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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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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ura

玉阳小剧场

  

“世子,日头晒的厉害,殿下请您过去饮一盏茶消消暑。”


“母亲”。


额间的汗水顺着被晒的通红圆乎乎的小脸滑落。明明意识弥留之际,怎料到,在一睁眼回到三十年前,几个孩子尚且年幼,最小的弼儿也才五岁。


为人子女时让父母操劳半生,自己身为母亲时,对景瑞几乎倾尽了自己全部的母爱,她这个母亲太过偏心了。


“弼儿,母亲只是有些咳嗽不打紧的,快回去歇着吧。”


缠绵病榻多年,莅阳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瞧着儿子日渐憔悴的样子,心想不如早些去了,免得连累孩子。


“母亲,儿子不累,儿子就想多陪陪您”,谢弼一边说着把头低下趁莅阳不注意时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


长公主怕......


  

“世子,日头晒的厉害,殿下请您过去饮一盏茶消消暑。”


“母亲”。


额间的汗水顺着被晒的通红圆乎乎的小脸滑落。明明意识弥留之际,怎料到,在一睁眼回到三十年前,几个孩子尚且年幼,最小的弼儿也才五岁。


为人子女时让父母操劳半生,自己身为母亲时,对景瑞几乎倾尽了自己全部的母爱,她这个母亲太过偏心了。


“弼儿,母亲只是有些咳嗽不打紧的,快回去歇着吧。”


缠绵病榻多年,莅阳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瞧着儿子日渐憔悴的样子,心想不如早些去了,免得连累孩子。


“母亲,儿子不累,儿子就想多陪陪您”,谢弼一边说着把头低下趁莅阳不注意时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



长公主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府上早些备着。


救不了父亲和姐姐,护不住谢氏,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日汤药不离口,他真没用,父亲临走前就吩咐他这么一件事,他都没办好。



“大哥前两日来信,约莫明日就能回府,母亲就当念着大哥,再多陪儿子两年。”


“弼儿……”



“母亲,儿子想明日回学堂。”


“是不想陪着母亲,还是嫌弃除草太累了”,温热的手帕擦拭掉手指上黄绿色污渍和细小的草屑。


“不是的母亲”,每一根手指被母亲温柔的擦拭,他都是五岁的大孩子了,怎能还像小时候一般不知害羞,弼儿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舍不得,便厚着脸皮任由母亲握着他的手。


“儿子本就资质平庸,恐功课跟不上大家,先生责罚,爹爹怪罪。”


父亲随陛下舅舅狩猎不在家中,前几日自己在学堂与人发生争执动了拳脚,被请了家长。他本来以为会是管家来带他回府毕竟父亲不在府上,就是闯了祸也不怕。


谁能料到母亲会亲自来,这时他才觉得有些后怕,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他这幅心虚的样子在莅阳看来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弼他不仅是谢府的世子,也是本宫的亲子,他的身上流着我萧家的血。”


“长公主这是要仗势欺人吗。”


“是又如何”,莅阳牵着弼儿的小手把他带到身旁,“这位夫人若是觉得自家孩子委屈,可去殿前告本宫的御状,本宫静候。”



“母亲,儿子,儿子知错了。”


他错了,他真错了,母亲本就更喜欢大哥和姐姐,他一向听话懂事,如今闯了祸,母亲肯定更不喜欢他了。


惨兮兮的小脸五官挤在一处,眼角时不时的冒出一股泪水。



“弼儿若是错了,那母亲刚刚岂不是真的仗势欺人了。”


“嗝……”,哭到半截被吓回去了,小手赶忙捂嘴,他又在母亲面前失礼了。



“弼儿若是觉得先生不好,我们不妨换一位。”


还能这样吗,短短几日,小家伙的三观被反复推翻,细想也对,他的母亲不是一般的妇人,是天家的公主,全金陵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那还不是想换便换。


“母亲,弼儿听话,别不要弼儿。”


虽然父亲总说男儿不可撒娇,可是这几日他自己也觉着母亲非但不会恼反而很喜欢与自己亲近。


“傻小子,你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母亲怎舍得不要你”,莅阳牵过儿子的手把他带到怀里,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就被她硬生生的分出亲疏远近来。


重来一回,她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再伤了母子的情分。



“那父亲呢,父亲若是不听话,母亲也会把父亲换了吗。”


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就担心起别人来了,这孩子当真是操心的命。


“弼儿觉得换一个什么样的父亲好呢。”


那当然是,慈爱的父亲,不发脾气不打人,还会带着他骑马射箭。换一个可以吗。


天啊,他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母亲,怎也会有这样的念头,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母亲并不喜欢父亲。


“母亲,爹爹很好,别换爹爹。”


“打弼儿手心,让弼儿一个人去祠堂罚跪,这样的爹爹真的好吗。”


确实算不得好,可身为子女怎能嫌弃自己的父母,大概这就是他的命吧。


“母亲若是舍弃了爹爹,那爹爹就是孤家寡人,弼儿不忍心。”


“莅阳,你当真要舍弃我。”


原来他们父子如此相似,小小年纪说起话来跟老头似的。眼神无意间扫到侧门处冒出来的衣角,谢玉这个趴墙角的毛病真的多少年都改不了。



“你爹爹若是再不回来,母亲真要考虑换一个驸马了。”


“咳,咳”,莅阳故意提高音量让他听见,果然不出片刻,谢玉便踱着步子走过来。


“爹爹”,弼儿兴高采烈的奔向谢玉,突然想到自己闯的祸,不由得放缓脚步心虚的望向莅阳。




“为夫离家这几日家中可有事。”


弼儿缩着自己的脑袋往莅阳身旁站立,小口的吃着手里的点心,仔细盯着掉在地上的点心屑。



“弼儿,你父亲一路辛苦,腹中饥饿,你去厨房催一催,今日早些用膳。”


莅阳看着弼儿像个小大人儿似的离开,心中不由得感概,好似弹指一挥间,几个孩子就长大成人了。


一回首,半生已过。


她还有多少岁月可蹉跎。


“谢玉,你可曾后悔。”


“莅阳,你可是听到外面的传言,莫要担心,一日,最多两日,此事由我来处理。”

不过离家半月,回来就遇见这样的大事,也不知几时城中谣言四起,居然有人谈论起当年的事情。如今竟传到莅阳耳中,还因此勾起过往种种。


“你压不住的。”


“莅阳,你信我,我能处理好”,谢玉一接到的管家来信,若不是碍于圣驾恨不能立刻回来。


舟车劳顿再加上饮食不周,谢玉足足瘦了一圈,恰逢这几日,焦急万分上了些火,嘴角都长出了火泡。


“城中的谣言有一部分是我传的。”



莅阳将晾好的茶递到坐立不安的谢玉面前,“起初我也不知道,弼儿和他人起了争执我才知晓,你压住一次难保没有下次,索性把事情闹大,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以前从未有听到过这样的传言,想来还未到她耳朵里,就被他压住了,那日若不是她前去接弼儿也不会得知此等隐情,说到底还是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护的了一时,护不住一世。


“莅阳可是已有万全之策。”



“明日,你我的和离书就会呈到御前。”



“咣当”,茶杯从手中掉落,杯中剩余的茶水溅落到衣衫上,“莅阳,此事还是再商议一番。”



瞧他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哪有当年与景桓在府门对峙的气势。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侯爷不会不知晓吧。”


他自然知晓,莅阳就想将计就计,最后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陛下处理,可是这和离书白纸黑字落到实处,他终究是心有不安。


弼儿觉得换一个什么样的父亲好呢。


这城中的谣言,到底有多少传到她耳中,居然让她起了这样的心思。


周身的汗毛一根根立起,好似被人点了穴道定在原处。


“倘若陛下当真应允。”


“如今在皇兄眼里你可比我这个长公主分量重,你若不愿皇兄必定不会应允。”


除非……


“莅阳,我谢玉从未后悔。”


将手附在他的手上,安抚他波动的情绪,他这个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性子,她又能把他怎么样。


“儿子女儿都给你生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方才听见你与弼儿闲聊”,不知是因为偷听的行为有些不大光明,还是涉及的内容不好言明,总之谢玉的声音越发低沉。


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血肉相连自然难以割舍,至于他这个驸马,则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谋来的。


若不是因为景瑞。


她怎会下嫁与他。


如今城中流言四起,又涉及当年旧事,她定会想起那个人,和那些足以把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抹杀掉的往事。




“谢玉,我与谢氏本无关联,繁衍子嗣延续香火,本宫若是不想,谁又能强迫我。”


若不是念着这些年与他的情分,在他流放之后,她做为母亲护住自己的孩子已是足矣,谢氏的兴衰荣辱,谢氏之族的性命与她何干。



“你莫要以为床榻之上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本宫忘记生产时的疼痛。”


一次次的经历怀孕时的种种不适和分娩时撕裂般的疼痛,还不如一刀了断来的痛快。



“殿下为谢氏所做的一切,臣铭感五内。”


“谢玉”,莅阳愤然起身抽出自己的手,一双杏目似怨似嗔,“谁要听你歌功颂德”。



本就忧心忡忡左右猜忌的谢玉被茶汤一泼,更加六神无主,呆坐在原地直愣愣的望着莅阳远去的背影。


“噗嗤……”


茶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落在胸口,还有几片茶叶落在胡须上,这幅可怜落魄的模样,惹得莅阳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下一秒便放下上扬的嘴角,怒气冲冲的离开。



“侯爷,长公主已吩咐,不许侯爷踏进房门半步。”


“胡说”,被茶泼后谢玉也咂摸出莅阳的意思,他与莅阳成亲十载,儿女绕膝,岂是旁人比的了的。


他真是乱了心神。


此时谢玉丝毫没有白日的忐忑不安,昂头挺胸自信满满就差在脸上写上:莅阳心中有我。


“给本侯让开。”


“侯爷,殿下确实说这几日让您在书房歇着。”


今日两位主子闹了不快,殿下回到房中把侯爷的书籍衣物一股脑的全扔了出来。


明令禁止侯爷入内。


“谢玉,你的兵书都白读了吗。”


莅阳卧在榻上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外面喧哗起来,不多时谢玉那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



“趴墙角,翻窗户,亏的几个孩子没随你”,他要是乖乖听话就不是谢玉了。


“莅阳方才话中之意为夫晓得,做戏总要做全套,我已派身形与我相似的下人穿着为夫的衣服在院中站着,明日满城皆知,你我夫妻关系剑拔弩张。”


“你若是真想好好做戏,今夜就不该进来”,索性被他吵醒睡意全无,便起身为他宽衣解带。


“莅阳,你我足足半月未见,当真不想为夫吗。”


区区半月。


哪一次出征最短也有数月,更不要提城外一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Maura

玉阳小剧场

小段子

  

好奇怪一背题就想码字

  

果然没有什么比学习更让人痛苦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本是弥留之际的莅阳,再一睁眼回到云英未嫁之时,此等怪力乱神之事,足足过了几日才勉强接受。


既来之,则安之。


“本宫有些身子疲乏,紫曦随我向国公夫人言明,准备回宫。”


“殿下,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去旁的地方逛逛。”


莅阳对着还是孩子心性的紫曦莞尔一笑,原是她忘了,此时的自己还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


“改日……”


“当初是谁说要做儿女亲家,如今又说两个孩子性情不合,不就是嫌弃我家玉儿官阶低微。”


“姐姐冤枉啊,妹......

小段子

  

好奇怪一背题就想码字

  

果然没有什么比学习更让人痛苦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本是弥留之际的莅阳,再一睁眼回到云英未嫁之时,此等怪力乱神之事,足足过了几日才勉强接受。


既来之,则安之。


“本宫有些身子疲乏,紫曦随我向国公夫人言明,准备回宫。”


“殿下,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去旁的地方逛逛。”


莅阳对着还是孩子心性的紫曦莞尔一笑,原是她忘了,此时的自己还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



“改日……”



“当初是谁说要做儿女亲家,如今又说两个孩子性情不合,不就是嫌弃我家玉儿官阶低微。”



“姐姐冤枉啊,妹妹我实在没这个意思,玉儿这孩子是我打小看到大的,也是打心底里喜欢,可是这成亲终究是两个孩子的事,姐姐也是过来人,想也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家二小姐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不如……”


“国公府的门槛高,别说是嫡女就是庶女,当我们府上的世子夫人,未来的侯府女主人也是屈尊了”,谢夫人嘴上说着谦卑的话,脸上写满了不屑鄙夷,烂心肠的,居然还想用他家的庶女打发给玉儿。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莅阳和婆母相处多年,自然识得声音,只是印象里,婆母一直是端庄娴静的样子,平日里与人为善,几时想像今日这般,转念一想,也对,谢玉不也是这般。


“噗……”


“谁在外面。”


“妹妹管着这偌大的国公府,有些疏忽也是正常的,难免有些下人不懂规矩”,我呸,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



“公主,咱躲躲吧。”


紫曦听着屋里的动静,有些慌了神,躲在一个角落,随时留意周围的动静,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响,这才是偷听的样子。


谁像她家殿下这般,光明正大的站在廊下,全神贯注的听着屋里的动静,更有甚者,居然还笑出声,眼看着要被抓个现行也不躲。


算了,她先想好赔罪的说辞就是了。


“哪个院的奴婢,这般不守规矩,来人给我掌嘴”,堂堂国公夫人在自己府上被人这般冷嘲热讽,面上实在是挂不住,愤愤起身非要给这个顶风犯案的奴婢好好教训一番。



“长,长公主”。


外面哪里有什么奴婢。


“臣妇给长公主请安。”


“国公夫人不必多礼,莅阳是客人又是小辈,应当是莅阳给夫人行礼才是。”


您倒是做做样子啊,回头再让人家告一状,到时候被罚抄书哭的可是您自己啊,真是公主不急急死宫女。


“府上的女眷都在前厅,臣妇这就派人领公主前去。”


“不必麻烦,我来这是寻谢夫人的。”


莅阳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谢夫人面前俯身行礼,“近日天热,莅阳嘴馋夫人的酸梅汤,不知今日有没有口福。”



“赶快差人去买上好的乌梅。”


莅阳立在熟悉的庭院,脑海中出现多年后的景象。



“世子,小心些别摔着了。”


小小的弼儿刚刚学会爬树,就仗着胆子学着哥哥的样子爬到了树枝上,可是上来容易下来就犯了难。


为什么上来能够到,下去的时候腿就够不着了呢。


“如此顽皮,为夫今日一定好好给你个教训。”


也是谢弼倒霉,正好谢玉回府,被他滴溜着脖领子救下来了。只是面对愤怒的父亲,一时不知是树上安全还是树下危险了。


“啪……啪……”


“哇……”,两个大巴掌孔武有力的落在屁股上,弼儿不争气的哭出声。


“哭什么哭,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唔……”,抿着嘴尽量不哭出声,“母亲……”


弼儿看见母亲不顾屁股的疼痛,踱着步子跑过去,“祖母说母亲怀着弟弟,吃不下东西,要给母亲煮酸梅汤喝,弼儿瞧着树上的果子结的好,就想摘下来了给母亲做汤用”。


怀里揣着的果子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压成的不成样子,紫红的汁水打湿衣衫。弼儿看着手里破烂不堪的果子,心里越发委屈,想哭又不敢哭。


“弼儿真乖,母亲谢谢弼儿”,莅阳把弼儿采摘的果子放在手帕里收好,把轻声呜咽的孩子揽在怀里,“弼儿真是个好哥哥。”


“只是弼儿答应母亲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了,若真的摔下来,父亲母亲都会心疼的。”



“父亲也会吗”,弼儿对此表示怀疑,疼的只有他的屁股。


“父亲今日确实不应该打弼儿的,母亲让父亲给弼儿道歉。”


弼儿有些胆怯又有些期待的望向谢玉,“谁让他不早说。”



他就知道,他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嘶……”。


“弼儿你瞧,母亲给你报仇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落泪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Maura

何勇×卢敏

  

“林哥,不好了,卢老师不见了。”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林浩把手里的水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不是已经从夜.色出来了吗。”


“是的,卢老师拿着采集的标本乘车离开,可是,刚才化验室那边来电话卢老师根本没回去,手机也打不通。”


卢敏的身份特殊,是省局请来帮助侦破这次命案的专家,本来不应该安排她执行任务。


可是,林浩考虑到,任务本身没什么危险性,卢敏是生面孔容易混进去。


难道是被夜.色的人发现了。


那么他们会对她做些什么。


“马上调夜.色所有路段的监控。”


“嚯,年轻人干劲儿就是足”,何勇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打算在局里转一圈就回家。看...

  

“林哥,不好了,卢老师不见了。”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林浩把手里的水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不是已经从夜.色出来了吗。”


“是的,卢老师拿着采集的标本乘车离开,可是,刚才化验室那边来电话卢老师根本没回去,手机也打不通。”


卢敏的身份特殊,是省局请来帮助侦破这次命案的专家,本来不应该安排她执行任务。


可是,林浩考虑到,任务本身没什么危险性,卢敏是生面孔容易混进去。



难道是被夜.色的人发现了。


那么他们会对她做些什么。


“马上调夜.色所有路段的监控。”


“嚯,年轻人干劲儿就是足”,何勇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打算在局里转一圈就回家。看着办公室亮如白昼,每个人都在忙手底下的工作,内心不禁感慨。


“林浩,干的不错,局长都点名表扬你了。”受害人的尸体严重受损,能在短时间内查明身份,确定侦破方向,小伙子有进步。


“何队”,感受到肩膀的重量,林浩脸上一红,心虚的望向何勇,“我们的人执行完任务失去联系了。”


“哪组的。”


“是省里派来负责检验的专家。”


“找到了。”


视频上显示,卢敏在离开夜.色之后乘坐一辆出租车离开,目前车辆的位置显示在城郊。


“林浩,专家叫什么名字。”


灯光暗监控拍的不是很清晰,但那熟悉的轮廓,很像,很像一个人。放在林浩肩膀的手臂不自觉的发抖,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不是她,不是她……


不会的,她都已经消失多长时间了,他几乎把整个城市都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卢敏。”


看到林浩口型的瞬间,心里所有的侥幸落空,“她什么都不会,一点自救能力都没有,你怎么能让她去执行任务。”



“老牛,我把钱都给你。”


卢敏能感觉到他今天很不一样,一上车就把她的手机抢过去,还把她拉到如此荒凉的地方。


“卡也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卢敏取出钱包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干净,全都放到他手上,慌乱中一本书从包里掉落,一张泛黄的纸张被风吹了出来。


卢敏低头想捡起却迟了一步。


“嘭……”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看清纸上所绘,老牛仰天一笑,刚才他还差点心软,毕竟是和自己过了十年的夫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你这次来绿藤也是为了他”,老牛胡乱的团成一团扔到一边,举起破碎的酒瓶满脸怒气的对准她。


“我来绿藤是因为工作,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们早就形同陌路了。”


已查明,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有什么请求院里尽量满足。


十年,当初她无数次的要求调查,无数次的被驳回,就在她早已放弃,每天像一个机器一样按部就班的活下去时,得到一句轻描淡写的结论。

  

补偿是能补偿她十年的青春,还是心仪的恋人。


就在她觉得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的时候,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玩笑等着她。


那是一个和煦的下午,她去看望父母,没想到那天正好遇见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回来探亲,她至今都记得两人的脸上洋溢的笑容。


胆怯,自卑,使她不敢上前打招呼,她甚至都不敢多看几眼,她怕,她怕控制不住心里的嫉妒变成歇斯底里的泼妇。



像是有人掐住自己的脖子,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过来,那一刻,她知道了什么叫心痛到无法呼吸。




十年,十年的时间,她被安排在保健室工作,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业务拔尖的卢敏了,她只是一个婚姻失败的中年妇女。



她刚刚拾起对生活的期望,再一次被推到孤独的深渊。


“老牛,你要是恨我,就杀了我吧。”



卢敏上前走了一步,让那玻璃的切面正对着颈动脉。


父母离开以后,她没有家庭,没有朋友,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她早就厌倦了,既如此还不如早些了断。

  



玻璃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从血管里汩汩流出,身体的温度随着血液的流逝一点点降低。


“放下武器。”


双脚无力,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救护车。”


鲜红的血液从他按压的指缝中渗出,哪怕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何勇,心底突然涌出对死亡前所未有的恐惧。



“医生,她怎么样。”


“伤口已经缝合,现在正在输血,患者神志清楚,可以问话。”


白色的纱布覆盖在颈部,何勇为她掖好被子,“你睡吧,我守着你”。



卢敏虚弱的摇了摇头虚弱的开口,“你留下,不合适。”


“是你说的等我毕业就结婚,可我找不到你,学校单位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去你家里问,叔叔阿姨只说你平安活着,在哪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可我等到的是什么,是你和别人结婚的消息。”


自己等了她那么久都白等了,这么多年,她一个消息都没有。谁又能想到,再次遇见会是在这样的场景。


她突然出现,就像当年没有征兆的消失。


何勇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句句指责的话语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豁开她旧时的伤口,她无力也无心再去辩驳。


当年被派去执行特殊任务,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哪怕是任务失败,她也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这也是为什么院里不让她离开的原因。

  



他是警察,怎么能有一个有污点的妻子呢。



她不能把他耽误了。

  

  

现在说清楚又有什么用,他不知道更好。



“是我的错,何勇,你要怪就怪我吧。”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这般柔弱又故作坚强的样子,何勇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了。



“审的怎么样。”


“这人是卢老师的前夫,酗酒赌博,婚姻期间多次对卢老师进行家暴,他承认劫持,死活不承认蓄意伤害。”



何勇,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妈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小敏,可是你们有缘无份人家都结婚了,咱们就把她忘了吧。


都说她嫁了个老实的男人,这是老实人干的事吗,何勇翻看以往的医院记录,感觉自己的血压蹭蹭往上涨。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伤害卢女士。”


“我没想伤害她,我就是喝多了,吓唬吓唬她。”


“凶器在你手上,我们这么多警察都看见你持凶伤人,还不说实话。”


“是她自己往前凑的。”


“你说,卢女士是自己想死,她傻吗。”


“她的自杀意图是什么。”


何勇推开审讯室的门,压住自己的怒气,保持着一名警察的职业素养。


“她,她喜欢一个人,一直都喜欢……”


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老牛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卢敏隐忍而又强烈的爱意,还有这些年她在工作上遭受的不如意。


众人不禁唏嘘命运的不公,独自背负了十年的罪名,不能嫁给青梅竹马的爱人,还遇到这个有暴力倾向的老公。


这换谁都有自杀倾向。



“何队,找到那副画了。”


年头久远的纸张遭受到强力的破坏,别人都看不出这是年轻的何勇。


那是属于他们青春的回忆。


“哎呀,何勇你别乱动,我还没画完呢。”


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抱,何勇早就坐不住了,“等我上了大学,我天天去找你”,这个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他考上警校,可以和卢敏在一个城市上学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他骑单车她在后面坐抱住他的腰,就这样逛遍整个城市。


“可是下学期开学,我就要去外地实习了。”


想像的美好一下子破灭,一点悬念都没有。


“怎么了,不开心了”,卢敏用手指戳着他气鼓鼓的脸蛋,肉乎乎圆嘟嘟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我答应你,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结婚,这是何勇没想到的,他就想着离开大人的视线他可以干点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结婚虽然离自己还很远,但和她结婚对于他来说是迟早的事。



“一言为定,不许骗我。”



一直以来他都在怪她言而无信,没有信守承诺,就在刚才他还在医院大声指责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她,他的行径和面前家暴她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何勇走出审讯室,烦躁的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从裤兜找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绿藤,不要在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卢敏拿起那张皱皱巴巴的画纸,手指颤抖的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线条,她埋在心底隐忍的爱意,如今却被人赤裸裸的放在桌面上指责。


多少个难眠的夜晚中唯一的慰藉,现在变成两半,四半,八半,十六半,直到再也撕不动……



“卢老师,你没事吧”,负责照顾卢敏的女警看着满脸泪痕的她试探的开口。


“我伤口有些疼。”



秋去春来,四季更迭。


路边树枝上冒出嫩绿的枝桠,空气中飘散着温润的泥土的味道,卢敏没来得及仔细感受春天的气息,就被拽了个趔趄。


“旋风,跑慢点。”


开玩笑,跑慢点,我都对不起我这酷炫的名字。被关了几天的狗子,哪是卢敏能控制住的,眼看他跑出自己的视线。



等到卢敏喘着粗气追上它的时候,只见它乖巧的坐在地上。


“握手。”


旋风的前爪听话的放在对方的手上。



这还是,她家听不懂人话的狗子吗。



“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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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是一名警犬的后代,我的名字叫旋风,说起我的名字可是大有来历,因为我长得黑,我的主人就想到了历史上的黑旋风李逵,所以就给我起名叫旋风。


可是我们德牧犬都是这个肤色的。


没办法,谁让我的主人,第一次养狗呢,看在她漂亮温柔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现在我已经6个月了,可以说是个英俊的少年了,你不能再拿我当小孩子糊弄了,把我关在家里几天不管,光给食物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所以当我的脚趾踩到外面的石板路的时候,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运转,我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坐下。”


家人们,就在我尽情奔跑享受自由的时候,从我的右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他可是听到他的指令,我的爪子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旋风……”


后来我的主人追了上来,她喘着粗气捂着肚子好像是跑岔气了,我跑到主人身边用头蹭着她的裤脚,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


几分钟过去了,主人一动不动,倒是那个陌生男子走到我们跟前。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清。


后来,我和主人回家了,那名陌生男子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几步之遥,我时不时的回头露出我比较凶狠的表情,提醒他我可是很厉害的。


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怕我,对着我欣慰的笑,对此我很受打击。



从那之后,我总是在遛弯的必经之路遇见他。

一开始,我还是挺喜欢他的,因为他总陪我玩,毕竟我正处于一个爱玩的年纪,但慢慢的我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他不是陪我玩,他是在训练我。


  

开什么玩笑,我虽然是警犬的后代,可是我生下来就不在编制里了。我是宠物,从小到大我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我不干了,您爱跟谁玩跟谁玩吧,反正我是不奉陪了。


但是,今天,他,并没有送到楼下就识趣的离开,而是,跟着我们上了楼,居然还准备进屋。


想得美。


别说我了,我主人都不会同意。


然后他掏出来,一个小本本,上面写着,我不认字。


反正,他掏出小本本之后,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总的来说就是在卖惨。别的我没记住我就记住:“我连着几天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



说谎,他在说谎,他刚才训我的时候,可有劲儿了。


我的主人太善良了。


他吃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赖着不走,你起开这是我的位置,我咬着他的裤脚拼命的往外拽。


“松开。”


家人们,可不是我怂,你们是没看见他的那副表情,我都怕他发起疯来会咬我。没办法我只能松开嘴,跑到主人那里诉说自己的委屈。


“分明是个公狗,怎么跟比母狗还娇气。”



你管的着吗,我是主人的乖宝宝,主人你看啊,有人欺负你的狗,还对他进行言语攻击,让他走,快让他走。


那天他没有留下,可是他隔三差五的就过来蹭饭,还美其名曰来看我,屁,放狗屁。



我本来四脚朝天舒服的躺在主人的腿上,惬意的感受着她轻柔的抚摸我的腹部。突然,我的狗眼一怔,那个男人,他不好好的看电视居然亲我的主人,就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的亲上了。


天啊,他还伸舌头。


他,他刚才吃完韭菜盒子都没刷牙,他就……


“何勇,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没错,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他。


“你报警,我接警。”


天啊,还有没有人管管他了。


“噗通……”


我被一巴掌巴拉到地上,还保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士可忍狗不能忍了,何勇,你小子,今天不让他尝尝我黑旋风李逵,哦不,旋风黑狗的厉害,以后还怎么在小区狗群里面混了。


我一个翻身,重心后移,伸出我的利爪,准备一个飞扑就把他拿下。


“汪……”


“汪……”


“汪……”


三声警告,他居然置若罔闻,好吧,那就别怪我爪下无情,这么多的狗粮可不是白吃的。


“嗖……”


什么东西,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个蓝色圆形的盘子,嗖的一声,从我眼前划过。


是,飞盘。


欧欧。


飞盘。


如果你是一只狗,你就懂得我的快乐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一只普通的帅狗了,我是一只有飞盘的狗,哈哈……


滴滴滴哩滴哒哒……


唔,开心到起飞。


“啊……”


主人压抑的痛呼拽回我的注意力,没有了我的阻碍,我的主人迅速被他放倒,上衣被解开露出白皙的皮肤,下唇咬在齿间眉毛皱起,双手拽着沙发的缝隙……


何勇,在做什么。


他的裤子是解开的,他,正趴在主人身上,他在……


“嗷呜……”


不行我必须做些什么了。


但是,脚边的飞盘是无辜的,两只前爪蹭来蹭去,心虚的低着头,主人,这可不赖我,是敌人太狡猾了,他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去睡了哈。


我叼着飞盘回到我的狗窝,怀着对主人的愧疚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外面的汽笛声吵醒,竖起耳朵客厅里面居然还有动静。我悄悄的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家,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主人身上围着毛毯坐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他把裤子穿好之后厚颜无耻的坐过去,主人本想推开他,可是一动作身上的毛毯就松开了,隐约露出身上的印记。


那何勇,趁机抱住主人,把毛毯重新裹好。


“下次,下次我一定轻轻的,不会这么疼的。”


下次,你问过我了吗。



主人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就不信了,除了飞盘还有什么能够抵挡他对主人的忠心。



“啊……唔……啊……”



呜呜呜……


主人对不起,蹲在卧室门口的我听见里面的动静,觉得没有脸面面对自己的主人。


主人。


我没有背叛你,是他,何勇,他说情人节带我去警队,那里有很多漂亮又帅气的母狗。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了,对不对,您也不想我一辈子当单身狗的,是不是。


而且,我听着,何勇这次没弄疼你,这次就这样了,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了。


我发誓。

  

骗人是小狗。


“老宋,咱队里新下的狗崽子给我一个。”


“老何,你开什么玩笑,这都登记在册的。”


“你少骗我,我刚从档案处问过,你还没登记呢。”


“行吧,你挑一个,别跟别人说,我就当不知道这事。”


“就他吧,看着就不是好狗,就不浪费队里的资源了。”


呸,你才不是好狗呢。


真是晦气,做梦都梦到何勇这个坏人。



“卢老师,这次连累您受伤真是太抱歉了,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如果是别的卢敏肯定不会收的,纸箱里面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圆乎乎肉嘟嘟的自己连翻身都费劲。


“你好啊,小家伙。”



















Maura

外科风云之主任的爱情

 顾英雄×刘素

   

  

  

“爸妈,医院有事先走了。”

  

刘素一溜烟儿跑到门口,穿好外套换好鞋之后,回头一瞥顾英雄还在和父母寒暄,“顾英雄,快点,墨迹什么。”

  

“主任。”

  

“主任。”

  

众人看见两位主任眼里一下有了光彩,可,问题来了,只有心外科叫了外援,孟楠想叫没敢,现在看见刘素多少有些意外。

  

  

“你来,我帮你盯着”,孟楠想把位置让出来,刘素摆摆手拒绝了,年轻人总要面对挑战不断成长。

  

秦大中王忱见顾英雄穿戴好手术衣马上调整位置。

  

“病人发生室颤。”

  

“先别给药。”

  

病人持续室......

