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落幕之后 番外3
长月烬明的发布会上,罗云熙下意识说了习惯的话。
“我们回......”
白鹿表情微妙,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不敢说话,只好暗地里碰了碰他胳膊,哥,别说了,全都漏完了。
罗云熙的话戛然而止,显然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明明峰回路转可以说回监视器看录下的片段,他眉头一皱,偏不,直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他就不信,这么明显,还有谁不懂这其中没说完的。
邓为在一旁憋笑,觉得实在快憋不住了,就顺手拿了矿泉水分发给大家,还和孙珍妮交换了一个眼神,懂吧?
孙珍妮眨眨眼睛,我懂。
磕到了。...
长月烬明的发布会上,罗云熙下意识说了习惯的话。
“我们回......”
白鹿表情微妙,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不敢说话,只好暗地里碰了碰他胳膊,哥,别说了,全都漏完了。
罗云熙的话戛然而止,显然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明明峰回路转可以说回监视器看录下的片段,他眉头一皱,偏不,直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他就不信,这么明显,还有谁不懂这其中没说完的。
邓为在一旁憋笑,觉得实在快憋不住了,就顺手拿了矿泉水分发给大家,还和孙珍妮交换了一个眼神,懂吧?
孙珍妮眨眨眼睛,我懂。
磕到了。
罗漏勺一词怎么可能是罗老师呢,他故意的,罗大勇才是他的全名。
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有点羡慕孙珍妮他们几个,庆功宴聚了一餐,要不是那时候在忙着拍戏实在抽不出空来,就算拍立得里没地占了,他比爱心的手也得出现在熙哥和鹿鹿中间。
别问,问就是桑佑后遗症。
可想起他皮下云鹿超话红到发紫的账号,还是比其他小绵羊大灰狼领先上不少的,毕竟他们只能在视频互动里吃一口糖,他在片场那简直vvvip观影席。
比如吻戏。
拍叶清宇夜不归宿那场时,白鹿和罗云熙还调侃珍妮和小耿两人,等到了他们的时候,B组的六人硬是在转场的时候过来探头探脑,还办起了板凳捧着快要笑僵的脸,美名其曰:学习。
鹿鹿刚开始还有点害羞,到后来就开始笑个不停,弄得NG了好几次,得亏B组导演连推带拉地把他们几个逮了回去,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收工。
也比如现在。
记者的提问完毕,流程也到了拍摄海报的末尾,作为主创嘛大家都要合影留念,男女主更是要亲昵互动,这不,一二三——
“来,白老师和罗老师做个手势吧。”
摄像机前的白鹿杏眼弯弯,罗云熙眉宇间满是温柔。
“哇——”现场开始了沸腾的尖叫,这谁看了不说是一对璧人。
邓为这时候不跟着起哄,往后站了站,给磕糖的腾位置,心中已经明了,哟,谁家同事比心还要抓着对方手的。
“下班啦下班啦,大家再见。”
“下次见。”
“拜拜。”
人群慢慢走散,白鹿坐上车离开的时候,罗云熙还在和主办方、导演相谈甚欢,这也不奇怪,他在制片那的口碑一向很好,估计他们可能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再找他搭戏做客之类的,指不定还有饭局在等着他。
看来今晚是等不到他了,她本来就十分厌恶酒桌文化,到底谁想出来的封建糟粕。
呵呵给她拿了件外套,揶揄调侃她:“又要跟哥哥告别了,这么舍不得啊?”
“所以我要化悲愤为食欲。”她目光坚定,势必要把一头牛吃下。
呵呵一脸疑惑,不是吧妹,她昨天才跟她说自己要减肥,今天她就拉着自己吃这吃那的,这不好吧。
可......因为这个见面会,自家艺人做妆造的时候,她也忙得不可开交没空吃东西,现下肚子饿得咕咕叫,犹豫了片刻,呵呵打开手机软件,一边挑一边咽口水:“吃啥?”
美食荒漠的夜间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小龙虾和烧烤。
接到电话之后,呵呵自告奋勇消耗卡路里出门,裹了个严严实实,特地绕了远路去到另一个小区门口等外卖,就是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和地址,本来一切顺顺利利的,谁知回来的时候马路对面,忽然就有那么一个人叫了她的大名。
呵呵顿时间警铃大作,别是哪个狗仔追到这来了吧,别别别,她不会干架啊,装作没听见拿出手机扮作打电话模样偷瞄的时候,那人就跑到了眼前。
“熙哥?”看到他仅露出的那双眼睛,呵呵才认出了他,不是吧哥,她刚才等外卖无聊的时候才刷到罗云熙回酒店的微博,他是会瞬移吗。
“鹿鹿呢?”
“啊?”
“她电话没接,消息也没回。”罗云熙语气有些焦急,“本来说一起回家的,我就没带门禁卡。”
“她生气了?”
那应该也没有,呵呵沉默了一下,“洗澡。”
所以......她手机丢在床上,嗡嗡嗡了半晌,什么也听不到。
所以......罗老师是在助理的掩护下极限换装,然后一路甩开可能存在的狗仔,兴高采烈地要给鹿鹿一个惊喜,却被拒之门外,并且在路灯下面喂蚊子?
噫,好惨。
这可得喂了多久啊,想了想那个场面,呵呵已经觉得身上痒了。
小区的电梯映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呵呵偷拍了一张,一左一右地站挺着,好像两个门神,也不对,全都一身黑。
呵呵觉得好笑,把这个图发给了白鹿,并配文:鹿鹿,刺客来袭。
见面会的妆造是新做的,头发是新吹的,白鹿省了洗头发的步骤,闭着眼睛拿起护肤品猛一顿拍,听到门开的声音也没回头,只是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嗯......”呵呵延长了声音,你睁一下眼睛好吗。
“嗯。”他以为她是在问自己,回道。
不对,怎么好像有两个人,白鹿睁眼的时候,赫然后退了一步,闪身到柜子旁露出半个脑袋,低声问:“呵呵,怎么外卖上楼了?”
哦,原来还问的不是他啊。
妹,这不是外卖,呵呵心中直喊救命,两眼一闭,出门右拐。
罗云熙把口罩摘了,倚靠在门边,双手环抱,似笑非笑:“是啊,外卖。”
点外卖送男朋友,这买卖划算。
男朋友出现在我面前,我却不认得……白鹿好歹也是追过无数本言情小说并且自己还写过的人,当时的脑子里就浮现了一行大字:装失忆好使吗?
这招不行,她马上否定了,又不是黎苏苏和沧九旻。
她立刻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个:“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罗云熙关了门走过来,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烧烤上,以为他不回来所以大吃特吃,对比起饭桌上他以茶代酒频频碰杯,岂不是更惨了。
白鹿有点心虚,嚯,还真是。
她牵过他的手,勾勾他的手心,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在撒娇。
她素颜的时候也很好看,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肌肤纹理细腻,眼神清澈明亮,精致又不失灵动,他垂眸看着她的唇,还带着些水渍的红润,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沙哑:“今天邓为找我了。”
“怎么了?”
她不明白罗云熙这么严肃地提起,他们两个人说话很正常吧。
“他问我,老罗,你不宣吗?”说罢自己都觉得好笑,靠在她肩头抖了起来。
“那你怎么回的?”白鹿想起他在蜜糖剧组灌的几大杯葡萄汁,邓为这老母亲担忧的表情大概是跟君君妈妈学的,而且还有模有样。
“我说,狗仔拍到算他们本事。”
虾仁猪心。这辈子是没可能了,大抵。
他侧过脸去含着她的唇,侵占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间,她热切回应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勾缠不断。
呼吸声响在耳畔,让身体愈加滚烫,他掌心的温度透过了她居家的睡衣,只是一个吻而已,室内旖旎的氛围已然快要掩盖不住。
他环着她的腰,指尖碰到她微湿的发尾,复而去亲吻她的锁骨,正当白鹿以为他要往下进一步深入的时候,罗云熙说了一句十分、非常煞风景的话。
“我帮你吹头发。”
白鹿的脑袋上就差没冒三个问号了,“你,我,......?”
他把她转过身去,让她老老实实坐着,叮嘱道:“等又要喊偏头疼。”
她有点气鼓鼓的,什么人啊这是,老父亲。
头发差不多干透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罗云熙走过去看时发现是呵呵,她一脸抱歉的笑,“哥,这么快结束了啊?”
白鹿上一次想捂住她的嘴还是在跟呵呵打电话口嗨罗云熙美貌,说迟早有一天要睡了他的狂言妄语之时。呵呵在隔壁听八卦听得十分激动,撂下手机冲过来让她不忘初心——鹿鹿冲呀,睡了罗老师!
那年,那时,此地,好巧不巧罗云熙给白鹿带了吃的,呵呵也是在门口。
这回她更想捂住呵呵的嘴了。
“额......”呵呵自己捂住了嘴巴,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烧烤没拿。”
不吃饭是会饿死人的。
“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呵呵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到底是多年姐妹情谊,她临走前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迅速关门开溜。
罗云熙回头看她,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那,那烧烤凉了就不好吃了。”察觉到危险的信号,白鹿猝然想起某一次干柴烈火之后的腰酸腿软,索性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藏起被角,拆都拆不开的那种。
他坐在她床边,欺身而上,慢条斯理地一点点解开,“家里有微波炉和空气炸锅,不急。”
空调特地低了几度,一会儿便会热起来的。
她素来脸皮薄,这些事也常常在关了灯的情况下开始,顶多就留一个夜灯,今晚也不例外,他不勉强她,偶有几次得了机会哄她去浴室看个仔细。
对她失控的神情、蜷缩的足尖、十指紧扣的双手,她的一切,他都很喜欢。
窗外流淌的月色透过薄纱窗帘,勾出两人交缠的轮廓。
白鹿今天洗第二回澡了,还洗得格外久的那种。
从浴室出来后,她也就清醒了几分,用被子捂住了脸,得,又被美色迷了眼睛,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
她侧身看着他睡着的模样,指尖去戳了戳他的脸颊,算作小小的报复。
“还不困?”罗云熙睁开眼,也侧过身看着她。
好吧换个话题,比如今天的见面会。
她神情有点难过,伸手保住他的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黎苏苏。”
那年秋天的剧本围读,她其实偷偷哭了好几次,为澹台烬,也为黎苏苏,对黎苏苏来说,这一生也很痛吧。
她的出生,在初凰方才看清谛冕的为人划清界限泾渭分明之后,万年前的宇神牺牲在那一场神魔大战之中,再也无人记得。
衡阳宗即便有衢玄子相护,也每日活在魔神灭世的战战兢兢里,瘴气遮天蔽日,苦难肆虐人间,当易子而食成为常态,当仙门大比里见到过的师姐同门都在流沙盘里熄灭了魂灯,当那一日真正来临,她以螳臂当车,阻不了血流成河,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
她曾说要亲手杀了魔神。
是啊,她亲手杀的是自己的爱人。
她带着目的接近一个没有情丝的景国质子,他的一生早被写定,欺凌、辱骂、厌恶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黑暗的,不会有人对他好,不会有人喜欢他,更不会有人愿意去爱他。
他们都只想逃离灾厄。
直到她的出现,他才明白光是什么,亮是什么,暖是什么。
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怯懦,一个修炼无情道的人如何去爱一个不通晓情理的人,他们就像刺猬,从不肯袒露那一点柔软。
灭魂钉的碎裂,她看不见四洲三界生存的希望,也辜负了一个人的爱意。无数次,她想,如果宙神早一点告诉黎苏苏最终破解之法,是不是她能爱得多一点,补偿得多一点。
那个愿意用仙髓换了邪骨的黎苏苏,能不爱这世间吗,那个紫雷加身、只希望他能做最平常的人去感受七情六欲的她,能不爱他吗。
一切都如初魔的算计,再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因为她而懂了情、爱、义的澹台烬最终选择献祭,他说他这一生好苦,好痛,想让他的爱人来结束。
要如何结束呢,又要如何开始。
罗云熙吻在她的发顶,“她总会等到他的。”
是啊,神的一生漫长,黎苏苏和澹台梓宓总会在护心鳞里等到修复魂魄的澹台烬。
幸好,冥冥之中,剧本之外,黎苏苏告诉她。
“请帮我,相爱到剧终。”
她和他,都做到了。
【云鹿】爱早有迹可循 番外2
《奔跑吧》第十二季即将开始拍摄,白鹿应邀参加作为常驻嘉宾,对于这个综艺节目,她觉得在里面玩得十分开心,就像是在工作外的一个放松。
此次先导片也不知道是哪位提出的主意,一改往常的录播剪辑或者是发布会形式,和各家艺人及经纪人商定过后,敲定了一个新的见面会。
那就是——直播。
“鹿鹿,奔跑吧录制改了,你知道吗?”呵呵娴熟地和制作人寒暄完之后,开始担起了她的日常工作,给正在化妆的白鹿拍摄花絮,应邀广大粉丝要求,她腿妈这次必定要出18图。
“刚听说的。”白鹿早上四点就起来做妆造了,现在六点已然困得不行,勉强睁开眼睛看她,“就后天早上...
《奔跑吧》第十二季即将开始拍摄,白鹿应邀参加作为常驻嘉宾,对于这个综艺节目,她觉得在里面玩得十分开心,就像是在工作外的一个放松。
此次先导片也不知道是哪位提出的主意,一改往常的录播剪辑或者是发布会形式,和各家艺人及经纪人商定过后,敲定了一个新的见面会。
那就是——直播。
“鹿鹿,奔跑吧录制改了,你知道吗?”呵呵娴熟地和制作人寒暄完之后,开始担起了她的日常工作,给正在化妆的白鹿拍摄花絮,应邀广大粉丝要求,她腿妈这次必定要出18图。
“刚听说的。”白鹿早上四点就起来做妆造了,现在六点已然困得不行,勉强睁开眼睛看她,“就后天早上九点录一期是吧?”
呵呵应了一声,“说是去到艺人家里看看大家为这次拍摄准备了什么。”
“准备了我的腰。”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什么噶腰子套餐。”
“那就......准备了我的鹅笑给剪辑?”
