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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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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

“消太,可惜次元壁冲不破,不然思念怎么会听不见.”

“消太,可惜次元壁冲不破,不然思念怎么会听不见.”

奶酪加糖

第一個是手稿,第二個是電繪( *ˊᵕˋ)✩︎‧₊

指繪戰士表示果然還是用描的比較方便!

好喜歡三三的側顏(°ー°〃)♡

第一個是手稿,第二個是電繪( *ˊᵕˋ)✩︎‧₊

指繪戰士表示果然還是用描的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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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之云☁️
打卡 DAY1154【👀🎤】 ...

打卡

DAY1154【👀🎤】

【(宿舍关禁闭)】

马哈游戏ULTRA IMPACT新出的一张能力加成卡。夜战后的阿爆和阿久受到了相泽的严肃处理,然后欧欧帮俩孩子说话。

今天是教师节……好吧,感觉放着这俩老师的这个画面还蛮奇妙🤣但不得不说需要身兼两职甚至多职的雄英教师们的确很不容易。还是祝老师们教师节快乐,辛苦了

打卡

DAY1154【👀🎤】

【(宿舍关禁闭)】

马哈游戏ULTRA IMPACT新出的一张能力加成卡。夜战后的阿爆和阿久受到了相泽的严肃处理,然后欧欧帮俩孩子说话。

今天是教师节……好吧,感觉放着这俩老师的这个画面还蛮奇妙🤣但不得不说需要身兼两职甚至多职的雄英教师们的确很不容易。还是祝老师们教师节快乐,辛苦了

無機酸.
  确诊为“疯人说疯话”   ...

  确诊为“疯人说疯话”

  (占tag致歉

  确诊为“疯人说疯话”

  (占tag致歉

可傾

Another Life(十一)

正文:

山田坐在石碑后,背靠着石碑,背部微凉。


「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麽,那明明不是我的错,是的,我完全知道,但是我就是…慌了,我什麽都做不了,像在熊面前装死,我当时怎麽不直接一头撞死?」


山田控制自己的音量不让其他人听到,他接续说着。


「我已经放弃做英雄了,我已经放弃了,我知道我不适合那一行。」


山田沉默了会,像在听另一人的回应。


最后山田叹了口气「谁知道当时那个敌人会有音爆这麽一个个性,还让那个小鬼以为他的耳膜是我炸的…」


「我还以为…还以为,最近要变走运了。」山田抬头看向天空。


墓园里吹过一阵冷风,山田还在喃喃自语,没注意到身后沙......

正文:

山田坐在石碑后,背靠着石碑,背部微凉。


「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麽,那明明不是我的错,是的,我完全知道,但是我就是…慌了,我什麽都做不了,像在熊面前装死,我当时怎麽不直接一头撞死?」


山田控制自己的音量不让其他人听到,他接续说着。


「我已经放弃做英雄了,我已经放弃了,我知道我不适合那一行。」


山田沉默了会,像在听另一人的回应。


最后山田叹了口气「谁知道当时那个敌人会有音爆这麽一个个性,还让那个小鬼以为他的耳膜是我炸的…」


「我还以为…还以为,最近要变走运了。」山田抬头看向天空。


墓园里吹过一阵冷风,山田还在喃喃自语,没注意到身后沙沙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


「山田。」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山田在原地僵住,他小心的将头探出石碑。


山田乾笑着「班森先生,你找我?」


「山田」班森又说了一次,像是对接下来说的话感到难以开口「我们都知道那名少年说的是错的,对吗?一切都是误会。你也知道,敌人的个性是音爆,你并没有伤到他。」


山田语气温和,念叨着我知道,我知道。


班森没说话,他盯着山田的眼睛,看着山田眼底的黑眼圈以及涣散的瞳孔。班森感觉到某种怪异,脑海里闪过刚刚山田自言自语的画面。


又或者,不是自言自语。


「你应该已经停药了,不是吗?」


山田有些摇头晃脑「不知道,医生说我病情又变严重了,多开了药。」


「多开!?没有我的诊断书,医生怎麽可能给你多开药!」


山田从没见过班森失去冷静,这是第一次,山田从班森口中听到这样愤怒的怒吼。


也许是注意到山田害怕的神情,班森缓下情绪,温声问。


「山田,你现在分的清楚现实,跟幻觉吗?」


———


「所以那并不是你的错,对吗?」听完山田对于事件的解释,班森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在经历过那种事后山田不可能再这麽草率的使用个性并伤及民众。


山田点头。


「那你这次来,是想跟我分享你这次的感受?」班森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但我也有其他事情想向你讨论。」


班森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希望辞掉英雄的工作了,我想去做电台节目。」


「我之前跟你提起过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山田偷偷看向班森,班森温和的笑容给予了山田鼓励「我希望能够做出一个,能让听众了解真实英雄的电台节目,我想让大众了解英雄这个职业背后的辛酸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付出,这些应该要让大众知道。」


班森依旧扮演着合格的倾听者一角,适时的给出回应以及简短的想法,并给予能包容一切的笑容。


听着山田像是不知疲惫的向他诉说他辞掉英雄事业后的计画,班森脸上挂着微笑心底却在冒着冷汗。


因为他知道,山田隻字不提一开始造成他走进门诊的那起音爆事件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班森不会怀疑山田所说的真相,山田能够理解这不是他的错这让班森深感欣慰,但理性理解是一回事,感性、甚至潜意识有没有那样认为又是另外一回事。


班森现在非常有理有据的相信,音爆事件很可能已经造成山田的抑鬱症復发了!


其他:

宿舍比我想像中好

可傾

统整了近期画的山田跟相泽,我真的觉得相泽好难画。

能看的出来我爱的男人是谁吧~为什麽他的週边这麽少,哭。

56789都是彷画,有找到原图的我放在了最后。

统整了近期画的山田跟相泽,我真的觉得相泽好难画。

能看的出来我爱的男人是谁吧~为什麽他的週边这麽少,哭。

56789都是彷画,有找到原图的我放在了最后。

可傾

捕海人

无个性高中生麦相,渔民麦X作家相

(不要看这个组合诡异就退了拜託!!)

全文1w2k


正文:

I

「我不想捕鱼!出海好无聊,我不可能接你的班,你别想逼我!」山田对着他的父亲大喊,他爸黑着脸,像是一头即将喷火的龙,山田妈手按在山田爸肩上,试图安抚这隻愤怒的巨龙。


「我们家世代一直以捕鱼为业,你现在说不想就不想,你对得起你爸我吗?你对得起你爷爷祖父吗!」巨龙怒吼着,伴随巨翅拍在木桌上的巨响,山田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我相信爷爷祖父会尊重我的决定,而且世上渔民那麽多又不缺我一个!」说完,山田转过身拉开大门就走,不理会身后巨龙跟母亲的咆哮与叫唤,山田逐渐加快步伐,直到肺...

无个性高中生麦相,渔民麦X作家相

(不要看这个组合诡异就退了拜託!!)

全文1w2k



正文:

I

「我不想捕鱼!出海好无聊,我不可能接你的班,你别想逼我!」山田对着他的父亲大喊,他爸黑着脸,像是一头即将喷火的龙,山田妈手按在山田爸肩上,试图安抚这隻愤怒的巨龙。


「我们家世代一直以捕鱼为业,你现在说不想就不想,你对得起你爸我吗?你对得起你爷爷祖父吗!」巨龙怒吼着,伴随巨翅拍在木桌上的巨响,山田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我相信爷爷祖父会尊重我的决定,而且世上渔民那麽多又不缺我一个!」说完,山田转过身拉开大门就走,不理会身后巨龙跟母亲的咆哮与叫唤,山田逐渐加快步伐,直到肺脏燃烧。



山田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口袋里什麽也没有,最值钱的恐怕是身上披着的厚夹克外套。他只得在摊贩的长街那闲逛,从东街逛到西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没办法,镇子就这麽大,摊贩一眼就能望到头,来来回回不过一些吸引外地人购买的渔产饰品跟手工鱼丸。


山田在摊贩长街闲逛,又怕他爸一眼瞧见他在这,二话不说当街给他一顿毒打,山田一阵后怕只好离开这个扎眼的地方。山田沿着铺设的石子路走直到鞋底踩到了黄沙,沙子在鞋子表面摩擦着发出喀啦喀啦的响,他脱下脚上的鞋子将它放到长了藤壶的石头上。