 顾英雄×刘素

   

  

  

“爸妈,医院有事先走了。”

  

刘素一溜烟儿跑到门口,穿好外套换好鞋之后,回头一瞥顾英雄还在和父母寒暄,“顾英雄,快点,墨迹什么。”

  

“主任。”

  

“主任。”

  

众人看见两位主任眼里一下有了光彩,可,问题来了,只有心外科叫了外援,孟楠想叫没敢,现在看见刘素多少有些意外。

  

  

“你来,我帮你盯着”,孟楠想把位置让出来,刘素摆摆手拒绝了,年轻人总要面对挑战不断成长。

  

秦大中王忱见顾英雄穿戴好手术衣马上调整位置。

  

“病人发生室颤。”

  

“先别给药。”

  

病人持续室颤,顾主任一直没有下医嘱,孟楠有些着急,准备好药物刚想要请示,就被刘素拦了下了。

  

“可……”

  

监护器一直在报警提示,顾主任好像充耳未闻,他这是要,心脏不停跳式手术,而且是在发生室颤的情况下。

  

太冒险了。

  

“扑通……”

  

“扑通……”

  

“病,病人,恢复窦性心律。”

  

  

无论是监视器上的生命体征,还是胸腔内规律跳动心脏,都让孟楠难以置信,他还是人吗。

有这种神乎其神的业务能力,人不好相处也没什么,有句老话说得好,你还想能力高的人脾气好啊。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除了有自己的判断还要信任你的搭档。”

  

孟楠点点头以为刘素会接着批评指正,谁知她话锋一转,“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谢谢,刘主任。”

  

“你去休息室歇一会儿,我先和家属交代一下情况”。

  

“嗯”,刘素低着头研究外卖,随口应了一句,“你喝点什么。”

  

“果汁吧。”

  

顾英雄走在她前面,刘素抬头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这样见患者家属啊。”

  

顾英雄被这一笑弄懵了,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没毛病啊。

  

“你自己看看头发跟鸡窝似的。”

  

汗液将头发弄的潮乎乎的,之前抹的发胶有的地方散开了,有的地方粘在一起,尤其是摘掉手术帽之后,趴着的趴着,立着的立着,可太有喜感了。

  

“叫你臭美,低点头,我给你弄一下。”

  

指腹捻开发胶粘连的头发,手指穿插在发丝中,把高的地方压下去,低的地方立起来,顾英雄低着头听话的任她摆弄。

  

只是他附身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对方手术衣宽大衣领下的风光,随着她双臂的动作,他甚至能看到半抹白皙轻微的颤动。

  

顾英雄心虚的闭上眼睛,却抑制不住自己跳动的心脏和逐渐发烫的脸颊。

  

“老刘,要不还是说你够意思,破费了啊。”

吃人家嘴短,更何况刘素今天来救场如救火,秦大中自然要说两句好话。按理讲一般这种情况,大多数应该是主刀科室请客,可是你看看人家多大方,当然也不是说他们主任抠门,但就是不如人家会办事,要不人家人缘好呢。

  

  

“要我说,以后你就跟我们科室精诚合作”。

  

顺便蹭几顿饭吃。

  

“好啊”。

  

刘素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同时停止咀嚼,有的意外,有的兴奋,有的暗戳戳的高兴,除了闷头吃东西的王忱不知是喜是忧。

  

“我听说王忱过完年要独立手术了,下个月我就跟王忱的手术了。”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你越是不会老师越是点你回答问题。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兴高采烈的,可是自从知道她和主任不难言说的故事,他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刘主任了。

  

刘素在医术上一直是他崇拜敬仰的老师,生活作风,就……

  

虽然,顾主任长的不像好人,自带压迫感,哪怕是一起工作几年时间现在面对他有时还忐忑不安,你如果说讨厌他不喜欢他,王忱完全可以理解,但你不能,玩弄别人的感情啊。

  

“老刘,你可真不够意思,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不跟我的手术。”

  

“老带新一直是咱们医院的传统,再说了,我还想让顾主任好好带带孟楠呢。”

  

“我刚当主治医的时候,你怎么不带我”,顾英雄投向了不满且哀怨的眼神。

  

你就是不想带新人,想拒绝也委婉一点,给人家刘主任留点面子。

  

再者说了,你这不是,明里暗里的说人家年龄比你大吗。

  

该,本来王忱一直以为顾英雄是受害者,现在一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主任你是活该被渣。

  

虽然大家已经习惯顾英雄的不善言辞,但是咱多少有个度,众人面面相觑,就连秦大中也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缓解气氛。

  

“我……”

  

刘素被他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顾及到这么多同事在场,也就没跟他发火。

  

“顾主任真会开玩笑,当年我哪有这个能力带您啊。”

  

她真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觉得他还不错,至少比起虚与委蛇的人,真实,没错他可太真了,说出话来能把活人噎死。

  

刘素一下子没了胃口,礼貌的和大家告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讨厌的顾英雄,气的她胃疼。

  

“顾主任,您,不能这么说啊。”

  

“我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他们十年前就合作了的话,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呕……

  

呕……

  

呕……

  

“呵,什么味儿”,一个接一个医生无一例外的都捂着嘴跑出来,路过的秦大中闻到空气中随着他们飘散到空气中的气味儿,心想医院的厕所堵了吗。

  

呕……

  

刘素终究还是没有坚持住跑了出来,只留三牛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手术室。

  

“有那么难闻吗”,三牛用力吸了吸,可能是感冒还没好利索鼻子还没通气的原因,三牛并没有闻到太过分的气味。

  

无敌是多么寂寞。

  

“呕……呃……呃……”

  

腹腔刚一打开,腐烂的气味瞬间挥散出来,让人忍不住作呕。刘素几次强压住涌到喉间的呕意,间隔不到一分钟再次翻江倒海。最后实在扛不住,跟着几个年轻医生跑出来。

  

“老刘,你这也不行啊。”

  

那几个年轻医生吐完又硬着头皮跑回手术室了,只剩刘素一个人弯着腰一口接着一口将胃里的东西倒了个干干净净。

  

“滚……”

  

秦大中真是没有眼力见儿,人家正难受的厉害,还跑过来说风凉话,除了得到一声有气无力的礼貌用语,还附赠一个凶狠的眼刀,然后灰溜溜的跑远了。

  

“呃……呃……”

  

也难怪他说,想当初多么恶心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再难闻再恶心也能硬着头皮盯下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起来没完了。

  

还好今天手术不多,刘素紧急调了别的医生替班,要不然她就是吐在口罩里也得坚持下来。

刘素缓缓直起酸痛的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只能靠在墙上恢复体力,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来的正好快洗手吃饭。”

  

“妈,我不饿先去睡了,您和爸吃吧”,刘素瞧着桌子上的菜色顿时不仅没有胃口,还忍不住犯恶心。

  

自从那次手术之后她这几天都没安排手术,可还是是不是得恶心想吐,在医院是这样,回家也是。

  

刘母看着女儿疲惫的身影不由得心疼,把桌子上刘素爱吃的菜原封不动的端回厨房,想着睡醒了热热再吃。

  

一晚上刘母不知道巴望了多少次,刘素那屋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素也不知道工作量也不大为什么总是感觉累,好像怎么歇也缓不过来似的。

  

“把早饭吃了再走啊。”

  

“来不及了。”

  

刘素换好鞋,拿起车钥匙就一路小跑,自己明明定了闹钟怎么都没听见,要不是老妈敲门她还当是半夜那么睡呢。

  

哒……哒……哒……

  

高跟鞋留下一串清脆的声音,手指反复的戳着电梯按钮,上面的数字正在缓慢发生变化。

看了一眼时间,电梯是没戏了,刘素快速跑到一旁的楼梯间,深吸一口气,高跟鞋再次奏起乐章。

  

  

“嘶……”

  

迟到是没有迟到,刘素在最后一分钟换好衣服出现在交班室。这一上午,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腰酸腿疼可能是爬楼梯爬的,可是肚子怎么一阵阵闷着疼。

  

“嗯……”

  

怎么一阵比一阵疼的持续时间长,没过多久就疼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没吃早点。

  

不对,那应该是胃疼,而不是现在小肚子坠生生的疼,来大姨妈也没有这么疼。

  

大姨妈。

  

刘素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定住。

  

直到下面流出一股暖流。

  

“少白,你那现在有人吗。”

  

“给我做个b超。”

  

“超什么”。

  

说话间刘素已经在床上躺好,松开裤子,露出被检部位,“子宫。”

  

子宫肌瘤。

  

癌症。

  

不是她胡思乱想,秦少白还没怎么见过刘素这么慌张失措的样子。

  

等到她看清影像,这,这,这……

  

看着她张大的嘴巴,心里的疑虑也就消失了。

  

是真的。

  

这段时间,身体上的变化,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胎心还好吗”,内裤上的血液还是让她害怕了。

  

“好,没什么问题。”

  

秦少白把显示屏移到刘素能看到的角度,有图有真相,她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学姐,你,你这……”

  

她们时不时的在一起吃饭,聊八卦,也没听说有这档子事。

  

“意外怀孕。”

  

“我刚才阴道出血量不多,需要休息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秦少白把刘素当成那些头脑不清楚的患者一下没管住嘴,“咱这岁数能自然受孕就不容易了,更何况你现在都……”

  

“这假条就麻烦你给扬帆,我就不折腾一趟了。”

  

“好的,素素姐,你慢点走,在家好好休息,有事联系我”,少白把刘素送到电梯口,这才反应过来,我咋没问问孩子他爸是谁呢。

  

“扬帆,你这当了院长,烟瘾也大了”,以前就是一根的量,怎么劝也不多抽一根,现在一根一根,“还是少抽点注意身体。”

  

  

扬帆听劝的掐灭手里的烟头,说出心里的烦恼,“老钟,你觉得,麻醉科谁能暂替刘素代理主任一职。”

  

“刘素她怎么了。”

  

扬帆和钟主任都被突然冒出来的顾英雄吓了一跳,“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

  

“哪不舒服。”

  

“呃……”,扬帆确实是知道但他无论是作为一名医生出于对患者的隐私保密,还是答应了老同学先给她把消息按住,他都不能说的太明白。

  

“就,小毛病。”

  

“歇多久”,钟主任更感兴趣的不是为什么歇而是歇多久。

  

“一个月。”

  

虽然扬帆说是小毛病,顾英雄却不相信,小毛病怎么会歇一个月,心里越急越联系不上她。

“阿,阿姨,素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我联系不上她,她是在您那里吗。”

  

  

“在,她在家,没接你电话可能是睡着了。小顾啊,你们医院过年期间也这么忙吗”,想起女儿那惨兮兮的脸色,她这个当妈的就心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晌不夜的回来,吃了几口饭就去房间里歇着了。

  

“小顾,你们没有吵架吧。”

  

“没,没有”,和现在这种不冷不淡的状态比他倒是想吵一架,至少那样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另一半了。

  

顾英雄的心虚在刘母听来就变了个味道。

“你就作吧,小顾跟咱闺女两人挺好的,你非要掺合,还有你那两个妹妹,明里暗里的挑小顾的刺,现在好了两人闹别扭了,非得搅和黄了,你就高兴了。”

  

刘母挂了电话劈头盖脸的给刘父安了一通罪名后,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我,搅和什么了”。

  

他就是着急催一催领证,谁知道刘素这丫头上来一句不想领,他就没控制好情绪吼了她几句,发完火他也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跟闺女说句软话。

  

“素素不喜欢宇文霖,你俩就别背地里给他使劲了,大过年的给我惹不痛快,以后过年都别来了。”

  

刘父把火发出去心情就舒坦多了,堆着笑脸去厨房给老婆打下手。

  

“叔叔阿姨好。”

  

“小顾快进来,外面冷吧。”

  

顾英雄和长辈寒暄,眼睛时不时的瞥一眼刘素的房间,他还以为自己偷摸的动作躲过二老的法眼。

  

“你说这丫头睡了一下午了还不醒,小顾有急事吧”。

  

“阿姨,要不还是先别打扰她了,我不急。”

  

  

不急,那沙发好像有钉子似的坐都坐不住,知道是惦着自己闺女,刘母的心里也放心些,两个人吵架一个人先把态度放下了,事情就好说了。

  

“你不急我急,她再不出来饭都要凉了。”

  

“妈……”

  

“哟,睡醒了,姑奶奶。”

  

从顾英雄进屋,就听见父母的谈笑声,尤其是他爸那洪厚有力的声音的穿透性,她不想醒都难。

  

“别总吃那素菜,多带点肉”,看着闺女苍白的脸色,当爸的心疼一个劲儿的往刘素碗里夹肉,“胖点就胖点,又不是嫁不出去。”

  

油汪汪的红烧肉看着腻人,刘素把碗里的肉连同被油浸润的米饭一同拨到顾英雄碗里。

  

刘父一看,以为闺女和自己故意对着干,筷子一转,又夹了一块到刘素碗里,你来我往,最后还是刘素败下阵来。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刚才怎么吃进去的东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素素,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了。”

  

刘母虽然不是医生,但她生过孩子,一看女儿这样吐法,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嗯”,刘素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小顾还不知道。”

  

“嗯。”

  

“不是小顾的。”

  

  

  

  

Maura

外科风云之主任的爱情

顾英雄×刘素

  

  

    

“闺女,你爸可能是去你们医院了。”


“我爸来医院干嘛,给我送饭吗”,奇怪,这大过年值班也不是一回两回得了,他们家老头今年是怎么,父爱泛滥,还是没人下棋闲的发慌。


“我估计是去看小顾。”


“顾英雄”。


“我爸心脏不舒服吗。”


“你爸去医院不是去看病,是去看他女婿的。”


“妈,我跟顾英雄就是同事,你瞎跟我爸说什么。”


“是我说的吗,你自己跟老李说过什么话你自己不记得吗。今天人家过来给你爸拜年,还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呢。”


李叔叔,喜酒


刘素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是折腾死他也不心疼。......

顾英雄×刘素

  

  

    

“闺女,你爸可能是去你们医院了。”


“我爸来医院干嘛,给我送饭吗”,奇怪,这大过年值班也不是一回两回得了,他们家老头今年是怎么,父爱泛滥,还是没人下棋闲的发慌。


“我估计是去看小顾。”


“顾英雄”。


“我爸心脏不舒服吗。”


“你爸去医院不是去看病,是去看他女婿的。”


“妈,我跟顾英雄就是同事,你瞎跟我爸说什么。”


“是我说的吗,你自己跟老李说过什么话你自己不记得吗。今天人家过来给你爸拜年,还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呢。”



李叔叔,喜酒



刘素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是折腾死他也不心疼。



当时正是肺炎感染的高峰期,全院上下人员床位都在高强度高压力下运转。



“昨晚急诊那事怎么收的场,我可听说院长都来了。”


“还能怎么办,收住院,该着顾主任倒霉。”



无意间听到保安叨咕的几句八卦,像是在刘素心里长了爪似的,双条腿不知不觉的来到急诊科。


“陈绍聪。”


“刘主任,您有什么吩咐。”


“我跟你打听个事。”


从陈绍聪那里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了解清楚,刘素心里也有了底,原来是收了个麻烦病人。



“王忱,怎么坐在这啊。”


“刘主任”,王忱抬起低垂着脑袋跟刘素打完招呼再次低下。


“情绪这么低落失恋啦。”


做完手术刘素到休息室喝点水,就看见王忱一改往日干劲十足的样子愁眉苦脸的坐在角落里叹气。


“不是,我是真不想回病区。”


“那个病号还没走呢啊。”


“走,我看他是要长住了”,刘素的一句话就像一个导火索,噼里啪啦的把王忱满肚子的怒火和憋屈都勾出来了。


“你刚才说病号叫什么名字。”


“啊”,王忱又重复了一遍后,抬头一看时间,“刘主任,我先回去了。”


刘素回到办公室查了一下病历,姓名,年龄,家庭地址,再结合了解到的其他的信息。



估计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了,顾英雄这回可算是摊上大麻烦了。



“这病号太能折腾人,他哪是来看病的,他就是来当爹的,主任就是那倒霉儿子,一天找主任八百遍,连着三天半夜把主任叫回来之后,我们主任就不回家了。”



那个人有多能折腾,刘素是知道的。


本来不想管的,可是……


“唉……”


还有最后一个病号今天的查房就结束了,可偏偏这最后一个最让人头疼,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疑难杂症也见识不少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遇到这么个难缠的。


顾英雄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部阵阵发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正准备推门而入,只见刘素拎着果篮和一些礼品走来。



“顾英雄,过来搭把手”。


“等会进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在旁边点头就行了”,刘素趁着把东西递给顾英雄的机会小声嘱咐着。



“李叔叔真是您啊,怎么住院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您安排。”



“小毛病,没好意思麻烦你”。


不好意思,是不敢吧,刘素知道他是忌惮他们家老头,不敢有事没事的给她添麻烦。


既然这样,那正好。


“小毛病也不能不当回事,正好让顾英雄好好给叔叔治治,都不是外人。”


刘素伸手拽了拽他的大褂示意他坐下,他们现在是在看望病人又不是主任查房站的那么笔直做什么。



顾英雄,此时,拘谨的样子好像第一次进这个房间,完全不像是一天来八百次的样子。



“素素你和顾主任,你们……”


“我妈没跟您说吗”,刘素的胳膊从顾英雄的臂弯里穿过,身体同时往他身边凑了凑,“我们交往有段时间了,本来打算年前办,谁知道这段时间太忙了,连婚纱照都没空拍。”


一时间接收的信息有点多,顾英雄迟疑了几秒,才机械的点了点头,不过刚好,对方也没反应过来。



“哦,哦,哦……”


“李叔叔,前几天顾英雄总是半夜出门,这几天又是二十四小时在医院呆着,说是您病情需要,别是在骗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吧。”


杏目微瞪,半怒半怨又带几分醋意,一切都拿捏的刚刚好。


顾英雄下意识的点头,反应过来后快速摇头。


“你这孩子,你看把人家小顾吓的脸色都变了。”


嘴上说着缓解尴尬的话,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他要是早知道对方是老领导的乘龙快婿,他还敢那么使唤人家。


“顾主任不仅认真负责,医术高明,你看长的还是一表人才,你们俩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 ,溢美之词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听的刘素鸡皮疙瘩掉一地。


顾英雄的胳膊也是有些轻微的颤动,一开始刘素以为他听不惯这些,可是慢慢的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在发颤,握着的手也是冰凉的。


“顾英雄,你很冷吗。”


“还好,可能是空调温度有些低。”


“低什么低”,大冬天的空调开的是暖风,从一进来他就不对劲儿,跟没带脑子似的反应慢半拍,到现在身体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顾英雄,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早上测过体温37.5℃不烧。”


“你自己摸摸你这是37.5℃的体温吗”,刘素移开紧贴着他滚烫的额头的手背,气急败坏的拽着他往外走,完全顾不上和被看望者客套两句再离开。



“谢谢。”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所有的困境逆境都是他一个人面对,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处理这些麻烦事,羞愧感激之外,更多的是温暖,家人般的温暖。


其实他真的想再待一会,很难相信,之前他都是硬着头皮半分钟也不愿多呆,刚才恨不得时间停止在,她挽着自己胳膊将头轻倚在自己的肩头的时刻,虽然是逢场作戏,虽然是假的。



听到那声沙哑无力的感谢,刘素的脚步一顿,斟酌一番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



脚步虚浮,浑身无力,头疼欲裂,顾英雄没走几步便倚在墙边,两只手死死拽住扶手,才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


刘素再次用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果然寒颤之后体温开始持续上升,试图搀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给王忱打电话让他从侧门过来,你扶不住我”。



顾英雄一向好强,如今肯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脆弱的样子,一定是难受到了极点。



“难受就说出来别忍着”,刘素上前环住他的腰身让他重心向自己靠拢而不是贴着冰冷的墙壁,灼热的气息但随着难耐的哼唧在耳边回荡。



“小林,我拿点退烧药。”


“刘主任谁输液呀,我去扎吧”。刘素前段时间一直跟顾英雄的手术,一来二去也病房的护士熟络起来,值班护士帮着刘素准备用物,忍不住好奇问了问。


“顾英雄。”


“啊。”


“你们顾主任发烧了,你去给他建立一条静脉通路。”


“啊。”


“那个,那个,病房忙不开”,呼叫铃适时响起,小林护士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你把他衣服脱了。”


“啥。”


王忱没反应过来,就是说刘主任让他脱掉顾主任的衣服。


“脱衣服”,刘素找到顾英雄的手术服扔到床边,“他刚喝了退烧药等会肯定会大量出汗,再说了他穿着西服也不舒服。”


这心外的医生护士耳朵都不好使吗。



王忱把顾英雄的上衣脱掉,却在脱裤子这遇到了阻碍,主任的手攥住自己的手腕阻止着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主任发着烧当然没什么力气,关键是他也不能太过粗暴的扒主任裤子。


“顾英雄,把手松开”。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王忱,毕竟主任已经烧糊涂了,可是没想到在刘素下达指令的下一秒手就松开了,刚刚松了一口气。


就听脑袋上方飘出一句,“那你这次不能下了床就不认人。”


王忱一整个愣在原地。


“顾英雄,你别胡说八道。”


刘素刚给他套上手术服的上衣,就听他突然来这么一句,看在他烧糊涂了的份上,她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没胡说,当时好好的,后来你就不跟我的手术了,开会的时候也躲着我,就连去食堂吃饭都故意不跟我坐在一起。”


顾英雄平时有多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就有多敏感,说到委屈的地方居然还巴巴掉起了眼泪,虽然没流多远就被灼热的体温烘干。


知道他是因为发烧情绪不稳定,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你,别说了。”


刘素自知理亏,因为顾英雄说的确实是事实,那晚之后她确实故意躲着他,那是因为她发现他好像对她产生了感情,而自己并不确定,所以就,快刀斩乱麻。



“换好了吗。”


“该干嘛干嘛去。”



王忱一边火速逃离,一边还在复盘刚才的信息,反复推敲,刘主任翻脸不认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了。


“啊……”,这都什么事啊,刘素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就是说什么都晚了。


“刘主任,过年好。”


“你们主任今天值班吗。”


刘素给顾英雄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手术室那边她清楚,今个没他的手术,只能到科室找他。


“爸,您来之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我今天还能见到人吗”,女儿都要结婚了还是外人告诉他的,很显然孩子他妈也多少知道点,就他这个当爸的不知道。



“我刚跟小顾谈到你们什么时候领证,小顾说这事听你的,你说说吧。”



她怎么说,面前这两男人一个比一个较真,她随口一说,到时候真得领证,还不如实话实说。


“爸,我没打算领证。”


“你们都同居了,还不打算领证。”


“说话不能好好说,拍什么桌子。”

刘素一看父亲拍桌子,一下子也火起来了,眼看着父女俩之间剑拔弩张起来。



“叔叔,领证这件事我们在商量商量,我们商量好一定通知您。”


难得顾英雄这么会调解气氛,大过年的刘父也不想和女儿闹僵,也就就着顾英雄的台阶下了。



“初二,来家。”



“叮咚……”


“谁呀”,大过年的不在家睡懒觉,推开门就见顾英雄西装革履的立在面前,“你要去参加选美吗”,刘素打量着他刚做的发型,确实比他高烧不退那几天的蜂窝头养眼不少,这么一打扮看起来也确实年轻好几岁。


“今天初二,不是要去家里拜访叔叔阿姨的吗。”


“你记性还挺好。”


“不是前天的事吗。”


当初不管他就好了,也没有这一连串的事情,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刘素侧过身让他进屋,自己慢慢悠悠的洗漱化妆,本来没想化的,可是人家打扮的跟三十的似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太过随便。




“嫂子,要不你跟素素说说,让她考虑考虑宇文,人家怎么着也是正经的官三代,虽然现在官职不大,可说不好以后就升了呢,我哥不也是一步一步升上来的,怎么着不比那个科主任强。最主要的是,人家对咱们素素一见钟情,三番两次的托我说情,希望素素能给他一个机会”。



“你侄女什么样子你不知道,我要是能做的了她的主,她能到现在还单身。”


刘母也有些不满意自己小姑子的言论,但不好表现出来,索性都推在自己闺女身上。


还没进门就听见两个姑姑的大嗓门,刘素有些同情的看着顾英雄,“进去之后少说话多吃东西。”


这也是刘素能给他唯一的忠告。


“来,姐夫,我敬你一杯。”


顾英雄刚要把酒杯端起来,就被刘素用手按下,“你姐夫他喝不了酒。”


“姐,你少唬我”,桌上的人都是人精,不喝酒他根本就不会举杯。


刘素和几个表弟表妹小的时候都挺好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越来越忙,再到后来各自组建自己的家庭,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感情也就慢慢淡了。最主要的是,她发现他们受两个姑姑的影响,价值观不同,即便是见了面,也只是礼貌的客套一番。


“我们在备孕,他近期不能喝酒”。



他们不就是想把顾英雄灌醉,让他出点洋相,这样就可以拉低他的印象分。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刘素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素素,没结婚就备孕有点着急了,再说了,你们办婚礼的时候大着肚子也不好看啊。”



“没办法啊,姑姑,我爸妈着急抱外孙子,要不您帮我做做工作,其实我生不生的无所谓。”



得,这皮球怎么踢过来的又怎么踢回去。



一场饭局下来,没有别的感觉,刘素只觉得自己宫斗的能力又提升了不少。



“哎呦,可累死我了。”


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抱怨,上班累过年比上班还要累,啥时候是头啊。


“其实你和大家说清我们的关系就好了。”


顾英雄坐在一旁低垂着脑袋,闷闷的发声,“我们根本就不是恋爱关系,更不存在领证,备孕这些事,这样你和家里人也不会闹的不愉快,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最后一句带着重重的鼻音。



他耷拉着脑袋,刘素蹲下身去看,发现他眼眶湿润,眼角红红的,“你不会又要哭吧。”


顾英雄把头扭到一边,不让她看见掉落的泪珠,可是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真哭啦。”


手背上亮亮晶晶的不是泪水是什么,她怎么不知道顾英雄原来是这么脆弱敏感的。



“我也不是不喜欢你。”


“可是你一直都不接受我”,顾英雄知道自己是不讨女孩欢心的那种男人,以前也不是没有交往过,不是嫌弃他没有情调不够浪漫,就是嫌他工作太忙,一次两次……


他不想面对失败所以一直单身,这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结果还是失败了。



“姑姑,我妈妈问你打不打牌。”


“不打,姑姑姑父要睡觉了”,刘素把门锁好,又把窗帘拉上,瞬间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睡衣你换上吧,应该是我妈给你准备的”,刘素把睡衣递给顾英雄自己就去卫生间把衣服换好。




第一次到家里,长辈们都在,他躲在房间里睡觉会不会不太礼貌。


“舍不得新做的发型啊”,出来看见他望着睡衣出神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咱们一年到头就这几天轻松一点,该休息休息该放松放松,别想那么多,你成天紧绷着那根弦不累吗。”


顾英雄因为今天要来刘素家里,激动的一晚上没怎么睡,所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好好睡吧,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呢。”















Maura

玉阳小剧场

  第三十二篇

  

宫羽姑娘的这曲凤求凰,真是情思悠远,令人心摇啊。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再等等”,至少要等站立在门口的这三位南楚的贵客进去,有意思,她大哥的生日宴也太有意思了。


“时辰差不多了,该咱们上场了”,从树上一跃而下,抖落身上的树叶,注视着门口的牌匾,又回身撇了一眼不远处埋伏的誉王的府兵。


今晚只怕是要唱一台好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谢绪拦住冲在自己身前的两位,“先把武器收起来,本官回自己的家还需闯吗。”


两人听令收起武器,亦步亦趋的走在谢绪身后,“王哥,我有些不明白咱是来赴宴的,还是缉拿朝廷要犯吗。”


“当然是缉拿要犯......

