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信
休昭:
展信安!
春日播种忙,有一阵子没给你写信,实在抱歉。
天气暖了起来,这儿的日子也热闹了起来。前阵子来的那些知青们逐渐与我们熟络了,她们都认得先生,说十分敬仰他。先生一向是很欢喜和年轻人们说话的,还叫我们得空的时候去帮她们犁一犁田,自己也把多余的布料收集起来送她们做袜子——山野里碎石多,鞋底又薄,初来时脚上都免不了磨上几个水泡。
于是姑娘们没多久就“不请自来”,她们大多只十七八岁,有消耗不尽的热情和气力。每到休息日,便三五成群地奔过来,像涌进一轮轮滚烫的小太阳,屋子都被她们的欢声笑语挤得亮堂了。她们进了屋,把手里的毛选放下,和先生招呼过,就齐齐整整地坐成一...
休昭:
展信安!
春日播种忙,有一阵子没给你写信,实在抱歉。
天气暖了起来,这儿的日子也热闹了起来。前阵子来的那些知青们逐渐与我们熟络了,她们都认得先生,说十分敬仰他。先生一向是很欢喜和年轻人们说话的,还叫我们得空的时候去帮她们犁一犁田,自己也把多余的布料收集起来送她们做袜子——山野里碎石多,鞋底又薄,初来时脚上都免不了磨上几个水泡。
于是姑娘们没多久就“不请自来”,她们大多只十七八岁,有消耗不尽的热情和气力。每到休息日,便三五成群地奔过来,像涌进一轮轮滚烫的小太阳,屋子都被她们的欢声笑语挤得亮堂了。她们进了屋,把手里的毛选放下,和先生招呼过,就齐齐整整地坐成一圈,听先生讲东西,大声地讨论自己的想法,雏鸟似的啾啾喳喳……
人多起来,先生屋子里的椅子就不够用,伯约不得不坐到矮桌上去——因他个子最高。姑娘们总是偷偷朝他看,有几个特别大胆的还冲他眨眼。与我和幼常不同,伯约是从来不害羞的,你知道,他虽待人礼貌客气,却一贯冷清。先生在时他便只看先生,极少在意旁人。偶然我们调侃他,他也只朝我们笑笑,眼睛依旧钉在先生身上——不知怎的,先生的耳朵倒常常莫名地红了。
后来幼常做了几把椅子,还特意给瞻儿也做了把小的,椅背上雕了小树小花。但瞻儿不要。他说,椅子上有眼睛,怕把它坐痛了——其实是木头的纹路,恰好长成一只眼睛的样子。我们都笑作一团。先生把瞻儿抱起来,顺着瞻儿的小手看那椅子,点点头:嗯,是有眼睛。一面叫我们把椅子拿去送给了邻居家。那家孩子恰好和瞻儿差不多大,整日在田里捉鳝鱼青蛙,晒得黑黑的。瞻儿与他玩不大到一块去,但晚上的时候那孩子常常来听先生讲故事——也许只是为了吃桌上的南瓜子和花生。
有难捱的时候。最忙的那阵子,晚间我们做完活回来,几乎累成一团泥,吃了饭便东倒西歪,先生却叫我们抻了筋骨再睡,否则明日要浑身酸痛。于是都围坐在炕上,先生拿了他治膝盖的药油,给我们一个个抹在腿上腰上,热烘烘地揉开,满屋都是药香。瞻儿在一旁用小手给我们锤着背,又急着说要跟我们一起去地里,幼常老一本正经有来有回地逗他,惹我们笑得肚子疼……蜡烛一点点地淌下去,一天又很快过完了。
你寄来的茶叶很香,先生煮时会加些他晒的栀子,冷鲜清甜,和着先生屋里的中药味,我闻上一口,便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同窗读书的时候,偷摘了先生的花儿,藏在书桌底下,先生身上也总是这样的药香……
灯油将要燃尽,我便写到这儿了,你们亦多保重身体。转眼已经快到五月,田里活计仍旧很多,夏三伏怕会更忙,得空自会给你写信,不必担心。
又:附上伯约写的一张方子,他请你们帮忙抓些药材。问候公琰。
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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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董/费祎中心向 别客辞
费董/费祎中心向 别客辞
一些最近沉迷费相的脑洞产物。
4.1k,挺意识流(?的,含有个人理解and满篇私设。文伟,可爱捏,给我吸一口(。
Summary:流连益州的远行客,将荆州的鹤唳掩埋在成都的血肉。
他是客居此地的,费祎年少时这样认为。
他失了双亲,刚脱去一身重孝不久,便随伯父到了益州。益州有温润的雨和竹,连绵湿润的田梗,和久居蔓延的世族。他们都在益州深深地扎了根,他们的喜忧是益州的血脉。那我大抵是无根的蓬草吧,费祎想。
费祎不喜欢自怜自艾,于是真的认真分析起益州的气候来。什..............................
费董/费祎中心向 别客辞
一些最近沉迷费相的脑洞产物。
4.1k,挺意识流(?的,含有个人理解and满篇私设。文伟,可爱捏,给我吸一口(。
Summary:流连益州的远行客,将荆州的鹤唳掩埋在成都的血肉。
他是客居此地的,费祎年少时这样认为。
他失了双亲,刚脱去一身重孝不久,便随伯父到了益州。益州有温润的雨和竹,连绵湿润的田梗,和久居蔓延的世族。他们都在益州深深地扎了根,他们的喜忧是益州的血脉。那我大抵是无根的蓬草吧,费祎想。
费祎不喜欢自怜自艾,于是真的认真分析起益州的气候来。什么季节易长蓬草,和荆州的草种有何差别,几年一轮回。最后他得出结论,管他丫的草怎么长。然后他把这个当成笑话讲给董允,话还没说完自己就乐开了。
董允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很好笑吗?
于是费祎又揽过董允肩头,开始念叨那一套休昭你真是太过正经无趣的话来。董允对费祎的俏皮话无甚感觉,但看着此刻的费祎却又莫名地欢喜,不经意间嘴角就翘了起来。
他们并肩向董和府上走去。这位董允眼中对自己严厉非常的父亲待费祎却是关爱有加,隔三岔五请人来自己府中用膳,对课业也是无所保留地提点,搞得董允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费祎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董允,故作哀叹地埋怨啊呀令尊就是更疼爱我这可怎么办呢,换来董允敲在他头上不轻不重的一下。
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到了董和府上,董和便很亲热地挽过费祎。费祎近来对抚琴起了兴趣,董和就倾囊相授,那把悬了多年的上好的七弦也便常常和费祎的指端打照面。练了些时候的琴,董和因事离了府上,室中只剩董允费祎二人,相对而坐。
“父亲说你近来练得不错。文伟, 允有耳福一听吗?”
费祎挠挠头;实际上他对琴法的了解并不算太深入,不过粗知皮毛。“献丑了,休昭莫要笑我琴艺不精。”
他想了想,指尖搭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
费祎自知远没做到巍巍兮若泰山、汤汤然如长江的程度。山是蜀中蜿蜒的山,水是久流不绝的锦江,拨弦力量不足,却别是一番风味。他还不甚熟练,以致有一二谬音,那山势逐而不那么稳健了,水流有些急躁,拍岸回溯,几番东流。琴音在狭小内室中流动几转,最后堪堪停在董允耳畔。
费祎停下手上动作,抬头望向董允。董允眨眨眼,有几秒什么也没说,而后开口,“……好曲。文伟,想荆州了罢。”
闻言费伟有些惊诧;董允自顾自往下说了。“虽然技艺上稍有瑕疵,但聆者能见你心中山水如在眼前,这便是极妙了。此曲原想表现泰山长江,而你经久目睹蜀中山川,因而山水之形略有偏离;你心中还念着荆州峡峦,故而又沾些荆襄色彩。如是,琴音中所呈的山水便是有些三不像,不识君者必不能解其中情思。”
费祎倏地一怔。
——高山、流水,不过觅一知音若此。
“休昭……谢谢你。”
他望着对座与他灵魂相聆的少年,内心升起一股暖流。
那以后不久便是人尽皆知的鹿车事件。鹿车很小,倘要坐两人须挨得很近,近得费祎能感到董允温热而略略急促的鼻息。他忽而就起了几分促狭的心思来,故意在董允脸上掐了一把。董允面颊刷地起了薄红,有些恼地看他。“文伟,别闹。”于是费祎便如偷腥得逞的猫般得意几分,又扭头故作深沉,并不理会董允愈来愈红的耳根。
其实那回费祎真没想多少其他,不过是觉得休昭可爱罢了。至于乘鹿车到人府上是否会见怵,并没多作考虑。他很小就明白是否犯怵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若泰然处之。董和听了这事,却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说,“吾常疑汝与文伟优劣未别也,而今以后,吾意了矣。”
董允转头看着费祎;费祎张了张嘴,却莫名哽住了,忽而有些想流泪。
身则是情意相合的知己,抬眼是对自己视若己出的友人的父亲,费祎第一次感到,他那属于益州的根系,开始扎根生长。
后来费祎和董允一同入仕。伯父离世后费祎同荆州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而他在益州开始有了事业,有了理想,亦有了家。他开始感到自己真是益州人了,于是也不再关注蓬草蔓生的季节。他有了更多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左将军由汉中王到陛下再到先帝,费祎也从太子舍人到待中到大司马。
于是费祎忘了,他原本也是益州的客。
每一次落笔,每一句应答,都为了蜀中治理。他的才华再不会被什么掩埋,靠着一副巧舌善辩屡次出使东吴,靠着一式过目不忘相府理事。常言道他行事太过洒浪欢脱,却总能将事务处理得滴水不漏。人们提起他,啊,那翩翩益州费郎。
直到,丞相离世。
那时张君已不在很久了,魏、杨二人的矛盾也随着魏延被斩告一段落。随军的费祎回到成都,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见漫天白茫茫模糊一片。他突然就意识到丞相真的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会那样安稳地托起季汉的天,告诉他们没事的,亮在。丞相太过高大的双肩使他忘了那片天多么沉重,而随着那擎天柱的轰然倒塌,无比沉重的天便忽然落在蒋琬,还有他的肩头。
他看见蒋琬面色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他听见蒋琬说,文伟,别哭了,丞相还有未竟的事要你我去做。他看见董允立在朝堂上——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也很久没见了——面颊埋在阴影里,斥责黄皓的声音较平日显得无力许多。他看见蒋琬将手搭上董允肩头,董允第一次抬起头,正好与自己四目相对。他看见董允眼中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悲哀和恐惧,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停止流泪。
他们都不再年轻,不再有时间和情绪可供挥霍。
几年后蒋琬便开府,到汉中去了,费祎和董允留在成都。蒋琬把自己活得愈来愈像丞相,昔日的广都酒仙再也没饮过酒,套上了一层端方威整的壳子,也开始宵衣旰食起来,就连他的病,也和丞相的一样来势汹汹。
费祎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他和姜维去汉中,本来是去劝蒋琬放弃水路北伐的设想,却被病得沉重的蒋琬打了个猝不及防。
“公琰?!”费祎不顾一切地闯进去时蒋琬正半靠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手里却还捧着一卷公文。那样子叫人想起曾经的丞相,费祎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战。
“文伟……咳咳……伯约……”蒋琬冲他们露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你们来了。”
费祎疾步上前握住蒋琬的手,一旁的姜维倒了些茶水递上。“公琰,你怎么……”费祎不由分说夺了蒋琬手中公文,只觉那人指尖一片冰凉。
“我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蒋琬的笑坦然得叫人心惊,“趁着脑子还没病得混沌,能多做些事总是好的……”
“别。你给我躺好。”费祎按住蒋琬要抢回他手中公文的手,“事情给我干。”
他们在汉中滞留了月余,期间大小事务,皆有费祎分担。月后蒋琬身体堪堪恢复,费祎便准备回成都。蒋琬说他要去涪城。给陛下上过疏了,回去就迁你为大将军,录尚书事。费祎不敢想这其中隐含什么,于是只说,公琰,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别留下我一个人。
那是延熙七年。费祎默默记下。
他从没想过权柄交接会是如此痛苦的事。从汉中还往成都,一路料峭春风,心口和肩头都压了座泰山似的沉重。丞相走后蒋琬身上的重担,开始一点一点落到他头上,霎那间整个国家的命运都被浓缩在他一言一行间。这责任太过沉重,重得他难以喘息。
他在成都城前看见了迎他的董允。相拥的一刻他终于稍稍安心。还好还有休昭。幸好还有休昭。
费郎还是那个翩翩费郎,做了大将军也依然一点没变。董允常常抱怨他是怎么做到下棋饮酒淡笑自若还能将公务全部打理稳妥的,费祎眨眨眼,啊我一目十行,羡慕吗。费祎理事的风格比起蒋琬确乎跳脱很多,他几乎无法容忍自己同时只做一件事,每时每刻都在不同事务间游刃有余。若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他皱得比往常多的眉头。
除此以外,费祎似乎不如从前好酒了。
从前费祎常叫三两友人一同饮酒,不醉不归;如今他也常约酒,每每却是三两杯辄止,挂着不咸不淡的笑送客,社交意义似乎大过了酒兴本身。“醉耶醒耶,安敢醉耶?”董允问起时他这样回答。荷国之重,经不起煮酒呼友的点点雅兴了。
费祎的忙是不同于丞相与蒋公的忙的。后者是斗室秉烛,并日而食,伏案达旦,而前者,是让自己近乎残忍地清醒着连轴转。
益州的骨架,不能醉。
“休昭,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那时已是深更,费祎却还精神炯然。他们相对而坐,夏夜的树影扫过他脸颊。费祎难得地饮了酒,双颊微红,眼眸却晶亮澄澈。“休昭……”“嗯,我在。”董允定定地坐着。他本就从来不饮酒。“少喝些罢,别误了明天工作。”
“误不了的。”费祎语气仍如往日轻佻。
费祎向来酒品极好,辨不出醉否,只在年轻时偶尔对董允发些算不得酒疯的酒疯;但那也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了。
董允起身坐到费祎身侧,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开始感到成都的蝉鸣第一次吵得人心躁。费祎无意识地靠在董允肩头,面颊与肩颈相贴处略略发烫。很多年前董允就会这样判断费祎醒醉。
“文伟,你醉了。”
“我没醉。”他亦醉亦醒。
夜风停了。费祎呼出的酒气尽数被闷进董允肩上的衣料。湿淋淋的,像雨。可今夜原是没有雨的。
“休昭,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他又说了一遍,这次带着哽咽。
今夜靠在董允肩头的费祎比往日重很多,董允知道是因为那人泄了劲。也罢,让他放肆地,再醉这一回吧。
他生来就比旁人多一份玲珑剔巧的心思,因而更懂如何说些讨人欢喜的俏皮话,却也易思虑过甚。他的思海仿佛天生就该承载这太多太多,要被这重担压着前行。
只有在董允面前,他才能暂时卸下心头繁杂,与人同语一梦浮华,一树繁花。
延熙九年,蒋琬于涪县病卒。
费祎处理罢蒋公后事回成都,却接到董允病笃的消息。
他赶上了见最后一面,不知是幸是不幸。董允握住他的手,像那年在汉中他握紧公琰的手。季汉的大将军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所以董允走得干脆。他看见费祎,露出他这一生最后一个笑来。“文伟,那年……你说,没有我……你该,怎么办……没有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和公琰……会……看着你。”
而后,阖上双眸,平静利落得像入睡。
费祎仿佛听到自己在益州的根系绷断的声音。几滴冰凉的液体打在指缝相交处。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本是自荆州来的客。
尾声
但他知道他会再捱过一个七年。他知道他将把余生都献给这客居的益土。他知道他会荷国前行,清醒地看着大势一步步西去,却仍挣扎着让那一天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他知道没有他们他依然会走下去。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一醉方休。
他知道,这次,真的只剩他一人了。
什么,你问我后来?他还是醉了,醉在延熙十六年的岁首。那天他突然就想起故人来。他说休昭,一起吃酒去啊。你可真是,留我一人在世上,好生寂寞。他已经寂寞太久太久了。这没什么,流连他乡的远行客本来就该寂寞。但他说,休昭,我贪心得很。我好想你。
他频频举杯,欢饮沉醉。那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醉。
而后寒光飞溅,那柄白刃正中他的胸膛。
END
——
第二封信
休昭:
展信安!
