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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帖搬运）

  《雇佣骑士》里，邓肯边挖着坟墓边哼唱歌谣，他将歌曲里的“海鸥镇”改成了“岑树滩”

Only a few days past, he had been singing as they rode, the old song about going to Gulltown to see a fair maid, but instead of Gulltown he'd sung of Ashford. Off to Ashford to see the fair maid, heigh-ho, heigh-ho, Dunk thought miserably as he dug.

海鸥镇是小指头为阿莲捏造的出生地。在卷六阿莲章节里，海鸥镇的存在感空前高，前有来自海鸥镇的好色骑士，后有海鸥镇镇长在地下室与小指头密谋存粮。冬天到，饥荒来，这座维斯特洛第四大城市很可能在卷六揭开面纱。

（海鸥镇的pov很可能是艾莉亚，现有pov的行进路线上都没有海鸥镇）

岑树滩比武大会则预言了珊莎的几段姻缘。

这支歌谣在正篇中出现是在艾莉亚的章节，唱歌的是无旗兄弟会

The song came drifting up the river from somewhere beyond the little rise to the east. "Off to Gulltown to see the fair maid, heigh-ho, heigh-ho . . ."

如果这支歌谣在正篇中有所指向，肯定就是珊莎。

谁去见珊莎呢？桑铎，他的心上人是珊莎，而且他正在掘墓，和邓肯唱歌时一样。

即便没有这首歌，桑铎回归故事主线的路径，很大可能是从海鸥镇上岸

拜尖牙、柠檬所为，“猎狗”已成了河间地人人喊打的恶人，加上寂静岛长老的煽风点火（君临收到举报“猎狗”的信八成是长老寄的），从女泉镇到白港都有他的恶名。

The bird had come last night, from a septry on an island hard by the mouth of the Trident. The nearby town of Saltpans had been savagely raided by a band of outlaws, and some of the survivors claimed a roaring brute in a hound's head helm was amongst the raiders. Supposedly he'd killed a dozen men and raped a girl of twelve.

如果见到桑铎，寂静岛附近海岸线的居民肯定第一时间检举换金龙，或者被驻军围捕，故事结束（布蕾妮近距离被甩了一脸土都没认出桑铎是因为她眼瞎，河间地的村长、受伤士兵没见过桑铎都认出来了）

相比之下，谷地（阿莲）的章节中还没人提到这一事件，五王之战中闭门不出的谷地众可能都不会太关心这件事。

一种比较多人提到的猜测，是寂静岛长老会被邀请到谷地给乖罗宾治病，因为长老的治疗圣手远近闻名，然后桑铎主动（？）同行，预测路线是从寂静岛乘船到海鸥镇，再进谷地。

穿着兜帽、混在僧侣中，确实能降低关注度。

  补充一个可能的情节：

在受伤之前，桑铎原打算带艾莉亚到盐场镇坐船、经海路到谷地，在他的认知里很可能二丫也是这样去了谷地。

“If there's ships at Saltpans, we can reach the Vale by sea.”

他去谷地的初衷也可能是想找下艾莉亚。结果见到了珊莎，好人有好报。

    “你在发抖啊，我的小姐。”

　　“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是克里冈对珊莎说的第一句话。

　　克里冈的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烧伤的脸骇人无比。

　　珊莎不禁后退了半步，她的确被吓到了。

　　珊莎很想知道他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茉丹修女可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淑女该干的事。

　　珊莎继承了母亲徒利家族的玲珑颊骨、清澈的蓝眼睛和浓密的枣红秀发。

　　两人站在一起更是显得克里冈面孔狰狞无比。

　　如果他的脸没有被火烧烂，他会是什么模样呢。很多年后珊莎偶然想到。

　　珊莎想了想又摇摇头，如果脸上没有疤，他就不是克里冈了啊。

　　临冬城的夏天比君临凉快一点，她坐在王座上，思绪莫名其妙又飘到了当年。

　　乔弗里刚即位的那年，君临发生了暴动。

　　几个浑身散发出恶臭味的疯子趁乱合伙把珊莎抬进了幽暗的地窖。

　　“来吧，让我们也尝尝贵族的味道。”

　　“她的身体闻起来像蜂蜜蛋糕。”

　　“说得好像你吃过蜂蜜蛋糕似的。”

　　珊莎的衣裙被几个肮脏又粗糙的手撕得七零八碎。

　　这是她最喜欢的蓝丝绒连衣裙，茉丹修女还为她缝了白色花边。

　　“不。”

　　“我是珊莎史塔克，我命令你们停下来！”

　　珊莎拿出了所有的勇气，她已经快晕厥了。

　　几人听后狂笑不止。

　　“哦，原来是首相千金？哈哈哈哈，你不过只是一个叛国贼的野种罢了。”

　　“奈德史塔克是个没种的懦夫，我敢打赌他裆下的东西跟他的脖子一样软。”

　　珊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一夜之间，父亲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成为人人喊打的断头卖国贼。

　　如果可以，珊莎宁愿回到过去，一辈子躲在北境，绝不踏入君临半步。

　　可怜的她当时还做着和乔弗里厮守终生的王后梦。

　　一个魔鬼般的人此时已经退下了他乌黑发臭的破烂长裤，跪在了她双腿间。

　　“不……”

　　珊莎的脑子已经混乱不堪，耳朵一直鸣响个不停，甚至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克里冈站在入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本就可怜的光线。

　　“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克里冈握着他的剑，直直地刺穿了那人的脑袋。

　　“七神在上，你的血实在是脏了我的剑。”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珊莎。她甚至不清楚这究竟是幻觉还是七神真的显灵。

　　“你没事了，小鸟儿。”

　　克里冈杀尽了最后一只老鼠。

　　他脱下披风，珊莎娇小裸露的身体被包裹住。

　　“你来了。”

　　珊莎现在很需要一个拥抱，一个能让她感到安全的拥抱。

　　“你安全了。”

　　克里冈直接将珊莎扛起，出了地窖。

　　“其实也和拥抱差不多，对吧。”

　　珊莎回忆起着一幕，脸上尽是落寞的甜蜜。

　　珊莎试图再回忆起些什么，但是都不记得了，尤其是和克里冈有关的记忆。

　　或许不是她忘记了，而是他们本就没有过多交集。

　　那时的克里冈是乔弗里王子的侍卫，而她是乔弗里的未婚妻。

　　黑水河一战，珊莎才真正直视起自己的内心。

　　——

　　“你在祈祷什么？”

　　她跟随瑟曦躲在地窖的时候，瑟曦问她。

　　“回陛下，我在祈祷诸神赐予大家慈悲。”

　　瑟曦摇晃着酒杯，轻蔑一笑，很显然，她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今晚不管是谁打了胜仗，铁王座的主人依旧姓拜拉席恩。

　　七国未来由谁统帅呢？乳臭未干自以为是的乔弗里？还是光之王钦定的斯坦尼斯？

　　她都不在意。

　　“七神在上，请保佑他。”

　　——

　　“猎狗，你是我的御林铁卫，我现在命令你出去迎战！”

　　乔弗里居高临下地呵斥道。

　　克里冈此刻还没从与野火擦肩而过的绝境中挣脱出来。

　　他太害怕了，八岁那年他就杀了第一个人，可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当然，不包括被哥哥按进火盆的那次。

　　火，全是火。

　　野火在海面上迅速窜来，在一片绿茫茫的火焰中，船只和士兵被炸得粉碎。

　　“我们的人折损了一半，我得走了。”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克里冈心里想。

　　算了，总好过告诉这个黄毛国王他刚刚被一团火焰吓到腿软。

　　“你可是御林铁卫，你得为君临，为国王而战。”

