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乙女向】名字
#只是随便写写,OOC致歉
#感谢你的观看
#inner同步发布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名字。”你这样对提尔比茨说。
“为什么?告诉大家名字岂不是更方便称呼吗?”后者提出疑问。
“无所谓啊,港区只有我一个指挥官,大家叫我指挥官也完全足够了,不是吗?至于原因,”你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很多神话里都有关于名字的传说。在日本神话里,想要把妖怪做成式神,一要知道妖怪本身的形,二要知道妖怪的名,伊西丝为了知晓拉的真名,用治疗拉作为条件交换了拉的真名,之后伊西丝又用拉的真名要挟祂将其双眼交给荷鲁斯。那时候我觉得,如果真的把真名告诉了赤城,她说不定真的会神隐我吧。”
“指挥官还...
#只是随便写写,OOC致歉
#感谢你的观看
#inner同步发布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名字。”你这样对提尔比茨说。
“为什么?告诉大家名字岂不是更方便称呼吗?”后者提出疑问。
“无所谓啊,港区只有我一个指挥官,大家叫我指挥官也完全足够了,不是吗?至于原因,”你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很多神话里都有关于名字的传说。在日本神话里,想要把妖怪做成式神,一要知道妖怪本身的形,二要知道妖怪的名,伊西丝为了知晓拉的真名,用治疗拉作为条件交换了拉的真名,之后伊西丝又用拉的真名要挟祂将其双眼交给荷鲁斯。那时候我觉得,如果真的把真名告诉了赤城,她说不定真的会神隐我吧。”
“指挥官还真是,”提尔比茨想了想措辞,“心思缜密。”
“其实我也只是想确认我作为指挥官的地位而已。”
她有些惊讶。
你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接过了提尔比茨递过来的咖啡,尝了一口之后暗自吐槽不愧是铁血舰船,做出来的咖啡苦得如出一辙,这个咖啡机还是美因茨来到港区的时候购置的,她认为这是必要的生活用品,你也觉得办公室多一个咖啡机无伤大雅。
“开个玩笑。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小的时候家里人会买兔肉来吃,我会跟着他们去市场,就算是肉兔也很可爱,那时候人们就不会给笼子里的肉兔、屠宰场里的猪牛羊取名字。取名字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Z46也是这样认为的,你是知道的。你称呼一个名字的时候是带有个人的感情的,如果我上学的时候,我妈生气的时候就会叫我的全名,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想我是不是哪里又犯错了。情人之间会很亲昵地称呼昵称,那是为了表达爱意。”
提尔比茨点了点头,她了解你,知道你饶了这么大的圈子,最后肯定还有没说出口的话。你看着她的蓝眼睛,低下头去又喝了两口咖啡。她还是默不作声地等你说出接下来的话,你有些泄气地放下马克杯。
“好吧。其实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那些人肯定不会让我在港区待那么久。知道了名字相处出了感情会很难告别的,”你说,“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可以容忍一个人掌握一支实力极其恐怖的军队那么久。”
“因为只有你有魔方适应性。”提尔比茨说,她不动声色得转了转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对。所以照现状看来,找不出来下一个的话我估计得工作到死。”
提尔比茨突然交出了你的名字,你愣了愣,那种犯了错的感觉一闪而过,你正想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叫了我的名字,她已经说了下去:“那对我们的名字呢?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名字?”
“有一说一,有点难记。”你很坦诚地说,“你们的名字对于我来说确实不算好记,白鹰稍微好一点,毕竟大多数都是来自地名,北联的名字太拗口,你们的名字又太长。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之前喀琅施塔得吐槽我的名字太短,短得就好像当时我父母用叉子敲击了一下盘子,然后决定了这就是我的名字。”
两人都笑起来。
“其实我的意思是……毕竟很少有舰船完全拥有自己的名字,或是地名,或是有一些典故,我们之间的大多数都没有真正意义上自己的名字,比如我姐姐,比如我。”
“那你是想要一个名字吗?”你问,“更正式的那种?个人的名字?”
“也不是不可以,”提尔比茨开始思考,“比如奥德莉亚?阿尔芙莉达?”
你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如原来的。”
“为什么?”
