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策/策陵】把酒奉陪
🔸旧文补档,策陵/陵策无差。
🔹准备儿童节发来着,我忘记了(。
玄策记不太清他和兰陵王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不是时光久远画面模糊的那种不记得,而是那段记忆在他眼中是昏天黑地的可怖,自我保护机制向记忆轴上泼了墨,所以那段过往,有些是一团漆黑,有些却记得分明。
理智在吱吱呀呀地运转,吞进又吐出记忆的胶卷,缓缓地扫描、读取那落了灰的往事。
偏远平静的小镇一夜之间变成惨绝人寰的炼狱。哥哥说玄策你要乖乖的,在家待着,谁敲门都不要应,然后提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留他一个人蜷缩在厨房的一角,躲在比他还高的水缸后面,听着屋外的炮火和哭号瑟瑟发抖。
然后……然后……......
🔸旧文补档,策陵/陵策无差。
🔹准备儿童节发来着,我忘记了(。
玄策记不太清他和兰陵王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不是时光久远画面模糊的那种不记得,而是那段记忆在他眼中是昏天黑地的可怖,自我保护机制向记忆轴上泼了墨,所以那段过往,有些是一团漆黑,有些却记得分明。
理智在吱吱呀呀地运转,吞进又吐出记忆的胶卷,缓缓地扫描、读取那落了灰的往事。
偏远平静的小镇一夜之间变成惨绝人寰的炼狱。哥哥说玄策你要乖乖的,在家待着,谁敲门都不要应,然后提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留他一个人蜷缩在厨房的一角,躲在比他还高的水缸后面,听着屋外的炮火和哭号瑟瑟发抖。
然后……然后……
小玄策害怕地闭了眼,再睁开时脚下是数不清的魔种的尸体,大多是刚丧命不久,有些还一阵阵抽搐。粘稠黑红的鲜血成股地从抽动的伤口里涌出,渗进黄土与戈壁岩的脉络,染红了脚边一朵接近凋零的小花。
玄策带着泪水的眼茫然四望,这里是哪儿?长城外吗?他不记得路,好在大漠空旷,看得到连成排的房屋和袅袅升起的烟……也许是熟悉的炊烟,也许是炮火燃尽的硝烟。玄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走着走着,他终于忍不住哭喊着跑了起来,因为无意间惊动了几只魔种,它们发现了身边的活物,便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后。
这批魔种已死伤大半,可随便来一只,就能轻易地要了他的命。
玄策跑啊跑,看到一块高大的山岩,慌不择路地往那处跑,心里却越来越绝望。这块大石头除了某一时刻可以遮挡视线外什么都保护不住。忽然他脚下一滑,有一块土石突然松动了,玄策收不住平衡,只来得及闭起眼睛,身体便往下坠。
那巨石后面竟然藏了个深坑,向内凹着,坑口不起眼,乍一看仿佛平地。
玄策撞上了一个人,回过神来时,一只手结实地捂住了他的嘴。接着他听到一个声音,轻飘而散漫。
“我不想跟那些东西打交道,别把它们引过来。”
男人淡定得很,半蹲着手肘撑墙,把小小只的玄策整个儿拘在臂弯里,短刀斜插在脚边都懒得使,单手就让少年动弹不得。玄策哪有心思挣扎,听着魔种畸变的脚掌踩在砂砾上的沉闷声响,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靠着一具温暖的、成年人的躯体,鼻尖嗅到一种清冽的、草药般的气息。
虽然是威胁的举动,在这魔物肆虐鲜血染红的土地,男人的出现反而给了少年一份别样的安全感。
这批魔种似乎眼神都不太好,追人认人全靠嗅觉,在那巨石边上徘徊又徘徊。玄策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不敢使劲,也没有惊动他,可就是不放手。指尖悄悄地、不安地用力,将那一小片布料绞成一团。
那些怪物离得最近的一次,再往前一步就跟玄策一样,一脚滑进坑里了。男人侧了侧身,指尖触到刀柄,同时感受到了小孩牵扯着他的微弱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怪物终于走开了。
兰陵王站起身,玄策松了手,胆怯不安地看着他。方才这小孩儿掉进来时扬了他一身尘土,兰陵王默默拍打了半天,又将被揉皱的衣角扯得平整些。然后他半蹲下来平视小孩的双眼:“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迷路了?”
玄策眨眨眼,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他努力想做个男子汉,平时再怎么伤心难过,也少在人前哭泣。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激烈情绪无法抒发,还是他真的,彻彻底底地,茫然绝望了。
兰陵王见他这样,有点头疼,想了想换个问法:“你父母呢?”
玄策摇了摇头。
都不在了?兰陵王心里一怔。又听那小孩儿哽咽着道:“哥哥……不在……打仗去了……”
两人离得近,兰陵王低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又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灰扑扑的、纤细稚嫩的指节。
“……”
这孩子,唉。
兰陵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跟着我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懂吗?”
他又道:“若不想跟我了,随时可以走。”
玄策便跟他走了。
师父把玄策带到一处荒僻的木屋子里,周围十里内不见人家。冬天起白毛风的时候,天地间一片凄厉声响,木屋像被一群恶鬼包围,困成一座孤岛。好在木屋修补过后还算结实,不漏风,屋子也不大。壁炉不分昼夜烧着秸秆和木炭,正中央还摆着个火盆,总算不缺暖意。
师父是玄策一厢情愿叫的,起因是某天玄策从兰陵王的旧物中翻到一把小巧的钩镰,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挥舞得虎虎生风。
“你得学会收住它啊,否则只会伤到自己。”那人看他玩得开心,随口提了一句。
他便缠着兰陵王教自己。缠了好久,把他惹烦了,扯开自己准备开溜。玄策便喊他:“师父!!”
兰陵王的身形微不可查地顿住。
玄策一看有戏,赶紧拉住他,一连串地小声道:“师父,师父,教我嘛。”
兰陵王最终也没认下这个称呼,但他终于答应教玄策甩钩子。玄策心里得意,他跟着兰陵王有小半个月了,两人的相处方式有点像可有可无的旅伴,不过因为他还小,平日里多照顾他些。师父是个习惯独行的人,并不需要也不会有旅伴,如果无事可做的话,玄策心里总是不踏实。
而且,他不想再当小孩子了。
他要变强,他要活下去,带着可怕的回忆和对哥哥深沉而复杂的感情。他一无所有,甚至不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可他得活下来。
那些灰暗可怖的记忆,白日想不起来,可总是在噩梦里变着花样出现。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玄策被噩梦惊醒。梦里的场景随着少年的睁眼支离破碎,可那种手脚发冷的感觉却久久缠绕不去。
玄策抱着被子不愿意闭眼继续睡,他睡相不太好,在被子里横着滚竖着滚斜着滚,很快把自己包成了个热乎乎的茧。被窝里很温暖,可是暗,这种暗是可以将噩梦里的场景接续到眼前的。玄策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用脚蹬啊蹬,踢出个口子,从被窝里钻出来,赤脚踩在泛凉的地上。
门缝里透出一点昏暗的光亮,玄策推开门,师父还没睡,正靠着热源擦拭那把小刀。灯光掩映,平日里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气场的身影软化了不少。玄策怔怔地看了那个身影好久,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
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被察觉到了,兰陵王回过头,把小刀挂回墙上,“怎么了?”
少年像一条小狼崽,闷不做声地钻进他怀里,许久之后才道:“睡不着……”
“想睡再去睡呗。”兰陵王顺手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不开心吗?”
