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严江葱花鱼】|年2
“放着吧,阿姨会收拾的,快来看电视。”严母兴致勃勃的招呼大家一起看春晚。
春晚作为每个中国家庭过年的保留节目,就算不看,也得放着当bgm。
“这年头谁还看春晚呀,一点儿劲都没有,那些个明星,长得还没我媳妇儿好看呢。”严峫朝江停抛了个媚眼。
江停只当没看见,幽幽喝了一口茶。
曾翠翠女士不理严峫的抗议,跟着主持人同喜同乐。突然她一瞥镜头,拍了下脑袋:“哎哟瞧我这脑子,忘记拿下来了。”说着迈着小碎步跑上了楼。
“爸,我妈没事儿吧,咋神神叨叨的呢?”严峫看着曾女士的背影,目瞪口呆。
“你可盼我们点儿好吧……哎这个好!”严父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冲电视鼓了个掌。
步重华举起茶杯,吴雩就...
“放着吧,阿姨会收拾的,快来看电视。”严母兴致勃勃的招呼大家一起看春晚。
春晚作为每个中国家庭过年的保留节目,就算不看,也得放着当bgm。
“这年头谁还看春晚呀,一点儿劲都没有,那些个明星,长得还没我媳妇儿好看呢。”严峫朝江停抛了个媚眼。
江停只当没看见,幽幽喝了一口茶。
曾翠翠女士不理严峫的抗议,跟着主持人同喜同乐。突然她一瞥镜头,拍了下脑袋:“哎哟瞧我这脑子,忘记拿下来了。”说着迈着小碎步跑上了楼。
“爸,我妈没事儿吧,咋神神叨叨的呢?”严峫看着曾女士的背影,目瞪口呆。
“你可盼我们点儿好吧……哎这个好!”严父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冲电视鼓了个掌。
步重华举起茶杯,吴雩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吃饱了吗?”吴雩拍拍肚子,意思是鼓鼓的,步重华笑了起来。
“小雩啊……”严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站在他们面前,笑得很亲切。
“曾阿姨。”吴雩立刻坐直。
“哎呀别那么拘谨,都说了叫姨。”
“姨。”吴雩已经了解了眼前这位妇人的真诚善良和不拘小节,也就不多拘礼。
“哎,你跟着重华来了我们家,叫了我姨,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俩要相互扶持,我们呢要相亲相爱。”
吴雩点点头。
曾翠翠从身后拿出什么东西,放到吴雩手里,赫然是一个大红包。
吴雩不需要掂量,只看厚度就知道,那都抵得上他一年的工资了,下意识要拒绝。
曾翠翠握住他的手,不容他反抗:“收下,你第一次来我们家,我们是要给见面礼的。”
“那也太多了……”吴雩知道有这么个规矩,可是,也没这么大的吧!
步重华心下了然,对严母和严父投去感激的眼神。
“我把重华当自己的孩子,你也就等于我的儿媳妇儿,我相信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曾翠翠望着吴雩,眼神温柔,百感交集。
曾薇和步同光的死讯传来建宁之时,曾翠翠一夜之间好像苍老了十岁。
她无法接受前几日还鲜活明艳,约好要陪自己去商场买那支新款包包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去了天边。
那段时间曾翠翠哭到无法出声说话,只有眼泪时时刻刻无意识地流,吓坏了严父。
送葬的时候她牵着步重华颤抖的手,从那一刻开始就默默下定决心要护着他,所以每次严峫和步重华吵嘴斗架,严峫都要被骂得狗血喷头。
但是曾翠翠万万没想到,这手她只牵了短短数月,步重华就被领走了,被一个警察,带去遥远的北方。
警察,远方。哪一点曾翠翠都不可能答应,她和那个叫宋平的不战不休,闹得不可开交,一连数日,曾翠翠一改往日的亲切洒脱,寸步不让。
直到那天晚上,步重华自己来找她,他说他跟宋平走。曾翠翠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到最后已经近于哀求。步重华静静听着,最后只是看着她说:“姨,从我爸爸妈妈死的那一天开始,我活着就只有一个目的。”
曾翠翠看着他无悲无喜的眼睛,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步重华心里的一部分已经随着曾薇夫妇去了,她留不住。她绝望的闭上眼,再也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宋平带着步重华踏上飞机的那天,曾翠翠心里的怨愤与恨意暂时消散而去,她认真地看着宋平:“你答应照顾好他,并且发誓绝对不会让他当警察,他不能走上和他父母一样的路,这条路只有一个终点。”
