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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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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

警察局案录

很普通的警察if线


  

华叔要离开了。


那是我和宜野进来前就在了很久的一位前辈,偶尔会听见有关于他的传说,然而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却只是笑笑,继续摇晃着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一大口。经常见他是在局里的档案室,能干的刑警退居二线养老的结局也并不罕见。早该走了的人,不知为何眷恋着某样东西,选择呆在昏暗的档案室里,听着无法言语的文字。


我记得和他有过交集是在一次夜晚,过度追查真相导致神经紧绷,焦虑与急躁染上心头。局里仅剩的两个人,他将泡面推过来,热气熏得眼睛有些模糊。华叔将自己的烟灭掉,攥着他那酒壶一口吃着面,一口喝着酒。


“一味地追求速度可是吃不到美味的泡面的。”


他这样......

很普通的警察if线


  

华叔要离开了。


那是我和宜野进来前就在了很久的一位前辈,偶尔会听见有关于他的传说,然而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却只是笑笑,继续摇晃着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一大口。经常见他是在局里的档案室,能干的刑警退居二线养老的结局也并不罕见。早该走了的人,不知为何眷恋着某样东西,选择呆在昏暗的档案室里,听着无法言语的文字。


我记得和他有过交集是在一次夜晚,过度追查真相导致神经紧绷,焦虑与急躁染上心头。局里仅剩的两个人,他将泡面推过来,热气熏得眼睛有些模糊。华叔将自己的烟灭掉,攥着他那酒壶一口吃着面,一口喝着酒。


“一味地追求速度可是吃不到美味的泡面的。”


他这样说道,看着我因被汤烫红的模样笑着说。泡面的时机,搅动的力度,以及最重要的耐心。似乎是将多年的生活融化在其中一般。在如今的世道,像旧时的刑警般,依靠嗅觉和经验,即使是犯罪心理和侧写兴起的当下,也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但他仍旧要离开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许仅仅只是看不见某样东西。新的浪潮吞没过去,唯有曾经的阴影。


而我和宜野,或许正在这条道路之上。

栢p栢e桃a桃c模h模ler

如果有人想看狡宜相关的详细剧透……

会努力凭记忆来尽可能地复原描述。

主要还是BD发售前自己整理用*


因为是记忆,具体细节肯定有出入(括号里的字看个大概,基本都是脑补)

会不断地进行完善


PS:通过这次记录了解到消化非母语的意思很简单,但是要完全记住原文很难,可能因为我们的大脑存储系统会将这些信息自动转换成母语再进行储存


5.27 之后暂时不完善了(等到家附近上映后继续/不过基本也没什么好完善的了……)

增加一些粗体字感想


以下:


  1. 重逢

    时间:小朱在会议时接到事件警报,有关法律的存在必要性的会议被迫中止。同席的慎導本部长也决定和小...

如果有人想看狡宜相关的详细剧透……

会努力凭记忆来尽可能地复原描述。

主要还是BD发售前自己整理用*


因为是记忆,具体细节肯定有出入(括号里的字看个大概,基本都是脑补)

会不断地进行完善


PS:通过这次记录了解到消化非母语的意思很简单,但是要完全记住原文很难,可能因为我们的大脑存储系统会将这些信息自动转换成母语再进行储存


5.27 之后暂时不完善了(等到家附近上映后继续/不过基本也没什么好完善的了……)

增加一些粗体字感想



以下:




  1. 重逢

    时间:小朱在会议时接到事件警报,有关法律的存在必要性的会议被迫中止。同席的慎導本部长也决定和小朱同行,在岸边与其他一系成员汇合。霜月对横插事件的海外调查局局长矢吹及其部下行动课课长花城表示不满,但碍于本部长带来的公安局局长命令,一系不得不打道回府(gino第一句台词:就这样什么都不问就回去了吗?/黙って引き下がるつもりか。)期间小朱去见了教授,并带出。之后监视官二人在局长办公室与矢吹&花城一起进行了有关peace breaker的交流后,与花城一起回到刑事课办公室,就见壁咚()

    地点:一系办公室

    人物:执行官全员+教授+后赶来的监视官*2+花城

    站在执行官们面前的call,被gino拽着领子推到了靠近走廊一侧的玻璃上。

    gino:你这个混蛋(貴様)

    gino:说了不要再出现在我/我们面前了(もう二度と姿を現すなと言ったっろう)

    call:gino,这事能不能case-by-case地来看(ギノ、ケースバイケースで…行かないか)

    gino:别开玩笑了(ふざけるな)

    须须来劝架gino:请冷静。这里是公安局内(落ち着いてください。局内ですよ)【须须的意思是出了局子就可以随便夫夫吵架嘛】

    门外走来的上司三人组,只有霜月很激动地跑来看发生什么情况,结果认出了call(騒がしい……こっ、狡噛慎也⁈)……花城随后进来说,看来并没有介绍的必要了(紹介の必要がないわね)。

    4DX:感觉gino把call推到玻璃墙上还是挺用力的,揪领子都有不轻的SE和震动,当然是在安全的范围内……

    MX4D:也有明显震动

  2. 前往出岛

    时间:与教授交谈之后,小朱决定和他一起去外务省取件。

    地点:公安的飞机上

    人物:花城,小朱,须须,教授(call和花城坐在后排,小朱和gino坐在前排,须须和教授坐一起)

    gino针对事件主犯进行提问(犯人の情報は?),call马上接话解释,刚开口……对象是砺波(対象は砺波という……)

    gino:我才没问你(お前に聞いてんじゃない!!

    callcall叹气,然后看向窗外

    花城:那么我来解释(じゃあ、私が説明する)

    之后大段情报,课长亲自提供。

  3. 九州剿匪(x)

    时间:call在与甲斐战斗后,甲斐说的话经验证出自三好逹治的《大阿蘇》。甲斐战斗时系着马毛的武器,其中马毛经验证同样是出自阿蘇的品种。于是一系与行动课以非法持有武器作为名义前往peace breaker在阿蘇的藏身点。

    地点:阿蘇

    人物:甲斐

    狡宜二人行动,从隧道进入基地深处。call在前面边警戒边前进,gino在后面提防着敌人的偷袭,后背交给对方……

    call:感觉这里很奇怪(何がおかしい)

    gino:没错(ああ)

    call:是陷阱吗?你小心点,gino(罠か?気をつけろ、ギノ)

    在来到一个空旷大房间后,两台机关枪炮塔突然出现,二人只能各自躲在两根水泥柱子后,眼见敌方火力连水泥柱都能打掉大半,炮塔突然停止攻击。深处出现了甲斐,他背着本被peace breaker俘虏了的矢吹。call和gino举枪对着甲斐,甲斐停下脚步,call举枪上前打算对话,gino在稍后掩护call。甲斐取出手枪,gino紧了紧手中的冲锋枪。call马上阻止了他,“别开枪gino(撃つな、ギノ)而甲斐随后就把手枪扔在了地上,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PS:下飞机的时候,call先下,跳下来翻了个滚来缓释向下的作用力;gino之后(飞机在不断下降但还没完全着陆),直接跳下;其他人在降落后正常走出。【现在想来gino紧紧跟着callcall是不是担心他乱冲】

  4. 前往北海道

    时间:西比拉安排小朱去将文书交给砺波,而小朱决定逮捕砺波。为此作战计划是她作为诱饵正面与砺波对线,花城&call&gino负责潜入根据地,须须去国防省借交通工具和战斗机,与一系其他人协作骇入peace breaker的高空气球信号系统,最终可以让潜入组得以使用多米内特。

    地点:前往潜水艇的快艇上

    人物:花城,须须,mob船长(狡宜一起坐在船尾一侧,其他人都在船头)

    gino完全没看call,目视前方,问出了第一句话:你的腿伤已经治好了吗(お前の足はもういいのか)

    call:我已经习惯受伤了(ああ、怪我には慣れてる)

    call说没问题之后,gino转头和call一样看着船的侧面。

    gino:我有时觉得你我是不是都把常守束缚在这份工作(监视官)上了(おれやお前が常守をこの仕事に縛ってしまったじゃないか、そう考えたことがある)

    gino:虽然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已经决定要成为她的肉盾了。我绝不会让她变成潜在犯。这是我能做到的赎罪(勝手な思い込みだが、おれはもうあいつの盾になると決めた。潜在犯にはさせない。おれのできる贖罪だ)

    call:我也有同感(同感だ)

    gino:我重新问你一遍,你是为了什么才回来的(改めて聞いておく、お前は何のために帰ってきた?)

    call:我不是为了去死。也不止是为了复仇心和义务感,而是觉得可以为其他人做些有益的事(死ぬためじゃない。俺の復讐心や義務感だけじゃない、他の誰かのためにもうちょっとマシなことをできる気がする)

    (这段话顺序可能还有点问题,但大意八九不离十了)

    最后听完call的回答,gino把视线移回了侧面,微微笑道: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你也变得像样了(ほんの少しだが、まともになったな)

  5. 共斗

    时间:被General发现入侵基地,骇入成功之前

    地点:北海道基地内

    人物:花城

    因为带来的多米还没法使用,只能肉搏/热兵器。

    gino后背被SF武器给烫到,后来被敌人用电线缠住脖子,call去救。然后被另一个敌人牵着缠着脖子电线的情况下再救call……总之互帮互助(也有可能是本人错觉x)

    PV里call制住其中一人的双手,gino一拳头上脸也出自这段剧情(此时gino脖子上缠着电线,刚取走就一拳头下去)

    PS:虽然与狡宜无关……建筑塌毁之时,一些gino推倒花城,一些逃离后散发……(搓手手)


关于受伤

在出岛受的伤……callcall如pv所见是右脸贴了块🩹

其实同时gino是在左脸贴了块🩹

对称!


关于剪毛

额……就时间线上不可能是call剪的(无慈悲)

(但说不定是花城姐姐剪的,gino救了两次花城)


关于色相

callcall犯罪系数211


关于谁是女主(x)

——这次狡噛久违地见到公安成员也是一大看点。

深見:从监督那最早听说在《PSYCHO-PASS Sinners of the System Case.3 恩讐の彼方に____》中狡噛似乎要回日本这件事的时候,我想到如果再会的话宜野座可是会生气的(笑)。

塩谷:是这样吗(笑)!?

冲方:宜野座变得比朱更女主化了呢(笑)。他说了很多本来像是朱会说的话。

出自《入场者特典 第一弹》

(PS:好像一期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事………………)


淋雨

这个好像剧场版的宜野座对狡啮:哟,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个好像剧场版的宜野座对狡啮:哟,你还知道回来啊() 

淋雨

海拥抱湖泊

狡宜520快乐!

  

  

  

  

他们对视的时候,能看见狡啮眼里蔚蓝的海,和宜野眸中碧绿的湖。

——————————————————

你见过像天空那样蓝的颜色吗?


在晴朗无云的时候,清澈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蓝色,偶尔有飞机略过天空,留下白痕划破天际。


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从这层身份被牢牢刻印在自己身上那刻起,就应该明白必须要承受的是它所带来的一切。嘲笑,害怕,憎恨。只是个被迫的罪名,然而他们却遗忘了本人的意愿,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实。却好像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身为潜在犯的儿子,仅仅如此而已。


远离就能够保护自己的色相,嘲讽就能够划清界限,憎恶是观念的本身。......

狡宜520快乐!

  

  

  

  

他们对视的时候,能看见狡啮眼里蔚蓝的海,和宜野眸中碧绿的湖。

——————————————————

你见过像天空那样蓝的颜色吗?


在晴朗无云的时候,清澈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蓝色,偶尔有飞机略过天空,留下白痕划破天际。


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从这层身份被牢牢刻印在自己身上那刻起,就应该明白必须要承受的是它所带来的一切。嘲笑,害怕,憎恨。只是个被迫的罪名,然而他们却遗忘了本人的意愿,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实。却好像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身为潜在犯的儿子,仅仅如此而已。


远离就能够保护自己的色相,嘲讽就能够划清界限,憎恶是观念的本身。


神说他有罪,便让他为此赎罪。


“明明只是个潜在犯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能保持色相清澈…”

“和他玩的话也会色相混浊的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喂,不许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散乱在地的书本上印着几道脚印将空白涂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全身关节的疼痛,虽说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一打五还是太牵强了些。但为什么要抵抗呢?反抗的话也只会让他们的意见更大而已,越是这样越不能向潜在犯靠拢,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那我想成为什么……?


自甘堕落地让色相恶化变成真正的潜在犯,还是如履薄冰地夹着尾巴生活,亦或者是……


“怎么了?看上去似乎在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啊……”


在来者接连打倒那些不良少年之后朝我伸出手时,我看见了儿时所憧憬着的,现在却被藏起来的,那道身影。


“做这种事可是会让犯罪指数上升的。”


社会部的狡啮慎也,也是超过我考了第一名的人,因为是在意的人所以没能好好道谢,总感觉有种微妙的错觉。然而说出这句话也确实的是真的,到现在为止也有注意和人保持着距离,至少不应该因为我这样的事导致更错的事情发生。


“放心好了,我没有杀他们的意图,这一点Sibly也知道。”


狡啮慎也,是个奇怪的人。


在这个可以依靠测试和考核选择适合或者擅长的方向时,他却单纯地只是出于兴趣去做某件事。但要说不顾虑后果也似乎不尽然,在大胆的行动背后是冷静和理智到可怕的存在。尤其是那双湛蓝的眼睛,似乎什么都能够看穿,并且也能像天空那样被包容进去。在之后相处的日子里经常这样想,那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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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宁静的湖泊,会让人忍不住想去躺下休息睡一觉的吧。


最开始只是偶然。


在结束活动回去的路上碰到的,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会知道,即使是如今的世界,像这样的事发生也并不算是稀奇。


比大脑先行动的是身体,自信于锻炼来的身手想要收拾几个不良绰绰有余。而后当回过头想看看倒霉的成为那群人目标的家伙是谁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那深潭之中。


唇角还残留着咬出来的鲜血,分明看上去很弱不禁风的家伙,结果却像是固执地在坚持着什么般,不肯低下头和服输。眼镜因打斗掉落在一旁沾上灰尘,而偶尔从刘海缝隙间露出的眼睛里,被欺负的家伙反而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就算是看上去那么平静的,碧绿的湖泊,在其深处也翻滚着汹涌的愤怒。


我伸出了手,那家伙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但还是没有拒绝。真是温柔的人啊……我这样想,用心去接近的话,其实是非常可爱的家伙,然而这一点却没有人知道,抓着自己也不了解的事情猜测,试探,真是可悲的事。


“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宜野,宜野什么来着?”

“是宜野座伸元,给我好好记住了。”


他撇过头似乎有些别扭地回答了,庆幸的是他似乎因此打起了精神,还有余力同我玩闹。并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是我有点低估了他也说不定。


无论怎么样的开始,我们在那个时候相遇了。


这是我觉得很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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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呢?


环境从来没有改变过,课上的争执,令人觉得厌倦的喧闹,最终都被门关在了教室里。唯一站在自己这边的狡,当然也同样地被赶了出来。他倒是蛮不在意地耸耸肩,就像没有听见旁观者们的指指点点一样。


说的是啊,那家伙不是会因为这个就动摇的人,或者说眼里除了自己看见的事物,其他的都不存在了一样。


我无法做到那样,明明已经习惯了的事,但由于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或许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他也要因此受到这样的待遇吗?正是我清楚地知道对方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所以才更觉得无力。


“宜野,和我一起逃走吧。”


他突然这样说道,那样的狡,对着什么事情都以兴趣为目标的,让人只能看着背影,像光一般走在前方的狡,头一次对我说了逃跑这样的话。兴许是发现了我的心情,他不由分说地牵过我的手,于是鬼使神差的,我任由对方带着离开这里跑下楼梯,越过操场,翻过围墙,来到了学校之外的地方。


狡带着我吹着夏日的风,在融化的冰棒里,听着铃声感受到了片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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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野,你之后想做什么?”


那时候我这样问他,宜野说想要接近权力的中心,我看见他望向远方的视线,仿佛倔强的灵魂在充满着荆棘的道路上前行。老实说我很羡慕那家伙,拥有着确切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着。最开始因为兴趣靠近的人,随着相处这么久以来的了解,看着他坚定着自己的步伐去生活。不知不觉也被吸引住了目光。


“那我也去做好了。”


几乎是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彼此都稍微地愣住片刻,而后我便坦然地接受了,或者说放松下来。到现在的心情已经明白了,我想要和宜野一起。这件事因为和宜野一起做,所以说不定很有趣,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如此简单地,又很认真地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笨蛋吗,哪有那样简单就能够做到的……”

“宜野,你觉得有你做得到我却做不到的事吗?”


