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选择
田灵儿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师姐!”
帐篷里一圈人,就张小凡一个看到人后激动地叫出声,眸子更是神采奕奕,那一声清脆的师姐,道不尽的欢喜。
一圈人见此情景忍不住调侃起来:
杜必书:“哎哎哎咱们来打个赌打个赌,看看小凡是更想我们一点还是更想小师妹一点,怎么样赌不赌?”
杜必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选择刺激小师妹,只见他甩甩衣袖,躲过三师兄的手,轻轻挪到了田灵儿身旁,“师妹,怎么样,赌一赌呗~”
“我这次压咱们师兄弟胜嘿嘿~就拿给我法器升级的赤焱石做赌注,怎样来不来?”
杜必书笑...
田灵儿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师姐!”
帐篷里一圈人,就张小凡一个看到人后激动地叫出声,眸子更是神采奕奕,那一声清脆的师姐,道不尽的欢喜。
一圈人见此情景忍不住调侃起来:
杜必书:“哎哎哎咱们来打个赌打个赌,看看小凡是更想我们一点还是更想小师妹一点,怎么样赌不赌?”
杜必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选择刺激小师妹,只见他甩甩衣袖,躲过三师兄的手,轻轻挪到了田灵儿身旁,“师妹,怎么样,赌一赌呗~”
“我这次压咱们师兄弟胜嘿嘿~就拿给我法器升级的赤焱石做赌注,怎样来不来?”
杜必书笑得一脸奸诈,让本来想说他的郑大礼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大师兄和师父师娘他们在议事,这个时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也就没人来管他们赌了。
郑大礼转了转眼珠,又看了看他志在必得的笑容,总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要不,这次就信他一次?
想到这儿,郑大礼热乎的举起手,飞快蹦跶到杜必书的跟前说道:“我也来,我赌十两银子。”
何大智望了望小师妹的神色,很淡定,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那……我选小师妹。”
他才不会相信每次必输呃六师弟!
“哼,还是四师兄明智。”田灵儿灵动的眼睛眨了眨,朝何大智扔了一个认可的眼神,随后转头盯住了另一边傻乐呵的吕大信。
“五师兄~你不选我吗?”她的语气带着不一般的威胁,眼神也很有威慑力,手也顺势摸上了腰间的琥珀朱绫,仿佛他不选自己就立刻和他打起来。
环胸而立的杜必书见此,赶忙上前阻止她,拉着吕大信就跑,“哎哎哎,小师妹,这可不兴威胁啊,要自愿的,自愿的!”
“对啊对啊,师妹你可不能坏规矩。”郑大礼也在一旁附和着。
几个人围着帐篷内的会客桌跑着追着,一时间气氛热闹起来。
最终,也只有杜必书和郑大礼选择他们师兄弟,剩下两个师兄弟和小师妹三个人选择小师妹,比他们多一个。
张小凡就靠在床头,看着他的师兄师姐在那里掰扯,仿佛他们正在讨论的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
“你们……”田灵儿指了指三师兄和六师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也没有再理会他们,只是把注意力转回到张小凡身上。
“小凡!你说,你要选谁!”
田灵儿的脑子突然转了起来,她想起赌注的内容了,而且她很自信,她家小师弟不用说肯定是选和他最亲近的自己了,哼!
田灵儿脸上很快露出得意的笑,她已经预见到结果了。
杜必书摇着手里的扇子,无视得意洋洋的小师妹,缓步来到张小凡身旁,附身在他耳旁:“小凡,师父师娘就在外面呢,马上就进来了,怎么说,你不得先想师父和师娘吗?”
杜必书移开摇扇,眸中含笑,师父师娘来了,那就赚不到钱了啊。啧,大师兄好像也在,这可不能露馅了……
杜必书退回原地,眼神示意几个师兄弟,如果不想被训就闭紧嘴!
郑大礼、何大智、吕大信,三人默默在袖口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表示都知道怎么装……咳说!
