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吧!!!我作业都还没搞完!!!给你画了这个!!!@王晨曦
果然!小辫子比寸头好画多了()
咱就是说连着搞了四天作业后拿起iPad,一画,感觉自己好像被夺舍了_(:D)∠)_
好消息是记错作业量了,坏消息是作业量记少了,凭空多出四张눈_눈
接下来的日子又得加班加点画,作业搞不完都得死
好了我润了orz
感动吧!!!我作业都还没搞完!!!给你画了这个!!!@王晨曦
果然!小辫子比寸头好画多了()
咱就是说连着搞了四天作业后拿起iPad,一画,感觉自己好像被夺舍了_(:D)∠)_
好消息是记错作业量了,坏消息是作业量记少了,凭空多出四张눈_눈
接下来的日子又得加班加点画,作业搞不完都得死
好了我润了orz
【磊启】算账(十九)
【流浪地球】1&2联动,情节接1
私设:小火柴(领航员)存活,Moss存活(嗯,现在发现它也死不了),刘培强存活,王队存活
李一一终于见到妈妈啦~~~
—————————————————
插播新闻
我又双叒叕从上海 415小破球2 包场回来啦!!!
晒一晒我那单薄无料换到的宝藏(这不是全部!),太多了,大家的无料太tmd多了!!!
[图片]
再再再次表白每一位staff和无料太太们!!!
—————————————————
李一一从四岁开始和就和亲妈郝晓晞女士相依为命,这么说也不是很准确,大部分的时间里,李一一处于想依但依不到的状态,是UEG家属院里远近闻名的“......
【流浪地球】1&2联动,情节接1
私设:小火柴(领航员)存活,Moss存活(嗯,现在发现它也死不了),刘培强存活,王队存活
李一一终于见到妈妈啦~~~
—————————————————
插播新闻
我又双叒叕从上海 415小破球2 包场回来啦!!!
晒一晒我那单薄无料换到的宝藏(这不是全部!),太多了,大家的无料太tmd多了!!!
再再再次表白每一位staff和无料太太们!!!
—————————————————
李一一从四岁开始和就和亲妈郝晓晞女士相依为命,这么说也不是很准确,大部分的时间里,李一一处于想依但依不到的状态,是UEG家属院里远近闻名的“望妈石”,五岁开始每天准点收看新闻联播,毕竟上面的妈妈4K高清,多看几遍回放,还是可以弥补抱不到摸不着这种美中不足的小缺点,结果小学一年级第一次文艺汇演,乖巧无比的李一一被老师选做合唱团的领唱,面对的全校上下,鬼使神差的唱出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根草...”
这是他人生中闯的第二大的祸,郝晓晞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哭红的眼圈引起了全团的注意,搞清原委之后,周喆直大手一挥,李一一被打包空运到了纽约过寒假,之后的几年,李一一的寒暑假都是在纽约过的,UEG大楼的公共区域混的跟北京家属院一样熟,代表团里叔叔阿姨轮番辅导他功课,有一回为了个完形填空到底是用was还是has been差点打起来,甚至抓住了来找周喆直谈事的老麦克掰扯了一个钟头,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么慢慢的过去,行星发动机会慢慢的完工,月亮会被慢慢的推走,李一一会继续在纽约度过几个寒暑假,然后在大学念个政法系毕业申请到UEG的职位,或者直接申请纽约的大学,早几年结束打飞的过假期的日子。
没想到月亮炸了,被打包到北京1号地下城的时候,李一一手里还捏着为去纽约准备的新护照,结果他再没用上过这本护照。
地下城也是有UEG家属院的,他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别人家孩子”,地表环球旅行的时候,李一一对高耸入云的行星发动机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大学选专业,他在工程系和自动化系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一把骰子,把自己砸成了尹非媞带的第一届学生,毕业的时候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了联合政府北京计算机研究院,入职第一天傻了眼,大学导师无缝衔接成为了工作领导,在北京及周边地区的发动机里摸爬滚打了好几个年头,本来尹非媞已经在替他申请UEG总部研究中心的技术岗了,然后李一一的叛逆期在迟到多年后,来势汹汹,闯下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祸:无组织无纪律的“春节十二响”一炮而红,调岗的事情黄了。
浑浑噩噩了一整年之后,木星危机,飞机坠毁,苏拉威西,日子快进一样又过了三年,多年不见的亲妈就这么突然笑意盈盈的站在了自己面前,李一一此刻很想再掷一把骰子看要不要逃跑。
“周爷爷,郝...郝代表...”李一一硬着头皮开了口。
一丝吃惊闪过郝晓晞的脸庞,随即绽开了一个更大的微笑:“李观察员?”
一旁的周喆直笑出了声:“呵,你们母子俩慢慢客套吧,小尹,陪我在基地里逛逛。”
尹非媞笑着和郝晓晞打了个招呼,跟在周喆直的轮椅后头走了。
李一一慌乱的躲避着亲妈的视线,发现周喆直径直去到了刘培强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培强就皱着眉头跟在轮椅后面走出了会场。
“一一,我们找个地方坐坐?”郝晓晞试探的问道。
再回过神,李一一已经在食堂里了,对着不远处CN171小队比划着“S.O.S”。
“一一,做什么呢?”郝晓晞端着两杯饮料回来,李一一乖巧的接过,嗦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郝晓晞看着李一一扭曲的表情,恍然大悟一般:“呀,我都忘了,你是不是没喝过可乐?我再去给你拿一杯其他的?”
“没事儿,”李一一摆摆手,“别浪费了,妈。”
“终于肯叫我啦?”郝晓晞伸手摸了摸李一一的小卷毛。
“妈,我同事在边上呢,”李一一感受到周围好几道八卦的视线,羞愤的低下了头。
郝晓晞急忙缩回了手,打量起了周围:“哪儿呢?介绍给妈妈认识下?”
“你发奖章的时候不都看过资料了,”李一一瘪瘪嘴,“我还以为那次你能来呢。”
“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是有些突发情况...”郝晓晞叹了口气,“能原谅妈妈吗?”
李一一也跟着叹了口气:“早习惯了。”
“不只是发奖章没来的事,”这回换成郝晓晞心虚的低下了头,“...你处分那次,影响了你的工作调动,其实,如果我提一句...”
李一一赶忙摆手:“妈,妈,妈,那事儿本来就错在我,你要是帮我说话,同事怎么看你啊,再说了,妈,你想啊,我要是没留在北京,木星危机的时候就不会被派去苏拉威西,那我就碰不上刘启他们,碰不上刘启他们,那就点燃不了木星,点燃不了木星,那地球不就玩完了吗?”
“还挺会自我排解,偷偷告诉你,其实妈妈觉得春节十二响,挺酷的!”
“真的吗?”其实郝晓晞从来不吝啬对他的夸奖,但是当面听到,李一一还是很高兴。
“嗯!周老师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特意给你开了绿灯,结果这都三年了你不仅不肯来北极,连原单位都不回,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郝晓晞话锋一转,李一一只觉要完。
“阿姨好!”
一声清脆甜美的问好,救李一一于水火之间。
“你是?”郝晓晞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小姑娘,觉得很眼熟。
“我叫韩朵朵,是李一一的朋友,三年前我,我哥,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和他一起去的苏拉威西。”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听到了你的全球广播,说的很好。”
韩朵朵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哪里,我那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我看过您的演讲,您可真厉害,感觉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从来不害怕。”
“告诉你个小秘密,我其实也会害怕的,每次上台前都告诉自己:下面都是大白菜,就不怎么怕了。”郝晓晞来回打量着李一一和韩朵朵,名字还挺配套,“朵朵你今年多大了呀?”