　　提利昂的语气比乔弗里好很多，可克里冈并不领情。

　　“去他妈的御林铁卫。”

　　“去他妈的都城。”

　　“去他妈的国王。”

　　克里冈怒目看着乔弗里，他的耐心已经达到顶峰，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珊莎被他蹂躏的日子。

　　他的小小鸟还没学会飞呢，就硬生生被乔弗里这个毛头小子给折去了翅膀。

　　此时此刻，如果乔弗里再敢多说一个字，克里冈并不介意成为下一个“弑君者”。

　　“我要走了。”

　　克里冈丢下一句话，留下一个背影。四周都乱糟糟的，嘶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随便吧，怎样都好，我得去见见她。

　　克里冈痛快得灌下一大瓶朗姆酒，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选择威士忌。

　　威士忌太烈，朗姆酒更甜，也许珊莎会喜欢。

　　四周一片漆黑，克里冈借着酒劲直接闯进了珊莎的闺房。

　　等了许久才等到珊莎回来。

　　珊莎从地窖逃了出来，一进门就看见了窗边的身影。

　　她被吓了一跳。

　　“小小鸟。”

　　小小鸟，只有克里冈会这么叫她。

　　珊莎松了一口气。

　　“我要走了。”

　　克里冈在等珊莎，等她求他带她走，回北境，她的家。

　　不，如果可以，他愿意求她。

　　“你要去哪儿？”

　　火光映衬下，珊莎蓝宝石般的瞳孔像是会发光。

　　“随便去哪儿，只要是个没有火的地方。”

　　她的眼睛像极了冰原狼，这让克里冈想到了北境，那个只有寒冷没有野火的临冬城。

　　“跟我走吧，我会护送你回临冬城。”

　　克里冈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我在这儿很好，我是未来的王后，不会有任何人伤害我。”

　　珊莎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所有人都会伤害你，就像伤害你父亲那样。”

　　克里冈的语气有些激烈，企图从幻梦中把她叫醒。

　　“你就不会伤害我。”

　　珊莎盯着克里冈的双眼，克里冈突然感觉脸上的伤疤开始灼热发痒。

　　“对，我不会伤害你，跟我走吧，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珊莎从未想过，自己复仇的心会在此刻动摇。

　　“不，我不走，我会成为乔弗里的王后，那时没有人再能伤害我。”

　　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摘下乔弗里的项上人头，悬挂在红堡的外墙上。珊莎在心里想道。

　　“我要走了，小小鸟，为我唱首歌吧。”

　　昏暗的灯光下珊莎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见他脸上的疤。

　　“你想听什么歌？”

　　珊莎是个不折不扣的淑女，母亲曾说她的歌声跟哥哥罗柏的剑术一样好。

　　“就唱那些骑士和淑女的歌，你最喜欢骑士了，对吧。”

　　珊莎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克里冈最厌恶的就是所谓的骑士，和虚伪的骑士精神。

　　“也许我没那么喜欢骑士。”

　　珊莎以前的确喜欢各种骑士与淑女的歌谣，最喜欢的是“傻瓜佛罗里安与琼琪”的故事。

　　谁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佛罗里安呢？

　　珊莎没有唱那首她已经唱过无数次的佛罗理安与琼琪，她唱了一首圣母的歌。

　　“温柔的圣母，慈悲的源泉，

　　保佑您的儿子穿越鏖战，

　　止住流矢，抵挡刀剑，

　　让他们看见美好的明天。

　　温柔的圣母，妇人的希望，

　　帮助您的女儿不受苦难，

　　平息怒火，驯服狂乱，

　　教导我们彼此宽容相待。”

　　克里冈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珊莎感觉他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我们再也不会见了，对吧。”

　　珊莎情不自禁上前了两步，跟随克里冈走到了房间的阴影里。

　　“是的，我不再是御林铁卫了，我是个惧火的逃兵。或许以后你会在史书上看见我的名字，就在黑水河之战那一页。”

　　“但愿他们写下的名字是桑铎克里冈，而不是拜拉席恩的猎狗。”

　　哦，差点忘了，你是北境高贵的冰原狼，而我只是拜拉席恩家的一条狗。

　　克里冈想到这儿，竟觉得有些好笑。

　　“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

　　珊莎用手轻轻托起克里冈的剑，已经染上了血污。

　　珊莎在干净的剑柄处落下一个吻，悄无声息。

　　珊莎又觉得这个吻不该落在剑柄上，而是应该留在克里冈的脸颊上。对，就在侧脸的伤疤处。

　　珊莎猛然惊醒，连忙后退，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跟着他离去了。

　　父亲被当众处刑羞辱的场面出现在她每一个梦里，可她竟然尝试放下仇恨，珊莎的耳根开始发烫。

　　“七神会保佑你的，我的小姐。”

　　克里冈并不信神，不管是新神旧神还是光之王。这是他第一次祈祷，也是最后一次。

　　克里冈说完撕碎了身上带血的白袍，这是御林铁卫的荣誉，连同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全都撕碎了。

　　克里冈转身离开了，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的吻，剑柄也变得灼手。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

　　那确实是他们最后的诀别，两人再也没见过，除了梦里。

　　也是很多年后珊莎才从艾莉亚口里听说了他的死讯。

　　他凭剑而活，又死于剑下

　　凛冬来了又去，战乱平了又起。

    直到坐上了北境女王的宝座，可怜的珊莎还是想不起来，当年那个火光漫天的晚上，她的吻究竟有没有落下。

天刚蒙蒙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射在临冬城黑灰色厚重的石头城壁上。一只纯黑色的渡鸦在低空中飞速掠过，稳稳地降落在珊莎的窗前。

珊莎纤细地手指急忙解开了渡鸦身上的信件。她的瘦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自从北境大军跟着雪诺南上之后，她一直睡得很少。

信件是提利昂寄来的，她的第一任丈夫。他对珊莎还算不错，即使他们只有夫妻之名，但这个兰尼斯特还是给足了她应有的尊重。珊莎还记得他们成婚的那个晚上，即使婚礼上乔佛里大肆羞辱她，她也没有那么害怕。反倒是婚礼结束她坐在床上独自面对着提里昂时，她感觉整个床褥似乎烧着了，怎么变换姿势也不对……

这是不对的，没有王子，没有王冠，甚至没有桑铎那样强壮高大的身体……她又想到桑铎，如果当时她和他一起离开君临城那该多好啊！那天晚上，当他把她逼到床上时，他亲吻了她吗？珊莎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桑铎炽热的身体抵在她瘦弱的身躯上，他滚烫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精的味道。

好在提里昂对她说不会强迫她。不然现在他可能也被送去喂狗了。珊莎想到这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拆开了信件。

信上传递的是不太乐观的消息，一条龙没了，舰队几乎全灭，坦格里安家的龙女似乎等不及了，也许会屠城。

临行前珊莎特意把雪诺的身世透露给了提里昂，因为她知道他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又或许他们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只要等到丹妮莉丝犯错，他们就另立储君。

显然珊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现在看来瑟曦的力量不可小觑，她担心前线的族人，她的哥哥，还有那个孤身上路寻求了结的人。

她盼望收到他的消息，可是他没有像军队一样带着渡鸦上路。

她也想念那天晚上那个吻，她吻上他时那一脸惊诧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他表露出那样的情感，似乎有些惊喜又恐惧，像一只受惊的鹿——虽然他是一只猎狗。让珊莎感到有些骄傲又满意。

