凯凡-4-拟把疏狂图一醉
梦醒后,总是那么孤独,他又得戴上和自己本性大相径庭的面具,面对这复杂的,虚假的现实世界。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想要放纵片刻。
说他是追求新鲜感也好,或者说他天生有受虐倾向也罢。
一开始,面对这些属于自己的,却被压制的,羞于启齿的欲望,他是惊愕的,甚至是恐惧,他无法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
他尝试与真实的自我和解,如今,他已经可以在虚假的梦境,真实的快感中,找到人生最好的慰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梦醒后,总是那么孤独,他又得戴上和自己本性大相径庭的面具,面对这复杂的,虚假的现实世界。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想要放纵片刻。
说他是追求新鲜感也好,或者说他天生有受虐倾向也罢。
一开始,面对这些属于自己的,却被压制的,羞于启齿的欲望,他是惊愕的,甚至是恐惧,他无法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
他尝试与真实的自我和解,如今,他已经可以在虚假的梦境,真实的快感中,找到人生最好的慰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如果要打个比方来形容,这种被侮辱的舒适自得感,爽的他想死。
伊凡不是文化水平很高的人,想不出优雅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直观感受。
……
时隔几年。
“陛下,十四殿下宫里失火,宫殿内,包括十四殿下,无人生还。”
此时的他并未想到,凯特尔的“意外”会来的这么早,否则,他也不会有心思,大中午的,还在和西西莉亚缠绵悱恻。
听到这个消息,他只感觉到一阵钻心蚀骨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为了遮掩情绪,伊凡更加热烈的索取,来减少情绪的外露。他单手捏紧女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摁紧了她的头部,死死堵住她的嘴唇,亲吻厮磨,唇齿交融。
年轻侍从见状,微微施礼,便快步退出了陛下的寝殿。
等到这个被撒了一嘴狗粮的侍从匆忙逃出来以后,果不其然地撞到了等候多时的总管。
“糊涂东西,人家亲妈都不操心的事,陛下日理万机,还能管这种小事?这把你给欠儿的,明天你不用来雪莱伊宫了。”
宫人的总管“很有眼力见儿”,把这个新来的过分热情的小侍卫训了一顿,便拍拍屁股走人。
而伊凡,也没有在牡丹花下多留恋。
亲也亲完了,伊凡过了过手瘾,就示意西西莉亚可以走人了。
“陛下,节哀顺变。”
西西莉亚尝试试探伊凡的态度,她记得,她和阿沃尔德的那个儿子,叫阿西西来着,好像和这个十四殿下关系很好。
十四殿下是那个小可怜皇后的儿子吧?她还记得,皇后拉着赤银头发的儿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嗯,我困了,宝贝儿要不陪我?”伊凡想去拉她的手亲昵。
可以看出来,伊凡对凯特尔之死并不关心。
“这样不好吧,陛下。”
西西莉亚欲拒还迎的态度,并不能掌掴伊凡的心,伊凡只是心不在焉地和她调情,那个态度就好像被迫营业的小学生。
送走西西莉亚的夜晚,伊凡换上单薄的睡衣,提了一瓶白酒,在初秋冰冷的空气笼罩之下,从窗户翻了出去。
熙社园的某一处偏僻的小园子,是凯特尔最为喜爱的去处,那里虽然是皇宫的小院子,却因为位置偏僻无人涉足,也少有人去打理清扫,所以难得清净。
那凯特尔呢,他又为什么喜欢这个小园子?
伊凡心里有了答案。
他找了一处最显眼的枫树,靠着树干半躺,秋高气爽的时节,漫天繁星是那样耀眼,纯粹。
位高权重的皇帝陛下贪婪地嗅着这处小园子的泥土清香,就好像与回不来的故人间接亲吻。
从地面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伊凡察觉到了。
他越上树枝,观察下面的动静。
这时候,还想着凯特尔的人,可能就是凯特尔的母亲了吧,那个他名义上的妻子。
没想到,树下的夜影过分娇小,从影子所反射的幼稚小动作来看,来人应该是个孩子。
伊凡观察一会儿,认出了这个孩子。
银灰发色的孩子正是西西莉亚的儿子,好像叫什么西。
“殿下。”
阿西西本意是想把这份呼唤说予晚风,他没有发现此情此景,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殿下,你能听见吗?”
“殿下,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没有我,如果不是我身上的诅咒,殿下你就不会死,是不是?都是我,都是我,是我这个恶魔,是我害死了你……”
男孩从一开始的悲伤,逐渐变得哽咽,到最后竟无法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伊凡抓树干的手已经发汗。
他又何尝不是害死凯特尔的人?如果不是他的懦弱无能,保护不好自己心爱的人,凯特尔现在,他现在还过着衣食无忧的奢靡生活,在推杯换盏中与人谈笑风生。
秋日里的晚风径直穿透了伊凡单薄的衣衫,伊凡身体冷的颤抖,头脑却是火热。
同时,那清冷无声的风也吹干了阿西西脸上的泪痕。
一个有声,一个无声,他们连绝望的资格都没有,连悲痛都这样无力。在这夜深人静中,他们思恋同一个人,一个回不来的人。
【桓佶|校园au】爱逃跑的小白鹤(11)
*架空现代,高校背景。
*师生父子年下。
*耿直少年捕捉仙鹤的睡前故事。
*不排雷但应该会有很多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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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飞的小鸟等人来捉
迷路的小鸟不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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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文中所有的高校都是100%虚构的,请勿代入任何一所真实存在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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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2020年的老坑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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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高梯(10-12)
–10–
“赵老师,你没事吧?”宋不患刚从一楼的自助餐厅出来,在过道上看见赵小正从楼上跑下来,最后跑到他面前倒...
*架空现代,高校背景。
*师生父子年下。
*耿直少年捕捉仙鹤的睡前故事。
*不排雷但应该会有很多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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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飞的小鸟等人来捉
迷路的小鸟不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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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文中所有的高校都是100%虚构的,请勿代入任何一所真实存在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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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2020年的老坑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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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高梯(10-12)
–10–
“赵老师,你没事吧?”宋不患刚从一楼的自助餐厅出来,在过道上看见赵小正从楼上跑下来,最后跑到他面前倒下去,他什么都没想的立马接住了他。
赵小正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开口说:“带我回家。”
他这句话带着满腔委屈,宋不患已经看出来他是喝醉了,马上对他说:“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宋不患拨通了葛浩然的电话:“我有点急事,下午做不了,你跟我向学长请个假,道个歉,工资我也不要了。”
葛浩然也通融,道:“你要有事就先走吧,下午就一个颁奖典礼,活不多,我会帮你解释的。”
挂了电话,他又回想了一下从沬县回来那天赵小正下车后前去的方位,在地图上看了看,问:“赵老师,你家是在鹿苑小区吗?”
