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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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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影侦查局
狐妖魅惑吸人精血,怎料却碰上猎王,被当场斩杀殆尽,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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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璟镜

《狐妖与道士》

1.女主初化人形,可可爱爱没脑袋的笨蛋美人⭐

2.乙女玛丽苏,熟悉的我的宝贝们都知道我的习惯,嘿嘿嘿所以cp还是all向⭐


   “喂,抬头。”


    少女尖一动,应声望去,却猛然撞进了,双含带笑意的明亮黑眸。


    男子曲起一条腿,倚靠在桃花树粗壮的枝干上,嘴角那么懒洋洋的笑容,似是掺了清酒般惹人醉意盎然。


    他的样貌打扮并不似寻常的道家人物,乍一看,甚至会叫人误以为是哪家贵公...

1.女主初化人形,可可爱爱没脑袋的笨蛋美人⭐

2.乙女玛丽苏,熟悉的我的宝贝们都知道我的习惯,嘿嘿嘿所以cp还是all向⭐




   “喂,抬头。”




    少女尖一动,应声望去,却猛然撞进了,双含带笑意的明亮黑眸。




    男子曲起一条腿,倚靠在桃花树粗壮的枝干上,嘴角那么懒洋洋的笑容,似是掺了清酒般惹人醉意盎然。




    他的样貌打扮并不似寻常的道家人物,乍一看,甚至会叫人误以为是哪家贵公子。




    男子通体罩着一件素面的无花纹的白色长袍。生着一头鸟发,肌肤剔透犹如水晶,隐约见其下淡色的血管纹路,眼睛微禽,右下角有一颗淡淡的红痣。




     眸色如墨,如两颗冷冷澈澈的黑水银。




     披散者的发以太极样式的束发金环略作装点,金环两侧着细碎的金链,垂落在两则,犹如遮眼的珠帘,行剑时仓琅作响,水样的光漾开眉眼容色,别有一番风雅之意。




  浅淡愈浓的桃花香耸入鼻尖。




        只见他轻轻抬起戴着红绳的葫芦模样的瓷酒杯,向少女招了招,笑意更甚。




        俊朗无双的容貌与漫坞桃花相映,一时之间,竟有种令天地失色的头晕回回去之感。




  “上好的桃花酿,尝尝?”




        阿瞳呆了呆,毛绒绒的歌抖动,秀美佳治的面容不禁染上粉色。




  刚化为人形尚且对亲身体掌控不太熟练的少女动作缓慢地抚上自己发烫的脸庞,浅红色的柔润眼眸有些不解地眨了眨。




        “唉?”




        男子见此,“噗”的一声笑出来,琅声如佩环相撞。




        “好生呆傻的小狐妖”,他将一支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面露趣味未,笑吟吟道:“顶着这么一张祸水红颜的脸,还在清华宗不加收敛妖气,真是胆大如斯。”




  他晃了晃酒杯,又道:“我瞧你丹田纯净,莫非……是初化人形的灵狐?”




        转音被他拉得极长,仿佛在与友人闲谈一般坦然。





橘橘橘橘猫

被老板忽悠后妖怪都缠上了我

身为一名苦逼作者,我的生活无非敲字、吃饭、睡觉。

偶然一次手欠点了老板发在群里的抽签,抽中了至尊豪华大礼——古堡一月游。

我以为的古堡生活——惬意,养生。

但当我深夜走错房间被狐妖欺负,逃命不小心落水被人鱼救起后,真实的古堡生活向我招手

——边保小命,边喂狐狸,边养鱼。

还是一条有腹肌的人鱼!

01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这个古堡真的有人吗?!

一周前,我的老板突然在群里发了个抽签。

我随手一点

——恭喜您抽中古堡一月游。

???

啥玩意儿?

我吃惊地看着手机上的字。

老板他,终于疯了?

此时另一个没有老板的群里沸沸腾腾——

「我抽到了一支珍贵的牙膏?」

「我是...

身为一名苦逼作者,我的生活无非敲字、吃饭、睡觉。

偶然一次手欠点了老板发在群里的抽签,抽中了至尊豪华大礼——古堡一月游。

我以为的古堡生活——惬意,养生。

但当我深夜走错房间被狐妖欺负,逃命不小心落水被人鱼救起后,真实的古堡生活向我招手

——边保小命,边喂狐狸,边养鱼。

还是一条有腹肌的人鱼!

01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这个古堡真的有人吗?!

一周前,我的老板突然在群里发了个抽签。

我随手一点

——恭喜您抽中古堡一月游。

???

啥玩意儿?

我吃惊地看着手机上的字。

老板他,终于疯了?

此时另一个没有老板的群里沸沸腾腾——

「我抽到了一支珍贵的牙膏?」

「我是什么吸血鬼的獠牙?」

「楼上的,我是吸血鬼的毛发。」

「哈?不是这都是啥?」

「老板有病。」

「老板有病+1。」

「我说吧,天天加班哪有不疯的。」

......

我颇为无语地看着他们的聊天:吸血鬼的毛发?老板他有事?

「叮——」

大群里老板发话了。

「相信大家都看见了上面我发的抽签,嘿嘿,鉴于大家最近加班辛苦,所以我特意为大家准备了礼物,抽到什么可以找隔壁财务部兑换,当然,其中的终极大奖——古堡一月游,抽到它的幸运儿来办公室找我。^O^」

一段话后还跟着个眯眼笑的颜表情。

所以......我这是中大奖了?!

想不到自己一生非酋命,经常点外卖没餐具,吃橘子必吃到酸的,还能有这运气。

果然,物极必反,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我乐呵呵地跑去叩老板办公室的门。

「嘿,老板,你看。」

我把挂着抽签界面的手机递给老板。

老板本来背着门坐在旋转椅上,听见我的动静转过了身。

嗯,老板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虚。

明明身高一米八,体型健硕,可那张脸每次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棱角分明,显得消瘦。

最主要这人天天穿一身黑色风衣,坐着旋转椅窝在昏暗中,像吸血鬼一样。

嗯?吸血鬼?

老板看了眼我的手机,略带微笑开口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呀。」

我狂点头,「嗯嗯嗯。」

「恭喜你,圆圆。」

「我叫娜娜。」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无良老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掏出衣袋中的手机。

「我把古堡的小程序发给你,你用邀请码兑一月游那个就行。」

「对了,身为作家!我们能坐以待毙、享受旅行吗?当然不行!」

「咳咳。」

他清了清嗓,「所以这一个月出点稿子不过分吧。」

呵,搁这儿等着我呢,我就说老板怎么突然善心大发。

但是能白嫖旅游,我忍了。

「当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咬牙切齿。

「嗯,走了把门带上。」

老板像是解决了什么大事,悠闲地取出高脚杯倒了红酒喝。

喝,喝不死你!

我愤愤地关上门。

.

夜晚,回到家后,我打开老板转发给我的小程序。

上面的订购异常火爆,往下翻更是好评如潮。

嗯,经营许可证、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有,安全!

我美滋滋地用老板发的邀请码兑换一月游项目。

——填写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

姓名——米娜娜。

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

联系方式——xxxxxxxxxxx

——叮,提交成功,请到预约时间前抵达古堡,会有专人接应。

文字下面还跟着个叫“入住守则”的附件。

我点开看——

欢迎旅客入住古堡,我们将给您带来全方位的五星体验,为了旅客的人身安全和财产考虑,古堡列下以下规则,请旅客自觉遵守。

1.古堡大厅会在每晚12点准时断电,各位旅客最好不要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在晚12点至第二日早6点出房门。

2.古堡共三层,一楼是公共区域,二楼是客房,三楼什么都没有,请勿闯入三楼,否则后果自负。

3.不允许在楼道等公共区域大吵大闹,后果自负。

4.尽量不要靠近大厅的鱼缸。

嗯......前三个我能理解,最后一个鱼缸是什么鬼?难不成是玉砌的,所以怕客人打碎了吧。

总之,去了就知道了,我心里十分期待这次旅程。

......

呐尼?!

我站在古堡门口,惊叹这恢弘的建筑,庄严肃穆又华美。

大门是老式的锁,门边有一个通话器,我按下按钮。

「嘟—嘟—」

三秒后,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

「你好,请问找谁?」

「你好,我叫米娜娜,前天在手机上预定了古堡的一日游。」

通话器卡壳了一会儿,“滋滋”的电流作响。

「哦哦,是你呀,我现在来接你,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哦。」

对方切断了通话器。

我百般无聊地等了一会儿,远远望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手上拿了一大串钥匙,取下最长的一支给我开了门。

「欢迎来到古堡,我叫湫,可以叫你娜娜吗?」

少女笑意盈盈,自来熟地称呼我。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甚至有些过小了,该不会这儿招童工吧......

被她的情绪感染,我和她握手。

「当然,你,就叫湫?」

「嗯嗯,叫这个就好啦。」

她引着我踏入古堡内。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天外有天,古堡里可谓是别有洞天。

这里的建筑金碧辉煌,一派桂殿兰宫之象。

「这里是大厅,厨房也在这儿。」

湫给我介绍到。

「等等,那是?」

我的目光被大厅深处一片蔚蓝吸引。

湫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啊,那是鱼缸。」

啊,鱼缸呀......

啊?鱼缸?!

谁家鱼缸有一面墙这么大?!

不对,这分明就是砌在墙里的吧!

我震惊地看着。

「鱼缸里没有鱼?」

是了,明明这么大却一条鱼都没有,连根水草也看不见。

「啊,观赏嘛。」

湫少见地卡了下壳。

「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去房间。」

不同于现代建筑的升降电梯,古堡是旋转的长梯连接楼上楼下。

木质的阶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到了,这是你的房间,喏,钥匙。」

湫递给我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古堡里其他客人多吗?」

我这么问,是因为一路下来没有看见过其他人,而且很安静。

「嗯,多,啊不对,人,多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甚至听不太清后面的内容。

「什么?」

「总之,三楼别去,我先走啦。」

不等我说完,她笑着朝我挥挥手,一溜烟地跑掉了。

我望了眼三楼,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用钥匙进了房门,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卫生间、大床、书桌,还有个能瞭望一片绿意的窗户。

甚是满意啊!

我扑在柔软的床上,享受起长达一个月的美妙休假。

......

这一摆,就摆了三天。

啊啊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生无可恋地坐在电脑前。

自从住下来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湫,我也就进来的那天见过。

我都要把一二层逛烂了,每个旮旯角都被我敲过,可就是不见人影。

不是,订购量明明那么火爆,为什么一个人都见不到?