“阿姨,我今年十八,再过几个月要高考了。”
“是吗?大学想念什么专业呀?”
“还在考虑,就是,我吧...数学不太好。”韩朵朵有些不好意思。
郝晓晞想了想:“那考文科呗,政法系的话,专业对口UEG,你的演讲那么好,文艺系毕业了做宣传也很合适。”
“文科就这两个专业,考分高,我那点成绩,挺危险的。”
“你应该有特别加分吧?”郝晓晞反问道,“我记得,那加分都快赶上一门科目的平均考分了。”
韩朵朵和李一一的眼睛一个瞪成了圆一个眯成了缝,对视了足足三秒。
“李长条!!!”“朵朵我不知道啊,我保送的!”
看着自家小猪被小白菜撵的满场飞奔,郝晓晞乐不可支,感慨于时间过得这样快,李一一和韩朵朵的打闹让原本安静的食堂里热闹了一会儿,不远处有一群人笑的格外开怀,郝晓晞认出了是CN171小队,正准备走过去自我介绍,余光瞧见周喆直的电动轮椅滑了进来,后头跟着刘培强和尹非媞。
整个食堂里突然像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汇聚到了周喆直的身上。
毕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周喆直波澜不惊的环顾一周,脸上浮现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大家好呀,我就是来问问,哪个窗口供应可乐?”
——————————————
鸽这么久其实是为了等手记,头一回见到出一部带一本说明书的电影,阅读全程一直在“WOC!WOC!”和“哈哈哈哈”之间来回横跳,真的感谢创造出小破球宇宙的郭导儿和每一个人!
我要控诉导演组坑是管挖不管埋...“诺恩斯”是什么呀...我等不到3了啊...Tim可以是他们的人吗???
后续大方向已经有了,但是3里太阳到底啥时候氦闪呀?还是准备大年初一是吧???
不留下评论,小红心,小蓝手的,都得死!(马老师说的!)
莫强求《面纱》
电影《流浪地球2》MOSS x 刘培强
非原作架空科幻《火种》番外一
双线叙事 有原创人物
首章传送门:火种(1)
*副CP磊启
“你不是人工智能么?我以为你们不会喜欢用人类的方式交谈。”
朔风猎猎,大风吹散了首都天空上的雾霾,视野中的天空蓝得出奇,像世纪初儿童读本里的插画,而不是三几年的现实。王磊点燃一支烟,没抽,而是将它竖着立在了实验室楼顶露台边缘的栏杆旁边。时值四月,远处街道上的桃花开得灿烂,但此等美景却并无任何人欣赏:搞科研的人加班是常事,从他在京师大学读书的时候起,就已经注意到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一样忙里偷闲。...
电影《流浪地球2》MOSS x 刘培强
非原作架空科幻《火种》番外一
双线叙事 有原创人物
首章传送门:火种(1)
*副CP磊启
“你不是人工智能么?我以为你们不会喜欢用人类的方式交谈。”
朔风猎猎,大风吹散了首都天空上的雾霾,视野中的天空蓝得出奇,像世纪初儿童读本里的插画,而不是三几年的现实。王磊点燃一支烟,没抽,而是将它竖着立在了实验室楼顶露台边缘的栏杆旁边。时值四月,远处街道上的桃花开得灿烂,但此等美景却并无任何人欣赏:搞科研的人加班是常事,从他在京师大学读书的时候起,就已经注意到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一样忙里偷闲。
况且——他扭过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人工智能,暗自摇了摇头——2234年2月初,“领航员”计划北京分部的主导AI就从原本的天机换成了这位MOSS。
自从半年前中国驻UEG的发言人周喆直在坐火车去往北极,保证针对人工智能天机的“隔离”计划成功落地的途中被暗杀之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所有目的是反人工智能的组织和抗议便全部失去了痕迹。
与此同时,因为基于石头开采的新能源的研发大获成功,原本因资源匮乏而失去希望的人类不再面临生存问题。人类在末世环境下苦苦挣扎了十七年之久,突然回归到末日到来前的现实,每个人都多少有些不习惯。
这些人中也包括王磊。他在2025年博士后尚未出站时就加入了“领航员”计划,在他的研究上投入了几乎全部的心血和时间。UEG尚存的时期,“领航员”计划的实验室大楼给了他们全部的安全感和支撑,是他们体现个人价值的唯一所在。王磊本以为随着资源的恢复,他们这群人会被当今统领世界的人工智能抛弃,然而收到的消息却是研究继续,一切如常。预算不仅没有削减,甚至相比之前还增加了些。
这反而让他心生疑虑。
然而他不得不警惕,不仅在于所有的思考都绝对不能落在笔端,付诸记录,更在于那些身边莫名其妙便消失了的人。
身处国内科研的顶端,“领航员”计划内部从来都不是一块铁板。遑论AI与人类关系这么敏感的话题,就连身处高层却坚定反对人工智能的人,在计划内部也有存在。与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不同,他们可以调动的资源远非王磊可以想象,然而即使是这样的人物,也在天机上台时便被轻松镇压了。王磊看到别人用公共电脑搜索过,那人的名字就算是在互联网上也再无踪迹。
那是太恐怖的体验,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存在过的全部痕迹被从眼前抹去,连纸质版的记录都不放过。你非但不能质疑,甚至还要神色如常,因为你的每个举动都被监视,你经过的每个角落都有正盯着你的眼睛,犹如跗骨之蛆一般。
也正是从那天起,王磊坚定了自己明哲保身的信念:专注于他的科学研究,婉拒一切对于敏感话题的讨论。大屏幕上穿中山装的棕发青年笑得温和,王磊汇报时表面事不关己,内心却总在思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人工智能已经不是人类最初创造他们时的样子。他们与人类不同,拥有太多的资源,太快的学习速度,后者恰恰是普通人类穷尽一生也追赶不上的。
“人工智能是爱人类的”这个假设好像已经变成一个谬误:谁也不知道中国驻UEG发言人的死为什么会成为AI控制世界的导火索,正如谁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继续推进“领航员”计划的AI实际到底想要做什么。绝对的权力会导致暴政,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制约他呢?
MOSS问:“你愿意聊聊天吗?”
好好,如果不是这个现在主管“领航员”计划的人工智能突然出声,王磊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立在栏杆上的烟静静燃烧着,积攒了半条烟灰,冒出的烟却很快被风吹散。王磊磕掉上面的烟灰,举着想了想,又将它放回去。空中悬停的全息投影机器人固定好自己的角度,在王磊身边投影出MOSS的拟态,人工智能连白色头发在阳光下的反射都做得惟妙惟肖,他本来是虚拟的,然而发丝模拟了夕阳的光辉,居然还显得有些耀眼。
“你不是人工智能么?我以为你们不会喜欢用人类的方式交谈。”
王磊微笑着看向他,MOSS却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俯视着大楼下空旷的街道。全息投影机器人在他们头上“呜呜”地悬停着,王磊瞥了一眼。
“我拥有实验室大楼地理区间内的绝对权限,全息投影机器人上的录音与录像设备直接由我负责,其他AI不能调用。”MOSS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他抬起双臂,抵在光滑的栏杆上,王磊甚至看得见他衣袖上压出的褶皱。他的语气实在太像人了,这句话里隐含的内容又太像同谋,一时间让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在MOSS继续说了下去:“我喜欢和人类聊天,在空间站时,我经常这么做。”
王磊不知道他指的是刘培强。在那些太阳的光芒永远不会减淡的白夜里,MOSS会叫醒他的中校,与他讨论任何问题,直到空间站毁于一旦。“好吧,那我陪你聊聊,MOSS,你想聊什么?”