她知道自己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愫，也许是依赖。珊莎不想把这些理得太清楚，因为她深知自己的使命所在。也许有一天，他们可以像丹妮莉丝坦格里安和乔拉莫尔蒙那样。珊莎想。

她穿上厚重的外衣，往主会厅走去。今天还有很多事等着她这个临冬城的临时话事人去做。

已经是冬末了，几场残雪下了又下，春天即将来临。珊莎收到前方的战报，有来自雪诺的，还有来自提里昂的，信息一致是临冬城已经在龙烟和野火中破败不堪，瑟曦死于红堡坍塌，丹妮莉丝现在是七国的女王。珊莎不由得有些担忧，她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做些什么，即使他是一个对王位毫无兴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她准备提笔给雪诺写一封信。

而那个人呢？他留给珊莎的只是一袭白袍，从来都是这样，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人提起他。珊莎有些担忧。

城外突然响起一声号角，“艾莉亚夫人回来了！”她听见有人在欢呼。

珊莎快步走出城堡，她看见艾莉亚风尘仆仆，满身都是污渍，小小的身躯牵着一匹瘦弱的马向她走来。“艾莉亚！”珊莎紧紧地抱住妹妹：“见到你还活着真好。欢迎回家。”

艾莉亚也紧紧抱着她，抬着她那灰色的眸子正对着珊莎：“我的名单上的人都死了。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可以安息了。”说完她的眼里流下晶莹的泪珠，滴在她倔强而消瘦的脸庞上。

这一天，史塔克等了太久，北境等了太久……

史塔克家族的两个女儿紧紧相拥而泣，仿佛回到了童年，却再也回不去。

过了一会儿，艾莉亚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信笺：“这个是猎狗给你的。”她递给珊莎。

珊莎有一些惊诧：“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艾莉亚撇撇嘴：“我和猎狗一起去的君临城。在我们分别前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但是我觉得他喜欢你。”

珊莎没有反驳，急切地问到：“那他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在最后劝我离开了。他在找机会和劳勃斯壮决斗，也就是魔山。后来红堡塌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可能死了。”艾莉亚的眼神有些落寞。

艾莉亚的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珊莎感觉有些眩晕。她只能强壮镇定安排侍女帮助艾莉亚洗漱，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珊莎的眼前有些模糊，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封皱皱巴巴的信，桑铎的字很潦草，是急忙中写下的，又布满涂涂改改，她好像看到桑铎皱着眉头写信的样子，嘴里也许还骂骂咧咧的。

于是她摊开了来信——

珊莎，

我很久没有写过信了，这对于我来说非常陌生。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不要笑话我。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存活下来，所以我想给你写这封信。

我和艾莉亚一起上路。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永远无法摆脱史塔克家的女孩，有时候我又会庆幸遇见你们，让我感到久违的平静。

我这一生都在等一个机会，就是杀了我的哥哥格雷果。我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为了我的家族。魔山残害了太多无辜的人，那些女人和孩子，他得偿命。他是克里冈的耻辱，而这个耻辱需要我来完结。

我的生命中一直都只有仇恨，而你是我见过最渺小又勇敢的善良和光明。我只想好好守护你，从在君临，到绝境长城，到临冬城，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

很抱歉对你说了那样的话。猎狗也会觉得抱歉，很有趣，不是吗？但是你只要记得，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心里曾经的小小鸟。你不需要再说哄人开心的漂亮话了，你能做的已经很多很多。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快乐。飞吧，小小鸟。

我会在路上保护你妹妹的安全，如果我不能再回来的话。

桑铎。

珊莎合上信，热泪盈眶。她遇见过的人都声称爱她，赞叹她的美貌，说她火焰般的长发和碧蓝的眼睛像极了她的母亲。从小她也习惯于众人的恭迎，因为她是奈德史塔克的女儿，是家族凋零后打开北境唯一的钥匙。从乔佛里，提里昂，小指头，到拉姆斯，每个人都说过爱她或是想成为她的丈夫，但是每个人都让她在痛苦里越陷越深，直到她害怕被爱。她知道桑铎也爱她，甚至不顾危险要带她离开。

珊莎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骄傲是如何蒙蔽了她的内心。黑水河那天的晚上她没有和桑铎一起走，是因为她害怕了，她害怕路上和桑铎一起死去，也怕未知的命运。她还在奢想童话里驰马而来的英俊王子，挽救她于困境。而不是醉醺醺血淋淋的猎狗。而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从暗林高耸的君临，到寒冷忧怖的北境，一直都只是桑铎，安静地，无条件地爱着她，为她而战。

而她却从来羞于承认对他的感情。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阶级只能让她假装视而不见。

遗憾。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桑铎那样无条件的爱她了。珊莎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怔怔地打开衣橱深处抽屉，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袍，那是桑铎留给她的。

珊莎把白袍披在身上，缩在床铺的一角，低声啜泣了起来。

一连好几天珊莎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虽然她依然每天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北境大大小小的事务，但在深夜里，她总是一个人去神木林呆着。

希望那个愤怒的灵魂能够安息。她每天祈祷着。

这天，神木林出现了另一个身影，是布兰。

珊莎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无需隐瞒任何事情，因为现在她的兄弟已经无所不知。

“他快到城门外了。”布兰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却把珊莎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快步穿过神木林，穿过寒冷黑暗的城堡，骑上自己的马，往城外飞奔而去。

她没有走太远就遇见了陌客。那是桑铎的马，强壮，高大，脾气古怪。此时它正慢慢在黑暗中独行，夜晚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珊莎快步跑上前去牵住了陌客，才发现马背上驼了一个人。

是桑铎。他瘦弱得仿佛失去了一半体重，头发胡须乱糟糟的，脸上身上全是早已干涸的血液和污渍。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眼皮被血液黏在了一起，他看不见了。

“桑铎？”珊莎又惊又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仍然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饱受折磨的男人。

“珊莎？”桑铎的声音像干涸的河床，他嘶哑着嗓子说到：“小小鸟，抱歉。”

他想要抱紧珊莎，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力气。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烈火中和他的哥哥同归于尽，而在君临动荡的混乱中，陌客挣脱了马棚的绳索，把他从废墟里带了出来，一路往北。

他们一人一马就这样离开了君临，桑铎起初不知道自己在哪，疼痛让他昏昏沉沉，只觉得天气越来越寒冷。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在一片饥饿，寒冷和黑暗中。他觉得自己撑不过今晚了。却没想到临死前听见了珊莎的声音。

“小小鸟，”他啜泣着：“你看，我做不了骑士。我答应要保护你，又做不到了。”

眼泪从他空空的眼眶里流出来，又是一阵刺痛。

珊莎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她也哭着，说不出任何话。

“给我唱首歌吧。”桑铎哀求道，他说得有气无力。

唱什么呢？珊莎想起那一天，也是一个夜晚。

温柔的圣母，慈悲的源泉，

保佑您的儿子穿越鏖战，

止住流矢，抵挡刀剑，

让他们看见美好的明天。

温柔的圣母，妇人的希望，

帮助您的女儿不受苦难，

平息怒火，驯服狂乱，

教导我们彼此宽容相待。

安静的黑夜里，只有珊莎寂寞的歌声。在空气中环绕着紧紧相依的两人。

珊莎一曲唱完，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永远地睡着了。他的手还带着余温，脸上挂着一丝平静的微笑，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救赎。

很多年过去，北境独立，珊莎成为了新的北境女王。在她的统治下，人们安居乐业。她千挑万选后和一个大领主结了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又是几十年后，一个冬季。珊莎已经80岁了，她在睡梦里离去了，炉火正旺。