从上封信里得知你与公琰、阿斗都过得很好,我们和先生都舒了口气。先生将你的信反复看了几遍,用铁皮盒子小心地装了起来,锁在书柜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书了,但先生还是用伯约砍回来的木材做了个柜子,里面放了几套毛选,还有些我们偶尔胡乱写的随笔。
先生还和从前一样,我们随意写的东西都要认真阅评,倒也成了晚间围坐在炉边时的乐趣了。真可惜你不在这里,听不见先生的妙语连珠——连瞻儿都忘了叫伯约哥哥给剥花生吃,趴在先生膝上,瞪着一双小黑眼睛极入迷地听着。
说到瞻儿,他长高了不少,这里的饭菜没多少油水,好在他并不挑食。前阵子我们去田里干活,中午的时候幼...
休昭:
展信安!
从上封信里得知你与公琰、阿斗都过得很好,我们和先生都舒了口气。先生将你的信反复看了几遍,用铁皮盒子小心地装了起来,锁在书柜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书了,但先生还是用伯约砍回来的木材做了个柜子,里面放了几套毛选,还有些我们偶尔胡乱写的随笔。
先生还和从前一样,我们随意写的东西都要认真阅评,倒也成了晚间围坐在炉边时的乐趣了。真可惜你不在这里,听不见先生的妙语连珠——连瞻儿都忘了叫伯约哥哥给剥花生吃,趴在先生膝上,瞪着一双小黑眼睛极入迷地听着。
说到瞻儿,他长高了不少,这里的饭菜没多少油水,好在他并不挑食。前阵子我们去田里干活,中午的时候幼常坐在田埂边打瞌睡,不想被条菜花蛇缠上了脚背,还是伯约先看见了,招呼我不要做声,手极快地捏下去,一把甩进竹筐里。带回去后先生就用锅蒸了,放些葱、姜和自己种的茴香,酱油膏和了水作蘸料,鲜香扑鼻。瞻儿一开始还说害怕,被先生哄着喂了一口后就捧着碗吸溜溜地吃。我们都笑了。
啊,我是在一棵白桦树下给你写着信,树上已经有鸟鸣了,黑夜一样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绿意从地平线一点点地卷了过来。前几天队里来了一群女知青,小鸟一样嘻嘻哈哈地穿过田野,脚步兴奋又轻快,脸蛋冻得红扑扑,像初升的太阳。我不禁想起我们一起跟着先生念书的时候,清早走在路上温习功课,手里各拿着一块香喷喷热烘烘的烤白薯,先生庭前的花开得多么好啊……
这里也有花儿,山坡上开着一丛丛的野玉簪和报春花,伯约想弄些回来养,先生却教不要挖,说是开在山间才好看,移过来反而失了灵气。如今院子里只种了几棵兰草,瞻儿同先生一样,对这些花儿草儿最是喜爱,每日跑来跑去的给它们浇水,从来不忘。
先生比年前又消减了些,精神却还好。伯约不知从哪得了个方子,每日用小炉从鸡鸣熬到黄昏,看着先生喝下去,满屋都是清苦的药香。我听着先生晚间的咳嗽倒是真的少了,不知是方子的效果还是因为渐暖的天气。
老婆婆还是不大搭理我们,不过也不像从前那般排斥。听村民们讲她孀居多年,无儿无女,脾性古怪,从不同人来往。先生说她年龄大了,一个人住着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每每叫我们把伯约捉回来的新鲜的鱼和野禽送些给她。现在瞻儿偶尔也能收到一把老人家给的松子榛子了。
大兴安岭的春天真美呵,山林和青碧的天光连在一处,太阳透过白桦的叶子摩挲着我的脸,抚得人昏昏欲睡。但下午开工的哨子已经吹起来,我不能再继续偷懒,就写到这儿了。期待你的回信。
文伟
第一封信
休昭:
展信安。
很抱歉这么久才写信与你,我们需得先熟悉这里的环境,才能确认是否可以寄信出去。
我与先生一行人都住在农场里,这里的条件并不差,旁边便是大山林,书记认得先生,很敬重他,因而分配给我们的屋子是最好的一间,活计也不重,只是庄稼与种树。
伯约学这些学得很快,我是小时候就干过的,倒是幼常动作稍微钝些,不过伯约每天都提前完成任务,然后帮我和幼常做。柴枝和干草也是伯约拣得多,他走路又快,背着满满的一篓东西,远远地大步走在前面。我们到家的时候,看见他已经放下背篓,先生在替他解头上的草帽儿,拿湿布给他净面,见我们进门来,便丢了手里的东西,笑盈盈地招呼我们吃饭......
休昭:
展信安。
很抱歉这么久才写信与你,我们需得先熟悉这里的环境,才能确认是否可以寄信出去。
我与先生一行人都住在农场里,这里的条件并不差,旁边便是大山林,书记认得先生,很敬重他,因而分配给我们的屋子是最好的一间,活计也不重,只是庄稼与种树。
伯约学这些学得很快,我是小时候就干过的,倒是幼常动作稍微钝些,不过伯约每天都提前完成任务,然后帮我和幼常做。柴枝和干草也是伯约拣得多,他走路又快,背着满满的一篓东西,远远地大步走在前面。我们到家的时候,看见他已经放下背篓,先生在替他解头上的草帽儿,拿湿布给他净面,见我们进门来,便丢了手里的东西,笑盈盈地招呼我们吃饭。总是其乐融融的。
大锅饭是够吃的,油水自然照旧少些,但有先生想法设法给我们添餐。晚间收了农具回来,就看见先生在用小炉煨东西,常常是烤红薯,都是些不好打粉的小个头,被先生捡回来,用火一闷却极香甜。有时候也有南瓜羹,幼常一次能喝一大碗。
瞻儿也很好。他向来是懂事的孩子,来了这里,没有哭闹过。只是上次跟我们出去玩,被林子里的野猞猁吓着,当时还好,晚上却发起了烧。先生一夜没睡,抱着瞻儿轻轻地哄,伯约拿毛巾浸了凉的井水敷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我们也担忧得很,先生不要我们陪他,说第二天还要起早上工,赶我们去睡觉。我们拗不过先生,只好脱了衣服上床,但总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门外先生房里透过来的一点橙黄的光。好在瞻儿到底在天亮前退了烧,如今已经大好了,我们再也不带他往林子里跑。
这处屋子原是一个老婆婆的,老人家如今住在后面的院子里,并不难为我们,不过也不同我们交往。先生有次用伯约捉回来的鲫鱼煮了汤,吩咐我们送一碗给婆婆,我们小心翼翼地捧着东西往婆婆家那边走,婆婆却在院子里远远望见,折身走回屋里,把门掩上了。我们只好原路回去。
先生的病还是老样子。被衾冷得像铁板,伯约每晚提前钻进去用体温捂热,然后才叫先生躺下。饶是如此,夜里还是常常听见先生压得低低的咳嗽声,接着就听见伯约起身给先生倒水。不过先生自己总说没有什么大关系,叫我们放心。
迄今为止我们在这边的生活大体就是这样了。不知你们那儿如何?若有空暇,请务必回信告知你与公琰并阿斗的近况,先生虽然不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他很担心。
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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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翻出个很久很久之前写的小东西,今天情人节就发出来吧(捂脸)
是那十年的背景,维亮和瞻儿小费马谡一起下乡了。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寻物志·鹿车
(1)
“父亲,许靖子嗣新丧,文伟同吾欲共会其葬所,需一车也……”董允匆匆赶进书房道,额间几滴汗水顺着脸庞缓缓往下淌着。
“知道罢,你且在外等候几时。”董和微微抬了抬头,缓缓合上一卷竹简道。
“是……”董允缓缓行了个礼,徐徐退出了书房。
费祎正折腾着院里栽的一颗刺槐树苗。
刺槐是前几年董和的一位旧交从外地带来的,董和顺手将它种在了庭院里。没想到几年过去,刺槐树已经超过了,费董二人的身长。
董允微微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费祎闻声,一挥衣袖来至董允身旁,瞄了董允几番后,抬手擦了擦董允额上的汗水。
董允并没有作声,只是将脑袋微微低了下去,脸颊似乎有些...
(1)
“父亲,许靖子嗣新丧,文伟同吾欲共会其葬所,需一车也……”董允匆匆赶进书房道,额间几滴汗水顺着脸庞缓缓往下淌着。
“知道罢,你且在外等候几时。”董和微微抬了抬头,缓缓合上一卷竹简道。
“是……”董允缓缓行了个礼,徐徐退出了书房。
费祎正折腾着院里栽的一颗刺槐树苗。
刺槐是前几年董和的一位旧交从外地带来的,董和顺手将它种在了庭院里。没想到几年过去,刺槐树已经超过了,费董二人的身长。
董允微微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费祎闻声,一挥衣袖来至董允身旁,瞄了董允几番后,抬手擦了擦董允额上的汗水。
董允并没有作声,只是将脑袋微微低了下去,脸颊似乎有些,微微泛红。
“二位,车已备好,快请启程吧。”董和不知何时来到了庭院,缓缓道。
(2)
一辆再小不过,再破不过的车,正在后院等候着二位。
破烂的木门随着阵风摇了几番,年迈的车夫倚着一旁张望着四周,车前栓着的一匹骏马不安地撅着蹄子,四处张望着,寻着是否有可以啃食的青草。
董允的脸色变得难堪了起来,嘴唇微微抽了几番,并没有作声。
费祎不假思索地登上了这破烂不堪的小车,却未显出任何难堪之色。
董允见罢,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只得一同上了小车。
(3)
众贵人,如诸葛亮者,齐聚丧所,所乘之车皆优于鹿车者。
董允更是不安了,脸色变得更是难堪,只想葬礼快些结束。
费祎仍旧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一如既往地同许叔龙寒暄了几番。
葬礼缓缓地进行着。
(4)
“吾常疑汝于文伟优劣未别也,而今而后,吾意了矣。”
深夜,微弱的灯火摇曳着。
董和在书房不停地踱着步,左手撑着下颚思索着,缓缓对董允道。
董允低着头,并无任何言语。
书房外,一辆简陋至极的鹿车,跟着董允一同静默着。
(5)
刺槐树花随风摇摆着,似是随时要落下一般。
费祎坐在窗前,望着刺槐树,发着神。
董允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微微喘着气,胸脯不规则地运动着。
两人静默了许久。
半晌,董允声音极弱道:“吾父曾道,汝优于吾,以鹿车而鉴之。既如此,吾去之后,一切……便……托付……于你了……”董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变得更为,断断续续了起来。
费祎并没有回头,只是暗暗攥紧了拳头,微微点了点头。
董允苍白无力地笑了笑,又低声道:“如此……我便可……放心离去……”
一阵疾风扫过,费祎下意识地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待手移去之时,院前的,刺槐树上的槐花,已然落地,化作那根下的泥土。
有几片花瓣缓缓飘至窗前,费祎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它们,又缓缓捏紧了拳头。
“花……落了……休昭……”
(6)
“父亲呢?”费恭颇为慌张地问道。
“得了吧,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忘记了吗?”说罢,费承咂了咂嘴,无奈地耸了耸肩。
“今天……我知道了……但……父亲……”费恭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遂又隐隐地不安道。
“得了吧,父亲又不是那种人,怎么会出事?”费承望向了一边,道,“对了,我们今天也要去那里一趟,董宏又生病了。”
却看董府后院,一辆分明已是年久的鹿车,完好无损地矗立着。木门微微摇曳着,当年的车夫和马匹早已不见了踪迹,唯剩车身。
费祎静静地躺在车上,不时朝当年董允所在的地方张望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感情。
“一切都好好的,休昭……就连当年这辆再破旧不过的鹿车……我也替你好好看管着……”
“我好想你……休昭……”
(7)
炎兴元年,季汉沦陷。
一辆年久失修,破旧不堪的鹿车,最终的结局,不过是被一群粗鲁不堪的将士拿去当了柴烧。
烧走了当年二人的,风流往事。
也烧走了阴阳两隔的,离愁思绪。
允白父和请车,和遣开后鹿车给之
——《三国志·蜀书·费祎传》
P.S.脑洞创作,请勿代入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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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太子妃相关/清水cp混合】《接舆歌》(二)
说好的三发就完,一不小心又写多了,恐怕得四章了。太子没出场,武侯没戏份,姜维一句话,谢谢。本章点题+公布费女郎“阿娘”的真实身份,你们肯定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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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阿爹的影响,我自小也颇好棋戏,作为季汉的“储备粮饷”,阿爹这个“海量”还轮不到被国力消耗,于是空闲也多,常与我和两个弟弟一家四口对着棋局“笑里藏刀”。手谈者各执一子,代表一国或一邑,混战之时宛如列国征伐,结盟结交就成了常事。然而到底心怀鬼胎,面上谈笑应承,内里隔岸观火者,十之有九,终难深相结纳,永结同好。而战斗的热情常从棋盘蔓延到真身,欢笑叫闹把棋盘掀了棋子噼啪...