赵小正半闭着眼,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最后迷茫的摇摇头。
宋不患问:“那你家在哪?”
赵小正:“我家在百花镇百花村。”
宋不患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然而东都并没有这么个地方,——倒是千里之外江南地区的镇安市有个百花镇,镇子里还有个百花村。
宋不患着急的说:“赵老师,你家到底在哪儿?”
赵小正完全阖上了眼:“我不是说了吗?百花镇!百花村!”
看来是不能指望一个烂醉的人把话说清楚了。宋不患又问:“赵老师,你带了身份证吗?”他想的是实在不行就到旅店开个房先把他安顿了。
赵小正没有回话,反而靠在了他的肩头,看起来就要睡去。
这可怎么办呢?宋不患想到赵小正刚才那句“带我回家”,决定带他回自己家。
这个时间点回去,家里应该正好没人。母亲在公司,妹妹去上补习班了,住家的家政阿姨每周六下午放假回家看孩子。
打定主意,他很快在网上约了个车,然后把赵小正背起来向酒店大门走去。
在门口等了不多会,车就到了,宋不患扶持着他上了后座,然后自己坐到了他的旁边。
司机:“万岁山庄是吧。”
宋不患:“是的。万岁山庄D区12号。”
不知车行了多久,一直安静靠在宋不患肩上睡觉的赵小正突然哭了起来。
他的眼泪哗啦啦的,很快把宋不患的衣服洇湿了一大片。
宋不患吓了一跳,低头小声询问:“赵老师,你怎么了?你怎么又哭了啊。”
赵小正没说话,只是一直哭。
一路上没吭声的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右边点了点前座中间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有纸巾。”
宋不患忙说了声“谢谢”,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果然有一包抽纸。他忙抽了两张给赵小正擦眼泪,一会纸就全湿透了,只好又抽了两张。
他尝试用小时候哄妹妹的方式来哄他:“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有哥哥在呢,没事了啊,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没想到此言一出,赵小正反而哭得更汹涌了,以至于司机都时不时往车内后视镜里瞟。
宋不患只好把他紧紧搂进怀里:“不哭了不哭了,小白鹤乖,仙鹤宝宝乖。”
他说完自己一惊,怎么把这个叫出口了?
不过似乎赵小正并不抵触,反而在他身上蹭了蹭,好像真的是只刚破壳的小雏鸟。
不知哭了多久,赵小正终于又再次睡去。
–11–
回到家中,果然空无一人。宋不患把他弄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睡在自己床上。
赵小正刚躺了一会,突然双眼大睁,猛的从床上起来,一句话不说的冲进了房内浴室,关上了门。
随后里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再随后是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又是洗手池放水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宋不患一直站在浴室门口,见里面半天没动静,有些担心的轻轻敲了敲门:“赵老师,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就在宋不患想着要不要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浴室的门自己打开了,赵小正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这时的他满脸清水,额前鬓角的头发也被打湿了,湿漉漉的样子显得白白的一张脸有些剔透;他双眼通红,脸上却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宋不患直接将他拦腰抱住,赵小正好像收了全部力气,安心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感到赵小正整个人的重量完完全全的向他压过来,然后又开始往下坠。他赶在赵小正坠落之前,手臂勾住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这样抱一个成年人,他一般只在影视剧里看到男生抱女孩子。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样抱人,居然是抱的赵小正。还好,似乎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而且……让他觉得很“方便”。
宋不患把他抱上床,小心放他在枕上。赵小正在半昏睡中眉峰颦蹙,看起来很难受。他从来没见过赵小正如此虚弱的模样,感到特别心疼。
他第一次照顾喝醉的人,没有经验,就上网搜索。
蜂蜜水,对,家里正好有蜂蜜,给他冲点蜂蜜水吧。
宋不患去一楼厨房兑了杯温水,又取出冰箱里的蜂蜜加了一勺进去,搅拌调匀,然后端上了楼。
他把赵小正扶起来,圈着他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喝。
赵小正还在醉里,他不知道身边的人给他喂的是什么,只觉得甜甜的味道很好,叭叭的全部喝完。
宋不患又扶着他躺下,这回赵小正沉沉的睡去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赵小正睡颜宛如婴孩,想起今天在金明池看见的赵小正一袭红衣,像一声惊叹击破他的五感。
平日生活中他见到的赵小正衣装向来都是简约的冷色系,他第一次看他穿那么鲜艳的颜色。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他想到了太阳在白天与黑夜的临界点总是最红的。所以赵小正冷调的白与黑之间,其实是这样的鲜红吗?
宋不患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上他的鬓角,又抚上他的脸颊,直到碰到他泛红的双唇时,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触电似的弹开了。
不过那种触感还停留在指尖,赵小正的唇软软的。
如果现在偷偷亲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完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这时候才意识这是一件多么夸张的事:他居然把赵小正带回了家,赵小正此刻就在他的床上。
“小不,是你回来了吗?”楼下阿姨的叫声,一语惊醒梦中人。
宋不患轻轻带上房门出来,在二楼的走廊上果然看见阿姨正提着大包小包的超市购物袋进来。
他扶着栏杆朝楼下说:“是,下午刚回来的。”
阿姨仰头问:“你不是说今天去社会实践了吗?”
宋不患:“我提前结束了。”
“你看阿姨以为你不回来了,都没给你打扫屋子。”阿姨脸上堆起抱歉的笑容:“要不我现在去给你打扫吧,你先下来到客厅看会电视。”说时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楼梯走过来。
宋不患急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房间挺干净的。”又说:“对了,阿姨你今晚做点清淡的菜吧,我今天胃口不太好,想吃点清淡的。”
阿姨说了句“行”,拎上东西折向厨房。
宋不患舒了口气,回到了房间,再次将门反锁。
安生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宋不患下意识的捂住赵小正的耳朵,避免吵醒他,然后问:“谁?”
“还能是谁,我啊。”门外传来王今夏的声音。
宋不患:“有事吗?”
“什么叫‘有事吗’?”王今夏叫道:“一个礼拜没见了,我想你还不行吗!”说完又砰砰敲门:“你快给我打开!”
宋不患:“我睡觉呢。”
听到王今夏说:“这都五点了,还睡什么觉!”马上又传来拧门把的声音:“还反锁门?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习惯啊,宋某人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
宋不患:“我说了我在睡觉。”
门外终于安静了。
这俩都算好对付的,要是母亲回来了那才真的麻烦。
宋不患突然觉得做坏事真累,还是做个好人轻松。可是他明明是在做好事啊?