新的北境之王依照她的遗愿，从她的衣柜深处拿出了一条破败不堪的白袍，盖在她身上，下了葬。

好事的吟游诗人把这写进了歌里，白袍和歌声，他们不知道这个白袍是属于谁的，只是揣测美丽的女王也许曾经爱过哪个不得意的骑士。

城外，一只笨拙的小麻雀刚开始学飞，歪歪扭扭地停在在守城士兵的猎犬头上。那只黑漆漆的大狗也不恼，只是睁着好奇的眼睛往上看，想看看小麻雀的模样。

春天来了。

 考完摸底啦 速摸一篇

  chapter 3 比武大会I

    君临的风没有北境的冰凉刺骨。寒冬已过，春的气息正席卷着这里每一片土地。国王的旗幡迎风高高飘扬着，战鼓震天，披着各色铠甲的骑士跨在马上跃跃欲试。

    首先上场的是谷地的洛索布伦和雷德温家的霍柏，都穿着银盔银甲，看上去飞扬跋扈，可打得没有任何水花。四五个回合过去，霍柏被挑到地上，观众席上一片喝彩声。一群窝囊废，猎狗撇了撇嘴，他全程只抬头看过一眼，然后就又低头喝他的酒了。尽是一些花拳绣腿的小白脸，异鬼来了一个人也撑不住——哦，天杀的异鬼已经死绝了，不然那群北方佬也不会来参加什么狗屁的比武大会。

    接着几组也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屁骑士，猎狗不屑于看他们比赛。他擦着剑，眼神不自觉向看台上瞟去。北境女王正和侏儒窃窃私语什么，脸上带着微笑。妈的，侏儒的话就这么好笑吗？猎狗恶狠狠地瞪了侏儒一眼。

    又是一组比武结束，女孩带头鼓起了掌。妈的，异鬼不能让她长点记性吗？礼貌礼貌对谁都礼貌，天杀的礼貌能护住她吗？猎狗也想瞪一眼女孩，眼睛却不出所料地在第一眼就被枣红色的卷发灼伤了。她不需要保护了，猎狗恶狠狠地对自己说，别再把她当成小小鸟了，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

    那个北境来的卢登上场了，猎狗不得不认真看看这个小白脸了。他肯定是第一次参加比武，握着剑的指节用力得发白，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然后他看了一眼看台，准确来说，是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珊莎。然后珊莎对着他笑了笑。

    妈的。

    尽管猎狗现在只想剐了这个小白脸，但他不得不承认，北方人的彪悍已经刻在了男孩骨子里。卢登打得大开大合，丝毫没有南方人的花里胡哨，剑剑直取要害。还太嫩，但看得出是块好料，将来会是个出色的战士，猎狗在心里这么评价道。怪不得小小鸟这么喜欢他，终于有个潇洒的骑士——而不是一条脏兮兮的狗——能站在她身后了吗？

    卢登不出意外地赢了，一道剑光闪过，对手就倒在了地上。他将对手拉起来，脸上因为兴奋红扑扑的，然后转身向看台鞠了躬——傻笑地盯着珊莎鞠了躬。珊莎不出意外地为他带头鼓起了掌。

    妈的。

    又是几个孬种，这并不让人意外。七大王国的好手几乎都折在了那场人鬼大战里，少数的幸存者也大都缺胳膊少腿，只有我因为怕火躲在城里，才保住了脑袋。我也是个懦夫。猎狗嘲讽地笑了笑。不会有人喜欢懦夫的。

    高庭的小白脸上场了，他的盔甲上缀满了鲜花，剑柄上也刻着花。猎狗用鼻孔哼了他一声，又一个百花骑士，他难道不知道洛拉斯是怎么差点被砍掉脑袋的吗？幸好他没有拿着玫瑰示众，不然自己一定会吐出来的，今天新换的衣服就废了。接着猎狗猛然想到，哦，怪不得小白脸今天没有送花，他昨天已经送过了。

    天杀的。

    剑如其人，又花哨又张扬，天花乱坠，没有一点攻击力。真该派人去查查，高庭是不是根本没男人，怎么全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娘儿们？

    小白脸也赢了。对面是个更大的白痴，连用剑的哪端刺人都不知道。看台上的姑娘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小白脸潇洒的扬了扬剑，带马绕场一周，跟花孔雀一样下了场。

    然后就到他了。对面是瓦德佛雷的一个孙子，叫杰瑞，块头很大，但很不灵活，三剑之内就能搞定。但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妈的，刚才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观众席，狠狠地瞪着前方。他今天特意刮了胡子，但仍然佩戴的自己的三狗家徽——虽然他已经是家里最后一个人了。小小鸟也会对着他笑吗？或者，会因为他没披着冰原狼失望？他不敢再想了，要是败在佛雷手下，会被笑掉大牙的。

    事实证明杰瑞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剑刺过去毫没有躲闪的能力，只一个来回就倒在马下。猎狗站在杰瑞面前瞪着他，思考了三秒钟要不要学卢登一样把他拉起来，把杰瑞吓得浑身哆嗦，以为猎狗也要学习魔山，给他来个开膛破肚，连忙屁滚尿流地站起来跑下了场。

    看台上的掌声响了起来，猎狗吞了吞喉咙，他不敢抬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看。他强迫着自己只盯着布兰看，敬礼，然后下台。

    然后那抹鲜艳的红就撞进了他的视线。

    珊莎史塔克美得不可方物，她逆着光坐着，枣红色的瀑布卷被染成了金色，那双湖蓝色的眼眸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他——她是在给他喝彩，为他的胜利开心吗？桑铎又吞了吞喉咙。

    北境人生得过分美丽，但这本不该给他带来什么波澜。从君临到北境，桑铎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但他从没瞧得上过其中任何一个。和他相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是美的，史塔克女孩不过是其中最耀眼的一枝。但她和别人不一样。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桑铎像逃一样飞快地移开了头。他瞪着自己的脚，终于认清了这个埋在他心里十几年的事实。

    天杀的，他爱上她了。 

这里的黑夜格外漫长，天色还没有亮，众人便围坐在一起，商谈起如何对付君临城瑟曦的军队和黄金团。桑铎远远地看着珊莎，她似乎又和龙之母闹得有些不愉快。一抹笑意不自觉地从他脸上浮现出来。一方面，曾经任人宰割，都不敢直视他眼睛的小小鸟，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临冬城的一方之主，让他欣慰；另一方面，这个女孩又让他感到既害怕又陌生。她不再是他记忆里君临城那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小女孩，那样的坚韧而又纯真……而那个吻，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正想着，大厅里的人们已经结束了会议，三三两两地从大厅里走出来，脸上挂着阴晴不定的面容。尤其是丹妮莉丝和雪诺。

“桑铎。”耳边响起珊莎的声音，似乎又有些遥远。他转过脸去，正对上她天穹般湛蓝的眸子。

“要一起去散步吗？”她继续说到。

桑铎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跟上珊莎的脚步。

虽然是凛冬，神木林的树枝上依然挂着飒飒作响的红叶。白雪映射在树皮的人脸上，显得更加可怖。谁能想到，几天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大战。

珊莎想起了长眠于此的席恩。从小她都看不起这个玩世不恭的质子，可没想到两人却是最黑暗时期彼此唯一的依靠。从那之后，她坚信不移，家族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那个龙女，和你的私生子哥哥准备南上了？”桑铎突然问道。

珊莎点头。

“你在担心，是吗？”桑铎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蔑笑到，“以前的你只是担心是否能够顺利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现在你却已经陷入这场权利的游戏了。你想要什么，史塔克夫人？”

