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来好月 23
尹光来敲门的时候,我听出他的声音紧张得发抖:“王爷……天色已晚,吃……吃饭吗?”
我倦怠地伏在容歙怀里,闭着眼轻笑:“我好累,不想去端。”
容歙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由我枕着,口吻很是愉悦:“那就让尹光送进来吧,我们把帐子拉上。”
“好啊。”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我最喜欢了。
我和容歙陷在床上,厚重的床帐放下,只能看见尹光哆嗦的身影。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头都不敢抬,出门时还绊了一跤,立刻又蹦起来,若无其事地走了。
我看着他出丑的样子,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不许看他。”容歙掰过我的脸,佯怒:“你只能看我。”
我好笑地盯着他看,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又破功笑了出来。
“你怎么乱吃飞醋?......
尹光来敲门的时候,我听出他的声音紧张得发抖:“王爷……天色已晚,吃……吃饭吗?”
我倦怠地伏在容歙怀里,闭着眼轻笑:“我好累,不想去端。”
容歙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由我枕着,口吻很是愉悦:“那就让尹光送进来吧,我们把帐子拉上。”
“好啊。”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我最喜欢了。
我和容歙陷在床上,厚重的床帐放下,只能看见尹光哆嗦的身影。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头都不敢抬,出门时还绊了一跤,立刻又蹦起来,若无其事地走了。
我看着他出丑的样子,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不许看他。”容歙掰过我的脸,佯怒:“你只能看我。”
我好笑地盯着他看,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又破功笑了出来。
“你怎么乱吃飞醋?”
“我就吃了,你想怎么样?”
真是理直气壮,我无奈投降,爬起来去拿食盒。他有着身子,这一通胡闹还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还是别让他下床了,省得又不舒服。
打开食盒一看,我有些傻眼——都是滋/阴/补/阳的菜,还有一罐十全大补汤。看来我和容歙白/日/宣/淫的事,连玉蝶也知道了。
她可别不理我呀。
“你猜今天晚饭吃什么?”我挂起帐子好笑地看着他。
容歙嗅了嗅,“好像是药膳。”
“猜对一半。”我把菜品一一摆在他面前,眼看着他的脸迅速黑下去,沉声道:“尹光这个月的俸禄别想要了。”
我为尹光哀叹。
吃饭时我又问起他和元阳说了什么,怎么元阳走时看上去没那么愤恨了,倒像是想开了似的。
他喝了口汤,笑了一下,“其实还是那些话,只不过这次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想搏一搏罢了。”
“处境?你是说……太后?”
“嗯。”他又喝了一口汤,“从前她自认为是陛下最亲近的姐姐,又是太后的亲外甥女,以为自己有不和亲的本事。可她现在发现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陛下因为你迁怒了她,太后又为了让陛下早日立后放弃了她,她现在一无所有,还哭了好一会儿,抱怨命运弄人,人心险恶。”
我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说她决定去和亲,既然已经无所依靠,这里也就不再是她的家了。但她希望我做出几个承诺,第一,她要很多嫁妆傍身,第二,她要太医院制作很多避子药,第三,如果她的丈夫英年早逝,她不会转嫁给下一任吐蕃王,她要回大周,继续做她的公主。第四,她在吐蕃的每一天,我们都要保证她的安全和尊贵。”
我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叹出一句:“她考虑得真周到。”
容歙道:“毕竟她现在靠不了太后和陛下了,只能靠自己。”
我一阵唏嘘。元阳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娇柔的,任性的,恃宠而骄的,真没想到离了倚仗,她竟能如此果敢刚毅。
真不愧是大周的公主。
不过她绕过容昀直接来见容歙,就很值得揣摩了。这意味着她和容昀已经离心,曾经最信任最疼爱的弟弟,已经被她抛弃了。她宁可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一直忌惮的皇叔,也不愿交托于容昀,因为她不信他会保她。
我猛然意识到,其实容歙的力量远比我想象的大得多。爹会和他合作挖细作,窦岳会和他一起守护边疆,太后不喜他却也愿意退让,还有容昀……容昀那么害怕他夺位,却还是遇事不决就来找他。
他才是大周的柱石,如果他当真有心帝位,容昀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这样一个人……真的能从朝局中全身而退吗?
我突然不敢去想。
*
容歙这段日子总是入宫,一去就是大半日,都只为了一件事,容昀立后的事。
说起来立后之事也没那么着急,即便先有妃子再立皇后也无不可,可难就难在容昀的后宫至今空无一人,若让吐蕃送来的公主成为后宫第一人,朝廷的威严便会受到损害。让容昀选妃自然也是一条出路,有的是官宦家的女儿想入宫为妃。可容昀不愿意选妃,说不能委屈了未来的皇后。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要落实到立中宫上来。
中宫人选之事又立三派,太后那里自然要挑自己人,我爹必然不肯让步,选的都是清流世家的女子,容歙这边只提了一个,就是我当初选的御史大夫家的长孙女,陈珮芷。
我爹和御史大夫不大对付,所以三家人选无一交错,最近正争得面红耳赤。
容昀至今没有表态,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不过我最近忙着被师父折腾,也没空管他的事。既然容歙已经在努力争取,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让老头开心开心。
半个月里我已经半夜闯过五次山,第一次在山里困了一夜,天快亮才走出去,后来的几次倒是转了出去,就是时间花的有些多,师父不太满意,训我态度不端正,整天想男人。
我虚心接受批评,最后一次终于顺利闯山成功,回到王府时刚过子夜。
房里点着一盏灯,容歙已经睡了。我悄声走过去,撩开床帐想看看他睡得好不好,昏暗的烛光下却见他眉心紧蹙,捧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发冷汗,人怎么都叫不醒。
我吓了一跳,忙出去叫人找大夫。
邓大夫来得很快,一番诊治下来,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在容歙指尖扎了一针,床上的人只是哼了一声,依然没有醒。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连问一声都怕打扰了大夫。
容歙看着很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会不会有危险。
“王爷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邓大夫沉声开口,“他今天吃过什么?什么时候吃的,玉鸾你知道吗?”