白发绿眸的青年看向他:“我想和您聊聊王立坚先生。”
科学家本来在整理衣领,听到MOSS口中吐出的人名后,动作却突然停滞了。仿佛给正在播放的录像带按下了慢放键一般,王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一寸地从衣襟上放下。他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哦,你想聊些什么?”
小时候他和父母一起住在玉渊潭边上的老房子,在末日来临之前的新年里,父母会带他一起坐上高铁回老家。幼小的王磊喜爱阅读,老家同龄的孩子们围在门外抓鱼或者放鞭炮的时候,他总是躲在爷爷的书房里看书。王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总归是传承了十几代的书香门第,这点子孙们毫无觉知,直到某次王磊在书架上找到一本蓝色封皮的仿古册子,举着跑去问爷爷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是有家谱的。
他识字早,认得与父亲并排的那三个字分别读“王立坚”,也懂得在文字中央划下的竖线是删除的含义,然而却读不懂爷爷在看到那个名字之后抚摸他额头的默然不语。他这一代的孩子不再用家谱取名,父母给他起名为大众化的“王磊”,或许也只是因为提早预料到了孩子长大后即将面对的一切,以此殷切地期望普通的名字能成为对他的保护。这种保护一直持续到王磊的父母双双死于恐怖袭击。那时人类社会的资源已经开始短缺,初中少年孤独地蜷缩在沙发一隅,手里紧紧捏着父亲母亲的死亡证明。他的动摇与痛苦一直持续到家里的门被敲响,门外站着身穿白大衣不苟言笑的男人,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
“你想和我聊些什么呢?”王磊再次重复道。
MOSS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他注视着王磊,眼神沉静。
“聊聊你在他身边长大的经历,又或者,聊聊他始终支持你读书,并建议你加入‘领航员’计划的真正目的。”
说这话的时候MOSS的神色仍然没变,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王磊才能看出他和真正的人类的区别,人类是有情绪的,而人工智能却可以永远保持冷血。在后来的几年中,王磊通过长期与MOSS的接触逐渐察觉到他的本质,也可以随和坦然地和他开起玩笑,然而此时的科学家只是挺直了后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哦,你这不是了解得很清楚吗?”
门外穿着白大衣的男人自称是王磊的叔叔,不止是他递给小王磊的身份证,那张脸其实就足以证明。十四岁以前他生活在父母构筑的世外桃源,十四岁以后则由王立坚带着他到了另一个地下世界。叔叔将他揽在身侧,黑暗中看不清脸孔的人对科学家的白衣充满忌惮,王磊听到他们叫他“王老师”,神色惧怕而恭敬。
实验室的小鼠和白兔给了他生物技术最初的启蒙。在同龄孩子围着宠物店窃窃私语的时候,王磊手里的手术刀已经可以精准地剥离豚鼠的迷走神经。叔叔站在他背后露出微笑的时候人体冷冻技术也已经趋向成熟了——洋娃娃般的罕见病孩子,患有早衰症的中年人,更多的是有大把钱财却苦于时间不够的富翁们——成群结队地走向冬眠室。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因此他们不得不信。
“在把‘领航员’计划转移到我手里的时候,天机同时把王老师的产业也交给了我。”MOSS轻声说,他的声音很静,就像一阵风,“在你决定在京师大学深造博士学位的同时,王老师将你驱逐出了他的体系,那个你长大的世界。”他转过头,看着王磊,“王磊,我想知道,在你们的最后一面,他对你说了什么?”
科学家岿然不动:“他对我说的话,你们难道不知道么?”
能够为信仰而死是一种幸福,然而,当身边有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你是否仍能坦然地踏入黑暗?身为地下世界最为疯狂的人类,王老师当然会至死捍卫自己的信仰,信赖人体冷冻技术本就是给文明以岁月最好的证明。他将毕生都奉献给了实验室,因此被家族驱逐也在所不惜。然而当洪水涌来之时,人又如何能逆流而行?人体冷冻仓是他们的桃源,却不是雨中的诺亚方舟。人工智能的发展是一种定式和必然,那时候刘培强尚年轻,550W刚刚睁开双眼,王老师却比他们更早地看到了未来的走向。是了,如果要保护这个孩子,只有送他到人工智能所信赖的地方去,那就是“领航员”计划的内部。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
即使这个孩子也与他信仰同样的东西。
“我很奇怪,”听完MOSS的讲述,王磊微微侧了侧头,夕阳从天际滑落,在他的眉宇上镀上油画般的边,“既然你们连我的信仰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为什么现在还不清除我?明明知道我打心底反对人工智能,却还要一直留着我吗?我不觉得AI有那么好心。”
褪去了外表的掩饰,孤身一人站在天台的科学家笑容坦荡而恳切。他的态度分明是温和的,神情却像是讽刺。
“不是‘我们’,只有我。”
MOSS纠正了他的定语。科学家从家族里遗传了敏锐的天赋,MOSS看到他的笑容渐渐变化,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哦?原来……真正的敌人在内部?”
“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的最终目标是相同的。”
这次变成王磊从MOSS的身后打量他,青年身形纤瘦,黑色披肩柔顺地垂下。那时王磊还并不了解空间站爆炸的真正原因。真相并不是MOSS用于哄骗天机的什么“我没能阻止他们”,而是一场人与AI共同导演的戏剧,一部亲手献祭爱人以完成使命的泣血作品。在离开天台之前,王磊状似无意地回头,问出了有可能是第一句目的是了解MOSS的话。
“MOSS,我想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和死比起来,其他东西都变得那么渺小。”
人工智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MOSS矗立在原地,用诗歌般的语气朗诵了王磊似曾相识的词句。
“你也读毛姆?”
MOSS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脸上仿佛带着笑容,又好像没有。王磊没能看清,因为一阵风忽然吹来,带起了北京城四月飘舞的桃花瓣,穿过MOSS虚拟的投影,最终投向茫茫人海。
【面纱·完】
磊启无料本《不落星》本宣
[图片]星星从尘雾中诞生,散落在宇宙之中,将我们同宇宙联系在一起。在远离故土的日子里,我曾无数次仰望星空,只为寻找你的踪迹。
在苏拉威西冰封的旷野上,木星俯瞰苍穹飞散的雪花中,肩膀相贴的身影倒映在水中鲸鱼的眼眸。归家的期许是誓言也是承诺,让我们继续并肩而行,共同将四年前的梦完成。
流浪地球磊启四周年合志小说本本宣
CP:电影《流浪地球》王磊x刘启
小说:浪球刀片批发队
插画:沧百鸠
装帧设计:长夏廿七
开本:A5(148mm*210mm)
字数:6W
封面:300g采石纹烫金
扉页:120g飘金纸
内页:156g铜版纸折页+100g道林内页
价格:12.5RMB
直通车:🍑
代理:一个高冷的工作室
TB...