玄策无意间看到了墙上的挂历,是路边捡来的,不起眼地挂在墙上,他都很少注意到。他眯着眼睛数日历上的日子,又结合回忆,恍惚了好久,才想起来这几天是新年。
是啊,过年了啊。
这么冷清,以致于他现在才意识到。
他才想起,这是哥哥不在的第一个新年。往常家里虽然清贫,但年夜饭总是很丰盛,而且特别美味。大部分时候会邀请邻家一起吃,两三家凑成一桌,虽然非亲非故,也算是其乐融融。守约虽然操持整个家,这时候也被当成小孩子,兄弟俩总能收到很多很多的红包。隔壁的大婶总是留到最后,帮他们洗碗收拾,走的时候一人塞一份沉甸甸的红包,拍拍守约的脑袋,又拍拍玄策的,说:“新年快乐!”
这些笑语和温情在他脑中一遍遍翻腾,比噩梦更让他承受不住。玄策没忍住哭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他还小,还不明白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道理,只是一想到哥哥,便鼻子泛酸,越想越难过委屈。
兰陵王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他不会安慰人,便沉默地将少年抱在怀里。玄策开心的时候很闹,哭的时候却很乖,几乎不发出声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只有偶尔一两声实在咽不下去的抽噎。过了很久很久,玄策哭累了,开始头晕,喘不过气,身体支持不住激烈情绪的长时间宣泄,可难过却久散不去,稍一触碰眼前就一团模糊。
师父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兽类耳朵,声音轻柔地道,“乖,明天带你去镇上看灯会,好不好?”
玉门关外的春迟迟不到,那风刮在脸上,依旧像刀子一样疼,但毕竟有点儿万物复苏的意味了。
一整个春到一整个夏,玄策就没离开过那钩镰,几乎没抱着它睡觉了。一方面是迫切地想变强大些,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喜欢这难以掌控、又锋利无比的武器。挥舞起来如鬼似魅,有一股锐不可当的嚣狂气,最妙的是在乱军之中准确钩住目标,灵巧的钩子悄然挂上去,像是雄鹰抓住猎物的后颈,瞬间掐住他半条命。
练习的过程倒也是苦的。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穿着单衣也能出一身汗,休息时得赶紧换下来否则立马着凉。师父对他只是偶尔提点,并不强迫,说不定他心里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徒弟看。师父越冷淡,玄策越较着劲儿。刚开始甩钩镰很危险,一旦控制不住方向,哪怕刀锋只是擦过身子,衣服便撕破一道,血也跟着慢慢渗出来。
玄策知道师父就在旁边瞧着,他便无所顾忌。偶尔有小伤不要紧,师父不会让他受太重的伤,他站的不近,却总能在飞镰往他脖子或者脸上招呼时及时出现,用小刀,或者拳刃稳稳地架住失控的镰刀。金属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年满身是汗,与面具之上那双冷淡的眼睛对视,因为兴奋变得机敏、热烈而张扬,耀眼夺目,满身少年气。
“师父……!”
“你至少要比手中的钩子灵活吧?”兰陵王收了手,淡淡地抛下一句。
于是又加上了体能训练。
也许玄策骨子里是个疯癫爱闹的孩子,加上师父日常的放养,原本乖巧内向的孩子彻底长歪了。在黄沙飞扬的土地上,成天挥舞那把小钩镰,偏爱打抱不平,挑战强于自己的魔种,或者乱世之中妄图摆弄他人命运的大坏蛋。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好些日子。
师父身上带几分纨绔习性,银两在身上从来留不过三日。前段时间魔种肆虐,流离失所也好落草为寇也好,原本安宁的社会生态环境支离破碎,趁乱作恶的强盗、马贼层出不穷,两人尚且能嚣张些,干些劫富济贫填饱肚子的事儿,也懒得盘算这柴米油盐。如今乱世渐渐平定,某天兰陵王忽然发现,他得开始操心下一顿饭了。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过得清贫,只是玄策这会儿蹿个子,特别能吃,还要吃得好些。
兰陵王想起这些的时候玄策正坐在窗台上啃面饼,冰冷又寡淡的东西,除了填饱肚子大概没什么用。玄策没有抱怨,但机械地一口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眼睛里毫无生气,灵魂在一边神游。兰陵王看不下去,对玄策道:“晚上我们去集市,吃点好的?”
小孩儿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就这么定了。”
然而现实比想象中更残酷,兰陵王将衣袋行囊都彻彻底底翻了一遍,又将屋里本就不多的物件挨个儿腾挪了位置,最后情真意切地沉默了半晌。“…………”
也不是空空如也,只能说,请小孩儿一顿饭,还请得起。
兰陵王无意间发现了一串珠子,通透而糅杂的暗红,像玉一样的质感,却比玉石更诡谲。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他在手里抛起接住几次,眼里情绪意味不明,像是扇动树影吹起落花、本身却毫无意义的风。玄策眼尖,老远注意到他指尖缠绕着的温润诡谲的红,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材质看着像玛瑙,是某一年的生日礼物……大概?”兰陵王随口说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忽然又带点笑意,揉了揉玄策的脑袋,“等你成年那天,我也送你个礼物吧。”
“什么礼物?”
兰陵王不瞒他,直说道:“新的飞镰,这把太轻了,不适合你。”玄策的钩子已经玩得很顺手了,但原来那把毕竟不是杀人用的,手感太轻,平时甩着玩秀得天花乱坠,可实战起来总有几分束手束脚的感觉。玄策欢呼一声,原来师父早就注意到了。
“我已经成年了!师父现在给我好不好?”玄策开始撒娇。
“真的?”兰陵王瞟他一眼。
“十九啊!”小狼崽理直气壮。
“少来,混血魔种二十岁成年,当我不知道?”
玄策挠挠头,没话说了。心里还是雀跃的,感觉走路都带风,忍不住蹦。他忽然想起来从前过年的时候,长辈们给压岁钱时,有时候会说,“玄策又大一岁啦”。往事放在当下回想起来,不再是铺天盖地的情绪压制,只余一丝苦涩的幸福的怅惘。他甚至有闲心胡思乱想,为什么过年后玄策长大一岁呢?过年大一岁,生日又大一岁……
生生不息,岁岁年年啊。
镇里比战乱前冷清了很多,破碎的瓦砾、墙上的烟灰和弹坑还没来得及清理,一派颓然。但毕竟有人,有交易,有烟草、熟肉、清酒和纸张。
“乱世的银两可不值钱——”兰陵王知道是识货人,心情愉悦地勾起嘴角,眯起眼睛,摆出一副论价的姿态。
眼前的家伙看着可不像商人,衣着华丽,风度翩翩,服饰习惯跟本地居民有些不一样。是异邦的旅行者吗?兰陵王心想。
“先生,”旅行家摆摆手,“银两不值钱,可大把人为了这点金银争得头破血流呢。”
“这只能说明人命更不值钱些。”
“也许吧。这个地方元气大伤,一切都破碎而混乱,但总算有些向好的苗头了。”
旅行家好笑地看看他,没有反驳,又看看周围稀疏的、来往的人群,做了个手势。兰陵王看得懂这个手势,乱世盛世,讨论一串玛瑙制品的价值简直没法谈,这个出价不算慷慨,但可以接受。兰陵王点头,又道:“再加上一顿晚饭,怎么样?”
旅行家自来熟地去拍他的肩膀:“这个简单,成交!”