我努力回想,回道:“早上吃了软黄包和鸡丝粥就去上了朝……午饭是在宫里吃的,晚饭……晚饭的时候我出去了,我不知道……”
尹光便去喊醒玉蝶,带着人来细细询问。
带人的空档邓大夫又在容歙身上扎了几针,一针针下去他总算有了些反应,最后内关穴一针扎下,他终于身子一颤,呕了出来,人也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
“呕……”他连侧头都做不到,差点被呕吐的东西呛到,还好我手脚麻利,扶着他侧过身来,把东西都吐在了地上。
距离晚饭已经有些时候,胃里的东西都没了一半,有的也看不出什么来了。他整个人虚的厉害,问什么都答不上,我只能把他抱在怀里,生怕他又吐点什么呛着自己。
玉蝶进来见着容歙的模样也吓得魂不附体,好在还记得晚饭给容歙吃了什么,一一答了,暂时没什么错处。
“王爷今天傍晚回来时就说不舒服,晚饭只吃了一点点。我以为他是累着了就没在意……我真的不知道……”玉蝶带着哭腔为自己辩解。
听着她的哭泣,我突然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我今天回的早,如果我再晚一些回来,容歙他是不是……
思及此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心里生出惊惧的怒火。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做的,一定不会放过他。
“唔……”容歙在我怀里痛苦地呻/吟,我的泪水一下子就忍不住,滴滴答答地落在他发上。
“你哪里难受?”我哭着问他。
“深……深深……”他的目光涣散,虚弱地握住我的手,声音嘶哑,“沉……沉舟散……”
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
邓大夫却立刻变了脸色,匆匆跑出门去,说是去找人。
容歙只说了几句话,又晕过去不省人事。我担心得浑身发冷,等邓大夫的每一刻都焦急难耐。好在容歙的呼吸平缓下来,似乎除了昏迷不醒,其他都稳定下来了。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邓大夫终于气喘吁吁地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
神秘人掀开斗篷,露出一张白如阴司的脸。
屋内人俱是一惊,便听邓大夫焦急道:“师兄,你快救人吧!”
神秘人皱起眉摸了摸容歙的脉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来,往一碗热水里倒了些粉末,逼开容歙的嘴很不客气地灌了下去。
一盏茶后,容歙扑出床外剧烈呕吐起来。我护着他的肚子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神秘人却说必须等他全部吐干净了,才能喝下解药。
“他到底怎么了?”我惊声问。
“他中了一种叫做沉舟散的毒。这种毒很奇特,不会致人死命,只会让人骤然虚弱,虚弱到一定程度就维持住,后半生靠修养度日,也能长命百岁。可一旦开始操劳,就会陷入昏迷。”
这种毒真是闻所未闻,他怎么会碰上这种东西?
“孩子……”容歙捂着肚子微微抬头看向神秘人,眼中满是哀求,“孩子呢……”
“孩子没事,不过出生后可能会比较孱弱,需要仔细呵护。”
容歙绷着的精神松懈下来,却不说话。我忙安慰他:“我们还有师父呢,师父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
他点点头,神秘人便又拿出一颗药丸,让容歙服下。
他没有再吐,脸色也渐渐好转,待到攒了些力气,便对神秘人道了谢,将其他人请了出去。
我把他放回床上,守在床边泣不成声。
“吓死我了……”
他虚弱地笑笑,抬不起手碰我,便伸过来搭住我的手指。我连忙把他的手捧起来,听他道:“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是谁要害你?是谁……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只是私心不肯承认。
容歙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在宫里,和陛下一起去了兴庆宫用膳……想来,是太后吧。”
他还是顾及着我,没有说出对容昀的怀疑。可我知道,就算是兴庆宫,只要容昀想,也不是做不到。
可他有什么理由?重创容歙,他只会少一股制衡外戚的力量。难道他想先剔除容歙,再拔除外戚?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我想不明白,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太后更有理由。
“这些以后再想吧,你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我明天去把师父找来,给你好好看看。”
他点了点头,精疲力尽地闭上眼,不过瞬息又昏迷般陷入沉睡。
太后……新仇旧恨,总有一天要悉数讨回来。
——
你们可以尝试猜一下真实剧情🧐
做海王是要生崽崽的(67)九重金身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敖麒这话,不久前乌碧霄才刚见过的敖焰,也就是敖瑾的九弟,倒好像十分不满似的,咋咋呼呼地嚷嚷了起来:“琼音上神早在生十弟之时便不幸难产陨落了,还累得十弟也从小就身子孱弱。你这是在诅咒五哥会同琼音上神一般吗?”
“我可没这么说。”敖麒双手抱臂,冷笑道:“再说了,琼音上神乃是神族英烈,若五弟真能像了她,该是五弟的福分,更是我神族的福分,何来诅咒一说?”
“你!”敖焰还想再说什么,却一时词穷,求助似的望向敖瑾,盼着他能说些什么。敖瑾却是对此不置一词。
敖麒便又接着说了下去:“五弟从小就心智极坚为兄自是知晓。可有些事情,却不是单靠意志力就能解决的......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敖麒这话,不久前乌碧霄才刚见过的敖焰,也就是敖瑾的九弟,倒好像十分不满似的,咋咋呼呼地嚷嚷了起来:“琼音上神早在生十弟之时便不幸难产陨落了,还累得十弟也从小就身子孱弱。你这是在诅咒五哥会同琼音上神一般吗?”