但是曾翠翠怎么会想不到呢,步重华是那么有主意的一个人,没有人能绑得住他。那所谓的叮嘱和告诫,也只是自欺欺人的糖衣炮弹。她得知步重华考上公大的时候,说没有波澜是不可能,但是也不意外,她甚至觉得,这一天终于来了。
想起数年前夜晚那双看向自己的坚毅眼睛,她疲惫的叹了口气,无声地盯着窗外的夜色,蝉鸣声时隐时现。
这条不归路,总是用鲜血铺就的。已经有了曾薇和步同光,她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会不会有步重华。
过了良久,她看向挂在当空的圆月:“你的儿子,很棒,他很像你。”
山水不改,风雨兼程。这么多年过去,曾翠翠已经坦然接受,却还是忍不住的担惊受怕,尤其是严峫也踏入这一行后,她知道不由得自己掌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当父母的心明明白白,纵有再多的望子成龙、跷足抗首,到头来,也不过是希望平安顺遂、福寿康宁。
所以她看着吴雩,是非常真心实意的感谢和怜爱,从此她祈求平安之时要念的,又多了一个人。
吴雩看向步重华,步重华冲他点了点头,吴雩心里漫上一丝酸涩和喜悦。那是他不曾体会过的,父母亲情,笙磬同音。
“谢谢姨。”吴雩接过红包,冲着曾翠翠粲然一笑。
“好孩子!你们玩儿,我俩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头子!咱上楼看!”曾翠翠虽开明,但也自知和年轻人混不到一块儿去,遂招呼起严父,两个人上楼去了。
吴雩轻轻呼出一口气,快速眨了眨眼睛,步重华揉着他的发顶,另一只手顺了顺他的背,把他揽入怀中。
吴雩闭上眼睛,沉浸在熟悉、安全、温暖的气息中。往后这个温暖的怀抱永远属于自己,真好,他想。
“我们打麻将吧?”严峫摸着下巴说道。
“你目标还能再明显点儿吗?”吴雩晃了晃手里的红包。
“嘿嘿,万一你赢了呢?”
“可我也不会啊!”吴雩哭笑不得。
“不会啊!那就更好……好办啊!简单学一下就会了。”严峫边说边拉起江停,“走嘛媳妇儿,咱赢他个血本无归。”
步重华沉稳开口:“血本无归,的,是你。”
“口气倒是不小,赶快来,不来的是小狗!”严峫气势汹汹走向了娱乐室。
吴雩没想到严家还有麻将机,这是有多爱打麻将啊。
“曾翠翠女士时常在这里厮杀,而他的儿子,也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从小耳濡目染,练就了一身麻将绝学。”严峫勾起嘴角,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你怎么也会?”吴雩看向江停。
江停一抬下巴:“在他家学的。”
吴雩转头:“那你呢?”
“跟孟昭他们学的。”
“你还去过麻将室呢?”吴雩惊道。
“腾讯麻将。”歩重华十分冷静。
吴雩扶额。
严峫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今天本王就把你们都斩落于马下。媳妇儿,等着看你老公多么英勇威武吧!”
江停:“这人没救了。”
“日不坐上夜不坐下,我选这个位置。”严峫快速环顾四周,指着对门的位置坐下了。
“迷信。”歩重华径直在严峫对面坐下。
“老弟啊,麻将之神不会眷顾你的。”严峫伸出食指,摇了摇。
江停和吴雩不讲究这些,随便坐了,严峫迫不及待的搓搓手:“谁来坐庄?”
歩重华:“来者是客。”
严峫:“还客随主便呢。”
江停抬手制止:“摇骰子吧,谁点数大谁坐。”
公平公正公开,没人再有异议。江停伸手一按,华丽丽的十一点,严峫满脸骄傲。
吴雩摸索着:“是按这块吗?”
“唰啦啦啦——”十二点!
严峫惊掉了下巴,瞪着吴雩。吴雩眨着无辜的眼睛,歩重华一脸“我媳妇儿这么棒我有说什么吗”的气定神闲,赤裸裸的鄙夷严峫。
“第一局先明牌打吧,教你一遍规则。”
严峫、步重华和江停三个人轮番上阵,眉飞色舞,言辞激烈,无论谁看到这一幕都得震惊这是在开什么重要案情大会,实际上只是为了给吴雩说清楚麻将规则。
“实践出真知,你输着……玩着玩着就会了,来来来,咱先说好多少一把。”严峫给大家发着筹码。
“聚赌要不得。”步重华体现出作为一名公职人员的基本素养。
“小赌怡情嘛,谁跟你玩儿大的了。”严峫心念电转:“这样吧,输了的人明年生日会要穿着紫色泡泡袖连衣裙登场。”
步重华皱眉:“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吴雩和江停举手:“我们才不办生日会。”
步重华看向冰柜,衡量了一下:“那这样,每人发10个筹码,算番,输满10张,喝一瓶。”
“白的?”严峫挑眉。
步重华看了一眼吴雩:“科罗娜吧。”
江停摊手表示“我没意见”。
“行,徐叔!”