唯一的发现,就是一楼大鱼缸顶上的盖通于二楼一处地板。

这座古堡主人一定壕无人性。

现在的我还没料到未来的某一天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

02

「喂,老板。」

「娜娜,这几天过的如何?」

「挺好,就是没什么人。」

我一边往锅里撒盐,一边狐疑老板打电话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人?」

「是呀,空空荡荡的。」

老板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

「咚咚咚—」

楼梯传来声响。

什么情况......

我撂下锅铲,拿着手机去查看。

一走出厨房,声音戛然而止,大厅还是一片空荡。

刚刚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上下楼梯。

是楼上有人吗?

我扶着楼梯杆上二楼。

没人呀,听错了吧。

「娜娜?娜娜?怎么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手机还在通话中。

「没事。」

「哦,没事就好。」

总感觉听出了一丝遗憾的意味。

「那你先吃饭吧,挂了。」

「好的老板。」

喔,要吃饭来着。

我去,我的菜——

我慌忙下楼,看着锅里糊了的菜欲哭无泪。

倒霉,忘记关火了。

哎,我倒掉锅里的菜,随便弄了点蛋炒饭。

餐桌上,我大快朵颐,不得不说,长年一人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我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蛋炒饭的香味在大厅里弥散。

嗯?

我抬头看了眼楼上。

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吞咽声。

最近天天熬夜,都要幻听了。

我摇摇脑袋,并没有放在心上。

......

夜晚,我半躺在床上追剧。

一旁电脑上的word文件夹只字未动。

写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剧中男女主月黑风高、干柴烈火,情到深处接吻。

噫……

母胎单身看不得这些。

别说平常两点一线的生活,社交什么的也仅限同事,谈恋爱什么的根本没机会。

剧集结束的音乐响起,我关掉App。

今天出了汗,我简单地洗了个澡。

镜前雾气蒙蒙,隐隐约约透出我略干的嘴唇。

好渴,晚饭吃咸了。

我舔了一下嘴唇。

套上睡袍,一看时间11:55。

马上12点了,下去接杯水应该来得及。

保险起见,我拿上手机。

刚洗完澡的我眼前雾蒙蒙的,自然也没注意到手机仅剩的一格电。

咕嘟咕嘟——

啊,爽快。

我干了一整杯冰水。

比起白天,晚上大厅透过的月光照着屋内,更显得寂寥。

刚走上二楼,楼道的灯突然灭了。

离房门不远了,但我还是掏出了手机。

咦?怎么开不了机。

我按着开机键,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双双暗藏着的眼睛。

算了,反正不远,走过去就好了。

我慢慢朝前走,手摸索着墙壁。

应该是第四间房门。

我在心里默念走过的门。

1——

2——

3——

又走了会儿,却迟迟不见第四扇门。

刚刚没数错呀,难不成漏数了,早该到了吧。

我疑虑了一瞬,踌躇地又走了几步。

欸,到了。

眼前的门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我拿出钥匙扭开锁。

如果这时有光的话,门牌上“304”我就能看见。

门后一片黑暗。

我记得我刚刚没关灯来着……难不成古堡给屋里的电也不小心断了?

没多想,我朝着记忆中放充电器的桌子走去。

奇怪了,怎么找不到......

空气中飘来花香,在我身后尤为浓郁。

我疑惑地转过头。

就在这时,光芒突显。

我的身后站着个高大的男人,正凑过来观察我。

在灯亮了之后,他玩味地盯着我的眼睛。

!!

我被吓地往后退,扑得一下被绊倒在了一张大床上。

「哦,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一只乱跑的人类。」

他的声线慵懒,说出的话却很奇怪。

人类?

我这才注意到眼前“人”身上的奇异之处。

他的脑袋上长着一对狐狸耳,耳尖有一撮火红的毛,身后是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也是夺目的火红色。

我的目光深深撞进那一双黑色瞳孔中。

「cos......cosplay?」

「呵。」

眼前的“人”嗤笑一声。

我这才惊觉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哪里来的小人类,这么没有眼力见。」

「小爷我,可是正统九尾狐。」

啊......

我的反应先是认为这个人疯了,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说的句句属实。

因为他凭空在手上生了团火,点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蜡烛。

「拿好离开,可别再走错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开这扇门的。」

他把蜡烛递给我,我傻愣愣地看着。

「怎么,想陪我在这儿睡?」

他的目光好像化成了实质,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不,不了!」

「嗯?不在这儿还是不走了?」

「打,打扰了。」

我夺过蜡烛,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身后的狐妖看着我慌不择路的样子勾起嘴角。

深夜,我的心情还未平复。

奇怪的自称九尾狐的家伙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妖怪吗?

哎!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现在夜深了,大厅没有电,就算借着手机里的电筒我也不敢贸然出去。

对了——

我找到当时订票时弹出的规则。

晚上12点到早上6没电,看来只能等到6点才能离开了。

我先赶紧收拾好行李箱。

收拾完后,我躺在床上,不敢闭眼。

我怎么会走到三楼去......

如果走到了楼梯上我不可能没有感觉,可我的确是上了三楼。

细思极恐,这座古堡恐怕就不简单。

果然,我的倒霉虽迟但到。

03

第二天6点整,我准时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门。

下楼前,我悄悄抬头看了眼三层。

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黑寂静。

我将钥匙放在大厅的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咕噜噜噜——」

我拖着箱子走到古堡外的大门前。

大门旁有个小门,墙上有个开门的按钮。

大门需要钥匙,而钥匙在湫手上。

我决定走小门。

按钮是暗红色的,按下去时,门没有反映,但按钮却闪起红光,不久又暗了下去。

嗯?怎么回事?

我又试了几遍。

门还是没有变化。

我张望了一下有几个自己高的围墙,当即放弃翻走的想法。

完了。

我的心沉入谷底。

哪有正规游玩的地方关着人不让出去。

报警,必须得报警。

就算警察可能会把我当成神经病,也得让他们过来开了门。

我播下110。

「嘟——嘟——嘟——」

正常地响了几声后,铃声突然断掉。

我不信邪地又试了几遍,还是一样的情况。

「靠——」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再次尝试和其他人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在铃声响了一半就断了。

短信也是一直显示发送失败。

我颓败地蹲下。

等等,昨天我才和老板通过话。

我翻出通话记录打过去。

「嘟——嘟——」

这次铃声在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喂。」

老板的声音传了出来。

呜呜呜,我头一次觉得听老板的声音如听仙乐耳暂明。

「老板,帮我报警。」

「报警?」

「对,我被困在古堡出不去了!」

我太焦虑了,没有想过为什么就老板的电话接的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挂掉了。

我呆滞地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突然明白老板和古堡恐怕一伙的。

狗币老板!

回忆起进来那天湫的模样,说不定她是个好“人”呢?

走投无路这下我找到订单上的商家电话。

不出意料的话是要出意料了。

电话是接通了,湫也说话了。

「我要出去。」

「不行哟客人,你订的是1个月的套餐。」

「我提前走不行吗?」

「不行哟客人,你订的是1个月的套餐。」

「这里有妖怪!」

「不行哟客人,你订的是1个月的套餐。」

湫一直重复同样的句子,我不寒而栗。

挂了电话,我生无可恋地拉着行李箱回了古堡。

到了大厅,原本放在桌上的银钥匙不知所踪。

有人拿走了我的钥匙!

不对,说不定不是人,难道是那只狐妖?

这下怎么办?回不去房间,晚上在哪儿睡觉?

而且大厅晚上阴森森的,总不能去找那只狐妖。

要是去找他,他多半不会再好心放我走了。

烦闷之下,我大手一挥——

大不了在大厅呆一晚上试试,总不能、总不能......

呜呜呜,我这个月工资还没拿到手,我可怜的花花草草还没人能去浇水。

狗币老板,阿门。

发了会儿疯后,肚子饥肠辘辘。

人是铁,饭是钢,至少不应该挨饿。

看着满冰箱的蔬菜,我报复性地拿了一堆。

至少得让古堡的主人亏死。

哼哼唧唧做完饭后,我端着盘子去了餐桌。

餐椅上坐着个不速之客。

狐妖手掌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把弄着自己的发须。

听见声音,才堪堪抬起眼眸。

他怎么下来了!

「我怎么不能下来?」狐妖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表情太明显了吧。」他嘲笑道。

「对了!你把我的钥匙放哪儿去了?」

「钥匙?」他有些不解。

「对呀,刚刚还在桌上,一回来就不见了,不是你拿走的吗?」

狐妖沉思了一下,抬头盯得我发慌。

「不、不是吗?」

「不是哦。」他笑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

话说一半,我突然停住了。

好像并没有人说过古堡里只有狐妖和我,也就是说......

藏在暗处的鬼怪,一直与我共存。

我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这份我的。」狐妖他拿走我的米饭。

「啊?」

我的眼神太过直晃晃,像是在说——狐妖也吃这个?

「怎么?歧视妖怪?人能吃的,妖当然也能吃。」

他熟练地拿筷子夹了块牛肉,咀嚼片刻,流露出惬意的表情。

看他心情好,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你觉得晚上房间外安全吗?」

「嗤。」他吃饭也不忘嘲讽我。

「对于我自然很安全,对于你嘛......」

懂了,如果晚上回不去房间横竖一完蛋。

「咳咳。」

米娜娜,为了人生安全,没脸没皮有什么难的!

「那依你看,假如啊,我是说假如,我住在304,安全吗?」

304就是我昨晚不小心闯入的房间。

「你倒是第一个这么提出的人。」他有些哑然。

「看来他说的没错。」

「什么?」我问。

「没什么。」

狐妖的九条尾巴在身后左晃右晃,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摸。

「看在你做饭不错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丑时一刻之后,是属于黑暗和水的。」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摆摆手上楼。

我满脸黑线。

「对了,我的名字是赤浔。」

「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一个完整的你,再见,米娜娜。」

......

他是在咒我吧?他一定是在咒我!

呸呸呸——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拿出行李箱里所有的衣物在沙发上堆了个小窝,当作今晚的“庇护所”。

一整个下午,我蜷缩在里面,等待夜幕的降临。

——

安静,太安静了......

12点整,古堡还是无情地断了电。

我刷着视频缓解内心的恐惧。

该说不幸中的万幸吗,虽然打不出电话,发不了短信,但手机其他功能还是好的。

「哎。」

我试图催眠自己强制入睡,但闭上眼睛后,其他器官的感知愈发明显。

就比如现在,我听见了大厅西侧的呼吸声,很浅,但存在感很强烈。

鬼?妖?还是什么东西?