  第三十二篇

  

宫羽姑娘的这曲凤求凰,真是情思悠远,令人心摇啊。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再等等”,至少要等站立在门口的这三位南楚的贵客进去,有意思,她大哥的生日宴也太有意思了。


“时辰差不多了,该咱们上场了”,从树上一跃而下,抖落身上的树叶,注视着门口的牌匾,又回身撇了一眼不远处埋伏的誉王的府兵。


今晚只怕是要唱一台好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谢绪拦住冲在自己身前的两位,“先把武器收起来,本官回自己的家还需闯吗。”


两人听令收起武器,亦步亦趋的走在谢绪身后,“王哥,我有些不明白咱是来赴宴的,还是缉拿朝廷要犯吗。”


“当然是缉拿要犯,咱们在府外埋伏多少人你不知道啊。”


是的了,早在一个时辰前他们就已经完成部署,大人还说,今日若不将罪犯缉拿归案,上面怪罪下来,明日就要替她收尸了。



“侯爷,二小姐求见。”


先是一曲凤求凰弹的他心情烦闷,后又有三位南楚的不速之客无礼闯入,现岳秀泽非要在此时此地与卓兄比武,也太不把他谢玉放在眼里了。


“快去请”,厅前的闹剧莅阳无心顾及,可是自幼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回府,莅阳自然无法安然坐在厅中。


“莅阳,小心脚下。”


莅阳握住谢玉的手,挺直微微前倾的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与谢玉立在一处,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倩影。



这个女儿还没到百日便被送到别处,一别十五年,直到及笄那年方得见面。可到底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见面之后半分母女的亲密都没有。


“参见长公主殿下。”



冷漠,疏离的行礼让莅阳停在半空的手迟迟不敢落在女儿的颅顶。


“我是,我是母亲啊,孩子……”


女儿不愿与自己亲近,不认自己,甚至不在府上居住,她便去女儿的住处,当值的地方去寻她,那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吃闭门羹,她一个母亲被自己的女儿拒之门外。





谢绪,乃是她和谢玉的小女儿,本该视如珍宝的长大,奈何与景睿八字不和,她原也是不信这些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不和还能怎样。


自打她出生那刻起,景睿不是从马上摔下来,就是失足跌落池塘。

 




可,两个孩子都是她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一个她尽心呵护了多年,一个还躺在襁褓里嗷嗷待哺,手心手背都是肉,叫她如何是好。


直到那日景睿的房中燃起大火……


她才真的信了。


她还是怨她,怨她这个母亲,舍弃了她,为了,为了景睿。


“祝大哥生辰快乐。”


谢绪走到景睿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又将准备好的贺礼递给景睿,“可是花了我好几个月的俸禄呢。”


说来也怪,谢绪虽然对莅阳冷淡,但和哥哥姐姐还是没有太多隔阂,哪怕是对这个八字不合的大哥也比她这个亲生母亲强。


莫名的莅阳竟吃起景睿的醋来了。



“来人将宫羽缉拿归案”,见大哥欢喜的接过贺礼,谢绪踱步至厅中自己也该办正事了。


“谢大人带兵赴宴于礼不合吧。”


“夏冬大人,方才这个白胡子老头擅闯侯府,又非要与卓庄主在人家儿子的生日宴上大打出手,您非但不制止反而极力促成。下官奉旨缉拿朝廷要犯,反倒是下官没有礼数了。”


“你……”


见夏冬被自己噎的说不出话,给左右使了个眼色。


宫羽姑娘的身手自然在她带来的这几个虾兵蟹将之上,不过她好似不在乎打斗的情况,只是时不时的整整自己的袖口衣襟。


“宫羽姑娘好本领”,看着带来的官兵被打的七零八落,“本官也来领教领教”,谢绪拔出长剑与之交手,要知道她本就不是武将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宫羽的对手,没过几招便落了下风。


“大人明知自己打不过为何还要上前。”


搞不懂,那女子确实身手不错,却不是自己和王哥的对手,偏偏在府外大人嘱咐只许输不许赢,要说大人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出风头,可眼下已经被人家打的无力招架。


“刺啦……”,衣衫破碎的声音。


“噗呲……”,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


“咣当……”,是刀剑落地的声音。


在瞧见她嘴角稍众即逝的笑意时,宫羽知晓自己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谢绪掏出方才揪下的树叶,放在嘴边手指一捻。


哨音刚落,从府门涌进一队人马,墙外也围着一队弓箭手。


“谢大人,您这是作何”,蒙挚与梅长苏对了眼色,对谢绪三番两次的搅局有些不安。


“缉拿朝廷要犯,蒙大统领,本官方才说过了。”


“阵仗有些大了吧。”


“大吗,方才蒙大统领也瞧见了宫羽姑娘武艺高超,本官险些命丧她手”,谢绪任由伤口不断的往外渗血,眼神落在被谢玉死死束缚住的莅阳,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与大哥当真八字不合。”



在人数压制下,宫羽岂有还手之力,不出几招便被拿下。


“带回去。”


“绪儿”,方才女儿在办案她不好打扰,眼看女儿就要离开,她这一离开,又不知何时得见面。




“绪儿,先去后面把伤口处理好”,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伤口周围一圈还是潮湿的,莅阳甚至能见着翻滚的血肉。



“只是皮外伤,不劳长公主费心,今日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侯爷长公主殿下见谅,本官还有公务先行告辞。”



“绪儿……”


“莅阳”,谢玉扶住摇摇欲坠的莅阳,“她怨我,她怨我,谢玉”,地面上的一行血迹像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上,在外人面前莅阳强忍住呜咽声,两行清泪不停的从脸颊滴落。



“无妨,莅阳若是想见女儿,为夫自然有办法”,谢玉扶去莅阳脸上的泪痕,“明日就让她乖乖的来府上。”


“她肯来吗”,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肯落在自己身上,怎会乖乖来府上,“你莫要唬我。”


“莅阳只管瞧明日她来不来府上,若是不来,为夫甘愿在地上睡一月。”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瞧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莅阳也心安几分,只是这一闹也有些倦了。


谢玉与众人赔笑道歉顺便下了逐客令,这些人今日到底是来祝贺的,还是来搅局的,或者是来看戏的,谢玉心中明白几分。


此时又不得不说谢绪这一出闹的好,把这局面干脆搅乱,反而把波涛汹涌的局面搅得平静了。




不愧是我谢玉的女儿,哪怕官微人轻,在夏冬和蒙挚面前也不落下风。


好。


甚好。


然而,我们侯爷疼女儿的方式却是:


“小谢大人昨夜将大闹侯府,惊扰到府上的宾客不说,还把本侯府上弄的如此凌乱,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事俱是下官的不是,我这就将庭院打扫干净。”


所以,莅阳闻讯赶来之时,只见女儿吊着一支胳膊蹲在地上擦血迹,景睿弼儿琦儿青遥立在不远处,一看就是谢玉不让上前帮忙。


“莅阳,你瞧人乖乖的来了吧”,小狐狸再怎么精明也斗不过老狐狸,瞧他得意的样子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可怜她的女儿受着伤还要被自己父亲奴役。



“孩子,莫听你父亲的。”莅阳在女儿身前俯下身,伸手将女儿散落的鬓发别再耳后。



谢绪有些慌神,一时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的手指温暖而柔软,还带着好闻的香味,触碰的瞬间好似一缕暖阳,直直照进谢绪心底。


这便是母亲吗。


为何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竟然想再靠近一些。


“咕噜……咕噜……”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谢绪的小脸蹭的的一下红了。


这几日一直都在破案追的有上顿没下顿的,昨夜把人带回去审了一夜,连眼睛都没眨,就被谢侯爷拽过来当苦力。



“饿啦”,瞧着女儿低下羞红的小脸,不似平日的不苟言笑,也不似昨夜的冷峻威严,此时倒是有几分像刚出生的样子,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面对一桌子的珍馐美食,谢绪还是第一次瞧见早膳也能用的如此丰盛。


吃,干嘛不吃。


修那么大的庭院,累的她胳膊都酸了。



“这孩子这狗脾气随谁呀。”


自打这小丫头出生,谢玉就没睡过一个整宿的觉,与在外带兵打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侥是他都有些熬不住了,更何况是生产之后身子虚弱的莅阳。


要他说,就把她扔给府上的乳娘,不都是奶怎么这么挑嘴,别人的不吃,不吃就是不饿,哭就哭呗,谁家的娃生下来不哭的。


“左不过随她父亲”。


别的不说,就拿衣物来讲,自己喜欢的恨不得天天穿,哪怕是磨损缝缝补补也穿那旧的,好似那新的上面针扎他似的。


莅阳接过哭闹的女儿,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一个劲儿的在怀里拱,隔着衣衫闻到自己口粮的味道,不由分说的塞进自己嘴里,没吃到马上就不高兴眼看着咧嘴哭出来。


“怎么不随点好的”,莅阳满目柔情的注视女儿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到底是自己生的,哪怕平时再怎么磨人,此刻在自己怀里不哭不闹,乖乖吃奶的样子还能有什么气呢。


“不是两个时辰前才喂过,怎么又饿了,莅阳,这孩子也太能吃了吧。”


前几个孩子出生时谢玉都在外地,不晓得在襁褓里的孩子这么能折腾人,更何况前几个孩子有乳母喂养,也无需莅阳起夜。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见女儿吃饱,莅阳赶忙将衣衫整好,虽说已经生了四个孩子,可是被谢玉这样盯着还是有些难为情。


“莅阳,我们就唤她绪儿,如何。”


“絮儿,柳絮的絮”。


“这个绪”,谢玉在莅阳手心写下这个字,“意为我对莅阳连绵不断的情思。”


“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越发轻浮”,莅阳错开他深情款款的眼眸,手指抚摸着女儿圆乎乎的脸蛋,“绪儿,娘的绪儿”。


只是没想到,这绪字,后来变成了她日日夜夜的牵挂。


莅阳欣慰的看着女儿埋头苦吃,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酸楚。她生下来就挑嘴,如今倒是生冷不忌,也不知这些年在外吃过多少苦。




“咣当……”




谢绪只感觉眼前一黑栽倒在桌上,茶杯从手里脱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停在一处。


“绪儿……”


“绪儿……”


好端端的用着膳,女儿突然昏倒,怎么也叫不醒,可把莅阳吓坏了。


“莅阳莫慌,是为夫在她茶里下了蒙汗药。”


“谢玉,你,你这是做什么”,莅阳气急不由得音量往上提了几分。


“莅阳,你听我细说,我若不下药,这小丫头吃饱了抹抹嘴就走了。如今这样,一则 ,可以让她在府上多待一会,二则,你瞧她胳膊上的伤一看就是自己随便一缠,正好叫大夫重新包扎一下,也让她多睡一会。”


“你这话,倒像是个父亲说的”。


曾经在自己怀里一尺多的小娃娃,如今已经长的比自己还要高了。可睡觉时的小动作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莅阳怎么瞧也瞧不够。



“谢玉,她会认我这个母亲吗,会怨我一辈子吗。”


“不会的,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怨也是怨我,当年是我把她送走的,你不知情。”


也不是谢玉心狠,只是他不愿见莅阳在两个孩子中间煎熬,两个孩子接连生病,按下葫芦浮起瓢,眼看着莅阳一日比一日憔悴。


他明白,景睿于莅阳的特殊性,如果舍弃的话,只能舍弃小的这个,坏人由他来做,也省得莅阳自责。



“谢玉,绪儿可在你这里。”


“我把她送走了。”


“你说什么”,莅阳一觉醒来起身去看女儿,小床上早已没有女儿的身影,伸手摸过去一片冰凉。婢女支支吾吾的只说被谢玉抱走了。她还道谢玉没个轻重的,这个天抱孩子出去做什么。


却不成想。


“你,你”,莅阳被气的瑟瑟发抖,“你怎么狠的下心,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莅阳,我们只当没生过这个孩子。”


“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还那么小,连百天都没过,她又不吃别人的奶水,又那么爱哭,除了自己的爹娘,谁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她的女儿,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谢玉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他没想到,莅阳会因此卧病在床大半年,整个人调养了两三年才养回来。



当年的事怨谁呢,谢玉,她又何尝不知谢玉的不舍,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她,为了她这个偏心的母亲。


“莅阳,若是舍不得,再灌她一杯。”


“罢了”,莅阳用手指描绘女儿的轮廓,想把她刻在心里,这样梦里便不是模糊的样子,“只要她无病无灾,平安顺遂,不认我便不认我。”


“莅阳哭吧,绪儿被下了药,听不见吵不醒的。”


莅阳被谢玉揽入怀中,隐忍的哭泣逐渐放出声音,“绪儿刚生出来的时候最黏我了,别人都抱不得,如今却不认我这个母亲。”


“我的错,我的错,都是为夫的错”,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背部,莅阳在他的安抚下哭声渐渐停了。


“莅阳……”


谢玉轻唤了一声没有回应,低头一看莅阳已挂着泪痕睡着,轻叹了一口气,将床上的女儿扒愣到一边,在轻轻的把莅阳放到床上,扯过女儿身上的被子,盖在莅阳身上。


昨夜回房之后,莅阳捧着绪儿刚出生时的衣物一夜没合眼。


“再敢惹你母亲落泪,为父打断你的腿。”















Maura

外科风云之主任的爱情

  


“哈……”


“哈……”


最所周知,打哈欠是传染的。


两人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不聊天,也不看手机,就盯着外面发呆,一个个打的哈欠连天。


刘母对此很是不解。


“你们昨晚没休息好。”


“昨晚雨下的那么大,根本睡不踏实。”


“小顾呢,也没休息好。”


“我睡觉打呼噜,怕影响刘主任休息”,他一直等刘素睡着了再睡,可是她一直处于浅睡状态,所以他一直也没怎么睡。


所以今天早上两人疲惫挂着同款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干什么坏事了呢。


“那要不,你俩再去睡一会儿。”


“不用了”,现在睡也睡不着,可不像年轻的时候倒头就睡雷......

  





“哈……”


“哈……”


最所周知,打哈欠是传染的。


两人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不聊天,也不看手机,就盯着外面发呆,一个个打的哈欠连天。


刘母对此很是不解。


“你们昨晚没休息好。”


“昨晚雨下的那么大,根本睡不踏实。”


“小顾呢,也没休息好。”


“我睡觉打呼噜,怕影响刘主任休息”,他一直等刘素睡着了再睡,可是她一直处于浅睡状态,所以他一直也没怎么睡。


所以今天早上两人疲惫挂着同款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干什么坏事了呢。


“那要不,你俩再去睡一会儿。”


“不用了”,现在睡也睡不着,可不像年轻的时候倒头就睡雷打不醒,所以说下周说什么都不能跟心外的手术了。



“那正好,咱俩接着昨天的事好好谈谈。”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爽约的。”


“我知道,你在工作,我就是不信任你,也得信任小顾是不是。你现在就告诉我,下周哪天有时间。”


“回头我看一下排班,再告诉您。”


“别回头,就现在”,自己生的闺女自己了解,这一回头指不定一杆子支到哪月了。


周一不行,周二不行,周三……


“你下周不跟心外的手术吗。”


“本来说好的就一周”。


“那……”



那这周还少跟两天呢。



“那,那下周都是我的大手术”。


不提这话还好,要是这么说的话。


“孟楠的工作能力也很优秀,顾主任,你要给年轻人成长的机会。”




“嗡……”


“主任,您看下周能不能换一个人跟心外”

,真是不禁念叨说着说着电话就进来了,“您让我值一周的夜班也行。”


周一那天,就顾主任看他那个眼神,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关键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瞄他身后,就好像他身后有人似的。就为这,他连着做了两天的噩梦。



“不行,班怎么排怎么上,大小伙子哪这么多事,挑三拣四的,你当找女朋友呢,不喜欢就换”。


刘素果断挂掉电话,就看顾英雄正伸长脖子往她这边探,对上她的眼神之后,瞬间收敛起来。


“孟楠不想跟我的手术”,正好他也不愿意,顾英雄搓了搓手,“还是你跟我吧,我天天请你吃猪腰”。


“这是猪腰的事吗”,他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吗,她哪有这么重口味,还天天吃,她胆固醇不得飙升啊。


“那……”


这可把顾英雄愁坏了,他们以前没有什么交情,他也不知道刘素喜欢什么。


“你喜不喜欢金刀奖杯,我送你。”


“我要金刀奖杯做什么。”


“金刀奖杯的形状特别适合吃泡面的时候当盖子。”


“我不吃泡面。”


“那……”


刘母绕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这可比电视剧有意思多了,好像冲了个大会员。


只是,小顾看起来在医院不吃香啊。



“素素姐。”


“素素姐。”


尾音拉长上扬,刘素紧盯着他开合的嘴唇,难以置信这声音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在跟我一周。”


“不行”,刘素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班怎么排怎么上,顾主任身为领导,又是老同事要以身作则。”


上次他亲眼所见,秦主任就是这样求了她几句,她就同意了。


怎么他用就不好使了呢。


顾英雄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坐在一旁。


“小顾啊,你门诊是哪天。”


“每周一三五上午。”


“那方不方便给阿姨加个号。”


“妈,您……”


“你起开点,这孩子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剧情看着真让人着急,还得她出手。


“我们以前的老邻居,前两年做的搭桥手术,最近总觉得胸闷气短,就想着去医院看看,小顾你看哪天方便。”


“阿姨您让他周一中午来”,这样既不影响当天挂号的病号,也不耽误阿姨的朋友就诊。


“妈,您说的是王叔叔吗。”


“嗯,前两天看见你张姨还聊这事来着”,却有这么回事,但重点是昨晚她在群里提到顾英雄这个名字之后,老张又私下跟她说了几句。


本来她也不确定两人什么关系,她也怕直接开口会不会不合适。可是,这小顾也太肉了,她再不出手,他就直接宣布出局。


“下周的手术,还是我上吧。”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刘素小时候没少吃张姨做的饭,王叔叔是修理工,小时候自行车坏了都是王叔叔的修的,虽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是他们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家人一样。


她就知道,自己的闺女既念旧情,又有原则,所以欠小顾的人情,她肯定是要还的。


还得是我。


刘母心愿达成,哼着歌去做饭。


“yes,yes,yes。”


“么,么,么。”


“孟楠干嘛呢。”


捧着手机一边兴奋的直跳脚,一边狂亲手机屏幕,“交女朋友啦。”


“不是,主任给我发消息,我下周不用跟心外的手术了。”


“你不跟谁跟”,该不会是他吧,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个人的狂欢等于另一个人的悲伤。


“主任说她跟”,孟楠沉浸在快乐中无法自拔,如果不是还要值班都想喝点小酒庆祝庆祝了。


“孟楠,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儿。”


“喝咖啡还是奶茶。”


“一样来一杯。”




“妈,您今天炒的菜真好吃”,生活的经验告诉她可以不拍领导的马屁,但必须哄好家里的领导。


“下周哪天有时间”,她帮小顾是帮小顾,但是相亲也不能耽误,谁知道哪块云彩下有雨。


“嗯,还是周六吧。”


“行,那就周六,这次你给我准时到,再敢出幺蛾子,老娘打断你的腿。”


“顾英雄,你听到没有,周六下刀子都不许联系我,否则打断我的腿。”


这就是她的亲妈,对她好是真好,狠起来也是真狠。



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周一的医院要更加忙,每个科室门前都排了很多的人。


“少白,咖啡。”


“素素姐,你太好了”,刚好缺一杯咖啡提神醒脑,没想到刘素亲自送来了,只能隔着口罩送上香吻一枚来表达感激之情。


那么问题来了,一共四杯咖啡,她一杯,念初一杯,三牛一杯,扬帆,喝不了咖啡,素素姐也不会抱着一杯咖啡满医院逛,那么剩下的咖啡是谁的。


只能是。


这个韦三牛,成天多吃多占太讨厌了,不行,哪天一定要好好宰他一顿。



“外面还有病号吗。”


“没有了,主任”。


顾英雄从椅子上站起来,简单的活动一下腿脚,拿起桌上的咖啡把杯底剩下的那点喝完,没有立即扔掉,仔细看杯子上的便签记住上面的备注。


下次还点这个。



“主任,辛苦了。”


“都关胸了,你还盯着呀”。


手术主要部分完成顾英雄本可以离开,脱下手术衣之后,却绕到她身后继续盯着。


“你也坐一会儿”,刘素把椅子让给他让他坐下,顾英雄这个人嘴不会说但是办事还是靠谱的,这周手术室多了一把椅子上面还有一个靠枕。


“素素姐”。


“三牛,有事吗。”


顾英雄条件反射的往刘素身边靠近,生怕对方是跟他抢麻醉医的。


“今晚我过生日,一起聚聚,老地方”,热情好客的三牛也没忘旁边的顾英雄,“顾主任也一起来啊。”


他们又不熟,都是同事看见了自然要招呼一声,显得他多会来事。再说了他就是这么一说,顾英雄又不会来的。



谁能想到他真的来了。


本来,有个扬帆,就够煞风景的了。


虽然他和刘素都是学长学姐,可是在学校的时候和他没交集,到医院之后也没怎么照顾他们这些学弟学妹,自然的没有跟着刘素亲。


要不是传闻他要当院长,不好博他的面子。


不是,扬帆是怎么知道他今天过生日的。


他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还有,顾英雄,他既不是同学,也不是哥们,就是跟他客套客套,他怎么还真当真了。


想也知道,他这个生日注定嗨皮不起来了。



“这杯,我得敬素素姐”。


“姐”,眼下泛起两坨高原红,一看就多了,“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们几个,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除了不能以身相许,要什么都行。”


“你的余额能付这顿饭钱就行了”,刘素不适应三牛深情流露的样子,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能有什么啊。


只是三牛这一开腔,也勾起了少白和念初当年求学工作的心酸过往。


他们几个一轮轮的敬,刘素哪里顶的住,终于,放下的酒杯再也无力拿起。


六个人,只有两个人是清醒的。


念初有老公来接,扬帆少白住在一个小区一栋楼自然是一路回去,顾英雄送刘素回去,至于三牛,就让他自生自灭。(还是给他找了个代驾)


“干杯,今天不醉不归。”


这都醉的姥姥家去了,还不醉不归呢,扬帆赶紧把撒酒疯的少白连拖带拽的送到家,再晚一步邻居就要投诉了。



“呼……”


扬帆坐在床边把外套一脱长出一口气,还没缓过神,被她从后面抱住,一只手抚过他敏感的耳垂、颈侧、一路下来,最后勾住腰带……


“怎么,现在不躲着我了。”


扬帆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


本来他俩的关系持续升温,眼看就要成功,可是没想到自己要升院长的消息,一下子将她俩打回原形。


她故意躲着自己,不再一起吃饭,不再坐他的车,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称呼扬主任,这些他都能理解,避嫌,为自己好同时也为他好。


他尊重她的决定,反正他当院长之后也能护着她。



“扬帆”,两只手一起去解他腰间的束缚,这些天她有多纠结多焦虑吃不香睡不好的,她秦少白离婚的时候都没这么犹豫过。


今天喝多了,索性由着自己性子来一回,最坏还能捞个院长夫人当当。


“咔哒。”



  

和闹腾的少白不同,刘素醉酒后很安静,所以,顾英雄很容易就将她抱回家。


半夜,刘素实在是口渴的厉害,坐起身想要喝杯水,感觉手里软乎乎的,低头一看黑乎乎的脑袋趴在自己手边。


顿时,冷汗浸湿了整个背部。


她喝多了,顾英雄送她回来,意识逐渐回笼,浅浅的呼吸吹到她的手心。


“顾英雄,你怎么睡这啊”,在她抽出手的瞬间顾英雄就醒了。


“我怕你不舒服就没走。”


“怎么不去次卧休息”,在哪不能休息非得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觉,她看着就难受。


“阿姨在呢。”


“我妈平时不在我这住,偶尔来一趟,上次也是赶得巧平时很少在这留宿的”,刘素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酒气,头也昏昏胀胀的难受。


不知道是因为蒸汽造成浴室里缺氧,而引起脑缺氧。还是洗澡的时候温度升高会

引起血管扩张,造成血液留在外周血管,回心血量减少,造成大脑灌注不足而引起大脑缺血。又或者喝酒引起血管扩张和迷走反射,出现心跳缓慢,血压低,导致大脑的供血不足。


刘素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头越来越沉,天旋地转,最后眼前一黑,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刘主任,刘主任,你怎么样”,顾英雄听到浴室的动静,立刻冲到门口,唤了两声没有回应,也管不了这么多推门而入。


快速查看一下没有外在的伤口,手掌贴在额头上,温度也不高,但就是意识不清 ,顾英雄给她简单擦拭干净,就把她抱回卧室。记着上次的急救包的位置,为她测量生命体征。


“嗯……”,刘素只感觉一道强光照的她眼疼,缺氧的症状逐渐好转,孤独感总是在一瞬间爆发。刘素握住他拿着瞳孔笔的手腕,迟迟没有撒开。



“刘主任,刚才碰到头了吗”,垂下头凑近,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面部,感受脉搏在指腹下有力的搏动。


“怎么不叫素素姐了,嗯……”


双眼迷离,眼波流转,沾湿的头发贴在颈前胸前和露出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刘素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多么有诱惑力。


顾英雄不知道目光停在何处是好,只感觉心输出量在增加,全身的血液加速运转。他没喝酒,怎么也有些晕呢,不仅仅是晕,还有些口干舌燥。


此时,悄声无息的暧昧蔓延开来,心跳声隐约可闻,两道不同节奏的呼吸声此起彼落,或轻或重。


“我想叫你素素”,他不要叫姐了,她是秦主任他们的姐,他想叫她素素,他一个人的素素。


将鼻尖贴在她的耳朵旁,一声一声轻唤她的名字,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像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冲动。


“素素……”


“素素……”


“素素……”



































Maura

外科风云之主任的爱情

“刘主任。”


“顾主任,有事吗。”


“您之前说这个星期跟心外的手术,今天都已经周三了”,顾英雄有些局促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我什么时候说过”,刘素仔细回忆隐约记得那天:


“学姐,周五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个手术”。


“周五不行,周五我得跟三牛的肝移植手术,你说晚了。”


“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拒绝少白顿时胯下了脸,“怎么又是三牛啊,他怎么这么讨厌。”


“学姐,光这个月你都跟了他多少手术了,你就是偏心,打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向着他,我不干。”


“我偏心”,刘素用手指戳了戳少白的脑袋,这个小白眼狼,她是偏心,她的心全偏在他们几个学弟学妹身上了,哪怕......