宜野,这并不是出于感情用事,我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此,我才更想看看那样的风景,和你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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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野兽般,一旦嗅到猎物的气味便毫不犹豫地紧咬不放。


狡啮他比我更快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如同学生时代只要想就能够做到的拿到第一名。我看着他生出正义的执念,看着他不顾一切地凝视深渊,最终被真相吞没跌入深海。


像看见了童年时候那道身影一般。


在泛黄的照片里露出笑容的时代已经成为了过去,我在遍地散落着文件的书堆里,在烟雾缭绕的桌边,从被压出褶皱的外套里,将狡啮拎了出来。


“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他垂下眼帘,颓废得像陈酒。沉默,唯有沉默。他不语,而我却从抓着衣领的手心传来的温度感受到了,那隐藏在身心下的燃烧的火焰。在凭借着支配者处决犯人的如今,他妄想着追寻着正义,以警察的身份。


“我有这样做的理由,宜野。”


他这样说道,不知从何时起,两个人似乎渐行渐远。我应该知道的,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和他相遇。我清楚地闻到了,他略过身旁那浓重的,令人忍不住流泪的烟味。


如果那是你要选择的路的话,那么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绝对会用这双手,拉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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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背叛了,逃跑了,但一生也无法逃离。


回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我踏上潜在犯这条路开始的吧,我成为了他所厌恶和憎恨的那种人。自作自受,我深深地知道这一点,但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如果再来一次大概也还是会那样做吧,人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的。


值得庆幸的是宜野并没有走上这条路,或许这是我唯一觉得还算不错的事。尽管似乎没有这个资格去说,但我仍旧认为,他能够坚持着自己的信念,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是件难得的事。就算我也明白他从何时起眼底流露的嫉妒与受伤,就算我和老爹有着「他这样走下去就可以了」的想法,就算让他独自跌跌撞撞地去维持旧的道路。


就这样也很不错。


但事常与愿违,浓烈的鲜血味,沉默到极致的悲伤。他从失去的归处抬起头时,我避开了他的视线,或者说那时的我无视掉了,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


信念的路,同行的路,我最终抛弃了一切,也丢掉了过往。


失去了仅剩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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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回来?”


明明已经抛却了所有离开,为了追寻那正义的执念,以前可能还不太理解,或者说不愿意去理解。但对现在的我来说,猎犬的枷锁反倒比之前当监视官时更为自由,我有些明白了他们所追求的东西,然而我却无法做到,到头来我所学的不过是向现实妥协而已。但为什么要回来,遗忘的记忆重新浮现在脑海,鲜红模糊了视线,爆炸的残烟侵袭着鼻腔,他如此轻易地将过去重现在我眼前。


他沉默着,沉默着,烟味点燃心中的怒火,而无处可泄。


到现在我也依旧追不上你,狡啮,真是狡猾的人。


擅自地闯入别人的世界,又擅自地离开。


但我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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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一件事,宜野座先生也会加入特别调查课哦。”

“啊,是嘛……”


直到回日本前都在反复做着的同样的噩梦,复仇之后所带来的空虚,回忆从来没有远离,而是以更深的记忆来纠缠。


「或许他们已经忘了我。」


也许是我希望他们忘记,对做出了无法被原谅的事的我。


为什么会回来呢?我所逃避的,我所害怕的,最终选择了站在他的面前——我最重要的人。


兴许是近乡思怯,该怎么去面对呢?同行许久后离开又回来,太过厚脸皮的存在着。尽管早就有所准备,当真正见到的时候,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失去的不会再回来,我们也不再是当初的我们,即使如此,能够像这样见面或许是最大的幸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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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拥抱着河流,湖泊也拥有着自由。」


“像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别想着再丢下我。”


「一起走下去吧。」

  

—————————————————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这个时候,看来多少也有些进步了。安心好了,现在的我已经知道路要怎么样走了,老爹。”

  

他将花留在墓碑前,风吹过似乎是某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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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能够听我说这些,老师。”

  

桌上的咖啡散去余热,偶然荡起的涟漪敲响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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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结束了吗?”

“啊……”

“那么回家吧。”

“啊。”


音

【狡宜】镇痛剂

520到了,放出cp29无料本收录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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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是刚刚开始同居的两个人,狡啮还没戒烟。


还在公安局的时候,宜野座伸元也去过外国,当时仍在西比拉系统的监控下,行动过程中未能完全脱离支配者。进入外务省后宜野座伸元这回是第一次出国,来到一个与西比拉系统彻底无关的地方。眼前的景象某种程度上映衬出西比拉系统为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做出的贡献。

他身处的E国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度,体系崩坏下的政府形同虚设,数个武装组织分裂了国土,各自为政。普通人只能在纷飞的战火中艰难求生。完好的通讯基地没剩几个,所以不存在便利的电子联络方式,大数据中心更......

520到了,放出cp29无料本收录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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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是刚刚开始同居的两个人,狡啮还没戒烟。

 

还在公安局的时候,宜野座伸元也去过外国,当时仍在西比拉系统的监控下,行动过程中未能完全脱离支配者。进入外务省后宜野座伸元这回是第一次出国,来到一个与西比拉系统彻底无关的地方。眼前的景象某种程度上映衬出西比拉系统为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做出的贡献。

他身处的E国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度,体系崩坏下的政府形同虚设,数个武装组织分裂了国土,各自为政。普通人只能在纷飞的战火中艰难求生。完好的通讯基地没剩几个,所以不存在便利的电子联络方式,大数据中心更是天方夜谭,搜集情报只能通过最原始的走访寻找,然后自行分析。即便效率低下,但客观条件决定了他们只能如此。

这次任务由他和狡啮慎也执行。花城芙蕾多利卡的意思是,狡啮有海外生活的经验,宜野座在这方面比较欠缺,不妨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宜野座同意得很干脆,狡啮也没有异议。

 

他们落脚的旅馆算是当地最好的,可依然墙面斑驳,走廊上的灯忽明忽灭,热水的供应都很成问题。好在他和狡啮都不是挑剔的人,而且行动第一,不需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两天的白天,他们会分头行动。宜野座走在崎岖的小路上,他还是一身穿惯了的衬衫西裤和皮鞋,路边颓败木屋里的当地人衣衫褴褛,有人警惕地偷看着外来人,有人则眼神空洞地望向天空。

天色昏暗,空气潮湿,雷雨随时会降临。

宜野座从未放下戒备,哪怕微笑着询问当地人的时候,他也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的状态,如有异常可以第一时间拔出别在后腰的手枪或匕首。

晚上他在回旅馆的路上遇到了狡啮。本来就打算晚间交流分析一下所得情报,周围也没其他人,索性边走边聊,等到了旅馆门口,狡啮示意自己去抽根烟,宜野座点点头,自己先回了房间。

等关上房门,他才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左肩。

在日本的时候,本身气候就不如这里潮湿闷热,到了室内,家政AI则会贴心地调整出最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所以宜野座即便换上了义肢,身体和机械的连接处也很少出现异常。

眼下条件恶劣,加上连日的奔波劳累,中午就隐隐作痛的旧伤,酸痛愈发明显。他只能庆幸,义肢带有自动调节功能,卸下后设置程序便可以根据环境重置与他身体的神经连接方式以减少不适。不过神经连接是精细功能,重置需要至少4个小时。

独臂很不方便,所以他日间不会卸下义肢,只能等到现在。

如果真有什么事,还有狡啮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感到了惊诧。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承认自己依赖着谁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倒不如说,有可以依赖的人,才是幸运的事情。

本是很久之前就该意识到的事情。如今坦然面对,也不算晚。

 

狡啮站在旅馆前的空旷处抽了两根烟,踩灭了烟头,他慢慢踱步,走回旅馆。

打开门,可以一眼看到全貌的窄小房间里,他立刻注意到了放在陈旧木桌上的义肢,义肢的主人正坐在床边捂着肩膀,衬衫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宜野座面色发白,冷汗浸湿了他的侧脸。

房间的灯没有开,宜野座原本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黑暗中,狡啮背对走廊的灯光站在门口,他便被笼罩在了狡啮的影子中。

宜野座不介意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偏过头与他打招呼:“欢迎回来。”

狡啮皱眉,脸色凝重:“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今晚休息一下,等义肢调整好就没问题了。”

狡啮并不认同他的话:“只是休息的话,你手臂的情况真的能恢复吗?怎么看都是需要治疗的程度了。”

宜野座读出了他藏在话语下的担忧,他作为身体不适的那个人,看起来心态倒是比狡啮好不少。

“该不会是刑警职业病吧?”

“什么?”

“对一切持怀疑态度。”

“......”

宜野座的打趣并没有让狡啮宽心,他走了过来,宜野座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味。男人弯下腰,靠得更近,显然在观察他衬衫上是否有血迹。宜野座失笑:这人到底是多么不信任义肢的制造水平。

不,或许是为了些其他的原因。

 

狡啮没能看出些什么,却还是觉得不能不了了之:“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药店,买些消炎药和镇痛剂回来。”

他正欲直起腰,猝不及防地被人勾住了脖子。

宜野座仰起头,吻住了他。

“镇痛剂的话,这样不就有了么。”

宜野座在两人唇瓣分开后说这句话时,眼睛里有狡黠的神色,表情生动。

狡啮没法推开这样的宜野座,顺势也坐了下来。

“真的没事。就我观察下来,最近的药店离我们至少五公里。况且我们这两天实在是显眼,万一有人来袭击,你又不在,我这个状态可应付不过来。”

狡啮没有说话。

“稍微信任我一点如何?明早肯定就恢复如常了。我也不介意回日本就做一次检查,然后把检查结果发给你。”

狡啮无可奈何,宜野座心情越发好了。

最后狡啮妥协了:“那等明早再说。”

“嗯。”宜野座的右手从肩膀处沿着男人结实的胳膊滑落,最后搭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宜野座的额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狡啮低下头,发现对方闭上了眼睛。

“宜野?”

“抱歉,让我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吧。”

狡啮便没有动,沉声回应道:“好。”

 

 

END


地八成之 Luna_P

  前年冬天赶CP29印的本子终于准备通贩了!

通贩制品:@栢p栢e桃a桃c模h模ler  Akari的小说一本

明信片Gino单人1种、狡宜3种(图4、5、7)

无料:明信片(图8-某施工中的漫画本预告)1种、小卡2种(图6)、手工镭射膜贴纸(1份5张 图案随机,大约有二十多种hhh 会保证有一对狡宜)

上架时间:大约下周末,届时会发布更详细的制品信息。

  前年冬天赶CP29印的本子终于准备通贩了!

通贩制品:@栢p栢e桃a桃c模h模ler  Akari的小说一本

明信片Gino单人1种、狡宜3种(图4、5、7)

无料:明信片(图8-某施工中的漫画本预告)1种、小卡2种(图6)、手工镭射膜贴纸(1份5张 图案随机,大约有二十多种hhh 会保证有一对狡宜)

上架时间:大约下周末,届时会发布更详细的制品信息。

淋雨

天意()

PP剧场版天意剧透x

是根据pv自己脑的个故事,请不要当真

写到半路发现和剧情完全不同,而且还没有写完,那,那就随便看看好了

有部分狡宜请注意

这次尝试了不同的写法

可以的话开始冲冲冲→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嗯,已经决定了。”

“所以,答案是……?”

“回去吧,去日本。”

——————————————————

“这里是公安局刑事……”


Komissa的甜美声音被雨声侵入隐约暴露出机械本音,落雨隔绝在外,随着执行者的步伐通过衣角滑落在地,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然而水汽的寒意在进入室内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宜野座小心地避开着地上散落的书籍,顺着乱糟糟的...

PP剧场版天意剧透x

是根据pv自己脑的个故事,请不要当真

写到半路发现和剧情完全不同,而且还没有写完,那,那就随便看看好了

有部分狡宜请注意

这次尝试了不同的写法

可以的话开始冲冲冲→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嗯,已经决定了。”

“所以,答案是……?”

“回去吧,去日本。”

——————————————————

“这里是公安局刑事……”


Komissa的甜美声音被雨声侵入隐约暴露出机械本音,落雨隔绝在外,随着执行者的步伐通过衣角滑落在地,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然而水汽的寒意在进入室内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宜野座小心地避开着地上散落的书籍,顺着乱糟糟的书架不需要去找也能很轻易地走到中心。等他走近之时,正好能看见常守从死者的胸口处摸到了什么东西收回手。他看眼地上躺着的家伙,再瞥眼小机器人所检查出来的报告,没有在意霜月大呼小叫地说着“这种事交给执行官做不就好了”这样的话,将目光看向了陷入沉思中的人。


“找到了什么?”


常守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掌心把搜查到的东西转递给宜野座,就着亮光他看清落入手中的物品,旧时回忆涌上来宜野座轻易地认出这样事物的来历。。


“已经是第五起了……最近似乎变得多起来了……”

“没错,而且留在现场的这个也很让人在意…总之,先带回去调查一下好了。”


常守将东西封入袋中交给下面之后便先离开现场,宜野座回头看眼地上躺着的死者。血泊蔓延开从书籍的一角染过大半部分,连带着书名沾上污渍只得看清零碎的几个字,光线逐渐暗下来,连字样也模糊。警笛长鸣刺耳的声音像是在催促着他离开,于是宜野座转身将寂静留在身后。

——————————————————

“黑桃J……?”

“没错,从之前的死者身上也发现了类似的东西,你们看……经过对比之后发现它们的材质大小花纹基本相同,是一类牌或者是同一副的可能性很高。”


“也许是魔术师的可能呢?”

当唐之杜将物品呈现在大家眼前时,各种各样的答案和猜测出现。变戏法的常用技俩是雏河看过不多的关于扑克牌的记忆,新来的执行官由于赌博犯罪也提出来赌徒的可能。而常守只是盯着屏幕,宜野座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抬眼看向屏幕上旋转的扑克牌,一时间有些恍惚。扑克牌,并不算陌生的东西,对以前的宜野座来说。它所代表的记忆仅仅是偶尔去某个人的房间时,会看见的放上最后一张牌补全的金字塔,以及只是稍微触碰就会倒下而后凌乱的桌面。而现在宜野座也并非不甚了解,直到此时有机会亲自去面对罪恶,他所看见的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景。


“这不是偶然……对吗?”

“没错,顺带一提的是,方才我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事……”


性感美女情报官叼着烟指节敲击键盘调出图像,毫不在意地当着大家的面将数据库里的存档与现场进行比对,随着头像一个个暗淡最后匹配的个数为0。她两指并拢夹住烟后靠着椅背长长吐出一口烟,而后将方才成的烟灰抖落,再遥远地轻轻点两下屏幕。


在存档的数据库里无法找到的存在,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唐之杜说也明白。这些活生生的,经由他们检查过的人,在Sibyl System里却是“不存在”的人。


“开玩笑的吧……”


即使历经多种事件,免罪体质以及各种隐秘在现在来说某种程度上算不上什么秘密,就算只是极少数的人知道,然而当知道的人在一起时也算是种保险。于是在看见这个结果时率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性,但其渺小的概率又让人不禁打消了想法。常守目光紧盯着上面所显示的信息许久,不知怎的联想到了什么凑近拜托唐之杜再调出海外人员对比库。


对外来人员的识别稍微要轻松很多,至少在容纳他人进入Sibly庇护下的尝试才开始。然而若是论起偷渡者以及难民那自然是另说,信息的缺失造成了搜索的困难。搜索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怀疑是否找错了方向时,常守朱仍旧拜托着情报官继续。而当屏幕上出现影像直至重合在一起时,她的表情也没有轻松几分,因为这似乎预示着那些案件还有着更复杂的东西。


从这一点上很快常守朱就联想到了前段时日外国来使参加会议路途中遭遇不测的事,时间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去细想其中的关联,在扑克牌的含义出现的那一刻,她低声喃喃着念出他们所追逐的犯罪者的名字。


“Peace Br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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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称为《文书》”


禾生局长屈起指节敲击着桌面告诉着年纪轻轻担任重职的两位监视官,她,或者说是他们,面对知道真相并留存下来的人,认为将利害说出来是正确的判断。并且也有着通过这一部分的结果,试探普通人以及社会的底线。


“那是某位博士的研究,通过它可以预知Sibly给世界带来的影响。从很久之前开始,我们就在考虑不仅仅是日本,把目光看向海外也是很有必要的。”


“到现在,从普及Sibly系统以来,日本的幸福指数上升到了第一,因此也受到了外界的关注。”


“我们认为将Sibly系统引出海外也可以促进我们的进步,常守朱,你上一次的行动也是,对我们来说个不错的尝试。所以现在,日本正在试图和外界建立起关系。”


“《文书》,不管是对于想要了解和平和寻找方法的那一方,还是想要将影响力扩展到世界范围的日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只是个研究而已,居然能起到那么大的作用吗?骗人的吧。”


启用未成年上任监视官是件很大胆的事,更何况还是曾经事件的经历者。虽然如此,对着Sibly推崇和欣赏的霜月,在某些程度上的思考确实的有着普通的想法。


“详细的情况目前还不能够透露太多,你所需要的只是将《文书》带回来,只是如此而已,明白了吗?”