田灵儿还在得意。而张小凡,他也知道,赌博这事儿不能在师父师娘面前提,所以,得好好说。
“咳咳,我走的时候师父吩咐了我很多,每次遇险都会回响在脑海里,所以我在路上,每时每刻都谨记师父的教诲。”
张小凡说着,脑海中不自觉忆起在滴血洞内的点滴,脸上浮现出诸位师兄们从未见过的神色,祥和。
“哎小凡你……”田灵儿突然收声。
“那你给师父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师父我好把你的情况告知给掌门师兄他们,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
原来是田不易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苏茹、宋大仁和吴大义。
田灵儿“埋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个师兄弟间的嬉闹氛围也一扫而空,全部低头恭敬地对师父行礼。
“师父、师娘。”
“爹、娘。”
“嗯。”
张小凡坐在床上,挣扎着起身,想起来给师父师娘行礼,但直接被田不易叫停了。
“老七,你就不要下来了。”田不易甩甩衣袖,沉稳道。
他走上前坐在床沿,伸手替张小凡号脉,“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来下山走一趟,能力见长。”
“爹,瞧你说的,小凡的能力本来就强,只是开窍比较晚罢了。”田灵儿走到苏茹身边,挽上她的手臂,不满得为自家师弟正名。
她带出来的师弟,怎么能差呢。
“小师妹说的对,咱们小凡只是开窍晚而已,他可是实打实成为咱们青云这介七脉会武的冠军的。”杜必书在一旁附和着,顺利转移话题和注意力。
这下,没有人能想到刚才的赌博话题了。可是这话在田不易那里,那就是禁忌,提不得,特别是不能他们一群打输的师兄弟们提。
要知道,这大竹峰上下都知道他田不易好好教导的只有他们,他张小凡只是顺带……可这最后却是张小凡给他长了脸,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他这张老脸真是无处搁啊。
这杜必书属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宋大仁低下头,心中暗道六师弟嘴快,这下好了,大家又一起被嫌弃。
……
大竹峰一大家子的生活就是充满生活气。张小凡在禀告完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事后,便被安排休息,不必参加这次的正道会峰。
一个人休息能有什么波澜呢?也就只有自己的感情左右开弓,在祥和静谧的时间里,互相纠缠。但心爱的、执念的就在眼前,张小凡的感情自然是一方压倒另一方。
这边正魔两方派出各自的人手周旋着,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正派这边一众领袖人物一直盯着千里之外的战场,看着新出的小辈们同魔教战斗毫不怯场的样子,欣慰万分。
而鬼王宗营地这边,鬼王万人往,正和座下几位护法聊着钳制夔牛的计划,鬼先生在一旁旁听。
碧瑶……正缠着幽姬,想法设法想要去现场,见见夔牛。
碧瑶没看见,幽姬面纱下的唇几番动作,却到底没开口。
——
那个,催更的小可爱不好意思,我我我……我水了一章呜呜呜
我接下来肯定再更几章,争取更到两万字,更到碧瑶小姐姐死呜呜呜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天,我有罪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又一个脑洞
徐凤年×田灵儿(双剧版) 真·官配
短小,不知道有没有后续(《雪中悍刀行》原著实在太长了),估计不会有。欢迎抱梗
——
徐凤年每一次行走江湖,都走得非常爽快。
洪洗象,尽三生所有,寻一红衣。他徐凤年也在找一粉衣女子。
“嘁,不知籍贯何地也就罢了。连高矮胖瘦,年岁几何都一概不知。天下着粉衣的女子何其之多,怎么找?”
“我说,温华,我可是北椋的世家子。要不是为了寻她,我哪那么容易就这么被我爹踹出来游历啊。”
“还世家子,你怎么不说你是北椋王的世子啊?吹吧你就。”
老黄躺在他们旁边,早就天为被地为床,睡得老香。
徐凤年没理温华,作回忆状:“她一笑...
徐凤年×田灵儿(双剧版) 真·官配
短小,不知道有没有后续(《雪中悍刀行》原著实在太长了),估计不会有。欢迎抱梗
——
徐凤年每一次行走江湖,都走得非常爽快。
洪洗象,尽三生所有,寻一红衣。他徐凤年也在找一粉衣女子。
“嘁,不知籍贯何地也就罢了。连高矮胖瘦,年岁几何都一概不知。天下着粉衣的女子何其之多,怎么找?”
