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med/John】死不了(完结)
Ahmed带John回家。
“芭西拉,这就是John。”
芭西拉抱着孩子,望向John。
“John为我们弄到了签证,我们要去美国了。”
这一切,都你们应得的。
John望着芭西拉和破败的屋舍,忍着心痛。
如果,这一次回来,回不去了,他也绝不后悔。
他以为Ahmed住在洞里,虽然这间屋看着比山洞好一点,但依旧令他痛心。
他自己忍受着这些苦难,却对我那样好……
如果我没有回来,真正枉为人。
四人急匆匆上了车赶往大坝。
John摘掉眼镜,脱掉长袍。
Ahmed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John。
他还是喜欢他不......
Ahmed带John回家。
“芭西拉,这就是John。”
芭西拉抱着孩子,望向John。
“John为我们弄到了签证,我们要去美国了。”
这一切,都你们应得的。
John望着芭西拉和破败的屋舍,忍着心痛。
如果,这一次回来,回不去了,他也绝不后悔。
他以为Ahmed住在洞里,虽然这间屋看着比山洞好一点,但依旧令他痛心。
他自己忍受着这些苦难,却对我那样好……
如果我没有回来,真正枉为人。
四人急匆匆上了车赶往大坝。
John摘掉眼镜,脱掉长袍。
Ahmed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John。
他还是喜欢他不戴眼镜的模样。
他还是喜欢那双蓝眼睛。
好似一场梦境,他的蓝眼睛要带他一家人飞往大洋彼岸。
恍惚间,Ahmed想起了自己搂着发抖的John度过的那个漆黑的夜。
有很多回忆,他有,John未必记得。
Ahmed笑了。
他和John都是寡言的人,日后也不会再聊起那些过往。
就让这些只有我拥有的回忆,永远成为我的私属。
逃亡的过程十分凶险,尤其当John和Ahmed都没有子弹时,John绝望的望向Ahmed。
他内心十分痛苦内疚。
而Ahmed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他早已经上了塔利班的头号通缉名单,活着或是死亡,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John瘫坐于地。
除了等待死亡,他已无能为力。
好在帕克及时赶到。
飞离大坝时,John和Ahmed不约而同望向脚下蔚蓝的湖面。
这片土地,Ahmed还有不舍。
他的儿子还葬在这里。
不知何时还能归来故土?
美国,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好在身边有John。
Ahmed,我会照顾你和你的家人。
Ahmed知道,John会的。
虽然他们只是无言的对坐着,却好似心有灵犀。
Ahmed想,他就是在小队其他成员死亡后,John无声的坐在黄昏的光晕里的那个时刻,开始对这个美国人产生好感的。
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Ahmed想。
神将John送来他的身边,拯救他。
他年过四十,生在阿富汗,长在阿富汗,人生前半段的旅程已经走完。
后半段,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生死之交。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好朋友。
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Ahmed深情地望向John。
John也望着他。
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糟粕,只有少数时刻值得铭记于心。
就好像现在。
再过三四十年,等我们两个都七老八十了,一定还会记得这一刻。
我们都曾是彼此唯一的倚靠。
End
【Ahmed/John】死不了(七)
沃克斯没有想到John会让他去给Ahmed一家办理签证。
八年前,John救了他一命,腰部受了重伤。
康复后John对此绝口不提。
沃克斯了解John,知道他好脸面,不是那种动辄拿救命之恩出来邀功的人。
八年过去,他升了上校,John还是中士,在他手下效命。
时间久了,沃克斯也养成了一派官僚做派。
去炸军火库前,他开玩笑说三个小时车程John的老腰都快颠断,John问,“那你给我派一架直升机呗。”
沃克斯想了想,还是拒绝。
所以为什么他能够当上校。
John的小队队员几乎全军覆灭,沃克斯也并没有派出人马去山间全力搜寻John和Ahmed。
已经死了六个兵,山里是塔LB的地盘...
