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
如果当初的我们能再勇敢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会有另一种结果。
瞿蓝心第无数次回想起第一次穿裙子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去见自己唯一的朋友。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瞿蓝心想。
可她没想到,她会那样的惊慌失措,甚至,
甚至离开了自己。
她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去,想挽留住她,告诉她别害怕,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自己只要她留下来,别离开自己。
但她还是失去了她,然后在绝望的痛哭中醒来。
那一天之后,瞿蓝心就留起了长发。她考上了美院,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自己的大学,然后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在和她相遇的学校里当了一名美术老师。
每到中午的时候,瞿蓝心总会走上天台,看向远方那两......
如果当初的我们能再勇敢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会有另一种结果。
瞿蓝心第无数次回想起第一次穿裙子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去见自己唯一的朋友。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瞿蓝心想。
可她没想到,她会那样的惊慌失措,甚至,
甚至离开了自己。
她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去,想挽留住她,告诉她别害怕,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自己只要她留下来,别离开自己。
但她还是失去了她,然后在绝望的痛哭中醒来。
那一天之后,瞿蓝心就留起了长发。她考上了美院,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自己的大学,然后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在和她相遇的学校里当了一名美术老师。
每到中午的时候,瞿蓝心总会走上天台,看向远方那两颗相生的榕树。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她和她在树下的相遇,无声的交流,好像全世界都停下了脚步,只有她的存在让瞿蓝心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值得自己留下来的。
可是,失去她以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拥着她入眠,感受着那个和自己相伴的人在自己的怀抱里,但长夜漫漫,却再也无法温暖她的心跳。
在自己上课的时候,在自己工作的时候,在自己回家的时候,那道温柔的视线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直到那一天,画室的喧嚣终于响起。
“好了,你们先下课吧。”
瞿蓝心走进画室,让其他人先下课离开,大方看着眼前的警察。
晓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瞿蓝心向,完。
“我叫任晓玄。”
当任晓玄死后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是有灵魂的。
她飘在半空中看着瞿蓝心抱着自己的身体痛哭,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跟着感受到那种撕裂的剧痛。
原来那种感觉是真的,哪怕被其他人不齿,即便自己无法接受,也是切实存在挥之不去的。
任晓玄落荒而逃,她只想逃离这一切,只要让自己远离,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强烈的光亮照在了她的身上,任晓玄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朝自己冲来,下意识抬手挡在了眼前。
但卡车只是穿过了她继续向前行驶。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道灵魂。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逐渐冷静了下来,伴随着情绪的平复,任晓玄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迅速朝自己死亡的地方飘去,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回到了榕树下,任晓玄发现瞿蓝心已经不在了,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微弱的联系感,牵着任晓玄走到榕树下。
蓝心,是把我埋在了树下吗。
莫名的,任晓玄感到了失落。但她现在也无处可去,哪怕回家也没人能见到她,想着,任晓玄走到榕树下坐着,迷迷糊糊的居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任晓玄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瞿蓝心坐在自己身边,专注的看着脚下的土地。
她吓了一跳,又忘记了自己是个灵魂的事实,往旁边扑了出去。但当她的手穿过榕树之后,任晓玄才再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现在瞿蓝心已经看不到自己了啊。
想着,任晓玄又心情复杂地走回瞿蓝心身边坐下,看着身边的女孩。她已经换回了以前的衣着,还是那副飒爽的样子。
她真的好帅。任晓玄心想,这是自己的内心唯一的光,却。。
“晓玄。”
瞿蓝心的话让任晓玄又吓了一跳,难道她能看到现在的自己??
那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被她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任晓玄下意识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但瞿蓝心只是自顾自地说完自己的话,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来找我吧?
