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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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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32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前文见合集)

(本章苍珩友情向含量较高)


  


正文:

  

  

  

  长珩迅速动身回到神水厅,果然见到十余个天兵围着两个女孩,丹音把小兰花护在身后。


  长珩赶忙飞身上前,冲破天兵的包围,带两人离开神水厅:“丹音,你回去找澧沅仙君,不要再牵扯进来,记得,切不可再顶撞兄君迁怒于你,我现在带小兰花去找东方青苍。”


  “长珩仙君!”丹音知道长珩这一去,恐怕身上担的罪责只会更加深重,可她叫不住他,两人身影已经消失在水云天上。...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前文见合集)

(本章苍珩友情向含量较高)


  


正文:

  

  

  

  长珩迅速动身回到神水厅,果然见到十余个天兵围着两个女孩,丹音把小兰花护在身后。


  长珩赶忙飞身上前,冲破天兵的包围,带两人离开神水厅:“丹音,你回去找澧沅仙君,不要再牵扯进来,记得,切不可再顶撞兄君迁怒于你,我现在带小兰花去找东方青苍。”


  “长珩仙君!”丹音知道长珩这一去,恐怕身上担的罪责只会更加深重,可她叫不住他,两人身影已经消失在水云天上。


  小兰花蹙眉揉着额头,似乎有些不适,但还是抓紧了长珩的衣袖,神色焦急:“长珩仙君,东方青苍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长珩垂眸:“他如今没有了业火,刚刚多半伤的不轻,小兰花,你还好吗?”


  小兰花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痛,脑子里乱乱的。”


  “再忍忍,我们很快到了。”


  他们很快赶到了忘川边。解决几个天兵对东方青苍不是难事,他也已经等在那里,他靠在岸边巨石旁,已经换回了一身黑袍。小兰花扑上前看他,想起之前为长珩疗愈的经验,小兰花赶忙运气疗愈法术为他疗伤。


  长珩唤来忘川渡船,回头道:“上船吧。”


  东方青苍看看长珩身上的一身红,一边内伤疼一边心里不爽,额角突突的跳:“你能不能先把衣服换了,你要跟谁结婚?”


  长珩一顿,低头尴尬道:“一时情急。”然后白光闪过,换回了水蓝仙袍。



  这时,天空中忽然浓云翻滚,三人同时抬起头,只见九霄云端之上,层层叠叠严阵以待的天兵已经列阵,云中君在正中央,一声令下,万千灭灵箭顷刻降下来。


  东方青苍还重伤未愈,恐难再敌,长珩在旁当即运起结界为三人抵挡,灭灵箭密密麻麻的砸下来,小兰花吓得抬手,然后莹绿色的光辉便漫上长珩的结界,竟也有效的将箭雨化去,她发觉自己的法术变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云中君咬牙道:“长珩,你竟公然与本君作对,对东方青苍多加袒护,你是想反吗!”


  长珩抬眼看他:“兄君不分青红皂白,不顾他人性命,心中便只有你的权力与胜负,长珩不敢苟同,只能如此。”说罢,他猛的爆开灵力,将灭灵箭阵逼退数丈,然后施法将渡船推动,三人在船上,背离水云天地界的河岸渐行渐远。


  “长珩,你好大的胆子!”云中君怒道,手中一捻,两道金色的缚仙索便缠上长珩双臂,长珩瞬间法术被封,动弹不得。


  仙月两族法术不同系,缚仙索对仙族有用,却奈何不得月族,东方青苍冷冷的看一眼云中君,撑起身来,一手抵在长珩后背,压下伤势,运功过去,猛的爆开了缚仙索的束缚,长珩惊讶的回过头。


  东方青苍带伤不断消耗法力,伤势一再反复,胸中闷痛,不愿再废话,道一声“走”,渡船终于逐渐离开了水云天地界的控制范围,行到了忘川河中游,向苍盐海驶去。


  终于安全,长珩也坐下来,对东方青苍道:“刚刚多谢。”


  东方青苍睁开眼睛看看他,什么都没说,再次疲惫的闭上了眼。


  小兰花继续为他疗伤,尽力后,便靠在他肩膀上,只觉得凡身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在脑中乱作一团,各种感情交汇着还未理清,却先经历了这番紧迫的情势,心中攥作了一团似的。



  忘川河宽阔无垠,他们还要飘泊几日才能到达苍盐海对岸,三个人都被这一遭接连的遇袭累得不轻,在这小舟当中,倒也能算歇上一歇。


  “祟气又出现了,对方想必不是什么法力高深之人,否则要想伤小兰花的凡身,不会等到婚典上才动手,平时你我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对方一定难以在我们的保护下藏身,才会趁准备婚典期间借着人多混入宫中,在灯笼上做了手脚。”长珩分析说。


  东方青苍面色阴沉:“如今三界,能自行制造化魂鼎炼制祟气的,便只有南幽王了,上次在苍盐海边境他便还不死心,看来当初忌惮他封地势力是错,本座早该杀了他了事。”


  “我听容昊说过,炼化祟气需要仙月两族人的魂魄,那样多的祟气,要死多少人?”


  东方青苍面色更加阴沉:“南幽王知道他如此行径,待本座彻底收回他封地的势力后,便不可能放过他,这是要与本座拼死较量。这次回去本座便端了他的底,看看他藏了多少脏东西在本座眼皮底下。”


  长珩看看他:“你业火已失,他却有祟气,还是小心为上。”


  东方青苍忽的抬眼:“本座还没问你,如今本座业火已失,你该把握机会杀了本座才是,如今却在这里充什么好人?”


  小兰花当即拍了他一巴掌:“你又瞎厉害什么?长珩仙君一向重情重义,你们俩在云梦泽相处得好好的,回来救了你一命,你还这么凶?”


  东方青苍气焰被掐了一半,瞪大眼转过头看着“造反”的小兰花。


  长珩便笑:“月尊大人,如今有人管着你了吧。”


  东方青苍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长珩,本座没在跟你玩笑,如今仙乐两族之战依然在所难免,本座依然会披甲上阵,剑锋指向你的族人,今日你对本座手下留情,来日本座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没什么好后悔的,”长珩靠在船舷看向远方,“都说战争无情,我却不能认同,在战场上,我看见的不仅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彼此毫不留情的将利刃插入对方的胸膛,我还看见,母亲将她的孩子护在身后,对着敌人拿起了锄头,我看见老者临阵不逃,因为身后的土地上葬着他战死的儿子,我看见他们拿起武器,眼里却满是对故土的眷恋,战争从来不是无情的,只是上位者总是看不到罢了。”


  “你还未从昊天塔中出来时,大概五百多年前,我输给你弟弟一战,苍盐海东边境的长月城,你若看过卷宗,应当知道,那一战伤我最重的是一个第一次拿剑的妇人,她连灵力都不太会控制,我却被他们破了大军,险些丢了性命。那城中连壮年男子都凑不出几个,但那座城,水云天再也没有攻下来过。”


  东方青苍知道那场战役:“那座城是边陲,当年被赤地封印的十万大军征兵时,那座城中的年轻人被征走的数量最多。”


  长珩点点头:“他们只是想等亲人回家而已,人皆有情,谁也无法改变和忽视这一点,所以现在也一样。”

  长珩看着他:“他日你我若领兵对阵,长珩必全力以赴。但此刻你是小兰花的爱人,而我是小兰花的朋友,送朋友与她的爱人回家,我问心并无所愧。”


  东方青苍恍然想起儿时在息山遇到的那个白衣金冠的女子,她不动声色的按住身旁眼含杀意的徒弟,温和的对他说:“回家去吧。”

  东方青苍漫无边际的想道:怨不得那个容昊会被长珩吃的死死的,赤地教给他一颗仁心,他所能欣赏的,恐怕也便只能是赤地和长珩这样的人。


  先前他拔情绝爱修成业火后,这些行径在他眼中都是心软带来的弱点,而被放出一条生路的自己该是他们的愚蠢给水云天带来的隐患,本当根除,既然未动手杀了他,他来日便要将这代价报偿回去。


  可如今七情恢复,他才明白,对于战争和仇怨,责任和私情,皆能区分开来,以悲悯处之,才是能让这世间的善意和人情生生不息的真正珍贵的东西。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活在于利益,而生却不能没有人情。从这当中,他好像也忽然能够窥见两族泯灭恩仇的那一线可能。


  于是东方青苍垂下眼,竟也淡淡的笑了:“也好,你我要战,也该堂堂正正较量一场,何况你这倒霉战神如今怕是已经沦为水云天的罪臣,今后说不准要被关进昊天塔,还不一定有机会与本座对上。”


  长珩想他说的也是,不禁苦笑。



  后来,长珩又询问了小兰花一些关于命簿的事。


  “小兰花,如今容昊还在历劫中,他的命格诗,我一直有些疑惑,想请你解答。我去看了丹音和你的命格诗,都有写明凡身死去的节点,这个节点完成,便算历劫完成,可以回归神水厅。可容昊的四句诗中却并未写明这个节点,我该如何知道,他何时能够历劫完成?”


  “没有言明身死的节点?那便有可能是寿终正寝或者病逝,命格诗所写都是人生中关键的节点,如果一个人的死亡并不是突发的、有特定事件的死亡,那便不一定会写在诗句里。”小兰花说。


  长珩又问了关于“玉箫断”三字的事。


  小兰花想了想:“这里我也很奇怪,命格诗往往记载的都是事件,事件的人、地点、时间、生存状态,以及情感变化,往往才是会被记录的因素,命格诗通常并不会以物件的存留作为记载,仙君可以仔细想一下,沈寻在西蜀这几年当中,有没有跟玉箫有关的其他变化发生?”


  “有这般复杂么,赤地的那个徒弟不是叫什么子誉?你叫萧润,这会儿不是'誉'跟'萧'断了联系?”东方青苍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搭腔。


  小兰花听后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是长珩仙君和沈寻断绝交往,是为情断,而非物断,所以这一'断'字,实则落在此处!”


  长珩讶然,既而颔首:“我明白了,多谢指点。”



  约行了三五日的光景,三人才终于渡过忘川,到达了苍盐海边境。其间忘川上许多不能转生的怨灵飘在河中央的上空,哭嚎声痛苦难绝,东方青苍被吵得头疼,体内所中祟气蠢蠢欲动,伤情险些复发。


  长珩仰头:“看来这便是被炼化为祟气的魂魄,他们神魂被夺取一部分,不再完整,入不了忘川底,痛苦难当。”


  小兰花双手给东方青苍捂着耳朵,点点头:“要是有办法度化他们就好了。”



  终于登岸后,长珩还要去找沈寻,于是先行告辞。然而等到他赶回西蜀,却发现——王宫不再,沈寻又不见了。

  

  

tbc....

  

沈寻:在两国皇都使用技能:闪现~💨!!!

  

另外鸣谢前面忘记鸣谢的@April qiqi 淇淇的好几次礼物打赏😘(深深鞠躬)❤️❤️❤️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31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虞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云梦泽的确像梦一场,一晃三年过去,长珩与沈寻相知,也与东方青苍相处和平。东方青苍与女帝也越来越多的独处,女帝很久都没有再到她精心收藏的后宫转过,慢慢的似乎也不再经常惹得东方青苍暴跳如雷了。


  这三年中,长珩找到了沈寻命格诗中说的那柄玉箫,是因为沈寻喜音律,在一次两人出门时偶然见到的,沈寻很是喜欢,长珩便给他买来,他却知道,这柄箫总要断在不知何时。...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虞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云梦泽的确像梦一场,一晃三年过去,长珩与沈寻相知,也与东方青苍相处和平。东方青苍与女帝也越来越多的独处,女帝很久都没有再到她精心收藏的后宫转过,慢慢的似乎也不再经常惹得东方青苍暴跳如雷了。


  这三年中,长珩找到了沈寻命格诗中说的那柄玉箫,是因为沈寻喜音律,在一次两人出门时偶然见到的,沈寻很是喜欢,长珩便给他买来,他却知道,这柄箫总要断在不知何时。


  此间,沈寻还越来越多的听到了梁国的消息。据说梁国的新国君上任后昏庸享乐,带头撇尽民脂民膏,百姓起先还依照其令进献财宝美人入宫,后来苛税愈严,百姓便越发不堪其苦。再后来将领不得圣心,边境骚乱日益增多。只两年,梁国便直直的走起了下坡路。


  沈寻听了此事,不禁攥了拳头,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眼眶通红:“我道他弑我亲族是自有政建想当个君主,却没想到只是贪图那把金龙椅,杀我亲族之仇要报,大国将倾之怨亦不可平,既如此,我便是万死也要回去,回去踏平他这昏庸政权,拿回我沈氏江山,亲手杀了他偿命!”


  从那以后,沈寻便开始不再仅仅习音律,求生存,更开始读兵书,他找到虞倩儿,自荐在后宫中帮女帝处理繁杂的政务,作为幕僚,分析天下形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与西蜀寻求合作。

  虞倩儿知道身边这几位美男子皆为能人,但东方员外和萧润总像世外高人一般不肯入仕,如今沈寻也是个可用之才,虞倩儿并不太排斥与他合作,但梁国尚存实力,助他推翻陈氏政权不能一蹴而就,虞倩儿还在斟酌。


  至于东方青苍放飞的那盏天灯,他后来还是用法术给拿了下来,其实月尊本就不是什么满腹浪漫文墨的人,写愿望自然也没有写得太过文艺,只是第一年的愿望所写是希望小兰花历劫顺利,但能叫小兰花历劫不顺的人就在云中水阁,东方青苍想起来就膈应,万不愿让灯飘到云中水阁上叫那些道貌岸然的仙族看去。


  后来东方青苍每年许的愿望都只写凡尘人的名字,闹着玩似的,第二年写的是“虞倩儿赶紧遣散后宫”,第三年写的是“笨蛋虞倩儿变聪明”,虞倩儿就更直白,两年写的一模一样,都是“员外嫁我”,她叉着腰跟东方青苍说,他一年不答应,她就年年都要写。


  “凭什么是我嫁你?”东方青苍皱着眉问。


  虞倩儿叉腰:“怎么啦,这个家只能你说了算,我便不能说了算吗?”


  东方青苍认真想了想,然后高冷的说:“也可。”


  虞倩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也可'是什么意思,你是答应我了吗?我当你答应我啦!”


  东方青苍挑眉:“那你后宫那些——”


  “遣遣遣,朕把他们都遣出宫去!”虞倩儿一蹦三尺高,欢天喜地的跑走了,还不忘又跑回来亲了东方青苍一口。



  听说女帝要与东方青苍大婚,长珩问:“你觉得她的劫数到了?”


  “本座不知何时是她的劫数,”东方青苍被长珩提醒了大婚小兰花凡身会死的事情,面色沉沉,“但本座已经答应她了。”


  长珩身为外人便显得更加冷静:“还有一月便是上元节,既然应了,我们便按命格诗中去做,保证小兰花顺利回来。”



  然而东方青苍与女帝的大婚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原来这个富可敌国,深不可测的东方员外的存在,令西蜀朝中忌惮已久,女帝宣布要与东方员外大婚后,西蜀朝野上下登时起了无数反对之声,众臣纷纷上书,说如此太容易被东方氏篡夺政权,劝说女帝切不可耽于情爱,至少也要对那个来路不明的东方员外有所制衡。

  

  制衡能怎样制衡呢?女帝在朝前,员外在后宫,要让宫闱中的人被制衡在宫闱中,那就需要后宫加入其第三方来干预。

  女帝当然不乐意,东方青苍更不乐意,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虞倩儿也明白,身在其位,爱情就没办法只是两个人的事。

  

  虞倩儿知道东方青苍肯定也不会同意这个,她也不愿他同意,他那样孤傲的性子,要多一个人共享爱人,这分明是对他的折辱。

  于是事情陷入了僵局,大臣们人人心知肚明这个东方员外在当初扶持女帝上位的时候有怎样的手段,一但他独居高位,想掌控他们,掌控西蜀,简直易如反掌,于是同仇敌忾,坚决不允许女帝只册封他一人。


  可眼看上元节就在眼前,他们不可能无期限的跟那帮大臣们消磨下去。


  东方青苍为了不会错过命格诗节点,对虞倩儿说定要在上元节成婚,他不愿再等,于是虞倩儿动了心思,想将如今后宫中剩下的这对画中仙也一并册封,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长珩于是向女帝请命,将沈寻摘了出去——依照命格诗看,大婚当晚必定暗藏杀机,沈寻还有许多年岁要活,长珩不敢将他牵扯进来。

  而明知大婚是死局,还能够入之全身而退的,实则也便只有长珩一人了。


  那天东方府中,东方青苍与长珩相顾无言半晌,结黎焦急于小兰花的历劫,口干舌燥的在旁劝说二人半天,说历劫之时在即,时间不会等人。


  最终东方青苍抬眼看向长珩:“只为小兰花历劫成功......”


  长珩明白他的决定,点点头:“好,我来。”


  长珩答应了帮助女帝与东方青苍堵住悠悠众口,接受与东方青苍一并被册封为侧君,婚典定在上元节,婚礼很快筹备起来。


  得知此事的沈寻,手中的笔都落在奏折上,晕开一片墨痕。


  他急匆匆的跑去质问长珩:“你真的答应了女帝的册封。”


  长珩看着他,神色稍愧:“是。”


  “那我呢,我算什么?”


  长珩上前一步:“此事不过是权宜之计......”


  然而沈寻却退后躲开了他的靠近:“权宜之计?既然不论真心,那又为何非得是你,你当真拒绝不了女帝吗?”

  沈寻盯着他想:你会让人在身边而如隔墙般不闻你声,会在春日暖风中让糖凝冰不化,你眼中从不存什么尊卑贵贱,你是本事通天的世外高人,你当真拒绝不了女帝的一个命令吗,长珩,我是不肯信的。


  长珩哑然,可是各中原由他还没办法解释给沈寻听。


  沈寻进去扯了块布,将长珩屋里所有自己的东西通通丢进去包好:“萧公子既然谋了一条好路,沈某便不打扰了,沈某还落了些东西在此处,今日一并拿走,免得碍了萧公子的喜事。”


  一并抱在怀里的还有沈寻的那只玉萧,长珩忽然明白,今日或许便是这玉箫碎断之日了。


  长珩垂眸:“对不起。”


  沈寻回过头来:“你也知道答应了此事,会对不起你我情义,你明明能够置身事外,却还是选择了抛下我?”


  “子誉......”


  沈寻眼底通红:“够了,萧润,你我,便到此为止吧。”沈寻说完,一颗泪珠坠下来,砸在地上,然后他转身出门,迅速的跑走了。


  哎...怎么哭了......长珩伸手想拦,却还是缩回来,他心中疼惜伤心了的沈寻,可又微微疑惑——那只玉萧,他没摔啊。



  婚典当日,男君与侧君一并受封,宫中喜彩高挂,从早起忙到晚上,三人一并拜过天地,再回到宫中,日已渐颓。


  然而宫墙之内,忽然降下几道白光,东方青苍神色一凛,长珩也察觉了,两人回过头来,东方青苍迈一步将虞倩儿护在身后。


  虞倩儿回身,微微蹙眉:“你们是何人?”


  三位身着水云天白色铠甲的将军,领一队天兵列与殿前,祝融将军也在其中,他率先行礼道:“长珩仙君,罪仙小兰花命劫已到,我等特来带她回去,还望仙君不要再行阻拦。”


  东方青苍上前一步:“有本座在,她便是历劫完成,尔等也休想带小兰花离开。”


  虞倩儿一把抓了他的袖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她朝殿外唤道:“来人!”


  莽莽闻声当即带着亲卫进入殿中,见了殿中剑拔弩张的态势,当即抽出佩剑指向闯入者:“莽莽前来护驾!”


  东方青苍转过头来看着她:“本座曾答应过,不会欺骗你,今日是你的劫,本座不知何人能够要你性命,但本座既在,便不会允许这些个无关之人动你,若本座护得住你,今日便不是你的劫数,待长命百岁你我再大婚应劫,也未尝不可。”


  虞倩儿难以置信:“你们早便约定好,我今日成婚,会死?”


  东方青苍不忍看她难过,揽住她的胳膊:“不会,有本座在,你不会。”


  天兵其实很犹豫,东方青苍今日也在这里,且打定主意要阻他们,那他们便必然难以近小兰花的凡身,一时间竟也不敢妄动。


  然而就在此时,随着一阵风过,殿两旁挂着的红灯笼中忽然飘出两阵浓黑的雾气,径直向东方青苍和小兰花卷去。


  “遭了,是祟气!”

  

  东方青苍运起业火去挡,然而不想却手中一空,他惊讶的发现,他竟然用不出业火了,下一秒,祟气贯穿了他的脏腑,东方青苍当即一口污血吐出,难以支撑的跪倒在地。


  虞倩儿吓了一跳,祟气不能侵蚀她,她急忙俯身去扶东方青苍。


  然而此时祟气已经袭向在场所有人,女帝亲卫皆是凡身,刹那间乌黑了眼眶陷入癫狂,举剑便杀,虞莽莽扑过来护住虞倩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五六把剑锋,鲜血浸红了衣衫,他终于闭上眼睛,再也不能醒来。


  虞倩儿惊得浑身颤栗,她抽出莽莽腰间佩剑去抵挡,但失去理智的护卫太多,根本不是她能应付的。

  东方青苍支撑起身体,用双手紧紧握住刺来的剑锋,一发力将剑锋硬生生折断,回头对虞倩儿道:“躲起来!”


  天兵与长珩那边还在费力抵挡祟气,也都受了伤,祝融将军看虞倩儿跑开,借机运起飞剑刺去,眨眼之间便彻底洞穿了女孩娇弱的身躯。随即,盛大的莹绿色光芒从虞倩儿体内迸发出来,顷刻之间便洗去了所有祟气,然后那光芒退潮般凝回其身,又忽然消散,只留下虞倩儿的凡身苍白了面色,没了呼吸,独自倒在地上。


  东方青苍呲目欲裂,不管不顾的运起法术打去,狠狠将一众天兵震伤,自己却再也压不住伤势,再次呕出一口血来。


  长珩赶忙上前拦住他再去发疯:“东方青苍,小兰花已归位,她此刻必定还在神水厅,你还能撑住的话,到忘川河畔汇合,我带她去找你。”

  

  东方青苍挣扎起身:“本座自己去。”

  

  长珩按住他:“你如今都快站不起来,如何赶去水云天?不可耽搁了,倘若小兰花被兄君抓住就来不及了,你我忘川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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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子羽

珩昊【一梦】27.0

客单连载 | 前文+番外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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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萧府正门的时候已是二更时分,紧闭的朱门内悄寂无声,唯有月色顺着高墙长瓦绵延攀绕。容昊迟疑片刻,上前两步正要叩上门栓,忽然又停下动作——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既然知道长珩历劫凶险难测,何故还要主动打乱他,不对,打乱萧润的命运?无论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水云天的暧昧,都和鹿城的萧润没有半点关系,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凡心太重。


如此想着,容昊垂首轻叹一口气,回身顺着来时的石阶缓步走下。仙人的轻纱逶迤盘桓,恍惚间似乎和如水月色溶为一滩。正当他预备掐诀飞身而去的时候,身后猝不及防地响起木门与地面缓缓......

客单连载 | 前文+番外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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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萧府正门的时候已是二更时分,紧闭的朱门内悄寂无声,唯有月色顺着高墙长瓦绵延攀绕。容昊迟疑片刻,上前两步正要叩上门栓,忽然又停下动作——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既然知道长珩历劫凶险难测,何故还要主动打乱他,不对,打乱萧润的命运?无论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水云天的暧昧,都和鹿城的萧润没有半点关系,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凡心太重。


如此想着,容昊垂首轻叹一口气,回身顺着来时的石阶缓步走下。仙人的轻纱逶迤盘桓,恍惚间似乎和如水月色溶为一滩。正当他预备掐诀飞身而去的时候,身后猝不及防地响起木门与地面缓缓摩擦的声音,那声每每扰乱他的计划、勾缠他的心绪的少年嗓音听起来惊讶又小心——


“容昊?”