想到十一季收官收获了制作组点赞的乌鸦嘴,白鹿顿时什么话都不说了,可这个直播也属实有点令她感到头痛,她比较嘴笨,脑子有时候也转不过来弯,词不达意,就算已经写好了台词给出镜的礼物作说明,她还是有点怕。
“啊,呵呵,救我。”
呵呵不回应,咔嚓拍下一张愁眉苦脸的白鹿,美好的一天从好朋友之间的互相伤害开始。
今日微博爆词:白鹿出妆。
代拍发出的图迅速在首页上刷屏,她一身襦裙娇俏得像薄雪飘进了春风里,落在了初发的蕊叶上。
不得不说这次的剧组十分用心,一改从前的丧葬风,少见用的植物染,绣纹精致繁复,桃红柳绿间色更显她露出的手腕、脖颈白皙,披帛在风中拂过的轻盈感让她真个人好似不沾尘事的画中仙,鸦鬓簪花一朵,真当得起悦目佳人这四个字。
「呜呜呜!!!老婆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卧槽好美!!!」
「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姐姐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姐姐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姐姐的嘴不是嘴,安河桥下的清水!」
「大家好,这是我女朋友,我说是就是,谢谢。」
「楼上的你完了,我老婆因为这句话今晚要哄我睡觉了。」
评论里尽是清一色的老婆,白鹿本人都不知道这一早上多了那么多个对象,不过只半个小时,微博上登顶的热搜就变成了:罗云熙白鹿横店相遇。
还是那个敬业的代拍,出图极快,氛围感贼高。
罗云熙在的剧组也是古装,郎君穿的黑色劲装,马尾高高束之脑后,本该身姿颀长如松挺拔,偏偏左侧脸颊堪堪被刀锋割破一道血痕,泥泞也沾惹在衣襟,显出几分江湖少侠快意恩仇的飒爽。
他站定原地,她恰好回眸。
晨光透过繁密细枝洒落,霎那间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周围的人在这张照片里就好像是星光镜里的粼粼,是特效中的模糊,他的眼里是欣喜愉悦却在下一刻克制着的涌动情愫,她微微挑眉,而后嘴角勾起浅浅的弧线。
就好像他们都在等待着彼此的相遇。
这下云鹿cp粉彻底过年了,《长月烬明》之后这多难得一见的同框啊,比著名的铁锅炖事件来得更加巧合,正主放糖,鞭炮齐鸣。
「饿饿,饭饭!」
「这还不结婚?」
「都说了我cp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好嗑还嗑。」
「明明只是剧组转场,却让人脑补了矜贵小姐和她的忠犬护卫这么一出纯爱大戏。」
「多像啊,如果忽略掉鹿这次的角色是白切黑复仇之外。」
「这我更加嗑死!女主正为复仇太过简单觉得无趣之时,男主狼狈不堪奇迹生还,他的眼神还爱她,一整个可怜小狗恋爱脑,她这笑简直就是掌心玩物了好吗!」
「那就别打架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疯狂doi(不是)」
「恨我没钱递本。」
当然唯粉为此吵得热火朝天,拉踩泼脏水言论出来之前,两家大粉迅速出来控评,除了夸自家艺人帅的帅美的美之外,其余的话一律闭麦,都说粉随正主,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转身后又离别。
只是白鹿的微信传来消息震动,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看到微博推文后径直进了内景,确认周围没有代拍之后才点开了对话框。
罗云熙:晚上一起吃饭?
“好。”她快速回道。
今日通告只排到了下午四点,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完全来得及,更何况两人的反侦察能力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狗仔是轻易认不出来的。
白鹿进组早,行程上也快杀青了,第二日和第三日可以好好休息,后面再有几场补拍基本就结束,而罗云熙刚来横店定个妆,这几天在等其他老师的拍摄。
呵呵惯是知道他们顶风作案,从前还会心惊胆战,这日子久了,也就愈发放心了起来,只是这照片今晚怕是出不了了,有人没空选哦——
她还没来得及调侃白鹿,她自己就先接到电话,说是家里姐姐预产期提前了,请了假回去陪产。
刚下了飞机,呵呵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感到一阵头大,这个世界没了她是会爆炸是吗!什么鬼由于技术原因,奔跑吧录制需要提前一天。
其他艺人没意见,她们家鹿怎么敢有啊!
“嘟——嘟——嘟——”
白鹿偏过头努力伸手去够,罗云熙却不打算放过亲她的机会,半撑着舔她的耳廓,她几度想抽离出来,脑子又快速犯懵。
“哥哥让我接吧,是呵呵的电话。”她小声求饶。
他弯着腰静静地看着她,抿着唇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就此歇战,她趁机去够手机的时候,身下的动作再度唤醒了人最开始的欲望。
“要不要试试边打电话边亲?”
罗云熙忽地一抬浓密的睫毛,潋滟的目光带着她方才舔舐的水渍就这么撞进了她的心底,她从前就说过他的眼睛特别好看,半干的头发微长,蹭在她的脸颊,痒痒的。
“嗯?”
夜色微凉,安静的空间内只有他清冽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他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眼角余光可见的手臂劲瘦,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说了好。
“怎么了?”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吃饱,呵呵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二十,果然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就开始为所欲为的吃,完全不在乎身材管理了。
啊这不是重点!
“鹿鹿,你跟罗老师注意一下,奔跑吧时间改期了,改到明早九点。”
“好。”
此刻的白鹿眼神迷离,完全没听见呵呵说的什么,脑子里全都是美色误人,色令智昏,活该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记得啊。”
“嗯。”
“那行。”呵呵在机场打的车到了,她见白鹿如此清醒地肯定,也就挂了电话。
罗云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抬脸看她,眸中幽光深深,“还分神?”
“没有,呵呵打电话给我。”她的齿间泄出一丝微吟。
“说什么了?”
“不知道。”
“好吧。”他有点想笑,那方才她忍得这么辛苦,岂不是白搭。
夜色渐浓,唇齿间的缠绵还未结束。
次日一早的八点五十五分。
白鹿正在卫生间刷牙,罗云熙还在换衣服时就听得门铃响了起来,白鹿漱了口,嚷道:“哥哥帮我去开门,定的早饭到了。”
他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门外的奔跑吧制作组不禁在怀疑,这酒店是不是隔音不太好,谁家哥哥?
而她擦干脸看到呵呵的消息时,魂都要吓飞了,呵呵万忙之中发来的提醒,告诉她今早的直播不要紧张,鹿鹿是最棒的。
“欢迎白鹿老师回归——”
当制作组齐声喊道却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罗云熙时,万籁俱静。
「欢迎鹿鹿回到奔跑吧十二季!」
当直播弹幕刷了满屏却发现站在屏幕面前的人是罗云熙时,万籁俱静。
静不过三秒。
直播间沸腾了。
「艹!!!这是罗云熙啊!」
「白鹿的房间里是罗云熙!!!」
「太奶奶,你cp是真的!」
「那个,你好,请问什么时候结婚?」
「云鹿粉吃这么好的吗???路人提问!」
「早知道当时也嗑这一对了,哭死。」
「会不会这是罗云熙的房间,制作组走错了?」
“哥哥别开门!”白鹿人还没冲出来,声音先到,制作组成员第一次这么整齐划一地抬手跟她打招呼,她又一个急刹车冲回了房里换衣服。
「有一说一我老婆好可爱!」
「楼上的,不是你老婆了,是罗云熙老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呜呜呜。」
罗云熙侧身让他们进来,边走边问道:“今天直播?”
策划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嗯......看起来白鹿老师准备得有点丰厚。”
直播间人数还在不断攀升,这季不愁热度了。
他给他们倒了水,坐下来指着地上的礼物说道:“那些才是鹿鹿给其他老师准备的,我临时过来,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不打扰,白老师她......”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深呼吸,决定自己来解决了,“她害羞,我给大家介绍吧。”
话音未落,白鹿便一脸英勇地走了出来,佯装镇定地坐在他身边,还不忘把他卷起来的呆毛压了下去。
制作组本就是来放摄影机的,放下之后自觉碍事也就先出去了。
「这一看就是老夫老妻!!!」
「结婚结婚结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耳根通红,“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演员白鹿,我身边的是罗云熙。”
他握住她的手,“大家好,我是罗云熙,白鹿的男朋友。”
「得亏我!起得早!」
「早起的孩子有糖吃!古人诚不欺我!」
「三年抱两五年抱三谢谢!」
「那什么不生孩子也没关系的,再演一次吻戏可以吗!!!就现在!当我们不存在!」
与此同时,微博热搜登顶——白鹿罗云熙同居。
嗑糖的、好奇的、不信的一点进去,起先还能看到微博直播间,或者其他人的截图分享,到后面整个服务器都瘫痪了。
新浪对此见怪不怪,今天周五,又是早上,正常打工时间,大家认真工作,某倒霉部门正感恩戴德,谢谢云鹿公开的时间,不用半夜加班。
昨日还拿着白鹿和罗云熙横店相遇视频想去爆料赚钱的某狗仔彻底郁闷了,不管了!云鹿上大分就给这个家添砖加瓦吧。
独家内容:爱早有迹可循。
横店布景的楼梯峰峥,白雾飘渺,她一步一步往上走,他经过的时候,朝着她在的方向十分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仿佛宣誓主权,又仿佛是故意要让别人听见,“鹿鹿——”
她回身时有些诧异,却又弯弯眉眼笑了起来,和他挥挥手,“早安。”
落日童话
——沈月视角 现实向be
青蓉导演总说我看你的时候眼里没爱,我搞不懂我哪里没爱你,毕竟也拍过那么多偶像剧了。那时候看到一个说法,说如果要热爱一件事情就要先去行动,付出过大概率就会真的爱上。父母对子女的爱不过如是。我将信将疑还是付出行动。毕竟南星也是萧无敌的妈。除了父母爱子确实无法解释南星怎么忍受萧无敌这种熊孩子。
我开始买咖啡给你,熬了一个又一个大夜之后每次还要精力充沛的在片......