“我可没这么说。”敖麒双手抱臂,冷笑道:“再说了,琼音上神乃是神族英烈,若五弟真能像了她,该是五弟的福分,更是我神族的福分,何来诅咒一说?”
“你!”敖焰还想再说什么,却一时词穷,求助似的望向敖瑾,盼着他能说些什么。敖瑾却是对此不置一词。
敖麒便又接着说了下去:“五弟从小就心智极坚为兄自是知晓。可有些事情,却不是单靠意志力就能解决的。琼音上神全了对父神的夫妻之情,对神族的忠义之心,却唯独负了十弟。不仅令他的身体羸弱无比,更是让他从小就没有生母疼惜。五弟,若你是琼音上神,你会怎么选?”
说着,他还饶有兴味地扫了乌碧霄一眼,就好像他看破了敖瑾夫妻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一般。
乌碧霄瞧他那副看戏的模样,真想冲上去把他的眼珠子给剜出来!敖瑾这段时间身体本就不堪重负,心理上亦是敏感自弃,敖麒却还要如此逼迫于他,专捡着他的痛处踩!
敖瑾却仍是不为所动,眉头都没皱一下,竟似完全没将敖麒看在眼里一般。
“我为何要选?”敖瑾轻笑一声,像是对敖麒的问题嗤之以鼻。
接着,只见他衣袖翻飞,双手合于胸前捏了一个法诀,九座金光熠熠的神像便凭空出现在朝阳殿内。个个庄严宝相,令人望而生畏。
便连乌碧霄、敖麒这样的上神之体,都被那一尊尊神像刺目的光芒晃得有些睁不开眼。旁的仙神就更不必说了。
有些修为不高的文职仙官更是抵御不住此等威压,不由自主地弯了膝盖。
敖瑾这才满意地将九重金身收回,铿锵有力道:“我已修得九重金身,琼音上神陨落之年却是五重境。她做不到的事情,我未必做不到。我做得到的事情,四哥你未必做得到。你说是不是?”
九重金身一出,谁还敢有二话?
要知道修行不易,从下仙到上仙,到上君,再到半神,乃至上神,五个大境界,个个都是一道巨大的鸿沟。而每个大境界又分九个小境界,上神之上,更是每升一个小境界都可能要耗费千百年的时光。
而敖瑾今年,不过一千六百多岁。
今日敖瑾露这一手之前,神界满打满算也就两位修至九重境的上神。一位是战神傲风,今年两千七百岁有余;另一位便是敖麒的外公,麒麟族的族长水铭心,去岁刚刚过完五千岁大寿,离坐化也不大远了。
相比之下,敖瑾年纪轻轻就修得九重金身,天底下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这下,便连此前叫嚣得最厉害的敖麒都没话说了。
今日这场仗,便算是敖瑾赢了。
散了朝回到临渊殿,乌碧霄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本该是高兴的。
可一想到连她都不知道敖瑾什么时候竟修得了九重金身,这心里又有些别扭。
她到底顾及敖瑾的身体,先嘘寒问暖一番,确认他并无不适,给他端来了一碗安胎药盯着他服下,才问道:“你是什么修至九重境的?连我也要瞒着吗?”
敖瑾抚着肚子的手微微一顿,停滞了片刻才缓缓继续向下顺着鼓动的胎腹,垂眸道:“没有瞒着你。可是……你也没问啊……”
“我没问?”乌碧霄被他这话整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谁会闲着没事干天天追问别人的修为啊?这多不礼貌!我们是夫妻,难道不是应该你进阶之时主动告诉我吗?再说了,外面不都说你才五重境么?半神之上每逢进阶都要渡雷劫的,你是如何瞒过众人的?”
“我和你成婚之前就是九重境了,不是婚后才进阶的……”她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敖瑾便条理清晰地一一答道:“大概四百多年前吧,我就是九重境了,那会儿我还没认识你呢。至于雷劫……我母亲出自孔雀一族,孔雀族有一不为人知的至宝,可引动空间之力。我每次渡劫都会用它来掩藏雷劫的痕迹。算是……韬光养晦吧。”
“四百多年前?”乌碧霄又一次被他震惊了,“那你岂不是一千两百岁就修得九重金身了?”
敖瑾怔怔点头,看着又乖又奶,一点都不像一个不世出的天才。
这么能干又这么可爱的夫君,可真是天地间独一份儿了!
这般想着,乌碧霄喜得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不禁感叹道:“我滴个乖乖呀!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新脑洞和新ocˁ˙˟˙ˀ
全图放afd所有人可见了ˁ˙˟˙ˀ
我哭ˁ˙˟˙ˀ
二人通透的蓝眸如海般深邃,强大的美貌基因在二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第一次见到他口中所说的美人亲哥,不免赞叹,接着视线下移,只瞟了一眼便火速移开视线...
穿衣风格还真是如出一辙,都奔放大胆...你默默心想。
“哥...我和姐姐暂住几天就走...”
你发觉身旁人笑嘻嘻地说着,兰枝似的细白手指缠上了自己的上臂,扣得死紧,白缎似的短发蹭上耳侧,微痒...
“姐姐...要亲亲...”
重瓣玫瑰似的唇瓣迎面贴了上来。
你紧张且尴尬地闭上了眼,发觉炽热的视线一直紧紧包绕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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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和姐姐暂住几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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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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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张且尴尬地闭上了眼,发觉炽热的视线一直紧紧包绕周身,似乎要在你身上烧出个洞。
直到身旁人放开你唇瓣,你才听到断续几声回应,细如蚊呐,如梦初醒。
“哦...哦...好的...”
你被身旁人牵着走远了。
你听到耳旁传来小声低语:“我哥的未婚妻上个月出车祸去世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把遗腹子留下了,都好几个月了...”
“变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还没走出来...整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变得呆呆傻傻的...”