“你?”


被敏锐抓住字词的瞬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而禾生局长接下来的话,也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没错,是你,霜月监视官。这件事交给你负责,至于常守监视官你…原地待命。”


“……”

“前辈……”


机会到临之际除了突如其来的欢喜之外,霜月不由得又瞥过去看眼常守,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沉默了片刻,说了解。于是霜月知道这层安排之下或许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但是这又与她无关。只要遵循着指示去做的话,比前辈做得更好的话,才有足够立足的资本。感受到某种风向的霜月拍着胸口保证着期待,被前辈光环所罩的阴霾散去,她略有些得意地将受到的器重分享。


“这次就好好看着吧,前辈~”

———————————————————

“你们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这样吧。”


随着大门的关闭在霜月的背影消失之后,常守回过头目光直视着禾生局长,将遮掩在虚假托词背后的真相揭开。所谓的建立关系,也不过是想通过这一点把统治的范围扩大而已吧,令人很轻易就能看见的野心。所谓的大义和公平,也是藏着私欲罢了。


禾生只是微笑着,光幕折射的颜色投影过来,增添了几分机械感。与模拟出来的最完美的笑容不同,她像是难得露出了赞许的眼神,十指交叉着托着下颌看着常守。


“你很聪明,仅仅只是预测这样的文书,的确做不到那样的程度。稍微透露给你一点好了,为什么想要得到这个东西这一点你很清楚,我们有掌握在手中的理由。但是若是其他人得到了呢?他们会利用这个来做出什么?你有想过吗?”


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常守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她不由得猜想或许整件事的背后也是……。


“那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吗?”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做什么也很清楚,调查的事交给霜月她们去做就可以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做。这次的调查是和外务省的行动课一起行动,不好好处理的话会有些麻烦。”禾生局长停顿了一下,而后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补充后半句。


“而且其中还有一位你认识的旧时的朋友,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常守监视官。”


明目张胆地扣留,从这次的权限交移来看,很显然也表明了它们的态度。如同当初的宜野座一般,利用价值一旦下降,所观察的对象也会转移。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进化……吗?真是令人讽刺。常守朱想,法律保护着人,人遵守着法律。如果说法律本身是人呢?她只得沉默,只是如此却也并不能动摇她的信念,她一如既往地挺直腰向坐在那里嘲笑着自己的人敬礼。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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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次的行动由我指挥负责,还有什么问题吗?”


回到办公室的霜月迅速地下达了命令,她调整好状态充满着干劲地将任务派发下去,末尾的疑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很快的在沉默片刻之后,偏生有人打破宁静。宜野座只是不经意间提起常守的事,她像是被戳到痛处似的凑近几步指指自己没好气地回答。


“前辈另外有安排,明白了吗?这次的行动是我全·权·负·责,知道的话就赶紧收拾出发,只是个执行官而已,服从命令就好了。”

“…了解。”


宜野座无奈地叹口气,年轻的监视官锐气太盛想来说什么也没办法,难得地独揽大权想要表现的心情也在情理之中。他于是不再言语,整理好便沉默着踏着步伐出发。


根据情报,疑似Peace Breaker的人在这个码头出现过,最近的时间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前。霜月很快确认了分头行动的人选,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会选择直接闯入调查,然而几经锻炼也并非是鲁莽无知的少女,这样的分配在进去搜查的同时,也不忘了警戒外面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其他人。


“开始行动!”


宜野座握紧手中的支配者,机械音响起确认过身份后解开扳机。他和同行的执行官对视一眼,而后破门而入瞬间被黑暗淹没。


深夜时分的码头安静些许,除了从远处传来的某些晚归船只的声音,海所带来的独特的静谧。空旷的空间内连脚步声也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还能听见回声。


“那位监视官小姐可真是严格啊~”


跟随进来一组的是自从上次事件后新任的执行官,擅长赌博常年混迹市井,也正是因此在鱼目混杂的世界中沾染太多气息,所以才会被监测到色相混浊最终落得执行官的结局。但他本人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凭借着自来熟的态度倒也和人打成了一片。


这不是才深入调查没多久,似乎是太过安静的气氛总有些压抑,他吹着口哨将方才霜月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宜野座知道他兴许是无聊找个话题寻乐,倒也没有说他什么,只是提醒着他注意任务中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啊咧?”


拖长音的应和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的惊讶打断,本就光线暗淡的地方,在手中的照明电筒滋啦发出杂音后,闪烁几下光芒便熄灭。兴许是某种干扰亦或者是故障,再尝试过几次启用无果后他们选择了暂时停下动作,直到黑暗中出现一簇火苗,深真晃晃手中的打火机朝宜野座笑了笑。


“本来想偷摸抽根烟解解瘾的,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场。”


由于警惕而凑近的站位,让宜野座确实的能很清楚地闻到深真身上传来的烟味,证实他说的并非是假话。


“所谓的‘吸烟会有助于思考’,是这样吧?”

“没错!这句话可真是太棒了!宜野座先生也有抽烟吗?”边是向里面继续探查着,深真像是突然来了兴趣般地追问道。


“不,我倒是没有,只是认识的一个人这样说过而已。”宜野座稍微愣住,而后意识到自己似乎将有些话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吧,说出这种话。”

“啊,他是个很任性的家伙。”


真的是个很任性的家伙,宜野座想。任性地英雄救美,不打招呼地就闯进别人的世界,哪怕是前方有再多的阻碍和困难,也能像野兽般毫不畏惧地冲撞个头破血流。为了寻找真相,成为正义的伙伴,自顾自地去追寻着深渊,根本没有在意别人的想法,或者说眼里已经看不见其他东西,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像笨蛋一样,因为那种执念最终抛弃掉所有,丢失掉了唯一的容身之处,而后踏上逃离的亡途。


他曾经想过将昔日的旧友拉回正轨,尽管这条艰辛困难的道路走起来并不轻松,然而当他最后没有如那两个人的期望独善其身,也跟随着走上相同的道路时。他稍微有些理解了,那种执念究竟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他妥协着,没有办法做到像他们那样地奋不顾身,只是选择了,选择了不想再有人留下后悔。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认识看看啊。”


深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宜野座的变化,他发出着感叹,为着失去的自由,为着不再熟悉的气息,幻想着附和着。


或许没机会再见了,那家伙一旦失去项圈,就会变得更自由吧。宜野座这样想着,海外那次的见面已经是奇迹,但心底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话到嘴边改了口。


“啊,有机会的话。”


带着随声的附和以及微不足道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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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潜进的深入两人愈加接近中心,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正当他们疑惑消息的真实性时,耳机里传来的是正在监控着现场的六合塚的声音。


“宜野座先生!深真先生!有人正在朝你们那边靠近!”


几乎是在提醒的同一时刻,火光闪过伴随着摩擦的声音响起,宜野座和深真在那道袭击到来之前迅速分开离开先前的地方。凭借微弱的光芒隐约能够看见某个身影一闪而过,方才稳住身形的深真拔出支配者紧跟而上,宜野座还来不及阻止只见深真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他难得啧声暗说着对方的冲动,事已至此也只能跟上去支援。


彼此在充满货物的码头之中来回穿梭,仅靠着声音去寻找才能勉强追紧。当好不容易追上去时,看见的是挠着后脑满是懊恼的深真。


“抱歉,还是跟丢了。”

“没事就好,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稍微谨慎一点调查吧。”


眼前是错杂凌乱的收集箱,作为遮挡视线逃脱追捕实在是不错的地点。确认过危险之后先前的闲聊氛围消失,留下警惕与专注。


“哟,公安局的走狗们,初次见面。”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带着伤疤的男人,半张脸像是被烧伤般纵横交错着可怖的疤痕,而那双被暗红色包围的眼睛,此刻流露出的绝不是什么善意。他阴沉着脸朝着宜野座和深真打招呼,而手里的枪械却依旧握在手中,昭示着之前袭击他们的人正是伤疤男。


“你究竟是什么人?”

“身份和姓名对我来说已经是没有意义,想要知道的话,来吧,和我打一场。让我看看,温室里的家犬是什么模样。”


陷阱。


很轻易地就能够想到的事,突然地现身仅是为了玩场对决游戏?怎么想也应该有着其他的东西存在才对,或许等待支援也是不错的选择,然而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当宜野座这样想的时候,深真往前走出去一步。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一会要怎么给我们交代全部的东西啊。”


与其思考不如直接开干,不愧是赌徒隐藏着着一贯的赌性,将生命也摆上赌桌作为筹码,所谓的极乐和地狱不过是瞬间转换。对于常年游走在边缘的人来说,正是这种紧张和刺激才会令他更加兴奋。


深真率先藏入集装箱后隐去身形,在高声吸引注意力之时猛然出现黑影,飞快地反应能力让伤疤男先抬手给了那里一枪,然而另一边也同样窜出人影支配者的亮光响起。发现先前只是衣服被丢出来的诱饵他很果断地反冲上去,位置发生偏移只是堪堪去掉了对方的枪支,暴露身影的深真来不及撤退,就被暴起冲上来的人翻过集装箱给他腹部狠狠来了一脚。力道大到足以让深真失去握枪的力气不由得松手将支配者掉落在地,后退几步两人对视目光交错瞬间又以身相搏。拳头击打在肉身相碰带来颤抖,太过紧密的打斗让宜野座无法找准时机,他只得静候着,像旁观者一样看这场决斗。


但终究是不行的,即使有着亡命之徒的拼命勇气,而近身格斗以及耐久上都还是有所欠缺。对方是有备而来,宜野座很快放弃了和人打的想法。并不是退缩或者回避,而是在情况不明的状态下行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他用支配者紧紧跟随着伤疤男,眼看着对方将被打地满身是伤的深真作为对峙的人质。


“只是这点程度的话,真是不像样啊。被女神眷顾的人们,失去了尖牙和利爪,幸福的像笨蛋一样,活在虚假的和平之中。”

“还真是尖锐的讽刺,你又怎么样呢?做出这种事你以为会逃的掉吗?”

“逃避?不,我不会做那种事。有些事是没办法逃避的,过去会像幽灵一样缠上你,人无法逃离,便会重复着之前的悲剧。我所要求的,也不过是个答案而已。但若是你敢轻举妄动的话,那么你的同伴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


很有效的威胁,至少对宜野座来说,支配者的准星对着伤疤男的致命点。他没有办法做到贸然出手导致对方网破的事,从很久以前就这样决定了——不想再看见任何人后悔。这样说着,结果事到如今也没有改变,即使伤口在身体上写下一道道危命时刻,即使烟酒所带来的麻痹偶尔也有着效果,即使他早已学会了妥协,像风雪中摇曳的红烛。


和以前一样,简直毫无长进。


他这样想着,像静夜时分无波的碧湖,连蛙鸣和蝉声也无法激起的寂静。


“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而后这片静谧被一块落石击中,他瞬间抬头循着声音望向上方,额前发丝因这动作撩动的脸上有些痒意,但是宜野座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只是有片刻的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连支配者也不由得收回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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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


从办公室出来的常守如往常站在栏杆边点起烟,不知何时她喜欢上在这里吹着风闻着烟味思考。当有电话提醒她接听时,她看着显示着未知号码的来电,有些停顿后选择了接过。电话里一时无言,对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但常守还是先发出了疑问,或者说是某种猜测。


“啊,好久不见。”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打招呼一如往常般的调侃。常守不由得握紧拳头而后又松开,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她沉默片刻,再次发问。


“是你吗?”


一样的问句但彼此都很清楚其中的含义有所不同,从这通电话被打过来接听的开始,从无论是时机还是方式都太过巧合。许久未见的开头便是质问与怀疑,她原本是不想的,但几件杀人案件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去在意。


“你认为是我做的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抛回来反问着她,常守想,这个人经常如此。含糊的话语,擅长将问题踢回来的作风,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这种令人感到麻烦的个性。


“但是将无辜的人卷入事件里……”


若是说和平破坏者们的目的是Sibly,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去处理却也绝非是正义的执行,她本不愿去想的,但教会她怀疑和相信的,却也恰恰是对方。


“要是想将老鼠窝里的老鼠逼出来,放火去烧是最简单的吧?”


强盗般的道理,也是很实用的方法,但这并非是被允许做的事。无论是伤害者的那一方,还是受害者的一方,所造成的悲剧是无法挽回的。刀刃割伤他人的同时,另一面也会伤害到自己。她无法赞同这样的观点,也清楚电话那头的人以调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却并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认为你会做出这种事。”


除开感情的判断,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来说,那家伙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妥协,如同光一样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哪怕是背弃,哪怕是逃离,他所拥有的个性也不会因此磨灭。


“‘在兽群待久了的话,也会沾染上习性’,如果是老师的话,大概会这样说吧。”


似是而非的话好像印证答案一般,若是与狼共舞,那便和他们一样。人的复杂总是会让人不断的去经历和变化,改变的因素有很多,而显然对方早已去拜访了重要的故人去寻找答案。仿佛说着即使是如此,你也会相信着我吗?也会坚持着你的信念来阻止我吗?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呢……如果你作为暴力者回国的话,那我一定会阻止你。”

“我会期待的。”


“你会过来的吧,狡啮先生。”常守看眼即将落下的太阳,不知为何的感觉,太过相似总会有某些理解之处,而较量也在那一刻展开。


“就算你不那么说我也会过去的。”狡啮如此说道,吸完最后一口烟丢掉踩灭火光,在落日的余晖中将背包拿起,他抬头看着海浪卷过岸边。


而后常守转身走回室内,狡啮推开码头的大门。


阴影瞬间笼罩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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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熟悉的场景让宜野座有瞬间的恍惚,相处甚久他自然是对这声音再了解不过。又被他看见了这副模样,总是会在狼狈的时候出现的家伙。他看着狡啮从黑暗中走出直至完全显露出身形,从那次见面之后他又看见了不同的狡啮。那次受伤的,逃避的,难得露出认命表情的,现在变成了放下的,像是重新振作起来的表情。


“人生比哲学意外的多。”


伤疤男这样说道,他从狡啮出现时就把目光紧紧放在他身上,兴许是某种直觉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是应该注意的存在,他将昏迷的深真丢至一旁,而后阴沉着打断两个人的叙旧。


“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确实地在向前着。”

“你很会说歪理。”

“那还真是谢谢,在那之中也存在着「理」这样的字吧。”


他最终选择闭嘴不再同狡啮玩文字的游戏,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却是如强盗般的逻辑。宜野座不知怎的觉得这也有些熟悉,狡啮惯是会信口编出来却又偏偏看上去很有说服力的话。


“来做个交易吧,我来做你的对手。你不是想见识公安局看门狗的实力吗?那就让我这个原·猎犬来和你打一场吧,怎么样?”