不过幸运的是,直到吃晚饭时母亲也没回来。这算是他们家的常态,母亲工作忙,大部分时候都只有兄妹俩和阿姨一起吃饭。
宋不患拿了个大碗装了些饭菜就上了楼,还好母亲不在,不然肯定不准他去房间里吃饭。
“赵老师,起来吃点饭吧。”他轻轻的试图唤醒。
“我反胃,头好晕,我要睡。”赵小正翻了个身,不愿醒来。
宋不患看着他的样子,忧心的叹了口气,又替他掖了掖被子。自己把饭吃了,把碗筷拿下去,又在王今夏狐疑的目光中匆匆的上了楼。
自从前几天在宿舍一楼看到赵小正,他这几天就一直失眠,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折腾了一天。他用房间里的备用电脑看了会资料,不到十点就觉困极。
此时赵小正仍在熟睡中,宋不患直接在他身边躺下很快入睡了。
就这样睡了不知道久,直到他被一阵鼻痒弄醒。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赵小正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根用纸巾搓成的细条,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赵小正的面色看起来好多了,荡漾的笑容显示出他重新活过来了。
他用了一种略带撒娇的语气,说:“宋哥,我饿了。”
他说这话有些忐忑,因为他模糊中好像听到宋不患曾经叫他吃饭,他没起来;但现在他实在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你等会。”宋不患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迷糊中没有迟疑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向门外走去。
凭着肌肉记忆摸到厨房,他也完全醒过来了。他取了两片吐司,又用煎蛋器煎了一个荷包蛋,切了片火腿和两片西红柿,做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
刚放进微波炉,身后突然传来一句阴恻恻的女声:“宋不患!”
他一回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目露寒光,身穿白花花睡裙的少女出现在他眼前。
宋不患:“王今夏,你要吓死我啊!”
“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你心里有鬼!”王今夏眼睛瞪得圆圆:“我说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宋不患:“……我饿了,弄点吃的。”
王今夏看了一眼旁边咕嘟冒泡的加热杯,怀疑更加深了:“我不记得你喝牛奶有加热的习惯啊。”
宋不患:“半夜喝冰的对胃不好。”
这时微波炉发出了“叮”的一声。
宋不患用食品钳把三明治夹出来出来装盘,又把加热好的牛奶装进杯子里。
王今夏见状,道:“啧啧,吃个夜宵还那么精致?”说着忽然伸手去抢他的三明治。
宋不患眼疾手快,马上把盘子举高避开。
王今夏:“我也饿了!”
宋不患给她留下一句:“菜板上还有半个西红柿。”就端着牛奶和三明治出了厨房。
此时客厅里的电子钟显示着“0:45”。
王今夏的声音回荡在身后:“你的房间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不患上楼进房间后,又把门反锁了。
–12–
赵小正吃喝完毕,宋不患已经倒在床上又睡着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蹲到床边小小心的推了推床上的人,唤道:“宋哥……”
刚睡着的宋不患又猛的惊醒:“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饱?”
赵小正:“宋哥,我想洗澡。”
宋不患困倦极了,闭上眼睛指了指浴室:“我房间就能洗。”
赵小正:“我知道,可是我没有衣服换。”
宋不患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我柜子里的衣服随便拿。”
“宋哥真好!”
宋不患已经睡着了。
赵小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觉得有些冷,迅速上床钻被子。谁知刚进被窝,就被睡梦中的宋不患搂进了怀里。
他有些诧异,但也并没有拒绝。
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被人抱着睡觉了。从前和兄长一起睡的时候,兄长就总是喜欢这样抱着他。
他曾经以为这是兄弟之间的正常举动,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别人家的兄弟就算同床,也绝不会如此亲密。
赵小正发觉宋不患搂他的臂弯又收紧了些,让他感觉自己就要和这个人融为一体了。
卧槽,怎么来感觉了……
宋不患才几岁啊,跟他儿子一样大!
年轻男孩的鼻息像是青蛇吐信舔舐他的后颈,许多话语接二连三的在脑海里跳跃。
赵小正,你给我出来!不许爆粗口!不许就是不许!你也不许抽了!跟!我!走!
——你以为你是谁,演霸道总裁啊你。
不知道他在那什么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霸道……如果是那就太妙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见宋不患喊了一句:“赵老师!”
吓得赵小正瞬间萎了。
这时又听见宋不患说:“赵老师,你别跑啊。”
原来他是在做梦……
突然觉得有点好玩,赵小正回了一句:“我就跑,你来抓我呀。”
没想到宋不患居然在梦里和他对上了话:“抓就抓!”
赵小正答:“如果你能抓到我,我就和你……”他觉得实在太逗了,一句话没说完就捂住嘴巴,吃吃的偷笑了起来。
宋不患没再出声,似乎又沉睡了过去。
【桓佶|校园au】爱逃跑的小白鹤(7)
*架空现代,高校背景。
*师生父子年下。
*耿直少年捕捉仙鹤的睡前故事。
*不排雷但应该会有很多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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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飞的小鸟等人来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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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2020年的老坑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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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緜(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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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小楼的第三层属于緜美术馆的非游客区,相比楼下展区这里一下就显得异常安静。赵小正和兄妹俩被带着来到了落...
*架空现代,高校背景。
*师生父子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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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2020年的老坑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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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緜(13–16)
-13-
红色小楼的第三层属于緜美术馆的非游客区,相比楼下展区这里一下就显得异常安静。赵小正和兄妹俩被带着来到了落地天窗附近的馆长办公室。
推门进去,门内左手旁是一副黄花梨木的雕镂沙发,沙发前是一方水墨画饰的钢化玻璃茶几。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上身严丝合缝的穿一件干净的白衬衣,外面是靛蓝夹克拉锁外套;他身旁又坐着一个约么个十六七岁,皮肤白皙,眼窝深邃,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男孩子。
另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比沙发上的那位略黑略瘦一些,正坐在办公桌靠里的一张红木办公桌后面。
办公桌后的男人一见到赵小正便起身来迎接,连声道:“稀客,稀客。”
沙发上的男子却没起身,反而靠在了背垫上,比先前更加随意。他指着赵小正对瘦黑男人得意的说:“我就说了这小子肯定要来看画!一抓一个准!”
赵小正淡淡的一笑,给宋、王兄妹介绍:“这位是緜美术馆的馆长,姓李,讳振之。”他指的是起身迎接、口道“稀客”的那位。然后又瞥眼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那人,说:“至于这个,他叫做季芊。也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现在拥有《十七禽图》的那位收藏家。”
那么了不起的事情被赵小正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兄妹俩还是瞪大眼睛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在陌生又来历不凡的长辈面前,两个孩子显得有些拘谨,鞠躬道了声:“李馆长好、季叔叔好。”便不敢再多言。
李振之招呼几人坐下,随即也过来沙发上陪坐了下来。
至于那名少年,赵小正也是第一次见,季芊手指了指,道:“这个就是我儿子季晖。”
季晖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了句:“你们好。”
季芊:“你们知道,我夫人是波兰裔,不会中文,所以家里都是用英文交流,以至于这小子中文不会几句。这次是特地带回国来认祖归宗。”
李振之看顾兄妹俩,问:“这两位是?”