“刘主任。”


“顾主任,有事吗。”


“您之前说这个星期跟心外的手术,今天都已经周三了”,顾英雄有些局促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我什么时候说过”,刘素仔细回忆隐约记得那天:



“学姐,周五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个手术”。


“周五不行,周五我得跟三牛的肝移植手术,你说晚了。”


“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拒绝少白顿时胯下了脸,“怎么又是三牛啊,他怎么这么讨厌。”


“学姐,光这个月你都跟了他多少手术了,你就是偏心,打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向着他,我不干。”



“我偏心”,刘素用手指戳了戳少白的脑袋,这个小白眼狼,她是偏心,她的心全偏在他们几个学弟学妹身上了,哪怕是当上主任之后,不需要她成天在手术室工作,可哪一次不是有求必应,她简直就是普外和妇产科的专属麻醉医。



“秦主任批评的是,那从下周起我就跟心外的手术了”。


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顾英雄只是手术结束后在休息室歇一会儿,没想到居然还中奖了。


要知道,还是多年前在刘素没当上主任的时候一起做手术,那时候他还是沾了扬主任的光。


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已经忍不住期待起来,脑子里开始盘点下周的手术。


“啊……”。


少白这才注意到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顾英雄。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学姐。”


“素素姐。”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刘素心想他难道分辨不出来,她在开玩笑吗。


是的,他分辨不出来,他这个人太较真了。


“顾主任,不好意思,这两天事情太多,这样你把明天的手术时间发给我。”



“肾上腺素1mg,静脉推注。”


1,2,3,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再推1mg”,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心肺复苏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可是患者的心电图没有任何改变。


“胰高血糖素1mg。”


1,2,3……


差不多10秒之后,患者恢复了窦性心律,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一直再给病人做心肺复苏的王忱这才感觉到胳膊的酸痛。



“刘主任,谢谢您”,王忱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怎么没想到肾上腺素不起作用是因为患者有β受体阻断剂服药史。



“不用客气,对了,明天做手术的三床在哪边”,刘素不总来心外的病区,所以找不好病房,本想找个人问一下,谁知护士站医生办公室都没人。



再走几步,发现,都在抢救室和病房忙着呢。


“老刘,你怎么有空来我们科了。”


“术前访视”。


“你听说没有医务处的欧阳交男朋友了”,别看成天累的贼死,一聊起八卦瞬间回血,秦大中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杯,“你呢,还一个人,单身主义坚持到底。”


“单身主义是说给别人听的场面话,我现在是人老珠黄,没人要,砸手里了”,对于老同事的调侃,刘素向来都是见招拆招,“老秦,要不咱俩处处。”


“咱俩”,秦大中连连摇头,他这个人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呀,砸谁手里,也砸不到我这。”



“我们主任也一直单着,你要不考虑考虑,医院内部的问题就在内部解决。”


“你们主任”,刘素把手里的病历放到他手上,“咱们两个开开玩笑也就算了,他真当真。”


顾英雄这个人,当同事可以,当男朋友,就太没意思了。



刘素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和工作认真的人一起工作就是一个感觉




他是不用睡觉的吗。


幸亏抢了少白的咖啡,要不然她可顶不住了。



“刘主任……”


缓慢行走在楼道里的疲惫的身躯突然停住,只见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下班的喜悦在一点点消失……



“太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还好


不是又抓她回去上班。


刘素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用麻烦了。”


“最近总是占用您的休息时间,实在是太抱歉了。”



刘素和孟楠他们不一样,她其实完全可以不管手术,只负责科室的行政工作就可以。平时跟妇产科和普外的手术,大部分也是因为私人关系。



至于他们,只有点头之交。



外科治病,麻醉保命。


只要有她在,好像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她都能兜住,只要她站在自己身后,他就特别的安心。



怪不得秦主任,韦主任的工作能力完全不需要刘素保驾护航,但还是死皮赖脸的要她跟自己的手术。


本着可持续发展原则,他本来也不想安排这么多手术,但是有些事情总是出乎意料。而且,自从和她搭档之后,他就更不愿意和别人搭档。


尝到了甜头,顾英雄哪里还会轻易撒嘴。所以他再怎么不懂人情事故,也知道要刷刷好感,方便以后再开口。


行吧,行吧,反正她也挺累的,有个免费的司机也行。


送到楼下还不行,坚持要把她送到家。


好吧,好吧,她实在没精力和他浪费口舌。


“顾主任,谢谢你”,疲惫的脸上挂上生硬的笑容,礼貌而疏远,正当她要把身上的西装脱下递给他,身后的门慢慢打开……


“啊……”


“妈,您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门口干什么,我心脏都快被您吓出来了。”


“你当我愿意来你这啊”,刘母一手叉腰一手扶在门框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缺席今天相亲而且联系不上你。”


“相亲。”


“不是明天吗。”


她确实是忘了这回事。


“阿姨,实在是抱歉,今天临时有个急诊手术,耽误了刘主任下班。”


这话要是刘素说,就没什么说服力了,她妈肯定认为她在找借口逃避相亲,“你们医院那么多麻醉医,怎么就非得你上手术”。


顾英雄比她有信服力,因为他的脸上只写了两个字:真诚。


刘母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的男人,她应该没看错是男人,瞬间收起脸上的怒气,“素素,这位是……”



“顾英雄,医院同事。”


“快,进来坐坐”,也不怪刘母异常热情,毕竟自打刘素参加工作以来,别说是男同事就是女同事都没怎么带回家。



“妈,这么晚了,人家还要回家呢。”


自己母亲怎么想的她还能不知道,刘素不想解释也实在没有解释的必要。


“你这孩子,人家送你回家,进来坐坐喝杯水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刘母一边数落一边让着身子让她们两人进屋,在光线充足的地方重新打量这位男同事。


长的不错,大眼睛双眼皮的,站在那板板正正的蛮精神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很难看”。


先是被你当苦工累的半死,深更半夜又被自己母亲吓个半死,能好看才怪。


“家里听诊器在哪。”


“顾英雄,不用,我没事。”


“我真没事,我就是。”


“先别说话”,听诊器精准的放在心尖处,好吧说不明白她就不说了。


“怦……怦……怦……”


心脏有节律的跳动着,从心尖处移至第一听诊区,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团柔软,好像有股电流从指尖传递到小臂,一瞬间酥麻的感觉,险些将两指间的听诊头掉落。


小心翼翼的抬眸,发现她并没有察觉,调整呼吸后,继续听诊。


“心率有些快,没有其他问题。”


“本来也没问题。”


“你刚刚说心脏要跳出来了。”


“我……”,那就是一个夸张的比喻,谁会当真,不用测量她就知道她现在肯定是血压飙升。


她就是不长记性,怎么忘了,他开不了玩笑的。


好在今天周六,明天不上班,周一,周一,她就不用再和他一起工作了。


“忙了一宿都没吃饭吧”。


“妈,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刘素趁着拿碗筷的空档,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老妈说明一下,免得她胡想连篇。


“人家刚才可是很紧张你的。”


“他那是职业病犯了。”


“人家都成家了,您啊,别费心思了。”


“闺女呀,你呀,还是太嫩”,一顿饭的时间对于有着丰富信息资源的刘母来说,足以掌握顾英雄的基本信息,刘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把小菜端上去,“先去吃饭吧。”


“你不是说最近腰疼吗,吃点猪腰补一补。”


“妈,您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四菜一汤可不是短短几分钟就能做出来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菜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当然是”,生气归生气,心疼归心疼,二者互不影响,“今天这事还没完,明天我再接着跟你算账。”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顾英雄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并不是谁都跟自己一样,节假日和工作日没区别。


“你多吃点补一补,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累”。


“你能不能别瞎说”,刘素攥住往她碗里夹猪腰的手,他这个嘴是天生缺陷,还是后天长期不使用,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你腰疼,不是因为和我一起做手术”,顾英雄松开筷子,猪腰顺势滑落在她碗中,“长时间的站立造成的吗。”


是,逻辑都对,本来也是这么回事,可是不能像你这么说,那不是有歧义吗,还是就她自己想偏了。


算了算了,刘素收回自己的手,乖乖的低头吃菜,她确实得补一补了。


“这风也太大了,小顾啊,路上太不安全了,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吧。”


其实刚刚送她回来时,外面已经渐渐起风了,但也只是能卷起路上的落叶。谁知,一顿饭的时间,风声萧萧像是马在嘶吼。


“轰隆……”


一道闪电将窗外照亮,狂风大作,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向玻璃。


“哎呦,这个天气预报可真准啊,说是凌晨一点有暴雨大风还真下了。”


半夜非留人家吃饭,吃完饭又拽着顾英雄问东问西非说自己最近心脏不舒服,她拦着吧还说自己不关心她,原来在等雨呢。


“妈,您故意的是不是。”


“脑子还没这么笨”,刘母欣慰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太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们随便吧。”


外面天气恶劣她确实不能下逐客令,两室一厅的房子,她只能跟母亲住一屋。


“妈,我今晚和您睡。”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还在生你的气。”


“晚安。”


门被无情的关上,无奈的刘素气的直跺脚,是她亲妈吗,算计起自己女儿来,一点都不犹豫。


她妈在古代一定是宫斗高手。


“刘主任,不用麻烦,我睡沙发就可以。”


顾英雄本身就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更何况他能看出来,她生气了。



“我家的沙发一米六,平时我躺着都要蜷着腿,你一米八的个子怎么躺的下。”


“我睡地上就行”。


“不行,你也累了一天连着站了七八个小时,在地上睡一宿,明天直接病假。那猪腰也不是灵丹妙药,吃两片就腰不酸腿不疼了”。


刘素再怎么生气,也是跟自己母亲生气,顾英雄好意送她回来,没招她没惹她,也算是被她妈妈算计的受害者,她再有气也不能撒到他身上。


年轻的时候累惨了,不也好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有时候连床都混不上,找几个床垫一拼能睡一地的人。


外面是哗哗的雨声,旁边是轻微的鼾声。



此时,顾英雄呼吸沉稳,一看就是进入深度睡眠了。


“还以为你是铁人呢”。


顾英雄侧脸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多了些柔和少了些疏离感。刘素突然觉得他长的还挺帅的,眉眼比素有校草之称的孟楠还要耐看。


只是这张嘴。


其实他要是像三牛那种,嘴巴讨人喜欢,做手术的时候能缓解缓解气氛,也不会觉得时间那么漫长难捱。


可偏偏,他做起手术来全程面无表情,严肃认真,整个手术间除了仪器的声音,就只有他下指令的声音,弄的她一场手术下来身心俱疲。


“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


指腹不经意间落在他的嘴唇上,与他清冷的气场不同,他的唇温温的,软软的。




“刘主任,有事吗。”


刘素兀自想着心事,却听见顾英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立即抬头望去,他眼眸紧闭,手指覆盖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开合着。


“你睡觉打呼噜”。


“不好意思”,顾英雄十分疲倦的睁开双眼,只见她斜倚在自己身侧,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全靠指在床上的左臂,睡衣宽大的领口自然垂下,露出光滑的肩膀和左边胸口大部分皮肤,恰好是之前自己无意间碰到的那团柔软……


黑暗是很好的保护色,它遮住了顾英雄炙热的双眸和上下滑动的喉结。






































Maura

农战山×噜哥(谢玉兰)

短篇一则

  

最近写不出长篇

清理草稿箱系列 

  

  

剥开橘子,塞到嘴里,咀嚼咽下,周而复始,不过一会儿,脚下就开满了一朵朵橘皮花。


“吃个橘子跟咽药似的”,他这个样子能把卖橘子的气死,“别吃了。”


“不得,吃不掉明天就坏了,这么好的砂糖橘,太浪费了”,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今年砂糖橘不是长的很好吗。”


“不是很好,是特别好,果子大又甜”,以前是发愁它不结果,现在是果子结的太多卖不出去。眼看着果子一天天成熟,前天摘的没卖完,今天又剩下了,后天的大后天呢,每天都有新鲜的橘子,照这样下去一直找不到销路,岂不是好不容易结的果子又要烂在树上 ......


短篇一则

  

最近写不出长篇

清理草稿箱系列 

  

  

剥开橘子,塞到嘴里,咀嚼咽下,周而复始,不过一会儿,脚下就开满了一朵朵橘皮花。


“吃个橘子跟咽药似的”,他这个样子能把卖橘子的气死,“别吃了。”


“不得,吃不掉明天就坏了,这么好的砂糖橘,太浪费了”,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今年砂糖橘不是长的很好吗。”


“不是很好,是特别好,果子大又甜”,以前是发愁它不结果,现在是果子结的太多卖不出去。眼看着果子一天天成熟,前天摘的没卖完,今天又剩下了,后天的大后天呢,每天都有新鲜的橘子,照这样下去一直找不到销路,岂不是好不容易结的果子又要烂在树上 。



“不能浪费。”


“那你就多吃一点。”


他一个人,哪怕是一天三顿不吃饭只吃橘子,能解决多少呢。


“老婆,家里还有没有祛火的药。”


事实证明,拿橘子当饭吃是不得的哦。


农战山捂着腮帮子,嚼两口停一会,嚼两口停一会,再软乎的饼子在他嘴里都嚼着费劲,牙疼。


“没有了”,玉兰看着他嘴角起的两个大大的燎泡,很艰难的忍住没有笑,“倒是有个土方法,要不你拿橘子皮煮点水喝,没准祛火呢。”


“嘶”,看着桌子上的橘子,牙齿更痛了。


“还有一个办法。”


“我还是去买药吧”,饼子嚼着费劲不说,喝口粥一咽下去嗓子疼喉咙痛,太难受了。



“我说的是帮你卖砂糖橘的办法。”





“老婆,灵噢,法子真灵”,头盔都没摘下就跑到她面前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一小时就卖出去一万斤,一万斤哦。”



“老婆,你不高兴吗”,一连喝了几碗水,嗓子这才好受一点,这时才注意到玉兰的反应好像很平静。


“高兴”,又不是她赚钱有什么高兴的,她还不是看不惯他蔫头耷拉脑袋的样子,好像死了老婆似的。


“老婆,我和你讲,等这次砂糖橘卖完,那用屯十几户贫困户就能脱贫成功,十几户哦”,农战山仿佛能看见脱贫攻坚战略图上的蓝旗变成一个个红旗,一下子牙也不疼,嗓子也舒服多了。



“今天,黄书记和罗姐他们都说我就是有福气,才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他的老婆又聪明又能干,支持他的工作,帮忙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



“哎呀,起开”,好好说着话,他非要坐过来,坐在一起也就算了,一个劲儿的往她这边拱是怎么回事。



“老婆,我还要和你讲一个事情”,农战山把头靠在玉兰肩膀上,“今天黄书记讲,过两天要举办妇女大会,邀请你一定要参加。”



“我没空”,玉兰推了推倚在身上的农战山,推开几寸,一松手又贴上了。



“我都和黄书记罗姐说好了,就给我个面子,去参加喽。”



玉兰实在是受不了她腻腻歪歪的样子,“去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老婆有什么活,你歇着我来干。”


“你呢,把家里剩的砂糖橘解决掉。”


农战山看着满满一簸箕砂糖橘,满腔的热血顿时凉了大半,默默掏出手机,“喂黄书记,明天去村口修路。”



“农战山”,玉兰踹了他一脚,小声提醒,“手机拿反了。”


本来就心虚,这下干脆自暴自弃把手机翻过来,“黄书记,我刚才把手机拿反了,你再说一遍……”


“噗……哈哈哈……”


这个活宝简直要把她笑死了,演技拙劣的不行,不过信念感倒是挺强的,抹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好吧,就给他个面子。



“今天呢,是我们百坭村第一次妇女大会,但是和平时开会不一样,大家呢不要拘束……”



“哈……”


玉兰已经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个哈欠了,她可能天生就不是开会的人,自打坐在这她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困死了。


“来,再来……”


“书记,还来啊”,韦平力可算是服了,打晌午吃过饭开始,这都来了多少局了,他做的屁股都疼了。


“当然,我今天必须赢你一回”,农战山那股不服输的倔劲又上来了,将棋子重新摆好,不赢一局誓不罢休。


“叮……”


“叮……”


“叮……”


“谁呀”,农战山正是举棋不定的时候,微信震个不停,不耐烦的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显示,“跳马。”



玉兰偷偷溜出来透口气,看了两局他这个臭棋篓子下棋,不禁摇头真是人菜瘾大,这就算了,偏偏又倔的跟头驴似的。


不让他赢,他能把板凳坐穿。


“拱卒。”


“过河。”


好嘛,一通操作猛如虎,只杀的韦平力目瞪口呆,眼看着大势已去,只得服输。


“再来一局。”


“还来。”


这次不仅是韦平力,就连玉兰都惊呼出声,别人不知道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赢的吗。


只赢了一局,尾巴就要翘到天上了。


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掐我做什么”,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被人掐了一下,不由得嗓门大了些,扭头看见是自己老婆,语气一下子柔下来,“好痛啊。”



“战山,我困了。”


“现在”,抬头看了看天,这不晌不夜的困了。


“再呆一会儿喽,”他知道玉兰不爱出门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是来都来了,眼看着就要结束喽,现在走也不合适。


“刚才黄书记跟我讲,你烧人家东西了。”


“她……”,她怎么告状呢,怪不得再三叮咛自己要请玉兰过来,原来憋着坏呢,城里人就是套路多。


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这是在将他的军喽。



“以后不烧喽。”


明明是他做的不对,现在看却像是他受了委屈似的。



“这是什么。”


“哦,韦平力拿来的腊肉,晚上蒸着吃。”


玉兰闻着腊肉独有的脂肪被氧化的味道,忍不住蹙眉,“拿远一点。”


璞瑜

【玉阳衍生】尘缘

    

  

  

  最近长安城有一件大事,当今皇帝膝下唯一待嫁的公主长乐公主谢妍被赐婚给了新科的武状元,梁国候世子萧选。

  

  很不巧,萧选得知自己被赐婚,连夜和自己在街上一见倾心的人私奔了。又很不巧,小公主在之前在大街上和一个人两情相悦,在大婚前一天的夜里也偷偷跑出宫去私奔了,侍女们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小公主逃婚了!所以小公主和自己的驸马一起逃婚私奔缺席了自己的婚礼而不自知。

  

  可婚礼已经昭告天下,如今还是得如期举行,于是萧选他那悲催的倒霉妹妹萧莅阳只能被迫女扮男装与公主成亲。皇帝和太子几人又怕毁了长乐的名节,所以花轿里的人赫然成了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宁王谢玉!...

    

  

  

  最近长安城有一件大事,当今皇帝膝下唯一待嫁的公主长乐公主谢妍被赐婚给了新科的武状元,梁国候世子萧选。

  

  很不巧,萧选得知自己被赐婚,连夜和自己在街上一见倾心的人私奔了。又很不巧,小公主在之前在大街上和一个人两情相悦,在大婚前一天的夜里也偷偷跑出宫去私奔了,侍女们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小公主逃婚了!所以小公主和自己的驸马一起逃婚私奔缺席了自己的婚礼而不自知。

  

  可婚礼已经昭告天下,如今还是得如期举行,于是萧选他那悲催的倒霉妹妹萧莅阳只能被迫女扮男装与公主成亲。皇帝和太子几人又怕毁了长乐的名节,所以花轿里的人赫然成了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宁王谢玉!

  

  谢玉早晨本来正在太极宫里给皇帝和皇后请安闲聊,结果被火急火燎赶来的太子谢庭和晋王谢澜直接扛上了花轿,按照几人的说法是因着太子和晋王都娶妻了,晋王妃嫂嫂管的严,所以必须随时陪同在侧,太子身为储君也必须在现场,一时走不开。再加上宁王和长乐是双生,容貌本就有些相似,宁王又是面若冠玉,相貌俊美,眉清目秀,于是皇帝太子和晋王一致认同了这个方案,不过谁都没有敢告诉皇后,不然皇帝的腰太子的膝盖和晋王的手都保不住了。

  

  谢玉一脸无奈的坐在花轿里,他一个闲散亲王嫁人也就罢了!还要穿女装!欺人太甚!

  

  至于洞房嘛,虽说谢玉生的清秀,却是文武双全举世无双,十四岁就上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到时候太子带着几人给驸马多灌些酒,哪怕驸马是个能手持弯弓射大雕的武夫,谢玉都能起身直接把他放倒。

  

  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去拜堂成亲,不过若是让不知道的人来看,看起来更像是在拜把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两人的头发缠到一起了,解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解开。。。

  

  谢玉被晋王带着长宁公主谢姣拽去了洞房,不得不说,女子的首饰是真的重,谢玉的头已经被压的起不来了,等朱雀卫找到长乐,他一定要让谢妍穿着这一身衣服穿一个月!

  

  方才太子妃嫂嫂给他偷偷拿的枣糕被太子抢了去,他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用膳呢!等着过了今天!他一定要向母后告大哥的状!

  

  莅阳也不好过,衣服内的束胸已经勒的自己喘不上气了,走了一圈又被太子和晋王派的人灌了许多酒,此时走路都有些飘飘然了。

  

  谢玉感觉口渴,起身偷偷喝了一口桌子上放着的酒,突然门被打开,手忙脚乱的回到了原位,酒杯里的酒撒了一身。结果是林燮带着言阙来了,原来他们刚才没看到谢玉就感觉不对劲,于是威逼利诱非常和善的询问晋王,此时便是过来看看谢玉穿女装是个什么样子。谢玉也非常友善的把两人了出去。

  

  过了好半天,莅阳才醉醺醺的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坐着的谢玉,站在门口缓了好久才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坐在谢玉的一旁,正打算要不要坦白,结果谢玉一把扯下盖头,脸色微红,欺身把莅阳压在身下,莅阳脑袋一片空白,看着谢玉丰荣俊茂的脸和嘴角上的胡须,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不应该是公主吗!怎么是一个男人!莫不是什么登徒子!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谢玉撕扯着莅阳的衣物,脑子里一直在让自己清醒,身体却控制不了自己,眼前人的容貌与梦中之人的容貌重合,嘴里不由呢喃出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名字。

  

  “莅阳……莅阳……我谢玉……是真的喜欢你……莅阳……”

  

  谢玉!当今宁王!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讳!他又怎么穿着嫁衣在这里!

  

  莅阳正思索的时候,正被谢玉趁虚而入,湿热的唇相触,空气中充斥着酒气。

  

  良辰美景 不负良宵

  

  莅阳在床榻上悠悠转醒之后,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宁王了的,奥对,第一次是在林殊的抓周宴上,谢玉那时刚在宫里交上虎符,战甲都没来得及换下来,虽说生的俊秀,看起来亦是威风凛凛的,周身却是有一些手持书卷的书生气,风尘仆仆一路赶来,一举一动儒雅随和,牵动了莅阳的少女心弦。第二次是在秋射的时候,谢玉一身便装干净利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洒脱自如,英俊少年郎,再见倾心。

  

  莅阳摇摇晃晃的起身,懵懵懂懂的晃了晃头,身下酸痛,侧身看看身边人,果真一幅好容貌,剑眉星眸,面若冠玉,不负他在城中流传的芝兰玉树的美名,仔细瞧谢玉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染上血迹的元帕。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莅阳捂着腰慢慢坐起来查探,结果竟是前些日子不见踪影的萧选和长乐。

  

  “阿兄!”

  

  谢玉也刚刚醒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缓过来之后,全长安都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皇后和长宁正在大厅坐着,突然听到惨叫,越听越像谢玉,连忙跑了过去,结果看到真•公主和真•驸马衣衫整齐的矗在那里,脸上还有点灰尘,反观谢玉和莅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谢玉手中还拿着元帕,皇后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

  

  然后封锁消息,传入宫中,几个人讲了近一百遍的事情经过,才捋清这场乌龙事件。

  

  原来长乐和萧选从相识到私奔一直都在互相瞒着自己的身份,跑出城外好几十里后,怕对方不愿才互相告知身份。

  

  洞房里的酒都被皇后派人换成了情丝绕,正好被谢玉喝了,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太子晋王长乐和长宁抄了三百遍道德经,皇帝在书房睡了半个月。。。

  

  因着当夜的事,皇帝怕流传出去,又加上二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于是赐婚宁王与下个月初九迎娶莅阳。

  

  谢玉除了在公主府内那一次,便再也未见过莅阳,那夜也是喝醉了,早晨又一时惊讶,还以为自己被睡了,至于莅阳人长什么样子早忘了。

  

  当今皇帝后宫虚设,只有皇后一人,于是几个皇子也洁身自好,全都一心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生活,所以什么通房小妾全都没有,谢玉亦是不近女色的,年过双十都没有碰过一个女子,日夜待着的书房更是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唯一一位一见钟情的女娘也是在秋射之时惊鸿一瞥,后来再也未见过,一时也不知道那是那个府里的女娘,此事也就因此作罢了。

  

  如今被迫穿女装帮自己的好妹妹嫁人,对方也跑了让自己的妹妹男扮女装娶他也就算了,夜里还被自己亲娘被下药把自己妹夫,阿不,是姐夫的妹妹睡了,又被赐婚,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闷闷不乐的在书房看了三天三夜的书。。。结果突然被闯进宁王府内的林燮和言阙连拖带拽的拽出了书房,说莅阳就是他在马场上看到的那个小女娘,惹得谢玉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险些连夜把整个宁王府都搬去梁国候府给做聘礼,后来王府内的小厮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一个眼神能杀死人的谢玉日日傻笑,都以为他脑子坏了。

  

  再说回莅阳,是梁国候最小的小女儿,因着是梁国候老来得女,因此备受宠爱,上边有一个姐姐,四个哥哥,但也不知为什么,上边两个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全都阴差阳错的在幼时死亡了,只剩下了同父同母的萧选、萧辽和萧晋阳,萧晋阳早些年嫁给了林燮,膝下孕有一子,名殊,萧选原本也有一个通房,两个小妾,结果都不知为何,不是难产身亡,孩子也没保下来,就是意外身亡,萧辽常年混迹于娱乐场所,却只娶妻一人,娶妻后成了长安好夫君模范,日夜不离夫人转。

  

  莅阳原本有一个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楚晟候的庶子宇文霖,结果宇文霖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刚刚及笄,府内就有十五个小妾六个女儿了,莅阳看清了宇文霖的本质,主动提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实是一位烈性的女子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安排上了好吧!