宜野座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事到如今他也不知为何逃亡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而一旦回来他可是非常清楚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明明说过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样的话,为什么!?狡啮倒是没有在意地向前走一步,对方也跨出一步权当是接受邀请。


“来吧。”


双方都没有使用武器而是选择了直接肉搏,狡啮先发制人出拳朝对方面部打去,伤疤男低下身位抓住时机朝腹部拳击。一击未成狡啮后撤躲过攻击抬腿扫过对方下盘,刚巧被对方捕捉脚腕猛地一拉被迫朝那边凑近,索性重心偏移利用腰腹旋转身体倒下翻滚挣开桎梏,迅速起身屈肘刚要朝人的后颈击去。对方也不甘示弱抱住狡啮的腿一同扑倒在地,撞击让狡啮失去机会再度陷入被压在下面。肘击用力攻击肩窝处令其暂时的失去控制,找准时机翻过身来局势逆转,他压着对方横臂抵着对方的脖颈制住行动。


“是你输了。”


宣告着最后的胜利。


这家伙真的成长了不少,似乎他总是会跑在前面。宜野座想,不管是年级第一还是追寻真相,他也努力地去追赶过眼前的人。难得落到执行官的地步他想着或许有些许的靠近,但是那个人却又向前走得更远。真是败给他了,但很神奇的是他好像也没有那样的不甘,或许是因为他确实的知道,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同那次他向自己伸出了手。


“从过去中走出来吧,宜野,继续往前走吧。”


从看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时候所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宜野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给人出难题啊,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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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告一段落只可惜最后还是被那个人趁机逃掉,当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深真被抬上担架时,宜野不知怎的想到了这家伙或许错过了和狡啮认识的机会。现场留下的扑克牌,做出夸张动作的小丑露出嘲讽的笑容,像是在讽刺他们的无知。


接下来的行动是跟随线索前去岛上拿回东西,当宜野座在船上坐下之时,身侧感觉猛然一沉,他朝其他人那边看了眼,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自从码头里面见面之后,宜野座和狡啮就没有再过多的交流,这还是难得单独的相处在同一空间。


海风吹乱了宜野座的落发,他没有偏头去看狡啮,只是随风过来的烟味让他如此强烈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为什么回来?”


终究还是问了出来,离开的缘由,色相恶化的诱因,他原本以为沉默是彼此的默契,好像没有说出口关系就还未改变。然而率先无法保持平常心的是宜野座,兴许是那烟味所带来的记忆差点灼烧自己的心脏,他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而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狡啮的惯用技俩,总是以沉默来回避他的心情。果然是这样,宜野座想着,风吹过来带着些许的湿意,过了好半会他才听见对方那句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语。


“抱歉。”


来的太迟了,狡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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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唤的话你就会回应我吗?”


常守敲击着屏幕将这句话发了出去,不过多时对面就发过来了ok,并且还附带着一张表情包。她长长地舒一口气,随后用清水拍拍脸颊,令自己显得精神些许。只是干坐着等待是不行的,要做些什么。这样想着的她,即使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也仍旧选择遵从心底的想法。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何时起总是锁起来的眉头,好像刚开始进入公安局的那份热忱被藏在了深处。常守把外套披上,重新看眼镜子中的自己,一旦下定了决心那之后的行动就简单很多。她听见蜘蛛爬过来的声音,那是关爱的情报官给予被困的她难得的支持。


“谢谢你,唐之杜小姐。”


她决心去往那真相的深渊。

———————————————————

“支配者无法使用,敌人拥有全副武装,请注意安全。”


当这句提醒到来之时,他们显然已经同对方碰上。兵分两路试图抢占先机,而对方也对这势在必得,发生碰撞是预料之中的事。


“不好意思啊,此路不通~”


红发的男人将手中被揍晕过去的守卫晃晃丢至一旁,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赶过来的狡啮等人,兴许是从制服上认出来了他们的身份,他尾音上扬着挑衅着面前的人。


“公安?啊,之前那家伙也是吗?没想到居然一个人行动啊,真是让人感到惊讶的地步。”


……


不妙的预感,在常守失踪的消息传来之时得到证实。此刻已然来不及去想究竟发生了何事,先抢到时间去应对是当务之急。多年默契在战斗上完成漂亮的配合,饶是经历过合作退敌,但是眼下像这样并肩战斗还是难得的机会。宜野座的成长比狡啮想象的还要快,自然他也没有料到会走上这一步。然而不得不

  说的是宜野座确实同以前不同,狡啮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通过那强有力的一拳。


“这里先交给我,去找常守!”


你没问题吧?即使没有说出口狡啮的眼神也很清楚地表达出来了意思,宜野座当然很轻易地就理解了他的眼神。他将有些散落的头发重新扎紧,横在中间同敌人对峙。别小看我啊。宜野座想,日夜的训练和锻炼让他早就足以去应付这种场面,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为了那种可以帅气地说出这句台词的人,但并不是完全如此。他只不过是看着某个人坚实的背影,变得像那道身影靠近。


战斗的余波令周遭开始摇晃起来,兴许是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斯文过头的家伙打起架来拼了命的疯狂。对方兴起不由得也随之投入,直到双方都伤痕累累最终被承受不住的支持崩塌所牵连。

  

常守意识到逃跑的时机时,正是不知为何会变的松懈起来的禁卫。她努力降低身位躲开视线而后奋力向出口爬去,将束缚着双手的咬掉后,丢掉外套吸引敌人的注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为了争夺文书已然成为战场的岛屿,随处可见的危险实在是常见。当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突然身后传来的力道迫使常守向前倒去,随后爆炸的声音和热意袭来,率先到达她身边的是阵她经常会闻到的烟味。


“没事吧。”


比起电话里更清晰的声音,相似的场景,但身份却已然不同。她站起身后退几步,避开了那个人探寻的目光,只得低低地说声谢。狡啮也清楚这里并不是叙旧的地方,先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


“你还是过来了呢。”


常守这样说道,在随身取出绷带来包扎之时,她打破了这份安静。狡啮半天没有回应,摸着身上总算搜出来根烟点上,烟雾缭绕遮挡了他的表情,过半会才听见他轻轻地啊了一声。


“狡啮先生,我做的真的是正确的事吗?”


就像从前某些时刻迷茫之时的自言自语一般,彼时的身份和立场也无所谓,她只是这样询问着自己的内心。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在光时而略过的空间里,狡啮终于开口,将险些动摇的人扶稳。


“或许吧,人很难去做绝对正确的事,对别人来说可能会有些不理解,但是即使如此,我也相信坚持着正义的你。”狡啮上前几步拍拍常守的肩膀,仿佛将勇气一并转达过去,“现在是你该去肩负重任的时候了。”


“去吧,我们都相信着你。”

———————————————————

“你来了,监视官小姐。”


当她走到最终之地时,所看见的是始作俑者悠然地坐在那里喝茶,似乎所发生的与他无关。常守将支配者对准目标,意料之中的安全指数,她于是放下枪,不再去做无谓的挣扎。


“你就是做出这些事的主谋吧。”

“监视官小姐,你相信神吗?”


那个人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又给常守抛过去一个问题。神明,在如今的时代很难听到的词汇,或许也有着信仰这样的存在,然而常守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如果有神明存在的话,早就该在她的朋友,她的奶奶,一切发生前出现。


“那么,你知道香巴拉吗?”


世人称赞和向往的世外桃源,她也曾去过现实世界的香巴拉,而那却仍旧陷入泥沼之中。


“世界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存在着战争,有人会拿起武器杀人,有的人会放下盾牌被杀。鲜血,疼痛,苦难,饥饿,人活在痛苦之中。身处在黑暗的人,向往着光明。那和平的,幸福的,没有任何痛苦的世界。对在城堡外面的人来说,Sibly下的日本,就是他们所追求的‘香巴拉’。”


“人拥有着小小的幸福,将所有都寄托在系统上,那么究竟是谁,在过着我们的人生?人创造着名为Sibly的神,而也正是人将它杀死。”


“塔被筑起之日,也是它崩塌之时。”常守喃喃着说。


“它拥有了欲望,它拥有了情感,于是它变成了人,然而人却没有意识到。”头发花白的老者手中的茶杯猛然碎掉。


「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们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这是最可悲的事。」


“虚假的和平,即使如此也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这是真正的幸福吗?”


“告诉我吧,监视官小姐。”


“只要人还支配着人,就会有人会被不正当的杀害。如果法律能够保护人的话,那么这算是和平吗?”


“……我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像那样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即使现在没有办法,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一定会实现。”


“我们并不是出于遵从神的天意而行动的,是出自于自身的信念。”


“我会逮捕你的。”

———————————————————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常守走出阴影笼罩的地方,她看眼落下来的光芒,稍微有些刺眼。在不自觉的眯着眼睛遮挡时,听见了狡啮的声音。


“才没有那种事……”


“顺带一提的是,刚刚花城课长已经允许宜野座先生加入调查课了。”


“…啊,是吗。”


狡啮偏过头看眼走过来的宜野座,他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不少,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对着他打招呼。


“别再想抛下我第二次,我会追过来的,和你一样。”


“我知道的,宜野。”

栢p栢e桃a桃c模h模ler

Mr. Stranger

史密斯夫妇paro

本质是爱情喜剧

叶子老师美图在先,原以为不可能的paro也变成了可能

同样感谢陪我唠嗑和脑洞的小春老师


为了赶活动时间(孩子只是想要个头像框)临时抱佛脚

还没来得及修改,最后写得很赶……之后有空会修修

(不过如果不是为了赶活动,这篇大概还不知道在哪里躺着)


以下正文↓


刀剑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渗出的血迹。

狡噛抵御着对方挥下小刀的手腕,使刀刃偏过脸庞已令他竭尽全力。

一旦他的力气稍弱,小刀就会刺破他的喉咙,他就会因为颈动脉出血过多而亡。

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可他却没有能够颠覆眼前局面的方法。

就当他以为也许这次终究会死在异国之地的...

史密斯夫妇paro

本质是爱情喜剧

叶子老师美图在先,原以为不可能的paro也变成了可能

同样感谢陪我唠嗑和脑洞的小春老师


为了赶活动时间(孩子只是想要个头像框)临时抱佛脚

还没来得及修改,最后写得很赶……之后有空会修修

(不过如果不是为了赶活动,这篇大概还不知道在哪里躺着)


以下正文↓




刀剑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渗出的血迹。

狡噛抵御着对方挥下小刀的手腕,使刀刃偏过脸庞已令他竭尽全力。

一旦他的力气稍弱,小刀就会刺破他的喉咙,他就会因为颈动脉出血过多而亡。

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可他却没有能够颠覆眼前局面的方法。

就当他以为也许这次终究会死在异国之地的时候,货梯门亮起了红光,紧接着对自己一直施加着压力的对手从眼前被踹飞。

狡噛的危机以意料外的方式被化解。他抬眼看去,拯救了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结婚了多年的伴侣。




Mr. Stranger




狡噛慎也开着车疾驰在高速上,远超法定速度并来回变道令他在收获喇叭声之前就消失在了他人的视线中。

他的飞机晚点。好在他没有什么行李,有明机场距离心理咨询师的诊所也并不算远,他估计自己最多也就是迟到一小时的程度——尽管心理咨询师的问诊时间并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他开始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本来他就对婚姻家庭咨询并不抱希望,迟到导致错过预约时间倒反而顺了他的本心。婚姻的参与者仅仅只是伴侣双方,就算接受了外人的提议,在现在的相处模式无法改变的前提之下,他们的关系又能产生多大的改变呢?

不过狡噛仍是感到一阵失落,自己与另一半的婚姻关系已经落魄到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维系的地步了。他与伴侣一直相敬如宾,相识的最初也是无比甜蜜的,可不知不觉地矗立起的隔阂令他觉得能与伴侣交流的话题也越来越少,或者说是无法进行深入的交流。

狡噛没有父亲,也没有可以参照的对象,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婚姻关系久了就是会变得寡淡无味。

到达目的地后,他停好车,没坐电梯,急匆匆地跑到了三楼的诊所。在收获机器人前台小姐的指示之后,心中怀揣着忐忑走进了咨询室。

打开门前他想的是,幸好预约并没有因自己的迟到而被取消。

他的法定伴侣——宜野座,是一家大型规模律师事务所所属的明星律师。大律师在工作日为自己腾出了宝贵的时间,可见他们的婚姻在宜野座心里的重要性,所以狡噛才会急忙赶来,他不想看到伴侣对自己失望的样子。

不过宜野座脸上的表情倒是冷静非常,相对的年轻咨询师也并没有表现出长时间等待的不耐烦。

在狡噛为自己的迟到作抱歉并对双方的耐心等待作出感谢之前,宜野座先开了口:“早就知道你会迟到,看来提前一小时告诉你预约时间是正确的——就连这样你也迟到了五分钟。”

宜野座早就知晓自己会迟到,狡噛心里不知道是惭愧还是气愤。只见伴侣跷脚而坐,姿势之优雅令他不禁在心里咂了咂舌。宜野座是家里的女王,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就像这次婚姻咨询也是他的注意。从另一角度而言,宜野座也不去理解狡噛因为工作而常常导致无法守时。宜野座觉得自己都能做到的事,凭什么狡噛你做不到。

狡噛望着身旁宜野座弧度美丽的侧脸,有时很想去冲动地狠狠蹂躏一番,告诉他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更不是不注重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他的工作全都是无法推脱的要事。

“我是担任此次婚姻咨询的慎導灼。宜野座先生,既然你的伴侣已经来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我叫狡噛。”咨询师对宜野座熟稔的态度令狡噛稍感不适。

慎導陪了个笑,重新对狡噛说道:“那么狡噛先生,我接下来要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不过还是请你们尽可能坦诚地回答我。

“请问你们结婚几年了?”

“……事先填写的表格上没写吗?”狡噛反问道。而宜野座则直接说出了答案:“六年。”

“狡噛先生,你在表格上填了四年哦。”

“…………那就是六年。”

“好。如果给你们的婚姻打分,满分十分你们会给几分?”慎導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狡噛和宜野座默契地对视了一下,随后同时说出了自己的评分。

“九。”“七。”

狡噛在听到宜野座给出的数字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后者,却没想到宜野座也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自己,好像在诘问他“我到底有什么地方竟会被你扣分”一样。

于是狡噛立刻改口:“七。我给七分。”并收获了来自宜野座的一记白眼。

“那么你们一周做爱几次?”

面对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却问出如此私密问题的慎導,宜野座的笑肌尴尬地抽动了一下。

“慎導君,这样的问题……”

在宜野座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问题的激进之前,狡噛抢先回答道:“上次做还是四年前的八月七日。”这次他同时收获了宜野座的眼刀和慎導的吐槽。

“原来狡噛先生比起结婚日期更记得住性爱的间隔时间啊,让我记录一下。”

狡噛在心里暗暗叫苦,他会记得那么清楚只是因为那一天是他完成了某件重要委托的次日。

“慎導君,这种事没必要记吧……”宜野座微微地指责道。

“有必要哦,了解客户的习惯对于我们咨询师而言也是很重要的。”慎導在记录完后,又抬头问向狡噛:“狡噛先生,想必你也还记得上次使用的体位吧。”

狡噛先瞟了一眼身侧的宜野座,又用手指抓了抓沙发扶手,以僵硬的语气答道:“我不记得了。”

在慎導头顶问号之前,宜野座却主动回答说:“正常位。我在上面,狡噛在下面。”

“?????”

慎導笑得像是脸上开了花一样,附和道:“原来宜野座先生是在上面的。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狡噛又窥视了一下伴侣的脸色,一边想着宜野座怎么能给出这么与事实相去甚远的回答,一边怃然地点了点头,没有戳穿伴侣的谎言。

“真有趣。”慎導推了推他的黑框平光眼镜,继续问:“请告诉我你们是在哪相遇的。”

“出岛。”

“六年前,在出岛。”宜野座补充道。




狡噛是与外务省行动课签订着契约关系的海外佣兵,表面身份是出岛一家小型安保服务公司的所有人,主要负责顾问咨询,偶尔也会接手保镖的工作,而这家公司实际上也由外务省持有。

因为上司的命令,他参加了一场由海外拍卖公司举办的古董展览会。这家拍卖公司似乎与海外的黑手党有所联系,涉嫌通过在日本拍卖古董的方式来进行洗钱。目前还无法证实,狡噛因此被派来调查。

来到会场之后,狡噛出于职业习惯,最先注意到的是墙边烟雾报警器的指示灯闪烁频率比通常的要慢许多,又看到玻璃幕墙外垂吊着安全绳。由于今天是大风天气,即使由机器人负责作业,高空清洁也是不被允许的。

狡噛正对此感到违和,就见与安全绳仅一墙之隔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西服,翘着脚坐在红色的沙发椅上,将装着咖啡的骨瓷茶杯递到唇边,又轻轻地放到了垫盘上。一系列的动作可谓行云流水,即使同为男人,狡噛也觉得自己定然做不到那样的优雅。

男人察觉到了狡噛的视线,转过看向窗外的头,对上了十几米开外伫立着的狡噛的眼睛。

狡噛感受到一种必须要向对方解释自己行为的义务。或者说,他认为自己不能错过这份最佳的搭话机会。于是走到了男人的身边——幸亏他旁边的沙发是空着的——坐下。

“坐在这里很危险。”这是他唯一说得出口的话,也希望能借由表示自己在为对方考虑而在男人的心中上分。

男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狡噛,歪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发生了爆炸,坐在玻璃窗边是很危险的。”

“坐在玻璃窗边是危险的,这是假设在会发生爆炸的前提之下。可是反过来说,在不发生爆炸的时候,坐在玻璃窗边也并不危险不是么?而且这里的安保并没有松懈到那种地步。”男人反驳了狡噛的说法。他深绿色眼眸就像是一汪池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这里的安保看起来很严密,但其实充满了漏洞……”于是狡噛将自己进入会场以来的发见告诉了男人,“……监控摄像头也没有打开。更何况在这里展出的人古董未必是真品,就算发生了爆炸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男人对于狡噛(自认为)苦口婆心的劝诫兴趣缺缺,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双眼一亮。

“你连艺术品的鉴别方式都懂得吗?”