说好的三发就完,一不小心又写多了,恐怕得四章了。太子没出场,武侯没戏份,姜维一句话,谢谢。本章点题+公布费女郎“阿娘”的真实身份,你们肯定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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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阿爹的影响,我自小也颇好棋戏,作为季汉的“储备粮饷”,阿爹这个“海量”还轮不到被国力消耗,于是空闲也多,常与我和两个弟弟一家四口对着棋局“笑里藏刀”。手谈者各执一子,代表一国或一邑,混战之时宛如列国征伐,结盟结交就成了常事。然而到底心怀鬼胎,面上谈笑应承,内里隔岸观火者,十之有九,终难深相结纳,永结同好。而战斗的热情常从棋盘蔓延到真身,欢笑叫闹把棋盘掀了棋子噼啪失足落到羽觞里的战祸常有发生,这时候我只能以箸击打樵斗宣布鸣金收兵。之后阿爹一改往日笑颜对着杀红了眼的恭,承凛然佯怒:“还不歇了,违令者斩。”仿佛开局时“兄弟阋墙”不是他挑唆的似的。等安抚罢众人,正挂着“谦虚”而光荣的微笑啄了一口桂浆,就觉得辛辣味把天灵盖都顶开了,转头就是阿爹悲痛的面容萧索的声音:“鱼儿啊,这是阿翁这个月最后一口酒了,这上旬才过,你‘阿娘’是不会为此就颁发下月‘份例’的啊。”
阿爹说,这就是人心。士人还道傍着松窗对弈是件雅事。却不知那玉棋枰是名利场,明争暗斗,黑白反复才是平常,而真正的棋道反而正在走向沦亡。
说这话时,我正帮他收着白子,掌心起了汗,怕污了棋,只好用帕子来回擦拭手指——这可是费府最值钱的东西。内心暗暗打了个寒颤:“爹,我不宫斗。”
他得到了答复并深以为然,挥手派下重任:奖励我把剩下的黑子也捯饬到玉匣里,然后就整理仪容,转身就去了宫里。日暮时分,赐死庶人杨仪的谕旨就飞马传至汉嘉郡。
“鱼儿,你也有粗心的时候。”旦日,阿爹扶冠钻到几案底下,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枚黑子自鸣得意,他可算拈住了我的一个小把柄,炫耀起来像个顽童。“啪嗒”一声,最后一枚棋子入匣,绮寮外树影摇曳,带着花草香味的清风像从画中吹拂来似的,残局终于收场。
自我与皇子璿委质定分,就再鲜少见外男的面。陛下似乎对这门婚事上了心,特派了得力的宫人常驻家中,连去坊间闻一闻鲍鱼之肆的味道都得被芝兰衣香所缭绕。费府家风向来俭朴自由,因阿爹最不喜拘着我们,亦不讲排场。家里仆人少,郊外踏青就懒着备车驾,都是说笑着便到了。如今可算苦了我了,出门得严办车驾,等一切仪礼威严都抖擞好精神,阿爹和两个弟弟早就回来了。
后来我颇识大体的表示,蒋大司马正在调动全国资物再期北上,身为在室皇长子妃应该以身作则,厉行节俭,这样才能上行下效,蜀中蔚然成风。再者,大汉以孝治天下,家翁年迈尚不从车骑,作为儿女又如何高坐而心安。阿爹直赞说的好,把他说的足够凄惨,他又可以与少年时一样与“阿娘”同乘一舆了。陛下也点头如捣蒜,立刻把那些色彩鲜明的仪仗车马全部撤走了。当然,宫人并没有裁撤,他们都是“阿娘”留宿禁中时服侍过他的,乃一片拳拳心意,算不得靡费。
“阿娘”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也不是我的继母,举手投足端的是一副大家风度,我觉得他比谁都更适合母仪天下,这话我不敢说,因为阿爹先于我说过了,被他莞尔一笑,克扣了一个月的“份例”。
我对亲娘的记忆仅是一个温柔而模糊的身影,因为她走的太早了,生下了次弟后难产而亡。听阿爹说,我哭的很大声,引得来吊唁的宾客也面容惨淡,都在列阵一样的安慰阿爹,大司马拍了下他的肩,平襄侯默默递了一张手帕。“阿娘”作为通家之好,便抱了抱我和弟弟们。恐怕那时我就生了些“慧根”,或者说他身上的味道清香而洁净,倏然就不哭了,咿咿呀呀的对他唤了声“阿娘”。
这个典故来的过于气势汹汹,再加上“阿娘”没有子女以至于宾客们差点就破涕为笑,也亏我阿爹和“阿娘”这是第二次在亲友葬礼上“现眼”,场面见多了自然临危不乱,一文一武的便把持住了“大局”。
事情过了一阵子后,阿爹品茗时开玩笑道:“休昭啊,这孩子认你,你现在也无子嗣,不如就?”我记得很清楚,他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阿娘”,啊不,是董侍中用竹篾便面挡了下灼人的骄阳,然后说了声好。
玩笑归玩笑,我和阿爹都是见好就收的人。我私下虽未曾叫过一声“阿娘”,只在心里头敬着,把他当成大地一般厚实的肩膀,天空一样澄澈的品行,和只有母亲口中才能哼出声的歌谣——他真的能歌的。
众人眼中的董侍中容色矜厉,行事一板一眼都是方圆体统,自然武断认为他缺情少趣。可是在我看来,能歌的都是妙人,更何况他歌声清越,响遏行云,少年时与阿爹在蜀地游学干谒许司徒,乐府诗就唱的好听。不过他向来低调,也不喜炫技,就不在宴会时唱了。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是了,他最爱唱的是《楚狂接舆歌》。我最喜欢看他挥袖起势,“凤兮凤兮”吟的风起云涌,四海升腾。
据说某次宵衣旰食的处理公务,四下无人,董侍中不自觉哼了这首歌。可巧亲自挑帘子进来的正是大司马,听到这歌也不恼,豁然一笑打趣他:“孤哪里就‘殆’了,季汉也安稳得很,‘今之从政者’反而生怕自己‘怠’了。”
从此,董侍中连无人时也羞赧的不肯唱了,我也不闹他,因为过完建兴的最后一年,我也渐渐大了。夏天到了,宫里传来丧钟,张皇后崩逝,天下举哀,百官家中严禁丝竹女乐,我的婚事也因此往后又推了两年。
[祎允]现代AU
刷维亮的时候无意中跳进了祎允这个冷坑,粮真的好少啊qwq忍不住自己写了个小甜饼,大概是脑洞的一部分,先把最想写的部分当段子写完了,两个人是普通高中生的设定。
OOC有请注意避雷×
哲学家说,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有些人你经常见的时候觉得闹腾,但某天他突然不在身边了反而不习惯得很。
就好像董允现在的情况。
费祎已经几天没主动来找他了。
偶尔在走廊上跟费祎打照面,董允犹豫了好半天才难得主动给人打一回招呼,按以往他费祎应该是大吃一惊,然后上来搂着董允的脖子加以调侃,最近却是冷淡地朝他点点头就头也不回地进了班。
放学,董允本来是跟费祎一起回的家,只是...
刷维亮的时候无意中跳进了祎允这个冷坑,粮真的好少啊qwq忍不住自己写了个小甜饼,大概是脑洞的一部分,先把最想写的部分当段子写完了,两个人是普通高中生的设定。
OOC有请注意避雷×
哲学家说,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有些人你经常见的时候觉得闹腾,但某天他突然不在身边了反而不习惯得很。
就好像董允现在的情况。
费祎已经几天没主动来找他了。
偶尔在走廊上跟费祎打照面,董允犹豫了好半天才难得主动给人打一回招呼,按以往他费祎应该是大吃一惊,然后上来搂着董允的脖子加以调侃,最近却是冷淡地朝他点点头就头也不回地进了班。
放学,董允本来是跟费祎一起回的家,只是最近对方一放学就不知所踪,所以变成他自己一个人走。
这天董允收了东西,在心里记下自己剩下的作业,本想再去费祎班上看看人还在不在,但想到对方近些天像是有意疏远自己的,便自己离开了学校。
天阴沉沉的,相比于正常的黄昏时分,天色更加昏黄,远处的高楼藏身于浓厚的雾中。除了学生,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了。蜻蜓低飞,空气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来气,给董允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虽然知道这座城市的夏季格外多雨,偏偏董允今天就是没有带伞,只好趁着还没下起来快点赶回家。这样想着,他脚下小跑起来。
结果出了学校没走多远,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就有人拽着董允的书包把他硬是拉了进去。
董允被狠狠甩到了巷子的墙上,书包里的东西硌得他的后背生疼,慌乱中他伸手扶着墙支撑自己,脚底下总算是找回了平衡。
“董允,是吧?”为首的人开口道。
董允皱着眉头看了看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那人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看起来痞子气十足的小混混,估计是这人的手下。
他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得出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的结论。但是想到学校里素来有几个人对自己几乎是恨之入骨,而且来者不善是很显而易见的,他觉得还是先跟对方周旋一下来得稳妥。
“不是。你找错人了。”董允扬起头来,尽力表现出自己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样子。
那人显然没料到董允会是这种态度,叫来身后一个人嘀咕了几句,发出一声冷笑。
“看你像根豆芽菜一样,胆子还挺大。我们金主让我来好好招待招待你,希望你等会还能这样讲话。”说话时那人活动了一下肩膀,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董允瞥了一眼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怎么办?说话时董允已经打量过对方,那人耳朵上的饰品闪着银光,手臂上纹着一条夸张的黑龙,手里提着很长一根棍子,后面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等闲之辈,自己恐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更讽刺的是,从一开始就在思索的寻求帮助的对象,董允左思右想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无缘故疏远自己的费祎。
他最终还是本着赌一把的心态,一只手悄悄伸进外套口袋里用手机拨了那个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打出去的电话。不管费祎会不会搭理自己,董允想着,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没想到,刚按下拨打键没多久,他就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费祎真的接了电话。
“你们可想好了,这里离学校没几步路。”董允故意大声地讲道。
“那又怎样,你觉得你还能从这里跑到学校去告状吗?”
“你们老大除了派人在小巷子口堵人,难道就没别的本事了?”话说出来的时候,董允清楚地看到对方挑了挑眉毛。
“对付你这个小白脸也绰绰有余了,你还不如求求大爷我,说不定等会能开恩让你破相得没那么难看。”
“呸,”董允也冷笑一声,“你做梦。”
“动手。”那人毫不含糊,干脆地对手下下了命令,原本在他后面的几个人围上来拖拽董允,董允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听说那个叫费祎的一直死心塌地地护着你,你给了他什么好处?”那人一棍子砸在董允肩上,董允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肩膀疼得不得了,却咬紧嘴唇强忍着不表现出示弱的样子。
见董允不回话,领头的人又举起了棍子:“那个费祎人呢?怎么这时候不来护着你了?”
“这不是来了吗。”
听这声音董允惊喜地抬头,看到一只手抓住那棍子,手的主人从后面一脚踹上打伤自己的人的要害,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也直直摔倒在地。
费祎逆着光,一只手拎着抢来的棍子,另一只手抓着手机,胳膊底下还夹了把伞。董允看着费祎把伞丢给自己,他下意识接住,回眸发现费祎已经把自己护在身后了。
“先站起来,休昭。”费祎轻声对他说,向他伸出手来,还不忘叫他的外号。
董允握住那只手,觉得对方把自己拉起来的样子像是在提一只兔子,他想了想,又顺手掐了口袋里的电话。
“休昭,现在能跑吗?”费祎没松开拉着董允的手,继续低下头来轻声对他讲话,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温柔。董允犹豫了一下,他先前摔的时候其实已经崴到了脚,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给这个来救自己的人拖后腿。
他轻轻朝费祎点了点头。
小混混的老大也在小弟的搀扶下站起来了,正在气急败坏地斥骂自己手下。
“妈的,要你有什么用,把费祎放进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谁啊……他自顾自地就推开我们过来了,我还以为是老大的熟人……”回话的人声音颤颤巍巍。
“少废话,让董允跑了我要你好看!”