任晓玄越想越心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在了瞿蓝心身后。
然后,任晓玄就这样一直跟着瞿蓝心,一开始,她以为对方会做出些冲动的行为,但瞿蓝心没有,她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高考,去到了美院。
紧接着,就是瞿蓝心留起了长发,穿上了白裙。
任晓玄看着她一点点变得婉约温柔,变得清雅秀气,变得,变得越来越像曾经的自己。
她看着现在的瞿蓝心,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任晓玄就这样跟着瞿蓝心经过了美院的四年,陪着她走过平淡的日子,看着她拒绝其他人的追求,也和她一起拒绝了深造的邀请。最后和她一起回到了曾经的中学,做了一名平淡的美术老师。
这无数个日夜,任晓玄都陪着瞿蓝心,甚至在某天夜里瞿蓝心感到伤心的时候,忍不住从身后抱着她,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她也逐渐理解,自己当初的情愫,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时间的推移下,很多东西都可以走到阳光下,大方的展示在别人面前。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但没关系,能像现在这样陪着对方,任晓玄已经很满足了。
蓝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任晓玄向,完。
注:本文取材自网剧《猎罪图鉴》,其中的第二个故事。
作者语:所谓“凤凰错”,本来是指男女之间身份的交错。但我感觉用在这两个角色身上,好像也没有错。
她们本身就是错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本来想构思更好的,但时间拉的太长了,而且我需要在网剧里一点点扣剧情,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又不想放弃,先写成现在这样吧。
推荐去看看原剧,挺不错的。
夏末,耀眼阳光由天而降,透过操场旁大树的枝叶,肆意投向红色的跑道,又覆盖了跃然于上的条条白线。斑驳的树影在塑胶材质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清晰,似是天成的佳偶,组合成了一幅疏密有致的剪纸画。树下突兀冒出的几簇狗尾草,这时也在热浪中伴着微风摇动。
篮框下不远处,在与假草坪接触的一瞬间球便弹回手中,掌心一翻又将它迅速送回地面。如此反复地拍着球,快步冲向篮框,一时脚下生风。刹那间来到框下纵身一跃,随之篮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进了。
脚一着地,球也跌落在地上顺势逃跑,自己只好左顾右盼地寻找,目光自然而然投向了一旁的某个固定位置。和往常一样,有个女孩坐在那里,低着头拿着铅......
夏末,耀眼阳光由天而降,透过操场旁大树的枝叶,肆意投向红色的跑道,又覆盖了跃然于上的条条白线。斑驳的树影在塑胶材质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清晰,似是天成的佳偶,组合成了一幅疏密有致的剪纸画。树下突兀冒出的几簇狗尾草,这时也在热浪中伴着微风摇动。
篮框下不远处,在与假草坪接触的一瞬间球便弹回手中,掌心一翻又将它迅速送回地面。如此反复地拍着球,快步冲向篮框,一时脚下生风。刹那间来到框下纵身一跃,随之篮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进了。
脚一着地,球也跌落在地上顺势逃跑,自己只好左顾右盼地寻找,目光自然而然投向了一旁的某个固定位置。和往常一样,有个女孩坐在那里,低着头拿着铅笔,在垫着画板的纸上勾勒描绘着什么,也不知是在画景还是在画人。正看时,那人突兀地抬起头,大概是想继续观察吧,却刚巧与自己四目相对。
阳光在一片枝繁叶茂中调皮闪躲着,映来时显得有些刺眼。茫茫之中,这一幕像是多次编排后的重演,格外熟悉却又不够真切。时间仿佛被暂停,寂静中只剩下快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何时,亦不知是哪棵树为此感动,竟有些许淡粉花瓣飘落下来,远远望去似有一片落在了那女孩的发丝上,平添了一份纯真的美。
花落必花开,相离必相逢。
唇角微勾,惹得眉眼都弯了些。遥遥望去,心中念道:后会有期。
【瞿蓝心任晓玄】榕树下
我们死在了榕树下。
她很漂亮,打完球经过画室时总能看见她在画画的影子。她的画像她一样,明亮又可爱。
那天阳光很好,但没把她的背影轮廓镀上完整的圈,那个失德的、不配被我称为老师的男人。还好,我到的不晚,她终于认识我了。
我想和她交朋友。我想我们是同类人。她在树下画画,她们骂她骂的好难听。如果不是习惯了那些话,我倒很久没觉得她们的声音是那样刺耳过了。我知道她爱吃糖,不过是个小孩罢了,她怎该承担那些,她应该像她画的一样,她的世界要充满光亮和鲜花。
我给了她一颗糖,没回头我也知道她笑得比糖还甜。我希望她开心。......