赵小正便也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学生,一个叫宋不患,一个叫王今夏。”
李振之呵呵笑着说:“挺好,挺好,后生可畏,小赵你的弟子想来一定跟你一样优秀。”
看来李馆长是把他兄妹二人当作是跟着赵小正学画的正经门生了,赵小正只是笑了笑,并未过多解释。
季芊:“话说我儿子也准备搞美术了,主攻水彩画,小赵你现在为人师表,干脆让他以后回国考个研究生跟你算了。”
赵小正知道他不过是随口胡说八道,但却很认真的回答:“我只有讲师职称,没有招研资格,何况林大也没有纯美术类专业。”
季芊:“说的这么谦虚,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今天要不是我和尊彝守着监控抓你,还真见不着了!你是玉皇大帝吗,见你难如登天?”
赵小正:“朕今日下凡微服私访,没想到被你识破了。”
季芊见他终于也开起玩笑来,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转性了呢,看来还跟以前一个样,那我就放心了。”
茶几上摆着全一套的紫砂茶具,李振之从一旁柜子里取出一个金属盒子:“喝点茶吧,这是我托朋友买的御品建溪青芽。小赵,我记得这方面你是行家,一会你给我品品,看看我有没有上当受骗。”说着,亲自泡起茶来。
宋不患一侧看李馆长把个茶壶茶杯酾来酾去的来回弄,心想原来文化人泡个茶也这么多门道。
王今夏缄默着坐了好一会,终于耐不住性子。她坐在季晖旁边,小心翼翼看了他几眼,试探着对他说了一句英文。
季芊:“哟,小姑娘口语挺溜啊!”
宋不患心道:一学期十几万块的培训课,能不溜吗?
季晖见女孩子主动跟他说话,还是流利的英文,也有些高兴,便也用英文跟她对起话来。只是二人口音略有不同,一个是美音,一个是英音。后来又不知说了什么,二人干脆偷笑着离开沙发跑到窗户边说悄悄话。
赵小正细啜了口茶,李振之低下头凑近,轻声问他:“怎么样?”
赵小正只是平淡的回了句:“还不错。”
季芊提起一茬:“你那师兄王群,这几年在圈内,可是风头极盛啊。前两天跟他一起喝酒,他还说要是你也在就好了。看来不但是我请不动你,连你师兄也请不动。”随即又话锋一转,开始臧否人物:“要我说,你比王群天赋高多了,当初我就觉得你在艺术上的成就最后肯定是胜过他的,怎么现在却搞到一事无成,沉寂若此?”
赵小正两指摩挲小小的紫砂茶杯,杯中浅浅绿水轻晃,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可能是我不够努力吧。”
宋不患总觉得赵小正自打进了这间办公室,便有些反常。气息奄奄的状态更甚于上课时,和私下里健谈又嬉闹的样子更是迥然不同。
又寒暄了一阵,赵小正越发的沉默。季、李二人到底也看出他的惫懒,终于也不再强留了。
临走时,季芊见王今夏手里一直握着那把团扇,顺口道:“小姑娘喜欢纪念品?正好我刚淘了一批徽墨,打算回去送人,我买的有点多,你们两个孩子一人拿一块回去做个纪念吧。”
王今夏还未答复,宋不患抢先搭话:“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不用了……”
赵小正一旁说:“你们不用跟季先生客气,他人傻钱多,不宰不像话。”
季芊也不恼,笑道:“你看,你们老师都发话了,就别再推辞了。”说着,便从旁边的一个麻布袋里掏出了两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子。
兄妹两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到手里,互相看了看,两个盒子上都写着“制仿李廷珪墨”。
只是外包装上的图案和题注略有不同,宋不患手上的是“池塘野鸭”,王今夏手上的是“杏花鹦鹉”。
-14-
走在路上,王今夏就忍不住把礼盒拆开看了,里面是一块方形墨,她拿起来嗅了嗅,隔着塑料膜纸也能闻到一股墨香。
可以看见墨身上有图案,正好是外包装上的“樱花鹦鹉”,压制得十分精美。
她无意识的念起墨条上的标识:“李廷……”字不认识了。
“珪,李廷珪。”从緜美术馆出来,赵小正好像又恢复了生气,看她一直观察那墨块,便对她讲解:“李廷珪是五代十国的南唐一位著名的制墨专家。你们手上这个,虽然只是仿古墨,单就这个成色、工艺和年份,市场价也要上千呢。”
王今夏惊讶咋舌,连宋不患听了都不禁感叹:“季先生真是太大方了,居然第一次见,就随便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这就不懂了吧!”王今夏呛他:“这明显是看赵老师的面子。你没发现季先生、李馆长和赵老师交情很不一般吗?”
赵小正笑说:“这点钱对于老季来说不算什么。你们别忘了,他可是花六千万拍下宋徽宗的那幅《十七禽图》的人。就是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舍得拿出来展览,我以前三番几次求他给我看一眼,他都藏着掖着不肯呢。你们别看他一千块的仿古墨随便送人,他家里可是有一块李廷珪墨的真品,你要是敢摸一下,他都铁定跟你急眼。”
王今夏:“仿品都那么贵,真品得该多值钱啊!”
赵小正:“李廷珪墨在北宋时就已经是稀世珍宝了,放到现在说句‘价值连城’不为过。”
王今夏谈起自己此番见闻的一些感想:“今天我见了季先生和李馆长,李馆长给我感觉儒雅谦和,特别有涵养;季先生说话很直,脾气好像有点古怪,不过其实特别可爱。”这时,她抬起头问:“季先生和李馆长应该都是很牛的人吧?”
赵小正:“那自然。季先生和李馆长既是知名的收藏家、鉴定家,同时他们本人也都是很出色的画家。”
王今夏:“那赵老师和季先生、李馆长关系那么好,赵老师一定也是很牛的人吧!”
赵小正被她说得一愣,解嘲的笑了笑,说:“他们都是真大佬,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王今夏咬咬嘴唇,满脸的困惑,想到季先生那句“一事无成,沉寂若此”,更加不得其解了。
赵小正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问,于是说起他和季、李二人的相识由来:“我读研那会,季芊来我们学校访学,因为我英文不错,院里派我去接待,结果见了面才知道,人家中文地道着呢。不过我们两个倒是很投缘,他访学的那两个月我们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李馆长在英国留学时和季芊是同学,也是要好的朋友。李馆长后来回国,创办了緜美术馆。因为季芊的关系,我也就和李先生也认识了。”
王今夏:“那季先生说的‘王群’,也是赵老师和季先生、李馆长一起的朋友吗?’
赵小正在这里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用正常语气回答:“算是是非常熟吧。王群是我大学时的师兄,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同时也从事高校美术教育。以前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喝酒。”
王今夏点点头,感叹:“赵老师的交际圈子好高端啊!”想到什么,又说:“对了,所以季先生现在是定居在英国吗?”