“他的情况时好时坏,清醒时依旧能游刃有余地执掌家族产业,痴傻时就像小孩子...哎...”
“姐姐可不要去招惹他...毕竟姐姐只能有我一个...”
从背后直射而来的灼热视线,如附骨之疽,紧密地缠绕着你。
让你熟悉且心惊。
【GB】海底03 我的小蛋糕呢?
公司和沈故的合作推进得顺顺当当。
何清焰的项目绕不开沈故的技术,而沈故需要钱。
短暂的寒暄过后,她便将具体技术细节放手给项目组里的实习生黄小慧去和沈故他们沟通,自己则非必要不出现。
和她一样,从十八线小城市考到a大。他们公司本是不招收本科实习生的,但偏偏黄小慧在公司楼下拦住了她,明明举止胆怯,却依然结结巴巴地努力说明着来意。
眼里是渴望的光。
“为什么本科就来实习,你排名第一不能保研吗?”何清焰扫了一眼成绩单问道。
“我家里,需要钱。”女孩子蓦然低下了头,手指绞着衣角。...
公司和沈故的合作推进得顺顺当当。
何清焰的项目绕不开沈故的技术,而沈故需要钱。
短暂的寒暄过后,她便将具体技术细节放手给项目组里的实习生黄小慧去和沈故他们沟通,自己则非必要不出现。
和她一样,从十八线小城市考到a大。他们公司本是不招收本科实习生的,但偏偏黄小慧在公司楼下拦住了她,明明举止胆怯,却依然结结巴巴地努力说明着来意。
眼里是渴望的光。
“为什么本科就来实习,你排名第一不能保研吗?”何清焰扫了一眼成绩单问道。
“我家里,需要钱。”女孩子蓦然低下了头,手指绞着衣角。
“成,跟我看一个月文献,考核过了就来实习。”那时的何清焰刚刚被离婚,项目忙的要命,只是看着小姑娘坚毅的眼神,突然觉得给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于是黄小慧就这样在何清焰如同魔鬼一般的训练下在项目组里留了下来。
沈故加入之后项目进展很快,但在第一个验收节点之前的一周依然有很多工作要做,于是几乎整个项目组都泡在了公司。
包括沈故。
当何清焰晚上十点端着刚冲好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经过实验室,看到沈故撑着腰俯身和公司的技术员们一起调板子时,太阳穴不禁突突地跳。
不得不说,沈故是长得极好看的,眼窝深,眼裂长,睫毛又黑又浓,每当看到他眼睛都想溺死在里面。同时山根高挺,鼻梁挺拔,下半张脸极好地中和了眉眼的美,再配上187的挺拔身高,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女娲毕设。
此时宽松的衬衫已经无法掩盖住沈故身前的弧度,就连何清焰这个前妻来了都不由称赞一句这孩子长得好。
何清焰不由站在透明玻璃窗前,静静看着。
他永远不会说自己不舒服,只是眉头会微微下压,一只手时不时在背后揉揉腰,另一只手到后面不由得托着肚子,好像再多待一会那团圆润就要坠下去了。
但偏偏这些根本不会影响他跟技术员的任何讨论,每当谈论到技术时,温柔的沈故仿佛就会换成另一个人,难得地有了一点攻击性,对每一个问题一丝不苟,论证滴水不漏。隔着玻璃也能听到沈故低沉又沙哑的声音。
但是,有必要让请来的技术专家挺着肚子晚上十点趴在实验室调板子吗???
操心什么,又不是怀的自己的孩子。人家亲爹妈都不担心。
何清焰顿了顿,端着泡面回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黄小慧被叫到了弥漫着“就是这个味儿”的办公室里。
“这都半夜了,点点儿外卖犒劳一下大家。”何清焰从电脑屏幕和泡面中抬起头来,“水果,蛋糕,饮料。再让之前合作的那家水果店送三箱3个J的车厘子过来,饮料别光点咖啡,再点一些热牛奶。其他的你喜欢吃什么就选什么,钱给你转过去了,吃完夜宵让技术专家回去,这大半夜的人家没必要跟咱们一块调板子。”
“啊?”黄小慧被何清焰一连串的吩咐闹得有些懵,之前就听公司里的人说何姐在某些事情上异常抠门,刚刚看到她端着泡面过去觉得果真如此。
公司给的钱不少,就连经济条件不好的黄小慧也能在偶尔抢一些优惠券,然后货比三家地在加班赶项目的时候点个外卖犒劳一下自己打工人的疲惫。
但何清焰除了食堂就是泡面,真的从来没见她点过外卖。
“愣着干什么!钱给你转过去了,快点让他们送过来啊!”
“哦哦哦好的!”黄小慧看着何姐给的巨款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连忙毕恭毕敬地捧着怀揣千金的手机给同事们点夜宵去了。
“诶,等等——”
黄小慧一个急刹车,猝然转身,连忙抓住没拿稳又到处扑腾的手机,看向何姐。
她并没有抬头,好像只是在写报告之余随口说着。
“508好像缺椅子,你送过去一把,别让人觉得咱们亏待了人家。”
“好的好的。”黄小慧郑重点头,一边盘算着想点什么夜宵一边疑惑着公司里为什么会缺椅子这种东西。
“诶——”
“怎么了,何姐?”一回生二回熟,黄小慧彻底驯服了手机,转身问道。
“别说是我说的。稳重点!快去!”
“好好好的!”黄小慧一个健步冲出老板的办公室,再没给她叫住自己的机会。
第一次验收很顺利。
何清焰是在回家的火车上,再次收到了沈故打来的钱。
没有留言,也不是沈故常用的银行卡,但何清焰就是知道是他。
一股被羞辱的感觉腾空而起,明明早就分割好财产,他还偏偏要还。
他们之间竟然生分至此。
可是,这一年来一点一点从自己身上把钱省下来,尽数捧到心爱的人面前,随后被心爱的人给了撒谎成性的赌鬼弟弟。
这份情意,他还的了吗?