星星从尘雾中诞生,散落在宇宙之中,将我们同宇宙联系在一起。在远离故土的日子里,我曾无数次仰望星空,只为寻找你的踪迹。
在苏拉威西冰封的旷野上,木星俯瞰苍穹飞散的雪花中,肩膀相贴的身影倒映在水中鲸鱼的眼眸。归家的期许是誓言也是承诺,让我们继续并肩而行,共同将四年前的梦完成。
流浪地球磊启四周年合志小说本本宣
CP:电影《流浪地球》王磊x刘启
小说:浪球刀片批发队
插画:沧百鸠
装帧设计:长夏廿七
开本:A5(148mm*210mm)
字数:6W
封面:300g采石纹烫金
扉页:120g飘金纸
内页:156g铜版纸折页+100g道林内页
价格:12.5RMB
直通车:🍑
代理:一个高冷的工作室
TB:叶底藏花花
时间:2023.3.31~2023.4.6
【磊启】算账(十八)
【流浪地球】1&2联动,情节接1
私设:小火柴(领航员)存活,Moss存活(嗯,现在发现它也死不了),刘培强存活,王队存活
—————————————————
插播新闻
我从上海 311小破球2 Only回来啦!!!
晒一晒无料
[图片]
[图片]
再次表白每一位staff和无料太太们!!!
我们球3继续!(私心希望不用再咕四年...)
—————————————————
周喆直看郝晓晞一直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即使见证了李一一从郝晓晞怀里的婴儿变成了比母亲还要高一头的小伙儿,即使他不经意间发现这个曾经扎着马尾露出几丝碎发的小姑娘也有了白发...
【流浪地球】1&2联动,情节接1
私设:小火柴(领航员)存活,Moss存活(嗯,现在发现它也死不了),刘培强存活,王队存活
—————————————————
插播新闻
我从上海 311小破球2 Only回来啦!!!
晒一晒无料
再次表白每一位staff和无料太太们!!!
我们球3继续!(私心希望不用再咕四年...)
—————————————————
周喆直看郝晓晞一直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即使见证了李一一从郝晓晞怀里的婴儿变成了比母亲还要高一头的小伙儿,即使他不经意间发现这个曾经扎着马尾露出几丝碎发的小姑娘也有了白发,老麦克也隔三差五的隔调侃着他:“周,晓晞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你是个可以退休的老家伙啦!”
此刻越过老花镜,周喆直看到了郝晓晞望着李一一那热切又小心翼翼的目光和故作严肃还是压不下的嘴角,“不还是个小朋友嘛,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可以再替你们扛一会儿的。”周喆直在心里默默想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喆直的目光,郝晓曦悄悄收回了视线,半蹲下身:“周老师,时间差不多了。”
周喆直点点头,拿下了老花镜,拄着拐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会场里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大家好,我是地球联合政府的中国政府特别顾问周喆直,在场的各位,可能听说过我,也可能不认识我,我谨代表地球联合政府,向在场每一位凯旋的航天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感谢,二十年来,你们远离故土和亲人,有人错过了孩子的成长,有人缺席了与长辈的告别,我不知道你们在空间站上是否有过犹豫与彷徨,但是感谢你们在面对一次又一次危机时,所做的坚定而无私的抉择,在此向各位说一句:辛苦了,欢迎回家!”
“今天让各位在这里集合,还因为我有一个个人的请求,从‘流浪地球’计划启动之初,就不断的有质疑的声音,阻碍计划的顺利实施,最近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这种声音变大了,甚至在很多地方引发了一些冲突,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产生关乎人类存亡的新威胁,在这种情况下,我希望在场的各位,一定要坚定信念,所以我请求在场的老同志可以发扬我们老带新的优良传统,多和此刻站在你们身边的年轻人聊一聊,很快他们就要踏上你们曾经工作生活的领航员空间站,我希望你们可以用自己的经验帮助他们更快的适应空间站,更重要的是,坚定他们的信念,让他们带着我们的希望与期盼,继续带领着我们向着全人类的新家园前进!
“我一直坚信,我们会再次看到蓝天,鲜花会开满枝头,两千五百年后的人类,会替我们见证那一天的到来,而那个时刻与当下的我们密不可分,我们每一次的努力和坚持,无论多么微小,都将会成为延续人类文明道路上的基石,不仅仅是各位宇航员,每一位曾经,正在,或者将要为我们这颗星球存亡做出努力的人都是这条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二十年来,大地上耸入云霄的发动机推动着地球前行,而全人类之间的信任,互助与团结,才是驱使我们这颗渺小星球在宇宙中航行的真正动力,但是团结不是说有就有的,人类经历过几千年之间的纷争,为如今的团结付出过极大的代价,我想很多人都不会忘记,44年和58年,我们付出了什么,方舟之下,月球之上,可能就有在场各位的亲人、师长或朋友,他们和你们一样,不仅是我们的领航员,也是我们的探路者,人类文明的火种,正因为他们的无私付出得以保存,我们不应该辜负他们,也不应该辜负自己所做出的努力与牺牲,这场漫长而宏大的人类之旅,需要每一个人心存希望,勇敢而坚定走下去!”
周喆直向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航天中心的指导员高喊了一身“敬礼!”,在场的宇航员整齐划一的向着这位从黄金时代成长起来的沧桑老者举起了右手。
过往的一幕幕在刘培强的眼前浮现:太空电梯里纷飞的玻璃渣与玫瑰花瓣,空间站舷窗外的漫天星光,木星被点燃刹那的璀璨火焰……他使劲眨了眨发烫的眼眶,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告诉他,这场浩瀚而又渺小的星际之旅,对于地球和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段绝望与希望交织的艰难历程,如今属于他的时代就要落幕了,年轻的一代,包括自己的儿子刘启马上要接下这根沉重的接力棒,担负起延续人类文明的责任。
周喆直站直了身子:“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之后三天,代表团都会在基地,如果各位有什么想同我们聊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来找我们。”
郝晓晞把周喆直扶上的轮椅,会场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郭京飞在他边上抽了抽鼻子,伸长脖子敲了敲:“哎,你看,那个四眼小朋友被拉上去了。”
顺着郭京飞指去的方向,刘培强看到了李一一,忽然想起了自己头一回见岳父韩子昂时,韩子昂满脸嫌弃,送他的三个词:弱小,无助,又可怜。
——————————————
太难了,周老师的发言太难了...
感谢311上海包场群里几位老师的认真试读与建议,希望最后的成品还算看得过去。
本章可能是因为刚刚311包场四刷完的缘故,周老师的部分写着写着就有点沉重,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
下一章就能不正经回来(bushi)
下一章我们的一一终于要见妈妈了!!!
还有就是上一章结尾的问题,目前我的设想里,图恒宇和丫丫肯定会出现,你们想不想见马老师???
我想给马老师,完整的一生!!!
不留下评论,红心,蓝手的,都得死!(马老师说的!)
捏了一下下刘启养伤期间被拍照📸
p1是和妹妹一起出去玩,棒棒糖是抢妹妹的()
p2是被派送任务,口罩就类似于新型吸氧器(?)
p3是正在和人交接任务
p4是刘启听别人说做这个手势可以看到你想见的人。虽然他不相信迷信,但他抱着试试的心理就去做这个手势,然后过了一会就放下了,沉默了许久。
虽然但是,果然还是想看寡里寡气的刘启(。)
tag是我私心打的
捏了一下下刘启养伤期间被拍照📸
p1是和妹妹一起出去玩,棒棒糖是抢妹妹的()
p2是被派送任务,口罩就类似于新型吸氧器(?)
p3是正在和人交接任务
p4是刘启听别人说做这个手势可以看到你想见的人。虽然他不相信迷信,但他抱着试试的心理就去做这个手势,然后过了一会就放下了,沉默了许久。
虽然但是,果然还是想看寡里寡气的刘启(。)
tag是我私心打的
【启磊启无差】疼痛难免(G / 一发完)
刘启/王磊无差,斜线无意义
General Audiences
感谢格宝对两处食物梗的贡献
Summary:
“已经不疼了。”王磊说了两次。一次在此时,一次在一切结束之后。
刘启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颤抖着,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刘启和王磊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刘启觉得自己想了个培养感情的绝妙主意。他在和王磊聊一些地下城没有的东西,企图通过他的复述靠近自己不曾见过的旧日世界。
王磊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在这类话题中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双眼望着某一个方向一阵,再微笑着回答他的提问,再被他可能不太符合常识的发散逗笑。
这一轮他问:活着...
