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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剑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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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殊

梦,关于爱

流之介按习惯锻炼练习完之后,终于注意到志叶宅内似乎只有他一人,同伴和黑子皆不见踪影。四下张望间正诧异,就看见志叶丈瑠走进来。他一改往常的休闲服,穿了身深色的浴衣。


印象里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穿成这样的节日,流之介一头雾水发问道:“殿下,这是......?”


“你难道就这样穿出去吗?”丈瑠反问他。


流之介低头审视自己。与往日别无两样的水色衬衫和长裤,很有池波流之介的风格。对上流之介疑惑的眼神,丈瑠无奈叹一声气。


“是你说难得去一次烟火大会,希望穿的正式一点的吧?”


流之介当即瞪大了眼。实在不该忘记才对,前段时间终于与殿下达成恋人关系的他,提出了今日参加烟...





流之介按习惯锻炼练习完之后,终于注意到志叶宅内似乎只有他一人,同伴和黑子皆不见踪影。四下张望间正诧异,就看见志叶丈瑠走进来。他一改往常的休闲服,穿了身深色的浴衣。


印象里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穿成这样的节日,流之介一头雾水发问道:“殿下,这是......?”


“你难道就这样穿出去吗?”丈瑠反问他。


流之介低头审视自己。与往日别无两样的水色衬衫和长裤,很有池波流之介的风格。对上流之介疑惑的眼神,丈瑠无奈叹一声气。


“是你说难得去一次烟火大会,希望穿的正式一点的吧?”


流之介当即瞪大了眼。实在不该忘记才对,前段时间终于与殿下达成恋人关系的他,提出了今日参加烟火大会的请求以作为两人的第一次约会。怎么会忘记?


“啊啊啊!实在非常抱歉!”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流之介甚至想受冷水之罚来表达自己的忏悔。他慌乱着几乎不敢看丈瑠表情,匆匆忙忙跑回房间翻找自己的浴衣。


竟然将这样的事也忘了,实在有愧于殿下对他的厚待。流之介越想越不安,此时更是不敢让丈瑠久等,匆匆收拾就出了房门。


“殿下,让您久等了!”


“既然已经是恋人,不再喊那种称呼也行的吧?”


“丈......丈瑠。”


志叶丈瑠带了些许隐蔽的笑意,替他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腰带,“走吧。”


虽然刚接触时显得不近人情,但丈瑠本身不是那种冷淡之人,特别此时他们已经成为恋人,不再维持着那份刻意的冷漠表情。这个人在流之介眼里一下真实了起来,不像从前充满隔阂地高高在上,反而触手可及。


这就是恋人吗?流之介看着他先行一步的背影,握紧拳头充满了干劲。无论是殿下的生命还是幸福,通通都由我守护!




此行的目的地是离志叶宅不远的长街,因举办烟火大会而热闹起来。两人抵达时已是下午五点多,暮色渐起,看不见尽头的长街两旁摆着一个接一个的小摊都挂着灯笼,烛光微亮,使节日意味更浓。


或许因为烟花即将燃放,狭窄的街有了不少行人。流之介与丈瑠并肩而行,垂着的掌心忽然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人的温热。流之介去看志叶丈瑠,他却神色如常。


恋人!这个词又在流之介心中浮现,扰得他头脑都略有飘飘然,尽管是闹市也能听见自己心脏的鼓动,只是手上依旧僵硬,任由丈瑠牵着,只敢手指微微弯曲,勉强有了点十指相扣的模样。


所幸两侧摊位花样繁杂,稍微分散了流之介的注意力,不至于紧张到不能自己。


他们在一处面具摊停了下来。摊位上摆的大都是狐狸面具,笔画和色彩刚好,把狐狸勾勒得像模像样,流之介这时忽然大胆起来,挑了个能遮住大半张脸的覆在丈瑠面上。


“如何?”


“我觉得这个面具很适合殿下。”


人潮涌动的街道上,他们和无数平凡的恋人一样注视着昏黄烛光笼罩下的彼此,流之介终于对自己成为了那位仰慕的殿下的恋人这件事有了实感。




当下气氛实在太好,本来不应该打扰的,但人也要吃饭。绘马摊的老板毫无歉意对这两人喊道:“那边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个小哥——要来看看绘马吗?”


“我们?”流之介左看右看,感觉符合摊主喊话的只有他们。


“对,就是你们。”摊主笑眯眯,拿出两个绘马对着他们晃一晃,“如果把愿望画在绘马上就能实现哦,要来试试吗?”


“那就来试试吧。”志叶丈瑠做主,买下了两个绘马。


不愧是殿下,做主张时的样子也是如此果决帅气!流之介接过绘马,虽然气势很足,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将愿望写在绘马上。


【想要永远追随殿下】


尽管已经成为恋人,习惯了内敛和隐藏心意的流之介还是选择了这样让人挑不出错的愿望。能一直追随殿下,已经很幸福了。流之介伸头去看丈瑠,是行笔和内容都很有志叶丈瑠殿下风格的愿望。


【世界和平】


两个小小的绘马挂在架子上,完全融入到其他人的愿望当中,毫不起眼。


等到走尽长街,已是夜色浓重,各色男女嬉笑间朝着观赏烟火的最佳地点涌去。流之介并不想和人群拥挤在一起,他这时反而忘了手掌相贴的紧张,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样,熟练地拉着丈瑠沿一条小路走上层层台阶到一处高台。


四周很静,似乎是无人在意的角落,长满了草树,却刚好还能将远处的烟火尽收眼底。


淡金或紫的各色烟花开始占据夜空,斑斓璀璨的光彩映照四周,点亮了山景。这样的景色之下,流之介却在看志叶丈瑠。


他们两人的童年都略有相似。一人为战斗而苦练技巧,一人为歌舞伎表演而努力,童年几乎都是枯燥无色。被狐狸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穿着浴衣欣赏烟火的志叶丈瑠,这时的殿下是特殊的殿下,一生或许只有一回,流之介不想错过。


似乎是察觉到流之介在看他,志叶丈瑠也从烟火上挪开眼神。侧脸去看流之介时,正好有烟花一路蜿蜒攀爬升空,绽开的光遥遥传来落在流之介眼里,光芒微弱却动人。


他将面具掀至头顶,靠近流之介,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远处烟花依旧盛放,风摇动了沾染光彩的枝叶,他们在草木的半掩下吻得轻巧无声。


烟花的响声逐渐远去了。时针指向4,流之介随着生物钟清醒,手中只握住冰凉。这是离开志叶宅的第二年,他做了一场梦。



—END

彩蛋是红黄cb向,太短了不想单独发就塞进来了

Crescendolls

流殿/要听殿下大人的话

  *接归来篇后的时间节点

  

  回过神来,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他只记得头很疼,身体热得发烫,仿佛高烧不退,在一个又一个错综复杂的梦境里辗转,找不到出口。恍惚间有人握住他的手,走在他的身前,有如老练的向导,在热带丛林般闷热的梦境中引导着他。在那个人的身后,他仿佛变成了五岁时的样子,望着前方笔挺的背影。那个人有着修长的手指,将他的手包裹在手指间,掌心粗糙,扯住他的力气极大,他无法挣脱,只能靠着本能一深一浅走在这层叠的梦中,但他感到没来由的安心。那个人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船只的锚,在风暴中令他平静下来的,就只有他前面的这个人。

  

是谁呢,他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在头顶的雨林......

  *接归来篇后的时间节点

  

  回过神来,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他只记得头很疼,身体热得发烫,仿佛高烧不退,在一个又一个错综复杂的梦境里辗转,找不到出口。恍惚间有人握住他的手,走在他的身前,有如老练的向导,在热带丛林般闷热的梦境中引导着他。在那个人的身后,他仿佛变成了五岁时的样子,望着前方笔挺的背影。那个人有着修长的手指,将他的手包裹在手指间,掌心粗糙,扯住他的力气极大,他无法挣脱,只能靠着本能一深一浅走在这层叠的梦中,但他感到没来由的安心。那个人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船只的锚,在风暴中令他平静下来的,就只有他前面的这个人。

  

是谁呢,他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在头顶的雨林终于消失,茂盛的常绿植物分开树丛,他走到了梦的尽头,白炽光将梦的茧逐渐撕扯开。

  

池波流之介醒了,他睁开眼睛,本能地深深呼吸,等待着脊背上的冷汗退却。可怕的梦迷宫,他在一个又一个圈套里陷得愈来愈深,差点就醒不过来。梦中遇到的瑰丽天空随着他的意识和现实接轨渐渐变得稀薄,以致消失,最后一缕梦也如雾般融入室内微凉的空气中。但只有一件事没有消失,那在梦里一直牵握着他的手此刻依然牢固地将他的右手锁在掌心。他转过头,脖颈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转动时骨骼发出细微的响声,我睡了多久,他想。

  

在他的一旁,保持着和他牵着手的姿势熟睡的是丈瑠。志叶丈瑠。

  

不知为何和他躺在一起,还十指相扣。

  

流之介脊背上刚刚消退的冷汗又卷土重来。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敢把手抽回去,害怕惊醒丈瑠,但手指和他的扣在一起这件事也足以让他汗毛倒竖。交握的掌心在升温,他从未和丈瑠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下面对着彼此,有那么一会儿,室内似乎被吵得他耳朵开始痛的心跳声给填满了。他只能慢慢地挪得远了一些,尽量不让右手有太大的动作的前提下远离丈瑠。

  

丈瑠睡得并不安稳,他皱着眉头,睫毛不时因为呼吸的变化而抖动。流之介注视着他算不上平和的睡脸,究竟梦到了什么呢,殿下,他在心里想,明明把我从漩涡里拉了出来,您却深陷在梦境中。

  

他俯下身,片刻前拉开距离的想法已飞到九霄云外,屏住呼吸,凝视着那张苦闷的睡脸。他是个轮廓俊朗的男人,却极少露出像此时一样毫无防备的脸,总是将心事藏在那微微下撇的嘴角后面,让人心生距离感。流之介情不自禁地再靠近了一些,他们牢牢紧握的双手似乎将丈瑠的心跳声都一并传了过来,在四下寂静无声,仅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的卧房内,心跳声也合二为一。心拍数相同时,是人无法保留秘密的时刻,他感受着那规律的跳动,证明丈瑠近在咫尺。随着距离缩短,心跳的声音也变得强烈起来,手掌处传来的温度和跳动,如一簇火苗舔舐着他的胸腔。他眼睛一眨不眨,毫不餍足地将丈瑠的细微动作都收入眼底。

  

流之介伸出空着的左手,拈起几缕因侧卧而搭在丈瑠脸颊上的碎发,他用手指的侧边轻轻捋过他的脸颊。他没有醒,只是因为那流连的痒意,像孩子那样锁紧了眉头。

  

究竟是什么梦啊,流之介希望丈瑠醒来,不再被梦境侵扰,可内心却又矛盾地期盼这一刻停驻。他想多看一点他过去不曾熟悉的丈瑠,这个人在之前的人生里究竟体验到了什么呢。他猛然想到“骗子”这两个字,心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原本轻抚着丈瑠的碎发的手也跟着颤抖。

  

流之介讨厌谎言,也讨厌被欺骗。而他敬仰的主公心中却怀着如此沉重的心事。您在隐瞒什么呢,他收回了左手,但那纤细发丝留在其上的温柔感觉却没消失,您何时能坦率地告诉我呢?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年?两年?无论丈瑠身在何方,他都会陪伴着丈瑠吧,流之介陷入了沉思。这是父亲过渡给他的责任,但时至今日,已经不再单纯的是父辈的职责,他心中的天平也不可避免地向着丈瑠倾斜。

  

“……我睡着了吗?”

  

他的下方传来略带沙哑的低语,流之介猛地一颤,丈瑠用空着的手揉搓着眼睛。

  

“殿下大人?为什么牵着手?”

  

那张微微开启的嘴唇里逸出的,是叫流之介更加混乱的话语。

 

  

“殿下?我?您在说什么啊!”

  

手已经没牵在一起了,因此他攥紧双拳搁在膝盖上,努力压低着声音,质问面前从醒来开始就称呼他为“殿下”的丈瑠。

  

“殿下大人,不是您吗?”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真诚困惑,显然不是在开流之介的玩笑。何况丈瑠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他所言非虚,流之介更加无法理解现状。

  

“您才是殿下啊,志叶家的18代当主。”流之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汗水从额角滴落。

  

“志叶家?不是池波家的18代家主……吗?”