容昊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的心中是有几分不合时宜的踏实和欣慰的。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便转过身去,迎着月光静静望向萧润。不过几日未见,少年的神色便和以往变了许多,容昊隐约间从那双清朗的眉目间瞧出几分和长珩相似的执拗和洽然。


萧润很快侧身挤出门缝,左手欲盖弥彰地背在身后,酒壶叮当作响的声音却很快将他出卖。这一夜他穿了一身深赭色翻领长袍,袖口的银丝暗纹间或反射出生动的流光。少年眼里藏不住心事,尽管再装作老成,那强压着的喜悦和渴望还是被容昊很快瞧了出来。


“今夜月色甚好,容昊兄既然来了,何不赏脸陪萧某夜游小酌、闲逛鹿城?”


独自等待了许久的少年只字不提上回之事,也不再问容昊为何总是独来独往、有为何总将自己落在身后。他只是有些紧张地笑笑,右手不动声色地将汗擦在衣摆上。容昊动了动喉结,张开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最终仍然败下阵来,轻轻颔首。


自打云梦泽数十年前新帝登基后,入夜宵禁的规矩就被废除了。如今夜市兴盛,人潮涌流,然而萧府所处地界依旧算得上清净,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也只遇到零星挑着担子兜售纸花和果干的小贩。容昊负手一步步向前走着,并不在意身侧的景致,神色沉沉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极关键极复杂的事情;而身后的萧润则像月下一股潮汐一样渐渐将胸脯挺高,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微笑。


他就知道,容昊一定还会来。无论是引他入梦的仙家,还是诱他入魔的邪宗,那人都一定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在离开鹿城前来到萧府寻自己的。萧润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笃定,若只说是因为断崖上熟悉的乐声和酒气中清亮的眼睛,似乎不成逻辑,然而人生短短十八年的许多时候他都是跟着直觉和欲望行事,并不在意后果与代价,这次自然也是一样。所有人看他都只是看着萧二郎轻薄无暇的皮囊,只有容昊肯认真地望进他的灵魂。


小径前方的河堤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看起来像是盈盈鬼火。萧润忽然停下脚步,待容昊驻足回身后笑着道:“此处无趣,我带了——带了酒,容昊兄可想泛舟河上?”


夜风拂过少年鬓发,乌黑的发丝像无根草也想绫罗缎,齐齐向容昊涌去。于是他眨了眨眼,低声道:“好。”


……



横亘鹿城东西的长河算不上宽阔,但胜在九曲玲珑,摇橹的船家经年日久地送往着一批批游子泪与他乡客,早已唱熟了喑哑的歌谣。月色清亮,容昊盘腿坐在船尾,静静地望着萧润如何小心翼翼地掏出怀中的酒壶、如何低垂着眼将一只壶推给自己又将另一只轻轻拧开、如何仰着脖子滚着喉结大口灌下清澈的酒液。


老艄公的手腕抖得令人心慌,然而手中长桨的节奏规律,听久了令人有些昏昏欲睡。容昊接过酒壶移开眼,将目光投向头顶无边星海。


“这是我母亲每年都会酿上两壶的梅子酒。” 萧润忽然淡淡开口,话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父亲从来不喜欢她在府上做这些有的没的,于是我总是偷偷帮她瞒着父亲,再同她一起在夜里饮上几杯。”


容昊顿了顿,迟疑片刻后道:“你……母亲,待你可好?”


这问题大概不该他问,但萧润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似乎不探究一番就会亵渎了这光芒。容昊来鹿城许久,多少听闻过萧府的背景:萧老爷严肃,萧夫人端慈,府上并无妾室,吃穿用度一律尽着两个儿子偏爱。若不是萧润的长兄自告去了塞北戍边,恐怕这府上还要更热闹些。


“母亲向来宠我,待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萧润咧嘴笑笑,腰杆渐渐挺起来,前几次眉飞色舞的样子又在神色中初现端倪,“每次我爹打我,母亲若是恰好在场,总要拉下脸来替我求情。在我挨打过后,也向来第一个心软为我送来伤药。”


艄公一声吆喝,小舟在并不湍急的水流中拐了个弯,一时没注意的萧润依着惯性一倒,倒在了容昊肩上。堤上的酒家挂着串串大红灯笼,隔着氤氲水汽将萧润的侧脸打上一层鲜艳的光。容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鼻头忽然又些发酸。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放下许多东西——或许原本长珩擅自决定为小兰花下凡历劫,自己心中是怨怼的。他清楚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做到什么地步,也理解长珩性格中所有的冲动和懦弱,但就是无法接受那个会在自己身边露出幼稚微笑的水云天战神为了一颗棋子——一颗自己为了“大计”可以随时丢下的棋子,连命、身份和对自己的承诺统统都不要。


或许本质上来说,他和长珩都是自私的人。然而如今见到萧润有了切实的沉甸甸的尘世羁绊、有了和长珩一样的傻里傻气的固执和天真,容昊觉得他似乎可以原谅长珩、原谅那个为自己带来幸和不幸的旧友和孩子的父亲了。


“……容昊?你在听吗?我说下次要是你有时间,我带你正式见过我娘吧。她每天为了我的顽劣头疼发愁,正好见见你这么个俊俏郎君高兴高兴。” 


萧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将容昊从沉重的思绪中抽离。他抬起眼朝萧润笑了笑,忽然令人摸不着头脑地开口道:“我若向你要一件东西,你可舍得给?”


“那是自然!” 萧润想也不想就放下酒壶,潇洒地拍着胸脯道,“只要是我萧润能办到的,绝对给你弄来——在这鹿城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就算真的有,那我也得想办法给它办成了。说吧!”


容昊笑了。他扬起袖子抹了抹嘴,倾身勾手令萧润凑近,眼里终于再一次流淌起许久以前那个水云天散仙的不羁和狡黠:“我要是说,我要一整条街的酒楼呢?”


面前的少年先是愣了愣,随后开怀笑了起来,一边说着 “容昊兄分明和我是同道中人” 一边将胳膊挂在容昊肩上,脱口而出的语句和数千年前的容昊在涌泉宫中所听到的温柔承诺同时响起——


“别说是一整条街的酒楼,就算是整座皇城的酒窖,只要你想要,我也定不负你所托!”


云梦泽的星月熠耀生辉,鹿城蘅河两岸响起歌女柔软的歌声,萧润的剪影在清寒夜色中清晰挺拔,几乎模糊了容昊的双眼。许久,他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拂过少年晚风中凌乱的鬓角:“那么……便如你所言。”


……



云梦泽的时间比水云天缓慢千百倍,容昊几乎很久没感到过如此近乎茫然的清闲了。说来也怪,明明早已确定赤地女子最后一世的准确关窍、东方青苍也尚未有所动作,他本可以有大把时间回到水云天或者随便什么隐密地界再加筹谋,哪怕韬光养晦、令蝶衣为自己的旧伤疗愈也好,可他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迈不开腿。


萧润自从上回之后便彻底无所顾忌地缠上了他,每日下了学不是备好一筐食点喊他去看自己蹴鞠就是要和他一起上新开业的酒楼尝鲜,几个日夜下来容昊甚至觉得自己腰上又圆了一圈——当然,肚子里那个小的也功不可没。


有许多次,容昊正走在萧润身侧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絮叨学堂里先生的囧事或者赌场新近大有起色的官老爷有多么不招人喜欢,覆在小腹上的那层法术忽然开始毫无预兆地松动。那些时候,容昊的面色几乎立即变得僵硬而青白,任凭萧润说什么都坚决甩开手独自朝着夕阳大步离去。他无法想象看到自己这副滑稽又狼狈的样子的萧润会露出多么惊骇恶心的表情,更无法独自面对少年脸上的失望和疏离。


一个因为“误入歧途”而离奇地怀上孩子的男人——无论这听起来多么咎由自取又大快人心,容昊一直以来都极力使自己不去细想这件事、不去思考未来孩子出生后自己和长珩所将面临的命运。或许他会遭到天谴,或许连同这个孩子——这个长珩的孩子——也会受到牵连,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从小师父就告诉他,无论是什么剑法,只要开始出招,就不能中途停下。那是对自己、也是对敌人的侮辱。


他不能停下。


而在容昊挣扎于越发失控和沉重的心绪时,萧润开始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思考挣钱的办法。


听到润郎正式说出自己的主意的时候,曲水几乎惊得下巴都掉了:“什么?商号?润郎,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之前那么多年老爷想让你接触接触家里的产业,你不都是厌烦得紧嘛?说什么——说什么反正都有这么多钱了,还耗那么多心神折腾什么……”


萧润无谓地摆了摆手,一手若有所思地拖着腮一手不停往嘴里塞坚果和葡萄,含糊不清道:“蛐蛐儿,你不懂……我若是需要银子了,管我爹要便是了。但是容昊不一样啊,我答应了他要盘下一整条街的酒楼给他。这回要是再管老爹伸手,可就太丢人啦。”


一旁的曲水一头雾水地撇了撇嘴,心想也不知道这两位哥儿又在玩什么家家酒的游戏——但愿润郎这次不要和几个月前疯狂找人那次令自己胆战心惊就好了。



TBC.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30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虞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他们回去时,蹴鞠场人已经散了,长珩回到东方府,却发现换回了深灰暗纹广袖的东方青苍,黑着脸一个人坐在院里花园的石桌前,似乎又在生气。


  刚踢蹴鞠时他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功夫,又怎么了?长珩于是好奇的去问结黎。


  结黎缩在院中回廊的花藤下面编花环玩,漫不经心的说:“又是女帝呗,仙君你刚刚不在,比完赛后女帝遣散了输掉蹴鞠比赛的一半后宫男子,回过头来跟尊上说,......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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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虞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他们回去时,蹴鞠场人已经散了,长珩回到东方府,却发现换回了深灰暗纹广袖的东方青苍,黑着脸一个人坐在院里花园的石桌前,似乎又在生气。


  刚踢蹴鞠时他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功夫,又怎么了?长珩于是好奇的去问结黎。


  结黎缩在院中回廊的花藤下面编花环玩,漫不经心的说:“又是女帝呗,仙君你刚刚不在,比完赛后女帝遣散了输掉蹴鞠比赛的一半后宫男子,回过头来跟尊上说,她为了尊上遣散一半人,只要尊上点头与她成亲,她就再遣散另一半,然后他们俩就又吵起来了,害得莽莽也不能陪我玩了。”


  长珩摇摇头:“女帝虽然遣散了人,但却把情感当做交易一般与东方青苍谈条件,他自然会不高兴。”


  东方青苍本也就在不远处,自然能听到他们说话,听了长珩所言,他也无奈的叹口气转过目光:“从前是她教本座如何与亲人相处,与同僚友善,如何尊重爱护心中在意之人,如今却好像反了过来,她只会一意孤行的胡闹,这些道理竟需要本座去教她。”


  长珩说道:“历劫这一世,他们似乎都变得和从前不同了,也许其中有我等尚未勘破的机缘也说不定。”



  凡尘世间运行到底不同,眨眼几月过去,花朝节便要到了,男男女女都在与心中属意之人邀约,希望能够与良人共度佳节,共许执手。


  沈寻在前一天找了个不经意的机会,问长珩明日晚间有灯会,是否要去看看。


  长珩并不太关注这些,听说是灯会,只当沈寻想去看看热闹,当即应下来,直到听见结黎拦着虞莽莽硬要同他明日去过什么花朝节,长珩才意识到明天这个所谓有灯会的日子是什么。


  应邀去街上看灯会当天,沈寻换了一身暗粉勾花圆领袍,长珩也不再一身素色广袖了事,寻了一件银纹刺绣的月白交领来赴约。


  长珩本也不太了解云梦泽的衣着,又不像东方青苍那样挥金如土,一置办就是一柜子上好材质的云梦泽服饰,因此他平素都是效仿着云梦泽的一部分款式,把水云天的那些衣服幻化成像云梦泽的样子,所以总是素白的一身,虽也衬得他光风霁月,但到底失了精致。

  可今日这一身,素雅当中平添了些细致的心思,倒叫他这八尺长身的仙君也多了些矜贵,叫沈寻眼前一亮。


  他们沿着锦官城中的河道走,沿途许多小商贩,也有许多人在河上放灯漂流,长珩很好奇,就问:“他们为何要将灯放在水上飘走?”


  沈寻便为他解释:“水波逐流,人们希望能借水流,将许在灯中的情义送到远方思念的人手中,诗文便有'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的浪漫佳句,于是人们便借此寄托愿望与思念罢了。”


  长珩了然的点点头,他能感应水文运转,蜀地多山,河道崎岖,若是真想将灯送到哪里去只怕不可能实现,但既然又是凡间人们寄托情感的方式,他也便理解了。

  他温柔的回过头去看沈寻,刚刚一问一答,倒好像容昊还没有投身历劫前一般,也或许不论容昊变成什么身份,他们之间总能如是。


  逛了一会儿,沈寻手中便多了些小玩意,长珩临行前特地找结黎帮他换了银子铜板,于是在人生嘈杂的街市当中,长珩便一直想给沈寻买点什么。


  “要不要吃糖葫芦?”长珩问。

  

  沈寻摇摇头,目光却被另一边的摊子吸去:“我想看看那个糖人。”


  那厢吹糖人的师傅技法十分精湛,他把姜红色的糖团成一只小球,对着插在上面的管子一吹,糖便内里充气鼓成一个空心球,他又边吹边捏的调整了一会儿,一只头顶硕角,昂首挺胸的雄鹿便捏好了。


  长珩也看的新奇,当即掏钱:“这个我要了。”


  他看了看糖吹鹿,然后将它塞进了沈寻手里,神情真挚:“把小鹿送给你。”


  沈寻眼睛亮亮的接过来,爱不释手,端详了半天说:“真好看,都舍不得吃了。”


  “放久了会化吗?”长珩问。


  “天这么热,多半会软。”沈寻忧愁的说。


  长珩于是点了点鹿角,然后不可见的凝固术法便漫上去:“无妨,还可以再拿一会儿。”


  沈寻拿着糖人小鹿仔细的赏看:“我从前在宫里都没见过这些,这捏的也太像真的了。”他难得有些孩子气的戳戳鹿头,唤道:“小鹿。”


  长珩侧头看着他,眼里有些笑意,在心里应了声,然后又较真的指指鹿角:“它的角长这么大,已经算是大鹿了。”


  沈寻涨知识的点点头:“听说鹿是深林之中极难见到的,润郎知识渊博,对鹿也这般了解。”

  他说着又把手里的糖吹鹿转过来,好奇的用指腹摸了摸鹿屁股上的小揪揪:“它尾巴好短啊。”


  长珩看着,莫名觉得有点热,不自在的抿唇:“嗯......鹿都是这样的。”



  夜色已深,凡尘间只剩下明月与灯火尚且明亮,城中拱桥之上是整个街市的最高点,许多人选择在桥上放飞天灯,于是桥两侧的天灯摊子也摆的满满当当。


  长珩与沈寻也来凑了个热闹,一人买了一只天灯,在摊子上借了笔提字,沈寻悄然看看执笔的长珩,回过头来认认真真写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刚写完,一个声音贴着耳朵问道:“写了什么?”沈寻一惊,后头一步,却正撞进勾起得逞笑意的长珩怀里。


  “愿得一人心,子誉所许是何人?”长珩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像是明知故问。

  沈寻直愣愣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他心跳的突然很厉害,像是猝不及防被人撞破了秘密。

  他半晌才眨眨眼缓过神,低下头难免慌乱的问:“你又写了什么,你看了我的,可否也给我看看你的?”


  长珩便将自己写的灯也拿出来,上面用极精巧的小篆写着:“宜言饮酒,与子偕老。”这是长珩在云梦泽的诗书中学来的情诗,读了便觉得这一句尤是与他和容昊相知之情最相符的状态。


  他心中本有许多愿望,愿他历劫这一遭能够顺利,愿能万年长伴,陪他渡尽苦厄,可这些不能写出来,不能给沈寻看,更不能任灯飘上水云天给三生看,于是干脆只写下这模棱两可的两句来,许愿他与容昊长长久久都能如此。


  然而在大梁这一朝代,小篆早已无人用了,沈寻惊讶于长珩如此信手拈来写出小篆,顿了顿还是问:“润郎所写又是何人?”


  “你还没回答我呢。”长珩眼中含笑的盯着他,直看着对方重新心跳咚咚作响,整个人都局促起来。


  他没有为难沈寻太久,伸手引了火折将两只灯的燃料都点起来,然后推着还被他半拢在怀里的人到了桥边:“放灯吧。”


  沈寻却一把拉住他:“润郎。”


  长珩停住,看着他。


  沈寻攥紧了灯,声音紧张的有些颤抖:“我灯上所许愿的人,正是润郎,我心悦润郎,自知唐突,但绝非戏言......索性今日说明白了,润郎不若告知我,此愿可不可许,此灯能不能放,也算给我个痛快。”


  长珩有些惊讶,沈寻是心思全放在了面上的的容昊,总带些孩子气,因此他近来确实也喜欢逗一逗沈寻,但却没想到真的受到对方这样直接的表白。


  他神情温柔,拉过沈寻,托着他的手将灯放飞,然后又放飞了自己手中的灯,指尖捻诀打进灯中,于是便见到两只灯在半空中颤颤悠悠的往一起贴。


  “子誉,你可知天灯有个说法,”长珩半揽着沈寻,仰头望着夜空说,“若是两人所许正是对方,两只灯便能够相依在一起共入仙庭,被天上的神仙所看见,证明两个人相许真心。”

  这话倒是没骗人,只不过真正要贴在一起,要等到两灯都成功飞入云中水阁后才会因其中念力相吸而如此,若要下界凡人也能看到天灯相依,长珩就只能偷偷的用上一点法术。


  沈寻听后,惊讶的回过头来看他,面颊粉红,长珩便也低头对上他的目光,笑的温柔。



  两人拉着手在桥栏杆旁看灯,一会儿便看见东方青苍和虞倩儿也在人群中,放完了灯,也来到栏杆边,长珩便打招呼道:“东方兄。”


  东方青苍看看他:“你们怎么也在这。”


  长珩没接他的话,问:“你也放了灯?”


  东方青苍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长珩有些想笑,不动声色的抛了个隔音的结界将他与东方青苍罩住:“月尊可知,云梦泽放的天灯会飘到云中水阁去?”


  东方青苍额角一跳,当即瞪眼:“什么?!”


  长珩笑着说:“没骗你,天灯会飞入三生殿由三生姑姑处理情人祈愿,不过倒也并非都会被看到,若言语含糊,或执念不深,也许也不会成功飞入云中水阁。只是不知月尊写了什么愿望,执念几何了。”


  东方青苍当即抬手要施法将灯从空中拿回来,长珩拦道:“哎,这里到处都是凡人,你待无人瞧见时再取。”


  一旁的沈寻看了看与东方青苍说话的长珩,他听不清两人在交谈什么,于是自己低头咬下一口糖人的鹿角,化了满口清凉。



  夜深人散,觞阙一个人坐在桥底下,头上还顶着结黎编完丢给他的花环,整条龙泄了气,孤零零的坐在夜色下最不起眼的桥洞里,显得落寞又滑稽。


  忽然一根毛笔丢下来,砸到了他的头上,觞阙抬起头,便看见结黎捧着一只大大的天灯站在桥尾上冲他笑:“哎,大蠢龙,你怎么在这儿呐,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这儿还有一个天灯,分你一半写啊?”


  她跳下来坐到觞阙旁边,拍拍他:“捡下笔,快来,你把愿望写这面,我的写这面,一会儿我们一起放了它,怎么样,一份灯的钱两人份的愿,是不是经济又实惠?”


  觞阙还没从结黎突然出现的景象中缓过来,眨眨眼问:“你怎么不和那个虞莽莽玩了?”


  结黎摆摆手:“他啊,给女帝陛下回去准备步撵去了,我可不跟他放灯,她真身一个小仙女,我跟谁许愿也不能真的跟他许愿啊。”


  觞阙问:“所以你才来跟我许愿?”


  结黎理所当然:“对啊。”


  觞阙挠挠头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在意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于是提笔去写愿望。


  结黎看着他笑,伸手拍了他脑袋上的花环一下:“吃醋都不会吃的,蠢龙,笨死了。”



  待长珩与沈寻两人回到宫中,夜已很深了,沈寻住处的宫院中树影交错,四周空寂无人。


  长珩把人送进去后,便准备离开了,沈寻站在屋门口抬眼看着他,腻腻歪歪的不愿告别:“润郎,今晚不是我在做梦,对吧?”


  长珩俯下身看着他,眼含笑意:“当然不是......我唤你子誉,你为何总是不唤我长珩?”


  沈寻整个人坠入长珩的目光,像浸入温柔泉中,蒸得他浑身发热,理智全飞,乖乖的改口:“长珩。”


  长珩“嗯”了一声,仍保持微微俯身的姿势,看着沈寻一双澄澈又漂亮的眼睛,然后目光向下去,盯上他粉粉的嘴唇。


  沈寻一直觉得长珩哪里都好看,长珩的下唇饱满丰润,配上他温柔又纯净的眼睛,墨描般的眉,还有高高鼻梁一侧的那颗小痣,混杂出一种近乎神邸般的美感,然而此刻那双眼睛侵略一样的视线,又叫沈寻只觉得他性感的要命。


  下一刻,那性感的唇便wen下来,吮上他的嘴唇,沈寻脑中一炸,惊chuan了一声想往后退,却被对方轻轻揽住后颈,于是他便再无可逃脱,所有的声音也尽数堙灭于唇齿之间。


  长珩只觉得眼前的人这样生涩,这样纯粹的将爱意捧到面前送给自己,简直清甜的让人想将他彻底拆吃入腹。

  (略100字)


  这一wen太深,直wen得沈寻魂都被对方吸去,浑身骨头都泛上一种致命的酥麻,叫人意犹未尽。


  长珩浅尝辄止,亲完人便罢休,温声劝道:“好了,回去吧。”


  然而沈寻却拉住了长珩的袖子,他自知有点羞,通红了耳朵,声音细若蚊蝇:“还想......再亲一次。”


  长珩被他可爱坏了,才知道未尽兴的不止他一个,下一秒便将人按在门板上,低头凑近了轻声问:“还想让我亲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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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9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虞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长珩当晚就寻了锦官城此处地仙来,询问沈洛的踪迹。

  地仙胡子花白,举着琉璃镜眯眼在空中金簿上翻了半天,道:“有,有,长珩仙君,此女可是自东方梁国来,金枝玉叶,富贵命?”


  “是。”长珩也附身去看。


  “那就是了,”地仙说,“就在城外山上呐,此女乱军中被一位猎户所救,相许真心,老朽给仙君施法定其方位,仙君自可去寻。”...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虞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长珩当晚就寻了锦官城此处地仙来,询问沈洛的踪迹。

  地仙胡子花白,举着琉璃镜眯眼在空中金簿上翻了半天,道:“有,有,长珩仙君,此女可是自东方梁国来,金枝玉叶,富贵命?”


  “是。”长珩也附身去看。


  “那就是了,”地仙说,“就在城外山上呐,此女乱军中被一位猎户所救,相许真心,老朽给仙君施法定其方位,仙君自可去寻。”


  长珩上到山中地仙所指处,果然见到一间木屋,沈寻的姐姐住在侧屋,似乎腿脚受了伤,而猎户在另一间屋子也在熟睡。


  长珩害怕按照命格事中所写,沈寻本应当没有找到他的姐姐,而自己的出现会扰乱命格,于是连夜赶回水云天,又找了沈洛的命簿看了命格诗,这才回来。


  再下界时,云梦泽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他回到东方府,与东方青苍说昨日他入宫后的情况,以及小兰花希望他传达的话。

  

  结黎听说他又跑了一趟司命殿,震惊的瞪大眼:“仙君你这也太严谨了吧,我倒觉得一切自有定数,我们不如开开心心玩一遭啊,尊上您说呢?”


  东方青苍凝眉沉思半晌,忽然出声:“这命格诗写的如此模棱两可,本座要哪一年的上元节答应与她成婚合适?”