这是何清焰离婚后第一次有时间回家,父母早已准备好饭菜,脸上甚至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好像女儿刚刚摆脱了一个填不满的深坑。
“我早就说了,我们焰焰值得更好的。那个沈故除了长得好看,有什么好的?”何母一边乘汤一边说道。
“是啊,当时他流产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赶紧离了。你不听,还去给他花那么多钱。这不,还是离了。”
不知怎的,何清焰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怀着孕还陪着她们加班的沈故。
衬衫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腕骨突出,眉心微蹙,只有肚子突了出来。
“别这么说他。”何清焰皱着眉塞了口饭,“那是我们的孩子,他也不想流的。”
一年前,摔倒引产大出血的沈故被送出ICU已经是三天后,在这三天里,没钱,借款,应付双方父母已经耗费了何清焰的几乎全部心力。
还有,埋葬他们被引产下来的五个月的孩子。
何清焰觉得自己能扛下所有,却在沈故刚刚转醒,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着对不起的时候情绪彻底崩溃。
“没事了,没事了啊。”沈故费力地抬起手,把她毛绒绒的脑袋摁在了自己的颈窝,转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多接几个项目把钱挣回来,回去给你烤小蛋糕吃好不好?我们焰焰做的很好,辛苦了。”
但是,我的小蛋糕呢?
【昙琴】遗腹子
*bg男生子,夜昙死后玄商君怀遗腹子
*假如自刎的是夜昙
*约稿,🈲all
“夜昙!”
玄商君从梦中惊醒,身前五个月的肚子随着他断断续续的气息挛动明显,修卝长的十指静静抚卝摸卝着肚腹,他腰背酸痛,被梦中的场景乱卝了心神。
再一次,他被带去了夜昙身死那日。
身后的归墟异动,清浊两气交卝缠碰撞着要冲破封印。
天...
*bg男生子,夜昙死后玄商君怀遗腹子
*假如自刎的是夜昙
*约稿,🈲all
“夜昙!”
玄商君从梦中惊醒,身前五个月的肚子随着他断断续续的气息挛动明显,修卝长的十指静静抚卝摸卝着肚腹,他腰背酸痛,被梦中的场景乱卝了心神。
再一次,他被带去了夜昙身死那日。
身后的归墟异动,清浊两气交卝缠碰撞着要冲破封印。
天帝与厉王二人抓着双生花要逼死她们,而他和嘲风被控卝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双花被擒。
他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至爱夜昙自刎来换青葵的生。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死亡可以消散地如此之快,他还没有好好地看看她,她就化为了烟尘,隐于世间,最后,只留下了那块危月燕。
他悲恸过卝度,晕厥过去。
醒来后,青葵告诉他,他腹中有了孩子。那是他和夜昙的骨肉,那是他和夜昙之间唯一的牵绊了。
小腹尚且平坦,却滚卝烫至极。
他决心要生下这个孩子,却在孕三月时被天帝召回去,天帝给他种下了闭念锥,让他忘记夜昙,刚回到蓬莱降阙,那枚闭念锥就随着血一起吐了出来。
夜昙是他混沌两千七百年间唯一的色彩,她以最惨烈的方式同他告别,他又怎可能这般轻易地将她忘却?
思绪拉回,他看向将亮的天,缓缓从榻上起身,他从枕头下面拿出长长的白绫,由下到上,一圈一圈将自己饱满的胎腹束到平坦。
疼痛一寸寸磨着骨头,深入骨髓,他双手撑在桌沿上谨慎地喘着粗气,孩子的事除了青葵嘲风和苏栀,没有任何人知道。
就连飞池和远岫他们也不知道。
他缓了好一会,才撑着后腰慢慢站直,五个月的肚子被束到平坦,除了腰身粗卝壮了些,其他并看不出来。
他慢慢套卝上一件件衣裳,穿戴整齐前去上朝。
孩子随夜昙,是至浊之体,而他确是至清之体,这几个月的孕育已经快要耗干卝他了。
他的后腰挺得笔直,以最原始的方法隐藏着自己的孕肚,胎儿安静地待在腹中,他却不得不分心忍受束腹带来的闷痛。
“有琴,你的脸色不太好。”
高座之上的天帝意味深长地探究他,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不同。
少典有琴作了一揖,微微弯下去的腰将束缚的肚子向上拱去,他拼命压抑住喉卝咙里的痛哼声,面上是一贯的淡泊,“这几日公卝务繁忙,许是儿臣没休息好。”
少典宵衣发现不了他的异样,只好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微微颔首,“远岫,要多帮衬你兄长。”
清衡君道:“是,父帝。”
蓬莱降阙。
“神君。”
青葵穿着斗篷转身,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些,玄商君转头吩咐飞池去守在门口,他先是向青葵一礼,随后走入内室将束腹的白绫解卝开。
腹中胎儿没了束缚,在腹中轻轻地动着,试探自己的生存空间会不会再一次缩小。
玄商君忍不住撑了撑后腰,他垂眸,抚了抚一鼓一鼓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平稳呼吸,“乖些。”
他走出内室,与青葵一同坐在案前。
青葵将一盒子魔丹交给他,郑重交代,“胎儿随昙儿,由浊气生,而你是至清之体,孕育他本就不易。这里是我改良过的魔丹,你记住,七日吃一颗,切不可多食。折损修为已是小事,怕是会伤到仙髓。”
“若实在腹痛难忍呢?”
