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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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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Cypress

趁着罗柯日把这段时间的图汇总了一下

P1:褪色

P2:R·ROOM

P3:我的“心”

P4:人鱼pa

P5:Silence 

趁着罗柯日把这段时间的图汇总了一下

P1:褪色

P2:R·ROOM

P3:我的“心”

P4:人鱼pa

P5:Silence 

☁️

  分享一些mmd的截图,最近突然很想看他们跳舞于是开始修复一些古早官模😭我真的太爱这个了,好像从来没太太搞过……迫不及待想看海的男人跳涩舞了

  学习渲染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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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方罗桑
  你们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啊啊哈...

  你们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啊啊哈哈

  你们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啊啊哈哈

基罗Daily情报站

※虽然写着新刊,其实是旧刊整理


刊名:《HEART STEALER》

作者:シマムラ

简介:意外遭遇了精神互换的基罗,关于PG的危机出现了(R-18/32P/发行:2017.10.22)

※虽然写着新刊,其实是旧刊整理


刊名:《HEART STEALER》

作者:シマムラ

简介:意外遭遇了精神互换的基罗,关于PG的危机出现了(R-18/32P/发行:2017.10.22)

Mr. Trafalgar
嗯?看什么当家的?等你很久了,...

嗯?看什么当家的?等你很久了,走了(招手)

嗯?看什么当家的?等你很久了,走了(招手)

保护我方罗桑
  下集打大妈有罗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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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en

红心团假扮圣职潜入paro

纹着Death字样的酷毙了神父大活跃?!

【由于pb不得不改拼音】

感谢@JUNN 哥翻译


神人太太希望我说明:我已取得太太授权,禁止无授权转载、二次改动、使用、商用等


神人太太(twitter: shinto_s)作品

作者主页及授权见P2P3

  


红心团假扮圣职潜入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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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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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已经取得Sub太太的授权,请勿无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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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en

三船长毛球时期&不同形态的小路毛球

毛球小路迷路系列:点此 

人类&毛球三船长:点此


感谢@JUNN哥的翻译


han太太(twi: hanpenkotyan pixiv: でこぽんヌ(はんぺん)【2220523】)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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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mosumi

【OP】逐光的鲸 (六)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呜哇!他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吗?!”突兀响起的男声惊得伊卡库一个激灵,手一哆嗦好悬没把手里的灰色小盒子扔飞。她深吸口气,质问般的语气转向见怪不怪似的跟船长“呦”了一声打招呼的白雁。


“并不总是,但经常如此。——习惯就好。”


“……”


我又不是他的船员,我到哪去习惯这个?


伊卡库强忍着朝天花板翻白眼的冲动,抱怨的话语在看到他臂弯里的希海瑞和昏迷不醒的男孩的瞬间,堵在了嗓子眼。


“希海瑞、安东恩?”


“忍一下,我这就给你们治疗。——这些孩子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吗?比如……青霉素什么的?”


“我不知道,”伊卡库面露茫然,摇了下头,......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呜哇!他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吗?!”突兀响起的男声惊得伊卡库一个激灵,手一哆嗦好悬没把手里的灰色小盒子扔飞。她深吸口气,质问般的语气转向见怪不怪似的跟船长“呦”了一声打招呼的白雁。


“并不总是,但经常如此。——习惯就好。”


“……”


我又不是他的船员,我到哪去习惯这个?


伊卡库强忍着朝天花板翻白眼的冲动,抱怨的话语在看到他臂弯里的希海瑞和昏迷不醒的男孩的瞬间,堵在了嗓子眼。


“希海瑞、安东恩?”


“忍一下,我这就给你们治疗。——这些孩子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吗?比如……青霉素什么的?”


“我不知道,”伊卡库面露茫然,摇了下头,“地卝下街连酒精和绷带都是稀缺物,你根本不可能弄到抗生素。”


“……没有必要的急救物资,也不会包扎伤口,”刀刃劈断嵌入溃烂的伤口里的手铐,罗弯下卝身卝子检卝查孩子们的伤势,半挖苦道,“你们能在地卝下街这种地方存活到现在,简直像个奇迹。”


“哈哈,”伊卡库干巴巴地附和他的话语似的,短促地笑了两声,比起笑更像咳嗽。她后腰靠在矮柜上,按照罗的指令从他带过来的急救箱中取出一瓶双氧水递了出去,“或许是因为有支持着我们活下去的东西吧:安东恩想和家人一道搭乘一次海列车;希海瑞那孩子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去气候宜人的岛屿,并且在那定居。”她扭头望了眼自己的身后,矮柜上方的墙壁上同工作室一样,张卝贴着一张老旧的北海地图,最南部的岛屿画上了小小的星。


“那你呢?”


“我吗?”伊卡库瞥了眼罗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干脆利落地缝合好希海瑞肩膀处的伤口,打了一个漂亮的外科结,“我一直在寻找当年救卝了卝我卝一卝命的人,他跟你一样,是个医生。活着的动力是找不知道生活在何处,甚至不知道生死的人,听起来很可笑吧?”


“总比支撑着活下去的动力,是向某个人复仇强吧。”


罗说话的时候没看她,他的视线落在墙上地图上那片突兀缺失的空白。


“那张地图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罗收回视线,“我是海贼嘛,看到地图之类的就会看一眼,万一是藏宝图或者没踏足过的新海域呢?”


“如果这是藏宝图,”伊卡库被他逗乐了,笑道,“早就被奥特克普斯他们抢走了。”伊卡库扬起手臂,朝罗亮了下手里的胶卷盒,“这卷胶卷还是我千辛万苦变着花样藏才没被其他人发现拿走。”


“就这么在我眼皮底下晃,不怕我抢走?”


“你不会那么做的,”伊卡库笃定道,扬起笑脸瞅着他,“你跟那些人不一样。”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工作室里的那些照片,是这卷胶卷洗出来的吗?”


“是的,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伊卡库指腹摩挲手里的胶卷盒,“父亲是一名记者,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撞见了一桩谈话,得知了一个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导致被通缉和追杀。”


“……”罗闻言视线移向她手里的胶卷盒,“什么秘密?”


“不记得了,”伊卡库努力思索了阵,放弃一般叹气,“或许因为那段回忆太过惨烈和悲伤,我的大脑自动封存了那段时光的记忆。胶卷里拍到的建筑是哪,拍到的人是谁,我全都没有印象了。”


“……所以你把他们洗了出来,尝试着问跟你一样被抓到地卝下街的人,看有没有人知道照片上的地方是哪,是吗?” 