——沈月视角 现实向be
青蓉导演总说我看你的时候眼里没爱,我搞不懂我哪里没爱你,毕竟也拍过那么多偶像剧了。那时候看到一个说法,说如果要热爱一件事情就要先去行动,付出过大概率就会真的爱上。父母对子女的爱不过如是。我将信将疑还是付出行动。毕竟南星也是萧无敌的妈。除了父母爱子确实无法解释南星怎么忍受萧无敌这种熊孩子。
我开始买咖啡给你,熬了一个又一个大夜之后每次还要精力充沛的在片场大喊,“萧无敌!”。然后看着你被我吓到的样子哈哈大笑。
感谢我吧,没在营业时大肆宣扬这件事已经是当妈的我很给你面子。
三个月,朝夕相处,排练走戏,青蓉姐后来终于不再说我眼里没爱了,我白天演爱你,晚上演爱你,买咖啡时爱你,嘲笑你时爱你,讽刺你时爱你,笑场时爱你,流眼泪时也爱你。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真的爱你了。
别慌啊沈月,我一边想着一边塞进一串滚烫的丸子,烫的本女明星表情管理都不好了,不过好在现在是凌晨五点,便利店除了昏昏欲睡的店员没有其他人。
于是我为了第二天的工作上镜狂灌了几口红豆薏米水,罪恶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一份关东煮下肚,因为缺觉亢奋的神经好像也安静下来。好像逝去的时间真的会美化细节,现在想来我在反派剧组的每一天好像都很开心,我都跟着南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除了一些挑战我业务能力的演技时刻,除了你无视我拿走我手里的热水袋。后来我每次都让吨吨多准备一个,以备某人毫无察觉的明抢。吨吨揶揄我,说南星是萧无敌的妈,而我是陈哲远的……助理。
反派杀青那天,我想我在这个戏上没什么遗憾了。我沈月上对得起星星和月亮,下对得起剧本和每天抠头的导演,还有你,我职业生涯中其一的男主角——陈哲远。
杀青那天拍的是南星和萧无敌初遇的那场戏,说实在的,我很喜欢,有头有尾,首尾相连,是个很妙的莫比乌斯环。但可惜的是,我自己身处其中,可杀青还是很开心的事情,所以也还是笑得很开心。
应该是吧。
青蓉导演拥抱了我,而我一转身就走进了你的怀抱里。其实我还没准备好,唉,惯性害人。三个月的时间太短 而我们在一起拍戏的时间太长。我习惯了你悄无声息的走近我,然后把彼此拥抱在怀里。然而这次我们怀里的花先我们一步抱在一起。
“杀青快乐”“杀青快乐”
你说。感谢惯性,让我可以在你的怀里抬头看你。
陈哲远,你哭了。
如果是从前,我会说“怎么样小陈老师,是不是被我感动啦。”你一定会翻个白眼,“演技啊沈老师”。可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什么也没说。
当时我和团队里复盘初吻那场戏,她们扭成一团,我眉头紧锁,怎么看怎么不对。萧无敌知道要消失了为什么要在接吻的时候一直看着我啊,侵略有余而柔情不足。我甚至私下里悄悄和青蓉姐说,可她用一种意味悠长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才是一个不懂风情的直女,开玩笑,我诶,我沈月,我会不懂。
我懂了,是我错了。我看着你去拥抱了一个又一个人一直到吨吨拿胳膊来怼我,说我干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原来这就是不舍得,不舍得,就是贪心。是睡不够的猫,是吃不饱的狗,是不想你在我的生活里消失,是我根本不想放手。
那是我唯一的遗憾,很多次,我很想告诉你,我们片场那家便利店的三文鱼饭团很不错,那家的关东煮,是我吃过最好吃。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说呢,为什么明明拍了这么多偶像剧,我还是会喜欢你。
我刚进来这家店的时候,便利店里的小电视在放大话西游,演到至尊宝无数次回溯时光却还是差一点。我要走了,电影也到了尾声,“好像一条狗哦” 至尊宝的背影,怎么跟我很像。不过像狗也没什么不好,一条小狗就算狼狈也还是很可爱。如果真有月光宝盒的话……
想要回到拍反派的那三个月,哪怕是见你的第一面,你在化妆间吃东西,高冷地像一只生人勿近的小猫,我也会鼓起勇气跟你说,“嘿,小陈,楼下那家便利店的关东煮很好吃,等下了戏一起去吃啊”
救命啊陈哲远,我好想你
片尾曲播放的第三十三秒,店员关闭了闭路电视
现实是现实,童话故事是童话故事。
陈哲远和沈月,活在现实里。
现实就是无论我喊多少次救命,陈哲远也不会突然出现在沈月身边。
天亮了,晨曦的光刺破云层,今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我是演员,演员要入戏,可该出戏的时候也要潇洒地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当年拍第一部戏时的表演老师在最后一堂课上如是说道。我拍拍脸,沈月 ,你该出戏了。
【烬苏/云鹿】终章 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恭贺白鹿和罗云熙成功结婚是真的,过来捣乱也是真的,不过前者是耿業庭、孙珍妮,后者是邓为。
看着神情戏谑的邓为,孙珍妮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骗了,露出一个标准的女团微笑,脚下暗暗用力,痛得邓为龇牙咧嘴却一声呼都不喊。
她挽起白鹿的手,“考虑到剧情嘛,熙哥这不是得设下般若浮生,我们就想着别弄那些虚的了,能来的都来多好。”
白鹿一想确实也有道理,可他们怎么去到荒渊也是个问题,特别是小耿,他可是个凡人。
“翩然是狐妖,我也有她一半的法力,不算人,在魔神麾下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至于公冶寂无则可算是二姐你的故友。”耿業庭对此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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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白鹿和罗云熙成功结婚是真的,过来捣乱也是真的,不过前者是耿業庭、孙珍妮,后者是邓为。
看着神情戏谑的邓为,孙珍妮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骗了,露出一个标准的女团微笑,脚下暗暗用力,痛得邓为龇牙咧嘴却一声呼都不喊。
她挽起白鹿的手,“考虑到剧情嘛,熙哥这不是得设下般若浮生,我们就想着别弄那些虚的了,能来的都来多好。”
白鹿一想确实也有道理,可他们怎么去到荒渊也是个问题,特别是小耿,他可是个凡人。
“翩然是狐妖,我也有她一半的法力,不算人,在魔神麾下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至于公冶寂无则可算是二姐你的故友。”耿業庭对此早有准备。
罗云熙听白鹿的,再加上多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即捏诀开启了阵法。
只有邓为在卷进漩涡时在为自己没剧情还硬要被迫打工而愤愤,你们这是加戏!加戏懂不懂啊!而且如果是澹台烬那个醋王的话,早就把自己扼杀在摇篮了,怎么还可能让他出现在般若浮生里。
待到眼前的景象清晰,白鹿发现自己已站在叶府门前,里边哄闹之声传进耳里,是爹爹、祖母、萧凛、大哥、二弟还有翩然。
叶啸这边从萧凛这得知两夫妻恩爱非常,大女儿养胎身子重不便归家后,就乐呵呵地问起了叶清宇。
“清宇啊,你看你大姐还有二姐都成了婚,你跟翩然什么时候......”叶啸试图面露和善,可他本就是沙场上横刀杀敌的将军,这一笑就更瘆人了。
“爹,你当着人家面说,人万一觉得我是不是有什么疾病瞒着才这么急的。”耿業庭是生怕他爹今晚就把事给他办了,他跟珍妮可是革命友谊,骤然成婚多尴尬啊。
叶老太太忙着帮儿子说话:“你爹也是知道你对翩然情根深种,不然可不会不管你那年除夕夜偷偷出门的事。你爹还说你从前一门心思念书习武,天资聪颖,从没在这方面上开过窍,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谁都不准打扰,莫说是个漂亮姑娘,便是个寡妇、是个妖精,这个儿媳他也认了。”
谁说只有庞宜之会算命了,他爹也有天赋在的,你看,他儿媳还真是个妖精,不仅他儿媳还真是个妖精,他儿子如今也能称之为什么......哦!对!半妖!
耿業庭眼见这个理由搪塞不过去,想向孙珍妮求助,谁知她吃得正高兴呢,完全都不带搭理他的,只好硬着头皮把话题转给了别人,“那大哥,大哥他也没成婚啊。”
大哥,对不住了啊。
正想出去打猎偷偷摸摸往外走的叶泽宇忽感背脊一阵寒凉,尴尬转过头一看,他爹正盯着他呢,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脚底抹油就想开溜,又被叶啸拍桌子的声音定住了脚步。
“叶泽宇!你二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又想去哪!”
他站直了身体,正色道:“我去接二妹妹!”
叶啸怎么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一个箭步上前把他藏在背后的弓箭夺了过来,父子目光相对,叶泽宇顿时蔫了。
孙珍妮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嗑瓜子,这是你们叶家的事啊,要打就去练舞室打。
白鹿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想抬步进去的时候,手被人握住了,罗云熙笑道:“娘子这么着急,都不等等为夫?”
他拿起提着的糕点酒水在她面前晃了晃。
“是是是,辛苦夫君啦。”她眉眼弯弯。
听到这个称呼,他抿起的嘴角又不自觉上扬。
推门而进,春桃听见声就小跑过来,“小姐,姑爷,老爷和老夫人等你们可久了。”
她看着白鹿这一身装扮忽然就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暖炉,塞进她手里,低声道:“小姐,你拿着这个,天气冷,你穿得这样薄,待会儿被老夫人瞧见了要骂我的。”
“我们春桃可真贴心。”白鹿也同她笑嘻嘻的。
春桃将罗云熙手上的东西接过后就先去忙着张罗晚饭了。
一旁等着挨训的叶泽宇大声嚷道:“爹!你看!二妹妹回来了!”
等叶啸注意力转移的时候,他不声不响地摸走了弓,一边跑一边喊:“爹!我约了崔十三他们去山里打猎呢,这个节气,兔子毛最软了,回头给祖母和两位妹妹做个皮子手筒。”
“你小子!”
“爹我晚饭前就回来了啊,您别担心我摔伤,我可稳重了。”
稳重跟他只沾半边,就是那个重字,而且谁担心他摔不摔伤了,叶啸无语住了,可下一秒就把心放在了叶夕雾身上。
“囡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不是想着给爹爹和祖母买些补品嘛。”白鹿撒娇道。
叶啸摸摸她的头,又看向了罗云熙,“我哪里不知道你的贪玩的性子,你这一大堆的物件定然是女婿买的。”
她撇撇嘴,那谁让叶府边上没有买东西的店铺,她一心想着回家呢。
“囡囡——快过来祖母身边——”
趁着叶啸和罗云熙谈话谈得一副哥两好的模样,她飞扑了过去,亲亲切切地依偎在叶老太太怀里,“祖母,想不想囡囡啊?”
“想,怎么不想,我想得头发都白了。”叶老太太慈眉善目地打趣她。
“我刚刚可是在门口听见祖母说是为了清宇婚事才头发白的呢。”
“二姐,话题怎么又回到我身上了?”
白鹿吐舌,略略略。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用过了饭,天空开始飘落细雪。
夜幕低垂,疏星点缀,她瞧见桌上的放着的软糖,神情有些不自然,同站在她身侧的罗云熙说道:“我听说小孩子都很喜欢吃甜食。”
他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话,笑了笑,“是吗,我好像更喜欢吃酸的,我妈妈做的泡坛酸可好吃了,下次带给你。“
她低低应了一声,勾了勾他的手,“我是说阿宓。”
今后五百年,只剩下我,和你见不到的那个小孩子。
“那可不愧是我女儿了,她喜欢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他回握的手更紧了些。
当符咒的金辉亮起,灿烂的烟火就绽放在夜空,斑斓的流星不断下坠又升起,一声更比一声响。
他忽然说:“以后你想我了,就看看烟花。”
“为什么?”
他低眉笑,开始模仿起某段时间刷屏的窜天猴烟花声音:“xiu——bang——”
合着路招摇炸成烟花,他澹台烬也要来这么一个华丽的效果相配是吗。
什么?
什么炸了?
我老公炸了?
白鹿这边正煽情呢,想到那个画面,眼眶里的晶莹就逼了回去,不得不说,哥你是会安慰人的,咱就是说下回能不能换个方式。
今夜的温存要融入骨血。
床笫间的怀抱一如他这个人,总是温柔的,但好像因为要面对的别离,他显得有些急躁和不安,几度寻了她的吻,又一遍遍问她爱不爱他。
他的头枕在她的肩上,手臂紧紧地箍着她,勒着她的肩膀,环住她的腰腹,带着把她揉碎搅进骨肉里的力度,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说爱的时候,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的,他的,交织在一起,分不清。
他虔诚地吻过她的额头,亲昵地吻过她的鼻尖,缠绵、不舍地试图让她的气息沾惹在自己身上,贴着额头的时候,呼吸是滚烫的。
柔软的舌尖探进口腔,津液交换会发出惹人羞赧的啧声,彼此的鼻息让空气稀薄,催生出几分濒死的室息感,他却仍不知餮足地纠缠着她。
连星星都躲进云层。
诀别的那日,白鹿显得尤为伤感,目光只放在他的身上,“你逼我断绝情欲渡劫涅槃,你想看着我,然后结束这一切。”
罗云熙走近她,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她的鬓发,“对不起,这是唯一的办法,也该是魔神的结局。”
她哭得泣不成声,温热的液体大颗大颗地落下,“澹台烬,我曾经想保护你,却不得不欺骗你。我曾经想拯救你,却把六根灭魂钉亲手打进你的心口。我曾经想跟你相守一生,白头到老,如今也无法兑现承诺。”
“我没想到,我的存在,生来便是为了你的死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苏苏,我这一辈子好辛苦,便由你帮我结束吧。”
痛,太痛了,烈火焚烧也比不过半分。她的手在颤抖。
“澹台烬......”她尽力克制住那些哽咽,注视着他,“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你说吧。”
她摇摇头,笑着说:“等到我们重逢时,我再说给你听吧。”
重逢那日会是漫天细雪,一如我们相逢。
他拥着她,轻轻道了声好。
护心鳞发出洁白光芒,遮覆住天地,她跪在山巅之上,抱着他,肩背抽动着,前襟已有大团的湿热洇开来,凄怆欲绝到心肝肺腑都失声痛哭出来,跌满一地。
他却缓缓睁开了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好了好了好了,我在这里。”
她僵直地跪坐着,双手冰冷,急切地抽离出来去看他是不是真的,确认之后若惊若喜地再度抱着他,言语散乱地拼凑着:“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
他将她的手捧在掌心,呵出一口暖气,搓了搓,认真道:“观看广告三十秒获得复活机会。”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15
姒婴惊灭二魔已发现洗髓印被封印在灵台,为了转移修仙门派的注意力,惊灭先行去找他们那群老牛鼻子的麻烦。
声东击西的计划随着惊灭骨箫声惊起一众门派掌门,纷纷化虹而起赶赴演武场,与此同时,上清神域也响起返回衡阳宗的传音信。
兆悠、衢玄子、岑浩然及流徵等人落如星辰,将惊灭团团围住,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降魔大阵,“惊灭,我们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起阵!”
霎时间清气沸腾,灌进了阵法之内,将他牢牢压制,惊灭脸色一沉,周身爆发出汹涌的魔气试图撞破这层金光阻碍。
“孽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岑浩然见状颇有些飘飘然,不想下一刻惊灭便陡然化身相柳大...
姒婴惊灭二魔已发现洗髓印被封印在灵台,为了转移修仙门派的注意力,惊灭先行去找他们那群老牛鼻子的麻烦。
声东击西的计划随着惊灭骨箫声惊起一众门派掌门,纷纷化虹而起赶赴演武场,与此同时,上清神域也响起返回衡阳宗的传音信。
兆悠、衢玄子、岑浩然及流徵等人落如星辰,将惊灭团团围住,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降魔大阵,“惊灭,我们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起阵!”
霎时间清气沸腾,灌进了阵法之内,将他牢牢压制,惊灭脸色一沉,周身爆发出汹涌的魔气试图撞破这层金光阻碍。
“孽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岑浩然见状颇有些飘飘然,不想下一刻惊灭便陡然化身相柳大蛇撞击着阵法,那九头恐怖异常,几乎要突出束缚,吓得他魂都快飞了。
众人竭尽全力与之对抗,兆悠真人还不忘骂了一声,“岑掌门莫不是这魔头的主子,它这般听你的话。”
兄贵阁、药王谷等一派掌门神情怪异地看了岑浩然一眼,别说,你还真别说,岑掌门是挺像这么回事的。
“我若是那等不怀好意的贼人,仙门早就是我赤霄宗当家做主了。”岑浩然愤然,又加了数件上品灵器给阵法加持,总算是暂时压制住了惊灭。
反观姒婴这边开启封印,整个上清神域都开始震动,意识到那是姒婴杰作的衢玄子担忧黎苏苏尚未归来,刚想离去又被惊灭困住身形,无奈之下只得与其他掌门诛杀此獠。
灵台之上雷霆炸响之声不绝于耳,洗髓印也从水镜中显露出大半,姒婴庆幸于自己这么快变可以拿到魔器时,两位不速之客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用眼神的余光瞥了一眼他们的衣角,不过是两个仙门的小鬼,阻拦不了她,姒婴还着急去救惊灭,也不想跟他们废话,一边奋力向结界输出魔气,一边召出红伞径直朝他们二人打了去。
重羽箜篌到底也是神兵法器,比起红伞来毫不逊色,只见那伞锋利的边缘碰撞着被箜篌之音生生割裂出一个小口,姒婴生怕妺女魂魄再次受伤,及时收了回来,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既然如此坚持,那可就别怪我欺负人了。”
她背对着他们,手腕再次转动,滔天的魔气在她手中翻腾。
“姒婴,尊上在此,何时轮到你来放肆。”白鹿有模有样地厉声呵斥道。
两人来前就商量好了,一个扮魔神,一个扮魔神的拥趸,这样才好留在他的身边,不至于姒婴惊灭时刻跟着。
“呵,尊上尚未复生,何来一说,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姒婴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们,可在看到罗云熙的那一刻,记忆中魔神的脸庞竟跟面前这修仙者的重叠在一起。
眉心一跳,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们仙门狡诈,用这等低劣的法子来从我这偷走洗髓印根本不稀奇,况且他区区一阶凡人,能跟尊上有几分相似是他的福气。”
“姒婴,当年你与妺女被天昊抓走,是我救了你们,还允诺魔宫成为你们的家,如今是修为日进精进,不认往日了?”