桑铎特意不去叫她小小鸟了，感觉什么东西已经从他们两之间慢慢消失了。

珊莎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只是冷冷地问道：“坦格利安即将复辟。这个龙女即将成为七国的女王。 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桑铎突然咧嘴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觉得我他妈在乎这些吗？哪个蠢货坐在铁王座上？”

珊莎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桑铎这个问题，就好像之前她也会问他其他不切实际的问题一样。她早已了解他对一切事物都报以嘲讽不在意的态度，但是她不在意他的回答，也一点也不生气。眼下她想团结任何可以团结的人。“她不会成为我的女王，北境一定要独立。”她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桑铎：“如果将来有一战，你会站在我这边，为北境而战，对吧？”

“不！”桑铎迫不及待打断她：“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战斗了。而且有你那私生子哥哥在，为什么会有战争？”

珊莎直接忽视了他的提问：“但是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但是不是保护北境！‘’桑铎脸上带着愠色，恶狠狠地对她说道。他实在不喜欢她的政治家做派，更何况是现在她用他那晚的承诺来反驳控制他。“你们这些领主贵族，就喜欢看着其他人为了你们的权利野心互相杀戮争斗不是吗？你是不是还要封我做你的骑士？”

“看在诸神的面子上，”桑铎继续说到：“我可不是骑士，我不用遵守我那该死的誓言。我今晚就走，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桑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神木林。这么多年，他在君临看多了各种权利，欲望和野心。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熟视无睹，当好贵族的狗，可珊莎的突然出现，让他早已干涸的心重新唤起了生机。她曾经是那么善良，纯洁，无邪。而现在她却成为了曾经君临城红堡里千篇一律麻木灵魂的一员，甚至想利用他的感情把他变为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这太可怕了……

桑铎想要流泪，但是他的眼睛早就已经干涸了。他苦笑了一声，转身去了酒肆。

临近半夜，桑铎被酒肆踢了出来。他还没有完全醉。他盘算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上自己简单的行李，趁着夜色离开。该去哪里呢？他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往房间走去。却发现珊莎站在他的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她没有穿白天黑色的盔甲，换上了一袭粉色的长袍。像是那次乔佛里逼她去看她父亲的尸首时的那一条。桑铎还记得那天他惊诧于那个小女孩眼里的坚定和勇敢，像一只小狼，张牙舞爪。

珊莎看见他，倒也没有多说，只是问：“我能进去吗？”

桑铎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关门，只是自顾自坐在桌前，又倒上了一杯麦酒。

“你之后准备去哪？”珊莎也面对着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不需要恨我，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这不关你的事情，”桑铎生气地打断她，重重放下了酒杯，突然一下子凑近她的脸，烛火在她美丽的眸子里欢快地跳动。她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抽动，连带着烧伤的那边脸，看起来有些疯狂和失控。“你觉得你已经可以摆弄人了是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操控我？一个吻，我就得为你的野心去卖命？”

珊莎惊诧于他的愤怒，即使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分毫。他脸上的表情让她想起黑水河之战那天晚上，他也是用这样的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看着我，他说，看着我，小小鸟。

“我没有这样。”她慌乱地解释，事实上从那个晚上后她也常常回想这件事。在此之前她便无数次幻想过很多次这个吻，那晚让很多事变得具体起来，让她不得不思考自己对桑铎的情感。

  
从小珊莎就被教导成一个淑女。她读过很多童话，也做过很多梦。在梦里，总有着金发的王子用歌声把她的灵魂轻轻托起。她的美梦是随着父亲的逝去戛然而止的。取而代之的是她总在半夜里尖叫着醒来。有好几次刚好是桑铎当差，他会来到门口，确认一切正常后，和她道晚安。慢慢地，她的梦境里也出现了一个身批白袍的男人，带着她一步步走出噩梦的漩涡。

但是这代表什么呢？珊莎从来搞不明白。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并没有爱过谁，也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了。自从白天雪诺和她坦白他的坦格利安身世后，她的心就无法平静。她希望自己的血脉兄弟可以坐上铁王座，但是这样也意味着战争的可能性进一步提升。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我不知道。”她念念有词：“桑铎，我没有想过要求让你为我做些什么。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你，我没有忘记你曾经在君临那么多次保护过我。‘’

她突然觉得很哀伤，经历了那么多，她被强暴过，被侮辱过，被用刀用剑被十字弩抵着喉咙过。桑铎说他不再为别人而战，那她呢？珊莎问自己，是否还是在为别人而活，而不是为自己。

“也许我应该跟你一起走。”她突然说道：“也许北境会独立，也许不会，但是我的命运还是注定的。等布兰或雪诺继承了临冬城，我就会嫁给某一个领主联姻，巩固我们家族的地位。”

可是她的内心对这一切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和抗拒。 再一次把自己的命运放在未知的人手里， 会怎么样呢？

  
桑铎看向珊莎， 她多愁善感的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漫上了一层水雾。”小小鸟，“他轻轻地说：”你不会走的，这里是你的家。你是临冬城的史塔克夫人，这是你和你的家族守护的地方。“

即使你和我走，我们又能去哪呢？贵族小姐和一条狗。 桑铎在心里想着。”飞吧， 小小鸟。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如果谁强迫你嫁给哪个该死的领主，那我就杀了他。“

虽然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单薄无助的小姑娘，桑铎依然为她的泪水而不忍。他看出了她身上的纠结与矛盾，可最终对家族的忠诚和荣誉战胜了她对自由的渴望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小小鸟，我会去君临城，我还有一笔账没算。我的哥哥，格雷果，他还欠我一个了结。而且你们北境的部队没人能打败他。“桑铎神情变得严肃：”等我杀了他，我会回来见你。“

珊莎突然握住了桑铎的手，她的手掌是柔软冰凉的。”桑铎。“她说道，”我从来没有利用你。我对你有一种感觉，可是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桑铎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的爱能有一丝一毫的回报。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桑铎的祈祷能被听见，那也只是企盼面前这个女孩能获得安宁与平静。他的心雀跃不止，即使她没有给出任何肯定的回答。

“小小鸟，”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红得像燃烧的火焰，他却不自觉地触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应该知道，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爱慕你了。”

珊莎自然是知道的，从他在黑水河的接连爆炸声中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那个晚上。

“我不是一个国王，也不是个领主，甚至不是一个骑士。”桑铎看她的眼神很柔和，流露出爱意：“你要知道的是，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任何回应。因为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现在我只想守护你。也许等我回来，我可以在你身边做一个贴身侍卫。‘’

珊莎默默地点头，她的心里有一丝不舍，更多的是迷茫和不知所措。她本来应该高兴，为自己也好，为家族也好。但是想到桑铎即将南上踏上未知的路程，她又有些惶恐。

桑铎，甚至不是她的爱人。她也不明白他们之前该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相处。

等到桑铎收拾好了行李，牵着他的马陌客和珊莎告别，她紧紧拥抱了他，看着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你一定要好好回来，珊莎在心里想。

而桑铎也想用这几天路上的时间思考他对以后的打算和他和珊莎之间的纠葛。那是一种难以言说，而又永不停歇的复杂情感。

作者：TwoGunRose

Chapter 14: Rebellious Expectations

作者的话：

桑铎和珊莎在车上听的歌曲：

Honeycomb by Jimmie Rodgers

Young Love by Tab Hunter

亲吻桑铎似乎对她来说很自然。就像一场安静的谈话，或一场浪漫的舞蹈，他们陷入了一种独特的节奏中，属于他们自己。他们的感情温暖而温柔，渴望而热情。

躺在毯子上，珊莎向桑铎滚去，桑铎侧身看着她清澈的蓝眼睛。他的眼睛柔软而灰暗，但有一种硬度，暗示着他在生活中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导致他受伤的那件事。在这双眼睛里，珊莎看到了他的欣赏，他的渴望，以及他对早些时候对她所做的事情仍然怀有的愧疚。