  

  

  

  

  

  

  

  

  

  

  

Maura

沈辉×苏文静

剧里CP太甜

  

写不下去了


  

超短的一篇  

  

  

凑合着看吧

  

  

   

赵三悦


你是不把我气死不甘心是吧。


紧闭的房门并没有那么隔音,苏文静的咆哮声断断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


“你可真长本事了,敢领男人回家了,还是老男人。”


女儿大了,早晚都要成家,她知道,可是没想到,她,她领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男人回家。


“苏文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女儿遭到坏人的绑架,被绑匪失手杀害,他也因为救女儿身受重伤。这不好不容易出院回家,结果发现另一个女儿吸毒过量死在家里。两个女儿接连离开,受了刺激精神错乱,把我当成他女......

剧里CP太甜

  

写不下去了



  

超短的一篇  

  

  

凑合着看吧

  

  

   

赵三悦


你是不把我气死不甘心是吧。


紧闭的房门并没有那么隔音,苏文静的咆哮声断断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


“你可真长本事了,敢领男人回家了,还是老男人。”


女儿大了,早晚都要成家,她知道,可是没想到,她,她领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男人回家。


“苏文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女儿遭到坏人的绑架,被绑匪失手杀害,他也因为救女儿身受重伤。这不好不容易出院回家,结果发现另一个女儿吸毒过量死在家里。两个女儿接连离开,受了刺激精神错乱,把我当成他女儿了。”



苏文静的目光停在女儿脸上几秒,打开房门偷偷观察,发现他正偷偷的看向这边,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便快速的低下头移开视线。


一进门她就觉得哪不对劲,她还以为是见到她这个丈母娘局促,现在想想过分局促了,倒像是刚刚上学离开父母的孩子,想哭又不敢哭,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你。


一个比自己大的老男人,到时把她的慈母心勾起来。


不行,不能被迷惑,现在的骗子手段高明。


“他脑子不正常,你脑子呢,你也不想想万一那人是骗子呢,是坏人呢,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就女儿又被绑架又吸毒的,我看他长的就不像好人。”


“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这是派出所的情况说明”,三悦将两张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摆在苏文静面前,用嘴吹起额前的刘海。


“他是沈辉,以前也是咱们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出事后树倒猢狲散,公司有的项目被迫停掉,有的被竞争对手连员工带项目一并挖走,偌大个公司不到一年宣布破产。”



她赵三悦是涉世不深,脑子不多但还有点,领养只狗她还知道带它去打狂犬疫苗,更何况是人,活生生的人。


她敢保证,不带他回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自己的客户。


再说了,还能气到苏女士,何乐不为。


“饭好了,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聊。”



“今天的鸭子特别肥,三悦吃个鸭腿,平时工作辛苦,小脸都饿瘦了。”


瘦,苏文静盯着女儿不断咀嚼的腮帮子,她哪瘦了,鸭子都没她肥,这桌子上唯一的瘦子,就是这个陌生男人。


看着碗里突然出现的鸭腿,沈辉愣了几秒,缓慢的抬头对她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把鸭腿放到三悦碗中,“女儿吃。”


这就是亲生母亲和捡回来的父亲的差别。


“谢谢爸爸”,三悦嘚瑟的拿起鸭腿,一手一个向苏文静炫耀一番后,给她碗里加了一个鸭头。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她妈。


“我是爸爸。”


“然后呢”,这人跟复读机似的,从头到尾就这一句念叨了半个小时了,真是病的不轻。


“你是妈妈。”


“嗯。”


“那么他是谁”,手指指向正在收拾家务的老黄,一脸不解的盯着她。


“他是我妈养的小白脸。”


赵三悦从两人中间穿过,适时的添油加醋,苏文静一记犀利的眼神飞过来,瞪就瞪呗,又不会少块肉,她才不怕呢。


愤怒委屈交织在一起,哀怨的眼神下,苏文静莫名有一种背着老公找人的罪恶感。



“我还有钱”,沈辉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塞到她手上,“我把钱都给你,你别找别人。”



一把不同面额的零钱攥在手里,一双桃花眼噙着泪祈求的看着自己,还挺让人感动。


感动个屁。


他谁呀他。


“吃饱了吗,吃饱了给我走人。”













Maura

顾英雄×刘素

最近心心念念都是他俩。

  

  

“谢谢你。”

  

虽然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脸上红潮未退,说不出的性感撩人,刘素不由得一瞬间的慌神。

  

“顾主任,太见外了”,他的情况要远超自己的预期,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你别起来了”,抬手制止了他准备起身动作,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回原处,“别着凉了,好好休息,我走了。”

  

也许是长时间的独处,一个简单盖被子的动作就莫名的戳中了他,很久没有人关心过自己,很久,很久……周身的疲惫使得他的双眼越发无力睁开。

  

刘素打开门就见一名医生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见她出来立刻准备进去。

  

“他身体不舒服,已经休......


最近心心念念都是他俩。

  

  

“谢谢你。”

  

虽然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脸上红潮未退,说不出的性感撩人,刘素不由得一瞬间的慌神。

  

“顾主任,太见外了”,他的情况要远超自己的预期,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你别起来了”,抬手制止了他准备起身动作,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回原处,“别着凉了,好好休息,我走了。”

  

也许是长时间的独处,一个简单盖被子的动作就莫名的戳中了他,很久没有人关心过自己,很久,很久……周身的疲惫使得他的双眼越发无力睁开。

  

刘素打开门就见一名医生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见她出来立刻准备进去。

  

“他身体不舒服,已经休息了。”

  

刘素阻止了愣头青一般的住院医,“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好再说。”

  

“那就来不及了。”

  

“出人命了吗”,刘素再次拦住冲动的他,成天耳濡目染的怎么顾英雄的稳重半分都没学到。

  

  

“有个手术麻醉医突然来不了了,可手术不能在等了。本来麻醉科主任就和我们主任不对付,他不敢和主任撕破脸,就会为难我们……”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这嘴也没闲着,有用没用喋喋不休的冒出来。

  

  

“所以就是差一个麻醉医”,刘素快速的捕捉到重要的信息点,“这事你找顾英雄也没用,他又不替不了麻醉医。”

  

“院办是多少。”

  

“啊……”

  

“院长办公室电话。”

  

流利的曝出一串数字后才反应过来,他和她说这些干什么,主任都棘手的问题,这大姐能有什么法子。

  

“带路。”

  

“去哪儿。”

  

“手术室啊”,刘素无语的看着木讷的年轻人,心想他这医学院是怎么考的,仁外的心外科是怎么留下来的,“不是说病人等不了了吗。”

  

“大姐,手术室可不能随便进,主任女朋友也不行”。

  

“有证也不行吗。”

  

“这和结不结婚没关系,手术室闲人免……”

  

“能进吗。”

  

“能进”,睁大双眼看着手里屏幕上的行医资格证,立马转换了称呼和态度,“老师,您这边请。”

  

“老师,您辛苦了。”

  

一场手术下来,俘获了迷弟数枚 ,每次给药的时机和剂量精准到令人吃惊,本来对于他们来说有难度的手术,在大神的辅助下轻松搞定。

服,真服,不得不服。

  

几个大小伙子齐刷刷的给自己鞠躬,礼貌确实是礼貌 但这环境,这气氛,怎么也有点渗人呐。

  

“不用谢,我啊,欠你们主任的人情”,因为自己下错医嘱才造成现在的情况,她可是给自己惹下了大麻烦了。

  

“您和我们主任不是男女关系吗。”

  

“当然不是”,他们只是医患关系当然这件事不能和他们说,“顾英雄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们注意些少往枪口上撞。”

  

“主任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我们。”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个月主任丢了八个病号”,每天过的如履薄冰的,他们哪有胆子触主任的眉头,不过话说回来,“您又不是主任的女朋友,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啊……,你俩掐我做什么”,一个人掐也就算了,两人一块掐太欺负人了吧。

  

“你傻呀。”

  

“活该单身一辈子。”

  

两人皆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动动脑子,不是女朋友能用主任的水杯喝水吗。”

  

“她亲口说的不是,你们没听见吗。”

  

“她说不是就不是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肯定是主任还没捅破窗户纸。”

  

在两人的指责下好好反思一番,别的不说,就她敢拦着自己这件事,一是她有能力处理好,二就是她不怕主任知道,身为工作狂的主任如果没有绝对的信任,是不会让别人插手自己的工作的。

  

可她又神色坚定的表示两人不是那种关系,所以到底是不是呢。

  

怎么比做手术还难呢。

  

刘素可没有心情管他们几个心里是怎么猜测她和顾英雄之间的关系。

  

毕竟还有一个产妇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自己呢。

  

“姐,你身上有味道,男人的味道。”

  

被说中的刘素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那是你儿子纸尿裤的味道”。

  

“不对,我儿子的屎味我最清楚了”,凑到刘素身上仔仔细细的闻了个遍,“克制又撩人,禁欲系还是闷骚型的啊。”

  

不是说怀孕傻三年吗。

  

怎么都被她猜着了。

  

早知道小时候不让她陪着自己看柯南了。

  

“还有……”

  

“还有75%乙醇。”

  

“姐,你能不拿我打岔吗。”

  

刘素心虚的推开像小狗似的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的妹妹,“我成天在医院照顾你们娘俩,哪有时间见男人。”

  

“哇……哇……”

  

孩子突然醒来打断两人的对话,也成功的帮刘素岔开了话题,只是这孩子真是随了他妈妈的大嗓门,哭起来真不让人清静。

  

脑子里冒出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即便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被折磨的濒临崩溃,可还是极力克制连气都不肯大声喘。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看他尽情释放的样子。

  

不对,她在想什么,难道是长时间没碰男人,走火入魔了。刘素摇了摇头,仿佛能驱赶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恶趣味。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奇怪,怎么总是想起他……

  

江湖救急。

  

看到微信通知栏上消息的下一秒,顾英雄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

  

“您好,我是顾英雄,恭喜您喜得贵子。”

  

哪有人说祝福语说的这么一板一眼字正腔圆的,这大哥什么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像好人啊,最主要的是她不认识啊。用眼神询问刘素,“什么情况,这红包接不接。”

  

“快帮我抱一下胳膊要断了。”

  

“好的”,顾英雄把红包交到产妇手里面,怕身上携带细菌,脱掉白大褂,用凝胶充分消毒两次,将婴儿从她怀里接过来。

  

“哇……哇……”

  

果然,在离开的瞬间,眉头一皱,小嘴一咧,熟悉的哭声再次响起,不仅是刘素,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是满脸的生无可恋。

  

就在两人寻找耳塞等隔音工具的时候,哭声居然停止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说舅妈给你张罗的相亲对象你一个都不处,拿工作当借口,合着你这有情况啊”,表妹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姐,我发现,你才是最肤浅的,你是不是就相中人家身材好了,不过也是,这背,这腰,这屁股,这腿……”

  

  

“快把你的口水擦擦”,刘素嫌弃的瞥了一眼,“停止你天马行空的想象,我们就是……。”

  

“姐,你先别急着否认”,表妹举起手里份量十足的红包,“普通朋友这礼随的可是够大的啊。”

  

“我刚才可是看见他胸牌了,心外科主任,现在可不是下班时间,人家那么大的主任,你招呼一声就来了,跑腿的都没这么快。”

  

“还有”,故作神秘的凑到刘素耳边压低声音,“姐,你要是想地下,你让他换一款香水,整的我这春心荡漾的……”

  

“不……”,怎么被她这么一分析原来清清白白的两人真就给整的暧昧不清了,她还真就解释不清了。

  

白大褂底下是一年四季不变的衬衫西裤,她甚至能看见里面打底背心的痕迹,微鼓起结实的肩臂肌肉,折腾了她两天的小坏蛋此时乖乖的窝在他的臂弯处,抓起领带就往嘴里送。

  

  

“这可不是你能吃的”,把领带从他手里夺了过来,也只是啊啊的叫了两声表示不满,这还是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一放下就哭,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小哭包吗。

  

自打他出生以来,刘素第一次发现,这个小家伙还是有点可爱的。

  

戳了戳肉乎乎的小脸,没哭,捏了捏胖乎乎的胳膊也没哭,挠了挠脚心,居然还和自己咧嘴笑了。

  

“他怎么一到你怀里就这么听话,跟变了个孩子似的。”

  

“也许是我的心跳声对他有安抚作用吧。”

  

这孩子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以至于他的亲生父亲还在酒店隔离中,打乱了之前所有的计划,她也被紧急通知照顾她们母子。

  

“原来是想爸爸了呀。”

  

两个人靠得很近,刘素趁机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淡雅,估计是他睡眠不好特意挑的有安神效果的味道。

  

哪里像她说的那么夸张,等等,她该不会是被她妹诓了吧。

  

正在和舅妈分享“一家三口”温馨图片时,被她姐严肃的目光一击即中,心虚的关掉对话框,“姐,你饿不饿。”

  

“姐,我错了,你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啊”,低头注视着自己怀里的儿子欲哭无泪,“你大姨和男人出去约会,不要咱们娘俩了。”

  

医院最拥挤的地方当属电梯了。

  

更拥挤的地方。

  

那就是下班时间的电梯。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在顾英雄进入电梯的同时,本来均匀分开站立的同事们,不约而同的朝同一方向挪动。

形成了一个以顾英雄为圆心半米之内没有人的景象,知道他成天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知道效果这么明显,就好像,是滴在油面上的洗洁精。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不合群表现的如此具象。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挨挤了,自在的站在顾英雄自带的结界里面。

  

“他们离你这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狐臭呢。”

  

“我没有。”

  

“我知道。”

  

看着他急于澄清自己的慌乱的样子,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被他的反差萌戳到了心口,可比逗什么都不知道婴儿有趣多了。

  

“18层到了。”

  

“主任好。”

  

刘素本来想着怎么继续和他开开玩笑,抬头见到来人,好心情一下被冲散,即便是带着口罩,也丝毫无法掩饰自己瞬间消失的笑意。

  

“素素……”

  

“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好”,也许是和顾英雄接触的多了,生人勿近的表情和旁边的那位如出一辙。

  

  

轮椅的进入,一下子填满了电梯里原有的空隙,这个时候顾英雄自带结界也不好用了。

宇文霖本想借此机会靠近刘素,却不想她一个箭步站在顾英雄前面,因为照顾孩子换上的平底鞋,拉大了两人的身高差,侧面看就好像倚在他怀里似的。

  

  

素素,他从来只称呼她为刘医生,他们只是医患关系,可是为什么在宇文霖亲密的称呼她时,自己会吃惊嫉妒失落,没错,失落……

要是,他也能唤他素素就好了。

  

“素素”,目光注视着她的发顶,呢喃着发出微小的声音,小到连口罩都无法冲破。

  

“主任。”

  

“老师,您也在啊”,和顾英雄汇报完工作上的事情,这才注意到站在前面的刘素,“老师,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这手术都没法做。老师,您今天有没有时间,要不我请您吃个……啊,你俩又掐我干啥。”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上午掐完下午掐,还都掐一个地方,上午掐的还没好呢。

  

“你……”

  

同行的两人真的很后悔和他一起乘坐电梯,当然如果电梯里还有空余的地方,也绝对和他保持距离。

  

“不用了,谢谢。”

  

“老师,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实诚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他好,他就得还回去,欠着别人人情的滋味不好受。

  

刘素也不是嫌弃他没有眼力劲儿,可是他不分场合一如既往的没有眼力劲儿这个事。

  

一个宇文霖就够让她堵心的了。

  

再加上这么这位。

  

“你从哪招来的活宝啊”,当面说人坏话自然是不能让人家听见,好在他俩是靠着一侧电梯而站。

  

“他是同批里面专业课成绩第一名。”

  

为了达到保密效果,顾英雄微微弯下腰,两人以比较暧昧的姿势耳语着。

  

他还想是哪路神仙,能让赵院长直接开绿灯,原来是她。

  

今天的事,到底是偶然还是说她要回来了。

  

她和顾英雄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又一个的疑点困扰着宇文霖。

  

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余光一瞥果然是他淬了毒的眼神,这才对嘛,刚才装的虚伪的深情当真是恶心到她了。

  

“素素,你要回医院工作吗。”

  

“嗯,是有这个打算。”

  

“老师是真的吗,您真的要来医院工作吗”,一场手术对他的经验提升太多了,毕竟他今年才刚刚独立做手术,有刘素这样的大神加持,哪怕是对他来说难度大一点的手术也不怕了。

  

“你不是在做709的项目研究吗。”

  

俗话说得好,你的敌人永远是对你最了解的。

“没办法啊,我也不能只顾工作不管男朋友”,说着握住顾英雄贴在裤子上的手,“我这个人就是会为了男朋友做出妥协,宇文主任也是知道的。”

  

“一层到了。”

  

“老师,您就是刘素老师吗。”

  

“是研究709的刘素老师吗”。

  

“您发表的论文每一篇我都学习过,我能请教您几个问题吗。”

  

“不行”。

  

顾英雄先声夺人拒绝了他,一直觉得他工作认真能力突出,为人木讷一点也不要紧,毕竟他自己也没有多么善于交际。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他脑子少根筋。

  

“你看不出来我和你们主任要去吃饭吗。”

  

刘素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打算给他上一堂人际关系的课程,这个年轻人,从电梯一路跟到停车场,也不看看他的两个同事怎么没跟上来。

  

“那算我一个,行吗。”

  

本来他就打算请刘素吃饭的,加上主任也行。

  

“不行。”

  

“我们两个情侣约会,你跟着算什么啊。”

  

“您不是说和主任不是男女关系吗。”

  

“我什么时候说”,这个年轻人简直要把她气笑了,“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和顾英雄,就是那种不纯粹的男女关系。”

  

这话不仅仅是对着这个榆木疙瘩说的,更是说给躲在暗处的宇文霖听的。

  

  

“你和他之前有过节。”

  

顾英雄虽然不擅长交际,但也看得出两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宇文霖,他,是我初恋,我们谈了五年,从研究生到实习医。”

  

“也是他,用卑劣的手段抢了我的留院资格。”

  

  

尘封的记忆再次被开启,往事一幕幕如溺水般将她吞噬,鼻头忽的涌上酸楚,她不喜欢哭,可是却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

  

“你以后和他共事,一定要小心,他这个人表面平易近人,实际上就是一条毒蛇,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它的毒牙从来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物。”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你”。

  

“你和他不一样,你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可是,这里,是热的”,手掌放在他的心尖处,感受到一下一下有力的搏动。

  

“心电先于心跳”,这是学习心电图时老师说的第一句话,刘素第一次切身体会这种微小的电流,就是她掌心微微发麻的感觉吗。

  

他的心跳真的有一种魔力,不仅可以安抚婴儿,还能让她的心脏同频跳动。

  

“扑通……扑通……”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声。

清灼梅

晚枫错【玉阳衍生】

林若寒X元安X芸娘

OOC,不喜勿喷


月高悬,灯已残,寒窗孤影,星辰已逝,寞,寞,寞;

秋风起,夜已晚,枫叶落尽,花易调零,错,错,错。


是你牵我走出泥泞,为我带来光亮,这一生,我愿为你拂去半笺清愁,用心读懂你的梦。风往尘香,阡阡陌上,惟愿做你的红颜,记一段如水的过往,让柔情锁成一屏的烟雨,来书写这不能宣之于口的情谊。


芸娘以为,她此生只能如此,淹没于这无尽的囚笼中。直到那日,逃出梁国,踏进大魏边境,在她满目狰狞的人生中,点亮了疮痍的心,在她眼里种下了闪耀的星河。


元安因打了胜战,众将士气势高涨,在回程的路上,也多了几分轻快。平日速来不爱多管闲事的他,却在今日看...

林若寒X元安X芸娘

OOC,不喜勿喷


月高悬,灯已残,寒窗孤影,星辰已逝,寞,寞,寞;

秋风起,夜已晚,枫叶落尽,花易调零,错,错,错。


是你牵我走出泥泞,为我带来光亮,这一生,我愿为你拂去半笺清愁,用心读懂你的梦。风往尘香,阡阡陌上,惟愿做你的红颜,记一段如水的过往,让柔情锁成一屏的烟雨,来书写这不能宣之于口的情谊。



芸娘以为,她此生只能如此,淹没于这无尽的囚笼中。直到那日,逃出梁国,踏进大魏边境,在她满目狰狞的人生中,点亮了疮痍的心,在她眼里种下了闪耀的星河。


元安因打了胜战,众将士气势高涨,在回程的路上,也多了几分轻快。平日速来不爱多管闲事的他,却在今日看到那个倒在路旁的芸娘,心软了几分,走近发现女子身上的衣服占满了污垢,凌乱的青丝,遮住了女子的脸颊,多了几分柔弱。


元安伸手撩开发丝,在看到女子容貌时,呆滞了,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若寒!”震惊之余,立刻将女子抱起,快步走向帐中,找来军医,为她诊断,众人虽惊讶与元安的反应,却无人敢多说,只能压抑得心中疑惑,听从安排,不敢懈怠。


元安坐于床榻旁,看着眼前的人,听到军医说她只是因长途跋涉,而体力不支,再加上她旧疾复发,才会昏迷,且她的旧疾已入骨髓,难以去除,若是安心调理,可保余生无恙,反知…后面的话,军医不必说,元安也知道。太像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想像之人,元安让人退下,仔细的为女子擦拭着脸上的污垢,看着女子眉心微蹙,面色苍白,微微颤抖的唇毫无血色,轻轻抚摸着女子脸颊,陷入了回忆。


因人算计,元安陷入困境,身边的死侍,协力为他并出一条血路,几天的厮杀,终究是体力不支倒下了,再昏迷之际,他恍惚看到了一个引面走来的女子。等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被人处理过,想起身,却因动作太大,而扯到了伤口,元安只能缓缓起身,林若寒刚想来看看他是否醒了,便到他挣扎起身,连忙上前扶起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边问一边为他整理被角。


元安看着眼前女子,并未放下戒备,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完全没有什么能力,警惕的开口道“你是谁?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看着元安眼里的恨烈与戒备,林若寒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从见到他时,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以及腰间的玉佩,还有因常年手握兵器而所生的老茧,就曾让她怀疑过,虽有不解,却还是先救人要紧。现在看着他的神情,林若寒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我叫林若寒,这里是凌虚阁,前日,我下山,便看到昏迷的你,看你身负重伤,便将你带到这里,你现在的情况,不易行走,先在此体养,等伤好以后,你自行离开即可”林若寒清冷得说道,她并没有询问元安的来历,对于她来说,这无关紧要。说罢,林若寒转身离去,并未给他任何眼神,自那日过后,林若寒便再也没有来过,每天除了来给他换药,送吃食的人以外,再无任何人,自那日相见后,元安便后悔了,觉得自己当日太过警惕了,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却还怀疑她,想着下次见面时,致歉却再也见不到,愧疚不断渗出,直到他能下床走动时,便迫不及待的出门。


这些时日,他从未出过门,尽不知此地风景秀丽,如仙境一般让人神往。元安漫步在其间,身心愉悦,不知不觉,他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却的场景,只见林若寒身穿白衣,立于花海,衣服上带着银色花纹,半绾起的发髻只用了一根木簪,俯下身子摘了一朵赤花珠,嘴角微微上扬,那笑窝如此绽放的花朵一般明媚绚丽,肤色白腻,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清冷,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干净清澈,在这一片鲜红中,她身擢白衣,映得她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好似并非尘世中人,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被人盯着看了许久,林若寒又怎会无所察觉。抬头望向元安,看他这样子,想比已无大碍了,早些让他离开便好,于是开口道:“公子修养的可还好?”


听到林若寒的声音,元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开口道:“在下已无大碍,这些时日,多谢姑娘,在下元安,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必定报答”


元安!?果然是非同凡响,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亲王,朝堂之间,林若寒并不想过问,更不愿与其有牵连,更何况他还是亲王,林若寒更是不愿有过多的接触,况且他看自己的眼神,让林若寒很是不安,那毫不掩盖的爱慕,及不容忽视的野心与私欲,看似深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亲王殿下,举手之劳而已,报答就不必了,若寒担不起,想来殿下已无大碍,明日我便送殿下下山。若寒还有事物处理,便先离开了,殿下轻便。”说完,不给元安回答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林若寒的背影,元安陷入沉思,林若寒,有意思,明明生了一双含情的眼,明明已能洞察一切,却在看向自己时,平静似水,没有半点波澜。本王偏不信,待本王登上皇位,这天下都是朕,林若寒更是朕的。


不出所料,下山时,林若寒并未相送,元安也并未计较。只是留下一句“若寒,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过来多久,芸娘手指微动,渐渐睁开眼。四处张望着,最终落再了元安的身上,沙哑的开口道“多谢陛下救命之恩,奴婢必定效忠陛下,为陛下赴汤蹈火”


芸娘的声音,打断了元安的回忆,看着芸娘眼里坚定,让元安晃悠间回到了过去。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倔犟不肯服输,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了他的心。他永远也忘不了林若寒那日所说的“你根本就不懂爱,你口中所为的爱,不过是来掩盖自己的私欲而已,得不到,最想要,不管属不属于你,你都要夺来,真的是可笑至极,丑陋无比…你这一生所得的,皆会失去,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情爱。我林若寒此生,宁可死,也不会爱你…”


看着虚弱的芸娘,元安伸手勾起芸娘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好似欣赏一件精美的物件,那眼神有深情,有不甘,有愤恨,好似要将芸娘生吞活剥了一样。良久才开口道“好好记住你所说的话,朕不管你曾经是谁的人,你只要记住,现在你是朕的人”


芸娘向天起誓,保证绝不背叛元安,元安也没有在说些什么时候只是让芸娘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回京的路上,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女子,而发生什么变化,却又好似有什么不一样,元安除了第一次失态后,便没有过多的去询问芸娘,除了每次看向芸娘时,那复杂的眼神,便没什么特别。但是对于芸娘,元安不会因为她的面貌,就对她放松警惕,反而一直留心观察。芸娘也知道,元安短时间内心是不可能信任自己的,芸娘现在已无处可去,不跟在元安身边,又能去哪。就这样,芸娘跟着元安走进了大魏的宫殿。



芸娘原以为元安是她的救赎,却没想到他亦是自己的深渊,待自己知道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流年,碎了一世的心酸,轻拾起一片残缺的香叶,瑟瑟的题柔和的情愫,绘婉转的相思,倾忧柔的心语。


跟随元安的这些日子里,芸娘事事上心,且件件做得漂亮,随着时间的推移,元安对于芸娘的防备心也渐渐消散,却生出了别样的情愫。慢慢得芸娘开始打理元安的日常起居,大到朝政,小到衣着,元安也越来越依赖芸娘,不止因为她做事细心,她也是最懂他之人,虽话语不多,却字字入心,是个难得的亲信。


芸娘每日尽心尽力,除了报答元安救命之恩以外,她跟好奇元安这个人,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芸娘感觉他的眼里装着太多东西,每次望向她时,总带着几分炽热的执念,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总能被她一眼看出。为他处理了诸多事物,芸娘才知他的不易,才懂他心里的苦涩,也震惊于他的心狠。最让芸娘忽视不了的是,他对自己的特例与关怀,让芸娘一步步深陷其中,生出了不该有的情谊,越想压制,却越发汹涌澎湃,直至生根,无法忽视以无法忘却。


如果那日,芸娘没有进入那密室,没有看到那副画像,又怎会如此难过,如是早日发现,或许还能断了那念想。那画中的女子,光洁白皙的肤色,眉眼如墨,唇若点樱,纤纤玉手,拿着一株鲜红的赤华珠,双目细细端详着,那眼神真挚纯静,空灵轻逸,好似看向至宝一般,整个人气质清雅,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芸娘不由自主的扶上自己的脸颊,眼眶泛红,泪水滴滴滑落。当谎言别揭穿时,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原是因为这样,只因自己的一张脸,他所有的深情与温柔,从未属于自己,芸娘早该知道,只是当真相毕露时,才发现自己尽管如此不堪一击,他每次望向时,皆是为了找寻她的踪迹,而自己不过是个影子,本就不该奢望,却偏偏生了贪念。一朝棋错,满身伤痕。