……
回来的路上天下起了雪。塞北的长冬特别冷,大中午的院里的冰棱丝毫不化,但是极其干燥,这么大的雪很少见。天黑得早,看不见地物的轮廓,也看不清前路,天地间只有灰白的雪纷纷扬扬地落。旅行家雇了车马,将他们送到路的尽头。最后一段路实在太偏,师徒两人披着厚厚的斗篷,兰陵王提着灯,玄策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厚实的雪回到那间小木屋。
胃里充实而温暖,美食的力量是强大的,美美吃一顿过后,好像什么寒冷都不足为惧。一路走下来,身子倒微微发着热,看这雪也不觉得冷了。
回到家这场雪便停了,下得快也停得快,好像是天给地匆匆盖上的一床被子。
“雪停了。”
兰陵王蹲着给壁炉里添柴火,炉火逐渐燃起来,家里是冷清的,可是没有风。木材没受潮,慢慢地、稳定地燃烧着,温度一点点变得适宜,萌生出几分“家”的安适。玄策在屋里坐不住,不一会儿便兴奋地扑到雪地里打滚。在雪沫里扑腾,踢蹬手脚,沾了满身雪花。
玩嗨了无意间往师父那儿看去,兰陵王坐在窗台边,手肘懒散地撑着半个身子,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樽,恰好也在往自己身边看。师父一向是很好看的,褪了面具,便显出清隽俊逸的轮廓来。往日都带几分杀气,眼里如刀锋般冷冽,让人不敢与之对视。此时他似乎有了两三分醉意,眉眼间疏懒而柔和,是三月微风里迷离如烟的柳,是春末清甜烂漫、飘扬散落的桃花,是夕阳在湖面掀起的涟漪,是塞北大漠黄沙中一小片苍柔的绿,让人不觉心醉了。
师父注意到他的视线,小狼崽一头火焰般张扬的头发覆满了雪沫,竟像一瞬白头。脸上仍是张牙舞爪的快活神情,今晚昏沉无月,少年耀眼如同阳光。兰陵王极轻微地勾了勾嘴角,半阖着眼眸,仿佛无奈,仿佛宠溺。
玄策没错过师父的小表情,他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暖又一阵欣喜。小狼崽没戴手套,手背冻得通红,他悄悄地握起拳来,掌心发麻又发烫。他像是在雪地里忽然被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搂住了,往后余生,可以撒野可以胡闹,可以任性可以嚣狂,可以肆意腾跃,可以许凌云志,俯瞰这乱世与流离俱是璀璨人间,可以无所顾忌地长成自己的形状。玄策忽然想到记忆的老旧胶卷里,淳朴和谐的小镇和黄沙漫天的塞外,掩下所有破碎的过往和未知的远方,结结实实地看到安稳和寄托。
因为他在。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fin.
虽然最后高某也没做到就是了(顶锅盖跑)
【双策】我有一个朋友
*百里玄策水仙
*白虎志x嚣狂之镰
百里玄策有一个幻想中的朋友。
无名无姓,道家人称“白虎监兵”,与他一样皆少年容貌,但坚持自己已活了百年。会飞,会术法,有虎坐骑,走路雷光带闪电。
小孩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大概都有这么一类朋友。通常发生在家长忙碌、剩一人独处时,对方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和你聊天,陪你去各种地方,玩各种好玩的东西,你高兴了,要带他见家长,嚯,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他。...
*百里玄策水仙
*白虎志x嚣狂之镰
百里玄策有一个幻想中的朋友。
无名无姓,道家人称“白虎监兵”,与他一样皆少年容貌,但坚持自己已活了百年。会飞,会术法,有虎坐骑,走路雷光带闪电。
小孩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大概都有这么一类朋友。通常发生在家长忙碌、剩一人独处时,对方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和你聊天,陪你去各种地方,玩各种好玩的东西,你高兴了,要带他见家长,嚯,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他。
百里玄策和白虎的结识来得似乎晚了些。十五岁,长城守卫军成员,闲暇摸鱼。他俩约在墙头碰面,出了城门,就到大漠里打成一片。
物理意义上的打成一片。
少年人的友谊往往就是这么建立的,什么一见如故,什么谈天说地,都不如打一架来得痛快。也顾不得两人为何面貌相同、身形相仿,声音类似不说,连武器飞镰都像从一个模子里锻出来的——只能说是命中注定相遇咯。
茫茫一片大漠,风在吼,日正烈。两镰交汇后叮叮当当,从大漠的这头一路响到那一头,卷起纷纷扰扰的沙尘,视野中,便只余那两抹赤红在天地间缠绕、飞扬。有时,白虎的袍袖刮拉了一缕,玄策的衣领割裂了一道,那都不算事,以镰抵镰,擦着肩而过一笑便畅然了之。
最烦的就是混血魔种换毛期间,玄策身后陡然蓬松了一圈的狼尾巴,动作烈了,绒毛就像暮春的柳絮一样,呼呼乱飘。再蹭上灰尘,尾尖到尾身都糊了层土黄,重沉沉、暗蒙蒙的。
但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哪能消停,打,继续打!非分出个我胜你负才罢休!
“你又输了。”往往是白虎这样说。
神仙的气力和招式总得比凡人厉害,不然枉活了那么多年。玄策不气馁,摔了个屁股蹲,就利索地一个翻身,以镰刃支撑晃晃悠悠站起来。偶尔用力过猛,腿抽筋了,眼前就会伸来白虎的一只手,对方脸上有笑——不是嘲笑,他便也跟着笑,握上去,借力站起后照样好汉一条。
“下次一定打赢你。”玄策晃着那条无处安放的尾巴,语气自信得一如初见。
气势没见着,尾巴摇晃,只抖落出一片尘埃。能不是吗?白虎望去:光鲜亮丽的赤狼尾,现今绒毛打结,一撮又一撮黏在一块。让他想起那天赶集,对方挤在人群中不小心被糖葫芦黏了尾巴毛,后来护着它走了一整路的低落样。
但白虎也不是个轻易败退的,拉不下脸面鼓励玄策,只说:“那你可得好好练了。”
“练多久才能指挥闪电?”玄策发问。
他答:“等天降大任于你,就能了。”
“什么大任?”
“辟邪恶调阴阳,听过没?”
口号喊得倒响亮,可惜太空、太大,玄策不懂。仔细琢磨琢磨,想到在边关抢劫的马贼很可恨,应该是邪恶的一种,就点点头,说:
“你的责任,我现在也可以做。前天我还和哥哥去了长城西边守城门,被夸了。”
白虎笑了:“那我们一起担大任吧。”
这个季节,黄沙漫天飞,两人打架也悻悻然,不是被沙子糊面,就是被狂风吹得头发炸起。在大太阳底下说话也不是个事,想乘凉了,还去第一回发现的那处绿洲,坐下来聊天。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除了镰刃,除了敌人,除了守护。玄策最开始谈起自己在守卫军里发生的事,各垛口、各城池名,吃的、玩的,大大小小的节日,还有亲如家人的伙伴和战友们。这和童年的单调色彩相比,不能更有趣,他说着说着,眼睛就亮起来,最后一拍腿,热情地要请白虎去家里做客。
白虎这种时候是难得的沉默,盘着腿,听得认真,等他都说完了,才问他说:什么是节日?什么是赶集?什么是伙伴?为什么你和那群人一直住在一起,那个地方就是你的家了?
白虎顿了顿,又说:什么是“家”?
一连串刁钻的问题,对于哪个生活在人族里的混血魔种来说,无须答案就知道。到活了上百年的神仙这儿,怎么就成千古难题了?