  

“池波家……”爸爸听到了一定会揍我,流之介心想。好像意识到他的为难,丈瑠垂下眼睛,神色沮丧。


“就算您再怎么惊讶,我也不会将这种事情搞错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对所言之事不再有底气。

  

“等、等等,殿下,我没说您搞错了。”流之介慌了神,想扶住他的肩膀安慰他,可是……面前的人是丈瑠,他不该如此莽撞地挨近。

  

“可您却一直称呼我为殿下。”

  

“……这……”他错愕地瞧着那双定定的眼睛,是丈瑠没错,但眼睛里多了原先的那个人没有的率真。啊,他终于察觉出是哪里不对劲了。面前的人,和前一天受到操控着梦境的谍之众影响时错以为流之介才是真剑者六人武士里的主公的丈瑠如出一辙。难道是那时的法术还没完全消失?他想不通这件事,那为何唯独他是清醒的。

  

因为那个梦吗,梦中他被丈瑠牵着手,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万花筒般的噩梦。但丈瑠就没那么幸运了,还被困在错位的梦中,分不清现实。不过既然他已经醒了,那等待丈瑠恢复原状,也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就好了,他闭上眼睛。

  

“殿下?您还好吗?”

  

他从沉思中抽身,丈瑠正用担忧而无措的神情望着他。这可真是新奇,他的心漫出丝丝苦涩,注意到丈瑠那因他的情绪起伏而动摇的神色,流之介生出异样的情绪,沉甸甸地坠在他的腹间。

  

“我没事……请不要再用殿下喊我了,流之介就好,就像你从前那样喊我……”他无力地开口。

  

“流之介?从前?您在说什么……您为什么一直在说我不明白的话。”

  

“没什么。”躲避着那焦急的,叫他陌生无比的脸庞,流之介颓然地垂下肩膀,头沉得不愿抬起来。

  

“对不起,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他抬眼,那张充满孩子气的脸庞近在咫尺,丈瑠向他倾斜身子,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眼神恳切。

  

流之介一个趔趄,险些向后跌倒,他急忙用手撑住身体,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只是我……有些累了。对,太累了。”

  

“那殿下要休息吗?”

  

“……你真的会对我言听计从?”

  

“殿下说的话,我想大概会吧。”

  

“那喊我流之介。”他直截了当地说。丈瑠微微睁大双眼,过了半晌,他别开脸,深吸了一口气。

  

“流之介……?”他用不确定的语气开口。

  

“就是这样。”流之介微笑。丈瑠有些紧张,但五官也慢慢舒展,像是模仿流之介,也露出了一个有些生疏的笑脸。

  

啊,我可从来没在殿下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啊,他怔怔地看着那算得上可爱的笑容。虎牙从微微打开的嘴角里探出,让丈瑠的笑显得很是活泼。因为他不常露出放松的笑脸,流之介几乎没怎么见过那对尖锐的虎牙。过去他因自己整齐的牙齿感到小小的自豪,定期去牙科诊所检查牙齿也成了他记在手账本上的日常,但丈瑠的虎牙却让他心旌摇荡。会被牙医批评的牙齿,却让他心跳加快。

  

“殿……不对,丈瑠?能靠近一点吗?”他也不太适应这个新的称谓,话语在喉咙里打结,声音都有些走调。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闻言朝着流之介的方向膝行,在能碰到彼此的距离下,丈瑠坐定身体。

  

“稍稍把嘴打开。”带着罪恶感,流之介说。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丈瑠脸上浮现惊愕和为难的神情,在流之介心想还是算了,果然还是很勉强。和他想的相反,丈瑠冲着他张开了嘴。两颗尖锐的犬齿,以正对着流之介的姿势,展现它的全貌,在光线无法照射到的上颚的对比下,那两颗尖牙尤为明显。

  

“不要咬到我。”他以玩笑的语气说,心底明知道丈瑠不会咬他的。他先是用食指指腹摩挲犬齿的尖端,在移到齿身,接着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犬齿本身,丈瑠在他的手指下突然颤抖了一下,但他没表现出抗拒的意思。

  

“好,就这样。你做的……真好。”他的手指向丈瑠的口腔深处探去,细细抚摸着每一颗牙齿,直到深处的恒牙。手指触碰到湿润而柔软的口腔内壁的触感,要比之前仅仅是牵手带来的感觉更具有官能感,他稍稍垂下眼帘,看到丈瑠面露痛苦的神色,要维持一直打开上下颌骨,不让牙齿磕到他的双手的姿势,长久下来并不轻松。他清楚这一点,但却没停手,像是牙医用锤子在检查那样,只不过他换成了食指,不轻不重地摁压着丈瑠的牙齿。直到他察觉到丈瑠在努力收缩喉咙,喉结上下滑动,他松开手指。丈瑠掩住嘴唇,发出阵阵不悦的干呕声。

  

“抱歉。”他说,心里掠过一阵愧疚。

  

终于压抑住那阵呕吐前兆的丈瑠摇了摇头,他的眼睛里是干呕引起的生理性泪水,流之介别开脸,他在抚摸丈瑠的犬齿时,便已经有了反应。

  

正想着该如何驱散弥漫在两人之间萦绕不去的尴尬气氛,他忽然想起“骗子”二字。这是个卑劣的念头,但他却无法抗拒答案带来的诱惑,问他吧,他绝对会告诉你的,如果错过了今天,你今后都无法听到他的真意了。一个声音回响在他的脑中,让他的心剧烈动摇起来。

  

“殿下大人?您……”

  

“殿下!您真的会对我说任何事?”他急切地攥住那对瘦削的肩膀。

  

“我不是殿下……”

  

“没关系,您确定什么都会说?”那个声音快要把他的心吞没。

  

“只要是您对我说的我都会……”

  

“骗子,骗子是什么?为什么当时那个谍之众喊您骗子?”他几乎没仔细听丈瑠的后半句话,满脑子都被这一件事覆盖住了。

  

“骗子?”丈瑠重复着他的话。

  

“就是那时遇到的诋毁他人的谍之众,它……那个混蛋……喊您骗子的事……”

  

丈瑠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您还记得对不对?它为什么……”

  

“我不知道,拜托您别再问我这件事。”他在流之介的掌中挣扎起来,屈起手臂想要遮挡住脸,他的神色变得惊慌,那是流之介看了后心底阵阵发冷的神情。

  

被丈瑠激烈的抗拒吓了一跳,流之介松开了禁锢着他的双手,静静地等待他冷静下来。

  

“对不起。”他低声说,将额头和那个他不熟悉的丈瑠贴在一起,他环过丈瑠的脊背,将他拉进自己的胳膊里,等待那阵颤栗平息。刚才那阵着了魔的狂热有如海潮般褪去,愧疚和失落像凸起的礁石,摩擦着流之介的良心。

  

“我不会再逼迫您做任何事了,殿下。”他将嘴唇贴在那个人的耳廓上。

  

只有丈瑠才是他唯一的殿下啊,他苦涩地想,感受着脊背上那双交握的手的重量,为自己这个迟来的想法感到愧疚。

Crescendolls

流殿/兔女郎套餐,外卖还是堂食?

  *只是想看兔女郎我家1而已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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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看兔女郎我家1而已

  新年快乐~

  


Crescendolls

流殿/猫喜欢温暖的地方(和流之介)

  十分之短的短篇~祝各位新年快乐!年末也要幸福平安,吃点温暖的!


他敲打碗的侧边,呼唤猫的名字。


猫从他身后走来,照例用背蹭过他的腿边,尾巴竖起,这才在饭碗前蹲下去吃猫罐头。猫进食时总是没有平常那么慢条斯理,一副吃得很卖力的样子,头低下去,背耸起来,凸起的骨头因为吞咽的缘故一缩一缩的。还是太瘦了,流之介想,猫是一年前来到这个家的,丈瑠在雨中的水沟里发现了这只瘦小的猫。它当时躺在水沟底叫得撕心裂肺,丈瑠把它捞起来,它躺在他的手掌里竟还不及一颗苹果重。


“我以为那是只大老鼠。”丈瑠后来这么对他说。......


  十分之短的短篇~祝各位新年快乐!年末也要幸福平安,吃点温暖的!

 

 

 

他敲打碗的侧边,呼唤猫的名字。

 

猫从他身后走来,照例用背蹭过他的腿边,尾巴竖起,这才在饭碗前蹲下去吃猫罐头。猫进食时总是没有平常那么慢条斯理,一副吃得很卖力的样子,头低下去,背耸起来,凸起的骨头因为吞咽的缘故一缩一缩的。还是太瘦了,流之介想,猫是一年前来到这个家的,丈瑠在雨中的水沟里发现了这只瘦小的猫。它当时躺在水沟底叫得撕心裂肺,丈瑠把它捞起来,它躺在他的手掌里竟还不及一颗苹果重。

 

“我以为那是只大老鼠。”丈瑠后来这么对他说。

 

寄生虫、贫血、还有在雨中待了太久的感冒,猫差点死在宠物医院。不过幸好,它恢复了健康,一天天地长大了,变成了这个家里长久地居住的一员。只不过它没有名字,只好猫来猫去地喊着。一开始,流之介想给它取名来着,取名几乎成了那段时间这个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在他站在炉子前点火时他在想猫的名字,在父亲面前背诵台本时猫的名字如一缕烟从他的话语中逸出,换来父亲困惑的眼神,夜晚和丈瑠躺在一起,他的胳膊环在丈瑠的腰上,鼻子埋在他的肩窝,而猫蜷缩在丈瑠的胸骨前,他也在想猫的名字。还没等他想出来,丈瑠已经用猫来喊它,它显然也接受了这个简单的名字,只要丈瑠一喊,它便从被炉或者书架下面慢悠悠地来到丈瑠的身边,在他的胳膊里或者大腿上舒舒服服地卧下来。他看着丈瑠和猫,丈瑠小心翼翼地从它的下巴摸到头顶,猫抖抖耳朵,让身体和丈瑠贴得更近,用粗糙的舌头舔舐丈瑠的手指,猫的友好的象征。

 

“它太瘦了。”丈瑠说,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捋着猫背上的毛。

 

“我也觉得,不过医生说现在它很健康,慢慢来吧。”猫在丈瑠盘起的腿间打了个滚,露出白色的肚皮,丈瑠把手拿开了,猫不喜欢人去摸它的肚子,肚子上的毛是禁忌。流之介走了过去,它跳下丈瑠的膝盖,来到流之介身前,绕着他的小腿打转,把毛蹭满他的裤腿。

 

“你也越来越消瘦了。”丈瑠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关节硌着自己的掌心,流之介的手握起来像攥着一把树枝,“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骨头每次都硌得我很疼……”声音低了下去,流之介弯下腰让他们的嘴唇交叠,猫在他们之间,毛洒得到处都是,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听起来很像抗议。

 

“抱歉,丈瑠大人。”他带着歉意笑笑,“今后我一定会努力多吃一点。”

 

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丈瑠再次用亲吻描摹那未成形的话语。“太冷了,别一直在这里说话。”他舔舔流之介的下唇,让自己栽进他的手臂间,那双刚才被他攥着的手,他还有点嫌弃其上附着的肉实在太少,轻缓地抚摸着他的肩胛骨之间那块地方,有点像他抚摸猫的样子。柔和,不急不缓,很不像流之介的风格,在身体接触上,他总是带着一丝奇妙的克制,和他外在的性格不同,那种矜持时而让丈瑠有点着急。但没关系,他们迟早会暖和起来的,就像猫喜欢待在温暖的地方那样,他也喜欢和流之介躺在一起。

 

 

流之介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这个梦境太过真实,其中让他沮丧的部分直击他的心灵,让他在梦中感到比现实还沉重的失落。

 

他咬坏了殿下的垫子,天知道这是个什么梦,梦里他好像变成了正处在换牙期的小狗,到处破坏。啃坏了耳机、沙发脚、盘子,最后是殿下心爱的垫子。他走哪带到哪里的那个垫子,他记得梦里的自己用尖牙(他什么时候长的?)撕扯它,轻易得就好像在撕扯一团空气,于是丝线散开了,填充的棉花漏了出来。目睹了这一切的殿下十分生气,流之介想要道歉,在梦里想找到针线,把被他咬坏的垫子缝起来。

 

这个铁灰色的梦里,真实的只有他的失落,殿下的怒气,被他弄坏的小垫子,没有针线。殿下把垫子放在了他的膝盖上,转身就走。流之介想要追上去,可刚才还轻若无物的垫子愈发沉重,如一块石头,紧紧压着他的膝盖,让他动弹不得。

 

等等,不要走,被压迫着的感觉上升到喉咙,他怎么也喊不出声。他就要失去殿下了,流之介绝望地想。

 

接着他醒了,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息着。夜晚行驶的车从屋外经过,车灯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一闪而过,他躺在那里等着眼睛慢慢适应黑暗。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几乎昏乱了,意识一半好像还在梦里,一半的他躺在现实里,呼吸着冬日凉丝丝的空气。

 

他低头,熟睡的丈瑠趴在他的胸膛上,手边还放着一本书。以及猫,在他的肚子上蜷成一团,背因为呼吸一起一伏。一人一猫皆因为他的动作而惊醒。

 

“流之介你怎么了?”丈瑠揉了揉眼睛,他从他的身上起身,“我睡着了吗?怪不得这么冷。”他打了个哈欠,像是安抚流之介那样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在流之介身边稳妥地躺下了,他拉过毯子,将两个人盖了起来。猫也踩着流之介的肚子(很疼,他想)走到他的枕头边,重新挑选了一个更加温暖的位置躺下。感受着体侧切实的温暖,流之介合上眼睛,这次应该不会再做梦了,他几乎是立刻睡着了。

Crescendolls

流殿/危机之后是更大的危机

  *上篇的后续

  *删去了中间会被判定违规的内容 完整可以在红白找到(其实也没什么

  *圣诞的文过两天再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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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的后续

  *删去了中间会被判定违规的内容 完整可以在红白找到(其实也没什么

  *圣诞的文过两天再发吧(

  


Crescendolls

流殿/总之,先来吃饭吧!