青葵不忍,语气强卝硬地说:“总之这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慎用。”
少典有琴将匣子小心收好,“多谢。”
“你如今怀胎五个月,待到八个月,你便寻个由头下来,准备生产的事。”
“好。”
少典有琴答应地干脆,青葵仍是担忧,“你当真决定要把孩子送给我和嘲风养吗?”
少典有琴认真点头,“当真。”
青葵捏着袖子有些紧张,少典有琴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你把孩子交给我和嘲风,莫不是要自刎去找昙儿!”
他一愣,依旧是一张如白水般平静的俊脸,“孩子是浊体,魔界比天界更适合他。”
“你别打岔。”
少典有琴抬眸,眼神与青葵在空中对上,他微微一怔,脑中浮现出夜昙的脸。
他给青葵斟一盏茶,也不瞒她,“是。”
这一个字掷地有声,青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昙儿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少典有琴不语,青葵自知多说无益,起身与他拜别,“神君保重。”
少典有琴目送她顺利离开后,用法术遮掩了孕肚让飞池叫清衡进来,他要尽快教卝会他他所学到的东西。
魔丹就藏在他袖子里,腹中胎儿感受到魔丹的气息不停作动,案几下纤长的玉卝指不断抚卝揉卝着肚腹。
“兄长可是哪里不舒服?”
在玄商君第八次走神后,清衡君忍不住开口询问。
少典有琴强卝压下呕吐感和腹中的不适,“无碍,只是时常有些头疼罢了。”
“头疼?”少典远岫心里清楚那是闭念锥在作祟,“兄长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夜昙了吗?”
少典有琴摇头。
“你怎么能不记得她呢?”
少典远岫有些着急了,少典有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督促他快些学习,再拖久一点,他怕是真要在他面前暴卝露了。
少典远岫走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从匣子里拿出一颗魔丹吞下去,腹中胎儿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动作轻轻地在他腹中伸着懒腰。
少典有琴撑着酸卝软的后腰躺回榻上,魔丹里的浊气并没有完全被胎儿吸收,还有一部分留了下来,与清气交手,在他体卝内剧烈地翻涌。
他咬着牙强撑精神调息体卝内的浊气,孩子一日不出世,他便要日日忍受浊气在他体卝内攻城略地。
掌心下的隆卝起温热,胎儿仿佛意识到自己给父亲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安安静静地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玄商君调息的浊气全部流进腹中,胎儿吸收到浊气又隐隐狂欢起来,他终究是忍不住,从喉卝咙里倾泻卝出一声长长地闷卝哼,“呃——乖些,怎么同你卝娘一样,不知消停。”
酒足饭饱的胎儿在腹中伸了个懒腰后又沉沉睡去,玄商君大汗淋漓地在床卝上打坐,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卝中。
他冰凉的手掌覆在温卝软的肚腹上,目色凄凉,“和你卝娘一样贪吃。”
倦意涌起,他躺下来盖上被子睡觉。
还没睡熟,耳边就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他仔细辨认,约莫是个女子。
他竖卝起耳朵等她的下一步动作,他听到了抽屉抽拉的声音,紧接着是匣子打开的声音,魔丹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宫中尤为清楚。
他在掌中运起灵力,掀开被子一掌劈向来人。
他起身,看到是苏栀时蹙起眉头,“苏栀?”
她手里还握着替换的魔丹,少典有琴一把夺过,厉声:“你想卝做什么?”
“我要救公主!”
少典有琴的心跳了跳,下床扶住她的肩膀,声线颤卝抖,“你找到救昙儿的法子了?!”
苏栀点头,倔强的双眸中含卝着一点泪,“是,二位公主由地脉紫芝孕育而成。夜昙公主身死,地脉紫芝的黑花枯萎。我和青葵公主一直在用心脉血滋养黑花,可这远远不够。”
少典有琴顷刻间就像是一株复苏的青藤,绕着一座摇摇欲坠的墙奋力攀爬,他双目中迸发出光彩,“本座能做什么?”
“归墟关闭,地脉紫芝就要不行了。若不出意外,你腹中胎儿是公主亲生血脉,用他的心脉血,可以加速拯救地脉紫芝,复活公主。”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怀疑我们神君对公主不忠吗?”
飞池小心翼翼又带着些愤怒加入话题,少典有琴下意识用广袖掩了掩身形,飞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神君,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您想瞒我,我就没戳破。实在是这颗香菜太过气人,飞池才没忍住……不过神君您放心,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您没处理干净的药渣我都帮您善后了!”
他一脸忠心的模样反过头让少典有琴觉得自己不把他当自己人,无端升起一股愧疚。
少典有琴轻卝抚肚腹,哑然,“还有四个月,他就要就生了。”
“来不及了。”苏栀盯着他的肚子,眼中五味杂陈,“归墟关闭,地脉紫芝的力量越来越弱,我和青葵公主的心脉血已经不足以再拖四个月。”
少典有琴看向她手里的丹药,似乎猜到了结局,声音犹如干枯树皮脱落,“你要换的,是什么药。”
“催熟胎儿的药。”
“必须让胎儿尽快降生,取其心脉血滋养地脉紫芝。”
苏栀将手掌摊开,上面是一颗和魔丹差不多颜色的药丸,“这是青葵公主所制,你若不信,可与我一同下界。”
“我信。”
少典有琴接过她手里的药丸,目光微凛,“今夜我在兽界等你们。”
苏栀走后,飞池立刻道:“神君,您如今才有孕五个月,若是提前催生胎儿,恐怕……”
他及时停住了话头,少典有琴只是摇头,“只要能救昙儿,其他都不重要。”
“神君,您也要为您自己着想啊!”
