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cp」难渡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四)
邓林。
灼灼桃花意欲燃遍山野,潺潺流水穿林而过,茵茵绿草参差错落。有鹿群漫步其间,悠游自在。
玄穹与清灵在此间找寻半日,丝毫不见缘镜裂缝的影子。此时,有一年迈樵夫一瘸一拐地从远处埋头走来,他身上的衣衫破落,佝偻的背上是一捆柴。...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四)
邓林。
灼灼桃花意欲燃遍山野,潺潺流水穿林而过,茵茵绿草参差错落。有鹿群漫步其间,悠游自在。
玄穹与清灵在此间找寻半日,丝毫不见缘镜裂缝的影子。此时,有一年迈樵夫一瘸一拐地从远处埋头走来,他身上的衣衫破落,佝偻的背上是一捆柴。
虽然二人活了千年万年,但对于世事却并没有太多了解。如今乍一看有个凡人,便想着劝他赶紧离开此地,免得被裂缝吞噬。
“丈人缘何来此?”两人迎上前去,和煦问道。说起来,他们可比这老丈年长不知多少。
“啊,老朽原住在这桃林边,本靠着几亩薄田过活。年前家中老妻卧病在床,急需用钱,这才想着每日来林中拾柴出去换药钱。”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从身上取出丹药来,便塞给了老翁。老翁推辞不过,只得接受。可就在他接过丹药之时,师兄妹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两人原地消失了。
老翁这才变了嘴脸,笑眯眯地掂着手中的宝镜,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出门在外也没有防人之心,且先进我这缘镜幻界中好生历练历练罢。”却原来,缘镜是先天灵宝,早已生出人性,修成了人身。此次,实际上是道祖亲自将它投下界的,也是他吩咐元始天尊令徒孙们进去历练的。
*
而明月初到邓林便遇上了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蜷缩在一株桃树下睡着,有些凄清可怜。他生来敏锐,这么一个引人同情的老头并不会引起他的怜悯,反而令他更加警惕。他不打算靠近那个老头。
为了寻找清灵,他在桃林中兜兜转转,可是最终都会回到睡着那个老头的桃树下。
他眯了眯眼,换上柔软无害的神情,最终他走上前,彬彬有礼地问道:
“敢问老丈可有见过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银袍,眉间有金纹;而那女子,生的美貌可亲,穿一身柳色衣裙。”
老头似是被惊醒,迷迷瞪瞪地看向这个来问话的年轻人,故作耳背的样子,大声问道:“啊?后生,你在说啥?”
明月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暴露了他心情的不虞,但他还是温和地提高了声音,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老头“啊”了一声,摇头。
明月微微压低了眉,神色莫名。
这时,老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神秘兮兮地从怀里寻着些什么,明月骤然警惕,只见老头掏出一面铜镜,就着他的衣袖擦了擦。
明月神色阴郁地看着老头拿他衣袖擦镜子的动作,刚要抽回衣袖,老头猛然将宝镜往他面前一照,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老头这才笑了出声:“哈哈,三人团聚。”
然后他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白衣老道,大摇大摆地离去了。离去时口里还唱着古古怪怪的歌谣:
说善缘,道善缘,缘起缘灭皆是孽;
除恶业,消恶业,业生业死不得果。
你恨乱心,心却不平;
你恼无情,情却难消。
姐姐呵,姐姐呵,只闻深山鹧鸪叫。
叫一声,
行不得也,哥哥。
叫一声,
行不得也,哥哥!
*
幻境,白驼国。
清灵深知自己如今已是在幻境之内,如今她毫无法力,身份也只是白驼国内的一个农奴之女,名唤玉兰奴。只是,师兄玄穹好像与她失散了,得在三日内找到师兄,否则三日过后自己原本的记忆便要开始消散。
白驼国信奉西天佛教,可修的法门却不是什么大小乘佛法,反倒是修欢喜禅的。本地佛门权威至深,连国主也要屈居其下。每年,各地佛寺都要在当地寻找明妃。明妃,便是供和尚们修行的女子。有权有势之家的,倒可用银钱保全自家女儿的清白,可像玉兰奴这般的贫贱女子,但凡有些姿色,年满十六,皆被选入佛寺。至于个中遭遇,只有那些或死或生的明妃们才知道了。
玉兰奴是庄子里最美的那个,几日前刚满十六便入选了。
而白驼国,还会选出佛子,佛子却不修欢喜禅。无人清楚他们修行些什么。只是每年佛诞,佛子需坐白象出行,那时全都城的人都会见到佛子真容。
新佛子于去年选出,全城人有幸见过一回,直说他是几十年来生的最美最有佛性的佛子。
哦,新佛子名叫摩诃明。
不过,清灵听说这几日会有邻国皇子来访,还会带来本国高僧同本国高僧讲经辩法,届时全城僧侣和明妃会陪同王室接见外宾。不知她这个准明妃要不要去。
怎么说呢,白驼国的规矩礼节,倒是奇特得很。
这般想着,她父母,如今的父母,便来催她收拾行装赶快去孔雀寺了。为什么催得这么急?只因为她若是到了孔雀寺,他们才能收到劝明妃斩断红尘的那笔钱。
————————————————————
猜猜师兄弟俩会是什么身份呢?
混更:女人,一有杨戬就变坏,哪怕是王母
玉帝:😭😭😭😭😭
玉帝:那一刻朕真是委屈急了
玉帝:比看着杨婵教沉香宝宝叫舅舅的刘彦昌还委屈
杨婵:……
玉帝:比被四公主小玉还有哮天犬掀了马甲的杨戬还委屈
听心:……
沉香:😨😨😨
杨戬:那还是杨戬比较本质,很给陛下面子
玉帝:你本质个“哔——”💢💢💢
混更:女人,一有杨戬就变坏,哪怕是王母
玉帝:😭😭😭😭😭
玉帝:那一刻朕真是委屈急了
玉帝:比看着杨婵教沉香宝宝叫舅舅的刘彦昌还委屈
杨婵:……
玉帝:比被四公主小玉还有哮天犬掀了马甲的杨戬还委屈
听心:……
沉香:😨😨😨
杨戬:那还是杨戬比较本质,很给陛下面子
玉帝:你本质个“哔——”💢💢💢
重发:王母娘娘被雷记
原来咱娘娘这么接地气的
沉香:srds,我有个疑问
杨戬:什么疑问
沉香:娘娘真的会起鸡皮疙瘩吗
杨戬:……
王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被雷了!
杨戬:这不重要。沉香啊,来,我来给你科普一下神仙的肉身
沉香:好耶!谢谢舅舅!
王母:都给本宫滚回来!
重发:王母娘娘被雷记
原来咱娘娘这么接地气的
沉香:srds,我有个疑问
杨戬:什么疑问
沉香:娘娘真的会起鸡皮疙瘩吗
杨戬:……
王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被雷了!
杨戬:这不重要。沉香啊,来,我来给你科普一下神仙的肉身
沉香:好耶!谢谢舅舅!
王母:都给本宫滚回来!
长生戒
王母x观音
不涉及宗教 神仙典故大杂烩,咱就是大杂烩没有考究都是乱讲的。勿杠,杠就是你对。
正文:
(一)
南海道场为佛徒求偿夙愿之宝坻。
王母巡游万天,彩凤香车行至南海道场,驭仙勒停仙马。她轻挽半面珠帘,远望去只见宝山祥云漫飞、香烟缭绕。
王母阖眸掐指轻算:原今逢观音诞,善男信女祈愿求福。此乃普济万民的盛会,她岂会叨扰。何况瑶池一别,亦千年不见故人。王母正命驭仙驱辇回天时,一阵梵音自仙海缥缈而来,王母聆闻,驻辇入定。
“门外可是贵客造访?”惠岸行者手持羊脂玉...
王母x观音
不涉及宗教 神仙典故大杂烩,咱就是大杂烩没有考究都是乱讲的。勿杠,杠就是你对。
正文:
(一)
南海道场为佛徒求偿夙愿之宝坻。
王母巡游万天,彩凤香车行至南海道场,驭仙勒停仙马。她轻挽半面珠帘,远望去只见宝山祥云漫飞、香烟缭绕。
王母阖眸掐指轻算:原今逢观音诞,善男信女祈愿求福。此乃普济万民的盛会,她岂会叨扰。何况瑶池一别,亦千年不见故人。王母正命驭仙驱辇回天时,一阵梵音自仙海缥缈而来,王母聆闻,驻辇入定。
“门外可是贵客造访?”惠岸行者手持羊脂玉净瓶,携云而至。
“孤自昆仑瑶池巡御周天,路经宝地,闻大士讲学,停留片刻。 ”只听得一阵清音自凤辇内传来,惠岸静听清音,觉身处千花百鸟仙地,闻之悦然。
“既是昆仑圣母,何不入南海一览,以便大士一尽地主之谊。”惠岸施身福礼。
辇内声音略显凝滞:“一路风尘,恐污大士宝殿,还是不入殿内相见了。”
惠岸施礼道:“圣母巡御疲乏,紫竹林正是清修之地,我家大士拳拳之意,还望圣母垂青。”
惠岸行者乃观世音座下大弟子,一片邀意纯然,她倒是不好推却,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珠帘两分,一声凤鸣,惠岸抬头只见圣母慈眉不逊大士,端丽更添三分,万民之母,绝非谣传。
王母随惠岸指引,入得南海后,转过观音殿,绕过放生池,直至紫竹香林。
惠岸道:“圣母在此小息片刻,大士即刻便来。”
王母颔首,道:“孤在这儿等着就是。”
惠岸施礼退身。
紫竹林常年云雾轻绕,王母莲步进踏尘泥,刹那间百叶化雾为露,打湿了九凤霞衣。
王母正欲拂拭,只见云雾缭绕处观音大士迤逦而来,白衣缥缈,朱唇含笑。
“流水无状,逐物清浊。既此水已得洁净本体,圣母又何必拂去呢?”观音一拨纤指,王母肩上的清露遂飞珠而去,落入净瓶中,添得一滴杨枝甘露。
“大士境界愈发精进,倒是孤松懈怠惰了。”王母道。
“圣母与本座来,今日莲花池中一株千年金莲方绽得呢。”
“如此,倒是孤来得恰巧。”
观音轻轻握起王母之手。二尊并肩行入竹林深处。所经处,紫竹簌簌,翠叶罗罗,未再有水珠落于她身。
两人行至莲池玉阑。
“娘娘于此,所为何事?”观音松开紧握王母的手。
“大士,孤闻你未受西天禅封佛位,不知为何?”王母静眺莲池。
观音抚花一笑:“万年修行,本座已无求无欲,娘娘缘何不懂?”
“孤懂。”王母闻之一笑,“怕只怕大士求无欲之欲。”
观音道:“何谓无欲之欲?”
“大士自会了悟的。”王母晧腕轻转,池中金莲入她手中。
见金莲缀五彩霞光,金瓣层层绽开,摇曳掌心,霞光更是映得璀璨夺目。王母一时间因花开失笑,娇态美然,顿时映得满池澜漪不止。
“这是何故?”
莲池水动,池水沸腾得热气蒙蒙,连带红莲绿叶摇曳不止,似有幻化汹涛涌浪之态。王母略略蹙眉。
“娘娘稍待。孽畜。”观音俨然冷眉,玉指轻抬,只见那碧波深处一尾金鲤跃入尘中,散尽几缕白烟后变化成一位身披金衣眉清目秀的小仙君来。
“小仙叩见菩萨、娘娘。”金鲤不明所以,他正于放生池中修炼,忽然南海水涌成浪,他恰巧被水波卷来莲花池中,误入仙境。
“孽畜,私闯我地,你可知罪?”观音驾衣而伫,眉目间的慈善少了三分。
金鲤胆战心惊俯首贴地,忙解释道:“小仙被水浪卷来,绝非存心闯入,请大士恕罪。”
王母见他非有意私闯,又见莲池水动确实异常,便开口道:“他非有意,还请大士宽恕则个。”
“既是瑶池圣母求情,本座倒也不好严罚,速速退下,莫再闹事。”观音一挥衣袖,那金鲤感王母搭救,跃入水中撤出了莲花池。
二人凭栏看花,过了片刻。
“此刻已到讲经时分,本座需过去,还请娘娘等候些时。昨日采得三叶绝品仙茗,现莲池景色正佳,待讲经完毕后,刚好与娘娘品茶论道。”
“大士自去。”王母退了两步,颔首以送。
(二)
观音白袂飘至放生池,扶栏看花,手持红粉莲花一株,临水讲经。
“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
龙女善财皆端坐下方,守山神将闻妙言亦肃穆有敬。
讲至“空色欢喜”时,忽然一阵风过,池中涟漪轻轻泛起。观音目视着手中莲花粉瓣刹那间迎风轻摇,绽得百蕊吐露,眉尖微微一蹙。
龙女看着玉净瓶里的甘露水动不止,心生疑惑:今日不知怎的,从惠岸处接过来后,瓶内时时有澜漪化浪。方才受用香火时,还听南海周边的善男信女说今日从南海引出的水,格外香甜。原以为是大士加恩,谁知现在放生池的水也波动不止,真真怪异。
她与善财,面面相觑。
观音放松了蹙起的眉头,停下经讲,
“今日有客来访就讲这些,你们自去领悟。”话音未落,观音独自进入紫竹林内。
龙女向惠岸询问:“今日来了谁?”
惠岸道:“瑶池圣母造访。”
“怪不得大士要我拿茶具给她,原是贵客来了。”善财笑道。
龙女有些不解,问道:“你们没发觉今日这水波动得极怪吗?就连玉净瓶都这样。”
惠岸取过玉净瓶见那甘露总有涟漪,点头道:“这净瓶水动,素来如此。倒是我不曾想过与那池水有关。”
“南海水甜,放生池水动,净瓶起涟漪,不知紫竹林里的莲花池可有异动?”善财问向惠岸,这里只有惠岸一人才能进紫竹林。
惠岸回想,忽然脸色一变,只觉灵气逼仄。善财与龙女见他面色异常似有痛苦之意,急急叫他回答,可惠岸如同听不见一般。
突然,惠岸觉得颈上禁锢除去,忙深吸了两口气,正正脸色道:“不曾有什么异动,你们二人莫再询问了,快些修炼去吧。”
话音未落,惠岸急急忙忙走了,只留下善财和龙女两人。
“他怎么了?”龙女问道。
“不知道,撞邪了吧。”善财推了推龙女,说:“其他动不动咱们不知道,但是放生池水涌得那么厉害,那尾金鲤肯定知道,不如把他叫出来问问,怕是他听到空色之处,又起了凡心,想下界为妖了。”
龙女恍然大悟,忙抬手拍了拍荷花池石阑,冲水面吼道:“出来!”
那尾金鲤跃水而出,化做一位双手合十眉清目秀的金衣郎君来,他垂眉静道:“何事?”
“我问你,什么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龙女天真单纯,言语也没有造作之意。
金鲤仙君风淡云轻地笑道:“我不知空色。”
善财附耳龙女悄悄道:“他早没了情根。”
金鲤的情根是在第一次下界成灵感大王欲与鱼妹匹配被观音捉回拔掉的,至于他当初为什么下界,却记不清了。好似是蟠桃宴见到了什么,但这些记忆在脑海里是一团迷雾,想不起来。
“既没有情根,为什么听到‘欢喜情色’便跃水凌波,泛起阵阵涟漪?”龙女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金鲤仙君闻之哑口,这是又来问他这些事情了。方才不小心被卷入莲花池,能逃脱已是侥幸,如今还要被盘问,当真无奈。
“是我领悟了禅机,喜不自胜,故凌波而起。至于其他,小仙一概不知。”金鲤想了想还是选择闭嘴。
好在龙女没有继续询问,金鲤方回到放生池。
其实这南海的水,系于观音大士心间。若是观音心动,则水动。千百年来,或许旁人不知,但金鲤知道,这水每至夜间就涌动不止,今朝王母前来,更是幻化波涛卷了他进去。只是金鲤早无情根,他只知这果,却无法解答这因。思来想去,还是继续修行最要紧。
(三)
此时王母坐于石凳上赏莲花池百景,忽然莲池水又开始涌动,比之方才更汹涌。不一会儿一尾金色鱼儿出现在了莲花池内。王母轻轻一点,那金鲤便跪在地上。
“小仙金鲤叩见王母娘娘。”金鲤真是苦恼极了,他原本已经在放生池好好修行,好巧不巧又被莲花池翻滚的水波卷入紫竹林内,还被王母发现,只能自认倒霉。
“还是你?”王母粗粗瞥了瞥地上的仙君,清风道骨,正气凛然。便笑道,“你日日听经修息,倒也得道了。”
金鲤叩首:“小仙闻听大士妙言,才得正果。”
王母问:“孤想问你,这水为何波动?”
“这……”
“孤只想知道个中奥妙,你讲实话就行。”
王母笑意浓了起来,金鲤却感到背后一阵寒风,分明是王母的法力作祟。说与不说都遭殃,他纠结了许久,罢罢罢,还是说了。
待把他所知道的事讲完,王母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金鲤脑门上的汗真是比放生池的水还要多。
“你来南海几年了?”王母问。
金鲤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娘娘,受大士点化已是一千五百年了。”
“哦,既是大士点化,那孤也少不得要嘱咐你几句。”
“娘娘请讲,小仙洗耳恭听。”
“你须知‘百年修为来之不易,千年道行一朝可丧’。”
王母的话轻飘如风,可在金鲤心里如同大石临头一般,他怎敢轻易造次圣人。
金鲤忙道:“小仙不敢小仙不敢。”
“不过一句话而已,你听了自忘便是。”王母转身不再看他。
金鲤顿时跃入莲花池内,用尽全身法力,奋力朝外游去,他是再也不敢入这紫竹林内了。
(四)
紫竹林仙茶正烹着,观音于莲花台上闭目而候。
忽有一阵香风逐水踏莲而来,眼见那阵香风幻化成一位妙龄女子,身披五彩轻霞衣,眉目如月,唇似红莲,曼手纤纤,缥色柔足。那女子赤足踏上莲台,风一吹拂,发梢微微掠过观音桃花面庞。
她婉笑着,伸出十指,轻轻抚摸观音背部
[和谐][和谐][和谐]
南海的莲池开始冒出雾气,观音眉头一皱,那少女便被震了出来。
“菩萨怜奴,何不早入欲界,共享欢乐?”妙龄女子声如娇莺,婉转动听。
“娘娘有心试我,本座岂敢泄欲?”观音睁目。
那妙龄少女嬉笑着抽身而去,转身一变,是身着宝凤金红华裳的王母。
“大士修为高深,叨扰大士,是孤的不是了。”王母微微颔首,金凤玛瑙步摇的流苏轻轻摇晃,端得一副庄严神态。
“娘娘何须介意。”观音起身,面上波澜不兴,“只是经娘娘一试,看来本座倒是不求无欲之欲。”
“大士言之过早。孤想与大士打一个赌。”
“什么赌?”
“赌大士对孤存欲。”
“如何赌?”
“人界三百日。”
“一言为定。”
混更:杨·膝盖中了无数箭·弱小可怜又无助·无辜但是又有点心虚·戬
PS:玉帝说杨戬处置没有问题是娘娘到场前说的,为了方便看剧情拼过去了
沉香:所以舅舅十六岁的时候……
杨婵:emmm
哪吒:嗯……
玉帝&王母:☹️☹️☹️
八戒&沙僧:🤐🤐🤐
九大金乌:😇😇😇
玉鼎:大、大概心眼不太好使?
沉香:😨😨😨
杨戬:在养狗
沉香:???
杨戬:喏就这条
杨戬把哮天犬拉了过来
八戒:……倒的确是真话
杨戬:并且和狗一起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沉香:……
杨戬:露营的那种,就是行李...
混更:杨·膝盖中了无数箭·弱小可怜又无助·无辜但是又有点心虚·戬
PS:玉帝说杨戬处置没有问题是娘娘到场前说的,为了方便看剧情拼过去了
沉香:所以舅舅十六岁的时候……
杨婵:emmm
哪吒:嗯……
玉帝&王母:☹️☹️☹️
八戒&沙僧:🤐🤐🤐
九大金乌:😇😇😇
玉鼎:大、大概心眼不太好使?
沉香:😨😨😨
杨戬:在养狗
沉香:???