玄策怀揣着不自觉的骄傲,一一作答。他也才十五岁,有些东西他还没参透,还没切身感悟过其存在的意义,就随心答了一通。他说节日是要大家一起庆祝的,赶集是要大家一起挤攘的,而“家”……喂,前头都用“大家”了,还不明白吗?众人一起住,开开心心的,就是家了。
“什么事都一起做,真能开心?”白虎闷声道,“一人独来独往,了无牵挂,那才叫自在……”
玄策眼睛望着长城的方向,亮晶晶的,白虎记得等傍晚日落了,天地全黑,长城万家灯火点燃的时候,也是这样亮。玄策转过来,又看他,脸上挂着的笑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他怔怔的,隐约知道只有拥有“家”的人,才会那样笑。
“你平时都住在哪,就地睡吗?”玄策蜷起一条腿,手弯搭膝盖,惬意地问他道。
白虎想一想,答道:“不。那地界上全是魔物的尸体,能摞成小山高,土里渗着血,太脏了。那儿的树长得好,我睡在树上。”
“树上……”玄策想起尴尬的事,“前几年我和师傅在外头住,我睡树上就滚下来过。”
白虎哼哼了两声,也不炫耀,只把身后又长又粗的一条结实的虎尾巴扬高,甩得欢快。黑白的条纹,蛇似的在晃动,玄策想看不见都难——的确,这样有力的尾巴,绕上个几圈,就是倒挂在树上一千年一万年,也滚落不下来。
玄策盯着他尾尖看,说:“秃了一块。”
虎尾陡然就绷直,白虎大惊失色,一把将宝贝尾巴揪到面前仔细检查,果然,毛绒绒间,有一抹指甲盖大小的肉色。堂堂神仙,怎么可以像凡间野兽一样掉毛呢!术法一挥,掩去了。
好欲盖弥彰的举动啊。玄策暗笑。心情也表现狼尾上,不住地晃——结果蹭了一地毛。
今天的太阳比以往落得都更快,他们只聊了一会,那火红的一轮就悄悄从中央爬到了西边。白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以手挡光,眯眼看了看西方的天色,说:走吧,你回家。
玄策肚子准点咕咕叫,摸上去,安抚一下,叫更响了。他便也说:“下回再见。”
身形左右摇摆几下,险些摔倒下去。血顺着裤管往脚踝一顺溜地淌,黏乎乎的,他才想到先前小腿上被魔种咬了一口,透了皮肉,不痛不痒以为好了,这一番折腾下来竟然又裂开了。玄策握着镰,想,回去抹个药就完事了。
白虎鼻子灵,在前面嗅到铁锈味,一下就锁定了他的伤处所在。血黑红,白虎睁大眼,说不会是被我刮到的吧,他说不是,白虎面上的不自在才少了点,斥他有伤不报,活该。
这回玄策占上风了,傲声道:“区区小伤,哥哥看见了只会说我是个真男子汉!”
你哥哥究竟何方神圣,不论什么话题怎么他总会被提一嘴?白虎莫名不满了。
“你还能走吗?”他问道。
玄策走两步,嘹亮说:“当然!”
再往前走了几步,身边的人没了。白虎回首,玄策正弯腰捂着腿上的伤,血从裤上渗出来,染了一大片。他刚走过去,玄策抬头说没事,但人龇牙咧嘴,脸庞在光线里滑亮滑亮的,能沁出这么多汗,不像是没事的样。
白虎只会杀人的招式,从来没学过治疗的术法,连止血都做不到。他可以倒头就睡,等伤口自个流血自个痊愈,但凡人体格羸弱,不行。他觉得该做些什么,可做些什么好——
“我背你。”他说。
玄策皱眉:“不要。”
“那我扶你。”
“我可以自己走,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白虎想,如果有个人能在旁边搭把手,没人会选择自讨苦吃,一条绝路走到底。他觉得是用的方法不对,玄策才拒绝。他正视着玄策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容,思考自己会想要什么:无非是威风凛凛,不被任何人看低看弱。
“你要骑我的老虎吗?”白虎忍痛割爱,“就这一次,允许你骑它到长城底下。”
“好!”玄策想都没想,立马答应。
白虎骄矜了,感觉自己实在太厉害,光是随便猜猜,就把凡人的心思全摸透了!
那条大虫踏着雷出现,鼻尖蹭蹭白虎手掌,便往沙地上一趴,皮毛莹白莹白的,浅浅数道黑纹,真成了一团身高体宽的巨型毛毯。白虎凑在它耳畔,说了些什么话,它便如家养的猫咪般,喉间滚落出轻快的嗷呜一声,一只前爪抬高,和白虎碰一碰手,白虎险些被压下去。
大漠附近从未有此等山林之物。玄策瞪着这气势汹汹的老虎,不知是吓是喜,只定在原处,电流滋滋、呼噜呜呜,大虫鲜活的气息触手可及,全扑他而来。比之人形的白虎,这坐骑更显出几分野性,他一匹狼,完全被血脉压制了……
不管了,什么血脉不血脉,混血魔种最不该臣服的就是所谓“血脉”。玄策愤慨了,一咬牙,向前半步,抬起腿,定要骑上去不可!
牵到伤口了,痛痛痛。
他嘶一声,不自禁弓起腰背来,白虎在望他,他便急急忙忙又直了身,继续上坐骑。可大虫确实很高,趴下来也高,以前他可以跳跃,轻盈着身姿就跨上去,现在腿瘸蹦不了了。
“哎,监兵。”玄策叫得生疏,他俩彼此唤名字就是特别奇怪,“它是不是能变小?”
白虎身靠在大虫脑袋边,脸有点涨红,说:“已经是最小了,你也不问问我白虎监兵的坐骑是何许虎也?不威武雄壮,何以服众!”
……绝对不能把自己没有学习相关诀的事实说出去,太丢神仙脸了。
玄策不再追问,可能是真被他骗着了,也可能是看出来他在嘴硬,转头偷笑去了。不管是哪种情况,总之,玄策就卡在了“跨上老虎背”这一关上,再磨蹭下去,等他俩慢慢悠悠穿过大漠,回到城门下,玄策家人肯定又得担心。
有人在等玄策。白虎想。那么我呢?会不会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有人在等我?
这样想着,他好像有点激昂,又有点忐忑。他认为自己是该要启程,去找那人,或者说,那些人了。于是他在玄策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抿着一抹笑,伸出手,说:“我送你上去。”
玄策觉得他奇怪,但也不忸怩,把手搭在他手掌间,由他另一手拢着腿弯,就向虎背上攀。白虎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力气还真挺大,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他已经安安稳稳坐在了高处,屁股底下是老虎凸起的脊骨和刺挠的皮毛,和骑马是一个理,调整调整姿势,还算能适应。
到底是新奇的。他左看右看,望老虎两只圆耳朵后面的黑点,望老虎身上的纹路。这个巨大的生物连呼吸都是震撼的,腰腹间涌起又瘪下,他的身体也随之起伏,歪歪扭扭的。
“好了?”白虎抬头望他。
“好了。”他回以一笑。
玄策直着背,下颌微扬,吹着干燥的烈风,也觉畅然无比。白虎一声令下,大虫就开始走,很慢,很平稳,边塞全是刺眼的金灿灿一片,看累了,玄策又低头,白虎正走在旁边——现在看着要比他矮好几公分了,手搭着老虎后脖子,平视远方,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或想些什么。
他第一次见白虎,是对方坐在老虎背上。神仙嘛,雷厉风行的,走个路都有闪电傍身,气派极了。夕阳西下,把一人一虎的影子拉很长,灰压压靠近他,影子就总算是有个伴了。
但他不在的时候呢?许许多多年,白虎应该都是孤身这么飘荡的……大虫又不算人。
“白虎监兵,你要不要加入长城守卫军?”有天,他很认真地询问对方道。
对方却一嗤,说你们长城守卫军是什么孤儿收容所吗,哪个流浪的都敢要?他一哽,说哪里都要了,如果是坏人,贿赂守卫军一百斤鲜肉也没用。白虎这回真笑了,笑了几下,笑不出来了,才说,你忘了,只有你能看见我。
怕他这个小小少年的心被伤害,白虎又说:“你们守你们的长城,我守我的西境。你们有魔种和马贼要打,我也有魔物要除。”
玄策大概明白,道:“你可以来做客!”