“嗯。不过我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我不知道。”


“这样啊……”


那座葬身于炮火与硝烟中的教卝堂,她昔日光彩夺目的模样,只会存在这张泛黄的老照片和自己的记忆之中了吗?


“去参加竞拍的那些贵卝族们你也跑过去问了?”


“怎么可能,我不要命了吗?——船长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工作室那些照片右下角显示的拍摄日期是20卝年卝前了吧,”罗垂着头,指尖拢起希海瑞的一缕发卝丝仔细别在女孩的耳后,“我今年才刚满20岁,我能知道什么?”


“……”伊卡库紧抿血色黯淡的双卝唇,凝眸对方的侧脸。青年的眼睫落满霜雪,落寞又悲伤的眼神自以为很好地藏匿在帽檐下,实则看得分明。


他的掌心蹭过希海瑞苍白的面颊,垂眼望向呼吸平稳下来的女孩,又好似在透过她凝眸着某个逝去的人……



“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打电卝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贝尔彻?”男人的质问声回荡在地卝下街的某个房间内,贝尔彻握着电卝话虫听筒的手止不住地发卝抖;奥特克普斯单手拿着冰袋敷着自己肿卝胀卝得不能见人的大半张脸,面色阴沉,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


“没什么,我们能解决好的。” 奥特克普斯抢过听筒回答道;电卝话那端的男人沉默数秒,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呋呋呋,是吗?我刚刚怎么听到了特拉法尔加·罗这个名字。——难不成那个小卝鬼现在在你那?”


“是。那家伙和他的同伴居然在您将要来这里的时候在这里大搞破卝坏!”奥特克普斯喘着气,愤怒的目光盯着身后接二连三坍塌的墙壁。几个灵巧的身影穿梭在断壁残垣之间,对身后一堆气急败坏的追兵和“给我站住”的怒吼声不闻不见。


“呋呋呋,没关系,反正这里只是个临时的中转站,”电卝话虫露卝出跟听筒那端的男人如出一辙的笑容,“不过罗那家伙做得确实有点太过分了,这小卝鬼的叛逆期来得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啊?”


“JOKER大人?”


“得好好教育一下离家出走的坏孩子了呢。”


离家出走的坏孩子?那个小卝鬼难道……


奥特克普斯愣怔地张了张嘴,未待他问出些什么,电卝话虫合上双眼,结束通讯。



走廊嘈杂的叫嚷和脚步声打碎了房间内短暂的沉默。


罗的身后传来沉闷的锤击声,他双肩骤然绷紧,攥紧手里的鬼哭,警惕地转身盯着身后的承重墙;白雁则抬起一条手臂,将伊卡库和沙发上的孩子们护在身后,与自己的船长无声交换了个眼神。


“嘿呦,搞定,摆脱追兵!——啊船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坍塌的墙壁后传来爽朗的男声,佩金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掂了掂肩膀上的铁锤朝罗的那侧望去,欣喜地挥了挥手。


“太好了,之前在码头遇见的那个女孩也在。”夏奇长长地呼出口气,他的怀里满满当当、无一例外是装着贝利或珠宝的钱袋子。


“好个鬼啊!你们把小卝鬼们吵醒了,”被白雁的身影遮挡住的沙发上传来短促的呻卝吟和咳喘,罗相当没好气地白了同伴一眼,“自己负责哄睡着!”


“诶,本来以为我们完美完成了任务能得到船长久违的夸奖,居然还是被骂了。”佩金哀叹一声,“——啊,真头疼,我可一点都不会哄小孩子。”


“完美?”罗头疼似的摁了摁太阳穴,“你倒是给我解释下外面那么大动静是怎么回事?”


“跟着船长后‘从良’了,偷别人钱财那种事太久不做,手生。不过我们有把拍卖场的人都救出来哦。——嗷!”鬼哭的剑柄隔着帽子敲到自己头上的瞬间,佩金望见了罗眸子里好笑又无奈的眼神。


“啊,你是之前的笑脸面具哥卝哥!”躺在沙发上的安东恩单手支撑着身卝子尝试着坐起,撞见身侧白雁阻拦他坐起的动作,眨了眨眼叫唤道,“是你救了我吗?”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领,”白雁侧转过身望向罗,男孩的目光也随着他一同望了过去,“救下你们的是我的船长。”


“船长!好厉害,我们也能那么叫吗?”


“当然不行,你们又不是我的船员。”罗饱含卝着埋怨的目光瞪着“罪魁祸首”伊卡库,“——别学她乱叫。”


“你自己就没好好叫别人名字,没资格说!”伊卡库冲他吐了吐舌卝头,回怼道;罗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压了压帽檐,刺着DEATH刺青的另一只手伴随着他的呼吸半举在空中,食指悬停在她的下颚线附近。


“露卝出来了啊。”


“啊?”伊卡库怔了一瞬,羞红了面颊,手臂飞速捂紧自己的胸口,慌乱地垂下眼打量着自己,“肩带吗?没有露卝出来吧?——啊,你难道是说……”指腹摩挲过从脖颈一路攀爬上锁骨处的狰狞的疤痕,她局促地抿了下嘴,窥着罗隐匿在帽檐下的神情,“吓到你了?”


“……”


她听到一声介于轻笑和叹气之间的喘息,被他戏称“船长先生”眸子久久望向她,半晌开了口。


“别犯傻,医生怎么可能会被疤痕吓到。”


“那……”


“我说露卝出来的……是你的笑容。”



我,笑了?


在这个传闻中一脸阴郁沉默的,不折不扣的疯卝子——还是个男人——面前,露卝出了笑容?


碎裂的镜子晃出自己的面孔,苍白憔悴依旧,然唇角却是上扬着,划出一丝不甚明显的笑容。


深海里孤单的鲸寂寞的鸣唱,似是第一次有了回应。


“南边拍卖场那关着的人,全都救出来了吗?”


“全都救出来了哦,船长!”贝波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本就高大的熊在狭窄的房间内显得更扎眼了;罗摸了摸卝他柔卝软的毛发夸奖了一句:“做得不错。”


“不过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有些人已经被带走了,目的地是伟大航路的香波地群岛。”佩金递给罗一张破损的通缉令后抱紧双臂,皱眉扭头望向身后彼此搀扶着缓慢行走的众人,“那个断了腿的男人听说我们之后会前往伟大航路后,央求我们寻找他船长的下落。”


“江波尔……这男人是你的船长?你也是海贼?”罗闻言视线从通缉令上移开,侧身望了他一眼;断腿的男人回望着他,苦笑着摆了摆手。


“很久之前的事了。——连船长都保护不好的我,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海贼呢?”