海风的咸味吹到山田鼻子底下害他打了个喷嚏。阴风阵阵,吹乱山田散落在肩头的金发,难怪今天他爸不出海,烂天气。


山田心里嘀咕,从围牆翻过去,绕过一大堆岩石后海浪才露出面目,浪花正巧拍在沙滩上,拍在一坨浮在水面的黑色海草上。


黑色海草?山田一愣,立刻扑上去将人扑腾的手抓住,山田想尖叫,这人抓在他手臂上的爪痕太疼了。山田将黑色海草拉上岸,将人平躺着放在沙子上,山田正思索着急救的办法应该是先敲肚子还是灌氧气。


山田还来不及做任何事,黑色海草醒了,猛地咳嗽,山田抓住那人的肩膀,直到黑色海草张开眼睛,也是黑色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麽!」山田怒斥,黑色海草看了他一眼,山田突然就觉得也许他不应该这麽凶,尤其是对一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人。


山田脱下身上的厚夹克,将湿掉的部分拧乾,盖在黑色海草身上。那人没反抗。


「抱歉,你还好吗,我带你去镇上的卫生所,你走得动吗?」山田不自觉语气变得温和,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而黑色海草这时才像是终于醒了过来,嘴唇动了动,将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推到山田怀里,站起身时踉跄了下,山田还在迟疑跟疑惑当中无法回神,黑色海草已经迈着仓惶的脚步跑开。


山田追了几步,然后他放慢脚步停在原地,看着沙地上留着黑色海草留下的脚掌印。


那人的鞋也许是被海水冲走了,这太常发生了,大海吞噬每个人的鞋子。

「我应该让他穿我的鞋。」山田对着无人处说着。




II

山田悄悄的回家,等到隔天天还没亮又匆匆出门,笑话,他爸肯定还在想该用那条鞭子抽他,他还不能出现在他爸面前,至少现在不能。山田不知道他爸什麽时候会气消,他们不是第一次吵这件事,明明知道提起捕鱼他们肯定要吵,他爸为什麽不能认清呢?


这次出门山田带上了他的包,里面装了现金跟一些有的没的,顺便从篮子裏捞了几块麵包,将他们用布包起来塞进包里。


天色还很暗,但山田对这个小镇上的每条路每个建筑都瞭如指掌,他直奔大海。


海面很平静,沙子上空无一人,山田将鞋子跟包包再次放到同样的石头上,他走向大海将脚趾沁入海水,大海冰冷的让山田忍不住颤抖,但山田还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海水盖过小腿肚,海浪冲上来时刚好打在他的膝盖上。


山田不想当渔民,但他喜欢海。


这个小镇是一座小岛,大海将他们与城市隔离,他们以海为生,以海为家,三岁大的孩子可以不懂算数,但他们不能不懂海。


但不管懂不懂,爱不爱,海是无情的,他会将所有人吞噬,包括黑色海草的鞋子。


当山田转过头时差点没一脚在海里摔倒,有个人坐在岸边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发黑黑亮亮的,透过大海与月光的折射,像披着星辰。


山田慢慢走过去,黑色海草静静的,也没看他,只是与拍在自己脚前的白浪花乾瞪眼,山田略过他走向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包着麵包的布。


「你要吃吗?」那双黑色的眼睛抬头看他,山田乾脆坐到他身旁直接将麵包塞进他怀里「吃吧,我妈做的。」


山田吃起自己那份,过没多久听到身旁人少年人的音色对他说谢谢,山田震惊了会说道「我以为你是女孩子!」


黑色海草没理他,低头吃起麵包,山田想再仔细看看身边人的脸庞,却又怕他向上次一样跑走,山田朝他瞄了几眼,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啃着麵包,山田觉得奇怪,他们这个镇上哪有人这麽斯文的吃麵包。


「你是最近搬过来住的那户人家吗。」说是询问,其实山田已经肯定自己的猜想,他从没在镇子上见过黑色海草。


黑色海草点头,一抹橙黄色的光洒在他脸上,太阳慢慢升起,山田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有着好看的脸庞跟长长的眼睫,山田形容不出来,他只觉得黑色海草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我叫山田阳射。」害怕心中的念想被那人看出,山田急忙说着。


「相泽消太。」相泽的声音低低的,几乎与海浪声融为一体。


「相泽,很高兴认识你。」山田对相泽露出笑容。


———


山田跟相泽又在海边待了一会,直到山田确认他爸已经出海,山田才问相泽要不要去别处玩。


天色微亮,但小镇已经开始出现生息,摊贩长街已经有好些人开始摆摊,渔港上船只进来又出去,鱼儿甩尾甩出一身水花,让周围围观杀鱼的游客一阵惊叫,山田以为相泽会觉得彆扭,但他神态自若,几乎让山田忘记昨天抓花自己手臂的人就站在自己身旁。


「你是从哪儿搬来的?为什麽要搬来这?」山田掩饰不住好奇,相泽却也没有要主动说的意思,山田只得开口问。


「菲洛,我爸妈是作家,他们下一个作品大概跟大海或渔民有关,所以我们搬来。」相泽也不藏着,刚刚在海边他已经见识山田死缠烂打的功力。


「菲洛!那是大城市吧,决定搬来我们这个小镇也是挺勇敢的」山田惊叹了声,却又不想让相泽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他恢復平静的语调「那你们应该不会待太久?」


相泽摇头「我不知道,看他们。」


相泽身上有一种斯文有礼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知道他是在城市长大的,而他却不会对周遭髒乱的环境抱怨,不是说山田觉得他出生的小镇有多乱,只是就以往来到小镇的城市人都这麽说,就这一点,山田就觉得相泽跟其他城市人不一样,比他们更好,也更好看。


「所以你昨天为什麽那样?」这是山田真正感到疑惑的。


相泽明白他在问什麽,许多念头在脑子里转,本想随口敷衍,话到嘴边却转了弯「我怕水。」


「什麽?」


「…你听到了。」


山田以为他听错了,毕竟对于生活在海边,与海一同相伴十七年的山田来说,有人会怕水是他怎麽也想像不出来的事!


怎麽会呢?怎麽会!山田大声问「那你从没在海里游过泳吗?或者,在一个小池塘?」


相泽烦躁的揉揉耳朵,没有就是没有。


山田想说那你这辈子是白活了,但相泽看上去跟自己一般大,说这话不好听,因此山田问「那我来帮你!让你能够在海里游泳!」


「你为什麽要帮我?」我们才认识多久?甚至不到五个小时。相泽心想。


「我想帮就帮了,而且你不会想错过大海的。」山田说。


相泽看着山田像是在确认眼前人的可靠程度,他发现他找不到说不的理由。




III

他们先在外面随便吃了午饭,相泽先回家拿了套替换衣物才跟山田再次前往海边。


游泳山田擅长,教别人游泳还是第一次。


「首先我们得热身。」


相泽没有意见但是他问「可是今天你下海前没热身。」


「我下海就跟洗澡一样,你洗澡前会热身吗?你昨天肯定就没有热身吧。」山田说着开始比划动作,相泽照着他的模样做。


他们安静的热身,这是相泽跟山田相处以来山田安静最久的一次,相泽本来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因为父母喜欢到当地实地取材,他们经常搬家,导致相泽也没什麽朋友,他也遇过很多像山田一样自来熟的人,他不想当一个无情的人,也就放任他们侵入他的空间,反正他先说了,他总有一天会离开。


「抱歉」相泽从意识里回过神,听到山田的抱歉感到一阵疑惑,就听山田接着说「昨天我凶了你,我以为…」


山田话说的含含糊糊,过了许久相泽才听出后面两字山田说的是自|杀。


「你怎麽会这麽想?」相泽问。


山田只说自己误会了。


「我们差不多该下水了。」山田话题转的生硬,相泽也不在意。


他们脱掉上衣,留下鞋子,山田让相泽平躺在海面上,相泽照做了,山田说让他先适应海水。


「感觉怎麽样?」山田也平躺下来,躺在相泽身侧,他们像两隻搁浅的鲸。


「很凉。」


「今天太阳不大,要不然海水会被太阳晒温,但是底下的沙子还是凉的,把脚铲下去会很舒服。」


相泽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轻声回应。


他们被海水拍打,相泽一开始有点紧张海水会拍到他的脸上害他呛到,但不知怎麽的,海水总是刚刚好的撤离,山田说是因为大海很温柔,只在他们身边轻轻晃荡。


相泽想说山田在说谎,大海一点也不温柔,昨天还害他脚抽筋,差一点被大海当成晚餐吃掉。


但相泽没说话。


他们被海水温柔的包复,又被归还陆地,太阳在他们头顶一下出现一下消失,光却透过云层洒在大海上镀上一层金,相泽想像大海与太阳之间的爱情故事,太阳忙碌的奔走,只能偷偷从细缝里窥探大海的模样,然后偷偷为大海复上一层薄毯,温暖它的温度。