白虎睨他:行了,知道你喜欢守卫军了。
他当然喜欢。喜欢到愿意把一辈子都托付在这片土地上,死之后,在边境线旁边留一座冢,葬在那,灵魂也要守着它。白虎一定和他一样喜欢这里,那么他们不在一起,也没有区别。
——只是现在,你在望着哪?
玄策坐在虎背上,但见白虎不同以往的明艳,竟敛眉沉目、面上恍然,若无所归处,不禁暗绰绰生了些担忧,在心中如此想道。
“玄策。”白虎喊他。
望进那双明亮的眼睛后,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孤独和落寞从来压不垮白虎,从来不能。白虎说道:“昨天,我收到了一道传唤,好像来自大地的正中央区域,她在邀请我加入她,加入一个歼灭魔物的队伍,和另三个人一起。”
“诶,真的吗,那是件好事啊!”玄策当下便激动了,以手为刃,做个漂亮的挥砍姿势,“有了队长的指挥,除起魔来就更快了!”
“对了,对面也是神吗?”他弯腰小声问。
白虎仰首,对他笑:“不知道。”
“那你们具体在哪集合?”
“不知道。”
“集合完了,你还会回来吗?”
白虎笑容更大了:“还是不知道。”
可他们互相望着望着,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从谁脸上看出任何怯懦和踟躇来。笑话,从小到大在大漠里独自闯荡惯了的人,横祸都遇腻了,这不知来源的集结令又算得了什么?
白虎说:“你猜猜,我去还是不去。”
这回是玄策昂着颈,跨骑在那英姿飒爽的老虎上,笑他说废话了:“当然是——去!”
去!没有不去的道理!
清脆嘹亮的一句,砸在地上,溅起水花般的黄沙,从西边来的风更大了,也是黄色的,混淆着残阳的余晖,覆盖在了他们两人身上。玄策抬起手,挡眼前的风沙:“今天怎么……”
余光里,一簇赤红在明媚地飘,涌荡似波浪。他以为那是火——和他发色一致的火。他望下去,白虎却仍在抬头看他,半边袍袖遮风,白底都衬染着金黄的光。其长发凌乱,飞扬着,舞出风的轨迹,白虎对他笑,他不解这时笑是为了什么,可对方那样恣意。如他自己一般。
白虎拔高声线,道:“你说我到了那里,和他们一块了,会不会过得更高兴些?”
“当然会了——”玄策也喊道。
他要这声音盖过一切风与沙,叩进白虎心里去:“我在来守卫军以前,也以为要和师傅在大漠流浪一辈子了。我是混血魔种,从小被人类看低,当个独行客,杀杀马贼也不错。”
“可是我的哥哥在这,队长、大叔、铠哥都在这。大叔说有我在身边,大家就会开心。他们开心了,那我也一样开心。”
白虎从喉间发出一声哼:“你有亲哥哥,你的亲人……我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喂,谁规定亲人就一定要有血缘了?”玄策拿靴尖踢一踢他袖子,弯起眼,“师傅养我到大,他早就是我很亲很亲的家人了。”
“那我呢?算你的什么?”白虎问。
这双虎瞳里的促狭太明显,玄策一愣,下意识要说是朋友啊。可那张脸、那具身躯,甚至是那灵魂,都与他契合至极,面对面便是能合二为一的。现在,白虎想逗一逗他,巧了不是——
玄策对白虎招招手,神神叨叨。风太响,白虎便自然而然倚过来几分。他弯低腰,手作喇叭状,凑近白虎的耳朵边,忍笑道:
“你啊——你不就是我吗?”
荒荒谬谬、不着边际的回答。但白虎喜欢,笑得更欢,说对,我本来就是你呀。
两人一路作聊,怕夜间难行,也不敢走走停停,在夕阳坠没影之前,到了长城。蜿蜒深暗的一条,走近点,愈发高耸巍峨,城垛上依稀站了一个浅棕色披风的男人,单手狙击枪,许是远远望见了这里,正要转过身,下楼来。
白虎认得他:长城守卫军的狙击手,也是百里玄策的亲生兄长,百里守约。
他对玄策这个哥哥的印象并不好。一方面是玄策总与百里守约万分亲昵,就当他是嫉妒美好的亲情吧;另一方面是他讨厌狙击手,新春时,他听玄策的建议,在领地的城墙上贴春联,有只鸟就用那杆破枪的狙击镜,“观察”过他。
要说百里守约看不见他,也看不见他的坐骑,看到的百里玄策又是什么模样?玄策还骑着老虎呢。他不知道,那一点都不重要。
他朝玄策伸手,对方握上来的时候,圆圆的、纯粹的赤眼睛注视着他,问他道:
“你今天就要出发了吗?”
他同样望着玄策,望着对方眼里的亮光,心底突然泛起一股奇怪的情绪。他不想走了,他觉得有玄策陪着很好,在大漠里、在绿洲上,在哪里都很好,他以前没有人聊天,而玄策出现了,告诉他这个凡世里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白虎不想走,但说道:“嗯,今晚就走。”
玄策“哦”一声,耳朵折低,埋了首,瞧着有几分失落。没一会儿,抬眼帘又瞄他一眼,闷声道:“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白虎颔颔首,抓紧玄策的手指,只一下,就松开了。他说:“我去探探,要是那儿不合我心意,我还回这里——哼,到哪不是除魔。”
玄策拖着受伤的小腿,挪到一旁,看白虎踏着坐骑爪,一个利落的腾空翻跃,衣袂翻飞间,便跨坐了上去。白虎笑望他,第一次是从风沙中缓步而至,这一回是披着暮色要离开。
“再见。”玄策说,“我自己。”
雷鸣电闪间,白虎答:“我们会再见。”
一人一虎两片影子在地上,渐行渐远,玄策一直看着。后来太阳落下山,没有光了,白虎身影也不见了,他才跟守约回了城门里去。
城楼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玄策低头走,脚底,衍出又一道相似的少年人影子。
他想,等白虎回来,他们还去大漠比试。或许那时白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或许那时他也已经厉害,足以与白虎匹敌。
——
百里玄策称自己有一个朋友,叫“白虎监兵”,但谁也没亲眼见过其真容。这所谓的朋友,不会是少时的幻想吧?白虎离开后,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在两人以往约见的墙头逛逛,那里偏僻,很多月过去,从没见到其他人。
终于某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也许白虎监兵真的只是他一个幻想。今天是最后一次,他要道个别——可是原本空荡荡的墙头上,放了只铃铛。虎坐骑尾巴上一直系的那只。
END.
卧槽,越嗑越邪门。😄
《终将替之》
百里玄策Ⅹ百里守约
狂欢X朱雀
朱雀一个人站在天台上看着这繁华的城市,城市内处处都是灯火通明,哪怕是深夜也不停歇。
在科技的快速发展下,人们不再信奉神明,失去了人类信奉的神明,自然也都落入了凡间,神明的力量越来越弱,总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凡人,生命也终将进入倒计时。一眨眼已是500年过后。
这时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朱雀,少年轻声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在想…”朱雀似乎想起了什么,扒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后说道:“你不是他,以后少这样叫我。”
狂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但你喜欢不是吗?”
...
百里玄策Ⅹ百里守约
狂欢X朱雀
朱雀一个人站在天台上看着这繁华的城市,城市内处处都是灯火通明,哪怕是深夜也不停歇。
在科技的快速发展下,人们不再信奉神明,失去了人类信奉的神明,自然也都落入了凡间,神明的力量越来越弱,总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凡人,生命也终将进入倒计时。一眨眼已是500年过后。
这时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朱雀,少年轻声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在想…”朱雀似乎想起了什么,扒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后说道:“你不是他,以后少这样叫我。”
狂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但你喜欢不是吗?”