赵小正:“季先生旅居伦敦已经很多年了。”
王今夏兴奋起来:“怪不得Heather的伦敦音那么棒!只可惜学校和培训课里教的都是美音。”
她口中的“Heather”是季晖的英文名。
这时宋不患很不屑的插了一句:“有区别吗?”
王今如:“当然有了!贵族,贵族气质你懂不懂?”
宋不患嗤之以鼻:“花痴!”
赵小正笑着说:“事实上,我们常说的伦敦腔其实和所谓的‘贵族’并没有什么关系。它发源于伦敦东部的一个劳工聚集区,是正宗劳动人民的口音。你要是仔细听女王的发言,就会发现是不一样的。”
宋不患发现赵小正这次居然没站在妹妹这边,不禁幸灾乐祸的睇了王今夏几眼。
王今夏没理他,又对赵小正说:“赵老师,那你是说英式还是美式?”
赵小正:“看需要吧。我们上学那个年代和现在不一样,学校教的其实是英音,不过后来美音更常用一些,所以两种都会。”
王今夏抑扬顿挫:“赵老师好厉害!不像我哥,只会中式。”
没想到转眼就被王今夏扳回一城,宋不患不爽的瞪了她一眼。王今夏得意洋洋,朝他吐了吐胜利的舌头。
赵小正看着兄妹俩明枪暗箭的交锋,觉得很有意思。他没多少带孩子的经历,现在看来似乎也有好玩之处。
恍然间,他想起了那个他素未谋面,或许此生都不会见面的亲生儿子。算起来,今年也是十八岁了。
-15-
画展第二天的周日,日期是11月11号。这一天又被称作光棍节。在葛浩然的号召下,1125宿舍的四个光棍安排了一场“光棍大联欢”。
在学校后街吃完火锅,四个单身狗又去了KTV。
不知是谁弄来了一打啤酒。宋不患想起那天在沬县的醉酒经历,想到自己仅有一口的酒量,这次坚决连一口也不喝了。
舍友们鬼哭狼嚎的歌唱,有人很应景的点了一首《光棍好苦》:“我是个寂寞的光棍/痛苦的光棍/到了现在没有媳妇……”
包厢内的宇宙灯球流光溢彩,旋转的灯光让他仿佛回到那天的“浪子”酒吧。
没想到全宿舍五音最全居然是谭允恪,但谁都比不上那天的赵小正。
他又开始在相册里反复翻看那天观鸟的照片。这些照片让他想起了昨天看的那幅画,从前没有照相机,但还好有艺术家。艺术家落笔,而他按下快门。
无数个场景在他脑海种闪现,水边的赵小正,路灯下的赵小正,酒吧里的赵小正,走在水泥管上的赵小正,博物馆里的赵小正,马路边的赵小正,风中的赵小正。
他想到什么,迅速退出相册,打开浏览器,在搜索然输入了赵小正的名字。然而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有效信息,唯一可能和他认识的那个赵小正有关系的,是一份十三年前的获奖名单。
第xx届全国高校绘画大赛水彩组二等奖《鸥鹭忘机》,获奖人“京师大学美术学院绘画专业大二赵小正”。还有一小段什么“用现代水彩画技法展现中国传统主题”之类的附注语。
至于这幅作品的原画,并没能在网上找到。
宋不患去查了“鸥鹭忘机”的意思,网络词典上说:“人无巧诈之心,异类可以亲近”。关于这个词,下面还有一个故事,大概说的是一个内心纯净的人,和鸟类成为了朋友。
看来赵小正虽然在高校拥有教职,并且认识一些名流,但他本人并不是一个名人。
宋不患又想到了林大艺设学院的官网,于是搜索出来点进去,在“师资队伍”里找到了赵小正的资料,也只有很简单的一段话:
“赵小正,讲师。京师大学美术学院绘画专业本科,京师大学美术学院美术学硕士,京师大学艺术学博士。开设专业课程《素描》、《速写》、《色彩构成》、《绘画基础》,通识选修课程《中国美术鉴赏》等。”
原来赵小正真的是京师大学毕业的。试问谁在小时候没有说过“我以后要考京大”这样的话呢?就算是在艺术领域,京大当然也是首屈一指的,“京大美院”的名字就连他这个圈外人都有所耳闻。
所以赵小正认识那么多精英人物也就不奇怪了。那他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呢?
“宋哥,别光玩手机,也来一首啊!”
宋不患在舍友的呼唤中抬起头,他难为情的笑笑,说自己不会唱歌。
“儿歌总会吧,唱首儿歌也行啊!”
宋不患不是第一次来KTV,不过他确实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开口唱过一句。但今天舍友们对他格外管照,说什么也要他一展歌喉。kTV包厢中的灯火光怪陆离,让他不喝酒也有点醉。他好像也有了一种想抒发的感觉。
他终于想到一首他可能会唱的歌。小时候跟外婆生活在老家,镇上的广播每天下午都要放一首老歌,他听到这个旋律,在外面玩耍的他就知道下午六点了,该回家看他最爱的那个少儿节目了。天天听,日日听,于是就差不多成为了他最熟悉的一首歌。
“你们等等,我查一下。”宋不患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他记得的一句歌词,歌名很快找到了。
港台风的老旧画质MV播放出来和前奏响起的时候,有人感叹:“好老的歌啊,宋哥你跟我们是一个年代的吗?”
可是,明明烂熟于心的韵律,歌词条静静滚动过去他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不会唱。
不知是谁贴心的打开了原声,长发飘飘的女歌手用浑厚沧桑的音色唱道:“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宋不患勉强跟着原声唱了几句,很遗憾的发现即使这样也完全对不上谱,自己的嗓音经过话筒的过滤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他又做不到像葛浩然一样跑调到南极洲,也依旧嘶吼着爆破别人的耳朵。
他唱了两句便渐渐没了声音,双手紧握着话筒呆呆的盯着荧幕。歌曲继续播放,没有人按下切歌。
MV中,身着京剧戏服的男女主人公台上台下双枪对峙,分分合合,当女歌手唱到高潮部分那句宋不患印象最深的那句“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他竟然有点眼眶湿润。
视线迷离中,荧幕中的画面好像变成了那天在酒吧的舞台上,赵小正抱着吉他娓娓弹唱。他被装进聚光灯柱里,像是防爆玻璃展框中的珍稀名画,近在眼前又远去千古。
赵小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不患觉得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的那个谜团,现在变得更大了。而他已深深陷落。
-16-
这天晚上9:25,独坐在自己没有开灯的公寓客厅里的赵小正准时收到了一条简讯:
“士正,我最亲爱的弟弟:祝你生日快乐,愿你健康幸福,万事顺遂!”