  *丈瑠单性转的流殿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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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瑠单性转的流殿w

  

  


Crescendolls

流殿/ひとり芝居

  *abo

  *时间线大概在20集之前,不是特别熟的我cp

  全文请走ao3 works/43454199 (或者私信我也可以

  

  等待对志叶丈瑠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不如说他常常等待。有些人害怕这种按耐着的沉默,因为等待的另一端是未知,而在那未知前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出声地看、听,迎接它从一侧走来。走来,那个人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和其他人走在那老旧的木地板上时传来的嘎吱或咚咚声不同,他每次都是无声无息地走近,在纸门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阴影,屈起指节轻扣纸门木造的部分,提醒丈瑠他遵守约定前来。接着又是熟悉的等待,通常在五到十秒,那段时间是丈瑠觉得最难以忍......

  *abo

  *时间线大概在20集之前,不是特别熟的我cp

  全文请走ao3 works/43454199 (或者私信我也可以

  

  等待对志叶丈瑠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不如说他常常等待。有些人害怕这种按耐着的沉默,因为等待的另一端是未知,而在那未知前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出声地看、听,迎接它从一侧走来。走来,那个人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和其他人走在那老旧的木地板上时传来的嘎吱或咚咚声不同,他每次都是无声无息地走近,在纸门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阴影,屈起指节轻扣纸门木造的部分,提醒丈瑠他遵守约定前来。接着又是熟悉的等待,通常在五到十秒,那段时间是丈瑠觉得最难以忍耐的时刻,即使它那么短,仿佛之前等待着的焦躁约定好了在那一刻爆发。如果丈瑠继续不出声,他便会拉开纸门走进室内,那扇被时间侵蚀的拉开时和地面摩擦干燥的声音的纸门缓缓移开,池波流之介保持着左膝抵住地面,右膝稍稍抬起,两只手扶着门框,直立着上半身的姿势向丈瑠点头示意。

丈瑠放下毛笔,那副字帖写了一半,诗停留在故事展开的部分,最后几笔写得有些匆忙,显示了它的主人片刻前心神不宁地将手腕悬停在纸上。

“您在练习书法啊。”

身着朴素的鼠灰色和服的流之介走到了他的身边,沐浴后的热气和香波的气味一并飘了过来,丈瑠不动声色地将脸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啊啊,因为等着没什么事可做。”

“这样啊。”

男人低下了头,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搓动着还微微潮湿的发尾,被那湿发遮盖住的眼睛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每当这个时候,两人之间都会充斥着不知道该如何将对话以及现状推进的尴尬气氛,仿佛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即使是习惯了等候的丈瑠,也难免焦躁起来。在事前提醒过流之介多次,把这件事当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命令就好了,点着头的流之介却好像没听进去,那种不自然感也逐渐感染了丈瑠的心。如果出声提醒他,换来的也是流之介恳切的道歉,丈瑠更会觉得过意不去。和流之介的相处总像是混进了一粒沙的齿轮,虽然可以正常转动,但齿轮的缝隙间却会溢出令人烦躁的噪音。

丈瑠不善于应对这种性格的流之介,“家臣”一词维系的关系本就微妙,做不成朋友,也没法用朋友的身份看待彼此。作为真剑者开始战斗后,他和流之介的关系滑向了丈瑠更加无法控制的地步。

流之介是五人中唯一的alpha,可能有些难以察觉,在面对丈瑠时他习惯以顺从的姿态,即使在需要和丈瑠交合来协助他平息多余的火文字之力时,他依然是那副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

Crescendolls

流殿/最完美的结婚

  *流之介单性转的流殿

  “从今天开始我会以完美的新娘为目标努力修行的!”

五分钟前在志叶丈瑠面前说出这句话的年轻女人此刻正和花瓶的碎片、水珠、花的残骸一并倒在他的身上,精心挑选的和服散开了,原本别在头发上的发夹也松松垮垮挂在发梢,比起眼前混乱的场景,女人显然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揉着和木地板结结实实地亲密接触的手肘,低声嘟哝着。

“诶,怎么会突然摔倒呢,对不起……撞到了你……啊啊啊啊啊!”

女人发出了和文静瘦弱的外表不符的惊天尖叫,张皇失措地从丈瑠的身上站起身,退开时又踩到地上还没蒸发干净的水,身体摇摇晃晃地又有向后倒下的危险,但这次女人扶住了刚才摆放花瓶的柜子,堪堪稳住了......

  *流之介单性转的流殿

  “从今天开始我会以完美的新娘为目标努力修行的!”

五分钟前在志叶丈瑠面前说出这句话的年轻女人此刻正和花瓶的碎片、水珠、花的残骸一并倒在他的身上,精心挑选的和服散开了,原本别在头发上的发夹也松松垮垮挂在发梢,比起眼前混乱的场景,女人显然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揉着和木地板结结实实地亲密接触的手肘,低声嘟哝着。

“诶,怎么会突然摔倒呢,对不起……撞到了你……啊啊啊啊啊!”

女人发出了和文静瘦弱的外表不符的惊天尖叫,张皇失措地从丈瑠的身上站起身,退开时又踩到地上还没蒸发干净的水,身体摇摇晃晃地又有向后倒下的危险,但这次女人扶住了刚才摆放花瓶的柜子,堪堪稳住了身体。

说起来刚才就是因为她撞上了柜子,想伸手将它扶正时,失去了平衡,和上面的花瓶一并撞上了走在前面的无辜丈瑠。将粘在头发上的大丽菊的花瓣拂掉,丈瑠看向手指,啊是红色的,明明应该是自己的幸运色,但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让丈瑠后悔出门前没有听从占卜书上的提醒。

不要和穿着浅蓝色和服的女人搭话、不要吃抹茶味的点心、如果天上有猪飞过请不要出门。

不巧,以上的事丈瑠全部碰到了。

“对不起,警察先生,我的宠物真的跑掉了!请你把它带回来吧,我的小汤姆可是一天没有玉米粒吃就会呜呜哭个不停的孩子啊!”

一大早就出现在町内的骚动,甚至引来了电视台的记者,家住二丁目的安田先生紧紧握着记者的的话筒,仿佛那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与之对应的,浮动着柔和日光的清晨对安田先生来说就像是暴雨后裹挟着石子和泥沙的荒川,脸色惨白的他处于绝望的漩涡中心那样对着黑洞洞的镜头哭喊到。

“请不要把我的脸打码,我的汤姆看到了路边的电视就会回家的!”

“你知道吗,汤姆他啊,只吃玉米尖尖上的最新鲜的果实啊!”

早上出门采购的黑子们将这件事转告给了丈瑠,事情的起因是安田先生养的宠物猪不见了。由于町内自治会内部的会议需要每一户出席,丈瑠也因此在每周的会议上目睹了那只越长越大的猪被安田先生抱在怀里的样子。尽管安田先生数次强调汤姆是不会长大的宠物猪,可和弱不禁风的安田先生相比,那只发出幸福的哼声的猪就像是感恩节里被塞满了食物的巨大火鸡,同时还在抢夺着安田先生手中的玉米穗。

“很可爱吧,志叶先生也这么觉得吧。”

轻轻用手赶着要去咬自己的手帐本的汤姆,丈瑠不动声色地笑了。

“是啊,很可爱。”

“志叶先生要不要抱抱看呢。”这么说着的安田先生,弯下腰,将双手绕过汤姆的背,准备站直身子。在那一瞬间,安田先生的腰部发出了让两人都没办法忽略的“嘎巴”的脆响,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线,安田先生以弯腰的姿势僵住了。汤姆,在他的手臂间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没事吧……”丈瑠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摁住想要逃走的汤姆,还是扶着看起来闪到腰的安田先生。

“哎呀……汤姆,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大,我都抱不起来了。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最后,目送着躺在担架上被抬上救护车的安田先生,丈瑠忽视了和可爱一词八杆子打不着的、撕扯着自己裤脚的汤姆,向朝自己竖起大拇指的安田先生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会把汤姆送回家。

得知了那只走在街上会被警察送到自然保护区的,无比显眼的汤姆走失的消息,丈瑠不以为然,反正很快就能找到了。比起失去了汤姆而悲痛欲绝的安田先生的事,丈瑠有更加令他烦心的事在等候着他。

相亲的见面就在今天,想到要和陌生的女人见面这件事,用来吃早饭的筷子上仿佛被淬了毒,丈瑠怎么也没办法将食物放入口中。即使有黑子和彦马在身边劝说他多少吃点什么,只把汤里的海带挑出来吃了的丈瑠的食欲好像被人扔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底部,怎么也打捞不回来了。

相亲的事情是薰提出来的,两人独处时,母子的氛围就变为了兄妹。和名义上的母亲,实际的妹妹单独相处时丈瑠总是坐立难安,大部分精神力都用来维持在她面前的稳重,以至于根本没将薰的抱怨听进耳中。

“所以说,我让丹波和彦马也帮你挑好了相亲的对象。”

自己只是走神了一分钟,在想要不要把昨天在小巷里喂过的小猫带回家来养,薰就抛出了核弹级别的发言。为什么是“也”,丈瑠让自己从认真地舔着背毛的小猫身上抽离开来。

“相亲的对象?”

“嗯!都在这个册子里了。”

露出灿烂笑容的薰美丽得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如果前一刻塞给丈瑠的不是重若千钧的相亲活页就好了,那样笑着的薰好像丈瑠之前不小心看到的安娜贝尓。

翻开烫金的封面,丈瑠想着只是一个相亲的册子也制作得这么精美,越是精心制作,越让他感觉到背上的重负在暗暗增加。薰挑选的对象,想必也是和她一样的大小姐,不知为何想起了阿甘正传的台词,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相亲的女人在丈瑠的脑海里也像是一盒只会摆在高级的商店里,每一格被仔细分开,还包装着金纸的昂贵巧克力。

看到女人的相片的最开始的瞬间,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头发。不知是刻意染的还是天生如此,比常人浅了一个色度的棕色头发服帖地搭在她的前额上。由于是相亲时用的正式照片,穿着华丽和服的女人的双手交叠在膝上,面对着镜头毫无畏惧地展露笑脸。每每被问起喜欢的人的类型,丈瑠便陷入了不知该如何作答的窘境,但看到女人脸上无丝毫阴霾的笑脸,自己大概喜欢笑起来很有感染力的人,这么想着,他翻开了下一页。

池波流子,是要和他见面的人的名字,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抬起眼睛用目光询问薰,她好像有点不满。

“去年正月还来家里打过招呼,你不记得了吗?”

听到薰这么说,丈瑠突然有了印象。

“哦,是那个和志叶家关系很好的家族……”

去年完全没注意到有这样的人,纸张的锋利边缘划过指尖,大概是胡思乱想中没有集中注意力,不留神手指就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珠争先恐后地滴落在池波流子的资料上,盖住了丈瑠接下来想看的兴趣爱好的部分。

“啊……”有些失望地把手指含在口中,丈瑠用完好的那只手接过薰递来的手帕,擦拭着纸张上的血迹,可血液已经顽固地渗入纸面,以更深的颜色盖住了印刷的字体。

到最后,他也没能了解池波流子的事。

把头靠在车窗上,丈瑠忍住胃中反涌的不适,尽管将彦马递给他的冰块盖在额头上,还是无法抵抗不常乘车带来的眩晕感。

“不如听一下广播转移注意力吧,殿下。”彦马这么说了,便扭开了车内广播的按钮。

一阵接收信号时刺耳的嘈杂噪音从喇叭里溢出,丈瑠反射性地锁紧了眉毛,彦马把音量调小,噪音过去后,女播音员清亮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最近真是奇怪的事情层出不穷呢。”

“是这样的。”男播音员哈哈笑了几声,“今天就有一件怪事。”

“清水小姐,你觉得猪会飞吗?”