不一会儿管家给他们推来了一车啤酒,边上放着冰桶,一人一瓶开好放在旁边。
吴雩翻起牌,心中警铃大作,正忙活着把同个花色的麻将摆在一起,那边三个人已经出了一轮了。
“哎,这个白板谁出的?”吴雩伸长脖子看了看。
“我,第一个就出了。”江停举起手。
“我……我要碰。”吴雩怯怯地说。
“咋这样呢,你得看着点儿牌啊。”严峫不满的嘟囔着,收回了自己的二条。
步重华瞪着严峫:“就你屁话多。”
吴雩倒下三张白板:“你们都不报牌,太快了,给新手一点适应的时间嘛。”
步重华指着吴雩手里的麻将:“你这是杠,去末尾摸一张牌再打出来。”
吴雩听从指挥,叫道:“九筒。”
严峫正要摸牌,步重华一把按住他的手:“碰。”
“你碰就碰,把老子手放开。”严峫咬牙切齿。
“我怕你的黄金右手太快了。”
“你要不要试试。”严峫怒火中烧。
步重华面无表情:“这福分还是留给江副教授吧。五条。”
江停抓住严峫又要摸牌的手:“如果这是福分的话。碰。”
严峫双手抱胸:“针对我,懂了。”
步重华摸起一张牌:“红中。”
“碰!”吴雩赶紧推倒,犹犹豫豫选了一张,“八筒。”
众人看向严峫:“该你了。”
严峫没好气道:“这下没人碰了吧!哼,还不是要求着我摸牌!打了九筒打八筒你会不会打麻将啊?奶奶的,给老子牌运都碰走了,发财!”
“哎!”吴雩叫起来,“我是不是胡了?”
严峫盯着吴雩倒下的牌,几乎要吐血,四张白板三张红中三张一筒三张东风一张发财,小三元!
严峫克制着自己骂人的冲动:“你不是说你不会打麻将吗?”
“我是不会啊,是你打得好,我就胡这个发财呢。”吴雩指了指桌上。
严峫好委屈,这人赢牌就算了,还侮辱人。
江停也忍不住笑起来,吴雩冲他伸了伸手:“你是不是点了我一个白板。”
江停一愣:“果然牌桌上没朋友啊。”
步重华盯着严峫:“五个,别磨叽。”
吴雩把严峫和江停的六个筹码欢喜的收入囊中。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下一把!”严峫不以为意。
“我第一个是吗?二条。”吴雩纠结了一阵,选了一个打出去。
“杠。”江停默默的倒下三张牌。
“又还给你了。”吴雩直接摸出一张筹码给了江停。
“靠,我这一三条留在这干嘛呀!”严峫悲愤交加。
江停摸了杠牌:“唔,一条。”
步重华跟道:“一条。”
吴雩苦着脸:“我没有一条哎,一筒倒是有,喏。”
严峫脑门上青筋直跳:“你当是在菜场买菜呢,讨价还价的?”他把一条拍在桌上,“快给我走。”
江停打出一张东风,淡定道:“听牌了,小心点炮。”
步重华不为所动:“七筒。”
吴雩小心翼翼:“东,东风?”
严峫忍无可忍:“他刚打出东风还会要东风吗,你在这害怕个啥劲儿啊?我靠怎么又摸进一条,不是叫你滚了吗,绝张的都能被我摸来!”严峫说罢重重一拍:“尚方宝剑!”
江停闻言一推:“胡。”
吴雩小声问步重华 :“他是不是不会打麻将啊,怎么总能点炮?”步重华笑得前仰后合。
严峫面色铁青地指着吴雩和步重华,指了两下发现无话可说,嘴巴一扁扑进了江停怀里:“媳妇儿!媳妇儿他们欺负我!呜呜呜!”
江停用手呼噜呼噜严峫的头:“乖,一张。”
严峫泫然欲泣的姿态立即打住,恨恨道:“看来牌桌上也没夫妻。”
江停收下一张筹码,笑得真心实意:“曾女士教我的。”
吴雩推起牌一看:“哎,四张一样的,我现在就杠吗?”
众人:“……”
严峫难以置信:“你小子别的没有,狗屎运倒是很好嘛,啊?”
江停笑了起来:“不是的,轮到你摸牌才可以杠。”
吴雩激动道:“那你快出,我准备好了。”
“媳妇儿,打给我碰,别给他摸牌的机会!”严峫一拍桌子。
江停一脸为难,在犹豫哪个是严峫能碰上的。
“媳妇儿,我饿了,想吃……”
“是这个吗?”江停倒下了一筒。
严峫欲哭无泪:“四个大饼……”
“噗,胃口这么大,想要四筒啊。”步重华意味深长:“某人给出暗杆这四个子,就满十个了吧?”
严峫不顾他的冷嘲热讽:“放马过来,我对子可多了。”
“那这个,你要不?”步重华唇角一勾,推出的赫然是江停刚刚倒下的牌。谁知严峫邪魅一笑,竟然推倒了两个一筒。
轮到步重华愣住了:“你刚刚在演苦肉计呢?”