杨戬:喏就这条
杨戬把哮天犬拉了过来
八戒:……倒的确是真话
杨戬:并且和狗一起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沉香:……
杨戬:露营的那种,就是行李没带够,到了昆仑脚下实在有点冷,风也大,头毛都吹炸了
杨婵:二哥总是这样,出门忘记带足东西,还得靠哮天犬收拾。顺便说一句,我当时在寄宿学校,勤工俭学
哪吒:……
太乙:你们俩够了!
「往事cp」难渡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三)
玄穹出关了。
正值明月能够自如控制体内魔性之时。他本想好好地同师姐说说话的。
明月,正是那少年,清灵的小师弟。
通天那日走前,并未赐予少年任何名号,可却在留下的法衣...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三)
玄穹出关了。
正值明月能够自如控制体内魔性之时。他本想好好地同师姐说说话的。
明月,正是那少年,清灵的小师弟。
通天那日走前,并未赐予少年任何名号,可却在留下的法衣法器上皆烙下了认主的文字——太阴清虚。清灵在得知此事之后觉得奇怪——这分明是师叔给师弟起的名号,为何不说呢?可她也不能僭越而擅自告诉少年,于是将此事按下不表。
倒是少年,似乎并不想顶着个“小师弟”的名头,虽说他占着师弟的身份,但仔细算起来,他降生的年岁时辰甚至比清灵二人的还要久远,只是他花了一万三千年的时间才从那深渊中挣扎出来。那一万三千年里,在挣脱深渊禁锢的同时,他凭着自己的杀性打服了深渊里的魔物。无论在何种意义上,他也不愿被人叫做小师弟。
于是,他费尽力气控制魔性,向清灵提了想要一个名字的想法。
清灵彼时在酿桂花酒,想着待师兄出关之时三人能痛痛快快喝一场。听见小师弟破天荒开口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清灵又惊又喜,比在雪山上种活仙草还要高兴。
知道师弟原是想要一个名字,她于是便将通天留下的名号告知于他。可是,少年看上去有些不满意。清灵问他何故,少年看上去思忖良久,最终开口道:“那不是我的名字,那只是道号。”
清灵抬头端详了他半晌,有些感叹短短时日他已经长的比自己高出许多了。可她知道他向来执着,于是暗自叹了口气,又笑眼弯弯地问他:“你是想要一个俗名?万一我起的你不满意呢?”
“不会。”他垂头看着自己的大师姐,幽幽的黑瞳之中满是执拗。
其时,明月皎皎。
清灵望着面前在月光笼罩下如玉的少年,觉得“明月”二字甚是衬他。虽说太阴、清虚与明月皆为一物,可是,唯有“明月”,透着一种于人间可感的温润、于红尘可见的鲜明。面前这个少年,他不该是遥隔云端的漠然超脱。可她不知道,面前的少年看她沐浴在月光下,心里浮出的想法与她如出一辙——她不该持重得如此遥远。
于是,她脱口而出:“明月。明月如何?”
少年从思绪中回来,听见她的话,他渐渐浮出一个笑来,然后坚定地点了头。
明月遥遥地站在仙池边看着出关的俊美青年正低头与他的师姐亲昵地说着话。
莫名的,明月竟觉得眼前这碍眼的一幕要令他的魔性再度翻涌。
玄穹静静听着师妹笑意盈盈地讲述他闭关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听说通天师叔新收的魔物弟子被养在了自己这玄玉洞,他不免抬眸去打量那个小师弟。
看上去像是个有仙缘的,只是他毕竟是魔物,师父说过仙魔不两立,魔性不除,哪怕再有仙缘,也恐怕难掩他的嗜血嗜杀之心。虽说师妹不是那等识人不清的,但凡事只怕万一。这清虚——他修习师叔的杀阵,恐怕——
玄穹心中做了无数个打算,若是有一日清虚师弟他按捺不住杀性了,那哪怕是拼着得罪师叔,他也要杀了清虚。
明月眼见着那个银袍青年走了过来,直直在他面前站定,用一种他感到异常难受的奇异眼神攫住他,仿佛是认定了他未来会成为大魔头。不过,在昆仑的这些日子,他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欲了。
于是明月轻轻弯起嘴角,戴上了一张无害的温和面具,同师兄问好。
清灵看两人已经见过面了,于是便取出那坛六十年前酿的酒,拉着二人在池边席地而坐。
在此时,有仙鹤衔来珍果于天边降落,水中浮出香气幽微的莲花,莲花瓣上交织的金纹熠熠生辉。昆仑中那些山野精怪化作的小童儿捧来珍馐佳肴,整齐摆放在田田的莲叶之上便一溜烟没影儿了。
或许这是在后来回忆之时,师兄妹三人之间难得安宁平和的时刻了。
可正当此时,元始天尊命仙鹤传来消息,道是由于太古缘镜掉落昔年夸父手杖所化之邓林,出现一道裂缝,凡有生灵靠近皆会被拉入缘镜所创迷津之地。
迷津迷津,迷,惑也;津,水渡也。
只是这迷津之地也并不是单纯令生灵迷失在水渡之间,而是使误入其间的生灵在一方幻境中逐渐忘来处,忘归处,忘本心,忘自我,最终深陷迷局,魂飞魄散。
元始天尊算到这缘镜正是天意给师兄妹二人所设的劫难,于是便命二人赶往邓林,收回缘镜。
师兄妹二人抱拳领命,取了法器便腾云而去,留下明月一人伫立原地。
“哟,他俩就这样把你这个师弟留在这了?”通天的声音从明月的脑后传来,语气戏谑得令明月不由得转身看向他。
“师尊。”明月面无表情地给通天行了个礼。
“嗐,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这种不情不愿的劲儿还没过去呐?”通天轻甩拂尘,看似玩笑的表情却掩盖了其背后的锐利,“你也随他们去吧,凑个热闹,长点见识。”
明月闻言,心下微动,可面上不表。
“我知道你是想黏着小清灵——”通天笑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又留下一句话,“但是徒弟,凡事不要当真,不要沉溺——”
“否则,我收你这个徒弟不就是桩赔本买卖了?哈哈哈哈哈。”他飞走了。
明月似乎明白了他这个便宜师尊的深意,又似乎没有。他收拾收拾便也去了邓林。
————————————————————
支线开启(「・ω・)「嘿
小剧场:
明月:(我堂堂深渊老大,又比他俩都年长,怎么能被人叫小师弟呢)“师姐,给我起个名字吧。”
清灵:“师叔给你起的清虚二字不好么?”
明月摇头。
清灵:(这孩子真奇怪,非要我这个起名废给他起名)“那就叫明月吧。”
「往事cp」难渡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二)
“师姐。”
少年自从来了这昆仑,这三个月第一句开口说的话便是这个,而这三月来他唯一会说的,也只有这个。
“怎么了,小师弟?”清灵从冥想打坐中清醒过来,凤目微微睁开,满面和煦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俊逸皎然,纤细如月牙儿一样的少年。...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二)
“师姐。”
少年自从来了这昆仑,这三个月第一句开口说的话便是这个,而这三月来他唯一会说的,也只有这个。
“怎么了,小师弟?”清灵从冥想打坐中清醒过来,凤目微微睁开,满面和煦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俊逸皎然,纤细如月牙儿一样的少年。
少年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而当清灵欲合眼继续打坐之时,又听得他唤道:“师姐。”
如此这般古怪的行为已是延续了好几日了。
清灵只得无奈睁眼,缓缓起身,俯身平视着少年,美丽的凤眸直直望进少年那灼灼的黑瞳之中,意图探究少年的心思。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问道:“可是修道时遇见了困惑?”
少年似乎想摇头,但被她这么一瞧,似是忘了来意般又点了点头。
于是她便为他细细讲道,将那道祖之说掰开了揉碎了细说与他听。只是有一点,如今小师弟实实在在是通天师叔的弟子,他所学的道法与她虽说同出一脉,却是不同分支。她与师兄所学皆出自师尊元始天尊,至今未尝沾染过杀伐之道,所以她并无法再教授小师弟更深的道法。
说到少年是如何又愿意成了通天的弟子,那还得回溯到几月前。
三月前,少年初到昆仑,通天将浑身是伤的他丢在清灵身边便大摇大摆离去了。清灵不会照顾人,也没与外人相处过,便丢下灵药让他自己上药试试。
他也是犟,分明只是初开灵智的魔物——只学会了思想,能听懂他人的话语,看懂文字,可还未学会人类的行动,也不会口吐人言——却在确认灵药无害之后便想法儿将药往伤口上撒,不曾想过自己不会上药,更不肯去找清灵求助。
临了,药失了大半,伤口还好端端地暴露在原处。
清灵陷入修行之后一时半刻是不会关注四周的,于是这少年便浑身是伤地在原地疼了三日。直到清灵运行过三日的大小周天之后,才想起来洞府中多了个人,便打算去瞧瞧他。这一瞧,可了不得,那少年还在原地,还昏死过去了,身上的伤正在溃烂。
她心下一紧,抬手施法剔除了他的腐肉,又找来一盒新的伤药,给他细细抹上。
少年一睁眼便发觉身上伤口愈合了,而他的身边正有一个少女在打坐。他警惕地盯着少女看了半晌,觉得她无害,便继续打量着她的面容。
这魔物少年正觉得面前少女长的顺眼呢,不曾想清灵施施然张开了眼,正巧就望进了他的眼底。
“醒了?”清灵微微笑起来,“师弟,若是你在此再遇见难事,必要来寻我,万不能自己逞强了,你可明白了?”
想了想,清灵又道:“你记得,若我在打坐,有时不理会你,必然是没听见你在唤我,多唤我几声便是。”
少年默然不语,只是垂眸悄悄看着她红润的唇瓣,一边分辨着她说的是什么,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学。
清灵没注意他在做什么,正打算给他找件衣裳,便听得门外小童儿通报通天师叔又来了。她只好整理仪容亲自去迎。
通天悠然地在玄玉洞前晃悠,若是不看他手上提着的那大包袱,还真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模样。
“小清灵,我知道你们师尊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你们,我的徒弟也不可能用玄穹剩下的。这不,我那徒弟的法衣法器还有修行道法便不用你费心啦。”通天一见清灵出来,抬手便把包袱丢给她。
清灵稳稳接住那包袱,面上不失礼数地谢了通天教主,却见她那师叔堂而皇之去找了小师弟。她便只好避开。
玄玉洞内,少年全身紧绷,戒备地紧盯着他这个便宜师傅。
“小子,不打算拜我为师?我那清灵师侄可还合你眼缘?是不是生的很美?”通天意味深长地瞧着他,想到当时从归墟边捡到他时卜的那只卦,一种看好戏的心情油然而生。那卦象也正是他要收他为徒的缘由。
假如少年身上有刺,那么此刻便都要竖起来了。就仿佛是刺猬在竭尽全力保护好自己那柔软的肚皮一般。
那女仙,于他而言确乎是顺眼的,因为他从那女仙身上感受到了善意。他对人的善意与恶意总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敏锐。所以,他一直在防备通天——他感受不到通天对他是善意还是恶意。这令他很不安。
通天哼笑一声,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若没个正当名分,你以为昆仑是你一介魔物能呆的?我那师兄可不像我,他自诩天道,认为万事万物都应有个法度规矩,认为神魔人鬼界限分明,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若是某日他动了心念突发奇想要来玄玉洞瞧瞧,你这个无名无份的太阴魔物便是他第一个要收拾的。”
“可若是当了我座下弟子,你便有数不尽的法宝、高深莫测的道法傍身。凭你那与生俱来的灵慧,想来那些术法,不需人提点也能融会贯通了。无上的法力,至高的仙君地位,不是能完完全全打破你那饱受歧视的归墟魔物身份?”
通天蛊惑般的话语确实打动了少年,他与其他归墟魔物不同,他生于太阴蚀日之时,那出生的一瞬他便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见过了沧海桑田与月盈月缺。也在那一瞬,他拥有一生最为充沛的力量,那力量的澎湃令他痴迷,可惜,当那一瞬过去之后,他便失去了所有,一如所有新生的生灵,幼小脆弱。
也正因此他不甘困囿在不见天日的归墟哀嚎,于是他冒着死亡的风险也从那深渊之中爬了出来。野心与不甘几乎是伴随着他出生成长的,他对于力量总是有种渴求。
若不是通天正好捉住了他的七寸,知道他的野心,他恐怕也不会松动。
至于通天为何不早用这些话来劝少年,因为时机未到。
故而考虑过后,少年默认了通天的师傅身份。
通天目的达成,便悠然而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好好跟着清灵学着,至少学会当个人,免得露出你那魔物的本性来。”
三月来,少年将那记录着浩如烟海的道法的玉简学了个遍,其中那些主杀伐的,他是学的最为行云流水。从这份上来说,他不当通天的弟子也真是可惜了。
通天叫他和清灵好好学,于是清灵做什么他便模仿什么。三月来,他跟着清灵学会了不少仙家礼节,甚至能做的比清灵更为出色。
清灵见他聪慧,便教他说话,可她纳了闷,小师弟学什么都快,偏半天不肯张口说话。后来,他终于说话了,可只会说句“师姐”,还得字斟句酌地开口,就像是在调整些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会说话了,只是他的魔性未褪,嗓音干扁难听,他不想让她听见。
于是,只有这句“师姐”,他暗暗练习了许久,才使得声音如淙淙流水那般清澈柔和。
————————————————————
小剧场:
少年:“师姐。”
清灵:“嗯?”
少年:……
少年:“师姐。”
清灵:“嗯?”
少年:……
……
如此好多次之后。
清灵(额角狂跳):“说吧,什么事?”
少年:“没事。”
清灵:(ノ=Д=)ノ┻━┻
这就是带孩子的痛苦吗?
「往事cp」难渡
PS:为爱发电,极度ooc,各类神话体系大乱炖,天雷狗血警告。
普渡众生大师姐×太阴魔物小师弟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一)
昆仑之西,天山之南,有一玄玉洞。
昔年,道祖鸿钧于此地开坛布道,道法玄妙高深,道祖讲道整整三日。只见,第一日终年荒芜的昆仑之地万物复苏;第二日此地以西某处有甘泉涌出,亦即后人所言“三江之源”;第三日自九重天上落下金雨,雨水洋溢着灵气。于是此处遍地生灵皆开了...
PS:为爱发电,极度ooc,各类神话体系大乱炖,天雷狗血警告。
普渡众生大师姐×太阴魔物小师弟
难渡,难渡,脉脉此情谁诉(一)
昆仑之西,天山之南,有一玄玉洞。
昔年,道祖鸿钧于此地开坛布道,道法玄妙高深,道祖讲道整整三日。只见,第一日终年荒芜的昆仑之地万物复苏;第二日此地以西某处有甘泉涌出,亦即后人所言“三江之源”;第三日自九重天上落下金雨,雨水洋溢着灵气。于是此处遍地生灵皆开了灵智,得了修仙得道的机缘。
道祖走后,他原先盘坐之处顽石化作了宝玉,这洞,也便被称作玄玉洞。
万年后,元始天尊于此地收了两个徒弟,赐号玄穹、清灵①。天尊给两人留下两枚玉简便踏风而去,而两个童儿面面相觑半晌,便以此洞为洞府就地修炼了起来。
星辰更迭,沧海桑田,又不知过了多久,玄穹与清灵早已长成。一位少年翩翩,面容清隽冷肃有如天山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一位少女亭亭,眉目秀美活泛有如昆仑千秋不止的潺潺流水。般配到仿佛这两位神仙就天生是一对眷侣。
他们的师尊元始天尊也是这般认为的。在二人成年之始,元始天尊便教二人未来必须结为夫妇,一如天地原初之时伏羲大神与女娲大神那般,阴阳和合,天地有序。
你问他为何要这般?原是他早算到五百多万年后天地将有一道劫数降世,唯有清灵之子才可化解,而他千算万算,只算到玄穹与清灵有一段夫妻之缘。
这道劫数来的莫名其妙,他堂堂元始天尊,天道圣人,鸿钧之徒竟只能算到劫数来临的大致年岁,却无法算到来由和结果。
玄穹与清灵相处万年之久,彼此亲密熟悉犹如一个人,可哪怕两人知道对方是自己未来的伴侣,却丝毫无法动摇凡心;他们之间情感浓厚得无人可将他们分开,可他们有兄妹之情,有知己之义,却独独没有男女之情。
不过,不涉情爱的神仙,哪里会在意缔结婚约是否需要男女之情呢?遑论他们平日也会修行太上忘情道。
此日,天光大好,二人的师叔通天教主忽然来访。彼时玄穹还在闭关,来迎接通天教主的自然只有清灵。
通天教主是师祖鸿钧最为宠爱的小徒弟,天赋最高,宝贝最多,可也是最放荡不羁又难缠的。你若是哄好他了,那他便大把大把的法宝往你手里撒;可若是得罪了他,主杀伐的通天教主可不会将你轻轻放过。
清灵刚得了通天教主来访的信儿,便忙收起师父所给的高深道法,不卑不亢地给来人行了礼。
只见那身量高挑的仙人抱胸斜睨着她,语气调侃,听上去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小清灵,你怎的越发像我那死板的二师兄了?瞧瞧你,非得活的这么端庄稳重,活像个木头。”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那个死人脸师兄呢?他可才是尽数得了我那师兄的真传呐。”
清灵不敢随意接话,只说师兄在闭关。她这小师叔向来和师父不对付,你听着他似乎只是调笑,可其中的恶意可真是满溢。
“师叔远道而来,可要饮杯仙露?寒舍简陋,只怕招待不好师叔。”
通天恍然拍了一下额头,似乎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使了一手袖里乾坤便将一个少年放了出来。少年逋一落地,便囫囵半跪在了地上,身上伤痕累累。
“师叔,这是……”清灵很少出昆仑,自然也没怎么见过其他同龄人——至少看着是同龄人。
“哦,你说他啊?”通天对着那魔物努了努嘴,“他是太阴魔物,生于太阴蚀日之时的归墟深渊中,不过,他现在是我新收的徒弟了。”
“他这伤——”清灵瞧着少年可怜模样,又看看通天,眼底流露出一种古怪的怀疑来。
通天见状自是气得不行,当即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语气沉沉道:“你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呢,他自己个儿从归墟里爬出来的,归墟你也知道,真真正正的风刀霜剑。我瞧他这般坚韧,又骨骼清奇,便把他收入门下。谁知道这小鬼死活不要我给他治伤,谁靠近他都要被他咬上一口。这不,把他放在我那里,我看着心烦。”
所以您就把他送我这来?您把我这玄玉洞当什么啦?不过,他连您都不给面子地要咬上一口,敢情人家还不乐意给您当徒弟呐。
清灵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脸上还是得体地笑着,收下了这戾气深重的魔物少年。
通天满意地离去,活像后世将熊孩子打包送进学校便甩手而去的家长。
清灵既然收下了人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她从洞府中取出疗伤灵药,在他身边不远处蹲下,试探着将药递给他。
那貌似懵懂无知的魔物猛然抬头,朝着面前的少女呲牙咧嘴,做出一副野兽般攻击防备的姿态。漆黑的瞳仁周围那圈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乍一看吓人的很。
清灵也不勉强他,只是指了指他身上的伤,把药放在一边,道:“你若是疼得厉害,便拿这药撒些在伤口上,若是不会使,只管来找我。”语毕 清灵便回府打坐了。
只有那少年愣在原地,看看地上的药,又将视线投向少女离去之处,久久不语。
————————————————————
注①玄穹、清灵是我从玉帝和王母的封号里截取出来当二人修行时的道号的。
玉帝: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王母:上圣白玉龟台九灵太真无极圣母 瑶池大圣西王金母 无上清灵元君 统御群仙大天尊。
来源:百度百科
[往事]假如真的再有约会(下)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au 人均僵尸预警
#逻辑混乱 OOC预警
# 多字预警(27k+) 可作单独故事食用
(五)
阴蚀王出世了!
杨回知道消息的时候,三界已经乱作一团。天庭被一群力量超凡的僵尸攻击,只余李天王等神苦苦支撑,危在旦夕;地府则被一群怨气冲天的恶灵破开了地狱异世,永不超生的恶灵怨魂将地府搅得不得安生。
至于人间,一夜之间突然涌出一大批僵尸。他们并无心智,见人就咬,受害者越来越多,僵尸队伍越来越强大。普通的凡人在面对这些凶残的僵尸时根本别无办法。
电视上的国际新闻也正播着有关吸血鬼的消息,同样是凭空出现,同样...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au 人均僵尸预警
#逻辑混乱 OOC预警
# 多字预警(27k+) 可作单独故事食用
(五)
阴蚀王出世了!