沃克斯没有想到John会让他去给Ahmed一家办理签证。
八年前,John救了他一命,腰部受了重伤。
康复后John对此绝口不提。
沃克斯了解John,知道他好脸面,不是那种动辄拿救命之恩出来邀功的人。
八年过去,他升了上校,John还是中士,在他手下效命。
时间久了,沃克斯也养成了一派官僚做派。
去炸军火库前,他开玩笑说三个小时车程John的老腰都快颠断,John问,“那你给我派一架直升机呗。”
沃克斯想了想,还是拒绝。
所以为什么他能够当上校。
John的小队队员几乎全军覆灭,沃克斯也并没有派出人马去山间全力搜寻John和Ahmed。
已经死了六个兵,山里是塔LB的地盘,他不敢冒险为了一个John而让更多人丢了性命。
得知John获救的时候,沃克斯又惊又喜。
毕竟,John对他有救命之恩。
军医查看了John的情况之后,建议送回国治疗。
沃克斯第一时间打了报告,用最快的速度安排直升机将John送回了加州。
这才觉得稍稍心安。只是他没想到John对于救一个阿富汗口译如此执着。
“还你的债。”
John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沃克斯想劝他一句“John,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八年还升不上去吗?就是太重感情。”
他知道John又要重返阿富汗,德克兰跟他说过。
谁都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他真心想劝诫一句“John,不要去,我不想第三次失去你这个好兄弟。”
但是他没说出口。
因为他坐在上校的办公室里,端着要训诫John的架子,德克兰还在旁边。
John在提到八年前的救命之恩之前,盯着他,有一刻的犹豫。
拿救命之恩来换签证,这种事对于John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沃克斯叹了口气。
也是,如果John 不是这样重感情,当年也不会冒死救他。
Brother…
“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John Kinley。”
跟妻子吻别后,John发动车子启程了。
不舍妻儿,不知此去是生是死。
但是在发动车子那一刻,John的内心是平和,甚至喜悦的。
他终于可以亲自去偿还这笔债务了。
上一次重伤,小队全军覆没,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说不怕,那是假的。
塔LB是他的梦魇。
但他更怕Ahmed 和他的家人出事。
生怕因为自己晚了一刻,奔去见到的只是三具尸首。
所以他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十五万虽然不多,但我东拼西凑给你了。”
John没有想到,想要救Ahmed一家,竟然如此困难重重。
不愿过多跟帕克争执,打包好装备,John独自启程了。
我要自己去把他救出来。
Ahmed翻山越岭,只身救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可能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懿旨,让我也感同身受他的苦和难。
打完电话,阿里抬头正视John。
只一眼,他就懂了Ahmed。
眼前的这个男人拘谨的望着他,昏暗的房间遮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
“你知道John这个名字在我们国家有什么含义吗?”阿里问道。
“My dear,My love。”
阿里喜欢男人,他也从不屑掩饰。
他喜欢John,一见钟情。
“我哥哥跟我说你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你的确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阿里直瞅着John那双眼睛,感觉自己已经沉溺其中。
那样蓝而清澈。
John质疑的神情令他清醒过来。
内心有一丝不爽利,点了一支烟,将椅子拉近John身边。
假装没看到John更加质疑的神色。
好吧,说说我的哥哥。
开口自然免不了抱怨Ahmed因为救John而给他们家族带来的麻烦。
“他让我的合伙人很不爽。”
果然,John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我因为这事非常内疚。”
眼皮微微低垂,遮挡住了那双蓝眸。
Ahmed没有救错人。
“good luck,John Kinley。”
临别时,阿里说道。
他佩服John的胆量和人品,也羡慕自己的哥哥。
Good luck,美丽的蓝眼睛。
【Ahmed/John】死不了(六)
“芭西拉,拿上那个袋。”
在后门处置了一个塔LB后,Ahmed带着妻儿再次逃亡。
芭西拉不是没有责怪过Ahmed。
因为他倔强的个性,大儿子被杀,现在小女儿才三个月,就要跟着他们四处逃亡。
“那个美国人?John Kinley?你救了他,他还会回来救我们吗?”
“你千辛万苦救了美国人,他们却连签证都不肯给你,我们这样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愧对妻子,愧对女儿,所以在妻子抱怨的时候,Ahmed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听着,从不反驳。
而对于妻子提到的,John会不会还回来救他们,答案自然是,不会。
John是一个好人,Ahmed对他最后的印象还保留在他被抬上救护车,昏迷......
“芭西拉,拿上那个袋。”
在后门处置了一个塔LB后,Ahmed带着妻儿再次逃亡。
芭西拉不是没有责怪过Ahmed。
因为他倔强的个性,大儿子被杀,现在小女儿才三个月,就要跟着他们四处逃亡。
“那个美国人?John Kinley?你救了他,他还会回来救我们吗?”
“你千辛万苦救了美国人,他们却连签证都不肯给你,我们这样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愧对妻子,愧对女儿,所以在妻子抱怨的时候,Ahmed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听着,从不反驳。
而对于妻子提到的,John会不会还回来救他们,答案自然是,不会。
John是一个好人,Ahmed对他最后的印象还保留在他被抬上救护车,昏迷不醒的模样。
未曾后悔。
对于救John,Ahmed心底始终都是这四个字。
得不到签证,被塔LB追杀,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从他第一眼看到重伤的John,决心带他回家时,他就都想到了。
大儿子死后,任何事,他都习惯做最坏的打算。
但即便如此,他就能丢下John自己逃生吗?