严峫冷哼一声:“姜还是老的辣,我在钓鱼,奸诈小人,被我拿捏住了吧。”
吴雩默默鼓掌:“高,是在是高。”
“好说好说,南风。”
江停把牌一扣:“东风,听牌了。”
步重华皱眉:“我怎么看到了熟悉的剧本?”他沉吟片刻看向严峫:“这个你绝对碰不到,八万。”
“奸诈小人,你手里是不是三个八万。”严峫做了一个“我看穿你了”的手势,步重华挑眉,不置可否。
“没人碰是不是轮到我了!”吴雩激动地一搓手:“杠!”
严峫两眼一黑,唯有寄希望于自己这局能赢,哪怕一个子也行。
麻将之神还是没有眷顾他。
“自摸。”
严峫把牌一推,抽泣着看向江停,眼里写满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本来想你要是点炮我就不胡你,可是,是自摸哎。”江停无奈的耸了耸肩。
吴雩期待地看着严峫。
“给给给,不就是一瓶啤酒吗,这才哪到哪啊,想当年我在KTV里,人称浪里小白龙,就是喝酒喝出来的名号。”严峫拿过酒,咕噜咕噜喝了半瓶下去。
江停沉吟:“喝慢点。”
步重华也开口:“可以分期付款。”
严峫大手一挥,表示不需要,咕噜噜又喝下去半瓶,“来!”
吴雩小声嘀咕:“小白龙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大家结完筹码,开始了下一局。不成想江停打出去第一张,就叫听了。
众人:“……”
严峫捶胸顿足:“天要亡我。”
吴雩看着他:“加油,这次我没有暗杠了。”
严峫越听越别扭,总隐隐觉得这小子有一丝炫耀之意。
打了几圈下来,倒是风平浪静,严峫深觉自己大势已来,手里的清一色已经听牌,颤抖吧,凡人们!
“胡了!”吴雩看着严峫,继续补刀,“清一色,自摸。”
严峫张大了嘴,一下子转喜为怒,大喝一声:“这机器有问题!”
步重华觉得好笑:“是你家的机器,有问题也是你动的手脚吧。”
严峫抓起冰桶里的酒,两三口喝完,咬牙道:“再来!”
在严峫喝下去五瓶啤酒、上了两次厕所、并且试图拿六筒碰七筒被步重华当场擒获后,大家都表示应该散了,但是严峫硬是拉着大家不让下桌。
吴雩凑到步重华耳边:“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又菜又爱玩啊?”
“吴雩!”严峫重重一拍桌子,双手抓住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你怎么当面说人家坏话!”
江停:“你别模仿表情包了,丢人。”
严峫右手指天:“表情包咋了,这个韩小梅他们老发,看我还会这个。”
江停抱住了要扭秧歌的严峫,以免他晚节不保。
“你们去睡吧,卧室今天收拾出来的,在三楼东间,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找徐叔,或者问我。”
步重华指了指严峫:“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扛上去。”
江停推开严峫往他脸上凑的嘴,摇了摇头:“我怕他再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吓着你们。”
吴雩笑了起来:“浪里小白龙,名不符实啊。”
江停表示求别提。
【破云/严江葱花鱼】|年
一段小日常,葱花鱼到严家一起过年。
————————————————————————
吴雩和步重华走出机场,步履匆忙,带着氤氲的水汽和寒意。
步重华抖落了下大衣,伸手掖紧了吴雩脖子上的围巾。吴雩笑吟吟的望着他,眼神澄澈,映出远处的落日晚霞。
步重华指腹迅速抚过吴雩脸侧,眷恋的停留了一瞬,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名。司机忙不迭点头,平稳地开了出去。
开玩笑,那可是全建宁最高端的小区之一,司机打量了一眼后座的两名男子,觉得确实身量气度很是不凡。
步重华淡淡瞥了一眼前座,司机眼神与他相交,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立刻收回视线。
专心开车,专心开车。
步重华视线回落,看向吴雩:“...
一段小日常,葱花鱼到严家一起过年。
————————————————————————
吴雩和步重华走出机场,步履匆忙,带着氤氲的水汽和寒意。
步重华抖落了下大衣,伸手掖紧了吴雩脖子上的围巾。吴雩笑吟吟的望着他,眼神澄澈,映出远处的落日晚霞。
步重华指腹迅速抚过吴雩脸侧,眷恋的停留了一瞬,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名。司机忙不迭点头,平稳地开了出去。
开玩笑,那可是全建宁最高端的小区之一,司机打量了一眼后座的两名男子,觉得确实身量气度很是不凡。
步重华淡淡瞥了一眼前座,司机眼神与他相交,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立刻收回视线。
专心开车,专心开车。
步重华视线回落,看向吴雩:“累不累?”
“还行,就是有点儿饿了。”
“包里有面包,垫垫?”
