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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黑暗之魂…给我”

  盖尔这般向你伸出手，暗红色血液早已在他的胡子上风干，原本花纹精致的铠甲已经被长久战斗磨成破烂，斗篷下看不清脸庞，混杂着腐烂人性喷涌而出的呼吸宣告他的生命

  灰烬拔剑，剑尖对准盖尔，这将是最后一场战斗

  黄沙呼啸而过，远处的破败城市作为背景，诠释着时间久远

  “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的画…！！！”盖尔低头，溃烂喉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甩开残缺大剑上的矮人尸体，盖尔匍匐，四肢着地朝你冲来

  举盾，直面盖尔

  盖尔一跃而起，剑尖腾起黑暗灵魂的粘稠烟雾，滞留在空中

  这不是普通的攻击，不死人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撑地，整个身体向右边翻滚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伴随着风声，盖尔庞大的身体以看不清的速度破空而来，巨大的惯性使得半把大剑深深插入黄沙，激起沙子遮眼

  烟尘中，不死人只听得拔剑声音，随后一剑横斩而出，结实地打在了不死人的胸甲上

  烟尘中发出渗人的低吼，盖尔的右手臂已经扭断成麻花样，骨头从臂甲中斜插出，诡异的是血液已经不再像液体，而是如烟雾般附在铠甲上

  被这一击的冲击力打到的不死人大步踉跄着，黄铜合金的胸甲深深凹进里面，不死人终不言语，只是沉默着举剑，继续指向匍匐的盖尔

  脚掌蹬地高高跃起，手中大剑调转朝下，盖尔对着灰烬的位置扑来

  不死人立刻举起鸢型盾牌，残蚀锋刃划过盾牌，发出牙酸的咯吱声，盖尔的攻击被偏移开来，再次插入黄沙

  不死人高举剑，砍向盖尔的背部，本就不甚坚固的铠甲此时轻而易举的分崩离析，不死人察觉到盖尔的手臂动作，立刻踏步矮腰向右方躲开

  头顶的空气被呲啦之声划开，狂躁剑风吹得下级骑士头盔哐哐作响，不死人也来不及犹豫，低头踏步双手平举持剑，准备架势，上挑！

  带着箭步般的气势，直剑锋刃干净利落地划过盖尔身躯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盖尔老旧的身体被掀起，露出贯穿胸部的阴森洞口

  瞅准时机，直剑再次刺出，却被盖尔以怪异的姿势向后跳躲开，刚刚被骨头刺穿的右手被黑暗灵魂裹住，形成短暂的疑似保护层

  似乎整具身体不再属于盖尔，而是被黑暗王魂控制下保护和蚕食

  来不及细想，盖尔再次发出哀嚎，浑然不管露出的伤口与疼痛，高举着大剑再次冲将而来，与背后的废墟形状交叠，似是残存灵魂的奋力一搏

  一剑从右手斜斩向左而下，灰烬矮身从剑锋钻过，来到右边正欲攻击

  盖尔却再次将剑以蛮不讲理的力量从左边扫向灰烬，猝不及防地被厚重大剑砍中小腿，原本就是全身中最为脆弱的腿甲应声破裂，歪扭铁皮深深扎入内层的锁子甲，灰烬身形一歪，摔倒在地上

  像失心疯一般，盖尔大剑再次横挥而来，恰巧略过摔倒在地的灰烬

  直面死亡的灰烬甚至来不及害怕，他看见盖尔高高跃起，手掌紧握住剑柄，被红色斗篷覆盖的眼睛一瞬间冒出属于人性的白光

  倾尽全力，朝下扎下，爆激起大量的沙尘

  似是迷茫的失去了目标，盖尔回头，抬起已经崩溃身体，遥望向远处毁坏的矮人王座

  这名灰烬死去，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时间的尽头徘徊多久

  …大小姐，还能等多久

  却不想，沙烟中再次发起响动

  那是一声沉重的踏地

  同时伴随着大剑拔出皮革剑鞘的动静，一瞬间，寒芒出露在黑暗中！

  不甚锋利的剑刃撕开披风与铠甲，而后回到黑暗中，但紧接着就是再次挥出，这次的力道比起上次反而是更加的厚重！径直将盖尔其下血肉撕开，漆黑的血液呈环状泼洒在地上，恰是黑暗之环的形状