山田将相泽从海里拽上来,拉着相泽的手慢慢走入海中,相泽因为吹在身上的一阵风而颤抖,当海水打在他肚子上,相泽才开始感觉到紧张。


「没事的、没事,只是走走。」相泽下意识抓紧山田的手,这让他感到丢脸,但山田回以他同样力度的紧握,相泽从来没觉得哪一刻像现在这麽安心。


当他们上岸时,相泽才从喉咙搔痒的感觉中走出。


「没那麽坏,对吧?」山田看着相泽,咧着大白牙笑。


相泽坐在岸边,盯着海面起伏,一块毯子盖到他身上,相泽抬头看向山田。


「不用谢朋友,别这麽客气。」山田在相泽开口前说着。


相泽点点头,也就没开口。


「你既然怕水,那为什麽还想靠近海?」山田问。


相泽拉紧身上的毯子,看着沙子上一个个小洞「我父母来这里取材,他们说要出海,我也想一起去。」


「但我太害怕海了,我连船都不敢踩上去。」


「为什麽一定要一起去呢?你可以慢慢来,以后你们也许还会再有出海的机会。」山田问。


相泽沉默着,山田怀疑自己是说错了什麽,也不敢问,却听相泽说「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成为作家,成为文豪。」


山田小小的惊讶了下,因为他记得他爸曾说过,当作家是吃不饱饭的,他们小镇上教国中生国文的老师就说过他曾经也想成为作家,但如今他在这个没有什麽大前途的小镇上教一群大屁孩李白杜甫。


但山田想到相泽的父母,他们都是作家,还都住在大城市里,肯定是吃得饱饭的吧。


「你肯定没问题。」山田自信的说着。


相泽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说给山田听这些,听到山田自信的为他的未来做保证,相泽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怎麽知道我没问题。」


「你连怕水都能够努力克服,那还有什麽难得倒你?」


相泽很意外山田会这麽说,但想想又不觉得意外,山田连他怕水都不嘲笑他,又怎麽会嘲笑他的作家梦?


相泽微笑着「那你呢,你想做什麽?」


山田还在惊讶于相泽罕见的微笑,却突然被相泽说出口的问句震住。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山田说着,这个城镇很小,似乎容纳不下太大的志愿,山田不想捕鱼,但他会做的,似乎也只有捕鱼。


「反正我最后还是得去捕鱼。」山田拍拍手上的沙站起身,相泽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是个缺点,想安慰,都不知道该怎麽说。




IIII

过几天山田每天早晨都去海边与相泽见面,他们在上午练习游泳,中午回家里吃完饭下午再出去玩,相泽有天好奇问他「你家不是捕鱼业的吗,你不用去帮忙?」


山田正专注于用小指把沙堡二楼小小的窗挖出一个口,他随口道「我前阵子跟我爸闹翻了,反正我也不喜欢捕鱼。」


「我以为你喜欢海。」相泽将一小搓沙盖在顶楼,把他们沾水捏塑。


「我当然喜欢,但海跟捕鱼又不是同样的事。」


「第一次出海的时候我还挺兴奋的,当我爸把渔船开到海中停下来,周围只有海,无穷无尽的海,看不到我们这座小岛。然后是一小时、三小时、五小时,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我差点没无聊死。」山田说着将手上自己做的小红旗插到相泽堆的沙柱上。


「大功告成!」山田很有仪式感的拍手,说这是新居落成,马上就会有小螃蟹住到城堡里头,


相泽在山田的视线下敷衍的拍了拍手。


「你是独生子?」相泽问。


「是啊。」


所以山田说他迟早要回去捕鱼是这个意思。


他们将沙堡留在空地上,山田问相泽晚上要不要一起出来,今天在长街有活动,会有人卖棉花糖。


「你喜欢棉花糖?」相泽问。


「没有人不喜欢棉花糖!」


「我不怎麽喜欢吃甜食。」


山田窃笑「那你就是没有人!」


相泽觉得山田的笑话烂透了。


「消太,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山田抓住相泽的脸颊,强迫相泽扯出一个笑容。


「山田!你的手髒死了!」


———


山田说的活动是他们镇上的传统,这个镇大多数人都是渔民,少不了一些祈求丰收的祭祀活动。


「差不多就是那样,祈求丰收、保祐平安,如果捕鱼的高峰期过去没有天灾或人祸,我们还会再举办感谢神明的祭典。」山田向相泽解释,相泽受教的点头。


原本就狭小的长街现在挤满了更多的摊贩,人来人往的,热气喷薄、嘻笑声欢腾,天上挂着长长一串的小灯泡一直延伸到最前方的舞台棚子,那上面已经有穿着特色服装的舞者们围绕着某个小祭坛跳舞,前方的群众大声喝彩,山田拉着相泽跑到卖棉花糖的摊位前。


相泽在山田小狗狗的眼神下将他手上撕下来的棉花糖吃下肚。


「好吃不?」


「太甜。」


山田笑着,又带相泽去吃章鱼烧。


「你等会负责吃就行了,我准备了惊喜。」


「什麽惊喜?」


「都说是惊喜了!」


他们在长街逛了几圈,买了吃,吃完了走几步又买新的继续吃,相泽就没见过山田的嘴停下来过。


他们走走停停,直到在舞台前停下,相泽正想跟山田说些什麽却见山田不知道什麽时候从他身后消失,相泽一瞬间有些紧张的叫着山田的名字。


相泽四处张望,却听舞台上笛声响起。


山田穿着浮夸的红白相间服饰,相泽一瞬间认不出人来,心里只想着山田是怎麽在这麽短时间换上这身衣服的?


就看山田有模有样的将长笛横在自己脸前,响亮的笛音从那细长的笛子传出,一下子绵延悠长,一下子高亢有力,身旁有敲鼓人做伴奏,山田一蹦一跳的在舞台上邀请台下的群众歌唱。


相泽听山田说过他会吹长笛,但山田没仔细说过相泽就以为山田吹长笛也只是闹着玩,该说不说,相泽不懂音乐,他只在城市里被父母拉去听过几次交响乐,眼前的舞台演奏比不上交响乐华丽,但山田吹奏的笛声却彷彿一下下化成音符跳进他心里,他们鼓噪着,让人几乎也想歌唱起来。


当然相泽是做不出这种事,他仅仅是微笑着站在人群中,山田彷彿就像是被打了鸡血般蹦躂的更为欢快,相泽很好奇山田怎麽能做到一边做这麽剧烈的动作还能边吹长笛还不大喘气。


当表演结束,山田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身上的浮夸衣服已经换掉,换上原本的短袖短裤。


山田看着相泽,就像在等着相泽夸奖他。


「你换衣服真快。」


相泽看着山田震惊的眼神笑出声,拍拍山田的肩膀才说了几句捧场的话,山田想假装生气都假装不了,只能忍住让自己的嘴角别翘的那麽高。




IIIII

山田教相泽在海里飘浮,他们在海能够盖过肩膀的地方适应了很多天,直到相泽感到呼吸困难的程度不那麽严重他们才再往下走。


「别担心,我在这,你不会出事。」山田总是这麽说,相泽有一天又在海底脚抽筋时恐慌发作,当山田把他拉上岸,相泽才觉得山田说的话是对的,他就在自己身旁,出事了,山田也会救他。


山田说有时他会觉得大海是他第二个家。


「你明明这麽喜欢海,却不喜欢捕鱼。」相泽知道山田在帮助他转移注意力,他回复道。


山田耸耸肩「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我能喜欢上捕鱼,这样我就能一直跟大海生活。」


相泽从没见过像山田一样这麽喜欢海的人。


「如果你以后交女朋友,女朋友会跟大海吃醋。」相泽说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突然提起这种事来。


山田像是在思索相泽说的可能性「那就不要交女朋友就好啦。」


相泽笑了。


「你看,你成功了消太,你现在飘浮着。」


相泽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脚已经踏不到地面,应当是在刚刚说话的间隙他们随着洋流飘浮,自然的往外飘了些距离。


相泽回过头看岸上的沙,才发现他居然已经能到这麽远的地方了。


他们这次约的是下午,上岸时刚好太阳下山,天空像橘子味的糖,相泽被山田的形容腻到。他们坐在沙子上,看到他们塌掉的城堡,山田说着希望里面没有小螃蟹,不然他们会被告黑心建商。


「我就是个打杂的,要告也会告你这个包工头。」相泽坐到沙堡前将顶端的小红旗扶正。


「他们得讹我个三百万!消太我没钱啊,好心又善良的消太,你忍心看着你最好的朋友露宿街头吗?」


相泽摆出嫌恶的表情。


山田嚷嚷着没营养的东西让相泽没眼看,他看着浪花打上来又匆匆退去,他想对山田说,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那你就来找我吧。


但相泽不会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山田无法抛弃大海。


而他总有一天会离开。


———


相泽在清晨坐在沙子上等山田,他突然想起山田曾说过他以前想当海盗,因为海盗开的船很气派而且以海为家。相泽想问,那不是跟捕鱼一样也待在海上无聊吗?