吴雩思考了几秒,摇摇头,给自己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算了,我还能坚持。”
步重华笑了:“还有半个小时吧。”说完他伸手探进吴雩外套口袋里,握住了他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微凉,分布着几不可辨的细密伤痕,是他握过无数次,并决定要握一辈子的手。
吴雩指甲在步重华手心挠了挠,眼底绽放出笑意。
车辆疾驰过大街,驶向近郊。
“两位,到了。”非私人车辆开不进小区,司机停在门口,瞟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大门。
“谢谢,钱已经付好了。”步重华拿过背包,下了车。
“祝您除夕快乐。”吴雩跟下了车。
“哎哎,你们也是,除夕快乐啊!我接完这单啊,也要回家过年啦!”司机满脸洋溢着喜悦,跟他们招了招手。
步重华跟小区门卫交涉了几句,报出严家门牌号,说是“探亲”,门卫立刻心领神会,想起严总一早就派人交代过今天有两名贵客来访,连忙恭恭敬敬把两人请进了门。
严家住的别墅区,树影林立,奇石异景,大片湖光映入眼帘,吴雩瞅着不远处昂首踱步的孔雀,有些愣了神。
吴雩伸手一指背包:“果然我买的还是太便宜了。”
步重华拉上他的手:“你能来他们就很开心了,其他的不重要。”
说话间就到了,步重华一手拉着吴雩,一手按响了门铃。
顷刻间大门打开,一名管家步伐迅速又不失稳健地迎了出来。
“步少爷,好久不见。”管家微微欠身,而后转向吴雩,同样尊敬道:“吴先生。”
吴雩忙摆手:“您不用这么客气。”随即向步重华投去求助的目光。
步重华笑了笑:“徐叔,他不太习惯,您平常些就好。”
“是。两位快请进吧,老爷夫人等了好半天,夫人正忙活呢。”
“哦?”步重华惊讶道:“我姨亲自下厨了?”
管家闻言笑了笑:“是啊,夫人说今天要大展拳脚。”
步重华眉头一跳,有些微不妙的预感蔓延而出,心里开始默默祈祷。
严峫瞥见两人的身影,风一样的走到门口,先跟吴雩打了个招呼,随后不满的瞪着步重华:“怎么回事儿啊,磨磨唧唧的?不是说十二点就能到吗,这都几点了,堂堂南城分局支队长就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吗?曾翠翠女士都盼成长颈鹿了。”
步重华略一挑眉:“不是跟你说了飞机晚点,你是瞎呢还是瞎啊,不分青红皂白就下结论,这是建宁支队的行事风格?”
严峫双手环抱在胸前:“我这忙不停的,哪有时间看手机啊。”
步重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讥讽道:“忙着看电视?”
严峫昂首挺胸:“是又怎么样?”
还不等吴雩打断这俩兄弟小学生的拌嘴,年老貌美曾翠翠女士听见动静飘了出来,一手拍在严峫肩头。
“哎哟,妈!”严峫揉着肩膀,不满的嘟囔着。
“别喊我妈,大过年的也不给我省事儿,你们爷俩一个有用的都没。”在楼上书房的严父莫名被波及了,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喷嚏。
步重华喊了一声“姨”,曾翠翠女士立刻上前抱了抱步重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双手轻而缓地拍打着步重华的背,那些没说出口的温情与爱怜,敲在步重华心上。
等放开步重华,她看向吴雩:“你肯定是吴雩吧?”
吴雩连连点头,说:“是的,曾阿姨好,叫我小吴就行。”
“哎,好孩子。”不等吴雩反应过来,曾翠翠女士也给与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同步重华一样,疼爱与温柔皆在其中。
“喊姨就行,跟着重华喊,别那么生分。”
“姨。”吴雩轻轻开口,眼睫微闪。
曾翠翠拍了拍吴雩的手背,怎么看怎么喜欢:“嗯,真乖!”
“妈,你锅里烧啥呢,我咋闻见焦味儿了!”严峫皱着眉吸了吸鼻子。
“哎呀!我的祥龙双飞!”曾翠翠女士闻言来不及继续唠嗑,赶忙去抢救她的心血了。
“祥龙……?”吴雩惊疑不定。
“……双飞?”步重华同样难以置信。
“哦,是一道满汉全席宫廷菜,名字比较唬人,用糯米、鲍鱼、虾仁等材料做的。”江停缓缓开了口。
“还是我媳妇儿懂得多吧……哎你俩干嘛呢干嘛呢?”严峫正嘚瑟地炫耀着江停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吴雩和江停突然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江停笑得灿烂。
“一切都好。”吴雩用力拍了拍江停的背。
“好就好,你俩先给我分开。”严峫说着就作势要上手去拉。
步重华倒没有严峫这么使性子,他沉稳开口:“江副教授。”
江停看向步重华:“步支队长。”
“您身上这件粉色的HelloKitty围裙是?”