  结黎:......行吧,算我没说。



  长珩回到西蜀皇宫,便听说女帝心血来潮要携整个后宫去东山之上的蹴鞠场踢蹴鞠,还说要自行组队,赢了的队伍有奖励。


  东方府门前,小丫头换上了一身干练的短袍,头上挽着一只金簪,敲敲门:“东方员外,你在家吗?”


  须臾,东方青苍不耐烦的来开了门:“本座没空陪你玩。”


  “别嘛,我要去东山踢蹴鞠,员外你陪我去踢蹴鞠嘛!”虞倩儿捉住他的袖子晃啊晃。


  蹴鞠......东方青苍看着小丫头手中那只竹编的球,不禁回想起归墟之境中,找到父尊残魂的小兰花,满心希望他能与父尊和解,希冀的将手中那只陈旧的蹴鞠递给他。


  相比小兰花,眼前的这个虞倩儿......就显得张牙舞爪多了,但分明两年来也能够游刃有余的撑起帝王的样子,沉静的踱步于朝堂之上,可每次到了自己面前,又是这样一副娇纵的样子,大概确实是自己宠坏的,得他自己负责。


  东方青苍于是开了门:“在此处等着。”说完便回身到屋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一挥衣袖,便换上了一身束口袖的墨色圆领袍。



  大概蹴鞠是难得的三界男子们的共同爱好,如今这仙月人三族凑在一起,竟然也都玩的十分尽兴。


  既然是自由组队,东方青苍自然是不想和长珩他们一队的,于是带着觞阙找了几个凡人一并组队,跟长珩为首的队伍踢了一场,双方针锋相对,不像在踢蹴鞠,倒像在斗法,杀得那叫一个精彩,几乎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看他们的那场比赛。


  下来后,两人都没说什么,但踢的酣畅淋漓,两人对上时,眼中倒也生出些微不可查的笑意。


  东方青苍下场,揣着胳膊走向虞倩儿:“小丫头,你说要来踢蹴鞠,怎么从头到尾都没下来踢一场?”


  虞倩儿抿着嘴笑得很甜:“哎呀,我这样小巧的姑娘家,哪能踢得过你们啊,再说了,员外这样厉害,我光是看你们踢也很尽兴啦。来,员外累不累,吃个水果呀。”


  虞倩儿用银叉插住一块切好的瓜肉递到东方青苍嘴边,东方青苍毫不客气的张嘴任她投喂。虞倩儿撇撇嘴:“也就是你,一点都不客气的支使朕,朕堂堂九五之尊,这样尽心尽力......”

  她大概想说这样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他还不肯嫁她为夫,不过虞倩儿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决定看在今天踢蹴鞠踢的开心的份上不触他的霉头。


  东方青苍看看她:“你不习惯称朕,在本座面前可以不拘束这些。”


  虞倩儿嘟嘴:“那你也不许自称本座,听起来就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东方青苍仔细的看着她,想了想,认真应下:“好,以后在你面前,....我,不再自称本座。”


  

  另一边,长珩看见沈寻那边队伍在忧愁的叹着什么,他走过去:“怎么了?”


  沈寻见他过来,心中欢喜,面上却掩起神色,只说:“我们队有人刚刚撞到对方,都受了伤,不能上场,如今缺了两人,不能继续比了,陛下说赢者有赏,大家都很惋惜。”


  长珩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发觉凡身时的容昊似乎心思好懂的多,于是顺着他的意说道:“无妨,我加入你们,与你们踢一场便是。”


  长珩回过头去:“东方兄!”


  东方青苍回身:“做什么?”


  “这队缺个人,东方兄不如来帮踢一场如何,你我做过对手,还不曾试过打一场配合。”长珩神色从容。


  东方青苍向前一步,仍旧揣着手臂,蹙眉道:“本座从不需人配合,更不是与你。”


  “只是在云梦泽,只是踢蹴鞠,不论别的。”长珩直视他。


  大概在旁的没有人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东方青苍似乎被说服了,于是走近:“本座踢前锋。”


  另一边结黎见状,当即高兴的上前拐住虞莽莽的胳膊:“阿莽,我们家员外一走,你们队就少了个主力,暂时踢不成了,走啊陪我玩去!”


  “不......结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莫要这般拉扯,莽莽还要护卫陛下左右......”莽莽不知所措的推拒她拐上自己的胳膊。


  “哎呀护卫什么,陛下要认真看员外踢球,她好着呢,女帝陛下,莽莽我借走一会儿啊!”


  虞倩儿看见莽莽红了的耳尖,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


  一旁的觞阙只“哎”了一声,却根本来不及叫住兴致勃勃的结黎,只能泄气的看着两个人拐着胳膊远去。


  

  东方青苍踢蹴鞠也如他的风格一样大杀四方,但蹴鞠毕竟是团队类型的运动项目,他们又不能用法力,与队友配合本身也是蹴鞠的意义之一,因而与长珩的合作也算十分愉快。


  踢完一场,凡人们都大汗淋漓,东方青苍和长珩却一身轻松,一点不见疲累,沈寻原本还想着借递巾帕的功夫去与人家交谈,如此看来反倒没了这样的机会。


  长珩看见沈寻面颊鼻翼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主动拉过他,拿起一块巾布,凑近了为他擦去。


  沈寻本就热的面颊发红,跑得心跳隆隆,这会儿倒是也不显得害羞了,只是顷刻间心里甜滋滋的,一眼不舍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谪仙一样的男人。


  他前面二十年捧月似的活着,不曾欣赏过什么人,可眼前这个人眉目清俊,眼睛也好看,鼻峰也好看,哪里都好看,而且举止端方温柔,是世间人人见了都要称道的君子模样,即便他还未流落至此时见了,想必也是要赞叹与心动的,虽然对方也是男子,但他倒自认栽的不亏。


  擦完汗,沈寻却觉得越发热了,赶忙跑开说要去给长珩带一杯茶水过来。


  一旁的东方青苍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俩的互动,见长珩目光移回来,他嗤了一声:“这般腻歪,原本以为你跟赤地那个徒弟不过是好友?”


  长珩低头:“说来话长了。”他看看沈寻的背影,又问东方青苍,“你也这样吗,下云梦泽之后见到她,像带个孩子似的?”


  东方青苍揣起胳膊:“十来二十岁的凡人,即便心思再深,比起你我两族也不过沧海一粟,自然好懂的很。”


  长珩点点头,笑道:“我从前倒是没想到,蹴鞠这种小玩意你也玩的这样好,倒是有些颠覆我的认识啊,传闻凶神恶煞的月尊大人。”


  东方青苍挑眉看着他,也草草的勾了一下嘴角:“年岁还小时父尊教予本座的,若非小兰花入归墟找到父尊残魂,本座大概也不能回忆起这些。长珩,你连蹴鞠也比不过本座。”


  长珩苦笑:“我小时候又没人陪我玩这些,我父君在我尚未修成人身时就闭关了,兄君管束严苛,我都是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偷偷练的,你小的时候已经很幸福了。”


  东方青苍睨他:“给你也尝尝拔情丝的滋味?”


  “还是算了,”长珩当即摆手,“我有喜欢的人,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东方青苍没接话。


  长珩看看他,认真的问:“东方青苍,你说,你我两族能有和平相处,不再征战不休的一天吗?”


  东方青苍转过头,蹙眉说:“数十万年都不能休止的战争与积怨,又能凭借什么来平息?且不说本座被你水云天关押三万年之仇,这三万年来,便是那被封印的十万大军的亲人,也不允许本座休战。水云天更是如此,将我苍盐海传言成凶残可怖之辈,难道水云天便能对我月族友善相待?”


  东方青苍似乎说起这些也颇为烦心,于是起身欲走:“长珩,无法休止的不单单是财物米粮之需,更是人心,何况你如今也不过一个听命于云中君的小小战神,你又能改变什么?”


  长珩明白东方青苍所言都是对的,却依然觉得有些挫败,也只能叹口气。


  正好回来的沈寻递过来一杯凉茶和一块瓜果,问:“萧公子为何叹气?”


  “多谢,”长珩接过沈寻手上的东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感慨,和平真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自古无数出征者流血漂橹,实则也是为了挣一份和平,才能让在他们身后的家与国获得安稳,可战争好像永远都不能平息,每一次战争也都会制造更多家园的不幸和更多的仇恨,矛盾而又无解,只觉得很无力。”


  沈寻看着忧愁的长珩,说:“若能为大国之气象,以强盛安邦,以仁德服众,以惠待邻,国家才能获得长久的兴盛与和平。只不过世事易变,即便再强盛的国家,也总不能永久。”


  道理确实如此,但百年的凡间国界与十万年的积怨民族情况还是不同,长珩温和的看着沈寻发表这番颇有气度的政见,问:“子誉,你想过回家吗?”


  沈寻摇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谈什么回家呢,只怕如今我连大梁的国境都不能活着踏过去,只盼着姐姐还能安好,我在这世上便总还有一个亲人。”


  长珩听了,忽然一笑:“待比完了蹴鞠,我带你去个地方。”



  

  山腰上的一处木屋里,女子正在一针一线的缝补衣裳。

  

  长珩他们来到这座木屋的栅栏门外时,正碰上这家主人挑了一担柴火回来。他警惕的看看长珩与沈寻:“你们找谁?”


  长珩上前道:“找一位女子,就在你家中,这位是她的亲人。”


  对方却一口回绝:“这里没有什么女子,只有我一个人住。”


  长珩于是从脖子上摘下玉坠,将它递给男人:“那便劳烦你将此物拿进去。”


  猎户犹豫的接过,开了栅栏门,穿过小院,进入屋中,少顷后门便再次打开:“二位请进吧。”


  一进屋,沈寻便见到了坐在榻上的女子,当即唤一声“姐姐”扑上去。


  沈洛把人接了满怀:“寻儿!我的宝贝阿弟,你可还一切安好?”


  沈寻抱着姐姐掉金豆:“我很好,姐姐你怎么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洛笑着去给他擦眼泪:“姐姐害你担心了,只是跌坏了腿,一时间还动不了,不能出去找你,姐姐幸得了这位好心人相救,一切都好。”


  沈寻便抹了眼泪站起身来,向猎户作揖道谢。猎户没见过这样规规矩矩的礼仪,憨厚又无措的回礼。


  长珩笑着看沈寻像个孩子似的跟姐姐撒娇,觉得好像沈寻所拥有的,很多都是容昊不曾拥有过的,于是便又觉得这一趟历劫也很好,容昊的心已经受尽严寒,但沈寻的心仍是热的。


  沈寻原本想留下来照顾姐姐,但沈洛还是将他劝了回去,说在外面若要维生,总还是要抛头露面,对他们而言总归危险,若在西蜀皇宫暂居,不仅衣食无忧,而且还能打听到些梁国的讯息。


  

  告别了姐姐,出了小院,沈寻掏出玉坠来摊在手心。长珩低头看着他:“你戴着它对你的身体不好,还是我来吧?”


  沈寻点头,便将挂坠的绳子提起来,手环绕到长珩身后去为他系。


  这样的动作像是环抱,沈寻侧着头,近在咫尺,长珩嗅到他身上与容昊很是相似,却也有些不同的淡淡冷香,垂下眼睑去看他的嘴唇,觉得自己只要一低头就能亲上去。


  沈寻系完挂坠,对上长珩的目光,脸“腾”的红起来,急忙倒退一步,结果又碰到了身后农人家中摆在院外面的木筐险些绊倒,长珩搂了一把他的腰将人护住,无奈道:“你慢点。”


  沈寻心如擂鼓,害羞的不行,仓惶的道了声谢,然后从他怀里缩出来急匆匆的走到了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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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红心蓝手~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8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重生之堵死太岁复活路;重生之我想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还给自己改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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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沈寻面无表情的躺在锦面的大床上挺尸,他知道自己最近倒霉,本来已经逃出来了,却偏偏城门已关,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开,如今却刚离狼窝又入虎口,他就像一只待崽的羔羊一样等着人家给他判死期。


  昨天晚上,他大概已经把女帝开罪狠了,早晚要掉脑袋的。


  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可他...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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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中,沈寻=容昊;虞倩儿=小兰花;莽莽=丹音,前文见合集)

  

  

  

正文:

  

  

  

  沈寻面无表情的躺在锦面的大床上挺尸,他知道自己最近倒霉,本来已经逃出来了,却偏偏城门已关,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开,如今却刚离狼窝又入虎口,他就像一只待崽的羔羊一样等着人家给他判死期。


  昨天晚上,他大概已经把女帝开罪狠了,早晚要掉脑袋的。


  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可他天潢贵胄,从来都是赞辞加身,昨日叫人那样抬了下巴审视端详,他还是心中抵触的。但侍卫那一声“陛下”,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于是他低眉顺目,选择了眼前彻底离开烟云馆的唯一一条路,跟随女帝回去。


  女帝清晨出城,原来是为了迎一位将军归朝,他全程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女帝忙完正事,便命人将他带回后宫当中安置。


  侍卫嘱咐了宫人,宫人招来了宫女,伺候沈寻沐浴,疗伤,更衣,梳洗,然后他们便不做人了,把只着了里衣的人双手手腕用红绸绑起来丢在床上。


  沈寻挣扎无果,直等到傍晚时,女帝终于回来了,面色严肃正经,朝服还未退,倒是极有一国帝王的样子。


  她看见床上的沈寻,眼睛都亮了,嘴角噙了笑意走过来:“美人,这么乖巧,这帮宫女总是没轻没重,乱给朕献殷勤,手腕疼了么?朕为你解了可好?”


  沈寻浑身紧绷,这分明是登徒子之言,他手腕自然已经因为长时间僵硬一个姿势的绑束而发疼,心里也委屈的不行,见对方走近,他抗拒的一脚蹬过去,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不要过来!”


  这一脚虞倩儿猝不及防,“哎呦”一声痛呼,摔了个跟小兰花完全同款的屁股蹲在地上,门外的侍卫莽莽听见了赶忙进来:“陛下?”


  虞倩儿自己爬起来拍拍裙子摆摆手:“没事,没事。”她抽出莽莽腰间所挂佩剑,朝沈寻小心翼翼的戳过去,“美人你别怕,那我不过去,我给你把绳子解了啊。”


  她对着绑在床柱的那头戳戳戳,终于把红绸戳断了,沈寻想收回胳膊,却因为姿势僵硬太久而疼的倒吸气。


  这时虞倩儿清了清嗓子:“朕乃九五之尊,你竟敢踢踹朕,小心朕治你死罪!不过朕一向疼惜美人,你若肯服个软,好好伺候,朕便饶你这一遭。”


  沈寻抿唇,下床在地上跪了:“堂堂七尺男儿,即便身陷泥淖,也不愿沦为玩物,小人万死,但凭陛下发落!”


  虞倩儿看看他,皱了鼻子,心想果然又是这样的反应,于是将剑往他脚边一掷,道一声“无趣”,扭头便走。


  沈寻的心随着剑落地的“呛啷”一声,落得冰凉——这是降了死罪,要让他自我了结吗?


  然而下一秒,那剑又被人捡了起来,莽莽摇摇头,小声抱怨:“又乱扔。”说着把剑塞回了自己腰间的剑鞘里。


  沈寻:???


  莽莽又低头道:“她就这样,你别害怕,起来吧。”然后跟着女帝走了。


  沈寻:?????


  出了门,虞倩儿嘟起嘴:“那些霸总的话本子都是假的,朕都当皇帝了,台词背的一字不差,居然一次都没成功过。”


  莽莽无奈:“那是因为陛下仁慈,从来都只口头吓唬人,没有真的拿人性命做要挟,自然不能成功。”


  虞倩儿哭丧着脸:“我本来就只想把美男子都摆在自己后院看嘛,真拿人家性命做要挟,吓到了美人们,人家讨厌我了怎么办?”


  “哎,”她又拍拍莽莽的胳膊,“今天这又是谁吩咐的?我政务繁忙,害得人家在那里绑了大半天,看看都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莽莽不解:“不是陛下想要玩霸总文学吗?”


  “那也等朕得了空再玩呀,你们早早把人家绑了,平白折腾人做什么?”


  “哦,”莽莽说,“属下知错了,下次一定。”



  于是沈寻就在忐忑中过完了这一晚,第二天也依旧相安无事,宫中送来精美的吃食,又给他量身做了新衣裳,伺候更衣伺候洗漱,倒是过回些富贵荣华的日子。


  直到第三天,终于有人传唤他,宫女送来一套雪白的轻纱广袖,配一支白玉发簪,命他换上,到女帝殿中去。


  沈寻换上衣服,默默跟随宫人脚步前去。然而等到推开门,他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却早已在心中念过许多遍的人。



  时间回到当日早。


  虞倩儿下了早朝就跑去东方府,说想见昨日院中那个男子。


  长珩应声出来,自我介绍说自己名叫萧润,乃是东方员外的远房表亲。


  东方青苍:?


  虞倩儿眼睛亮亮:“那不知萧公子可愿随朕回宫啊?”


  长珩:“恭敬不如从命。”


  东方青苍:!!!!!


  “长珩小儿,你在发什么疯?”东方青苍把人捉到一边,布了隔音结界加密通话。


  “我要去找然容昊。”长珩不卑不亢。


  “你敢!小兰花是本座的人,赤地那个徒弟在历劫也就罢了,你竟敢也去招惹她,你若敢去,本座今日便叫你死在业火之下。”


  “容昊他有名字,”长珩无奈的纠正,“东方青苍,这里是云梦泽,我不与你打。我不认为女帝带人回宫是真的要做什么,何况我法力加身,总能自保,还能看着女帝与沈寻之间,甚至与旁人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岂非一举两得。”


  东方青苍盯着他:“别让本座逮到你与小兰花纠缠不清。”


  长珩道:“小兰花是我好友,你与小兰花两情相悦,我自不会打扰,如今我也希望小兰花顺利历劫,她心性善良明理,若许你情义,断不会如凡身这般胡闹,何况如今女帝明明在意的也是你,如此作为不过故意叫你心生醋意答应与她在一起,月尊想必并非看不明白,更不必这般草木皆兵。”


  “长珩,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与小兰花身上还有婚约。”


  长珩垂眸:“我与容昊已结为道侣,心中再装不下第二人,与神女的婚约,日后寻找解除之法时,或许还要劳烦月尊相助。”他说着,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 ...


  最终东方青苍还是放长珩去了,觞阙奇怪的凑过来问:“尊上,您为何要对那个长珩百般容忍?”


  “如今那三人凑在一起,命格牵一发而动全身,出不得差错,不过是暂时的合作罢了,他这样弱的一个战神,还不配与本座谈什么容忍。”东方青苍说。


  何况......东君生的这头蠢鹿心中太过干净,跟赤地女子一样,明明是与水云天积攒数万年的陈腐重利格格不入的人,明明生着一颗世间难得的神心,却偏偏被规矩裹挟成了一把利刃。但与赤地不同,长珩还太年轻,相比自己和赤地,这只金身未成的神鹿身上纠缠的杀孽终究太少,于是他很好奇,未来这个长珩会不会走上与赤地女子相同的路。



  女帝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把画中仙的另一位带回来,心中特别高兴,若非朝服压着,她怕是走着都要蹦起来。


  回了宫,她就宣诏让沈寻收拾衣装前来,然后翻出了她珍藏许久的那副画。


  长珩指尖抚上画中容昊的侧脸,神情温柔。


  虞倩儿看看他问:“你认得他?”


  “认得,”长珩点点头,“曾有过一面之缘,许是前世便有相聚的缘分,不瞒陛下,今日萧润答应前来,实则也是为了寻他。”


  虞倩儿心中默默呸了一口:原来是断袖要来寻情郎,枉费她白高兴一场,果然长得好看的男生都内部消化了,还是我们家东方员外好。


  她又想了想:“你与东方员外是表亲?”


  长珩应声:“嗯,东方兄与我是远房表亲,萧润刚到蜀地,所以前来投奔。依我看,陛下似乎对东方兄有意,只是这般故意气他,怕是不能奏效,唯有真心方是正途。想必您也经常听到东方兄自称本座,他实则是南疆一带的大教门的领袖,在当地也是称王的人物,自然不愿屈居人臣,只是他也真心喜欢陛下,这才留在了这里,所以陛下若想修成良缘,还需真心相待。”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虞倩儿审视他。


  长珩作揖:“傍观者清罢了。”


  虞倩儿:“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收集美男啊,放在那看就能延年益寿。”


  长珩:......


  长珩:“但萧润以为,若爱一人,便不会将同样的爱再许旁人,否则便不是真心,自然也不能换得真心。”


  虞倩儿点点头:“有道理,看在你与东方员外是亲眷,那朕今后许你自由进出宫中,你回去后跟他说,只要他肯与我成亲,这后宫我尽数遣散,余生只他一人。”



  两人说完话不久,殿门再开时,长珩便见到了一身白衣的沈寻,恍然间对上目光,长珩觉得仿佛是容昊回来了一样。


  沈寻见到他,眼中也是一亮,但顾及的看了看一旁的女帝。


  虞倩儿对双仙图倾慕已久,见人到齐,她还是分外激动,忙招呼沈寻过来与长珩一同站在画旁,抚掌道:“太像了!能得见数百年前神仙身姿重现世间,今后朕便是遣散后宫也有的吹嘘了。”


  沈寻想着,没料到这位仙人之姿的公子竟然也被女帝抓回来折辱,担忧的抬眼去望他,长珩看出他的忧虑,安抚的一笑。


  沈寻被那笑容晃得面上一热,心跳不禁快了几分,方才后知后觉的想道:原来自己对他并非一眼难忘,而是一见钟情。

  

  

  女帝命人安排长珩宫中的住处,然后宝贝的收走了她的那幅画。二人终于得了机会独处。


  “我记得你,”沈寻说,“你曾去听过我的琴。”


  长珩有些惊讶:“你竟然记得。”


  沈寻低头:“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我叫萧润,你也可以唤我长珩。”


  “长珩,是你的字吗?”


  连姓都没有的长珩不太清楚字是什么,含混的说是,打算之后再向结黎请教一下。


  “沈春城,见过萧公子。”


  长珩眨眨眼:“你怎么又多了个名字?”


  沈寻一愣,又笑了:“望月和春城,萧公子觉得哪个更好听?”


  长珩诚实的说:“举头望月,城春草深,这两个名字都很哀伤,我觉得沈寻便很好听。”


  举头望明月,言道思乡;城春草木深,是因国破,何况春城飞花时,正是寒食节,他们不过相见第二面,对方竟然一分不差的读懂了他先后两个化名。


  沈寻心中一冷,下一秒便从袖中抽出一柄细刃抵在了长珩颈侧,神情变得严肃:“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我知道。”普通匕首不足以伤仙身,长珩并未阻他,神色坦荡,岿然不动。


  沈寻警惕的思索自己行踪透露的可能性:“你是谁的人?”


  “我谁的人都不是,只是昔日曾在梁国见过你一面罢了,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沈寻手中的刀依然没有放下,声音发颤:“抱歉,我现在谁都不能信,陈氏得大梁天下来路不正,沈家就剩我与姐姐两人,陈氏必定天涯海角也要将我诛杀,萧公子,你同我说实话,你是谁派来的,又是否已经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旁人?”


  “我没有。”长珩直视他的眼睛,“我无从自证,但我此行来找到你,的确是为护你安全,而非加害你。”他说着,又从怀中摸出颈间戴着的挂坠,“你可还记得此物?”


  沈寻怔怔的看着:“这是我的那枚玉坠,十八岁那年它丢了,怎会在你那里......是你!?我的鹦鹉飞走那天,是你救了我性命。”


  长珩看他松了劲,便将他手中的匕首推回去入鞘,沈寻没再抵抗,长珩轻轻笑起来:“嗯,它飞走的时候还在说问你的安呢。你肯信我了?”


  沈寻抿唇短促的笑了一下:“那只蠢鸟,再也回不去了。这玉坠,你为什么拿走,为什么不还给我?”


  长珩微微低头:“她啊,她永远都是你的,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你不觉得没有了这玉坠之后,你的身体不再那么多病了么?”


  沈寻想了想,的确如此:“这是为何?”