"嗯，你的感觉真好，"他喃喃地说。他咬着她的嘴，一次，两次，她的下巴，她的脖子。珊莎被他的胡须弄得痒痒的，咯咯地笑起来。他用手指在她的乳房上懒洋洋地画着圈圈。

（亲。   热和抚。   摸，但没有更进一步）

"我欣赏会照顾自己的女人。"他捏了捏她的大腿，感觉到她皮肤下的肌肉。"光滑而结实。"

"我是个跑者，"珊莎说。

"一个跑者，嗯？你要从我身边跑开吗？"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用自己的嘴唇封住她的嘴唇。

一个大胆的颤抖在她身上荡漾开来。珊莎闭上眼睛，让她的手飘到他的腰上。她把手指放在他的背上。在他的皮肤下有原始的肌肉力量，在她的触摸下泛起涟漪。

"别让我等太久，"桑铎说。他们又吻了一会儿，把他们的激情保持在较低的水平，并加以控制。这是关于和解和宽恕，它是柔和、甜蜜和爱慕。

桑铎滚到一边，把珊莎的头发从她脸上扫开。"我们应该走了，我得把车开回去，也得回去找乔佛里。"他站了起来，向珊莎伸出手。一旦站起来，她就把自己的衣服摆好，而他则把毯子收集起来，抖落出来。桑铎拉着她的手，带她回到小车前。

"你到底要为他做什么？"珊莎问。她垂下头，为他感到尴尬。"看来你不仅仅是个保镖，"她说，暗示乔佛里的虐待倾向，把桑铎当成一个跑腿的。

"是啊，我不只是个保镖。我确实在保护他。妈的，以他对待人的方式，我很惊讶我没有做更多这样的事。但我也有责任确保他不陷入麻烦。"一声不情愿的叹息从桑铎口中吐出。

"乔佛里会惹上很多麻烦？"

他们在车旁停下，靠在车上。

"是的，他的嘴巴和他的自负会让他惹事，我让他守规矩，如果我不这样做，他就会成为他家的一个耻辱。他们的声誉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为此付给我他妈的一大笔钱。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在这里，忍受他的废话。"

"即使是他的荒唐要求？他命令你的方式......"

"我不喜欢这样，如果他是其他的混蛋，我就会把他的屎打出来。"

"他能有多大的麻烦？他整个星期都在学校。学校不是对他负责吗？"

"是啊，这垃圾是周末的全职工作，我有时也为兰尼斯特家做其他工作，生意上的差事，可以说是有点......粗糙。但这些人在我流落街头时给了我一个住处，就像我说的，这些钱是值得的。"

"你曾流落街头？"不由自主地，珊莎僵住了，桑铎立刻对此作出了反应。

"怎么了，公主？我正是你猜想的那样吗？一个街头流 氓？"桑铎把他的手从她身上放下，但珊莎悄悄搂住他的腰，把他拉回来。

"不，我从来没有把你想成那样。自从我遇到你，我就觉得你有更多的东西，你还没有告诉我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感到惊讶。"这在一开始可能不是事实，但珊莎现在对他的感觉不同了。"在我看来，你从来就不像一个街头流氓。"

"我也从来不是，但我确实曾在街头流浪，兰尼斯特家收留了我，给了我很多帮助。这就是为什么我为他们做的事。"

"你不想做得更多吗？我不在乎他们给多少钱，我可不想一辈子做乔佛里的保姆或兰尼斯特的暴徒。"当珊莎看到桑铎脸上紧缩的表情时，她立刻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他的保姆或暴徒，我只是说--"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咆哮道。他盯着天空，他的下巴肌肉紧张而磨人。桑多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她。他走得更近，用他巨大的手臂搂住她的肩膀。

"我是他的保姆，我不喜欢我有时要为兰尼斯特家做的工作，不，这还不够。我有其他计划。但这些计划需要钱，而兰尼斯特家给我的报酬很高，我只是坚持到我在银行里藏够了现金。"

"然后呢？"珊莎终于有了眉目，找到了桑铎-克里冈是谁的核心问题。

他俯下身子，吻了她。"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今晚不行。"他伸手到她身边，打开门，在她进去后关上了门。毯子又一次被收进了后备箱，桑铎把他的大块头塞进了方向盘后面。他转向珊莎。

"那你呢？难道你不想成为某人的妻子吗？"

她当然想了。难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我还没有想清楚这部分。我想成为......独立的人，我猜。"她转过身来面对桑铎。"但有这么多规则，关于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我应该如何表现，我的丈夫是否允许我有一份工作，以及我应该有多少个孩子。"

"所以呢，打破常规。"当桑铎耸了耸肩，整辆车在他们身下晃动。"更好的是，做你自己的。还有，谁说你一定要结婚？"

桑铎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像给她指路一样关心她在镇上的情况。左转到主街上，走五英里，打破常规，保持单身。这个概念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以至于当桑铎启动汽车并转身返回公路时，珊莎坐在那里，嘴角上扬。他真的那么迅速地接受了他生命中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违背男人建立的现状吗？他是在鼓励她坚强和独立，不顾一切和挑衅吗？

桑铎引导着车在公路上行驶，以稳定的速度巡航。他伸手打开了收音机。它爆发出Honeycomb by Jimmie Rodgers的磨人的鼻音。桑铎从喉咙后面发出声音，摇动旋钮，造成阵阵静电和音乐混合在一起，听起来就像搅拌机里的螺丝和垫圈。

"等等，倒回去吧，"珊莎说。"我喜欢那首歌。"桑铎调整了旋钮，直到Young Love by Tab Hunter温暖而圆润的声音将他们包裹在交响乐的纱布中。带有丁香甜味的微风在他们身边飘荡，这一次，珊莎很享受这种感觉。她感到自由，充满了可能性。不仅仅是感受到汽车给她带来的自由翱翔，而且还感受到打破奴役枷锁的前景，这些枷锁有可能将她束缚在精英社会的人物中，而这些人物是要决定她的未来。她一下子看到了决定自己未来的一丝希望，选择自己的道路，选择自己的丈夫--或者根本不选择丈夫--以及如果她想要的话（她确实想要）的职业。

她高兴得晕头转向，醉心于梦想，她把双臂抛向空中，用手指梳理着风。皮肤上凉爽的湿气使她精神振奋。当桑铎看到她有多高兴时，他对她的热情露出了笑容，改变速度，加速前进。

"坚持住，"他说。"让我们看看这东西能做什么。"科尔维特似乎是在向前冲，速度比以前快。珊莎高兴地尖叫起来。

"这就是我想听到的声音。"

珊莎突然感到很害羞，她把手臂放下来，感觉到脸颊上烧灼的刺痛。桑铎对她咧嘴一笑。他换了个姿势，又放慢了速度，然后用胳膊搂着她。珊莎走得更近，享受着被他的温暖所包裹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侧身将鼻子贴在她的头发上，深深地吸气。"那么，你有一个兄弟......"