“喂。”董允听到身旁的费祎出声打断道,“谁给你的狗胆弄伤他?”费祎声线压得低低的,明眸眯起,像鹰隼狩猎前的警告。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费祎,小混混们在老大的眼神示意下一拥而上。董允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费祎一只手紧紧拉着他,把他拉到身后。
“跟紧我,休昭。”费祎回头对他说,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好像两个人是要出去郊游一样。“别怕。”
董允愣了愣神,随即看到费祎另一只手挥舞着棍子,每一下都打在人的要害上,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靠近他们。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费祎已经拉着他跑出去了几步。
“这一下,是还你伤了他的份。”费祎朝打伤董允的人挥起棍子,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肩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下,”费祎又用棍子重重扫在那人的腹部,那人的五官马上绞在一起,“给你个教训。”
然后费祎把棍子往地上一丢,拉着董允径直冲出了小巷子。费祎并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回头看有没有人来追他们,董允被拉着也跑得飞快,怀里紧紧抱着费祎丢给自己的伞。
“好了,到这里应该安全了。”
费祎终于想起来停下的时候,董允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快要炸开了。他直直地盯着费祎牵着自己的手,感觉先前的一切像是梦一般的,但长时间奔跑后的疲倦感和从肩膀与脚踝传来的疼痛却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
“你还好吧,休昭?肩膀疼不疼?”
董允没有听到费祎似的,抱着伞愣愣地没有讲话。
“休昭?休昭!”
“董允,董休昭!”费祎还真的被他吓着了,晃了晃拉着他的手。
“不是真的被吓傻了吧,休昭!”
“费文伟……”董允刚开口,就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他只好压低声音,除了呼唤友人的名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泪在他的眼睛里打着转,董允猜自己的眼眶一定已经不争气地红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谴责自己的没出息,先前被打到肩膀的时候都能一声不吭,偏偏在这个人面前他极力掩饰的一切都绷不住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向费祎道谢,还是责问近些天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就在两个人傻愣愣站着的时候一滴水自天际而下,正好滴在董允的头上。他抬起头,两侧的摩天大楼看不见顶,很快又有一滴雨水朝着他的眼睛直直落下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那个……我们还是先走吧,在大街上继续杵着别人还真得以为咱俩是病院跑出来的。”
费祎叹了一口气,董允被这句玩笑话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但他的友人似乎不急着回家,拿过他怀里的伞撑起来,夹道商店招牌上的霓虹灯在雨雾中发着光。董允被拉着沿街道慢慢地走,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在一家店门前停了下来,是一家卫生服务站。
费祎把伞交给董允自己进去了,董允目送着费祎进店,慢慢挪到门铺下方。他靠着墙抬起崴到的脚把校服裤腿向上提了提,伸手压了压脚踝肿起来的地方,疼得他马上皱紧眉头。
董允本来想趁着费祎不在自己查看一下伤势,却没想到那家伙没一会儿就抱着两瓶红花油跑出来了,正好看到他肿起来的脚踝。
“哇,休昭你的脚怎么成这样了?”
“其实没……”
“别跟我说什么你没事!”费祎急躁地打断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脚上也有伤?刚刚跑了这么久,亏你还一声不吭的。”
“我……我只是不想拖你的后腿……”董允拉住费祎的衣服,觉得心里憋屈得不得了,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把头埋得低低的,又把想说的话几乎全部咽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费祎叹口气,手指轻触董允的手背,“再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董允点点头,目送着人又进了店,没过多一会费祎出来,手里多了个冰袋和塑胶袋。费祎蹲下,让他脱了鞋子伸出脚,帮他把冰袋绑在脚踝上。冰刺得董允打了个激灵,而费祎把他的鞋装进袋子塞进他书包里,完成一切之后又背对他蹲下了。
“来,休昭,我背你回去。”
“这怎么可以!”董允急着拒绝下意识就往后退,一个没站稳差点又摔一跤。
“你看看你,”费祎皱了皱眉头,“明明站都站不稳了,伤势加重怎么办。”
“还是说,”费祎那双精明的眼睛眯了眯,扯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打趣道,“比起背着,休昭你更想被抱着回去?”
“费文伟!”董允觉得自己的脸大概已经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而费祎的态度完全是不容自己拒绝的样子。
“我很重……”
“没关系没关系,你多重我都背得动。”
费祎举了举胳膊,一副向董允展示力量的样子,董允一个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一只手拿着伞,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费祎的肩上,而他的友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背起来了。
“我背着你,你可不要让我淋成落汤鸡啊,休昭。”
雨势有所减小,董允被费祎背着,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搂着费祎的脖子,胸口贴着费祎的背。
对方有些急促的心跳声被他一一听进耳朵里,雨被头顶的伞隔离开,仿佛此时城市的喧嚣都归于沉寂了。马路上车子川流不息,交通灯的光像是在雨中晕开似的,董允看着小城市的车水马龙,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感慨。
“这些天疏远你,都是我的不对。”费祎轻轻地说,就像先前来救他时那样,“但我这么做的原因,你想听听吗,休昭?”
董允抿了抿嘴唇,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嗯。”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你。”
“明明是从小玩到大的人,但每一次靠近你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催促着我,想靠近你一点,再靠近一点。”
“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嫉妒的,休昭。”
“我就想,可能稍微离你远一些,我自己冷静一下就好了。”
“可是,”费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把脸转向董允,吸了吸鼻子,“不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休昭。”
董允对上费祎的眼睛,他感觉那双眼睛是那样明亮,甚至超过了珠宝店里售卖的钻石。费祎的声线很有磁性,声音又慢慢的,一改平时机关炮一样的语速。听着这个声音,董允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对方的温柔里了。
“你可能会觉得不能接受,但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就像现在这样,背着你,或者把你抱在怀里。”
“感觉这样的话,你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用你们文科生的话说——”说话时费祎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心悦你,休昭。”
董允将脸埋在费祎肩上,半天没有回对方的话,费祎也并不急着要他回答,继续往前走。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连费祎的袖子都弄湿了。费祎的呼吸声均匀地落在他耳边,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费祎的模样,好像和对方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强大起来。
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勇敢一点?
董允心里的答案也渐渐浮出水面。
“费文伟……”他轻声呼唤友人的名字,几乎连雨水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嗯?”
“我也是。”
【费董】大梦先觉
换新手机,在旧手机文档里发现的一段脑洞,大概是写大梦先觉时候码的。
只是个又虐又甜的费董脑洞,算大梦先觉的部分情节,前后没什么逻辑。
庭院里夜色沉沉,水汽和熏香一起弥漫在空气里。一盏灯柔柔地亮着,从细密的雨帘里晕出温暖的光。
肌肤相亲,彼此的体温传递在身体里,呼吸纠缠着融合着,牙齿战栗着相撞,向对方不停地索求,轻声的呜咽在末梢扬上去一个甜腻的尾音。
抵死缠绵。
费祎搂着董允,后者安然地深眠。睡得正沉的青年呼吸平和绵长,俊秀面庞上是恬静的表情,身子微微起伏。
便将心上人搂个满怀。
费祎把脸埋进董允的发间,轻轻地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这次入梦见到董允,他不知有多高兴。在这真假难分的梦境里他处处小心谨慎,步...
换新手机,在旧手机文档里发现的一段脑洞,大概是写大梦先觉时候码的。
只是个又虐又甜的费董脑洞,算大梦先觉的部分情节,前后没什么逻辑。
庭院里夜色沉沉,水汽和熏香一起弥漫在空气里。一盏灯柔柔地亮着,从细密的雨帘里晕出温暖的光。
肌肤相亲,彼此的体温传递在身体里,呼吸纠缠着融合着,牙齿战栗着相撞,向对方不停地索求,轻声的呜咽在末梢扬上去一个甜腻的尾音。
抵死缠绵。
费祎搂着董允,后者安然地深眠。睡得正沉的青年呼吸平和绵长,俊秀面庞上是恬静的表情,身子微微起伏。
便将心上人搂个满怀。
费祎把脸埋进董允的发间,轻轻地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这次入梦见到董允,他不知有多高兴。在这真假难分的梦境里他处处小心谨慎,步步如履薄冰,提防着每一个可能对他不利的人。往日亲密的朋友,往往在笑容背后都暗藏杀机,而他费尽心机想要接近诸葛亮去寻求真相,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杀死,然后落入更深一层的梦境。
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幻。那些真实的细节是那样生动……
好比此刻,董允在他的怀里沉睡。
费祎收紧了手臂。就算这都是假的,他也贪恋这一晌的温存。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唯一安慰。董允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每一次两人对话时他都在贪婪地望着对方,其实他每一次的微笑,笑容背后他在向董允求救。
而董允对着一切毫无所知。
发丝缠绕,衣袖相覆,暖融融的怀抱下,酝酿的却是冰冷的刀锋。
费祎一手搂着董允,一手已将匕首抵在了董允后心处。那锋利的尖刃只要深入下去几寸,面前的人便不复存在。
他是虚幻的。
他不是真正的休昭。
费祎揽得更紧,手更抖。他凝视着怀里人嘴角一抹清和笑意,还有那微微颤动的睫毛。
董允是最了解费祎的人,费董二人又是朝夕相处,现在梦境外的费祎闯入了,不需多久,梦境里的董允,也就是实际上的诸葛亮便会发现费祎的存在。到那时,这一层梦境又将无法破解。
倘若是别人,费祎都有自信可以蒙混过关。唯独面对董允,他不敢大意。
而不面对董允又绝不可能。目下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便是在董允发现他的不对劲之前,杀了这个梦里的董允。
手臂下的身体是那么温热、柔软、熟悉,费祎泪流满面,颤抖着缓缓将匕首送了出去。
“为什么……”
费祎蓦然一惊,泪眼看去,怀里的董允不知何时醒了,倏然睁大眼睛看着他。
“文伟……?”
费祎拼命地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董允仿佛也哭了。费祎拿着匕首的手抖得厉害,被董允的手有力地握住了。
“你不是,你不是文伟……”
董允的眼里闪出怨毒和狐疑的光,一边喃喃着,一边竟握住费祎的手往回送。
费祎想要挣脱,可董允的力气竟奇大,费祎又抖得厉害,竟是浑身瘫软,半点力气都使不得,他想开口说话,偏偏又嗓子哑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董允要把那匕首插‖进自己腹中。
刹那,董允忽然停住了。
董允的心脏处透出了一段剑刃,鲜红的血在他的胸口处漫延开来。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费祎一下子获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只手拨开了董允的身体,费祎向上看去,来人站在床边,收回了长剑,一边用绢布拭剑一边神情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
“费文伟,这才第几层梦境,见到个董休昭就傻了?
费祎忽然便松了口气,瘫回床上,扭过头去不忍看已经倒在血泊里的“董允”。
“是啊是啊,我费文伟天不怕地不怕,不就怕你这个董休昭么。”
董允眯了眯眼,促狭而满足的笑意一闪而过。
【三国/费祎董允】人啊,认识你自己
一个俗套的梗,不要打我>/////<
在他们都十六岁的那年,费祎终于发现了隐藏在董允身上的一个秘密。
那天他突发奇想,从地窖里偷来了伯父珍藏的一坛酒,和董允躲在房间里偷喝。董允本来是抗拒这种活动的,奈何不了费祎一再怂恿,还是试了。
初次沾酒的人酒量都不行。董允两杯下肚,就已是桃花泛面,整个人也发呆起来,定定地坐在那里。
费祎不会说十六岁的时候他已见过很多酒鬼,有的人会特别兴奋,有的人会借酒装疯,甚至有的人会嚎啕大哭。但董允这种喝多了一句话不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充满了好奇,就很欠地开始撩好友说话。
“这酒好不好喝?”
董允摇头:“难喝。”
可他眼睛特别...
一个俗套的梗,不要打我>/////<
在他们都十六岁的那年,费祎终于发现了隐藏在董允身上的一个秘密。
那天他突发奇想,从地窖里偷来了伯父珍藏的一坛酒,和董允躲在房间里偷喝。董允本来是抗拒这种活动的,奈何不了费祎一再怂恿,还是试了。
初次沾酒的人酒量都不行。董允两杯下肚,就已是桃花泛面,整个人也发呆起来,定定地坐在那里。
费祎不会说十六岁的时候他已见过很多酒鬼,有的人会特别兴奋,有的人会借酒装疯,甚至有的人会嚎啕大哭。但董允这种喝多了一句话不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充满了好奇,就很欠地开始撩好友说话。
“这酒好不好喝?”
董允摇头:“难喝。”
可他眼睛特别亮,好像很想倾诉些什么。费祎一琢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试探着又问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那你觉得现在什么感觉?”
“我感觉我变蠢了。”董允说。
“……那再喝一杯。”费祎马上给他斟酒。
董允完全没有像之前一样纠结,很听话地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然后呢?”费祎看着他提问。“你喜不喜欢我?”
董允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打了一个饱含酒气的嗝,直接倒在席上,没声了。
费祎只好把剩下的酒自己喝光。
第二天醒来,费祎才发现事情很不对。昨天他确实是趴在董允身边睡的,还记得顺手扯过来被子把他俩都盖上。可今早上一起来,感觉全变了。
他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还没想清楚,就发现,被窝里钻出来一只狐狸。
费祎给吓清醒了。
狐狸很小只,毛是雪白的,不算长,但看着油光水滑,特别漂亮。毛茸茸的尾巴也是雪白的,无意识地在身后摆动着。
费祎张着嘴和它对视了片刻,狐狸疑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然后发出了一声惨叫:“嗷——”
费祎跳起来:“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狐狸说。
“……是休昭吗?”费祎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后半句。
狐狸非常不甘心地承认:“嗯。”
“哇,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竟然都不知道你是只狐狸!”
费祎猜这大概是昨天的酒产生了作用。董允家教严格,从来没喝醉过,所以也是到今天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个也太……
于是少年小心翼翼地看着曾经的小伙伴。
狐狸金色的眼睛也凝视着他。
然后,用坚定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不对,我是人。”
……
“好吧……”费祎只好说。
董允实在没办法适应用狐狸的四条腿走路,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的尾巴。但他很快学会了抖动耳朵表示自己的感觉。在他第四次试图用后腿直立起来却失败后,费祎终于表示你别闹了,说着一把把他拎了过来。
费祎摸了摸狐狸的毛,挺光滑的,手感很舒服。他忍不住试着戳了戳它的肚皮。狐狸哼了一声没有反应。
他的手慢慢地往下移动……然后……
“哇啊!”