江停不动声色迎向他的目光。
严峫立马为夫出征:“这叫贤妻良母懂不懂,你看看,多贤惠啊,为夫洗手作羹汤,老婆孩子热炕头,多么温馨的画面,你体会过吗,啊?一看你就没有这种福分,你不知道回家有人做热菜热汤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那叫一个温暖,那叫一个舒心……”
严峫还沉浸在自己的激情演讲之中,江停已经带着吴雩走进了大厅,步重华亦步亦趋跟着。
“严峫你吵吵什么呢!快把你爹喊下来!跟他说重华和小吴来了!一天天的就知道躲清静,半点忙都帮不上!我要你俩有啥用!”曾翠翠女士忍无可忍。
严峫的慷慨陈词被打断了,忿忿不平地冲着楼道大喊:“严先生,你外甥和外甥媳妇儿来了!别在楼上当乌龟了!曾女士喊你下来见人!”
吴雩被“外甥媳妇儿”这个词弄得手足无措,面色有些不自然。
严峫双手抱胸哼了一声:“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你害羞什么你害羞,当初江停见我爸妈的时候表现得可自然了。不过嘛你跟我媳妇儿当然是比不了了,谁见了我媳妇儿能不喜欢。”
严峫胡言乱语间,严父蹬蹬蹬走了下来,朝严峫一瞪:“住口,孽子。”随后激动地握住了吴雩的手:“你就是我外甥媳妇儿吧!”
吴雩轻咳了一声:“那个,严叔叔好,我是……吴雩。”
吴雩不停地朝步重华使眼色,步重华笑了两声,上前接过了严父的手,郑重道:“他是你外甥媳妇儿。”
吴雩斜眼看向步重华,眼里闪过一丝“你犯什么病”的神色,步重华只当没看见。
“别跟那站着了,都来洗手吃饭!”曾翠翠女士大锅铲一挥,宣布开饭。
严峫偷了一块黄瓜往嘴里塞,被曾翠翠一掌拍在背上:“洗手去!”
严峫不情不愿走进了厨房,江停正把围裙脱下来,严峫闪身过去帮他挂好,趁机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江停迅速推开他:“你注意点。”
“在我自己家和我自己媳妇儿亲热要注意什么?”严峫边说边靠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把江停圈在怀里。
“注意一下这里还有两个大活人。”步重华冷冷开口。
“切,一看你就不行啊,理解不了我们这种正当年的小两口,啧啧啧。”严峫边说,边同情地看了看吴雩。
步重华眯起眼睛:“是啊严大队长,我可不像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做事分得清场合。”
江停和吴雩使了个眼色,联手退出了这个雄性针锋的领域。
等到大家都坐下,严母激动地举起了酒杯,大家也跟着举起来。
“今天啊,是我儿子和儿媳妇儿,外甥和外甥媳妇儿,第一次和我们一起过年,这个日子值得载入史册。”
曾翠翠环视一圈:“本来呀,我家只有一个惹是生非的不孝子。”
严峫皱眉:“爸,曾女士说你呢。”
严母无视严峫的反抗和严父的白眼,继续道:“现在好了,停停来到我们家,小雩也来到了我们家,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停停……?”严峫嘴角抽搐。
“小雩……?”步重华眉头紧锁。
严母继续无视:“有了你俩,我可总算是放下心了,严峫和重华打小性子就烈,我为他们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尤其是重华不在我身边,我是想出力吧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出。”
“妈,你搁这儿演讲呢,还没喝就醉了?”
严母飞过去一记眼刀,严峫悻悻噤了声。
“小雩,当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要不是你,重华可能也早就……唉,往事不提,我替我妹妹,替我们家,敬你一杯。”
吴雩慌忙起身:“曾阿姨,使不得!”
谁知曾翠翠竟是动真格的,酒杯举起倾倒一个弧度,定住不动了。
吴雩下意识看向步重华,步重华握了握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掌心传来的力道滚烫均匀,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鼓励。
吴雩看严峫坐直了身体,脸上是少有的正经神色,就连江停都向他点了点头。
吴雩轻轻呼出一口气,多年前的夜晚在他面前闪回,那个惊恐愤怒害怕的小男孩盯着自己,身形突然拉长,坐在身旁看着他,剑眉星目,神色平静,爱意悠远。
吴雩曾经也后悔自责,自己要是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但是这些年来,刀尖舔血也好,风光霁月也好,走过这样苍茫的三十年,只觉得众生芸芸,苦海无边。
他明白人生不可能无波无澜,事随人愿,人只能向前走,永远不要为没做到的事情后悔,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只能坚定的一往无前。那是故人所不能及的时空和彼岸。
吴雩举起酒杯,绽放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接受了这杯酒。
吴雩深深看了一眼步重华,命运早就高悬于顶,写好了序章,就像我遇见你,救下你,也是拯救了二十年后与你重逢的我自己。
严母干了杯中酒,招呼大家吃菜。吴雩注意到,清蒸东星斑正正放在自己面前,周围也以素菜居多。
吴雩讯问性地看向步重华,步重华轻轻摇头,眼神飘向了严峫。吴雩没想到,这个平时不着边际、吆五喝六的队长竟然心细如发,向他略一点头,算是谢过。
“小雩啊,打算啥时候和我们重华结婚呀?”年老貌美曾翠翠,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咳……咳咳!”吴雩一勺汤呛在喉咙口,步重华连忙拍背拿毛巾。
曾翠翠也没想到自己的话杀伤力这么大,吓得直解释:“慢点儿慢点儿,哎哟看我问得太唐突了,你们还没商量过是不?”说完一瞥严峫:“我家这个臭小子天天念叨着要和停停结婚,我寻思他们也老大不小了,该办的也要置办起来。这不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吗?!反正要来的亲戚都差不多,也热闹也省事儿了!”