还十分正式的加上了一句落款:
“永远爱你的哥哥:赵士和。”
由于一些原因,赵小正从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是不知从哪年开始,哥哥总是会在11月11日的晚上9点25分——他降生的这一刻——给他发来生日祝福。
这也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赵小正看着短信,会心一笑,回了一句:“谢谢哥。”
【桓佶|校园au】爱逃跑的小白鹤(3)
*架空现代,高校背景。
*师生父子年下。
*耿直少年捕捉仙鹤的睡前故事。
*不排雷但应该会有很多雷,谨慎阅读。
——————————————
乱飞的小鸟等人来捉
迷路的小鸟不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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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文中所有的高校都是100%虚构的,请勿代入任何一所真实存在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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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2020年的老坑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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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淇之上(4-8)
-4-
走出酒吧,走进安静的夜色。赵小正在宋不患肩头吱哇大叫:“你谁啊你?!你放老子下来!”
宋不患在街边把他放...
*架空现代,高校背景。
*师生父子年下。
*耿直少年捕捉仙鹤的睡前故事。
*不排雷但应该会有很多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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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飞的小鸟等人来捉
迷路的小鸟不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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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文中所有的高校都是100%虚构的,请勿代入任何一所真实存在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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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2020年的老坑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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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淇之上(4-8)
-4-
走出酒吧,走进安静的夜色。赵小正在宋不患肩头吱哇大叫:“你谁啊你?!你放老子下来!”
宋不患在街边把他放到地上,外间的冷风一吹,头脑发热的状况似乎缓解了些,还没来得整理思绪,就看见站在他面前的赵小正,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
他想起赵小正的酒吧里表现,心有不甘的问:“你……你真不认识我了?”
可他明明记得那天他喊完“报告”,赵小正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两眼,怎么就对他没印象了呢。
赵小正瞟了他一眼:“不认识。”
宋不患:“我是你的学生!”
赵小正听他这么说,态度认真了些,仔细端详了他一会,说:“我不记得艺设学院有你这号人啊……”又恍然大悟:“噢——你应该是选修课上的吧,”说到这里,立马起了个范,端出老师的架子:“同学,你不好好学习,大晚上跑酒吧干嘛!”
宋不患:“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
赵小正:“我怎么了,我又不是学生。”
宋不患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说:“……明天,明天得早起坐大巴回学校。”
“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坑,”赵小正哈哈大笑,“那是你要一早回学校,我又不用。”
宋不患无语,涨着脸憋了半天又找了个理由:“你……你喝醉了!”
赵小正反问:“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
喝醉的,恐怕另有其人。
宋不患:“反正,反正你不能继续在那。”
“行吧行吧,”赵小正用了一种无奈的语气,“今天我算我倒霉,碰见自己学生了,那我就为人师表一回。这位同学,你们住哪个酒店,老师送你回去。”
宋不患据实相告:“格林连锁酒店。”
赵小正笑道:“那么巧,我就在隔壁的阳光城市。”
于是两人一同往回去。两相无言的低头走了会,宋不患忽而抬头说:“对了,以后不许再爆粗口了!”
毕竟,仙鹤怎么能如此粗俗呢。
“这不是一开始不知道你是我学生吗?”赵小正说,“我这人很有原则的,在学生面前绝对保持文明礼貌,健康向上。”
“在别人面前也不许。”
“我不过入乡随俗而已。再说,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不许’?”
“不许就是不许。”
“其实只是加强语气,并不是在骂人。”赵小正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试图辩解。
“反正都很难听!”宋不患说得斩钉截铁。
赵小正没想到这年头还能见到道德素质感那么高的学生,竟油然升起一丝欣慰之情。
只是他的端庄没维持多久。路遇一根闲置在街边的水泥管,他像个小孩一样,跨步踩到管子上,走钢丝一般前进。
宋不患见他这个举动,不由得在后面时刻关注着,想着要是他没站稳摔下来是不是应该及时上去接住他。
不过赵小正的平衡感倒是不错,安然走到了尽头,又从水泥管上跳下来。
恰好一辆车从旁边驶过,赵小正的身影消失在刺目的远光灯中,等汽车过去又重新显现出来。
这让宋不患产生了一种迷幻的感觉。
以至于他回到酒店房间时还有些恍惚。
刚进房门,葛浩然看见他便道:“你上哪儿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还以为你被绑架卖去黑砖窑了呢。”又说:“晚上辅导员来查人数,我说你在上厕所糊弄过去了。”
宋不患摸出手机,果然看到手机上有好多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说声:“谢了。”
葛浩然笑道:“小事。”
不过二人的理解有点偏差,宋不患谢的是葛浩然对他的关心,而不是他帮自己糊弄老师。
那天他躺在酒店床上想了很久,罕见的失眠了。他最后得出结论:他喝多了。尽管他只喝了一口。
-5-
九月下旬的早晨很有些凉意。在酒店吃完自助早餐的宋不患已经提前上了大巴车,挑了一个前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会其他同学才陆陆续续地上车。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没错,又是那谁。
赵小正今天穿了一件宋不患没见过的抽绳奶白短衬衣和黑色阔腿长裤,在上车的人群中十分打眼。
他进来很快望见宋不患,眼含笑意的走过来,直接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宋不患对他的出现以及他的这个举动十分意外,又想到这两天自己大部分时候都和葛浩然搭伙,下意识便说了一句:“这里有人了。”
“来,跟老师念——”赵小正一本正经的说:“公共场所占座是不文明的行为。”
宋不患的脾性赵小正倒是把握得很准,他这么一说,宋不患果然无话可说。
这时候,葛浩然也上了车,看见宋不患身边坐着的人,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过只有一瞬间。
葛浩然走到到他们旁边时,还对着赵小正点头恭敬的道了句:“赵老师好!”
“你也好。”赵小正回了他一个灿烂笑容。
然后,葛浩然很自觉的去别处找座位了。
宋不患:“你昨天不是说……”
赵小正:“这不遇见你我才知道跟你们自保学院的野外实践撞上了,我正好来蹭个车。”
生态与自然保护学院一般在林大简称“保护学院”,被他称作“自保学院”有种莫名的滑稽感。
很快车子发动了,再次经过淇河时,宋不患掀开帘子看车窗外的风景。
“古时候,淇水可是个爱情胜地。”赵小正凑上前来,也和他一起看窗外,“《诗经》说:‘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说的,就是情人约会的事。”
“古时候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还能约会?”宋不患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赵小正脸上带上一种戏谑,说:“不仅有约会,还有yin奔呢。你知道什么叫yin奔吗?”