杨回知道消息的时候,三界已经乱作一团。天庭被一群力量超凡的僵尸攻击,只余李天王等神苦苦支撑,危在旦夕;地府则被一群怨气冲天的恶灵破开了地狱异世,永不超生的恶灵怨魂将地府搅得不得安生。
至于人间,一夜之间突然涌出一大批僵尸。他们并无心智,见人就咬,受害者越来越多,僵尸队伍越来越强大。普通的凡人在面对这些凶残的僵尸时根本别无办法。
电视上的国际新闻也正播着有关吸血鬼的消息,同样是凭空出现,同样是一夜之间杀人无数。一切都像是提前设好的一个完美的计划,就等着在某个时间开始执行。
Waiting bar里,杨回和小白和一个长发男子正在合力制作消灭僵尸的武器。
“一定要找到阴蚀王!不然就是治标不治本。”小白画着符,恨恨地说。
“仙鹤,你真的没有阴蚀王的消息吗?”杨回转头望向长发男子,面露忧虑。
面容如玉的长发男子缓缓摇了摇头,“回娘娘,天庭大战之时并未见到阴蚀王出现,只有一批能力超群的僵尸。”
“僵尸?能与众仙家大战而不败的可都是绿眼二代僵尸?”杨回将手中的符剑放下,目光深远。
“不是……”仙鹤正要继续说,却被杨回微微摇头阻止了。
仙鹤刚停下,门口进来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憨厚男人,咧嘴朝三人笑笑。马小虎是来找小白的。
眼看着两人从门口出去了,仙鹤才凝着脸继续说道:“不是,看起来比二代绿眼还要厉害。他们的瞳孔是紫色的。”
“紫眼?”一向平静的湖面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一样,波澜横生。
仙鹤第一次见到端庄主上这般失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缓缓点头表示肯定。
“为什么会这样?”杨回的眼眸不准痕迹地瞥了瞥门口的方向叹道。
“小虎,怎么了?”小白觉得今天的马小虎有些不对劲,从他进门时她就发现了。
以前的小虎善良憨厚而无害,可现在的小虎却让她感觉到了和一种姐姐身上相似的隐隐的威压,以及一种她也说不明白的大无畏的慈悲,很奇怪的感觉。
“小白,我有事要出差几天,我下面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老实人马小虎的脸上难得露出严肃而正经的表情。
小白有些不解,却仍乖乖点头,“你说吧!”
“听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离开你姐姐半步!”
“你放心好了,你在不在我都不会离开姐姐。”小白拍了拍马小虎的手以示安慰,随后问道“还有吗?”
“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除了你姐姐跟我之外,你谁都不要相信。”
马小虎十分严肃地在小白的手上塞了一个小锦囊,看着面前那张稚嫩的脸庞,终于还是软下心来,怜惜地说道:“这个东西你好好拿着,一旦你觉得有任何危险就立马打开它,到时我就能找到你。”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白从来没见过马小虎这般脸色,一双大眼充斥着担忧与不解。
马小虎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摇摇头,“没事……”
可小白分明看到他那双原本平静木讷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突然心生不安,一把将要转身离去的马小虎抱住,红着眼眶问道:“你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不是……”马小虎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别乱想,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真的还会回来吗?”小白仰起头看他,一双纯粹清澈的大眼满是疑虑与不舍。
“我会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听你姐姐的话,哪里也不准去知道吗?”马小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再三嘱咐道。
小白点了点头,目送着马小虎渐行渐远,一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到眼前才转身回酒吧。
她不知道小虎怎么了,怎会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低头看着乖乖躺在掌心里的红色小锦囊,大眼里满是疑问,以她的身份会用得上这个锦囊?
不管了,小虎是不会害她的!小白将手中的小锦囊珍而重之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天佑哥哥?小玲姐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快住手!”小白回到酒吧时,发现马小玲和况天佑居然和杨回仙鹤二人打起来了。
马小玲况天佑两人招招凌厉,处处暗含杀机,就像是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死死地缠着自己的猎物不放。
杨回则并未动用实力,只轻轻拂去两人的攻击,可对方实在是缠得太紧了,她不由得动了怒火,不再敛着身上的威压。
强大的威压,血脉的压制,灵魂的颤抖,马小玲和况天佑甚至连仙鹤都不受控制,面容痛苦跪倒在地。
“姐姐,你快住手!”一个多月的相处,小白和况天佑马小玲等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见不得他们受一点委屈。
正要牵引气机替他们挡下,却被杨回叫住,“小白,别动!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安静听我说。”
马小玲强撑起身子,指着同样颤抖的仙鹤逼问道:“你有什么好说的?今天早上外面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僵尸难道不是他引过来的?”
“是他引过来的不错”杨回淡淡地说道。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片一向太平,如今却被门外的僵尸搞得乌烟瘴气,你还敢说是我误会了你?”马小玲颤着身子却仍正义凛然地举着伏魔棒向杨回挥去。
“如果不是你们两人打搅,我想外面的僵尸早已灰飞烟灭了。”杨回侧身指了指刚准备好的工具,脸色微沉,食指微动,马小玲连人带着伏魔棒向后摔去。
不知道是工具的提醒还是这一摔实在是太重了些,马小玲终于清醒地反应了过来,迟疑地看着她,“你是说你把他们引过来是为了将他们一次消灭了?”
杨回见此情形,终于收回一身的威压,冷声问道:“难道还要一个一个去抓吗?”
空气冷不丁地安静了下来,马小玲和况天佑拧着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回,等待着她的进一步解释。
“都跟我来!”
杨回带着一行人移步到了嘉嘉大厦的天台。这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布置成了一个法坛。杨回指挥着小白在法坛的七个角摆上刚才所做的法器,而后在中央倒下一袋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泥土。仙鹤则站在一旁横举笛子,随时准备作法。
“七星伏魔阵?你究竟是谁?”女天师马小玲曾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失传已久的阵法,讶然问道。
失传已久并不是阵法没流传下来,而是因为这个法阵阵眼所需要的材料特殊,乃是由天上北斗七星的泥土混合而成。试问人世间有谁能有这上天入地的本领?
“解释的话留着以后再说。”杨回的脸上释放出了几分威严,严肃地看着马小玲,“听着,如果你不想嘉嘉大厦变成鬼楼的话,我作法之后,你要立马释放神龙净化这里的怨气。”
说完以后,她又转头望向况天佑,“况天佑,你帮我看着,不能漏掉任何一条小鱼。”
“那我呢?”小白左等右等等不到姐姐派给自己的任务,不满发问。
“你乖乖待着别惹事”
杨回不再理睬小白的嘟囔,朝仙鹤点了点头,悠扬的笛声响起,随风而去,飘荡在以嘉嘉大厦为中心十里之内的每一个角落。
没一会儿,小玲几人便听到了由远及近震耳欲聋的尸吼声。小玲往底下一看,黑压压一片,起码有两三百个,全是张牙舞爪目光空洞的低级僵尸,围绕在嘉嘉大厦四周,对着楼顶的人呲牙咧嘴。
“时候差不多了……”杨回闭眼,感受到了空前壮大的吼声,双手缓缓挥动掐诀,如洪水般猛烈的法力注入阵眼。
七条彩柱冲天而起,越过云层直冲向它们分别对应的七星之上,最后在正星天枢上汇聚成一条七彩的巨柱,返向人间,柔柔地照在尸群的上方。
“啊!吼!……”底下的惨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最后全都归于平静。
丝丝缕缕的阴气怨气从地面飘起,在半空升腾着冲撞着,最后细密地织成幕障,密不透风,笼罩在嘉嘉大厦的上方。
“小玲,就是现在!”杨回大喝一声!
马小玲立马警觉掐诀,“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诛邪!”
神龙大吼一声,扶摇而上,舒展着粗壮的身躯围拢在黑云边上,压缩紧迫,最后将漫天的阴气怨气挤成一滴黑液,吞入腹中。
正当众人以为事情完美解决之时,况天佑突然朝着后方的角落冲去,和一个探头探脑的“人”打了起来。没一会儿,那“人”便在况天佑的铁拳之下灰飞烟灭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了吧?”马小玲冷眼看着杨回三人,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警惕与敌意。
“马小玲,你这人还真是莽撞得很!”杨回还未回答,一旁被她唤作仙鹤的长发男子便开始与她针锋相对。
“算账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仙鹤得到了杨回的首肯,一脸骄傲地看着马小玲,“我乃王母娘娘座下的仙鹤。”
“切……我还以为你是王母亲自下凡呢!”小玲看不惯他骄傲的样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却在回神的一瞬间明白过来。
他是王母娘娘座下的仙鹤,那他的主人是王母,那杨回不就是……?
“所以阴蚀王是你的师弟?”马小玲看向恢复平静的杨回,惊讶问道。
“那小白是?”况天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来,看着一脸低眉思索的少女问道。
“小白是我的妹妹”声音带了点冷意,听着让人心底发颤。
马小玲不自觉靠近了况天佑,打量着杨回三人,紧盯着仙鹤再次问道“那日,你引着这么多僵尸是要去哪里?”
“你还好意思说?”听闻此言的仙鹤顿时怒从心起,目光似箭。
“当日我下凡来报信,途经那处发现了一群阴气冲天凶狠异常的僵尸,觉得奇怪得很,便想将他们引到此处,让娘娘看个究竟之后再用正气炼化。谁知你半路杀出,不问青红皂白对我就是一顿教训。”
“那我当时问你,你为什么不说?”
“没看到我正在吹笛子吗?”
马小玲自觉不好意思,换了个话题,不解地看着杨回:“你有没有看出不妥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的僵尸就跟那日的一样。”
“我怀疑这些僵尸是被阴蚀王造出来攻占人间的,不像是普通被咬的低级僵尸。”
一旁的僵尸况天佑也皱着眉加入讨论,“我也觉得不对。这些僵尸全无灵智,而且都是最低级的黑眼僵尸,却不怕太阳照射,凶狠异常。”
众人还在皱眉思索的时候,小白突然激动起来,“我明白了!是那些丢失的尸体和血包!”
“丢失的尸体和血包?”况天佑想起那一桩仍未抓到凶手的案子。他当时只肯定与僵尸有关,却没想到竟然与阴蚀王扯上了关系。
“是!我曾经在……”小白正要说曾经在禁地看过禁书,忽然想起杨回还在看着她,遂隐去了这些“细枝末节”,看着众人道:
“传说天地间最强的僵尸之血能造出无穷无尽的邪灵僵尸。这些僵尸并无灵智,终日吸血,却战力非凡怨气冲天。而且会不停进化,杀的人越多,战斗力越强。据记载,战斗力最强的到最后甚至还在二代之上,接近生而为神的一代。”
“最强的僵尸之血?将臣?”况天佑不可自抑地想起隐匿在红溪村的僵尸之王将臣,那个让他灵魂颤抖的男人。
小白看着她,摇了摇头,“你错了,天佑哥哥。最强的僵尸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一个种族,指的是盘古族。盘古族里每一个人都跟将臣一样,一出生就是一代红眼僵尸,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况天佑闻言脸色大变,一旁的马小玲则平静多了,冷静地看着小白问道:“你的意思是阴蚀王是盘古族人?”
“是!不光阴蚀王是,玉帝也是,我姐姐也是,包括我也是。”说着,小白露出了她一直深藏着的小巧尖牙和一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紫色眼眸。
为什么是紫色的瞳孔?小玲本想发问,却硬生生止住了,仔细听着小白继续往下说。
“扯远了,言归正传”,小白恢复正常人的模样,“想要制造出这种邪灵僵尸,首先要有一滴最强的僵尸血,海量的鲜血和铺天盖地的怨气,然后再有魂魄未完全离体的尸体。
“将这些尸体泡在混了僵尸血的血池中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后,再放置到阴气怨气最重的地方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之后,它们就会复活成邪恶的邪灵僵尸,自主觅食。”
“我想阴蚀王应该是算好了时间,再将这些尸体都隐藏在怨气和阴气重的地方,等待他们自然苏醒为祸人间。”
“小白?”
仍在思索的小白忽然听到了阴冷如霜的声音,不自觉抖了抖,只觉脊背生寒,回头看着杨回讪讪说道:“不小心看到的……”
“不小心?天庭里可没有这种阴邪之书,你在哪里不小心看到的?嗯?”
小白不自觉往马小玲他们那边躲了躲,“……禁地……”
禁地?杨回又一次望向小白,与方才的愤然怒视不同,这次是冷冷的打量,满是探究与猜疑的意味。
禁地!一个被禁止入内的地方,一个她和玉帝设下强大禁制的地方,一个关押着三界最为邪恶之人阴蚀王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轻而易举就进去了?而且还在那里学到了如此恶毒阴邪之法?
“今日便到这里,对付阴蚀王的事情我们明日再提。”杨回朝另外三人说道。
当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说吧,禁地是怎么回事?”杨回冷着脸拎着小白的衣领,将她牢牢拽在手里。
“姐,你先放开我!”小白努着嘴瞪着一双纯粹的水润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杨回。
她惯是会撒娇的,杨回还偏就受这一套,无奈松了手却为了防止小皮猴子逃掉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说吧!”
小白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这得从两三百万年前说起,有一次我因为生你闷气偷溜到了那附近玩,莫名其妙就被吸了进去。”
“就这样?”杨回不太相信,她亲自设的禁制她知道,怎么会主动将人吸进去?
“真的就这样!”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嗯……”小白眼睛往左转了转,“没有东西,隔着光幕只看到一个影子。”
“就这样?”杨回自然是不信的,反问道。
“还有我刚刚提到的那本禁书。那本禁书很奇怪,前面写着很多稀奇古怪的阴邪之法,后面则密密麻麻写满了天地人三界的命运。”
“什么?”杨回眼里闪过一瞬的迷茫,脑海里某个被封存的区域又开始蠢蠢欲动,刺激着杨回的每一条神经。
“那本书上说的一切都很准。它说仙鹤会在5000岁化形成就一段机缘,结果仙鹤真的在5000岁化形了,并非你们猜测的10000岁,里面还说了……”小白又再列举了天庭上的几个例子来说明那本书的奇异之处。
小白眼睛又转了转,皱着一张小脸,“但是很奇怪,我在那本书里看不到我和你的命运。”
“是吗?”杨回眸子里悄然染上了一层冰霜,原本平静柔和的湖水上一片冰花在打着旋,苍白而刺骨。
“后来,我嫌弃那本书太渗人了就没再看下去,扔到了一边。更奇怪的是我再一次去,它居然消失了。”
小白看到杨回“可怕”的眼神,还未等她发问就主动招了:“您肯定是想问那个影子。说起来古怪,那本书还在的时候它一言不发,那本书不见了它倒开始与我说话了。”
瞥见了一脸警惕的杨回,小白反握住了她的手,“您放心,我知道分寸。而且他的声音沙哑难听,我很少与它聊,也从来没跟它聊过关于天庭的任何事情,也没有聊过关于您的任何事情。不过,它好像也不感兴趣,一直追问我的事情,我只好挑着说。”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杨回半信半疑地看着古灵精怪的少女。
“就自然而然出来了啊。”
“那个影子就没对你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杨回看着小白白皙稚嫩的脸庞,陷入了某一种猜疑。
“没有!”小白笃定地摇头。
“你去玩吧……”
杨回眯眼看着小白的背影渐行渐远,眼里的杀意自平静的湖面底下翻涌而起,搅起滔天浪潮。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师弟的眸子也是紫色的。
师弟?突然,杨回的脑子炸裂般疼痛,脑子里的某一块区域像被硬生生扯开,挤走了些关键信息之后,又被硬生生缝上一样。撕裂的疼混着针扎的痛,将她所有的理智与记忆统统吞没。
再平静过来时,杨回擦了擦湿润一片的脸庞,怅然若失,只记得小白犯了错,可到底犯了什么错却再无头绪。想起这个调皮的妹妹,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犯了什么错又有何干系?便是天塌下来,也该由自己顶着的。
(六)
春日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过透明的落地窗,驱走了满室的昏暗,微弱的金色光线照在执书男子温润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安静而神圣。
毫无预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短暂的美好,男子微微抬眼,守在大门旁边,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黑墨镜保镖模样的健硕男子立刻飞奔而来,脚步轻快,落地无声。
健硕男子拿起聒噪的电话,将听筒轻轻贴到执书男子的耳边,笔直地站立一旁,与空气融为一体。
电话那头平静而清冷的声音响起,主人到底还是嫌弃他的在场碍事,骨节分明的手指挥了挥,健硕男子便自觉回到门边,背着手笔直站立。
王明月随意将手上的本子扔下,嘴角微微勾起,低沉温润的声音打破了满室寂静,“有什么事吗?杨回”
“好!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王明月又捡起随意扔下的书本,看了两页便觉索然无味,抬头看向门边的男子,“闲坏了吧?”
冷脸健硕男子面上并无反应,仍笔直站着,大框的墨镜将他眼内一切情绪全然掩去,站在门边仿若一个雕塑。
没有得到回应的王明月也不恼,摆弄着封面写着“姻缘簿”几个大字的本子,又翻了两页,自顾说道:“月老这些年写的东西越来越狗血了……”
随手将月老的姻缘簿扔进健硕男子的怀里,“帮我把书还给月老,顺手教一教他怎么写个好故事!”
冷脸男子闻言,脸上终于有了波动,脸上的坚冰仿佛被窗外正好的阳光给悄然融化了,“是!”,声调都止不住上扬。
黑衣男子雀跃地开了紧闭的大门,和门外的金发男子相视一笑,离去的脚步都比方才要轻快得多。
“慢着!小来,你给我回来!”王明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话音刚落,已离去甚远的冷面黑衣男子伙同着同伴一阵风似的出现在王明月的面前,安静等候着王明月的差遣。
“月老本子里总在写正邪不两立,你们说正邪两立吗?”王明月斜着眼睛看着两人,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叫做小来的黑衣男子垂下了头,一旁那个总挂着一道玩世不恭笑容的金发男子则大胆地对上王明月的眼睛,“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强者为正,弱者为邪,有强必有弱,有正必有邪。”
“你说得很好!去,咬几个所谓的神仙,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不两立!”
王明月牵出一抹嘲讽的笑来,若有似无地扫了金发男子两眼。
呵!好戏上场了!
傍晚七点,太阳才刚从没入海平面,街头巷尾的灯便亮了起来,满街的霓虹闪烁。
Waiting bar 前的灯牌今夜闪得格外的亮眼,王明月到的时候整好转到绿光上,照在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显得诡异而阴沉。
“师姐,你要等的阴蚀王到了。”他喃喃开口。
酒吧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杨回两姐妹和一个长发男子,都心不在焉地坐在吧台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等着某人。
他很久没来了,很久没见到过她了。他站在门口的昏暗处,直直地盯着她,眼神直白而贪婪。
“王明月?”是小白先发现了他,小白正欲跑来迎他,却被一旁的长发男子无声拽住。
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落入了王明月的眼里,他无声笑笑,上前坐到吧台前,朝杨回温柔说道:“老样子,你做主!”
“今晚的特调,碧海青天。”
一杯蓝色的液体上面盖了两片青柠片,倒还真如其名,碧海青天。
王明月没有多想,在杨回期待的目光下,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柠檬的清爽混着酒精的凛冽,入嘴甘甜清冽,是一杯好酒。
杨回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凸起的喉头,却迟迟不见滚动,双眉渐紧,心里那一丁点的希望彻底破碎。
“王明月,是这酒不好喝吗?你怎么不咽下去?”已经知道真相的小白仍不死心地问道。
王明月闻言,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方帕子,在嘴边捂了捂,优雅擦去嘴角的湿意,缓缓开口:“酒是好酒,里面的东西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下,杨回对他便立马换了个态度,横眉冷对,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纸糊的太平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
王明月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五百万年了,你还在用一样的招数?”
“你究竟是谁?”
“风风光光五百万年,你真的把尘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吗?我的好师姐!”王明月眼怀轻蔑,冷冷地盯着脸色大变的杨回,嘲讽道。
“你是阴蚀王?”
“是!我不仅是阴蚀王,还是你的师弟!”
杨回刻意忽略他的攀亲附戚,冷声问道:“你潜藏在我的身边究竟意欲何为?”