“这种事我认为不会发生吧!”

“可是真的出现了会飞的猪。”

他们在说什么,丈瑠从车窗上离开,不由得向前座倾斜了身子。

“身上绑着成堆的气球,就这么飞在空中,而且不仅如此,气球上还挂着让他吃的玉米呢。哈哈哈真是奇观啊。”

“这也许就是日本版的飞屋环游记吧,不,飞猪环游记。是一桩绝妙的取材呢!”

在播音员尖锐的笑声里,丈瑠猛然想起来安田先生颤抖的下嘴唇。

“汤姆……”

彦马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着他。

“就是安田养的那只猪啊。”

“原来走失的猪在天上飞……”

“什么飞猪环游记啊。”丈瑠觉得头更疼了,如果去说刚才只是像用勺子轻轻敲打着他的太阳穴,在听了广播后,那种疼就变成了锤子。

这被怪事开启的一天,和车窗外明媚的阳光相反,丈瑠的心中下起了暴雨。

 

“万分抱歉,因为采购的工作人员出了差错,今天的所有点心都是抹茶味的。”

在见面的酒店坐下时,经理附在彦马的耳边小声说。

“应该没有不喜欢抹茶口味的客人吧。”

骨碌碌转动着眼珠的经理,额角滑下豆大的冷汗。

即使喜欢抹茶也没法接受,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抹茶这一个口味的现状吧,丈瑠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扶住了眩晕刚刚停下来的头。

占卜的内容一一应验了,丈瑠在心中祈祷池波流子穿着任意颜色只要不是蓝色的和服出现。可那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走进房间里的纤细女子连羽织都是如出一辙的水蓝色,拿在手中的手包也为了使整体协调,蓝色的底纹上点缀着淡紫色的牵牛花。简直是把蓝色作为标志色穿在身上的女人。

“您好。”微微颔首示意,池波流子在丈瑠的面前坐了下来,同时带来的空气的流动,将清新的香气送到了丈瑠面前。

她比照片里还纤瘦,互相问好后丈瑠不经意瞥到她从和服的袖子里露出的手腕,如果握住的话总觉得手心会被那突出的腕骨硌到。随着手的动作,她手背上被牵动的骨头也令丈瑠十分在意。

“啊……对不起,妈妈总说我的手不像女孩的手。”

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丈瑠抬起头,流子唇边带着羞涩的笑意。

“我觉得很漂亮……”

“真的吗!”唐突提高的声音也在丈瑠意料之外,前一秒还文静得如刚摘下来的百合的女人,双手捂着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诶……”

“太好了,殿下觉得很漂亮什么的……我是不是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双手捧着脸,左右摇动着头的流子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个,池波小姐……”

“喊我流子就好了!”

抿起嘴角的丈瑠看着露出比照片上的笑容还要耀眼一倍的流子,话语好像都因为她的气势被押回了喉咙深处,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直呼名字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流子。”被那种笑容打败,丈瑠开口,“为什么突然喊殿下…”

“您是志叶家第十九位的家主,不是吗?”

“是这样。”

“我还以为喊错了,按照身份我确实该称您为殿下才对啊。”松了一口气的流子,抚着胸前,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里还带着前一秒的恐慌。

想纠正她不用这么喊自己,可看到流子泫然欲泣的眼睛,丈瑠又把话咽了回去,为了掩饰不自然,丈瑠拿起装着煎茶的杯子打算用茶来平静情绪。

在他伸手的前一秒,流子不知为何也朝着他的茶杯张开了手指,两人争夺的结果是打翻了杯子,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在桌上倾倒滚动着的杯子的摩擦声,和水沿着桌面滴落的水声。

衣服肯定湿了,但幸好是男性穿着的深色和服,不用担心出门被人盯着看。拿着手帕擦拭着大腿的衣服,丈瑠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流子会来抢自己的杯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桌子的另一头传来像小动物抽泣的声音,丈瑠的手停下了,流子的眼中滚落大滴泪珠,她没有擦去它们,任凭它们顺着脸颊砸在桌上。

“我、我想帮殿下倒茶,可是……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把她弄哭了,丈瑠紧张起来。

“没关系的,只是衣服沾上了水而已。你不要太自责,还有谢谢你的好意。”四处寻找着纸巾,可还没找到流子的眼泪就止住了。

“啊好善良的殿下!如此宽大……”

用袖子擦拭着眼睛的流子脸上全无哭过的迹象,被她的情绪快速起伏惊到的丈瑠也忘记了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腿上的不适。他想起了被自己的血盖住的池波流子的介绍,如果之前看到了,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大惊小怪了。

“殿下平时喜欢做什么呢?”

“书法、剑道……诸如此类的,有点无趣吧。”丈瑠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我也喜欢剑道!”流子提高了音量,又有起身想朝丈瑠这边倾过来的趋势,但是她忍住了,“我在高中时是剑道大会的女子组冠军呢!”

“好厉害啊。”原来是被血盖住的部分,丈瑠想。

“啊啊太好了,原本还以为殿下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可是……听到您这么说,我现在就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天生一对什么的,喜欢剑道的人有很多吧?”

“可是我也不喜欢那些人啊。”

流子说的好像也没有错,但是仅仅因为共同的爱好就喜欢上对方这种事,丈瑠的心中泛起一阵微妙的感觉。

“但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之前就从母亲那边听说殿下的事了。”流子这次不再掩饰,向丈瑠的方向倾来了上半身,能看清她因为出声而抖动的浓密睫毛,“流子从过去开始就在为成为您的新娘而努力了。”

被她直白的话吓到连呼吸都被打乱了,丈瑠别过头剧烈咳嗽起来。

“流子,今天不是愚人节,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人家没有开玩笑!”

为了纠正丈瑠的想法,语速变得急切的流子连自称都改变了。

“人家见到殿下第一眼就爱上了您。”

“第一次见面是?”脑海中完全没有和流子见过面的记忆,丈瑠歪了歪头。

“梦中。”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但流子看着他,表情根本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梦中指的是?你的梦吗?”

“是的,在相亲前,我做了一个之前和您是并肩作战的武士的梦……”流子害羞地垂下眼,手指紧张地攀着桌子的边缘,“啊啊……梦中的殿下骑着白色的马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了按捺住内心的动摇,丈瑠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明明是抹茶却做的这么甜,丈瑠皱着眉把它咽了下去。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啊,会有人因为梦而爱上谁吗?

“而且我和殿下都是天秤座,在星象上也很合拍。”流子一脸幸福地向丈瑠讲解着星座,对星座一窍不通的丈瑠只好愣愣地听着她的话。

“因此,我和殿下的婚姻一定会是最完美的。”

差点就把不对说出口了,丈瑠半张着嘴,看着流子握紧的双拳,怕她那样起伏不定的情绪再次失控而哭泣,丈瑠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不过,他仍然有要说的话。“不可能有那种婚姻,不可能有两个性格完全契合的人,即使性格有差别的地方都能包容,在婚姻日积月累的日子里也会有矛盾,所以根本没有完美的婚姻。”

流子眨了眨眼睛,原本生动的神情僵作一团,丈瑠的心跳加快了几分,流子微微打开了嘴唇,和丈瑠预想中的生气或者失落不同,她笑了,那涂了唇膏的嘴唇绽放出柔和的微笑。

“我知道这件事哦。正是因为知道和殿下的婚姻中会有诸多矛盾之处,我才会深深爱着殿下。”流子的瞳孔较方才暗下去了些许,“我一开始就设想过和殿下争吵的情景,殿下离家出走,因为我的冒失冷战……一面想着殿下的不足之处,一面想着和您结婚后的生活。”

心里想着我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因为流子的冒失而生气,这么想着的丈瑠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也被流子的话牵引着,想象起了那像肥皂泡一样闪亮亮的未来。

“那种事,怎么会有人连脸都没见过就想得这么详细的?”掩饰自己的难堪,丈瑠想去拿水杯,想起刚才尽数洒出来的茶还没有人添满,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流子替他倒好了茶。

把水杯拿在手中,丈瑠全无喝水的心思。

“提问时间!”流子举起了右手,丈瑠反射性地紧张起来。

“请问殿下喜欢猫还是狗?”

“猫。”

“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左……但是右手也能用。”

“关东煮里喜欢竹轮还是鱼糕?”

“鱼糕。”

“哪边是富士山的正面?静冈还是山梨?”

丈瑠愣了一下,“山梨。”

“红色还是蓝色?”

“红……”

“太好了!殿下和我完全相反!”流子双手合拢盖住了鼻子,那极力压抑着的,分明是笑容。

“相同才奇怪吧。”

“我和殿下绝对会是最合拍的夫妇的。”

无视沉默着的丈瑠,流子把刚才丈瑠觉得甜得腻味的点心优雅地放入口中,“好吃。”,她的唇边漾出甜美的笑容。

两方的见面结束后,在离开的时候,丈瑠满脑子都被流子的话占据了,和滑倒的她双双跌在地上时还在想他听从薰的话来相亲从一开始哪里就出了差错。截然相反的女人,状况百出的一天,和滑稽的这一天做对比的是流子对婚姻的期待。放在一起看未免太好笑了,丈瑠把玻璃渣从流子的和服上摘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流子提出了想和他一起回家拜访其他人,因为是女人提出的要求,丈瑠没有拒绝的立场。于是回程的一路上,流子讲起了父亲的歌舞伎,两人约定好来年春一起去看由游戏改编的歌舞伎。

“会很新奇吧,爸爸也这么觉得。”流子挽住了丈瑠的胳膊。

“嗯,感觉是两个时代的产物融合在了一起。”不知何时,流子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距离,丈瑠努力让自己无视这件事。一起去看歌舞伎,也许是个了解她的机会。

“志叶先生!”

路边有人喊他的名字,丈瑠回过头,抱着汤姆的安田先生看着他。

“汤姆……找回来了吗?”

丈瑠瞪大了眼睛。

被抱在怀中的汤姆,不知为何背上粘着一对翅膀,此刻正睡得香甜。

“找回来了啊!都是我的儿子为了让我搬走和他回乡下,才把汤姆扔掉的,不过幸好,看到了电视的汤姆飞了回来啊!我在屋顶上看到了他。”

安田先生泪眼汪汪地说。

“好可爱的小猪。”流子眼睛闪烁,走到了安田先生面前,“我可以摸摸他吗?”

“当然可以。”

“哇,好可爱~~~”摸着熟睡的汤姆的脑袋,流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和志叶先生看起来很配呢,看来汤姆和喜欢志叶先生一样喜欢你。”

丈瑠沉默不语,流子和安田先生很快打成了一片,说着只有两人才懂的笑话,期间夹杂着醒来的汤姆的哼声。

自己也许和流子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丈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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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殿/池波流之介的人生最大危机

  流之介x殿+10年后的殿的双份猫猫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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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ft真是绝了

  

  闭上眼睛,毫无疑问他此刻正身处于梦中,流之介走在湖面上,随着他的走动漾出一层层波纹的如镜般的湖面。流之介低头向湖的深处看去,下面并不是湖水的颜色,世界像是被湖分割成了两半,而他正站在处于上面的那一部分中。湖水下是一个燃着火焰的世界,流之介只觉得熟悉,在梦中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哪里。无声摇曳着的火苗如同一股金红色的绳子,指引着流之介,顺着火焰的路线走向远处,在下方的世界中,流之介看到了自己。

灰头土脸的他,身后还有真剑者的伙伴,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他们面前是身着黑衣,将巨...