“找卝人的事先搁一边,”罗将手里的通缉令沿着之前的折痕折叠,折叠后的纸张一角指向为首的断腿的男人,“你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撤离,到我的船上接受治疗。虽然我的船船身受损短时间内没法航行,但给你们治疗和歇脚还是没问题的。”


“你的好意我们收下了小兄弟,但是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吧。”断腿的男人神情严肃,不拄拐的手搭在罗的肩膀上,做了个催促的手势,“我们前几天就听说JOKER的人近几天回来,这会儿恐怕已经到摩斯曼尔岛附近了。如果他们知道你搞出这么大动静,你绝对会被杀的!”


“罗哥卝哥会被那些人杀掉吗?”希海瑞的瞳仁里溢满惊恐的神色,她攫住罗的手指,身卝体发卝颤。


“我不会被他们杀掉的,”罗出声安抚着蜷缩在沙发上不安地抬眼望向自己的女孩,“我的果实能力是JOKER梦寐以求的,如果把我杀了,他到哪再去找我这样能随时随地为他去死的好孩子呢?”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将“好孩子”这个词咬得很重,“最坏的下场也不过是被他们强行带回家族,被软卝禁起来之类的吧……”


“真的吗?在摩斯曼尔岛,撒谎骗人的人会变成冰雕的。”希海瑞煞有介事地说道;罗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被他们杀掉的”后,眼神示意同伴们带着孩子们一同离开。



不是“带去”,而是“带回”……所以他曾经是JOKER的人?


伊卡库敏锐捕捉到罗的用词,沉默着凝眸罗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伊卡库总觉得被她唤作“船长先生”的青年人身上,落了一层厚重的霜雪,遮掩他的真卝实情绪和内心,叫人看不透他。


——总比支撑着活下去的动力,是向某个人复仇强吧。


青年半是自嘲的嗓音回荡在耳畔,她的脑海中倏尔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以至于她在大脑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前,本能般地拽住了罗的手腕。


“设计当家的?”


“别一个人去干傻事。”伊卡库怕他下一秒用能力瞬移一般,抓着他手腕的手多了些力道。


“我没傻到现在就觉得自己可以做那件事,”罗长长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被伊卡库紧扣住的手腕上,“你大可以放心松开。”


“……”伊卡库盯着他的面庞数秒似是在确认他的话语有几分可信度,松开手;罗活动了下手腕,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她注意到青年的目光再度定格在地图上那块突兀的空白。


——TBC——

狐谜cc

(路罗)骰子奇妙夜

*现pa喜剧,罗医生大反差,晚上是荷官(请大家参考牛郎手办,真的很色)

*看了一个玩花骰的视频后就有的脑洞,但是拖了好久才生,花骰链接放在最后,大家有兴趣一定要看看,真的很帅

*没去过真的赌场所以玩法就是比大小,大多都是编的,看个热闹就好别认真

*感谢超久前和我讨论花骰和荷官的千太,感谢ZURA太太喜欢这个脑洞还画了图


“罗医生,早!”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向他打了个招呼,罗也笑着向他问好。

晨间的医院并不喧哗,大多病人和看护的家属刚刚醒来,非急诊部门也还没开始问诊,罗将背包放进自己的诊室,打开电脑看了看邮箱,确认没有远程研讨会的申请,这才走去护士站询问昨夜病人的近况。

“特拉......

*现pa喜剧,罗医生大反差,晚上是荷官(请大家参考牛郎手办,真的很色)

*看了一个玩花骰的视频后就有的脑洞,但是拖了好久才生,花骰链接放在最后,大家有兴趣一定要看看,真的很帅

*没去过真的赌场所以玩法就是比大小,大多都是编的,看个热闹就好别认真

*感谢超久前和我讨论花骰和荷官的千太,感谢ZURA太太喜欢这个脑洞还画了图


“罗医生,早!”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向他打了个招呼,罗也笑着向他问好。

晨间的医院并不喧哗,大多病人和看护的家属刚刚醒来,非急诊部门也还没开始问诊,罗将背包放进自己的诊室,打开电脑看了看邮箱,确认没有远程研讨会的申请,这才走去护士站询问昨夜病人的近况。

“特拉法尔加医生,早上好。”护士向他递去病历簿,罗简单询问了几句,对方也一一回答了。

他敲敲办公室的门,将刚开始实习的小医生叫上,转身去检查一下几位病患者,护士小姐也拿起病例本跟随他向病房走去。

“前辈,”实习生看着他的脸色,笑着冲他打趣,“您心情看起来很好啊,不过也注意身体啊,黑眼圈太重了。”

“看的出来吗?”罗推了推自己那为了看电脑而忘记摘的眼镜,“昨天晚上和人打游戏打得很尽兴,所以玩得晚了点。”

“哈哈想不到前辈居然也打游戏?”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他们闲聊着推开病房的门,房间里的病人已经自顾自地从床上下来,在并不宽敞的病房里做单指俯卧撑,而腹部的绷带已经微微渗血,染红了病号服。

“……”罗和一众医护人员的笑脸都消失在了这门后。

“波特卡斯·D·艾斯,职业消防员?”罗看着病人信息卡上的信息,还要保持着医生该有的职业素养,他挤出个微笑,额上却已经崩出了青筋,“昨天是不是说过不要乱动?”

“啊!你是那个什么,”黑发青年正好做完了自己的锻炼,指着对方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叫什么来着,特拉……特拉医生!”

“……”罗的手指用力,圆珠笔发出一声崩裂的声音,竭力保持着微笑,“我叫特拉法尔加·罗,是你的主治医生,昨天手术完后有介绍过。”

“对对对!”艾斯仍然记不住他的名字,却记着自己要打招呼,于是飞快又有力地冲他鞠了一躬,绷直的身子将他身上与血渍混为一体的汗水也一起甩飞了出去,甩了面前三人一身。

实习来的小医生咽了口口水,罗有洁癖,尤其讨厌别人弄脏他的医护服,几乎没人见过他在医院换衣服,但是他的衣服确实一直保持着洁白干净,这会儿有阵阵黑气正从他身上弥漫,小医生被他这气场吓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一时后悔自己不该在进病房前就把他今天心情不错的大旗插在门后。

“艾斯先生!请您先坐在床上,昨天说了您需要静养,请不要乱动!我们需要做个检查!”好在一旁的护士小姐和罗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赶在这人还要破坏主治医生的情绪前开口警告道。

“诶,可是我都快好了,”艾斯坐回床上挠挠头,“特拉医生很厉害啊!这么年轻就能将我昨天那种重伤治好!真是太感谢了!”