“不必再说。”
兽界。
他们成亲的那个屋子摆设还是一如从前,只是再没了夜昙的身影。
少典有琴握着那颗药丸静静抚卝摸自己大氅下的肚腹,催生之术,只为取心头血。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
可只要夜昙能复活,即便是要他一命换一命,他也愿意。
大门被推开,嘲风先走了进来,“老五,你别冲动,小卝姨子的事总会有办法的,催生之术太过凶险,弄不好会一尸两命的。”
青葵和苏栀紧随而来,二人皆是面色惨白,看起来状态都很不好。
青葵道:“神君,这药丸我并无百分百的把握……”
少典有琴见人齐了,便不再犹豫,吞下了那颗药丸。
青葵无奈,“为了昙儿,也为了我未出世的侄卝儿,我定会尽力。”
嘲风在屋子外布下法阵,掩盖上神生产的气息,苏栀去厨房里烧水,青葵紧张地待在少典有琴身边,随时查看他的状况。
夜色掩盖下,静谧的小屋里似乎一切顺利。
吃下卝药丸后不过半个时辰,少典有琴的肚子就慢慢变成了足月的大小,浊气撞击腹壁,他咬着被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肚子突然变大,将肚皮撑开,下腹部崩裂出几条暗红色的可怖纹路慢慢延伸到腹中部,腹部撑大后就有了坠痛的感觉,接踵而至的是还不规律的宫缩。
青葵对外面喊道:“嘲风,你进来扶神君走一走。”
嘲风搀扶起榻上的少典有琴,趁着还不规律的宫缩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少典有琴腹中剧痛,除了缠磨的宫缩,还有他体卝内因为防御生出的清气与临产胎儿的浊气相撞,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嘲风身上。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他抓着腹侧的衣料,连喘息都变得困难。
见他一声不吭,嘲风有些担心,主动和他说起话,“老五啊,你可千万要挺住,不然这孩子白便宜我和葵儿了。清气在我肚子里乱撞的滋味,我可受不了,也就我小卝姨子厉害,都能骗得玄商神君给她生孩子。”
少典有琴痛极了,脚步都虚浮,他没有经历肚子慢慢变大的过程,突然一下子足月的胎腹坠在他的腰上,他身上实在难以忍受。
听到嘲风的话,他又觉得心头的苦涩微甜,缓了好大一口气,才慢慢张卝开嘴,“情之所至罢了。”
嘲风脑筋一转,发现不对,“这话我可不爱听,明明是你自己傻,还非说情之所至,显得我不够爱我家葵儿似的。”
“傻……哈呃——”
他突然喉卝咙中失声,双目紧闭,跪了下去,嘲风一下没扶稳,他的肚腹重重一颠,一头栽了下去。
“老五!老五你醒醒!”
少典有琴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嘲风把他抬到床卝上,才发现他的肚子已经坠了下去,下腹部滚卝烫,一个圆隆的东西撑在那里,将将坠破。
“葵儿,你快看看他,怎么突然晕了。”
青葵为他诊脉,他体卝内的清气与浊气对抗太激烈,让他暂时失去了知觉。
若喂他吃灵丹,难免会影响到胎儿。
若喂他吃魔丹,他将会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青葵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嘲风道:“别犹豫了,给他吃魔丹,先把孩子生出来,救了小卝姨子再说。”
此时的嘲风本不应该说这话,如果玄商君因此殒命,天界群龙无首,他可一举攻上九霄云殿。
青葵望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复杂,嘲风怎么不知她心中所想,叹气:“葵儿,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想那些大卝义了。如果用灵丹影响到孩子,先前努力白费了不说,小卝姨子还没救了,更是用催产之术白搭进去一个孩子。”
青葵实在难以抉择,眼见着珍珠要掉下来,嘲风直接将魔丹塞卝进少典有琴的嘴里,“大不了一尸两命,他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
产口开了三指,远不远不够容纳一个胎儿的出生。
少典有琴是被痛醒的,体卝内激荡起汹涌的魔气,他一睁眼就呕出去一口黑血,宫缩的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清浊之争已经将他的骨头都要磨碎。
“神君!”
“少典有琴!”
二人皆是被那口黑血所吓到,少典有琴吐出那口血,恢复了些神卝智,“嘲风,你扶神君再起来走走,才开了三指。”
“不——”少典有琴撕扯着喉卝咙发出难听的声音,他哽着脖子,“羊卝水,破了。”
青葵掀开被子,身下的被褥湿卝了大片,她让嘲风从柜子里抱出被子垫在少典有琴的身下减缓羊卝水流失。
窗外漆黑一片,时不时有几声鸟啼,打破死一样的寂静。
少典有琴疼了大半夜,一头乌黑的长发黏在了脖子里,纯白的里衣汗湿卝透了,紧紧卝贴在皮肤上。
他的手脚冰凉,但隆卝起的肚子却滚卝烫地厉害,因为魔气,他的嘴唇慢慢泛出了青黑色,一开始的咬牙隐忍,到了后面,连牙关都在打颤。
没有呼痛声,没有粗重的喘息声,静地连牙关打颤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青葵跪在门口祈福,嘲风看不下去了,撩卝开帘子,声音里带着心疼,“你痛就叫出来,我保证不笑话你,你这样逞强地忍着,我都怕你突然就没了。”
临产的肚子剧烈地起伏,不断僵硬卝胀卝大,就像是一块烈日下的石头,被灼烧得烫手。
少典有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屋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嘲风觉得照这样下去,他会先疯掉。
肚腹胀卝大又骤缩,宫缩又急又猛推着胎儿往下走,身下涌卝出了鲜血,嘲风心跳都漏了一拍,“葵儿,葵儿!他,他流卝血了!”