“师姐,你等等。我们家的家事最好还是关起门来谈,可不能毁了您作为万神之母的清誉。”
说着,王明月变换出僵尸形态,一双紫色的眸子在昏暗中闪闪发亮,晃得小白的眼睛生疼。
“马小玲,况天佑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听了这么久,还想继续听下去?”
王明月往门口的方向轻轻一挥,不多时,一条粗壮的神龙自门口咆哮而来,紧接着是速度极快的白发况天佑飞身而来。
“我们一起上!”身后的杨回一秒切换状态,露出不曾被人见过的僵尸獠牙与赤红眸子。
王明月冷笑一声,“枉你们自恃正道人士,竟做这等以多欺少的不齿行为。”
说话间,他一掌对上咆哮而来的神龙,神龙的化身光影黯淡灰飞烟灭。另一手轻轻一拂,躲过杨回的攻击,侧身腾空而起,一脚对上迎面而来的况天佑。毫无异议,况天佑重伤落地。
笛声响起,宛转悠扬,配合着杨回释放的精神之力飘零流转,笼罩在王明月身旁,扰乱着他的心绪。不经意间,他竟被杨回一记重拳打在肩上。
这一击彻底惹怒了王明月,他周身气机爆涨,冷哼一声,“我本想念在你当年是我捡回来的份上,饶你一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王明月朝仙鹤的位置屈手轻叩,空气波动,仙鹤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瞬间将他吞噬,烦人的笛声就此消失。
“吼!”神龙又再袭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雄劲的硬爪朝着王明月的脑袋狠狠抓去,王明月侧头躲过,却险些被钢筋般精壮的龙尾扇中。
“聒噪的小虫子。”王明月狠拽住神龙的尾巴,高举空中,直直摔向举着伏魔棒朝他冲来的马小玲。马小玲侧身躲避,神龙撞在墙壁之上,墙壁轰然倒塌,烟尘四起,砸向无数经过的路人。
“师姐,悲天悯人的王母娘娘不去救他们吗?”
王明月右手一掌对上杨回打来的一拳,翻身飞跃而起,一脚消去况天佑飞身冲来的能量波动,左手轻叩,马小玲与神龙身后出现了方才的黑洞,连人带龙通通被卷入其中。
“姐姐!你专心对付他,救人的事情由我来!”一直愣神的小白反应过来,露出同样一双耀眼非常的紫眼,飞身掠去。一个瞬息,及时转移了路过的三男两女,而后释放能量将快要倒下的墙壁粉碎包围。
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屋里的两男一女攻势太强了,能量风暴四处肆虐,偶然之间将路过的行人席卷而上,而后又因能量猛然消失而狠摔在地。
周围的建筑也承受不住这般强的能量波动了,高楼晃动,玻璃炸裂,楼里的居民一片恐慌,争先恐后挤在狭窄的楼道里,拥挤之下踩空践踏频繁害命。
若说是打斗或是极速救人,小白还有办法。可现在这样任凭她怎么叫唤阻止,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鲜活的生命在同类的逃命践踏之下失去生机。
不能再打了!
小白极速冲进屋内,“住手!都给我住手!”,自出生以来头一次发出最原始的僵尸狂吼。
可屋里的三人哪里会听?况天佑因为失去了马小玲,大怒之下,战力飙升,战纹横生,将僵尸最原始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不依不饶地追着阴蚀王,越战越勇。
而王母杨回也不停发动精神攻击,元神出窍和阴蚀王斗得你死我活。
“小白说了住手就该住手了!”王明月低沉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既有的战斗氛围。
王明月的精神力陡然高涨,硬生生将杨回的元神逼回体内,双手在胸前画圆合十,况天佑的一侧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可吞噬一切的黑洞,“去吧,况天佑,下辈子好好爱你的马小玲!”
况天佑还在挣扎,“啊!”,发出惊天一吼,爆破力惊人,竟然能够与黑洞的力量有所抗衡,一只脚生生从洞口拔出。
“呵,不自量力!”王明月冷笑一声,合十的手掌轻轻一旋,黑洞骤然增大数倍,无情地将一切物件尽数吸入,况天佑再难坚持,在黑洞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明月拂去身上沾着的尘埃,恢复原本温润的笑容,柔柔地看着脸色发白的杨回和一旁扶着她的小白,仿佛方才的杀神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好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了。师姐可是有话要与我说?”王明月轻轻扬手,在七零八落破败不堪的房子内加了个结界,确保他们今晚说的话只能让应该听到的人都听到。
“阴蚀王,你我一正一斜,注定不共戴天!”杨回甩开小白搀扶着的手,站姿端正笔直,那双看着阴蚀王的眼里冰雪纷飞。
“师姐,我们该算算账了!五百万年呐!你们整整关了我五百万年!”王明月语调陡然升起,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脸若冰霜的杨回。
不知道是不是小白看错了,她总觉得阴蚀王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怜惜与寂寥,一瞬而逝,让人看不真切。
“当年是你走错了路,你理应受到惩罚。”杨回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的怜悯,可语气仍是冷冰冰。
“惩罚?!”这两个字就像利刺一样刺痛着他的心,“那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要统一三界就是错?那你们呢?现在的天庭又算什么?!”王明月近乎咆哮地将心里的委屈吼出。
杨回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师弟,回头是岸吧……”
王明月闻言冷笑一声,“回头是岸?那师姐你告诉我,我的岸在哪里?!”
“我的岸早已经将我丢弃在了暗无天日的禁地里,我回不了头了,师姐。”
“啊……”好痛!突然,一股绝望和怜惜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就像一群嗜血的蚁虫在啃噬着杨回的血肉。
与此同时,脑子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某块区域又在作乱,有些东西因不满于漫长岁月的囚禁,疯狂冲撞坚硬的壁垒,偷偷流淌,而后与其他地方快速融合,追逐着自由的权利。
恍惚之间,杨回看到了许多画面,一个年轻人总带着笑脸跟在她身后一声声唤她师姐,他们一起枕着手臂在黑夜里看星星,他陪着她一起到凡间,教她爱他,教她爱众生……
他们过得很简单快乐,直到有一天,他瞒着她咬了一个将死之人,一切都变了,丑恶的吸血僵尸突然现世,以他为王,一切的邪恶力量开始浮出水面……
“嘶……”壁垒在不断扩张覆盖,将往日的一幕幕覆盖深埋,肆意地撕扯着那些已经与其他融合在一起的记忆碎片,要将过往的种种淹没隐藏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大脑一角。
“不要!”杨回气机暴涨,不再容忍欺人太甚的壁垒将一切藏匿,直起反抗。
“师姐,五百万年忍忍就过去了,然后我们就带着我们的孩子自由自在地活在这尘世间,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摆布!”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片草地上,她靠在他的肩膀之上,他的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孩子长得与她非常像,唯独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像极了他,闪亮而多情。
“师姐……对不起”他缓缓抬手覆在了她的头上。
“姐姐,你不能想。”小白见此情形快要吓坏了,连忙扶着杨回坐到一旁,念起了清心咒,伸掌为她注入安抚之力。
“她怎么了?”王明月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隐没在一片故意撑起的试探之中。
小白忙着应付杨回,并未理睬他的问题,像以往一样将源源不断的青色安抚之力打进杨回的脑袋里。可这次却失了效,杨回奋力反抗,肆虐的力量再次冲撞着这幢已经岌岌可危的大楼。
“王明月,帮帮我!”小白转过头来,一双紫色的眸子噙满了泪水,看起来可怜又委屈。
他终于还是不落忍,上前用宽厚的手掌按在了杨回的头顶上,仅一个呼吸的时间,杨回便安静了下来。
“王明月,谢谢你。”小白微微仰首,擦去脸上的湿意,眸子一如既往的纯粹,仿佛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清风霁月待人和善的王明月,而非无恶不作的阴蚀王。
王明月嘴角动了动,又抿了下来,再张嘴时就只剩下满嘴的计算与阴谋,“我当日曾在禁地里答应过满足你一个愿望,如今我们之间的这点情谊就算两清了!”
“为什么?”小白固执地看着他,她的样子像极了杨回初涉人间时,单纯善良却又固执倔强。
王明月怔了怔,“小丫头,没头没脑的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来就是要拿回一切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
满嘴的嘲讽与气愤,故意提高的声调,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你不是这样的人!”
小白很笃定,他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直觉,也可能是身上所流淌着的血脉的共鸣,她就是确信王明月不是作恶多端的阴蚀王,现在不是,以前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哈哈哈哈哈哈”王明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你不要以为跟我熟一点就很了解我。”
说着,他五指微勾,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一个路过的行人强行抓了进来,扼住她薄弱的咽喉,嘴角微勾,脸上挂着玩味而轻蔑的笑容,“那你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獠牙毫无征兆地凸出伸长。
“不要!”小白认得那人,是珍珍他们的好朋友未来,她快要和她的男朋友堂本静结婚了。
小白发动力量,向着王明月冲去,可王明月是力量是何等的强大?尖牙刺破脆弱的皮肤,鲜血便再不受约束,化成一股甘泉淌进王明月的嘴里。
人类赖以生存的液体,不过是他食物的一种。王明月松手放开已然变换了形态的未来,一只修长的手摸向她的脸庞,“饿了吧,外面一街的食物……”
“你发什么疯?”小白要去拦住未来,阻止她吸第一口人血。僵尸一旦吸了人血,就再也回不了头。可王明月一个挥手,轻而易举破了她的攻击,未来像离了弦的箭一样,朝外面飞奔而去。
“我不过是肚子饿了而已。”王明月伸出白皙的擦掉嘴角的血迹,轻飘飘的语气带出他的蔑视与不屑,对生命的蔑视与不屑。
“他就是个疯子!”冷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杨回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清风霁月的王明月死了,活着的只是作恶多端,与她不共戴天的阴蚀王。
“师姐,你终于醒了?那我们该好好算一下旧账。”王明月躲过了杨回的一记攻击,狠狠盯着杨回缓缓说道。
小白扶着恢复过来的杨回,一脸警惕地看着王明月,“我姐姐早已经将五百万年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明月闻言一怔,“是吗?难怪认不出我来!”,他像是有些失落又有些茫然,而后才冷哼一声“忘了便忘了!忘了更好!”
他缓步上前,脸上恢复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看着她的目光温柔而真诚,“师姐,我们做桩交易如何?”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杨回冷哼一声。
王明月闻言却无丝毫怒气,施施然坐下,看着杨回低声诱惑道:“师姐,只要你交出地书,我还让你继续当王母,如何?”
“你休想要从我手里得到地书!”杨回闻言先是怔了怔,冷声喝道。
对于王明月装着温文尔雅,整日绕在她们姐妹身边这事,杨回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而今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那本能够改变万物,力量无穷的地书。
“我亲爱的王母娘娘,我根本想不到你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只要你交出地书,我还让你当高高在上的王母,当手握生杀大权的众神之母。”
“如此,便能少流许多鲜血,人间不用遭逢大劫。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继续做师姐,我还是那个什么都听你说的小师弟。”说起这些的时候,王明月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芒,眼睛里是少有的诚挚与渴望。
“你做梦!哪怕是我死,地书也不可能交给你这般阴险狡诈之人的手里!”杨回目光如刀,清醒之余泛着寒光与杀气。
“师姐,你还真是和当年一样倔强。”王明月的脸渐渐沉了下来,不喜不怒不悲,淡淡的表情反倒让杨回的眼角跳了一跳。
“倔强有什么用?如今天庭要没了,跟了你几百万年的神仙死的死,伤的伤,看着可怜极了。”他在一旁阴恻恻地说。
提起昔日的部下好友,杨回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失声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好极了。”王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把他们变成了真正不死不灭,永生不死的神仙。”
“你把他们变成了僵尸?”
“五百万年前,你跟师兄说治理人间理应由人自己来治理,不让我的二代插手,我同意了你们,还替你们到各仙山洞府里请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到昆仑做你们的神仙。”
“可彼一时此一时,如今我要造就一个僵尸的世界,他们要替我管理僵尸,自然要成为僵尸!”
“你……当真是阴狠至极。我看你是回不了头了!”杨回不再与他多说,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师姐,话我还没说完。”王明月侧身躲开了凌厉的攻击,再次开口:“师姐,还有一半,剩下那一半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把地书交给我,我就放了他们!”
“你简直无可救药!”杨回不再啰嗦,发动攻击,一招比一招凌厉,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在今晚留下这个魔头的性命。
“这里人多容易伤及无辜,引他去郊区!”小白像是终于接受了王明月就是恶贯满盈的阴蚀王的事实,也加入了战斗。不过她并未攻击阴蚀王,而是用尽自己的力量为城市里无辜的建筑和行人挡下他们战斗的余波。
两人从黑夜打到黎明,从城市的中央打到了郊区乡野。终于,杨回面露疲色,逐渐体力不支,落入下风。
“师姐,除非你用地书加持,否则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怎么?还不考虑考虑我给你的建议吗?”王明月游刃有余地躲过了杨回的攻击,轻笑着说。
杨回闻言皱了皱眉,没想到阴蚀王被囚禁了整整五百万年,功力不退反进。如果没有地书的加持,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如今她疲于应战,若是此时祭出地书,她就能掌握得了不让他抢了去?
再说了,祭出地书以后,小白怎么办?
就在杨回思索的时候,王明月突然冲出了他们的战斗圈,“师姐,我给你时间考虑,想好了就来明月楼找我。”
“不过,考虑要付出代价,一天一座城!师姐,你可别想太久了!”
说完,恶贯满盈的阴蚀王彻底消失在了苍穹之中,只留下猖狂的笑声,响彻天际。
(七)
橙红色的霞光透过云层,发挥着最后的余热,远处自由的鸟儿已陆陆续续开始归巢,准备一家大小共同渡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如茵的草地上,年轻的丈夫抱着年轻的妻子,年轻的妻子搂着他们尚在襁褓的女儿。霞光映在他们的脸上为他们苍白的脸上增添上一份色彩。大概是黑夜将至,他们的脸上并无喜色,反倒是一脸哀愁。
年轻的丈夫从妻子手中抱过孩子,温柔地抚上孩子稚嫩的脸庞,惋惜道:“可惜……我还没替你想好名字……”
“大名没想好不要紧,你先给她起个小名。”妻子目光柔和地看着父女两人,轻声说道。
“小名?”年轻的丈夫戳了戳怀里女儿白嫩的脸蛋,“就叫小白如何?永远不会堕入黑暗的小白。”
“小白,你要乖乖长大。”年轻的妻子摸了摸孩子的手,满眼期许。
孩子似乎听到了父母的期许,睁开沉睡的眼睛,一双纯粹星辰般的大眼在霞光中闪闪发亮。
“她喜欢这个名字。”年轻丈夫忧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食指轻戳女儿的小脸,慈爱地说“小白,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好好陪着你的母亲……”
“一定要好好陪着你的母亲!”声音无限放大,萦绕在女孩的耳边。
“啊!”熟睡的女孩终于惊醒,可沸腾的血液却未见有平息下来的迹象。
小白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翻身而起,一如既往地呼唤她唯一的亲人“姐!”
可是,却无人应答。她赤着脚走出客厅,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着新闻,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有事回天庭一趟,切不可走出嘉嘉大厦。
小白放下便签,坐在沙发上失神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某城里突然涌进一批紫色瞳孔刀枪不入的“人”,见人就咬,血腥无比。
突然,随着记者一声尖叫,电视黑了下来,画面没了,只传来一片恐惧的尖叫声和打骂声。
这就是她的父亲?从她生命中缺失了五百万年的父亲所做之事?
想起父亲这个词,她的血脉又开始沸腾扩张,似乎在为她寻到至亲之人而欢呼雀跃。从昨晚见到了紫眼的王明月开始,她的血脉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欢呼,一些藏在大脑角落里的尘封记忆开始慢慢苏醒。
那一刻,她好像终于能够想明白了为什么两三百万年前,她能轻而易举进了仙界禁地,也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会觉得亲近无比,会在潜意识里认为他们本该一直生活在一起。
为此,她当时愣住了,却眼睁睁看着她的父亲杀死她最亲近的朋友。
一道白光闪过,黑色的画面终于恢复彩色,不畏生死的前方记者一身武装走进了战后残破的尸横遍野的战场。
白光?小白突然想起马小玲被扯进黑洞之时,从王明月那处闪过的一缕白光,急忙从沙发上弹起,穿起鞋就往外跑,一点也不顾杨回对她的嘱咐。
或许王明月真的有苦衷?
一旦一个人开始为另一个人开脱的时候,她总能想到那人的好处,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能无限放大。
小白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的脑海里面疯狂呈现这一个月来与王明月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真。
不对!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明月分明是记得她的,那他为何要装作不认识她?而且况天佑和马小玲只是消失了,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之数吧?还有与他对战却未曾受伤的姐姐,以他的法力,怎么会?
至于那些屠城的紫眼僵尸?只要他到时收回他的僵尸血,那满城的人不还好好的吗?还有那些邪灵僵尸!是用死人造出来的!仅作乱了一个晚上便让杨回给全歼了,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了!
不对!他像是在做局!可他究竟演戏给谁看呢?
小白越想越觉得王明月在瞒着她们做一件大事,一件能够影响三界走势的大事。
明月楼
小白仰头看着闪着金光的牌匾,突然产生了怯意。不该来这里的,不管他是在做怎样的事情,她都不该来的。
他们注定了要站在对立面。那她现在来找他算是怎么一回事?
“小白?”小白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熟悉而讨厌的声音。
她扭头看向那一头金发,不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来找你父亲?”
不对!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相,连现在的杨回都不知道!
小白露出僵尸形态,运用极速的力量极速就跑。
“小家伙,去哪儿呀?”
“啊!”
糟了!封印松动,被人从里面破开了!
“小白……”杨回深吸一口气,气还没完全吐出,便已经出现在了屋内。
果然,人不见了。
会是谁?小白认识的人不多,马小虎出差还没回来,马小玲况天佑两人昨夜已被阴蚀王杀了……
阴蚀王?一定是阴蚀王!
一个瞬息,杨回出现在了古色古香的明月楼里。
“师姐,这么快就想清楚了?可是把地书拿来了?”
空气中飘荡着他不曾掩饰的嘲讽与得意,现下的杨回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并未有心情搭理他,直接发问:“阴蚀王,小白有没有来找过你?”
“小白?小白怎么了?”王明月脸色一沉,语气都不自觉沉了下来。
“你就告诉我,小白有没有来找过你?”
王明月闻言眯了眯眼,大手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轰然倒下,门外只有那个叫小来的黑衣男子,却并未见到那一头金色的头发。
“啧……”一掌拍下,身旁桌子顿时四分五裂,飞溅空中。
他深吸了两口气,才看着正要转身的杨回,沉声说道:“师姐,我们打一架,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杨回像看疯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没空陪你发疯!”
“信我,师姐……只有我们闹的动静大了才有可能救小白。”王明月的声音变柔了几分,无端让杨回觉得他在求她。
“就信我一回好吗?小白也是我……小白是陪了我两三百万年的人,我永远不会害她的……”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与小白相似的可怜眼神,杨回竟真的相信了他。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金发男子正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床上被缚住手脚的小白,目光贪婪,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一寸一寸拆分入肚。
小白侧过头去,躲开侵略的目光,冷声问道:“你不是黄明宇,你究竟是谁?”
虽然她讨厌黄明宇,但是以前的黄明宇并不是这样的,他只敢跟在小白身后一直缠着她,根本不敢用这样赤裸裸的眼神看她。
“你想知道我是谁?”金发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弯腰抚向小白光洁的脸庞,“我等了五百万年的肉身,告诉你也无妨。”
小白扭头躲过骚扰的手,不自觉皱了皱眉,他等了五百万年的肉身?肉身?是指她吗?
“我有很多个名字,有人喜欢叫我天书,有人喜欢叫我皇极经世书,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命运!”
天书?小白知道姐姐身上藏有一本地书,据闻地书力量无穷能够改变森罗万物,如此想来这天书应该也是与地书同一个级别的。
“怎么?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两百多万年前曾见过面了。”被命运附了身的黄明宇坐下,直勾勾地盯着一旁的小白。
两百多万年前?命运?书?
“你就是在禁地里的那本怪书?”禁地里那本前面记载着无数阴邪之法,后面写满了别人命运的怪书。
“什么叫怪书?是惊世奇书!”命运似乎很不满小白的叫法,脸色有些难看,一只手紧紧地扼住小白纤细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够将她的命运把控在手里。
“是你把我弄进了禁地?”