严峫扶额叹道:“谁要跟他们一起啊,你自作主张什么呢妈。”
江停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也是一阵哆嗦。
“再说了,我和江停那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该办的不该办的就差个结婚证了,他俩到哪一步了我可不知道。”严峫对着步重华挤眉弄眼。
步重华无视他的挑衅,看了一眼吴雩:“我们打算等手里这些个案子办完,也让吴雩再养养身体,就去领证,顺便度蜜月。”
严峫将信将疑:“养啥呀,你指着吴雩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啊?”
吴雩面上爬过一丝红晕,步重华斜睨着严峫:“我可不像某人不心疼媳妇儿,不加节制。”
眼看着话题要朝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江停大刀阔斧,给严峫夹了一筷子鱼肉。
严峫立刻星星眼:“呜呜呜媳妇儿你对我可真好,妈你看到了吧,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儿媳妇去啊。”
江停笑着看向严峫,眼里却带着杀气: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曾翠翠不接严峫的戏份,掰着指头在那儿数:“办婚礼的时候,得喊上老马,他早就招呼过要喝喜酒了,还得喊上老赵一家子,想当初她女儿还跟你定了娃娃亲呢,老赵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娃娃亲?”江停眼神戏谑。
“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他女儿都八百年没见过了,连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还不是你们自作主张。”
严母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跑,我当时和老赵看着好玩,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嘴。放心,人家才看不上你,早都结婚了,娃都俩了,上个月我和你爸还去喝了满月酒呢。”
“小事情,江停会让你抱上孙子的。”严峫大手一挥。
众人皆是惊疑不定,就连江停都咬上了后槽牙。
“我已经决定去领养一只小狗了,以后,我们就是他爹。”
严父一拍桌子一瞪眼:“你说话能不能有个谱,以后少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严母摇了摇头:“孽子啊。”又继续掰着指头数婚礼上要邀请那些人。
江停听着头大,感觉全建宁的领导和老总都要出现在婚礼现场了,不动声色地给严峫递了个眼神。
“哎呀妈,您算这些干啥呀,我们还不定啥时候办呢,而且就算办,也不打算大张旗鼓的,就亲近的一起吃个饭就好。”
“那咋行呢,我早计划得给你们风光大办的,哪能草率!”曾翠翠一万个不同意。
严峫夹了一筷子虾仁放到江停碗里:“没必要,您给我风光大葬就行。”
“我今天就让你大葬!”严母跳起来冲着严峫去了。
江停摇摇头,示意他们继续吃饭,步重华一脸见怪不怪,吴雩见惯了大场面,也从善如流。
有严峫这个活宝在,一顿饭天南海北,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吴雩咽了口唾沫,在黑暗中看见身前的江停手指向后一动,那是个催促的手势。
“……别跳,吴雩。”这时严峫却仿佛感觉到什么,颤抖的声线在上一级楼道里响了起来:“江停身体不好,这个高度下去他会有危险的。”
江停动作猝然一凝。……………………江停一咬牙,用力向后做了个极其隐蔽的手势,意思是快跳!
“吴雩!江停车祸在床躺过三年!”突然严峫失声怒吼起来:“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放开他,他做过开颅手术!他头真的不能——”
随着吴雩车子启动的声音,江停默默看着吴雩远去的身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算是稍微平稳了一点儿。但是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伸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塞进了车里 。
是严峫...
吴雩咽了口唾沫,在黑暗中看见身前的江停手指向后一动,那是个催促的手势。
“……别跳,吴雩。”这时严峫却仿佛感觉到什么,颤抖的声线在上一级楼道里响了起来:“江停身体不好,这个高度下去他会有危险的。”
江停动作猝然一凝。……………………江停一咬牙,用力向后做了个极其隐蔽的手势,意思是快跳!