我不安地拽紧衣服,眼皮不断轻颤。

呼吸声重了些,“他”在不断靠近。

继续装睡还是跑,这项选择悬在头顶迟迟无法落下。

突然,有东西碰上了最外边的衣物。

——是“他”在用手指一层一层剥掉。

不过几秒,“他”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层衣服上。

淦!不跑就等死!

我“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二楼跑去,不敢回头看一眼。

“他”似乎也没聊到,动作迟疑了一瞬。

不过也就一瞬,“他”就追了上来。

二楼有个卡角,但也是死角。

我捂着嘴巴藏在后面。

“他”并不着急,仿佛猫捉困在囚中的老鼠般不紧不慢地找。

很可惜,运气总是站在我的反面,一双细长红眸在黑暗中盯上了我——“他”找到了。

惊吓一瞬,我止不住朝身后退。

太暗了,只能依稀辨认出“他”的身形与人类一致。

求情的话,他会放我走吗?

呆滞中,眼前的人突然快步奔来。

我往后退,再往后退。

突然,一脚踏空。

跌落前,他好像伸出了手。

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个死角哪来的地方能掉下去,大片水包裹住了我。

二楼鱼缸上的那块盖子怎么打开了!

我的背部被水撞击的生疼,耳中的气体也被不断挤压。

我不会游泳,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水灌入口中后只想咳嗽。

身体在不断下沉,眼睛早已被刺激得睁不开了。

周遭陷入了寂静。

正想着下辈子能幸运一点时,冰冷的触感碰上了嘴唇。

一股气体引入口中,我下意识地索取。

同时,有滑腻的东西缠上双腿。

我顾不了这么多,只想大口汲取这来之不易的气体。

缠在腿上的东西拖着我的身躯向上,不一会儿,我的脑袋从水中露出。

我不断喘气,咳出来些许水渍。

眼睛进了水很是肿痛,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片肉色。

腿上的东西好像在收紧,缠得有些难受。

我控制不住用手推了一下,触感奇异,像是鱼鳞,还黏糊糊的。

刚要收回,一只手突然凑过来握住,并引导着我又摸了几下。

这下我看清了,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没这么清楚过。

我摸得的确是鳞片,还是一条银白色长长鱼尾上的鳞片。

顺着鱼尾向上看,入目的是大块无暇肉体,再往上,是一双透澈的蓝色眼眸。

眼前“人”美得雌雄莫辨,明明是湿透了的纯黑长发,搭在肩颈上却很漂亮。

嚯,人鱼。

没关系,狐妖都见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个鬼呀!

他长得再美,我也不能不害怕呀!

没关系,至少他救了我不是吗?

我平复呼吸,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我,喜欢。」

人鱼说话了, 他的声音清列,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

我愣了,这辈子还没见过鱼讲话。

「喜欢,尾巴,舒服。」

一个个短词从他口中蹦出。

破案了,是条结巴鱼。

他的眼神好像在说尾巴被摸得很舒服。

基于人与人,哦不,人与鱼的和谐关系着想,我向他道谢:

「谢谢你救了我。」

人鱼摇摇头:「你进了,家,把你,捞出来。」

我会意,原来自己不小心跌进了他的家 。

等会儿,这么说这个超大号鱼缸是他家,那为什么从外面一直什么都看不见。

「我,走了。」

人鱼跃回水中。

愣了一下,我哒哒哒跑到楼下鱼缸玻璃前。

一片蔚蓝,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泛起的微微涟漪。

落了水后,回过神来才感到身体很是疲惫。

不敢去找吹风机,只好回到沙发上用毛巾简单擦拭了下头发和身体。

落水前追我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后半夜,实在是撑不住袭来的困意,我沉沉睡去。

04

——「这次的新人真上道。」

——「就是,比之前几期的好多了。」

屏幕上不断闪过各种弹幕。

——「上次那个演员演得浮夸死了,还有上上次的,根本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诶,这新人感觉从来没见过呀。」

——「都说了是纯新人,节目组连她的资料都没放出来,好像就只有个名字,叫米娜娜。」

——「挺好,这新人前途不错,也不知道日常瞎眼的湫导演哪儿找来的。」

——「该用户禁言中......」

——「该用户禁言中......」

——「楼上的,这么正大光明说那位坏话,惨喽。」

「靠——」

一处灰暗的树洞中,体型伟岸的白熊骂出声:

「不就是说了湫那小龙女几句坏话吗?龙族果然小气。」

弹幕还在不断滚动,这季综艺从第一期开始热度就高居不下。

湫导演的这部综艺从第一季就采用直播方式,方式大胆,引得各类妖守着看。

......

「赤浔!!!」

自从落水那天后,古堡连着几天一直没发生什么怪事。

而下落不明的房间钥匙,在我醒来后发现正安安稳稳地摆在桌上。

不同的是,每天一到饭点,赤浔这狐狸就嗖得出现在餐椅上,雷打不动。

但也因为此,我对他害怕的情绪渐渐消减,甚至说话也开始大条起来,就比如现在。

「赤浔!每次多刷一个碗你知道有多累吗?!」

「哦。」赤浔敷衍回应。

「哦什么哦!吃了饭还不出力,你这是占我便宜。」

「最近对你是有些好,敢冲我大吼大叫了。」赤浔手指修长,指尖随意地搭在桌上。

他语气放低,我脑中属于危险的信号弹出。

呼——不能生气,我打不过。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近乎咬牙切齿。

赤浔却话锋一转:「想让我帮你?可以。」

他轻弹手指,下一瞬,你亲眼看见脏碗脏盘子自己动了起来,在水管下冲洗。

我......目瞪口呆。

「不用谢我,就是下次别做蘑菇了,我不爱吃。」

我才发现,今天有一道用蘑菇作辅料煲的汤,他一口没动。

「好吧。」

但是——他还是很得寸进尺!

而且有这么令人羡慕的技能——一秒洗碗,试问哪个打工人不想拥有。

赤浔照例说了再见,径直上楼回房。

走了好,因为我要开始搞事情了。

昨天深夜,我盯着吊灯发呆时忽然发现里面有一处极其微弱的红光点。

那个红点带给我很熟悉的感觉,总之一定在哪里见过。

赤浔走后,我搬来桌子、椅子各种叠叠高,终于堆到了能够到吊灯的高度。

我顺着爬上去,拿出工具卸下灯罩。

里面的东西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我瞪大双眼。

「为什么......会有摄像头?」

一个能全方位转视角的大号摄像头此时对准了我的脸,它红光闪动,无论我怎么移动,它都能准确追踪到我。

「砰——」

我举起小锤子,果断砸碎了它。

摄像头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最终熄灭。

一堆碎片后有一个长方形的立体东西,我掏出来,仔细看了眼。

这是收音器,大号的那种,以前去作家访谈节目时我见过其他样子的。

「砰——」

我同样毫不留情地砸碎了它。

浑浑噩噩从椅子上下来后,我的脑子里一片乱麻。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些东西?我被忽悠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月之期已经过了大半,内心深埋很久的情绪涌上心头。

之前一直在忍耐,一直一直地担惊受怕,一直在接受自己倒霉的属性。

直到现在,内心的委屈终于压不住了。

我蹲在沙发上,双手环腿,把头埋进里面。

一双带着湿意的手突然覆上我的头发。

「娜娜,开心。」

熟悉的声线钻入耳朵。

我倏地抬起头——

那日救过我一命的人鱼站在我面前,是的,站。

他的头发还是湿哒哒的,上衣什么都没穿,露出大块“人鱼肌”。

再往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穿着纯白的裤子。

他赤脚踩在地上,正轻拍我的脑袋。

「是你,你的腿——」

「我,很厉害。」他解释。

我被他从沙发上拉起,他说:

「你想,看看海吗?」

我诧异了一下,在想他怎么带我在这座平原城市看海。

但也就迟疑了那一秒,望进他不参任何杂质的眼眸,我鬼使神差地回答:「好。」

他轻轻一笑,叫我跟着他上了二楼,然后在熟悉的点位拉上我一跃而下。

05

不出意外地,我又又又呛水了。

等会儿,我为什么要说三个又。

求生的本能下,我死死拽住人鱼。

下水的一瞬,他的尾巴就变了出来。

混沌中,人鱼好像说话了:「张嘴。」

不张,张就该溺死了。

见我没有反映,他伸手掰开了我紧闭的牙关。

恍惚间,柔软的东西沾上嘴唇。

短短半个月,我被一条鱼占了两次便宜。

凉凉的东西从他的口中渡来,是一颗很小的珠子。

奇怪的是,含着它我蓦地浑身轻松。

流水的挤压感、不能呼吸的痛苦和不断的下沉感消失了。

我甚至能自如地眨眼,摆动双腿,只是一张口还是会灌水。

人鱼指了指自己的嘴:「不要,说话。」

「去,海里。」

他牵起我的手,向更深处游动。

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眼前景象焕变。

属于人鱼的灰白宫殿建于海中,大大小小的人鱼游来游去,其中几道好奇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泽殿下——」

一条黄尾人鱼急匆匆游来。

这里只有两人,那他叫的泽殿下岂不是......

我摊开身旁人鱼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泽”。

「嗯,泽,我的名字。」他点点头。

黄尾人鱼忌惮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何人?」

我开不了口,泽替我解释:「小黄,她是我的朋友,是好人。」

小黄,该说不说十分随意的名字吗?

黄尾人鱼道了个歉:「抱歉,泽殿下小时候被绑架过,所以才......」

「绑架?」

「是呀,早年妖族间关系并不好,泽殿下被其他大妖绑架过,还好没出大事。」

黄尾人鱼一提起这事就面露愤懑。

平静的泽突然躁动,拉上我绕过黄尾人鱼去了宫殿里。

我在他手心写——「你是人鱼王子?」

问出来后才发觉有些羞耻 。

「我是。」

泽停在一个陈旧的大箱子前,在里面翻翻找找,很久才递给我一个东西。

这是一枚小小的,有缺口的白色贝壳。

泽希冀地观察我的反应。

「......谢谢?我很喜欢?」

泽摆动的尾巴一下就耷拉下来。

「贝壳,你给的,在海岸上。」

这下轮到我蒙圈了。

「12年前,我见过你。」

泽委委屈屈地把尾巴缠上我的腿。

记忆的闸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我好像是在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过临海城市旅游。

那时妈妈在遮阳伞下喝冰饮,我则乐呵呵地捡贝壳玩。

依稀记得......一处礁石吸引了我,准确来说是礁石后面露出的一小截银白色鱼尾。

小心翼翼走过去,鱼尾不见了,取代的是一张稚嫩的脸。

「......」

「你在游泳吗?」

小男孩愣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迷路了。」

「啊?你的妈妈爸爸呢?!」

「不知道。」小男孩仍旧泡在水里。

「我帮你找警察叔叔!」

「不用,西边,在哪里?」

「你不要犟,警察叔叔是好人。」

「......」

小男孩眨眨眼。

「我的家,在西边,找到西,就找得到家。」

我转动小脑瓜子。

「好吧,你拿着这个。」

我从刚刚收获的战利品中挑出最好看的一枚。

「太阳东升西落,你用贝壳比比,就能找到啦。」

小男孩接过贝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谢谢。」

他纠结片刻,在海水里捞出一只亮晶晶的大海螺。

「给你。」

「哇,谢谢你。」

我开心地捧着他的脸颊叭叭亲了两口。

小男孩一下就呆住了:「你——」

「啊?妈妈和爸爸平常都是这样表达感谢的,我是在谢谢你呀。」

「哦,我、我要走了。」小男一头扎进海里。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

「有人落水啦——」

一阵兵荒马乱。

那个位置是死角,礁石后面被挡得严严实实,调了整整一天监控,从早到晚除了我都没有人去过那里。

最后无疾而终。

——

「怪不得!他是从海里游上来又游回去的,所以监控才拍不到。」此时的我恍然大悟。

这个熟悉的剧情,让我想起大明湖畔的《某小美人鱼》。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没有注意到泽慢慢把脸凑了过来,吧唧一下亲了两口我的脸颊。

!!!!