相泽觉得山田其实也不是真的讨厌捕鱼,只是讨厌没有决定权的未来,他宁愿当一个海盗也不想被迫捕鱼一辈子。


当身后传来沙沙声时,相泽没有回头,山田坐到相泽身旁没有说话,相泽察觉到山田的表情不太对劲,但山田没说他也就没问。


他们依照山田制定的计画练习游泳,现在是第五个礼拜,暑假过完了一个月现在快到八月中,他的爸妈决定八月中出海,他只剩为数不多的时间,但相泽认为他其实已经没那麽害怕了,毕竟他要做的只是上船又不是去海底游泳。


但他没提出要结束,相泽觉得山田也不想结束。


当这次练习结束,山田才告诉相泽今天是最后一次教他练习游泳。


相泽有些惊讶,但他接受了,等待着山田接着说。


「我爸得了癌症。」


「我得去…捕鱼,不然我家的生活无法维持。」他们家金钱来源大头都是来自山田爸的捕鱼事业,山田妈会做些手工艺品託人去卖,现在他爸倒了,仅仅依靠卖手工艺品的钱完全不够,而且还要加上治疗他爸的钱。


有一座大山正压在山田肩上,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也不能拒绝。


相泽不忍心看着山田想哭却又忍着不哭的神情,他轻轻抓过山田的肩膀,山田靠在他身上,手紧抓着他的衣服,相泽听不见任何啜泣声却感觉到肩头湿润,相泽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他轻轻拍着山田的背,脑子里转过上百句话,说出口的只剩下「我在这里。」


他们拥抱着,直到海风将他们吹散。


「我后天要出海,你能来吗?」


相泽点点头,说了句当然。


山田出海当天是凌晨,海风很凉,甲板上有其他人在收拾器具,整艘船山田看上去年龄最小,他先忙活了一阵转过头才看到相泽站在边上看他,山田跟身边人说了句就跑向相泽。


走过来的一路相泽还在半梦半醒,被海风这麽一吹,凉到骨子里。山田说这次出发至少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相泽张了张嘴,就听山田说着「抱歉,你们下礼拜是不是就要出海了?好可惜不能看你上船。」


相泽点头「你要注意安全。」


山田见相泽这麽严肃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回来时我们再在海边见面吗?」


相泽边说着好,边从口袋里拿出东西。


「带着。」


灯光有些不清晰,山田看到月光反射在那小小的东西上头,红红的,绑着细细的红绳。


山田抿着唇,将平安符带在脖子上再塞进衣服里。


山田又一次抱了下相泽,很快的山田松开手「快回去睡觉吧,晚上路黑,小心点。」


这明明不是诀别,山田看着相泽的背影却感到鼻子发酸,他走回甲板上,有个健壮的男人拍着山田的肩膀问他是不是第一次出海,山田摇头,说以前常跟爸爸出海帮忙。


「你跟你爸出海应该都是去个两三天吧?」健壮男说着,山田点头。


「你爸还是心疼你,年轻人就应该多历练,这次路程可能会比以前你经历的辛苦,要坚持住啊。」


山田揉揉鼻子,大声答是。




IIIIII

大海有两副面孔,一面温柔、一面无情,山田站在甲板上看顾固定渔网的绳索,一面浪打在山田脸上,就像被扇巴掌一样疼,海水刺的山田骨子里都凉的直颤抖。


「今天的浪是怎麽回事!二大!疯了不成!」有人大声嚷嚷,山田心里直点头。


他在这艘船上年龄最小,船上的人大多也互相认识,毕竟都是一个镇上的,大多数也没让山田受太多苦,也没全部杂事都推给他做。只是不巧最近两天的海都不平静,浪一阵一阵的有几次山田都以为他们的船要被掀掉!


山田已经开始想念他说海上很无聊的时光了。


不知道相泽那边出海顺不顺利。


相比起山田,相泽一家幸运的多,他们出海当天是跟着一个中型渔船,开的不远,大概在经济海域的内侧,风平浪静的,相泽深刻体会山田所说的无聊。


相泽父亲这时才走到相泽身旁问他之前不是很怕水吗,本来也没有要带上相泽一起上船。


相泽想起山田「有个朋友教我在海里游泳。」


有个朋友,救了他,教他游泳,还请他吃章鱼烧,相泽心想,等到山田回来他也想给山田一个惊喜。


很快的渔船在傍晚时回到港湾,相泽问父母这次取材完什麽时候回去。


「两个礼拜吧,你快开学了,我们收拾完东西差不多就离开。」


「这麽快?」


「快吗?之前不也是停留差不多的时间吗,你回去好好跟你的朋友告别,之后还可以跟他们通话联络啊。」


相泽知道山田没有自己的手机。


他只能等待,坐在沙子上等待身后出现沙沙声,或者山田大声的喊他名字。相泽偶尔会在等待途中自己练习游泳,也不敢走到太深的地方,抽筋了没人拉他上岸。偶尔他会去把之前他们堆的沙堡重新堆好,加加装饰,在沙子上画猫咪的脸,写山田的名字。


「山田ひざし。」相泽低声唸着,边在沙地上写字。


 直到太阳升起,相泽才将地上的字跟猫咪都抹掉,带着一身海风湿黏的气息回家。


每一天都是如此,相泽跟这个小镇上的人都不熟,他只认识山田,所以当相泽走在长街上逛着摊贩思索该送什麽礼物给山田,却被一位大婶叫住时相泽有些尴尬。


「你是平常跟山田一起的小伙子吧,叫什麽名字来着?」


「相泽。」


「对!就是相泽!最近山田怎麽没跟你一起啊?你们闹彆扭呢?」


相泽这才想起这是上次祭典时山田心心念念的卖棉花糖摊位的大婶。


「没有,山田前几天出海了。」


「出海了!?他爸呢?」


「听说生病了。」


大婶哎哟哎哟的叫,说山田辛苦,这麽小就要扛起家业。


相泽有些不高兴,这话说的像山田爸爸病死了一样,虽然癌症的确很可怕,但又不是没机会康復!山田才不会这麽早就没爹。


似乎是注意到相泽神色古怪,大婶才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他连忙解释。


「唉算了,反正到时候山田回来,你带上他来我这,我送他一隻棉花糖吃。」


这话听着山田就像个三岁大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即将十八岁的成人。


相泽低头应声说好。


过了好几天,山田还没回来,相泽内心忧虑却不想表现出来,只能在沙子上不停修饰那座给小螃蟹住的沙堡,回家时收拾搬家的箱子。


相泽只想收得再慢一些,怕东西都收拾乾淨了,山田还没回来。


山田回来时天还是黑的,但渔船上还有很多事情要用,山田也不能自己先走,只能跟着忙活,忙活了许久太阳都开始冒头才忙完,山田也顾不上身上的鱼腥味就想尽快去见相泽一面。


他翻过围牆时太阳已经升上来了,山田踩着沙跌跌撞撞的绕过岩石,山田粗喘着气四处张望,他又向前几步直到脚底碰到海水。他站在原地缓和气息,心想也许相泽回家了,那他应该换身衣服再去找相泽,却听身后传来沙沙声。