罗云熙负手而立,此时的上清神域只剩下他们三人,静得连远处树叶从枝头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明明泠冽的风吹拂过他额前的发丝,显得他更加舒阔飘逸,与魔域之中那个神色冰冷的人半分不同,可话语之间是万年前只有他们才知晓的事。
这语气带来的威压感让姒婴又惊又喜,当即跪了一条腿下来以示诚心:“恭迎尊上回归。”
白鹿走上前说道:“姒婴,洗髓印就快要破除封印了,交与尊上吧。”
“你是什么身份?”很明显,姒婴对她产生了敌意,不论是从她比自己先一步知晓尊上的身份,还是她与尊上这般熟稔的态度而言。
罗云熙淡淡道:“吾妻黎苏苏。”
姒婴蹙着眉似乎是不解为何有这般大的变故,仅仅是被镇压了三万年,而后在人间找了五百年找不到踪迹而已啊,尊上怎么还成婚了?
先前那副断情绝欲的冰山模样合着是没遇对人呗?
她怎么也想不通,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为何尊上会出现在仙门之中?”
“吾听闻衡阳宗有一法器名为过去镜,可断了吾的生路,特来一瞧,镜子是没瞧上,拐了他们宗门的毓灵仙子。”
白鹿闻言十分配合地挽起他的手臂弯唇一笑,俨然是一个被他的风华气度折服的小迷妹。
“这......”她仍旧犹豫,若这是仙门的陷阱,她不是被框了进去,而且尊上曾说万年后有一魔胎现身,万一这是魔胎假扮的可如何是好。
“你这解开封印的术法不对,我猜谛冕在其中做了手脚,封印破除之时,谛冕的枷锁脱落,你姐姐妺女也会出现,你一试便知。”
此等秘辛之事,就连她也不知,谛冕一事回去再探,如果姐姐元神聚齐归来,这不就证实尊上的身份了吗,而且就算是陷阱,她照样可以拿了就走。
想到这里,姒婴加紧了解开封印的速度,妺女的身影在洗髓印荡开清气的一瞬间出现在灵台旁,俯身对着罗云熙道:“多谢尊上。”
“姐姐......真的是你......”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姒婴激动得快步抱住了她。
陈都灵被她抱得有些无所适从,开局就这么刺激,要不是知道剧情就穿帮了好吗,她看了看使劲给她使眼神的白鹿,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姒婴这才想起还有个人,“对,还要去救惊灭呢。”
“姐姐,你方才与尊上交手的时候可有感知到邪骨的存在?”姒婴偷偷问。
“邪骨在黎苏苏身上。”
姒婴听了更恼,尊上居然爱她至此,把邪骨这等攸关性命的物件给了别人。
陈都灵还以为她是在揣测罗云熙的身份是真是假,劝道:“尊上体内的屠神弩已经彻底融合了,待到洗髓印也归位,我们荒渊魔域再不会被他们这帮修仙门派压制。”
“好吧。”
上了一当又一当,当当不一样,她哪里知道这坑就是专门给她挖等着她跳进去的,就算爬出来一个坑还有无数个等着她,这下是彻彻底底认了罗云熙为尊上。
还有黎苏苏是尊上妻子。
偏偏惊灭这个魔自己打不过,被救了还要吵个不停:“我说姒婴,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再晚半刻钟我都要交代在那儿了!”
“哦。”
这么吵还不如交代在那呢。
“不是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惊灭突然觉得她的情绪很是不对劲。
“走开。”
魔气闪过,姒婴已经跑远了要去找谛冕算账打架,留下惊灭愕然,他说错什么话了吗?他看看妺女,陈都灵眨巴眨巴眼睛,“大概是妹妹见到了尊上十分激动吧。”
惊灭从愕然变为了震惊,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他啊!
等她们走远后,白鹿和罗云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姒婴最是难对付,稍稍不注意就能让她发现了端倪,要让她信魔神已然现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方才吃醋的时候好可怕。”白鹿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眼神简直是可以把她刀了切成片。
罗云熙笑着摸她的头,十分赞同她的话,“有吾在,她不敢。”
“噢——”白鹿想起剧本上姒婴和惊灭评价澹台烬的话,偷偷抿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们尊上色令智昏呢。”
“那我可是心甘情愿。”他拉起她的手,往衡阳宗的方向走去。
从上清神域归来后,沧九旻要和黎苏苏经历一段你爱我、你不爱我的纠葛情节,貌不合神合的两人就去了景国抓妖。
抓妖一事简单,秉承着大家能动口绝不动手的原则,陈都灵直接从绣坊把她们几个作乱的逮了过来任凭处置,面对夜魅这与人极其相似的皮囊,剑修犯难,符修倒是好说,一妖一额头贴张黄纸就解决了问题。
有了空暇的时间,白鹿、罗云熙、邓为、陈都灵约着在王宫相见去拿护心鳞,耿業庭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踏剑而来,那阵仗——那架势——羡慕死他了。
孙珍妮对此见怪不怪,她哪回不是这样的,特效还更好点,她的是烟呢。
“你们两个是怎么做到的?”邓为对此很是好奇,剧本上不是说翩然为救叶清宇,耗尽妖力而亡吗,这两人怎么活得一个比一个久。
“都知道澹台明朗怎么打了,我还去送死啊,多疼啊。”耿業庭似乎也发现了系统的漏洞,于是在当时果断擒贼先擒王,把那猎妖弩砸了个稀碎。
“而且妖族寿命又不是只有五百年,分他二百五,我二百五。”翩然补充道。
邓为神情郁结地饮尽了茶,合着就他真情实感被捅了一箭是吧。
这就好比他在玩植物大战僵尸一刻不停地让植物攻击僵尸,有一天忘了自己没关游戏,突然发现屏幕上的僵尸在蹦迪,向日葵在打碟,脑子在乱跑,只有戴夫被倒挂着受到伤害。
而他就是那个戴夫。
他气不过,把话题对准了耿業庭,“小耿,你的面具好难看。”
“难看吗?”耿業庭认真拿起面具端详着,“没有吧,纯金打造的呢,可耐用了。”
耐用不等同于好看啊!
“魔神也有一个类似的。”罗云熙出声提醒道。
耿業庭眼神顿时间放出了异样的光,“真的?那我能假扮一下魔神吗?”
白鹿无奈扶住了额角,“弟弟,要被姒婴发现你是真假冒伪劣产品,你这帝王就别当了。”
才起的兴致又被打击了回去,耿業庭兴致蔫蔫,“孤坐拥江山万里,享朝臣参拜,面对无数金银珠宝很是无趣啊——”
“那你可知我现在是逍遥宗小弟子?”
“知道啊。”
所以呢?小耿不解。
罗云熙眼中带笑,“所以我孑然一身没什么钱财,除了护心鳞,还得问你要点其他的东西。”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医药费给够师父,彩礼给够衢掌门。
不同于其他人的捂嘴掩笑,耿業庭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他兢兢业业打了五百年工,虽然时间并不是真正地这么过,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前陛下什么都不给,还往回拿,真是气死人。
想是这么想,耿業庭还是乖乖任凭挑选。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14
来蹭饭的兆悠真人懒散地靠在软椅上,吹着清凉的晚风,欣赏着漫天的彩霞,听着枝头的雀鸟啾啾,表情惬意,好不自在。
只是厨房里的那位就没有这么悠闲了,明明衢掌门说亲自下厨做拿手菜,看着被油点溅得手忙脚乱的他,兆悠不禁打趣:“我说老衢,你上次做菜是不是在凡间啊。”
衢玄子瞪他一眼,就他什么都懂行了吧,心里是直犯嘀咕,自打修了仙就开始辟谷不食,心情好些就跟兆悠一道喝点小酒什么的,全然跟灶火不相关联。
这下好了,哄闺女回来倒是让兆悠看笑话了。
摘完菜回来的白鹿和罗云熙看到这幅场景连忙上前帮衬,暗暗感叹一把这么多年两人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
来蹭饭的兆悠真人懒散地靠在软椅上,吹着清凉的晚风,欣赏着漫天的彩霞,听着枝头的雀鸟啾啾,表情惬意,好不自在。
只是厨房里的那位就没有这么悠闲了,明明衢掌门说亲自下厨做拿手菜,看着被油点溅得手忙脚乱的他,兆悠不禁打趣:“我说老衢,你上次做菜是不是在凡间啊。”
衢玄子瞪他一眼,就他什么都懂行了吧,心里是直犯嘀咕,自打修了仙就开始辟谷不食,心情好些就跟兆悠一道喝点小酒什么的,全然跟灶火不相关联。
这下好了,哄闺女回来倒是让兆悠看笑话了。
摘完菜回来的白鹿和罗云熙看到这幅场景连忙上前帮衬,暗暗感叹一把这么多年两人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爹爹,您快歇着去吧,这里我跟九旻来就好。”
“你刚出关,九旻又是客人,这怎么好意思。”
衢玄子推拒的话被罗云熙劝了回去。
“衢掌门,这些本就是小辈该做的事。”
白鹿也帮着他说话:“对啊对啊,九旻做菜可好吃了。”
兆悠闻言挺直了身板,险些从软椅上摔下来,闹出的动静不小,惹得三人纷纷回头看他,只见他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你小子!为师都没吃过你做的菜。”
白鹿可为他大喊冤枉了,“兆悠伯伯,你总不能指望着九旻尚在病中就操劳过度吧,您不心疼小师弟,总得心疼一下为他花费的天华地宝啊。”
是哦,医药费可贵了,这可没人出。
罗云熙十分应景地咳嗽了起来,又沉又急、仿佛要把心肺都要活生生从喉咙里呛出来。
“我说兆悠,你前些日子还跟我说养这个小弟子颇费心思,你就是这样费心思的?”衢玄子不乐意了。
“我,我......”兆悠百口莫辩,方才他还好好的啊。
“我看他是个好苗子,你养不好给我养得了。”
哪里有当着人面挖墙脚的!兆悠大有一副生吃了他的模样,可眼珠子咕噜一转,想到了什么指着他发笑,“话可别说太早,你会后悔的。”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们衡阳宗地广人稀,苏苏多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师弟还能多说些话,指不定高兴着呢。”
兆悠不气反乐,什么小师弟,你也不看看大侄女接不接受这个身份,还有什么叫做年纪相仿,等你知道我们家九旻五百二十岁,比你还大,你可别哭。
趁着两人吵架的空档,她关切地扶住了他,给他使眼色,不是哥你来真的啊?
他指尖在她手背上安抚,没事,演过头了。
“苏苏,九旻,都这样了还是别做菜了,我们去山下随便吃点吧。”衢玄子看不懂兆悠眼底的揶揄调侃和偷笑,义正言辞地要照顾两个小孩。
罗云熙连忙摆手,他还想在未来老丈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呢,“我只是被烟呛到了。”
说起来......这还是衢玄子的错,他用的柴火沾了晨露未干,这才导致烟熏缭绕的,打完了圆场,两家掌门在聊天,罗云熙做菜时,白鹿就打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
小半个时辰不到,一盘盘香气浓郁的热菜就端上了桌,就着四起的暮色,显得十分温馨。
糖醋排骨不论在什么时候做永远不会出错,陈醋淋锅之后的酸和着冰糖融化后的甜变成粘稠的酱汁,裹着煎香的排骨,让人食欲大开。
豆豉蒸鲈鱼没有半点腥味,肉质细腻,酱香四溢。
汤鲜味浓的芸豆蹄花算是罗云熙从小吃到大的菜了,炖得白花花的脱骨猪蹄,往满是红油的蘸碟里一裹,滋味更添层次。
正好遇上后厨拿来一只处理干净的鸡,说是衡阳宗山脚下的,灵气十足,喝惯了汤,便也就拿来做辣子鸡丁,连骨头都酥香。
素菜炒了松花、菜心,脆爽不失入味。
这最后一道自然是西红柿炒鸡蛋,吸满汤汁,色泽鲜亮。
俗家有话,食不言寝不语,道理在兆悠真人这是不管用了,拿起碗筷往嘴里塞的同时也不忘品鉴一二,他素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这也不新奇。若是有一日瞧见他按规矩办事,才觉得大事不妙。
好菜配好酒,兆悠和衢玄子频频碰杯,一个庆祝对方收了个平头正脸的好徒弟,一个庆祝对方心尖尖上的女儿成功出关,这酒过三巡,醉意就有点显露了。
兆悠往嘴里一颗颗扔着蚕豆,一面朝衢玄子不住地使眼色,衢玄子只当看不见,实在被他看得烦了,吐了口浊气,“有话快说。”
“老衢,你这做爹的不要装聋作哑,苏苏都这么大了,你不给她说门亲事?”
白鹿和罗云熙默默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天下青年才俊这么多,她总有喜欢的,我瞧公冶寂无那孩子就挺不错,和苏苏又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就是......”
“就是太过了解两人才不能在一块知道吗,亲如兄长。”兆悠把话截断,再说下去还怎么把他们家九旻的话头引出来,“你就不觉得现成的就有一个可以考虑考虑?”
现成的?哪里?