朱雀转过身刚想离开,结果看到了狂欢脸上还在流血的伤,朱雀瞬间着急关心的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狂欢听后满意的笑了笑,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喜欢朱雀关心自己时着急的表情,哪怕他知道对方担心的,只不过是自己长的像白虎一样的脸。
“那神君帮我处理一下吧。”
朱雀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尽量的避开伤口,擦拭掉了对方脸上的血迹,又用棉签上药。
“哥哥轻点,疼。”朱雀虽然已经在很温柔的上药了但狂欢还是说疼。
朱雀没办法,看着那张和白虎长得很像的脸,只能更加小心的上药。
“朱雀要是我当初的脸,不长这样你还会救我吗?”狂欢问道。
朱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对方上药。
“那我要是现在把这张脸给毁了,你会抛弃我吗?”
朱雀还是没有说话,等到包扎好伤口后,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狂欢一把拉住朱雀,朱雀没反应过来倒在了对方的怀里,狂欢抬起对方的下颚,迫使朱雀看着自己。
“难道相处了这么久,都只是为了这张脸吗!”狂欢对着朱雀怒吼道。
“松开。”朱雀强忍着怒气说道。
狂欢冷笑着,看着朱雀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现在的你,恐怕已经变成凡人了吧。”
狂欢低下头在朱雀耳旁说道:“我现在应该不用在叫你神君了吧,因为你已经不是了,不如我们换种叫法吧,比如…夫人。”
“放肆!”朱雀瞬间暴怒,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体内爆发出来,狂欢被灵力震飞好几米,重重的砸到了墙上。
但同时一囗鲜血从朱雀嘴里吐出,朱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狂欢则是忍着伤痛站了起来嘲讽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居然把自己给弄伤了。”
“混蛋…”朱雀骂道。
狂欢走到朱雀面前将对方直接抱了起来,朱雀还想反抗,但自己的身体却软弱无力,仿佛在刚才就已经用尽了自身全部的力量。
“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应该去休息了,你说对吧夫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写的不是很好₍˄·͈༝·͈˄*₎◞ ̑̑
Drunk day
*记一次酒醉
*主约视角,同学关系
*无cp左右向
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脖颈皮肤上,微凉柔软的触感,却使我浑身的血液都快速地沸腾起来,而那个吻,仅仅好似一枚墨水不足的印章,盖在了我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脸颊上,短短的半秒钟,我的听力开始退化,逐渐变成了好似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
他的脸颊有点肉,因为酒精的缘故微微泛红,那坨洇红在眼下的位置,与他颇具吸引力的圆眼睛一起,好似达成了某样吸引我,引诱着我爱上他的协议。
我想我们都喝多了,所以我的理智也变得防线脆弱,当他主动将头贴在我的肩膀上,我半边身子都好似蚂蚁在爬动,游走在我每一根神经上,考验着我。
而我显然是不能在这场忍耐的考试中...
*记一次酒醉
*主约视角,同学关系
*无cp左右向
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脖颈皮肤上,微凉柔软的触感,却使我浑身的血液都快速地沸腾起来,而那个吻,仅仅好似一枚墨水不足的印章,盖在了我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脸颊上,短短的半秒钟,我的听力开始退化,逐渐变成了好似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
他的脸颊有点肉,因为酒精的缘故微微泛红,那坨洇红在眼下的位置,与他颇具吸引力的圆眼睛一起,好似达成了某样吸引我,引诱着我爱上他的协议。
我想我们都喝多了,所以我的理智也变得防线脆弱,当他主动将头贴在我的肩膀上,我半边身子都好似蚂蚁在爬动,游走在我每一根神经上,考验着我。
而我显然是不能在这场忍耐的考试中取得“合格”的,我将发软的背肌靠在沙发上,又悄悄将被他靠着的那一侧肩膀塌下来,让他的脖子不必伸直,就能轻松地靠上来。
我的目光一瞬间竟是无处可去了,我掩饰不住我的紧张,还好他现在混沌着,不然便能看见我左右打量着不知何处的怪异眼神,那到时,我定然只能绷着脸对他。
玄策的身体表面温度都很烫,他的手心却有些发凉——他握住我的手,交叉在我的五指之间,我们从未这样紧紧相扣。我向来是不认同酒精的,可到了这时,我却不得不承认酒精推了我的后背一把。
这样的想法很奇怪,明明是玄策牵住我,我却觉得是我迈出的一大步。
我嗅着他发间干净的洗发水的气味,是很浅的柚子味,他靠得太近,我不是故意嗅见的。他又靠近了些,我想,应该是因为我身上凉的缘故。
我看着他的侧脸,趁着无人注意,将鼻子蹭了蹭他的发顶。
是柚子味道的。
他的睫毛因为不舒服微微颤抖着,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到我身上来,我来不及吃醋他这副依赖他人的模样,我只记得贪心这一点亲密了。我的手将他的手包住了,和他不同,我身上是冷的,手心却热,他没有挣开我,似乎睡得更好了,因为一双可爱的睫毛不再颤抖。
呼吸从急促变得缓慢,像在水里慢慢飘荡的水母。酒精在我们的身体里开始蒸发,顺着皮肤的毛孔消失掉,我突然觉得一幕,我紧紧扣住他的手,将侧脸贴在他的头顶,嗅着他的气味,就好像不希望零点来临的辛德瑞拉,我的高跟鞋是眼前的几只空酒杯。
散伙的时候,大家一哄上前,我有些慌张,险些松开了握住他的手,他没有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们的手似乎握的更紧了。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的睡相乖巧,鼻子小巧,鼻梁却凌厉,一对睫毛不夸张的翘着,我心里将他的样貌又偷偷赞赏了一回,这张脸可爱,精致,却是不显女气的。
少不了被众人调侃一番,也理所应当,我这个五分醉的人得送我身上这个七分醉的回家。
零点了,我想。
我摇了摇他,他动了身子,却没醒,扒的我更紧了,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背着他回我家。外面下了点小雪,到我们出门,已经停了,的士司机在半夜还很精神,跟我这个半醉的人阔谈了十多分钟理想,最后抵达的时候,玄策自觉地找到了我的背,爬了上去。双手勾住我的脖子,非常乖。
车开不进小区,我背着他走了一段路,途中我问:“你是醒着的吗?”
“……?”
玄策没说话,但他的呼吸节奏变了,我知道他醒着。于是有种被戳穿的羞耻感,我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开始醒着?”
“我没醒。”背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醒着。不然是谁回我话?”他的幼稚是我意料之外的,我笑着回他。
“是千里玄策,不是百里玄策。”他说。
我笑着,没继续问。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要下来,我哪有不让的道理,于是弯下腰,他的脚够到地,我还没直起腰,就被他抱住了脖子和脸颊,他的手已经变得暖和,一双眼睛还有些困意,但神智大抵是清晰的,他的嘴唇贴上来,贴在我的嘴唇上,比雪花还要轻,但贴住了,就不愿分开,我们都没敢深入,都在各自心里下了新的一场雪。
我看见他闭了眼,接吻的时候是不是要闭眼?我不知道,我没闭,我不懂情趣,却知道他可爱透了。
“从你胆大包天,偷偷握住我的手时,我醒了。”
分开时,他的眼睛与我认真地对视着,我们都喝醉了,但我知道,我们再一次接吻,他在我怀里与我对视,这都与酒精无关,他的眼睛和往常一样,漂亮又神气,坚定又充满缱绻。
这是一夜酒醉,记一次醉酒。
写这篇的时候听的是keshi的drunk,非常温柔的一首歌,感觉很夏天,但我喜欢冬天两只贴在一起的画面,所以写了冬日背景,没有具体的左右向,是单纯地想在一起,又不敢表白的关系,感觉玄策这种小淘气是会借醉酒找借口的,守约则是会抱着这一点醉意满像慢慢啃一块珍惜的饼干一样享受这段短暂的暧昧,两人的性格特点非常的相符,不管是迟钝还是主动,最后都会被戳破的——
我很喜欢睡前写文,感觉身体慢慢走向困倦的感觉非常地放松,希望你能睡个好觉,然后有好的一天!