面部刷地升温,我捂着脸退后。

开不了口,我只能瞪大双眼来表达震惊。

泽不解地歪了下头。

「我在,谢谢你。」

......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时候的表达感谢很现在怎么能一样——

而且......亲脸颊什么的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是爸妈的忽悠。

呼——

「我想回去。」我写到。

「好。」

我和泽很快回到了古堡二楼。

「哒——」

刚从水里出来,一个人在我身后站定。

「还挺悠闲,都能下水溜达了。」

嘲讽声从赤浔嘴里出来毫不意外。

他双手交叉,懒洋洋地靠在楼梯边。

我吐出口中的珠子,用水冲了冲,还给泽。

赤浔把目光放在那颗珠子上,眼神沉了下去:

「身为人类,却什么都敢含着。」

「不敢当不敢当,一般般啦。」

我当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想回房间洗澡。

赤浔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

「他亲你了?亲哪儿了?你喜欢他?」

「我——」

「没、没有,你在说什么,哎呦,冷嗖嗖的,好狐狸,我先回去洗澡了。」

看见赤浔危险的目光,我憋出话来。

他刚一松手,我就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

听见屋内传来洗澡的动静,一直站着没动的赤浔将目光转到水中。

「喂,臭鱼,你早知道了。」

——这是肯定句。

「嗯。」

泽故意用尾巴把水扫向岸上的狐妖。

赤浔用火将水在空中蒸发掉。

「不准,欺负她。」

泽一字一句说。

「呵,谁要欺负她,倒是你这条鱼,故意做了些什么才能亲到她吧。」

赤浔的桃花眼中满是不屑:

「真想在节目里就解决掉你。」

泽反讥:「你,可以,试试。」

二人对峙,空气隐隐升温。

「刷——」

屋内传来关水的声音。

泽和赤浔扭开各自的视线,强行中止未开始的战斗。

不再言语,一鱼一狐回到各自的领域。

「所以......这就是你们抢最后一块排骨的理由?」

餐桌上,赤浔和泽为了最后一块排骨大打出手。

自从知道了我和泽有过一面之缘后,古堡里蹭饭的“人”就多了一位。

离三十天之期只剩三天了,我的心情逐渐愉悦,连带着看这一狐一鱼都顺眼起来。

「别抢了,我做的饭最后一块归我。」

我拿筷子夹走,二人终于停下动作。

「你们随便谁去洗碗。」我先溜为敬。

留下的泽和赤浔暗戳戳较量。

大厅吊灯亮着,在被砸碎那天晚上,它又奇异地恢复原状。

我后来又试了好几次,但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得变上个崭新的摄像头。

行吧,既然这样我就摆烂好了。

反正还有三天就能离开了,再也不用受这鸟气!

......

黑色显示屏上弹幕日常滚动——

——「我怎么感觉这次的走向哪里怪怪的......」

——「楼上,不是你的错觉,这档综艺是惊悚类的,现在哪点有吓人的样子。」

——「说真的看见狐族少主和人鱼王子在为一个排骨大打出手时,我是不相信的。」

——「好像快完结了。」

——「啊啊啊,我还想舔他俩的颜!」

......

最后三天实在是太平淡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的安然无恙。

甚至到我怀疑离开前是不是想搞个大的,比如只见过一次的红眸男人。

我曾旁敲侧击地向赤浔问过这个人,当时他一会儿嘲讽一会儿同情的复杂眼神让我记忆清晰。

无所谓,现在还剩三个小时,为了防止有人偷袭,不睡觉了。

凌晨5点,天边已经微微泛白。

我耷拉在沙发上,旁边是再一次收拾好的行李箱。

2个小时......

1个小时......

30分钟......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

半分钟后,泽和赤浔先后下楼,手里还拿着块黑板子。

我警惕地看向他俩,虽然这些天自己和他们相处还算融洽,但关系到离开古堡还是得重视一些。

赤浔率先开口:「喂,没吃早饭?」

「没,一会儿出去吃。」我着重咬了“出去”二字。

「哦。」赤浔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娜娜,下水玩吗?」泽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

「不要。」

你小子,这个点邀请我下水,是不是不安好心?

「好吧。」泽闷闷回答。

再之后没人开口了,我们以一个诡异的三角形之势待在大厅,好像都在心照不宣等待着什么。

离八点整还差5分钟,我从沙发上起来,拉过箱子。

赤浔突然也递给我一块黑板子。

我这才看清这是打板器,一般在拍电影、综艺时会用到。

我一头雾水。

「娜娜,准备打板。」赤浔说。

「10」

「9」

「8」

「7」

「6」

「5」

「4」

「3」

「2」

「1」

「娜娜,看这里。」

倒数的最后一秒,泽和赤浔同时喊出了我的小名。

我跟着他们的动作摁下板扣。

「呼,结束了。」赤浔长吁一口气。

「娜娜,来,我家。」泽说。

我拒绝了:「暂时先不了,我要走了。」

然后毅然决然转身拉开门。

「嗨,娜娜,杀青快乐。」

门后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湫。

「湫!」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想问什么问什么吧。」

「我——」

「等等,先让我出了大门再说。」毕竟之前被坑过。

湫掏出钥匙,向带我进来那天一样又带我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报警!我要投诉你们!」

「咳咳,你也知道警察管不到的吧。」湫看起来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好啦好啦,其实我是妖族的一名资深导演,而你参加的就是我导演的一部惊悚类综艺——《逃离惊魂古堡》!」

「可我记得,我明明是来旅游的吧!」

「呃,这个嘛,主要是这部综艺前几季收视率太差,演人类的妖根本做不到像人类一样害怕、恐惧,然后......」

湫停顿了一下。

「嗯???」

「然后,我就和一个人做了个“小小”的交易,让一个货真价实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纯人类来我们古堡。」

「我猜这个大冤种就是我吧。」我呵呵一声。

莫名其妙的妖怪,莫名其妙的吓人,莫名其妙的打板都有了理由。

「喂!好歹提前告诉我一声呀。」

湫躲着我生气的视线:「这不是怕你穿帮嘛。」

「那和你交易的人总能告诉我是谁吧。」

「......」

我满脸黑线。

「等等!先别生气!我们还有丰厚的演出金可以拿。」

「能有多丰——」

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湫当着我的面给我转了20个w。

不是2w,也不是0.2w。

那,也不是不行......

「听说你们人类都用钞票,我还专门拿龙珠去换。」

「龙珠?」

「嗯,龙族的眼泪。」

「龙?!」

「是呀。」

「能上天入地的那种?」

「嗯嗯。」

我石化了,此情此景,只能道一声“牛”。

「那他们......」

我望向还在古堡门口的泽和赤浔。

「他们呀,我雇的演员喽,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请到这两位。」

「他们很厉害?」

「那当然,不仅厉害,地位也很显著,虽然我也很强就是了。」

湫转回视线:

「行啦,快回家吧。」

「一切应该都结束了......」

一直到下车前,我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的状态中。

又看了眼手机上收到的20w转账记录,才知道自己经历的不是臆想。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回公司。

一路上,同事朝许久未见的我打招呼。

——

老板办公室门前,我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嗯?娜娜回来啦。」

我没有作答,而是将提包摔在老板面前的桌上。

「这是干什么?」老板笑盈盈。

我把脸伸到他面前,故作单纯:「老板,你是不是忘记带美瞳了?」

老板一愣,急忙拉开抽屉,翻找出一个装美瞳的小盒子。

「空的呀。」

「是呀,空的呀。」我笑道。

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老板试图掩盖过去:「咳咳,不清楚,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

「你再装!」我吼道:

「那个在古堡晚上追我的人就是你吧!你还想把我推下水!」

「我那是想把你拉回来!」老板忍不住接话。

「呵,这不承认了。」

老板拉上不存在的嘴链。

「我猜猜,你是吸血鬼?」

「......」

「不仅是吸血鬼,还和湫做了交易,把我骗过去?」

「......」

任凭我怎么说,老板坚决不开口。

「行,这些暂且不论,这么多人,怎么就正好挑到我去?」

「唔,你运气不好,抽中了。」

呼——气死了。

「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喽?!」

老板终于放弃抵抗:「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要不我补偿你?」

「从明天起,你一周只用上3天班,工资不变,给你提携到副主管的位置怎么样?」

......我承认,我心动了。

那个打工人不想带薪拉屎。

「好吧,下不为例!」我哼一声,放过了老板。

此时,敲门声响起。

随之进来的人,令我意想不到。

「泽......」

一身深黑正装的泽此时是人类的模样,只有长发还是随意地搭在脑后。

「啊,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入职的员工,看起来,你们认识?」

老板在一旁解释。

「你不认识?」我眯起眼睛。

「不呀,怎么会。」老板的视线有些躲闪。

「哼。」

我并不想深究他们的关系,也懒得去了解。

「娜娜,想你。」

泽清列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干、干嘛,我们今天早上才分开。」

「哦。」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但还是,想见你。」

我的耳尖爬上浅红。

「我先走了。」

撂下一句话,我落荒而逃。

这家伙怎么老是这么直球。

在我离开后,老板递给泽一份协议。

「你的交易我完成了,现在你得给我打工一段时间了。」

「嗯。」

泽嘴角勾起。

老板:怎么感觉还是亏了......