“我说,温华,我可是北椋的世家子。要不是为了寻她,我哪那么容易就这么被我爹踹出来游历啊。”
“还世家子,你怎么不说你是北椋王的世子啊?吹吧你就。”
老黄躺在他们旁边,早就天为被地为床,睡得老香。
徐凤年没理温华,作回忆状:“她一笑起来,脸上就会有两个甜甜的酒窝。有时手上还会拿着不知几尺红绫,迎风而舞……总之,特别漂亮。”
温华抬脚踹他:“想女人想疯了吧你。”
徐凤年已经睡着了。
——
“小凡,你说,那个使双刀的白衣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师姐啊,”张小凡剁着案板上的菜,无奈道,“从我来的第二天开始,你就一直在和我说这个。”
“这不是除了你没人愿意听我唠叨嘛。”
“……”
田灵儿随手解开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盆,里面空无一物。
“师姐,这里面可是一块大筒骨,要不是怕被——”张小凡看过去一眼,大怒,“死狗,死猴子,你们什么时候偷的骨头!亏我还包得这么好!”
—tbc—
别的不说,你敢说这不是真·官配
倒霉
鬼先生走后,鬼王一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沉思着,眸底幽深一片。
碧瑶卧房里,碧瑶进门就倒在床上,疲倦地闭上眼,可她一闭眼,眼前就都是那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啊!张小凡张小凡……真是的!”碧瑶睁开眼睛,嘴里嚷嚷着,那个让自己休息都不忘念着的罪魁祸首。
“真是可恶!”
“谁可恶啊?”
“啊?!”碧瑶赶忙直起身子,抬头望向来人,“是爹你呀,哼,你不去管你的属下,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是哪家公子能得我女儿如此挂念啊?”万人往跟着碧瑶,二人一起坐到榻上。
碧瑶嘟着嘴屈腿坐下,抬手拿起茶壶给鬼王倒茶,万人往看着她这般模样,抚上戒指的手紧了紧,从自家...
鬼先生走后,鬼王一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沉思着,眸底幽深一片。
碧瑶卧房里,碧瑶进门就倒在床上,疲倦地闭上眼,可她一闭眼,眼前就都是那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啊!张小凡张小凡……真是的!”碧瑶睁开眼睛,嘴里嚷嚷着,那个让自己休息都不忘念着的罪魁祸首。
“真是可恶!”
“谁可恶啊?”
“啊?!”碧瑶赶忙直起身子,抬头望向来人,“是爹你呀,哼,你不去管你的属下,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是哪家公子能得我女儿如此挂念啊?”万人往跟着碧瑶,二人一起坐到榻上。
碧瑶嘟着嘴屈腿坐下,抬手拿起茶壶给鬼王倒茶,万人往看着她这般模样,抚上戒指的手紧了紧,从自家女儿的脸上,他看出,她情根已经深种,怕是再放不下手了。
可那张小凡到底……
“瑶儿,你和爹说说,你对那张小凡怎么看?”万人往放下摩挲戒指的手,眸光有意无意往碧瑶身上放。
碧瑶手中捏着茶盏,正准备喝茶,突然听到自家爹问起张小凡,惊得她茶水倾倒,面色也不免被烫到几分。
“咳咳……哎呀爹,你突然问他做什么啊?”放下茶盏,碧瑶扭过头,眸光微闪,看了一眼万人往,随后就低下了头。
手指不自觉绞紧衣带,碧瑶有些紧张,她心知自己瞒不过,索性就说个明白。
“爹啊…”她站起身,走到万人往身前,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摇了起来,“那、那个张小凡……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她眉目如星,率性单纯又可爱,紧紧盯着万人往,生怕错过他任何一句话。
万人往拉住她的手,停下了她的动作,慈爱地看过去,心中不由叹口气,自家女儿已经长大了啊。
“瑶儿,你听爹说。那张小凡乃是青云门下弟子,虽说心性能力都是极为不错,可他那性子太过倔强,又是一直在古板迂腐的青云门人教导下。”万人往摇了摇头,叹口气。
“你是我鬼王宗宗主之女,他们正道自古以来与我们不和,你与那张小凡恐怕是……”后面不用多说,碧瑶也能明白。
自古正邪不两立,可死在这条潜规则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碧瑶脸色渐白,身子僵住,她自然明白这些的。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是何等的痛苦啊。
“可是爹,他与我……我们……”
“师姐……灵儿师姐……”
不知是谁的低语又悄然钻入心间,那夹杂着无尽爱惜的声音啊,又不知会扰乱谁的心房?