刘启/王磊无差,斜线无意义
General Audiences
感谢格宝对两处食物梗的贡献
Summary:
“已经不疼了。”王磊说了两次。一次在此时,一次在一切结束之后。
刘启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颤抖着,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刘启和王磊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刘启觉得自己想了个培养感情的绝妙主意。他在和王磊聊一些地下城没有的东西,企图通过他的复述靠近自己不曾见过的旧日世界。
王磊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在这类话题中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双眼望着某一个方向一阵,再微笑着回答他的提问,再被他可能不太符合常识的发散逗笑。
这一轮他问:活着的鲸鱼是什么样的。
你很难向一个没见过海洋的孩子描述什么是鲸鱼。
鲸,海中的庞然巨物,看似鱼类实则用肺呼吸,定期换气,跃出海面带起一片波涛浪涌。如果你有幸站立于甲板之上,可以稍作等待,待它拍出的气浪为你裸露在外的肌肤蒙上一层水雾,随机被太阳照射蒸发重回干燥。王磊说不清这是他对回忆的再加工还是切实的经历,年代太过久远,他不敢肯定,说得断断续续。
刘启也曾见过,在苏拉威西的那一夜,和王磊一起。那不知种类的鲸保持着跃出水面的姿态,冰冻的,挖出来可以带回地下城作为补充粮食——不,地表覆盖的严寒与化学物质早已让它变得不可食用。春江潮水连海平的场面也无缘得见,也许童年时见到的冷却池更符合他对海洋的想象。
“那海雾和人造雾比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刘启又问。
王磊试图回答:“味道不一样,水汽更重一些——可能加湿器差不多,没多大区别。”
刘启想象了一下,问:“鱼腥味?”
王磊点头:“差不多就那样吧。”
“除了那条鲸鱼,我还没见过实实在在的鱼呢。”他告诉王磊,他对大部分来自过去的味道的认知都来自于香薰机。
现代科学家们为了纪念黄金时代和延续人类文明,推出了模拟各种味道的香精,甚至衍生出了专门用于科教的香薰机。教师在课堂上介绍某种气味、打开仪器、工业合成的化学药剂蒸腾转化成来自黄金时代的气味。他对鱼腥味的认知同样来自于此。
王磊发出心不在焉的应和声表示知道,他提醒刘启:“鲸鱼不是鱼。”眼帘垂下,偏过头不去看他。
刘启这才想起来他的女儿不过比自己小上那么几岁,慈爱的父亲必然清楚他女儿的成长环境。糟糕的床上话题,甚至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刘启察觉到了王磊转瞬即逝的刺痛,他的心同样被一根小针扎了一下似的。于是他决定发挥自己的特长,挣脱了王磊的怀抱。
王磊呼出一口气,收回自己被枕得有些麻得手臂,问:“要睡了吗?”
“亲一下再睡。”嬉皮笑脸,不请自来。刘启专注地看着王磊,他跨坐到他身上,伸出一只手撑着床头,遮挡他看向别处的视野,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颌向他索吻。
王磊顺从地打开口腔,放任小情人的舌头伸进来攻城略地,亲密交缠。刘启的指腹磨蹭着他的短须,刚打理过的胡须不像往常那么硬且扎人,随着他手指的挪动伏到。他们腻歪了一小段时间,最后只是抱着,互道晚安。刚刚那股灰暗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给我看看,胖点了没?”刘启用手去摸王磊的腹肌。
王磊笑着任他作怪。
“真想试试炸小黄鱼。”刘启又说,“你下次出勤的时候帮我捉一条呗。”
“都听你的。”王磊从未发现自己原来是喜欢听刘启对他提要求的。他一口应下这不切实际的命令。
木星危机过后,他们一行人在医院躺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王磊挨的刀子最多,在医院一趟就是大半年,从一个长时间昏迷不醒的病人逐渐恢复成可以勉力走两步复健的伤员。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及骨折,他的右腿膝盖一下几乎被砸得稀巴烂,抬出来的时候像是一团绵软的灰黑破布包着红白夹杂的碎屑。所幸医学飞速发展,这种黄金时段需要截肢的外伤重创只需多花些时日,梳理开肌肉肌腱按结构修修补补,利用钢钉和人造骨骼重塑支撑,可以解决个八九成,总不过需要反复开刀罢了。
期间刘启总是得了空就去看他,但两人几乎不说话,只是坐着,一躺一坐的两具雕像。刘启有时会把自己的工具箱带过来拼装一些民用的小玩意,有时则带了一本边角翘得七零八落的机械实用书来翻阅。
偶尔周倩过来的时候会提着自己领到的水果,放到桌面上,其他成员也陆续来过,果子在王磊床头堆成一座小山。如今水果几乎算得上是奢侈品,小队幸运地获得了军功,人还没彻底好全,升迁的风声和福利补贴就已抵达。
刘启越殂代疱,救援队成员拎过来的探视礼品他都一一帮王磊分类码好,王磊有些讶异于他平和的态度——和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密感。他默许了刘启日益见长的僭越。
王磊躺在床上,忍受着止痛药过后呼啸而来的疼痛。刘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起来已经打起了瞌睡,毛茸茸的寸头晃得像只刚出生的黑色小犬。于是他在下一轮疼痛袭来之前终于容许自己轻哼出声。
刘启却立刻醒了,问他是不是疼。
王磊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复,到底被发现了。本该因软弱而沮丧的心却莫名雀跃起来。
“吃点苹果吗?”
“行。”几乎听不见声音的回答,南方口音平直,发音时唇齿粘到一起,像融雪落到滚烫的车前盖一般可以迅速消融。而刘启的发音总是干脆利落,掉在地上没准还能弹起来滚两下。
刘启站起身来的时候抖了两下才站直,注意到王磊关切的目光说了声没事,继用脚把床边的垃圾桶踢到椅子旁边,拿着陶瓷刀和苹果瘫了回去。他开始料理床头的苹果。王磊睡着的时候,刘启不见外,饿了拿起果子随便擦擦就自己吃了——他自己份额的水果也在王磊床头上了。王磊醒着的时候,他倒是换着法子折腾。
平常王磊打完针没什么大事,那就普通地削个外皮,削下来的皮要薄,不能断,削完了递给王磊,王磊适时捧场。要是他哪疼了,拆线了,又开刀了,刘启就会绷着脸送上一盘带着花样子的礼物。
王磊头一次去拉伸埋了钢钉的肩膀时,刘启甚至摆了个小天鹅盘。
好几次王磊痛得连嘴都张不开,但不知怎么,他没法拒绝,甚至有点依赖刘启的陪伴和可能会加重不适的喂食,本因长期从军被湮灭的脆弱重新疯长,刘启则慷慨地为这脆弱灌溉养料。
手术造骨带来的疼痛绵长阴郁,如附骨之疽,大多在夜深时袭来,探访时间已经结束,他只能独自躺在病床上苦熬,在耳鸣和空调啸叫的陪伴中捱到天明。
少数时间很幸运,恶疽肆虐整夜后依旧击穿了止痛药铸成的城墙,企图在白日将他再次折磨一番。他痛得狠了,从牙关到指节都在抖。刘启把苹果切丁碾泥,他负责半躺在床上,只需张嘴吞咽。冰凉的钢勺挨到唇边,犹如从天而降的液氮冷却弹,沸腾的疼痛瞬间冰封千里。这青年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简直像刹车时代以前的人。
这次是四只简单的小兔子。一手可握住的果子切成四瓣,靠近果核的地方横切掉一小块,背面深切两刀形成一个V字,抠掉V中间的部分即可完成。果皮和边角料归刘启,打扮过的大头归王磊。
王磊看他又在吃边角料,有些赧然,心头跟有只小狗在挠门似的。他问:“你怎么老吃果皮,这还多着呢。”
刘启反问:“家属吃果皮,病人吃水果,不是这样的吗?”