  流之介x殿+10年后的殿的双份猫猫夹心

  发不出来可以私信我或者ao3搜索TT

  lft真是绝了

  

  闭上眼睛,毫无疑问他此刻正身处于梦中,流之介走在湖面上,随着他的走动漾出一层层波纹的如镜般的湖面。流之介低头向湖的深处看去,下面并不是湖水的颜色,世界像是被湖分割成了两半,而他正站在处于上面的那一部分中。湖水下是一个燃着火焰的世界,流之介只觉得熟悉,在梦中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哪里。无声摇曳着的火苗如同一股金红色的绳子,指引着流之介,顺着火焰的路线走向远处,在下方的世界中,流之介看到了自己。

灰头土脸的他,身后还有真剑者的伙伴,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他们面前是身着黑衣,将巨大的斩刀举过头顶的人,那手腕下一秒就要降下。

不,不不不不,谁能将这一切停止,在上面的世界里的流之介拼命捶着那纹丝不动的湖水,祈祷有人能听见他的恳求。

背对他的,被布雷多兰控制着的丈瑠,像是感应到他的呼唤,向斜上方侧过头。

这不可能,流之介踉跄地退后两步。梦中的湖水在那一瞬间溃散了,变成了无法承受流之介的真正的水,流之介跌进了黑暗的湖心,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的呼叫扼毙。

“……流之介,醒醒,流之介。”

肩膀被人用力地晃动,流之介咳嗽着从被子里挣扎起身。

“不,不……救命。”溺水的窒息感还十分真实地残留在脑中,流之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室内微凉的空气,平时没察觉到它们竟然如此甜美,为了驱散喉间那种阻塞感,流之介把手放在脖子上神经质地来回搓动着。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现实一点点覆盖住了逐渐沉没在漆黑的湖水中的记忆,流之介顺着呼唤自己的声音看向一旁。因为他刚才突然惊醒的举动,正在迟疑着要不要去喊黑子来的丈瑠满眼担忧地问道。

“我……”抬起手摁在爬满了冷汗的额头,流之介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上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我没事……只是梦到了。”不能说梦到了那至今还萦绕在他心中的噩梦,“梦到了我的床上摆满了仙人掌……”但那噩梦如此执拗、固执,每每在他稍不留意阖上眼皮,便将潮湿黏滑的触手伸进他梦的缝隙中。

对方的眉头皱得更深,流之介缩了下肩膀。

“殿下,我刚刚睡着了吗?”现在问也许已经迟了,流之介抬眼在墙壁上寻找钟表。晚上九点整,记得他本来是和丈瑠对坐着练习书法,结果途中看着纸张上的纹路,越来越困,手悬在半空迟迟不肯下笔。写到“清”字时,刚刚将水的偏旁写完,一如既往利落地收笔。还没来得及将笔移到上方,撑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困意,身体向一侧歪去,不成体统地睡了过去,那之后发生的事,流之介就想不起来了。大概睡了半个小时,他心想,在丈瑠面前打瞌睡,还做了那种噩梦,流之介的心情糟透了。

“那为什么会在仙人掌的梦里喊我的名字?”无视了他的问题,丈瑠在胸前交叉起双臂。

“……”流之介没动,没出声,他只是坐在暖和的被子里,手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的那层被子,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我这是怎么了,他想,其实他大可以把困扰了一个月有余的噩梦告诉丈瑠,但喉咙就像是被封了一层蜡,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看着丈瑠的表情从不解到变得微微带着怒气的样子,到最后两个人几乎变得像在角力,等着某一方先开口道歉。

“……九点了,马上就到你该练习歌舞伎的时间了吧。”没想到是丈瑠先打破了沉默,他将正座时弯曲着的腿从身下移开,手撑在地上准备起身离开,“快点收拾好笔纸。”

“等等,殿下!”想也没想,身体已经快过了大脑,不能让丈瑠就这么走掉,流之介伸手抱住了丈瑠的腰,将他拉了回来。两个人重心不稳,跌在一起,脊背撞在地板上的感觉不太好,但十分真实,在流之介手臂中挣扎着起身的丈瑠身上传来的暖意也同样真切。

丈瑠整理着衣服用更加锐利的目光瞪向这边,流之介浑然不觉,还在回味着丈瑠后脑的头发擦过他鼻尖时的感觉,殿下就在这间房间里,在他的身边。

“什么也不说,又拦住了我,流之介,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对不起!”

“别总是道歉啊,你也说点什么吧。”

流之介悄悄抬起脸,和刚才闹别扭的神情不同,这次丈瑠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那放在膝盖上的攥紧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快说啊,流之介急得轻咬自己的舌尖,安静的屋子里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像锤子一样一下又一下锤着流之介的心,那是每十分钟发出一次提醒声的钟表。当分针指向“10”的时候,钟表的内部发出响亮的声响,那一下如同穿透浓雾的警笛,流之介和丈瑠两个人都被那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一瞬向后仰去的流之介的动作太过夸张,丈瑠不由自主向上弯起嘴角。意识到自己在笑,他又避开了流之介的视线,尽管还在努力保持着生气的神情。

“殿下,我……”也正是两人之间稍稍缓和的气氛所致,流之介发现自己能正常开口,“您还记得那五位天使出现时的事吗?”

没有动作,但丈瑠无疑是在认真听着他说话。

“那时你被借着恸哭身体的坏人带走了,我好担心,那时觉得明明在您身边却什么都做不到。比遇到腑破十臟那次更不甘心。”流之介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自己脸滴下来,在裤子上洇出深色的痕迹,眼泪不受控制地相继滴落,“诶,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可是想到回来的不是您那件事就……”用手背笨拙地擦拭着眼睛,从鼻子到喉咙都酸涩不已的流之介断断续续地说。

眼泪被面纸擦干了,流之介茫然地抬起脸,丈瑠正举着纸巾。

“我才是要道歉,那么轻易就被敌人胁迫……”

“怎么能是殿下的错,如果我那时能挡在您面前就……”

流之介打住了话头,因为丈瑠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温热、带着淡淡的香味的手指碰着他的嘴唇,流之介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丈瑠之后的话,则彻底让他失去了分析现状的能力。

“既然你在那之后一直担心我的情况,那流之介今天就来亲眼确认一下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全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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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殿/君臣随意链接

如题……如题…………灵魂交换pa
ep27~ep28之间


你问小金去了哪里,小金因为变寿司害了热病,还在休养中。

  

  

有什么不对劲。

正值夏季,天已大亮,屋外鸟鸣啁啾。池波流之介睁开眼睛,转动脑袋瞥向墙上的挂钟。

指针指向六,流之介掀开毯子翻身坐起,揉着眼睛看了数次,又从墙壁上拿下钟表,打开后盖检查电池,因此还差点装不回去。反复确认自己的眼睛和钟表都没出问题,流之介终于接受了十几年未变的生物钟破天荒地出现了误差这件事。

这是从未在流之介身上出现过的怪事,今早的异状不仅是生物钟比平时迟了整整两个小时,醒来的流之介像是昨夜在无数个梦中流连忘返,全身的肌肉酸痛,...

如题……如题…………灵魂交换pa
ep27~ep28之间


你问小金去了哪里,小金因为变寿司害了热病,还在休养中。

  

  

有什么不对劲。

正值夏季,天已大亮,屋外鸟鸣啁啾。池波流之介睁开眼睛,转动脑袋瞥向墙上的挂钟。

指针指向六,流之介掀开毯子翻身坐起,揉着眼睛看了数次,又从墙壁上拿下钟表,打开后盖检查电池,因此还差点装不回去。反复确认自己的眼睛和钟表都没出问题,流之介终于接受了十几年未变的生物钟破天荒地出现了误差这件事。

这是从未在流之介身上出现过的怪事,今早的异状不仅是生物钟比平时迟了整整两个小时,醒来的流之介像是昨夜在无数个梦中流连忘返,全身的肌肉酸痛,头也跟着昏昏沉沉的。难道是昨天的谍之众的法术还没完全消失?流之介摁着太阳穴,推开拉门,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想着先解决了早晨的正常生理现象。

一切都很奇怪,平日里应该开始忙碌起来的黑子,此刻也不见踪影。尽管只有一瞥,刚才睡的房间中的饰品似乎也和之前的不一样。流之介的内心充满了困惑,想着今年的愚人节是不是延迟发动。在和从清晨开始就露出征兆的暑气相反的清水下洗了把脸,流之介脑中的迷雾还是没有散开,答案就在那团雾后,可流之介如何接近都不得要领。一面搔着乱糟糟的头发,皱着眉的流之介一面解开松垮的睡裤,左手提着睡裤的腰带以免滑落,将右手探进裤子中,流之介完全醒了。

 

“不好了!不好了……”

在地板上狠狠摔了一跤,下巴和木制地板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流之介也丝毫不在意,顾不上痛得眼泪快忍不住的下巴。爬起来的一瞬间,所有话语都梗在了喉咙里。

池波流之介,正坐在高座上,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饭,右手的筷子之间夹着炸虾,正欲送入口中。

高座下准备着食桌的黑子也转头看向呆呆地抚着下巴的流之介,但静止的场景只存在了一秒。无论是高座上的池波流之介还是工作中的黑子都像是没看到如临大敌的流之介那样,一切如常。

“好吃,今天的虾很新鲜。”高座上的池波流之介发表了感想。

黑子们仿佛得到了认可那样点点头,继续擦拭着地板和其他装饰品。

“等一下啊,你们怎么……怎么…不对,我?殿下变成了我?殿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怎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的空气,流之介感觉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脑子混乱到快要爆炸,在这样极端混乱的情况下,刚才撞在地上的下巴也没那么疼了。用手指指着自己,其中一个黑子拿来了镜子,呆滞地将它举到和视线平齐的高度,一早便清楚的结果,此刻映在镜中,依然有种不真实感。

志叶丈瑠,脸上全无血色地在镜中注视着流之介。

“好了流之介,不要这么激动。”

志叶丈瑠,准确地说,目前顶着流之介的脸的丈瑠,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制止了流之介的大喊大叫。

“先来吃饭,饿着肚子没法思考吧。”

意识已经飞出了大脑,但身体本能听从殿下的吩咐,这绝对是自己还没睡醒,流之介半张的嘴唇抖动着,像没了电的机器人坐在矮小的食桌前。条件反射端起盛着味噌汤的碗,看也没看一口气喝完了。

“……流之介,汤不烫吗?”

“啊……”

被丈瑠的话唤醒,后知后觉意识到喝下去常人难以忍受的温度的热汤的流之介虾子似的猛地弹起,膝盖撞上矮桌,安静了没几分钟的房间里重新变得鸡飞狗跳。

含着黑子拿来的冰块,无法开口的流之介(in丈瑠)用弃犬般的眼神向丈瑠诉说着歉意。拜那碗滚烫的汤所赐,三魂七魄重新回到身体中的流之介终于有余地思考起现状。

“可能是昨天的谍之众造成的吧,本应该复原的灵魂却出了差错。”

丈瑠的声音与其说是毫无起伏,不如是透着一种认命的无奈。灵魂经历了被塞进招财猫的乌龙,现在又待在不是自己的身体里,任谁都有些吃不消。

“其他人的情况目前还不清楚,等他们醒了再说吧。”

流之介用力点头,急于辩解那样,口中冒出了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

“说话时把冰块吐出来吧。”丈瑠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脸此刻因流之介夸张的动作变得无比滑稽,不自在爬满了脊背。

谁知道流之介一扬脖子,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把冰块咽了下去。

不仅是丈瑠看得停下了筷子,黑子们也围了过去,用手势和眼神问他有没有被冰到。

“哈哈哈这点小事,我怎么会有事,是吧黑子们。”流之介的脸上露出毫无阴霾的笑脸,为了让黑子们相信“吞下冰块”区区小事,还伸手拍拍黑子的肩膀,全然没有察觉丈瑠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还有一件事。”想着得赶紧提醒他,丈瑠开口。

“殿下您说。”抖了下肩膀,重新将背挺得笔直得像一把尺子的流之介用灼灼的目光看向丈瑠。

“……交换期间,对彼此的身体也稍微小心点。”果然位置对调后,丈瑠注意到了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事。流之介看似文静的外表之下汹涌着不容忽视的粗线条,如果是流之介本人做,丈瑠还会被逗笑,但看到今早一系例混乱在自己的身体上一一展现,丈瑠再也笑不出来了。比千明在自己的脸上画猫胡子还令他坐立不安。

“是!……诶?”是在说我太莽撞了吗,流之介眨眨眼睛,明媚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细细回想醒来发生的一系列骚动,在毫无障碍物的地板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喝下滚烫的热汤、和桌子相撞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是殿下的,流之介脑中的灯泡没有点亮,反而炸开了。

“好了,不要再用我的脸做出那种夸张的表情了,太奇怪了。”眼看着流之介又要道歉,丈瑠及时阻止了他。

控制不住面部神经在跳舞的流之介只好用手掌摁在脸颊两侧挤压,“抱歉,殿下,我太容易激动了。”

“这样也很奇怪,要是被千明看到可怎么办。”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丈瑠的呼唤吧,陆续醒来的真剑者们来到了正室。

“啊,怎么是流之介坐在那里?”