因那日勿入,使得芸娘旧疾复发,身体虚弱,却偏生元安那日遭遇暗杀,危机时刻,芸娘以身相护,提元安挡下有剧毒的暗器,却因此险些丧命。芸娘不知道的是,在她中毒昏迷时,元安下意识的抱起她,那瞬间散发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就连元安身边的孙仕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元安,双目赤红,眼里寒意,犹如冰川,浑身散发的嗜血般的戾气,好似地狱修罗一般。但在看向芸娘时,却有着炽热的深情,温柔的担心,如视珍宝一般。


孙仕知道,芸娘对于陛下的重要,这不同对林若寒的执念与不甘,这是真切的爱慕与关怀。陛下对于林若寒更多的是偏激,就向当年得知林若寒逝世时,陛下是愤恨,是不甘,却并没有过多的心痛。而对于芸娘则有着偏爱,是不容忽视的例外,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独属于芸娘的情愫,陛下是真的动心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陛下眼里呼之欲出爱意,下意识的关怀,又岂能有假。


那日挡下暗器,芸娘原以为自己能就此解脱,却不曾想,被元安救了回来,醒来时,看着元安对于自己的呵护,那眼底的心疼与深情,那动作的细致于温柔,这让芸娘怎能忘却,怎能不深陷其中,元安你又救了我一命,你让我如何偿还,倘若有一天,我把命还你,我能否让你把爱还给我。


自那日后,元安下令,让芸娘好好调理,芸娘并未反驳,只是听从安排。如此过了几年,芸娘除了日日照护元安日常起居以外,便是调理旧疾,偶而与元安游历山河,这样舒适安静的日子,让芸娘恍惚,她知道,她与元安,绝无可能,她能为他赴汤蹈火,却不能与他举案齐眉。元安虽然给了芸娘下意识的偏爱,芸娘却知道这份殊荣参杂着不容忽视的执念,抹不掉,更释怀不了。


大魏接二连三的出事,元安心里清楚,他大势已去,这皇位迟早要交出去的,只是他不甘心,更不情愿,这皇位,朕不给,便不能抢。但是他也清楚,自古成王败寇,由不得自己。只是他放心不下芸娘,或许是因为不舍,却不知道为何不舍,呼之欲出的答案,却始终没能知晓。


明日,便是生死一战,无论结果如何,元安已经为芸娘安排好了退路,就当是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给她最后的归宿。孙仕接旨时,虽然有话语,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孙仕知道,芸娘多次以命护陛下,又怎会听从陛下的安排,怕是…唉,自古,情字难过呀。


多说无益,今日凌王与元安的恩怨该了了。

凌王与元安交手,剑剑致命,一招一式,皆是狠厉,竭尽全力,终究是败下阵来,元安倒在台阶上,看着凌王,他知道,他输了,回顾此生,却在芸娘的画面停下,不止为何,本因无憾,却在浮现她的面容时,生出来几分贪念。未等他想明白,凌王的剑已经刺了下来,也罢,就如此了。


眼看着那刺向元安的剑,元安已无力躲闪,就再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墨色的身影挡在了元安身前。


“不!!!”元安惊呼,那声音凄凉之际,却还是晚了。


刺入心脉,看着从剑上流淌着的血,刺痛了元安的眼,鲜红的血液溅在元安的脸颊上,如此滚烫,却又如此妖艳。元安双目赤红,眼里尽是绝望与愤恨。鲜血从芸娘口中涌出,嘴角不断渗出,利剑穿过的刺痛,让芸娘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无力,凌王看着芸娘,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犹豫片刻,终究将剑拔了出来。


芸娘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直径跌落,元安顺势接住芸娘,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芸娘,元安心痛不易,看着已经被血液染红的衣裳,元安不知所措,想要伸手覆盖,却又害怕伤到她,他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时刻,嘶吼着叫太医,可惜无人听从,他从未如此无力,心如刀绞,噬骨般的疼痛,阵阵袭来。


看着这样失态的元安,芸娘绘心一笑,白皙的玉手扶上元安颤抖的手,以是安慰,她知道这一剑伤及心脉,加上她多年内疾,她早已无药可医,她原本不知该如何与他告别,却没想到这般无用的身子,还能为他挡下这一剑,也算得上是自己最后一次护他了,她这条命,本就是元安所救,如今她只不过把命还给元安。


用着仅存的力气,芸娘沙哑着道“陛下,我的命是你给的,是你将我从黑暗的深渊中带了出来,为我燃起了一丝灯火,从那时起,我便立誓,此生定不负你,如今我把命还你,也不算辜负……”


话还未说完,芸娘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听着芸娘的话语,元安更是心痛,不断擦拭着芸娘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完,那么鲜红的颜色,好似在不断的告诉他,他留不住她,他这一生,所在意的终究会离他而去。逝去之后,才懂得其中真意。


芸娘伸手挡在元安的唇上,微微摇头,示意元安听她说完“元安,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可否有我一席之地,你是否能记得我?”芸娘眼里满是期待却又小心翼翼,人之将死,她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哪怕残酷至极,她也甘之如饴,同样她也希望他能骗她一句,至少让她此生无憾。


“有……”元安看着芸娘的眼睛认真说道,他虽不知自己对芸娘的情谊,究竟参杂了几分真情,至少现在他清楚的感受到他是真的不愿芸娘离去。


听到元安的回答,芸娘眼里尽是惊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窝,如此,足矣。缓缓闭上了眼睛,抓着元安的手,卸了力,元安几乎在那玉手滑落瞬间抓住,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渐渐冰冷的身躯,元安疯了一般,将芸娘紧紧抱着,想用自己的身躯去温热她,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元安双目无神,深邃的眼眸除了无尽悲哀,便是滚烫的泪水,他终究还是失去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元安抱起芸娘起身,走向宫外,去往浮生缘,这是他与芸娘无意间发现的,芸娘曾对他说,若死后能葬在此处,何尝不是一种享受。这里风景优美,远离世俗的喧嚣,微风拂过,带着清香,让人身心愉悦,果然是个好地方。元安葬好芸娘后,又在附近种下百合花种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完一天又一天。


元安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此地,他每天除了照看百合花,便是坐于芸娘的墓碑前与她诉说着琐事,每当月挂苍穹时,竹屋里,烛光闪耀,元安立于桌前,一笔一笔秒回着,他笔下的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上面没有装饰,显得优雅,似乎在泛着淡淡的银光;头上没有过多装饰,只有一根玉簪,青丝垂柳,如瀑布般,眼若星辰,面若桃花,手持一束百合,这清新脱俗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这画上的人就是芸娘,这些天,元安终于看清心之所向。


夜伴无眠,半窗清梦,思绪在无法抗拒的手指中,潸然写下的千钟忧落,是内心里千疮百孔的旧疾,默默的诉说是那一场风花雪雨里的情来情往。轻拭相思的眼,望不穿往事如烟,这尘世的纷乱,情字难解,爱意难全,此岸,冰雪纠缠,泪滴下的过程破难不堪,回头望,那一眼的温柔,早已固守在心海中最脆弱的地方,如灯,如织。相思红尘,眼过无痕,情不知,人以逝。怎奈何,一夜东风起,思绪上心头。


百合开花了,元安摘了几朵放于芸娘墓前,喃喃自语道“我原以为,我不善于种花草,现如今,才知道,只因那花草不是你喜爱之物,芸儿,你可会怨我,醒悟的太晚。”手指划过墓碑,带着无尽的眷念。


元安眼里尽是温柔,拿起身旁的酒,仰头喝了起来,泪水滑落于百合花上,好似静默的心,再也寻不到归处。


人间烟火,山河辽阔,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这余下时光里,我等风起,等花落,等一人入梦来。


那些余温在酒樽里残存,我细数着年轮仿若散开的波纹,残艳的枫,是何年扎下了思念的根。深埋心底,去不得,拔不舍,留下,寸寸相思,虚度余生。

Maura

玉阳小剧场

第三十一篇

  

中秋福利变成开学福利了


接二十七篇 

  

  

  

  

酸甜的山楂佐以松子特殊的香气,搭配起来着实不错,谢玉咬了一口觉出好吃,而后三口两口一块月饼进了肚。


“这是何馅。”


“回侯爷,枣泥里面加了核桃。”


“是吗,本侯尝尝”,吃上瘾的谢玉手还没碰到,“啪”,手背瞬间红了起来,“还有一个时辰就用午膳了。”


“为夫早膳都没用,现下实在是饿的慌,我就再吃一块,半块,半块也成”,谢玉巴望着盘中的月饼嘴里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瞧瞧他那副嘴馋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的风度。


再瞧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平日里苛待他。......

第三十一篇

  

中秋福利变成开学福利了


接二十七篇 

  

  

  

  

酸甜的山楂佐以松子特殊的香气,搭配起来着实不错,谢玉咬了一口觉出好吃,而后三口两口一块月饼进了肚。


“这是何馅。”


“回侯爷,枣泥里面加了核桃。”


“是吗,本侯尝尝”,吃上瘾的谢玉手还没碰到,“啪”,手背瞬间红了起来,“还有一个时辰就用午膳了。”


“为夫早膳都没用,现下实在是饿的慌,我就再吃一块,半块,半块也成”,谢玉巴望着盘中的月饼嘴里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瞧瞧他那副嘴馋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的风度。


再瞧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平日里苛待他。


“谁让你早上贪睡不用早膳,现下饿了也是活该”,莅阳示意下人把桌上的月饼撤下,食指戳了戳他的腹部,“你这娇弱的胃哪里克化的了这些个点心,回头难受的时候,我可不管你。”


自从那次险些见了阎王,大病痊愈之后,命是捡回来了,可是却落下了病根,是冷了不行热也不行,饱了不行饿了也不行,若是在用些不好消化的,那就更是雪上加霜。



“现下就有些不适,莅阳帮为夫揉揉。”



将纤纤玉手按在自己的腹部,自己又顺势靠得更近些,低垂着眼眸,嘴里不时的哼出几声装的煞有介事。




记得那是他愈后的第一次发病,明明疼的冷汗直流,依然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跑到殿外吐了一地。


可把当时执勤的宫女吓得不轻。


莅阳听到屋外的动静,这才发现身旁的人早已离开,床褥虽然还有些温热但却有些潮湿。


“呃……呕……”


听见他的呕吐声,莅阳的脚步突然停住,不敢上前。



那天,在狱中也是如此,他吐着吐着随后轰然倒下,和自己交代了几句便昏迷不醒。



上下不过几日光景,却恍若隔世,那日他坐在榻上为她手剥石榴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有进的气没出的气。



“长公主,您看侯爷如今这样,棺材怕是要备下了。”


“不,谢玉不会死的”,他是那么不服输不信天道的人,怎么会这样就去了,“谢玉,谢玉”,莅阳唤了几声自然是没有应答,脸上的灰败之色让人心惊。


“谢玉,你若敢死,待过完头七,本宫就向皇兄请旨再婚,百年之后也不与你合葬,黄泉路上你一人孤单的过。”


谁能想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莅阳长公主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一时间所有人定格在原地,就连琦儿也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哼……”


若不是此时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谢玉那声极其虚弱的轻哼才能被听见。



“莅阳,不……不要……”



尽管声音极低断断续续,握在掌中的手指也只是无力的勾了勾,莅阳这时才觉得双腿无力,实在是熬不住跌坐在床榻之上。



“你说这长公主也真是敢下猛药,生生把快死的人吓活了”,太医一边摇着蒲扇熬药,一边捂着心口,刚才也差点把他这活人吓死了。心里只盼望侯爷早些痊愈,这差事也太难干了。



“手怎的这么凉”,莅阳回过神他已经站在身前用身体挡住吐出来的污秽之物。


当看见其中的黑褐色,莅阳忍不住发抖,她怕真的怕再经历一次,她真的熬不住。



“快去请太医。”


事后查明只是多服用了酸梅闹了个乌龙,但谢玉后来还是发了热,在床上躺了两日。于是莅阳便更仔细他的饮食,而且府上再也没出现过蜜饯,就连孩子们想吃也只能在府外偷偷的吃。


莅阳不是看不出他的伪装。


罢了,装病总好过真病。


他真是越老越娇气,几个孩子幼时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劳神。


话说几个孩子,一大早出门骑马也该回来了。


“母亲,我不要与卓青遥成亲了。”


气鼓鼓的冲进来,眼中噙满了泪,见到母亲这才委屈的哭出来。莅阳把手从谢玉怀里抽出去,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儿背部安慰。



这时间几个孩子也都赶了过来,莅阳免了几人的礼,让弼儿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他们兄妹四人一起骑马约着比出高低,那结果不用比也可想而知。




“琦儿,此事是你的不是,既然比赛就有高低,不能技不如人就这样闹脾气,快快给青遥兄长赔礼。”


“我不要,他明知我比不过他,怎么就不能让着我。”


明明自己不占理,还哭的比谁都冤,还真随她那不讲理的父亲,莅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琦妹,此事是我的不对,你莫哭了,从今往后,再骑马我肯定让着你。”


“谁要你让,我再也不要与你见面了,我们的亲事也不算数。”


“琦儿,不可胡说”,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莅阳平时不会插手,可是亲事乃是两方父母共同商定的,岂能依他小孩脾气。



父亲母亲异口同声的斥责自己,整个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好像都是自己的错,可是……



“是纪王舅舅说,当年父亲军阶低微,家世又不显赫,之所以可以和母亲成亲,是因为,是因为他们在成亲前……”



不经意间一句话,让两人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在成亲前一次骑射比赛中,父亲故意输给了母亲,让母亲得了第一,皇祖父也是因此才定了两人的婚事。”



所以她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想了同样的方法试探自己的未婚夫,没想到对方就是个榆木疙瘩,气死人了。



多少年前的事了,今日若不是女儿提及,莅阳是不会想起来的,眼前恍惚出现谢玉年前时的模样。


“长公主好箭法。”


“谢世子承让了。”


她一直都认为当年是凭真本事赢的,如今被女儿道破其中的玄机,细想起来,当年,她势要得第一赢得彩头,哪顾得了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纪王兄看出来了,父皇也识破了,也许当时别人也瞧出来了。唯独她自己,时至今日,才恍然大悟。


“你母亲当年骑射功夫了的,就算是为父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


谁不知道父亲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母亲是端庄贤淑的长公主,莫说骑马射箭了,恐怕连弓都挽不动。




不管是孩子们还是不谙旧事的下人们,一双双眼睛巴望着都在等自己的答复,可她还能怎么说,无非是顺着谢玉给的台阶下。



“那也是你父亲心甘情愿输给我的。”



要不说儿女是冤家,安抚好几个孩子的情绪,莅阳只觉得身心疲惫,连午膳都没用便歇下了。



“谢家世子果然如传闻那样芝兰玉树,只可惜家世上差了些,要不然做驸马也是不错的。”



未出阁的公主们谈论起比武场上的谢玉,虽然相中了他的好相貌,却又嫌弃他的出身,你一言我一语聒噪的很,整的莅阳都无心摆弄自己刚刚赢来的匕首。


“论起家世,又有谁能越过皇家,依我看来不管是李家世子还是王家将军左右都是一样。”



“莅阳,你若是心仪谢玉,便去父皇那里请旨自己嫁过去就是了。”


“瞧瞧,只见了一面便向着人家说话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不管是市井还是皇宫,谢玉的身家莫说是配不上嫡出的公主,就是普通妃嫔所出也有些勉强,她贸然去求,非但不会应允,估计还会被父皇责罚。



“我若是喜欢,自然会向父皇说明。”莅阳本来就不喜在别人背后评头论足的,哪里是相看驸马,分明是菜场买菜,本来挺好的事情弄得很是乏味。



“莅阳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了,看来父皇确实是老了”,可叹日月快如梭,眼看着这些儿女一个个都要成家了。



众人见父皇与莅阳有事商议,请了安便纷纷退下。


“今日骑射得了第一赢了彩头怎么还撅着嘴。”


“本来也是欢喜的”,莅阳低着头闷闷的出声,她也不想与皇姐起口角,她嘴笨又说不过她们,可她就是气不过,那谢玉也没招惹她们干嘛给人家说的那么难堪。



“那改日父皇在举办一次骑射比赛如何。”



“改日是哪日”,说到这莅阳可来了兴致,满脸堆笑的凑过去,“父皇,下一次的彩头就选那匹西域的汗血马驹如何。”



“你这丫头,就知道打你父皇的主意,那汗血马驹才来几日你便惦记上了”,嘴上这样说着,却不忍扫女儿的兴,“你若是真心喜欢,父皇赏给你就是了。”



“那怎能一样,到时候皇姐们又该酸言酸语的,我凭真本事自己赢来的她们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真本事”,今日场上确实有一人本领让他眼前一亮但那人不是莅阳,谢家小子看着一副儒雅俊秀书生样子,他能把全场的人比下去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他输给莅阳却是意料之中,比武场上不论王孙贵族的公子哥还是军中的青年才干但凡长了心眼或多或少都会让她几分。



只是旁人恐没有他演的那么真,哄的莅阳这般欢喜,若不是最后莅阳朝他灿然一笑,整个人的魂像是被勾走了似的,就连他都以为最后那几箭是因为弓不称手失了准头。




论心机和能力也算是个中翘楚,生的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唯独,家世差了些配不上莅阳。



“就依你,明年再办一次,可还要和那个谢玉一较高下。”梁帝故意提及谢玉来试探莅阳的态度。



“一年也太久了,女儿不依”。



“一年而已,再说了马驹长成也需要些时日”。


“马驹是可以等,那谢玉……”



“谢玉如何”,如今女儿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比武场上,谢玉对莅阳的仰慕之情,他是知晓的,难不成莅阳也对他芳心暗许,便是一年的时日都等不及了吗。



“若谢玉的骑射精进了,女儿岂不是比不过他了。”


莅阳不是输不起的人,可若当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马驹拱手让人,她又怎么舍得,一时间脸上愁云密布。



“谢玉,怕是比不过你”,梁帝摸着女儿的发顶,心里嘀咕,莫说是一年之后,只怕是这一生都比不过。


“以后的事情,父皇怎能确定,谢玉也没比女儿差多少。”



“因为父皇打算让他去巡防营当值,巡防营差事多事务杂,他恐怕是没有时间练习骑射。”



那匹汗血马驹岂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吃下父皇给的定心丸,莅阳脸上瞬间多云转晴,“父皇,您可别要仔细记得,莫把它赏给别人。”



“记得,记得,父皇还没老糊涂呢,放心吧,汗血马驹,谢玉,都给你留着。”



莅阳对谢玉此时许尚无爱慕之意,但较之别人还是不同的,莅阳可不会平白无故的袒护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他若是能哄的莅阳日日欢喜,家世,莅阳不在意的话,许也没那么重要。一盏茶的功夫,梁帝对谢玉有了新的看法和盘算。



只是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西北的战事。


比如遇见那个人。


也有很多事情没变,一年之后她与谢玉成婚之时,父皇额外赏下十匹骏马,其中就有那匹汗血马驹。



怪不得当年成婚,旁人只觉仓促,至于驸马其人倒也没什么疑惑。



原来人是她自己选的。



那杯情丝绕也是她亲自斟给自己的。



她还道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即便是一贯疼爱自己的父皇,也是先有君臣之义,后有父女之情。如今自己的儿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才明白,当年父皇为何给自己选了谢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只因父皇唯愿她欢喜。



愿她日日欢喜。



那她这些年的苦楚,如何对得起父皇的用心良苦。



“父皇,女儿好想您啊,父皇……”




“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长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已吩咐谁都不见。”



“齐嬷嬷,母亲可还是生我的气,烦劳您通传一声,琦儿知错了,特意来和母亲请罪。”



“大小姐,殿下她”,齐嬷嬷自是知晓其中缘由,只是不能言明。



“父亲”,瞧见谢玉踱步而来,琦儿便有了指望,“父亲您快帮女儿说两句好话,别让母亲再恼女儿了。”



“侯爷,长公主已吩咐谁都不见。”



“连父亲都不见吗。”



“请恕奴婢冒昧,此时长公主最不想见的,怕是……”。


“殿下已经歇下了。”


谢玉知晓她言未尽之意,又何尝不知莅阳哪是是生女儿的气,只是今日旧事重提勾起以往的伤心事。



“既如此,尔等好生侍奉长公主,本侯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哪怕是在儿女面前,谢玉也不得不打起退堂鼓。


琦儿恼了自小仰慕的青遥,也会说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更何况,性烈如火的莅阳,本就容不下他那些手段。


谢玉驻足望向房中,不知这次要睡多久的书房。


父子四人吃了闭门羹,蔫头耷脑的一同往外走。



“侯爷,殿下请您移步房中。”


一瞬间愣在原地,回过身见莅阳的贴身宫女出来传话,谢玉整了整衣襟,今日总算没在儿女面前丢了脸面。



“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殿下只见侯爷一人,请回吧。”


几个孩子本想跟着父亲一同向母亲请安,谁知却吃了闭门羹,而且是第二次。



兄妹三人相顾无言,再次蔫头耷脑的往外走。



等等。


“母亲不是歇下了吗。”


































Maura

何勇×卢敏

  

一波好几折,终于写完了


“你这是冷暴力,离婚前你就对我冷暴力,你瞧不起我……”


“啊……”,头发被揪着整个人掀翻在地,接着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面部,胸前,腹部,蜷缩着身体负隅顽抗。


“大晚上的,隔壁什么动静。”


“夫妻吵架,好几天了又摔盘子又摔碗的”,林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对面楼的嫌疑人。


何勇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门,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不是夫妻间的吵架那么简单。


“呃”,脖子被他掐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不断加重的窒息感,让她在地上挣扎的双腿越发无力。


“敏姐,敏姐,醒醒。”


眼皮沉到睁不开,偏偏......

  

一波好几折,终于写完了




“你这是冷暴力,离婚前你就对我冷暴力,你瞧不起我……”


“啊……”,头发被揪着整个人掀翻在地,接着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面部,胸前,腹部,蜷缩着身体负隅顽抗。


“大晚上的,隔壁什么动静。”


“夫妻吵架,好几天了又摔盘子又摔碗的”,林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对面楼的嫌疑人。


何勇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门,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不是夫妻间的吵架那么简单。


“呃”,脖子被他掐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不断加重的窒息感,让她在地上挣扎的双腿越发无力。





“敏姐,敏姐,醒醒。”


眼皮沉到睁不开,偏偏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唤她,是谁。单位的人不是叫她全名就是卢医生,印象里,只有一个人这样叫她,邻居家的弟弟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何勇应该第一时间制服凶手然后营救受害者,可是当他看到受害者那张熟悉的面庞,双臂用力把凶手推到一边,不断的呼唤着昏迷的卢敏。



放弃求生欲望的人,岂是他随便叫几声就能叫醒的。拇指轻压下颌让她嘴微张,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轻托下巴,用嘴将她的嘴整个包住不露一点缝隙,匀速向她嘴里呼气。


“呼”,在连续两次之后,终于看见她的胸部有轻微的起伏,慢慢的也能均匀呼吸了。




长时间缺氧导致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何勇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结实温柔的怀抱,这让卢敏反应过来,这不是错觉。仔细看他眼角的皱纹和下巴上的胡茬,已然不是那个在操场上挥洒汗水的大男孩。


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地上一片狼藉,被踢到角落里的酒瓶还在从断裂处不停的溢出液体,整个屋子都是酒精挥发的味道。




看着卢敏对着敞开的门出神,关心则乱的何勇这才想起来被他撞到一边,酒醒之后落荒而逃的凶手。


“敏姐,他是”,何勇不想承认他的身份,更不想叫他姐夫,“他的行为属于家暴,现在立刻报案然后申请离婚。”


“我们已经离了很多年了。”


卢敏好像看不见何勇眼里的错愕,缓慢的站起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那他就属于恶意伤害,我马上通知派出所的同志出警。”


“不用了,我不追究他的责任。”


“敏姐,一味的软弱屈服就是纵然他的犯罪”。


“嘶……”,何勇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唤醒伤口的疼痛,把衣袖往上一撸,大大小小的伤痕暴露在眼前,何勇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仅仅是今晚造成的新伤,再结合林浩的证词。




卢敏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把袖子拽下来,双臂环在胸前。


“我们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别问,也不要管了。”



何勇就这样被人下了逐客令,他实在搞不懂,都已经离婚了,被他打成这样,为什么还护着他,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酒鬼。



“咳咳咳”,第二天起来浑身酸痛嗓子也不舒服好像还有一点低烧,想吃两片止疼药,才发现暖壶空空的,一滴热水都没有。


何勇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用自来水吃药,而当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时,下意识的呈现保护自己动作,昨天压下去的火又要冒出来了。



“吃点热乎的”。


满满的一碗馄饨,香菜葱花紫菜虾皮每一份都加了十足的料,甚至还窝了两个鸡蛋,若不是用一个碗呈着,她真的以为他买了两份的。


何勇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大口吃着自己买的煎饼果子,上下齿用力咀嚼好像报复谁似的,薄脆的果篦在咀嚼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昨天晚上把他轰出来,他还没消气呢。




如行尸走肉般过了这么多年,一日三餐吃什么都索然无味,然而现在突然想尝尝他手里的早点。



“你的豆浆加糖了吗。”


他喜欢喝豆浆却又讨厌豆浆特有的味道每次都加很多糖来盖住,她记得第一次看到他一勺一勺的往豆浆里加糖看的她牙疼,当时她还调侃他要给人家老板一份糖钱才对。


“没有”,睁眼说瞎话,何勇心虚的拿过豆浆杯子准备一股脑儿的喝掉消除罪证。



“甜食能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从而使心情愉悦,我想吃你那份早点,可以吗。”


鼓起的腮帮子慢慢瘪下去,嘴里的食物囫囵咽下去,敏姐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挑食,怪不得那么瘦,“你至少吃五个馄饨,我才跟你换”,这是他特意给她买的,就是想着早上吃的热乎的胃里舒服些,“再吃一个鸡蛋”,何勇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孩子气。呼噜呼噜,何勇很快就把交换来的早点吃了个干净。



“你今天还上班,不在家休息吗。”


何勇看着卢敏带上墨镜,穿戴整齐的样子,忍不住质疑,“家里门还没修好,你这样走进小偷怎么办。”



“家里没值钱的东西”。




房子应该是单位分配的,看着也有些年头了,老旧的家具,单看那台电视机就能知道这家里不怎么富裕,这年头有多少人家还用这种台式电视机。


她到底遇到什么事,才把日子过的如此拮据。



“昨天晚上对不起,喝多了犯了浑,我给你买了水果……”



何勇跟林浩交代好工作追下来就看见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又在小区门口纠缠卢敏。



“老牛,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卢敏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递给他,“昨天你有句话说的很对,结婚这些年我对你确实不好。明知道自己心里没有你可还是跟你结了婚,本想踏踏实实的和你过日子,可最后还是。”



如行尸走肉般日复一日的活着这么多年,往事压在心里喘不过气来,本以为昨晚就那样离开也好。


可万万没想到,睁开眼睛会看到他,尘封已久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被忆起,停止跳动的心又开始搏动。



“你相信我,我这次一定能戒掉,我保证,等我这次彩票中了奖,我就能把欠你的钱都还上。”



“老牛,你放过我吧。”




固执如他,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透过未关闭的房门,电视机吵杂的声音伴着刺鼻的酒精味道传来,像是从四处包围过来的海水,身体里窒息的感觉一点点被唤起。



“他又来了是吗。”



“何勇”,卢敏也不知从哪冒出来那么一股力气,生生拽着他从黑暗狭小的楼梯走了出来。




“敏姐,你不能再住这里了,我带你去我家。”


“这怎么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停住了脚步。



“那我现在就上楼把你的前夫刑拘,反正他已经构成犯罪事实。”


何勇在赌,赌她的心软,可当她缓缓转过身来,他心里又有些泛酸,都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了,却还是放不下那个家暴她的前夫。




卢敏悄不作声的从他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望着小区里家家户户亮起的灯,“你别抓他,我去附近旅店住一晚。”


“不行,附近的旅店住客鱼龙混杂治安不好”,何勇丝毫不肯妥协,“我晚上在外面盯梢家里没人,而且离你工作的研究院特别近,你走着就能到单位”,何勇想着自己的房子没多好但是和她住的比简直太好了,她怎么那么不愿意呢。


“何勇,你毕竟结婚了,我怎么好住在你家里。”


“谁,谁结婚了”,何勇满头雾水,他什么时候结的婚,他自己怎么不知道,“敏姐,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零六年在天桥上,我亲眼看到你和怀孕的妻子在逛街”,她不会认错就是他,不可否认自己羡慕那个被他呵护的女人,可是自己却自卑到上前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个夏天可是她却丝毫感不到暖意,因为那个阳光的男孩离自己越来越远。



“零六年,天桥”,脑海里快速搜索两个重要的信息,“我在执行任务,那只是我的搭档”,见卢敏还怀疑自己,快速翻动自己的微信通讯录,“你看真的只是同事,人家有老公连儿子都生两个了,前两天刚随的份子钱。”


“再说了,我要是结婚了,我妈早就宣传的整个小区都知道。”


卢敏注意到通讯录上置顶的还是那个自己早就不用了的微信,备注的居然是,LOVE


思绪一下回到那个潮热的夏天。


“敏姐,你看我生物得九十,你答应我的是不是该兑现了。”


“你确定没作弊吗。”


“当然没有,你不信可以随便考”,何勇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样子,“敏姐,你这样说我真的好伤心。”


“我”,也不怪她多想,分明过年的时候他生物考的分还没他鞋号大呢,她是亲眼看着他被暴揍了一顿。


毕竟他其他的科目成绩都不错,唯独就这一科拖了后腿,要是因此考不上重点就太可惜了。



都是多年的邻居,都可以直接进门吃饭的关系,所以她就趁着寒假在家和平时周末的时间给他补课。可是他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所以她就说要是期末考他能考60分就烧高香。


“那我要是考80分呢,敏姐你答应我件事呗。”


谁能想到,他居然考到90分。



“你想到什么礼物”,卢敏盘算着自己的零花钱能给他买点什么。



“我想,我想亲你一下。”


不容她反应,站起身把她圈在怀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包围住她,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起初还唇齿间还会磕碰,很快两人就陶醉其中。




何勇始终不愿放开她的唇瓣,亲亲舔舔了好一阵子,这才逼自己停下。



“我多考了十分,要有格外的奖励。”


“唔……”


“刚才,你冤枉我了,也要补偿我。”


“唔……”


年轻的何勇总是能找到各种说辞来粉饰自己的无良行径。



“敏姐”,何勇挥了挥手打断了卢敏的回忆,“就住我那里好不好”,被他牵起的手没有抽回来,就像当年没有推开他一样。




“小敏。”


“阿姨,您叫我?”