“你是觉得提尔比茨并不是你自己的名字吗?阿尔芙莉达·冯·提尔比茨?你这样说那不还是别人的名字吗?”你说,“可是我只认识你一个提尔比茨诶,德国大洋舰队之父什么的,他也不认识我。别人跟我说起来提尔比茨我也只会想起来你。”
对面的女人陷入了思考,她随手拿过桌上的一份废弃的纸质文件,看到了右下角你的签名。她想了想,拿过你的钢笔,模仿着你的笔迹写了你的名字。她不是特别擅长写汉字,看到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之后又在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提尔比茨,想了想又写下了阿尔芙莉达,你看着她签名,想着她写字真好看,得想个办法让她写个字帖自己好照着练。提尔比茨盖上笔帽,放下了笔,把纸往桌子中间推。你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能感受到她略高于你的体温。
“其实都不重要,”你说,“你就是你,不是其他人。”说完这话感觉自己好像在说什么废话,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补充了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她抬眼看你,也轻轻地笑了,另一只手拍了拍你的手背,示意你她没有钻牛角尖。你收回了手,她起身,说我去给你找点零食来,你慢慢看文件吧。
谢谢,Mein Lieber。你说。
其实我的提子改了名叫白狼战鬼
【一航战】某月某日
cp为碧蓝航线赤城x加贺。有一定天城x赤城x加贺三角成分,大概写的是天城死亡后两个人在某天在一起了。
当赤城突然俯下身去亲吻加贺时,加贺没感觉到惊讶更不感觉恶心,她只感觉疲惫得空虚。赤城的手和她交握着,黏黏糊糊的手汗要把两只手粘在一起一样。她听着赤城小女孩似的‘咯咯’地笑起来,与天城肖似的眉眼像是盈满痴狂的眷恋和爱意。她的唇彩刚被亲吻蹭花,艳丽的红溢出唇线,让加贺没来由地想到某日她在天城未来得及折起的帕子上窥见的血。
她在说什么。加贺努力去听,可她什么都听不清,无论是眼前的景致还是赤城的声音都像是和她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赤城松开那只抓着加贺右手的手就...
cp为碧蓝航线赤城x加贺。有一定天城x赤城x加贺三角成分,大概写的是天城死亡后两个人在某天在一起了。
当赤城突然俯下身去亲吻加贺时,加贺没感觉到惊讶更不感觉恶心,她只感觉疲惫得空虚。赤城的手和她交握着,黏黏糊糊的手汗要把两只手粘在一起一样。她听着赤城小女孩似的‘咯咯’地笑起来,与天城肖似的眉眼像是盈满痴狂的眷恋和爱意。她的唇彩刚被亲吻蹭花,艳丽的红溢出唇线,让加贺没来由地想到某日她在天城未来得及折起的帕子上窥见的血。
她在说什么。加贺努力去听,可她什么都听不清,无论是眼前的景致还是赤城的声音都像是和她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赤城松开那只抓着加贺右手的手就去抚她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担忧加贺会马上碎裂消失在她面前一样。她脸上仍然涂满了幸福的笑容,可她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就像是彩玻璃球一样空洞,什么情感也找不见。加贺张了张嘴像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她也没说出口,只是抬手把赤城颊旁那一缕乱掉的鬓发撩回了她的耳后。
至此她们就开始同居。加贺在夜晚降临前就把被褥和洗漱工具搬到了原本天城与赤城同住的家中。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所谓的‘家’如今也只是一个只有晚上才不得不回去睡一觉的地方。她抱着那个袋子推开了房门,被满屋浮动的饭菜香给惊得倒退两步。屋里的一切陈设都与天城未离开时如出一辙,门后折起来的红伞如未完的篇章末尾缀着的一个逗号,固执地在强调着什么。
她正发着怔,赤城就从厨房出来迎她。她的脸被蒸汽熏得微红,脸上还是那样看似热狂的笑意。她用唱歌一样的语调唤了一声加贺,手伸过去就去捧她的脸。她的手刚洗过还未擦干,湿的,冷的,冰得加贺近乎要打一个激灵。加贺错开她的视线,低垂下头依着赤城的意生硬地唤了一声姐姐大人,只感觉那个词刺一样,含不下吐不出,要把她的口舌划出血痕。空气像是随着刚落下的话音凝固住了,过了半天赤城才有些勉强地笑出来,说来吃饭吧,拉着加贺的手就走,也不问她吃过没有。