在这之前,小白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被吸引了进去。直到刚才,她怀疑是因为她身上流淌着与阴蚀王一样的血脉才会让禁地的禁制给错吸了进去。可如今再看,怕是另有原因。
“是我,我看你父亲可怜,为我做尽一切,却被你狠毒的母亲关在不见天日的禁地里几百万年。所以我想让他见一见与他流着一样的属于命运血液的女儿。”
“我父亲为你做尽一切是什么意思?”悄然之间,小白已经转换了对阴蚀王的称呼。
“流着命运血液又是怎么回事?”小白敏感地从他的言语之间提炼重点,一股脑地将心里的问题全数问出。
“小姑娘,你的问题可真多。”语调虽有一丝不耐烦,可小白却没看到他脸上有丝毫的不耐烦,甚至还有一丝胜利般的得意洋洋。
“既然你是我培养了五百万年的肉身,又是阴蚀王的女儿,有些话便是告诉你也无妨。你父亲乃是我的奴隶,三界最强的王者乃是我的奴隶!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这其中包括他成为黑暗的阴蚀王,包括你的出生,包括将来他要做的毁灭世界,一切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命运说这话时,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神却阴狠幽深,无端让小白感到脊背生凉。
“好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作为一个肉身你知道得够多了。”
说着,命运轻轻一掌拍在小白后脑的百会穴上,源源不断的属于命运的力量和神识往里钻。可任凭他怎么努力,只见得力量在小白的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神识却始终纹丝不动,甚至通通弹回黄明宇那具无用的身体内。
有古怪!
他分了一缕微弱的神识跟着无尽的力量强行闯入了小白的体内,顺着她的四肢百脉一路畅行,直到靠近元神时才被一页书页给拍散了。
“哈哈哈哈哈”神识消散以及力量的消失竟未能惹恼命运,他反倒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是喜悦到了极点的笑声。
“没想到你那个心狠手辣的母亲会是这般疼你,竟然让地书守着你这小丫头。当真是意外之喜!哈哈哈”
命运又一次按在了她的百会穴上,这一次他专门集中了力量要对付元神上的地书,一大股澎湃而壮大的力量瞬间涌入小白的血脉之中,肆虐冲击着她略显薄弱的脉路。
“啊!疼!滚!”
疼痛之下,身体自主地触发了保护机制,她不受控制地变身成为紫眼僵尸,将一切力量汇聚在手掌中心。强大的力量使得小白的手掌在黑暗之中发光透明,她一掌拍在命运的身上。强大的命运竟被生生打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哈,我想到要怎么治你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那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奴隶!”
命运癫狂地笑出声,放弃了脑后的百会穴,径直拍向她的胸口,注入源源不断的紫色力量。
紫色力量入体竟让小白的血脉沸腾起来,蛰伏在红色血液之下的丝丝缕缕紫色“轰”的一下变得空前壮大,与红色血液分庭抗礼,在小白体内横冲直撞斗个你死我活。
“啊!好疼!”小白只觉得元神处有两道金光被激发,安抚着她经脉里红紫两股强大力量,可金光越是安抚,红紫力量越是反抗,剑拔弩张。三股力量一时在她经脉之中三足鼎立,相互对峙制衡。
突然间,她的元神里响起一片诵经之声,慈悲而威严。恍惚之间,小白想起了小虎,多日未见的憨厚小虎。
小白不着痕迹地转动手腕,贴上她一直揣着的紧贴在身上的一个红色小锦囊。
空气突然炸裂,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从命运的七窍中涌入,他的力量肉眼可见地变强。爆炸声,打斗声,喝骂声顺着震动的空气传入小白的耳朵。
“父亲,母亲……”小白认出来了,是杨回和王明月在战斗。她挣扎着要挣脱束缚,是杨回误会了王明月,以为是王明月杀了她而大发雷霆,要与王明月不死不休。
“啧……你父母打起来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命运对此有些不满,像是陷入两难,看了小白一眼,又望向空中不停涌来钻进他身体的阴气和魂力。
“马小玲况天佑死了,王母和阴蚀王在打斗,天庭已是废墟一片……”命运突然停了下来,像在思索,细细碎碎说个不停。
“没有人能来救你了,你乖乖等我回来!”命运看着小白露出得逞的笑容,似在为自己的算无遗策而得意。
说完,他深吸一口,空气中飘荡的阴气怨气汇成一条黑色河流尽数流入他的口中,消失不见。
一道金光如箭一般射入地府,直冲着悬浮在空中诵经的伟大金身而去。
“小白!”
法相庄严的菩萨从空中缓缓降落,双眼一睁,两道金色闪电夺眶而出,刺穿黑暗可怖的地狱,将度化了七日仍戾气深重的邪灵厉祟镇压,而后背着手转身消失在原地。
“小虎?”被体内三股力量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小白,迷迷糊糊之间看到背着手而现,恍若天神降临的马小虎,下意识叫道。
“是我,别怕。”马小虎单手一挥,小白身上的束缚无声跌落,接着坠入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
“为什么?”小白痴痴看着面容肃穆的马小虎问道。
“回去再说。”马小虎低头看她,脸上的庄严被一片柔和侵占,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稳憨厚,让人放心。
她放心地在他怀里合上了眼,堕入梦乡。在梦里,她被一片金黄的字符包裹,飘飘渺渺的诵经声绕着她,将她送进一片只充斥着红色和紫色的小世界当中。
红色,紫色和她身上围绕着的金色像是同源又似是天生相克,将小白围绕在中间,三足而立,相互窥视。
“小白,跟着我诵经。”突然,熟悉而让人心安的声音从小世界之外传来,像是穿过万古从时间的源头而来,又像是陪伴了她千千万万年一直刻在脑海里不曾离去一样。
小白下意识地张口,跟着低沉威严的声音一字一句背诵着让人心安救赎罪孽普度众生的《地藏十轮经》。
金光猛然增大,独占小世界的一半。随着念经声的增大,小白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丝毫没有注意到骤然变大的金光正在慢慢蚕食一侧的紫光,交融汇合成一道金紫圆环绕在小白身侧,和稍显弱小的红光对峙。
如金刚怒喝般的诵经声缓缓轻了下来,仿佛慈悲的菩萨在低眉耳语。窥视已久的紫金环像是终于等到了机会,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将那片红色收归正中,最后形成一个三色圆环,悬在小白的正上方。
丝丝缕缕的三色力量从她的头顶灌入经脉之中,原本因为三股力量冲撞而造成的疼痛破裂的经脉在一瞬间恢复完好。她只觉得通体舒泰,感觉浑身的力量用之不尽取之不竭,连带着元神里原本灰蒙一片的区域都顿时被三色光照亮。
一本散发着金光的书籍旁边,一个头戴宝冠,法相庄严,双目悲悯的男子在日复一日地诵经度化,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
“小白,醒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白眼睛一睁,对上一张与梦里地藏王一般无二的脸庞,不同的是这双柔若春水的眸子里只倒映着她一人的影子。
“小虎?”小白尚未完全清醒,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早已憨厚不再的面容。
“小白,快去通知王母与阴蚀王停战。”
小白闻言顿时惊醒,这才想起她的父亲和母亲仍因为她的失踪而误会出手,急忙起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前方战场。
“慢着……”原本停在原地的马小虎突然想到什么,往前一迈追上了小白极速的身影,双手合十,嘴上像是念了一句什么咒语,接着右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画了个圆。
悬在她头顶的三色彩环被一股强劲的金色强行敛入元神之中,紧接着小白原本如闪电般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连带着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恍若大病过后。
马小虎并未跟她过去,而是一溜烟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地府的奈何桥畔。
有些人不该是此时丧命的。
小白满脸是汗赶到时,两人正打得激烈,周围楼宇坍塌,伤亡惨重,血雾裹着灰尘飘荡在空中,宛若一片炼狱,可怖异常。
“母……姐姐,你们别打了!”
杨回听闻小白的叫唤,一个分心,竟被阴蚀王一个光掌打中,身形不稳,连退几步。
“王母,你我之战便到此为止。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日之后你若是不双手将地书奉上,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不顾同门之情!”
阴蚀王往小白的方向瞥了一眼,转身离去之际,却看到了软趴趴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一头金发,略一皱眉,甩袖而去。
命运,你又附了谁的身?
(八)
王母与阴蚀王将于三日后决战,尽全力的两人对战所产生的能量风暴将会击破苍穹,尘土蔽日,人类灭亡。
怎么还是这个结果?
小白不死心,再次合上眼睛遨游在她的识海当中,又一次翻开禁地里那本奇书的最后一页,一字一句地看,没有丝毫改变。阴蚀王和王母大战,灭世!
“小白,别看了。就算发生了改变,能让命运知道吗?”不再戴黑框眼镜的马小虎看着她轻声说道。
小白仍不甘心,再次翻来关于马小玲的命书,因不敌阴蚀王而被一掌拍死,卒于2000年3月20日。
3月20日?正是上次在waiting bar 第一次发生冲突的时间,马小玲确实是在那日消失的,可却不是如天书写的那样死于阴蚀王的一掌。
难道说真的发生了变化?
小白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马小虎,“我想知道一切真相!”
马小虎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柔声说“去请王母娘娘过来,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告诉你们了。”
“地藏王请讲吧!”清冷威严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房门缓缓开启,贵为万神之母的杨回端坐在小白的一旁。
马小虎仅怔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你们要知道这些事情就得先知道劫的概念。由创世到灭世称之为一个劫。而人世间到现在为止已经经历过亿万个劫,也就是说在人类出现以前已经有无数个文明出现又消失。”
“而主宰每一劫生灭的是自天地初开时就已经存世的天地人三书。书只不过是代号,准确来说它们应该天道的几缕烙印,替天道管理着天地人三界。其中,天书也就是我们说的命运,记载每一劫的人间命运,由天地初开到世界终结,不能变也不能改。”
“地书则可以操控森罗万物,改变世间的一切事物,但是不可以改变天书里面所记载的一切。天书和地书的力量非常大,但是不能改变人类的自由意志,不能使无缘无分的两个人相爱。”
“至于人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机会。传说,如果有人可以集齐天地人三书就可以操控宇宙苍穹,随意更改命运,操控人的意志,成为万劫以来的真神。但是三书强大又相互制衡,三书合一根本不可能出现,人间会在天地人三书的安排下生灭循环,直到……”
“直到命运不再满足于人类偶然的信仰,他要人类完全沦为他的奴隶,于是他开始叛变,想要三书合一,成为天地的主宰。一旦他开始不满人类的表现,他将提前灭世,并且收集灭世而产生的阴气怨气,以壮大他的力量。”
“可怜的人们并不知道一切悲哀乃是受命运愚弄,一直到上一劫的人类出现。他们集天地灵气而生,是近乎完美的人类。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人类的一切不幸乃是命运弄人。于是他们创造出了不死不灭甚至不受命运控制的人类。可是命运怎么会容许会人类威胁他呢?于是他发起了灭世,一场毫无征兆的天灾几乎全部夺去了他们的性命,唯有如今的盘古族幸免于难。”
“也就是上一劫的人就是我们这一劫的神?”小白明白过来,若有所思地问道。
地藏王缓缓点头,眼中悲悯更深,“可是,盘古族一天不灭,命运就永远不会安心。于是他在人间甚至在盘古都安插了许多棋子,人间的驱魔龙族马家就是命运的棋子。他们的祖先马灵儿在秦朝时受命运摆布,被心爱之人况中棠亲手杀害,于是她立下马家女人不得为男人流眼泪且要终身追杀僵尸王将臣为己任的誓言。”
“马家终生以追杀将臣除僵尸为己任,乃是受了命运的摆布要替命运除去在人间的盘古族人。”小白知道这些被隐瞒多年的事实,脸色沉重,全然失去往日的欢脱。
“那后面的事情呢?”小白再次看向地藏王。
“关于盘古族的事情,我想还是王母娘娘知道得比较清楚。”悲天悯人的地藏王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杨回。
“可我母……”知道真相的小白下意识张嘴却又生生止住,“我姐姐她对于五百万年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地藏王看向王母的双眸一定,金色闪电穿透不曾对他设防的王母的识海,看到那道紫色的禁制,缓缓道:“那是有人故意封印了王母的一部分记忆。”
“还有这等事?”杨回虽然知道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却不曾想竟有人法力高强到这种地步?能将一个天生神灵的识海封印了?
地藏王不好搭声,只得在一旁教导小白如何调动她的血脉之力以开启她父亲亲自布下的禁制。
禁制一开,五百万年前一切关于王明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杨回的识海,冲击着她现有的一切认知。
不知不觉中,她的脸庞湿润一片,“傻瓜……五百万年,整整五百万年啊……”
小白知道她想起了过去的一切,想起关于王明月的一切,不敢打扰,唯有捧着一包纸巾红着眼眶看她。
余光瞥见她,杨回哭得更厉害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双手紧紧缠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你……”
数百万年来,天地间一直流传着一个预言,天地间最强的王者与最完美女神在相爱之后会诞一个真神,这个真神会改变一切厄运,给人间带来无尽的希望与机会。
盘古族的长老经过无数次推演预测,认为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打败命运的唯一机会。所以,在这一劫刚开始的时候,盘古族为明应谶言,便打造出了人世间最完美的女神和最为强大的王者。
为了让他们自然而然地相爱,盘古族人并未告诉他们真相。而是以管理人间为由,在昆仑为他们修建了一处仙宫,仅让他们二人在那处生活,意图让他们爱上对方。
盘古族人天生是完美的不死不灭的神灵,他们的圣地不沾染红尘俗世,一切都纯洁而美好,天生无欲无求,自然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仿若两张白纸。
两个天生的神灵互称为师兄妹,整日只操心人类疾苦,东奔西走,鲜少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一直到某一天,师妹在一片荒芜之中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同类,将他捡了回去,他们称他为师弟,师妹也就成了师姐。
师弟的到来改变了他们生活的一切,师弟是通晓人间情爱,知情识趣之人。他会照顾师姐的感受,追随着师姐嘘寒问暖,也会跟在师兄背后,为师兄治理人间而出谋划策。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师弟,尤其是师姐,每次见到小师弟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心头悸动。
可,沾染了尘俗七情六欲的师弟又怎会全是好的呢?他会妒忌,他会因为师姐而妒忌师兄,他会因为尘世的人太过恶劣而生气,也会贪婪,会有一统三界的野心。他甚至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择手段。为了让师姐爱上他,他以治理人间理应更懂得人间疾苦为由,要将高高在上的神女拉下神坛与他一同在红尘中沉沦。
师兄坚决反对,他认为作为人间的管理者,体验红尘固然能够体察民情,通晓民意,可这样他们作为最高的管理者会有失公允。于是,他们的第一次分歧产生了,三个人间的管理者大吵了一遍。最后,因为师姐选择站在了师弟这一边,师兄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师弟陪着师姐体验红尘,教师姐什么是爱,如何是爱,就这样师姐与和她朝夕相处的师弟相爱了。他们回到了昆仑,师兄弟三人的第二次矛盾发生了。师弟认为三界应该统一,然后再由他们咬一群二代僵尸作为神分管各部,如此便能把三界管理得井井有条。
师弟的决定同时被师姐和师兄否决了,他们认为三界不该统一,应该维持现状,至于二代僵尸管理更是无稽之谈,人理应由人来管理,而管理这些管理人则应该由作为神的他们三人。师弟不愿与师兄师姐再次闹出矛盾,主动寻找仙山灵脉法力高强之人分管人类。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师弟在尘世回昆仑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身受重伤却身负家庭重担的男子。师弟不忍见到一家失去主心骨,不落忍之下,咬了他,让他能够得以永生。
师弟以为的善举却招来三界的第一场大祸,被咬的僵尸回家后不受控制将自己一家上下老小全都咬了,四处作乱,吸引了一批邪灵,组成了一个团体,他们奉师弟为王,称之为阴蚀王而非原本的明月王。
有些误会一旦产生了,便再难消除。在平定黑暗动乱以后,师兄师姐和师弟爆发了连天大战,最后师兄和师姐狠下心来将师弟封印在了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只是这一场大战伤了师兄的元气,从此之后师兄便寻了一处灵山闭关养伤,此后不复出世,而师姐则成为三界唯一的管理者,被称之为众神之母,王母。
很显然,盘古对于对抗命运的计划失败了。
可,对抗命运的计划真的失败了吗?那个被称之为真神的孩子就真的没有出生?那父亲为何还要继续隐忍?为何知道真相的母亲仍要坚持与父亲完成那灭世一战?
小白陷入了沉思,她直觉母亲对他们隐瞒了些什么,一些很重要的细节。比如她的出生……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了马小玲,想起了那日在waiting bar 她给他们算过的命。他们三人本该是不受命运控制的,怎么马小玲能算出他们的命数?
或许从他们入局的那一刻起,便再也身不由己,成为了某颗对抗命运的棋子。
那命运呢?命运本身也入了局,那命运的命运呢?
“小白?你在想什么?”杨回关切地看着愁眉紧锁的女儿。
小白摇摇头,强勾起一丝让人放心的微笑,“我没事。”
“母亲,我和小虎有话要说,出去一下。”
“小虎,命运诡计多端在这人世间来去自如,我们要怎么才能将他消灭?”小白坐在嘉嘉大厦的顶楼,俯视而下,看着在被泄露了末日预言下的众生百态,闷闷问道。
马小虎坐在她的身边,顺着小白的视线望向疯狂的人们,缓缓开口:“历经万劫,已经吸收了无尽阴气和怨气的命运已经强到再无对手。如果真要消灭他的话,唯有地书和人书合一才能勉强对付得了他。”
底下的一群青年男子围着两个穿着制服的治安管理者拳打脚踢,笑容放肆。末日的前夕,似乎所有人都开始暴露他们的本性,疯狂而残忍。究竟是人类的本性本就这般恶劣还是因为他们受了命运的蛊惑?
那还该不该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天书出世了,地书在我的元神之中,那人书呢?代表着机会的人书呢?它为什么不出现?是不是它也认为不应该再给恶劣的人类任何改过的机会?”小白原本纯粹灿烂的眸子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茫然无措,让人心疼。
马小虎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小白,机会一直都在。因为我地藏王就是人书,它一直藏在我的元神当中。”
地藏王普度众生,用无尽的慈悲救世,立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不过是在给众生一个机会。
“小白,机会一直都在。你知道为什么从见我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熟悉吗?为什么即使现在看到这般恶劣的人,你也只是陷入怀疑,甚至还想要给他们机会吗?”
“因为你也是人书的一部分,你也是机会。”
小白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早已知道结局一样,面不改色,痴痴地望向地面陷入疯狂的人们,斗殴欺诈杀戮……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她放弃一切给他们一个机会吗?
正当她失望透顶之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亮色,一个人出现在街道的中央,身着一件笑脸玩偶服饰,一旁竖着一个牌子“末日的最后一个拥抱”。
路过街头的人,有人在轻蔑嘲笑,有人真的眼眶通红拥抱着她,也有人因为对它拳打脚踢而被它身边的男子给赶跑。小白认得那个男子,他叫司徒奋仁,是珍珍的男朋友。想来街中所站着的玩偶人就是单纯善良的王珍珍了。
又或者人间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小白眼睛转了转,看向另外一边,街上的糟糕烂人固然有。但是也有紧紧相拥的老夫妻,有对父母家人依依不舍的子女,有在享受着最后时光的一家三口,有满怀悲伤却仍在努力维持世间安宁的志愿者……
人间本就有善有恶,有好有坏。若是因为一部分的坏而将一切放弃掉,那对努力活着的人公平吗?那是高高在上,能力超凡的神应该做的吗?
小白转头扎进马小虎的怀里,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这世间还有太多她热爱的东西,她没有任何理由剥夺别人同样活着和热爱的权利。
大智大慧的地藏王显然明白了小白的选择,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白,还记得我们讨论过的问题吗?爱虽然各有不同,可爱是伟大的,是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只要心里有爱,一切都可以改变。”
“爱?”
爱就能改变她必死的结局吗?
真可悲!天地间最强王者和最完美女神所生的能够对抗命运的唯一真神,她唯一的命运就是对抗命运。代表着机会的人书,唯独没有给自己留下活着的机会。
(九)
阴蚀王和王母大战那日,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仿佛是上天在为这悲惨的人世间流下的怜悯之泪。
那日出发前,杨回恋恋不舍地抱住了小白,久久不曾放开,“小白,不要怪你父亲!”