【约策】错认的爱意12
去长城?是去确认自己的身份吗?还是……去找我?
玄策趁莉影出去的空档溜出了帐篷,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巨石藏身,然后就开始顺自己脑海里的线索。
魔种里有三个重要人物,一个是莉影,魔种的现任首领;一个是契鄂,魔种的军师,脑子应该比较好使;一个是魅影,或者叫他百里守约,目前看来,应该是失忆后被魔种救下了,然后就在魔种的军队里帮忙做法。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长城那里的魔种之所以源源不断,和魅影在帐篷里所施展的法术脱不了干系。看来要想打败魔种,搞定魅影才是关键。而魅影想要施展这个法术肯定是有代价的,光看魅影施法结束后的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代价肯定不小。
想到这里,玄策垂下了眼帘。不管怎么说,......
去长城?是去确认自己的身份吗?还是……去找我?
玄策趁莉影出去的空档溜出了帐篷,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巨石藏身,然后就开始顺自己脑海里的线索。
魔种里有三个重要人物,一个是莉影,魔种的现任首领;一个是契鄂,魔种的军师,脑子应该比较好使;一个是魅影,或者叫他百里守约,目前看来,应该是失忆后被魔种救下了,然后就在魔种的军队里帮忙做法。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长城那里的魔种之所以源源不断,和魅影在帐篷里所施展的法术脱不了干系。看来要想打败魔种,搞定魅影才是关键。而魅影想要施展这个法术肯定是有代价的,光看魅影施法结束后的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代价肯定不小。
想到这里,玄策垂下了眼帘。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哥哥啊。而且从长城的情况来看,哥哥施展这个法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敌人付出巨大的代价,然后脱离既定的轨道。
从我打探到的信息来看,哥哥应该是知道部分魔种的机密的,而且哥哥又是法术的施展者,应该知道怎么中断施法,所以我得赶快让哥哥恢复记忆才行。但是该怎么做呢?
难道现在跑去长安请医生吗?可是这样也来不及啊。玄策犯了难,毕竟他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有了,玄策灵光一闪。如果我在哥哥去长城的路上一直和他讲一些从前的事情,那他是不是就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之后就能把哥哥带回长城,解除法术,同时也能顺便知道魔种的秘密,把魔种一网打尽。
玄策露出一个笑容,就这么办。
百里玄策在魔种的营地附近呆了几天,果然,魅影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上路了。他发现,哥哥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但对狙击的天赋和热爱一点都没有减少。
那把他曾经在帐篷里看到的狙击枪时常被魅影随身带着,而且魅影有时会在一个宁静且闲适的下午,靠在一块石头边上,静静的擦拭那把狙击枪。
玄策在魅影出发前用一些戈壁中的植物将头发染成了棕色,把眼睛下面的疤痕遮掉了,他打算以一个长城守卫军朋友的身份和魅影见面。在魅影出发的那天,他提前藏在了魅影的必经之路上。
玄策正藏在乱石堆里守株待魅影呢,一只沙狐突然从他面前跑过。玄策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是了,最近自己为了能藏在营地旁边而不被魔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抓过小动物过过嘴瘾了。
玄策咽了咽口水。魅影应该还没那么快来到这,我先捉了这只沙狐,填饱肚子,然后才有力气和哥哥周旋。
想罢,玄策甩起他的两只大飞镰,哼哼,正中目标。生好火,玄策用两根树枝将狐狸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正吃到一半,从石头后面闪出一个人影,不是魅影又是谁呢?
魅影蹲下来对玄策说:“这烤乳狐狸真香,你的手艺应该很好吧。”
“可不是,”玄策一边吃着狐狸腿一边回应魅影,“我在戈壁里生活了好几年,没点手艺怎么过活啊。”
“是吗?了不起。”
玄策吃完了烤沙狐,问魅影:“我叫沈梦溪,你叫什么名字啊?”借用一下小沈的名字,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嘿嘿。
“魅影。”
简短的回答。
“你要去哪啊,说不定我们顺路,还可以结伴走上一段呢。”玄策站起来,打算上路了。
魅影也跟着站起来,“去长城。”
“好巧,”玄策笑了起来,“我要去长安,咱俩真的顺路。”
“那就走吧。”魅影率先向前走去。
“出发咯!”玄策在后面蹦蹦跳跳的跟着。
一路上,玄策总是时不时找机会和魅影搭话,但魅影一直都很冷淡,回应也很单一。后来玄策尝试和魅影说长城守卫军,果不其然,魅影热情了不少。
于是,玄策就顺着他,和魅影讲守卫军中发生的故事,讲他们来到守卫军的原因,讲每个守卫军的理想,特别着重讲了百里玄策这个人。果然,魅影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还问他一些关于百里玄策的事。
打听完了百里玄策,魅影又开始问一些关于三年前那场火灾的事。
玄策对魅影的问题可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是一些小小的细枝末节也统统告诉了魅影,就怕他知道的不够多,想不起来东西。
傍晚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正好附近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洞穴,他们决定在那里休整一晚上。
魅影在洞穴里生起了火,边往火里放干草边问玄策:“说起来,你怎么对长城的事这么清楚?”
玄策心里一紧,但面上还是笑嘻嘻的,“我是个商人,长城镇守边关,很多物资都需要向长安城购买,我恰好就是其中一个供应商。”玄策拿出水壶来灌了一口,接着说道:“我每个月都会去一趟长城,要是货送到了,而时间还很充裕,我就会同守卫军们聊上一阵,所以就这么知道了不少关于长城的事。”
“是吗。”魅影不置可否。
我的老天爷啊,哥哥你能给点反应吗,你这样不咸不淡的,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露馅。
玄策看着还是和平时一样,嘴里哼着小曲,但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
明明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哥哥对我的问题总是很温和的回应,也会很细心的照顾大家,才不会这么冷漠无情呢!失忆了之后连原本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方法都会改变吗?
玄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一路走来,我已经给哥哥讲了不少以前的事,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照这个样子看,哥哥想要恢复记忆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办法,慢慢来吧。玄策从火堆旁站起来,打算在山洞里找个干燥一点的地方睡觉。
他还没走出去几步,突然有个东西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玄策本能的往后一仰,只见一个泛着冷光的利刃从玄策眼前划过。
[王者乙女]和年下恋爱 玄策/弈星 做梦素材 甜饼
和年下弟弟的恋爱日常/做梦素材
和弈星/玄策
不喜欢可直接左上角
弈星
-“学姐晚上好,这是团建策划、这是表格,最后一页签字。”
“签好了?那我先走了。”(隔夜气 不乐意和你说话)
“我没生气,这里是学生会我当然应该叫你学姐。”
“晚上没空,我要做实验。”(开始闹情绪)
“几点?”(你暗戳戳说想跟他一起去看烟花)
“我考虑一下。”
“……”(面对你的撒娇明显把持不住)
“嗯,那学姐说的算,我在门口等你。”( 嘴 脸 )
-“教你下棋?”(你开始吹牛自夸)
“输你?不可能。”
“好,那试一盘,你先。”
“我不给你放...