不知道,反正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
宋不患想起什么,突然问:“那‘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也是约会的诗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了两遍就把这几句记下来了,甚至还去查了查不会读的字。
赵小正愣了愣,说道:“这个……看你怎么理解吧。”又说:“其实这首诗我更喜欢前两句,‘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这超出了宋不患可以回应的范围,但赵小正念诗的样子还是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赵小正看出这是到了他的知识盲区,自然的转了话题:“话说,昨天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离开酒吧?还……”他含蓄一笑,“搞得我现在总觉得你平平无奇的外表之下有一种霸道总裁的气质。”
宋不患被他说得又有些尴尬,却也从实道:“那种地方坏人多,我怕你有危险。”
赵小正笑说:“我一个男的,就算那里真的有坏人,说不定我还是其中一个呢。”
宋不患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他要真做起坏事来也一点不奇怪。顿时觉得自己昨天真是“狗咬吕洞宾,多管闲事”——虽然这句歇后语似乎有点不对,算了,反正就那个意思——又看了看他的脸,只觉得如此清纯面孔长在他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于是,宋不患难得挖掘出了一丝讽刺的本事:“你头发太长,忘了你是男的了。”
赵小正猛的按了下他的后脑勺:“小兔崽子,也不怕我让你挂科!”
宋不患正襟危坐,大义凛然:“如果你真要不顾师德,公报私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小正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不再与他说话。
却不知又过了多久,宋不患突然感到肩上多了一股重量。竟然是赵小正靠在了他的肩头,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宋不患一动也不敢动,保持这个动作过了一路,不知不觉大巴已经驶进了京畿地界。
经过一道减速带,车子剧烈的颠簸了几下,被惊醒的赵小正睁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嗓音还有些沙哑:“到了吗?”
仿佛舍不得他离开自己的肩膀似的,宋不患赶忙说:“没到呢,还有些路程,想睡就再睡一会吧。”
这话说得极是温柔,连他自己都惊到了。
赵小正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果真又重新睡了下去。
只是这回他竟直接趴到了宋不患的腿上。
轻薄棉麻质地的衬衣布料勾勒出他的双肩轮廓,这时候蜷缩在人的怀里显得有些幼弱,洁白的后颈隐约可见。
宋不患一瞬间感觉全身僵硬,包括……
除了母亲、外婆还有亲妹妹,宋不患长那么大几乎没有和任何异性有过肢体接触。
这么说的话倒也情有可原。
等等,问题是赵小正也不是异性啊?!
一定是他头发太长了,让他忘了他不是女孩。
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处,他竟忍不住摸了摸赵小正的头发。
赵小正发质极好,乌黑柔顺,就算长度过腰,发尾也没有任何的枯黄分叉。他今天没有梳丸子头,也没有扎马尾,只是随意地用一个纯黑发圈把头发箍成一束垂在脑后。
看他那么困倦,估计昨夜睡得很晚,早上大概也是匆匆出门,所以如此随意。
想到此处,宋不患又忍不住做了个奇怪的举动,——他把赵小正的发圈给取了下来。
赵小正的头发又直又滑,几乎只是轻轻一捋,发圈就从赵小正颈后落到了宋不患的手心。
乌黑的头丝铺散开来,有的在他背上,有的顺着宋不患的膝弯垂落下去。
沉睡中的赵小正对此全无知觉,当然也没有发现宋不患身体的僵硬。
当大巴驶入学校四号门后面的那条小路,赵小正终于睡醒坐了起来。
“我的发圈呢?”赵小正捋了捋头发,疑惑中很有一种无辜的韵味。
宋不患感觉自己在犯罪,莫名的心慌意乱起来,盯着窗外不敢回头。
赵小正见没人应答,弯腰四处找了找,又自言自语决定:“算了。”
大巴在四号门附近停了下来,带队老师冲宋不患这边喊:“赵老师,你家到了!”
赵小正起身背上双肩包,笑着大声说:“谢啦!”飞快的下了车。
宋不患透过车窗看见他一路轻盈小跑着进了四号门对面的一条岔路。一头长发四散在肩上,背包上,在清秋晌午十点钟的阳光下,晃得宋不患眼睛生疼。
车子重新发动,掉头从四号门进入学校,一路行驶到农科楼门前停下来,结束了这次旅行。
-6-
周一下午,宋不患独自一人来到主教楼《美术鉴赏》课的教室。
这时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赵小正竟然破天荒的提前到了,正坐在讲桌电脑前的椅子上玩手机。宋不患进门的时候,赵小正刚好抬头,对着宋不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看见赵小正,宋不患终于想起今天自从起床就觉得右边肩膀莫名酸痛的原因了。
宋不患心情复杂的回睇了他一眼,赶紧下去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了,埋头就开始写作业。反正上课也听不懂,宋不患已经决定就把它当成自习课算了。
上课铃响过之后,赵小正突然翻开一个文件夹,说:“今天我们点个名吧。”
教室里原本各自埋头的一众学子顿时骚动起来。
赵小正早有预料似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开始一个个念起那些陌生的名字。
念了两个都没人答到,念到第三个的时候,有人回了句:“老师,他今天生病了。”
赵小正露出一个心如明镜的表情,嘴上说:“好的,知道了。让我们祝他早日康复,寿比南山。”
台下一阵哄笑。
宋不患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葛浩然发了条QQ消息:“点名了。”
“帮我答一下。”对面秒回。
“他点得特别慢,我们专业学号排在靠后,你现在跑步过来还来得及。”宋不患觉得发消息通知已经仁至义尽。
然后他又收到了对面发来的一串句号。
这时候,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到!”全班又是哄堂大笑。宋不患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鄙视的皱了皱眉。
赵小正却没有生气,反到也笑了一下。他这一笑温柔和煦,全然不像跟宋不患在一起时那种没正经的笑。宋不患突然想起有个成语很适合他这个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什么呢?他想了半天。
如沐春风。
对,就是这个词。
在酒吧的舞台上,他也曾见过赵小正展露这样的笑容。
宋不患心想,要是赵小正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对赵小正印象“好”很多。
冗长的点名接近尾声,葛浩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宋不患的身边。
期间陆陆续续不断有人猫着身子溜进来,赵小正一概视若无睹。
“宋不患!”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宋不患心里一跳,居然反应了一会,才赶紧答了一声“到”。
这是赵小正第一次叫宋不患的名字。
赵小正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往宋不患这边瞄了一眼。瞄得宋不患心中一紧,立马低下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作业本上。
一场点名下来,差不多有半数人缺席。接着又是令人昏昏欲睡的上课环节。
不知过了多久,宋不患正专心致志写着上周末的观鸟实践报告,突然听见讲台那边再次传来一声“宋不患”。他猛的心中一抖,才意识到是点名回答问题了。
这是赵小正第二次叫宋不患的名字。
宋不患想起赵小正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原来今天的“意味深长”是真的意味深长。
“不好意思,老师,我没听清楚你的问题。能……能请你再说一遍吗?”宋不患个子高,就算没站直,在教室里也非常显眼,一时又尴尬的刷红了脸。
赵小正毫无愠色,语气平和,耐心的完整重复了刚才的提问:“你能从这幅敦煌莫高窟壁画作品《维摩诘经变图》中感受到什么样的人神关系呢?”