“自家种的油麦菜”,塑料袋里绿油油的油麦菜十分新鲜,素未谋面的阿姨送自己东西,卢敏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怎奈对方直接把它放到自己手上,“小何成天不在家,家里东西指定不是却这个就是少那个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和阿姨们说。”



卢敏看着周围的阿姨们也是人手一份绿色也就收下了。



“阿姨是过来人,这当警嫂的苦啊,只有咱们女人才知道。”


“你快少说两句,人家还没结婚呢,你把人家老婆给吓跑了,回头小何找你赔,你赔的起吗。”



“小何这孩子真的不错,那天还特意嘱咐我们大家伙关照你。”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钟之后,卢敏拎着油麦菜微笑着退出群聊。



油麦菜怎么做又成了问题,她的厨艺只限于把食物做熟,好不好吃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油麦菜经过翻炒看起来更加油亮翠绿,她黯淡无光的生活好像慢慢有了色彩。



夜晚,何勇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家,以为自己很小声,可是有精神衰弱的卢敏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



“我去外地出差几天,回来拿几件衣服”,虽然是两居室可他只买了一张床,用他的话说,一张床还不够他睡的吗。


也不知他怎么弄的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领处还藏着半片菜叶,“换洗的衣服我帮你收拾,你先去冲个澡。”



何勇也不在推诿,今天出的汗风干了又湿,反反复复几次,自己都能闻到臭味了。


洗过澡整个人好像有活了过来,餐桌上摆好了一副碗筷,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更加温柔。



“晚饭剩了些汤,凑活吃两口吧。”



呼噜呼噜,抬头一碗就见底,卢敏起身又给他填满,“不咸吗”,确实是咸了,要不也不能剩这么多,再加上刚才加热一下应该更咸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尝不出味道似的。


“咸吗”,何勇咂摸咂摸嘴里的味道后知后觉好像确实有点咸,“今天出汗多,正好补充一下。”



她只道自己这些年自己活的不容易,每天都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也看不到光亮。



现在看来他过的也很苦,家只能算一所房子,空荡荡的连生活必需品都没有。


除了成箱成箱的泡面。


要不然也不会吃着难吃的汤还如珍馐一般,莫名心脏一抽有些心疼他,可笑,这些年她怕是连七情六欲都没有,还会心疼别人。



她许是忘了,那夜被他救起之后,重新跳动的心脏是那样的有力,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几乎要跳出自己胸膛。




“我来收拾,你去看看东西有缺的吗。”


“敏姐,你还当我是小朋友呢”。


“那是张阿姨的儿子特意从内蒙寄来的牛肉干和奶片”,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就和小时候他们一起买衣服一会嫌弃这个颜色是女孩穿的,一会又嫌弃款式不好看,最后还是在阿姨强压之下妥协了。




“什么时候回来,会有危险吗。”



“差不多三四天,走访工作没危险”,何勇撕开包装纸塞到嘴里一个奶片,醇香的奶味在嘴里蔓延,看她欲言又止,“敏姐是有事要和我说嘛。”



“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再住在这里也有几天了,实在是不能继续住下去,小区里面的阿姨已经再问什么时候领证了,在这么下去估计孩子的幼儿园都要选好了。


算了,等会他还要开车还是别让他分心,等他回来再说吧。































Maura

农战山×噜哥(谢玉兰)

“有那么难吃吗”,吃个饭一个劲儿的叹气,筷子不停的戳着碗里的米粒,看的她都没胃口了。


“不难吃”,埋头往嘴里塞了几口,味同嚼蜡的机械咀嚼,然后皱着眉头往下咽。玉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筷,“以后你在村委会吃完再回来。”


“岑丽凌的猪前两天还好好的,从昨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吃食了,今天先是在猪圈里一通乱撞,搬到屋里之后就蔫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猪不吃食,你就跟着不吃饭,猪要是死了,你呢也陪着”,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要死呢。


“一斤绿豆十斤水,煮开后晾凉喂下去,应该能好点,家里没有绿豆你自己想办法。”


农战山愣了十几秒才反......



“有那么难吃吗”,吃个饭一个劲儿的叹气,筷子不停的戳着碗里的米粒,看的她都没胃口了。


“不难吃”,埋头往嘴里塞了几口,味同嚼蜡的机械咀嚼,然后皱着眉头往下咽。玉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筷,“以后你在村委会吃完再回来。”



“岑丽凌的猪前两天还好好的,从昨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吃食了,今天先是在猪圈里一通乱撞,搬到屋里之后就蔫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猪不吃食,你就跟着不吃饭,猪要是死了,你呢也陪着”,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要死呢。



“一斤绿豆十斤水,煮开后晾凉喂下去,应该能好点,家里没有绿豆你自己想办法。”


农战山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抱着家里的秤就走了。



“吃了,吃了,真吃了”,四头猪趴在水槽跟前吃的越来越欢,屋子里盯着猪的众人都松了口气,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着猪吃食。



岑丽凌突然冲出去靠在拆坏的猪圈嚎啕大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贫困户的日子更是不好过。


看着她崩溃大哭的样子,农战山的脑海里浮现那天在林子里遇见老婆的场景,一路上颠沛流离整个人蓬头垢面的,自己还一直叫人家大姐。直到办理结婚手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比人家大了六七岁,真是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去参军在部队呆了四五年,回村当了村支书,只可惜父母身体不好,接连去世。所以他就从适婚青年耽误成大龄青年。


“咕噜咕噜……”


晌午心里惦记着生病的猪,好歹吃两口就跑过来了,现在倒是饿了。可想到老婆瞪自己的那几眼又不敢凑过去,目光停留在自己拿来的电子秤,嗨,有辙了。



“老婆,还是你的法子好使,猪一下子精神不少”,一碗水下肚抹了抹嘴角的水,搬过小板凳帮着老婆装酒。



“老婆,你咋知道熬绿豆汤管用的。”



“那个方子人喝了都管用更别提猪了,怎么你没尝尝”。


“老婆,你最近脾气好大哦”,自己的热脸贴到了人家的冷屁股,自己也不敢说什么,一勺一勺的舀着酒。


日子久了,渐渐的放松警惕,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每天谨小慎微的,如今倒是有几分她之前的样子了。


“咔吧”,掰断了手里的树枝扔进灶坑,“新来的黄书记脾气好有学问,不像我是个没文化的村妇,你很喜欢她吧。”


要说昌龙媳妇这两天在她耳边念叨的闲言碎语还是有用的。


“可不敢乱说的,老婆 ,我和黄书记只是同事关系”,只当是她听到些闲言碎语,也没当回事接着舀酒,舀着舀着偷摸瞧着她的眼睛怎么红了,然后竟然背过身抹眼泪。


除了刚认识时看她哭过,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哭过,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去。



“老婆,你别哭咯,我是不会变心的,我是党员要对婚姻忠诚的”,揪着自己胸前的党徽晃了晃,又往跟前凑了凑。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不是因为她感同身受,也不是因为她演技好,只是因为刚才掰树枝的时候眼睛里崩进东西了,眼泪也是因为排斥异物而不断产生,不行,她要去洗洗眼睛。



“老婆,吃菜咯”,自打结婚两人都没怎么闹过矛盾,现在老婆已经半天不搭理自己了,农战山的心里也没底,讨好的给她碗里夹着菜。


玉兰本也没想这样,只是顺其自然,索性哭都哭了,那就把这场戏演下去。就这样冷着脸把饭吃完了。



“老婆,你歇着我来收拾。”


农战山知道自己老婆心情不好,这几天从村委会干完活就立刻骑上小摩托回家。



“老婆,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烟抽的少了,都不怎么咳嗽了。”


“不光是烟抽的少,人也打扮的精神了,是因为黄书记咯。”


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农战山站在那干嘎巴嘴讲不出话,他不说不代表玉兰没话说,“那两桶酒也是给黄书记的喽。”


“那是黄书记掏钱自己买的,钱还在我这”,玉兰指了指他的口袋,“你自己揣着不用给我,留着买烟用。”


“老婆”,握住在玉米粒中穿梭的手指,“我要是十几岁就生孩子的话,我都能当黄书记的爸了。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听昌龙老婆胡说,我和黄书记清清白白。我确实佩服黄书记,人家不嫌穷不嫌脏,把百坭村当成自己的家,扶贫工作做的也好。有些事情以前我也能做可是我没做,做的也不好。”



“你都快和猪同吃同住了,做的还不够好。”


“老婆,和我同吃同住的是你呦”,话音刚落,就被攘了一脸玉米粒。



“等岑丽凌家的猪圈盖好,你搬过去住。”



“不得,我住猪圈猪住那里呢。”



“罗姐,我怎么觉得支书对待龚福祥申请贫困户的态度太过强硬呢。”


龚福祥申请贫困户的事情居委会公事公办,按照标准来的不符合就是不符合,他越是闹支书的态度越是强硬。


“黄书记,你过来我和你说,支书和龚福祥闹过不愉快。”


“因为什么呢。”


“因为支书的老婆不生养”,龚福祥怀疑村委会克扣了他的扶贫资金,对村里的干部心生不满尤其是支书。支书的老婆也是个苦命的,是被人贩子拐卖到百坭村,阴差阳错的和支书凑成一家。可是结婚多年也没孩子,龚福祥的家里你也看到的,一个娃接着一个娃的生,他就在村子里说,支书是因为做了缺德事才没孩子,还说玉兰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天生没孩子的命。



玉兰之前就被人恶语中伤过差一点自杀,支书心疼老婆就和龚福祥动了手,关系越闹越僵,玉兰本来就不爱出门,不爱和人说话,那件事情过后,村子里有什么事都没参加过,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


“两个人说什么呢,还把门关起来。”


“哎呀支书,我们聊一点女人的悄悄话,你也要听吗。”


“支书,我刚才和罗姐商量,准备组织一场妇女联欢会,到时候让嫂子也来参加。”


“你们联欢你们的,你嫂子她估计是不会来的。”


“嫂子总是一个人待着也不好,支书你一定是把人带来呦。”


这个黄书记说的轻巧,还把人带来,他都不知道晚上回家会不会被轰出来。




“救命,救命”,真是人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自己不过是想抄个近路,就看见河里面有两个小黑脑袋扑腾来扑腾去的,最近是雨季,河里水涨的厉害,眼看着两孩子被冲的更远了。


“老婆,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呢,该不会是想我喽。”


“农战山,有两个孩子掉河里面了,快点过来。”


“在哪里”,农战山看到是老婆的电话就秒接了,心里还在想着郎情妾意的事情,一句话把他拽回现实,“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小黑脑袋越来越低的呼救声,从齿缝中爆出一句脏话,脱下鞋子拽着手里的空酒桶,朝着两人游过去。



“不想死就抱着”,先让稍微大一点高一点的孩子抱着酒桶尽可能多的浮在水面上,自己再去拽被冲的更远的那个。



等农战山他们赶到,玉兰已经拽着两个孩子几乎快游到岸边了。


“快下去救人”。


120到不了那么快,不过还好小杨和黄书记都学过急救知识,给两个孩子做了心肺复苏。


“二儿”。


“三儿”。


两个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跟没气了似的。



“都是你个扫把星害的”,玉兰正坐在地上休息,突然飞过来一只鞋,抬头看龚福祥气急败坏的朝她冲过来。



“我看哪个敢动我老婆。”


农战山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胳膊死死的钳住他的脖子,龚福祥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的脸红脖子粗,也只是原地踏步。



昌龙看到这个场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莫名觉得喉咙痛嗓子痛,这两天都已经好了,怎么又痛了,下午还是要接着输点液。



“支书,快松开,孩子醒过来了。”



两个孩子缓了过来,龚福祥看见孩子有动静,立刻跑到孩子身边。



如果她俩真的动起手来农战山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他却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即便是再信任的关系,彼此之间总要留一手,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依赖过别人 ,看着像卫兵一样站在那里的农战山,玉兰伸出手,“战山,过来扶我一把。”



微风袭来带来阵阵凉意,玉兰紧了紧身上的迷彩服,拽了拽某人身上仅有的跨栏背心,“战山,送我回家。”



“妹子,谢谢你,救我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恢复意识,大的那个把情况跟大人说清楚,自然也就清楚玉兰是救命恩人。



眼见怀着孕的女人跪在那要给自己磕头,玉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还好,农战山先她一步把人扶起来了。


“大嫂,我们受不得,快起来”,农战山和龚福祥不对付,也是他们老爷们的事情,和老婆孩子没关系。


“你不用谢我,那两孩子我本来也没想救”,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呢,还不是跟农战山这个老好人呆久了多少有点同化,“你们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会因为时间而磨灭,你们不把我当百坭村的人我无所谓也不稀罕。我只要跟我的老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可我是战山的老婆,今天我要是见死不救被别人知道,战山以后在村里面工作不好做,说到底我是为了自己男人。”


“支书老婆怎么这样说话”,这样冷冰冰的人是怎么和支书这样善良热心的人在一起的,小杨来村里的晚,自然不知道支书和玉兰的那段往事。


毕竟提起来伤人,村里人碍于支书的面子,很少提及。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小杨,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不好轻易下评论”。




“老婆,你今天怎么去河边了”。


“新酿的酒给三叔送一桶”,幸亏有这个空桶,要不她还真救不了那两小子,“行了,我也到家了,你回村委会吧。”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在家陪你”,脑袋摇成拨浪鼓,最近她总是找理由轰自己出去,今天可是轰不走了,“老婆,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力气好大啊。”



一手举着小的,另一只手拖着大的,在湍急的河流中稳步前进,就是他也未必能做到。



玉兰擦头发的手一顿,“咱家最大的酒桶装满有多少斤你不知道吗,还有那一袋子一袋子的玉米,你不在家不都是我搬吗”,把擦头发的手巾扔给他同时赠送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婆,来喝碗酒压压惊”,自知理亏果断的岔开话题,要不然等会又要把他赶出去了。



“今天为了我和别人动手就不怕人家把你告到县里,把你这个支书撤了。”


“撤就撤,撤了回来帮你酿酒”,在自己眼皮底下就敢欺负自己的老婆,真不拿他农战山放在眼里。


“战山,你今天为了我和别人动手,我真的很开心,来尝尝我新酿的酒。”


“老婆,不喝了”,一连喝了三碗,农战山连连摆手,“这新酿的酒度数有点高哦。”



玉兰笑而不语,将湿发捋到一侧,露出一侧

脖颈和颈间优美的曲线,舀一碗酒倒在自己的颈窝处,“现在呢,还喝吗。”


湿润的吻密集分布在脖颈,像是一只天热口渴的大狗狗在疯狂的舔食,玉兰解开扣子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看着眼前光滑白皙的皮肤,农战山的喉结来回滑动,却没有进行下一步。



“老婆,可以吗”,他最近太多次被哄下床,有点投鼠忌器。



玉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向他靠近 ,“今天我不说停你不许停”,忠诚的士兵要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奖赏。


傍晚,玉兰坐在灶前生火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的桔梗,就在这一天三顿的灶火间,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她今天下山回来的路上看到成片成片枇杷园,记忆里当年它们就和她手里的柴火一般粗细。


从兜里掏出一板药从中扣出两颗,刚要往嘴里搁就听见他在那里喊自己,说话间就走到了门口,来不及藏匿,只得将它置于灶火中。


“老婆,怎么不躺着多歇一会,我来做饭。”刚刚醒过来看到床上没有人,穿好衣服下来找,看到她都快把饭做得了。老婆今天先是下水救人,又由着他的性子陪他胡闹了半晌,却比他先起床做饭,真是让人难为情。



“什么味道”。


“可能是柴火里夹着的塑料”,玉兰心虚的添了几根柴火试图盖住那异样的火苗,“你别坐在这去把菜摘了。”






看着灶火中燃烧成硬币大小的黑色凝块完全瞧不出本来的面目,她这种亡命天涯的通缉犯是不配拥有孩子的,可是他呢,蹲在门口台阶上摘菜时不时高兴的哼两句的农战山呢。



“战山,你想要个孩子吗。”













Maura

王柏林×朱秀芳

她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梦。


像是被人捏住的主动脉停顿几秒在松开,突然间泵出的血液到达大脑有些充血的感觉。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在心里发酵,比她离婚后才知道刘亚明婚内出轨时心情还要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理不清。


大学期间,她的婴儿肥还没褪去,长的只能算耐人儿,但算不上漂亮,成绩更是一般。不过她向来不强求自己,活的比较逍遥自在,除了考试之前发愁,其他时间都乐乐呵呵的。


王柏林就和自己不一样,他的成绩除了英语其他的科目都是年级第一。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可即便他穿的很朴素,可依然难掩帅气,她那个时候经常趁着从书包拿东西时偷偷瞄几眼犯回花痴。


他那么优秀的人自己当......




她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梦。


像是被人捏住的主动脉停顿几秒在松开,突然间泵出的血液到达大脑有些充血的感觉。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在心里发酵,比她离婚后才知道刘亚明婚内出轨时心情还要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理不清。


大学期间,她的婴儿肥还没褪去,长的只能算耐人儿,但算不上漂亮,成绩更是一般。不过她向来不强求自己,活的比较逍遥自在,除了考试之前发愁,其他时间都乐乐呵呵的。



王柏林就和自己不一样,他的成绩除了英语其他的科目都是年级第一。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可即便他穿的很朴素,可依然难掩帅气,她那个时候经常趁着从书包拿东西时偷偷瞄几眼犯回花痴。



他那么优秀的人自己当然意淫,哦不,臆想过,但也仅限于自己发发春梦。人贵有自知之明,王柏林就像西游记里的唐僧,而自己既不是女妖怪也不是女菩萨,她只是一个凡人,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可是,现在告诉她,他居然暗恋自己而且还坚持了二十年。


骗鬼呢。


连刘亚明那样的都能找和自己闺女差不多大的,他可是首富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一定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才这么说的,要不说他生意能做这么大呢,心眼子真多。



“王董,朱女士已经离开了。”


王柏林点头示意,她脚底抹油向来是最厉害的,也没指望回来还能见到她。助理识趣的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



“扑通”,冰块投入杯中,王柏林眯着眼摇晃酒杯褐色的液体,冰块时不时和磕碰到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仰头一饮而尽液体划过喉咙顺流而下。


他很喜欢喝浓茶烈酒,像是能给他枯燥无味的生活带来一不用的滋味,亦或是他还是贪恋当年橘子汽水的味道。


打开最低层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结婚请柬,从两人名字中间撕开,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在等个十天半月。


“朱女士,王董正在开会麻烦您再稍等一下。”


“王柏林”,风风火火的闯进会议厅,齐刷刷的朝她行注目礼,她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实在等不下去,谁知道他这会要开到哪辈子去。


“你出来”。


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直到王柏林走出去等了几分钟,这才纷纷的松了口气。



“我儿子回国了,他情愿跟刘亚明和那个小三在一起生活,也不要我这个妈了”,一想到自己在前夫面前吃瘪,儿子决然的态度,她这心里就憋屈,“本来刘亚明就想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他肯定跟儿子说都是我的不对,现在儿子都不要我这妈了。都怪你非要开新闻会,你赔我儿子。”



“好,我赔,先擦擦眼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王柏林看着心疼,白眼狼的儿子不要也就不要了呗。


“你说的轻巧,你拿什么赔。”


“其实,这两天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那天我们发生关系没有采取措施,事后你有没有服用药物。”


她当然没有。


以前她和刘亚明会采取措施,就算一次两次没有那也属于婚内行为,就算搞出人命也是合法的,她也没有事后吃药的习惯。


他的意思是怀疑。


开什么玩笑。



“你真当咱俩是年轻姑娘小伙子,随便睡一觉就能弄出个孩子。”


“以我在商场打拼多年的经验来看,哪怕是1%的可能,也许就是我翻盘的机会,你现在告诉我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朱秀芬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前七后八,遭了不是在安全期,不一定,不一定,肯定是自己吓自己,过几天自己月经期一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没有的事,你别瞎琢磨。”


“你还记得大二的时候,你丢了新买的手表是怎么找到的吗。”


“她心理素质太差,都不敢和我对视,说话吞吞吐吐的身体直发抖,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是小偷。”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有没有可能”,自己拙劣的演技,蹩脚的谎话早就被他看穿,由于距离缩短而产生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缩着身体不自觉的往后躲。


他这么想也对不是有好多外国男明星六七十照样生孩子吗,照这么说他还算年轻的呢。朱秀芬的思路俨然被他带跑了,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他的嘴都要咧开了,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腹部,好像里面真有个小生命似的。


“我们先不说这没影儿的事,我那个十五岁的儿子怎么办。”



“你儿子都表明他想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你也不能强求孩子。”



“你和谁一伙的你”。



“嘶”,王柏林一时没注意到就被她掐了一把,“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刚才不是说哄也哄了劝了劝了,孩子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索性,咱们就随了孩子的心愿,就让他和刘亚明生活在一起”,灵巧的往后一躲,自己的腰上少添一条红印,“你前夫的女朋友年纪这么小,肯定没有做好当15岁孩子妈妈的准备,过不了几天,他们自己就会产生矛盾,到那时候他就会知道是亲妈好还是后妈好了。”



见她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没有攻击自己的可能,王柏林悄悄的把屁股挪回来。


“上大学的时候,我就盼着毕业找一份工作,自己挣钱买自己想买的东西。等到工作之后,才发现自己就是那个最累挣得最少的。后来周围的同事同学渐渐步入婚姻,有的嫁的不错有的过的不好,自己就想着一定要嫁一个好男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的确,我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过上了别人眼中的幸福生活。可是,现在,丈夫变成前夫,找了别的女人,儿子,我的亲生儿子,情愿在国外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也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


“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你是最好的,他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噗嗤”,朱秀芬没忍住笑了出来,“王柏林,你年轻的时候要是有现在这么会说话,全系的女同学都要围着你转。”



“不会的”,大学时期的他像是同学中的异类,贫穷更是拉开了他与别人的距离,“她们是不会看上一年四季只有一双胶鞋的王柏林。”


他的父母都是农民,父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的钱除了吃药就供他上学。虽然他大学期间获得的各种奖学金再加上他寒暑假打工挣的钱,已经足够支付他的学费和生活费。


可是勤俭日子过惯了,能省就省,一双胶鞋,底都磨破了也舍不得扔,补一补还能穿。


她想起来了,就他那双破胶鞋,还是她扔的呢。


“哎呦,这么热的天,在宿舍呆着不好吗,爬什么山啊。”


日头正高晒的自己直发昏,抬头看着自己和大队伍越走越远,咬着牙硬着头皮往上走。没走两步追上同样在队尾,走两步停两步的王柏林。


“不行了,咱俩停下来歇会”,朱秀芬拽着他找了一处阴凉地坐下歇会,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把水壶递给他。


“我带水了。”


“我姑熬的冰镇酸梅汤,就是不怎么凉了,不过也挺好喝的,你喝点去暑。”


王柏林迟疑的接过来,这和橘子汽水不一样,它是一个瓶子一个口,刚刚被她含住的,自己怎么好意思。


“快喝啊,特意给你留的,你看你晒的脸都快熟了”,他的脸确实很红很烫,他自己能感觉到逐渐升温的脸颊,但可能不只是晒的。


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跟不上队伍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有个做伴的就不一样了,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在队伍后面磨洋工。



浅浅地呡了一口,酸甜得恰到好处,确实生津解渴,唇齿间的滋味足够他咂摸的了,郑重的把瓶盖拧好转身递给她,发现她把口袋里的零食一股脑的都翻出来摆着石头上。



“上山前不是吃过饭了吗”,看着她开始忙碌起来的腮帮子,不仅怀疑吃饭到现在超过两个小时了吗。



“零食是零食饭是饭,再说了出来活动连零食都不让吃,还不如在教室上课呢。”


知道他不爱吃零食也就没让他,自己独自享受休闲的美食环节,而王柏林则在盘算,自己省吃俭用剩下了的钱,照她这么吃够吃几顿。



吃饱喝足人就犯困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看那个小说了,朱秀芬站起身活动活动,准备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嘶”,鞋底磨破露出脚掌的地方正好踩到一颗尖锐的石头,咯的他倒吸了口凉气。其实一路之上总有细小的石子从鞋底破损处混进鞋子,甩一甩就滚出去,所以走走停停的落在后面。


“咋了。”


“没事,咱走吧。”


朱秀芬盯着他奇怪的姿势,脚掌基本不着地,基本都是脚背侧面着地,就像个鸭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地上被他踩过的石子上面染上鲜艳的红色,“王柏林,你的脚流血了。”



“坐下,把鞋脱了”,朱秀芬拿起地上的石子跑到他面前,命令他把鞋脱了,他不顾一路惨遭蹂躏的双脚摩搓着地面往后躲。



“你最好听话,否则你是知道的真动起手来,你还没我劲儿大呢。”她确实比一般男生力气大,可是自己是干过农活的,不过是让着她而已。



“哎呀,太墨迹了”,解个鞋带跟绣花似的,朱秀芬看不过去自己上手三下五除二,一双鞋子都到她手上了。



两只鞋子的脚跟脚掌都磨破了,即便是没破的地方也薄的可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觉得你现在穿不穿鞋都一样。”



她眼里没有流露出一丝嫌弃,灵动的双眸转了转,“走,我带你去买鞋。”


“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接着爬山。”


“山顶又没有宝藏,爬上去也没用”,朱秀芬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悄悄的凑到耳边,“我知道有一家商店新进的卡子特别好看,你不许告诉别的女同学。”


“我平时只和你说话。”


“就知道你最靠谱”,朱秀芬伸出胳膊大大咧咧的往他肩膀一跨,大步朝山下走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总能巧妙的维护自己的面子和自尊,不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困境。


而当把她送的鞋垫垫在脚下,每一天每一步都走的很踏实很温暖。


人们只在乎你走的远不远,又有谁会关心你的脚疼不疼。



“那双鞋,我记得你拿回去了。”


“嗯,我妈妈给它换了个底子,我爸又穿了好几年。”


“叔叔阿姨身体怎么样。”



“我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我成立辉瑞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父亲,可是还没等到集团成立,父亲的身体就撑不住,走了。母亲也是劳碌了一辈子,没过几天享福的日子,脑出血睡一觉人就没了。”


提起已故的双亲,王柏林整个人被悲伤笼罩,摘掉眼镜,用手背偷偷抹掉溢出的眼泪。



“对不起”,朱秀芳在他手心塞了一张纸巾,乖巧的坐在一旁,看着他渐渐收起脸上的悲怆。


“这些年,你就没想着找一个人。”


“想过,我妈妈走之前还催着我结婚,生孩子”,将手里的纸团展开,“可是我怕,我怕我的生活里出现别的女人,就梦不到你了。”


“你说奇不奇怪,刚刚毕业的时候总能梦见,后来渐渐的不经常能梦见了。起初醒来之后,梦里面什么情景都记得,后来,睡醒之后想半天也想不起来,梦里面你说过什么,等到最近,在梦里你只是笑一笑,连话都不说。”


“我是真的怕,怕我再也梦不到你了。那我就真成了,只会赚钱的机器了。”情到深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划过,“就算只是在梦里,你能陪我说说话,我也知足了。”


“行了,别说了,再说我都不好意思活着了。”



王柏林无奈的笑了笑,她一句话就把自己营造的气氛打破,她这何尝不是一种躲避一种拒绝,她的精明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你结婚那年,由于我太过急功近利,欠下了20万的外债刚刚有起色的事业一下子跌入谷底。十多年前的二十万,压在一个没有根基的年轻人身上,压的我喘不开气。同时,我最想娶的女孩子就要嫁给别人,因为我不能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在桥上一遍遍走,就想等着没人的时候跳下去,可是跳下去又能怎么样,我死了债务谁还,在农村的父母吗,他们连两万块都没见过。”



也许是想换个城市重新开始,也许他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不敢面对她,不想知道她生活的多么幸福,逃避是他当时唯一能做的。



可是他不甘心靠着回忆活一辈子。



那是属于他的阳光,无数个支撑不住的日夜里,心里唯一的慰藉。



“你当年说只要我大学四年一直借你作业抄,你就应我一件事,还算不算数。”
















Maura

白友新×欧阳

欧阳是护士长日记里面的一个比较古早的角色。


“护士长,对不起我不认识您先生”。


“没关系你做的对,我们家属是有点多了,这样儿子等会就回去,这两天就孩子父亲留下来陪床。”他们一个是孩子父亲一个是孩子母亲,别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把他们想成夫妻,也没必要过多解释,赶紧让小白收拾东西回家,不要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儿子,你公司要是有事你就去忙,你让小白过来就行。”


“爸,我公司没事,我照顾您保证比小白照顾的好”,白父心想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他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吗,给旁边的白母使了个眼色,赶紧给他弄走,都是因为他在欧阳都不过来了。


“爷爷,看我今天给您带什么好吃的了......