他做不到。
炸军火库的时候,John让他待在库房外不让他进去涉险,小队成员被杀的时候,John抢了一辆车还特意等着他上了车才发动而没有直接将他丢给塔LB,从山上一路翻滚下坡,他的步枪丢在了半山腰,John把自己的手枪给他,跟他说“它属于你了,拿好了,别丢了。”
John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看低他,也从没想过在危急关头弃他而去,他自然也不会在John濒死的时候放弃他。
这是人性使然。
同时,Ahmed也不得不承认,在拯救John的过程中,他对他产生的那些许别样的情愫。
Ahmed没有仔细想过那是什么,但它始终在他心里。
有时夜深人静,妻儿都熟睡了,Ahmed会想,John是不是已经治好了伤,是不是开始了新生活。
他知道John失去了记忆,也没有指望John会想起自己。
就当作是将未能救回大儿子的遗憾,全部都弥补在了John身上。
这样想着,Ahmed觉得心静如水。
而他自己的生活,Ahmed想,无论如何,他会撑下去,直到有一天不得不再次面对生离死别。
如果那一天来到,他会坦然面对。
【Ahmed/John】死不了(五)
John在医院昏迷了四周。
在空军基地接受短暂的治疗之后就被空运回国治疗。
彻底清醒的时候,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we are going home.”
是谁?
德克兰来医院看了他两次,一开始John没有想起德克兰是谁,随着记忆缓慢恢复,他又重新拾回了自己的生活。
清醒后的三周,他通过复健,逐步恢复了健康。
只是被塔LB袭击后的那段记忆还缺失。
他记得和Ahmed相识,记得小队其他队员全部阵亡,记得他和Ahmed一路奔逃。
John的情绪是沮丧的。
他患上了PTSD。
所以当德克兰跟他说上面准备给他颁发十字勋章时,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
John在医院昏迷了四周。
在空军基地接受短暂的治疗之后就被空运回国治疗。
彻底清醒的时候,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we are going home.”
是谁?
德克兰来医院看了他两次,一开始John没有想起德克兰是谁,随着记忆缓慢恢复,他又重新拾回了自己的生活。
清醒后的三周,他通过复健,逐步恢复了健康。
只是被塔LB袭击后的那段记忆还缺失。
他记得和Ahmed相识,记得小队其他队员全部阵亡,记得他和Ahmed一路奔逃。
John的情绪是沮丧的。
他患上了PTSD。
所以当德克兰跟他说上面准备给他颁发十字勋章时,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下一秒,就听到了Ahmed因为救他而躲进山洞的消息。
Ahmed的孩子只有三个月大……
他的大儿子还死了。
“你怎么说都行,我们就是不应该走这条路。”
算起来,Ahmed一共救过他两次。
John开始为自己过去的每一个错误决定而懊悔。
他不该带着Ahmed和艾迪爬上山坡去炸毁军火库,而应该在坡底下与其他队员一起,从而及时发现周遭敌情而及时撤离。
他不应该和Ahmed跳进洞里躲避爆炸,在那短短数十秒内,外面的几人光速被杀。
是他领导错误,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Ahmed居然还为了救他,而令一家人身陷险境,居无定所。
三个月大的小宝宝在洞里要怎么生活?
一想到此,John就觉得异常痛苦。
是我连累了所有人。
我才是该死的那一个,我才是该待在洞里的那一个。
上面背信弃义,迟迟不给Ahmed一家发签证,移民局一次次的推脱敷衍令患PTSD的John甚至生出了杀人的冲动。
他要找到移民局那个混账接线员的家,把他干掉。
整夜整夜的失眠,梦魇,酗酒,却意外令失去的记忆快速恢复了。
原来,我在医院醒来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是Ahmed的。
“没事了。”
“安静”
他记得Ahmed安抚的眼神,温柔的声音,记得他掌心的温度,记得他将自己从推车上抱下来时怕弄疼他的小心翼翼。
记得他给自己打止痛针时心痛隐忍的表情,记得他跟塔LB殊死一搏时扭曲的神情,记得他被自己队友按在地上时看向他的眼神。
他记得他所有,温柔的慈悲。
眼睫毛痛楚的颤抖了几下,泪水无声的滑落。
Ahmed~
阿里为了帮助Ahmed躲藏,冒着极大的风险,差不多一周就得帮Ahmed搬一次家。
“你为什么不自己跑路?非得要得罪塔LB去救那个美国人?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阿里忍无可忍的朝Ahmed咆哮。
“美国一向言而无信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雇佣了五万翻译,真正给办签证的有多少?你好好的家族生意不操持,非得跟塔LB作对,现在可好,你的签证也没指望,生活更是一团糟。要不是看在我死去的大侄子的份上…”
阿里收了声。
口无遮拦之下,提到了Ahmed的痛处。
“John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Ahmed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美丽的蓝眼睛”
只要是家族的人,都知道Ahmed这句话说的是他的大儿子。
“你~”
阿里有意责备他哥是不是魔怔了,居然把一个美国成年男人当做自己儿子?