「山田?」


———


相泽一见到山田就说他现在就像一隻沙丁鱼。但腿脚却很诚实的向山田靠近。


「你正在拥抱一隻沙丁鱼。」


「我知道,蠢毙了。」相泽笑着,山田感觉到相泽笑时传到他身上的颤抖,他感觉自己耳朵嗡嗡的响,心脏像要从喉咙跳出来。


「你的平安符很有用。」山田对相泽呲着牙笑,山田的脸晒黑了好多层,牙齿却白亮亮的,相泽觉得好笑。


「因为是我给的。」


山田有些惊讶,但随后他笑「是啊,因为是你给的。」


山田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确认自己不那麽像沙丁鱼才踏出家门,他们去长街找大婶要棉花糖吃,大婶大方赠送了两隻,山田看着相泽挤出的笑容憋着笑。


「这是人家的心意,快把心意塞进嘴里。」


相泽想把两隻棉花糖都塞进山田嘴里,搞不好山田还会高兴的说好吃。


他们从天亮待到天黑,在小镇乱走最后回到海边。


夏天快结束了,但海水依旧很凉,儘管山田经受了大海的无情,他却依旧认大海是自己的家。


「家人都是这样,有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但没办法,我们身上流的血都是一样的,我们是家人。」


相泽不知道他是在说家还是海,也许在山田心里他们没有分别,相泽没有反驳。


「所以,你们什麽时候搬家?」


「两天后。」


山田看上去很平静,这次出海大概给予了山田一些更深层次的意义,相泽有些无法适应,感觉当初在自己肩膀哭泣的山田与现在的山田不是同一个人。


相泽想说自己会再回来,却又觉得这种承诺在他们之间显得很陌生。


相泽还在沉默,却见山田从自己口袋捞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地址。


「写信给我。」


相泽笑了。


「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吗?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山田想问什麽是霸道总裁,但他被后面的话转移注意。


山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彷彿有狗尾巴从身后垂下来「难道你不想给我写信?」


「再摆出那个脸我就揍你。」相泽说着将纸条塞进口袋。


山田露出吃惊样「那你可要负责啊!」山田语气怪异,相泽不想理山田,耳朵尖却冒了红。


「负、为什麽我要负责。」相泽别过头不去看山田。


「我都被揍了,当然找警察叔叔帮我把你这个坏人抓起来,你可不就是要负责?」


相泽转身就走。


「消太、生气啦?消太、消太~别生气啦,我开玩笑的!」


「我会负责啦消太!」


「闭嘴!」




IIIIIII

离别时间很快到了,山田送相泽到机场,山田想像过分别这一天很多遍,他总觉得自己会当场哭出来,但事到临头他却能笑着看相泽坐上飞机离开。


因为他知道相泽还会回来。


———


陆陆续续过了许多年,山田爸的癌症经过手术已经痊癒,所幸当时发现的早没有扩散至其他地方,有时山田会一个人出海,有时山田爸也会一起出海,但山田爸差不多已经在享受晚年清闲的生活。


山田适应了海上的生活,捕鱼工作做得很顺利,每一次长期出海都是一次探险,山田会先写信告诉相泽自己要出海了,到时回来会写信,所幸每次都能收到山田寄的平安信,但每次信中提到出海两字相泽就下意识替山田紧张。


跟相泽同寝室的同学一开始还惊奇,现在居然还有人用书信往来。


「他是我在高中暑假认识的朋友,他住的地方有点偏,还没有自己的手机。」相泽解释。


「你说的那个朋友该不会是捕海人的那个主角吧?」


相泽微笑着点头。


相泽已经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书名就是捕海人,以山田为主角蓝本的奇幻小说,上市后没有特别轰动、却也引起了喜爱奇幻题材小说读者的推荐跟讨论,相泽已经很满意了,当然作为文豪的梦想不可能止步于此,他还需继续努力。


相泽将书寄给山田说是庆祝他第一次捕鱼平安回来的惊喜。


山田回复时说道他这个惊喜也太晚了,但他非常喜欢,附加好几个惊叹号,在信纸的后面几句山田写道他买了手机,这是他的手机号,后面接着一串数字。


相泽拿出手机输了号码,本想马上打电话给山田,转念一想又改成发简讯。


[出海回来了吗?]-相泽


相泽发送出去后就去忙了别的事,毕竟搞不好山田现在还在渔船上没办法用手机,乾等下去不是办法。


没想到过没多久对面就传来回信。


[正在家!!!!能打电话吗?]-山田


相泽拿上厚外套走出寝室,走到阳台看着外头飘着的白雪按下通话键。


相泽没说话,听着对面小心翼翼的喂声。


「山田。」


这一声叫唤像一把箭直戳进山田心上,让山田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他一度发不出声。


「山田?」


直到相泽的又一声叫唤山田才回过神来。


「我在。」山田一瞬间有点想哭,明明他可以在信纸里谈论各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喜事,偶尔在信纸里哭一哭卖卖萌,但一听到相泽的声音,山田就忍不住委屈。

想告诉相泽他昨天在渔船上差点死掉,想告诉相泽长街上卖棉花糖的大婶去世了,想告诉相泽我好想好想你。


但山田不捨得让相泽也难过,所以他强打起精神,说下礼拜祭典上自己要表演长笛,相泽听着,偶尔回应,说到后头山田几乎忘记了那份孤单,直到相泽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山田。」


「嗯?」


「我好想你。」


山田吸了吸鼻子「我也是。」


后来山田收到帐单时传简讯给相泽,相泽才告诉他跨国打电话电话费很贵,相泽彷彿从静默的聊天室看到山田正抓着账单惨叫。



当年虽然说还会回来,但城市的氛围就是如此,相泽上了大学后没办法排开太多时间搭飞机去找山田,他们维持着书信关係好几年,山田有自己的手机后也没办法经常通电话,大多数时间还是传简讯。有时他们还是会写信,山田只敢在信纸里嚷嚷着喜欢,到了电话里当面说又不敢了,相泽说他就是隻纸老虎。


相泽也不明白这人是怎麽回事,明明当初还调戏他来着,现在说句喜欢都要挤半小时。


「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山田脱口而出。


相泽轻笑着,说电话费很贵,挂了。


一挂断电话山田的简讯就传了过来。


[这不公平!你都没回应我!]-山田


[回应你什麽?]-相泽


[…]-山田


相泽忍不住笑。


[我也爱你。]-相泽


山田传了个猫咪亲亲的贴图。



又是几年过去,相泽跟山田约定了他大学毕业后会回去,山田说他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你会不会期待的太早了,我离毕业还要几个月。]-相泽


[可是我真的很期待啊!]-山田


山田在休息时间拿出手机反复的看着他跟相泽的聊天记录,最后一则正是这条,是在上个礼拜说的,而山田过没多久就出海无法再用手机联络相泽。


「又在看手机,跟男朋友的吗?」健壮男拍了拍山田的肩膀,对山田总是在休息时间拿出手机翻看简讯的行为见怪不怪。


「是,他快要回来了。」山田大方承认,渔船上的人都知道山田有一个男朋友,健壮男总说他们能异地这麽久不容易,至少他几个礼拜工作回家还能见上一次老婆孩子,山田倒是跟男朋友好几年不见了。


「他不是大城市的孩子吗?城市里的人都图新鲜,你怎麽知道你男朋友没跟别人跑了?」另一个男人说着,健壮男用肩膀撞他。


「你这小子缺点就是嘴臭!人家恩恩爱爱的还要听你鸡婆!」健壮男是这个船上资历最深的,平常就挺维护山田,山田受到他照顾颇多。


「李大哥,我没关係的,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我跟相泽的确很久没见了,但我清楚,我们是互相信任的。」


多嘴男嘀咕了什麽,李大哥瞪了他一眼才安静下来。


李大哥还想安慰山田几句,却见刚刚被赶走的多嘴男又跑了回来。


「老大,附近有搜船在靠近我们!」


李大哥站起身,山田也收起手机走出船舱,一瞬间从阴暗处走出来山田被太阳刺的抬起手遮住眼睛,他眨眨眼盯着对面靠近的船隻,船头上站着一个人,身高挺拔,头发披散在肩头被海风吹的凌乱,那人黑色的发在阳光与海面的折射下闪烁着。


像披着银河。


end






题外话:

「不是说毕业后才来见我吗!」渔船上的人给了小情侣独处的空间,山田一进船舱就对着相泽的嘴唇亲了下。


相泽脸色发红「我提前处理了,这样就能给你惊喜。」


「我爱这个惊喜!但是下次别这样了,跑这麽远我怕不安全,我们还是在陆地上见面吧。」山田叮嘱着,抓过相泽的脸晃来晃去。


「怎麽?」


「鬍子」山田说着,见相泽挑眉,山田笑「好可爱。」


相泽努努嘴「还有呢?」


「你也可爱。」


「不是这个,而且我不可爱。」


山田又一次亲吻相泽,小声安抚,说着对你好帅之类的话,然后山田抬起头。


「欢迎回来。」


其他:

开学前大爆!!!