欧阳是护士长日记里面的一个比较古早的角色。



“护士长,对不起我不认识您先生”。


“没关系你做的对,我们家属是有点多了,这样儿子等会就回去,这两天就孩子父亲留下来陪床。”他们一个是孩子父亲一个是孩子母亲,别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把他们想成夫妻,也没必要过多解释,赶紧让小白收拾东西回家,不要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儿子,你公司要是有事你就去忙,你让小白过来就行。”


“爸,我公司没事,我照顾您保证比小白照顾的好”,白父心想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他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吗,给旁边的白母使了个眼色,赶紧给他弄走,都是因为他在欧阳都不过来了。



“爷爷,看我今天给您带什么好吃的了”,小白献宝似的拎着两个保温桶,“您最爱吃的三鲜馅和奶奶最爱吃的猪肉白菜的饺子。”



“大孙子来的正好,爷爷早就饿了,快,把桌子拿过来”。


刚刚自己明明问父亲想吃什么,他老人家说没胃口不想吃,那现在一个接着一个饺子吃的起劲儿的又是谁。




“你看看你这个儿媳妇多细心,又是蒸的又是煮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欧阳和自己儿子离婚多年,还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们老两口真的是感动也真的是惋惜。




诱人的香味不断传来,惹的他频频侧目,看着他们吃饺子的样子,胃里的馋虫像是长脚了一般,本来他还想端着不就是一顿饺子吗,又不是没吃过,可看那架势他再不上前连饺子汤都不给他剩。



“让开点,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又高又壮的儿子把桌上挡的严严实实,他想夹个饺子都够不着。



“这是我妈包的饺子”,小白将屁股死死的焊在椅子上,警惕的看着外来入侵者,他爸伸过来的筷子。



“我妈没说给你吃。”


“你妈没你这么小气”,老白看着儿子护食的样子,突然想起他小时候,自己不过就吃了他一根冰糕,哭的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家里的条件还能少他吃的,怎么长大了还是跟小时候一个德行。



“你自己不是有老婆吗,想吃让你老婆做,别吃我妈做的。”



“你”,臭小子可真会噎人,爸妈也都站在他那边,他这顿饺子是吃不上了。



小白这些天住在妈妈那里,心里越发的不平衡,凭什么妈妈只能住两室一厅,而程阿姨就可以住复式的别墅。她能开爸爸送的宾利,而妈妈只能开比亚迪。爷爷生病也是妈妈在这边伺候,她倒是会躲清闲。



“我妈的车有些旧了,爸你给我妈买辆新的。”



“你妈不会要的。”


“我妈不要你就不给,你就是看我妈好欺负”,把筷子扔到桌子上,多年的积怨像是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们离婚的时候,我妈可以分走你一半的财产,可是她什么都没要。如果当时妈妈拿走她应得的财产,你还能度过几个月后金融危机吗。”



“你要是个穷光蛋,她程帆扬还能嫁给你。

我现在就怀疑当年你就是婚内出轨,骗我妈把离婚协议一签,你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臭小子,你别胡说。”老白抬手要打儿子,却被飞过来的枕头击中。


“白友新,你先把当年离婚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当年他事业小有所成时两人离婚,他就觉得不对劲儿,日子越来越好了,怎么两人还过不下去了。当长辈的该劝也劝了,可是做不了主。现在小白一说,心里的疑虑一下被勾起来了,要是他真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他这老脸可往哪里搁。


“嘭……嘭……嘭……”



“先生,我们这里是手术室,你不能进。”



又是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小护士看着气急败坏的白友新,心想这人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护士长,就是那位”,欧阳顺着同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那位医闹的大叔是自己的前夫。


“护士长,那个人看起来可凶了,要不要通知保安。”


“不用,你去忙吧。”


“你和小白说什么了,离婚的时候咱说好的你的那部分财产留给小白 ,现在你又来装受害者博同情是不是。我告诉你欧阳,我们离婚了,以后请你离我的家人远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打什么主意,白友新你发什么神经” ,劈头盖脸的就被他数落一顿,这些日子鞍前马后的照顾老人还照顾错了,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她别有用心。



“我照顾老人是因为他们是小白的爷爷奶奶,我是心疼我自己的儿子,跟你没有关系。”



“你心疼儿子,你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离婚的时候不要他,现在跑过来装什么慈母,也就是儿子傻才被你骗。”



“离婚的时候我没要小白,是因为你可以给他提供更好的经济条件,你能送他出国。我就是想要,你会给吗,爷爷奶奶会舍得吗”,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就是再舍不得为了他的将来,她也必须舍得,更何况那是孩子爸爸和爷爷奶奶,不会委屈了他。



结果,她就是抛夫弃子的狠毒女人,现在更是给她扣上一个居心叵测的帽子,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不堪。



“你看见护士长了吗。”


“洗漱间呢,刚被一个医闹气哭了,早知道把保安叫上了好了。”



“妈”,白友新掐掉手里的烟,打开窗户通了通风。


“医生说你爸那没事了”,白母抚摸着自己儿子脑袋上冒出的白发,“一开始你在外地赶不回来,回来之后又在医院隔离。你爸这次病的又急,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小白身上,你的儿子你也清楚那就是个半大孩子扛不住事,别说他了就是我和你爸也是六神无主。儿子找他妈妈来帮忙,欧阳忙着跑上跑下的带着我们做检查,帮着安排病房联系主任专家来给你爸做手术。你看看你爸病这些天没见瘦,小白更是胖了一圈,可是欧阳却瘦了。这些都是应该你做的,人家替你做了,儿子就算当年你们离婚,你没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可是这次咱们家欠欧阳的人情。”



“妈,您不是说是我爸以前的同事帮忙安排的吗。”



“我和你爸只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咱们家什么时候有医院的人脉了”,小白随谁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爷俩加起来能凑够一个脑子。



“妈,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刚才一气之下冲到她科室一点情分都没讲,一句一句像刀子似的戳她的心口,眼看着她的眼窝红起来,眼泪只在里面打转。



“欧阳不让我们跟你说,怕帆扬知道了多想”。老白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看着像鸡窝似的蓬起来。


“护士长,再见。”


“路上注意安全。”


欧阳刚要打开车门,突然从角落里冒出一个人,仔细一看还能是谁。


“欧阳,下班啦”,凑过去憨憨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用卡,“妈都跟我说了,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喜欢什么自己买,密码是你生日。”


自己真心的付出却被他当成商品等价交换,他真是比起当年更能气人,紧握的双拳松开又攥紧。


“Duang”,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白友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你还没完了,白天在科室闹,下班堵人堵到停车场了,你等着保安马上就到。”



本应该离开的同事站在自己和老白之间,像是捍卫正义的使者,欧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看到他从指缝中流出的血液。



“老白,你感觉怎么样。”


“呃”,没有任何的准备被砸中,脑袋晕晕乎乎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移开捂着脑袋的手,发现自己的手血淋淋的,血流顺着掌心一路流到胳膊肘,一滴一滴滴到地上。


“医闹在哪。”


肇事者伸出食指指了指躺在护士长怀里虚弱的老白,“就是他。”


“李哥,帮我把他扶到急诊室。”


头面部血管比较多,血流的比较吓人,欧阳拿出包里常备的纱布捂住汩汩直流的伤口。


“啊……”


“疼……”


“你是不是没打麻药,直接缝的啊,不行,疼疼疼。”伤不大动静不小,看他吼的那么大声也知道没什么大事。



“赶紧给他缝针,缝完我们还得把他送保卫科登记,实在不行就送派出所”,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的时间,偏偏遇到他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医闹,保卫科的同志着急下班,急诊科的医生也着急交班。


“你们凭什么送我去派出所”,他确实脑袋挨了一下但还没傻,平白无故的为什么送他去派出所。


“你个医闹你还硬气了,看着就不像好人。”



缝合室外面围着不少的人,欧阳缴费回来就看见本来就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了。


“麻烦让一下,白总,您怎么这样了。”



消过毒的伤口就这么暴露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又有新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昂贵的衬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狼狈极了。


“罗槟,她,先是照着我的脑袋来一下,然后说我是医闹不像好人,我现在身心受到了严重创伤。我要告她,你先安排人给我验伤。”


“好的,白总,我马上联系。”



“罗槟,你白哥跟你开玩笑呢”,欧阳上前拦住罗槟,示意他先不要联系别人,“就是一场误会。”


这件事情由权璟律师事务所的王牌律师罗槟出面解决,科室同事只怕是不止简单的经济赔偿就可以的。


“我脑袋都被开了,不是误会是恶意伤害”,自己受伤又被冤枉,欧阳向着外人也不向着自己,满肚子的气没地撒,“罗槟,马上报警。”


“白友新,你别闹了”,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欧阳把缝合室的门关上,“你别为难人家孩子。”


“我才是受害者,你就向着外人。”


“她是我的同事。”


“我还是你孩子他爸呢。”


整个屋子除了罗槟是知情人,其他的都在努力的消化着这句话,当事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惩恶扬善,而是裹进了一场家庭纠纷。



“大叔,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护士长的先生。”


“叫谁大叔呢,我有那么老吗,别套近乎没用。罗槟叫你来是来看戏的吗。”


“可,嫂子说”。罗槟看着夫妻俩,偶不,已经离异的夫妻中间左右为难,这年头挣钱太不容易了,因为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当事人。


“怎么样才能私下解决”,多年的夫妻,欧阳知道他不是冲着赔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说吧。”


“养伤期间,我要住在你家里,你要照顾我。”


“不行”,欧阳知道他憋着坏,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坏,这么无理的要求也敢提。



“好吧,那就公事公办,我的公司一天的营业额你也是知道的,我受伤至少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我要求赔偿这段时间的经济损失。”




“我可以照顾你,但不能住在我那”。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白友新双手环在胸前翘着二郎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忍心让你同事背上巨额赔偿吗。”


“好,我答应你。”


“还有,我不走你不可以赶我走。”


“你”。


“白友新,你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无赖吗。”


“反正我看着也不像个好人,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走刑事诉讼的话,你的同事以后晋升加薪什么的都会有影响吧。”



罗槟真的是太庆幸自己是白总的律师,真要是角色对调白总和他站对立面,这么得理不饶人,趁火打劫的无赖行径,就是他也招架不住。



得到满意答复的老白,终于肯让医生处理自己的伤口,只不过麻药劲已经过了,缝合室里又响起他哎呦哎呦的喊叫声。



“咚咚咚”,敲完门还没经过同意自己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坐到自己床上,欧阳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想还不如自己挨这一下子呢。


“小白把他穿过的鞋放在床底下熏的我头疼,他那屋我睡不了,我要在这屋睡”,说完毫不见外的掀开被子躺下,欧阳真想用枕头闷死他算了。


这几天儿子住在她这里,但是毕竟孩子大了,她也不方便总进孩子房间,现在猛的一进来,味道确实有点呛人。没办法她只好在沙发上委屈一晚,大概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


白天跟老爸发生冲突,在外面逛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回家的小白,一进家门口,就发现一双男士皮鞋。


谁,是谁,他倒要看看是哪个野男人,小白来到厨房找到擀面杖,蹑手蹑脚的来到主卧,抡起胳膊朝着被窝里的人砸去。


“小白,你干什么,那是你爸。”欧阳买早点回来发现家里门大敞四开的以为进了小偷,听见主卧有动静,进来正好看见弑父名场面。


“哪来的野男人,还想当我爸,看我不一棍子闷死他。”


本来隐隐作痛的伤口,被他这么一闹疼痛加剧,老白掀开被子,愤怒的盯着手持凶器的小白。



“你想一棍子闷死谁呀。”


“爸”,小白赶紧背过手收起自己的擀面杖,“误会,都是误会”,说着贴心的把被子往上盖了盖。


看着光速消失的儿子,老白捂着受伤的脑袋,“这孩子真让人头疼。”



“这爷俩真让人头疼。”
























Maura

农战山×噜哥(谢玉兰)

“老婆。”


“老婆,快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人还在摩托车上,声音早就飘到屋子里。农战山举着一杯珍珠奶茶递给坐在小板凳上烧火的玉兰,“这是黄书记给孩子们做的,我特意给你带了一杯哟。”


拿起吸管用力的往下戳,力气用的有些大,穿过塑料膜的同时,有少许奶茶顺着开口流到塑料膜上面,农战山低头喝掉溢出来的部分再递给她。


“快尝尝,他们说县城里的学生和年轻人都爱喝,这个叫什么奶茶,什么奶茶来着。”


“珍珠奶茶。”


“对,对,珍珠奶茶”,当时他还想着珍珠不是白色的吗,黑乎乎的珠子怎么也叫珍珠呢。


农战山把玉兰从小板凳上挤到一边休息,自己来填灶火。......



“老婆。”


“老婆,快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人还在摩托车上,声音早就飘到屋子里。农战山举着一杯珍珠奶茶递给坐在小板凳上烧火的玉兰,“这是黄书记给孩子们做的,我特意给你带了一杯哟。”


拿起吸管用力的往下戳,力气用的有些大,穿过塑料膜的同时,有少许奶茶顺着开口流到塑料膜上面,农战山低头喝掉溢出来的部分再递给她。


“快尝尝,他们说县城里的学生和年轻人都爱喝,这个叫什么奶茶,什么奶茶来着。”



“珍珠奶茶。”


“对,对,珍珠奶茶”,当时他还想着珍珠不是白色的吗,黑乎乎的珠子怎么也叫珍珠呢。


农战山把玉兰从小板凳上挤到一边休息,自己来填灶火。


“你喝吧,太甜了。”


玉兰喝了几口就把奶茶递给他,自己去翻弄簸箕里的玉米。


用力嘬了一口,丝滑的奶茶顺着食道而下,再逐一咬破残留在口腔里的q弹的珍珠,“得啊,好喝哟。”


“好喝,你自己喝。”



像叼着烟那样咬住吸管,注视着自己老婆翻弄玉米粒的手,他的老婆,哪里都好,勤劳又漂亮,就是不爱说话。不爱说话就不爱说话,那也比昌龙的老婆好。



赵晓鲁,噢不,谢玉兰,她已经是谢玉兰了。


那个赵晓鲁,是警方通缉名单上的罪犯,而她,谢玉兰,是被拐卖到大山里的受害妇女。



她在七年前警方的一次追捕工作中,为了躲避追捕逃到大山中,却不想被捕兽的夹子夹到。



“战山,你快来我这一趟,快点。”


“三叔,你急着找我什么事。”


三叔指了指林子里的女人,“看着不像咱们这的人,问她什么都不说,一靠近就乱叫。”


农战山走进林子里,一位中年妇女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被捕兽夹子夹住的脚踝处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大姐,我是百坭村的支书农战山,这是我的党徽,你看。”


“你,你是好人”,埋在胳膊里的脑袋慢慢抬起露出巴掌大的脸,灵动的双眸警惕的盯着自己。


“大姐,你腿上的伤口要及时处理不能拖,要是像我三叔那样就麻烦了。”



噜哥盯着他胸前刺目的党徽,脑子里开始盘算,突然想到之前处理掉的一个女人。



“大姐,我看你不像我们这边的人,怎么到我们百坭村了。”


农战山帮她简单包扎一下伤口,见她嘴唇有些干裂,噜哥接过他递来的水,犹豫的看了一下,浅尝了一小口后,咕咚咕咚很快一碗水见底了。


“我,我叫谢玉兰,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的”,噜哥擦干嘴角的水,把碗放在桌上,恢复自我防御模式完全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人贩子”,曾经当过兵又是书记的农战山,眼里可容不得这种事情,他们村穷是穷,可不会干这种倒卖人口的事情。



“你告诉我,下家是谁,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说是,一个叫黄元军的,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不知道记的对不对”,黄元军是她逃跑路上,听见别人与他交谈得知的姓名,看着邋里邋遢的,一看就是娶不到媳妇的,“人贩子说,他是个傻子所以一直没娶到媳妇,他父母为了给他留后,拿两千块钱买个媳妇。”



“我们村是有个黄元军,也确实是个光棍,但他不傻就是人有些懒,至于他父母早就没了,他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两千了连两百都没有,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眼看着她眼里的光亮逐渐消失,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我男人和孩子出车祸死了,公婆说都是我命硬才克死他们的,把我赶出家门。他们说是保险公司的要给我赔偿,结果他们把我带上车之后,我喝了一口水就睡着了。醒来就被绑着一路颠簸来到这,我趁着方便的时候跑出来的。”



“这”,农战山没想到她的遭遇这么凄惨,一下激起他的保护欲和正义感,“大姐,你放心到了百坭村,你绝对安全了。这样,你先跟我到村委会,吃点东西换件衣服,人贩子的事我一定帮你调查清楚。”




一回到村委会,农战山就开始联系派出所,可是根本就是她凭空捏造的事情,当然查不到。所以一连几天,没有任何进展,不过这条线路也确实是走私的常用路线之一,所以派出所顺着追也追查到一些贩卖人口的案子,至于受害者有没有谢玉兰,就是人贩子本人都不知道。



谢玉兰,噜哥注视着手里崭新的身份证,以后她就是谢玉兰了,那个丧夫失子的苦命女人。她有了新的身份,下一步呢,怎样才能更加安全的躲过公安的搜查。


“妹子,你这脚好的差不多了。你是打算回家还是。”


“不回去了,我公婆容不下我”,玉兰盯着自己脚踝处一圈粉红色的疤痕,“罗姐,我想留下,你帮我问一下,那个黄元军愿意娶我吗。”


“妹子,你可想好了,那个黄元军可是我们这有名的贫困户,家里穷的小偷进去都哭,你嫁过去是要受苦的。”


“罗姐,我不怕,只要有个睡觉吃饭的地方就行。”


黄元军,是最好的选择,这个人又傻又懒,对着他自己不用太过小心警惕,大不了过两年偷偷跑掉算了,她在更加艰苦的地方都能生活下去,现在不就是生活条件差一点,总好过被抓起来。


“她一个寡妇,还是个扫把星,不知道被别的男人糟蹋过多少次,别说不要彩礼钱,就是倒贴给我钱,我都不要的破烂货……”


村委会门口,黄元军趿拉着鞋,挽着裤腿一句接着一句,辱骂性的语言像是一块块石头砸向她。


“妹子,对不起,你看,这事我没办成,还……”,身为女人更了解和心疼女人,罗姐愧疚的不敢看玉兰,否则就会发现她紧握的双拳和眼里透露的杀气。



“黄元军,你给我闭嘴”,罗姐实在听不下去下来开口阻挠,他一个懒汉光棍,人家一个良家妇女,要不是遭遇不好,哪个愿意和他过日子。他可到好,不乐意也就算了,还跑到村委会大闹,一句一句往人家心窝子上戳。



“罗姐,怎么回事”,农战山从老远处就看见两人起了争执,骑着自己的小摩托加了把油门,很快就到两人跟前。


“书记,这不玉兰妹子托我”,罗姐把前因后果一句一句讲给他,脸色愈发阴沉,抬头看了看敞着门的村委会,“罗姐,她人呢。”



“估计是回屋哭去了,这妹子也是个苦命的人。”


农战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摩托上窜下来,头盔都来不及摘跑到村委会一看,她正在厨房,拿着菜刀……


噜哥还没有完全带入到谢玉兰的身份,所以你说她面对那些挖苦讽刺的污言秽语,伤心吗,不,委屈吗,不,生气吗,是的,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你别想不开。”


农战山突然上前抢自己的刀,她下意识的想要反击,这时罗姐匆匆的脚步声,让她反应过来,渐渐泄了与他争执的力气。



刀柄离手的一瞬间,顺势坐在地上,双手捂脸,痛哭出声,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没办法,她是真哭不出来。



“怎么样。”


“睡着了。”


“屋里没有危险的东西吧。”


“放心吧,主任,都收起来了”,两人又感慨一番她悲惨的经历,“主任,你回去吧,晚上我在这守着。”


夜凉如水,看着熟睡的罗姐,悄无声息的翻窗而去,脚步停在黄元军门前时,踌躇良久,还是离开了。



若不是在逃实在是不宜生事端,她怎会放过他。


“书记,不好了,玉兰妹子走了。”


罗姐醒了还看到身边的人,也没太放在心上,想着没准方便去了,收拾好床铺打算去做饭时,这才看见留在桌子上的字条。


“啥时候走的,往哪去了。”


“这,哎呀,我怎么睡的这么死,连人啥时候走的都不晓得。”



“我往出村的方向追,你在村委会周围看看有没有人看到。”



昌龙在外面听个八九不离十,紧接着就看到两人急匆匆的往外跑。


“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使使。”


“哥,不是我说,一个外乡的女人走就走咯。”


“昌龙你说这话我很失望,什么外乡女人,那是一条人命”,说完赌气的讲手里的钥匙丢给他。


“哥,你怎么去找人。”


“我骑我的小摩托。”


妈的,也不知道她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想在百坭村这个穷乡僻壤安家,从她被捕兽夹夹住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这里是她的坎,而不是逃避追查的最好去处。



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想着得找点东西填补填补肚子了,然而由远及近的喇叭声让她不由得回头,艹,他怎么追过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心里不由得暗骂,成天闲的没事。



“你身上没钱又没干粮,你打算上哪去。”



“走一步看一步,我就算饿死也不死在你们百坭村,你不用害怕担责任。”




“你死哪都不行,我是党员,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农战山一个漂移把摩托车横在道路中间,大有一副除非踩着我的尸体否则你休想过去。


她往左边他也往左边,她往右边他也去右边,打量着从路边跑过去的可能性,行到是行,只不过他骑上摩托车一会儿就追上来。



“你对我负责,好啊,那你娶我”,噜哥对着张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农战山气急败坏的说,开玩笑连村里游手好闲家里穷的叮当响的老光棍都看不上她,她就不信他一个村里的干部会娶她这种女人,麻溜的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耽误她跑路。



“得,我娶你。”



“我,命硬克夫,还,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糟蹋过,你确定要娶我吗。”


“他们真的欺负你了。”


“没错。”


“走,我带你去派出所报案。他们这是犯罪,贩卖人口,性侵,一定要给他们判刑。”


农战山这个倔驴,认准一件事就改不了,那架势真的要拽着她去派出所。


“你松手,他们没对我做那种事。”


“你别怕,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真没有,我骗你的”,到了派出所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法律指不定制裁谁呢,真动起手来,他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可是她现在不是噜哥她是谢玉兰。



“我不想让你娶我,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你情愿嫁给黄元军,也,也不要嫁给我。”



事实确实是,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倒是把她整不会了,支支吾吾的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说啥。



最后农战山还是骑着他的小摩托把她驼回村委会,众人见到谢玉兰也没说啥,只当是啥事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两天之后,书记拿了一兜子喜糖发给大家伙才知道,爆炸性的新闻,书记竟然和那个外乡女人结婚了。


大家私下里议论些日子,这件事也就慢慢被人淡忘,只是时不时提起来说几句。谁道平时不言不语的一个妇女,酿酒的手艺确实一绝,有多少人拍着大腿后悔就不提了。



玉兰收拾好手里的活,看他像个受气包似的坐在凳子上,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村里有事吗”。


“不是”,农战山又添了几根柴火,“我要是像昌龙那样能挣钱就好了,你就能住大房子,什么活都不用干,成天穿的漂漂亮亮的。”


“农书记,你这种思想可不对呦,昌龙家里再好在我看来都一样”,开玩笑她多好的房子没住过,什么大牌的衣服没穿过,怎么会羡慕他们。



她不用每天风吹日晒的干农活她就挺知足的,真要是那样估计干不了两年,她就跑了。好在她大学学的是化学专业,所以蒸馏提纯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平时在家里酿酒,不用接触人,还能增加收入,省得那些长舌妇说三道四的。


“老婆,我的好老婆”,在外面就是条倔驴的农书记,此刻像只听话的大狗狗,把头埋在她肚子上蹭来蹭去。



“老婆,我困了。”


“困了就上去睡”,本来她也没指望着他干活。


“一起咯。”


“咱俩都上去睡”,满怀期待的点了点头,这屋里的活谁干,“起开,火都快被你烧灭了。”


“你怎么还在这呆着”,被嫌弃的扒愣到一边后,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玉兰看见地上的胶鞋,才发现他一直在这站着委屈巴巴的好像自己给他气受似的。



掀开锅看了一眼,又将地上的灶边的柴火收拾好,“走走走,上去睡觉。”


“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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