强忍了半晌,把话又咽了回去。
“我备了车,普雅会带你们去暂时安全的地方。”
不想再跟他一根筋的大哥争吵,阿里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Ahmed识趣的跟着普雅离开。
“魔怔了。”
望着Ahmed的背影,阿里气不打一出来又无可奈何。
【Ahmed/John】死不了(四)
一个人坐在孤寂的山中哭泣,哭够了,勉力站起身,推起推车,继续赶路。
身前是绵延无尽的盘山路,身后是雄浑的山脉和天际。
而眼中,尽是车内虚弱昏睡的John Kinley。
怎样的一派铁汉柔情?
不知又艰难踱出多少步数,滚落了多少汗珠,终于,Ahmed看到了远处隐隐的空军基地标识。
难以置信的停下车,对比过手中的导航仪,终于如释重负。
多么害怕还没将人送到地方就自己先倒地不起,此刻,终于长舒一口气。
只要咬紧牙关下了这座山,John就有救了。
边想着,禁不住含泪带笑的向车内的John望去。
曾经何时,小队的其他成员全部死掉时,John再难过也只是无声的坐着,而此时,Ahmed......
一个人坐在孤寂的山中哭泣,哭够了,勉力站起身,推起推车,继续赶路。
身前是绵延无尽的盘山路,身后是雄浑的山脉和天际。
而眼中,尽是车内虚弱昏睡的John Kinley。
怎样的一派铁汉柔情?
不知又艰难踱出多少步数,滚落了多少汗珠,终于,Ahmed看到了远处隐隐的空军基地标识。
难以置信的停下车,对比过手中的导航仪,终于如释重负。
多么害怕还没将人送到地方就自己先倒地不起,此刻,终于长舒一口气。
只要咬紧牙关下了这座山,John就有救了。
边想着,禁不住含泪带笑的向车内的John望去。
曾经何时,小队的其他成员全部死掉时,John再难过也只是无声的坐着,而此时,Ahmed再欣喜也只是脸上挂着无声的笑意,深情的遥望John。
两个如此相像的家伙。
凭着一口傲气,硬是将车子推下了山。
到达平地的时候,Ahmed再坚持不住,双膝跪地。
卖水果的商贩向他打招呼。
Ahmed勉力站起,累的声音都在颤抖。
即使如此,仍不忘买一瓶水,揭开薄毯,托起John的头,缓慢仔细的喂给他喝。
明明已近乎力竭,却在看到塔LB靠近时,又满血复活。
一双眼,紧紧围绕在John周围,在塔LB揭开John头上的薄毯时,瞬间杀气暴涨,抬手快准狠的击毙了两个塔LB。
鲜血迸溅在John脸上。
他似乎没有明白眼前瞬息而变的情景,迷茫而恐惧的看着自己熟悉的男人和另一个蒙面的男人抵死搏杀。
那个蒙面的男人举着一把钢刀像是要刺向自己。
而那个一直照顾他守护他的男人,迅捷的从背后击倒的那个蒙面凶徒,在自己面前,活活掐死了他。
John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尚且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一群军人将护他周全的男人按倒在地,以枪抵头。
他惊恐的望着那个守护他的男人,男人头被按在地上,侧着头,也望着他。
John尚不知道,那就是他们分别的时刻。
而Ahmed知道。
他知道,John将会被带走治疗,而他,早已做好了打算,护送John安全抵达之后就带着妻儿销声匿迹。
他望着John。
“You are going home,John。”
Ahmed内心动情的说。
John眼中的恐惧和无助令他升起一丝难过,就好像他用面颊贴着他软发的那些个戳心的夜晚。
“再见,John。”
John被队友抬上救护车时,昏了过去。
他想要开口阻止这一切,阻止Ahmed被他们抓走,阻止他们将自己带离Ahmed身边。
他失了忆,不知道自己也是军队的一员。
急火攻心,一句话还没等说出口,就失去了意识。
【Ahmed/John】死不了(三)
担架效率实在太低了。
John的伤情使得Ahmed想要尽快将他送去医院。
出血,疼痛,发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昏迷的时候更多。
随身带的药物很快用完了。
因为大多时间昏着,Ahmed也没办法给他喂水和食物,没有补给,他怕John很快会撑不下去。
所以他壮着胆子跟一个地毯商贩买了一辆货车。
将昏迷的John抱上车安顿好,用地毯遮盖好,启动车子,Ahmed恨不得一脚油门就开回空军基地。
边开车还不放心的不住回头向John张望。
果不其然,刚开上大路没多久就遇到了四个塔LB。
Ahmed内心一阵绝望。
强抑住内心的恐惧,跟身旁的塔LB搭讪。
内心却害怕下一刻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响。...