要搬宿舍结果有颱风!气死!


这个故事原本是从林俊杰的交换馀生mv启发的故事,本来想写相泽溺水被山田救起然后展开一连串爱情故事,然后突然有一天相泽从睡梦中唤醒才发现自己真正的被救起,但是却在回家时遇到在自己家门口逗猫的山田的故事。

有种兜兜转转从未错过你的感觉。

但后来觉得这样照搬很没意思,后来就改了,说实话我更喜欢改过后的版本。


好久没写一发完了,这篇文我写了四天,Another Life 都没动哈哈哈,原谅我,开学后不会那麽常更新了。

响之云☁️
打卡 DAY1144【👀🎤】 ...

打卡

DAY1144【👀🎤】

【乱戦を制し者(混战制止者)】

马哈游戏ultra impact新出的一张sr等级能力加成卡。

这是二人在全战战场迎战highend的画面…有点梦回第六季动画时期的感觉了

打卡

DAY1144【👀🎤】

【乱戦を制し者(混战制止者)】

马哈游戏ultra impact新出的一张sr等级能力加成卡。

这是二人在全战战场迎战highend的画面…有点梦回第六季动画时期的感觉了

可傾

Another Life(九)

正文:

「hey mummy men 该醒来了,十五分钟的分组时间已经结束了。」


相泽慢悠悠的转醒,看着看台上那些小雏鸟们「看起来有很多有趣的组合。」


山田像是具备某种台词般将一连串说词脱口而出,高台上能清楚看清底下小小的人头涌动,香山的声音在广场里迴响,伴随着皮革制的甩鞭划破空气的声音。


气氛之热烈鼓动山田的心跳与神经,他的声音吵闹而富有生机,山田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山田忍不住看向自己身旁,这个被包扎成木乃伊的男人,他的心怦怦直跳,觉得他既陌生又熟悉。


「看什麽?」相泽注意到山田古怪的眼神,他问道。


山田看着那人连脸都被......

正文:

「hey mummy men 该醒来了,十五分钟的分组时间已经结束了。」


相泽慢悠悠的转醒,看着看台上那些小雏鸟们「看起来有很多有趣的组合。」


山田像是具备某种台词般将一连串说词脱口而出,高台上能清楚看清底下小小的人头涌动,香山的声音在广场里迴响,伴随着皮革制的甩鞭划破空气的声音。


气氛之热烈鼓动山田的心跳与神经,他的声音吵闹而富有生机,山田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山田忍不住看向自己身旁,这个被包扎成木乃伊的男人,他的心怦怦直跳,觉得他既陌生又熟悉。


「看什麽?」相泽注意到山田古怪的眼神,他问道。


山田看着那人连脸都被整个包扎起来的面容,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消太?」




山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家里的床垫上。


有一瞬间山田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然后他看见厨房的灯亮着,山田脑子闪过睡着前自己翻找退烧药的场景,当时我有走进厨房吗?


山田从床上坐起身,床板发出可怕的吱呀声。脑袋依旧昏沉沉的,头痛的厉害。


正当山田心想他现在的状态足不足以去楼下药局买药时,香山从他的厨房走了出来。


山田几乎惊慌的大叫,两手拉着棉被遮挡自己的身躯。香山被山田的尖叫吓了一跳,他没好气的说「你要吓死人啊!」说着,香山逐渐走近山田身旁。


「这里,药跟水,自己吃。」香山将东西一股脑塞到山田怀里,山田手忙脚乱的接下。


「不是、你怎麽在我家啊!」


香山走向厨房边说「翻窗。」


山田下意识看了窗户一眼,嘴里喃喃道希望没有邻居看到这一幕。


山田看着手里的药片,正准备吞下,突然香山叫住山田,又从厨房走了回来,手里端着碗。「先吃这个。」


那是一碗清汤挂麵,山田看向香山「怎麽,你家里又没米,我总不能空手变出一锅粥出来吧。」


「谢谢。」山田说着,接过香山手里的筷子汤匙。


「不用谢,你那一声学姊没白叫。」山田微微愣住,安静吃起面来。


山田边吃着麵,突然说「我刚刚做梦了。」


香山好奇回应「喔?做了什麽梦?」


「梦到你。」


香山僵硬住,像是在考虑该用哪种语气回应山田。


「跟相泽。」


香山松了一口气,但随即,香山惊讶的看向山田。


「应该是他。」


「什麽叫应该是?」


山田忍不住微笑「我还叫他 mummy 。」


香山简直想把问号糊山田脸上「你话一次性说完整好不好,又是应该是相泽,又是什麽mummy…」


「他应该是受伤了,被包扎成了木乃伊。我跟他好像在主持雄英的运动会,我看到你站在下面的舞台上,穿着你那套英雄套装。」


香山被一连串资讯砸的头脑发愣,回过神后他说「那好像还不错。」


山田看向香山。


「不是吗?你跟相泽还有我,也许白云也在某个地方只是你没看到,搞不好那里是某个平行时空也说不定。」香山笑着看向山田。


山田露出微笑「是啊,也说不定。」


———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山田几乎习惯自己说不出话的嗓子时,他在将手上的午饭端到座位前与他人轻轻碰撞了一下,然后山田顺其自然的发出一声轻浅的「啊」声。


「班森先生。」班森见到推门而入的山田先是微笑,听见山田对他的问候后他小小的惊讶。


「山田,你能开口说话了?不再有窒息感了?」山田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喉咙,他肯定的给予答复。


「恭喜你,你迈出了一大步,山田。」


山田没说话,他不确定这算什麽,他只是刚刚好突然发出了声音,就像一个意外。


班森注意到山田的情绪,他稍微严肃的说「别小看这一步山田,这一步会成为你往后的基石,也许你现在无法意识到为什麽你能够完成这一步,但未来你会明白的。」


山田似懂非懂的点头。


「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近况,你可以谈谈你最近的生活吗?」


「不用有压力,你可以从一些小事开始说,都可以。」


山田思索着,说起昨天他在网路上认识的新歌手,班上同学最近在流行的某种游戏,然后山田才逐渐聊起他自己。


等待山田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班森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候。


「班森先生,我觉得我好像不适合当英雄。」


「我能瞭解你为什麽会这样想吗?」


山田下意识搓着手指,当他意识到时,山田将手平放在大腿上「…我的个性,造成了我的朋友死亡。我明白,这不完全是准确的、或者说,我的错。我只是…我认为我的个性会伤害到更多人,也许我不应该成为英雄。」


「山田」班森的声音很沉稳,山田从没见过班森生气,山田甚至觉得班森有时就像没有「不冷静」这个情绪「我很难给予你定义什麽是应该以及不应该,我能问你,为什麽想成为英雄吗?」


「我想帮助人们,我想在他们陷入灾难时拯救他们…」山田几乎脱口而出,「想」成为英雄几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很酷、因为能帮助他人,理由可以千奇百怪,但希望成为英雄的心却是相同的。


「但我们都知道,英雄不是万能的,对吗?」


山田沉默的点头。班森不知道这是否让山田想起了他的朋友。


「如果你觉得你不应该成为英雄,你又想做些什麽呢?毕竟并不是只有英雄这一行业才会出现「英雄」,我认为只要能给予这个社会好的价值、价值观,让人感受到希望跟活下去的动力,这也是「英雄」的一种。」


山田看上去在仔细辨别班森话语中英雄与英雄之间的差别,班森看了眼时间,说着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


「我希望下次能听你说说看,你未来还想做些什麽。」


山田点头答应,站在门口与班森挥手道别。

いつか、

我想看的vs我看到的老师睡觉

我想看的vs我看到的老师睡觉

可傾

Another Life(八)

正文:

修暖气的人还是没来。


山田窝在被子里,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他心里只充斥一个冷字,从头顶冷到了脚底。山田稍微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哆哆嗦嗦的爬下床,视野摇摇晃晃,感觉脑袋发热。


走到浴室拿出体温计一量,山田眯着眼仔细辨认上面的温度显示,看上去像38又像86,但86不是什麽好数字,所以上面写的大概是38。


山田发出痛苦的呻吟,翻出医药箱想找找看有没有吃剩的退烧药,距离上一次发烧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可能把退烧药丢了,也可能刚好吃完。正当山田这麽想着,他摸到了一盒写着退烧的蓝色药盒。


打开来一看,里面只剩剥乾淨的空壳以及一堆没有用的注意事项。山田一瞬间想就地昏倒。......