宋不患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的盯着PPT上的那幅画观察半天,除了看不懂以外,实在得不出任何感受,更别说什么鬼“人神关系”,最后无奈,只好老实说:“我不知道。”
赵小正:“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很好。请坐。”
教室里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窃笑。
宋不患在持续的尴尬中坐下来,莫名觉得背后嗖嗖冒凉。
“说好的‘三不恩师’呢,今天一下就打破了两个‘不’!”葛浩然在一旁压低嗓音道。
赵小正不会真打算公报私仇吧。宋不患心想。
-7-
那天下课后去食堂吃过晚饭,宋不患在阳台上洗昨天的衣服。把脸盆里的脏水倒在水池里时,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圈圈随着水冲到漏水口。
他很快想起这个圈圈的来历。他考虑了很久,是处理掉还是还给赵小正。
选择困难症再次发作,他决定以后再说。他把发圈从池子里捞起来,仔细冲洗了几遍,又取了个夹子,夹在衣撑上晾了起来。
他来到自己的桌子前,开始整理昨天去照相馆冲印出来的淇水观鸟照片,在每张照片背后写上照片中的鸟的学名、形态以及纲目科属。
他拍摄时一般会刻意避开游人,可这堆图中却参入了几张赵小正作画的照片。
照片里的赵小正宛如一只仙鹤。
宋不患在照片后面写上了一个“鹤”字;
他想起赵小正白皙干净的面容和身上质地轻柔的纯白衣料,在“鹤”字前加了一个“白”;
他想起赵小正时常天真幼齿的情态,又在“白鹤”前面加了一个“小”;
他想起赵小正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又愤愤不平的在“小白鹤”上面了“野生”两个字。
最后他把那天傍晚拍到的那行豆雁作为电脑桌面,又把除了赵小正照片的其他图作为屏保。
-8-
自那天之后的《美术鉴赏》课,因为担心赵小正会再次提问,宋不患只好强迫自己认真听讲。
可是再怎么认真,依然听得云里雾里。
宋不患前所未有的觉得上一门课如此痛苦。
看来这辈子是注定和艺术无缘了。
不过还好,赵小正再也没叫人回答过问题,也没再点过名。
赵老师还是那个广受莘莘学子们“爱戴”着的“三不恩师”。
伊凡x凯特尔 3
“对不起,我爱你。”
……
“你不用说对不起,那与我无关。”
如果说,凯特尔是属于他意志的镜中花,是他不可触及的水中月,那伊凡就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迷茫旅人,目的并未明确,却又不自量力的追求那注定得不到的事物。
心里的矛盾和痛苦,只能发泄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伊凡近乎暴虐的索取,年轻女人在他旺盛的精力下,奄奄一息。
千钧一发之际,伊凡失去了自制力。
他大声叫出来的,不是西西莉亚,而是凯特尔的名字。
...
“对不起,我爱你。”
……
“你不用说对不起,那与我无关。”
如果说,凯特尔是属于他意志的镜中花,是他不可触及的水中月,那伊凡就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迷茫旅人,目的并未明确,却又不自量力的追求那注定得不到的事物。
心里的矛盾和痛苦,只能发泄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伊凡近乎暴虐的索取,年轻女人在他旺盛的精力下,奄奄一息。
千钧一发之际,伊凡失去了自制力。
他大声叫出来的,不是西西莉亚,而是凯特尔的名字。
一切归于静水,伊凡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女人无力的瞳孔里,是惊愕,是难以置信。
伊凡不假思索,伸手摸来了桌上的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来了一刀。
随后,他没有犹豫,一刀刺向了女人的胸口,直到鲜血喷涌而出。
只有死人,才不会多话。
披好衣服,伊凡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等着侍卫把尸体拖出去,伊凡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胳膊,神情很是痛苦。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伤害,他觉得疼。
若是反过来,这是凯特尔赐予他的,他想想就觉得刺激。
绞下来一块干净衬衣的布料,简单随意包扎一下伤口,伊凡忍着疼,呲牙咧嘴,找到了自己的床铺。
没错,他自然不会在自己的床上解决需求,他也是有洁癖的。
他很容易就睡下了。
人类的本性之一就是追求安逸与快感,就像伊凡,他在凯特尔脚下可以体会到快感,他的全身神经自然而然去追寻。
他入睡容易,也是因为这个。
梦里,是他快乐的源泉。
今日的梦,格外清晰。
凯特尔似乎受了些伤,正在营帐里包扎,而他伊凡,正跪在他的脚边,等待他。
“我今天没心情,改日吧。”
凯特尔包好最后一处伤痕,几乎成了木乃伊一般狼狈。
看来,这次的伤很重。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
伊凡赶紧接下了话,把凯特尔怼了过去。
“你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凯特尔嘲讽的笑容最为经典,而更讽刺的是,他嘲讽的,都是该被嘲讽的事实。
是啊,伊凡有什么用?
他只是有点不正常的恋爱取向,使他从人群中脱颖而出,除了这些,他多么平庸。
伊凡难以掩饰自己的泪水。
他无能守护心爱的人,只能看着他受伤,他无能表露自己的感情,只敢在梦境中酣畅淋漓。
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他小声啜泣,一直忍着自己的泪水。
“来人。”
凯特尔也没想到,伊凡会被自己惹哭。
他的声音很无力,因为,这伤,真的不一般。
外面的侍卫带走了伊凡,留下凯特尔一个人在营帐里。
伊凡不顾自己的形象,反正这是梦里。
直到梦境终结,他揉着眼睛醒来,发觉手指一片湿润。
枕头也被泪水打湿。
伊凡从小体质就特殊,他的部分梦境可以预示未来,但如今,他的所有梦都和凯特尔有关。
换句话说,他梦里的一些情节,是真的。
他祈祷,他的爱人可以一生顺遂。
如今已经是黄昏时分,他的寝殿空无一人,空旷的屋子里,只有这孤独的灵魂,黯自神伤。
他把红酒拿到自己这边,倒在枕头上,以免让下人看出来什么。
宫里的势力盘根错节,伊凡从来不敢在下人或是妾侍面前,表露真实的自己。
他这个皇帝当的憋屈,甚至不如傀儡。
至少,傀儡皇帝只需乖乖听从自己的背后势力就好,而他,被无数势力牵扯着,他们都想在他身上分一杯羹。
外面的夕阳刺眼,从窗外照射进来,凄楚而又华丽。
话剧中,断肠少女和负心少爷的故事,大多发生在夕阳下,那轰烈的,震撼人心的感情是那样悲情,壮美。
就像是用心血与残阳染就画面,耗尽生命换来那一份惊艳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