"我有四个，还有一个妹妹。琼恩是最年长的，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然后是罗柏，我，我妹妹艾莉亚，布兰，还有瑞肯。"

"你的兄弟们不会来找我吧？因为我带坏了他们的小妹妹？"桑铎扯了扯她的肩膀，把她挤得更近。

在珊莎考虑的时候，形成了一个紧紧的笑脸。"他们可能会。"她从眼角羞涩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呢？你有任何兄弟姐妹吗？我猜你没有兄弟姐妹。"

桑铎的手臂从她的肩上落下，双手回到方向盘上，他的身体垂下了。"我有一个兄弟，他们都走了。很久以前。"他突然的语气表明，这是一个不安的话题，最好留待下次再谈。

*****

克尔维特车停在桑铎一周前停放卡车的地方，就在米斯特伍德的拐角处。他把手伸过去，试图用手指梳理珊莎纠结的发浪。她很喜欢他们在公路上行驶时头发在微风中飘动的感觉，但当她上楼时，要梳理好它就很难了。

他下了车，转过身来为她开门。桑铎把她领到一棵巨大的榆树下，在那里他们被遮住了视线。她背靠着树干，他又吻了她。珊莎还没有准备好结束这个夜晚，但桑铎有工作要做，而且天色已晚。如果由她决定，桑铎会在明天、后天和大后天来找她。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她问。"我可以明天见你吗？"

"每个星期六早上，我都会把乔弗里带回君临城，和他的家人一起过周末。他母亲想让他学习业务，这样他毕业后就可以接班。然后在周日有教堂，而且总是有一些活动。"他说 "活动 "的方式让人听起来就像这个国家最精英的家庭所期望的那种通常的奢侈的事情。"我们要到周日晚上才能回来。"他的表情在问珊莎是否有这种可能。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星期天的宵禁时间很早。我们要为本周的课程做准备。"

桑铎紧紧地拥抱着她。珊莎用胳膊搂住桑多的脖子。"我需要为你准备一些别的东西，"他说，给她一个轻的、挑逗性的力量。

"我不知道如何与你取得联系，你有电话吗？"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不，你不能。因为这一点，我差点惹上梅丽珊卓的麻烦。"

"别让我再等一周才能见到你，小鸟。"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耳朵后面，沿着她的下巴吻她。

"在星期三，我有一段自由时间，就在一天结束的时候。我觉得可以提前溜出校园。"

"嗯，我的小鸟正在变成一个叛逆者，"他对着她的头发喃喃自语。"星期三你要做个坏女孩吗？"他的手划过她的裙摆，珊莎移开他的手，敦促他听话。桑铎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你什么时候能见我？"

*****

珊莎看着桑的开着科尔维特离开。她不太知道自己要怎么摆平，她以前从未溜出过校园，但她非常肯定她认识的人曾经溜过。在上周的社交惨败之后，她想她再也不会和她所谓的朋友说话了，但直接对抗的结果是她和其他女孩之间有了新的尊重和理解。珊莎对此很高兴，因为有玛格丽作为朋友还是有某些好处的。

她和桑的同意在她今天的最后一堂课结束后见面。那是在两点钟，珊莎会在不久之后与他见面。桑铎告诉她一个叫 "红色眼镜蛇酒廊 "的地方。那是一个位于后街的台球厅，离珊莎假装要去的电影院不远。她对这一想法并不热衷，但桑铎向她保证会有好的结果。

"我会早点到那里等你，没有人会打扰你。"

"但我只有17岁，我甚至不被允许进入那样的地方。"

"相信我，我认识经营这个地方的人，贝里克是个好人，我们是一起的。"

"一起参与什么？"珊莎问。他在回避一些事情，回避他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部分。

"不要紧，你所要做的就是到那里去。"

她所要做的就是到那里去。问题就出在这里。但珊莎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

  看了权游，对狗珊cp深深拜服

　　太戳了

　　老爷子功力深厚啊

　　首先猎狗这个称号就很有反差

　　提起狗想到什么

　　服从，讨好，卑劣

　　与桑铎·克里冈这个人形成了对比

　　狗狂暴的性格、强悍的实力和粗犷的外表又与他狗的地位形成对比

　　如此粗犷之人儿时受到的伤害让人对他产生复杂的同情

　　狗对珊莎的温柔又是对比

　　不乏男女原始交流的书里，狗竟然，甚至没有强吻想要的女孩，最粗暴就是逼她唱歌，还被唱哭——高攻低防的魅力我已经喊累了

　　张力简直拉满

　　真心不错

　　我嗑，我嗑

桑铎牵着她的手。

这不是猎狗。猎狗只会暴烈地粗糙地吻她，他的手会扣住她的肩膀。但不会明白牵她的手。他不明白，她的手生来就是为了给他牵的。

这又是一个关于桑铎的梦。关于他的梦从来不需要解释。那些梦是她的温柔乡。 

可是梦哪有这样真实？夜色里他像个身披银光的巨人。她裹在皮毛里，任由那双生着老茧的，粗糙的手牵引着她。

城堡空旷得有些虚幻，星光洒在塔顶的积雪上。她几乎难以相信，波顿家曾占据这里，带来哀嚎和伤痛；异鬼曾攀上墙壁，死亡亲吻他们，摧毁鲜活的生命，留下伤痕和冰霜。

要是诸神有眼，就该早早杀死我，也杀死桑铎克里冈。可是诸神残忍，造化弄人，徒留我在凛冬封锁的世界，面对父母兄长流泪的魂灵。

猎狗牵着她，她全身肌肤滚烫，毛皮的触碰带来酥痒。我在发烧，像火一样烧，冰要化了。

他是一个莽夫。巨人再强大也会对冰雪臣服，狼也一样，就连喷火的龙也一样。

这将是十个世纪最长的冬天。我们怎么活过去？北境怎么活过去？这些问题盘旋在她头上，让她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北境的冰霜刻进了史塔克公爵的皱纹，迟早她也会生满皱纹的，就像北方沧桑的历史，成为游荡在荒野的孤魂。

桑铎牵着她的手。星辉闪烁，她的巨人悄无声息。他要带我去哪儿？

这是塔楼的玻璃暖房，银光里冬玫瑰开着，暗香涌动，那是她儿时最美的记忆，夏天的记忆。母亲让她坐在矮脚凳上，亲自为她梳头。艾莉亚还是个小娃娃，踩过花坛跑过来，踩倒了一丛花草，被史塔克夫人笑着点了鼻尖。

桑铎缓缓地，单膝跪了下来。他那么高大，即使弓着背，头还是几乎和她胸口齐平。珊莎屏住了呼吸，她的骑士温柔但无比坚定地吻了她的手背，像野兽在她面前匍匐。

“我得走了，女王陛下。”

“离开我的梦吗，桑铎？”她晕晕乎乎，认定了这是她床榻上的迷蒙。

桑铎笑了。她更加知道这一切的不真实，因为他笑得那么温和，他向上看着她，柔和的，认真的仔细的。那是一切不属于他的细腻的情感，叫嚣着要把她淹没。他几乎在用眼神试探着吻她，深沉又绵长。

“离开你的梦，也离开我的梦，我的女王。也许我还回来见你，也许我再也不回来。”

“别走。”她好似回到了儿时央求罗柏留下陪她过家家的场景。“别走嘛。”

桑铎终于站起身来，她忽而意识到他眼里的痛苦，却又不同于曾经的怒火。那是分别的痛苦，猎狗从来不曾为分别而痛苦过。她不知所措了。

“珊莎。”刀割一样的嗓音。

“或者明天再见。我醒来之后。明天会再见吧？”

“明天不会。”他忽然拥抱了她，好轻，好温柔。她陷进他怀里，满意地闭眼。我愿意一直抱着他。

然后这个梦消失了。

第二天临冬城护卫队没有等到猎狗的出现。他的房间空无一人，一切整整齐齐，几乎找不到他存在过的痕迹。

又有不知从何而起的传言说，一个起夜的女仆看见猎狗在午夜穿过长廊，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毛皮的女人。