“流……等等,殿下怎么……”琴叶把双手放在胸前,退后了几步。

“不要害怕,琴叶……我是流之介。”流之介被琴叶眼中的慌张感染,急忙解释道。

“今天是愚人节吗?”

“我不觉得丈瑠身上有任何幽默细胞。”

“不,有时也是有的,比如学招财猫的时候。”

“啊,那时确实挺可爱的。”

看着座下的真剑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自己,流之介被千明和琴叶围在中间,千明似乎还在揪着流之介(in丈瑠)的头发,流之介做势要扑到千明身上。丈瑠再也忍不住了。

“够了!”

流之介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要洪亮,丈瑠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喉结。

“事情就是这样,我和流之介交换了身体。不过我想应该是暂时的吧,用不了一天就能换回来。”

“殿下说的没错,不要大惊小怪。”

事态漩涡其中之一的男人也严肃地点点头。

从刚才就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憋笑的千明,终于爆发出大笑。

“还是第一次在流之介脸上看到这种蹭得累的表情啊。”一面笑着,一面夹起烤得酥脆的竹荚鱼,千明事不关己地点评着。

“喂!千明!不准这么轻率地评价殿下的性格!”

“哈哈,五官都错乱了。比起这边的流之介,还是着急的丈瑠更好笑一点。要不要再拍一张照片呢?”说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千明作势要掏出手机。

“快把上次的照片给我删掉!”

再也看不下去的丈瑠也跟着出声阻止,眼看着要从高座上走下来。

“哦哦!这次的就起名为歌舞伎•殿下!大冒险。”

“这是什么鬼名字,千明,不要做有损殿下形象的事。”

眼见着流之介和丈瑠都向自己逼近,千明非但没有紧张的情绪,脸上的笑容像波纹那样扩散得更大。

“琴叶,拜托你了!”

在二人的手指碰到千明的连帽衫前一秒,千明将刚才飞速摁下快门键的手机掷向琴叶。只是轨道稍微有些偏差,险些砸到看热闹的茉子。

“啊!接到了。”

“小心点啊。”

同时收到琴叶的欢呼声和茉子的瞪视,千明笑嘻嘻地猫腰,躲开了流之介的身影。而直直冲过去的流之介因为距离过短无法及时刹住脚步,和另一个方向的丈瑠像列车那样撞在一起。

把玩着手机的琴叶不小心摁下了快门,记录下来流之介(in丈瑠)撞在丈瑠(in流之介)的额头上,并情急之下抱住了对方的腰,双双跌在地板上,彼此的鼻尖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厘米的珍贵画面。

傻笑着从丈瑠的身上直起身子,流之介心想幸好磕在地板上的是自己的身体,殿下的身体他保护得很好。后知后觉地看到丈瑠抚着后脑勺,用说不上来是懊恼还是气愤的眼神紧盯着自己。

我又做错什么了吗,嚼着米饭的流之介心虚得不敢再看丈瑠的脸。

“总之先把衣服换过来。”

早餐结束后,丈瑠拉住流之介。没预料到自己会从后面扯住他的男人,险些又一次栽倒。

“穿着和平时不一样的衣服感觉都变得奇怪了。”

“殿下说得有道理,比起红色,我还是喜欢蓝色系的衣服。”

丈瑠别开脸,还是无法适应看到自己在胸前攥紧双拳的样子。颜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借用了流之介的身体,早晨过于匆忙随便挑了一件流之介平时的衣服。和喜欢休闲服的自己不同,流之介的衣柜里摆满了和他给人的印象相符的淡蓝色衬衫。不适应衬衫束手束脚的触感的丈瑠,连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和流之介在交换衣服上达成了共识后,丈瑠换好了平时最常穿着的那件黑白两色的短袖,走出屋子时看到了一脸困扰拉扯着衬衫的流之介,似乎在努力将衬衫的下摆塞进裤子里。

“啊殿下!”

“衣服没换好就走出来。”流之介身上少见的粗心大意,丈瑠觉得很有趣,便伸手帮他把衬衫抚平。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

瞬间提高分贝的男人,从脖子到脸都红得吓人,原来自己的脸上还只能看到羞赧的样子啊,丈瑠想。

“……好了流之介,你慢慢说。”

“衣服……变得不合适了。”连眉毛都耷拉下来的流之介,低下头,定定地盯着刚才丈瑠的手指触碰过的下摆,小声地嘟哝,“我、我当然不是在说殿下,是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是合身的……”

丈瑠打量了一番二人,终于注意到,和自己的身体比起来,流之介更纤细瘦削,衣服在他身上变得比平时要紧绷许多。

“这又没办法。”看着穿在自己身上那将肌肉线条都勾勒得很清晰的衬衫,丈瑠脸上也挂不住了,把目光移到庭院中去,“大概明天就好了,你忍一忍吧。”

“是!殿下说的没错,区区衣服的小事,我是不会在意的。”刚才还垂头丧气的流之介,听到丈瑠的话顿时喜笑颜开。情绪像小狗一般十分容易捉摸的男人,又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丈瑠突然觉得,交换身体的人是流之介或许是一件好事。

“殿下早上是怎么发现状况有异的?”

朝着稽古场的方向走去,流之介随口问道。

“早上四点就醒了,照了镜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丈瑠把手遮在嘴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你平时起得也太早了,不会困吗?”

“大概已经习惯了,在家里的那时就被父亲催着起床,小时候我还以为每家的孩子都四点起来呢!”

“……我们小时候很像呢。”听着流之介讲起没怎么提到的童年,丈瑠感到些许恍惚。被彦马监督着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写下文字之力的汉字,手腕到后来都酸痛得不听使唤。儿时的丈瑠以为每个人都要练习书法。

“我怎么能和殿下相比。”

流之介的神色有些勉强,丈瑠止住回忆,匆匆转换了话题。

“你是怎么察觉到不一样的呢?”

自己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流之介转动眼珠,讪讪笑着别开了脸。

“怎么发现的呢……”向来有话直说的流之介突然毫无预兆地吞吞吐吐起来。总不能说自己看到了和认知里尺寸不同的地方才发现的吧,流之介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借口。

丈瑠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困惑,内心天人交战的流之介不知是说实话还是咬咬牙狠心欺骗丈瑠,无论哪一种都很失礼,正发着愁,茉子的呼唤救了流之介一命。

“终于来了。还想看看你们今天的比试呢。”

稽古场中央是早已握着竹刀等候的茉子、琴叶和千明三人。想到刚才在主室的乌龙的罪魁祸首就是将竹刀搭在背上的千明,流之介便气不打一处出。

“千明,今天就让你……”

不习惯,挥剑的瞬间就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不听使唤,千明的竹刀转眼间落下,额头被轻轻点了一记。

“我赢了。”

千明凑过来,在刚才竹刀点到的地方,屈起手指弹了流之介的额头一下。

“哇,这太难得了,丈瑠被弹了脑门居然也不生气。”

流之介没在意千明的恶作剧,看着自己握紧竹刀的双手。这具身体挥剑的每一个习惯,都和自己常年的练习不同,每一寸肌肉都在违抗他的命令。看向另一边的丈瑠和琴叶,似乎和自己一样进行得十分不顺利。以敏捷、灵活为特长的自己,丈瑠的战斗方式自然无法吻合,稽古的进度渐渐停了下来。

和丈瑠坐在场边看其余三人的练习,流之介想开口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话头。左思右想,偷偷看着丈瑠看不住情绪的侧脸,张开嘴,准备出声时。

“你不需要道歉,说到底,交换身体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明天能换回来就没问题了。”

“……我相信殿下。”

无论何时,丈瑠的声音就像是定心丸,只要这个人说没问题,自己一定没问题的。流之介便是这样信任着丈瑠。

“偶尔看看他们的对练也好新奇。”丈瑠说,他将胳膊撑在身后,展现出放松的姿势。

“殿下,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也在独自练习吧。”

“什么?”

“不,我只是……觉得和殿下交换身体后,见到了很多平时见不到的殿下。在想,也许是我和殿下交换真是太好了。”

回想起醒来时,酸痛不已的身体,那一定是前一夜在没有点灯的庭院里,几百次重复挥舞木刀那单调的动作所致。

“胡说什么,可是给我这边造成了好多困扰。”

这么说着话的丈瑠,像是在生气,可语调并没有改变。

“真、真的吗?那换回来后我给殿下买最高级的点心赔罪吧。”

“点心?你难道把我当小孩子了吗?”

“那殿下想要什么,流之介绝对会带回来给您。”

“什么也不需要。”

“不,您一定有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安静。”

听到他这么说,流之介紧紧绷住了嘴角。被那副滑稽神情吸引,丈瑠再也无法忍耐笑意。

无是墙头草

【真剑蓝红】人妻

  发现有个笑话可以发,那就发出来当个乐子好了……

  无意义的笑话一则,发出来庆祝tag回归吧

  

  

  这次的外道众似乎格外难缠,侍们被无名众拖住,只有殿下一人与它缠斗,更加吃力,最后还是被外道众的攻击打中。

  “殿下!!”“丈瑠!”无心再去追击因为缺水逃跑的外道众,侍们朝着解除变身的殿下跑去,流之介更是首先冲了过去扶起还爬不起来的丈瑠。

  丈瑠的眼神似乎有些混沌,撑着脑袋靠在流之介身上,过了一会才像是刚刚看见流之介一样突然坐直了身体。在大家担心的目光中,丈瑠看着流之介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眼里的深情似乎要多到溢出来了,说出的话更是炸的人眼前发白:“我没事,亲爱的。...

  发现有个笑话可以发,那就发出来当个乐子好了……

  无意义的笑话一则,发出来庆祝tag回归吧

  

  

  这次的外道众似乎格外难缠,侍们被无名众拖住,只有殿下一人与它缠斗,更加吃力,最后还是被外道众的攻击打中。

  “殿下!!”“丈瑠!”无心再去追击因为缺水逃跑的外道众,侍们朝着解除变身的殿下跑去,流之介更是首先冲了过去扶起还爬不起来的丈瑠。

  丈瑠的眼神似乎有些混沌,撑着脑袋靠在流之介身上,过了一会才像是刚刚看见流之介一样突然坐直了身体。在大家担心的目光中,丈瑠看着流之介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眼里的深情似乎要多到溢出来了,说出的话更是炸的人眼前发白:“我没事,亲爱的。”

  “诶——??!!!!”

  “等等,流之介?流之介?!你振作一点,别晕过去啊!”

  

  殿下仍然坐在上座,只是和平时不一样,他不再盘腿而坐,而是双腿并拢跪坐着,就连喝茶的动作都秀气不少,看得茉子都自愧不如。

  “小丈这个……算怎么回事啊?”源太招招手,侍们围成一圈小声地讨论着。“多半……不对,肯定是那个外道众的攻击效果!但是……这样的丈瑠……”千明回头看了一眼可以说得上是气质温婉的丈瑠打了个冷颤,“还是太奇怪了吧!”

  “而且,为什么是流桑……?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琴叶担心地看了一眼空着的流之介的位置,茉子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他应该只是被吓晕过去了。”

  刚说完,流之介就推门进来了,摇摇晃晃似乎还有点恍惚:“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很是冒犯殿下的梦,哈哈哈……”丈瑠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下来,在流之介面前站定,伸手熟练地整理他恍惚间没有整理好的衣领,一边温柔地出声附和:“那是什么呢?”

  殿下的脸近在咫尺,整理好之后抬头看他那一眼也温柔得惑人心弦,流之介却是感到万分惶恐,慌忙后退三步拉开距离:“在下……在下怎么能让殿下为我整理衣装,实在是失职!太抱歉了!”说着就要跪下,还好才跪了一半就被其他人拉住加入了他们讨论的小圈子,在丈瑠越发迷惑的眼神中捂住流之介的嘴:“他……他没睡醒,丈瑠你别在意……”

  丈瑠微微一笑,垂下眼显得有些落寞:“原来如此,还以为是亲爱的已经厌倦我了。”说完行了一礼,“那我先去做饭了。”

  “诶——?!!”

  又是一个炸弹。

  “丈瑠来做饭?!”“小丈会做饭?!”“要,要让殿下下厨?”“不会像茉子做的饭一样吧……”流之介挣开他们的束缚,大喊着殿下就要冲出去,又被源太拉了回来:“你等等!”