泽心情愉悦地走出办公室,朝着记忆里女孩离开的方向过去。

现在起,才是真正属于他的领域。

窗外的风吹开桌上合着的协议,只见那份协议上写着:

——交易内容如下

——乙方要在不透露双方的情况下把米娜娜“送”入古堡。

——甲方要为乙方打工半年。

——甲方:泽

——乙方:某老板

全文完

 作者的话:彩蛋是小狐狸的视角,想看的宝宝仅需赠送一个糖果,么么叽。

青罗喵
这张图和昨天发的是同系列,比昨...

这张图和昨天发的是同系列,比昨天那张完成的时间更早~红衣与白衣你更喜欢哪套妆造呢?

这张图和昨天发的是同系列,比昨天那张完成的时间更早~红衣与白衣你更喜欢哪套妆造呢?

至冬小狼狗

  @璃月猫猫龙 不管多大了也要过六一!!!

  @璃月猫猫龙 不管多大了也要过六一!!!

青罗喵
灵感来源于护心里的白晓生迷雾森...

灵感来源于护心里的白晓生迷雾森林的片段,画了好久终于完成了 

灵感来源于护心里的白晓生迷雾森林的片段,画了好久终于完成了 

柴可戳斯基

5斯内普教授,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像确定我要遇见你,就像曾经交换过眼睛,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像确定我要遇见你,就像曾经交换过眼睛,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前言


三年转瞬即逝,伊维斯彻彻底底变为麻木的杀人机器,她的疯癫狂暴收获了许多迷恋于她的狐妖。她凭借着特洛伊家族独有的神力步步逼近霍格沃兹内部,不费吹灰之力。


斯内普的墓前已落满雏菊,慵懒垂头。纷纷细雨,却仍没人悼念过他的落幕。甚至没有人知道是谁埋葬了他……


失忆对她来说终究是残忍的,即使她忘记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忘记了她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人……特洛伊彻底回到了她应属于的那个战场。


为数不多的信任她的人变为她的“敌人”。凯特在魔法部仰天大笑,他利用这位傀儡,终于在两百七十年后攻入霍格沃兹内部。此时的霍格沃兹已失去了两位院长,就连邓布利多也未能逃出凯特阴险的手掌心。


特洛伊的思想麻木不仁,一位位曾治愈过她的学生,教授皆死于她冰冷的魔杖下。


……


“伊维斯!你给我停下!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走廊上马祺亚撕心裂肺的怒吼让特洛伊停滞了两秒。她循着那熟悉的声音朝上望去,注视着那熟悉的身影,特洛伊有一种莫名而来的,无以言表的滋味。


“特洛伊小姐,怎么停下了?”凯特以带有命令的口吻轻蔑地嘲讽。他通过在特洛伊脑中植入的芯片对她施加钻心剜骨咒。此时特洛伊只觉意识被夺取,她迟疑良久……


“抱歉,凯特部长,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有限熟悉,不知…是否是我们自己人…”未待她合唇,钻心剜骨咒再次响起。


礼堂内的一切都被肆无忌惮地践踏,毁灭。校长办公室内的冥想盆被移走,金加隆被洗劫一空。一切似乎都未存在过一样。


地窖的门微掩,伴随着“砰”的一声,一道绿光透出。随即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坚实而有力。


特洛伊站在高塔之上,居高临下。无声地喘息,她迷茫地俯视这片废墟,用尸体堆砌的道道屏障。却越发有一种刺骨的冰冷浸入骨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激发了些许狐妖的血性,撕咬这冷冷的血肉……尖锐的嗷叫,她的瞳孔逐渐模糊。


“特洛伊小姐…”一道黑丝绒般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真巧,又见面了…”斯内普早已用魔杖指向特洛伊。她的大脑中响起刺耳的鸣叫,她拍了拍脸,万分震惊,有些哽咽。


寻着她日思夜想的声音转过身,往昔的一幕幕皆出现在她眼前,她用颤抖的双手捂住嘴巴,眼眶再也留不住泪水,任凭它肆意流淌。


她诧异地望过一片废墟,看向这曾经治愈她的霍格沃兹,如今却亲手毁了它。特洛伊悔恨交加。


她想对斯内普说的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字也说不出来。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尽管此时她已经被斯内普用魔杖逼至墙角。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此之前问您一个问题…”特洛伊有些惭愧,顿了顿“您…您居然没有死…”她眷恋地将目光停滞在他深邃黝黑的瞳孔上。“我知道这会很冒昧…但…算了,我也不奢求您能信任我…”特洛伊轻声自嘲。


斯内普紧盯特洛伊脸部的细节,当他望见她真诚的瞳孔时,冷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魔杖。


他背过手转过身去,叹了口气“一切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只是…我想确认你的思想到底有没有被控制。”


特洛伊愣了几秒,垂眉轻笑“那您是怎么…”


“你父亲救的我。”斯内普抢先一步回答。“还记得我最开始为了加入你们魔法部而杀的那个人吗?”


“您的意思是…?”


“他的身上有家族传下的复活石,我杀了他,我自然就拥有了。”


特洛伊回首往事,却也只得叹息。


“那…您会怪我吗?”特洛伊沉痛地看向霍格沃兹废墟。


“你难道不是被施一忘皆空咒了吗,现在该做的应当是反击…”斯内普已能够确认特洛伊的真实品性。


“否则,光靠你一个人能弥补回来么?”斯内普挑眉示意……


故事森林

《君子,命中有狐》第二十五章 人鱼族长

月曦推开门,探头探脑地看进去,门里灯花微闪,传来了“啪”的一声轻响。

颜君旭跟在她身后,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头戴书生巾的儒雅中年人,正皱着眉坐在灯下下棋。

他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完全被棋秤上的对决吸引,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爹爹,女儿回来了,你怎么都没发现?”月曦撅起嘴,对父亲的冷淡十分不满,毕竟她死里逃生才回来,可父亲却只顾着下棋。

“嘘,你这小姑娘一踏进村庄我就知道了,还带回了奇怪的朋友,离老远就闻到了狐狸的味道。”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等我打完了这个劫,再处理你的事。”

珞珞听到他说“狐狸”二字,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可见颜君旭毫不惊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她哪知颜...

月曦推开门,探头探脑地看进去,门里灯花微闪,传来了“啪”的一声轻响。

颜君旭跟在她身后,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头戴书生巾的儒雅中年人,正皱着眉坐在灯下下棋。

他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完全被棋秤上的对决吸引,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爹爹,女儿回来了,你怎么都没发现?”月曦撅起嘴,对父亲的冷淡十分不满,毕竟她死里逃生才回来,可父亲却只顾着下棋。

“嘘,你这小姑娘一踏进村庄我就知道了,还带回了奇怪的朋友,离老远就闻到了狐狸的味道。”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等我打完了这个劫,再处理你的事。”

珞珞听到他说“狐狸”二字,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可见颜君旭毫不惊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她哪知颜君旭以为这位中年人在说的是自己,毕竟他跟鱼翁相处时,也被嫌弃过身上的味道。

四人枯坐在屋中,过了半个时辰,中年人总算心满意足地下完了棋,感慨道:“终究还是黑子略战上风,看来这些涂山狐不好对付,不过白子还有‘气’,若是多几个子,或许还能扳回局面。”

珞珞在听到“涂山狐”几个字时,心中登时一沉。她来自青丘,别人都叫他们“青丘狐”,她也从狐狸奶奶的口中听说,狐族还有一脉住在涂山,但因跟青丘狐族的理念相悖,两个狐族从不来往,还互相嫌弃,怪不得这些狐妖跟青丘狐完全不一样。

中年人抬起了头,烛光照亮了他的面容,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勾勒出他入鬓的剑眉,如朗星般的双眸,还有挺直的鼻梁。三人看清他的容貌,都不约而同地在心底赞叹了一声。

他已年近不惑,唇边还蓄着修建整齐的美髯,仍不失为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虽然韶华不再,但岁月赋予了他醇酒般深沉稳重的气质,令人见之不忘。

颜君旭看到了他,才终于明白,书上写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这句话,原来并非骗人。

“几位小友深夜来访,璇玑身处陋室,招待不周,请多见谅。”他朝几人一拱手,目光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珞珞的身上。

珞珞被他看得心虚,生怕他点破自己是狐妖,将头垂得不能再低,恨不得藏到地缝中。

但他只朝她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便看向自己的爱女了,“你平安回来了,为父很高兴,幸好黑狐们没有发现你。”

月曦听父亲说到黑狐,忙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对他倾诉,但她不断夸赞方思扬,刻意略去了颜君旭,仿佛救她于危难的是方思扬一人。

但璇玑微笑不语,洞若观火,早就看穿了女儿的小心思。待她说完后,招呼四人坐下,对颜君旭道,“这位小书生?会机关?”

“略通一二……”颜君旭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只能尽量恭谨的答,

“能做出灵巧的钢铁爪,好像不是略通一二呀。”他亲切地看着颜君旭,满怀欣赏。

珞珞见他没点破自己,也没方才那么害怕了,忙插嘴道:“可不是呢,他就是太谦虚了,他会用什么‘四两拨千斤’术,还会做洗衣桶卷帘门,还会操纵连弩机,什么都难不倒他。”

她方才见月曦只夸奖方思扬,一直心中有气,便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颜君旭所有的本事。

“哦?是吗?居然会得这么多?”璇玑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打量着颜君旭沾满泥污的脸,和他迷茫的双眼,厉声道:“你这小子,是不是从墓穴中挖出了《公输造物》?想不到堂堂一个书生,居然会去做挖坟掘墓这种勾当。”

几人皆惊讶地看着颜君旭,即便珞珞是个狐妖,也知道挖人坟墓是最下流的勾当,连比小偷强盗都不如,怎么颜君旭会去做这种事?

璇玑冷笑一声,手一挥,桌上的黑白双子发出“叮叮”轻响,全都悬在了半空中,像是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弹丸,作势要将颜君旭打去。

珞珞见状不妙,上前一步站在了颜君旭的身边,生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两人都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几十枚棋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们根本没有察觉,此时面临危机,两人心意再次相通。一股蓬勃的力量从珞珞的身上喷涌而出,明明门窗都紧紧关着,却骤然鼓起一阵强风,吹得悬在半空中的棋子摇摆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我没有盗墓,书是一个老人家送给我的……”颜君旭慌解释,“他是临终时交给我的,我想若是他还有一口气,也不会将书交给我。”

“是啊,璇玑先生,这里一定有误会,我跟他相识虽然不久,但他确实是个好人。”方思扬不断朝月曦挤眼睛,“虽然他偶尔有点傻,不过确实是干不出盗墓的勾当。”

月曦心领神会地抓住了父亲的手腕,柔若无骨地挂在他的肩头撒娇道,“爹,他还救过我呢,你问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璇玑冷着脸,轻轻放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悬浮的棋子如落雨般落在棋盘上,“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宛如珠玉落盘。

颜君旭悄悄松了口气,将自己跟鱼翁如何相识,又如何在地震中意外发现了公输遗冢,得到了《公输造物》残卷的经历,都毫无隐瞒地一一道来。

说到鱼翁之死时满含悲伤,眼中满含泪花,毫无作伪之态。

璇玑阅人无数,看出这个单纯的少年并未说谎,脸色终于缓和了,只低低地骂道,“黑衣人?估计又是涂山会的黑狐狸们搞的鬼?竟害死了我族派去守墓的部下,他们盯上了公输子的遗物,到底有什么企图?”