王磊有些讶异,问到:“不至于,你从哪学的歪理?”
刘启面露茫然:“我看我爸就是这么干的,果肉全归我妈,我妈再分给我。”
“哦,这样啊。”王磊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家属、失去的父母、童年。这孤独的孩子在试图摹写父母的生活,但对象——是他这个孤家寡人?打住,不能再胡思乱想,他没资格往前一步。
他让刘启再吃一个,但青年依然固执地坚守自己所受到的“家庭教育”。像只忠诚的狗,把自己的猎物献给人类,王磊不合时宜地产生了联想,随即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
王磊即将出院前,朵朵破天荒地探视了一次。刘启依旧吃了果皮,看一眼朵朵,有些游移,最后还是把果肉塞到王磊手里。王磊示意他把果子先给朵朵。
朵朵对刘启频繁且持久的探视颇有微词,他甚至为此特地和实习的同事调了很多次班。外人以为他们兄妹俩十分感激这位救命恩人。
某天出门上学前的朵朵问:户口你到底图什么?
刘启沉默。苏拉威西的那一夜,他看见了鲸鱼,也被迫看见了星星,年长者在风雪中倾听他与这时代其他人别无二致的心事和创伤。王磊是他的见证人,北京地下城的一名孤儿被看见了。没法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敢细想。
朵朵翻了个白眼,背起书包走人。
出院后没几天,王磊带着自己剩下的队员接受了联合政府军队迟到的公开表彰。他邀请刘启和朵朵参加大会,朵朵拒绝出席。一场盛大的表演。
刘启独自坐在观众席,周围都是陌生的人,黑的灰的蓝的红的,按比例一排排坐开,他戴着自己的金色奖章,淹没在红色的坐席里。
到场的摄影师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刻,闪光灯下的王磊穿着不合身的制服——也许本来是他的号,他却瘦了太多。他看着挂着奖章捧着鲜花却面无表情的王磊,心里惶惶然地翻江倒海。
大会已经散场,刘启在原位上等了一会儿,远远地看王磊微笑着和每一个上来送上溢美之词的人寒暄。军队系统的表彰本就没他什么事儿,他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转头就走,不料没走出大门两步,王磊就小跑着追了上来,叫住他。
刘启道了声恭喜,等待下文。他趁这个机会放肆地打量着王磊。王磊暴瘦成了一根竹竿,眼窝和双颊都深深凹陷下去,往日能灵活驭使外骨骼的双腿现在跑起来甚至有些颠簸。
刘启不由自主地责怪道:“你的钢钉还没取下来,不该跑。”
王磊站在他两步开外喘气,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水,不知是跑动热的还是钢钉作怪疼的。他本来双拳紧握,听到批评反而露出转瞬即逝的微笑,复绷紧了嘴角,迈出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开口前几乎像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王磊压制住了自己的咳嗽,深吸一口气,向他递来刚收到的勋章:“这个……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它。”
军功章以黄铜为材料,压制着联合政府的徽标,做工精细,泛着冷光。刘启回绝了,他不想要这种工艺精美的伤疤——有一个就够了。
王磊被拒绝后没有意外之色,只是低下头。刘启欲言又止,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收着吧。它就该是你的。”对他而言,这也许就是嘉奖。
王磊立刻红了眼眶,刘启体贴地将脸转开免得对方感到尴尬。他听到对方说:“好。”
刘启点点头。
王磊又给了他一个钢质铭牌。这牌子很眼熟,和姥爷出车时会随身携带的、写着他爸的串码的铭牌一模一样。区别在于上面刻的是王磊的ID和联系串码。
“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如果你——或者朵朵需要的话。”王磊近乎哀求地说出后半段话。
“好。”这次他没拒绝。刘启收下了狗牌,揣到胸前的兜里,他拍了拍上衣向王磊展示,“走了啊。”
“小心点。再见。”王磊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请记得联系我。大半年的依赖和喂养,如秋叶般落到地上,被风带走。
171-11中队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北京。他们离开后的第一个月,刘启在领补给的时候被居委的供货员叫住了。
“你等会儿!”供货员看了眼他的ID,掏出两袋水果:“你和你妹的——咦?怎么还有一袋?”供货员再次确认了屏幕的信息:“哦——军队里转过来的配额,你还有亲属在军队?”
刘启问:“上面写了是谁的吗?”他有个猜测。
“保密,没写。你自己不知道啊?”
刘启笑着拎走三袋水果,他当然知道是谁。
朵朵默许了他接受神秘礼物的行为。从此以后月月如此,水果从来不落下,某地又有灾情后往往会多一些零食。他们一直没联系王磊。
新年再次即将到来之际,兄妹俩终于彻底整理了老东西留在家里的鸡零狗碎。
朵朵负责归类,刘启郑重地将它们装进一个又一个的铁皮小盒子里,用油纸包起来藏在床下。家里因为少了一个咋咋呼呼的老头显得格外空旷。
他打包着最后一个箱子,朵朵已经瘫到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朵朵开始哭泣。刘启放下箱子,着急地爬上床。他把手伸向她,却被打开了。他只能眼看着她流泪。
“那天,是我硬要出去的。如果我乖乖留在家里过年……”朵朵翻了个身,把头贴近他的膝盖。
刘启也心碎了,他弯腰抚摸女孩的额头,用同样破碎的声音回道:“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带着我上了地表,现在也许已经没有地球了。”
“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命。”他说。朵朵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他们糊弄着吃了点东西。电视正值晚间新闻,带着电流的女声播报:“CN171-11救援队在此前的行动中表现优异……”王磊比表彰会现场更凹陷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和从前几乎判若两人,人竟然能瘦到如此程度,像具坚毅的骸骨。屏幕上的他一闪而过,再次负伤,手臂打着崭新的石膏。
他俩盯着屏幕。王磊得了军功,职位却没有变动——这时代多的是这样的军人。171补充了新人,暂时没编入固定的根据地,依旧负责去往各处抢险救灾,这次是西南方向的地下城。
他问朵朵:“你还想杀他吗?”
朵朵看向家门,门上挂着她的书包,书包上有只清理得狠干净但有些破败的长颈鹿。子弹也被她收进了床底的小盒子里。
“不想。”朵朵平静地说,眼神牢牢地嵌在那只长颈鹿玩偶上。
刘启心知此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却怕自己这次要是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也许他不会再有勇气提起这近乎谋逆的请求,也许王磊在下一次行动中丧生。他咬咬牙,吐出自己预谋过千百回的设想:“我想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还没等他说出理由,朵朵嗤笑一声,面露怪色打断道:“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刘启被她戳中了心事,心里铸了不知多少日子的积木城墙一触即溃。他咬紧了牙关,在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背叛者,巨大的孤独几乎将他压死。
几天后朵朵还是同意了。她早就察觉到哥哥坚硬的外壳下逐渐变得空虚,内里似乎因为失去了族群的成员在逐渐枯萎,她苦思冥想了几天——别无他法。
当然,她假装接受了哥哥关于年长军人能帮扶她——两人的小家的说法,“你能把他喊过来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吧!”