被咬了。
“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仍然是公的!”费祎揉着被咬的胳膊委屈抗议。
接着又被咬了。
坚信自己是人的狐狸怒气满满地使用了动物的招数。之后,他从费祎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轻巧地落到了地上,还顺便学会了怎么摆动尾巴保持平衡。
那么当务之急是如何恢复人类原状。
这种问题书上从没记载过,也没听说过什么治疗的方法。他们讨论了几句,就沮丧地放弃了从记载里找到答案。
“要不然去问人吧?”
“问谁?”狐狸董允说。
“问问你爹。这种问题,说不定是遗传的呢?”费祎出主意。
狐狸点了点头,但眼神就透露出一股绝望的样子。
“我在想。”他突然说。“万一他认不出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你要对他有信心。”费祎安慰道。
费祎把董允用他原来的衣服包起来抱了出去。看到他带着一只狐狸出来,家里所有人都很吃惊。于是费祎向遇到的每个人严肃解释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跑来的。
“你们看,它是白色的。”费祎说。“这根据《尚书》的记载,说明了我会交好运。”
喂你不要把你瞎编的东西栽赃给古人啊!狐狸非常气愤地腹诽着,但由于要扮演一只无辜的狐狸,他只能憋着不说话,但还是暗中用露出来的尾巴拍打着费祎。这并没产生什么作用,只弄得他笑得更加欢脱了。
很显然费祎的伯父大人早就忘了尚书里都写过些啥,而这也很正常……能读书一辈子不忘的人早就历史留名了。
所以他没有指出这种观点的问题,只是挥挥手同意了费祎把狐狸带出去放掉。
费祎家里还有几个小屁孩,这时都围上来要求摸摸狐狸雪白的皮毛,但都被残忍冷酷地拒绝了。
就在即将成功踏出大门的时候,伯父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来:“喂,酒窖怎么被人打开过了?我藏的那两坛米酒呢?”
费祎和狐狸董允对视一眼,赶紧加快脚步脚底抹油溜出了家门。
“我觉得这样不好。到时候你伯父说不定会责怪哪个家人。”小狐狸趴在费祎的肩膀上非常不开心地说。其实董允今天情绪低落,遇到什么都会不开心的。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是只动物,这种感觉换了谁都不好受。
偏偏费祎一副充满了新鲜感的样子对他各种摸摸抱抱,就让人觉得很想揍他一顿。
当然,那必须得恢复人类的身体再说,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打不过他。
费祎挠了挠狐狸的耳朵根:“没啥的,我还不了解他,他发一会脾气就忘了。”
“……”
耳朵根被挠的感觉莫名地很舒服,可是这种舒服让董允更不自在了,他特别想蹬腿。
费祎自顾自地笑起来:“其实我们家的人都这样,谁都不会真的发脾气。你是不是以为都像你爹一样啊。”
“对,他发起脾气来可凶了。”
“所以说,你变成一只狐狸,说不定他就不会对你很凶了。”
“为啥你会这样想?”
“因为你可爱?”
“不,我不可爱。”董允说。“我以前就不会读书,也不怎么听话,而且我现在变成了一只狐狸……”说着浑身环绕起一种黑暗的气场,脑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好自卑”。
……喂喂喂归根结底为什么会变成狐狸这种事算是你的缺点!!!
然而,每次他这样说,费祎就忍不住觉得他更可爱了。啊,我的休昭不可能这么可爱。
“不要笑!!!”董允十分愤怒地蹬了下腿。
可他忘了这是大街上,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转了过来,然后众人都注意到了这只雪白的狐狸。
“咦?狐狸是这样叫的吗?”
面对众人的眼光,费祎一脸无辜地望天道。
……
……
直到他淡定地从所有人的视线前离开,董允才敢稍微地把脑袋从他肩膀那里伸出来。
如果还是人的状态,此时他大概已经满脸通红了。
董允少年时代的腼腆事迹简直可以追溯到鹿车事件。他不是瞧不起那个简陋的车子,就是不想被所有人注意到。当费祎镇定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都害羞得想要钻到地缝里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怕生,他也清楚父亲不喜欢他这样,可是少年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弄懂呢?
好不容易到了左将军府,董允整个狐都在发抖,缩在费祎怀里不敢看外面。
不知道他在怕什么,费祎抱着他,觉得自己都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起来。啊,休昭你个笨蛋不要乱动了!
董允在那使劲逃避着这个世界,直到听到父亲的声音。
“文伟?咦,你怎么会带着一只狐狸来这里?”
掌军中郎将董和先生最近其实真的很忙,最近刘玄德定蜀堆积了无数公务,每样都要等着他处理。董和又是个分外较真的人,所以常常在府上忙到很晚。这个时辰,他听说费祎求见,还有点不高兴来着。
费祎把小狐狸举起来:“您真的不认识这只狐狸吗?”
董和面无表情:“不认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
费祎挣扎了一下:“等等,您有没听说过关于狐狸变成人之类的事情?”
董和说:“你的意思是说这只狐狸会变成人?”
费祎想说它就是你儿子变的,然后感觉怀里的家伙分外努力地挣扎了起来,还咬了他一下。
费祎吓一跳,没防备地松了手。董允立马落到地上,然后发挥他最快的速度一溜烟狂奔了出去。
费祎大惊,你变成狐狸的时候跑得比你是人的时候还快啊!!!他也来不及跟董和说什么连忙拔腿就去追。剩下董和先生一个人在那疑惑了一阵子,想了想,又回去工作了。
回到工作场合,诸葛亮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董和说了一下事情,说没啥要紧的。
诸葛亮哦了一声,拿起他的扇子非常意味深长地扇起来。
董和以为他要说什么评论,等了一会,发现诸葛亮的表情分外地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董和:“怎么了?”
诸葛亮:“嗯……幼宰,你喜欢喝酒么?”
董和:“不,并不爱喝,我平时在家也劝诫休昭不要多喝酒。”
诸葛亮:“问题就在这里了……”
董和:“……???”这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最后诸葛亮又说了一句让他半懂不懂的。
“你家休昭,是个好孩子。”
费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找到董允,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到了一处已经废弃的院中,靠在墙根底下蜷成一团。
费祎也不知怎么的,看他这个样子突然难过起来,就上去揉揉狐狸毛。
“怎么了你……?”
董允抬眼看了他一下,那小模样简直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对不起。”他首先端端正正地道了个歉。“我不该咬你。”
“是的是的,我被咬得可疼了。”费祎一本正经道。
要是换了平时,看他在这儿装模作样,董允早就翻翻白眼不理他了。但此时董允却说:“真的很疼?”
“不,也不是真的……”费祎一下不知道该说啥好。
一人一狐就那样傻傻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说。
“这件事可能是因为我做得不对。”最后小狐狸说。“比如说,我不该喝酒,特别是不该在你伯父不知道的时候喝。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最后就会变成这样。”
费祎心说:喂,那首先得该是我出事吧!
他说出口的是:“你编个故事去哄小孩一定挺在行的。”
“然后我现在变成这样,我爹也认不出我了。我该怎么办?”
费祎说:“我明白了,你担心他因为你是狐狸就不要你了?”
董允点了点头。
“休昭你听我说,我现在是认真的。”费祎说。“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我最了解你了。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上天的惩罚,也是最后一个落在你身上的。你就是一天到晚找各种理由不喜欢你自己。你看我有因为你是狐狸就不要你吗?”
董允很生气:“你不了解我!我才不是你说的这样。”
“那就先接受你现在的样子,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他们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先回家了。果然如费祎所言,伯父的生气没有持续很久,稍微生气了一下子也就算了。并没有任何人因此而得到惩罚。
董允在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明白的轻松。他想大概偷偷喝酒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坏。但新的愧疚又升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明明老是对费祎生气,甚至有时候会对他很粗暴,可他还是说喜欢自己,这也太奇怪了一点。
他想不明白。
不过费祎说即使是狐狸也喜欢他,这让他特别开心,马上就从沮丧里振作起来了。
他们又翻了一下午的旧书,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晚上,费祎吃了晚饭后带了点晚饭回来投喂他。
他们像早上醒来时一样睡在一起。费祎看着屋顶,腾出一只手来给趴在胸前的狐狸顺毛。
“明天我们再去问问别人吧?”
“嗯?问谁比较好?”
“许司徒?他懂的东西比较多。或者,军师将军吧。你父亲现在不是老是称赞他有办法么?”
“可以都问问看嘛。”董允的睡意浓了起来。“我如果一直变不回去,家里那边怎么说?”
“想不到诶……就说你不知道去哪了?”
“他们担心怎么办?”
“那就只能说真相了……别怕,到时候,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嗯。
董允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可他并不害怕。
他快要睡着了,然后听到耳边在问一个问题:“喂,不准睡,昨天问的事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
“你喜欢我吗?”
董允说:“喜欢。”
“呜呜呜,你是在敷衍我。”
费祎说完就意识到狐狸又一次甜甜地睡着了,跟昨天一样。
当然,他知道董允是不会敷衍他的。
我也喜欢你这样认真和诚实。所以等你变回来的时候,我要拥抱你,亲吻你,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你。在你是狐狸的时候我不能这么做,以后我想要对你为所欲为。
他年少的心灵雀跃地想着。虽然他也经常说话没溜,可心里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
然而次日一早问题就来了。
董允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的奇怪。
他仔细看看面前费祎的脸,平时促狭的笑容没了,他睡得很安静,带着一点幸福的感觉。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
奇怪的感觉出自于哪里呢……?
“……!!!!!”
等费祎醒来时已经发现身上的东西没了。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你醒了?”一个少年的脑袋出现在上方,语气很冷漠。
“醒了……等等!”费祎突然认识到了什么。“你这就变回来了?”
“对,我知道怎么变化了。”董允没好气地说。“我太蠢了……其实我一直都能自己变化回来的。”
“呃……你怎么知道的?”费祎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和你说?反正我就是知道。”董允的脸上突然可疑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费祎沉默了一会,很快捕捉到了关键的问题。
“你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穿着衣服么?”
……
“啊啊啊啊休昭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个!!!”
“为什么你马上就能想到这里!!!”
“所以这就说明这就是事实!!!”
总之事情就是董允一睁眼发现自己突然变回人了,但是完全没穿衣服……他一惊吓,又变成狐狸。
但是这个经历让他突然理解了怎么转换。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之,他就是会了……
听完这个,费祎笑得眉眼弯弯;“我就说肯定不会出大事的。”
董允心想你什么时候说过了……不过他也突然觉得,自己是狐狸这件事,费祎接受得是不是有点太快?变回人类之后,他感觉自己智力也马上回来了。
两个人整理一下闹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的时候,外面一个小孩送进来一封信,说是军师将军托人送过来的。两人都疑惑了一下,接着,拆开信阅读。
信中说的却是:我已经猜到了你们的事,两位年轻人不必惊慌。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可以变成动物,这有可能是家族遗传的。而因为这种事情不常见,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种事。这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相信你们会找到方法转换的。如果还有疑问可以来找我咨询。
“原来是这样……”
“但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情况的?”
两个人都很好奇,然而又猜不出来,只好作罢了。
费祎拉着董允出门,天气正好。董允被拉出去时,和费祎的伯父打了声招呼,后者一脸迷茫。这小子昨天在这里吗?
他想了想,好像猜到了什么。
“那两坛酒,肯定是文伟为了招待朋友干的吧。”
呵呵哒。
费祎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他还拉着董允的手,带着他去郊外。
董允说:“我们去那么远干什么?”
费祎很严肃:“想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其实这附近的什么地方他们都一起去过,董允想不出费祎有什么可给自己看的。
直到到了个没人的荒郊,费祎才说:“其实……”
“其实你想给我看这个?”董允茫然四顾,发现这周围的景色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不,我不是要给你看这些。只是这个地方比较方便。”费祎说。“我也一直有事情瞒着你。”
董允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认真的费祎”这种存在,就是能让人有这种不祥的感觉。
“其实就是……我也能变成动物。”
“……?!”
“不用这么震惊吧?你不是都试过了么?”话虽如此,费祎还是飞快地转开眼神。“我……我其实也像你先前一样,觉得很害怕,担心你接受不了我那个样子,所以我也一直瞒着你没说……”
“……”
“你该不会为了这个生我的气吧?”
“……那你能变成什么动物?”半晌,董允问。
费祎说:“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董允心想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但他还是尊重对方的意见,把脑袋凑过去一点。
正等着听到什么,费祎已经迅速地伸出手,捧着他的脑袋,往他的嘴唇上,深深地亲吻了下去。
……!
天旋地转。
还没等董允从被偷袭的震惊中清醒,费祎已经一步退开,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
“看好了。”他说。
接着,一只鹤冲天而起。
他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那样望着地上的董允,各种散发着嘲讽的气息。
仿佛在那里说着:“看,我还会飞呢~”
END
【费祎x董允主】朝暮 03
三、
诸葛亮把刚满月的儿子和夫人一起接回家。晚上,他在家里摆了桌酒。
他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也没通知太多人,反正该来的都来了。大家轮流恭喜和逗孩子玩。小小的诸葛瞻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人围着自己,一开始新奇,后来就开始哭闹。大人们轮流用小玩意儿逗他,全都带着可恶的笑容。
在场也有别的小孩。董允规规矩矩地吃饭,吃完了就帮着收拾碗筷,诸葛亮想拦着,但拗不过他,也就由得他去了。董允在所有人中似乎自成一体,跟刘禅这种年纪的孩子在一起不自在,跟大人混也混不到一块儿。等大家吃饱喝足了开始闲聊,他就找了本书一个人躲在一边角落里看。
“这小子就像他爹。”刘备见状,忍不住吐了句槽。“幼宰也是这样,跟...