兆悠把他的身子扳正,目光对准了罗云熙,“这。”
衢玄子眯起了眼睛,极力看清了面前的二人,白鹿正给罗云熙夹菜,俨然琴瑟和鸣的模样,可怎么苏苏跟他这般亲昵,该不会是练剑练出情感来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许多端倪就有迹可循,苏苏什么时候认识九旻的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内心崩溃,沉浸在自家小白菜被摘走了的事实上而哀嚎不停。他就说为什么方才兆悠话中有话,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这场鸿门宴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兆悠抿了一口酒,朝罗云熙和白鹿眨了眨眼,这事办得不错吧?
“师父英明。”
“伯伯厉害。”
兆悠得了夸赞决定再接再厉,势必要把这门亲事拿下,想了想觉得沧九旻也确实是个人中翘楚的衢玄子半醉半醒间连连答好。
只是酒醒过后,长泽山又传来一声凄嚎。
守山门的弟子满头疑惑,“这是什么声音?”
“野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兆悠下山之际还不忘损两句,谁让他上回邀自己去山拗拗里边下棋,本来爬山就累得半死,大实话而已嘛,他还要说自己人死了嘴还不闲着。
穿过重重云雾一路向上,山体连绵横亘,巍峨险峻,云雾如白练,不在天上,反而缠绕在山脚下,需俯视可见。
山脉尽头,天池平滑如镜,映照出淡淡虹彩,山岚掩映中,七峰十二楼现出形状,如天上白玉京,玲珑缥缈。
那便是衡阳宗的全貌了。
仙门大比如期开展,各大门派的掌门和挑选出来的弟子各自攀谈着关于这次的风险和机遇,那可是万年都不曾踏足的上清神域啊,就算只是看上一眼都够吹一生的了。
“爹,您就当真断定能抓到姒婴和惊灭二魔?”看着岑浩然自信十足的模样,岑觅心里是直犯嘀咕,这比他爹送了他宝扇后断定他能拿下仙门大比魁首还要自信。
“你以为你爹我这么多年修炼是白修的?”岑浩然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
“疼,轻点。”他又低声道:“这么多人在呢,面子总得给儿子留点吧。”
“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他爹没好气,这还没跟二魔打起来呢,他就说这种丧气话。
不同于他们赤霄宗的吵吵闹闹,衡阳逍遥这边打量着在场之人到底谁像二魔扮作修仙门派混进来的,可就算罗云熙、白鹿和邓为知道,也不可能当着面戳穿他们,影响剧情发展就算了,关键是打不过啊。
“师父,这次十分险要,不如由三大门派掌门给弟子施法,若是遇到危险能及时退出,您意下如何?”
邓为拿的人设可是温润如玉考虑周到的衡阳宗大师兄,两家没什么意见,岑浩然自然也不想他儿子有事,他性子冲动不说,修为又不怎么样,万一到时候真遇到了跑都来不及。
实际上这个主意是白鹿和罗云熙一同想的,需要邓为提出才最为顺当罢了,至于为什么,其中自有玄机待解。
等规矩宣布完毕,一众弟子也进入到上清神域打怪升级,邓为还有任务在身,就不跟他们闲逛看什么仙柰果枝叶长出来了。
岑觅懒得动手,找了山海盟的一刀前来抢夺锁妖囊,一人出钱一人出力,大家臭味相投,一刀拿了酬劳就问岑觅可有谁看不惯的,他可以接几单滴滴代打。
岑觅摸着下巴没有的长须认真地思虑了一下,“衡阳宗和逍遥宗仗着建派时间久远,私下总嘲笑我们赤霄宗是暴发户,如今衡阳宗出了个毓灵仙子,让我有了那么一点好感,逍遥宗兆悠的那几个弟子简直奇形怪状,一无是处,就是他们了。”
一刀记下客户要求,寻人去了,岑觅本想舒舒服服喝茶,但又听得手底下的人来报除了藏林藏风藏海三人外,今年兆悠又多了个小弟子,还跟毓灵仙子在一处,居然敢搅了他的好事,当即要一刀去找他们二人的麻烦。
“一刀师兄不必对我有如此深仇大恨,你我之间也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
“哦?既然你知道,还不速速就擒?”
“我出两倍的价钱让你打回去。”
“区区小钱,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五倍。”
“这,这岂不是会坏我名声。”
“十倍。”
他赶到的时候,罗云熙跟一刀居然没打起来,还有商有量的,走进一听,这家伙在怂恿一刀反水!
十倍的价钱一刀已然心动,只是他伸了手又同罗云熙道:“江湖规矩,先付钱后做事。”
罗云熙身上可没带这么多钱,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付钱这个打算,灵力一动向兆悠传音:“师父——有人抢劫——”
喊呗,反正没人听见,一刀和岑觅毫不放在心上。
可不同于往日,不喊不要紧,这一嗓子整个上清神域都听见了。
一刀:?不是这人怎么这样啊!
岑觅:?不是他怎么这么狡诈!
兆悠用天地镜在外一看果真是这么一回事,阵光速起带走了一刀,岑觅看得目瞪口呆,欲走之时又撞见了白鹿,见过岳扶崖再见到白鹿的他顿时间就把那什么假的毓灵仙子抛之脑后。
色心上头的岑觅欲加轻薄,又听得她向衢玄子传音:“爹爹——有人调戏我——”
岑觅:?又来?
这直接就把赤霄宗一伙全带走了,还谈什么仙门大比魁首,人影都没见一个。
“你个不孝子!”岑浩然又气又急,狠狠在岑觅肩膀打了一巴掌,“真是丢煞老夫的面子!”
“爹,面子是自己挣来的。”岑觅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小声用他说过的话反驳。
“你!你什么时候能跟人家公冶寂无比比!”
岑觅犟嘴:“我是不行了,你再去生一个呗。”
他阿娘都下葬有五年了,生什么生!这损色!岑浩然赶紧把他打发走,省得在这里碍眼。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13
逍遥宗的不照山自万年前就有神明的护心鳞滋养着,六峰特立,天地穹庐,恰是一座先天的阵法,可以天地为洪炉,炼化万物,再佐以宗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天华地宝,罗云熙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
白鹿日日守着,常问他想吃什么,自己可以去做。
他一想到她在人间副本时候非要说她跟黎苏苏不一样而大展厨艺,险些把御膳房烧个干净的英勇壮举,及时拉住了她。
大概是她也觉得自己实在跟这里不那么自动化的锅碗瓢盆没什么缘分,这项工作就交给了衡阳宗的厨子,只要钱到位,十大名厨都能从地府调来推磨切菜。
“小师叔,病人有什么忌口的吗?”
她沉思了......
逍遥宗的不照山自万年前就有神明的护心鳞滋养着,六峰特立,天地穹庐,恰是一座先天的阵法,可以天地为洪炉,炼化万物,再佐以宗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天华地宝,罗云熙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
白鹿日日守着,常问他想吃什么,自己可以去做。
他一想到她在人间副本时候非要说她跟黎苏苏不一样而大展厨艺,险些把御膳房烧个干净的英勇壮举,及时拉住了她。
大概是她也觉得自己实在跟这里不那么自动化的锅碗瓢盆没什么缘分,这项工作就交给了衡阳宗的厨子,只要钱到位,十大名厨都能从地府调来推磨切菜。
“小师叔,病人有什么忌口的吗?”
她沉思了一下,“最近在养病,多做些滋补的吧。”
小弟子面露一丝疑虑,小师叔什么时候病了?可好像也有点道理,毕竟出关前小师叔被山脚下的雉鸡追得满山头地跑,现在它们家族还日益壮大,她势必要找回场子一锅端了,他当即拍了拍胸脯,表示我做事你放心!
第一日早晨的乌鸡花旗参汤,白鹿表示很满意,安神养血,还不忘备了辣椒蘸碟给他点一些在筷子上解馋,中午看到是猪肚鸡汤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不过看在这汤有滋补脾胃、益气润燥的功效也就没太在意。
到了晚上,在罗云熙面前打开食盒的白鹿彻底绷不住了,海参鸡汤?怎么又是鸡?衡阳宗不能因为黎苏苏怕鸡就使用脱敏疗法,这得跟鸡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同于白鹿的关注点,他全然在于这几道汤的另外一个作用上——肾虚补精。
于是两个人心思各异的面面相觑。
“那个......”
“那个......”
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作为男人的雄风,绝不能被看低,更何况是在自己对象面前,罗云熙先一脸严肃地开了口:“鹿鹿,我知道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是一道分水岭,但你可以考验考验再下定论。”
白鹿:?
哥哥今天在考虑什么终身大事吗?
将她表情误解为半信半疑的他,咬咬牙再度坦白:“虽然我知道我以前打起游戏来没日没夜,但我跟你保证,作息正常尽量多吃,得空的时候也锻炼,腰不会不好的。”
什,什么腰,她什么时候说到这件事情上了,虽然自己真的有过趁着这个机会在剧本里办了他的想法,但那也只是想想,她都不敢去问他什么意见。
万一项目报告被退回,岂不是显得她很没面子。
“我只是觉得这条件有限,做不好防护措施,真不是不行。”
慌乱到无所适从的白鹿手里还紧紧捏着食篮,水蒸气的热度不断攀升到她的手指上才意识到自己带来的汤产生了歧义。
“我,你,他......”她耳根发烫,想解释,越解释越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不是......”
她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他已然呆滞,好丢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
“你......”
同时开口。
“我还有事。”
“我有些困了。”
两人心虚地把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
“你先忙。”
“你睡吧。”
等她匆匆忙忙走后,罗云熙躺倒在床榻上把脸埋在被子里疯狂蹬腿。
他是不是太迫切了点,她会不会把他当变态啊。
衡阳宗毓灵仙子自打出关后,除了宗门内的人之外谁都不见,慕名前来瞻仰的人也从一开始的蜂拥而等转变为附近门派的零星几个前来碰运气的。
只是逍遥宗的藏风藏林藏海三位师兄看着传闻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师叔,居然成日往他们这跑,简直是羡煞旁人,忍不住问兆悠真人,“师父,小师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毓灵仙子啊?”
对于黎苏苏的到来,兆悠也是一脸懵啊,他只知道他到了弱水河畔的时候,大侄女早就等在那了。
他只好故作神秘:“因缘际会,天机不可泄露。”
“而且小师弟是五百年前的景国君王,这要是让衢掌门知道了,岂不是念叨咱们师门老牛吃嫩草嘛?”
这倒是戳中了兆悠的痛点,沧九旻在逍遥这段日子讲礼貌懂文明树新风,甚得他的心意,绝不允许被打上半点不好的标签。
他神情愤愤:“我还没说他那个糟老头子规矩多又古板呢。”
得,护犊子这块三位师兄是半点没体会到,全在小师弟身上了,可小师弟着实讨人喜欢,一口一个师兄,甜到人心底里去。
“这也难怪毓灵仙子动心,千年老铁树都得开花。”
不知被安上千年老铁树和千年老铁花名头的两位宗门弟子用灵力点燃了古灯,正在和3D息影的庞宜之意识唠嗑,走聚魂术法的剧情。
“不是我说,你们二位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庞宜之感到十分疑惑,这还要什么聚魂术法,明日两个门派直接宣布喜事得了。
“我们一直这样啊。”
罗云熙调侃他,“庞博士算命算得这么准,不如再卜一卦?”
庞宜之竟也信了他的话,卦象上就是和从前一样,说他遽失所爱痛悔一生永困幽冥,唯有两点生路啊,可面前这如胶似漆的恩爱小夫妻也不是假的,他神神叨叨不信邪再来了一卦,“嘶——我突然觉得我知道的生辰八字是假的了。”
实际上不是假的,只是错的而已。
“诶,我人都死了,透露点呗。”他有点泼皮无赖的耍法了。
这幅模样都让两人开始觉得庞宜之是不是自己人了,谨慎起见,白鹿开始对暗号了:“宫廷玉液酒?”
“什么东西?”庞宜之摸不着头脑。
看来不是,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谁知道告诉他自带系统穿进剧本会有什么天谴,为了换个话题,罗云熙将注意力转到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上,“庞博士,你的猫呢?”
藏风师兄可是说那只小狸花跟着他寿终正寝的,连带着在这名为“云端”的术法内都留着它的身影。
说到猫啊,庞宜之可来劲了,“它总挠我,我寻思刚捡回来的时候也不那样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十五年。”白鹿对养猫一事得心应手,不管是小动物还是罗云熙都照顾得妥妥帖帖,“猫德教育从小抓起。”
“那发情的时候它又抓又挠的可怎么办?”
“豪华绝育套餐。”
庞宜之若有所思,罗云熙却看着她这么当机立断的神态发愁,生气归生气吵架归吵架,让他去结扎也好商量不是,当外人面可不兴说啊。
被他盯得终于回过神的她立即顺毛:“没,没说你啊。”
衡阳宗的正殿内,衢玄子是一脸担忧,“寂无,近来你可见到苏苏了?”
“怎么,师妹外出游玩了吗?”邓为自然是没见到,可估摸着时间大概是在陪罗云熙,假装不知其去向,为他们二人世界拖延点时间。
“这孩子说是跟逍遥学剑术、增强体魄去了,可怎么不回信呢。”
血脉相承的老父亲一天八封信,她想回也得慢慢来不是,也得亏仙门之间用的传音信,累不死乌鸦。
“我去找找她。”
“去吧。”
邓为慢慢悠悠地来到逍遥宗,看着腻腻歪歪的小情侣清了清嗓子,规规矩矩给庞宜之行了衡阳宗的礼,庞宜之看他们好似有话要商量,也先行一步下线。
“师兄看起来有事找我?”
邓为指着她传递消息的宫门玉碟,“你爹找你,看看都亮个不停。”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一条条看信息。
“苏苏,早饭用了吗?”
“苏苏,练剑是否遇到难题,不会的咱们慢慢学,不着急啊。”
“苏苏,练剑累不累?”
“苏苏,午饭用了吗?”
“苏苏,听闻逍遥宗新收了一个小弟子,你见到了吗?”