正文:

修暖气的人还是没来。


山田窝在被子里,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他心里只充斥一个冷字,从头顶冷到了脚底。山田稍微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哆哆嗦嗦的爬下床,视野摇摇晃晃,感觉脑袋发热。


走到浴室拿出体温计一量,山田眯着眼仔细辨认上面的温度显示,看上去像38又像86,但86不是什麽好数字,所以上面写的大概是38。


山田发出痛苦的呻吟,翻出医药箱想找找看有没有吃剩的退烧药,距离上一次发烧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可能把退烧药丢了,也可能刚好吃完。正当山田这麽想着,他摸到了一盒写着退烧的蓝色药盒。


打开来一看,里面只剩剥乾淨的空壳以及一堆没有用的注意事项。山田一瞬间想就地昏倒。


难怪有人说生病的时候趁人之危最容易博得好感,现在有人能出现在他家门口顺便带上几颗退烧药,山田能够在下一秒嫁给他。


山田安静的把药盒丢到垃圾桶,将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将掉在地上的棉被拉到自己肩上。他爬回了床上。


他也只能这样了,感受身上持续不断的痛、冷、饿。


然后,等死。


———


山田又一次从距离地面几公尺的地方掉下来时,他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捕缚布的带子甩在脸上让人火辣辣的疼,但山田还是闷不吭声的继续练习着。


「山田、山田!」香山尖叫着冲向山田,而山田只是又一次将捕缚布卷在高处的铁管上腾空跃起,他试图在移动时攻击特定的位置,结果平衡失败再一次摔落下来。


当山田将在地面的香山撞倒在地时,他的喉咙发出难听的咕噜声。山田站起身,朝香山伸出手。


「山田…」香山抓住山田的手站起身。


「你在…练习?」香山看着山田手上的捕缚布,那看上去跟相泽的一模一样。


山田看着香山的眼睛,确认香山能看清自己的口型。


「抱…抱歉?你现在无法说话吗?你的声带受伤了?」香山疑惑的看着山田,山田的脖子上没有伤痕、也没有绷带。


香山注意到山田身上的擦伤跟瘀青,有些不是一两天就能够造成的。


「你练习多久了?」


山田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准备继续练习,但香山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强行将他转过身。


「山田、看着我,山田阳射!看着我!」香山说着,看着山田眼底阴鬱而忧愁的神情,他脑子一热,给了山田一个头槌。


然后他们双双跌坐到地面上,又一次的。山田近乎惊恐的看着香山。


「别他妈再碰那些布了,你不是相泽,你是山田,我怎麽想像不到一个声音英雄会带着这些破布挂在电线杆上飞来飞去!」山田嘴巴开开合合,像是要辩解,却发不出声。


「山田,你就做你自己吧,专心治疗或者休息,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可能很痛苦」山田看着香山的眼睛,发现香山眼眶里含着泪水「拜託,我只希望你也能安全的活着。」


香山的眼眶通红,山田看着他,喉咙发出模糊的沙沙声。


山田将捕缚布带回家,洗乾淨,晒好,看着他们随着风摆动。


山田在之后的治疗期间没再进去过训练室。



其他:

祝大家开学愉快

har.

  还搞了三种配色,最后发现还是黑白色最好看

  还搞了三种配色,最后发现还是黑白色最好看

可傾

Another Life(六)

正文:


山田从工作室大门走出来时是凌晨一点。


风吹在脸上又刺又麻,而且天空还正在下雪,山田突然很后悔早上怎麽没开车过来。但山田懒的打车还要跟司机大哥寒暄,所以他认命的迈开步伐。


路上很安静,毕竟现在是凌晨,大概有些人已经舒适的躺在柔润的床铺里,享受暖气里吹出来温暖的风,安稳的熟睡。有可能前几秒还在收听他的广播。


一想到这,山田就忍不住高兴的嘴角上扬。然后山田又想到下礼拜的週年日,那是他们以「英雄实录」为节目开始后的三週年纪念,也是山田来到这间电台工作室的第四年。


告诉直野他跟他的同期还有联繫也不完全算假,只是这个联繫是单方面的。山田关注他们出现的新闻及论坛,而他们......

正文:


山田从工作室大门走出来时是凌晨一点。


风吹在脸上又刺又麻,而且天空还正在下雪,山田突然很后悔早上怎麽没开车过来。但山田懒的打车还要跟司机大哥寒暄,所以他认命的迈开步伐。


路上很安静,毕竟现在是凌晨,大概有些人已经舒适的躺在柔润的床铺里,享受暖气里吹出来温暖的风,安稳的熟睡。有可能前几秒还在收听他的广播。


一想到这,山田就忍不住高兴的嘴角上扬。然后山田又想到下礼拜的週年日,那是他们以「英雄实录」为节目开始后的三週年纪念,也是山田来到这间电台工作室的第四年。


告诉直野他跟他的同期还有联繫也不完全算假,只是这个联繫是单方面的。山田关注他们出现的新闻及论坛,而他们是否会收听他主持的广播节目,山田不清楚,也不是特别在意。


山田正思索着段落的安排,突然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风送进自己耳里。


山田看到了前方某个正对他的人影,一开始山田怀疑他看错了人,因为眼前人的穿着跟平时新闻上看到的落差很大,但直到那人走近,山田才意识到他没认错。


「香山学姊?」




自动贩卖机内发出砰咚的声音,山田捞出两罐罐装饮料走向长椅。


「谢谢,我给你钱吧。」香山接过饮料时说着。


「不用,我请你,好久不见了怎麽能一瓶饮料都要跟学姊收钱?」山田剥开扣环,小心的吹着瓶口,小口的将饮料喝下肚。


「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学姊我感觉挺怪的。」山田点头称是。


香山将热饮拿在手心里取暖,第一个问句就犀利异常「你为什麽都不回我的简讯?」


山田擦擦嘴角,声音平直「我换手机号了,没来得及通知。」这个没来得及具体是多久,山田也不太记得,大概几年?或几个月,他时间的观念变差了。


香山沉默着,像是不知道该怎麽回应「我刚刚听了你的节目。」


「哦?」山田小声应声。


「很不错。」


「我也觉得。」山田厚着脸皮应下这句奉承。


「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做英雄?」


山田摇头。


香山不知道该问什麽,又或者,该怎麽问。听广播里山田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香山知道这人惯会假装,让人看不出异常。


尤其是那天就快到了。而香山甚至不知道他该不该说任何安慰的话,又或者是他应该装作生气,他也的确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山田察觉到这是香山第二次看向手錶。


「你应该还要去值班吧,我就不打扰了。」山田站起身,将罐子丢入回收桶。


香山看着山田头也不回的走,他大声说,要山田记得把他的电话加回来,山田摆摆手表示听到了。


手心的热饮已经变成常温,而香山却将它握的更紧,像是要抓住那些逝去的温度。


———


工程部的门打开了又关上。


卢恩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正专注于手上的精密仪器微调工作,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打扰卢恩一丝一毫。直到某个东西放到他手边的碰撞声出现,这才唤回一点卢恩对外界的关注。


卢恩快速的瞥了眼,当看清那是什麽时他说「白云,你能等我几秒钟吗?我很快就好。」


而当卢恩处理完时,身边却没有白云的影子,只看到山田站在他身旁。


「山田?」卢恩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眼放在工作台上的东西「这不是白云的传声器吗?」


山田没什麽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卢恩。


「好…吧,是白云让你送过来的?」卢恩觉得山田有些奇怪,盯着他的眼神还有那一反常态的安静,一瞬间让卢恩以为山田是遭受了某种个性的攻击。


卢恩拿起桌子旁的传声器端详。


过没多久,卢恩发出一声叹息「这个修不好,只能做新的了。」说完卢恩正想把手上坏掉的传声器还能用的零件拆掉,却见山田一个伸手将传声器抢过。


「山田!?」卢恩惊疑的看着他。


山田抱着传声器,卢恩看到山田嘴唇颤动了两下像是要说些什麽,但山田只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是怎麽了?」卢恩奇怪的看着山田离去,不在意的耸耸肩,继续刚刚的工作。


其他:

最近在看其他文,该怎麽说,不怕作者写的慢,就怕最后被坑掉

無機酸.