对啊,他有他的灵儿师姐,他与我……与我不过生死之交,那、那不过是……是他们正道口中的孽缘纠缠,我又如何……如何能……
碧瑶被自己心底的声音吓到,身子突然踉跄摇晃起来,“可是爹……女儿…我、我就是……就是看上他了啊!”
我也只是……只是想要……就算不能,我能看看他,不参与到他的生活中,也是……也是让我极为开心的事。
“瑶儿!”万人往沉气叫了她一声,“爹知道,他怎么说也是缓和你我父女关系的恩人,爹就是说什么,也要答谢这恩情的。”
“爹自然会为你还了的,至于你们年轻人之间的缘分,爹也是明白的,更别说你是爹唯一的女儿,为了你,爹会帮你的。”
此时的万人往就是一个父亲,他不管别人怎么想,但他!为了他唯一的女儿,他会为她去争取最好的。
没有人忘记,他还是一宗之主。
——
流波山下,碧瑶手指攀绕着腰间的金铃,一个人开开心心走在这静谧的山中,至于为什么她会开心,或许是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又或许是,因为什么人罢。
与此同时,张小凡道别石头,一个人朝东海而去。
一路上,他的情绪似乎一直高涨。
或许也是……因为什么人罢。
极东之地,乃是偏远少人烟的地域,张小凡一路上也是没见过什么人,甚至连动物都不曾见过。
或许是因为最近魔教和正道在此安营扎寨,所以那些动物都自觉躲得远远的,以免遭了迫害,张小凡躺在地上,盯着满天繁星,不由得想道。
“正邪之分,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
“既如此,那你又为何还用着手中那根魔教邪物?”
“魔教邪物又如何,只要我用来斩妖除魔,那便是正道!”
……
脑海里又涌出了之前与那文士万人往的对话,张小凡拿起插在腰间的烧火棍,迎着漫天星辰微弱的光线,只见原本通黑的烧火棍上,散发出幽幽青芒,其间一丝血色嵌入,仿佛有生命一般,如鲜血流淌着。
“你不是说我是魔教妖女吗,为何还要出手救我?”
“因为你……不是坏人。”
……
一道娇俏的声音突然闯入心间,生生止住了张小凡的胡思乱想。
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脑海中的人儿甩出去,可惜效果甚微。似乎他越想忘记,脑子就越想记起。
山中寂静无声,月亮在海岛之上高高挂起,浓重的夜色为海岛披上一层薄纱,朦胧中描摹出水墨画般的美景。张小凡在这样的美景下,默默闭上了眼。
然而,在他刚闭上眼时,一道急促尖锐的破空之声打破了静夜。
他猛地跳起来,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海岛之上,突然划过一道亮如白昼的光芒,紧随其后的是几道红黄白不一的光芒。
是正道人士在与魔教中人斗法,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确定了情况,身为青云门下弟子,尽管他修为低下,却也很自然地跟随而去,不仅是帮忙,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带自己走出这片海岛,他要赶快回去灵儿师姐身边。
玄青色光芒瞬间大盛,烧火棍带着张小凡猛地窜上天,尾随那几道光芒而去。
不过,天上的两伙人显然不知道下方到底是不是对方的人,竟然全部调转术法,向着张小凡打去。
烧火棍被四件法宝紧追不放,可怜张小凡,本想上去帮忙,却不得不逃命,偏生他的法术修为也不够深厚,这一下躲避不及,直愣愣被打中。
“啊!”一道惨叫声伴随着海岛中的海水发出轰隆巨响,张小凡整个人径直掉进了海水里。
只是当时已惘然
都道是天涯太远,一生太长,花期荼靡,也抵不住荏苒时光。恰如张小凡与田灵儿,年少相遇,竹马青梅,却终究是浮光掠影,仅余回忆而已。
灵儿啊,你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曾有一个少年,他那么爱你,胜过了生命。即使黄泉碧落苦苦挣扎,即使白衣缠绵十年夙愿,你永远是他心底的一道光,在生与死的一瞬之间,从原来看到从前,依旧是初见你时那淡淡的笑颜……
你成亲的那一天,大竹峰上下张灯结彩,你心爱的男子为你铺就了十里红妆,是百年未见的盛世景象。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他也悄悄地来过,他隐匿在斑驳的竹林间,默默地看着你着一袭火红的...