她被赤城拉着在桌前坐下,望着那一桌热气腾腾的菜沉默不语。赤城推过来满满一碗饭,米粒被压得黏在一起,还凸出来一个尖顶。她机械地咀嚼着,不觉饥饿更不觉得饱胀,赤城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吞咽,面上的爱怜与疼惜同昔日天城看着她怜爱的小妹时的神情如出一辙。看加贺吃着吃着赤城突然就问,味道怎么样?加贺怔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食糜转过头扯出一个笑,说好吃。
实际上她压根没有尝出味道来,酸甜苦辣对如今的她来说像是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差别。赤城就孩子气地笑起来,伸筷过去随便夹了一口菜来试,没嚼几下面上的笑容就凝住了,直接把菜吐了出来,对加贺说不用再吃了。加贺有些困惑地抬头,嘴角还残留着米粒。“我不小心把盐给放成糖了。你没有吃出来吗,加贺?”赤城放下筷子。
无所谓。加贺盯着汤上飘浮的油花想,我是真的没有吃出来。但是她没有这么说,她只是说没关系的,姐姐大人。在沉默中赤城突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加贺整个揉进她的骨血中一样。她们都过了分的瘦削,因此那个拥抱并不温暖而柔软,反倒是略带疼痛。骨头隔着薄薄的一层血肉相互挤压,竟更像是在相互折磨而非安抚伤痛。加贺将手轻轻地放在赤城交叠的手臂上,感觉自己要通过这个拥抱来听清赤城的心跳,一下,两下,与她近乎要同步。像是两人果真是骨肉相连。刚吃下去的错了调味料的食糜开始在胃里闹腾,她被赤城的双臂困住,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当天加贺仍然如往常一样无法入眠。羊已经在她脑海里跑到不知道几万只,可她没有一丝困意。她睁开眼又闭上,干躺了不知道多久后她再也忍不了,心烦意乱地坐起身来,打算去阳台吹吹风清醒一下。推开纸纱门的那一瞬潮湿的冷风直直顺着那点缝隙灌进来,令她打了个寒战 。一轮白惨惨的月亮就隐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马上要消失一样。
她不是第一次在深夜站在这里,拉开这扇门向外望。好几个月前她也曾留宿在这里一晚,同样是睡在这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她怎么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大半天尝试了多少种催眠方法都没用。到半夜睡在房间另一头的赤城开始讲梦话,含含糊糊像是嘴里塞着一块过大的糖块,声音软而甜蜜,把加贺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立马从被褥里弹起来就朝阳台走。推拉门被她缓缓拉开,不过她怎么也没料到,深夜的纱门外除开满月还坐着一个天城。
她身上只多披了一件单薄的梅红色袍子,加贺借着月光看去,错觉宽大的衣袖末端都开始被露水浸润成另一种颜色。她到底坐在那里多久了?她的身体……还没有等到她把天城的名字喊出口天城就转过头来了,月光倾洒而下,把天城柔和眉眼间一闪而逝的忧戚照的清晰。惨白的月光里加贺看见那头浓密如云的青丝中,竟还夹杂着毫无光泽的,枯白的头发。
那个名字卡在她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声。天城脸上温和的笑意同往常如出一辙,仿佛方才加贺窥见的忧戚从来没有存在过。加贺沉默地僵在门边盯着面色苍白的天城,毫无理由的怒火一下子烧上来,把她的血肉灼得剧痛。
那天天城坐在这里,到底是在思虑些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忧心?加贺猜不到,也永无可能再知道了。现在她再想起来她甚至都体会不清她当时到底为了什么而愤怒,只觉得茫茫然像是还在噩梦里无法醒来。屋檐上吊着的那个晴天娃娃好像还是上次她来时那个由天城亲手挂上去的,在风中晃晃悠悠,笑得像在哭泣一样。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吗?加贺跪坐在天城几个月前坐过的地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就像几周前她跪坐在神像前的坐垫上怀着痛苦的期待闭眼问神佛天城的命数,只为等那一支明知无用的上上签。
【宅胜宅】歌尔德蒙的月亮
灵感来自黑塞《纳尔齐斯和歌尔德蒙》
人设有笔者自己的认识,所以和之前的绝多数已有的宅胜文应该都不一样。
也许更偏胜宅?