担架效率实在太低了。
John的伤情使得Ahmed想要尽快将他送去医院。
出血,疼痛,发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昏迷的时候更多。
随身带的药物很快用完了。
因为大多时间昏着,Ahmed也没办法给他喂水和食物,没有补给,他怕John很快会撑不下去。
所以他壮着胆子跟一个地毯商贩买了一辆货车。
将昏迷的John抱上车安顿好,用地毯遮盖好,启动车子,Ahmed恨不得一脚油门就开回空军基地。
边开车还不放心的不住回头向John张望。
果不其然,刚开上大路没多久就遇到了四个塔LB。
Ahmed内心一阵绝望。
强抑住内心的恐惧,跟身旁的塔LB搭讪。
内心却害怕下一刻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响。
那三个塔LB发现John并杀了他。
战战兢兢的在刀尖上游走了好似一个世纪那么久,身旁的塔LB叫他停车。
经过此番惊吓,Ahmed笃定,绝不能再开车了。
见塔LB走的远了,赶紧下车查看。
毯子撩开那一刻,John睁开了眼睛。
Ahmed直觉内心有什么一瞬间融化了。
John望着他。
Ahmed一时形容不出他在那双眸子里看到的。
清澈,美丽。
“没事了。”
他忍不住出声安慰John,抬手抚上他额头。
许是感受到了Ahmed手心的温度,John又放心的昏睡过去。
以谦卑虔诚换取了猎人们的信任,手中握着猎人给的Y片,Ahmed感动到无以言表。
“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Ahmed听到猎人说。
也可以减轻我的,他心里想。
在治疗John受伤的左腿时,Ahmed同样倍受煎熬。
John看起来太疼了。
白天,John醒着的时候,Ahmed不好意思表现出太明显的情感。
而当夜色降临,他会用脸颊紧贴着John柔软的长发,双手抚慰的按住他肩膀。
“John,你的疼,我也感同身受。”
猎人们用地毯托起John,将他放在两轮板车上。
Ahmed小心的托着他的头,扶他躺好。
“John,我们出发。”
Ahmed不知道他还要推着John翻越多少座高山,会不会在山间某个拐角与塔LB狭路相逢,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某个上坡因为极度疲惫而倒地不起,彻底放弃。
他不知道。
也不愿去多想。
眼前这个虚弱的生命还仰仗着他。
他没有余地多想。
穿越被塔LB纵火的村庄时,Ahmed将围巾沾了水给John遮住口鼻,以免他吸入过多浓烟。
红色火焰的映照下,John无言的望着他。
一双眼亮的很。
Ahmed甚至怀疑John是不是哭了?
但他顾及不到,因为他已经被烟火呛得满眼是泪,不住咳嗽。
夜晚,John又在昏迷中因为疼痛而呻吟辗转。
Ahmed搂着他,闭着眼,静静忍耐,等待他的呻吟声结束。
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割他的心。
天明,John清醒了一段时间。
Ahmed将他从板车上抱下来,扶他靠坐在自己身边,给他身上围好毯子。
他点燃了旱烟袋,将Y片烧热,递到John嘴边。
“吸吧,吸了就没那么疼。”
John听话的将烟管含入口中,一口一口的吸。
乖巧的模样令Ahmed又是一阵心疼。
没有食物,没有药品,此刻,他能给他的,仅此而已。
路,太遥远了。
由于没有足够的食物,Ahmed也已是极度饥饿疲惫。
推车时,不得不用一声又一声的呐喊给自己鼓劲。
直到被上坡一个路坎彻底击溃。
明明嘶吼着推了几次,就是推不过去。
Ahmed扶着车身,双腿都在抖。
John又昏了,没有办法给他一句鼓励和安慰。
望着毫无知觉的John,望着茫茫无情山脉,纵使Ahmed坚如磐石,在那一刻,也崩溃了。
像个孩子,一声一声的抽泣。
后来,Ahmed想,好在那时候John没有知觉,好在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那样哭过。
他唯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