啊,这人,怎么这么会看人脸色呢……护士和小医生也皱起眉,阴沉地挂上了满头黑线。

罗抬手将病床的摇杆抬起,病床的上半截便升了起来,颠得坐在上面的艾斯一个踉跄,艾斯立刻调整了姿势,抓住了床的围杆,罗不言语,只是低下头又随便摁了一个键,围栏“啪”的一声落下,艾斯手肘一软,磕在床沿的麻筋上,捂着胳膊肘躺下了。

小医生相当勤快,立刻一个滑步上来摁住了艾斯的上半身,罗拉开他的病号服,护士一气呵成,剪开了他的绷带,让罗简单看了一下,就在艾斯的哀嚎中换完了药,让护士记下了。

罗最后将床都调回原位,那双金瞳带着点威胁在眼镜后瞪视着一脸迷惑的艾斯:“你恢复得确实很快,但是如果还想尽快出警的话,就给我好好静养,不然我有办法让你在这张床上多趟个一年半载的。”

艾斯揉着自己的胳膊肘,呆愣地点头,这时候突然觉得对方这张生气的脸相当眼熟,他也没犹豫,张口就问:“怎么感觉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他上下打量起罗,这位高挑的医生穿着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朴素的医护服,唯一让人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大概就是这位医生明明一大早应该也没有手术,却带着一副医用手套,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洁癖吗?真是又奇怪又脾气差的人。艾斯心想。

罗摘下眼镜,揉揉眉心,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也被他这一句提醒惊起了记忆,拿过护士手上的病例文件夹向前翻了几页:“蒙奇·D·路飞的哥哥?”

“啊!是我!我想起来了!之前路飞受伤也是你治好的!”他瞬间将罗刚刚的嘱咐和自己刚刚在心里抱怨过的坏话全忘了,站起来又对罗鞠了一躬,激起三个医护人员一致的大吼。

 

几人兵荒马乱地训斥完艾斯,又来回检查了其他几位病人,好在再也没有艾斯那样拥有惊人恢复力的病号,其他人都安安分分地躺着,三人后续的工作相当顺利,尽管如此,几人回到办公室,也已经临近中午,罗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翻看起最近的实验报告。

他参加了医学协会的一项外科手术用药的科研课题,有时候熬夜也不全是他口中的“游戏”,虽然一开始是因为科研的压力开始玩的游戏,后来则是对科研的一种辅助手段,毕竟这个课题的难度相当高,现在仅剩他自己在进行研究了,不管是研究方面还是经济方面,都一度陷入困境,但如果能真的将这个课题做出结果,也一定能有喜人的结果。

而不等罗翻过几页陷入思考,外面便再次传来喧闹声,罗探头向外间的实习医生室看去。

小医生相当懂他,探头出去帮他观望了半天,也皱起眉头:“应该是那位艾斯先生的家属……什么!喂!不可以给病号吃油腻的东西啊!”

小医生和他的对话没说完就蹿了出去,外面瞬间喧闹声更甚,罗无奈地揉揉眉心,将文件都放下,往外走去。

先前有过一个月缘分的少年病号看来恢复得相当好,似乎是在抱怨医生不给艾斯吃肉,他正踩着窗台挂在窗帘上,举着一块硕大的肉不肯下去,把小医生吓得吱哇乱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那病号哥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或是危险,居然还在大笑。

罗攥紧拳头,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终是没忍住,拍起墙上的警告牌:“喂,我说,你们知道这是医院对吧,‘禁止喧哗’是不认字吗?!”

他低沉地咆哮从嗓子里挤出,将整个病房带向暴雨前的阴云密布,小医生先被震慑住,颤颤巍巍地念着“前辈抱歉”。

“喂那个,”罗抬头看着挂在高处的草帽少年,气急败坏地叫着之前住院时对他的称呼,“草帽当家的,给我下来。”

“啊!”路飞住院的时候没少被罗啰嗦,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条件反射地就往下跳,在落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他窥着罗阴沉的脸,轻车熟路地露出个灿烂的大笑,“特拉男,好久不见!原来这次艾斯也是你治好的!多谢啦!”

“谢我也没有用,别在这卖乖。”罗皱皱眉,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食物,一下塞进他大笑的嘴里,转头看向艾斯,“艾斯当家的,你只能吃病号餐,他带来的东西都不能吃,一会医院有人给你送的。”

路飞嚼着嘴里的肉:“特拉男也一起吃吧!”

“不用,”罗果断拒绝,“你们给我安静一点就算是谢谢我了行吗?”

路飞点点头,狼吞虎咽地吃起自己带的盒饭,他歪歪头:“特拉男你不热吗?”

他自己穿的清凉,刚入初夏,尽管医院里的远没有户外那么热,气温却也并不算低,罗却跟他不一样,他的白大褂下能明显看出穿了件贴身的长袖,又带着手套,服帖的额发似乎也该去修剪了,看着稍微有点长,路飞记得罗治疗他时正是冬天,那时他还爱戴一顶毛绒帽子,现在倒是没戴着,可仍算是裹得严严实实,看着严肃又古板。

“不热。”罗懒得再加入这场混乱的纠纷,带着人回办公室了。

 

路飞吃完了自己带来的便当,舔舔手指坐在艾斯床边跟人聊了起来。

他们兄弟三人都做了消防员的工作,路飞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就被分到了这个区域,艾斯则是前一阵一场事故因为需要多警队的协助,才被紧急调援,他总说自己比别人耐热,从来就没被火烧到过,而事实证明,就算他体质特殊不怕火,也会因为钢筋砸落被撞成肋骨骨折加严重胃出血。

关于火警报告的事,两人都不爱写字,好在他们三兄弟中还有一个靠谱的,路飞笑嘻嘻地跟艾斯抱怨说萨博写了一晚上东西都没睡,艾斯挠挠头,竟也完全没意识到这一晚上的东西里也有自己的那份报告,还调侃着萨博的工作真是辛苦。

罗出来和护士交代个事的功夫,就听两人这不知所谓的调侃,一时都有点同情起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靠谱家属,他和路飞是有过两次交集,也是因为火灾事故的原因,不过这家伙大概皮糙肉厚,也都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他对这孩子唯一的印象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一个从来没把医嘱当回事的烦人病患。

“哦,对了!”路飞忽然想起了萨博交代的事,“今天晚上萨博说会过来,让我回家去。”

“那你晚上吃啥?”