“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有这方面的专家给我传授了一些简单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鉴别小知识。”被男人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狡噛有些无法平静下来,不知不觉地变得饶舌了起来,摆弄起了自己微不足道的鉴别方法。

“将这些告诉我没关系吗?这不算是商业机密?”

“……你别告诉其他人就行。”

“这可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男人的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脸庞,他侧着头,瞥向狡噛问道,“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还有那么多人坐在玻璃窗边,你为什么独独来提醒我这是危险的行为呢?”

“我……”狡噛没有避开男人的视线,感觉自己就要被那双眼眸吸入一样。他该怎么做才好,回答自己的真心就好了吗?

须臾间,男人再次开口,他并没有强求狡噛作答,令后者松了一口气。“说了那么久的话,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给,这是我的名片。”

狡噛的终端设备收到了男人传来的电子名片,上面写着男人的全名,他是东京一家律师事务所所属的律师。

“宜野座,你为什么来出岛?”狡噛边问,边将自己的名片传给了对方。

“我的大客户邀请我来参加。不过在你进来之前我刚收到了他的邮件,他爽约了。”虽然是被客户放了鸽子,但看不出宜野座有任何的不悦。

“狡噛,你又为什么参加这里的展会呢?”

“业务拓展。虽然我的会社现在规模还很小,但考虑到未来的发展和安保业的潜力,提前进行一些大型会场安保工作的观摩学习……然而目前唯一收获是,这里的安保措施糟糕透了。”

宜野座将手松松地握拳半掩着脸庞,轻笑出声。不是让人感到不快的讽刺的笑容,而是如同融化坚冰的太阳一般,温暖而带着一丝纯真。

“我听说很多军人会在退伍后从事安保业,你也是这样的吗?”

——你看上去体格就很好,狡噛。

即使明知宜野座没有他意,这只不过是一句社交时最寻常不过的场面话,狡噛还是觉得自己就像被夸赞了一番,心里感到羞赧又难以平静。

“算是吧。但我入伍的并不是日本的军队……”狡噛不喜欢对他人一五一十地讲明自己的身世——就算说出口的只是通过巧妙编造后的经历。可对于宜野座,他很乐意以交换情报的方式来换取双方之间更为深入的了解。

狡噛告诉宜野座自己是归国子女,在回日本之前曾入伍海外的军队,有着游击战的经验,也与从未离开过本国的宜野座分享了一些海外生活的小故事。

狡噛在倾述的过程中,不知为何地感受到来自宜野座带有哀悯的视线。在自己的故事告一段落之后,便小心地询问宜野座怎么了。

“啊,抱歉,”宜野座并没有做任何需要对狡噛谢咎的事情,正当狡噛困惑间,他又补充道,“我只是在想‘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不是还没能恢复’之类的。”

狡噛闻言也笑了一笑,说:“宜野座你还真是爱操心呢。”在宜野座摆出变扭的表情之前,他继续说了下去:“我虽然没有找心理方面专门的医师诊断过,但是我不觉得自己有PTSD. 而且就算有一些应激反应也是合理的,并没有上升到心理疾病的程度,况且这更像是我的职业病。”狡噛指的是宜野座认为自己对环境的安全隐患过于担心的事情。身为外务省的脏活担当,狡噛常常置身于这个公认的安全国家内最为危险的现场,现在因为任务而被派到这个可以的古董展览,会对此处的安保的可靠性产生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宜野座似乎并非如此,作为东京来此的律师,即使见证过许多反应了社会制度所无法消除的不平等,恐怕对于潜藏在身边的危险仍然一无所知。

不过狡噛并没有就这些话题深聊下去,而是谈论起了一些更为日常的事情,比如他所喜欢阅读的书物。可惜的是,宜野座读的多是法律相关的书籍,文学类有所涉猎的反而是狡噛了解不深的俄国文学。

“狡噛,平时你会来东京吗?”

“几乎不怎么去。”

狡噛在任务以外的时候,不会去往东京。他的身份还不足以令自己在本岛四处荡悠。

“这样啊……”宜野座顿了顿,像是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我虽然不是移民律师,但是如果你有这方面需求的话,我很愿意来帮助你。”

虽然宜野座误会了狡噛不能离开出岛的理由,但他愿意这么说也是有和狡噛再度见面的打算吧。狡噛在和宜野座搭上话时起便在烦恼该如何深入发展关系,好在谈话顺利地进行了下去,如今他心中不禁为所获得的初步胜利而感到雀跃。

不过雀跃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狡噛野生动物般的直觉便察觉到了展览上的不对劲。当他眼角瞥到玻璃幕墙外悬挂在安全绳上的人影时,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动了起来。他抓着宜野座的肩,把他从沙发上拉起并推到在了木制地板上,然后覆盖了他的身体同样趴在了地上。

随后“轰隆”一声巨响,玻璃幕墙被炸开,非法武装分子从建筑外侵入了会场内部。屋内硝烟四起,狡噛扛起宜野座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向安全的撤退路线跑去。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爆炸事件,这已经超过了狡噛的职责范围,公安局的九州支局很快就会来到现场介入调查。在此之前狡噛能做的只有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案发现场脱离,而宜野座作为得知狡噛存在的唯一人证,也不得不“请”他和狡噛一起离开了。

当然,狡噛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他和宜野座还没有交换联络方式,就要被迫分离——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两个月后……

“所以你故意把那个律师灌醉了,还直接抱回了家里,干了一炮??你真是开窍了呢,狡噛!”狡噛的佣兵前辈佐佐山光留在拳击台的外侧观摩着后辈与格斗机器人的训练过程,同时也不忘关心后辈的情感问题。狡噛最近谈起了恋爱一事并不能逃离前辈们的火眼金睛,不止是佐佐山,狡噛最为尊敬的大前辈征陸智巳也发现了他夹杂在日常工作中那份不平常的心境。所以现下,他不得不将与宜野座相识的情形毫无保留地向佐佐山公开。

“我没有把他灌醉!那是意外……”

当时被狡噛扛着的宜野座被烟雾呛到,于是他急忙从路过的吧台找了白水喂宜野座喝下,可不知为何玻璃杯中装着的是酒精浓度高达96%的生命之水(Spirytus).

“你没有反驳我后面两点,那么说这些都是事实咯?”

“……”无言的狡噛只得一拳朝机器人的颜面狠狠地打去。

“小心!你可别把机器人打坏了。”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佐佐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爆发出夹带着哭声的夸张感叹:“真好啊真好,我也想被醉意微醺的大姐姐骑!凭什么这种一夜情的好事会发生在狡噛你这种木头身上啊啊啊——!”

“GINO可不是大姐姐……他是男人。而且,”狡噛使出一记马来武术中的侧空翻和回旋踢的组合,漂亮地解决了格斗机器人,然后他将没说完的话语告诉佐佐山道,“而且我要和GINO结婚了!我们才不是什么一夜情关系。”

“男人……结婚…………狡噛………………”佐佐山就像是坏掉的机器人一样重复这几个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突然地大声问道,“两个月就结婚!?狡噛你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嘛?”

“GINO是东京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他解决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刑事案件。他长得好看,又充满了知性的优雅。我和他是只相处了两个月,但我却觉得我们就像从小一起长大那样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除了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愿意结婚的对象了!”

“……空口无凭,你有照片吗?”

“GINO不喜欢自己的脸,不喜欢被照相,而且我也不想给你看到他摘下眼镜的样子。”

“什么嘛,小气鬼。”佐佐山忿忿地碎语道。




宜野座伸元是厚生省社会援护局援护企画室的一名调查员,他的主要职责是为社会福祉的政策制定提供数据和资料,简单来说是一名特工。

他与不是“圈内人士”的伴侣结婚了六年。尽管伴侣的工作场所多在出岛甚至是海外,因而婚后一半以上的时间他都是与伴侣分开的,可他仍是早从好几年前起就常常为不得不在伴侣面前伪装自己而感到疲惫。每当这时,他就会回忆起上司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身处他们这一行的人终究会因伪装的疲惫而淡去入行前的友谊,只有同僚内部建立起的联系才是最坚实可靠的。宜野座深以为然,他的交友关系全都来自职场的战友们,却唯独摊上了一个闪电结婚还不懂得维系婚姻关系的不靠谱的伴侣。

“我和那个男人相比,谁对你更好?”在白天,宜野座的上司还如此关心地问他。

如果回答上司,总觉得自己仿佛输了一样;如果回答伴侣,却又是违心的。爱逞强的宜野座最后还是回答了“那个男人”,可上司已经看透了自己,证据就是上司在听到宜野座的回答之后,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两声微妙的干笑。

——现在应该集中于任务。

宜野座轻轻地摇了摇头,抖去脑海中的杂念。在晚风吹拂的东京湾仓库街,他一袭黑色行动装,趴在高处的集装箱上,等候着一百多米外将会出现在瞄准镜中的目标人物。

目标Desmond Rutaganda是一名与厚生省和外务省都有所联系的海外佣兵,他利用职务之便对外走私日本制造的军火,宜野座的上司下命令要求在Desmond离开日本前将其逮捕。

在热成像仪中时而有海鸥飞过,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唯一的人形身影。在深夜偏鄙的仓库街只有极低的概率会出现普通人,不过宜野座还是在确认了瞄准镜中人物的身高体格之后,才对着目标的左腿慎重地开枪。宜野座的目的是逮捕Desmond,据说后者是一位实力强劲的佣兵,宜野座本打算在目标失去平衡之后快速地再向其右肩补一枪,从而彻底地剥夺对方的行动能力。可当他在第一发子弹射出之后,瞄准镜的热成像已跟丢了目标的踪影。

宜野座失去了目标的位置信息,却因为狙击而暴露了自己的,他甚至不能确定第一发子弹是否成功射入对方的身体。敌暗我明,宜野座现在的处境无疑是危险的。他背起器材,没有夜视仪配给的他只能借着环境光赶紧离开集装箱的堡垒。对于近身战,宜野座也是有一定自信的,可若是敌人冷不防地从视觉的死角向自己发射子弹过来,没穿防弹衣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在宜野座落地的瞬间,一记无声无息的横扫冲着他的下盘袭来,使得他被打翻在地。不过他将跌落的劲道化为侧身翻滚,不仅躲开了紧接而来的绞技,还拉开了敌我双方的距离,得以重整态势。

被集装箱包围的小巷昏暗极了。可宜野座瞥见远处火光微明,察觉到危险的他下意识地用义肢挡在身前,“铛铛”两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是子弹被义肢弹开的噪音。他听到远处敌人毫不掩饰的咂舌声,似乎有些耳熟……可现在不是为此分神的时候,敌人见枪击失败立刻又欺身上前企图抓拿他的要害。

目标不愧为实力优秀的佣兵,宜野座不得不使出全力来迎战。他使出的多是军警格斗术中的擒拿技巧,辅以柔道。可是敌对之人毕竟是亡命的佣兵,一记记迅速且凌厉的杀招在夜晚如疾风似的攻来。他在得知宜野座的左手是义肢之后更是一边防备从右而来的攻击,一边趁隙使出得以破坏义肢的招数。

宜野座对此毫不畏惧,冷静沉着地应付着敌人的攻势,可对方似乎技高一筹,他将宜野座推到了集装箱的铁皮上,宜野座闻到不知是铁锈还是自己鲜血的味道。敌人将义肢扳到宜野座的身后,然后将关节扭曲到极限,最终掰断了义肢在手肘以下的部分。趁着金属肢体断裂瞬间所产生的反作用力,宜野座奋力挣脱开了束缚,转身用右手往敌人的脸上揍去。得手之后他并不恋战,而是赶紧逃离了现场。他现在身处劣势,Desmond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他有必要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向上司请求支援。

起初背后有敌人追来的脚步声,可很快身后的气息停下了。正当宜野座以为是对方继续执行逃亡计划的时候,他的设备响起了指向性的来电提醒,拨打电话的是他的上司。

上司告诉宜野座Desmond逃离了日本,任务中止。

既然Desmond已然逃走,那么刚刚与自己搏斗的那人又是谁呢?

宜野座朝来时的小路望去,无尽漆黑的深处早已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狡噛回到家的时候已过了凌晨两点。

通常任务在身的时候,他不会选择住在家中,不过今晚的行动以失败告终,他又受了伤,便打算住一晚再回出岛复命。

他以为宜野座可能已经睡下了,可进门的时候室内一片敞亮,只穿了单薄衬衣的宜野座正要进入脱衣所。

如果放在平时,狡噛并不会对伴侣洗澡一事指手画脚的,但他在打了个照面的时间里从宜野座身上感受到了某些违和感。于是打开脱衣所关闭的门,潜了进去。

“GINO……你的义手怎么了?”狡噛看到从宜野座解开纽扣的衬衫下露出雪白的胸前肌肤,以及左侧不自然下垂的袖管。

“义手发生了一些故障,暂时卸下交给专门人士去维修了。”宜野座淡然地回答狡噛。

宜野座使用的是最新型号的由仿生组织所制造的义肢,厚生省也参与了这方面的专利研究。据说是宜野座的一位客户推荐他去使用的,因为还没有完全开发,市面上也没有开始量产,而宜野座将义肢拿去维护或保养也是常有的事情。

“狡噛,你的眼睛怎么了?”宜野座问道。

狡噛在回家前预料到宜野座肯定会问自己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早已想好了借口。这次伤得虽然不重,但他很少在受伤的时候出现在伴侣的面前,光是平时佩戴着的粗框眼镜根本无法遮去淤青。

伴侣担心自己这件事很让狡噛感到开心,但是他却不得不对宜野座有所隐瞒:“昨晚负责安保的地方有人暴乱,不小心被打了一拳。”

“有人能伤到你,那可真是大不得了的功夫。”

宜野座有些讽刺地说,这是他在暗暗责怪狡噛行事冲动,不计后果。

狡噛只能像往常一样,“下次会注意的,”这么应付了过去。

“倒是GINO,我来给你洗澡吧。”

宜野座冷淡的视线看得狡噛心里有些发毛,看来伴侣现下的心情并不好,于是主动献殷情。更何况这也能算是前辈征陸作为过来人的建议,夫妻相处时间过短的话只能靠一些生活中的细节来弥补了。

“不要紧,又不是第一次了……”宜野座拒绝了他,可狡噛半强硬地把他脱光了,直接推进了浴室。狡噛摘下起雾的平光眼镜,撩起袖子,也不顾自己的衣服会湿掉,就给宜野座洗起身体。

“混蛋,你在摸哪里啊!?”

“GINO,我在给你洗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然后狡噛胸口吃了宜野座的一击肘击。

“婚内强奸也是犯法的。作为律师,我有必要提醒你。”

“……

“GINO,家暴也是犯法的吧……”

“……算你懂!”宜野座用力地朝狡噛的脚背踩了几脚。


“……”

“哈哈哈哈哈,你的律师老婆这么和你说的。这可真是连我都要同情你了。”听闻几小时前发生在狡噛身上的家常事,佐佐山爆发出办公室内所有人都不禁捂住双耳的锯木头般的笑声。

“但是狡噛,你是不是太急了,要是老爹今天出勤的话肯定也会这么说你。”作为大龄单身男青年,佐佐山诚心诚意地向已婚多年的狡噛提出了建议。

“佐佐山,我已经等了四年了……”结果换来了狡噛更为惨然的表情。

“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有四年都没有一起睡觉了。”

“哈,这可真值得同情。既然那么在意,你干脆离婚不就好了,再去找个男人吧!”

“我又不喜欢男人……”狡噛皱了皱眉头。

“那再去找个女人好了。”

“我也不喜欢女人。GINO因为是GINO我才喜欢的!”狡噛急得拍了下办公桌,辩白道。

“……叫我说,你老婆就是看透了你所以才不让你睡他的。”佐佐山摆出一个命令狗狗“STAY”的手势,试图让狡噛这条无处发泄性欲的狂犬冷静下来,并卖了个关子。

“……为什么??”