  长珩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这就先不要多问了。”


  “对了,你,你既然能找到我,那你可曾见过我皇姐?之前她被乱军冲散,我找不到她了,就在锦官城外。”沈寻焦急的问。


  长珩摇头:“抱歉,我不曾见过你姐姐,所以也没有找她,她叫什么,你可有画像?”


  “有的,姐姐名唤沈洛,但我们在蜀地并不互称原名,你多半用不上这个,这是姐姐的画像,你......”他说着,忽然神色一黯,“对了,是我心急,你如今也在这深宫之中,如何能帮我呢?”


  长珩接过画像看了,又重新交给沈寻:“无妨,我可以出去,我去帮你找。”


  沈寻惊讶的看着他,然后郑重的说:“萧公子,我姓沈,名寻,及冠那年父皇为我赐字子誉,这是我真实的名和字,此名所托,是我身家性命,今日愿与公子坦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相信你,但大概每每见我都会笑的那样温柔的人,的确不会想要害我,见你第一眼我便倾心,萧润公子,我已一无所有,唯有一颗真心还能由得我去义无反顾,今日,我从信任开始,心甘情愿把它交给你,只希望你,不要负我。

  

  

  

tbc....

  

  

各种被安排新身份的东方青苍:???什么表亲,什么南疆?

编剧结黎:深藏功与名(遁......)

长珩:睁眼说瞎话技能get✓

  

今日双更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7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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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所以,......容昊仙君也在这儿历劫?”结黎惊讶的说道,眼睛一转隐去了“主上”这个称呼。


  “是,”长珩点点头,“是容昊先投身了神水厅,小兰花也下凡不过是为了暂且保她性命的权宜之计。”


  东方青苍皱眉:“小兰花一去你们水云天就没好事,还有那个丹音也在这儿,居然还变成了个男的,你们到底跳下去几个人?”


  丹音?是了!长珩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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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所以,......容昊仙君也在这儿历劫?”结黎惊讶的说道,眼睛一转隐去了“主上”这个称呼。


  “是,”长珩点点头,“是容昊先投身了神水厅,小兰花也下凡不过是为了暂且保她性命的权宜之计。”


  东方青苍皱眉:“小兰花一去你们水云天就没好事,还有那个丹音也在这儿,居然还变成了个男的,你们到底跳下去几个人?”


  丹音?是了!长珩豁然,刚刚那个侍卫,不正是丹音吗?


  长珩不确定的问:“丹音如今可是小兰花的侍卫?”


  结黎点头:“是啊,她叫莽莽,呆头呆脑的很是可爱,真看不出来以前是个仙子。”


  长珩倒吸一口气:“那小兰花......”


  “小兰花是西蜀新登基的女帝,贪财好色,讨人烦的很。”东方青苍不耐烦的补全了他的话。


  长珩睁大眼“啊”了一声。


  “长珩仙君,怎么了?”结黎问。


  长珩说道:“刚刚就在我来之前,容昊被小兰花带走了。”


  听了这话,结黎当即一句“完了”,忙喊着“尊上息怒”扑过去拦人。


  东方青苍站起身欲往外走,光火道:“她还没完没了了,本座今天必须教训这颗兰花草!还有赤地那个徒弟,也烦人的很,早知道本座就该早些杀了他了事!”


  长珩瞪眼:“东方青苍,小兰花将容昊带走,容昊也是被迫,这关他什么事?”


  东方青苍回过头来危险的眯起眼睛:“长珩小儿,小兰花一去你们水云天她就出事,若不是她三番阻拦,本座早已将你们水云天荡平!本座不仅该杀了赤地那个徒弟,还有你,在云中水阁时本座对你手下留情,今日倒是可以补上。”


  长珩被这忽然不讲理的东方青苍气的不行,当即也起身:“长珩自当领教月尊高招!”


  结黎夹在两位大佬中间,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着急,忙喊道:“觞阙大蠢龙!你还不快过来拦住你们家尊上,一会儿真打起来,整个西蜀都要夷为平地了!”



  一番折腾之后,四个人终于重新坐好在四方桌旁。结黎撑起嘴角笑道:“哎呀,大家别这样互相斗气嘛,长珩仙君,尊上他确实也是被小兰花如今的凡身气着了,刚刚说那些都是气话,仙君别当真。”

  

  “尊上,您看啊,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只是云梦泽的凡身之事,做不得数的,小兰花对您如何您还不清楚吗?您就别为这些事情生气了。”

  

  “咳咳,二位想啊,现在我们都希望尽快帮助小兰花,丹音仙子和容昊仙君三个人顺利历劫完成,正好长珩仙君知道容昊仙君的命格诗,尊上知道小兰花的命格诗,如今他们三人都在一处,命格肯定是互相联系的,为了不扰乱命格导致他们灰飞烟灭,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心平气和的来汇总一下情况嘛,二位看呢....?”


  “我觉得结黎说的对!”觞阙当即道。


  东方青苍睨他一眼,结黎也赶紧拍拍觞阙的胳膊小声斥道:“没问你,蠢龙。”


  东方青苍终于让步,不耐烦道:“说。”


  结黎劝好了两位杀神,心满意足的笑了,然后她铺开一张大大的宣纸,提笔道:“现在到了本云梦泽金牌导游大显身手的时刻了!”


  “我们呢,先来明确一下人员情况:小兰花,现名虞倩儿,从前是西蜀国王的独女紫云公主,于云梦泽的去年年初登基成为当今的西蜀女帝。尊上去看了她的命格诗,写的是'紫云阁上良缘至,一朝为帝功成时,色心贪得画中仙,玉殒上元新婚迟。'现在呢,前两句已经完成了......”


  长珩听到这里抿唇:“第三句也完成了,云梦泽三百年前时,我与容昊下来游玩,不慎被人画入一副图中,后来我去大梁找到沈寻时,便听说那副图流传至今,人人都说沈寻便是画中仙人,今早他又被女帝带走,所以我想这诗中所对应的应该就是沈寻。”


  “哦好,那么小兰花这边第三句也完成啦!就剩这最后一句了,玉陨上元新婚迟,说的应该就是小兰花完成历劫的节点,前面紫云阁上,尊上与紫云公主相识,所以目前我们推断尊上就是诗中对应的这个'良缘',而据我推测,后面新婚迟一句,应该也是与良缘人结婚,也就是某年的上元夜和尊上结婚,然后在新婚夜香消玉殒,小兰花这历劫就算完成了。”


  东方青苍眉头拧的老深,这命格诗听着简单,但东方青苍想不出,在他的新婚夜,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新娘子命丧黄泉?


  结黎则继续梳理:“丹音仙子,现名为虞莽莽,是紫云公主从小带在身边的侍卫,听说是从小就身为下人一点点获得了公主的认可,因其忠诚可信而赐国姓,成为女帝唯一的贴身近侍,曾在剿灭叛党时手握兵权。他的命格诗......我们目前还没有人看过。”


  “接下来是容昊仙君,现名沈寻,是梁国易主之前的四皇子,如今在逃西蜀,于今日一早被女帝带回宫中,据长珩仙君提供呢,沈寻的命格诗所写是'金枝但含玉珠生,寒食国破落红尘。西蜀十载玉箫断,重回金銮寻空人'四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前两句已经完成,如今剩下三四句,看起来,沈寻还要在西蜀待整整十年才行。他的命格诗中关键点有一柄玉箫,还有一个他在寻找的人,嗯......这个长珩仙君你有头绪吗?”


  结黎“刷刷”的在纸上写着,然后抬眼期待的看着长珩。


  长珩摇摇头:“我并未参与沈寻命格,也还没有见到这管玉箫,近日所见,他吹奏的一直是一管竹箫。不过沈寻应该是在找他的姐姐,也许后面一直没有找到吧。”


  结黎叼着笔琢磨:“长珩仙君没有参与容昊仙君的历劫呀,仙君你跟了沈寻那么久,居然一直都没有出现?”


  “没有,”长珩一脸乖巧,“这是可以参与的吗?”


  结黎耸肩:“不知道,反正尊上已经参与进去了,之前听小兰花说过,只要命格诗中所写节点能够对上,其他的细节都不会影响命格运转造成人灰飞烟灭的。”


  长珩长见识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如果他们可以参与其中聊做陪伴的话,他倒是也想试上一试。



  在东方府中借宿一宿,第二天,长珩才算是见识了小兰花投身的这个女帝虞倩儿,究竟为什么能把东方青苍气到那个地步。


  西蜀似乎不像大梁那样规矩比天大,就比如现在,女帝大大方方身着常服来到一个东方员外的府上,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人盛装接待,好像周围也无人以此为怪。


  门被叩响,还伴着熟悉的声音拖长了语调喊着:“东方员外——”东方青苍默默的在府中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开了门。


  “做什么?”东方青苍开了个门缝把头放出来,皱眉盯着面前头簪金冠,衣着华美的小丫头。


  对方笑眯眯道:“朕今日要去万花窟赏花,特来邀员外同去。”


  “不去,没空。”东方青苍说着就要关门。


  “哎!别呀!”虞倩儿赶忙将手卡进门缝里,东方青苍怕挤伤了她,到底没用力将门关住。


  然而对方一脸欠揍:“啧,美景无美人作陪,朕无趣的很呐。”


  东方青苍不耐烦的深吸口气:“哦?本座怎么听说,女帝昨日刚刚又带回去一个?”


  虞倩儿摆摆手:“害,别提了,又一个守身如玉的,你们男人又不吃亏,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东方青苍咬住后槽牙,觉得真应该趁刚刚将她手挤断,好消灭这个女祸害。


  “不过昨天这个倒是有奇事,你要不要听?”虞倩儿丝毫不觉对方怒气,或者说视而不见,“朕先前花高价弄到手一副梁国几百年前的传世之作,名为《双仙图》,其上作画两位仙人,朕昨天见到那人,跟其中一位仙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也知道,朕一向喜爱收集各色美男,这等好事当然不容错过,不过人没吃到手罢了。”


  她说完,故意去撇东方青苍神色,满意的看见对方气的不轻,当即一声“滚”送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对方身上眼见得好像还冒出些蓝光。

  气的脸都蓝了?虞倩儿内心嘀咕,不会真把人惹急了吧。


  然而就在东方青苍准备关门送客的时候,虞倩儿忽然看见了站在东方府院中,听完他们对话的长珩,眼睛当即一亮:“等等!”

  “真乃天助朕是也,东方员外,你府上这位,竟然跟画中另一位仙人长得一样!你让朕进去,朕再仔细看看!”


  东方青苍忍无可忍,拎着虞倩儿的后领子将人丢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侍卫晃无奈的过来扶她:“陛下何必非要过来气员外呢,你也知道员外在意你,见不得你整日拈花惹草,这下好了吧,都被人丢出来了。”


  虞倩儿却不甚在意的拍拍裙摆:“切,他活该生气,不说这个,阿莽,你不知道,朕刚刚真的见到了画中另一位仙人!明天早朝过后若是无事,朕定要来将这人弄到手才行!”



  长珩颇感新奇的站在院中看着黑着脸的东方青苍。


  结黎解释说:“尊上在紫云阁与公主结识后,西蜀王病故,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尊上一手帮助她顺利继位女帝,继位后她就一直说要娶尊上,后来又说要给尊上职位做她的臣子。这事放在云梦泽的凡人男子身上或许是殊荣,但尊上当了几万年的三界至尊,哪能接受这个,当即就拒绝了。从那之后女帝就整日收集美男,后宫都快塞满了,一边找还要一边来撩拨尊上,尊上就一直在生气。”


  长珩听了笑着摇头:“女帝实则只喜欢他一个,如今这些不过是在故意叫他吃醋。”


  结黎点点头表示同意:“也就小兰花能把尊上气成这样了,挺厉害的。”


  “东方青苍也动情了。”长珩放轻声音下了结论。

  先前跟随容昊,长珩也知道的多了些,他明白如今东方青苍修业火而喜怒皆生,又与小兰花结成息兰圣印,一定是小兰花的神女之力复苏了东方青苍的七情树。


  “结黎,我想起个凡人名字,水云天没有姓氏传承,我需要一个听起来像凡人的名字。”


  结黎诧异的回过头:“长珩仙君你要干嘛?”


  长珩一笑:“应女帝诏,入宫。”

  

  

  

tbc....

  

  

  苍兰含量较多,珩昊后面有谈恋爱,就快了

  明天不更,后天更。

  求红心蓝手~

以上

【仙君实乃长安少年】第七章

  来了来了,迟来的更新,宝子们久等了

      之前一直在忙实习完之后的事情,耽搁了好久,存稿也没写很多,接下来要变成码字狗了( ̄▽ ̄)


预警:剧情不跟电视剧,改动较大,谨慎观看!

  此章节有郅摩,但因为设定有些不同。

  设定萨摩是容昊历劫时的身份,随着历劫完成萨摩也就在凡世死亡,身为神仙的容昊也是萨摩,所以具体点应该是李郅X容昊,有点儿拉郎的意思。

  各位能接受就继续观看,不喜欢的止步于此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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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剧情不跟电视剧,改动较大,谨慎观看!

  此章节有郅摩,但因为设定有些不同。

  设定萨摩是容昊历劫时的身份,随着历劫完成萨摩也就在凡世死亡,身为神仙的容昊也是萨摩,所以具体点应该是李郅X容昊,有点儿拉郎的意思。

  各位能接受就继续观看,不喜欢的止步于此就好。

     

  

     

  

  

  

  

  

    “上仙怕苦,那我日日做好点心给你,喝药时吃上一口甜的,能好受些。” 


  容昊又拿了块点心放入口中,口感绵密,甜而不腻,整体很小块,刚好够容昊一口一个。


  “那你岂不是日日都要做,何必这么辛苦,去云梦泽随便买一些就好了。”


  天枢看着容昊满眼真诚,“给上仙吃的东西哪能随便,我要自己做了才放心。”


  容昊无奈笑了,拍拍手中点心的碎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天枢的脑袋。


  “你呀~”


  天枢笑弯了眉眼,拿起盘中最后一个点心递给容昊。


  “你吃。”容昊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


  


  九重天的一日过得很快。


  天枢收了食笼放回小厨房后,容昊指导他练了一会儿功法,又监督他看书阁典籍和药材详解,天就将将黑了。


  书房。


  容昊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盘围棋残局,这是一万年前他与月族月尊东方青苍所下的棋局,黑白棋子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东方青苍也善围棋,当日两人初见就下了好几局,皆未分胜负。后因为月族内乱,东方青苍不得不赶回去处理,这棋局就这么搁下了。


  容昊得空便会拿出思索一番,势必要赢那东方青苍。


  不过此时夜幕降临,容昊也有些困乏了,受旧疾影响,全身筋脉隐隐作痛。


  天枢坐在旁边的桌案上,他已经看了许久的书,早就眼皮打架,忍不住打瞌睡了。


  容昊起身走到天枢身边,伸手点了下他的脑袋,“天枢,困了就去休息,明日再看。”


  天枢闻言抬起头,看向容昊眼神迷离,显然困得不行。


  “上仙先睡,你睡了我再去睡,免得你又看棋谱忘了时间。”


  之前天枢常常夜里见容昊看棋谱到深夜,现下担心他的旧疾,时时刻刻都挂念他。


  容昊知道天枢心中所想,直接拉着他出了书房朝寑殿走去。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快去睡。”


  天枢还想说什么,容昊却毫不客气的点了他的睡穴,不消片刻人就睡沉了。


  容昊熄灭了灯轻轻退出去。夜晚风凉,吹得容昊睡意全无,就想着去观星台坐会儿。


  接近观星台,容昊远远就瞧见独立于天地的那一树纯白。


  四月雪又叫流苏树,及其珍贵,整个神界只此一棵。正值花期,白色的细小花瓣密密麻麻交织熙攘,犹如白雪落满树梢,微风起,犹如四月飞雪,故称四月雪。


  容昊悠悠荡荡走到树下,闻着花香席地而坐。


  这棵四月雪树是容昊年少时容瑾带着他亲手所值,如今几万年岁月过去,树犹在,人却身死魂消。


  容昊时常会思念他早已逝去古神长辈。



  这几位上古神明,对如今的人来说只是守护他们的强大神明。而对于容昊来说,他们都是亲人,是真真切切死去了的。


  虽思念不止,容昊也深知,即便是神明也有其生命尽头,他如今的使命便是延续九十四位古神要做的事情,守护这一方天地。


  又一阵风起,飘落满地的细长花瓣又被扬到空中,纷纷扬扬。


  容昊看着,越看越觉得像他在凡间历劫时,长安街道上飘落的桃花。


  想到长安,不由想到了李郅。


  李郅其人,大义凛然,铁面无私,一身正气,不苟言笑。容昊挺喜欢他这性子的。


  容昊醒来已经三天,两界时间流速不同,神界三天,凡界已经过去三年。


  三年时间,容昊觉得他和李郅的情谊还不足够忘记,李郅多多少少应该记得一些。


  心念一动,容昊突然想看看他。


  七星殿有一神器,名为三世镜,只要注入灵力,在心中默念名字,镜中便可显示所念之人的前世今生,以及当下身处何处。


  因怕被有心人偷盗,三世镜一直被容昊放在四月雪的树干里。


  容昊自树干中取出三世镜,此镜形制古朴,为正圆形,银铜包边,镜面如水,微晃有波纹,背面还有有一环扣,悬有银白色流苏,


  容昊将三世镜捧在手中输注灵力。


  如水的镜面开始出现波纹,李郅的身影缓缓浮现。


  只是镜中人一身玄衣,身处一炼丹炉前,正在施法练丹。


  这应是前世之景,只是李郅只是一个凡人,为何会有此前世?


  容昊又注入更多灵力,画面一转,是身为神仙的李郅通过望仙崖的阵法前往人间历劫的场景。


  最后的画面就是凡舍里,李郅喝得大醉睡在了容昊身为萨摩多罗时的房间。


  看完这些,容昊已经知道李郅不是凡人,是神界下凡历劫的神仙。


  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与容昊撞在了一起,才有了这段缘分。


  而且看三世镜中,李郅醉倒在萨摩多罗的房间,案上全是未破的案件卷宗,手中还紧握着那枚绿松石耳坠,分明是还未从萨摩多罗的死中走出来。


  “唉…”容昊叹了口气,“竟有如此缘分……”


  神仙历劫需照着命历走,李郅这般浑浑噩噩,到时结果定是失败,要重来一世。


  既是因为萨摩多罗的意外身死,容昊便想着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左右这神魔两界平安无事,到凡间帮李郅一把也无不可。


  


  第二日一早,容昊便到了望仙崖,穿过传送阵到了人间长安。


  长安城繁华依旧,做为凡间最强盛的王朝,大唐是世界的中心。


  容昊隐去身形,顺着街道走到凡舍门口。


  这座食肆依然人满为患,跑堂的不三、不四抬着盘子忙得脚都快抡飞了;掌柜公孙四娘仍是烟斗不离手,大着嗓门催促小二。


  容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他是真真切切与他们度过一世的,那种家人般的温暖到现在仍历历在目。


  容昊慢慢走进凡舍,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以往他是萨摩多罗时来这儿坐下公孙四娘就会准备好烧鸡,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烧鸡顿顿都有。


  此刻柜台上依旧搁着一个食盒,容昊本来以为是外送的菜,可里面飘出的味道他无比熟悉,便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打开看了看。


  是烧鸡。


  “哒哒…”是公孙四娘踩着木履来了,


  她在柜台里面坐下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试了试食盒的温度,发现偏凉了,就大着嗓门喊:“不三!给萨摩的烧鸡凉了,来换!!”


  从公孙四娘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容昊愣了愣。


  萨摩多罗已经死了三年,她竟然每日都在这儿放烧鸡吗?


  不三早就习以为常,迅速换了新的烧鸡。公孙四娘这才放心拨算盘算账。


  容昊看着她多了些许皱纹的眼角,不由红了眼眶。


  


  已经是正午,李郅才堪堪爬起,迷迷糊糊下楼。


  半眯着眼摸到柜台前坐下,正好坐在了隐身的容昊旁边。


  公孙四娘头也不抬,似乎早就习惯了李郅如此。


  “李少卿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夜里疯狂喝酒,整日浑浑噩噩,案子也不办了,萨摩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非一辈子不理你不可。”


  李郅灌了一口茶,昨夜宿醉的头疼缓解不了,听到萨摩的名字才勉强清醒了些。


  “他若是活着,我宁愿他不理我。”李郅声音沉闷,像是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公孙四娘不说话,低头默默擦眼泪。


  李郅又喝了一杯茶,一把抓起他的剑摇摇晃晃走出门。


  今日大理寺轮到他当值。


  容昊看着他脚步踉跄,出门时还不慎撞到门框上。叹口气无奈的跟了上去。


  


  李郅低着头走着,丝毫不察走错了路,拐进了一个小巷。


  容昊想提醒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提醒,正犹豫时,一个人手持利剑从墙头一跃而下,落在李郅对面。


  那人不由分说就提剑砍来,李郅头脑昏沉,不明所以,手握着剑无动于衷。


  情急之下,容昊只好唤出自己的剑格挡,仙剑自带剑气,凡人的剑只是一柄铁块,被硬生生震断。


  刺客大惊失色,李郅没有出手,突然出现一个人替他挡了剑,然后立马消失。


  刺客本来不想相信,但是断落的剑不是假的。在无鬼怪之说的大唐就显得无比诡异。他犹豫着不敢再上前。


  因出手太快,维持隐身的容昊有一瞬间露出了身形。


  李郅只看见一个侧脸,面前的人很快就消失不见。但仅仅只这一眼,令他心神巨震。


  李郅和刺客一样不敢相信,可是他刚才真的看见了,那个人的侧脸尤其像萨摩。


  


  直到制伏刺客,收押在大牢中之后,李郅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


  是萨摩替他挡了剑。


  只不过如今的萨摩应该是鬼魂。


  李郅沉寂了三年的心又开始狂跳,藏在心底心心念念之人如今又归来。


  像是冬日枯枝,风雪忽停,春风拂过,枯枝从树根开始迸发强大生命力,慢慢冒出绿芽。


  李郅坐在案前,手中握着那截断剑。自萨摩死后,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


  而容昊一直隐身在李郅身旁,他席地而坐,手肘撑着桌案掌心托着下巴,神情苦恼。


  因为不慎被李郅瞧见身影,容昊正苦想接下来该如何才能让李郅顺利历劫。


  “唉……”容昊叹口气,坐直身体,收回撑在桌案上的手。


  奈何那身白衣袖袍过于宽大,一时大意,碰掉了桌边的书简。


  容昊和李郅一同愣住。


  李郅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萨摩现在就在这里,连忙起身绕过桌案半跪着捡起书简,然后看向周围喊着萨摩多罗的名字。


  “萨摩?是你吗?萨摩?!你在哪儿?”


  李郅看不见,他现在其实离容昊特别近。


  容昊坐着,李郅高他一个头,半跪于他身前。


  李郅神情焦急又认真,他坚信萨摩多罗一定在这儿。


  容昊静静看着李郅。忽然想起从前吃过的烧鸡;坑过很多他的钱;他以命相护的场景。


  对于李郅来说,他们早已经天人永隔。


  凡人命数短暂,三五年却很长。萨摩多罗死后的三年,李郅陷入疯魔以至于浑噩度日。


  容昊突然升起一阵心疼的情绪。


  李郅一直维持着半跪地的姿势等待着萨摩多罗的回应。

  半响,他伸出手,指尖就要触到隐身的容昊。


  或许是李郅的执念太深太强大,他碰到容昊衣角的瞬间,隐身术骤散,整个人出现在李郅面前。

  


  

关于设定

  此文后期会有东方青苍,这里才刚刚开始,近期都不会出现。

  

  流苏树在现实中真的存在,而且很漂亮,它又叫四月雪,是珍稀名贵树木,二级保护植物。四月底到五月初开花,花期半个月左右。

  喜欢的朋友去搜搜看哦,真的超级漂亮。

  第一次见到这种树就很喜欢,有了想把它写进文里的想法。


  

爱笑的猪震

(此为平行世界,请不要代入正剧)云中君颁下了弑神令,等于要将容昊挫骨扬灰以祭奠在他手下惨死的千名仙界将士,尽管长珩一再劝说,云中君都坚持己见。

长珩心灰意冷,只剩最后一个念头,带着两壶好酒,去天牢探望已被废去一身神力的容昊最后一面。

长珩脚步在牢门外徘徊了很久,才勉强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容昊虽然眼见疲态,但还是如初见般清丽飒爽。

长珩沉重的脚步声一走进来,容昊就猜出了他的来意,眼角展开一抹熟悉的温柔,想如往日一般的打趣长珩的一脸凝重,嘴巴却因为很久没有进水了而导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只能张开嘴,眼神暗示长珩给他酒喝。

长珩背过身,极力忍住不让容昊看到自己眼中的哀伤:这可是容昊啊,那般...