“去山治那里吃,”路飞挠挠头,“娜美说她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要带我们去玩。”

“欸……”艾斯的将手臂垫在脑后,半躺下去,他和路飞那帮伙伴见过一面,印象都还不错,“那看来是会很有趣啊!”

医院下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今天也没什么手术,罗看看表,对自己能按时下班也很满意,他脱下白大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随手给几个人发了消息,便准备走人。

小医生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看他收拾好了,抬头问他:“前辈辛苦啦,一会要一起吃个饭吗?”

“最近不行,”罗摆摆手,笑着拒绝了,“有点事,和人有约了。”

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医生立刻八卦起来:“什么约啊?前辈喜欢的人?”

罗嗤笑起来,将病历本拍在这人脑袋上,想起了早上的话:“闭嘴吧你,我是去打‘游戏’。”

他说完也不回应对方在他后面问是什么游戏能让工作狂附体的医生这么沉迷,先一步走了。

 

 

“娜美!”路飞难受得要命,他被娜美套了一身绷紧的西装,正使劲扒拉着自己的领子,“这衣服好难受,为什么非要穿成这样啊!”

娜美从驾驶位上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给我乱扯,这可是我自掏腰包给你买的衣服,穿完了还要还给我的!之后也许还要用呢!你要是穿坏了,我会让你赔钱的哦,1亿贝里!”

“什么?!!一亿?!”

娜美看他立刻乖乖不再乱拽那可怜的西服,松了口气:“当然,你以为我要带你们去的地方是哪里?你平常穿的那种衣服,肯定是不让你进的!”

“所以说,到底是哪里啊?”乌索普问道。

山治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是啊,不过娜美小姐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索隆则非常淡然地瞥了他一眼,表示不满:“啧。”

娜美一边表示他们马上就到了,一边一脚踩下油门,昂贵的跑车发出一声嘶鸣,停在了一个华贵而闪亮的建筑前。

她一把将车门打开,几人跟着她从车里鱼贯而出,她优雅地甩手,将车钥匙丢给负责停车的侍从,这才张开手臂介绍起来。

“Grand Tesoro黄金赌场!这里可是最大的娱乐会场,一夜暴富也不是梦,不过嘛,”她眯起眼睛笑了笑,谨慎地将手指比在跟过来的四人面前,“你们几个要给我见好就收,要是把我的钱输没了,哼哼哼,我们的重点是来看被邀请来表演的布鲁克,不然也没有这个免费的机会来。”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先一步到场的罗宾和弗兰奇已经在会场里,看着姗姗来迟的伙伴,也打起招呼:“你们来了,这里的点心真的很好吃,我刚刚和侍从说过了,可以打包,走的时候给乔巴带一份吧。”

娜美也塞了一块点心吃下,亮起星星眼,连连点头,对明明已经跳级上了大学却因为未成年限制而不能出入这种场合的乔巴表示了遗憾。

路飞向来好奇心重一些,几人说话的功夫,路飞已经围着几张桌子转了好几圈,一惊一乍地吓得正在打牌的赌客差点掀了桌子。

那些牌客挥金如土,连纸牌的牌背也镶了金线,晃得人离不开眼,路飞被他们赶走也不扫兴,转头看见自助的食品桌就往那边跑去,主家看来在这投资真的不少,鎏金的桌子雕刻着星星,映过打得恰到好处的流光,说是刚从天上摘下来也不为过,那些食物就更不用说了,上好的火腿片散发着油脂的香气,抹着各式昂贵稀有酱汁的面包和精致的甜品都是刚做出来的,流水一样往上摆,品类应有尽有,端着高档的红酒和香槟的侍从四处可见,空了盘子就会立刻有人补上,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不过也正说明这一个会所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路飞一路从头吃到尾,忽然被一声喝彩吸引,他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这宽敞的会场中虽然都是人,可离他不远处的角落却围了比其他桌子要多一倍的人。

他拿起手边没吃完的肉,三两下塞进嘴里就往那边凑。

 

人群攒动遮住了一部分光,有骰子来回甩动的声音,路飞看不到前面,只好跳起来,而一闪而过的是一双明亮的灿金色瞳孔,他觉得眼熟,于是奋力拨拢人群向里挤。

人群中央的青年对挤来挤去的人流有些不满,他看向一位盯着他看得入迷而不肯挪动的女士,似乎是有些无奈,半阖着眼与那位小姐对视了半晌,他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骰子与他手中那瓷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快速地晃动让人跟着注视,可这人手上大概还纹了什么东西,黑色的纹路在半指手套里若隐若现,随着骨骼明显的手腕上下跳动,让人眼花缭乱,几乎被夺取神智,要迷离在此处。

他开口的声音让路飞一愣,他说:“女士,您赌了大对吗?”

“是……”这位貌美的女士被他夺去芳心,一时也只会直直地盯着他。

“冒犯了。”他这么说着,却冲对方笑笑,抬起左手行了个绅士礼,让对方将手搭在了他带着半掌手套的手指间,他将女士纤细的手掌翻了过来,镶着钻的女士手表随着一番滚动平静地落在白皙的手腕间,青年右手的骰子容器轻巧地落下,正落在那小巧的表面上,围着的众人竟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手表中秒针正“啪嗒啪嗒”的响过了两声。

瓷器抬起,表面上整整齐齐地落了六个骰子,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和如此高耸地骰子塔让女士微微有些颤抖,青年人抬手,瓷器与骰子再次发出碰撞,将一个又一个骰子吃了进去,也让人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结果。

  • 五、二、一、六、六。

装着骰子的瓷器被青年随手放在桌上,他再次行礼:“恭喜你,女士,是你的胜利。”

他轻吻女士的手后便放下,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便顺着他的动作向旁边走了两步,人群便有了新的地方,将拥挤的潮流平复。

路飞心脏好像吹起大风又下起大雨,雾气朦胧中,有月光垂下,这才看清了这人。

那人白日里清冷又严实的白色医护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会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衫,竟还大方地将衣衫直接开到胸膛,连袖子也挽了起来,漏出胸膛和小臂上更大片的纹身,藏在医护手套下手指随着他脱半掌手套一览无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骨涡明显的手背,字迹清晰的纹身没有给这双手带来混乱,反而让人被那随着骨骼起伏的圆形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罗环视四周,手指拨动着杯子,剑眉微蹙,如某种野兽一样的漂亮眼睛炯炯,笑着开口:“各位贵客,可别因为这么一把游戏就气馁,下一局也许就会有好结果了不是吗,那么请各位贵客买定离手。”