“苏苏,寂无去找你了,今日回家吗,爹爹做了拿手菜。”
白鹿开始认真回信,就算只是养父,衢玄子对她的爱也不低于这世上的任何生身父母。
当她忙着的时候,罗云熙和邓为也没闲着,就仙门大比一事展开作战计划,只是说来说去都觉得计划实在不通,还是打算按照原定剧情走。
好家伙,方案十八都出来了最终敲定初版。
天色已晚,又恰好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白鹿跟衢玄子商议好了今日带罗云熙一起用饭,名头就以逍遥宗小弟子与衡阳宗毓灵仙子练剑情谊,为感谢他而设宴款待,兆悠真人也一同前往。
这饭桌上会不会谈及二位的婚姻大事就不得而知了。
话里话外,饭桌上好像都没有他这个公冶大师兄的位置,邓为满头黑线,师父怎么把他忘了,那到时候他可怎么磕糖啊。
你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这句歌词来形容他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行了史蒂夫,一起走吧,虽然你得吃食堂饭了。”罗云熙抿笑着道。
只有邓为很是幽怨:“等澹台梓宓生了,我就从史蒂夫熬成德华了。”
作为《父母爱情》的忠实观众,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精准。
白鹿和罗云熙本来不想笑得过于明显,听到他的话的时候,满是通红的脸彻底憋不住瞬间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11
回去之前,六人私底下再次约了碰面,以应对交手时的招式,避免误伤,其他的剧情大家懂的都懂,毒粥不会真下毒,吐血吐不出来就备西红柿汁,熬浓一些稠一些差不多就得了。
耿業庭就像是把剧本都带过来了一般,十分严谨地用树杈在湿泥地上比划,只见他画出了墨河,河的两岸分别是四个圈圈的景国与两个圈圈盛国,圈圈代表的是他们各自的身份与立场。
“当前,景盛两国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正在经历大调整、大分化、大重组,在护卫陛下和二姐的情感升温的前提下,我们要拓展政治安全合作,维护和平安宁,加强人文交流,促进文明互鉴,坚守国际道义,造福两国人民,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以金砖责任...
回去之前,六人私底下再次约了碰面,以应对交手时的招式,避免误伤,其他的剧情大家懂的都懂,毒粥不会真下毒,吐血吐不出来就备西红柿汁,熬浓一些稠一些差不多就得了。
耿業庭就像是把剧本都带过来了一般,十分严谨地用树杈在湿泥地上比划,只见他画出了墨河,河的两岸分别是四个圈圈的景国与两个圈圈盛国,圈圈代表的是他们各自的身份与立场。
“当前,景盛两国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正在经历大调整、大分化、大重组,在护卫陛下和二姐的情感升温的前提下,我们要拓展政治安全合作,维护和平安宁,加强人文交流,促进文明互鉴,坚守国际道义,造福两国人民,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以金砖责任应对共同挑战,以金砖担当踏上美好道路。”
激情澎湃而充满朝气的发言结束,他以为会收获到一众掌声,谁曾想他们缄默不言,现场只剩下了落叶与地面的唰唰摩擦声,他还一脸呆萌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罗云熙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就是挺想问你行测、申论还有公共基础考得怎么样。”
白鹿心想,她果然没看错人,耿業庭是个入党的好苗子。
“对了二姐,你到时候穿上宫女的服装,随着大家一起走回景京,我跟爹爹还有祖母在家等你。”
此时的白鹿:?
此时的罗云熙:?
此时的邓为:?
此时的陈都灵:?
不是吧弟弟,你真按剧情走啊,也不看看罗云熙和白鹿之间的“深厚友谊”。
他以为大家是在感叹他超强的记忆,恳切说道:“特别是防着点廿白羽,他太笨了,总是打搅他们,万一破坏了剧情NG重来,这可怎么圆下去。”
得,这下不仅要防着廿白羽,还得连你一起防了。
孙珍妮赶紧把他拉到一旁,试探性地问:“你是真没发现罗老师和鹿鹿之间的气氛?”
“什么气氛?”
“就,就......”亲昵暧昧之类的不太适合他们,她也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晃眼瞥见自己衣服配饰上的粉红色,忙说道:“就这个颜色的。”
殊不知在他眼里,粉红玫红桃红酒红,都是一个色。
“噢——”他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而后笃定道:“中国红。”
很好,同志们的心都凝聚在一起,必将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孙珍妮两眼一黑,这哥们没救了,爱情保安还是得她来。
临了走时,邓为悄悄跟孙珍妮商量事情,“珍妮,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白老师和罗老师是那种关系?”
“对啊,你也!”她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
“这满屏的粉红色泡泡谁看不出来啊,咱们交换一下情报,到时候回去了成立云鹿超话,前排兜售花生瓜子枣豆糕,疯狂撒糖让家人们吃点好的,我可是他们cp第一粉头。”他揶揄地笑了笑,颇为自豪。
“第一粉头只能是我好吗!围读剧本鹿鹿全妆我就看出来了。”孙珍妮怒了,居然敢有人抢她的称号。
“现在的情况是我掌握了不少一手资料,上清神域那会你不在错失良机。”
孙珍妮勾出一个阴冷冷的笑,手中运起了妖力,“六殿下对妖族孤陋寡闻,怕是不知道我们有摄取记忆的妖法吧。”
“你,你想干什么......”
“老娘要杀花取蕊!”
看着他们两个人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打打闹闹鸡飞狗跳,等在一旁的四人感到一阵头痛,全然不知只是为了一个称号。
景京在新政的治理下,从萧条逐渐变得繁华了起来,京中百姓跪拜在君主仪仗的两侧,说着些祈佑陛下千年万岁之类的话。
耿業庭忽然想起刚回盛都时,与萧凛还有庞宜之在茶室的聊天。都说庞宜之算命是个半吊子,可他却也算出结束乱世平定天下,造福万民之人就在盛之中,而一朝登临大宝可保天下五百年太平盛世的天下之主还与他同饮。
平定天下之人是澹台烬,保五百年盛世的天下之主可是他叶小将军呢。
这算得也太准了,诶怎么去逍遥宗上了三年学的不是他自己呢,是他的话回家了还能去算算命或者当个风水先生,名声大噪风生水起。
感慨之时,已然到了行宫之中,白鹿正往房间里放置着衣裳首饰什么的,他看她忙着呢也就先去准备轿撵。
“改革春风吹满地——嘿吹满地。”
“中国人民真争气——嘿真争气。”
罗云熙刚进来就听见她哼的小曲,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花了好长时间研究过她几个平台发的视频,漂亮的、活泼的、日常的,还有灵动的手势舞,还真就没想到她居然在鬼畜区也有涉足。
“咳咳。”
她听见声音就知道是他,连头都没回一个,“我一会出宫去看看爹爹和祖母,晚上回来找你啊。”
“行,都忙去吧。”
他坐在茶几边上的凳子,自顾自地喝闷茶,这一路回来她都跟孙珍妮在一块吃住用行,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他跟她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好几次都是他借口拖着孙珍妮,她找上门来跟他说了那么一会儿话,两人得了机会又疯玩去了。
丝毫不顾及他这个作为男朋友的相思之苦。
本以为回了宫,两人相处的机会就多了起来,不是说剧本里有脸颊亲吻、生僻字教学、饭菜示好、流萤漫天还有冷酷君王刁蛮小婢等等等等吗,他就不信抓不住她的心,偏偏忘了她得先出宫。
真是郁闷至极。
她脚才踏出门半步,又折返回来,摸摸他的头发,像给小狗顺毛一样,弯眼笑着给他赔罪,“陛下要不要跟我一道去啊?”
他很想说去的,口型都做了一半了,为了面子又嘴硬地改了回答:“不去。”
“真不去啊?”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这个台阶要不要下,纠结了好一会儿,硬气地回答:“不去就是不去,剧本里也没让我去。”
“好吧。”
听着身后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罗云熙气懵了,站起来跺了一下脚泄愤,手里的杯子都想捏碎,她怎么!她怎么!她怎么这样啊!
欲拒还迎这招一点用都没有。
下一个瞬间,他的腰就被她抱住,一边往外拖,“好了好了,我们叶府没你迟早得散,再不回家,饭都要被大哥吃光了。”
回家一词用得很合他的心意,他的胳膊架在她的肩膀上,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她这是以退为进等着他往下跳呢,可也得她心甘情愿不是。
什么冷酷君王刁蛮小婢,明明就是事业有成女君和她的小娇夫。
月阮阮尸骨被盗一事,澹台烬的处理进度目前为杀到了盛国王宫,等邓为到的时候,萧昳已经绑在了树桩子上,而他身旁成群的鸟兽,目露凶光。
趁着两人交手,邓为小声问:“怎么不按剧本来?”
“没办法,它们老在我耳边吵吵,说盛王为了报复景国祥瑞三足乌,杀了不少同族,我既然来杀他,非要来帮忙砍一刀。”
“这么惨?”
“没事,提前下了药,死得挺痛快的。”
装模作样地打了一刻钟左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罗云熙躲过他的剑,一个飞旋正中邓为的侧腰,他立即应声倒下,月影卫越战越勇,潜龙卫补上空缺,钟泰扶着他节节败退。
星夜赶至盛国行宫,破晓之前一众人等策马而归,白鹿等在外面显得十分担忧,即便她知道月莹心一直隐居在山林小屋内,而罗云熙也不是澹台烬,不会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硬生生受下谁的袭击。
马蹄极速穿过迷雾,渐渐由远及近,映出马匹上黑衣劲装男子挺拔的身影,早秋的露水寒凉,连带着他的发丝也显得格外冰冷,只见他干脆利落地下了马,白鹿跟着他进了营帐,忙不迭地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罗云熙把手伸直了,乖乖地任由她翻找。
“好了,真的没有伤到。”他放软了声音哄她。
昨夜突如其来的消息,他们都没有心理准备,他来不及跟她说一声就连夜走了,怎么能叫她不担心。现下看到他顺利地走完了剧情,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用肩膀碰了碰她,提醒道:“叶夕雾,我们该吵架了。”
“澹台烬!”反应过来的白鹿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声音:“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罗云熙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吓到失去了表情管理,眉毛都快拧成一条,就差没跳到一旁,他迅速进入到角色状态回应:“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以为我不会用阴谋算计,以为我会宽恕他们放过他们,以为我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怪胎?”
“没错,你一直是你,一直是那个澹台烬。”
她入戏很快,痛心的表情几乎让他觉得胸膛开始泛酸,“所以呢,你后悔了?”
“后悔不该留在我身边,不该说喜欢我?”
只有他知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迫切的央求。
“对......”
白鹿对还没对完,他就捂起耳朵转身不看她,“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就是听不得她说不喜欢他。
说开始的是他,这么一下就结束的也是他,她又气又好笑,凑到他面前在脸颊边亲了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他,“我最喜欢你了。”
“我也是。”
小猫的尾巴一摇一摆。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08
七夕快乐💗
将养了几日病,两人算算日子,也该是到叶清宇和翩然的戏份,只是不知叶清宇又跑哪儿去了。
一番问询之下,白鹿这才得知清宇去了茶室同邓为还有庞宜之寒暄,回来后还没说上两句话呢,他又去逮叶泽宇赌钱了。
啧啧啧,真不愧是我们家督大人呢,忙不开。
正直严肃、秉公执法、绝不留私情。
还没等她唏嘘上两句呢,叶清宇就来找她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什么之乎者也,她是一个字都不想听,她笃定这跟叶夕雾和黎苏苏所受到的教育也有关系。
诶呀,叶夕雾从小就不好学,黎苏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怎么能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呢......
七夕快乐💗
将养了几日病,两人算算日子,也该是到叶清宇和翩然的戏份,只是不知叶清宇又跑哪儿去了。
一番问询之下,白鹿这才得知清宇去了茶室同邓为还有庞宜之寒暄,回来后还没说上两句话呢,他又去逮叶泽宇赌钱了。
啧啧啧,真不愧是我们家督大人呢,忙不开。
正直严肃、秉公执法、绝不留私情。
还没等她唏嘘上两句呢,叶清宇就来找她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什么之乎者也,她是一个字都不想听,她笃定这跟叶夕雾和黎苏苏所受到的教育也有关系。
诶呀,叶夕雾从小就不好学,黎苏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怎么能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呢对吧。
好在他见她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很快就想走了,她暗自想着,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真大啊。
可是叶清宇去而复返,“二姐。”
白鹿停下执笔的手,疑惑地问:“怎么了?”
“元日到了,府中各处都忙,大姐如今嫁了人,祖母又年迈,你在府中应多操持些正经事,替祖母分忧,怎能整日厮混在房中——”
怎能整日厮混在房中与夫婿白日宣淫,叶清宇没继续说下去。
她没听懂,还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懒,忙不迭地应付敷衍:“啊是是是对对对。”
叶小将军叹了口气,走了,他这个二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
白鹿朝着叶清宇的背影挥挥手,您下次别来啦,否则我露馅了可就难办,又继续教罗云熙画符。
他倒是闷笑了一下,惹得白鹿不由得抬头看他,“笑什么?”
“清宇好像误解了什么。”
她歪着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涨红了脸,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们明明就是在做正事。”
胸膛的震动传到她的身上,她垂下眼眸不理他,“画符,快点。”
罗云熙一笔一画极为流畅地落在符纸之上,停笔后,朱砂在黄符上微微发亮,只可惜他即便学着她念念有词,也依旧施展不出来。
他靠在软椅上无奈地摊开手,眼角余光落在地上一堆画废了的符纸上,很是无奈:“资质平平,哪里像衡阳宗掌门之女那般一点就通啊。”
“不如我教你修仙算了,也算是提前预习。”她打算换个法子,大概是前几日跟庞宜之打了基础,觉得自己也有点天赋。
白鹿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已然把自己代入了角色,可她剑修的起手式都忘了个全部,更别提符修的口诀要领。
他侧目望她,这么厉害啊?
可她在脑子里把此生所学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想起来一丁点,顿时气馁了,忽然想起来他上一部剧可当上了师尊,于是贴过去眨眨眼,“不然你教我?”