小白没有吭声,紧紧抱住了她的母亲,以前唯一的亲人,缓缓开口说道:“母亲,结束之后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杨回没有回答她,那一双威严的大眼此刻充满了悲伤,眼泪在不停地往下掉,哭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小白的肩膀说:“好!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王母,只要你乖乖交出地书,我就饶你一命!”
“你休想!”王母并未与他多言,直接对他发动最为致命的攻击。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顾情谊了,地书我一定要拿到手。”
阴蚀王也一副不再客气的模样,直接释放了一个黑洞对上杨回,同时大手一挥,成群的紫眼僵尸冲向后面无辜的人群,“我给过你机会,不要就算了!”
尖叫声恐惧声充斥着苍穹宇宙,血雾腾空,无数的怨气阴气冲天而起,遮天蔽日,恍若人间炼狱。王母和阴蚀王打斗激烈,两股巨大的能量撞击之下,城市里的高楼轰然倒塌,无数的生灵因此殒命。
小白看了一眼佯装成普通人的马小虎,转身冲进了人群之中和那群紫眼僵尸战斗战斗在了一起。
被马小虎封印了三色力量的小白并不是强大的命运血脉僵尸的对手,正处于下风。她的身旁突然冲进了一个身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的健硕男子,他看着小白笑了笑,一路守在小白的身旁。
小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男子低声说“阴蚀王叫我守着你。”,原来这男子正是日日守在王明月身边的黑衣男子小来。
“谢谢你!”小白再次杀入人群当中,转身的瞬间眼睛闪过一丝杀气。
“王母,你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交出地书我饶你一死!”阴蚀王说着屈指一叩,王母身旁那个虎视眈眈的黑洞吸力突然暴涨。同时,元神猛然壮大,携着一个幻化出来的黑洞冲向王母的元神。
王母一边分神对付着突然壮大的元神,一边分出部分力量对付身旁的黑洞,应接不暇之下,竟然中了阴蚀王的一记光剑,连退几步,嘴角一口鲜血流出。
“阴蚀王,你休要放肆!”王母怒喝一声,元神也壮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赤红的小人儿手持两柄宝剑,冲向紫色的小人儿。同时,她的手中出现了两柄宝剑,一把无限放大横亘在黑洞之中与之抗衡,一把则在她法力的操控之下冲向阴蚀王。
王母的元神太过厉害了,赤红的小人儿仅用一剑便将黑洞给摧毁了,紫色的小人儿生怕被毁飞快钻回阴蚀王的头颅之中。
“你找死!”精神受创的阴蚀王嘴角溢出丝丝血迹,这让战无不胜的阴蚀王怒从心生,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杆紫色的仿若是由雷电形成的枪,直指着王母。
紫枪对上红剑,威力暴涨,战无不胜,王母又一次被击退几步,怒吼一声,“地书来助我一臂之力。”
气机牵引,小白的头上缓缓出现一片红光,照在灰蒙一片的时间显得格外诡异而妖冶。
反应过来的小白,小声喃喃道:“母亲,您又何苦呢?”,何苦要为了救我这个天生的牢笼而引阴蚀王附身呢?
小白催转元神之力,死死拽住地书,往地书里注入一股力量,力量被无数倍放大,打向阴蚀王。
“小白小心!”
就在小白要再次攻击阴蚀王之时,身旁的黑衣男子突然爆发出一片紫黑光芒,向着地书奔腾而去。
小白迅速反应过来,再次将地书藏于元神之内,周身散发着三色光芒,默契对上早已经悄然来到身旁替她解开力量封印的马小虎,齐吼一声“等的就是你!”
命运见状不妙,正欲逃走,却发觉居然再难迈开一步,狂吼一声“阴蚀王,你背叛我!”,力量暴涨要挣开束缚。
金色的力量融入三色光芒中直直打向被定在原处的命运,却如泥牛入海般,没有任何反应。
“命运的力量太强了,地书和人书合一才有一战的机会,这样下去会耗死阴蚀王的。”马小虎一脸凝重地说道。
说着,一片金光从马小虎的头顶上升腾而起,迅速没入小白的头脑之中,小白头顶的三色圆环更亮了,散发着照人清辉。
命运贪婪地盯着小白头顶的光环,紫黑色的力量暴涨,直逼得阴蚀王后退几步,鲜血直流。
命运放下狂言:“我看你能困多久?!”
小白见状,源源不断的三色光芒攻向命运。与此同时,杨回将身上所有力量都注入了王明月的身上,以加强对命运的禁锢。
可经历过亿万劫的命运太过强大了,仅仅一掌便能化去小白的攻击,集中其余的力量摆脱阴蚀王的禁锢。
“父亲母亲,你们松手!”眼见着父母被受伤逼退,嘴角鲜血横流,小白忍不住高声喝道。
所谓真神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天道设计好的专门能够承载三书合一,囚禁命运毁灭命运的人形牢笼罢了。
她的出生本就是为了囚禁命运,只有命运附了她的身,才有机会用地书和人书将他磨灭。当然,她也会因此而殒命。
王明月看了她一眼,突然对着宇宙苍穹喝道:“马小玲,你是打算等我死了才出来吗?”
声音冲向苍穹,刺向万古,终于在时间河流的一个节点上两条神龙越过无尽的岁月向着命运打去。
“哼,雕虫小技”命运眸子张合之间闪出两条紫黑闪电,对上两条神龙,神龙光影暗淡,消失得无影无踪。
命运仍然冲击着阴蚀王的禁锢,一片片的紫黑光向着阴蚀王和王母冲入,紫黑光中夹枪带剑,冲撞着王母刚刚立起的红色屏障。
“阴蚀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了你,你为何要叛我?”命运对于阴蚀王的背叛耿耿于怀,那双能杀神龙的眸子紧紧盯着阴蚀王,仿佛要立马将他置于死地。
“命运,你害死了我的师兄,害我与妻女分开整整五百万年,还要借我之手做残忍灭世之事,我为何不反你?”
“你早知道了?”命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只是他没能想到会有一个疯子强忍着五百万年,只为将他杀死。
“哼!你为了解决后患,不让真神出生而要杀死我师兄之时便露了马脚。可你低估了我师兄的法力,也低估了我与师兄的情谊。师兄冒死向我传信,将一切都告知于我。”
“于是我和师姐将计就计生下小白,再假装反目成仇,被囚于禁地五百万年才等来这次机会,你不可能跑得掉!”阴蚀王的脸色红润得不正常,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你们谁杀得了我?”命运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猖狂地笑着。
就在此时,远处的苍穹突然裂开一条口子,从里走出牵着手的两人,张扬清脆的女声响起,“盘古弓够不够杀你?”
“盘古弓?若是亿万年前,说不定可以,哼!”命运冷哼一声,脸上浮上嘲讽而轻蔑的笑容。
“那加上爱之箭够不够?”况天佑和马小玲携手拉开盘古弓,一道浅黄色的箭从天而降,搭在弦上,瞄准命运的胸膛。
僵尸的力量来源于爱,而爱可平山海,这是阴蚀王逼着况天佑学会的。
“噗”光箭射入命运的胸膛,光芒炸开,命运的胸膛被炸开一片,血肉模糊,却未能将他杀死。
“哈哈哈哈哈,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爱之箭仅能发一次,你们再无办法了。”命运趁着阴蚀王仍在失神,突然发难,终于冲破了阴蚀王对他的禁锢。
“我这辈子最恨叛徒,阴蚀王,你给我死!”命运忽略了马小玲释放的神龙也忽略了小白和地藏王的狂暴攻击,直直冲着王明月而去。
王明月见状丝毫不惧,一口黑洞横在身前,回身一把将杨回推向小白他们的方向。
“不要!”杨回满脸泪水挣扎着要伸手抱他,要与他一同面对,可他却决定要单独赴死。
全身力量疯狂叠加炸开,他想要用他如海的力量将命运炸开,好让其他人再有机会将命运杀死。
如海的能量燃烧炸裂,他快要失去理智了,扭头看向泪流满面的师姐,奋力抬起手臂,想要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可……
“师姐……小白的大名……叫念卿……”
“父亲!”眼看着父亲即将爆体而亡,小白的战意前所未有的高涨,身上的赤红之光和金黄之光在天穹交汇融合,形成一条红金光柱,倾泄而下。
时间静止了。
“马小玲,借盘古弓一用!”悲天悯人的地藏王伸手一抓,马小玲手中的盘古弓登时落在马小虎的手上。
“小白,你集结两书力量,我用我地藏王的力量和对你的爱意化成一支箭,应该可以杀掉它。”
“可……”小白扭头看他,脸上一片湿润,满眼不舍。
“好好活着,为了我,与你的父母一起好好活着。”马小虎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再睁眼时,眼睛里满是慈悲一片。
这一刻,他不是马小虎,而是普度众生,愿意一次又一次给众生机会的地藏王。
“命运受死!”小白将两书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虽泪流满面,却神情坚毅。
这一箭她牺牲了所爱之人,同样是为了救她所爱的人,更是为了救世间亿万个相互爱着的人。
金黄的光箭射入,命运的身躯轰然炸开,力量四散,无数的文字和符号飘散空中,而后被无情的天道碾作劫灰,飘然洒落,与尘泥混在一起,再无迹可寻。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输?”命运在发出他最后的怒吼。
小白没有管他,而是在第一时间冲向她的父亲,牵引气机为他平复暴动的力量。
“从你起私心的那刻起,你便注定了会输!”无情的天道发下天道烙印。
“真神,你替我平叛,可要任何奖赏?”
小白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能与无情的天道对话,她努嘴想了想,“请求天道将世间恢复如常。”
“你就没有任何私心?”
“求天道让地藏王恢复如常。”
“地藏王本有一劫,如今已应劫往生。人书中留有他的一魄,你可凭此再次找到他。”
“多谢!”小白再无请求。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金灿灿的阳光将尘世间的一切阴霾驱散,人间光明一片。
仍是如茵的草地,仍是那对不曾变换容颜的年轻男女,年轻的丈夫仍像五百万面前那样紧紧拥着妻子,不同的是当日的婴儿却不知所踪。
年轻的丈夫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支粉嫩花朵,夹在了妻子的耳旁,粉嫩的花朵衬得本就嫩白的脸上更添妩媚。
年轻的丈夫巴巴看了两眼,最终还是在妻子的脸上印下一吻。妻子侧头摸了摸丈夫的脸庞,轻声说道:“该走了,小玲和天佑的婚礼可不能迟到。”
“要不是我当日和将臣联手将他们送回秦朝,解决马灵儿和况中棠的孽缘,改变了历史,他们能有今天?我就是晚点又怎么了?”
王明月不紧不慢从地上起来,紧紧牵着杨回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
“将臣?你又碰到他了?”杨回侧脸看他,双目柔和似水。
“从禁地出来就碰到他了,那时他和女娲刚云游回来准备回盘古,我就求他帮了我一个忙。同时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的身世,我与他均是盘古一族最强的战神一脉的后代。不过我在上一劫灭世时,没能跟上撤离的脚步,流落在这凡尘之间沉睡了许久。”
说起这些时,王明月身上难得显露出了一丝的萧瑟,杨回默不作声地反握住他的手,用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以示安慰。
王明月不想让负面情绪影响了他们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气氛,转移了话题:“念卿呢?又去找那个倒霉神父去了?”
杨回拽了拽他的手,出声打断“你别瞎说,地藏王值得所有人尊敬。”
提起这个,王明月嘴角忍不住上翘,好笑地说:“谁能想到地藏王菩萨转世居然做了神父?”
“不管什么身份,地藏王的胸怀都是宽广的,值得世人尊敬。”杨回正色说道。
“你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你……”杨回无端感到空中一阵酸味。
“我看念卿整个人都跟着他跑了,要不然我们考虑考虑再……?”王明月转头盯着杨回,目光暧昧,意有所指。
“…… ……”杨回白了他一眼,松开了反握住的手,先一步消失在了这片草地之上。
“哎,师姐,等我!”王明月挠了挠头,连忙跟上。
[往事]假如真的再有约会(上)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AU 人均僵尸预警
#逻辑混乱 OOC预警
#主往事,副佑玲等(平行世界,均可作为独立故事食用)
HE,个人爽文?一发完……不了
介意勿点,不喜勿喷
某平行时空 2000年
(一)
繁忙的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白的目光却唯独被侧前方的喧闹声吸引了去。
透过车窗,只见一个七旬老太抱着腿躺倒外地,皱着一张干瘪的脸,嘴巴动个不停,像是在喊痛,又似是在怒斥。
司机在一旁站着,一脸漠然,低头紧紧地盯着老太太,双唇紧抿,目光吓人。无端让小白联想起她前几日看过的恐怖电影,里面的杀人狂就是这般恐怖模样...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AU 人均僵尸预警
#逻辑混乱 OOC预警
#主往事,副佑玲等(平行世界,均可作为独立故事食用)
HE,个人爽文?一发完……不了
介意勿点,不喜勿喷
某平行时空 2000年
(一)
繁忙的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白的目光却唯独被侧前方的喧闹声吸引了去。
透过车窗,只见一个七旬老太抱着腿躺倒外地,皱着一张干瘪的脸,嘴巴动个不停,像是在喊痛,又似是在怒斥。
司机在一旁站着,一脸漠然,低头紧紧地盯着老太太,双唇紧抿,目光吓人。无端让小白联想起她前几日看过的恐怖电影,里面的杀人狂就是这般恐怖模样。
“这人怎么这么凶啊?”小白撇了撇嘴,下意识抓住了一旁姐姐的手,只有姐姐手上的温热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姐姐反握住她微凉的手,温和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傻丫头,你再看看?”
小白才一晃神,再要看的时候,老太太的踪影却早已消失不见。她瞪大了她那双清澈温良的大眼,在消散的人群中搜寻。终于,在人群中健步如飞的老妇人,闯入了她的眼帘。
她明白过来了,再望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姐姐,只觉姐姐眼里的失望浓到藏都藏不住,好像一个爱操心的母亲看到了恨铁不成钢的孩子,失望中带着满腔的无奈。
她很想安慰姐姐两句,却又无从开口,末了,只紧紧握住了姐姐的手。
“傻孩子,人世间本就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你看那边。”姐姐抓起她的手指了指路旁举着小红旗的志愿者。
同样是个七旬左右的老妇人,举着小红旗,穿着志愿者标志的衣服,烈日炎炎之下仍满脸笑容,正扶着一个盲人过马路。
这世间本就善恶共存,且善恶有报,种善因得善果。
这不,小白刚在心里默念完,便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衬衫夹着公文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从便利店出来,将手中的水拧开递到老人的手里。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笑容温和憨厚。大概是这个男人长相过于普通,以致于小白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千遍万遍,熟悉无比。
小白为这种诡异的熟悉感到讶异,扭头去看姐姐杨回,却不曾见她眸内有异色,只读到了些许欣慰。
小白从出生以来就只有姐姐陪在身边,期间从未离开过姐姐半步。若是姐姐不曾见过这人,那想必她也不曾见过。
只当是错觉,小白微微摇了摇头,企图将脑子里的怪异感觉甩出去,随刚启动的车子一同抛诸脑后。
嘉嘉大厦
小白抬头看向这座算不上高大的大厦,又扭头看看一旁拎着行李的姐姐,“姐,我们到了!”
杨回同样抬头望了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却幽深难懂,喜悲难辨。
到了!她的机缘之地!
根据司南指引,她将会在此处收获巨大的机缘,以解数百万年来的困忧。
“你就是杨小姐吧?”
杨回刚踏进大厦便听到了甜美带怯的声音,沿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的斯文女子从管理员旁的椅子上站起,面带笑容,似乎专门守在这里候着她们。
“是,我叫杨回。这是我的妹妹小白。我们是新来的租客。”
“我叫王珍珍,是包租婆的女儿,你们请跟我来。”
王珍珍热切地替杨回拎过行李,带她们进了电梯,白皙的手指按在8上,并且好心地替她们介绍8楼的环境,“你们的房子在8楼,目前一共有……”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打断了珍珍的介绍。不过,她却也不恼,仍然一副温柔和顺的样子。
“姐姐……”
刚一出电梯门,小白鼻翼微动,而后一脸警惕地拉住了杨回的手,尚有些稚嫩的脸庞严肃坚毅,透着一股让人战栗的威压。
杨回悄无声息朝她摇了摇头,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朝紧紧关闭的门看去,略带深意,而后缓缓开口:“这里面的住户是?”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里面住的人叫况天佑,是个警察,带着他的堂弟复生住在这里。”
“这边的灵灵堂租给了我的好朋友马小玲。他们都是很好很热心的人。”珍珍的脸上仍挂着一抹纯真而温柔的笑容,丝毫未曾注意到两位租客的脸色变了又变。
“原来是这样……”
“谢谢你王小姐,辛苦了。”确定一切并无问题以后,杨回朝珍珍致谢,逐客意图尤为明显。
“不用客气,以后叫我珍珍就好。”
“好的,珍珍。”
确保珍珍真的关上门并且远去之后,小白一脸严肃地看着杨回,“姐姐,这里有僵尸!”
“况天佑那一家两个都是!”
杨回脸色未变,看着小白的那双大眼带了些柔和与宠溺,“不要紧的,这两个是好僵尸。”
其实,从刚才踏进嘉嘉大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却没有感知到一丝怨气与尸气。这就说明这一大一小两个僵尸未曾害过人命。
未曾害过人命,还是警察的僵尸想来不会是那为祸人间的冤孽。因此,她阻止了小白。而且,根据她的判断,这两位应该是被将臣咬过的二代,以小白薄弱的功力,怕是还打不过。
“小白,记住,人间自有它的运转规律。我们不能随意更改,否则可能会铸成大错。”杨回朝跟了自己五百万年的少女说道,严肃中夹了几分罕有的柔情。
“知道了,姐姐”小白朝她乖巧一笑,一双清澈的大眼仿佛缀上了满天星子,闪闪发亮。
杨回却仍有些放心不下地看着她,满眼担忧。善良单纯调皮的小姑娘怎么就偏偏生了个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若是她能发挥正常的功力还则罢了,可偏偏她一个一代僵尸,却连个三代都打不过,着实是让人担心得很。
如今,阴蚀王快要破封而出,世道混乱。小白这个唯一的亲人,便是拼了命她也要护住!
“小玲,你快点,快迟到了。”珍珍守在waiting bar 门口,一看到马小玲就着急地将她拖进去。
今晚嘉嘉大厦的住户及一众亲友在waiting bar 为杨回姐妹举办入住仪式。如果这个时候迟到了,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
“有什么好紧张的?”嘴硬心软的马小玲虽然嘴上抱怨,却悄然加快了脚步,近乎跑进了这间他们日常消遣的酒吧。
不对!
刚踏进门,她便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四肢不受控制地酸软颤抖,再难前进一步,就像是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恐惧,又似是某种血脉上的压制。
“怎么了?”珍珍反应过来,扶住小玲的肩膀。
“小玲怎么了?”况天佑不知在何时也进了来。
他正想伸手扶住小玲,却觉得血气翻涌,一股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油然升起,獠牙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脚无力发颤,直直跪倒在地。
未免珍珍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将头颅紧紧埋在双膝之间,头脑一片混乱,模模糊糊之间他突然联想到了僵尸之王将臣。这种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颤栗,至今为止,他只在强大的将臣身上感受过。
为什么会这样?
杨回端着两盘烤翅从厨房出来,见此形状,微微皱了皱眉,斜了小白一眼,而后悄无声息地释放周身气机为马小玲与况天佑两人挡下来自小白的威压。
“你们怎么了?”她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脸关切地靠近狼狈的三人。
“没事,不小心滑倒了。”已经敛去僵尸獠牙的况天佑先反应过来,强装镇定,帮着珍珍扶起马小玲。
马小玲也回过神来了,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杨回一眼,而后甩开了况天佑的搀扶,一脸傲然地走进店里。
杨回见状,不禁摇头失笑,这位马家驱魔龙族第41代的传人果真如传言说的那般嘴硬心软,倔强骄傲。
“姐,你在看什么?”小白嘴上叼着一根薯条,凑到她身边,满眼好奇。
“胡闹!”杨回不满她方才的举动,在她耳边轻斥道。
“我就试试他们是不是真像您所说的那样是好僵尸。”小白吐了吐舌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以后再也不可这般胡闹!”