他的声音猛一听有些戏谑,可仔细听却是傲慢与自信的,带着些得意,引得人们想要抬头注视他那双明灿的金瞳,路飞跟着抬头看他,却莫名觉得口干,罗微微有些长的额发没有挡在眼前,而是被服帖地做了造型,显得清爽又俊朗,没有那副眼镜的遮挡和工作的疲惫,眼瞳也显得格外明亮,像是他刚从桌上拿走的那些诱人的肉块滴落下的晶莹的蜜肉汁,他吞咽过口水,又被那对金色的耳环吸引,他五感比旁人都敏感一些,罗在与他人对话时微微转头,耳侧成对的金属耳环发出清脆的碰撞,让他想起很多,医院里吊瓶与金属架发出的脆响,刚入场时牌桌上酒杯的碰撞声,还有罗生气时捏动圆珠笔时发出的声音。

忽然他看到罗的目光冷峻了下来,他也跟着看向那个方向,那边的人群中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眼睛却相当不老实,毫不留情地将青年从上打量到下,好像如果不是这是公共场合,这家伙就能直接上手。

路飞皱起眉头,莫名的怒火从心底卷了起来,罗却同时注意到了他,他叹了口气,复又挑了挑眉,笑起来,示意让路飞看他自己处理。

“这位尊贵的先生,”罗将手套带上,他眉眼轻瞥,没带手套的手指拂过开口的骰子杯,在杯沿上摩挲了两下,圆润的指尖偶尔偏过,像是无意地,落进杯口又蜷起归位,手指上的字母便跟着这动作缱绻又活泼的跳动着,他抬起带着半掌手套的右手,金瞳半阖,轻昂下颚,竟用嘴将卷边的手套弄整齐了,他这动作让众人皆屏住了呼吸,路飞却说不出的憋闷,他不知何时,竟将刚拿来的纸杯蛋糕捏扁了,黏腻的奶油沾了一手,罗看向那位已经难耐的男人,玩味地笑着,“您是大还是小?”

“我自然是大的。”对视中泄露的欲望毫不遮掩,他向前探身,指腹摸过自己已经发白的胡须,似乎有些志在必得,“荷官先生觉得,是大还是小呢?”

罗直视他的眼睛,扬起了嘴角,竟“噗嗤”笑了出来:“小吧。”

“你……”对方的怒吼被骤然摇起骰子而发出清脆的声音打断,有节奏的碰撞声像是某种鼓点,在男人耳边发出似远忽近的嘲笑声。

连续的响动过后,罗将杯子一下扣在精致的玻璃桌台上,他随意地坐下,将穿着西裤的双腿抬起,傲慢地担在了桌上,他的鞋尖轻碰,从杯口撩起赌盅,滚落的瓷杯被他抬手接住,六个骰子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立着,最下层是三个,而中间位的骰子上则立着另外三个,这奇妙的形状侮辱性极强,他再次用鞋尖将一个又一个的骰子碰落。

  • 一、一、以及一一一。

“真是不好意思,”他吹了个欢愉的口哨,“看来是小的,您不太行呢,当然,我是说运气。”

“你!”当中丢了脸的男人恼羞成怒地掀桌而起,“你这混蛋的贱人!出老千!”

路飞几乎是下意识便挡在了罗身前,罗却在那牛皮的软座沙发上坐得悠然自得,仿佛都习惯了,他只是手指在手中的瓷杯上敲了两下,轻声笑着:“保安,把这位输不起的贵宾先生请到外面去吧,这就不是我要负责的业务了吧。”

男人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两位保安迅速地摁住了他,他嘴里倾吐出恶毒而不堪的咒骂,罗也毫不在意。

“你这合该被人玩弄到肮脏的社会渣……”他还没说完,路飞竟一拳已经上去了,保安都没反应过来便空了手,男人已经被这劲烈的拳风中刮走,吹飞了足足有两米远。

罗惊掉了下巴,呆滞地看着这印象中好像刚成年没多久的小青年。

“喂,不、许、你、说、特、拉、男!”他一字一顿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他是我的伙伴!”

“?”罗下巴仍没合上,头上的问号已经连成了一片,“我什么时候就是你的伙伴了?!”

路飞不管他的反驳,拉起他就跑。

他不管罗有多一头雾水,他只是突如其来地心情很差,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不同的罗能有如此大的差距,让他难以克制,他只知道他现在因为这样与夜色如此合适的罗被这么多人盯着,真的让他很烦躁。

他一路拉着罗跑出了会馆的大殿,他真正熟悉的伙伴正在台上唱着一首旋律狂热的摇滚歌曲,他迅速地跟同伴们招了个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便跑出了大门。

罗看他终于停下,也跟着松了口气,可按理说荷官不可以随便离场,不然才真是被认为做了老千。

他甩开路飞拽着的手腕,抛起手中的骰子,晶莹的骰子在会馆外能晃瞎人眼的灯光下更加闪亮,他冲路飞嗤笑道:“怎么,小朋友刚成年就出来找刺激吗?想玩点什么跟我说,会让你玩得尽兴的。”

路飞怎么可能说得出来想玩什么,他绞尽脑汁了一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罗一眼就看出他也是头次来:“草帽当家,我是在工作,别闹了。”

他转头再次向会馆走去,他也确实没撒谎,医学实验需要的资金远超想象,更何况在研究不出结果的至今,也只剩他一个人还在坚持,他那薪水自然支撑不起昂贵的器材租用费,邻居家的警察正好需要人在一个擦边的娱乐会所里当眼睛,他觉得既能从冒失的警察长辈身上捞一笔,又能在这娱乐场所赚赚试试,自然就来了,现在距离资金充足只差一小步,再来个几局也就差不多赚够了,却突然被路飞跳出来搅局,一时也有些无奈。

被主家吩咐过的侍从接过他手中不慎被带出会所的骰子,给他拿了副新的出来,也没说他破坏了规矩,而是在整理好的新区域给他开了新的对局。

 

娜美他们在布鲁克的表演之后也玩够了,在里面没找到路飞,这才陆续都出来,路飞却不肯坐他们的车回去,只说要等人。

他的伙伴们从来就掰不过固执的他,反正路飞这家伙只要不主动找事,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干脆嘱咐了几句就先走了。

路飞在这会馆门口一直坐到深夜,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一片昏暗的树影里用溜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把所有出来的人都吓了一跳。

三点一过,路灯熄了大半,会所里的人也开始陆续大片大片的离场,罗甩甩酸痛的手腕,系上了自己大开的领子,又随手拿起凳子上的西服外套,打着瞌睡就往外走,他可是早上还要上班的,自然不会在这里刷夜。

他走下楼梯,路飞便一眼就看见了他,从树影下钻了出来,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少年挡在他身前,漆黑的眼睛璀璨,天真而灵动:“特拉男!你终于出来了!”