三、
诸葛亮把刚满月的儿子和夫人一起接回家。晚上,他在家里摆了桌酒。
他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也没通知太多人,反正该来的都来了。大家轮流恭喜和逗孩子玩。小小的诸葛瞻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人围着自己,一开始新奇,后来就开始哭闹。大人们轮流用小玩意儿逗他,全都带着可恶的笑容。
在场也有别的小孩。董允规规矩矩地吃饭,吃完了就帮着收拾碗筷,诸葛亮想拦着,但拗不过他,也就由得他去了。董允在所有人中似乎自成一体,跟刘禅这种年纪的孩子在一起不自在,跟大人混也混不到一块儿。等大家吃饱喝足了开始闲聊,他就找了本书一个人躲在一边角落里看。
“这小子就像他爹。”刘备见状,忍不住吐了句槽。“幼宰也是这样,跟着谁吃饭都是木头一样坐着。”
“你就别勉强他了。”诸葛亮说。“难道你很想看到幼宰在酒席上谈笑风生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一秒,同时打了个寒颤。不这种想象实在太可怕了。
“……说到这个,好像有人没来啊。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董和同志。”
诸葛亮说:“我当然知道。叛逆期闹独立的某人吧。”
“我认为那不算叛逆期,只是孩子大了有主见了。”
诸葛亮内心想说还不是被你惯得作天作地。他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阿斗,正在和陈袛兴奋地聊着什么。那两个熊孩子倒是看起来就一派融洽,目测将来的诸葛瞻小朋友也得跟在这两人屁股后头混。“说到这个,你好像最近还给他找了个工作?”
刘备指了指客厅:“许老爷子家正想找个人教他外孙下围棋。那孩子不是业余三段嘛,教人绰绰有余了。”
“好吧……你没注意到么?自从他知道了瞻儿出生,就压根不肯好好和我说话了。”
“哎?原来他这么在意你?我平时可没感觉出来。”
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大哭声。诸葛亮耸了一下肩。
“别提了……我以前好歹也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没想到自从认识了费祎小朋友,就发现自己连小孩子都带不好。”
“这个嘛……你确实不适合带孩子。”刘备说。“你比较适合忧国忧民。”
诸葛亮:“……”
刘备安慰他:“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
“你不用讲了,我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刘备大笑起来。
“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大概是当上父亲改变了吧……我现在是真的担心自己带不好儿子。”
“别担心。”刘备拍了拍他的肩。“人各有命,孩子怎样都是看自己的造化。”
客厅里的声浪依旧冲击着两人的耳膜。诸葛亮并没有回答。
董允很快就看完了随手拿的那本讲国际政治的著作。屋里婴儿的哭声停止了,可能是正在睡着。他起身走到房间,将那本书重新放进书柜。
书柜里一本相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将相册取出来翻开,第一页就是两个小孩子,一个凑近另一个,在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在迷惑中,他认出了五岁的自己。
“那时候你们在说什么呢?”
他回过头,黄夫人抱着孩子在看着他。
董允摇了摇头:“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没想到还会有照片放在这里。”
“哎呀,那个时候,我还在和亮哥谈对象呢。”黄夫人捋了捋她的长发,笑起来。她是个美人,五官有着混血儿的生动立体。“看他每天手忙脚乱地照顾你们两个。本来他和你父亲只是工作同事,也是因为你们才慢慢熟起来的。”
董允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只隐约记得在上学前一年在这儿遇到费祎的场景,却忘了所有的细节。
那时候父亲很忙,每天都在工作,没时间照顾年幼的儿子。董允很小的时候就比同龄人安静,不爱哭也不爱笑,大人有时候逗他,他也只会默默地用茫然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这种态度甚至让父亲怀疑过他的智商。他被带去做了一个智力测试,玩游戏和拼拼图,最后医生说他一切正常,也许这只是性格上的问题。
在他五岁那年的夏天,一个同龄的孩子来到了家里。父亲把他带到客厅,轻轻推了一下儿子的肩膀。
“去,和他玩。”父亲说。
于是董允就走过去,坐在费祎旁边。
大人们在让两个孩子独处之后就离开了,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满意地发现两个小孩正一起坐在客厅的地上折腾最新的玩具。
费祎小时候长得很可爱,很多人没事就喜欢逗他。他也不怯场,嘴巴很甜,见了谁都上赶着喊人。但他已经会在人前人后摆出两张脸孔。在独自一人或者和董允相处的场合,他就暴躁易怒,甚至会扔东西。大人们怜惜他的身世,谁都不敢随便管他,只有诸葛亮会试图教育,但却不得其门而入。那场战争旷日持久,让双方身心俱疲。
董允经常遭受流弹波及,有时候他也生气,但他更多的则是搞不明白。不过,有董允在的场合,事情总是会好一点。
后面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照。董允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特别陌生。两个孩子都不喜欢看镜头,当他们正对着相机时,画面就会像证件照一般严肃。
但还是不同的。他平时应该拥有很丰富的表情。
相册的跨度大概有两三年时间,最后一页,他们穿着小学的校服站在一起。两个人都高了很多,小孩子的稚气也逐渐消退。在最后那张照片上,费祎终于对着镜头笑了。
董允看着那个笑容心生感慨。他合上相册,把它放回书柜。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笑容。
TBC
(用了一点惟有葵花向日倾那篇文的设定……啊那个不打算再填了orz)
【CP安利向】历史上的费祎和董允(。
突然想写个冷CP推广文……,其实没有什么卵用。作用大概是卖安利的时候可以直接把这堆东西扔给别人看=L=这样就不用每次都从头再安利一次了对不对!(x
(顺便我自己也得重温一遍史书了……不然好多东西会搞忘=L=)
至于为什么不写那个谁和那个谁,因为他俩没糖,冷酷脸(x
------
一、
要安利CP,首先得从人说起。
在那个每个人都要背的万恶课文出师表里头,有这么一句话。“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所以,如果对出师表还有印象,就应该会记得标题这俩人。
郭攸之在三国志里没有传,那么剩下这两位其实是这样的:
“先主立太子,祎与允为舍人,...
突然想写个冷CP推广文……,其实没有什么卵用。作用大概是卖安利的时候可以直接把这堆东西扔给别人看=L=这样就不用每次都从头再安利一次了对不对!(x
(顺便我自己也得重温一遍史书了……不然好多东西会搞忘=L=)
至于为什么不写那个谁和那个谁,因为他俩没糖,冷酷脸(x
------
一、
要安利CP,首先得从人说起。
在那个每个人都要背的万恶课文出师表里头,有这么一句话。“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所以,如果对出师表还有印象,就应该会记得标题这俩人。
郭攸之在三国志里没有传,那么剩下这两位其实是这样的:
“先主立太子,祎与允为舍人,迁庶子。”←《费祎传》
这俩官其实全称叫太子舍人和太子庶子←_←所以你们懂的,这个就是“先帝简拔以遗陛下”的含义。费祎同志和董允同志在刚做官的时候,就是给刘禅培养的班底。后主袭位后,二人同时迁黄门侍郎。在诸葛亮初次北伐时(也就是写《出师表》的这次)又将这两人迁为侍中。
↑一起做官ry
两个人应该是很早期就认识,然后同年为官同时升迁,直到葛亮北伐才把费祎派去出使东吴&跟着军队混,那个时候两人才正式分开……历史向来说的话,同年为官是个挺容易抱团的关系……不过以这两人的熟悉程度来说早就超越了这个=L=
在经历了很多事情(e.g 葛亮去世,指定蒋琬和费祎当继承人,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到延熙七年,董允才“以侍中守尚书令,为大将军费祎副贰。”延熙九年董允去世。
(……董允小天使连正牌尚书令都不是……………………到底怎么混进四相里头的啊=L=)
二、
其实费祎和董允是青梅竹马关系【。在这两个人的传里,基本上除了阿斗(……)就是对方=L=
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几件事儿↓↓↓
1、鹿车事件
时许靖丧子,允与祎欲共会其葬所。允白父和请车,和遣开后鹿车给之。允有难载之色.祎便从前先上。及于丧所,诸葛亮及诸贵人悉集,车乘甚鲜,允犹神色未泰,而祎晏然自若。持车人还,和问之,知其如此,乃谓允曰:“吾常疑汝于文伟优劣未别也。而今而后,吾意了矣。”
——费祎传
根据多方努力考据(你够),鹿车是一种,人力的,窄小的车子。因为里面只能容纳一鹿而得名。
狭窄的!!!有人拉的车!!!所以你们发现了持车人这个NPC没有!!!(够了别逗比了
从这一段话里,我们可以get到如下重点:
1)费祎有事不上自己的车,跑去董允家里蹭车。
2)董和是个逗比的老爹(……)。
3)董允是个要面子的正常人。
4)费祎是个不要脸(……)的二逼青年。
(顺说,前面一句话是“祎遂留益土,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_←)
2、董恢求去事件
允尝与尚书令费祎、中典军胡济等共期游宴,严驾已办,而郎中襄阳董恢诣允脩敬。恢年少官微,见允停出,逡巡求去,允不许,曰:“本所以出者,欲与同好游谈也,今君已自屈,方展阔积,舍此之谈,就彼之宴,非所谓也。”乃命解骖,祎等罢驾不行。
——董允传
……我们可以get到:
1)董允比他爹还逗比(……)
2)费祎还是很听董允的话嘛←_←不能出去玩是多么悲伤的事啊(x)
3)董恢&胡济:我们是不知道第几任被闪的NPC=L=。你们有没有发现许叔龙,郭攸之这些人后来统统都炮灰了【。
3、上班摸鱼事件
祎别传曰:于时军国多事,公务烦猥,祎识悟过人,每省读书记,举目暂视,已究其意旨,其速数倍于人,终亦不忘。常以朝晡听事,其间接纳宾客,饮食嬉戏,加之博弈,每尽人之欢,事亦不废。董允代祎为尚书令,欲𢽾祎之所行,旬日之中,事多愆滞。允乃叹曰:“人才力相县若此甚远,此非吾之所及也。听事终日,犹有不暇尔。”
——裴松之大大在费祎传里写的注
……并不想评价。
董允为什么这么可爱【。
三、理论上的CP模式
感觉自己在写论文……(什么你这篇原来不是论文吗!)
其实从以上几个事件我们基本就能get了对吧=L=
以费祎恣性泛爱上班摸鱼爱好和平善于交际的画风,有一个认真严肃连皇帝都能管的青梅竹马是……多么的谢天谢地(不)
说到这儿,让我们在这里回忆一下大魔王葛贼是怎么怀念董允他爹的↓↓↓
亮后为丞相,教与群下曰:“夫参署者,集众思广忠益也。若远小嫌,难相违覆,旷阙损矣。违覆而得中,犹弃弊蹻而获珠玉。然人心苦不能尽,惟徐元直处兹不惑,又董幼宰参署七年,事有不至,至于十反,来相启告。苟能慕元直之十一,幼宰之殷勤,有忠于国,则亮可少过矣。”又曰:“昔初交州平,屡闻得失,后交元直,勤见启诲,前参事于幼宰,每言则尽,后从事于伟度,数有谏止;虽姿性鄙暗,不能悉纳,然与此四子终始好合,亦足以明其不疑于直言也。”其追思和如此。
某种程度上,费祎和董允之于彼此,也是这种互补的关系吧(远目
不管是朋友,还是CP,能够善始善终,共度一生的人是很少的。更何况是留在史书上的关系。
有趣的是,陈寿其实从没有盖章过费祎和董允是好友。不过陈寿大大写文一向喜欢春秋笔法,把很多东西藏在细节里。所以在两个人的传记中彼此都谜之有存在感。
他们两人在公事上交集并不多,但记录到私人的事情就是对方。
啊怎么办我觉得好甜;w;(你在写论文啊高冷点)
ry
先写到这里吧……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请提醒我orz
【三国仙山欢乐向/祎允】昔人已乘黄鹤来(下)
哦对了,我要加一句说明,那个费祎从东吴回来,董允去等他,费祎直接蹦上岸,然后开始耍无赖,本事是@与子盟约 的《归来》。(指路)这也是个祎允党,我就是暗搓搓了好久,发现了这只,然后眼前一亮,我要为祎允tag添砖加瓦,对,就是这样。
这次因为把祎允拉出来玩了,所以我的仙山欢乐梗的时间轴刷刷刷拉到了253年哈哈哈。
下面继续正文:
“怎么可能是飞机?我看像只飞鸟……诶,不对那是谁?”董允盯着那逐渐变大的黑点,突然被吓了一跳,“那……文伟?”
“啥?费文伟?”董昭并不知道费祎长什么样,仔细看那已经近了的身影,只觉得一阵无语,这么多年,没见过出场方式如此拉风的——那是一个驾鹤而来的人!去年刚来的江...
哦对了,我要加一句说明,那个费祎从东吴回来,董允去等他,费祎直接蹦上岸,然后开始耍无赖,本事是@与子盟约 的《归来》。(指路)这也是个祎允党,我就是暗搓搓了好久,发现了这只,然后眼前一亮,我要为祎允tag添砖加瓦,对,就是这样。
这次因为把祎允拉出来玩了,所以我的仙山欢乐梗的时间轴刷刷刷拉到了253年哈哈哈。
下面继续正文:
“怎么可能是飞机?我看像只飞鸟……诶,不对那是谁?”董允盯着那逐渐变大的黑点,突然被吓了一跳,“那……文伟?”