小白和她都与那位仍陪着女娲在红尘里争渡的僵尸之王将臣一样,都是盘古族人,都是这个人类世界里的天生神灵,天然有着让人类畏惧的血脉与威压。
不过,这种血脉并非人人都能察觉,只有灵觉异常敏锐的僵尸与修炼者才能感觉得到。但是很显然,刚才的况天佑和马小玲并非普通人,都一一察觉到了。杨回还记得马小玲方才的眼神,透着不曾掩饰的怀疑与警惕。
只怕以后要招来无穷无尽的猜疑与试探啊……
“知道啦”小白耸了耸肩,转头去了嘉嘉大厦的街坊那边,很快就与街坊邻居打成了一片。
杨回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她选择搬到嘉嘉大厦,还有开这间waiting bar ,目的有二,一来是等待她的机缘到来,二来则是为了小白。
这么多年以来,小白的身边始终只有杨回一人,没有伙伴,没有朋友,难免沾染了些她身上的孤寂与忧愁。
这类负面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开朗调皮的女孩身上。因此,她带着小白来到了这人世间,要她在这学会爱,学会恨,学会拾起,学会放下,学会怎么在这滚滚红尘中开心无忧。
毕竟,从五百万年前见到小白的第一面起,她就发下重誓,一定要保护这个洁白如月的女孩,让她永远快乐无忧。
“你好,请问今晚对外开放吗?”低沉温润的声音,仿若在午夜梦回时听过千遍万遍的声音,赫然在杨回的耳边响起。
她猛地一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张毫无印象的脸。那人不知何时已站置她身旁,靠得极近,呼吸都快要交织在一起了。杨回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打破这种暧昧而尴尬的氛围。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大眼仿若大海般深不见底,海上倒映着一轮明月缀上满天星子,光彩照人之际又让人觉得温柔缱绻。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梦中?还是千百万年前?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杨回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开了口。
男人嘴角勾起,一双眸子柔柔地看着她,“我想是吧,我叫王明月,小姐可有印象?”
“王明月?”
好熟悉的名字,杨回努力地回想,可是脑海中却并无关于这个名字以及这双眸子的半分线索。
突然,一股巨大的失落自心头升起,将她笼罩裹挟,然后再将她丢弃在一片无垠的无人荒野中,悲伤再难自抑,脸上湿润一片。
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弄丢了些东西,一些对她极为重要的东西。她分不清楚是她主动抛弃的,亦或是他们偷偷从她的指缝溜走而后藏匿起来,叫她再难寻到。
“你没事吧?”修长好看的手带着一张纸手帕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的眼里一片复杂,关心担忧试探还混着一些杨回看不懂的情绪揪成一团,反倒让眼眸的主人显出几分神秘来。
杨回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地牵起嘴角,朝那人说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事。”那人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容,眼里却满是好奇与试探,“小姐可是想起重要的人了?”
他的声音很是温润悦耳,带着一阵飘渺虚幻闯入杨回的脑海之中。她不禁怔了怔,而后摇摇头,无奈说道:“不是,我好像弄丢了些重要的东西……”
“嗯?弄丢了些东西?”
男人的眼里先是闪烁着某种杨回看不懂的光芒,其后是一股巨大的失落?片刻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只静静的看着她。
“王先生想喝些什么?”杨回终于反应过来,虽然眼前这人让她觉得熟悉无比,可算到底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遂硬生生转换了话题。
男人修养似是很好,只笑了笑,“小姐你愿意给我喝什么,我喝什么。”
(二)
“好巧啊!”
温润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白却没有好心情与他玩笑,撇了撇嘴,默默从货架上搬运姐姐嘱咐要买的酱料。
“小白,你怎么不理我了?”王明月从身后绕过来,帮着小白提起装满了瓶瓶罐罐的购物篮。
“姐姐今天没来,你可以走了……”小白瞥了他一眼,又放下两瓶番茄酱。
被戳穿了心事的王明月也不恼,反倒宠溺地揉了揉小白的小脑袋,问道:“是谁又惹我们小白生气了?是那个老实倒霉蛋马小虎还是那个二货富二代黄明宇?”
“别跟我提他们俩!”王明月刚提起这两个人,小白就气呼呼地从货架上抽出两袋番茄沙司砸在了篮子里,砸得里面的酱料瓶子相互碰撞,哐哐作响。
“让我猜猜,你肯定是嫌那个黄明宇太烦人了?”
“走啦!”
小白没有理他,将最后一瓶沙拉酱放入篮子中,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笃定了身后那个整日“碰巧”遇见她们的男人一定会跟上。
对于这个叫王明月的男人,小白并不讨厌,反而与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她从不揭穿反对王明月总是跟在她们后面。甚至,有时她会觉得他们三人本该如此,本该一直在一起。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小白随口问起,“王明月,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你说呢?”王明月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小白。
“你要是不喜欢,整天跟着我姐姐干什么?”
“可你姐姐似乎不太喜欢我?”王明月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是她对你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她对我跟对天佑小玲他们不都一样吗?”王明月干脆转过头,满眼试探地看着小白。
小白却没了声响,突然捂住那张秀丽动人的脸,侧着脑袋躲到他的身后,拽住他的衣摆,“王明月,救我!”
王明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原本挂在脸上的和煦笑容只一瞬便已消失无踪,一张俊脸阴沉可怖,眼中杀意横生。
他一把按住了抱着玫瑰花从拉风法拉利下来的黄毛小子,紧紧拽住他的衣领,单手将人提起,猛地将他摔到地上,玫瑰花登时散作一地。
“听清楚了,以后别让我跟小白再看到你!”王明月猛地一脸踹到那人的肚子上,那个叫黄明宇的毛头小子飞出几米远,狠狠撞在了散发着昏暗灯光的路灯上。
“会不会太狠了?”小白闻声从王明月身后钻出,眨了眨大眼,看着弯成虾米般的黄明宇,小声问道。
“那我替你送他去医院?”王明月故意逗她说。
“那不用了,我们快走吧”小白心虚地拉着王明月的手,脚步飞快,生怕倒地之人会继续过来缠着她。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这个黄明宇,唯独只有他,让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僵尸看了会从心底里感到不安,厌恶甚至是憎恨。从他出现在酒吧的那天起,她就没来由地一阵慌张,总觉得她的一切美好生活都会因为他而终止。
“没事了。”王明月看小白仍兀自出神,以为她还在害怕,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
回过神来的小白转头看着仍一脸关切的王明月,心里感动之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按这个笨蛋的悟性,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她的姐夫?
想着想着竟脱口而出:“王明月,你这个笨蛋!”
“怎么了?我哪又里惹您不高兴了?”王明月丝毫不见怒色,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的宠爱便是藏也藏不住。
“我姐姐要是不喜欢你,你早该跟那个讨厌的黄明宇一样,躺在地上连声求饶了。”小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王明月没有问为什么她姐姐能将他打得连声求饶,只嘴角翘起,低头对上那双与他一般无二的星辰眸子,满眼笑意。
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温柔,柔柔的月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得两双星辰般的眸子熠熠生辉。
“小白,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珍珍看了小白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温柔地问道。
“你看看这里少了谁?”珍珍的身旁坐着她的同事兼男友司徒奋仁,他闻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小虎?你是说小虎?和小白?”环视一周后,珍珍后知后觉地看着众人惊奇地问道。
“这小丫头最近命犯桃花。”马小玲点头回答了珍珍的问题,同时还掐指算了算,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想不想知道怎么化解?只要五百块!”马小玲张开五指在小白面前晃了晃,意图以此吸引小白的目光。
不料,小白没有反应,反倒是王明月从钱包里掏了两张一千面额的纸币出来,按在桌子上,“帮我们仨算算姻缘。”,修长的手指了指自己、杨回还有小白。
杨回觉得尴尬,看了一眼王明月,开口阻止:“我不信命运的。小玲,你不用算了。”
“那可不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女天师迅速将两张纸币装进口袋里,手指掐诀。
“奇怪!”小玲又掐指算了算,眉头紧锁,看着小白喃喃道:“奇怪,小白的命格好怪啊,充满了变数,让人猜不透看不明。”
王明月闻言瞥了一眼小白,神色复杂,眼里闪过一丝晦涩难明的光芒,却又在瞬间恢复如常,把手伸到马小玲面前,“我看你是瞎说骗我,钱还回来。”
马小玲将他的手拍了回去,“还没说完呢!以后的我是算不出来了,此时此刻的我知道!她确实命犯桃花,那两个男人盘旋在身边乃是对她有所图谋!”
“这个你拿着回去放到她的床下。”小玲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朵玉桃花,放到杨回的手里嘱咐道。
“那她呢?”王明月指了指一旁有些发愣的杨回。
“别吵!”小玲继续掐指,片刻过后,“杨回命中注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姻缘天定,不过……”
“不过什么?”王明月比杨回还要紧张,迫不及待地问着。相反,作为当事人的杨回一点反应都没有,冷淡得很。
“这段感情注定坎坷不平,最后能否能成竟是未知之数?”说完小玲皱了皱眉看向他们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那我的呢?”
“收了你的钱,自然会替你办好。”小玲掐指,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心中暗道为何会如此奇怪?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明月说:“你的一切愿望都会得偿所愿。”
王明月闻言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并非以往的温暖笑容,而是带了一丝讽刺与嘲弄,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机,而后瞬间恢复如常。
“那他们呢?”王明月躲过了杨回探究的眼神,继续问道。
“500一个人,我帮小白办了两件事,你钱花完了。”小玲张开手掌,朝他笑笑。
王明月又要掏钱,善良单纯的珍珍在小玲的摊开手上拍了拍,跟王明月说:“小玲帮我们算过了,说我跟奋仁有万世情缘。”
王明月眼尖,看到马小玲的神色顿时一黯,瞬间明白了过来。马小玲并没有对王珍珍说真话,或者说她没有跟王珍珍把话说完。
万世情缘?万世?若不是每一世都短暂而不得善终,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念力要尝试万世?
他只朝珍珍笑笑,正要问况天佑时,况天佑接了个电话,丢下一句“警察局有事。”便脸色凝重地走了。
“刚到他就走了?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是!他警局真有事,我好像模模糊糊听到电话那头说医院太平间丢了几具尸体。”马小玲下意识为况天佑开脱,等话真正说出口时才觉尴尬万分,不好意思地望向几人?
不过,好在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莽撞。珍珍和司徒奋仁忙着说悄悄话,杨回忙着照顾闷闷不乐的小白,至于王明月,拧着一双浓眉,似在想些什么事情。
恍然间,马小玲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以后这里大概再也不会有这么悠闲惬意的时候了。
杨回和小白姐妹大概是不信命的。
小白将调好的酒倒进杯子里,递给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实男人,那个被马小玲说为是小白的桃花劫的男人,而后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杨回也不当一回事,仍然擦拭着吧台上的杯子,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快八点了,平常来这里放松的朋友连影子都不见一个。大家最近都很忙。况天佑忙着查案子,尸体盗窃案,血包盗窃案在多家医院频繁发生。
尸体。血包。这样的词语很难不让杨回多想。至于马小玲,整日早出晚归,多半也与此事有关。
“唉……”杨回叹了口气,算日子,阴蚀王应该快要重现世间了。
一口气刚叹完,耳边传来了一句“怎么唉声叹气的?”,熟悉的低沉温润。
杨回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事,有些累了而已。”
“累了就去休息呗。”王明月按住了她工作的手缓缓道。
杨回悄无声息地抽回,转移了话题,“今天你想喝什么?”
“我听你的!”王明月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认真,语气坚定,仿佛在做某种保证。
“小白?”在杨回转身给他倒酒的时候,他默默靠近了小白和马小虎。
戴着黑框眼镜的马小虎仍是那副憨憨的老实人模样,王明月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是带有阴谋而刻意接近小白的。
可是,每次一回想,他又觉得小白与马小虎的认识太过于戏剧性了,而不得不让人多想。
小白认识马小虎的那一天,他“碰巧”在超市遇到前去购物的杨回姐妹,碰巧遇到了一个偷东西的小偷,就在小白伸脚拦小偷的时候,她竟一个不小心碰倒了身后的饮料墙,一墙的饮料统统瞬间将后方路过的一个倒霉蛋给埋了。
就这样,小白认识了马小虎这个倒霉蛋,然后她居然发现马小虎就是当日在路上帮助老奶奶的好心人,更离奇的是小白居然说她一见到马小虎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
这一点不得不让王明月多想,若是说他们都是普通人,王明月还能用缘分来作为理由。可问题是他们都不是……
这么巧合的事,要么是蓄谋已久,要么就是命运弄人。
可是,任他万般试探,都未发现马小虎有任何的不妥,当真是奇哉怪也!
小白听到了他的叫唤,白了他一眼,继续跟马小虎聊着他们的话题。
王明月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坐回吧台和杨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白的大名叫什么?”突然,王明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杨回的眼睛略带深意。
杨回摇了摇头,“她就叫小白,没有大名。”
“难道她不跟你姓杨?”王明月试探道。
杨回略一沉吟,缓缓道:“小白不是我的亲妹妹。”
王明月皱了皱眉,半晌,喃喃自语:“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回没听清,看着他不解问道: “你在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感慨你们长得相像而已。”王明月敛去眼中的复杂情绪,轻声说道。
杨回和小白长得极像,除了两双眼睛不一样之外,两人近乎长得一模一样。杨回的那双眼睛宛若秋水,平静柔和中带有着忧郁与不可忽视的威严与沧桑;而小白的则是如星辰般明亮纯粹。
可即便如此,两人也着实是相像了些,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着实是不能让人信服!
“我跟姐姐当然长得像了!”
小白送走了马小虎,坐到了王明月身边,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脸愁绪。
“怎么了?一颗心又跟着马小虎飘走了?”王明月用手肘戳了戳她,问道。
本以为小丫头会与他打闹一番,却未曾想,她竟然皱着眉问:“爱是什么?”
问题一出,在场的两个人都怔了怔,等反应过来,却不知如何作答,各怀心事。
“小虎跟我说每个人对爱的看法都不一样,你怎么看?”小白没有问杨回,直直地看着王明月。
王明月闻言瞥了杨回一眼,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小白,你问错人了。我一个单身的哪里懂得什么是爱?”
“你骗我!你生得这副好皮囊,鬼才信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呢!”小白瞪着一双大眼,直直盯着他,满眼威胁。
王明月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暗恋算吗?”
“说来听听嘛!”
王明月眸光流转,缓缓开口:“上大学时,我曾爱过我的师姐。当时,我和师姐还有另外一个师兄负责学校的一个项目。故事很老套,我和师姐相爱了,但是后来我和师兄因为工作理念不同闹了矛盾,最后师姐误解了我,选择了帮助师兄而不是帮我。我大受打击之下,离开了团队……此后就再也没见过师姐了。”
“你要是问我什么是爱?我觉得爱应该是信任,是理解,是包容。”
说完,王明月似是有意又像无心地看了杨回一眼,却并未见到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小白点了点头,表示对王明月说法的认同,而后又眨了眨眼睛看向杨回,“姐,你觉得爱应该是什么?”
“爱?”杨回像是没想到小白会问上她,那双大眼闪过一瞬的茫然,“……,爱?爱……应该是责任,是担当,是让所爱之人幸福快乐。”
小白同样点了点头赞同,“小虎没骗我,每个人对爱的看法都不一样。”突然,小白又陷入了沉思,“那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分开?是他们还不够相爱吗?”
王明月眼含深意地摇了摇头,“有时候不是他们不够爱,而是命运弄人……”
命运弄人?
一旁的杨回闻言,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脑海里的某个被封印的区域正蠢蠢欲动,有些东西似要喷涌而出。
“快十一点了,我该走了”王明月扫了眼墙上的钟表,夜深了,他该离开了。
王明月站起身来,仍像往日那样揉了揉小白的脑袋,柔声说道:“小丫头,想知道爱是什么就要勇敢去爱。只有自己爱过了才会真正明白。”
“杨回,我走了,你和小白要好好的。”王明月深深看了她一眼,面露不舍。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告别,希望不会是最后一次!
王明月转身离去,墙上的电视正在播着晚间新闻,多家殡仪馆上百具尸体离奇失踪,同期多家医院丢失大量血包。
走出店门,他抬头望向霓虹闪烁的店名,Waiting bar?你等的人是谁?他出现了吗?
或许他该出现了!一阵迷雾飘过,王明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
第七起!这个星期的第七起!
死者赤裸着上身,双膝跪地,上身伏下,额头抵地,双手放于头部两旁,紧贴地面,作叩首状。
法医正在检查尸体。况天佑默默靠近,一双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死者的脖颈。果然,颈部动脉上两个熟悉的暗红血洞在昭示着它们强烈的存在感。
死因明确!失血过多而亡。
法医将死者翻过来,露出它苍白脆弱且干枯的面容。况天佑却没有心思看他长什么样子,而是被他胸口正中央的图案吸引了去。
鲜血在胸口凝成一个诡异的圆,宛若一轮血月,散发着妖冶的光芒。突然,一团黑气自死者的左胸升起壮大,向上一寸一寸侵蚀着妖冶的红光,直到黑气完全侵蚀了胸前的圆形才停了下来,死死地烙在上方。
况天佑见此情形,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陷入深深的思考。
死者因为被僵尸吸血而死是可以明确的,可他胸口的图案是怎么回事?那团黑气又是怎么回事?
“天佑,看了六天还不够?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同事高保过来推了推况天佑,好奇地问道。
况天佑仍然没有回过神来,随口回答道:“没有,我觉得死者胸口的图案有些奇怪。”
“你开玩笑吧天佑,死者胸口哪有什么图案?”高保向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去看死者的胸口,然后又拧着眉毛望向况天佑。
“死者胸口不是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吗?大约汤碗碗口这么大!”
高保闻言揉了揉眼睛,又凑近了些,而后像踩着了弹簧一样,忙向后弹了好几步,才看着况天佑哆哆嗦嗦地说:“不会这么邪门吧?”
况天佑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一脸凝重地看着高保:“你真没有看到死者胸口的圆形?”
“没有!不信你问法医!”高保整个缩在了况天佑的身后,只探出了脑袋望着仍在检查的法医。
“死者胸前怎么黑了一片?”况天佑意识到有些不妥,朝法医试探道。
法医闻言怔了怔,再次望向死者的胸口,有些犹疑地开口:“况警官,你是不是看错了?死者胸口并无任何痕迹!”
“可能是我看错了……”况天佑再次陷入沉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死者的胸前。
难道说只有他才能看到?
“不是这么猛吧?”高保在他身后颤了颤,一只手死死地拽住况天佑的袖子往门外走,“兄弟,你可能撞到脏东西了,还不快走?!”
“死者什么身份确认了吗?”况天佑任由高保将他拖出去,走在狭窄飘着恶臭的小巷子当中。
“你猜猜?反正像他这样的人死了才算是为社会做贡献。”高保脚步飞快,小跑着钻出那条暗无天日铺满垃圾的小巷。
“又是通缉犯?”刚从黑暗中走出,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况天佑眯了眯眼睛,随口问道。
“连环杀人犯,专挑小女孩下手的死变态,通缉了将近十年都没抓到……”
又一个通缉犯?
“你说凶手是不是在为民除害?”高保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
况天佑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别乱想!现在是法制社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就是犯法!”
况天佑没敢告诉高保实话,侧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事先走了”,转头开车径直往警局开去。
停尸房
一号死者,车祸肇事者,身上背了一辆大巴车的人命。况天佑缓缓拉开裹尸袋,直直望向尸体的胸口。果然,胸口鲜红一片,却并未见到有黑气的踪迹。
二号死者,为了骗取高额保险,纵火烧死一家七口的人渣。胸口左边开始出现一丝黑气,绕上红色圆形的一角。
三号,黑气上涌,覆盖的位置更多了。
……
六号,黑气已经差不多将红色圆形完整覆盖了,只留下弯弯的如月牙般的弯环。
月牙?刚才所见的图片在况天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动态的图形。
月食!况天佑终于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月食的动态过程。
可月食跟僵尸杀人有什么联系?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为什么他以前没发现这个诡异的血月?况天佑满脑子的疑问。
突然,窗口闪过一片黑影,况天佑一个闪身,开窗追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厚重刺鼻的血腥气。
太快了!对方太快了!