(此为平行世界,请不要代入正剧)云中君颁下了弑神令,等于要将容昊挫骨扬灰以祭奠在他手下惨死的千名仙界将士,尽管长珩一再劝说,云中君都坚持己见。

长珩心灰意冷,只剩最后一个念头,带着两壶好酒,去天牢探望已被废去一身神力的容昊最后一面。

长珩脚步在牢门外徘徊了很久,才勉强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容昊虽然眼见疲态,但还是如初见般清丽飒爽。

长珩沉重的脚步声一走进来,容昊就猜出了他的来意,眼角展开一抹熟悉的温柔,想如往日一般的打趣长珩的一脸凝重,嘴巴却因为很久没有进水了而导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只能张开嘴,眼神暗示长珩给他酒喝。

长珩背过身,极力忍住不让容昊看到自己眼中的哀伤:这可是容昊啊,那般桀骜不驯的一个人,长珩撕开酒盖,将酒一点一点的渡进容昊的嘴中,酒一路下滑,缓缓流入容昊干渴的喉间,容昊弯起一个长珩许久未见的绝美笑容,心里的苦涩仿佛都被这壶酒一笔带过: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陪伴长珩喝酒了,沮丧的长珩大概会消沉一段时间,可之后呢,他又会与谁接着一起共饮,一起泛舟画中呢,好可惜,自己再也看不到了,真的好可惜…

悠悠岁月,几百年间,每当这一日来临,涌泉宫便会闭门三日,琴声悠扬间,唯见长珩仙君一人独坐桌边弹奏,陪伴他的却只有一根故人留下的玉箫罢了。


  



禾子羽

珩昊【一梦】26.0

客单连载|前文+番外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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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昊只是低头不语,继续快步向前走去——随意插手凡人命数不是什么好事情,长珩为了小兰花下凡历劫,不应当因同自己的偶遇而偏离既定的命格。鹿城虽然繁华,但毕竟地界有限,万一牵连广了,影响到师父……


“实话告诉你,我今日来飞仙阁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婉卿娘子。”


萧润的话掷地有声,言语间似乎透着几分愠怒。容昊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安静地望着他。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又不知往何处去寻。我本来都想好了,鹿城最热闹的地界无非那几处,只要每日都去转上几遍,只要你仍留在鹿城,总有一天能再见到。” 萧润说着说......

客单连载|前文+番外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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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昊只是低头不语,继续快步向前走去——随意插手凡人命数不是什么好事情,长珩为了小兰花下凡历劫,不应当因同自己的偶遇而偏离既定的命格。鹿城虽然繁华,但毕竟地界有限,万一牵连广了,影响到师父……


“实话告诉你,我今日来飞仙阁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婉卿娘子。”


萧润的话掷地有声,言语间似乎透着几分愠怒。容昊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安静地望着他。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又不知往何处去寻。我本来都想好了,鹿城最热闹的地界无非那几处,只要每日都去转上几遍,只要你仍留在鹿城,总有一天能再见到。” 萧润说着说着,似乎又把自己说委屈了,干脆往地上一蹲,抱着膝盖嘟囔道,“可是见到了又怎样呢?我心里头烦闷,你又不肯和我喝酒,还嫌我风流浪荡,真是自找没趣……”


容昊哭笑不得地垂眼望着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萧润,终于仰天长叹一声,上前两步向他伸出左手:“先起来。”


“不起!你……你答应陪我一起玩,我就起来。”


“好,行,无碍,都可以。赶紧起来,夜风凉。”


得了确切回答后,萧润这才搭上容昊的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方才的郁闷像是被晚风吹散了似的,他竟朝容昊狡黠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晃晃道:“好兄台,我就知道你心肠软。再自荐一次,本人鹿城萧润,年十八,喜饮酒,擅蹴鞠,好斗虫,吃喝玩乐不在话下。兄台你呢?”


容昊没有说话。萧润的掌心很热,那滚烫的柔软是水云天的规矩和冷清养不出的叆叇,更是长珩从不会有的温度。然而他很快便抽出手来,淡淡道:“萧二郎唤我容昊便好。”


月凉如水,不远处的歌楼上响起飘渺乐声,长街尽头的灯笼吱呀吱呀地晃着,云梦泽的烟火几乎置人于画境。容昊深吸一口气。忍住转身抬头望去的欲望,抿了抿唇便抬步向前,然而没走两步就被迫停下动作——也不知是好容易遇见亲爹太激动了还是怎么回事,肚子里那个小的今夜总是令他不得安生。


萧润好容易问来了名讳,正准备拉着这位俊俏郎君一起换个地方畅谈一番,就见对方止步躬身、面色苍白,连忙上前扶住容昊的肩膀:“你——容昊,你怎么了?是不是歌楼上酒气太重,熏乏了?”


虽然此时容昊在身上使了障眼法,萧润理应看不见自己身形的异常,但或许是出自某种微妙的情愫和本能,容昊还是条件反射地直起身躲过萧润的触碰,僵硬地开口道:“无事……我既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你说你寻我良久,到底要我同你去做什么?”


被硬生生打断的话题令萧润愣了片刻,酒后的醉意将隐隐升起的疑惑和不安尽数压下,他挠挠头“哦”了一声,凝眉思考片刻后道:“做什么……我好像还真没想过。容昊兄看起来不好饮酒,那我带你去鹿城最好的茶馆听评书如何?或者一同去郊外蹴鞠?实在不行的话,那些文人勾当——吟诗垂钓、围炉谈棋什么的,我多少也懂些,只要你不笑话我就好。”


青年人的热诚毫不掩饰地写在疏朗眉眼间,容昊微微怔然地望向萧润在月色中闪烁跳跃的神情,只觉得心脏和小腹都轻轻向下坠了坠。那张与长珩别无二致的面孔如今染了云梦泽的人情烟火,在明净夜色和温暖灯烛的两面掩映下显得那么动人,又那么令人心生悲切——容昊知道,这不是长珩,却又分明是长珩内心深处被飞云冷絮掩埋的种子。


他再也不忍也不能够面对眼前的青年,于是狠心上前两步,不顾面前人的惊愕神情迅速挽袖掐诀,右手冰冷的二指正要泄出一缕青色法术抽出凡人的记忆,就瞬间颤抖起来。


啧,今夜还真是幸运——容昊有些自嘲地紧紧握住手腕,额侧缓缓滑下一串冷汗——险些忘了,先前被东方青苍袭的那一掌是实打实地伤了肺腑,蝶衣倾尽全力才为自己保住了孩子,如今忽然没了气力倒也是正常……


“容昊?容昊,你刚才准备做什么?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你——走,跟我回府!”


萧润急切的声音在耳边渐强渐弱,容昊这一次没有反驳。他垂下眼很轻地点了点头,一只手不放心地虚虚护着小腹,任由比自己高出半个头顶的小醉鬼揽着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在寂静的长街上。


“上次见你我就觉出来了,容昊兄定是身体不好,但见你态度如此警惕,又不好多问……”


“这鹿城虽然富庶多金,但要说什么神医良药倒真的没听说过。不过你放心,我萧润绝不对朋友的危难袖手旁观……你且忍上两天,我定向我爹问来江湖上最灵的郎中。”


“你说句话啊,容昊?诶,都怪我,早知如此我就不在飞仙阁里折腾那么久了……你放心,回府上就好了……”


熟悉的心跳蓬勃地顺着胸腔传到容昊的心肺深处,他颤抖地深吸一口气,脚下的青石砖上静静洇开一圈朦胧的湿意。


……



萧府的大门在面前沉沉打开的时候,更夫已开始敲起三更的梆子。先前身上那阵虚弱的不适已经褪去不少,容昊分出些神打量起四下的景致。比起寻常云梦泽的宅子来说,萧润的住处显然要幽深许多。夜色朦胧,远处的低檐和修竹看不真切,然而耳畔悠悠传来的泉声和脚下平整的石砖小径却是不假——高门大户、家中幼子,看来这小子确实是从小锦衣玉食地被宠坏了。


一腔复杂心绪尚未平息,容昊便被身侧匆忙逼近的一串脚步声拉回了现实——


“诶呦喂我的润郎,去一趟飞仙阁什么时候要两个时辰了?老爷那边我可费了不少劲才糊弄过去……哎,这位是?”


强行挤在自己和萧润之间的小个子少年仰起头迷茫地望向容昊,那张和丹音别无二致的清秀的面庞令容昊倒吸一口气——好啊长珩,你看看你这一趟到底把水云天搅合成什么样了?人人都下凡热闹一场,云中水阁此时的场面恐怕要好看极了。


然而他还是稳住面上表情,虚弱地笑一笑,抢在萧润之前开口道:“在下容昊,和萧二郎于歌楼偶遇,一见如故……深夜叨扰贵府,实在——”


“容昊,别这么客气。你我是朋友,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蛐蛐儿,容昊兄是我萧润的贵客,快去把客房收拾出一间来,炭火多备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容昊总觉得那叫做蛐蛐儿的小孩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然而又觉得应当是看错了。从方才的交谈看来,丹音此世不仅是男儿身,还是相伴萧润长大的近仆,对主人忠心些也是正常。


曲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萧润长舒一口气,拉着容昊的袖子就把他往里院扯,嘴里不住叨叨:“蛐蛐儿从小跟着我长大,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了。你别怪他,他只是担心我。”


容昊闷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涩。


“……其实在这府上待久了真的挺没意思。大哥常年在外,爹只想着揍我,娘身体不好,教书先生又总是那一套道理来回来去讲。我常常觉得这人生也不过如此,吃喝玩乐总有腻味的一天,到时候我又该做点什么呢?”


身侧一阵草木清香袭过,萧润在一道阔气的檐下木门前停下脚步。内室昏暗的烛光透过雕花纸窗映在他的鼻梁上,将他的半片面颊映出沉凝的光影。


“所以说啊,遇到容昊兄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你和这鹿城的纨绔们都不一样,倘若你不嫌弃我不学无术,那我萧润便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远处的梢头传来一阵野雀啼鸣,容昊忽地轻抽一口气,心口那阵闷涩的痛楚再次浮起。他凝眉沉吟片刻,随后轻声开口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哦……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以后不要这样……随意轻信于人。” 容昊终于抬起头,温和的目光中沉淀着许多看不分明的情绪,“你对我分明并不了解,却屡次出手相助,甚至将我带至府上——若我从始至终便存心要害你,抑或是觊觎萧家的财产呢?若我并非你所想那般特殊有趣、只是个自私无耻的凡人呢?”


“……萧润,你已将及冠了。从今往后在这世上的所有选择都要你自己做、所有后果也都是你自己受。命运没有回头路,别再这么孩子气了,知道么?”


容昊的一番话里藏着太多未尽之意,萧润怔然地望着面前一双静水流深的瞳仁,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自愿捧出一颗真心,对方怎的倒像是担心起自己来了?


四野一片静寂,柔柔月光为静立的二人皆披上一层轻纱。片刻静默后,容昊毫无预兆地伸手一掌劈在萧润的脖颈处,随即顺势将昏睡过去的青年艰难抱起,以肩顶开木门从容踏了进去。


“睡吧。” 离开前,容昊俯身轻轻触了触萧润的耳根,似乎有些眷恋那里的温度,低声喃喃道,“睡一觉……好好地享受这场大梦吧。”



18.


此后数日,萧府一派平和。


曲水为了萧润的事情愁秃了头——润郎前些日子兴冲冲地带了位公子回府,本以为他是心事已了、寻得所念之人,怎么这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而自家那位似乎也并没什么反应?他好奇得抓心挠肝,然而事关这位神秘人的事又不敢随意打听,只好依旧日日跟在萧润身后伺候洒扫,只求不出差错。


至于萧润,则确实像是变了人转了性似的令人摸不着头脑。从前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的和鹿城纨绔荒掷长夜的酒局如今他是一概推拒,就连漱金楼的二把手亲自上门递上歌会请帖,他也只是谢过对方好意后淡淡婉拒,并不给出什么理由。坊间已流出传言,说是萧二郎被人换了魂,如今寄居他肉身的是个傻子,不方便抛头露面——曲水听了这话当然大怒,拎起扫帚就要上街痛扁造谣者,却被萧润轻轻拦下。


“蛐蛐儿,不用和他们计较。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傻子就傻子吧。” 萧润朝他咧开嘴笑一笑,那熟悉的狡黠自然还是润郎无疑,然而曲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润郎,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天晚上——”


“是。” 萧润出口打断曲水,一面扯过他手中的扫帚一面转身轻快地往回走,“容昊是不会食言的,我在这里等他赴约。”


眼看着萧润的背影在夕阳中愈行愈远,曲水几乎急出一身汗,然而张了张嘴后又只好摇头沉默跟上——这次润郎算是真的栽了,但愿那个什么容昊真的如他所说那样还记挂着他吧。


……



离开萧府后,容昊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一面要时常听蝶衣反馈东方青苍的动向,一面要尽量盯着飞仙阁里婉卿娘子的状态,脑子里还时不时浮现出萧润那双和他的名字一样灵动的眼睛,简直日夜不得安生。好在云梦泽的山川江水都安养身心,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稳住了些,许多天来都不再有什么动静。


然而很多时候容昊独自站在深夜的断崖上望着遥远的山月,心中隐隐升起无名的悲切。他想起许久以前赤地女子站在同样的山崖、望着同样的弯月,在风中听见百鸟朝圣的啼鸣。那时候师父轻轻摸着他的脑后,低声说“阿昊,你要看见”。


可是如今他很想问问师父,他变得比许多道貌岸然的仙家凡人都强大深刻,他看见这三界的不堪和恶耻,他看见无能为力的执念和勾人成魔的欲念,难道这样痛彻心扉的苦难就是你想让我感受的吗?


每每在这种几乎走火入魔的时候,容昊便会强压心中戾气颤抖地吹一曲箫,让柔和乐音平复自己的漫涨心绪。有时他也会感到愧疚——萧润那孩子如今的命运和自己缠上了瓜葛,也不知是不是会害了他。


于是,在又一个平凡清冷的月夜,容昊摘下海市主的面具,飞身跃下高崖,向鹿城的通明灯火中行去。



TBC.


【还有朋友在评论区问我还更不更,更!但是我真的很慢😭这两个月考试比较多 5-8月应该会更得多一点。辛苦一直在等的各位了qaq

我更完这篇文就不怎么用lof了,如果是因为一梦这篇文认识葵某的话多多评论我就很开心啦❤️ 谢谢大家!】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6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重生之堵死太岁复活路;重生之我想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还给自己改cp?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历劫ing,沈寻=容昊历劫凡身,前文见合集)

  

  

  

正文:

  

  

  

  沈寻此刻倒在一间柴房当中,身下垫着的是粗糙扎人的草席,他已经一整日没有饭吃了,这是此处妈妈惯用的手段,用些迷药,再将人关进柴房饿上几日,饿狠了再放出来,届时只要给吃喝,让签什么卖身契都能点头愿意。


  但他不是这么进来的。梁都政变,他与姐姐一朝沦为满城通缉的亡命人,只能变换衣冠隐藏身份,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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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ing,沈寻=容昊历劫凡身,前文见合集)

  

  

  

正文:

  

  

  

  沈寻此刻倒在一间柴房当中,身下垫着的是粗糙扎人的草席,他已经一整日没有饭吃了,这是此处妈妈惯用的手段,用些迷药,再将人关进柴房饿上几日,饿狠了再放出来,届时只要给吃喝,让签什么卖身契都能点头愿意。


  但他不是这么进来的。梁都政变,他与姐姐一朝沦为满城通缉的亡命人,只能变换衣冠隐藏身份,尽快躲过追兵逃出梁国去,最近的,也是一直有通商所以最好混入的,便只有西蜀,那匹政变之时有如天助般出现的千里马驮着二人一路狂奔,直到累得倒在蜀国官道半路再也站不起来。


  进了西蜀领域,他只唤姐姐阿姊,姐姐唤他阿弟,对外只称家中贫苦没有起名字,就这样混进锦官城郊外,终于寻到一处茅屋暂时安居。他为了保护姐姐,便出来挣钱,试过文墨丹青,可皇室所学不及民间人会讨人彩,总是挣不到钱,于是他才来这烟云馆,化一个平平无奇的花名“望月”,自请做了琴师讨银子赚。他本想着他一个男人好歹不会吃什么亏,却忘了蜀地风气不同。


  起初他一直坚持只做琴师,毕竟做了多年的皇室,气势还能撑出些,烟云馆的妈妈最开始也没强迫他,直到那日锦官城外有叛军过境,听闻是因为西蜀新登基一位女帝,多有人不服的缘故。然而待那日女帝亲卫领兵出城将叛军剿灭后,他再回到城外的茅屋,却听邻居说姐姐被乱军冲开,不见了踪影。


  沈寻顿时乱了阵脚,出去找了两日,却怎样都找不到姐姐,一边担心姐姐被乱军抓走,一边又害怕姐姐在混乱中已经丧命。等他回去,却被烟云馆的人当成了他要旷工,捉回来好一顿揍。妈妈威胁他若再敢无故旷工,不仅不给工钱,还要充他来馆中做男倌儿,他正心中悲愤,当即就吵了起来,可烟云馆这样一座大的花柳馆子,他寡难敌众,他到底还是被人照着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然后丢到了这柴房之中。


  沈寻想起生死不明的姐姐,又想起已经死在仇人刀下的父母兄长们,眼泪便止不住的往外落。他饿得头晕乏力,被踢的那一脚过了一整日还在火辣辣的发疼,想必内里早已淤血,昔日他好歹也是金贵的皇子,哪里挨过这样的委屈?如今遭逢巨变他不可控,只因亲人离散生死相隔,即便一路吃了许多苦头,却也只觉身外之物可以不再顾念,但求他仅剩的亲人能够平安。可他那么努力的找了,姐姐还是下落不明,要是姐姐也遇难,叫他一个人如何捱过这些,如何活下去?


  身心皆痛之下,沈寻满腔委屈都只能化作泪水,掉珍珠似的一连串止都止不住,沈寻蜷起身,呜呜咽咽的独自哭起来。


  直饿了三天,烟云馆终于确认他是个没人管的落魄美人胚子,揭开先前还带些尊重的敷衍外皮,第三日妈妈便强行按着他的手签了属于“望月”的卖身契,从此在馆中不仅弹琴,还要招待客人。


  沈寻心如死灰,拨一拨动一动,打骂两下他都丧着脸色不予回应,妈妈又不忍真打坏了他这幅难得一见的俊俏皮囊,灵机一动,安排他轻纱掩面在馆内弹琴,每日只两只曲子,多了便见不到,借塑造其冷面神秘感来赚取银子。


  这已经是暂时最好的相安无事的方法,他天潢贵胄之身,实在宁死也不肯去伺候人寻欢,可他又不能这么轻易死了,姐姐还没有找到,现下他没办法逃离,如今能够暂时相安,以后再找机会溜出去是唯一的办法。于是沈寻便也配合,每日练琴练曲,然后在固定的时辰出来晃悠两首曲子的时间,再晃悠回去,倒也算暂时能够不愁衣食。


  妈妈是懂人心的老手,每天两只曲子,把人胃口吊的很足,于是每日来烟云馆为“望月”一掷千金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男子女子都有——蜀地本就有女子主家的风俗,自从女帝登基后,近年家中包养美貌男子,或专程到馆中寻男人伺候的女子也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蔚然成风之势。

  于是想调戏沈寻一二的人也日日都会出现,但沈寻一概不理,反正妈妈给他封了个冷面美人的人设,不搭理人正常的很。


  他的身价越来越高,偶尔也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他一夜独处,除非拒绝不了......反正也着实吃过几次亏,但他即便接待了也尽量只远远弹曲子给客人听,后来干脆也趁着当今蜀地风气,宣称自己不接待男子。


  这天,烟云馆中来了这样一个人,他一出现就引起了沈寻的注意:一来,此人白衣玉簪,容貌清俊,气质绝尘,任谁看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瞧两眼;二来,他不似旁人带着寻欢作乐的心思,迈着慵懒的步子那样晃进来,他是急匆匆的,直到对上了沈寻的目光,他才忽然停下,然后便怔怔的,带了一丝欢喜,缓步走近。后来他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听沈寻弹完了今日的两首曲子。


  沈寻弹完,手掌止住弦音,敛衽抬眸,正对上那人一双温柔极了的眼睛,他发觉沈寻看向他,于是对沈寻温和的笑,沈寻莫名心中一跳,忙低下头去。


  他每日都不希望遇上什么想讨他去作陪的麻烦,于是每日都很迅速的抱琴离开,今日也依旧如此,然而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容貌出众的男子来过。

  可沈寻总是记得他,只是那一眼,他便记得,然后过了许多天仍在想,那个人来了烟云馆这样的地方,却什么都不做,只听完了自己的曲子,就再也不来了,好生奇怪......

  啧,想他做什么呢?人家或许不过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喜音律之人罢了。沈寻晃晃脑袋,试图把这些思绪晃出去。

  

  他低头,拿起窗边的那管竹箫,望着窗外掩映云雾间的树与山,吹起心中一直记得的一支旋律,每次吹起时,他都带着迷茫与失落,似乎在等寻什么已经失去的人,然而吹完时,他又总是生出无边的哀伤。


  会是那个人吗?倘若不是他,又为什么只一面之缘,便叫他如此印象深刻呢?


  

  沈寻从前虽然是无忧无虑被家里宠大的,却并不会失了聪明,他想做什么事时,很会远谋,然后伺机而动,逃出烟云馆就是如此。

  最初馆里人看他看的严时,他乖觉的很,本本分分弹琴,一分都不曾透露过想要离开这里的焦急,出门去置办器乐衣裳时,他知道有人看着,也都会乖乖回去,好像压根没有逃走的打算一般。于是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一举功成的逃离了烟云馆所有人的视线。


  他带着藏在身上的盘缠想要出城去寻找姐姐下落,却不巧赶上今日城门已经关闭,沈寻无法,只能在城中露宿一夜,等待明早锦官城的城门起钥。


  白光一闪,长珩出现在沈寻身侧,他蹲下身,看着连个披盖都没有,在夜晚的冷风中窝在墙角睡的极不安稳的沈寻,长珩手掌一划,便划出一道保暖结界,不着痕迹的拢在了沈寻身上。


  那日去听沈寻弹琴的人正是从大梁皇宫匆匆找过来的长珩,他一边担忧沈寻落入这般境地会吃苦吃亏,一边又珍惜从没听过的出自容昊之手的音律,只是听完琴,他才又想起自己不能过多打扰历劫,不该去扰他,于是便一直隐匿在附近守着沈寻,倒是没想到今日他竟然独自一人逃出了那个叫做烟云馆的地方。


  已是凌晨时分,天边刚刚翻出些微鱼肚白,忽然远处响起脚步声——来人了,长珩神情一凝,当即隐去了身形。


  “他在那!”对方人有五个,看见沈寻,立即招呼道,于是都围过来。沈寻一惊,睁开眼,见是烟云馆的人找了过来,立马起身就跑。


  他还是被抓住了,被搡倒在地上挨拳头。可是城门还有一会儿就开了,他不想放弃。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城内驶出来,轱辘和马蹄声轧在石板路上隆隆作响,城门便在这时打开。


  沈寻挣扎着爬起来往城门跑,却正好惊了那马儿,车夫也吓了一跳,急忙死死勒住缰绳,马儿也瞬间停了下来。


  马车撩开一角帘子,里面一个女声问:“怎么了?”