“啥?费文伟?”董昭并不知道费祎长什么样,仔细看那已经近了的身影,只觉得一阵无语,这么多年,没见过出场方式如此拉风的——那是一个驾鹤而来的人!去年刚来的江东至尊孙仲谋都没是和其他人一样莫名其妙被丢进这仙山异次元,然后自己用脚都到三国小区门口的,这个费祎咋是飞来的呢,董昭百思不得其解。
“真搞得跟仙侠电视剧男主角出场似的……”董昭一句无心的调侃,却让董允无来由地想到了早上闲聊时被提及的那句狗血电影台词——所以这是“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驾着黄鹤来娶我……”呸呸呸,费祎算哪门子盖世英雄!董允没有意识到,他只是否定了“盖世英雄”这个描述而已。
当黄鹤往这边“俯冲”下来,因为黄鹤姿势优雅,挥翅膀悠然有度,所以这个降落对地面上的俩人并不是很有危险性,董允他们也就没躲闪后退。然而董允忘记了,骑在黄鹤上的那个,向来是个心有所想就任性而为的家伙,也许旁人没什么感觉,他董允可以深有体会啊——现在又体会了一次——费祎直接跨下仙鹤的背,从两三米高的地方跳了下来,直接把董允扑倒在地……
“费文伟你这个混蛋,你干什么!”董允也顾不过形象风度了,一脚踹开费祎。
一旁的董昭已经看呆了……
“我想你了呀休昭。”董允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费祎一把拽住了胳膊,“诶,你这身打扮好奇怪,这衣服这裤子的款式都没见过,我瞧瞧里面穿的是啥,这是什么玩意儿……”说着就要伸手去拉董允羽绒服的拉链。
这下别说董允了,董昭连忙咳嗽了一声,刷了刷存在感。费祎这才怏怏地收了手,然后消停了三秒钟,董允刚刚摆脱他努力站了起来,费祎就道:“休昭,我刚才在天上,猛然看到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激动呢。”说着又上手了——捏了捏董允的脸。“这样的你”指的是年轻状态的董允,每一个上了仙山的人都是这样的。费祎不会告诉董允,他方才骑在黄鹤上,发现自己变年轻了后,就一直在心里留着口水回忆董允年轻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你们当我是死的么!”一向修养良好的董昭也忍不住想骂人了。
董允是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并没有这样的客观条件,他只好和费祎保持距离,退了几部站在董昭身边,给董昭介绍:“这位就是费文伟,公琰之后,就是他继任尚书令的。”如此正经的介绍,真不好玩,费祎撇了撇嘴。
“这位是魏明帝时期的司徒董公仁。”
是董昭啊,费祎也是知道这人的,而他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当下也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董司徒魏室元勋,祎也早有所闻。”
“文伟不必多礼,方才看你驾鹤而来,想必已知悉此处乃仙山之境,过往的功名利禄、敌我成败,也就一笔勾销了。”
“公仁兄所言极是。”费祎点了点头,刚正经了三分钟,可看着边上的董允,他又开始忍不住要调戏了,“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想,我为什么是驾鹤而来的,对吧。”
“是啊,这驾鹤之人,岂非是要羽化登仙了?”董允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本来是要羽化登仙了,我死后遇到仙人引路,说我之资质,可以脱离凡俗,位列仙班了,要带我去天庭报到。”
“那你现在这是……”
“我既然来了这里,当然是没有去报到啊。”费祎说得轻松,好像是在说“今天没有吃早饭”。
“为什么?”董允被费祎说的玄乎事情带得只能愣愣地发问。
“因为天庭没有我的休昭呀。”费祎说着伸手拉过董允,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我问仙人,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我的休昭,仙人说如果要和你再见面,我就必须放弃登仙的机会来这里,我说我不要登仙,我要休昭,于是仙人就让黄鹤送我来这里了。我一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其实也记不得来路,只是记得路过我的家乡江夏,还把一个在江边游览的东吴书生吓了一大跳……”费祎讲故事般的絮叨了一堆,而董允因为听到了“我要休昭”而不争气地脸红了。
恍然想起,已经七年不曾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了,这些年每次轮到他值班的时候,是不是心底都有小小的期盼,想要一抬眼,就看到这个人出现在面前。
那年费祎出使东吴归来,自己也是这般,在码头等着,那时天气也是有些冷,那时他也是如今天这般毫无君子风范,不等船挺稳就跳上了岸,那时他也是这么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等等,这样下去,岂不是……
“好了,休昭,我把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现在我可是人生地不熟,没钱也没住的地方,你看你来接我,说明你打算对我负责了对不对!”果然,接下去的情节又是牛皮糖攻势了。可现在还真没法反驳了,这儿费祎真是“没钱没地方住”。
董允被他这么胡搅蛮缠,又看见边上的董昭一脸“了然于胸”的样子,脸更红了,下意识地反驳:“呃……只是因为今天轮到我值班!”
“只是刚好轮到你值班啊……”听到董允那么实诚的回答,费祎的笑脸僵了一下,但随即又发挥了他强力牛皮糖的水平,拽住董允不放,“我不管,那正好说明我们缘分是天定的,对吧!所以我赖定你了,你必须听从上天的安排,对我负责!”
“公仁兄……”董允可怜巴巴地向董昭求援。
“呃……”董昭正在微信“大魏尚书台”的群里给大家直播“蜀汉四相之祎允八卦”,“噢,不会没地方住,让休昭带你去见你们诸葛丞相,报个到,就可以给你安排房子了。”费祎觉得董昭这一脸正直的好心解说,肯定是故意的。
“什么叫安排房子?我不能住休昭家么?我要跟休昭住!”董昭暗暗佩服费祎的功力了,他当年脸皮薄得很,一直不好意思说“我要跟苏则住”,不过后来阴差阳错,又在郭嘉荀彧的察言观色之下,自己还是被安排去了苏则家,真可谓是万幸。
“还有……休昭,我好饿……我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了……我又没有钱……”
“哈哈哈,话说今天你这一来,可是为休昭赚了一顿饭呢。”董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费祎啊,看来董允是逃不掉了,“因为休昭接到了同僚,赢了我们之前的打赌,所以今天的饭归我请了,而且,既然还是接到了这么重要的人,那更是要好好吃一顿了,走,请你们去吃自助大餐,就是付了钱你吃多少都没问题的那种。”
因为董昭意味深长地把“重要的人”加重了语气,费祎乐得开了花:“公仁兄如此豪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休昭总是吃得少,我要把休昭那份也吃回来!”
其实你恨不得把休昭也吃了是吧,董昭也不点破,带着他俩往曹魏小区那边走,拨了个电话:“文师啊,你开个车来接我,今天休昭接到了他们蜀汉的费文伟……嗯,对,那个出使过东吴,打退过曹爽的费祎费文伟……按规矩咱请他们好好吃一顿……就去上次文若在朋友圈推荐的那家,文若推荐的一向靠谱……”
而此刻,走在董昭后的费祎,挽着董允的手,顺便凑过去在董允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家休昭害羞又怕惊动了别人不敢发火的模样真可爱。
仙山无离乱,与君共长生。
【完】
小柚子最忆是杭州
2015.12.16
【三国仙山欢乐向/祎允】昔人已乘黄鹤来(上)
【三国仙山欢乐向/祎允】昔人已乘黄鹤来(上)
【这是我的絮叨,正文在下面】
费祎和董允这两只真的很萌啊啊啊,但是真的很冷啊啊啊,但偏偏我有兴趣啊,前几天突然想起我来捞粉条的这段时间,好像都没再这里搜过他们的tag,然后,我就发现了@与子盟约 这个写了好多祎允的菇凉!简直太满足,居然真的咬了一大口祎允粮食,还是甜甜的糖,我最喜欢吃糖了!
我一直暗搓搓地有想写费祎董允,但是现实问题就是三国圈其实很多历史人物是很冷的,像策瑜这种放眼同人圈还能在贫困线以上的真心不多。在捞粉条上搜三国cp的tag,大概也只有策瑜是1000+的吧,我记得曹郭也不到500,权逊我今天刚搜过250(昨天听群...
【三国仙山欢乐向/祎允】昔人已乘黄鹤来(上)
【这是我的絮叨,正文在下面】
费祎和董允这两只真的很萌啊啊啊,但是真的很冷啊啊啊,但偏偏我有兴趣啊,前几天突然想起我来捞粉条的这段时间,好像都没再这里搜过他们的tag,然后,我就发现了@与子盟约 这个写了好多祎允的菇凉!简直太满足,居然真的咬了一大口祎允粮食,还是甜甜的糖,我最喜欢吃糖了!
我一直暗搓搓地有想写费祎董允,但是现实问题就是三国圈其实很多历史人物是很冷的,像策瑜这种放眼同人圈还能在贫困线以上的真心不多。在捞粉条上搜三国cp的tag,大概也只有策瑜是1000+的吧,我记得曹郭也不到500,权逊我今天刚搜过250(昨天听群里的小伙伴说,这半年的产量是上半年的二十倍了……别吓我,我真的觉得权逊应该很官方啊呜呜),玄亮也不过300(小伯约不哭,先主死得早,你就先让他得意几天,之后丞相由你陪了),就说这几个和几位主公有关系的,别的更是少我就不多说了(对,我已经扯远了,要拉回来)——所以我总觉得写冷西皮卖不出去会让自己觉得更冷嗷呜,我之前还在卖苏则董昭的,然而搜一搜tag发现只有我写的和我小伙伴喂我的一口粮而已(扶墙)。所以看到有小伙伴写祎允,我就放心了,也来玩一玩文伟和休昭,他俩可萌啦!
还是想再多扯几句,对,我就是比较喜欢絮絮叨叨。前几天我还在给我的小伙伴D科普“姓名效应”——就是你的姓名的字(包括同音字),会影响到你喜欢的人物,或者说有时候你喜欢的人物和你的姓名冥冥之中有关联——小伙伴D特别喜欢策瑜,而她本身就和他们中的一个人同姓(嗯我不能说太多);还有小伙伴N一看冥王神话就爱上了雅柏菲卡,而她后来告诉我们她的名字里有里面的字;而我小伙伴D告诉我她有一个很喜欢司马懿的基友,名字里就有懿字;这条在我本身也适用,我和我三次元小伙伴聊她们喜欢的人物时,也有过这样的契合。
——所以,这究竟和费祎、董允有什么关系呢……(我废话真多)!!!
我有一个三次元的好朋友,小学校友中学同学现在还一直在联系关系好,她的名字里就有“祎”字!所以我从小就认识“祎”字,我看到费祎这名字就特别亲切(对,就是这样神奇地契机,让我第一次接触蜀汉人物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忽略费祎!!!),现实生活中或者网上看到有人把费祎念成或者打成费伟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小时候各种老师同学交错我好朋友的名字的感觉!!!
(不行,我要及时打住了。)
【下文是仙山模式,因为我的锁定技是发糖,我要发糖要发糖啊——解释一下“仙山”,我爱看台湾的布袋戏嘛,大家都戏称那些人物领便当为上仙山,所以我就借用了这个概念,这也不算AU,因为我写的三国人物死后上了仙山,相当于是死后重逢聚集,开始过和平年代美好生活了,他们是有生前记忆的,这个是生前延续后的故事。为了方便生活,我把仙山设定成现代模式了,里面会有各种现代产物乱入,然后人物上仙山后就是年轻状态,可以一直好好过日子了。
李白的《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里不是有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嘛,大概就是有这种意境吧,而且“经离乱后”,能得这一份欢乐安宁,至少是我对他们的祝福。】
——————我是分割线——————
今天是嘉平五年,也是建兴二年,也是延熙十六年正月的某一天。不过在仙山上,讨论年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隔壁西汉小区的刘彻今年跨年宴上喝醉了嚷嚷今年是他的后元341年,被他的N代子孙鄙视了。
今天董允走到仙山三国区门口的时候,发现吴国和魏国值班的人都还没来,董允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这个月的排班表,今天魏国值班的是董昭,吴国值班的是孙权。董允来仙山也七年了,和吴魏两国的很多人也都熟络了,其实不是乱世,没有战争,没有对立,很多人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敌人。仙山上的所谓“立场问题”,最大不过是“曹魏小区和东吴小区中间河上的桥的命名权”、“蜀汉小区和东吴小区中间的绿化带里要种什么树”之类的问题。
董昭做事挺认真的,他应该过会儿就会来了,孙权嘛,虽然在仙山上不讲究什么至尊不至尊了,但他估计会睡懒觉,而且去年才来,现在还在适应期,不指望他能好好做事。
果然,过了一刻钟,董昭也来了。
“公仁早上好。”
“还是休昭你早呀。”董昭拉了椅子坐在董允边上,和他一起晒太阳聊天。大概是因为都姓董的缘故吧,加上董昭人不错,董允对他挺有亲切感的。诸葛亮带他去曹魏小区那边走动了几次后,他跟董昭就熟悉了,其实曹魏那边的人也挺好嘛,尤其是很多当年追随曹操一起创业的人,都是风采非凡,竟有机会在仙山上和他们交往,也是生平一大快事。
对于这点,丞相也有同感,当初丞相问他“你觉得曹魏那边的人怎么样?”他想着丞相这还是丞相主动带自己去曹魏那边玩的,就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丞相表示,你能那么想,我就放心了,我也是希望你们来到这里,都能开开心心的,别再抱着生前的敌我之见了。
“公仁你说今天会有人来么?”
“不知道诶,不过现在好像没什么大战,大概不会有人来。不过东吴那边说不定,孙权来了之后,那边一直乱糟糟的,指不定哪天又有谁被诸葛恪他们干掉了。”仙山并不是消息不灵通的地方,因为总是会有新人来嘛,来的人会一边倒苦水一边抖八卦,东吴去年改了两次年号,一会儿太元,一会儿神凤,一会又建兴了,还不都在折腾。而他们这些“过来人”以“仙山视角”来看,则是把成败生死都看淡了许多,甚至有的人还盼着亲朋好友们“早死早上仙山一起凑麻将”。当然董允并没有多想这方面的问题,现在这样的美好日子,舒服得有点恍惚了,又觉得似乎缺了些什么,但又不敢多想,好像想多了就会压抑不住什么心情。
两人又坐着侃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如以往值班的人们那样,开始打赌“今天谁接到了本国同僚,其他国的要请吃饭”。
“好困啊,昨晚一起在奉孝家看电影,好晚才睡的。”董昭打了个哈欠。
“讲什么的?”
董昭想了想,总结道:“其实主要是搞笑的,不过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倒是挺感人,对白也很有意思,比如那个女主角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噗……”董允刚在喝水,一口水喷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特别逗,我估计那男主真的那样出现,那模样一定很好玩。”
“那男主还是个猴精。”董昭补充了一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诶对了,我突然想起,之前你爹喝多了跟我们八卦,说他当初故意用鹿车送你和费文伟出门,后来文伟信誓旦旦地跟你爹说,‘只要能和休昭在一起,我不介意坐牛车,但是我以后会用八抬大轿来接休昭的’,然后你爹就跟我们表示,他那时候开始就对费祎这孩子很满意了……”
“噗……”这次董允喷的是一口水,但他觉得他很想喷一口血给董昭看。卧槽我这个爹真会玩,当初拿牛车整人,现在又在曹魏人面前抖八卦!!!