  情况紧急长话短说,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刚刚大家讨论出来的结果。那个外道众的攻击应该是歪曲了丈瑠的认知,让他把自己当做了流之介的妻子,但是如果一直被拒绝的话会发生什么……黑子刚刚送来的新闻,医院里躺满了捧着心口哭泣的人。

  “……所以说,在打败那个外道众之前,流之介你要扮演丈瑠的丈夫!”千明拍拍流之介的肩膀,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殿下的丈夫?!那怎么行,那也太冒犯殿下了!绝对——”

  “呜——小丈被丈夫抛弃的话会像医院里的那些人一样的,流之介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小丈心碎吗?”源太的西子捧心实在有些辣眼睛。

  “不!我绝对不会抛弃殿下……啊啊啊才不是这个问题!但是……”

  “好啦,现在当一个合格丈夫的第一步就是——”千明推着他往外走,“帮我们看看今天吃什么!”千明双手合十低下头,“拜托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赶鸭子上架,在厨房门口流之介轻咳了一下整理仪态,在一众着急地扒在门口看的黑子的注视中走了进去:“殿……不,丈,丈瑠,在做什么呢?”

  殿下穿着围裙,两根绳子系在腰后勾勒出漂亮的线条一手拿着木勺,一手撩起碎发别到耳后。听见流之介的声音侧过头,展颜一笑是像阳光一样的温暖:“是咖喱,时间不太够,咖喱比较快。”

  不不不不不不我果然还是不行,心跳好快那是殿下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应该喊他亲爱的吗?不行就算是想想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亲爱的要尝尝吗?”

  殿下!叫亲爱的!亲手做的!喂到嘴边了!

  流之介思绪已经混乱了,下意识张开嘴含住送到嘴边的勺子,好像是甜咖喱……

  “怎么样?”

  “殿下的料理十分美味!比起黑子也相差无几!”流之介下意识地回答丈瑠的问题,但其实脑子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丈瑠,看得丈瑠不自然地低下头,又撩了撩头发:“那就好……”

  “唔啊……丈瑠这个娇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其他侍其实此刻也在门外偷看,千明的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别说茉子和源太,就连琴叶都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

  “等等,等等等等,流之介在干嘛?他在对小丈干什么?!”

  气氛正好,距离正好,人也是刚刚好。流之介偶尔出现的过头的勇气推着他再向前半步,亲了上去。

  一片寂静。

  震惊之中丈瑠的眼神从温顺又变得清亮起来,半眯的眼睛越瞪越大,勺子掉落到地板的一声脆响才算是让仿佛暂停的时间又开始流动。

  安静地炸成一锅的黑子,死死拉住源太不让他冲上去打人的茉子、琴叶和千明,厨房门外乱成了一锅粥。

  丈瑠狠狠推开还不放开的流之介,捂着嘴顶着通红的脸冲了出去,流之介这才如梦初醒:“啊!啊啊啊啊我都干了什么啊!殿下——!实在是太过冒犯了!但是我是真心倾慕您啊!啊,殿下你等等我——!”

  于是整个志叶家都可以听见流之介一边追着殿下道歉一边表白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殿下让他闭嘴的声音。

  

  感谢你看完,不喜欢真的万分抱歉!!!!

Crescendolls

流殿/想见的人

  *流殿

  *为《无法忘记的人》的后续

  *删去了结尾一段会被判定为违规的部分,全文可以在ao3找到,不影响阅读

  

  

[图片]


  *流殿

  *为《无法忘记的人》的后续

  *删去了结尾一段会被判定为违规的部分,全文可以在ao3找到,不影响阅读

  

  


卡密的游戏 •᷄ࡇ•᷅

假如一方被绑架

战队版

要是雷的赶紧跑哈⊂(´ω`⊂ )

—————————————————————


「忍忍者金红」

绑匪:伊贺崎天晴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拿100万来赎他!

金次:什么?!天晴少爷!

绑匪:稻草人?奇怪!人呢?!啊——…

天晴:不用担心金酱,我马上回来(●'◡'●)ノ


「世界红」

绑匪:门藤操在我的手里!想救就拿100万来吧!

大和:咪酱?不要动他!

绑匪:哼,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


          The ...

战队版

要是雷的赶紧跑哈⊂(´ω`⊂ )

—————————————————————


「忍忍者金红」

绑匪:伊贺崎天晴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拿100万来赎他!

金次:什么?!天晴少爷!

绑匪:稻草人?奇怪!人呢?!啊——…

天晴:不用担心金酱,我马上回来(●'◡'●)ノ


「世界红」

绑匪:门藤操在我的手里!想救就拿100万来吧!

大和:咪酱?不要动他!

绑匪:哼,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


          The World!

——

门藤操:呜呜呜大和——

大和:没事的啦咪酱

门藤操:都怪我没用!我太弱了…(゚ ´Д`゚)っ゚


绑匪:是谁刚才说的根本不在一个次元的啊喂?!

——


「狮凤」


绑匪:凤剑现在在我的手上,想救他就拿100万来吧!

九连者众人:凤剑?/100万嘛…/到底是什么时候……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被不明宇宙飞船撞击——


拉奇:太棒了真幸运!成功落地!

凤剑:拉奇?

拉奇:是凤剑嘛,好久不见!


回去后)

拉奇:今天超幸运!一落地都见到了凤剑!


——


「介佐」


绑匪:五色田介人现在在我的手上,不要轻举妄动拿100万换吧!


全开者众人:不要动介人!/怎么办/…

绑匪:唷嗬嗬  唷嗬嗬  唷嗬嗬  嗬,?你谁啊?


俺は海賊だ~仲介人を救うために天から降ってきた!

介人:佐克斯!(⑉• •⑉)

佐克斯:哟,介人,好久不见


——


「真剑蓝红」


绑匪:想要救志叶丈瑠,就快拿100万来换吧!

真剑者众人:什么?!/殿下大人…/丈瑠/小丈丈…等等?流之介去哪了?/他好像刚刚听到殿下大人被绑架就冲出去


绑匪:一笔奏上!…


流之介:抱歉,久等了殿下

志叶丈瑠:谢谢啦,流之介。




Crescendolls

流殿/无法忘记的人

  *流殿

  设定为剧集两年后

[图片]


  *流殿

  设定为剧集两年后


梅子酒酒酒酒
——16:00—— 因为是第一...

——16:00——

因为是第一次和殿下约会流之介表示死而无憾😇😇😇 

  

背景是贴网图捏

——16:00——

因为是第一次和殿下约会流之介表示死而无憾😇😇😇 

  

背景是贴网图捏

Rodent

  来点女装……………………!

  来点女装……………………!

朝至夜晓

【真剑蓝红】千纸鹤飞向了远方

关于TV结局以后,真剑蓝红的感情问题

是双向暗恋但全都没有意识到的两个人(殿下意识到了,但他不知道原来流之介也喜欢他,流之介则是全都没有注意到)

来自@代购删重(chong) 的点梗

  ——

  1.

  池波流之介在镜子面前将脸上的妆容细细擦去,然后拿起一旁的水就喝了好几口。

  池波流之介的父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倍感欣慰:“真不错啊,现在的你比以前的你更加优秀了。”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在不断地进行修炼啊!”

  “嗯,不愧是我的儿子。”

  

  2.

  池波流之介清理着观众离开以后的表演现场,抬头一看,此时的景色已是黄昏时刻的景色了。

 ...

关于TV结局以后,真剑蓝红的感情问题

是双向暗恋但全都没有意识到的两个人(殿下意识到了,但他不知道原来流之介也喜欢他,流之介则是全都没有注意到)

来自@代购删重(chong) 的点梗

  ——

  1.

  池波流之介在镜子面前将脸上的妆容细细擦去,然后拿起一旁的水就喝了好几口。

  池波流之介的父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倍感欣慰:“真不错啊,现在的你比以前的你更加优秀了。”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在不断地进行修炼啊!”

  “嗯,不愧是我的儿子。”

  

  2.

  池波流之介清理着观众离开以后的表演现场,抬头一看,此时的景色已是黄昏时刻的景色了。

  距离他任务结束后离开志叶本家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这期间足以发生不少的事情,比如说,分别会让思念变得强烈起来。

  池波流之介时不时总会怀念一下在志叶本家时的生活,而在脑海里出现的人影,更多的则是现志叶第十九代当家——志叶丈瑠。

  确实是很思念了,池波流之介很想知道现在的志叶殿下在干什么。他猜测,可能是在修炼,可能是正在休息,也可能是正准备要吃晚饭。但不管是什么事情,他现在确实见不到志叶殿下。

  

  “你想去看殿下?”池波流之介的心思没能够瞒得住他的父亲。

  池波流之介挠了挠头发,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这里还有我呢。”

  

  池波流之介很感激他的父亲,于是他整理了一下,就向着志叶本家出发,去见已经许久不见的志叶殿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池波流之介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非常想要见殿下,想待在殿下身边,如果长时间见不到的话,思念就会不断增加。

  这可能有点违背他以前的愿望,毕竟他一开始想要的是继承家业,但守护殿下应该也是家业,因为这是历代传下来的他们作为家臣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不是很晒,也还有风,在这样的天气里和殿下再次见面,心情就会变得更好——但是池波流之介并不介意天气,就算是雨天,再见到殿下的时候他也会觉得高兴。

  

  日下部彦马老爷子早已侯在门口等着池波流之介,至于殿下?殿下自然不会亲自过来迎接他,但殿下早已在屋里等着他的到来。

  

  3.

  “怎么突然想要来找我了?”在见到池波流之介的时候,志叶殿下这样问。

  池波流之介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下面,微微低着头去看坐在家主位上的殿下:“因为,想要见殿下了。”

  “这是什么理由?”

  “或许有点奇怪,不过我真的想见殿下!”池波流之介抬头,真挚的眼神望向志叶殿下。

  志叶殿下顿了顿,目光偏移:“这样的话……可真容易让人误会。”

  “什么?”池波流之介露出不解的神情。

  “没什么。”志叶殿下神情恢复正常,像是刚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你来的也很是时候,老爷子刚才买了西瓜,你要一起吃吗?”

  

  西瓜被细心地切成了小瓣,池波流之介拿起来的时候,马上就知道这西瓜是冰镇过的。

  “以前,我们大家也一起吃过西瓜呢。”池波流之介回想起了那年的夏天。

  “嗯。”志叶丈瑠小口地咬着西瓜,看起来很有一种端庄的气质。

  嗯,不愧是殿下。

  

  池波流之介看向志叶丈瑠,想起那年的那个时候,在四位真剑者被召集的时候,他们都还没见过殿下,以至于出了那样的乌龙。

  一开始对于殿下的印象确实不是很好,但后来改观了许多,直到心甘情愿地不是因为家臣使命而将生命交于这位志叶殿下,再到现在……

  池波流之介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变得贪婪了,甚至连自己在贪婪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想见殿下,很想见殿下,而已。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注意到池波流之介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殿下抬起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但是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禁感到疑惑。

  池波流之介很快回过神来,迅速低头道歉:“对不起殿下!我不该这么失礼的!”

  “啊……没必要这样,现在就当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只是朋友,而不是上下属吧,这里只有我们。”志叶丈瑠平视着池波流之介,眼神柔和,也略显无奈。

  “朋友吗?”

  “嗯,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应该更像……朋友,而不是上下属不是吗?”

  不知道是哪个词引起了池波流之介的不悦,在池波流之介心里漾起些酸楚的涟漪,可他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很开心地笑着。

  “是吗?这样,真是太荣幸了殿下!”

  像是不知道应该让池波流之介怎么称呼作为朋友的自己,志叶丈瑠也没有要让池波流之介换一个称呼,而是和池波流之介开始平静地回忆着过去,回忆着真剑者一步步走来的经历。

  

  “作为家臣来说,你毫无疑问是一个很称职的家臣。”最后,志叶丈瑠评价道。

  池波流之介则是有些诧异:“我还以为殿下会说我过于守旧,毕竟那个时候我就是在犹豫着这样的事情,明明……明明早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才对啊。”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不用明说都已经知道了。

  志叶丈瑠倒是毫不在意:“你不用自责的,那个时候你的做法也是正确的。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然会……”

  “因为!殿下很重要!非常重要!是我真正想要侍奉的主公啊!我已经将我的生命交于您了,从此绝对不会后悔,也不会再犹豫任何跟您有关的事情!”

  志叶丈瑠抬手示意池波流之介不要过于激动,池波流之介才注意到自己方才有些失礼了,赶紧又重新坐好了。

  “我很高兴,在那个时候你们都来了。”

  志叶丈瑠转身,看向了天空。屋檐下有风吹来,带来一片凉意,令燥人的午后稍微平静了一下。

  “流之介,你会折千纸鹤吗?”志叶丈瑠突然问。

  “哎?”