  车侧一个独身骑马的侍卫道:“陛下,无事,是一个男子,突然冲到路上惊了马,属下给陛下打发走便是。”


  见沈寻冲撞了贵人,烟云馆那几个壮汉也不敢造次,站在一旁等着贵人发落。


  马车里又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女声说:“等等,带那男子上来,我看看。”


  侍卫似乎撇了撇嘴,下马将沈寻拉了起来,带到马车近前,沈寻笔挺的站着,被对方托住了下巴。随后很快,车里的女子便命沈寻上车,车帘很快放下。


  侍卫走到旁边那几个壮汉跟前,这般对比之下反而显得这侍卫颇有些瘦小,他从怀中摸出一根金条,丢过去:“若是你们的人,这便是买价,今后若敢多嘴,小心自己的舌头。”


  待马车重新启程,长珩才在街道上现身,他担忧的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容昊被谁带走了?以及,刚刚那侍卫,他远远看去,总觉得有些熟悉。


  “长珩仙君?”身后忽然一个女声唤道。


  长珩回过身来,看见凡人打扮的女子,惊喜道:“结黎?你们果然在这儿。”



  站在富贵到有点过于土奢的“东方府”门前,长珩内心一阵无语。


  随后,一个墨色广袖,头簪白玉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懒懒靠在门柱上,眼神却是掩不住的压迫感,一字一顿:“长珩?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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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来评论区聊天呀!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5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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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长珩急于逃离水云天,未得命簿指引,因此寻找容昊还是花了些时间。


  直到后来行于梁国都城,听闻梁帝所出四皇子天人之姿,不仅出生之时天降祥瑞,胎中带玉,而且如今年岁渐长,听说这位四殿下容貌极其肖似梁国一幅传世的名作《双仙图》中的其中一位仙人。

  长珩于是便留意起来这个四皇子的消息,看了民间画册,才得知这所谓的《双仙图》所画,竟正是云梦泽三百年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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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长珩急于逃离水云天,未得命簿指引,因此寻找容昊还是花了些时间。


  直到后来行于梁国都城,听闻梁帝所出四皇子天人之姿,不仅出生之时天降祥瑞,胎中带玉,而且如今年岁渐长,听说这位四殿下容貌极其肖似梁国一幅传世的名作《双仙图》中的其中一位仙人。

  长珩于是便留意起来这个四皇子的消息,看了民间画册,才得知这所谓的《双仙图》所画,竟正是云梦泽三百年前下凡的他二人,于是便越发笃定这位梁国四皇子便是容昊凡身,终于决定隐匿身形进得宫中去寻人。


  长珩还未至宫墙外,便忽然看见几道仙光从天而降,直入了皇宫当中,长珩一惊:遭了,是兄君的仙兵!



  当今的大梁皇帝膝下有三子一女,两个大儿子学富五车,早已参政,三女儿与幺儿同出一母,皆是梁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两个孩子都同他们的母妃一样眉目端正,生得好样貌,于是梁帝也极为宠爱三公主与四皇子这对姐弟。

  尤其这个幺儿又自小母胎中脖颈上便挂一个玉坠,当年出生时钦天监说他应是祥瑞的命格,可自小体质虚弱,总是瘦的叫人心疼,于是在宫中越发被端着宠着,成了龙口含着般的金体玉珠。


  四皇子名为单字寻,国姓沈,这位四殿下沈寻,今日正在自己殿中院落里喂他养的那只鹦鹉,鹦鹉会说人语,沈寻却教的有一搭没一搭,除了些夸人的词儿外,这鹦鹉说的最明白的就是“问四殿下安”,是内侍教的。


  阳光正好,沈寻披着轻裘觉得暖和的很,用金制的小匙将饲料撒进鹦鹉面前的小碟中。


  忽然,一簇火袭来,他眼前的鸟笼中木质的地方通通燃烧起来,骇得他向后跌去,一旁的宫人们也慌了起来,最近的内侍高叫着“保护四殿下!”宫女们害怕的叫嚷,然后又慌乱的跑去一旁的蓄水缸中取水。


  身后有人来了,而且人似乎不少,沈寻惊讶的回过头来——是谁胆敢擅闯皇宫?然后他看到了一群身着白色铠甲的人,为首一人指间一点,便有白色的光点齐齐没入自己周围所有宫人眉心,顷刻间他们便都在原地睡了过去。


  身后的鹦鹉看见大火让笼门变形大开,于是呼啦啦的飞了出去,身上的羽毛片火未沾,口中还叫着“问四殿下安!问四殿下安!”

  

  沈寻:......安你个头安!


  沈寻回过目光来,愤愤的打量眼前这些白色铠甲的人,觉得对方恐怕并不简单,然后斟酌了一下,还是气不过:“你们干什么放走小爷的鸟?”


  对面之人皆面孔严肃,也看着他,为首那人垂眸道一声得罪,一句话不带多言便提剑朝沈寻刺来,沈寻当即吓坏了。

  对面那剑会自己飞,直朝他刺过来,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颤声喊着:“刺客!来人!来人!”


  突然,只听“铮”的一声,那飞剑被一面白色的光屏挡住,然后便有一水蓝色广袖的高挑男人挡在了他身前。对面白色铠甲的一行人见状也将剑收了回去。


  那水蓝长袍的人微微回头,沈寻没看清他做了什么,自己便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长珩点上沈寻眉心后便一把将昏倒过去的人揽在怀中,然后回过头来浅浅颔首:“没想到兄君派了祝融将军前来。”


  “长珩仙君。”对方也行一军礼。


  “祝融将军来的倒是比我还快。”


  “军中有些寻人的法子,长珩仙君知道的。”按仙灵气息或法术波动寻人,这是水云天上特定观测台常用的法子,军中也有使用。


  可是容昊如今已是凡人之身,为何还能这么快被找到?

  长珩垂眸,才发觉容昊心口依旧挂着那枚挂坠,如今挂坠封印已破,莹莹的灵流波动从未断过,一刻不停的从周遭汲取灵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


  长珩抬眼:“请将军放过容昊。我不知道他此世命格是怎样安排的,但如果打乱命格而杀了他的凡身,他的仙身也会因此灰飞烟灭,这并非带人回去领罪之事,而是彻底陨落一位上仙之事,还请祝融将军三思。”


  祝融将军看看他,叹口气:“长珩仙君此番实在过激了,您第一次如此公然违抗云中君,云中君已经盛怒,您又执意离去,您可知您如今此举已是叛逃之罪。”


  长珩目光沉沉:“我知道兄君的性子,此番即便我不肯下界将人带回去,他也会派旁人来,但命格不可改动,历劫也是一样,容昊是我极为重要之人,我不可能承受他灰飞烟灭的代价,我必要护他完成历劫才能回去,便是万般罪责,我自会承受。”

  “祝融将军,我曾听说,更改他人命格者,也会有极其惨重的代价,今日倘若并非容昊命里死期,将军今日杀了凡身带他回去,他日自己也恐遭反噬,不若查探清楚命簿,再在历劫正常结束时将人带回,将军看呢?”


  祝融将军道:“此番末将也不过奉命行事,是否诛杀罪仙也并非末将所能置喙,”他又微微一顿,“但当真因凡身短短百年,就令仙身也灰飞烟灭,末将自然也不愿看到。长珩仙君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如今末将领命前来找到了人,却不能听旨行事,实在不好交代,不若长珩仙君随末将回去,好向云中君禀明情况。”


  这祝融将军其实并非上古火神祝融,真正的火神早已神陨,面前此人乃是当年共工触柱天地塌陷后,看到因他二人负气打斗而生灵涂炭的天下时,火神祝融落下的一滴泪,火神本无泪水可生,于是这滴泪便以一火种形态化灵成为仙身。

  火神本就与人族亲近,心怀仁慈,是以赐人以火种,如今他的一滴火泪所化的这位祝融将军,自然也并非冷漠无情之辈。


  不过长珩亦是军中人,明白何为令行禁止,如今祝融将军肯让步,已经是宽厚,回去也确实不好交代,长珩明白此事,于是答应随祝融将军回去复命。


  长珩又道:“还请将军稍后片刻,容昊这凡身体弱,我不好放任他在这院中地上躺着,待我将他进屋安置了,再随将军回水云天。”


  他勾了沈寻的膝窝将人抱起来,进了殿宇中去,将人在床帐中放好。长珩坐在床边安静的端详着眼前的人。


  此时的沈寻似乎因为少年初长成,面容的确更加稚嫩,甚至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婴儿肥在面颊两侧。他身上的绸缎都是极精致的,上面金纹暗绣,是从前容昊从未穿过的华贵款式。

  长珩抚了抚他的面颊——出身皇室,锦衣玉食,看起来也确实是一派天真的孩子模样,这样的容昊似乎从未见过,倒是也很可爱。


  沈寻胸口,那枚装着灵胎的玉坠也依旧戴在脖子上,泛着凡人眼中不能看见的莹莹光辉,生机盎然。


  长珩轻轻蹙眉:这灵胎尚在长大,他此时在他身侧也能感受到灵胎旺盛的吸纳之力,容昊如今身为凡人,能承受得住吗?

  眼前的少年这样清瘦,刚刚他抱在怀里像没分量似的,想来也是从小就被挂坠汲取灵力过多的缘故,容昊仙泽深厚尚且能供养这个孩子,可如今是凡身,他如何能受得起这个幼小的仙胎?长此下去,恐怕寿元都是要消耗的。


  何况挂坠灵力波动会暴露容昊的位置,让兄君轻易找到他,灵胎的确不能继续留在容昊这里。长珩于是将挂坠取下,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静静看了少年半晌,在心中默默的问:“容昊,你究竟因为什么,才这样急切的投下神水厅,入了云梦泽呢?”

  

  ... ...

  


  说是要随祝融将军回水云天,长珩却并不打算践诺,若是真的乖乖回去见了兄君,兄君少不得要将他牢牢抓在手里,关到渡业渊或者昊天塔中去思过禁足,那时他便不能保护容昊和寻找丹音小兰花了。


  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于是在回水云天的路上,长珩趁其不备,忽然抽出他的寒冰剑,剑锋对地面一插,顿时便起了一道冰障,然后冰障迅速延伸,将祝融将军一众天兵困于其中。


  祝融将军一惊:“长珩仙君这是何意!”他放火来烧,可这冰障乃是长珩剑中的九幽寒冰之气所凝,坚固无比,根本烤不化。


  长珩行个礼道:“对不住了将军,长珩如今还不能回去领罚认罪,此冰能困住诸位许久,待它消散,诸位身上会有极重的冰寒之气,兄君一看便知是我所为,不会问罪于诸位将军的,长珩告辞。”


  长珩挥袖而去,却仍向水云天而行。

  如今容昊暂时安全,他必须再偷偷回一趟司命殿,查看清楚如今历劫三人的命格诗才行,不然如何帮他们安然渡劫,如今另外两人又身在何方,他实在毫无头绪。


  长珩来到空寂无人的司命殿,施法寻找着命格树上的命簿,因为在云梦泽打听消息时已经知道了沈寻的名字,容昊的凡身命簿很快便被他找到,他查看其中命格诗,只见上面写道:

  “金枝但含玉珠生,寒食国破落红尘。西蜀十载玉箫断,重回金銮寻空人。”


  寒食国破?寒食......似乎是云梦泽的一个节日,不知是何时,可思及那样金贵的少年会面临国破家亡的惨局,长珩还是担忧了起来。


  他又施法去,寻找小兰花和丹音的命簿,可他不知道她们二人如今在云梦泽所化何名,实在寻找无序,他又不通司命法术,无法用别的方法查找。不过已经耽搁太久了,还是先找到她们二人,确保三人在云梦泽都安全,不会被兄君再派人来杀才是要紧事。


  长珩自认找容昊就花费了许多时间,以至于兄君所派祝融将军都赶在了他前面,于是决定去寻了助力,便又动身往苍盐海边境去。


  长珩来到留芳阁,指明要找蝶衣。


  “长珩仙君。”蝶衣很快便现身,蹙紧了眉头,“主上的事我们也是不久前刚得到消息,主上怎会忽然投身云梦泽?”


  长珩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此举多少透着些冲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只能等他历劫完成后回来问他自己了。蝶衣,我来是想询问,你可能找到小兰花和丹音两人投身的凡身如今在哪?我只找到了容昊,但他三人的安危我都要确认才行。”


  “小兰花在西蜀国,”蝶衣果然知道,于是告诉长珩说,“不久前东方青苍突然闯入,捉走了结黎,因为小兰花此番是通过结黎才回到水云天,他们应当已经一并去往云梦泽西蜀寻找小兰花。”

  “东方青苍来势凶猛,阁内被他破坏了许多,还伤了几个妖族,如今阁中也有些乱,我正在处理,一时倒是走不开,不过从得知此事后已经动用了云梦泽的消息网,每过仙族记时半个时辰便会有小妖回来禀报情况,待我将眼下安顿好,便前往主上身边保护。”


  东方青苍竟也找去了,长珩暗暗思忖:若是东方青苍在小兰花身边,小兰花倒是能够保证安全,丹音又是追随小兰花下去的,不知道她们二人凡身是否投身一处。


  长珩谢过蝶衣,便回到大梁皇宫找容昊,然而许是他在司命殿寻找命簿耽搁的时间久了些,又去了一趟边境,等到长珩再下云梦泽时,云梦泽竟然已经过了三五载的光阴,而大梁的皇宫,竟然已经易主。


  如今的皇帝是沈氏当年的外戚陈氏,陈氏与旧臣徇私联手,设计杀了沈氏皇帝和两位皇子,后宫也抢的抢杀的杀,那时这宫墙之内,必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政变。

  只剩沈寻沈洛这对姐弟,因当日随沈寻的一个朋友在马场看一匹难得的宝马而幸免于难,如今新皇登位大势已定,姐弟二人流亡在外,皆不知所踪。


  长珩四方打听得知了这些,听后更加忧心,没想到命格诗中所言“寒食国破”这样快就应验了。那么如今的容昊又身在何处呢?下一句是“西蜀十载玉箫断”......

  ——也在西蜀!

  

  

  

tbc....

  

  

  就快要正式和小寻寻相识啦!

  准备乱炖(撸袖子,掏出锅子,拿起大铁勺,加水,烧火,咕嘟咕嘟....)

  

  期待评论,也希望留赞留打赏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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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司命殿本就地处云中水阁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以一廊桥为连,才通往那孤岛一样的小小殿中,又因命格树上连三界事,根系忘川底,不许常人随便窥探,因而也人迹罕至,以容昊的能力,带小兰花回来还不被发觉,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小兰花被施了隐身术法,跟着容昊绕过守卫,提着裙角哒哒哒的小跑着。正走间,路过涌泉宫,便看见了丹音刚好在门外。...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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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司命殿本就地处云中水阁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以一廊桥为连,才通往那孤岛一样的小小殿中,又因命格树上连三界事,根系忘川底,不许常人随便窥探,因而也人迹罕至,以容昊的能力,带小兰花回来还不被发觉,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小兰花被施了隐身术法,跟着容昊绕过守卫,提着裙角哒哒哒的小跑着。正走间,路过涌泉宫,便看见了丹音刚好在门外。

  

  小兰花眼睛一亮:“是丹音仙子!容昊仙君,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不可以去根丹音仙子打个招呼呀,先前她帮过我几回,还有她送给我的手链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呢。”


  容昊知道丹音也挺上心小兰花的情况,何况丹音也是个能为朋友守住秘密的人,于是便应允了,转头唤道:“丹音。”


  “容昊仙君。”丹音看见容昊叫她,于是走近,叠手行个礼。


  “你这会儿有什么事忙么?若是无事,随我来一趟可好?”容昊问。


  丹音点点头,跟上容昊的脚步:“仙君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容昊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到了司命殿中,容昊挥手消了小兰花身上的隐身咒,于是靛蓝色长裙的小兰花便出现在眼前。


  丹音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小兰花?!是你!你怎么回来啦!”


  “丹音仙子,好久不见,之前长珩仙君跟我说我走了之后你也很惦念我,还送给我手链,我很感激,这次回来了,就特地来对你说声谢谢~”小兰花甜甜的笑着。


  丹音捏捏她的小脸蛋:“客气什么?我头一回编手链,还凑合吧,可不许嫌弃我手艺啊。你呢,你还好吗?这裙子真好看,看来在苍盐海你过得也还不错嘛。”


  小兰花使劲的点点头:“手链很好看!第一次有人送给我小礼物,我特别喜欢!我过的还好啦,东方青苍天天忙的人都见不到,也没有空来欺负我一棵兰花草,丹音仙子你不用担心我~”


  “这我就放心了,丹音我的朋友,还轮不到别人欺负。”


  说了几句话,小兰花又回到司命殿里面种满花的回廊,几个花草精灵见了她当即冒出头来,绿莹莹的灵体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当即将她围了起来:“小兰花!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啦我回来啦!爬山虎,肉肉,你们都还好吗?我不在这么久有没有人给你们浇水,你们有没有好好修炼呀?”


  “放心吧,我们都有胳膊有腿的,自己给自己浇水就够了,我们能有什么事?听说你被月族那个大魔头抓去苍盐海了,你呢,有没有事,那大魔头终于舍得放你回来了?”


  小兰花撇撇嘴:“他才没有,是我偷跑回来的,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回来是有正事要办,命格树有异常,你们最近发现命格树有什么问题吗?”


  花草精灵们都摇摇头,于是小兰花便起身:“那我只能用法术检查了。”


  容昊站在回廊外看着她,见她出来便笑笑:“兰花仙子其实并不孤独,无论这里还是苍盐海,仙子都有很多朋友,很招人喜爱。”


  小兰花抿嘴腼腆的笑:“嗯......以前我自己关在司命殿里,法术也低微,后来认识了大家,发现大家都很好。容昊仙君呢,你还会孤独吗?”


  容昊垂眸:“我啊,我也比从前好些了,虽然我还是只有长珩,不过有他也就够了。”


  小兰花眼睛亮晶晶的凑近,小声问:“容昊仙君是答应和长珩仙君在一起了吗?”


  容昊一愣:“兰花仙子知道?”


  小兰花点点头:“我和丹音仙子都知道,不过我们答应了长珩仙君会给你们保密的。”


  容昊无奈一笑:“这个长珩,什么时候口风这么不紧了,怨不得他跟你们二人忽然便熟了起来。”


  小兰花软乎乎的笑,又道:“容昊仙君,谢谢你带我过来,你们先等等我,我先查看一下命格树。”


  这边二人交谈时,丹音却神色有异,她刚刚在命格树的一个树洞中,忽然看见了画面,那画面中,她看到长珩似乎一身凡人衣着打扮,竟然好像是喜服,要与人成婚,而身旁那人侧头对他微笑,也身着华丽喜服,竟然是小兰花!小兰花怎么会在云梦泽同长珩仙君成婚?


  此时的小兰花刚刚在命格树前盘腿坐下来,运转功法查看异常,丹音便压下不安,问容昊:“容昊仙君,这命格树好奇怪,方才在树洞中好像有画面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容昊上一世知晓这东西,正是因为命格树上这面天极镜,长珩才下凡历劫,成为萧润,与东方青苍、小兰花还有师傅的凡身有了一段奇缘。听丹音问,他轻轻蹙眉:“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丹音眼神躲闪——这里面的景象告诉谁也不能告诉容昊仙君啊,不然他和长珩仙君指定要闹不快的,真要问,倒不如去向长珩仙君问清楚,看看他和小兰花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发生这等事。


  “这是天极镜,其中影像皆是未来之景,机缘到时才能得见,你若是看见了什么,必然是预示了未来。”容昊盯着她解释说。


  预示未来?难道在未来长珩仙君下凡去了,小兰花也下凡去了,然后在凡间成了夫妻不成?丹音心神不宁,跑到小兰花近前看她施法,心绪天马行空。


  容昊知道丹音一定见了什么,却不肯说,心中微微疑惑,于是也走近命格树,指尖触上天极镜。须臾,天极镜竟然再一次变幻,生出了影像,于是容昊看见了自己,镜中的自己满头华发如雪,然后他看见了他的师傅,迎向他,张开怀抱将他拥住,画面便在这里戛然而止。

  

  容昊彻底僵在命格树旁。

  ......师傅......怎会......?难道师傅还尚有机缘能够现世?!镜中画面自己以是白发苍苍,可余生万年他只要仙身还在,便很难衰老至这般地步,怎会白了头?

  若说生命短暂,很快便会面对衰老的,便只有云梦泽的凡人之身了,难道天极镜是想告诉他,寻到师傅的机缘,在投身下界?


  这边,小兰花通过施法找到了出现异动的命簿,将其从命格树上摘下来查看,然后“咦”了一声。丹音被她的动静唤回了神,探头去看:“是谁的命簿?”


  小兰花纳闷的前后翻了翻命簿叶子,嘟嘴:“我不知道,好奇怪,这片命簿的主人怎么没有名字?而且它有异的原因,竟然是此人如今命格尚未谱写完毕,便已经是上神,命格树上突然多出来一位无名上神,怨不得要示警。”

  “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小兰花又弯起眼睛拍拍胸脯,“这我就放心了,这片命簿只能先安回去,等到它有了名字,再让命格树告诉我。”


  忽然多出一位无名上神命簿,难道果真是师傅在人间尚有一息留存?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她,容昊听后,越发坚定了下凡一趟的想法。


  小兰花不可在水云天久留,可容昊心中急切,实在无心送小兰花出水云天,干脆将二人带到涌泉宫,托丹音去寻长珩送小兰花离开,然后便径自离去。


  “容昊仙君有何事这么急?”小兰花一脸懵的问丹音。


  丹音也摇摇头:“从没见容昊仙君这么急过。走吧,我们去找长珩仙君。”


  


  “你们说容昊去哪了?”长珩蹙眉,他们明明约好了一会儿要一起用膳,容昊怎会提前离开?


  丹音和小兰花齐齐摇头说不知道。


  青川进来:“容昊仙君?我刚刚看见仙君好像往神水厅的方向去了。”


  丹音想起容昊也曾在天极镜前停留,顿时惊道:“我知道了,容昊仙君想是在天极镜看到了什么,他是要去跳神水厅!”


  闻此,几人皆是一惊,于是丹音长珩与小兰花三人撇下一脸懵的青川,也急忙往神水厅赶,同时长珩一挥手将小兰花化作兰花草揣进怀中,好掩人耳目。



  倘若神水厅有人跳下,三生和司命那里都会收到神水厅相应的动向,三生震惊的看着神水厅传来的动静,迷茫道:最近有人要晋升上神吗,她不记得啊?于是急忙去将情况报请云中君。


  云中君眉头紧锁——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云中水阁毫无安排的情况下就擅自跳神水厅入凡尘历劫?


  此时青川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小仙奏上,刚刚容昊仙君去跳神水厅,长珩仙君听说了,也赶了过去,青川怕长珩仙君也一时情急......所以特来禀报!”



  另一边,长珩携小兰花和丹音赶到神水厅时,容昊已然不见踪影,小兰花一怔:“容昊仙君跳下去了,仙族有人通过神水厅下凡,命格树是会有变化的,我感应到了......”


  长珩担忧的向神水瀑布下面望去,但瀑布深不见底,水雾缭绕间,长珩什么都看不见。


  丹音害怕他心中着急就要跟着容昊下去,急忙将人拉住:“长珩仙君,你不能跳,小兰花还在这里,我一个人没办法躲过天兵将她送出去。”


  长珩看了看同样神色担忧的小兰花,沉下心来:“我知道。”


  “容昊仙君入了凡尘,当务之急还是要回司命殿找到容昊仙君投身的命簿,帮他完成历劫才行......”小兰花说着,正欲带他们往回走,却在神水厅门口撞上了来势汹汹的云中君等人。


  云中君看见那背叛水云天的兰花仙也在这儿,长珩却好似和她是一起的,当即盛怒:“长珩,你竟敢违背本君捉拿叛仙的命令,与之同流合污。来人,将他二人押入渡业渊,罪仙小兰花,即日处死!”


  三人神情剧震,长珩拦下上前的仙兵,撑起结界护住小兰花和丹音,回头焦急的说:“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能逃了,小兰花,不知你肯不肯入云梦泽一世,暂避此祸。”


  云中君盛怒:“长珩,你竟敢抗命!”