珞珞也对涂山狐十分感兴趣,瞪着杏核大眼,好奇地看着璇玑,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璇玑对伏在自己膝上的女儿道:“你去泡些茶招待这些小客人,为父这一番话,可能要说很久。”

月曦笑吟吟地起身,朝方思扬勾了勾手指,两人一同去准备茶水。也亏得方思扬在,才很快就把芬芳四溢的茶端到了各人手中。

月曦什么也不会,看到火就跑得老远,在书院中不可一世的方思扬,却甘之如饴地生火烧水,毫无怨言。

“这是我人鱼族特有的茶,喝完了可驱寒补益,你们奔波了半晚,就一边喝茶,一边听我说些往事吧。”璇玑端起滚烫的茶杯,他纤长的手指接触到瓷杯时,立刻长出了一层细密的鳞片,宛如指套般保护住了肌肤。

这茶十分奇怪,本来他们已经疲惫至极,只喝了两口茶就觉得身上的乏累一扫而光,连发胀的双腿都变得轻松,跟晨起时一样精神百倍。

长夜漫漫,月影西斜,他们喝着香茗,在灯下听璇玑讲起了尘封在岁月中的往事。

“我们并非人类,而是人鱼一族。而我,则是人鱼族第二十八代族长,我们在此湖中繁衍生活,已有千百年历史。两百年前,我们人鱼一族面临着一场大旱,人鱼湖几近干涸。就在全族人都即将遭遇灭顶之灾时,一个奇人旅居到了此处,建了一个机关,将山下的水引了上来,才助我全族度过危机,而这人就是公输子。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们派出人鱼侍奉他的左右,在他仙去之后,守卫着所有跟他相关的遗迹。”

颜君旭听他说起公输子的事迹,激动得抓耳挠腮,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又不敢打断他。

璇玑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公输子,前一代族长曾目睹他的风姿,并且留下了一幅画。”

他说罢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卷轴,展开就是一副不过半尺余长的画。画纸是由闪亮而坚韧的丝线织就,画上的线条则是有一片片贝壳的碎片拼成,在灯光下闪烁着流动的光,画中人仿佛会动一般。画上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身材颀长,一袭长衫迎风飞舞,头上还包着青巾,一副书生打扮。但与别的文士不同的是,他背着个硕大的竹篾箱,露出了尺矩和手锯。

“这、这便是公输子?”颜君旭颤抖地问,他还以为传说中的机关之神是个孔武有力的匠人,没想到他竟会做书生打扮,身形也是寻常青年的模样。

璇玑颔首道,“不错,这正是他离开人鱼湖那天,仰慕他的众人鱼为他做的画,他不想自己的容貌流传于世,只同意画了张背影。这张仅存于世的画,证明了公输子的传说并非虚构,也是我族的宝物之一。”

“奇怪,别人巴不得会流芳百世,怎么他却隐藏容貌?”珞珞摸着小巧的下颌,不解地问。

“可能他生性不喜与人交往,虽然见过他的人很多,但没有留下一张他的画像,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据说他喜做书生打扮,是因为文人游历四方很少被人盘问,才故意为之。”

颜君旭却凝视着画中人孤单的背影,藏在乱发下的双眼透着悲悯,“不,因为他不想成为‘神’,若是被世人追捧为‘神’,不仅自己不能无拘无束的生活,还会被有心人利用。”

璇玑若有所思地收起了画,看了颜君旭一眼,“你这孩子想法倒是有趣,可惜公输子仙去已久,无法亲口问他了。公输子的机关术冠绝古今,他在世时声名显赫,引来很多宵小之辈觊觎他的本领,为了避免自己的机关术被恶人学去,他临死前将记载了毕生心血的《公输造物》拆散,藏在他曾游历生活过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位于青丘附近的公输遗冢,那里还埋葬着他生前的衣冠和一架弩机;而第二个地方,就是在这人鱼湖中了……”

“啊,从青丘到人鱼湖,这些黑狐们是在找公输子的手记?”珞珞恍然大悟地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对呀,黑狐们学机关做什么?它们是狐妖,应该会幻术啊。”

璇玑冷笑道,“修行历练多么麻烦?还有经历天雷之劫的风险。涂山狐更喜跟人混杂在一起,模仿人类的言行,窃取人类的智慧。它们只会些简单的幻术,越像人类的,等级越高。这机关术是人类诸术之首,估计早就被它们盯上了。”

珞珞惊得目瞪口呆,她在青丘学的是分辨天下百草,了解山川河流的脉息,历练自己提升幻术,所有的狐友们最高目标都是生出九尾,成为狐仙。这种越修炼越像人的修行,简直是匪夷所思。

“看来这位姑娘也不知道……”璇玑看着珞珞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又继续道,“近几十年来,涂山狐一脉发展壮大,他们专门吸收涂山狐和人类中的精英,成立了一个叫做‘涂山会’的组织,没人知道这涂山会的长老是谁,只知在他的领导下,涂山狐已经遍及人间,有的已混入朝堂,像模像样的在当官。”

“进入了朝堂?”颜君旭惊讶至极,“它们如此聪明,竟能通过科考吗?”

“别忘了,他们能窃取人类的知识。”

他听了这话,立刻看向方思扬,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白鹭书院中的“玉匠”唐鹤,都凭空打了个寒颤。

璇玑继续道,“涂山会开始打上了《公输造物》的主意,定然没有好事。哼,要知道过去公输子做出的‘天雷’和‘地火’无人可以匹敌,他们这是要发动一场战争呢……”

颜君旭听到“天雷”、“地火”这两个词,心“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忍不住发问,“天雷和地火是什么?我过去也曾听鱼翁说过,那是很厉害的机关吗?”

“是的,不过自公输子死后,这两个杀器就再未现世,听说寻常人根本无法操纵它们,需要‘血石’的力量。而‘血石’珍贵至极,现如今仅存几块,都在皇宫之中。”

颜君旭有些失望,不再发问了。

璇玑越说脸色越难看,声音也变得低沉,“这些涂山狐太过阴毒,狐狸无法潜入水中,而我们在水中力量倍增,这浩瀚湖水就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可没想他们竟往水中投毒。不过半日,湖中的鱼虾都被毒死了,幸而人鱼族可以上岸离开,可仍有不少人鱼中了毒。”

“幸好我聪明,躲在岸边的水洼中,跟湖水并不相连,才幸免于难。”月曦原本一直伏在璇玑的膝上,她美丽的双眼中突然眼含泪水,倒抽了一口凉气,“父亲,你、你怎会变成如此了……”

此时天色方明,陋室内残烛燃尽,淡淡晨晖像是轻纱般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只见璇玑右侧的脸颊上,竟然长满了青黑色的细密鳞片,之前他刻意将烛台放在自己的左边,将右脸藏在了暗影之中,他们才没有发现。

而此时窗外的光透进来,他的脸在初绽的晨晖无所遁形,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月曦双腿虚软,站都站不住,若不是方思扬扶着她,就要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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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蛙

禁欲系反差道长x傲娇犯贱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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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我的道士的私设❤️全文8.5k

  

  

  

『骨络忘形,眉眼酩酊,如何怀风,才算尽兴。』


在透彻的波光淋漓之间,看长风晃出水雾满盈的千万转,明明该捧起一壶热潮,悠悠然坐在自己的戏台下,推演自己何时才做得成蓬壶阆苑的仙。


但此刻道士望着窗缝漏来的天光,再无甚逐鸿鹄高天的大志向,他只想静静。


至少要让那小东西好好养伤,别“作践”他的道袍了。


而看着金红的火光将这个清风霁月的道士的脸镀刻成明灭的沉默,泠然间呼吸的潮热几乎能湮所有,尚未经历时移世易的小狐狸就看中了他这样这样潇潇...

一篇约稿🚗,在p站有全文,或者私戳

是和我的道士的私设❤️全文8.5k

  

  

  

『骨络忘形,眉眼酩酊,如何怀风,才算尽兴。』


 


在透彻的波光淋漓之间,看长风晃出水雾满盈的千万转,明明该捧起一壶热潮,悠悠然坐在自己的戏台下,推演自己何时才做得成蓬壶阆苑的仙。




但此刻道士望着窗缝漏来的天光,再无甚逐鸿鹄高天的大志向,他只想静静。




至少要让那小东西好好养伤,别“作践”他的道袍了。




而看着金红的火光将这个清风霁月的道士的脸镀刻成明灭的沉默,泠然间呼吸的潮热几乎能湮所有,尚未经历时移世易的小狐狸就看中了他这样这样潇潇笼罩的衣衫,觉得这应该就是戏折子里不求金樽,不进朱门,抱剑行走,又漏一地吹彻风声逍遥士,眉间朱红金尊玉贵,端坐下来就成了一方静默的、淡漠的画像。




并且那痣是真真好看啊,如同什么救世主落下的一滴慈悲泪。似乎在雨中烧得久了,将脏器也磨成了丰盈的池泽,就连刚刚看到她伤口时,那双干净分明的手也如此向她伸出,余光逡巡她涌血的左侧骨头,紧接着解下了那如天光一般的发束,妥帖绑缚。




他们隔着风绕的衣衫和鎏金挥洒的天,他尚且虚弱的骨相被空气中起伏的尘映上温和且慷慨的影,骨络的形状是陡峭的峰峦,从淡色的衣衫下透出,而带她一起躲雨时指节在她皮毛中穿行,末尾又裹着共同的温热。




小狐狸当时看得清,到现在都记得,道士身上的气质是凿开骨缝的金措,气质却不温不火,她能看到他舒展开一侧的眉尾,让她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透过她一齐看着好远的地方。