维多利亚很喜欢读提尔比茨的信。她不看抬头,不看落款,往纸面上瞥那么一眼就知道,这封将花体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的信只能出自那个德国人之手。她的提尔比茨总将情书写得像报告一样棱角分明,叙事必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议论必有论点阐述论证总结,好像每一个字母,它的每一处顿笔和折角都是精巧钢铁机械的一个部件,严丝合缝,简洁明了。胜利不止一次抱怨过她的情书有些太没人情。回答是,她所收到的下一封信件里,漂漂亮亮地嵌了两句泰戈尔的诗句。
这就让维多利亚想起她们的第一封信件了。但比...
灵感来自黑塞《纳尔齐斯和歌尔德蒙》
人设有笔者自己的认识,所以和之前的绝多数已有的宅胜文应该都不一样。
也许更偏胜宅?
维多利亚很喜欢读提尔比茨的信。她不看抬头,不看落款,往纸面上瞥那么一眼就知道,这封将花体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的信只能出自那个德国人之手。她的提尔比茨总将情书写得像报告一样棱角分明,叙事必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议论必有论点阐述论证总结,好像每一个字母,它的每一处顿笔和折角都是精巧钢铁机械的一个部件,严丝合缝,简洁明了。胜利不止一次抱怨过她的情书有些太没人情。回答是,她所收到的下一封信件里,漂漂亮亮地嵌了两句泰戈尔的诗句。
这就让维多利亚想起她们的第一封信件了。但比起书面交流,先从她们初见开始交代,大概更符合童话故事的逻辑吧。
嗯——谁说童话一定是玫瑰金色的呢?
如果你质疑,维多利亚一定会用她的点缀满丝绸珠宝的玉骨扇挡住半张浅笑的面容,从斜下方用她那双勾人的海蓝色瞳孔迷人地望着你,如此用她像夜莺的音色和极富风韵的语调来回答你。这是当然的,皇家的淑女理应风度翩翩,皇家的淑女理应拥有所有。她所向往的都应当属于她,她想要达成的一切都会臣服于她的手腕。铺着蕾丝的桌布上摆着的不单有白瓷盏和红茶,还有匕首的影子与擦不去的哀嚎。厚重的克里诺林裙上点缀的不单有珠宝和绢花,还有硝烟和火药。
玫瑰都是带刺的,不是吗?
这一切都很理所应当。直到有一天,维多利亚无意间读见了一句某位哲学家的高见,是批判浪漫主义的,说它脱离现实,没法控制月亮还要追逐月亮之类云云。
维多利亚把烫金硬装书那么一合,歪着脑袋思考,提起裙摆像踩着棉花糖似的轻柔地走进挂满夜露与星辰的花园,抬头看向月亮——
皇家的女仆们都说,维多利亚小姐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在一片清澈的冰蓝色中熊熊燃烧,热烈又尖锐。
太阳?她不喜欢太阳,所以那个火球怎么样都好,她不在乎。但是月亮不行。她想要月亮,所以月亮理应属于她。
维多利亚小姐不会将她缜密而刺目的心思吐露与人。她只是微笑,像在长满荆棘的舞台上为莎士比亚的悲喜剧报幕。
提尔比茨对这位大小姐的初印象——谈不上好,谈不上坏。她只是费解,为什么会有上了战场的女孩穿着重工洛可可裙,梳着那样繁复不便的发型,笑得像是要奔赴晚宴。
维多利亚总是用最亲切的语调唤提尔比茨的名字,那些个萦绕在舌尖的音节,染着最纯真端庄的英伦腔,像刀子裹了蜜糖。
“您好像月亮。”
维多利亚小姐如此说,笑得那么灿烂,活该让世上一切男人都为之付出金钱与生命。提尔比茨不知道世界上会不会有那样漫画式的人物奉献一生就为了维多利亚小姐一句这样温柔的话语和笑容,闻之则夕死可矣。她只是很清醒地意识到,那并不是夸赞,而是更为热烈和危险的,一些别的东西。
您应当顺从,应当服务于我的意志,应当心安理得地死亡。
在不知道第几次交手后,隔着为防空升起的烟雾,提尔比茨看不清那贵小姐的面容,却听见那夜莺一般的嗓音如此温吞缠绵地吐字——
“是我失礼了,提尔比茨小姐。您比月亮还要让人侧目呢,”
这些往事大多都是故纸堆里的东西了。唯有这一句笑言,维多利亚小姐讲述它时的每一处停顿,每一个拐角的抑扬,每一处若有若无的笑意,每一个轻声气音,都像一朵曾用尖刺将指尖扎伤的玫瑰一般让提尔比茨印象深刻。