我们死在了榕树下。
她很漂亮,打完球经过画室时总能看见她在画画的影子。她的画像她一样,明亮又可爱。
那天阳光很好,但没把她的背影轮廓镀上完整的圈,那个失德的、不配被我称为老师的男人。还好,我到的不晚,她终于认识我了。
我想和她交朋友。我想我们是同类人。她在树下画画,她们骂她骂的好难听。如果不是习惯了那些话,我倒很久没觉得她们的声音是那样刺耳过了。我知道她爱吃糖,不过是个小孩罢了,她怎该承担那些,她应该像她画的一样,她的世界要充满光亮和鲜花。
我给了她一颗糖,没回头我也知道她笑得比糖还甜。我希望她开心。
我们成功成为朋友了,即使那些难听的声音从未消失,我仍受着那些直击我不像女孩的外表的眼神,他还被哪个自以为是又恼羞成怒的男生欺负。但在依旧充满了恶意的这个世界上,我们也算有了救赎。我们是彼此的可|卡|因,我以为的。
我在桌板上画下我们的身影,我自己都快把自己认成男孩了。我给他庆祝生日,我们一起画画,那两颗榕树之间踩满了我们两人的脚印,树杈是我们的信使。她把画里的春天在冬风中邮给我,我寄给她春末的蛋糕。还有那次,我盛夏般热烈的心。
但她杀了她自己,连同我一起。
那是我不知道时隔了纪念再次穿上裙子。我早就习惯裤子的自在了,但即使我走起路像被裙摆绑住了腿,我也想顶着短发,飘扬着裙摆走到她身边。我想和她共舞在晚风里。
可是她似乎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穿着裙子的我,第三人称的部首不是单立人的我。
我以为她和他们不一样。难道不是吗,我以为,我以为我们都为世俗所排挤。但原来,她也是世俗的一部分,只不过她在世俗之中也同样被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攻击罢了。
我并非故意毁她清梦。她说我杀了他,我杀了那个会画画也会打球的男孩。我的罪名和我的性别被连接起来了,用等号。
“我们都太傻,傻到一起相信,永远会到达。”
她不知道怎么变出那把小刀的。她的裙子很干净,很适合她。风里飘摇着的鲜花倒下了。我恨自己,是不是暂时不告诉她真相比较好呢。我和她的眼泪稀里糊涂地混在一起,砸进暗红色的土壤。我想可能会染红榕树根吧。但那是我顾不得这些,我还踟蹰着,摇摆不定着。直到她完成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次气体交换,我还是没说出口,那句酝酿了数多个夜晚的话。
我知道她和世界上很多人一样,无论有意无意,都实实在在地把刀尖往我身上磨。我恨他们,但不恨她。倘若一开始就知晓这是个背向而行的结局,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砸出那颗球。我想看见她的笑脸,而这个错误带来的一切后果,只管让我承担好了。
我们没说过喜欢,更别提爱。我想她不是不爱我,只是爱我太累了。那就答应她一次偷懒的请求吧,下次记得补还给我就好。
我的罂|粟死了,要了我的心脏做陪葬。
专属于我们的无名墓,在常青榕树下。
夏天来的很快,初夏的天气没那么热但也没几个月前的那般刺骨的冷意,我喜欢初夏的时光,不管是对天气还是对人。
球场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目光落在操场上拍着篮球的人身上,是他,如往常一样 一身校服
阳光照在他的鼻梁上使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他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
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托腮静静的看着他在篮球场上练习。
风拂过树梢,带下一片绿叶,落在那人的肩膀,呼吸一滞,不禁有些羡慕那片叶子,哪怕只是能光明正大的和他触碰的可能性都很小,至少变成树叶不会有这种苦恼,清风徐徐吹动他的发丝
半晌才随着那人的呼吸清醒了过来,将随身的画包平摊在地 架起画板,回想着刚......
夏天来的很快,初夏的天气没那么热但也没几个月前的那般刺骨的冷意,我喜欢初夏的时光,不管是对天气还是对人。
球场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目光落在操场上拍着篮球的人身上,是他,如往常一样 一身校服
阳光照在他的鼻梁上使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他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
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托腮静静的看着他在篮球场上练习。
风拂过树梢,带下一片绿叶,落在那人的肩膀,呼吸一滞,不禁有些羡慕那片叶子,哪怕只是能光明正大的和他触碰的可能性都很小,至少变成树叶不会有这种苦恼,清风徐徐吹动他的发丝
半晌才随着那人的呼吸清醒了过来,将随身的画包平摊在地 架起画板,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在纸上轻轻勾勒出一个雏形,却总觉得失了神韵
皱着眉修改了好久,虽说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但是总比刚开始画的使人心情舒畅,但是…却又觉得不像他了
默默注视着画,无奈的将画板放下,再抬头却发现那人已经将球扔向场外,被一人接住
忙站起拿着备在一旁的矿泉水递给他,垂下头一时不敢和他对视,听着他低低一笑,脸上有些发烧
手上一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