“气沉丹田。”好在罗云熙拍了这么多武侠修仙的剧,也算是积攒了些实践。
气沉什么玩意?她噎住了,有模有样地学。
罗云熙教她先端坐在椅子上,背挺直,“细长而均匀地吸气,此时腹部也会充满空气而鼓起,继续吸气感受胸腔的鼓起,想象能量聚集在丹田,停顿几秒后再接着吐气,重复即可。”
她不得要领,“丹田......在哪儿?”
“吐气时意想浊气呼出,真气仍旧停留的地方就是丹田。”他再次示范了一遍,她也看得极其认真,“感觉肚子慢慢发硬,气往下沉就对了。”
正当他以为她真的融会贯通了的时候,白鹿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声音——“吁?”
他还没说什么,白鹿直接捂脸自闭了。
谁家弟子修仙修成这样的。
好丢人。
除夕那日的雪将燃了烛火的红灯笼都掩了顶,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晚归行人的脚步声咯吱咯吱。
拍过这么多场雪景,白鹿还是第一次见到整夜不停的雪。
她明眸带笑,和祖母、爹爹一一打了招呼,披上狐裘,放下手里捧着的汤婆子蹦跳着要去雪里转一圈。罗云熙也跟了出去,她喝了些酒,难免上头疯玩到什么地步。
她沿着凸起的青石板路走,每一步都越过中间的那一块,一个不稳险险摔倒,好在他及时出现,揽住了她的腰。
“看路。”他叮嘱道。
雪下的声音,慢慢又轻轻。
两人的鼻尖互相抵着,热气濡湿了面颊,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仔细瞧着他的模样,忽然笑了笑,带着点得意,“我故意的。”
他尚未明白她的意思,脖颈间就已然感受到了一阵冰凉。
“天女散花,厉不厉害?”
好家伙,感情是在这等着报复他呢。他不由得缩起了脖子,喊了一声:“鹿鹿!”
伸手去抓她的时候,她早就已经笑着跑远了,还很是挑衅地举起手中揉好的雪团,耀武扬威地往他脚下砸了一个,“来打雪仗嘛。”
谁家好人打雪仗先偷袭的。
他追着她闹,偏偏她身影十分灵活地每次都从他手底下钻过去,怎么也抓不住,好不容易她跑累了喊投降了,他顾不得什么雪不雪球了,手里堆了就往她身上洒。
“罗云熙!”
她朝他扑去,他一时不防,两人就着力度跌落在结了冰的湖心,身下是松软的、堆积而成的雪地,厚厚的一层,就像是云做成的被子。
白鹿稀奇得不得了,翻过身来,也不嫌冷地这么一趟,手和脚在雪面上摆出弧度,玩得不亦乐乎。
“我给你看个更好玩的。”
他从袖间抽了一张黄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而后符纸竟从他指尖飘到了半空之中,随着他口中默念,黄符上的朱砂亮了起来。
“见生符?”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在此时,漆黑的夜空之中,骤然炸响了一枚烟花,在这样一个无星无月的夜里,这一星亮彩显得格外夺目,像流星瀑布般坠了下来。
那些光影尚未散去,更快的,又是一朵绚丽之花升了起来,形成了云霞灿烂的一片,又如琉璃明艳夺目,华光璀璨竟胜白昼。
“好厉害啊。”
她转头看他,五色灯火渐次照在他的眼眸之中,微微挑起的眉梢上还流露着几分压不下去的笑意。
“练了多久啊?”
他目光有一瞬的慌乱,嘴角轻抿又恢复了那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也就五六七八遍吧。”
在原地躺着的白鹿乐不可支,没有戳穿他,而他倒是先起身,理理衣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刚才就一直这个姿势啊?”
她点头,“怎么了?”
他轻笑不语,等她玩够了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好像黏在冰面上动不了了,她一脸慌张又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鹿鹿,你有没有听过东北舔栏杆的故事?”
她听过,但她只以为舔栏杆会造成事故,没想到手也能啊!
“救救我。”
在她哀怨的目光中,他赶紧起身去取了温水,一点点化开黏着的部位。
这一夜,罗云熙难得的又打了地铺。
用早饭的时候,白鹿和罗云熙听见叶啸说叶清宇夜里会佳人的消息时,默默对视一眼,借口说要出门逛逛采买什么的,实则走剧情去了。
只是半道上真就遇到了庞宜之散心,他这回倒是不抱着那只小狸花了,大概是成天被哈气挠怕了。
他散心也就散心,怎么还拿着卦图出来捉妖啊!大过年的搞kpi,真敬业呢。
这个方向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是翩然的家。
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院内,拿着好些折下的枝叶做遮挡物,虽说他们已掌握了剧情,但庞宜之不知道啊,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地试图嗅出妖气来。
白鹿恨不得给他眼睛贴上两片树叶,告诉他少儿不宜。
“那个......庞博士。”
罗云熙终于看不下去了,再接下去就是翩然主动献吻了,他们情侣看看也就算了,再加个庞宜之也太怪异了。
“啊?”
“你先去布阵吧。”
庞宜之还想反驳一下万一你们两个人打不过怎么办,又被罗云熙以万分的保证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那也是,叶家二小姐符箓造诣颇高,叶小将军也是在仙门做过外门弟子的人,应当不会有什么差池。
当他走后,翩然与叶清宇正好演到揪领子的情节。
翩然的表情调情又妩媚,“好,好一个见谅,我若是不谅呢?”
叶清宇则显得十分局促,怔愣在原地,“任凭处置。”
不知为何,白鹿和罗云熙好像在他们脸上看出了那么点英勇就义的意思。
“你觉不觉得,清宇看着翩然的目光......好像要入党了?”白鹿皱着眉,得出这个结论。
“这可是你说的,后悔也没用了。当初为了救你,可是耗费了我不少修为,今日正好连本带利讨回来。”
正当翩然鼓起勇气闭眼要亲下去的时候,叶清宇来了个急刹车。
“等等等等。”他猛地深呼吸了好一会儿,眼神坚定,“翩然姑娘,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你救的那个人。”
翩然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我长得不像姜饶,也不是叶清宇,我叫耿業庭,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什么都行,接吻我真的不太会。”
白鹿:?
罗云熙:!
而翩然长吐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了下来,“早说啊你!我孙珍妮!”
白鹿:???
罗云熙:!!!
敢情围读剧本的都来了这是。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07
从南郊半枕山回来之后,白鹿明显发现罗云熙有所不同,说不上的奇怪感觉,气质还是别的什么,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让她不得不暗中观察。
这一观察就出大事了,他已经无聊到和鸟兽虫鱼说话了。
白鹿心中除了大惊之外还有愧疚,近来确实忙着月莹心的安置,还有应付庞宜之对于梦妖一事的疑问,澹台烬作为叶府的赘婿,自然没有她这个二小姐出面来得顺理成章,本来三两日就可以解决了,但她又念着学习学习见生符耽搁了时间。
她瞧见罗云熙逮着湖面那只晒太阳的乌龟嘀嘀咕咕的时候,脸上就差没流两条宽面条眼泪了,太惨了太惨了,憋得久了真的会变成变态的。
而且别看他平...
从南郊半枕山回来之后,白鹿明显发现罗云熙有所不同,说不上的奇怪感觉,气质还是别的什么,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让她不得不暗中观察。
这一观察就出大事了,他已经无聊到和鸟兽虫鱼说话了。
白鹿心中除了大惊之外还有愧疚,近来确实忙着月莹心的安置,还有应付庞宜之对于梦妖一事的疑问,澹台烬作为叶府的赘婿,自然没有她这个二小姐出面来得顺理成章,本来三两日就可以解决了,但她又念着学习学习见生符耽搁了时间。
她瞧见罗云熙逮着湖面那只晒太阳的乌龟嘀嘀咕咕的时候,脸上就差没流两条宽面条眼泪了,太惨了太惨了,憋得久了真的会变成变态的。
而且别看他平时好像一副健谈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内向的人,不然游戏id也不会叫i人狂炫火锅。
“嗯,嗯,今天天气不错哈。”她小步挪到他边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摸摸鼻子四下张望了一圈,故作悠闲地扶住湖边一棵梅树。
梅树被她这么一靠,压到了枝条,枝上积雪洒落,掉了她一脖子,冻得她滋哇乱叫。
罗云熙边帮她整理衣服边笑弯了眼睛,话语却是酸溜溜的,“二小姐今日怎么想起我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会吃醋,为她不在身边的很多时候,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们扮演着别人的角色,不得不去做一些和这个身份有关的事情,要去推动剧情的发展。
不可避免的会失落会难过,哪怕她发觉了那些情绪来陪着他,也还是会怕不可预知的离去。
有很多时候他都希望过得慢一点,想让她的目光所及只有他一人,可同时他又明白,她是自由的,是明媚鲜妍的,她喜欢去看山河风景,去街巷中感受烟火气,去拥抱和热爱。
原来喜欢一个人,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她拉着他的衣袖像是撒娇般地晃了晃,“陪你是正经事。”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满意又不满意,把头侧了过去不看她。
他这个样子跟傲娇的猫有什么区别噢,明明想要安抚却冷冷地推拒,她又追着他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眨眨眼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他不为所动,不得不说,罗云熙就是罗云熙,生着气都还这么好看。
这可遇到了世纪难题了......白鹿认真思索了一下,决定虚心学习总结经验,掰正了他的头猛地亲了一口。
他下意识撅起嘴。
不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白鹿觉得好玩,一手撑在他的耳侧,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刻意压低了声音,“男人,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霸总,继续。”他气笑了看着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啊?这会儿她可没什么招了。可一个亲亲不行,那就两个,两个不行那就三个嘛,她用了些力气,亲吻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的响。
罗云熙每次都回应着她的吻,被亲到气消的他只好就这样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她在他臂弯里抬起脸,小声地跟他说:“下次你觉得无聊,可以直接来找我的。”
“嗯?”他不明白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不用去跟不会回应的动物说话,万一哪天它们回应你了,真的挺吓人的。”
白鹿一脸认真又担心的表情,罗云熙抿着笑,严肃地逗她:“可我真的听到回应了。”
“什么?!”她真的觉得事情脱轨了。
“来,旺财,叫一声。”他余光瞥向栖息在枝头的三足乌。
“啊——”三足乌乖觉地应和道。
她惊讶到目光在罗云熙和乌鸦之间来回地转,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动物成精的吗,这这这......哦现在还处于剧本里,可这也不科学啊!
眼看着她的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了,他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大概是梦妖的妖力如今在我的身体里,从前做不到的,现在都能尝试了。”
他最近在试探妖力的极限能到什么样的程度,好不容易有了结果想跟她说,没成想一直找不到机会。
“那,那你会疼吗?”关于邪骨,她实在放心不下。
他目光一软,温声道:“不疼。”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他腰的手紧了又紧。
等到萧凛和叶冰裳成婚的那日,白鹿自然知晓罗云熙须得操纵血鸦前来搅局报复,可伤人一事实在不好,更何况庞宜之也在,万一被查出来是他,这可就凉凉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时,罗云熙安慰她道:“没事的,我自有办法。”
“什么?”
他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自己的计划,她越听越觉得离谱,又实在好笑,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邓为和陈都灵的脸色是什么颜色了,不过总比闹剧要强得多吧。
婚典在即,赞礼官和仪仗皆已到齐,新人手执红色绣球在簇拥下步入殿中,婚礼的喜庆氛围在交拜礼的最后一拜中被推到了顶峰,在座之人无不拍手称好。
而就在二人演得情投意合含情脉脉时,一只乌鸦飞入正厅中,紧接着,是更多的乌鸦从屋外铺天盖地地飞来,稳稳地落于悬梁之上。
白鹿和罗云熙倒也不想笑场笑得太张扬,提前溜走了。
紫黑之气蔓延开来,乌鸦们仿佛是收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突然开了口。
“起来——”
顿时间,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站了起来,毕竟这会说话的乌鸦少见,一群会说话的乌鸦更少见,万一这是神的旨意,他们不做的话岂不是对神明不敬?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纵然罗云熙提前跟邓为和陈都灵打过了招呼,但两人听到这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掩饰自己的笑。除了王公子弟外,仆从又跪了下去,这不太吉利啊,他们只想老老实实服侍,绝不敢有二心。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长城?什么长城?他们面面相觑,等待着乌鸦的下一句词语,可半晌它们都没有动静,白鹿透过窗柩的缝隙戳戳罗云熙,问道:“它们怎么了?”
他低眸看她,极其认真地回复:“超过三句要收版权费。”
?
??
???
这就是演员刻在DNA里的注意事项吗?
白鹿一脸疑惑,不是,哥你都在剧本里了还担心这个?
“你就不担心系统出来制裁你,说娱乐场所不能出现国歌吗?”她小声嗫嚅。
他沉默。
好像......是哦。当时想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换保卫黄河,但乌鸦的破锣嗓子一嚎出来,他当时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可现在也没反应,到时候直接哔哔哔消音吧。
“没事。”
他强装镇定,只是走路的时候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绊住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她赶忙去扶着,生怕他摔一跤。
为了掩饰尴尬,他又神秘兮兮地转了话题,“你知道庞博士养的那只猫说什么吗?”
白鹿知道,那只小狸花啊,毛茸茸的,小小的,老可爱了。
“它说什么?”
“它说,等它有朝一日修行增进,要把庞宜之踩在脚下薅他的头发。”
得,合着又是一个大魔王。
次日一早,白鹿睡得正香,就听得春桃敲门叫嚷:“小姐,小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俨然是还没睡醒。
春桃急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诶呀,二少爷回来了。”
那个传闻中的二少爷。她面色一僵,忽然理解外面为什么鸡飞狗跳的了,叶清宇这性子可容忍不得半点差错。
庭院里有的在洒扫地面,有的在擦柱子,叶府的姨娘们听闻此事也换了妆面和衣裳,一群人正襟危坐,等待着他的归来一起用午饭。
现在只有她和罗云熙没到——
完了完了完了,她着急忙慌地把衣服穿了,正想出门,又一个箭步折返回来,她对象还没带上呢。
“罗云熙,罗云熙,你醒醒。”她拍拍他的脸,只得到了蹙眉的反应,他长臂一伸,把她圈进怀里,喃喃道:“好累,再睡一会儿。”
“唔......”被捂住的她挣扎着,掌心不小心贴到了他的脖颈,顿时没心情同他玩闹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身体怎么那么烫?”