提尔比茨送给维多利亚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是一首钢琴曲。在此之前,维多利亚从来没想过那个严谨古板的德国人原来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她后来才知道,提尔比茨确实从来没碰过钢琴,这是特地为她练的。然而那一瞬只是纯粹的享受,哥特式的教堂,宽阔的厅殿,管风琴前,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彩色落地窗,大理石的地面。提尔比茨的肖邦也有平均律的味道,维多利亚便提着裙摆,绕着钢琴跳起单人的小步舞,小皮鞋碰撞声清脆踢踏,再于尾音处献上温柔浪漫的屈膝礼。
提尔比茨和维多利亚当真一点也不像,一丁点也没有。就算是造人的神明来了也得感慨,竟有如此巧合,让两人全然成了彼此的对立,好像一幅只有黑白两色的印象画,描影子的轮廓,便能知晓光亮处的图像。
维多利亚总是笑得缱绻,提尔比茨便永远板着个脸。在那些个维多利亚邀请她也参加的茶会里,这个铁血女人当真能对那些个琳琅满目的器件与风趣万种的话题全然视而不见。然而她竟不是没有幽默细胞,常常面不改色地说出一些让诸位姐妹都在扇子后笑得前仰后合的玩笑,自己却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专心应付红茶与蛋糕。
提尔比茨也不是不会笑,只是她的笑容很罕见,基本只有维多利亚有机会见到。她笑起来也不热烈,像小雏菊,只是嘴角弯起个小小弧度,却好像能融化万里冰原。
维多利亚如此无意间谈起对提尔比茨的笑容的看法,于是那一年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一个不大但是精致的花园。维多利亚当然有自己的花园,还有自己的马场与高尔夫球场,但那些华贵的广袤都比不上这个以玻璃做幕墙的温室。一切井然有序,一切舒心自然。
花朵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不曾想起时,好像世界上不存在也无所谓。然而当万千色彩盛放在眼前时,就会觉得,天地间应当只有花朵才对。
维多利亚纳闷地问询,这是用了什么样的魔法,才能让完全不属于一个季节的花朵这样好像天生是孪生姐妹似的依偎着扎根在同一片土壤里。
提尔比茨只是笑笑,穿着她的军装,耸耸肩。维多利亚是无意间发现提尔比茨书房里的花卉培养相关的笔记本才最终解开这个谜团的。一条一条,一项一项,满满当当。
您怎么如此特别呢——维多利亚总在亲吻后用她深邃的海蓝色暧昧地打量提尔比茨的侧颜。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她会将她的喘息,她面色的绯红与脖颈处的白皙都握在手里,她会将独属于她的征服仅仅地握在手里。维多利亚总在一次又一次的,想磨灭她们之间的泾渭分明。她想让月亮染上她的色彩,想让自己成为那双冰蓝色眼瞳中的唯一。
皇家的女士是天经地义拥有一切的。
维多利亚曾用她修长的指尖描绘提尔比茨的唇形:“《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读过吗?还是你们德国人写的。”
提尔比茨的答案给得很轻。枕在她怀里的女孩笑着翻了个身,带起一大片绸缎似的金发。
“觉不觉得和我们很像?”
“不觉得。”提尔比茨耸耸肩。
维多利亚皱起好看的眉毛,指尖点在提尔比茨的面颊:“为什么?”
“纳尔齐斯说他的心上人是少年郎。但我的不是。”提尔比茨注视着维多利亚,一板一眼地答。
她想,她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维多利亚总是提着她的裙摆,像是精心打扮后要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似的带上她满弹满油的舰载机来找海对岸这个麻烦的老对手。
她要在提尔比茨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要让完全对立而矛盾的灵魂染上自己的色彩——但这不是全部。
绝对相反的镜像照出的景色才是准确的。没人能了解自己,她们却能从对方的轮廓看见自己。
所以,让我把月亮攥在手里吧。
就像童话里邪恶的魔镜,生来就应该为她的女王献上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