“你下次去美洲给本大爷搞一条古巴雪茄来我就告诉你。”

“去做你的美梦吧!”

不知何时,拥有由透明玻璃隔开的单间办公室的花城弗蕾德莉卡走到了正在私语交流的二人身后,如同仁王一般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部下们。在自己的存在被注意到之后,她才开口道:“分析班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你带来的半截义手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型号,是厚生省带头组织开发研究的,每一只都有单独的序列号。虽然查不出具体的拥有者,但是我们优秀的分析员追踪到了义手的签收地址。我已经通过邮件发给你了,狡噛。

“如果对方与Rutaganda一伙的话,请毫不留情地下手歼灭。如果不是的话,也请完好无损地逮捕回来。”

“为什么?”佐佐山插嘴问道。

“能打肿狡噛的脸已经很厉害了,不是么?而且听狡噛的报告来说,还是个枪法很准的狙击手。我们行动课人手紧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么优秀的逸才一定要让他为我所用才是。”

“课长大人对狡噛的评价可真高啊。”佐佐山酸溜溜地说道。

“心急追不到老婆,”已经转身了的花城回头对佐佐山提醒道,“可别忘了这句话对你也很适用,佐佐山。”

课长走后,狡噛赶忙打开邮件,他也很好奇对手的身份。如果对方要下杀手的话,他或许早就被一击毙命了。可对方瞄准的只是狡噛的腿部,而在子弹射来的前一秒,狡噛被落在身边咫尺之远的鸟屎吸引了注意力,刚刚避开,子弹就射在了他方才站立的位置上。

不过,他没想到邮件上的地址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是宜野座的律师事务所。




“GINO,今天我还是回家吃晚饭。”

狡噛大清早的就离家前往了出岛,这种情形下一般都默认不会回家过夜,可在今天他却选择了来回往返东京,甚至还表明赶得上晚餐的餐点。

这很反常。

不过宜野座还是答应了,尽管这令他心里的警铃大作,可他并没有拒绝伴侣的理由。

如果露骨地拒绝的话,或许就是向狡噛摊牌自己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

狡噛慎也。

前公安局刑警,犯下杀人罪后畏罪潜逃海外。作为雇佣兵在东南亚流浪期间与外务省有所交流,后被相关人士带回国内,并为其组织服务。

他是一名外务省的特工。

为了伪造不同的形象,以往每次晚餐宜野座都拜托了擅长厨艺的同僚兼助手縢来制作,可在狡噛的身份被曝光的现下,于情于理宜野座都难以再度开口请求縢。

他便去百货商场的熟食店买了一些熟食,假装是自己做的。在宜野座准备色拉的时候(他可以完成简单的料理),狡噛也格外提前地回了家。

“我回来了,GINO.”

狡噛极少如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般,恰巧在饭点的时候赶回家中。毕竟狡噛的根据地在出岛,从事的又是安保行业,宜野座从未考虑过狡噛背叛的任何可能性。同为特工,他甚至想要夸赞狡噛选择了一个十分不错的身份伪装。

宜野座急急忙忙地将摆了盘的熟食端到了餐桌上,色拉还差一点就完成了,可是在狡噛回家后,他很难再度冷静下来专注做饭。与自己同处一室的人拥有着对自己造成危险的能力,而想必他的确以这样的方式趁隙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在厘清狡噛与自己结婚的真正目的之前,他绝不能放松神经。

“欢迎回来。你脸上的伤已经恢复了?”

宜野座觉得他正在演绎一天前还不明真相的自己,所以才能对狡噛脱口而出便是关心的话语,而这确实也是能令对手放下戒心的一种手段。

“嗯,这样的小伤很快就痊愈了。”

(小伤……)

宜野座按捺下想再给狡噛一拳头的冲动,耐心地继续听了下去。

“GINO,你的义手已经维修好了?让我……”

原来如此。

宜野座回想起昨晚被掰断了的半截义肢,在处理现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原来是被狡噛先一步带走了,而后者或许顺着义肢暗藏的信息查到了什么。

“可以哦。”

狡噛还没问完,宜野座便同意了,他摘下了皮革手套,露出了银白色的钢铁义肢。

“商家提供的备用义手只有初始款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这是军用义肢。与普通人用的仿真义肢不仅在外表上有差别,出力也是普通义肢的好几倍,有着可以轻易穿透钢铁的强度。而宜野座原来使用的厚生省特供款,有着和人手相似的触感与温度,也同时具备了不输于军用义肢的强度。在执行卧底任务时,可以减轻敌人戒备心的同时,最大程度地保留了战斗力。

如果露出义肢的全部,恐怕狡噛也能看出其中端倪,可只有手部的话与迭代前的义肢无异。

宜野座的解释滴水不漏,可若是狡噛心中早就对他有所怀疑的话,无论怎样的解释也都是无用功吧。




狡噛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伴侣的表现得十分可疑。

不过事到如今,在对宜野座的律师事务所进行一番调查之后,他也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没有必要再去怀疑这些客观的事实。

可即便如此,狡噛还是想要去相信自己所爱之人。换言之,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婚姻是由谎言与欺骗所构成的,唯有自己浪费了一颗真心。

会选择回到家中,也是为了在正式执行课长的命令之前,能够与宜野座好好谈一谈。可人在眼前,狡噛却开始犹豫该如何开口。

在看到摆在自己眼前完整的一条青花鱼和用番茄酱淋汁的沙拉后,狡噛更是沉默了。

——这究竟是什么最后的晚餐?

狡噛没有忌口的食物,也绝非不能吃鱼,但他非常讨厌那种得自己剔骨头的鱼,他不喜欢做这样麻烦的事情。宜野座是知道狡噛这些喜好的,却还特意制作了带有完整骨头的盐烤青花鱼。

不知宜野座是否注意到了狡噛神情的异样,他忙着解释说:“挤错酱汁了……”

可这样蹩脚的解释更是火上浇油,更何况下一秒宜野座把色拉里有且仅有的两只裹着番茄酱的白煮蛋用叉子插进了自己的餐具里,这在狡噛看来与暗示无异,心中不禁暗自发抖。

(GINO……)

比起被伴侣欺骗与背叛的震惊,他一想到宜野座所暗示的画面,连提起筷子的劲道都快要消失殆尽,不禁嘲笑起十几小时前那个一无所知的自己。

所以在宜野座拿起餐刀,打算切牛排的时候,狡噛站起身来,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宜野座拿着餐刀的右手。

“GINO,看你忙了那么久了,让我来切好了。”

宜野座似乎对狡噛并没有起疑心,他坐会了自己的座位上。

狡噛为赤手空拳潜入敌营的自己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当前至少确保了一件防身用武器。

正当他稍稍安心的时候,宜野座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了一把餐刀,就像是在给狡噛做样子似地莞尔笑了笑,来到相对的狡噛的位置上为他切起了牛排。

(我的GINO哪有这么温柔!)

狡噛觉得自己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虽然昨晚的交锋让他确信自己的实力在宜野座之上,但脑内浮现出的总是自己被伴侣的铁拳终结了的画面。

切完之后宜野座还额外为狡噛斟满了一杯血色的红酒,狡噛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无言地开始进食。

在他低头专注地与鱼骨作斗争的时候,握着筷子的右手无处安放,一不小心就差点打翻了盛着红酒的高脚玻璃杯。

在杯子倾倒之前,狡噛条件反射地稳住了杯脚,却引来了宜野座有些讶异的目光。

“怎么了?”

“没,没事。”狡噛没多想,愣是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了掩饰自己的出糗,将其中的酒精一饮而尽。现在他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认定自己的头脑发热来源自体内缺乏乙醛脱氢酶,导致乙醇脱氢酶代谢出的乙醛无法被快速分解,排出体外。

“红酒,你还要吗?”宜野座端着酒瓶问道,大有立刻给狡噛斟满之势。

狡噛没有那么想喝红酒,但也没有不想喝伴侣给自己斟的酒,于是点了点头。

宜野座打开了酒瓶,为他斟酒。

本该是这样的——

可他刚才将橡木塞塞得太紧,一时拔不出来。

“GINO,还是我——”狡噛站起身,打算接过酒瓶。

就在这时,瓶身不知为何从颈部断裂,摔在了进食到一半的餐桌上,同时撒出的还有红酒和粉碎了的玻璃碎渣。

宜野座先看了看右手剩下的半截瓶颈,橡木塞仍旧卡在瓶口,又望了望一脸“???”的

狡噛,露出了明显是受了心伤的神情。狡噛还来不及深思其中的意味,宜野座先放下了手里的酒瓶残骸,不顾洒在西裤和衬衫上的点点红渍,穿上外套就跑开了,连家门都没有关。

狡噛正在犹豫是否该追出去,一通铃声恰时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花城打来的电话,目标Rutaganda被外务省的线人发现了踪迹,定位在SEAUn。

狡噛现在该继续执行他的任务。

他也正有此意。这个任务目前已经深刻地影响到了他的家庭关系,在解决之后他一定要和宜野座平心静气地进行一些沟通。

几个小时后。

狡噛或应战或避开了Rutaganda的佣兵同伙,等他见到目标本人的时候,身体上已经多了许多伤口与疲劳。更出乎意外的是,Rutaganda比预料中的更棘手。

他们一路打到了货用电梯内,赤手空拳的狡噛虽然拗断了Rutaganda的一条手臂,可仍然不敌对方凛烈的攻势。

他被推倒在了地上,Rutaganda握着小刀向着他的咽喉劈下。

刀剑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渗出的血迹。

狡噛抵御着对方挥下小刀的手腕,使刀刃偏过脸庞已令他竭尽全力。

一旦他的力气稍弱,小刀就会刺破他的喉咙,他就会因为颈动脉出血过多而亡。

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可他却没有能够颠覆眼前局面的方法。

就当他以为也许这次终究会死在异国之地的时候,货梯门亮起了红光,紧接着对自己一直施加着压力的对手从眼前被踹飞。

狡噛的危机以意料外的方式被化解。他抬眼看去,拯救了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结婚了多年的伴侣。




在二对一的情形之下,克制了狡噛的Desmond也被二人轻松地解决。

这是宜野座第一次与狡噛联手,恐怕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宜野座被命令带回厚生省审讯的不仅有Desmond,还有身份为逃亡杀人犯的狡噛。

眼前的狡噛因为保住了性命,而松了一口气。他满身的汗,喘着粗气,看向宜野座的眼角却微微地弯着。

宜野座与他对视着,却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自从得知了狡噛的真实身份之后,他蓦然觉得狡噛变得好遥远,是如此得捉摸不透。他不明白狡噛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在当时与自己搭话,也许宜野座不过是他套取情报的一环罢了。

现在想来,相识的最初一切都像是以有利于狡噛的方向被安排得恰到好处:热心肠的安保从业者,突如其来的爆炸,被当作白水的高浓度酒精。

是宜野座踏错一步,便避不开的陷阱。

现在再去后悔当时要是拒绝了狡噛,要是没有同意狡噛的求婚也来不及了。在事实面前,宜野座能做的不是去问狡噛讨要一个答案,而是亲手斩断这份孽缘。

宜野座撇开了视线,不去回应狡噛含有感谢、亲近与欣喜的目光,也不去检视他身上新添的大小伤口,猝不及防地使出一拳,将狡噛打昏了过去。

他无法做到任由狡噛倒在地上,而是在重力驱使失去了意识的躯体跌落之前接住了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同时落进宜野座怀里的还有伴侣那永远炽热的温度。

宜野座终究做不到对受了伤的狡噛放任不管,在回程的专机上,又是为他疗伤又是为他擦身。他坚持地认为这是最后一次关心狡噛,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些落寞。


将两名目标对象交给上级之后,宜野座就没再参与后续的审讯。他回到家,看到昨晚残留在餐桌上的一片狼籍,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疲惫。也是时候好好休整一番,来整理自己的情绪,思考未来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宜野座迷迷糊糊得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的工作用终端机却传来了狡噛再次逃走了的消息。而且在宜野座得到上级的下一步指示之前,逃亡犯狡噛大大方方地踏入了家门。那熟悉的脚步声,令宜野座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宜野座认为狡噛一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那么同样地,他也完全拥有找狡噛麻烦的理由。

好在狡噛进门时并没有武装自己,宜野座轻手轻脚地从床板下取出备用手枪,轻车熟路地装上弹夹,套上了消音器,并解除了安全装置。肉搏战宜野座并没有胜算,他能做的只有先发制人。坐在床上,举着枪,就等着狡噛开门的刹那。

等待狡噛开门的时间可能只有几十秒,却让宜野座觉得好像能够一颗一颗地数清沙漏中每秒落下的沙子一样得漫长。

最后门还是被打开了。

从玄关进门的狡噛知道宜野座在家,而且在检查了其他房间之后,最后才踏入了卧室。即便是逃亡之身,狡噛这种程度的特工不可能毫无防备地闯入敌阵,他的袭击即将攻来,宜野座深吸了一口气……

出现在眼前的狡噛手中只拿了一把昨晚未能用上的餐刀,看来是他从餐厅临时取走的。只要不是同样举着手枪,对于宜野座而言如此近的距离是他占据了完全的优势,可他却扣不下扳机。

——可是狡噛还拿着刀。

下一刻,狡噛就将刀随手丢在了地上,欺身上前,握着手枪枪身,将手枪从宜野座的手中取走,放置在了地上,然后踢得远远的。

“GINO……”狡噛湛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宜野座,就像是对宜野座施了什么定身术一样,宜野座任由他摆布了起来。

明明二人之间还有许多没能沟通的事情,可是身体不知为何先热了起来。

狡噛缓缓地将宜野座放倒在床上,眼眸不曾离开宜野座,正当氛围逐步升温的时候,没有拉窗帘的窗外突然打入一束淡蓝色的强光,直射屋内欲行苟且之事的二人。

“狡噛慎也,你已经被包围了!未经允许的性行为即便是婚内双方也被算作是强奸,还不快穿好衣服从宜野座先生身上让开!”

屋外少女通过扩音器广播的警告声隔着玻璃都能清楚地传入宜野座的耳中,恐怕对于他们在这栋楼的邻居也是如此。

“……”

“……”

“GINO,掩护我……”

于是宜野座走下床,打开窗户对着窗外直升机上扎着辫子的少女说:“犯人企图逃亡,请求支援!”




狡噛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间诊所了。上次来这里迟到了一小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目下在东京工作的他也没有借口重蹈覆辙了。

准时来到诊所,负责接待的还是不变的机器人小姐,甚至让他感到了些许怀念,因为自那之后他的人生轨迹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进入咨询室的时候,不出意外宜野座已经在坐着等待了,而年轻的咨询师见到狡噛,歪着脑袋笑着和他打招呼。

狡噛在打完招呼后,转头看了一眼宜野座,后者正巧也在注视着他,刚对上视线,宜野座就慌慌忙地撇开了眼。

(GINO……难道是在害羞么?)

狡噛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宜野座身旁的沙发椅上。

慎導在简单的咨询说明之后,开始了像上次一样的提问。

“听说二位最近在生活上有很大的变化,可以具体和我说一说吗?”

后来狡噛才得知,慎導是宜野座后辈的青梅竹马,也是他前上司推荐的心理咨询师(只不过并非婚姻类专门)。

“我们都换了职场。”宜野座简短地回答道。

要说这是一大生活变化,也的确如此。

“那么二位现在终于住在一起了?”

“不是。”

狡噛补充道:“GINO调去了出岛,而我现在在东京。”

“那请问闲暇的时候一般选择如何度过?”

“GINO会来东京找我。”

“因为狡噛现在回出岛的话小命不保。”

见咨询师对宜野座的回答饶有兴致,狡噛假咳了一声,催促慎導继续提问下去。

“如果现在让你们对这段婚姻打分的话……”

未等咨询师说完二人就回答道。

“十。”“七。”

狡噛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宜野座,因为宜野座的打分与之前毫无变化。伴侣一定注意到了狡噛的视线,但却故意视而不见,他和咨询师解释道:“咳,还有上升空间。”

好吧,至少宜野座对自己有所期待,看来还不算太差。

慎導又问了几个问题,狡噛见这些问题完全没有问到“点子”上,便轻声催促他说:“问我们那个问题。”

善于洞察人心的咨询师立即明白了狡噛的深意,而宜野座明明听到了却没有表示异议,看来也是默许了,于是他问道:“你们现在还做爱吗?”