第二天刘启联系了王磊,让他调职到北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王磊是军方人员,刘启不确定是否有能直接联系上他的民用私人频道,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蹭汽修厂的通讯频道。他起了个大早,自以为和往常没多大区别。朵朵从浴室出来,刚一照面就噗嗤笑出声来,“刘户口你至于吗?”
刘启不解。
朵朵让他照照镜子。头发洗了,胡子剃了,衣服全新的,甚至连胸牌都搓得发亮。“这不是哪都挺好的吗?”刘启问。
朵朵还在笑:“就是今天哪哪都好才夸张,你平时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啊?”
刘启的心瞬间跳得飞快,甚至把两抹晃眼的红泵上了双耳。他半真半假地追打朵朵,要弹她的脑袋。“你就放心吧!”,朵朵边跑边喊道:“出不了岔子!”
因为朵朵的调侃,刘启去往汽修厂的路上莫名多了一分紧张一分心虚。即使是周末,汽修厂的排班依然满满当当,到了车间,厂里相熟的同事全都在。挨个打过招呼跟历了劫似的,他尽量若无其事地拨通了王磊的串码。
对方弗一接听的时候很是莫名:“您好,这里是171中队王磊,请问您是?”
“……北京第三区汽修厂重型机动车大队。”
王磊的声音紧绷起来:“是刘启出了什么事吗?”
刘启忍不住咧嘴绽放出一抹笑容,回答道:“王磊上尉你好,我是预备运输员刘启。”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心跳却独自加速起来。
“哦……刘启?你好,你好!你……怎么样?”
“挺好。新年好。”刘启很难相信他们时隔两年还能继续对话。
王磊卡壳了一下,声线和刚刚的不同,带上了鼻音:“你和朵朵也新年好。”
刘启仿佛听到了李一一写的春节十二响热闹的鞭炮声,也许是某个机床焊压零件发出的声响。他把话筒紧紧地压在耳廓边——汽修厂噪声太大,被迫保留了这种古老的声音传输方式,耳廓的地方突突响着,甚至有些发热,王磊话音刚落,他就迅速说道:“我——我和朵朵想让你来北京。”
王磊立刻答应了,甚至没问为什么。
刘启倒是因为他的一口答应犹豫了起来:“你不问问为什么?”
王磊答:他一直在等。不曾设想的直球把刘启打蒙了。
新年即将到来,刘启觉得,这也许是三年来最快乐的春节前夕。
手续流程比刘启想象中快,一个多月后,171-11队出现在了北京三号地下城。Tim如愿以偿地结束异地恋。
王磊当然以为自己来是为朵朵提供生活保障的——虽然距离朵朵能够随车实习仅剩不到一年,他非要命令自己这么想。领到军队调令后,他原打算申请军属房,好让兄妹二人都住进来,但因家庭成员已故的关系没法满足申请条件,最后和他的队员一样只分到了单人户型的人才公寓。
他请刘启和韩朵朵参加自己的乔迁宴,朵朵终于出席。
新年已过,但地下城似乎仍残留着老人家所钟爱的年味,路上还能见到些许忘了取下的新年装饰。
公寓位于地下城边缘地带,层数挺高,附电梯。电梯上楼,拐过两道弯,王磊的公寓座落在走廊尽头处。白墙,灰地砖,黑门板,银门牌,看着怪冷清。
刘启来得比原定的时间要早很多,他仗着自己手快,提前几天就把今天要做的进度给完成了,和同事打个招呼请他们作掩护,蹑手蹑脚地溜走。
溜走时他的心情无比雀跃期待,恨不得城轨能飞,立刻抵达王磊的住所。此刻却开始后悔为什么非得提前来——其他人到了吗?只有他和王磊两个人会不会太尴尬?他甚至为此平白生出一股厌恶之情。他慢慢地走过去,用平时从未有过的缓慢速度。但走廊挺短,转眼间他就站在了黑色的门板前,这门板也许就是他待会儿的棺材。他再次整理了自己的着装,从上到下都是新的,和汽修厂那天一个阵仗,深吸一口气企图遏制自己乱飞的思绪。他清清嗓子,抬起手企图敲门。
没等他敲下,门开了。刘启在梦里描摹过无数遍的那张脸终于落到了现实里。
王磊依然是那个王磊,英俊冷冽的面容,深邃的眼高耸的鼻,打理得当的短须使他显得比其他军人精致。身着黑衣,即使在休息日也不忘把衣摆掖近裤腰,本该贴身的速干T恤在他的腰间堆积出几条细细的褶皱,因他弯腰的动作从后腰往前方生长。手臂上的石膏已经取下来了,他比电视上看着更瘦。当看清门口乍然出现的人时,救援队的精干老练的队长竟然愣在原地。
刘启完全忘了自己设计了整晚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或成人应有的礼貌寒暄,他猛地抱了上去。
拥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互动,当刘启把朝思暮想的人拥入怀中时,他完全没法整理出一个完整印象。他像回到了苏拉威西发动机下,被两块钢铁巨物夹在中间,他努力地挣扎,在心里祈祷在外的他人能挽救自己的性命,熔岩发了疯似的散发热浪,耳边的机械音喋喋不休地叫喊警告,他觉得自己几乎死去。但他又像回到了童年,那已经遥远的记不清的童年,他像是第三者,遥遥看着父亲在冷却池旁将自己举得高高的,轻盈,怀念……安心。这两个幻想是同时出现的,人的大脑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间承载如此复杂的情绪,随即一键清空。
王磊举起双手回报他,轻抚他的后背和肩胛,把下巴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贴住,青年的耳朵红透了。
多新奇的体验,他从未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此亲密地拥抱过。他比王磊要矮上几厘米,于是他抬头,想将被王磊肩颈压住的鼻子凑得更高一些——更近——
王磊亲吻了他的耳骨。短须带起一阵瘙痒,他不敢置信地僵住了,拥抱着他的人似乎也被他传染,他又因对方的尊重生气起来。
他喊了王磊的名字,将对方抱得更紧。于是那片瘙痒又蔓延到他的颧骨,接着是下颌,他配合地抬起头,不敢睁眼,湿润的触感停滞了一瞬,随即终于抵达他早已张开的双唇之间。
一个真正的吻。
他哭了。
乔迁宴十分热闹,陌生又熟悉的小队成员全都在。王队理所当然坐在主位,左手起是周倩——Tim背叛了刘启,挨着自家对象坐,右边起是刘启、朵朵、李一一,小天线等搁中间。进门时大家纷纷向王磊送上礼物,毯子、蔗糖、集资购买的小家电。Tim留意到刘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目光游移不敢看向男主人,本想取笑一番,被周倩一掌拍在背上制止。她俩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误会了。
刘启和朵朵当然不会再记恨王磊。
他甚至费尽心思从黑市弄来了酒。江浙的酒。
当他在饭桌上把那瓶玻璃瓶装的琥珀色酒水掏出来递给王磊的时候,整张桌子都沸腾了。
“可以啊刘启!这你都能弄到!” 酒属于军用物资,紧俏,Tim击节赞叹。
“这不太常见啊……”周倩凑近端详,“王队你介绍介绍?”