因此在这个破屋里就着淋漓的雨流转浮漾的光,小狐狸能看到他伏出峥嵘的喉结,眼尾又洇出慈恩,以为他救了她,又帮他包扎,总得上演些喜闻乐见的人妖殊途、虐恋似海的戏码,可那臭道士只知道把她揪下去丢到一边,连她甩个毛都要皱眉两下,反正她现在是觉得那流畅又藏锋的脸上印堂发粉红,肯定没有好下场。




但就这么看着闭目时,那道士蹭开的发丝滑过脸侧,就这么松松垮垮坍塌下去,墙隙的光阴下她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睑的热,又在唇齿的光间停住,只让簌簌的鼻息环绕上他们的背影。




那时候其实她更想向他眼睫吹气,但又怕这玉骨琼浆的道人真的把自己丢出去,因此只是隐秘地感受一会儿他均匀绵长的呼吸,窝在他脚边,看由于光线的缘故,她肺腑起伏的弧度和总和他归于一处。




只是横横斜斜间用余光划拉他骨骼形状时,小狐狸总觉得对面人的唇色太浅。




因此,在某一瞬间,她反倒不想将毛尾蒸腾的水汽甩干了,就这么让细小的白幻化成崎岖的山脊,而她就站在山的这头,描摹光线垂落时炙热的肩胛,利落蜿蜒的手臂血管,以及始终锋利的、绵延的唇线,看他的明灭两面。




但就在她想要轻踩一点他的衣袖,闻闻他身上有没有人世间山、海和粘满人气的烟火味时,道士倒在此刻睁眼,又装似不经意看过来,但眼睑处覆盖着漠然,锋锐的触感从眼尾渗漏,倒像尊杀身成仁的神——小狐狸觉得还是趁早把这“山”夷平才为上策。




“你这小东西果然容不得半刻安静,腿怕是再不想要了。”刚刚就算闭起眼来,道士的肺腑也清明得澎湃着,似乎就这么“看”到了这小东西东张西望,又时而圈起尾尖去捉天的鲜明的场景。




自从救她一起来躲雨后,那尚未干透的小爪就踩乱了本就不宽敞的屋子,还要在不温不火的风中捉彼此的倒影,完全不似几刻前草丛初见时,怯生生筑起自我防备的暗刃,尾毛也舒展挣动,没有了刚开始的焦灼轻颤,眼中有的有的只是被点点光斑充溢的亮。




而那些呼之欲出的缱绻和自得,几次非要扰乱他清净的冥想。




可大抵虚弱时总想要人悲喜共担,道士虽行过山川万泽,看了这泥笼俗间的嗔痴爱恨,却觉得这小东西偎在他脚边是很暖,当时能在心中开采一条模糊的路,让他的情感重新回拢,有那么点希冀和安抚。




很长时间下,道士并不觉得在道阻且长的命途中踽踽独行有什么不好,就算此次历劫失败,灵台虚弱到像摔断了各处骨头,摔得尘埃鼓动,砸得血肉汹涌,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太过悲凄的穷途末路。




但现在他正和这个偶尔要跳上他膝头的小狐狸一起躲雨,他似乎只能被她影响着去思考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想她趴在脚边时毛就这么松松垮垮坍塌下去,扯他道袍时还能觉察到鬓边有层层叠叠细碎的痒。




折让道士能稍稍解脱于修行的苦戒,只在此刻,听窗外颓败的风为彼此歌唱。




并且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那小狐狸的动作有时跳跃有时缓慢,就算想遮掩,也总能因为伤口的不便磕磕碰碰间被人发现,配合着窗外波澜无尽的雨,形诸声色都鲜活中,倒让他生出了些自得其乐的错觉。




当然,事实证明也只能是错觉,因为小狐狸后知后觉收回那只被定住的爪时,心里不免要暗骂,“臭道士,吓我就算了,还咒我是吧,要不是我不会说话,我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我看你身体也挺......”




而后这些甩动着爪子的不满又都湮灭在霎时的腾空感之中——好吧好吧,她噤声,她收爪,她老实做狐,这臭道士不会嫌她烦要摔死她吧,要是掐死那更不行。




继而她整个肩颈都坠进道士的骨架里,像躺进了开满鲜花的穷途末路,虽然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有补偿,但她怕这是“断头”前最后的温柔乡,因此只能不断默念,“不说了不说了,错了错了,小道士你能听见我的诚信忏悔吧。”




只不过道士的虎口只短暂地覆上她的头顶,隔着些距离虚虚来抬手遮住晃山晃水的眼,凑近之后又温良缓慢下来,鼻息之间有清浅的痒,几乎是在燃烧什么,又想要平歇。




“小东西,嘘,安静。”




道士说慢与轻,音线尾音上挑,又不断逡巡小狐狸后颈的第三块骨头,让她觉得讳莫的雨声中,这小道士仙风道骨的发尾笼罩着丰满的光,明明是恩赐的温和,肩胛上却有硌人的骨骼。




并且在她打算要跳下去自己好好睡觉时,用手指轻绞着她尾巴的碎毛,声音响在耳后,灼烧的热又从眉心蒸腾而起,零落的余息又是温良又慷慨的样子,纠集的拉扯感里,道士的之间又变得松散滚烫,好像所有都钉刻在那里,不会碎掉。




“若是再上蹿下跳,神仙也治不好你这狐狸。”


 


之后还没等小狐狸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身心落了地,而后腿的布片也跟着紧了一些,重新包扎好因为她乱动又渗血的伤口,又慢慢帮她捋顺卧睡中蓬遭的毛,几乎是太多的纵容和默许。




“不错不错,你这小道士,果然没看错你。”




以前她在人间看那些云游的神棍,总觉得道士该是把签筒摇的噼啪响,再嘀嘀咕咕说什么“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讨些吉祥话的银钱,可现在看那又恢复玉面静坐的对面人,似乎又能在自己周身撑开一柄无事发生的温良的伞,几乎能将所有烦闷阻断在外,小狐狸才真正觉得这破屋也算是个青山抱云的好归处。




并且等她再次枕上道士的已被烘干的裤管时,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让她在热源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压不到受伤的腿后,便枕着长风,听万籁岑寂,睡去。




之后小狐狸又在光隙交错中做了个有热有光的美梦,梦里一个人的脸侧在光的斑驳下影影绰绰,不会弯折的魂灵又构成一双更加深刻的眼,而她好似被他的气息指引着,一起去看了泥隆时间的嗔痴爱恨。




她就这么想着星河落满的小重山会不会放起山河无恙的孔明,又在某个圆月,猜懵懂稚子会不会唱着将庆贺的颂歌,投掷壶中的红缨,再笑闹着买些酸甜的糖怡,熙熙攘攘间的郎君娘子会不会说着哪儿能吃到好喝的茶,糕点铺的糯米糍又贵了几钱,用这些寻寻常常的小事,筑了人间明镜台的情谊,又或者那长日风月下的佳人会不会叹愿有岁月可回首,尚以深情共白头......太多太多,那是真正万事皆安,长乐未央的人间。




小狐狸呢,最近迷上了城中祥瑞铺子的芙蓉酥,可是一定要吵着那个梦中人去买。




又想在吃到时许愿,就这么平安,顺遂,朝朝暮暮。








城郊景色有股久违的繁花璀璨之感,绿荫处处弥漫……后发生了酱酱酿酿的事



吃饭睡觉打熊熊

狐妖臻臻的红娘之旅

         世界背景设定:妖类的寿命是非常长久的,可能延续千万年,然而人的话非常短暂只能活百年,而且还会变老,所以感情深的人和妖之间是没有办法长久的在一起,那么在人的寿命终结以后爱着人类的妖会伤心地独自度过千年时光。涂山狐妖攻破了这个问题,相恋的一人一妖可以通过涂山的苦情树签订契约,再由涂山红线仙提供续缘服务。(设定为狐妖小红娘的背景,如有侵权,请私信联系我)

        主角:涂山臻臻,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小狐妖,立...

         世界背景设定:妖类的寿命是非常长久的,可能延续千万年,然而人的话非常短暂只能活百年,而且还会变老,所以感情深的人和妖之间是没有办法长久的在一起,那么在人的寿命终结以后爱着人类的妖会伤心地独自度过千年时光。涂山狐妖攻破了这个问题,相恋的一人一妖可以通过涂山的苦情树签订契约,再由涂山红线仙提供续缘服务。(设定为狐妖小红娘的背景,如有侵权,请私信联系我)

        主角:涂山臻臻,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小狐妖,立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红线仙,像涂山其他姐姐们一样,帮助相恋的人和妖。

        情节简介:涂山臻臻虽然是地地道道的涂山狐妖,但由于年纪小,实力弱,几乎没有人和妖来找她提供红娘服务,臻臻很苦恼。没有业绩臻臻就无法通过考核成为一只堂堂正正的涂山红线仙。涂山臻臻决定没有业绩,自己创造业绩也要上,于是臻臻下山,四处寻找相恋的人和妖,帮助他们在一起,等人类一方生命快要终结时,再带他们去涂山苦情树下签订契约,业绩就是自己的了,臻臻真是一个机灵鬼。


         狐妖臻臻的红娘之旅第一篇将从《护心》天雁蜜语CP开始,请大家多多动动小手给我点个爱心和大拇指!!!!!!

         



五心
  为爱发电,但由于目前没买数...

  为爱发电,但由于目前没买数位板,暂时只能画纸质稿,然后扫描。

  先浅发一个草稿啦~如果有想要上色的、想描线稿的,或者想给自家vup约二创的,请评论或私信提前和我说一声,谢谢(=^▽^=)

  本人目前主要不在LOFTER活动,但想发展看看。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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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目前主要不在LOFTER活动,但想发展看看。还请多多指教!

港影侦查局
敦煌画师艳遇不断,怎料对象竟是狐妖女鬼,差点命丧黄泉,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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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༢

 【GB】作为祸国妖妃的你,看上了新来的美貌质子

你是山中修炼多年的狐妖,受上神之命,来到君王身边,任务是颠覆昏君的江山。


  你欣然接受了这个命令,就当度假了,吃吃喝喝为所欲为就能涨KPI,何乐而不为呢?


在你的不懈努力下,大王终于死于酒色。你作为王后,扶持了他的小儿子继位,成了太后,垂帘听政。小楚王年幼,比老楚王还好糊弄。


  谁知今天,你看到了一个前来进贡的质子,面容俊朗,眉目如画。


1.


  自古嫦娥爱少年,你打定主意要享用他,自然要找个借口接近他。


  质子叫容子沣,来此进贡是希望楚国能停止对燕国的围困。他愿意作为人质留在颍川...

你是山中修炼多年的狐妖,受上神之命,来到君王身边,任务是颠覆昏君的江山。

 

  你欣然接受了这个命令,就当度假了,吃吃喝喝为所欲为就能涨KPI,何乐而不为呢?