青葵跑过来,伸手轻轻卝按在他的肚子上,少典有琴疼得脖子扬起,喉结滚动,发出呜咽的声音,又很快被夜风带走。
身下的被子被抽走,天已经快亮了。
“神君,产口开全了,可以用卝力了。”
话音落地,少典有琴紧绷了一晚上的弦好像突然松了,他抓起被单,拼尽全身仅剩的力气随着宫缩将堵在那里的胎儿向下压去。
胎头抵在脆弱的那处,撑得粉卝嫩的软卝肉都向外翻去,难以言说地憋胀感涨红了脸。
胎头不断在产口处摩擦,少典有琴揪着被单的手爆满青筋,黑发粘粘在一起贴在皮肤上。
因为疼痛,他来回摆着头,一缕乌发掉入口卝中,牙齿磨着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耳边轰隆隆响着,他的产口被混着羊卝水和血水的胎头一点点撑开。
“神君,我看到头了!”
青葵紧张地盯着胎头的进度,少典有琴躺在床卝上却慢慢地没了力气,天已经亮了,天族太子在兽界生产的消息,很快就要瞒不住了。
胎头卡在那里,始终不见再出来些,少典有琴痛狠了,后脑勺砸着床板,却还是死咬牙关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嘲风的结界越来越弱,他着急地跑进来,“老五,我的结界快不行了,你痛就叫出来,快生啊!”
羊卝水流得差不多了,产口干涩,几乎是以鲜血在润,青葵用毛巾给他擦着紧致又脆弱的产口,心中也暗暗着急。
少典有琴的颀长的脖子里爬满黑色的线,魔气就要将他吞噬,他几乎连宫缩都感受不到了。
他缓缓抬起手,双手按在腹顶,运卝动仅剩的一点灵力,推挤腹中的胎儿向下去。
“神君不可!此举太过伤身……”
少典有琴恍若未闻,只是不停地凝聚灵力,再推向腹部,他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都定格在夜昙的脸上。
年少时,他孤身闭关千年,不曾体会过情感,他的生活是日复一日的苍白无趣。
而自从阴差阳错碰上离光夜昙,她就像是一只拖着长尾巴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在他这张白宣上泼墨绘彩。
他们的幸福是那样的短暂,又是那样的来之不易。
就像,就像是偷来的糖果,舔一舔,又得还回去。
夜昙本就不是他的天妃,短短几年时光,真就像是上天怜惜他年少孤苦,偷偷为他打开的窗,夜昙是泄卝出来的光。
现在,这扇窗要关上,可看过太阳的人又怎么甘愿留守黑卝暗。
他从枕头下面掏出危月燕,原本冰冷的石头微微发烫,好似她还在一般。
人走茶才凉,她还没走……
胎头一寸寸mo开chan口,竭尽微弱的灵力去与体卝nei的浊气作斗卝争,少典有琴的呼吸渐渐急cu,一个圆隆状的温re物体将xiao小的si卝密卝chu一整ge的cheng开。
青葵喜极而泣,用毛巾擦掉孩子头顶的污浊,“头出来了,神君,头出来了!”
嘲风也凑过去看,“咦,这眉毛和少典有琴一模一样,还是嘴巴像小卝姨子。”
硕卝大的胎肩卡在那里动不了分毫,少典有琴再没了力气,眼前集聚出一片刺白的光芒,整一夜都没呼出一句痛的人忽然有了急促且粗重的喘息。
青葵去把他的脉,吓坏了,让嘲风去托着孩子的胎头,自己羞红着脸从袖子里拿出一片布帘,“神、神君,这是昙儿托我教她的绣样……你,你收好。”
少典有琴听到夜昙的名字,努力保存一些清卝醒,纤长的玉卝指摸卝到那块布料,耳朵略红了红,他快速将那块布料塞卝进被子里,在被子里紧紧卝握着。
那是夜昙的心衣,亦是她对他的心意。
“用刀——划开。”
他拼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四个字,一头秀丽的长发散落在床榻上,似乎逐渐在失去原有的光泽。
嘲风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结界正在一点点消失,要是惹来了天帝,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青葵拿着一把小刀,将已经撕卝裂的产口划出一条口子,她按着少典有琴的肚子让嘲风慢慢把孩子拽出来。
没有羊卝水滋卝润的干涩产口,全是鲜血在流动,少典有琴已经卝痛得没了知觉,像是一颗沉默在众星之间的小星,孤立无援,静静地等待旭日东升,将它掩盖。
胸口处的喘息声渐弱,青葵连忙喂他吃下几颗灵丹。
顾不上处理孩子口鼻里的污物,苏栀直接拿针取心头血浇灌地脉紫芝。奄奄一息的黑花竟然大口地吮卝吸着血液,嘲风又趁机给她喂了不少魔丹。
胎儿这时自己哭了起来,嘲风后知后觉地用准备好的襁褓手忙脚乱地把这坨软卝绵绵的东西包裹起来。
黑花对这点点心脉血并不满足,贪婪地还想要更多,苏栀没办法,只能再次向小婴儿取血。
哭声震天,嘲风听了都心疼,“苏栀,这都第二针了,再抽他也受不了。”
“这孩子本就是为了救公主而生,若公主不能复活,他才算是白活了。”
苏栀全神贯注地喂养黑花,听着是那么的冷血,嘲风皱着眉却也不再多说。
第二针很快就吃完了,等抽完第三针,孩子的哭声已经小了下去,嘲风大惊,“葵儿,葵儿他怎么不哭了!”
床榻上的少典有琴听到这话,几乎是踉跄着滚下去的,他运卝动最后的灵力,将自己全部的精血都赠予婴儿。
霎时间,一头黑发以肉卝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白,青葵只看他便觉得已是油尽灯枯之态了,几乎是带着哭腔,“灵丹呢!灵丹呢!快去拿灵丹!”
少典有琴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黑花花灵附到了危月燕之上,慢慢地,化成了人形。
离光夜昙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白发的少典有琴和他身下的大片鲜血,她飞身过去,跪在他身旁,“有琴,你醒醒!”
天边布满了霞云,结界在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