都道是天涯太远,一生太长,花期荼靡,也抵不住荏苒时光。恰如张小凡与田灵儿,年少相遇,竹马青梅,却终究是浮光掠影,仅余回忆而已。
灵儿啊,你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曾有一个少年,他那么爱你,胜过了生命。即使黄泉碧落苦苦挣扎,即使白衣缠绵十年夙愿,你永远是他心底的一道光,在生与死的一瞬之间,从原来看到从前,依旧是初见你时那淡淡的笑颜……
你成亲的那一天,大竹峰上下张灯结彩,你心爱的男子为你铺就了十里红妆,是百年未见的盛世景象。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他也悄悄地来过,他隐匿在斑驳的竹林间,默默地看着你着一袭火红的嫁衣拜别了父母师兄,看着你与心中良人执手而立,看着你向他绽开灿烂笑容,精致的妆容下依稀可见少女时的影子……是你吗?那个他曾为之不顾一切的女子?如今,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吗?那一袭火红的衣裙如此耀眼,胜过了他所见过的所有的红,燃烧在他的眼里心上,却令他止不住地想要流泪……那一天,他去过很多地方,穿过层层竹林,看过守静堂“为天地立心”的匾额,也回到过少时居住的院落,只是再没有人开口唤他一声“小凡”,他年少时喜欢的那个姑娘,终究是离开了他,所谓青梅竹马,不过陌路擦肩。而他只能在叹息过后,重新回到他厌恶至极的黑暗中去,持一份妄念,将思恋都封存,度日如年一般地挣扎着,而又被迫的、生不如死的活着。
后来呢?他终于放下了心魔,也找到了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姑娘,他们几经生死,仍愿携手并肩,共看世间的万千风景。历尽劫难,饱受困苦,他终于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大竹峰,师兄们欣喜万分,感慨颇多。而她在闻讯后便慌忙赶来,大竹峰与龙首峰相距最远,一日一来回,她却耗尽大半内力,不出两个时辰便已抵达。十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她却恍惚从未变过,浅粉色的衣裳与火红的朱绫随风而飘,也徘徊在他的记忆里,只一眼,便永生难忘。他看到她穿行在竹林间的小径里,认出他后快步朝他跑来,却在离他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突然止步,浅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绽开大片大片的花朵,花瓣轻扬,像是穿越了岁月与时光,翩然绽放。然后她好像终于下定决心,抬起脚步,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慢慢站定,抬起头,看着他,终于是红了眼眶,湿了面颊。在朦胧的目光中,他看到他的小师姐冲着他灿然一笑,却又在瞬间流下泪来,清澈的泪水滑落脸颊,打湿了她的衣摆。她缓缓张开双臂,轻轻地,轻轻的拥住了他,就像是在保护一个容易破碎的梦,她的声音中有着陌生却又熟悉的温柔,就像是少时那般,她轻轻开口:“小凡,小师弟,回家了啊,我和师兄们,都在呢。”一字一句,入耳,入心。他的心在瞬间收紧又渐渐释然,仿佛是思家已久的游子,远道而归后放下行囊,与亲人温暖相拥,轻诉过往,不自觉便红了眼眶。而后他微微张口,声音中带着时光磨砺的沙哑却更加坚定,“师姐,我不会走了”。她闻声而笑,仔细端详起他的脸容,而他也终于敢正视他的小师姐。尽管已嫁作人妇,她的笑容却一如往昔,天真、明媚,那曾是他少年时的光。她应该是幸福的吧,有过一场盛世的婚礼,嫁与了自己心中爱人,今后也会生儿育女,他相信她会一直幸福下去。而他,倾尽半生,心魔已除,有自己珍而重之的白衣女子不离不弃,也会有自己最为向往的生活。往昔的情愫他早已选择深埋于心底,抑或是已经放下。那是他年少时候曾触碰过的情真,有过悲伤,有过失落,也有过不可言说的欣喜,而今他只愿他的小师姐能够好好珍重,此生再无忧愁。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这里是与她初见的地方,依稀记得那红衣罗裙的少女冲他狡黠一笑,清脆的声音徘徊在他过往的回忆里面,“小凡,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姐啦······”他渐渐扬起了唇角,温和的笑容中仍然可见少年时的模样,更多的,却是释怀:“师姐,我们去砍竹子吧。”“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