他没气力回话,她抽出空的一只手来搁置在他的额前,的的确确是发热的迹象,于是朝门外喊去:“春桃,姑爷染了风寒,去备药。”
“诶好!”
他此时不想管那么多的事,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只知道冷到不行,抱着暖呼呼的白鹿不肯松手,不时哼两声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真的很难受。
生病的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他要抱她就让抱,要亲也就把脸凑过去,他又推开,拢了被子转身把头埋进去,闷闷道:“把病气过给你就不好了。”
她听了哪里还管什么病气不病气的,翻过身去找他,点点他的鼻尖,“我身子好,十几年都没发烧感冒了,你这点算什么。”
他摇摇头,“就快好了。”
不过片刻之间,他身上出的汗就已干了大半,而体温也近乎恢复了正常。
叶清宇听闻澹台烬病了一事后,倒也没再追究日上三竿两人还赖床的罪责,站在门口让他们安心养病后,就离开了。
罗云熙颤巍巍的咳嗽声如被铁砂纸磨过,嗓音糙哑至极,听得让人揪心,白鹿没在床前照顾他,一反常态地在窗户边探头探脑,快步回来:“他走了。”
她用帕巾擦了擦他的汗,指尖温柔小心翼翼摩挲过他的眉骨,半是娇嗔半是怪怨地捏了一把他的面颊,“就算是为了躲罚,你也该提前告知我呀。”
“病着呢。”他却不躲开她的手。
昨日晚间他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暗自猜测应当是妖力的反噬,本以为睡一觉就好了,这样倒惹得她担心了。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那就是省得叶清宇念叨她,还罚她跪祠堂。
药罐子里倒出来的药液热气腾腾,乍闻之下苦得不得了,她用调羹搅了又搅,很是发愁,“真要喝啊?”
“做戏做全套。”
叶清宇与寻常人不同,善于察言观色,没点药味怎么算生病呢。而且就算他没跟澹台烬有过多的深入,但他总能了解自家二姐,这个办法还能多让他们多做些准备。
白鹿想了想,还是去准备了蜜饯,这样喝药的时候没那么反胃。
罗云熙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堵着的那块小石头也消失不见了。
“不烫了,可以喝了。”她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我身体虚弱,要喂才合理。”他义正言辞,真得不能再真。
“好吧。”
白鹿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就去对他的唇。
他有一瞬的诧异,却也顺从地就着与她的唇舌亲昵缠绵,方寸之间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舌尖在口腔里舔舐过每一寸,像跌进一团云朵,又或是在品尝一颗棉花糖,苦涩的味觉消失殆尽,脸上的潮红却退不下来。
“其实我原本是想让你用勺子喂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狡黠地笑了笑。
原来得到一个人的喜欢,会让自己充满勇气。
【烬苏/云鹿】当主创穿进长月烬明 06
盛京近日来闹了妖怪,邓为一没修过仙二没画过符,也就用剑能给自己涨涨士气,手忙脚乱地从街上捉了抱猫看戏的庞宜之回来商量对应之策。
师侄两这么一合计,先在宫中设法做阵为妙,毕竟这全天下的怪事都没有深宫里边的多。庞宜之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被邓为以什么巫蛊之祸、妒火焚琴唬得一愣一愣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嗯......好吧。”庞宜之收起了六爻,眼神时不时往叶府那边瞧,明明卦象上显示妖气聚集之地在那边,小师侄怎的如此不听劝。罢了罢了,萧凛一心为国,龙体安康才能国运昌盛吧。
邓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去叶府逮妖怪,万一真把梦妖捉住了,推个锤子剧情,...
盛京近日来闹了妖怪,邓为一没修过仙二没画过符,也就用剑能给自己涨涨士气,手忙脚乱地从街上捉了抱猫看戏的庞宜之回来商量对应之策。
师侄两这么一合计,先在宫中设法做阵为妙,毕竟这全天下的怪事都没有深宫里边的多。庞宜之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被邓为以什么巫蛊之祸、妒火焚琴唬得一愣一愣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嗯......好吧。”庞宜之收起了六爻,眼神时不时往叶府那边瞧,明明卦象上显示妖气聚集之地在那边,小师侄怎的如此不听劝。罢了罢了,萧凛一心为国,龙体安康才能国运昌盛吧。
邓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去叶府逮妖怪,万一真把梦妖捉住了,推个锤子剧情,他还指望着早点回家呢。
当阴风阵阵刮过,嘉卉哭喊着大小姐被抓走了的时候,庞宜之默默给了邓为一个眼神,你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邓为策马提剑远远冲在前方,撂下话来,“师叔快走,去晚了就捉不到妖了。”
反观白鹿这边塞着糕点,险些噎着,罗云熙将一杯晾温的茶水递到她唇边,一点点喂她咽下,和声劝她:“慢点,没人跟你抢。”
“不是啊。”她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赶紧说道:“后半夜可是一场苦战,你也吃点。”
“知道了。”他不紧不慢地拿过一块桂花糕。
平日里她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拿一份给他,还每日盯着他吃饭喝汤,美名其曰有福同享,可他知道,她是在担心万一有什么因缘际会能出去了,这消瘦的模样路透出去又要吵起来,他一向护着自家人,不愿她们为了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小事上。
她打点过盛都的宫人,菜品上虽说不能跟叶府相比,但好在还是能下咽的,更何况在家里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他都觉得自己气色上好了不少,只是她还觉得不够罢了。
“我这几日苦心研学,跟庞宜之学了画符,好歹能派上点用场。”她给他看袖口藏起来的一叠黄符,上面都用朱砂笔画好了形,只消念口诀即可使用。
“我说你怎么总往外跑。”他不自觉勾起唇角笑了笑,还以为是跟他待腻了,又碰上其他人觉得新鲜。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颇为邀功地扬起了下巴,像一只小猫,他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她对他略显亲昵的动作没有防备躲闪的意识。
他们之前对彼此都不设定边界感。
夜色之下,仅有梦妖可见的红线从罗云熙耳后一直延伸到发际线中。
黑云蔽月,浓重的雾气狰狞涌动,迅速缠绕起罗云熙来,他只觉得身体像是被禁锢住了,动不得半分,冰凉滑腻的触感贴在皮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诡异而娇媚的声音在这方空间里响起,“你这个人真奇怪,明明有那么多丑陋悲惨的记忆,又有着对这个世界的温柔和爱意,真想把你种成花,看看长出来的会是什么模样。”
梦妖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丝毫没注意到角落的白鹿吓得糕点都掉了半块,“我去,这真的还是特效啊?”
都什么时候你的关注点正常点好吗,鹿鹿。
哪里来的声音?梦妖循声望去,一个小姑娘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妖物轻哼一声,现了人形,是个长相柔魅穿戴绮丽的女子。
“哦!真人啊!”白鹿一声惊呼,罗云熙真的绷不住想笑了,这个女娃娃奇奇怪怪的点莫名的可爱。
她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径直上前捏起她的下巴,对她的记忆一探究竟。
“无趣。”
白鹿偷摸看了一眼罗云熙,小声跟他说:“你们大魔头都喜欢这么说话的吗?”
罗云熙表示一个疑惑,他怎么就大魔头了,怎么就这么说话了?
她继续跟他咬耳朵:“你忘了,剧本上五百年后的魔神就无趣、有趣这样那样的。”
他汗颜,真是难为她背台词的时候跟呵呵委屈说脑子不好使,背不完台词,让呵呵借一个脑子给她,现在倒是把他的记得一清二楚。
梦妖肉眼可见地愤怒了,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平常人见到妖怪不是吓到晕过去就是大哭大闹求她放一条生路,这么平静也就算了,秀恩爱也太过分了吧。
不行,她作为妖怪要找回场子!
“小姑娘,你的情郎我就带走了,这今后你就守着他的尸骨日日哭泣吧。”
梦妖正要走,白鹿一个飞扑拖着她大腿,十分认真地试图说服她:“我说漂亮姐姐,死一个不如死两个,我就算无趣也能给你的魇之花当肥料不是。”
“说得也是。”她点点头。
眼看着梦妖就要把他们两一块带走,白鹿又开始整活了,“那什么漂亮姐姐......”
“什么事!”她愠怒了。
白鹿迅速收拾了一下油纸包着的糕点,低着头小声地跟她撒娇一般,“我不想做饿死鬼嘛。”
真是个麻烦精,梦妖气到翻了个白眼,“那请问,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可以可以。”
实际上白鹿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好了,罗云熙才吃了两口,这梦妖就来捉人,堂食吃不够,总可以外带吧。
半枕山的梦妖之森光怪陆离,树木参天,萤火闪烁,脚下的花草如绿毯一般铺开,绵延无际,有如仙境。
不知为何,罗云熙并未受到魇之花的影响,环顾四周只发现白鹿一人,藤蔓上解了下来后她也一直未醒,这般古怪让他蹙起了眉。
陷入噩梦中的白鹿恍惚间回到了从前。
她看见手机里飘着满屏的绯闻消息,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老板为了炒作营销不打算澄清事实的真相,网络暴力上升到父母,家庭住址、长相都明晃晃地被公开,甚至出门买菜都有人拿着手机相机不停地拍。
其实原本她对镜头不怎么敏感,到后来不论狗仔在哪里偷拍,她都能找到。
她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而在角落泪如雨下,实在想歇斯底里释放压抑的时候,就用被子捂住脸,尽量不让他们担心。
本以为的下一个剧组也被鸽掉了,舆论的影响像雪崩时刻,迅速将人掩埋,挣扎不得半分。
“鹿鹿——”
你听,你听,有人在唤你回去。
那个在蜜糖片场常常逗她开心,和她一起疯一起闹的人还在等她。
她陡然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擦去眼中的泪光,面对他关切的问,她却没有办法将自己曾经的低落说出来,那段记忆和她如今表现出来的灿烂明媚大不相同,她不敢试探他的想法。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她抱在怀中,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没关系,都过去了。”
是那段低谷期,也是这段梦魇,都过去了。
她好不容易逼回去的泪几乎又快要落了下来,他那样细致入微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呢,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在陪着她,鼓励她。
他会在她对演技不自信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夸她对剧本的想法很特别,他会在她出装的时候笑着跟她说今天也好看。
就像江君想哭的时候,袁帅就拉着她一起跳兔子舞转移注意力。
他对她而言是救赎般的存在,白鹿吸吸鼻子,怎么办,他这么好,她一点都不想放手。
“等回去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呢?”她忽然问,抬头去看他的时候,眼里映着的星辰月光亮晶晶的。
“大概打上三天三夜的游戏,再好好睡一觉吧。”他随手将一片落叶从衣襟上拂下,垂眸敛去思绪的波动。
他对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心,很多时候做事情都需要再三鼓起勇气。面对白鹿也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意,陪在身边默默给她支持,做路灯流萤,做航行信塔。
近在咫尺却不敢宣之于口。
或许他的性格真的就跟袁帅一样,怕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她的喜欢就像是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鹿,一遍遍说着他的好,他对她是不同的重要,差一点,就差一点,那场见面会上他几乎快要剖白心迹。
谁又说得清以后。
离去雏鸟情节的她,以后会遇见很多人,沿途会看见更美的风景,领略高山深海、鲜花掌声,再回头看他,便觉得他也如沧海一粟,惊不起波澜。
此刻灯火不算清晰,天空月明星稀,她望向他的目光坚定不移。
如果说冥夜的般若浮生是为了让每个人通过梦境看见与认知中的自己完全相反的一面,认识到潜意识中内心的渴望与可能,从而去改写命运终章的话,那么他们进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呢?
大约是为了点化有缘之人吧。
他想起围读时白鹿的台词。
那一瞬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不再去想两个人如何才显得相配,不愿再一次次错过机会,爱的人要紧握她的手。
“鹿鹿。”
“嗯?”
他身上的外披是黑与白的混合,干净鲜明得像一幅水墨画,那双漆黑的眼眸蕴着温淡的光,但他攥紧了的指节却暴露出来此刻十分紧张的心情。
“我......我想说,我喜欢你, 你愿不愿意试着也喜欢我?”
千花裹冰的称谓,他知道,也从不反驳,内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或许这么说着说着,他也开始相信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偏偏在寒冬时,他遇见了骄阳,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资本的傀儡,他有血有肉,无愧于自身和支持他的人。
于是坚冰化水成为溪流,滋养贫瘠的荒原,玫瑰的种子发芽抽叶,红绝在枝头开得正盛。
她默默调整了一下呼吸,指甲嵌进掌心的痛感让她明白这一切绝非梦境,她缓缓开口:“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他把她揽进怀中,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互诉情意的你侬我侬,被梦妖之森的白色迷雾打破,他们周身处在弱水河畔的夷月族营地,一片祥和欢乐的庆贺着月阮阮的出嫁。
两人对视一眼,好家伙,熟人局。月莹心不知道被魇之花盖到哪儿去了,他们完全没发现,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观看VCR了。
怀有邪骨的魔胎之血将梦妖藤蔓毁去,再将她的妖力汲取,罗云熙体内的气息颇为混乱,白鹿决定原地休整。
消耗和容纳费了不少力气,他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好半晌才重新睁开眼,让白鹿拿块绿豆糕给他。
白鹿正掰成小块给他的时候,邓为带着庞宜之和潜龙卫就来了。
还真跟警匪片里演的一样,主角都快挂了,支援的人才来。
邓为啧啧啧了一声,表情怨怼:“我在前面拼死拼活,你们搁这BBQ呢?”
安全为上,他以为他说这种现代人才能听懂的话,澹台烬就不会给他发眼神刀了。
“我们可没生火。”罗云熙挑了挑眉,鹿鹿可告诉他,她没跟邓为说他的事。
邓为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熙哥?”
白鹿在一旁憋着笑,忍到身体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