慎導见风流不凡的二人被意料之外的提问给呛住了,好心地解释了自己如此提问的根本原因:“上次狡噛先生说已经有四年没做过了。”

显然,这样的问题宜野座通常并不会主动去回答,狡噛就率先说:“转职之后,我们每次见面都会做。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时间会比较久。”

“原来如此。狡噛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

狡噛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上次宜野座说自己在上面狡噛在下面的事,想要反驳但碍于不能拂了伴侣的面子。他有些怨懑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宜野座,后者憋笑的模样深深地烧在了他的视网膜上,狡噛决定今晚一定要身体力行对这般无根无据的谣言进行抗议活动。

“话说回来,你们双方之前一直没有肉体交流的心结解开了?”

慎導这么一问倒令狡噛同样想起了这个未解决的疑惑。就凭最近宜野座在夜晚的热情表现,狡噛并不觉得伴侣是因为性冷淡才不与自己睡觉的。他们最近开诚布公了许多事情(比如狡噛见到了宜野座真正的家人以及得知了其父身份),可唯独宜野座对待情事的消极态度令狡噛寻不着一丝背后的理由。

狡噛用探寻的目光无声地质问着宜野座,宜野座好像被他看得下定了决心,一开口就扔下了重量级地雷式情报。

“前夫说,只靠肉体维系关系的话,婚姻不会持久的……”

“……?

“…………?

“………………?”

为了已经石化了的狡噛,咨询师进一步问道:“是宜野座先生的前夫在四年前说的吗,所以才会……?”

宜野座轻轻点了点头。

狡噛终于找到了导致自己婚内四年都与性生活无缘的罪魁祸首,而一旦猎犬有了目标他很快又回过了神来:“GINO,把那个人的ID告诉我!!”

“??你要做什么狡噛!?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个人是你动不了的!”

“???GINO你现在不说那也罢了,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

“哎呀呀……”坐在特等席观赏夫夫吵架的慎導脑海中浮现出亲友的上司兼某局长深不可测的笑容,不禁无责任地感慨今天天气真好,是不管吵架或做些别的什么事情都很适合的一天。




PS:call酱不爱吃鱼的设定我忘记出处是哪里了(……

栢p栢e桃a桃c模h模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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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HSR选出了一个烧坏仿生人语言模组的结局让我意难平所以写的

打起字来并不知道真正在写什么所以请随便看看()


正文↓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作宜野座伸元了。”

狡噛在自顾自地这么说了之后,按下了投影面板上的指令键。

在他身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位与他亲友年轻时长得如出一辙的青年……


最近狡噛总觉得自己容易忘事。他的年纪已然不小了,可在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身体器官的衰老也被推迟。他的健忘症状在这个年龄段并不常见,好在这还未对他的工作产生负面效应。

有时少则一天,多则一月的事,他完全无法回忆起来。可奇妙的是这并不影响他执行日程表上该有的安排,比如说他并...

玩HSR选出了一个烧坏仿生人语言模组的结局让我意难平所以写的

打起字来并不知道真正在写什么所以请随便看看()


正文↓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作宜野座伸元了。”

狡噛在自顾自地这么说了之后,按下了投影面板上的指令键。

在他身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位与他亲友年轻时长得如出一辙的青年……






最近狡噛总觉得自己容易忘事。他的年纪已然不小了,可在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身体器官的衰老也被推迟。他的健忘症状在这个年龄段并不常见,好在这还未对他的工作产生负面效应。

有时少则一天,多则一月的事,他完全无法回忆起来。可奇妙的是这并不影响他执行日程表上该有的安排,比如说他并不需要这些情景记忆,就可以为他的学生们讲课。


“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

在退伍之后,狡噛一直作为一名社会科学的讲师在高校供职。科学技术的发展促使人工智能有关技术被高度普及,对现今的社会结构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也是在介绍社会学时所无可避免的话题。

“由于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被设计地越来越复杂,且越来越接近人的大脑,我们人类早已无法预测人工智能在得到固定指令后会做出的选择,也就失去了区分人类与人工智能的能力。我们避免赋予人工智能实体,让它们仍然‘活在’虚拟世界。在这个社会上的主要劳动力仍然来自那些仅输入了必要算法的机器……”

有学生举手问道:“那么拥有实体的AI在历史上存在过吗?”

“的确存在。明知道这是违反星球法律的行为,但还是有人不惜被情报局通缉也要犯险,著名的案例有……”

狡噛的学生们恐怕根本猜不到,他们的讲师也是违反了这则法规的一员。

他机缘巧合继承了天才骇客遗留下的虚拟资产,让其中的人工智能学习了亲友的行为逻辑,最后他找到了一具本是医疗用的仿生躯体,将外貌设置成了亲友的模样,让不再记得自己是人工智能的虚拟灵魂住在里面,假装是人一样地活着。

他不认为人工智能能产生人类般的智慧或是感情,却又矛盾地藉由这些模仿人类神经元所产生的电子信号来作为自身情感的凭依。

只因狡噛的亲友宜野座,在二十多年前消失在了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之中,注定是难以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眼前与亲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并不会老去,所以狡噛需要定期地为他重置记忆。

“终于找到你了,GINO……”狡噛对这些年来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仿生人说道,用力地抱住了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它。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这种演技了?)

算法的计算不曾产生过偏差,使得人工智能给出了与五年前重置时相同的反应,正如狡噛的演技一如既往地情深。

本该是如此的。

可宜野座眼眸中的人造光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他开始囔囔一些程序相关的术语。

“系统重启……系统重启失败……系统再重启……

“检测失败原因……失败原因检测无效……请求外部连接……”

这是几次重启以来狡噛初次遇到的状况。“宜野座”是单机的人工智能,无法简单地通过网络与外部进行连接。狡噛于是只能关闭系统,通过手动控制仿生人的程序来进行排错。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步骤,狡噛也难以达成。他扶着额头,脑内晕乎乎的,恐怕又是他的健忘症犯了。

“已建立外部连接……下载外部指令……系统重启……

“系统重启成功。人格设置:狡噛慎也。”

在狡噛头晕的时候,他看到了各式各样走马灯似的画面。

年轻的男人如何与恋人生生离别。

男人如何将自己冰封了起来。

在沉眠之前他如何复制了一份自己的意识,放置在比仿真人还要高级的医疗用容器内,让他作为人一样地活下去……

不知何时,宜野座站了起来,走到了狡噛的面前。

“狡噛,你怎么了?”

眼前的宜野座星眸透亮,和刚才自己看到的光景截然不同。毫无疑问,这次的记忆重置也是成功的,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

可狡噛却采取了截然不同的行动。

“GINO,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狡噛慎也,是你的恋人。”

栢p栢e桃a桃c模h模ler

Temp

距离的后续

还有一篇完结(大概请再等一年)


4.29PPP先行上映会首日,可能会与原作有出入(也请勿剧透,谢谢)


正文↓


狡噛的身体很温暖。

这并非宜野座初次感受到他的体温,可却比以往的任何碰触都更为炽热。

宜野座怕冷,狡噛则怕热,他的温度令宜野座难以忘怀,难以放手。

……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做。

如果可以自由操控心间的温度,宜野座一定会把他的心调整成与冰块一般得寒冷,坚实而不留得一丝的隙缝。

说把自己当作是“亲人”的男人正在宜野座的身上喘息着。

狡噛与宜野座同床过的男人们并无想象中的不同,他们做的不过是与不爱之人的例行公事罢了。过去的床伴们是为了发泄肉欲才会去...

距离的后续

还有一篇完结(大概请再等一年)


4.29PPP先行上映会首日,可能会与原作有出入(也请勿剧透,谢谢)


正文↓


狡噛的身体很温暖。

这并非宜野座初次感受到他的体温,可却比以往的任何碰触都更为炽热。

宜野座怕冷,狡噛则怕热,他的温度令宜野座难以忘怀,难以放手。

……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做。

如果可以自由操控心间的温度,宜野座一定会把他的心调整成与冰块一般得寒冷,坚实而不留得一丝的隙缝。

说把自己当作是“亲人”的男人正在宜野座的身上喘息着。

狡噛与宜野座同床过的男人们并无想象中的不同,他们做的不过是与不爱之人的例行公事罢了。过去的床伴们是为了发泄肉欲才会去索求宜野座的身体,狡噛则是在同情宜野座,为了满足朋友产生的扭曲欲望而牺牲了自己。

宜野座的爱情值得狡噛作出牺牲吗?

不值一提。

所以宜野座阖上了眼,尽管被所爱之人拥抱,他却只能将狡噛想象成是其他男人。

就这一次就好。就这一次。

心中的贪恋究竟还是得到了满足,而代价则是挥散不去的心灵上的苦痛。

在那之后,宜野座总是故意挑选狡噛任务在身的夜晚,与事先挑选好的对象相约在宿舍以外的地方。在从未去过的的房间,与陌生的体温缠绵悱恻,有时甚至将这份余韵温存至天明。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摆脱情感的枷锁,与过去总是将对方想象成狡噛不同,现在宜野座会无意识地将男人们与自己真正意识着的人相作比较。

无论何处,都不再有能让他从这份感情中喘息过来的宽余。

“GINO, 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哪里,与你无关。”

相似的对话再度发生。

“GINO……”狡噛唤了一声宜野座的名字,语调中饱含着不解与诘难。

狡噛是傲慢的,他在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宜野座:宜野座必须是爱着自己的,他的行为也必须符合这一逻辑。

可或许爱上了别人就相当于自降了身段,是宜野座主动选择走下原本处于平等位置的台阶,仰望起了并不爱他的存在。

狡噛又说教起了许多,难得有他管束宜野座的机会,而非宜野座对他指指点点。宜野座听得厌烦,右手拽过狡噛深色衬衫的领子,将不愿合上的干燥嘴唇拖至眼前亲吻了上去,吻了之后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与狡噛接吻。不过对于这些事,他也无所谓了,毕竟这一定也会是他的最后一次。

“我不是你的亲人,狡噛。我对于你来说只是‘别人’,所以别再来管我了。”

许是这么说着的宜野座心中不免压抑与痛苦,又许是狡噛担忧的眼神令他无法完全割舍掉希望。宜野座压下语气中的颤抖,对狡噛勉强地说道:“……你要来管我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拿着结婚申请书来求我。”

表面上说着强势的命令,却在内里卑微地祈求。

而狡噛听到这番话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呢?

宜野座并没能注意到,因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后悔将心底忌讳着的妄想以言语的形式摆露出来,后悔再一次利用了狡噛的同情心理。

他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身心俱疲,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冰冷的床上陷入沉眠。

音

无料本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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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CP29狡宜无料本宣

狡宜短篇合集。

字数:1W6
页数:42P
收录已公开短篇四则+未公开短篇一则
《戒断反应》
《择偶标准》
《应急处理》
《习惯成自然》
《镇痛剂》(未公开)
已公开短篇链接见合集。

领取条件:
关注我的微博or lofter,且点赞了狡宜相关微博or文章。
请出示相关截图并随意说两句狡宜相关(能体现你是嗑这对cp的即可)。

仅供cp29现场,两天都在。

D1:流年杂货铺(贰R02)

D2:流年杂货铺(贰R01)


特别鸣谢:排版——时临,出本协力——清越

由于此次纯属用爱发电,出本不易,旨在回馈读者,所以设置上述条件,希望小小心意可以到达真心喜欢他们的读者的手上。
(可以由亲友代领,请提前准备好截图等证明)

感谢理...

狡宜短篇合集。

字数:1W6
页数:42P
收录已公开短篇四则+未公开短篇一则
《戒断反应》
《择偶标准》
《应急处理》
《习惯成自然》
《镇痛剂》(未公开)
已公开短篇链接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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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出示相关截图并随意说两句狡宜相关(能体现你是嗑这对cp的即可)。

仅供cp29现场,两天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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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排版——时临,出本协力——清越

由于此次纯属用爱发电,出本不易,旨在回馈读者,所以设置上述条件,希望小小心意可以到达真心喜欢他们的读者的手上。
(可以由亲友代领,请提前准备好截图等证明)

感谢理解~

淋雨

写完了文后想起来场景有点眼熟,再一看以前的截图发现,狡啮慎也你是会干出这种事的,还不是一次两次的 ​()搭讪很顺手的一枚呀(也不是)

写完了文后想起来场景有点眼熟,再一看以前的截图发现,狡啮慎也你是会干出这种事的,还不是一次两次的 ​()搭讪很顺手的一枚呀(也不是)

淋雨

潜入搜查

相恋100天纪念日

狡宜向

ooc有,忘了把这个搬过来


猎人酒吧,那是旧时代的产物。


消息的交流渠道有很多种,特别是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社会,许多秘密都已不再是秘密的今天,想要知道什么是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一些隐秘的私闻,所获得的渠道通常是难以想象的。隐藏在黑暗处活动的阴影,在完美社会之下潜行。即使是如此成功的声称是和谐社会的西比拉,也会有不安和危险在其中。这大概就是人无法完全消除自己的影子的意思吧。


旧时期的酒吧,来往的过客很多,并且从中能够得到不少情报。于是逐渐出现了专门供交流的场所。即使是现在,在西比拉女神的光辉下所照耀不到的地方,也还是会留有这种存在。......


相恋100天纪念日

狡宜向

ooc有,忘了把这个搬过来


猎人酒吧,那是旧时代的产物。


消息的交流渠道有很多种,特别是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社会,许多秘密都已不再是秘密的今天,想要知道什么是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一些隐秘的私闻,所获得的渠道通常是难以想象的。隐藏在黑暗处活动的阴影,在完美社会之下潜行。即使是如此成功的声称是和谐社会的西比拉,也会有不安和危险在其中。这大概就是人无法完全消除自己的影子的意思吧。


旧时期的酒吧,来往的过客很多,并且从中能够得到不少情报。于是逐渐出现了专门供交流的场所。即使是现在,在西比拉女神的光辉下所照耀不到的地方,也还是会留有这种存在。


所谓的无人区,虽然在地图上标着的是这样没错,但实际上却还是有着一个城市的居民。暴力的秩序,混乱的日常,简直就像是犯罪的天堂。是西比拉的弃民,也是过去的遗存。


酒吧的招牌并不算太明显,或许是跟那半块残缺的广告灯有关,分明从外面看起来是很普通的铁门,当拧开门进去的时候,确确实实地能够感觉到里面的热闹,是和外面不一样的世界。


狡啮踏入酒吧时,正好看见的是这一幕,酒吧里的人各玩各的,三三俩俩的人聚在一起喝酒,大声讨论着什么,也有独自喝酒观察着别人的家伙。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做这一行的不成文的规矩之一便是,少好奇。所以只是几个人随意看了眼狡啮,而后又很快收回注意。


狡啮环视一圈,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走到吧台前,向那里要了杯酒,而后寻找起可以坐的位置。明明是角落很不起眼的位置,但狡啮还是注意到了在那里坐着喝酒的人。白皙的皮肤并不像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家伙,也没有像周遭的人一般说着浑话参与赌博,偶尔会将耳畔的发丝别在耳后,正是这个动作让他看见了对方的机械手臂——是义肢。


狡啮再看眼不远处独自喝着闷酒的老头,头发花白油腻腻地卷在一起,身上衣服的破洞露出空隙,他的面前早就堆积起如山的酒瓶。狡啮隐约听见有人谈论说那边的糟老头最近怎么突然有钱喝起这么多酒,他扫过一眼没有去注意,拿着酒径自向方才的角落走去。


直到阴影遮挡对方才抬起头,狡啮才看清对方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倒影着模糊不清的他自己的身影。当然不能错过的是那眼神中的疑惑,狡啮说着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在对方出于礼貌地点头之后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下,他说这里的酒和那种按照配比调出来的饮料不同,是真正的具有度数可以燃烧的东西。


不,我对酒并没有什么研究,喝酒也是最近的事。


狡啮对面的人这样说道,酒精在杯中晃荡,映得双方的身影似乎交叠在一起。随意挑起的话题没有受到对方的领情他也不觉得尴尬,好像非常感兴趣般地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那么,感觉怎么样?


宜野抬头瞥了他一眼,视线往下移看着杯中的酒沉默了片刻,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硬要说的话,从前会觉得耽于杯中物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似乎稍微有点能够理解,或许能给人带来片刻安宁也说不定。


是这样嘛。狡啮看眼对方似乎是感叹般说着这样的话,也没有深究。反而是宜野又像是提起兴趣来,将问题抛给了他。那么你呢?