  长珩护着她二人急退到神水瀑布边,小兰花点点头:“我......我可以的,呜呜呜可是这里这么高,跳下去会不会疼呀哇啊啊啊!!!”


  丹音看云中君的架势绝不会善罢甘休,心急如焚的推了她一把:“别犹豫了不会疼的,保命要紧!”


  长珩一边运起结界抵抗云中君和仙兵的攻击,一边不放心的回头看看神水瀑布:“小兰花和容昊都已投身,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差错,我该跟下去护他们一二的......”


  丹音一听此事当即打断他:“不行!”长珩也要下凡,小兰花都下去了,难道放任长珩下去跟小兰花成亲吗?

  丹音心思一转:“我去保护小兰花,长珩仙君你不能去,拖住云中君只能靠你了,你万万保护好自己,我下去!”说着也面向神水瀑布纵身一跃。


  云中君眼见那兰花仙也跳下了神水厅,咬牙切齿道:“长珩,你私放罪仙已是重罪!要么现在就去云梦泽杀了历劫的三人凡身将他们带回来,要么你自己到渡业渊去领罚!”


  “不可!”长珩喝道,“擅自更改凡人命格者亦是灰飞烟灭的代价,被更改命格的凡人也会因此身死魂消,绝不可行!”


  改他人命格者也灰飞烟灭,这可不是小事,云中君为此迟疑了一下。


  长珩虽然听话,但千万年来却也默默藏着自己的坚持,如今他更不可能为了平息兄君怒火就直接跑进渡业渊去挨罚,下凡历劫三人他实在放心不下,要领罚也得等他们历劫归来时,否则他岂能坦然接受这般被动局面,万一兄君趁此机会还是派人去杀了三人凡身,就此灰飞烟灭了呢?


  长珩收了手,作揖道:“长珩需护他三人周全,待到他们历劫完成,恢复仙身,长珩自会回来,任凭兄君处置。”说罢,他便施法离开,水云天仙兵无人能拦得住他,云中君亦尚未来得及使用缚仙索捉他回去,长珩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tbc....

  

最近在码学校的论文和学习,所以慢更,万望等我

  

彩蛋是一个带有隐晦预告性质的小剧场

求红心蓝手,评论打赏~

欢迎来猜猜历劫能乱成什么样 /狗头

  

  

  

禾子羽

珩昊【一梦】25.0

客单连载 | 上一篇正文要在合集里使劲往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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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萧润回来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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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曲水这几日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家萧二郎似乎又开始魂不守舍。要说是碰上了什么姑娘吧,按说也不应该——自打上次老爷狠狠给了他一顿板子加上克扣了一个月的碎银后,润郎已经许久未曾逛过花楼了。可若说不是因为姑娘,他又为什么日日唉声叹气、仿佛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或......

客单连载 | 上一篇正文要在合集里使劲往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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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萧润回来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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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曲水这几日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家萧二郎似乎又开始魂不守舍。要说是碰上了什么姑娘吧,按说也不应该——自打上次老爷狠狠给了他一顿板子加上克扣了一个月的碎银后,润郎已经许久未曾逛过花楼了。可若说不是因为姑娘,他又为什么日日唉声叹气、仿佛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或是办砸了什么极重要的差使似的?难不成被人夺舍啦?


虽然萧润平日里总喜欢拿他开玩笑,惹出的麻烦也层出不穷,但真出了点什么问题曲水还是急得抓耳挠腮——那可是他家润郎啊,若是身上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日后还怎么过?


眼看着萧润的神色一日比一日郁结,眼下的黑青显眼到学堂的先生都看不下去,曲水终于下定决心好好探一探这位公子哥儿的口风。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比如、比如把哪家的姑娘肚子搞大了——他蛐蛐儿也得为润郎收拾好退路。


这日傍晚天色正好,低垂的彩云将远天撕成少女腰上的绦带,玉白的月亮影影绰绰地挂在霞光深处,露出半张羞怯的脸颊。萧润从学堂缓步而出的时候街上人烟已渐稀落,曲水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得干着急,手里的草茎已经编了两只蚂蚱一只兔子,这才终于感受到肩上传来的两下胡乱拍打——


“走了,蛐蛐儿。”


一听是萧润的话音,曲水猛地弹跳起身,然而又很快竭力压下面上紧张神色,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如以往一样伸手接过萧润的书筐:“润郎下学了?今日怎的又这么晚,先生可有罚你?不同薛家李家几位哥儿们蹴鞠了?”


面对蛐蛐儿一连串的发问,萧润既没有吊儿郎当三言两语地搪塞过去,也没有面露怒容大声叱喝。他只是一反常态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蹒跚地向着夕阳的尽头往前走,连走反了方向都没发觉。


“诶……润郎!” 曲水悄悄攥了攥拳头,在终于等到萧润回身的侧影后挤出一个热情洋溢的笑来,“前两日夫人赏了我两壶桂花酒,要不要——那个,要不要去看看?”


曲水口中的“看看”,萧润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从前他们哥俩偷摸着咂摸酒喝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分彼此地畅快分享的。然而他此时的确心不在此——十日前的那场林间偶遇硬是在他心里扎了根刺,那位身份姓氏无一确切的男人没有一日不出现在他的梦中,那里的烟气与水雾令他头痛欲裂,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什么?


萧润生性自由散漫,不喜被人指使,更不喜被人欺瞒。朦胧的直觉告诉他,那位亦仙亦魔的青年身上或许有自己寻花问柳十几年未能找到的答案——至于是什么答案,只有找到了才能知晓。


然而还没等他发完呆,曲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扯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回拽,嘴里絮絮叨叨地嘟囔着“好酒”“月夜”“老爷晚归”之类意义难明的词句,等到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石桌上已经端正地放着一杯清亮酒液与一碟盐渍花生了。


“润郎,你就当陪我解解闷——赏个脸喝两口呗?” 蛐蛐儿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僵硬,然而此时的萧润却没有心思逗弄这位和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玩伴。


就当是……借酒浇愁了。萧润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郑重地举起酒杯,在鹿城清澈的夕阳与晚风中一仰而尽。



桂花酒和萧润从前在酒楼里品味过的各色好酒相比虽然算不上烈,但耐不住曲水一番连哄带骗,硬是拉着这位小爷喝了一个时辰。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在檐下青藤中融化殆尽,双颊泛上酡红的萧润单手撑着脑袋,目光迷离地打了一个酒嗝。


“咳咳,润郎?润郎?” 心虚的曲水小心翼翼地探头戳了戳萧润的肩膀,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把人灌猛了,“天不早了,咱回屋吧。”


半醉的萧润迟钝地眨了眨眼,半晌后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他举起酒杯试图仰头再饮,这回终于被蛐蛐儿及时拦下,于是只好嘟嘟囔囔地开口道:“不回。等……等人。”


好不容易听见关键信息的曲水猛地停下动作,睁大了眼俯身耐心问道:“好,好,既然不想动咱就不回……润郎这是在等何人?”


何人?萧润有些懵懂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心口那股无法言说的烦躁再次涌起。说来也真是奇怪,从前飞仙阁的姑娘们自己慕名前去围观过不少,每年的绝色也不是只要赏银便能一见,自己也从未因此纠结难安过。这次不过是遇了位性情诡秘了些的年轻男人,怎么就如此心绪难宁呢?


想到这里,他只是摇头叹气,眼看着额头就要砸在桌子上,却被一旁的曲水及时扶起:“哎呦我的润郎啊,你说你怎么就不肯说呢?到底是看上了铺面上什么新奇玩意儿,还是哪家歌楼的姑娘?不是姑娘,难道还是哥儿不成?”


似乎是被曲水的话刺激到了,萧润猛地弹起身直勾勾地望着他,目光中勾连着复杂的流光。曲水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电光火石间似乎参透了什么要不得的大事—-


“润润润润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他哆哆嗦嗦地后撤两步,可怜巴巴地抱紧肩膀,一转态度飞快道,“我我我听说今晚飞仙阁的婉卿娘子会露面跳一支舞,润郎何不去看看?说、说不定还能见到好些其他平日里见不到的姑娘……”


言罢曲水便如临大敌般一溜烟跑了,仅剩的一点良心使他顺手将所有半满和倾倒的酒壶揣在怀里带走了,空留萧润独坐于一地月光之下。


然而此时的当事人却并不愠怒,反而若有所思地扬起下巴——平日里见不到的……若说鹿城最热闹的歌楼酒楼,飞仙阁定然名列榜首。是了,蛐蛐儿说的没错,就算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一饱婉卿娘子卓约舞姿也不亏。


月色如流水般勾勒一地柔软沟渠,此时的萧润尚不知道,正是这一酒后莽撞的决定,为他的命运刻下了不可转圜的印痕。


……


与此同时,飞仙阁内。


酒过三巡,围坐台前的贵客重宾们纷纷有些耐不住性子,许多乡绅率先忍不住拍桌起身,朝着一派辉煌的酒楼中央大喊着催促“最后一道好菜”。看热闹的坐客们大多啧嘴侧头,然而心中却无不庆幸有人替自己将心中龌龊想法公之于众,这下那神秘娘子价值千金的表演总该上场了。


喧嚣人声和蒸腾酒气中,没有人在意独坐二楼阑干一角的一位孤僻青年。这一夜的容昊作了寻常凡人打扮,一身淡青色长袍看似淡雅,领口的两枝暗绣春桃又不落了乏味。他低垂着头,手中酒盏轻轻颤抖,若不凑近了仔细瞧,恐怕看不出眼底那三分乌青和恨意。


就快了,师父。


再忍一忍,再容阿昊为你筹谋几天……这尘世的折磨不该你受,待我大计终成的时候,定要让三界众生都为他们的愚蠢和浅薄付出代价。


楼下的阵阵掌声和吆喝越发吵闹起来,空气中漂浮着渺然的快意和欲望的热气。台上的金色掐边幕布被傍晚的熏风轻轻掀起一角,那引得众人翘首以盼的浮华中央的角儿尚未露面。正当容昊心中盘桓的怒恨悲切几乎将他仅剩的一点自我控制吞噬时,身后不远处的楼梯拐角传来一阵凌乱步伐和推搡争吵,恰到好处地将他的心绪从被祟气控制的边缘拽回现实。


“……凭什么不让我进?鹿城萧润没听说过?我、我父亲可是——”


“哎呦我的萧二郎诶,您的名号这鹿城有哪家是不知道的?咱也不是不给您面子,只是今夜的演出实在特殊,那就算是皇子王孙,如若没有请帖也是进不得的……”


“去……去他娘的皇子王孙!这飞仙阁小爷我今日是进定了……”


“哎,哎呦!萧二郎!”


几乎不受控制似的,容昊的小腹忽地传来一阵隐约的不适,像是轻柔的胎动——他轻轻蹙眉,咽下这不合时宜的尴尬,终究还是没忍住回身向后望去。


一片飘飞朦胧的暧昧灯影中,一身凌乱暖杏色长衫的青年正跌跌撞撞地闹着要上楼,头上的发髻在争执中散乱了些许,几缕黑发游荡在一看便是漫着醉意的双颊上。鹿城萧润——本地的知名纨绔,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哥儿,水云天战神长珩的凡间转世,就这么以一种不体面的姿态再一次出现在了容昊面前。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细品味心中交集百感,那青年的视线就和自己对了个正着。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起来,容昊心中清楚,恐怕今晚没那么容易顺遂度过了。


而那边的萧润则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口中骂骂咧咧的呜呼哀叹瞬间咽下了肚里,片刻恍神后不顾周身四五位店家小二的拉扯,挣脱开来踉踉跄跄地攀上最后两级台阶,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容昊身侧。


“你……你是、你是那天那个?”


容昊无奈地放下手中酒杯,抬起头捏了个无辜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公子,你怕是认错了。若是没有请帖,还是早些走吧。在下实在是——”


“不可能!我绝没有认错。方才店家都说了,这鹿城上下,哪里还有不认得我萧润的?可你偏不唤我萧二郎……那夜林间,你、你可是直接认出我来,今日不是心虚是什么?”


说着说着,萧润就不胜酒力地瘫坐在了容昊对面,令人哭笑不得地拈起案上盘中一块山楂糕就往嘴里送,甚至继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总之就是你没错了,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来鹿城究竟为何,那日我救了你,你还欠着恩情未报呢……”


不知为何,容昊心中的阴翳忽然散开些许。他像是放弃抵抗似的轻轻摇了摇头,对立于一侧不知如何是好的店家小声道过歉,只说萧二郎是自己一道约来的,只是喝多了忘记随身带上请帖,二人很快便会离开。待人半信半疑地离开后,他才重新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戳了戳萧润的肩膀,缓缓开口道:“所以萧二郎大费周章大闹飞仙阁,只是为了来讨在下的人情?”


萧润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只见对面那人似笑非笑,一双狭长莹润的眼睛定定望着自己,忽然便有些心虚。自己是怎么就决定跑来飞仙阁的?蛐蛐儿呢?这、自己到底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然而容昊接下来的动作很快便证实了他并非在梦中。


“哎呦哎呦疼疼疼……这位公子你怎的这么粗鲁?哎,我们这是去哪……”


容昊面无表情地拎起萧润的胳膊就将他向外拽,不容置疑地将人一路拖下了楼梯,直到再次闯入清寒月色时才松一口气,后撤两步抱臂望着他。


云梦泽的山水果然养人,这萧家二公子看起来面色红润、气宇非凡,就算是浑身冒着酒气、狼狈不堪地站在自己面前打酒嗝也显出几分可爱,怕是四处拈花惹草、惹了不少风流债吧。容昊越看越气,心里想着长珩从前在水云天时对自己那副义正言辞的正人君子模样,又想着涌泉宫那日荒唐中这人耽于情欲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冷笑出了声。


然而萧润只觉委屈得紧,自己分明就是专程来热闹酒楼寻他踪迹的,怎么一见面就对自己这副态度,活像是见了仇人,或是情敌——


“我说这位公子,我好歹也是你的恩人,怎么你看起来倒像是我萧润的债主似的?”


容昊敛去面上神色,垂下眼轻叹了口气,再望向他时目光温和了许多:“我并非针对于你。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 萧润迷茫地思忖片刻,迟疑道,“他也在鹿城吗?”


容昊摇了摇头,转身向月色中走去:“他……和你一点也不一样。歌楼里都是可怜人,萧二郎心思纯善,往后便不要在此取乐了。”


眼看着对方这便要溜,萧润连忙拔腿跟上,三两步便缀在容昊身后:“知道了知道了,我平日里也只是来听听曲喝些酒,并未轻薄于那些姑娘们……话说回来,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在何处?我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该再见上你一面……你可喜欢喝酒?不如到我府上畅饮两杯?”


TBC.


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23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重生之堵死太岁复活路;重生之我想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还给自己改cp?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正文:

  

  

  

  

  华灯初上的云梦泽不减白日的热闹,容昊带着长珩来到了当下云梦泽中原腹地国家的都城,城市灯火通明,夜市熙攘,商贩叫卖,马车隆隆,摩肩接踵,远不比水云天空旷宁静。


  “此间云梦泽的国号为梁,听说是前阵子诸侯割据占地为王,许多小国并起,动荡不矣,近百年内梁帝一统乱局号令天下,才有了如今的繁华景象。”容昊给长珩解释说。


  长珩新奇的看着如此热闹...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重生之堵死太岁复活路;重生之我想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还给自己改cp?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改稿后版本更新中↓

  

  

  

正文:

  

  

  

  

  华灯初上的云梦泽不减白日的热闹,容昊带着长珩来到了当下云梦泽中原腹地国家的都城,城市灯火通明,夜市熙攘,商贩叫卖,马车隆隆,摩肩接踵,远不比水云天空旷宁静。


  “此间云梦泽的国号为梁,听说是前阵子诸侯割据占地为王,许多小国并起,动荡不矣,近百年内梁帝一统乱局号令天下,才有了如今的繁华景象。”容昊给长珩解释说。


  长珩新奇的看着如此热闹的夜市景色:“从前云梦泽于我不过停留书中所述,言云梦泽受水云天诸仙庇护,并供奉信仰之力,这才托起云中水阁,是故水云天于云梦泽也算共生,而仙可隐去金身坠入云梦泽暂为凡身而活,此举也被列为上神晋升时的历劫考核,不过上神稀少,千万年难出一个,因此也不常用到。”


  “的确如此。凡人非生于灵气精华,他们本与自然生灵一样,生自浊体肉胎,因此贪嗔痴念俱全,是世间最本真的欲念之世,而且更迭迅速,因此成了历劫之选。”

  “自凡人生出灵智后,他们的文明在不断的动荡之间成长,不像水云天苍盐海等其余几界生而十万年不灭,云梦泽的国家能存活千年,便已经是极其珍贵难得的盛世强国。”

  “凡人如动物一般,最初摧折于自然变换,很难自保,就连文明的传承都很困难,时常发生灭族之灾,与水云天联手,也是在凡人偶然得知仙族存在后,发现以此作为他们统御族人,稳固生存环境的工具十分奏效,于是云梦泽便对水云天仙族产生了越来越稳定的信仰之力供给。”

  “后来日渐强盛后,你我脚下这片土地的文明已经传承了数千年,此时你兄君便发现以信仰之力作为武器的妙用,才练就了灭灵箭阵,凡需寄托与信念与信仰的修为皆可破之,而业火因为拔除七情,无畏自强,所以成了最克灭灵箭阵的一门法术。”


  长珩听得心服:“容昊,你如此博学,我当真是自愧不如。”


  容昊就笑:“留芳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广通三界古今,这有什么稀奇。走吧,看看想吃什么,今日本阁主请你。”


  长珩自己闹别扭了一天,如今腹中确实有些饥饿,于是眼巴巴的开始留意起街边酒楼饭庄和所有看起来能吃的东西。

  

  他忽然看见一人抱了一木棍,木棍缠绕的稻草上面插满通红的果串,一个不及他腿高的小童递了铜板,那人便取下一串红果递给小童,笑童“咔嚓”咬了一口,喜笑颜开。


  长珩看着有些好奇,也有些眼馋,拉了容昊的袖子问:“容昊,这个是什么?”


  小童就在近前,扭头看了看他,举起果串来:“这是糖福怒,可甜啦!大哥哥连糖福怒都不认得,大哥哥好惨喔。”


  “......什么?”长珩有点迷惑,那小童正在换乳牙,缺了两颗前牙说起话来漏风,红果上的糖渣都喷出来,弄得长珩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容昊笑着凑近小声给她解释:“是糖葫芦,孩子说话不清楚,你看这山楂果一个一个串起来,是不是像那两个圆瓢的葫芦?外面又裹了糖浆,所以叫糖葫芦。”


  长珩这才了然,又问:“那他说我惨是为什么?”


  容昊冲他眨眨眼:“云梦泽小孩都爱吃这个,他是说你没童年。”


  “瞎说,有人时常给我送糖果来着,谁说我没童年。”长珩当即腻歪的凑过来。


  容昊也心中柔软,嗔了他一眼:“买一个给你尝尝?老板,拿一串吧。”


  “哎!好嘞,两个铜板就成,这位公子是头回出来玩儿吧,二位气质绝尘,必是富家子弟,没尝过我们这小玩意也是正常的。”那抱着木棍的商贩笑着说,挑了个又红又大的给了长珩。


  容昊便从袖中取出一点碎银:“老板,出门急,未换零钱,您拿着吧,权当给他买了个新鲜。”


  “哎!多谢这位贵人!”


  拿了糖葫芦,两人很快寻了个酒楼临窗坐了。然而自糖葫芦那时的一点小喧闹,他二人便逐渐吸引了附近许多目光,如今这两位从没见过的俊郎君又临窗而坐,楼上楼下引得不少女子瞩目议论。


  对面楼上坐了一位画师,见了二人眼前一亮,当即布了绢纸,启了丹青,提笔将二人仙人风姿尽数描绘,于是一幅后世流传许久的《双仙图》便跃然纸上,只是如今的二人对此还全不知晓。


  吃过饭,容昊又带长珩看了画糖人、戴了脸谱面具、买了花灯,在云梦泽好好转了一遭,长珩没见过这么多花样的热闹,像个孩子一样,兴致勃勃的什么都能瞧上一瞧。


  期间有好几次有姑娘红着脸递了桃花枝到长珩手上,长珩不解其意,容昊揣着胳膊道:“曾听说过云梦泽因为一些诗文传唱,所以后来有时兴抛枝桃花以示爱慕之意的说法,想必就是这个了。”


  长珩听了急忙想追去将桃花给姑娘退回去,容昊拉住他:“哎,人家不过是表达爱慕,一般这种情况,郎有情妾有意才会促成一段良缘,否则无需纠结这花接受与否的,你非要将花退回去,惹笑话不说,还平白招人家小姑娘伤心难过。”


  “只是表达爱慕?”长珩低头看看手里好几枝桃花,想了想,便一股脑都塞进了容昊怀里,“那我对你的爱慕便有这么多。”


  容昊一愣,却见长珩说的认真,心尖倒也热起来。



  行至一处喧闹的门店前,一声尖锐的哀啼划破了繁华的外皮,回头去看向声源,原来是一个女子,衣衫都被扯坏了,让一个男人拖着要进一条巷子中的侧门,那女子拼命哭喊着不肯进去,旁边一个中年女人数着手中的银票对其不闻不问。

  

  而看那侧门的方向,俨然就是一座妓馆。上面一个妆容精致、头簪繁花、衣衫轻薄的婀娜身影轻晃着团扇,对楼下的一切繁华视若无物,眼望着不知何方的远处,独自饮了一盅琉璃酒。但她面孔完全陌生,再不会是那个叫谢惋卿的女子。


  容昊在那一瞬间忽然意识到,这次他是真的放弃了留住师傅,连一片可以在云梦泽塑凡身的残魂都不曾留下。他便又怅然若失,想着,当初自己会不会还有未尽的努力,他万一还能留住她呢?


  而长珩却担忧的看着那哭喊的女子:“容昊,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容昊这才分神又瞧了一眼那女子,看看长珩不忍神色,他忽然触到了痛楚一般强行将长珩拉走。


  “容昊?”


  “长珩,你我不过私自下云梦泽游玩,凡人的事万般都不要管,你动了恻隐之心救人事小,改了不知哪个凡人的命格,你与对方都要灰飞烟灭的代价事大。”就像他的师傅一样。


  两人站在街中说着,便有人碰了容昊衣角,低头一看,是个跪于地上的羸弱乞丐,脏污的乱发下那乞丐小心翼翼的说:“郎君,赏口饭吃吧......”


  容昊僵硬的回过头去,未曾理睬。长珩看容昊神色不太对,又低头看看那乞丐,犹豫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片刚刚街上买来把玩的玉佩,丢进那乞丐碗中。


  此处似乎聚集了一群乞丐,一个看着年岁不大的小乞儿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求了一个跟了家丁的老爷,结果因为碰了人家袍角,钱没讨到反遭了一顿毒打。长珩没见过对个孩子也这样残暴之人,这就想上去拦,容昊却拉着他的手腕执意向前走去,长珩只能匆匆回过头给那小乞丐身上丢了一个简单的防护咒,跟着容昊快步往前走问:“这些也不叫管吗?只是举手之劳......”


  容昊神色晦暗:“若是其中某个乞丐,命格注定今日本该饿死呢?”