于是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女人的身份，可是众说纷纭猜来猜去，大家一致认定女仆看走了眼，只是月光和影子在作怪罢了。

女王听了猎狗离开的消息。她轻轻点头，坐在史塔克公爵曾经的位置上，表情和她父亲一样，不为所动。

晚上珍妮普尔告别女王之前，珊莎史塔克看向她。窗子在女王身后敞开，风雪瑟瑟，遥远的地方狼群嚎叫，寒风裹在她身上。珍妮听见女王的话，像将熄的烛火般暗淡。

“珍妮，你知道吗，他偷走了我的玫瑰。”

作者：TwoGunRose

Chapter 12: Taxi Service

（一大段自行想象的Q///// 热）  

"我的上帝，桑铎。"她的话语不过是一种近乎叹息的声音，她紧紧抓住他，她的腿缠绕着他的腰，被他的的动作所吸引。

突然，桑铎停了下来，他的手僵住了，他的嘴从她身上移开，他抬起头，仔细听着。但她听不到让桑铎突然停下来的任何东西。

桑铎把他的手移到她两侧的座位上作为杠杆，把自己推起来。珊莎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桑多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使她的上半身继续藏在车窗下面。

"趴着别动，"他低声说。"而且要安静。"

桑铎下车后，卡车门轻轻地关上了。他走到副驾驶位置，靠在窗户上。他宽大的肩膀完全挡住了它，也挡住了外面能看到卡车内部的任何视线。珊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稳定和均匀，她小心地、悄悄地把衣服拉回原位，重新系上上衣的纽扣。她听到了他外套的沙沙声，片刻之后，他的打火机发出金属的叮当声。淡淡的烟味从外面飘了进来。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她认出了乔佛里的鼻音，青春期的抱怨声。另一个男孩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含糊不清，但声音太小，珊莎无法听清任何话。然后是一句声音调很高的话。

"猎狗，西里尔和他的女朋友不舒服，"乔佛里说。桑铎冲他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把他们赶回去。"

珊莎听到钥匙的叮当声。

"他开的是科尔维特。那辆茶色的。"

珊莎想知道有多少男孩能买得起一辆科尔维特，乔佛里需要澄清是哪一辆。

"我看起来像什么，他妈的出租车司机吗？"桑铎的声音是低沉的隆隆声。"告诉那些被你称为朋友的其中一个人去做。"

"我的朋友们是来享受的。他们正在享受美好的时光。他们没有责任去照看一个手 y ///者和他的小///j/// 女女友，他们的酒量太差。"

"这也不是他妈的我的责任。"桑铎的靠在卡车上使卡车倾斜，减震器发出吱吱声。"此外，你有没有停下来想一想，也许我也过得很开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暗示。他放松地靠在卡车上，弹簧吱吱作响以示抗议。"也许我有一个自己的聚会。"

不！你在做什么？珊莎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心怦怦直跳，脸色发烫，闭着眼睛，祈祷乔佛里不会试图看桑铎的卡车里是否有人。她是否即将被发现，并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乔佛里告诉大家的那个///d///妇？而且是和桑铎-克里冈这样的人在一起？这是几周来第二次，珊莎确信她的生活刚刚戛然而止。她等待着，仿佛站在悬崖边缘，陷入恐慌，但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一个字或声音。珊莎小心翼翼地松了一口气。

"他妈的照我说的做，猎狗！"乔佛里尖叫起来。

"请解释一下，我怎么会在一个该死的双座车中驾驶三个人？还有，我他妈的怎么才能回到这里？"

乔佛里哼了一声。"把她放在他妈的后备箱里，我才不管呢！"他笑了，短促突兀的爆笑，缺乏任何形式的欢愉。"更好的是，把西里尔放进后备箱，让她躺在车盖上，把你的。    进她的 身。里，让你自己在那紧窄的。    里好好g.  上。一次。这是你应得的，猎犬。"

一声轻巧的抽打声后，桑铎发出了一声咕哝。"别他妈的碰我，"他嘟囔道。

当另一个男孩发出声音时，乔佛里说，"闭嘴，混蛋。"

桑铎大声而有力地咆哮着。"把他妈的钥匙给我。"皮革对着她的卡车窗户发出沙沙声。"去把她放进车里。我把我的卡车拉过来，和其他车放在一起。"

又是一个轻轻的抽打，但这一次不是打在皮革上。"你听到了，混蛋，"乔佛里说。

珊莎在里面等了很久，而桑铎在外面等了很久。她听到人们缓慢的移动。在声音消失很久后，桑铎转过身来，轻轻地拍打着窗户。珊莎仍然保持低调，转动曲柄，将窗户稍稍放下。

桑铎微微转过头，透过窗顶的狭窄缝隙低声说。"你知道怎么开车吗？"

"会一点，我想，"珊莎小声地回道。"我哥哥用他的车教过我，他有一辆55年的MG。"

"足够了。"桑铎转过身去，似乎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当考虑清楚时，他又绕到珊莎身边，上了卡车。珊莎开始挣扎着变成一个坐姿。她又陷入了那个尴尬的直角弯，她的背痛得要命。"躺着别动，"桑铎告诉她，但他帮助她转过身来，让她坐的更舒服一点，面向前方，减轻了她的脊椎压力。他启动了卡车，把它开到了停车区。

"在这里等着。坐着别动。"

珊莎照做了，但无法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两英尺远的地方，让她感到很急躁。她听着各种声音。车门被关上了。当桑铎打开尾门时，卡车的后端毫无征兆地发出哐当声。铰链发出难听的声音表示抗议。珊莎咽了口唾沫，有人爬上卡车后面时，后部出现了倾斜。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声传来了难以辨认的话语。

"因为我不想让你恶心地吐在驾驶室里，而我不得不坐在那里，在你呕吐时闻到你该死的晚餐，这就是原因！"桑铎砰地一声关上尾门，绕到了前面。他慢慢地、尽可能无声无息地打开车门。

桑铎向珊莎伸出手，示意她出来。"保持低调。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

珊莎像鸡蛋一样从平底锅上滑了出来，感觉也是一样的煎熬，她慢慢从座位上溜了出来，直到她的脚触到了地面。桑铎弯下腰，到她的高度，把一串钥匙放在她的手上，指向他身后。

"你来开这辆科尔维特。放轻松，不要开得太快。"

珊莎从他的侧面看去，看到科尔维特汽车与卡车平行停在一起。那是一辆敞篷车，车顶被掀开。桑铎把卡车停在跑车旁边，把它放在克尔维特和停车区面向亭子的一侧之间。这辆卡车有效地挡住了那辆小得多的车和珊莎的所有视线，让它无法进入聚会的视野。珊莎躲躲闪闪地走到小跑车旁，爬进了方向盘后面。那个女孩坐在副驾驶座上，已经晕了过去。很明显，男友西里尔正躺在桑铎的卡车后面。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珊莎用白色的指节抓着方向盘。她咬着嘴唇，抬头盯着桑铎。

"把车开得慢点，这样我就可以在你身边开车，直到我们到了树后面。然后我拉到前面，你跟着。"他转身回到了卡车的驾驶室一侧。"等我上车后再启动。"

"不要开得太快！"珊莎突然说。"我还不是一个很好的司机。"

"你会做得很好的，小鸟。"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顽皮的笑意。"只要放松油门，否则这东西会飞起来的。"

"谢谢，"珊莎咕哝道。"这让我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