一息之间便已将况天佑甩出一里之外,绕是况天佑再怎么努力追赶,对方始终游刃有余地与他保持着一里的距离。
“你一个营养不良的僵尸也想追上我?哈哈哈哈哈”嚣张慵懒的嘲讽从前面传来。
况天佑再想追赶,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月食?僵尸?七天?”
“不仅这里这样,昨天我跟peter视频。他说美国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七天之内连死了七个罪大恶极之人,每个都在作叩拜状。”马小玲在一旁补充道。
求叔听完况天佑和马小玲的描述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陷入了沉思,片刻过后,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阴蚀王的故事?”
“没有……”
“没有!”
求叔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纸页已经泛黄的线装书,书页已经薄到透光了。他小心翼翼地翻到中间一页,递到马小玲的手上,而后缓缓开口道:
“阴蚀王乃是玉帝和王母的师弟,三人一同在昆仑学习法术,一同对抗外敌,一同统一管理三界。但是,后来阴蚀王野心膨胀,妄图自己一人主宰三界,堕入魔道,扰乱三界,与玉帝和王母大战数天,终于被玉帝和王母联手封印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如此才让三界得以安宁。”
“这书里说阴蚀王会在五百万年后重现世间?”马小玲小心翼翼地翻着,认真而仔细。
“是……据说阴蚀王的法力是三人当中最强的,另外两位无法将他杀死,只能将他封印。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脱困而出。”
“算起来,按照书上预言,只需要五百万年阴蚀王便能脱困而出。今年正好是第五百万年……”
“可是这和僵尸杀人有什么关系?”仔细听完故事的况天佑不解地问道。
马小玲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看着况天佑慢慢说道:“阴蚀王还在天庭的时候叫明月王,你说有什么关系?”
“明月王?阴蚀王?”况天佑一脸严肃地说:“你是说那轮血月和月食都与阴蚀王有关系?”
“光明圣洁的明月被黑色笼罩不就是月食?不正是当年的明月王堕入魔道而成为阴蚀王的象征吗?”马小玲细心地分析着,一脸严肃,“阴蚀王怕是已经重现世间了……”
对于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况天佑一向半懂不懂,刚想要再问,却被求叔摆手打断了。
求叔目怀忧虑,缓缓开口:“七这个数字是非常特殊的。在东方,七乃是阴阳五行的结合体;在西方则有耶稣在七天之内创造万物的传说,都说明了七代表着万物代表着完美。”
“七天之内连杀七人,且都呈叩首状。我想他是在做法事!而且七天已过,法事已完!”
“做法事?他做什么法事?那和僵尸有什么关系?阴蚀王他不是个神?”况天佑听得迷迷糊糊,一股脑将心里的问题都倒了出来。
“做什么法事不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马小玲撇了撇嘴,继续说:“你说的那七个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身上都背着汪洋大海般的罪孽与怨气,能做好事才怪了……”
“僵尸乃三界六道之外的存在,因为毛马两家的威胁,很少现于世间。而今却与阴蚀王这个大魔头勾结起来为祸世间,三界必定会由此大乱……”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白白看着阴蚀王为祸世间?”善良正义的僵尸警察况天佑脸上染上了几分愤怒。
“如今我们也别无办法,唯有等他的师兄师姐再次联手才能将他镇压。你们两个先回去,我一会儿作法通知天庭,让他们早做准备。”求叔说着就要赶他们走,开始准备作法所用的材料。
况天佑和马小玲一路无言,一直到了快要分别的时候,马小玲却叫住了况天佑,还是一贯的倔强别扭,“况天佑,这个给你!”
说着,马小玲从她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小镜子塞到况天佑的手里,也不等人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什么?”况天佑望着远去的背影大声问道。
“玄光镜!这个镜子可以让我看到你的一举一动,方便我监督你有没有和阴蚀王狼狈为奸。”马小玲仍然没有回头,脚步却悄然慢了下来,仿佛在等着况天佑与她的再次对话。
况天佑闻言却没有生气,嘴角反倒勾起一抹笑来,问道:“我真有那么差劲吗?”
他知道马小玲并不是在监视他,而是在担心他。玄光镜是可以用来通讯的!比电话强多了!
前面慢下来的脚步频率又变快了,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有一句轻快带笑的“是啊,你真的很差劲” 在空中飘飘荡荡,传入况天佑的耳朵。
况天佑会心一笑,看着远去的窈窕身影,大声喊道:“谢谢你,巫婆玲!”
“还真是郎情妾意!好生令人羡慕……”
刚转过一条街准备回警察局的况天佑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慵懒而嚣张的嘲讽声,鼻子微动,浓烈而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况天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人却丝毫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停在了两步开外,翘着手站姿笔挺。
黑色的长风衣,纯白色的面具,将况天佑面前的男人笼得严严实实,叫他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容。
“你是谁?”
“我?五百万年,太久了,久到你们凡人都忘了我的威名。”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仿佛从未把世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你是阴蚀王?”况天佑如临大敌,一脸凝重地盯着他。
“是!”阴蚀王应下,往前逼了一步,语气轻佻慵懒“怎么?你想打我?你一个喝过期血包营养不良的僵尸打得过我吗?”
“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况天佑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双拳紧握,露出獠牙,拉开架势。
不料,那人见了却轻蔑一笑:“还只是个绿眼小二代,就想打我?”,说着双手轻轻一挥,带出巨大的能量风波,将况天佑掀翻在地。
羞辱!况天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任人拿捏。
“给我滚!”大怒之下,况天佑紧握着的拳头吱呀作响,一个俯冲想要给狂妄的家伙一个暴击。
“呵”阴蚀王仍是那般云淡风轻地挥手。
况天佑再次被强大的能量击中,跌落在地,浑身的骨骼咯吱作响,口吐鲜血。
“滚!”况天佑又一次从地上爬起,紧咬牙关,力量暴涨,脸上杀气渐深,向着未曾动过一步的阴蚀王冲去。
阴蚀王不但不躲,反而语气轻快地引导况天佑,“对了对了,再生气一点”。说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况天佑额头上点了点,况天佑猛然倒退两米,一口鲜血喷出。
“不够不够,我来帮帮你!”阴蚀王一个掠身,直取况天佑的门面。
正当况天佑闭眼认命的时候,他只听得阴蚀王轻声笑了笑,“为什么不通知马小玲?心疼她?”
况天佑闻言下意识摸向口袋,空空如也,马小玲不久前给他的玄光镜不见了。再看阴蚀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小镜子,“我帮你通知她……”
“还给我!”阴蚀王的这个举动彻底踩到了况天佑的底线上,他周身气机暴涨,眼中眸色变深,头发转白,死死地盯着阴蚀王,仿佛是深山老林中盯着猎物的一头野狼。
“啧啧啧,这就对了,为了你心爱的女人而战!”阴蚀王随手将玄光镜放入风衣口袋,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奔腾而来的况天佑。
“很好,进步很大。”阴蚀王横臂格开了气势如虹的一拳,稍一用力,一掌拍在了况天佑胸前,况天佑倒飞几米,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正当满身灰尘目光似电从深坑爬出来的时候,天空闪过一片白光,阴蚀王抬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看了况天佑一眼,“我现在没空陪你玩了。”
“还给我!”况天佑又一次向阴蚀王冲去,不过这一次阴蚀王并未给他近身的机会,背着手原地腾空而起。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眼皮底下秀恩爱,这面小镜子我没收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面前轻轻一揭,纯白色的面罩被捏在洁白的手里,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星辰眸子和如刀削般深刻的英俊脸庞。
可那张英俊的脸庞却远没有眼眸那么沉静,双唇紧抿,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该死的况天佑,原声都认不出来是我?他是耳聋吗?”
念叨着,他有些暴躁地扯开身上的黑风衣,从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开了口的血包,砸在了桌子之上,红色的液体溅在洁白的面罩之上,恍若滴下的几滴血泪。
又觉不解气,王明月长手一伸,将仍残留了一半液体的袋子抓到手上,统统灌入口中,吞进腹内。
该死,用原声做了这么多戏,就是为了让况天佑将王明月和阴蚀王联系在一起。可谁曾想,这家伙反应居然这么迟钝,都两次了,还是没能联想到王明月就是阴蚀王。
可是,他都明示了啊!又是血月黑气,又是明月王,又是故意用原声出现,他怎么就联想不到呢?!
难道还要他穿着黑袍带着面具在况天佑面前大吼我是王明月?荒谬!
还说况天佑是变数?也许把他气死了也还真算是变数的一种。
变数?王明月突然想起些什么东西来,在玄光镜上点了点,画面切到了马小玲那边。
“马小玲啊马小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喧嚣的街头突然静了下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凭空响起,飘飘渺渺响在各人的耳边。路过的行人有些面露迷茫,有些面露痛苦,还有些面露欢欣……
不对!这笛声有问题!
马小玲皱了皱眉,一边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一边循着笛声寻去。在笛声的指引下,马小玲转了又转,终于在一处幽暗的小巷尽头见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修长挺拔的身影,柔亮光泽的长发,以及微风吹过偶然露出高洁的脖颈,不难看出这本该是一个出尘美好的男子。
如果刻意忽略掉他身前那二十余个张牙舞爪的僵尸的话……
“何方妖孽在此作乱?”马小玲抽出伏魔棒直指背对着她的身影。
男子并未回答她的质问,甚至连头都没有扭一下,修长的手指仍保持方才的频率按在笛子的孔洞上,奏出悠扬又诡异的乐声,引着眼神空洞的僵尸慢慢前行。
“岂有此理!”被人忽略了的马小玲怒火横生,举着伏魔棒朝那道背影打下。
仿若嫡仙的出尘男子终究还是动了,翩然转身,两指作剑格开了欺身而来的伏魔棒。另一只手则始终举着笛子,白皙如玉的手指翻飞,按出一个一个美妙的音符。
马小玲见一招不成又换一招,飞身而起,对男子来了个连环踢,同时一手偷偷摸到包里的符咒,趁其不备打在了僵尸群里。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诛邪!”
“别动!”笛声终于停了,男子转身朝她厉声喊道,一张洁白如玉的脸庞充斥着怒火,涨得通红。
到底还是晚了,神龙成功放出,轰在了眼神空洞的僵尸群里,成功诛杀了一小半走在前面的僵尸。
马小玲原本就没想要现在与男子争斗,而是要将他驱赶着的僵尸都一一灭掉。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这二十多个僵尸流落世间会造成怎样血腥的后果。
马小玲正要发动第二次攻击,却不曾想变故发生了。原本眼神空洞的僵尸目露凶光,张牙舞爪朝着两人飞奔而来。
男子见状,朝着马小玲大骂一声“胡闹!”,随后重新架起笛子,修长的手指在上面飞快舞动,方才的笛声像加了速一样,飞入僵尸群中。
可惜,为时已晚,僵尸的暴戾彻底被马小玲激起,眼冒凶光,威力大曾,朝着二人飞奔而来。
“来得正好!”马小玲再一次释放了神龙,可这一次神龙却只勉强才杀了四人。
男子见状,笛声突转,原本美妙的音符直转为杀人的利器,诡异地飘荡在僵尸群的上方。
魔音入耳,冲在最前的几个僵尸痛苦倒地,双手不安地捂在耳上,坚硬的指甲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马小玲见状,连忙上前用伏魔棒一一解决。
她和吹笛男子形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男子始终跟在她身旁发出音浪攻击,而她则冲在前方和僵尸打在一起。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诛邪!”
随着神龙的一声怒吼,最后一个僵尸在她面前灰飞烟灭。她拍了拍手,将伏魔棒收好,转身冷冷地看着同样铁青着脸的男子。
“你是谁?”
“我是谁与你有何关系?”男子的笛子仍横在嘴前,仿佛小玲稍有异动便要将她消灭一样。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可你跟僵尸扯上了关系,就由不得你不说了!”说话间,马小玲再次捏起诛邪的符咒,警惕地看着男子。
这一次她没有先动手,而是紧紧地盯着这个打扮怪异的男子。她知道,如果刚才没有他的帮忙,她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甚至有身死道消的可能。所以,她初步判断这个男子并非她开始时所认为的恶人。
“没想到马家驱魔龙族第41代传人竟是这般莽撞之徒。”男子侧过脸去,斜了小玲一眼,嘲讽道。
“你……”小玲正要与他讨回公道,却不料男子竟然随风而起,飘飘摇摇,飞向远方。
“想走?”马小玲从包里掏出一道追踪符,隔空打在了男子的背上。
“对了,就该这样。”王明月将镜子倒扣在桌上,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都给我入局!一个也别想跑……”
重发:杨戬的嘴,骗人的鬼
又名:三界最强卧底的职业素养(一)
杨婵:最高明的谎言,往往都是真话
沉香:……
杨婵:只是对有些人来说,真话和谎话都没有区别
梅山兄弟:……
杨婵:我二哥其实并不擅长撒谎,他一向有话直说,谎言也很拙劣
杨戬:……
杨婵:可惜大部分人都看不出,除了我和哮天犬
哮天犬:三姐说的对极了
王母:明明还有本宫!
重发:杨戬的嘴,骗人的鬼
又名:三界最强卧底的职业素养(一)
杨婵:最高明的谎言,往往都是真话
沉香:……
杨婵:只是对有些人来说,真话和谎话都没有区别
梅山兄弟:……
杨婵:我二哥其实并不擅长撒谎,他一向有话直说,谎言也很拙劣
杨戬:……
杨婵:可惜大部分人都看不出,除了我和哮天犬
哮天犬:三姐说的对极了
王母:明明还有本宫!
流光相度(3)
行宫别院,练武场。
坤仪舞完一场剑,出了一身薄汗,正准备在树下的软榻上休息一会儿,这几日她住在别院里,倒也清净。流苏从门外走进来,伏身道,“殿下,谢家大小姐在门外候着,说娘娘嘱咐她来见您”。
“那便请进来吧”
谢家大小姐进来时,之间这位传说中极为受宠的小公主一身白色的劲装打扮,额上绑着一根防汗的带子,负手立在花树下。
两人见面,行礼落座后便开始面面相觑,谢家大小姐谢婉人如其名,听说是谢家原夫人留下的,谢家又多是重男轻女的,后来南宁侯娶了继室后,就更加不在意了,只是这次新夫人的女儿才三岁,明显的和公主玩不到一起,谢婉13,年岁倒是合适,便带来了。
坤仪看着这小小的孩子两只手缴在一起觉得...
行宫别院,练武场。
坤仪舞完一场剑,出了一身薄汗,正准备在树下的软榻上休息一会儿,这几日她住在别院里,倒也清净。流苏从门外走进来,伏身道,“殿下,谢家大小姐在门外候着,说娘娘嘱咐她来见您”。
“那便请进来吧”
谢家大小姐进来时,之间这位传说中极为受宠的小公主一身白色的劲装打扮,额上绑着一根防汗的带子,负手立在花树下。
两人见面,行礼落座后便开始面面相觑,谢家大小姐谢婉人如其名,听说是谢家原夫人留下的,谢家又多是重男轻女的,后来南宁侯娶了继室后,就更加不在意了,只是这次新夫人的女儿才三岁,明显的和公主玩不到一起,谢婉13,年岁倒是合适,便带来了。
坤仪看着这小小的孩子两只手缴在一起觉得可爱,她那几个女儿,就是最害羞的蓝儿也没这样的,不忍再逗她,便开口道,“母后吩咐,不知你来此何意”
谢婉忙抬眼看了她一眼,回道“今日城中有花会,很是热闹,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此话一言,坤仪心中已明白大半,景元帝时常嘱咐她多出去走走,但她不是普通的孩童,游历人家多年,本也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每次一出门就是一大堆人跟着,也觉得不便,便总是婉拒,如此,倒是再推不好了。
“那便请小姐稍候本宫”。
坤仪起身换了身普通的男孩装扮,便随着谢婉出了练武场,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还站着一群谢家子弟。见她出来,都扣身行礼,坤仪便扮作谢家的族亲随他们一道去花会上玩儿了。
谢婉跟在她身侧,给她一一介绍来人,都是十岁上下的少年,最大的是谢家二公子15岁,本次行程便主要由他负责。
到了花会上,远远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坤仪起了兴致,便随着一道过去,原来是在猜谜语,摊主搞了好大一个奖品,言道半个时辰内通关者,便送宁州城最大的酒楼最好的包厢最好的酒席一套,瞬间引了一大群人来。
这猜谜语原是不难,巧在摊主将花迷与机关迷宫连在了一起,设了10个房间,环环相扣,已是大半天也未能有人过关。
利索的交了钱,一路破五关斩六将,到第九关时看到一个穿蓝色锦袍的男子,正盯着棋盘深思,听到动静后,转身看过来,这一眼,却让坤仪心神震荡,还未多言,身边谢家的二公子先开后唤道,“大哥”。
“嗯”原来那蓝衣的男子正是谢姐的大公子,谢理。
兜兜转转,缘分倒是巧妙,月明早在千年前便已然灰飞烟灭,这眼前的人却有着和师弟相同的样貌,宋城常叨叨转世轮回,难道这便是应验吗?
“这位是长公主”,闻言谢理起身,端正的行了一个大礼。
真像啊,坤仪心中喟叹,突然想起来多年前,她下界捉拿师弟,在酒馆里,师弟起身向她行礼,忍住心中的惊疑,坤仪开口道“公子不必多礼,既在此处相遇,便力合一处,一块解题出去吧”,虽说是一块儿解题,她其实是不动的,一是身份如此,二是这些游戏她多年前已玩过儿,所以便总是立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讨论,只在关键处出言一二。
她站在一侧,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的飘过去,谢理不愧是名满宁州的才子,不多时便解开棋局,找到钥匙,破了关,成功拿下头筹,得了一餐好饭。
凡人寿短,却有轮回,然自古神仙陨落,从来飞灰,吃过饭后,众人分别,坤仪回道行宫中,便立刻招出城隍,联系鬼帝。水镜闪现,宋城的影子出现其中,一身黑袍,背后时艳红的座椅,流着漆黑的忘川水,脸上戴着金黄的面具,一见坤仪,下巴微抬,“唤孤何事”,是说不出的孤傲桀骜。耳后,眼神一偏,“城隍,你且退下”。
坤仪站在一边等着他摆完了谱,才缓缓开口叙完前因后果。
“不可能”,宋城脱口而出。“人有相似,尊上会否错认”
坤仪摇摇头,“我也知此事荒谬,然,我虽封存修完,但看那谢理却总有一种熟悉之感,”宋城闻言,过了半晌,缓下声音,补充道,
“阿姐待孤查查”。
又道,“若真是月明,阿姐当如何”。
此话却是问到了坤仪心里,沉思道“人间有言,人死如灯灭,月明既已转世,便是一个新的人了,我只盼他此世平安顺遂”
宋城一听此话,心中却是惊诧,坤仪此言竟像已认定月明一定会有转世一般。
过了几日,城隍拿了封信过来,坤仪展开一看,“魂珠有感”,随信寄来一段光影,只见幽黑的山谷里,却种着大片大片的白莲,其中一朵白莲的莲蓬里嵌着一颗深蓝色的珠子,宋城取了谢理一滴血滴在上面,上面便隐隐跳动着谢理的身影。
坤仪一时百感交集,笑着笑着,却不由流下了眼泪。
真好啊,他还活着。
【往事cp】师姐,你胸怀天下,我四海为家(记录脑洞)
“师弟,我是来看你来了”
“师弟,我一直都是很在乎你的”
“师姐,我也是”
孩子先更往事cp噢,远钧卡文啦,而且最近磕潘虹老师颜值。
欢七里往事cp太惨了,王母亲手封印了自己所爱(甚至记不清与师弟的过往)
先记一下脑洞,一种是戏里人物ooc,改写结局。另一种是两人重生或几万年后,时代变化。
都可以尝试。
感兴趣的可以加个群噢,提供建议或聊天。
“师弟,我是来看你来了”
“师弟,我一直都是很在乎你的”
“师姐,我也是”
孩子先更往事cp噢,远钧卡文啦,而且最近磕潘虹老师颜值。
欢七里往事cp太惨了,王母亲手封印了自己所爱(甚至记不清与师弟的过往)
先记一下脑洞,一种是戏里人物ooc,改写结局。另一种是两人重生或几万年后,时代变化。
都可以尝试。
感兴趣的可以加个群噢,提供建议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