“我爹怎么这么……”董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董昭一脸同情地看着董允,安慰道:“也不怨你爹,郭奉孝那货灌了他好多酒。”
“……”董允又非常同情自己的老爹了,曹操家的郭祭酒在仙山是很出名,比当初活着的时候还出名。
“不过……”董昭眼珠子一转,笑道,“看你的反应,说明费文伟这话是真的了。”
董允瞬间呆住,然后又默默拿起杯子喝水了,心里狂念:这货可是“司空军祭酒2.0”,也是只老狐狸啊!虽然现在大家看起来一样年轻……
挖到了八卦,董昭见好就收,心满意足地扯开了话题。而当两人又聊了许多别的事后,董允突然一指:“诶,天上那是什么?”
“什么?飞机么?”董昭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小黑点,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未完,明天继续写,其实标题已经剧透了】
小柚子最忆是杭州
2015.12.16
【祎允】归来
这是一只在江州被冷得生无可恋的单身狗的怨念_(:з」∠)_
复健路漫漫,bug咱不管~
《归来》
江州的雨是恼人的,尤其在冬季。
微凉的风带着细雨滴落地面,不大,但很密,交错相织编出一层纱来。手上触及的地方都是冷的,不如北方寒风刺骨的冷,而是一种缓慢渗入的凉意。
董允撑着油纸伞,站在码头边细细张望。雨一直下,潮湿与冰冷从下至上由脚底蔓延至手心,哪怕他披上了厚重的披风,此时也已湿透一半。
此次告归,他下江州祭祖,已有三日余。自进入江州辖内,这冬雨便不曾停歇。成都城大而繁华,倒不觉有多冷,江州乃入川关口,素有重兵,一入城,...
这是一只在江州被冷得生无可恋的单身狗的怨念_(:з」∠)_
复健路漫漫,bug咱不管~
《归来》
江州的雨是恼人的,尤其在冬季。
微凉的风带着细雨滴落地面,不大,但很密,交错相织编出一层纱来。手上触及的地方都是冷的,不如北方寒风刺骨的冷,而是一种缓慢渗入的凉意。
董允撑着油纸伞,站在码头边细细张望。雨一直下,潮湿与冰冷从下至上由脚底蔓延至手心,哪怕他披上了厚重的披风,此时也已湿透一半。
此次告归,他下江州祭祖,已有三日余。自进入江州辖内,这冬雨便不曾停歇。成都城大而繁华,倒不觉有多冷,江州乃入川关口,素有重兵,一入城,他便觉此处有别于国都的热闹,处处皆有肃杀的寒气。
原本该是早去早回的,但今日一早他便接到丞相手书,言昭信校尉使吴归来,让他俩同行回成都。
丞相之言,定当听令。董允将书信折回收好,算了算日子,这出使的船也该是今天到了。
于是,告假中的黄门侍郎细雨之中在渡头上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堪堪看到大船靠岸。
费祎从来都是个自由人。从东吴归来,沿江逆流而上,航程接近一个月,他在船上天天找仆从读书下棋,偶尔打开舷窗望月感叹,吟两句不着调的诗赋,自个大笑一番,好不快乐。
“来,快要靠岸了,我等再饮两斛!”昭信校尉拿着白玉壶,要往杯子里斟酒,小仆制住他,笑道:“大人,马上就要上岸了。”
“哦?上岸了,好啊,我看看。”喝得开怀的人放下酒壶,探出半个身子往窗外看——幸得小仆在后拉住他的腰带,不然定当从窗里掉出去。
微风吹醒了他发热的头脑,远远就看到渡口旁的树下,一人撑伞而立,过长的披风被轻轻吹起。
算算日子,现在确实是告假回家的时候。
小仆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就见他的主人迅速翻身回来,蹬蹬蹬几步下了楼。船还未停稳,靠岸的那一下撞得晃荡,待他再从窗里看出去,主人已经提着衣衫,连伞也来不及打,直接从船头跳到岸上去。
费祎跑得匆忙,却又在那人数步开外停下,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他面前,甚至一伸手便能抓住那随风飘荡的发丝。
他是想这样干的,可甫一伸手,便听见那人清冷的声音:“背后偷袭,非君子也。”
董允转过身来,一愣:“你又不打伞!”
“可没有下雨呀。”费祎一弯身,走到他伞下,非常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伞柄,把伞收了起来。这之间碰到了那双带着凉意的手,他惊呼:“呀!你等了许久?”
“没有,刚到。”
费祎凑到他身边,抓着他的手不放:“这么冷,来,容我抱着你取暖。”
“胡闹。”董允尝试挣脱他的禁锢,无果,只得默许眼前这人继续牵着自己的手。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手心相叠处传来,他觉着自己手还没暖起来,倒是耳朵一片滚烫。
“你看,现在才暖和点嘛。”费祎满意地拉着他的手——走过这么一段路活动了身子,确实要比方才暖多了,“我不在时,休昭都不知要多穿衣服保暖了?果然你还是不能离开我半步,待我回去和丞相禀明,以后出使得带上夫人。”
“……你说什么?!”甩手走人。
“我是说……哎哎哎休昭你等等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END—
【星月小番外】花
勉强算教师节贺
《花》
光明之神用过晚膳回到卧室,推开门进屋,目之所及全是花。
门边一字排开全是郁金香,一朵一朵的花苞鼓得满满的。柜子上放着一大把剑兰,正红色的花朵节节向上。屏风旁各一株高大的桃树和李树,粉色白色的小花缀满一树。窗台上是一大簇康乃馨,纯白浅红深红,有几支已经重得压弯了腰。
他向来不是爱花之人,鲜花固然漂亮,可也不长久。纵观整座光明神殿,也只有后山和前厅种有木芙蓉,哪里来的这么多花?
他退回屋外,四处看了一下,揪住了在院子另一边趁着夜色快步走过的费祎。
“文伟,这是怎么一回事?”
费祎手上同样捧着一束香槟玫瑰,听到他问话时一脸无辜:“先生,这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的…...
勉强算教师节贺
《花》
光明之神用过晚膳回到卧室,推开门进屋,目之所及全是花。
门边一字排开全是郁金香,一朵一朵的花苞鼓得满满的。柜子上放着一大把剑兰,正红色的花朵节节向上。屏风旁各一株高大的桃树和李树,粉色白色的小花缀满一树。窗台上是一大簇康乃馨,纯白浅红深红,有几支已经重得压弯了腰。
他向来不是爱花之人,鲜花固然漂亮,可也不长久。纵观整座光明神殿,也只有后山和前厅种有木芙蓉,哪里来的这么多花?
他退回屋外,四处看了一下,揪住了在院子另一边趁着夜色快步走过的费祎。
“文伟,这是怎么一回事?”
费祎手上同样捧着一束香槟玫瑰,听到他问话时一脸无辜:“先生,这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的……啊顺带也和休昭无关,我现在正找他呢。”
光明之神是个明白人,看这情况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挥挥手放他走了。
“噢,是了,先生待会和伯约说说,吩咐厨房明天无需准备我和休昭的早膳,我们告假半日。”费祎就像脚底抹了油似的,抱着花束跑掉了。
光明之神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内。看着满室鲜花竟觉有些不自在。神殿每天来访的人有很多,带来供奉的鲜花也有很多,但那些都是放在正殿,从没有任何神器会把他们通通搬来。况且,郁金香、康乃馨、桃李等等,这些在人间的花语都是与老师有关,今天又是他们人类定的称颂老师的节日,外加今天晚膳时也没有见到姜维,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想起自己的祝器,一阵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祝器与神明之间有着比普通神器更深的羁绊,他感觉对方在呼唤着自己,于是便念出名字,把他召唤过来。
他原本是坐在床边的,这召唤一出,姜维的身影便在眼前出现,刷地闪了一下,下一秒光明之神就被重重往后推倒在床上,呼吸之间全是玫瑰花香。
“伯约,快起来。”光明之神发现每次召唤出来对方都会摔到自己身上,虽然姜维一再强调这是意外,但可信度实在不高。
“先生,按照人类的说法——教师节快乐!”姜维就伏在他身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呼出的气息全部喷到他颈侧,痒痒的,很是暧昧。
光明之神推了推他:“……好,你先起来。”
“先生不喜欢?!”姜维惊呼。
“不,只是……”
对方却忽然想起什么,蹭地一下直起身子——依然跨在他身上,一手撑着床板,另一手从身后掏出一大把红玫瑰,递到他面前:“先生教师节快乐!”
“……”光明之神看了看这些红得妖冶的花,“伯约,谁给你出的主意?”
“费……啊不,是我费尽心思想的!”
“我接受你的好意,现在可以起来了吗?”光明之神挑眉。
在他身上的人笑了笑,将花束放到一边,手覆上光明之神的腰带:“我想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是的没有了—
【祎允】关于牛车事件的真相
历史是什么?被我吃掉了
强行烂尾大法好√
《关于牛车事件的真相》
虽然以一场葬礼作为开篇一点都不吉利。
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大河太过漫长,要留下什么痕迹实在太难了,尤其是在乱世。有些人名垂青史,有些人注定只能当陪衬,而有更多的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这都只能怪自己生来炮灰命了。
费祎费文伟——说真的光看这名字不怎么像主角命,年轻时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人称“弱冠三杰”,即我们现在所说的什么杰出青年代表。原本这应该是什么3p好基友之类的,但是这位许公子不争气,外出狩猎时无端端翘辫子了。只是徒留两位基友终成眷属,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不过,这个葬礼可不简单。许公子的父亲,是司徒许靖...
历史是什么?被我吃掉了
强行烂尾大法好√
《关于牛车事件的真相》
虽然以一场葬礼作为开篇一点都不吉利。
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大河太过漫长,要留下什么痕迹实在太难了,尤其是在乱世。有些人名垂青史,有些人注定只能当陪衬,而有更多的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这都只能怪自己生来炮灰命了。
费祎费文伟——说真的光看这名字不怎么像主角命,年轻时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人称“弱冠三杰”,即我们现在所说的什么杰出青年代表。原本这应该是什么3p好基友之类的,但是这位许公子不争气,外出狩猎时无端端翘辫子了。只是徒留两位基友终成眷属,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不过,这个葬礼可不简单。许公子的父亲,是司徒许靖。司徒丧子,朝中大臣来吊唁也很正常,而故事恰恰发生在这个时候。
咳咳,脑补之前请先容我引经据典装一下有学问的样子,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蜀书费祎传这样说道:时许靖丧子,允与祎欲共会其葬所。允白父和请车,和遣开后鹿车给之。允有难载之色,祎便从前先上。及至丧所,诸葛亮及诸贵人悉集,车乘甚鲜,允犹神色未泰,而祎晏然自若。
既然陈寿写得这么短小精悍,也不能怪我脑补过度了。如果是我写,那肯定是这样的——
那天天色黯淡,日月无光,浓云密布,似乎是为了谁而抑郁难泄,由此衬托出了主人公好友早丧的伤心难过之情,以及为下文情节做出铺垫。
通往葬所的路上,一辆牛车缓缓而过,木头缝隙间发出的吱呀声有节奏地响遍一路。
董允坐在左侧,他向来乘车必定坐得端端正正,只是今天这车摇晃得太厉害,根本停不下来。
“休昭还在恼这车吗?”费祎凑过来,仔细盯着他看。
“并不是。”董允将目光收回来瞄了眼面前这个明显想凑上来占便宜的竹马,面上的愁意更浓了些。
“哎呀哎呀,不哭不哭。”见到对方更沉,费祎赶紧伸手去搂他以示安慰(顺带吃豆腐),“有事好好说,我在。”
可这破旧小车怎经得两人折腾,摇摇晃晃得分分钟要上演平地摔。
多年的相处经验让董允十分熟练地拍掉那双爪子,然后在对方极其无辜的眼神凝视下缓缓开口:“我只是感叹,前些日子才和叔龙一同治学,数天不见已是阴阳两隔。”
“嘿,我还以为休昭介意这辆车呢。”听罢,费祎一脸松口气的样子。
在董允看来,他的这位总角之交总是这样,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介意车乘的好坏新旧。但是他做不到,这是他好友的葬礼,如此失礼地赴会,他于心有愧。
“是,我是很介意。父亲明明有其他车驾,却偏偏要给我们这辆旧车。”他毫不犹豫地倾诉起心中的不快,“我无法像文伟一样毫不介怀。”
“休昭不喜欢旧车的话,将来我用八人大轿抬你如何?”费祎侧着头笑着看他 眼神有些古怪。
“什么?抬我到何处?”
“费府啊,”费祎拍拍自己的大腿,笑意更深:“将来迎休昭过门,必定要大张旗鼓,让全益州百姓都知道。”
“……文伟,你早上出来是不是忘记服药了?”董允说得情真意切意味深长。
“啊咧,莫非休昭还不满意?这可不好办,”调笑的人依然自说自话,“那我骑马亲迎,这可成了?”
“……”董允开始后悔自己是为什么脑抽了才会答应和他同行的。
“休昭啊你喜欢我骑白马还是棕马?要不黑白相间?轿子上一定要绣凤凰,比较衬你的气质……还有我府上的红灯笼……”
“闭嘴!”
“哎我还没说完呢,新房的布置……”
于是,费祎就这么喋喋不休地吵了一路。
事实证明被这么调戏了一路就算脾气再好也是会抓狂的,所以这事真不能怪董允,他没当场把另一位踹下车已经很不错了。脸色难看点什么的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不过,事后岳父大人的评价在某些意义上不无道理:“吾常疑汝于文伟优劣未别,而今以后,吾意了矣。”
诶,董大人,都说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你还是不要太为难你儿子了。
噢,说起来,我已经忘了这原本是一场丧礼了,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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