*cp：挑染狸（or盖狸？），盖尔单箭头

*基于水星魔女前四话

0

红。

是红色。

背对天光，干燥的长风托起那束深红。

MS的巨大手掌沉重地降落，红发少女轻巧地跳出机械手心。扎起的长发显得很蓬松，随着脚步在肩头晃动。她小步跑着，停在他面前。

而盖尔等待着。

1

于是，在初次相遇的三天后、最终决斗的当天、也是盖尔·杰特克败北的一个小时后，最后5分钟的决斗影像被销毁。在那段影像里，杰特克的家族继承人单膝下跪，捧住红发少女握过驾驶柄、将MS天线再次斩断的右手：

“请和我结婚。”

在决斗激起的千层风浪中，这段插曲反而最无足轻重。次日，盖尔穿过嘈杂的教室，苏莱塔的红发在人群中仍然显眼，她毫不意外地与伦布兰家的大小姐混在一起。好。这下他可以同时完成两件事了——父亲毫不关心，对他却非常重要。

他赶跑了那群嘁嘁喳喳的女生，声明自己从未对她有过感觉。米奥莉奈冷淡地坐在一旁，不屑于正眼瞧他。无论如何。他看向苏莱塔，但只能看见躲藏在制服后面的一团红色乱毛。盖尔莫名地恼怒。

“看好了，水星女。”

他深深地鞠躬，向米奥莉奈朗声道歉。言毕，白发少女意兴阑珊地哼了一声，好像只是听见了一串不够有趣的鸟鸣。盖尔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好吧。他一向鄙夷米奥莉奈这样的寄生虫，他为家族奉献荣誉而不是要求权力。但既然斯莱塔要求他尊重她，那么他会照做的。尊严使他愿赌服输。即使如此。他又看向斯莱塔，这次她露出了眼睛和鼻子，像某种谨慎的小动物，终于觉得四周安全了。

“不要误会。”他再次说，盯住她耳垂边一块小小的、浅褐色的雀斑，“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你！”

2

他不可能喜欢她。这是当然。田舍女。粗眉毛。鸟窝头。发带妹。水星佬。结巴妞。他可以一分钟里给她取数十个绰号，每个都恶毒又难听。但又何必呢？他发誓苏莱塔·墨丘利是他听过最土、最难听的名字，用这个名字已经够倒霉了。而且他知道——即使认识她不过三天，但盖尔就是知道——那蠢笨的红发妹听不出语言的讥诮，她会睁大那双圆圆的、湿漉漉的、忽闪忽闪的蓝绿眼睛，看过来，想弄清称呼的缘由。盖尔受不了这个。

只要闭上眼睛，那头蓬乱的红发就会闯入他的脑海；他可不愿那双眼睛也闯进来。

苏莱塔是蠢笨的，空有驾驶的技艺，却举动怯弱，难登大雅；苏莱塔是愚莽的，她只能看到表象的正邪，活在远离现实的过家家泡沫里。她让杰特克家族的处境雪上加霜，是她褫夺了盖尔的荣耀，证实了他正是父亲口中的“废物”与“庸才”。她是他失败的象征与化身，她的红发就是魔女的诅咒。

盖尔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看向头顶幽邃的宇宙。光年外的星星闪烁着。

然而，他就是无法讨厌她。

3

盖尔站在玻璃背后，看着达利尔巴尔德被拖走。

父亲拒绝见他；这比给他一巴掌的滋味还糟糕。但此刻他在这太破损的红色机甲感到难过——它本有机会赢得辉煌。如果驾驶员是他而不是那台AI。如果父亲足够信任他，如果弟弟没有欺瞒他。