 

在你的不懈努力下,大王终于死于酒色。你作为王后,扶持了他的小儿子继位,成了太后,垂帘听政。小楚王年幼,比老楚王还好糊弄。

 

  谁知今天,你看到了一个前来进贡的质子,面容俊朗,眉目如画。

 

1.

 

  自古嫦娥爱少年,你打定主意要享用他,自然要找个借口接近他。

 

  质子叫容子沣,来此进贡是希望楚国能停止对燕国的围困。他愿意作为人质留在颍川,代燕国承担楚国的怒火。

 

  他容貌俊朗,言辞温驯恳切,小楚王年纪小,忍不住有点心软,奶声奶气的说:“容子沣倒是一片赤诚,可见燕侯亦有悔改之意。”

 

  你知道小楚王已经心软,也想在美人面前卖个好,于是出言道:“大王一向宽和悯下。如今燕侯派爱子前来做质子,也可见诚意。不如恕了燕国的过错,择日退兵吧”

 

  小楚王见你也同意了他的意思,更加高兴了,对着丹陛之下的容子沣笑道“母后为爱卿求情,寡人便赦免燕国罪愆。”

 

 

  容子沣再次拜谢。

 

  这一低头谢恩,你倒是不方便看脸了,于是笑盈盈到:“公子何须如此多礼?久闻公子琴技娴熟,使人听之三月不知肉味。真要谢,不如为本宫和小楚王弹奏一曲吧”

 

  说完这话,你不禁一愣,你久在颍川,他是藩国之人,你哪里知道他擅长什么呢?

 

  这一愣神间,小楚王已经传令:“既是母后要听,还不取琴来。”

 

2.

 

  容子沣确实弹得一手好琴。小楚王从小就喜爱音乐,宫中的乐师淘汰了一批又一批,可饶是如此,也比不上容子沣分毫。

 

  琴音清越,一曲弹毕,小楚王久久不能回神。

 

  你不由想出一条妙计,侧头微笑:“王儿以为,容子沣琴艺如何?”

 

  小楚王这才回过神:“之前虽听人说容子沣琴艺过人,却没想到是如此天籁之音,还是母后有见识,不然寡人就听不到这么美妙的琴声了。”

 

  你低低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琴声。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小楚王问道。

 

“可惜他是外臣,更何况到底是燕侯公子,怎能常常为我们抚琴?我和王儿恐怕不能常常听到这么美妙的琴声啊”你故作惆怅道。

 

“不如让容子沣把琴艺传授给我,以后我就可以常常弹给王儿听了。如此既不失君臣礼仪,又不使如此美妙琴声绝于楚宫。两全其美,王儿以为如何?”

 

  小楚王拍手笑道:“母后思虑周全!”

 

  容子沣面上一阵雪白。相传楚军攻打燕国,就是你的意思,如今他又受命教你弹琴,恐怕凶多吉少。而你望见他凝重的神色,却对他举杯,露出一个真诚的有些邪气的笑容。

 

  

3.

 

  容子沣来授琴了。

 

  你让人把他带到明月楼上。他上来的时候,你正在一个人喝酒。带孩子和哄昏君,真说不上哪个更累。

 

  你扫了他一眼,来了这么一个俊朗少年,总算是有了个消遣。

 

  你的面颊因酒而微微泛红,如同杜鹃花瓣,你看向他“请公子,先为我弹奏一曲吧。”

 

  你素来名声在外,他来这里,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他低头弹琴,神态安静,远远看着,如松下风,如明月入怀。你看着他,目光逐渐火热。

 

  你倒了一杯酒,向他走去:“我不让你停,你就不许停。停下就是死罪。”他身子一僵,只得继续弹奏下去。你走到他身前,俯下身:“我赐你一杯酒。”

 

  你有言在先,他不敢停下弹琴的手。你把酒杯送到他嘴边,他只得从你的手里,喝了两口酒。

 

  容子沣是有名的谦谦公子,恪守礼仪。如今在你的命令下,不得已做了这暧昧的举动,耳根子红的像要滴血。

 

  他这一害羞,你的心里也跟着软了一下。他可真好看啊!

 

  你坐到他身侧,他琴声一顿,又硬着头皮继续弹下去。你把他的窘态看在眼里,只觉得可怜又可爱,胆子也更大了。楼顶烛光幽暗,你的手悄悄的环上了他的肩,摸索到了他斗篷系带的位置。

 

  他的琴声猝然停止。

 

  你轻轻一拽,带子松开,月白绫子的斗篷就从他僵直的肩上滑了下去。月白绫子叠在一起,本来极浅淡的蓝色明亮起来,好像你们之间横了一道月光。

 

  你看着碍眼,一下子把那轻飘飘的斗篷拂开。他如同被鞭子抽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娘娘请自重。”

 

  如此疏离,如此诧异。

 

  你一下子被他的态度激怒,仰头质问道:“容子沣,莫非你是个瞎子,你看不到我的脸吗?”

 

  你本来就生的明艳过人,自从入宫之后,更是一天比一天妖冶美艳。别说当年的大王对你百依百顺,就是那些指责你祸国殃民的大臣,见了你也掩盖不住惊艳之色。你之前还和其他妖精姐妹开玩笑,说旧日相交再见到你,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你的美貌何曾失效呢?

 

  你的质问让他更加无措,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稍做思量后,丢下一句“微臣告退”,就抽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你心生杀意。

 

4.

 

  回去之后,你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还在深山修行,白天躲在山洞里修炼法术,晚上就满山的游玩,泛舟湖面,颇为安逸。你躺在船上,仰望明月遥遥,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醒来时你只觉得奇怪,梦里,你似乎把修炼的法术由妖法改为了正法。可你何曾修炼过正法呢?

 

  “母后,你昨日学琴学的怎么样?”小楚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跑到你宫里追问。

 

  你一阵头大,赶紧敷衍道“母后还不熟练呢。”

 

  小楚王扑过来搂过你,像大人一样安慰你:“母后不要着急,容子沣琴艺高,咱们慢慢来就是了。”

 

  奇怪,你从小到大认识的狐狸,没有一个是修炼正法的。当年你们族里的长辈,教的也是妖法。你怎么可能去修习正法,还修炼的有模有样的?

 

  你恍惚一阵,索性不再想这个,只合计着明天要如何料理容子沣。

 

5.

 

  你从妆台上抽出一条半新不旧的手帕,叫过自己的心腹侍女,耳语了一番。她接过帕子,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她没走两步,又被你叫回来:“还让他穿那天的衣服来。”

 

  这一次,容子沣是被你的手帕蒙住眼睛,由侍女引领来的。因为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他显得极为敏感。

 

  这种敏感又惊惶的样子取悦了你,你不由露出了一个有些天真的笑。

 

  你挥了挥手,侍女极有眼色的退下了。身边唯一的人走了,容子沣更加忐忑,对着空气拱手:“臣给娘娘请安”

 

  你走了过去,笑盈盈的说道:“你不许把眼睛上的手帕拿下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他犹豫着应了一声,又问:“娘娘,我们开始授琴吧?”

 

  你心里好笑,他明知道你意不在学琴,又何苦这么掩耳盗铃呢?更起了调戏之心:“琴就在公子身前啊,公子且先弹奏一曲。”

 

  容子沣急着弹琴走人,竟然真的就把手伸出来向前摸索,只摸到罗衫和你胸前一片雪白肌肤。他“啊”的一声,向后退去。

 

  你笑着看他:“怎么了?公子摸到了什么?”

 

  你是王后,他怎敢直说,只得强行冷静下来:“臣什么也没摸到。”

 

  你笑着轻轻一推,他跌坐到榻上。你坐到他身侧:“公子知不知道,如今燕国存亡,在我一念之间。”

 

  他整个人僵住了,良久才道:“不知娘娘,肯恕臣罪愆否?”

 

“公子知道我想要什么。只有公子让我如意,我才愿意公子如意。”你盯着他,像盯着一个猎物,掌控的感觉让你亢奋。他的耳根子又红了,身子又僵了,像那天晚上一样。

 

  抛开那天晚上不愉快的结果,其实你很喜欢他这样的状态。这种状态下,他似乎随时都会妥协,那种心怀抗拒的顺从,让你兴奋的几乎直哆嗦。

 

  你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他整个人都出了一层汗,脸上也湿漉漉的。你心里想,要是这会眼泪流出来,就更好了。

 

  手往下滑,滑进了他的领口,你摸到了一个玉坠子,好奇的把那坠子拉出来看。可是坠子刚拉出来,你还没有仔细看,就被他一把推开。

 

  他没有按照你想象的那样,心怀抗拒的顺从你,而是带着恐惧反抗了你。

 

“娘娘如此,是陷臣于不义。臣不能从命,也请娘娘自重”他一把将你推开,扯下蒙眼睛的帕子,摔在榻上。

 

  他推你的时候,你手里正好拽着他的坠子。这么一推,那个坠子就这么扯了下来。

 

  你看着他决绝的模样,耐心也用尽了,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离去。

 

6.

 

  不久,小楚王下令,说容子沣在太后面前言行无状,打入昭狱,择日处死。

 

  消息一传出,朝廷里好多人都为容子沣喊冤,许多人因此触怒小楚王,于是又一批人死的死,罢官的罢官。

 

  你来看容子沣,是在三日后了。

 

  昭狱的人,都是看王上的脸色行事。更何况容子沣犯的是如此大罪,似乎不多加磋磨,就不能表达对王上的忠心。

 

  容子沣一身素白单衣上,染了大片的血迹,血已经干涸成了黑色,显得人更加苍白憔悴。他被捆住双手吊在梁上,你抬头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冷冷的瞥了狱卒一眼,“把人放下来,本宫还有话要问呢?”

 

  狱卒战战兢兢的把人给放了下来,然后就跑了。

 

  人吊的久了,关节难免受不住,再加上狱卒动作粗暴,往地上这么一磕,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是要强的性子。你之前忽悠着大王和小楚王整治了不少大臣,当时昭狱里最不缺的就是名门贵胄,这里也不乏年少皮相好的。刚进来的时候都自矜身份,忍着痛不出声,可日子久了,也没什么不同了。

 

  你抓过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扯。动作不算大,他却疼出一身冷汗。人没力气,眼睛却还明亮。你不顾他的反应,看到他手腕被绳索勒的青紫,甚至还磨出了血痕,在上面轻轻落了一个吻。

 

  他弹琴的时候露出过手腕,这块皮雪白,连青筋都看得清楚。

 

  你声音低低的:“现在从了我,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只有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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