《只是一个电话》

  只是无聊的电话喜剧

 麦克在凌晨三点半接通了一个电话  

   当时他几乎在电台站点的沙发上睡着,口袋里的手机有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麦克几乎是从沙发上窜起来,五米外正在整理台本的助理有些困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挥手示意她没事,然后看向了手里的来电署名。

   是相泽消太,右上角还有个特别明显的星标。麦克在看见那个名字之后不觉地感到心头一紧,开始思考起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可能。...


  只是无聊的电话喜剧

 麦克在凌晨三点半接通了一个电话  

   当时他几乎在电台站点的沙发上睡着,口袋里的手机有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麦克几乎是从沙发上窜起来,五米外正在整理台本的助理有些困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挥手示意她没事,然后看向了手里的来电署名。

   是相泽消太,右上角还有个特别明显的星标。麦克在看见那个名字之后不觉地感到心头一紧,开始思考起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可能。

   很显然,他那性格古怪的友人没那么好揣测,这让麦克有些战战兢兢接通了电话。

   伴随着“嘟”的一声,来电铃声戛然而止,麦克把耳朵凑近屏幕,等待对面发出声音。

  或许他按下了整个世界的静音键,因为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站点里也安静得不怎么真实,其他人都缩在休息室里补觉,只有助理不时翻动台本的声音能让他感到些许实感。

  “Eraser?”麦克试探性地念出了对方的代号。

  “……”

   听筒对面依旧是一阵缄默。

   正当麦克怀疑是对方误触了他的号码准备挂断时,听筒里终于是挤出了点声响。

   是一声浅到耳朵都难以捕捉的吸气声,说到底麦克一直不能确定它真实性,直到电话对面的人开始说话。

  “山田,你在吗?”听筒里传出相泽消太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疲惫,所以听起来有些发闷。

   麦克有些惊讶于对方叫了他的真名(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怎么叫他了),然后回了句比较生硬的“我在。”

   对于麦克来说和相泽消太交谈并不是件难事,但这通电话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的心脏因为被铃声惊醒还跳的有些快。

   而始作俑者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麦克听见了他不能算是平稳的呼吸声,和对方在布料里翻动的声音。

   这意味着如果想继续下去只能靠麦克,他想相泽这么晚给他打电话肯定有什么事。麦克看了眼挂钟,距离铃声响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

  于是他问道:“你还没睡吗?”

  “事实上,我刚下班”

  “什么?”

   在麦克的记忆里,能让相泽一直到深夜还没休息的工作只有两样:活动委托和夜巡。但相泽最近没有接到任何委托,除非是他有意瞒着自己。那么只有可能是夜巡了。

  “辖区又给你安排夜巡了?”麦克问。

  “不…”相泽顿了一下“事实上,这是事务所的安排”

  “事务所?你不是以个人名义活动吗?”

  “在进入UA任教前我把自己的挂名提到事务所名下了,这样可以少做一份活动绩效报表,执照有效期也会长些”

  “所以你必须要加班咯”麦克打了个哈欠,距离电台开播还有十五分钟。

  “我不是说过,发薪日的时候账户会莫名多出一笔钱吗?”

  麦克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这几年以来相泽的账户上一直会多出一笔钱,而数目刚好是一家事务所的底薪。

  “所以…”

  “所以那家事务所一直在给我发工资”相泽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你真正意义上地打了两份工,亲爱的哈哈”麦克忍不住调笑。

  “一直都在打三份工的人没资格说我”

  这时电台的几位伙计睡眼惺忪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麦克用手指了指贴在耳边的手机,示意他们自己在打电话。

  麦克走去阳台,夏夜温热潮湿的晚风铺面而来,他把手贴在被热气烘暖的栏杆上,继续和相泽通电话。

  “我试过把工钱退给社长”相泽打了个很轻的哈欠“被他拒绝了,今天事务所缺人,所以我就顶了班”

  “你还是老样子啊”

   相泽消太还是老样子,不擅长欠别人的人情。从高中他们认识开始,相泽就没少用一些极其别扭,生硬的方式去偿还他欠下的,所谓的人情。

   虽然这次已经多少超过了人情的范畴,但麦克依旧因为记忆里相泽那发糗的表情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

  “一码归一码,你也得好好休息不是?你今天在学校判了多少卷子?”

  “三沓,明天还有一批联考的要过来…你怎么也没休息?”

  “我在和你通电话亲爱的”

  “一码归一码…”相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怒。

  “今晚有我的电台啊”

  “今天是星期四…”相泽小声念叨

  “嗯哼,所以明天下班后可否赏脸和我去喝一杯,我都快不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喝…”

  “教父梗太老了”

  “教父梗永不过时!”麦克大声抗议。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他们有段时间没像这样闲聊了,双方似乎都没有要结束通话的意思,可留给麦克的时间可不多了。

  “所以你等会来听我的电台吗?”麦克问。

  “额…”相泽有些犹豫。

  “如果你来听的话,可以在评论区打几个猫咪的表情,虽然说会被很快刷走就是了”

  “不会还有人在这个点等着听电台吧?”

  “我可是受欢迎的大IP啊喂!”

   最后还是由麦克先挂断了电话。

  金发男人隔着玻璃看了眼对面的伙计,对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玻璃后的人比出了“OK”的手势。

  “Goodnight!!!!everybody准备好迎接一个摇滚的夜晚了吗?!”

  麦克看见录音室的小型显示器里,电台网站的评论区刷满了“yeah!”。评论功能的开发对深夜电台来说减少了些许韵味,却也增强了不少互动感。

  他开始眯起眼睛去看评论区,在一群复制粘贴的“yeah!”里,突然冒出三个猫咪的emoji,然后被迅速的刷下去。

  麦克不禁笑了笑,低头看了演自己手上的台本。

  “稍稍添加个同期小故事环节吧”


  电台结束,饶是麦克这种时常精力充沛的人都感到有些精疲力尽。在做完交接工作之后,麦克看了眼和相泽的通话记录,发了条信息想确认他有没有睡。

  意料之内的没有回信,麦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准备离开。

  “那家伙估计在评论完没多久就睡了吧…”麦克想。

  “老板。”

  麦克回头,发现自己的助理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

  “额…我下次会注意即兴发挥的篇幅不会太长?”

  “对的!…等等,不是说这个!”助理往麦克面前凑了凑,露出了八卦的表情“刚才和老板打电话的人是谁呀?”

  麦克看了眼面前的助理,又看了看在远处观望的一堆脑袋,感到有些无奈。

  毕竟能深夜给麦克打电话的人不多,而且他在电台开始之前几乎都在通电话,人总得有些好奇心的不是?

  “只是个老朋友罢了”

   麦克最后这么说。




  清晨的阳光被麦克房间的窗帘隔绝在外,房间内依稀能听见早鸟的叫声。

  一个多小时的睡眠还是有些超出极限了,麦克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感到有些头晕眼花。而相泽已经趴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麦克耸了耸肩,移步去咖啡机旁泡咖啡,他看了眼隔壁工位上的那坨黑色物体,于是多拆了一个咖啡胶囊。

  相泽醒过了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谢谢。”相泽没有看麦克,只是捧起马克杯,吹散了上面的热气,然后抿下一口。

  “昨晚休息的还好吗?”麦克问道。

  “还行…”相泽垂着眸子,看着向上蒸腾的热气“小故事是你临时加上去的吗?”

  “什么?”

  “电台最后插进去的故事”

  “你原来听到了那个时候了吗?”麦克感觉有些兴奋。

  “听到那里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相泽平静地道出事实。

  “您还真是明察秋毫”麦克调侃道。

  相泽默默的喝了口咖啡,又说了一次谢谢。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不是咖啡”


  


  麦克到最后也没有询问相泽来电的原因

  

  

  开学前的极限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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