如果，他真如自己认为的那般优秀。

长久以来，这份骄傲正是他的信念，如同锐利的长锋，支撑着他的世界。他如同他所鄙夷的、那些来自地球泥土的原始动物，它们扇动羽毛，鼓起胸脯，努力使自己的体格显得更庞大，以此来恐吓对手。倘若他并非最优秀的机师、倘若他不是王牌驾驶员，那他拥有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他只是一个无用的小男孩，流着鼻涕，恐惧自己无法满足父亲的期待。他无法获得尊重，也无法被爱。

他触碰着冰冷的透明介质，并未感到预想中的愤怒与不甘。苏莱塔折断了他骄傲的锋芒，也使得那种鼓噪的激情不再刺痛他的内心。此刻，盖尔没有情绪，不去思考，仅仅是感受着自己的存在。他接受着自己的存在，也在接受着苏莱塔两次胜利的事实。那是只有经历过战斗才会知道的。机体间的撞击与毫厘之差的躲闪告诉他，她比他更强。贫瘠之地的人不该有这样的技艺，这有悖于杰特克长辈的一切教诲。但他不会对他们陈述这个观点，他不想听他们对苏莱塔的任何讽刺。

世界并不完全遵循父亲讲述的规则。盖尔才刚刚瞥见了真实的一角。

他呼吸着，感觉到血液温暖地流动着。就像有人长时间紧绷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当他终于放松时，热流便会浸入那些僵硬的皮肤。这时，你才会发现自己强绷了多长时间。

对于盖尔·杰特克，答案是一直以来。

不愿看见机体消失在视野里，他草草应付了弟弟几句，便转身离去。弟弟紧跟而上，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

“哥哥，”那优柔纤细的少年仍想尽力补偿些什么，尽管犯错的并不是他，“你想要点什么吗？”

盖尔闭上眼睛，黑暗中浮现出机体深红色的涂装，和某位少女的深红色长发。“没什么。”他说。

他想要有人能看见真实的自己，在那之后，依然认可他。

4

他真的认识苏莱塔吗？或者说，当他思考苏莱塔时，他真的能记清她的五官、她鼻梁和嘴唇的位置吗？

比起在MS上，地面上的苏莱塔更高大，长手长脚，动作笨拙，好像她在那架风灵上花费了太多时间，以至于忘记了该怎么走路。她总是躲在其他女生背后，露出瑟瑟发抖的头顶。她说话的神态。怯怯的、惶恐的、闪烁不已，却有一种哪怕冒犯人也非得把话说完的坚决。她棕色皮肤上有浅浅的雀斑，它们小小的，在苏莱塔粗糙的脸颊上有一种近乎精致的可爱。

还有红发。苏莱塔的头发像火焰又像河流，仿佛生命力凌乱地奔涌而出，粗粝又坚韧。

是红色。一直是红色。苏莱塔蓬勃的长发。达利尔巴尔德令他屏住呼吸的美丽涂装。也许生命最初就来自于红色，白与红的交织，父亲的精子与母亲的血躯。当他是精子的孩子，他必须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他必须压倒所有的竞争对手，才撷取生命的甘美；当他是卵子的孩子，他便是生命本身，无须在洪流中仓皇，万籁自有生息。

生命是奔涌的红色，永远令他血脉喷张；在红色中，他享受着仅仅作为盖尔的人生。

5

有时，盖尔梦见红色。

达利尔巴尔德闪耀而锐利的机甲，闪耀着胜利的光芒。红发少女在陌生的星球上奔跑，回头露出羞涩的微笑。那是母亲柔软的嘴唇，轻轻落在他翘起的发梢。她伸向他伸出右手，新与旧的时空便汇于一处。

映着朝阳，湿润的露水映出那轮红色。

是红色啊。

红。

他向着那红色。

END

明天4点前可能没时间写文，赶着先在第五集前发出来（挠头

希望今后还有机会搞搞挑染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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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德之门3】❤️恋与吟游诗人❤️（阿斯代伦、盖尔、影心、梦中情人、拉斐尔、伯纳德）/GM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