  长珩听容昊提起遇见先战神之前的事情,不多,但也提过一点,于是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容昊是映射了他自己,于是拉住他道:“容昊,你别这么想。”



  片刻后,二人飞身上了一处屋顶,对月而坐。


  “我时常觉得,师傅七万年前根本就不该救我,若是不救我一个,不乱了命格树上的因果,消了我一个业障,便是救了许多人。”容昊仰望着云梦泽的圆月,静静的说着。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三界,带你看这些热闹,是觉得你会喜欢......可这些都留不住我,从有记忆以来,这世间便予我以黑暗,有人点亮了我这双眼睛,我便能看见眼前那个人,但若那人不在了,世界于我便依然是黑暗。”

  “长珩......我其实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其实很卑劣,很自私,从来不曾像你那样心怀天下。上一世师傅教我以善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世界有光了,于是愿意善待所有我遇见的人。可是当失去师傅的庇佑之后,我才看清,这世间从来都是充斥着自私与丑恶的,真正的善与美好少得可怜,正如浩浩荡荡一个水云天,能身居上神者却少得可怜一样。”

  “于是我才发现,我自始至终都不曾真的喜欢过这个三界,如今师傅已去,要不是你还在,我大概......即便活着一副躯壳,心也终是死的。”


  长珩默默将他揽进了怀里。


  容昊靠在长珩肩侧,疲惫的一叹:“抱歉,长珩,又同你说起这些,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活才能算活着。可是十万年的岁月真的太长,留给痛苦的余味也太长。”


  长珩将他搂紧了些:“没关系的,我能明白,先战神的经历让你不能再相信爱世人值得,不再相信善能有善报。不过我们这样以良善之德自守,盲目博爱的,大概也是有些傻的,这世道人心其实的确没有那么好——”

  “但万一,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将来有一天你也能看见,爱一爱这苍生,为心中善道搏上一搏的结果,其实......也会很好呢?”


  容昊沉默半晌,捏了捏长珩手心:“那你便带我看一看,你所说的这些,你所求的结果,我再跟你一起等上一等,倒是......也无妨。”



  从云梦泽回去后,过了没几日,容昊便忽然收到蝶衣传信,说小兰花如今禁足已取,一个人偷偷跑到留芳阁找到了结黎,说想联系容昊一见。

  见我?容昊一疑,动身前往留芳阁赴约。

  

  小兰花在留芳阁中等候已久,见了容昊高兴的唤了一声“容昊仙君”。容昊引她上三层说话,小兰花提着裙角跟在后面,靛蓝色的月族裙裾坠着宝石闪烁着光芒。


  “容昊仙君,结黎说您法子多,我想您或许有办法帮我,我想......回一趟司命殿。”小兰花说。


  “兰花仙子,为何突然要回去,可是出了事?”


  “啊,是这样的,”小兰花解释说,“看管命格树的人会与命格树结成一个契约,除了修补和查看命簿外,也能够及时察觉命格树的任何异常和变化,树上有一只风铃,如果命格树发生异常,风铃就会响,因为师傅走之前为我也结过这个契约,所以不管多远,我都能听见风铃的声音。”

  “原本一切正常是无妨的,可是就在前几天,我忽然听见了风铃响,想必是命格树发生了异常。我虽离开了水云天,但身有其责,不能放任不管,否则万一命格树产生的是什么不好的变故,让三界命格线错乱,很可能造成因果紊乱时空塌陷这样的严重后果——不过这些师傅就没有教我了,我也不太懂——但命格树的异常是必须及时查看修正的,所以想请容昊仙君帮忙,我就只是回去一下,不叫人知道就好了。”


  容昊沉吟。司命掌管的那些一向高深莫测,很难参透,小兰花一向不撒谎,若司命被幽禁归墟前当真这样教给她,此事的确不是可以轻视的,万一再与自己重活一世的时空轮回有牵扯......倒是应当帮她这一趟。


  “月尊知道此事吗?”


  小兰花摇摇头:“我去同他说了我要回去,他不许,而且他最近好忙呀,好像在查什么南幽王余部叛党,我总是找不到他,可是命格树等不得,只好来劳烦仙君了。”


  “好,”于是容昊说,“我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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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昊】萧萧声如旧21

  话不多说,上一章大家想看的亿点点细节和后续在这里。

  

  本章片段:

  

  容昊抚上长珩面颊,指尖去点他鼻梁一侧的那颗好看的小痣:“......为什么喜欢我,只是因为五百年前我救了你么?”


  长珩眨眼:“为何会这么问?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好像是云梦泽的戏码,源于人们在恐惧时产生的比较强烈的情感依赖,仙族皆修清心守独,不讲这个。”


  容昊就弯起嘴角:“你知道上一世的那个你喜欢谁么?是小兰花。”


  长珩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你可知你上一世为何会喜欢她?”容昊嗤笑一声,“因为五百年前那一战后啊,是她遇见你重伤之后相救,不是我。”...

  话不多说,上一章大家想看的亿点点细节和后续在这里。

  

  本章片段:

  

  容昊抚上长珩面颊,指尖去点他鼻梁一侧的那颗好看的小痣:“......为什么喜欢我,只是因为五百年前我救了你么?”


  长珩眨眼:“为何会这么问?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好像是云梦泽的戏码,源于人们在恐惧时产生的比较强烈的情感依赖,仙族皆修清心守独,不讲这个。”


  容昊就弯起嘴角:“你知道上一世的那个你喜欢谁么?是小兰花。”


  长珩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你可知你上一世为何会喜欢她?”容昊嗤笑一声,“因为五百年前那一战后啊,是她遇见你重伤之后相救,不是我。”


  长珩噎了片刻,委屈的把头埋进突然翻起不属于他的“旧账”的容昊颈侧:“那也不是因为这个,一准是有别的缘故。小兰花也是个心境难得真挚善良的仙子,许是那时候没人关心过,一时感动罢了,但那份喜欢想来天真,必难长久的。”


  容昊听了,竟也一时间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上一世长珩阴差阳错又无疾而终的一场爱恋,一会儿又忆起转生之时恍然在地府命格树根下窥见的后来的长珩,一身白袍游历云梦泽,竟也做了散仙。

  他不禁想,原来真的是这样吗,原来与小兰花是“必难长久”,最后真正令长珩千万年难以忘怀的,难道真的一直都是自己吗......


  长珩眼里便带上温度,抵上容昊额头,气息缠绵:“容昊,你若问我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你,我这里是有答案的,无需你再枉自揣测。我其实......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瞬动的心,但却在五百年前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本就该是你这样一个人,见了之后,便是沧海桑田万物更迭,也无从替代。”

  “若是喜欢也终要问个缘由,我想,大概是早在先前那许多出现在我桌上的小玩意之中,我便早已窥见了你藏在心海深处,那个因为后来诸般业障缠身,可能连你自己都遗忘了的原本的你,于是我便喜欢上你,一直一直喜欢着,只等你我相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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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昊】萧萧声如旧20

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重生之堵死太岁复活路;重生之我想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还给自己改cp?


不严谨与ooc归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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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竹林幽静,风声与竹叶声中,长珩蹋着满地落叶走近。


  容昊果然在这里,他两颊泛红,双目失神,仰起头来饮酒,手已经不稳了,酒液便撒出来,顺着他尖俏的下巴和雪白的脖颈流进衣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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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昊重生,年下爱情

前期天地不容,后期主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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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竹林幽静,风声与竹叶声中,长珩蹋着满地落叶走近。


  容昊果然在这里,他两颊泛红,双目失神,仰起头来饮酒,手已经不稳了,酒液便撒出来,顺着他尖俏的下巴和雪白的脖颈流进衣襟里面。


  长珩知道容昊这是真的喝醉了,他很少这样,长珩这才意识到,容昊的确被他的话伤了心,他其实真的很在意自己对他的目光,他不该那样说的。只是那时他们彼此都触到了对方心底的那道坎,终究还是闹了这样一场不快。

  长珩心中轻轻一叹,走近来蹲下身,唤道:“容昊。”


  容昊迟缓的将目光移过来,然后缓缓一笑:“长珩,来喝酒啊。”说着便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


  长珩伸手去接,容昊却又忽然将酒壶收了回来,嘟囔道:“不行,不给你喝。”


  长珩耐心的问:“为什么不给我喝?”


  容昊垂下眼睛,坨粉的面颊衬得他此刻有些乖巧之态:“以后都不能跟你喝酒了。”


  长珩心中一滞,急忙伸手捉住了那已经收回去的手:“为什么?”


  “你不想再同我喝酒了。”


  长珩又凑近了些,握紧了容昊的手:“我没有,没有不想再同你一起喝酒。”


  容昊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问:“没有么?”


  “没有。”长珩肯定道。


  容昊想了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些,颠倒不清的解释起来:“长珩,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身负罪孽,却还想试着做回个好人,我杀了很多人,对着谁都是算计,从三万年前......六万年前了,我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嗯......”

  他揉了揉有些眩晕的脑袋,继续道:“我知道你该气我的,我将你也算进去了,可是我恨它,我一定要太岁死了我才能够安心,我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必须将这三界所有的消息梳理清楚,弄清楚我要做些什么,才能不让上一世的罪孽延续下去,太岁会出世的,我明知道这个,如果我不能阻止它,我便是死了也不甘心。”

  “但是长珩,”他倒进长珩怀里抓住了他的衣袖,“长珩,我知道你不想娶神女,可是这婚约没那么简单,司命曾经告诉我,我不能将前世的因果也带进来,否则只会酿就死局,我没想到神女的身份这样快便揭晓,我害怕我改变了太多,我还要再想想,总有两全的法子的......”


  原来容昊根本没有因为要算计太岁而放弃自己,知晓了这个,长珩便已然心满意足。他扶住容昊,低头温声问他:“那你呢,容昊,你愿意看我另娶旁人吗?”


  容昊想了想,摇摇头:“你不想,就不娶。”


  长珩看他的确醉的有些迷糊,于是执意想问出些答案,低着头继续哄他:“我是说抛开我的意愿,你呢,你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不想我和别人在一起?”


  于是容昊就不作声了,长珩以为他睡过去了,低头一看,眼睛明明还睁着,但偏偏就不说话了,心下无奈:容昊这人,醉了还嘴这样严实,撬都撬不开。


  “容昊,”长珩搂住他叹道,“你可不可以也试着喜欢一下我,我想陪着你,陪你走出过往,陪你继续往前看,你如果愿意分我哪怕一点点喜欢,可不可以应一应我?”


  没想到容昊听到这,却有意挣脱他的怀抱一般,他微微起身,回过头去怔怔的看向赤地女子的墓碑。


  看着容昊眼中的依恋与不舍,长珩心中一痛,几乎想去托着他的下巴将那目光扭转回来,可手却如有千斤重,怎样也抬不起来。他默然半晌,只能将容昊又揽回来靠在自己身上。


  容昊感受着背后温暖的体温,缓缓瞌了眼,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什么?”长珩没来得及听清,就被容昊施法带离了竹林。


  灵光一闪,两人便到了涌泉宫寝殿内,下一秒,长珩被容昊扯得跌坐在塌上,他双手向后支撑才不至于彻底跌倒。

  而容昊却醉醺醺的几乎伏在他身上,一手覆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撑在身侧。他凑近了去端详长珩的脸,口鼻中的酒气离得很近很近,鼻息喷在长珩耳侧,痒痒的,惹得长珩从脖子往上都泛起粉色。


  “容昊......”长珩简直要被对方的一双眼睛蛊惑失神,那双眼睛本就漂亮,此刻因为醉酒,容昊眼尾泛起些粉红,显得更加动人。


  他这双眼睛里总是含着一份很寂静的深情,又怀着狡黠,带着算计。可那算计,却终究是带了三分的自欺欺人,和七分的真心,叫人心甘情愿步入圈套。


  容昊下移到长珩颈侧,炙热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皮肤表面,激起一阵颤栗,长珩整个人都热起来。直到容昊柔软的唇落下,长珩脑中瞬间炸开花,他猛的扶住容昊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容昊,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容昊便伸手勾开了长珩衣侧的系带,散开了他的衣襟,然后挑衅的看着他。

  他继续凑上前要去wen长珩的耳朵,长珩红着脸偏头去躲,拘谨的扶着他清瘦的腰问:“容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是愿意应我了?”


  容昊一顿,在他耳边道:“我喝醉了,你不是知道么?借酒寻欢,及时行乐......别问那么多了,长珩,你不想吗?”

  

  他wen上长珩喉结,长珩浑身一颤,燥热不堪,他忍无可忍的将容昊按倒在榻上,质问道:“所以你明日起来还肯不肯认账?你......”


  容昊却伸手在他**摸了一把,笑道:“都这样了,长珩仙君,别在这会儿停下了吧?”

  长珩脸色涨红,急忙按住了他的手。

  

  容昊安抚的扬起脖子来亲了亲长珩:“那我不占你的便宜,念你初尝,这次你来,只求你别怨我,行不行?”


  长珩闻言,毫无办法的叹气:“你是不是上辈子在两族交界做生意做久了,这事是这样算的么?分明就是你诓骗我......仗着我喜欢你,没办法拒绝你。”


  “便是诓骗你了,长珩仙君打算如何处置我?”

  

  长珩后知后觉的发觉容昊其实也在怨他,气他说好了不会厌弃却险些言而无信,此时好歹说开了,容昊这话却也带了些嗔怪的意思。

  长珩便认真想了想,想自己偏就是喜欢上这样一只狡猾得要命的狐狸,又能如何呢?喜欢就是喜欢了,便是算计自己骗了自己,他也依然是喜欢的。

  “拿你没办法,”于是长珩认命般的承认,“便是你骗我,我也拿你没办法。”

  

  容昊于是满意的贴近长珩,他捉了长珩一只手,引他顺着自己腰线向下摸去,风情万种的亲了亲长珩喉结,声音故意染了诱惑的谙哑:“要我,长珩。”


  长珩呼吸一滞,终于一发力将人按倒在床榻上。

  他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容昊——哪怕平时总是勾着他精明的嘴角,用他烟波流转的双眼眸看着自己,容昊也是长身玉立,如竹般的君子模样,没有人见过容昊现在的样子,如初绽的桃花一般,邀请人采撷。他此刻像是云梦泽志怪里面记录的那些专吸人精血的妖精一般勾人,叫长珩几乎失了理智,心口一阵阵的发热。


  长珩单手解开了容昊堪堪系着的里衣的系带,手探进去抚上对方细腻紧衬的腰肢,然后像容昊引导的那样向下抚去。他低头一口咬上容昊颈侧,疼得容昊“嘶”了一声。长珩一只手急急去解他衣裳,容昊于是捻了个诀,便将二人外袍通通除去。

  容昊轻笑:“小长珩,知不知道要怎么做?可需要哥哥教教你,嗯?”


  “用不着。”长珩赌气的说。


  “哦?你这小板正,哪里来的底气?”容昊眼波流转,捏了长珩下巴“审问”道。


  长珩目光深沉:“梦里。”


  容昊笑起来:“肖想我?”


  “嗯。”长珩深深望着他,呼吸灼热。


  于是容昊便伸手勾了长珩脖颈,两人当即纵情wen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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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千荼

【珩昊】萧萧声如旧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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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兰花此时仍在为长珩疗愈,东方青苍在旁蹙眉看着她,容昊快走几步上前,见长珩面容已经恢复血色,唇色也不再发紫,知道祟气所伤已经好了大半,于是抬手拦道:“小兰花,可以了,你灵力有限,如果透支会伤身的,长珩已经好很多了,停手吧。”


  “长珩仙君没事了吗?”小兰花此时脸色也已经有些疲惫,她收回法力,不确定的看着昏迷的长珩问。


  容昊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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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兰花此时仍在为长珩疗愈,东方青苍在旁蹙眉看着她,容昊快走几步上前,见长珩面容已经恢复血色,唇色也不再发紫,知道祟气所伤已经好了大半,于是抬手拦道:“小兰花,可以了,你灵力有限,如果透支会伤身的,长珩已经好很多了,停手吧。”


  “长珩仙君没事了吗?”小兰花此时脸色也已经有些疲惫,她收回法力,不确定的看着昏迷的长珩问。


  容昊温和的笑:“已经好很多了,放心,有我在,不会叫长珩出事。这里有一瓶上好的复元丹,性质温和,能弥补你的法力消耗,你拿着吧,算是谢过今日为长珩耗神。”


  小兰花摇摇头:“刚刚长珩仙君受伤本就是为了救我,不必言谢的。”


  “小兰花,”容昊又道,“我如今要带长珩回去了,鉴于如今水云天的情况,我与月尊商量好,希望你暂时留在苍盐海,月尊会保护你的安全,时局变换,待将来能为你洗刷冤屈时,再带你回家,你觉得可以么?”


  小兰花抿起嘴巴点点头:“谢谢容昊仙君。”


  容昊对着长珩歪歪头:“不必谢我,是他要来。”


  小兰花回过头来,因为东方青苍能够放过长珩容昊而开心,甜甜的一笑:“也谢谢月尊大人。”


  东方青苍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好像忽然被小兰花心甘情愿留下这件事情安抚到了,前些日子小兰花吵着要回水云天时候的暴躁心情一扫而空,心中竟然也有了些许的高兴。



  回到涌泉宫,容昊扶着长珩将人放在床上躺好,暗暗叹气:离了病床还没几天就又受伤躺回来,虽然总算不像上一回伤势严重,但还是一样的不给人省心。索性并没有出什么变数。

  祟气突袭,长珩又刚刚伤愈,此番再度受伤,还是有些伤重,好在小兰花已经将祟气祛除大半,凭借长珩自身法力运转,也能够慢慢自愈了。于是长珩便这样睡睡醒醒,修养了约七日才精神起来。


  刚回来时,容昊便已经代他去向云中君禀报,只言营救兰花仙子途中遭遇东方青苍,长珩重伤在床,未能成功带回小兰花,替长珩告了罪,如此云中君倒也不好再追究小兰花一事。

  如今长珩感觉伤势大好,少不得还要亲自去禀明经过细节,他正收拾衣装,顺道在脑中梳理七日前苍盐海一行经过,忽然想起便问:“容昊,小兰花就是被封印了记忆的神女一事,你是否也一早就知道?”


  容昊看了看他,答了是:“还道你当时已经晕过去,不曾知晓,原来你记得。”


  “当时只是肺腑疼痛眼前发黑,却还未失去意识,是在小兰花给我疗伤过程中,疼痛缓解,我才睡过去。容昊......你既一早知道,也知我这万年征战是为寻找神女,为何不肯告诉我?”长珩此问虽然也合情合理,但他不可否认也带了私心。

  他想着,若容昊一开始便要推开他,只要挑明小兰花身份,他自当与小兰花速速完婚,绝无法再纠缠他;可如今他与容昊似乎也能稍稍行止亲密,似乎容昊也并不排斥自己亲近,那么他不愿点明小兰花身份,又是否也是心中不愿小兰花与自己成婚的呢?


  然而容昊却打消了他所有的猜想,他声音平静无波,似乎此事与长珩和他都毫无关系一般:“神女需要留在苍盐海,神女如今与水云天和苍盐海都有牵扯,她身份过早暴露,于三界都或有不可估计的影响,此事我还需仔细考量。”


  “只是如此?”


  容昊纳闷的看着他;“你想如何?”


  长珩默默在袖中攥起了手:“那我与神女的婚约未解,如今神女身份我已知晓,你觉得此事又当如何?”


  容昊未觉长珩异常,犹豫片刻还是说:“此事本也不该瞒你,你与神女的婚约想来......还是推脱不得,我也是上一世经历后才知晓,仙族与息兰族的婚约,实则是当年东君与初代神女所缔结的约定,只有约定履行才能令神力降世,神女才能彻底封印消弭太岁。”


  长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容昊抬眼对上长珩眼神,赶忙又道:“我知你不愿,长珩,但消灭太岁亦是我所求,若要我选......”

  容昊会选他还是选太岁的死?长珩紧盯着他。


  容昊叹口气,不知道今日长珩忽然较起什么真来,此事他亦未谋划清楚,如何给长珩一个答案?

  “长珩,此次我与东方青苍达成协议,实则也是为了共敌太岁一事......”他已为之付出太多筹谋,所以怎么可能叫他真的放弃消灭太岁?


  长珩心中一沉,口中不禁泛上苦味——容昊选择了杀死太岁,放弃了他。他记得容昊说过与自己相交皆是真心,可如今他百年来一直知晓自己抵触这婚约,希望能够找到神女将婚约解除,却没想到临到事前,找到了神女,容昊却成为了阻止他解除婚约的人——为了他的谋划。

  长珩只觉伤心又愤懑,沉下声来:“终究是我看不透你,原来三界也不过是你谋划布局,连我也不过身在其中罢了,可是如此?”


  容昊听闻此,倏忽抬眼,看长珩憎恶神色,方才觉得这才是他早已曾料想过的态度。如今他以为长珩能够接受他从前为对长珩展现过的一面,然而苍盐海一行见过另一面后,长珩果然还是对自己失望了、厌弃了,心中不觉也冰冷下来:“是啊,早与你说过,如今你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我,终究触犯了你一颗正直无私的心肠,容不下我了。”

  容昊说完,对上长珩怒气未消的神情,不知从心底何处也生出火气来与之针锋相对着,他看了长珩片刻,终是嗤笑一声,转身离去了。



  水云天上,云鲸缓缓跃于天海,空灵的鸣声如歌,悠远而婉转。


  容昊缓步行于云中水阁回廊,他原本也是有些气的,许是因为气长珩曾对他许诺愿意体谅他拉住他,如今却没有做到。可逐渐冷静下来后,心中便只剩悲凉。

  此次苍盐海之行,只有他与长珩两人同行,他尝试带长珩了解了自己的世界,然而窥见一角后再回来,长珩便还是厌恶他心思深沉,满腹算计。这次......长珩许是真的看清了自己,不会再与自己交好了吧,他终究连这最后一个知己都要失去了。

  其实这倒也无妨,他早就曾与上一世的长珩割袍,这一世在将一切和盘托出之时,他也做过长珩与自己断交的准备,所以倒也无妨。至多......只是这云鲸长歌他再听不得,从此不好再面对长珩,只得彻底躲到留芳阁去醉生梦死罢了。

  

  容昊来到竹林后山的孤冢。取了几瓶极烈的酒,对着赤地女子的石碑孤坟坐下来。

  说心中不苦不痛也是假的,只是他或许痛惯了,竟也没了多大的反应,只是想喝酒,想醉。于是他在这竹林中又独自醉去。



  而另一边,长珩正在涌泉宫中。他与容昊生了不快,心中闷闷的还在生着气,独自去向兄君禀报了此行后回来,就继续生着闷气处理公务。此时青川刚刚退下,门边紫色的光芒一闪,便现出一名玄衣女子。


  长珩惊讶的抬眸,认出是留芳阁中见过的那只蝶妖:“蝶衣?你怎么在这儿。”


  “长珩仙君,可是又与我家主上起了争执?”蝶衣行个礼,便开门见山的问。


  长珩眼神微微躲闪:“出什么事了么?”


  蝶衣担忧未减:“主上此时又在竹林后山先战神墓旁独自醉酒。”


  容昊本就爱酒,喝酒并不算什么稀罕事,若说是醉,放任一醉也的确是他会尝试的做法。可这些似乎都并不需要蝶衣专程跑到自己这儿来一趟。长珩没有出声,决定继续听她说。


  蝶衣抬眼看长珩神色:“长珩仙君,恕蝶衣逾越失礼,可长珩仙君若真在意主上,还请您不要再与主上置气。蝶衣追随主上万年之久,主上他其实一直是一个对这世间极度缺乏信任的人,自先战神死后,主上一直心存死志,只是还有一些事情可以去做,才坚持到今日。然而自主上遇见仙君后,主上眼中才有了些生机。”

  “蝶衣不敢太多过问主上的事,只是上一次主上与仙君不快而分开,主上独自醉酒后,险些又想自爆元神,而蝶衣今日去见主上,主上的神情,与那日无异,蝶衣唯恐主上又......这才自作主张前来寻仙君。”

  “仙君,如今这三界之中,唯一能让主上留下来的人便只有您,蝶衣恳请仙君,能多多体谅主上,留住主上,蝶衣必万死以报!”她说着,对长珩恭恭敬敬拜了一礼。


  长珩没想到自己在容昊心中早已这般重要,他听闻容昊心中仍存死志,也不禁心中一颤。他虚虚托了蝶衣的胳膊道:“你不必如此,是我该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容昊他总有许多事情藏在心里不肯同我说......是我不好,我去找他。”他说罢,便匆匆转身出了涌泉宫,往竹林而去。

  

  

tbc....

  

  

  

  今日份三更,希望每一篇都能留下❤️👍🏻,谢谢大家~

  另外谢谢@Xunmi 同学之前几次赠送的糖果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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