罗想起了这小孩曾在医院里住院时上蹿下跳却固执得想让他和自己一起按时吃饭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打电话通知到你哥。”

“诶?不要!”路飞站在他身边,“特拉男说会让我玩得尽兴对吧?”

“……”罗不知道他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只好皱着眉看他。

“我要玩刚刚那个!”

他模棱两可的描述让罗摸不到头脑,罗却突然被他拉起了手,路飞只是看了一眼便学会了,他学着罗亲吻那位女士的样子,吻上了罗的手指,又觉得不够,于是抓紧了对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地握紧了。

罗吓了一跳,奈何路飞手劲相当大,无论他怎么甩也甩不开,路飞歪着头看他:“我觉得我好喜欢特拉男啊,可以亲你吗?”

罗愣愣地看着他。

路飞就想起萨博和艾斯常背着他玩亲密的游戏,于是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他一把将罗拽得弯下腰来,上嘴就啃了一口,罗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在脸上留了个牙印,路飞心满意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冒犯,继续得寸进尺:“我的伙伴都回去了,萨博他们也不在家,我能去特拉男家玩吗?”

“什……!”不等罗反驳,路飞已经拿走了他手中的车钥匙,拉着罗就往车上走。

“我来开车吧!”他理所当然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特拉男饿吗?”

“不饿!给我下去!”罗瞠目结舌,却被路飞一把摁住系上了安全带“这是我的车!”

路飞大笑:“真有趣啊,下次我也要这么玩!”

伴着他张扬又热烈的笑声中,是一声脚踩油门的轰鸣,罗那辆家用轿车以一种相当极限的角度从停车场蹿上了公路,在路灯渐次熄灭中奔向一个他从没想过的奇妙的发展方向。

而在一月后,艾斯出院却发现自家老弟已经住进了自己的主治医生家,他惊天地泣鬼神地领悟出主治医生黑眼圈没有消散反而还加上了腰疼的毛病全是自己这闹腾弟弟的原因,跟着萨博一边自信的大笑一边对着医生鞠了第三个躬就是后话了。

—END—

【PS:】花骰视频: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cY411R7gz?share_source=copy_web

以及罗其实自己能控制投出来什么

开拖拉机的狐先森

【海乙】我,是要成为海贼牙医的女人!(四十四)

※罗主线

※ooc视为私设

※感谢父老乡亲的小心心和评论,跟大家贴贴!

※按道理艾斯应该参与和之国这条线才对,但是他战力太强了我笔力不够,安排不了他,所以这里就让他下线了嘤嘤嘤

(四十四)

我居然还要给狗男人吹头发。

“你不是能用能力把水分分离出去吗?自己动手啊!”

“你也看到了,”罗摆出了Room的手型,浅蓝色的光罩勉勉强强变到饭碗那么大,然后就消散了,“能力透支太多,再用就要削减寿命了。”咂了咂舌:“不过如果丽兹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只能——”

“好了我知道了!”我把毛巾扔到他脸上,“别老给我来苦肉计这一套啊混蛋!”

比起冷淡、难以接近的外表,罗的头发比想象中要柔软,半干不...

※罗主线

※ooc视为私设

※感谢父老乡亲的小心心和评论,跟大家贴贴!

※按道理艾斯应该参与和之国这条线才对,但是他战力太强了我笔力不够,安排不了他,所以这里就让他下线了嘤嘤嘤

(四十四)

我居然还要给狗男人吹头发。

“你不是能用能力把水分分离出去吗?自己动手啊!”

“你也看到了,”罗摆出了Room的手型,浅蓝色的光罩勉勉强强变到饭碗那么大,然后就消散了,“能力透支太多,再用就要削减寿命了。”咂了咂舌:“不过如果丽兹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只能——”

“好了我知道了!”我把毛巾扔到他脸上,“别老给我来苦肉计这一套啊混蛋!”

比起冷淡、难以接近的外表,罗的头发比想象中要柔软,半干不干地被勾绕在指间一点点捋规整。他像只矜贵的雪豹,被暖风吹得舒服地眯着眼,在热风的烘吹下,散发出玫瑰香波的馥郁香气。

“好了。”我无情地撤走雪豹快乐筒,回身收拾东西。

颈边有热源靠近,被深嗅了一口:“好香。”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离我远点儿,胡子扎死人了。”

“那一会儿帮我刮了好了。”

“特拉法尔加船长,你只是一条胳膊不方便,不是彻底残废了。”我回身盯着他的眼睛,“而且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做的这些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请你注意你的身份。”

后半句话一出,他的眼睛蓦地垂了下去。

“丽兹,你帮了很大的忙,”声音都低了些,“鼻子当家的说你给了他们地图,还接连用了几个消耗量巨大的buff,那个扩展Room的buff和你的体力相连对吧?我知道,我也很感激。”停下来缓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但是太乱来了,冒充凯多的女儿直面多弗朗明哥,如果当时没——”

“罗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我认真问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爱人,还是情人?”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给我回答。

“如果是爱人,连抱着用命去复仇的心态去布置计划时会一点点都没考虑过那个人吗?甚至不最后见一面说点儿什么?你这样和保护柔弱不能自理的小情人有什么区别?”我自己也很困惑,“但要说是情人,又何必怕我分手来搞这一出呢?”

“……我没有同意分手,是你单方面决定的。”他低声说。

“因为这段关系是由我开始的,当然可以由我结束,决定权在更主动的人的手上。”我冷冷地说,“你要知道,我,阿比奥梅德·克拉丽丝,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跟你做任何事都出于我高兴,但现在我不高兴了,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决定结束。”加重语气强调:“不是赌气,不是你靠美人计就能翻篇儿的,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那种浅薄的只建立在肉体上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你也死掉,难道是我错了吗?”罗抬眼,金色眼眸里蒸腾着恼怒,“如果你非要抓住这个不放,那好,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可以了吗?”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罗,你知道我现在想听的是什么吗?”