“吴雩!江停车祸在床躺过三年!”突然严峫失声怒吼起来:“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放开他,他做过开颅手术!他头真的不能——”
随着吴雩车子启动的声音,江停默默看着吴雩远去的身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算是稍微平稳了一点儿。但是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伸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塞进了车里 。
是严峫。刚才的江停所有的想法都在吴雩的身上,忽略了这个全身心都在他身上的男人。
严峫脸色铁青完全没有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严肃又认真的开车直奔家中。期间无论江停怎么搭话严峫一概不回,不理不看冷处理。
“咳,严峫?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要不要顺路去买点菜?”江停试探着跟严峫搭话,可是严峫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咳,啊…啊严?我放在车上的茶在哪儿呢?有点儿渴了。”江教授还在尝试,可是攻略对象纹丝不动。江停晃了晃手腕突然嘶了一声,开着车的男人终于给了点儿反应,靠边停车,抓过江停的手臂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确定只是有点儿淤青终于放下心来。
苦肉计又失败了,江停闭上眼睛开始想别的对策。
思索间严峫已经把车开到了家门口,停好车之后也不说话就盯着江停,江停继续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也不搭理他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样子。
“下车!”严峫低声说了一句。
江停抬眼看了看他“我要去杨媚家!”
杨媚两个字把严峫的危机感瞬间拉满,他二话不说直接扛起副驾驶的江教授塞进家门,然后重重的扔到了床上。
被扔在床上的江停立马翻身要跑,但是被严峫死死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严峫紧紧的抱住江停,把脸埋在江停怀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金毛一样不停的蹭来蹭去。突然江停觉得衣服湿湿的。
“严峫,竟然哭了!”这是江停的第一想法“那个整天大大咧咧嘻嘻哈哈自信爆棚的严峫竟然哭了。”江停把手搭在严峫的脖颈上轻轻的揉了揉。
严峫像是被顺毛的小狗一样慢慢平静下来,抱着江停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助吴雩,但是我希望你也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你知道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吗?我宁愿当时躺在那的人是我。江停,你能不能不要在做这种事了。”
江停当然知道严峫到底有多担心,但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江停轻轻的回抱住严峫。轻柔的吻了吻他的唇角,庄重的盯着他的眼睛承诺道“以后不会了!”
[博炡]青竹
*全糖奶咖。
“这东西到底怎么整?!”
这是林炡今天发出的第十七次怒吼。
发达的城市群周围总会有各种旅游业发达的生态小村镇,今天张博明带林炡来的这个镇子主产生态竹制品,然后林炡看见那个手工体验特别想去玩。
张博明看都没看果断的交了钱。
——接下来:十分钟之后林炡被扎了手,半个小时之后林炡被扎了手,四十五分钟之后林炡已经做好半个的竹筐因为忘记收尾打结直接散开。
林炡:……
张博明在一旁好像没心没肺的笑。
林炡罕见的微红着脸:“明哥!不准笑!”
张博明乐,接过林炡手里散开的竹条:“我来吧,歇着,洗洗手,记得消毒,我包里还剩小半瓶碘伏,自己拿出来上药。”
林炡从来最听他家......
*全糖奶咖。
“这东西到底怎么整?!”
这是林炡今天发出的第十七次怒吼。
发达的城市群周围总会有各种旅游业发达的生态小村镇,今天张博明带林炡来的这个镇子主产生态竹制品,然后林炡看见那个手工体验特别想去玩。
张博明看都没看果断的交了钱。
——接下来:十分钟之后林炡被扎了手,半个小时之后林炡被扎了手,四十五分钟之后林炡已经做好半个的竹筐因为忘记收尾打结直接散开。
林炡:……
张博明在一旁好像没心没肺的笑。
林炡罕见的微红着脸:“明哥!不准笑!”
张博明乐,接过林炡手里散开的竹条:“我来吧,歇着,洗洗手,记得消毒,我包里还剩小半瓶碘伏,自己拿出来上药。”
林炡从来最听他家明哥的话,张博明昏了近一年,醒来之后林炡更是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生怕自己家明哥再出什么事。于是林炡乖乖去洗了手,一边上碘伏一边欣赏张博明编竹筐的侧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怎么包里还有碘伏?”
“以前还在一线外勤出任务的时候总受伤,可能是我体质问题,不及时处理就发炎,后来习惯随身带便携的碘伏包。”张博明没抬头,认真的一点一点编那个竹筐:“而且只有你会被扎到吧,大家都没事。”
林炡叹气,接着翻那个包,翻出了湿巾纸巾小瓶水创口贴指甲刀数码相机燕尾夹等物什,竟然还有个小音响。
林炡又惊讶又稀奇的拿出来看,思考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又带着点儿刚才没编成竹筐的恼羞成怒,结果嘶啦一下,背带被他扯坏了。
林炡:……
张博明淡定的收尾,接过那个坏掉的包,把那个刚刚编好的给了他:
“拿去,装东西吧。”
林炡看了看那个竹筐,又看了看那个包。
张博明偏头看了他一眼,凑过去亲了亲他唇角:“不满意?”
林炡终于露出笑:“太满意了,真想把你也装里。”
*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