和年下弟弟的恋爱日常/做梦素材
和弈星/玄策
不喜欢可直接左上角
弈星
-“学姐晚上好,这是团建策划、这是表格,最后一页签字。”
“签好了?那我先走了。”(隔夜气 不乐意和你说话)
“我没生气,这里是学生会我当然应该叫你学姐。”
“晚上没空,我要做实验。”(开始闹情绪)
“几点?”(你暗戳戳说想跟他一起去看烟花)
“我考虑一下。”
“……”(面对你的撒娇明显把持不住)
“嗯,那学姐说的算,我在门口等你。”( 嘴 脸 )
-“教你下棋?”(你开始吹牛自夸)
“输你?不可能。”
“好,那试一盘,你先。”
“我不给你放水。”(发现你在看他脸色落棋)
“嗯,别看我,我不清楚。”
“旁边。”(开始教学)
“错了,白子应该落这里。”
“我教你。然后?然后应该下这里,再之后是这里……”(你问一句 他说十句 帮你把棋都下了)
“还真是我输了,输给你的话,其实也没这么难受。”
-“你想呢?”(你主持比赛 问他能不能来给你加油)
“我有空的话就去。”(你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怎么了?我去的,你不说我也会去。”(你掩饰笑意)
“我没有不在意你,我只是……不确定。”
“不确定该怎么说才好。”(你让他大胆表示爱 并摸了他的头)
没说话 把你的手拉下攥在手里 你回握
“我当然会去了,不管是比赛还是其他,关于你的种种我都会靠近。”
玄策
-站在楼上偷看你 假装和朋友讲话其实一直偷瞄你
课后
“你早上怎么迟到了?”(美其名曰有点事)
“什么事?”
“我看见了,在教学楼下。”(你满头雾水)
“和一个人。”(你解释是亲戚家的小孩)
“……”
“没有不开心。”
“也没吃醋。”(你说如果吃醋了可以哄他)
“是吃醋了,哄吧。”
-天气预报播报这周都是大晴天 雾少
玄策问你要不要去爬山 你本着生命是静止的原则要拒绝 他给你发来一句话:你不是想看日出
翌日凌晨三点
“没睡醒?”
“下午回去睡,睡个够。”(💢你:真会安慰人)
山脚下
“包给我吧,我来背。”
“慢慢爬,保存体力。”
“累了和我说。”
山腰
某人发现你脚步越来越慢
“累了?休息会儿。”(你吊着气儿 弯腰手撑膝盖)
“水。”
“还继续吗。”(你感觉脚上有铅球 但嘴上还是我可以)
你站直 玄策站在你上两个台阶 回过头 手伸向你
“走吧,我牵你,肯定能看到日出。”
啊啊啊啊啊最近真的好忙(很累 发疯)
希望大家生活一切顺利 天天开心
谢谢喜欢啾咪啾咪
年下写了四个人物 有空会扩写
就这样啦 溜了
第一章 初见?重逢?【2】
接上回
她看着刚从震惊状态中恢复过来的魅影那不可描述的表情,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不行…绝对不能笑…要忍住…】
她开始回忆过去的伤心事,紧紧咬紧嘴唇…
“噗——”
“哈哈哈哈哈——”
魅影身后的沈梦溪忍不住了,率先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下谁都不忍了,所有人都放肆地笑起来,第一次集体无视了魅影锋利的眼神。
———————————————————————————
与此同时
玄策失魂落魄地逃进云中漠地。
他穿过一个个沙丘,凭着在沙漠中摸爬滚打七年练就的惊人的方向感,来到一座埋藏于云中漠地深处的废弃古神庙中——这是他与师父的居所。
师父很忙,有自己的事要干,他习惯独身一人,...
接上回
她看着刚从震惊状态中恢复过来的魅影那不可描述的表情,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不行…绝对不能笑…要忍住…】
她开始回忆过去的伤心事,紧紧咬紧嘴唇…
“噗——”
“哈哈哈哈哈——”
魅影身后的沈梦溪忍不住了,率先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下谁都不忍了,所有人都放肆地笑起来,第一次集体无视了魅影锋利的眼神。
———————————————————————————
与此同时
玄策失魂落魄地逃进云中漠地。
他穿过一个个沙丘,凭着在沙漠中摸爬滚打七年练就的惊人的方向感,来到一座埋藏于云中漠地深处的废弃古神庙中——这是他与师父的居所。
师父很忙,有自己的事要干,他习惯独身一人,说他“不需要同伴”,所以常常隔三差五地消失,再在几天后回家,有时带着血腥味,有时不带。
师父对他很严厉,也很冷漠,甚至不愿承认自己有一个徒弟,少年就是在这样缺少关爱的“放养”状态下成长起来的。
今天,师父又不在家,失魂落魄的少年一个人缩进了角落里
他想着早晨遇到的那个人:
【明明就是哥哥…声音,容貌,气息…都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哥哥会忘了我…而且…为什么会有那些差别…】
【他…没有那一缕红发…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他…哥哥才不会用那样冷的语气说话…而且…他的气息里掺杂着一股铁的味道……】
【他…真的是哥哥吗…】
“哥哥…我们的誓言,你都忘了吗…你说过你会遵守约定的…”
——这世上最让人痛苦的从不是彻头彻尾的绝望,而是盼望许久后触手可及的希望在眼前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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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别走……”
小小的孩子哭着哀求,紧紧攥着哥哥的手
“玄策乖,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保证会回来找你的”
白发少年抽出他的手,一缕水红色的发丝在一片洁白中分外耀眼
“听话”
他对玄策笑了,含着悲伤的红色眼睛比夕阳西下后徘徊的残霞更多几分绚烂
“不!不要!别抛弃我!!”
玄策哭着追逐哥哥的影子,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哥哥仍渐行渐远,消失在血红的天边
“被抛弃了啊。”
一个猩红色流着血的声音在玄策耳边响起,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冷冰冰的事实
“不会的!哥哥…不会抛弃我的!”
玄策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他无助地大喊,捂住了耳朵
“但是他再没回来,不是吗?而且他还忘了你。”
“没有!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是我哥哥!不会的!”
“何必欺骗自己呢?你知道他是的”
“或者,他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记得?”
那血淋淋的声音笑起来,轻轻揭开玄策努力遮掩着的伤口……
“不!”
玄策叫起来,睁开眼,才发现月光顺着半开的窗洒进屋内,满地流华——这只是他七年来反复做的一个噩梦…不过,这次的梦,又加了一些新内容…
“哈啊——”少年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痕
【还是那么真实……】
【我不相信…哥哥…不会抛弃我的吧…】
【不过…也许那个家伙真的是我哥哥…】
【容貌…声音…气息…基本都是一样的】
【哥哥…不记得我了吗……】
心烦意乱的少年草草换了身衣服,便踏着月光离开了家
他游荡在古神庙的废墟间,巨大的石柱上刻满了神秘的符号与壁画,宏伟的祭坛倾诉着这座古神庙昔日的荣光,漫天星辰间河汉摇曳欲与素月争辉,无垠苍穹似圣女的雕像恬静虔诚祈祷千年却依旧冰冷纯净,不染半分烟火,亦似万丈深渊傲然凝望人间万载,却依旧壮美不惜方寸光阴
蓝紫色的夜空自私,为千亿碎琼装点却不愿分享半分光明于人世,只留一望无际的沙丘向无尽的远方延展,缄默无言地仰望,与这浩瀚星辰对峙
在偌大天地间,小小少年的喜怒显得微不足道
刺痛的伤口,猩红的世界也冰冷的晚风中变的淡漠,麻木
【我要去找哥哥】
“忘了就忘了吧”
他看向沙漠深处的黑暗——那是风吹来的方向
“只要我记得,就好”
少年笑了,仰头,嘲笑星辰无情,轮回亿年仍不懂人间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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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鸽了
一章的内容被我强行拆成三段(狗头保命)
第三段下周再发吧,懒得打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