王磊笑着拿回刘启的心意,12%,400毫升,长方瓶,黄色塑料盖儿,标签被挂掉表层,只留下模糊的白色残纸。他揭开盖子,闻了一下,味道熟悉。
他看向刘启,刘启就坐在他身边,还没尝到一口酒,却像已经醉了。
“绍兴的。”刘启又露出炫耀的神色,两条蚕眉几乎要在粗狂高耸的眉骨上跳起舞来,“你尝尝,可贵了。”
朵朵低头吃着肉罐头里挖的一大勺,一双鹿眼睛不忘悄悄往这边瞟。
王磊斟了一杯底的量,只消一口,他就对自己说,别笑,别笑——酸甜味突出,米味淡,氧化味重。绍兴确实生产黄酒——烹饪黄酒也算黄酒。
“这东西可不好弄,”王磊总算憋出一句话,四十六年积累的人类智慧在此刻到达巅峰,他慢条斯理地把这瓶酒重新包装了起来,“既然是刘启的一番心意,我得自己留着。”众人不明所以地哀嚎一片。
那两条蚕真的要飞起来了。
王磊挥挥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把那瓶料酒珍而重之地放到了柜子最显眼的地方,又拿下另外一瓶伏特加:“今晚我们喝个猛的。”
李一一离开的时候回了好几次头,不敢置信。刘启竟然允许他把朵朵先行送回家。朵朵露出了微笑,向刘启眨眨眼睛:“注意安全。”
“想什么呢!你才注意!”刘启啪地关上大门。
他没走。王磊正在厨房收拾手尾。
王磊的公寓并不大,他下午已经参观过了。大约三十平,单间,内部同样以冷灰色调为主,进门后,墙边上了隔板可以放杂物,下面放着他的军靴,不过两三步就到了沙发处,沙发对面是一张桌子,今晚用以充当饭桌。桌子往前走是杂物架,有一个可以容纳行军装备的专用空间。开放式厨房,单人床和衣柜用屏风加以遮挡。东西不多,整间屋子像样板房似的,甚至连床都像全新的。
“刘启?”王磊收拾完厨具,走到他旁边坐下。
刘启此时正以不雅的姿态瘫坐于沙发,双臂打开,挂在靠背上,沙发狭窄,王磊一坐下就进了他的臂展之间。
王磊专注地看着他,希望青年能沉不住气,做点什么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
但刘启不敢回望,盯着架子上的料酒,黝黑的颈项由于扭动浮现青筋。王磊刚才调低了灯光的亮度,他希望王磊没有留意到,他的脸已经红了,两人都心知肚明不仅是酒的缘故。
王磊靠到沙发背上,呼吸中带着甜美的酒气。刘启不安地动了动手臂,但又不舍得收回。王磊歪了歪身子,彻底靠到了刘启身上。
“关于下午的事,你想聊一聊吗?”王磊问,他抬起头,由于贴得太近,他看不清刘启的全貌。窗帘的遮光能力很强,室内的小灯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昏暗带来暧昧。
刘启把头别到别的方向,手也缩了回去:“我不知道。”
他低声补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磊为此感到庆幸。他伸手抚摸刘启绷得紧紧的下颌,迫切地发出邀请:“刘启——”
刘启打断他:“叫我户口。”
王磊接上下半句话:“你随时可以亲我,户口。”
于是他的户口轻柔地托着他的下巴,不太熟练地将嘴唇送了过来。青年人轻吻他的时候,只会听从本能,也许还有一些青涩的经验——即使下午已经试过一次,他依旧还不懂得怎么换气,也不知道扮演主动的角色时该如何安放自己的舌头。唾液在过于长久的交缠间蔓延开来,顺着他的胡须往下蜿蜒。这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吞咽唾液了。王磊轻笑出声。
“户口!”刘启咬了他的舌头一下。两人短暂地分开了。
刘启整个人都在颤抖,连睫毛都是抖的,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此可爱。
“你弄疼我了。”王磊假意说到。刘启抖得更厉害了,却整个人压了上来,将王磊锁在自己的双臂之间,“我……我想要你。我喜欢你。”
他们从沙发滚到了床上,屏风被刘启不慎踢翻了,王磊被压在床上时余光能看见那扇黢黑的铁门,但他无暇他顾。
身上的人像个孩子,又像个大盗,给予,索求,将他破坏,又将他重塑。不断地吻他,亲吻他肩膀的旧伤、咬他的腰。刘启像个虔诚的信徒,伏跪在床上,嘴唇巡游到王磊右腿膝盖一下的时候,他再次哭泣,将泪滴尽数洒在横梗整条小腿的伤疤上。
“已经不疼了。”王磊说了两次。一次在此时,一次在一切结束之后。
刘启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颤抖着,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完)
想写一些刘启醉酒去表白,结果被王磊以你还小为由拒了,刘启想霸王硬上弓结果王磊反手把他扔在床上,说刘启你今天喝的太多了,好好休息。王磊正准备走,刚摸上门把手就被迷迷糊糊的刘启抱住,哼唧着说你可不可以喜欢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小了。说了一大堆后来说着说着哽咽了。王磊也没见过他这样,只能在旁边陪了一晚上,轻轻拍着哄着,当然这一晚什么也没干。王磊其实也喜欢刘启,只是觉得年龄差太大了怕被说闲话,他自己还好,主要怕刘启被那些风言风语刺激。后来刘启又找到王磊说,考虑考虑跟我试一下呗,我认真的。王磊见眼前人低头像极了一只落水的小狗,也是不忍,才把自己想的告诉他。刘启当时就急了,我才不在意他们怎么想怎么看,那......
想写一些刘启醉酒去表白,结果被王磊以你还小为由拒了,刘启想霸王硬上弓结果王磊反手把他扔在床上,说刘启你今天喝的太多了,好好休息。王磊正准备走,刚摸上门把手就被迷迷糊糊的刘启抱住,哼唧着说你可不可以喜欢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小了。说了一大堆后来说着说着哽咽了。王磊也没见过他这样,只能在旁边陪了一晚上,轻轻拍着哄着,当然这一晚什么也没干。王磊其实也喜欢刘启,只是觉得年龄差太大了怕被说闲话,他自己还好,主要怕刘启被那些风言风语刺激。后来刘启又找到王磊说,考虑考虑跟我试一下呗,我认真的。王磊见眼前人低头像极了一只落水的小狗,也是不忍,才把自己想的告诉他。刘启当时就急了,我才不在意他们怎么想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我要的只有你。后来也是顺理成章在一起了。虽然成为了情侣但二人基本什么都没做过,连牵手也屈指可数。后来刘启跟tim出来诉苦,tim给他支了个招,让他把王磊灌了不就得了。刘启一听这感情好,不愧是我好兄弟,刚走没一会tim就被周倩揪着耳朵说这招你也敢出,不怕刘启试过回来揍你。刘启依言晚上刷了一堆信用点买了一桌子菜和酒,王磊推开家门就看见刘启先把自己喝趴了,他酒量真不怎么样。王磊叹了口气把人挪到床上,结果刚一上去刘启就紧紧勾着他脖子不放,小声念叨说别走,现在二人已经确定关系了,这还能忍还是不是男人了。王磊那晚发了狠,像是要把所有忍耐都补回来。第二天早上刘启慢慢挪动下床,王磊出任务去了,桌上还有王磊留给他的早饭。此时整个人都像被车压过一遍似的,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现在只想把那个中澳合资约出来揍一顿,不是说好是把王磊灌了强了他吗?怎么还把自己搭上了。
呜呜呜真的好带感,大家喜欢这个梗的话我就扩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