他的眼神一凝,颇有些不甘心地扭过脸:“……对不起,我道歉。”

“谢谢你的坦诚,我不生气了。”我在心里呵了一声,直起身,“但是分手吧,结束了。”

“为什么?!”他震惊地转回脸,“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对啊,我不是原谅你了吗?”我耸耸肩,“说分手也不太恰当,一直也没在一起过啊,就算……散伙吧。”在他胸前纹身上摸了把甩了他个回血buff,然后潇洒离开。

都已经提示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想不通就是猪了。

可恶,我刚刚才结束CD读条的buff啊!

以罗的骄傲来讲,浴室的美人计应该就是他最大限度的求和了,所以被我拒绝以后,他也开始生气,脸超级黑,不再和我说话。

呵,幼稚。

当然我也没和他说话。

然后海军追过来、我们逃跑、上了勇塔玛利亚号、旁观草帽大船团结义的闹剧,总之是一直一直没说话。

“特拉男为什么那个表情?”乌索普悄悄问我,“你们两个没和好吗?”

“不会和好了。”我从路飞手底下眼疾手快抢过来一个豆沙面包,“已经彻底分手了。”

“真的假的?”他瞪大眼,“可是、可是……”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压低声音:“你不是还帮他……”

“那是他身上有伤,对伤员总是要迁就一点的,这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医德。”我哼了一声,“现在他脱离危险了,就得秋后算——”

“这不关你的事,火拳当家的。”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见罗抱着鬼哭皱着眉阴沉地瞪着艾斯,艾斯则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和他对视着。

“艾斯!”我起身过去,挡在他们俩之间,匆匆瞥了罗一眼,推着艾斯走开,小声问他,“怎么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艾斯语气满不在乎,“谁知道罗医生脾气还是那么差。”

“你别也来迫害罗大夫了,他跟路飞同盟这段时间已经活得很艰难了,你知道你弟弟有多难搞的,”我语重心长开导他,“常识人之间就不要互相迫害了。”

“常识人?”

“讲究常识的人——草帽一伙的船员们认为你和路飞比起来是出人意料的常识人,虽然这一点我不敢苟同。”我随口问,“对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要和路飞他们一起去佐乌吗?”

“我一会儿就走了——”他给我指了指放在甲板上的火力艇,“哦对!”又掏掏口袋:“你的生命卡做好了。”给我一张纸。

我接过,手感果然很奇妙,但除此之外怎么看怎么像一张普通的纸。

“我也做了张新的,”他掏出自己的生命卡,撕下一块给我,“交换一下吧。”

上面已经缺了一部分,应该是给了路飞和萨博。

“艾——斯——”橡胶船长弹了过来,扒在艾斯身上,“真的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冒险吗?”

“不了,我有我自己的冒险。”艾斯收好生命卡,扭头问我,“那克拉丽丝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佐乌。我现在只能从路飞他们的船上回去了。”我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不跟我走吧,就当做是旅行了,”艾斯揽着我的肩膀,挑挑眉,“最多两个礼拜,去见过马尔科他们我就送你去找路飞。”

“你确定你两个礼拜能回来吗?能不心血来潮拐去别的地方?我可是急着回家的,”我扔他个白眼,“还有你那酷炫的小火力艇可容纳不下两个人长期乘坐。”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法反驳呢……”艾斯大笑。

“哎?小克拉你要回家?不和我们一起了吗?”路飞疑惑地盯着我,“你和特拉男还没和好吗?”

“喂路飞!”乌索普慌慌张张地要阻止他,“别问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我们正式分手了。”我板着脸回答,“我再也不会回他的船上了。”

余光瞥见那个该死的帽子男还是用后脑勺朝着这边。

“哦……”路飞慢慢地点了点头,忽然咧开嘴笑了,“既然这样,就成为我的伙伴吧,小克拉!”

“不要。”我干脆拒绝,“你们船上不是已经有船医了吗?我派不上用处。”

“那又怎么了,”路飞满不在乎,“你这家伙很有趣嘛,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伙伴!”

“你那个给材料加属性的能力挺有用的,”弗兰奇也说,“可以来当船匠助手嘛!”

“不是,我说你们真的不会读气氛吗?”乌索普偷偷瞥着罗,“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啊!”

“既然船长都这样说了,小克拉就到桑尼号来吧,”罗宾也用那种神秘的微笑说,“小克拉能帮山治君做饭,还能帮乔巴治疗病人,是很可靠的伙伴呢。”有意无意地看了罗一眼:“之前在心脏海贼团,也并不缺医生吧。”

“喂罗宾你怎么也……”

不远处传来恼火的啧声。

“谢谢赏识,不过我不是你们这里的本地人,还是要回家好好开我的口腔医院的,漫画那种东西随便看看就得了。”我对路飞说,“大概率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什——”罗猛地转过头,一脸震惊,然后又看向艾斯。

艾斯朝他摸摸手腕,指了指我,撇着嘴耸了耸肩。

罗脸色一下变得很阴沉,咬牙切齿地无声对他说:跟多弗朗明哥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那么快!

哦,对,艾斯把手镯还我了,罗没了钥匙就打不开门。

哈哈。

这之后,大家开了宴会就各自散了,我们移到巴尔托·洛梅奥的船——前进路飞前辈号,艾斯也驾着他的小火力艇离开了。除了路飞偶尔还会认真游说我跟着他们一起冒险,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态度,而罗一直都很倔强地保持沉默。

他爱说不说,我管他。

不过我倒是抓到过几次乌索普偷偷摸摸地瞄我的镯子,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一周以后,船在贝波的生命卡指引下,到达了建立在象背的佐乌岛,看见了久违的桑尼号。

船上没人,都在岛上吧。

“跟我们一起上岛吧,小克拉!”路飞照例当他的同盟船长嘴替。

“不了,要回家了。”我摆了摆手,“替我向娜美、乔巴、山治君、布鲁克告别哦。”朝桑尼号墙壁上那扇门走去:“之前的冒险很愉快,不过我的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了,生而为弱鸡还穿越到你们这些怪物满地跑的世界真是对不起啊,还是回去当我的普通好市民——”拧动门把手。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被顺着门冲出来的山压倒了。

好重!

我被压得快吐血,熟悉的羽毛触感挠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推推身上沉重的傻大个儿:“罗西?!你为什么在这儿!”

摸了一手黏腻的血。

“柯拉先生?!”罗把罗西南迪从我身上挪开,检查着他的伤势,“中弹了,需要马上手术!”扭头看我:“丽兹!”

“知道了!”我起身朝船舱跑,“路飞,借用一下乔巴的医务室!”

“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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