说的是呢,喝酒的理由有很多种。或许会借此忘记,麻痹……听到他说这里,宜野的视线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旁边那个老头身上,而后略过看着狡啮喝口酒继续说。或者从中寻找快乐,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结果喝酒这件事本身不会改变。那么,对我来说,那只是酒而已。就是这样。


……真是意外的回答……然而面前人的正经不过是三秒,他看见对方凑过来,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而后听见带着调笑的声音响起。


或许有可能的话,也可以来我家尝试些不错的酒吗?


宜野叹口气没有再配合着狡啮的玩闹,他指指门口那个仓皇逃离的依稀可见花白头发的佝偻身影,说道。


再不追上去目标就要跑咯,狡。


退去扮演立刻进入状态的狡啮轻轻松松晃到门口追了出去,宜野起身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酒,计划已经结束,不知为何地拿起来将方才还没有喝完的酒全部喝光,而后才跟着后面追了出去。


酒杯受光影的影响,似乎残留着碰杯的余响。


《狡啮慎也调戏老婆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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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茧之蝶

看起来像历史背景的架空。

对虐没有耐受性的话请不要读后半(…)


感谢脑洞提供&加笔!(大声地说出来)她的名字是——@伊时春 


如果那被乱世的洪流冲散得如同碎屑一般的人生也能拥有些许价值的话——


宜野座伸元从未设想过会在离别的十多年后与自己的青梅竹马狡噛慎也在风月场所重逢。

狡噛头戴一顶乳白色的毡帽,身穿一套同色的西服,岁月将他脸上的稚嫩削去,留下了干练的形象。他与几位说着德语的外国人一起步入了宜野座的座敷。仅仅一瞥的确认,宜野座便认出了昔日的好友,他很快地移开了视线,生怕对上那双蔚蓝色的眼瞳,会让自己沉寂了多年的爱恋再度攀上心房。对于不得...

看起来像历史背景的架空。

对虐没有耐受性的话请不要读后半(…)


感谢脑洞提供&加笔!(大声地说出来)她的名字是——@伊时春 






如果那被乱世的洪流冲散得如同碎屑一般的人生也能拥有些许价值的话——


宜野座伸元从未设想过会在离别的十多年后与自己的青梅竹马狡噛慎也在风月场所重逢。

狡噛头戴一顶乳白色的毡帽,身穿一套同色的西服,岁月将他脸上的稚嫩削去,留下了干练的形象。他与几位说着德语的外国人一起步入了宜野座的座敷。仅仅一瞥的确认,宜野座便认出了昔日的好友,他很快地移开了视线,生怕对上那双蔚蓝色的眼瞳,会让自己沉寂了多年的爱恋再度攀上心房。对于不得不割舍掉情爱的宜野座而言,任何多余的感情只会让他走向毁灭。

因为宜野座现在是打扮成女人模样,在茶屋内出卖肉体以维持生计的游女。

他若无其事地接待着常客们,听着那些德国人用不利索的日语给他介绍曾经最为亲近之人。狡噛被推到了宜野座的面前,在见到后者的瞬间露出了一副微妙的神情。

自打拥有记忆以来,宜野座还是第一次被狡噛用那样的表情所相对。那刺目的视线令他觉得自己用来粉饰累累伤痕的皮囊就快要破碎了,从中将会流出黑色黏稠的真正的自己。

脑海中却在不合时宜地浮现出过往的画面:雪埋的荒野,紧握自己双手的少年,伴随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而缭绕起的白雾……

不过沉浮游郭多年来的经验让宜野座学会了完美地隐藏自己的真心。他表现得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摇,兀自面不改色地对狡噛谄笑着,如同对待每一位客人那样得巴结与趋奉。狡噛生疏地叫着自己用毛笔写下的源氏名,心中的难堪令宜野座的心紧紧地纠起,可他的眉眼只是弯了弯,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为妖冶了。

狡噛的愣神也仅限于短短的蓦然之间。这一整晚他就坐在宜野座身边的上座,与座敷的主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既不会轻浮地动手动脚,也没有表现出那种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

与德国人的商谈顺利地进行着。狡噛让出了利益的大头——表现地根本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德国人在每次协议之后,都会选择留在宜野座的座敷度过深夜。

一晚上服侍三四位客人,对于游女而言如同粗茶便饭一样寻常不过。哪怕偶尔要多照料一位,宜野座自然也不在话下。

可狡噛似乎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生意上的让步,德国人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当他提出要独占宜野座整夜的时候,那些人也只是朝着他和宜野座淫猥地笑了笑,都没有表示异议。

宜野座因为狡噛的举动而感到害怕。

狡噛如今的所思所想已不再是分别许久的宜野座所能思量的了。

狡噛是发现了他的身份吗?狡噛还记得他吗?狡噛是不是变了,变得不再是过去那个开朗率真的狡噛了……?可无论如何,至少他这几年过得似乎很是不错。

宜野座逃避着狡噛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去偷偷地瞄着这个代表了他过去本身的男人,眼底蕴藉着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忧思。他在狡噛抬起头前装作不经意地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把忘不了少年时代的自己掩藏在了妆容与华服之下,只作为一夜露水情缘的对象而为他斟酒。

忽地,狡噛握住了宜野座的手腕,突如的动作令倾侧的酒壶洒出了少许大吟酿,滴落在狡噛的西装袖口上,白色的布料浸染成了深色,扎眼极了。

“你叫什么?”狡噛睁睁地看着宜野座,他的神情里似乎蕴含着能够洞穿一切伪装的真挚。

宜野座轻轻地摇了摇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狡噛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的行为委实不妥,便放开了宜野座。宜野座继续为狡噛斟倒清酒,斟完之后原本端庄地正坐着的他直接在畳蓆上趴开了双腿,刚要撩起衣服的下摆,却被耳尖微红了的狡噛阻止了。

“请你用手写……!”

瞧见这样的狡噛,宜野座又想哭又想笑,刚才像是灌了铅一样的胃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他重新摆出纸笔,手握毛笔在画笺纸上再一次写下了自己的源氏名。

“胡蝶……不是,我要知道的不是你的源氏名。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

宜野座在内心叹了口气,表面上则对着狡噛摇了摇头,告诉后者他从小就被楼主收养,并没有除此之外的名字。

他对狡噛说谎了。

而为了圆这一个谎言,那之后他不得不编造更多虚构的故事。

他告诉狡噛自己从未见过亲生父母。

他告诉狡噛自己无法说话是因为童年时期的一场大病。

宜野座受困于游郭之后便发掘了自己还是有些表演天赋的,可没想到如今编故事的本领也得到了进一步的锻炼与发挥。

他尽量用寻常的态度去服侍狡噛,最后例行公事似地将手指搭在狡噛的西装纽扣上。狡噛却惊乍地推开了宜野座,并在闭门前就离开了茶屋,给这个名叫“胡蝶”的游女留了一整晚的自由。

因为狡噛在拒绝自己之后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离开了,宜野座本以为他不可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这样也好,他们已经不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一夜的相会已足矣,不相见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第二天狡噛又来造访,还花了多一倍的价格挤走了已经在宜野座的座敷内坐定了的常客。

重逢之后的每一天,狡噛都会找时间来见宜野座,挥金包下了一整晚却又在夜深之前便早早地离开。狡噛不知道的是,豪阔行事的他与哑巴游女的事迹已经在这里传开了,慕名来见胡蝶的客人变多了,嫉妒起他的同行也变多了。以至于即使他包下了宜野座的整夜春宵,视财如命的楼主在他离开之后依然会命令宜野座继续接客,还不允许他将这一切让狡噛知道。

可久而久之地,狡噛还是发现了胡蝶的不对劲,宜野座表现得并不像是能够得到充分休息的样子。相反的是,浓重的白粉也掩盖不住宜野座打从心底的疲惫:他既要提防着不被狡噛认出身份,又要在之后满足客人们的各种需求。只因他不能发声,就算客人们做出过份的事情,他也无法寻求帮助。楼主更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心盘算着宜野座因此而产生的额外收益。

暴露了这些事的宜野座拉住狡噛的衣角,跪在地上哀求狡噛不能就这样怒气冲冲地去与楼主对峙。他不想为此而受到折槛的残酷惩罚,可或许真正害怕的只是狡噛被楼主赶走,这样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宜野座第一次主动地拥住了狡噛,因为害怕失去,他反而更加渴求起了眼前的温暖。这份温暖熟悉得可怕,比起过去变得更为可靠,却也更让宜野座担心。

从那以后狡噛总是整晚留宿,望着胡蝶入睡,再躺在游女的身侧。他买下了宜野座的整晚,自然享有着整夜共寝的权利。不出几日,他用足以买下头牌花魁的极高价格为宜野座赎身。即便如此,楼主也并不十分乐意,却又无法直截地拒绝狡噛。只得告诉他,其实游女胡蝶是个男人,好让狡噛主动放弃赎身。

“男人…………”狡噛咀嚼着这两个字。

楼主以为他的主意多少变得不太坚定了,便趁热打铁地继续撺掇道:“我知道,胡蝶每天晚上都要求您关灯了是吧。这就是他用来骗人的把戏。大少爷这是为了您好,我才提醒您的。您若是不信,我可以亲自带您去验身。”

“他真的是男人?”狡噛略显着急地问楼主。

“千真万确。”楼主以为狡噛的着急源于懊恼,说话时的嘴脸不免带了几分奸计得逞的意味。

“……“

“您还要为他赎身吗?”

“当然。”

只是,得知此事后的狡噛所给出的回答并非是楼主所预计的。

作为下级游女的宜野座并没有像花魁那样可以拒绝客人赎身的权利。就这样,他被狡噛带回了家中。不久之后远渡重洋去往了美国,在那里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



(后半分割线,快逃



—为了保护家人,我只能做那样的事。


狡噛被陆军的人带走的时候,正值冬季温暖的午后。彼时,他已经在美国与曾为游女的胡蝶作为名义上的夫妻相处生活了将近十年。

来到美国之后,尽管狡噛还在从商,衣食住行都比过去质朴了许多。在饮食方面,胡蝶不懂炊事,而狡噛比起外食更喜欢在闲暇时亲自下厨。可遗憾的是,尽管出生于日本,多年的海外生活还是让他更擅长做西餐。

那一天的午饭就是由狡噛亲手做的。饭桌上摆放着的是飘散着浓郁香气的匈牙利汤,黏稠而鲜红;还有被酱汁包裹的芝士通心粉,柔软而纯白。

可在他们开动之前,不速之客以间谍罪的名义将狡噛逮捕。

临行前,他不能说话的妻子恳求军士留给他们一些离别的时间。胡蝶在军士的催促下匆忙地写下一枚纸笺,塞入狡噛的手中。

诀别已是定局。

面对猝不及防的告别,狡噛本以为自己已经在反复的回忆中学会了去接受,或者说去妥协。可此时他不得不承认那所谓的释怀只是自欺欺人。不然最后落入他眼中的那道眷念目光,为何还是再次于他心中映出了故人身影……

也许把告别的话语攥紧,就能拖延将至的别离。一直以来无需言语,狡噛以纸笔也能与妻子如常交流。胡蝶那娟秀中流溢着洒脱的笔迹早已镌刻进他的心底,寄予他的每张文字也都被妥善珍藏。只是这一次,狡噛没能在眼前之人的注视下展开最后的纸笺,而是在前往审判场的途中,揭开手中的告别之书。可那纸笺上的字体赫然铿锵有力:早点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

狡噛的视线模糊了,黑色的字迹已然被泪水打湿。他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在这世上居然有人,时隔如此之久才找到遗失之物,却又在寻到的瞬间,被宣告再度的失去。狡噛顾不上负责监视他的年轻士兵不耐烦地训斥自己,在押送车上他又是哭又是笑的。那士兵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情绪不稳,殊不知合格的间谍哪来挥霍感情的余裕。狡噛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哭自己怯懦惭恧,也笑自己滑稽愚钝——

唯其失落不可寻,方知珍宝难再觅。

从此他不能再幻想,也许思念之人只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着平淡的生活;也不能再欺骗自己,他爱的人一直平安幸福。

二十年前的冬天,不愿相隔天涯的狡噛冒着风雪打算带宜野座私奔。被压抑诋毁的告白,也在胸腔满是沸腾的血液催促之下说将了出来。可最后宜野座只是站在纯白色的无垠天空之下,为狡噛整理他戴着的鲜红色围巾,嘱咐他早点回家……

用那和写在纸笺上的句子一模一样的话语。

纸笺上的笔迹和胡蝶平时的完全不同,那是属于青梅竹马宜野座的清秀字体。

在审讯室里,军方让狡噛签下认罪书。起初他并不愿意,恐怕自己一旦承认宜野座也会受到牵连。直到一位士官告诉他,向他们告密狡噛间谍身份的人正是他的妻子,胡蝶是他们同志的线人。

士官所指的同志,大体是指日本国内的反对分子。狡噛此刻才知道,宜野座在重逢之前便在为反对派工作了。他一直以胡蝶的身份待在狡噛的近边,监视狡噛的一举一动,并将得到的情报汇通给上级,且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敌人的话语并不可信,他们的目的在于诱使狡噛尽早认罪。可狡噛回想起与宜野座分别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逮捕令,他的反应却是冷静而克制的:冷静地写下告别,克制着神似愧疚的情绪。最后他用仿佛早已知晓这即是终焉的目光送自己踏上这不归之路。一旦从“GINO或许是来监视我的”这一角度开始推演,狡噛很难再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宜野座并非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敌人。因为胡蝶无法说话,又是自己最亲近与最信任之人,狡噛将许多工作上的难处说与了宜野座听。尽管没有直言自己正进行着间谍活动,可话语中无处不在暗示着他的身份。

不过什么都无所谓了。既然宜野座的身份是清白的,那么就算自己认了罪也不会连累到他。何况狡噛从最初就是受人要挟,才会为他们卖命,而依现在的局势,战争就快要结束了。

他只想快点回家,宜野座一定还在等他早点回去。这二十年来他有太多的话语想要与自己的青梅竹马倾诉了。那少年时期温存的爱意不论过去多久,在狡噛的心中都有如晶莹剔透的宝石一般闪闪地发着光。

一年之后,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了大半年,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狡噛离开了集中营。他并没有受过专业的间谍训练,能独自完成的情报工作也十分有限,再加上认罪态度良好,是最早离开集中营的一批俘虏。也因为两国之间在战后的利益关系,他并没有被遣返回国。

“你真是要感谢你老婆!到那种时候才把你供出来。”当初拷问狡噛的士官在放他离开时故意为了揭他的伤疤而说道。

“是啊,我感谢得不得了呢。”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以为狡噛会怨恨自己同床共枕近十载的妻子,可只有他自己明白此生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为宜野座赎身,从而过上了十年夫妻生活。

狡噛一路辗转回到了曾经买下的房子,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都过了一年多,完成监视任务的宜野座没有必要再守在这里了。可令人难过的是,原来即便有着事实婚姻的关系,宜野座所说的“家人”二字从来就不包括宜野座自己。

现任的屋主是个邋遢的男人,房间内的模样已非复过去,难以想象他是如何赚取金钱而住入狡噛曾经的家中。

“你问我是怎么住进来的?……怎么,我的确买不起这里!不过这家是凶宅,以前还住了个什么间谍。没人要住的,特别便宜呢,就给我买下了。”

“……凶宅?”

“据说去年死了一个人呢!对对,好像就是你这样的东洋人。”男人笑眯眯的,故作神秘地说。“死得可凄惨呢,什么死法不好,偏偏选择吞金自杀。等警察发现尸体的时候,都已经……”

狡噛没有再听下去,径直离开。他的资产早就被全部没收,不然他或许会重新把这间屋子买下来,重新装修成过去的模样,住在这里等候宜野座回家。

可这都只是些痴人说梦。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刚留学海归的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可当时没有确切的记录……

他坐上了去往警局的地铁,怨恨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能采取最冷静的方式,明明像过去一样对所有细节都视而不见就好了。

一旦不愿接受的事情被板上钉钉,他能做的到底还剩下什么呢?

向警员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

狡噛的世界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纯白。或许凭着冲动夺走执勤警员的枪械,将自己装饰成与这春天最为相匹的鲜红色之花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俗世乐土

人妻警花prprprpr 从傲娇变巨能打的温柔大🐻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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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当个辣鸡
哈哈哈哈!!! call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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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酱:哦!好久不见,你怎么丸子头辣!来,合照嘛!(你这样岂不是更高了,那我往前站点。)

Gin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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Света_青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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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参考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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