  志叶丈瑠缓缓将故事道来:“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教我折过千纸鹤。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折过了,因为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导致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时间了。”

  池波流之介忙点了点头:“是!那殿下是想要……?”

  “折千纸鹤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记得步骤,要试试看吗?”

  “好!”对于志叶丈瑠来说,千纸鹤可能有着更特别的意义,那么,只要是这样,池波流之介就会非常乐意参与。不,事实上,只要是与殿下有关的事情,他就会特别乐意参与!

  志叶丈瑠唤来黑子,让黑子去将折千纸鹤的纸准备一下,然后又让流之介快点把西瓜吃完。

  “啊?”

  志叶殿下笑道:“总不能浪费吧?”

  “我只是惊讶,现在就需要吃完吗?”

  “嗯,因为我想吃,老爷子平常时都不允许我吃那么多的,今天可是特例。”说着,志叶丈瑠就又拿起了一片西瓜。

  “好!”池波流之介点头,也拿起了一片西瓜。

  在黑子将纸张找回来的时候,西瓜已经只剩下两片了,不过两个人都不想再吃了,于是黑子又将剩下的西瓜都收了起来,将纸张放到两个人的中间,取代了西瓜的位置。

  “真可惜啊。”看着被端走的西瓜,志叶丈瑠一脸惋惜。

  池波流之介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殿下还有这一面。”

  “那是当然的。”志叶丈瑠又重新坐好,将一只四方形的红色纸片拿起来,“这可是只有在朋友面前才会暴露的一面,家臣是看不到的。”

  池波流之介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又猛烈地跳了一下,这种再次袭来的奇妙感觉令池波流之介十分在意,可是他又无法得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在发呆吗?”志叶丈瑠将分神的池波流之介叫回来,“要折千纸鹤了。”

  “哦!哦!是!”

  志叶丈瑠皱眉:“你这样很奇怪啊,流之介。”

  池波流之介赶紧摇头否定:“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什么,啊!殿下,风要将纸吹走了!”

  最后,为了让纸片不被吹得到处都是,只能又回到了屋内。所幸,屋内也带着凉爽的温度,并不是那么热的。

  志叶丈瑠觉得可惜,毕竟他还是想要在那个地方折千纸鹤的,但今天的风确实有点多了,更何况太阳也逐渐靠近了过来,这种时候自然还是回到屋内比较好。

  

  池波流之介拿起了一张蓝色的卡纸,看向志叶丈瑠。

  “跟着我做就好了。”志叶丈瑠说完就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红色卡纸,专心致志的样子又让池波流之介有些目不转睛了。

  忽的,志叶丈瑠又抬起头看向池波流之介,把池波流之介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殿下?”

  志叶丈瑠露出些为难的表情:“我好像真的忘了应该怎么折了。”

  池波流之介也显得有些为难了,抬手抓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我之前没有折过,不知道该怎么折。”

  志叶丈瑠叹了口气:“老爷子现在正在处理这个月的账务,也没时间过来帮我们。”

  “那该怎么办啊殿下?”

  “只能一步步尝试了,说不定试着试着我就能够想起来了。”志叶丈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抬手的时候连动作都有点缓慢,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避着什么。

  这些小动作池波流之介早就注意到了,也一直在推测着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殿下不说的话他也不会主动去问。而且,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他也有机会能够知道的。

  

  在将红色卡纸折腾得已经不复之前的风采以后,志叶丈瑠总算是把所有的步骤都给想起来了。

  “这只千纸鹤看起来可不太好看。”志叶丈瑠拿着那只用皱巴巴的纸张折出来的千纸鹤。

  池波流之介从志叶丈瑠手中接过它:“不,在我看来 它非常好看!因为,这是殿下经过很多尝试才折出来的,里面也蕴含着殿下的努力,承载了我们的记忆!”

  志叶丈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池波流之介,引得池波流之介疑惑地看向他。

  志叶丈瑠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视线:“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池波流之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不过,这可是事实啊殿下!那我们来折下一只吧,我已经非常想要自己折一只千纸鹤了!”

  志叶丈瑠点着头,将刚刚从池波流之介手里拿回来的千纸鹤放好,然后又拿起了新的纸张,带着池波流之介折起一只新的千纸鹤。

  “先这样,再那样……”

  志叶丈瑠真的非常有耐心,在教了好几遍池波流之介怎么折以后,池波流之介也不再只是看着志叶丈瑠,而是自己也尝试着折出了千纸鹤的步骤。

  “等等,你的步骤错了。”

  志叶丈瑠马上伸手拦住了池波流之介的动作,然后双手并用地带着池波流之介的手将步骤纠正,做完了也将手松开,看着池波流之介继续下一步。

  “殿下真的好细心!”池波流之介说着,望向志叶丈瑠的眼里又带了崇敬的目光。

  志叶丈瑠生硬地转移着视线,然后又指责池波流之介不专心,池波流之介赶紧继续着千纸鹤的下一个步骤,结果因为用力不当把纸给撕破了。

  “啊……”池波流之介拿着一分为二的千纸鹤,不知所措地看着志叶丈瑠。

  志叶殿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这么看着我,如果撕破了,就再换一张吧。还有,折千纸鹤不需要用那么多力,这又不是在修炼。”

  “是!”然后池波流之介将撕破的未完成的千纸鹤放回托盘上,又拿起了新的卡纸来折千纸鹤。

  

  池波流之介说不上非常细心,但也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有时候,有些事情,别人注意不到的事情,池波流之介是能够注意到的。尤其是,当这个细节重复多次出现的时候,池波流之介就无法再忽视了。

  他其实想要等到那个能知道原因的时机,可是在志叶丈瑠多次看起来很小心翼翼的动作之后,池波流之介就觉得,自己必须主动问了。

  “殿下,你怎么了?”

  志叶丈瑠停下动作,疑惑地“啊”了一声,然后像无事人一样说着“没事啊”,实际上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池波流之介。

  池波流之介脸色黑了黑:“殿下,还请你说实话。”

  志叶丈瑠则无视池波流之介的提问,手上又开始继续折起千纸鹤来:“你还没折完过一个千纸鹤,就差一点了,你还是快点折完吧。”

  池波流之介双手放到了大腿上:“如果我折完了,殿下就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流之介,那只不过是你想太多了,事实上我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信的,殿下。”

  志叶丈瑠是一个习惯于“撒谎”的人,池波流之介非常清楚这一点,如果有什么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志叶丈瑠要么就轻描淡写,要么就直接不告诉他们任何事,十分地擅长“撒谎”。现在看到志叶丈瑠避开他眼神的样子,池波流之介就知道殿下肯定是有事情瞒着他的。

  志叶丈瑠又折完了一只千纸鹤,片刻后,他抬头和池波流之介对视,他并没有心虚地移开视线,而是非常平静地和池波流之介对视。

  “我没事。”志叶丈瑠再次重复。

  “我不信。”池波流之介也再次重复。

  最终,志叶丈瑠还是败下阵来:“受了点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殿下受伤了吗?”池波流之介的语气迅速转为急切的关心,“是不是很严重?殿下说的不是什么大事,我一点也不相信,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为什么殿下的动作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志叶丈瑠目光游移,就是不看池波流之介的眼神。

  

  后来,在池波流之介的强烈要求下,到了志叶丈瑠下一次上药的时间,就由池波流之介来亲自向志叶丈瑠上药。于是折千纸鹤的进程又往后延了,池波流之介请求让志叶丈瑠去好好休息,不要再大幅度活动了。志叶丈瑠是满脸复杂的情绪,可到底是无法拒绝池波流之介的请求,乖乖的回去躺到了铺好的床上。

  等到了上药的时候,池波流之介总算是看到了志叶丈瑠的伤口,一道痕迹从左胸延伸到了右腰侧,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是很重,没伤到多少。”

  池波流之介皱眉:“殿下是怎么受的伤,那些外道众应该是没有办法伤到殿下的吧?”

  “嗯,所以是意外。”但志叶丈瑠并不愿意再解释更多。

  池波流之介接过黑子手里递过来的伤药,开始为志叶丈瑠换药。

  “会痛吗殿下?”

  “不会。”伤口虽然看起来很触目惊心的样子,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确实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口,只不过如果双手活动,就会牵扯这个伤口,变得有些束手而已。

  “那么……最近就由我帮殿下对付外道众吧!”

  志叶丈瑠沉默了会儿,看着池波流之介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呢,流之介?”

  池波流之介不知道志叶丈瑠问的是什么,不过如果问的是为什么要帮他对付外道众的话:“因为,我是殿下的家臣啊。”

  “不,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池波流之介露出不解的眼神。

  “想想吧,流之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回来找我?至于帮我对付外道众的事情,可以,就交给你了。”

  池波流之介还是想不明白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殿下既然同意了,那他自然也很高兴可以再次作为真剑蓝而战斗,而且,这一次他战斗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殿下啊。

  那么,殿下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早就已经说过了,来见殿下的原因,是因为很想殿下,于是就回来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即使池波流之介现在还想不清楚,但他也知道他自己现在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不想让殿下再独自一个人忍受痛楚,他不想让殿下再独自一个人承担一切,他不想让殿下再独自一个人强撑然后伤得更重……

  “殿下。”

  想明白以后,池波流之介再次开口。

  “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想陪着殿下,就是想要为殿下贡献我的力量!请殿下,无论如何也一定不要再隐瞒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也已经成长,我也已经可以为殿下分担了!”

  志叶丈瑠沉默地看了池波流之介好久,然后才将话给说了出来,可是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啊?”池波流之介还是听不懂。

  “你这些话,听起来可不太像单纯的一个家臣所说出来的话。”

  池波流之介迅速认错:“殿下!我真的绝对没有想要篡位的意思!我……我是真的想要殿下能够轻松一点,能够开心一点,我,我只是……!”

  “可以了,流之介。”志叶丈瑠叹息,“有一些事情,既然你还是不能明白,那我也就不直接说出来了,或许……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吧?大概。”

  志叶丈瑠侧头,不再看向池波流之介。

  

  不……不!好像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可是池波流之介始终无法感悟那种感觉,他似乎看得到,但是又好像看不到,宛如迷雾之地中只可见三米距离。

  

  “继续折完千纸鹤吧,我的伤口已经上完药了。”

  “好。”

  红色的,蓝色的,一只只千纸鹤逐渐出现在地板上。

  它们展开着它们的翅膀,虽然并没有飞起来,但也已像是在天空中翱翔了一样。

  

  志叶丈瑠拿起一只千纸鹤,站在屋檐下,手轻轻一抬,再往前一掷,一只红色的千纸鹤便飞了出去。

  池波流之介看了志叶丈瑠的动作以后,也有样学样地将蓝色的千纸鹤掷出去,可是蓝色的千纸鹤并没有飞出去,而是飞了一两厘米以后就落到了地上,摔在走廊外的地面上。

  “为什么飞不起来?”池波流之介很疑惑。

  志叶丈瑠又掷出了一只千纸鹤,看到有些垂头丧气的池波流之介,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很期待,想知道池波流之介能不能自己想到办法让千纸鹤飞起来。

  

  又一只蓝色的千纸鹤落在了地面上,池波流之介盯着那只千纸鹤,好像突然之间就领悟到了什么东西,定定地盯着它看。

  就好像是我对殿下的感情,我不敢坦白,因为我怕无法成功。

  因为不敢用力,所以千纸鹤也飞不出去,只能落到地面上,沾染了灰尘。

  

  “我想,我明白了,殿下。”

  池波流之介说。

  “你明白什么了?”

  志叶丈瑠接住了被火文字之力牵引回来的红色千纸鹤。

  “我想,我想见殿下的原因,是因为……”

  “殿下,我喜欢你!我肯定是,喜欢你!”

  志叶丈瑠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忐忑不安但眼神很坚定的池波流之介,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我想,没有人是像你这样告白的了。”

  “殿下!”池波流之介又喊了一声,“殿下,你看好了,这一次我的千纸鹤一定可以飞出去!”

  池波流之介拿起了最后一只蓝色的千纸鹤,向天空的方向掷出那只千纸鹤。

  蓝色的千纸鹤成功地飞向了天空,池波流之介露出高兴的笑容。

  “殿下,答应了吗?”

  “你说呢?”

  池波流之介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慌张,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脚步也乱起来了,像一个单纯的纯情男孩。

  “殿下,我……我……”

  志叶丈瑠向他伸出手,然后……所有的语言就止于一个吻当中,炎热的天气也没有两个相触的人的热烈的心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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