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赤《他说:千万里》(二)
翌日,鸡窝里空荡荡,小温皇依旧难逃被吵醒的命运。
看热闹的人群乌泱泱一片,路过南街酒馆,议论张贴四处的告示。
温皇半梦半醒推开窗,抬手摸索到窗框上的绳索,用力一拉,“内有恶犬”的木牌哗啦一声掉出来。
当即便听到嗷呜一声,哀嚎凄惨,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定是砸到人。
小温皇对此十分满意,重新拉被子睡他的回笼觉。
日上三竿,终于舍得起床的温皇,从睡梦中缓缓清醒,已不知不觉下了楼。
今天酒馆安静的出奇,老板娘甚至没叫他吃午饭。
温皇抬眼,不用扫视,因为酒馆空无一人,连门前的狗声变成人叫。
“哎呦!谁这么缺德,椅子放在大街上,可绊死我了!”
小温皇迈过门框,踢到地上的木头响了一片。......
翌日,鸡窝里空荡荡,小温皇依旧难逃被吵醒的命运。
看热闹的人群乌泱泱一片,路过南街酒馆,议论张贴四处的告示。
温皇半梦半醒推开窗,抬手摸索到窗框上的绳索,用力一拉,“内有恶犬”的木牌哗啦一声掉出来。
当即便听到嗷呜一声,哀嚎凄惨,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定是砸到人。
小温皇对此十分满意,重新拉被子睡他的回笼觉。
日上三竿,终于舍得起床的温皇,从睡梦中缓缓清醒,已不知不觉下了楼。
今天酒馆安静的出奇,老板娘甚至没叫他吃午饭。
温皇抬眼,不用扫视,因为酒馆空无一人,连门前的狗声变成人叫。
“哎呦!谁这么缺德,椅子放在大街上,可绊死我了!”
小温皇迈过门框,踢到地上的木头响了一片。
酒馆依旧安静的出奇,满地的柴火堵住去路,温皇悠悠说:“谁这么缺德,青天白日,砍柴跟见了鬼似的?”
摔倒的人抬头,先看见的不是温皇,是酒馆后的深山,顿时面色苍白,嘴唇发颤:“不是鬼不是鬼,比鬼更可怕,那可是大老猫!”
温皇抬脚踩住最近的一块柴火,懒得赏他白眼,压着无处落脚的柴火,走出的门口。
“你家大人没跟你说吗!”地上的人双腿发软站不起来,他又低头看看地上的柴火,对着温皇高喊,“衙门今儿贴的告示,十三至十七的崽子都不能上街!”
温皇听到了,但他没回头,也没吭声。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对身后一扔。
咚的砸晕地上的人,继续走他的路。
街上少了年轻人真没什么逛的,胭脂衣裳铺子都早早关门。
小温皇摇头,只好将目光移到旁边的肉铺。
城内肉铺,唯寡妇一家敢卖牛肉,据说夫妻二人皆是苗疆户籍,虽家住中原,但终归是边疆,填饱肚子不闹事,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许是丧夫之痛,哭干了力气,铺里没有平时叫卖的热闹。
小温皇探头看过去,是不能叫卖,寡妇正跟一位非常熟悉的人说话。
正是当地有名的清官,好仵作,好人,好大人。
“姑娘昨日带来的乞丐,本官想,牧犬失踪之前,可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寡妇揉了揉泛红的眼角,仔细道:“这绝无可能啊,狗吃的都是我们的剩菜剩饭,不能出问题的。”
“牧户的牧犬体型,那乞丐就算顿顿吃肉,也难以伤害那么大的牧犬,更何况还要加你的夫君……。”
好仵作话语停顿,面前的寡妇面如死灰,拔出剁肉刀,准备收摊回家。
窝在旁边偷听的小温皇此时发声,“好大人,那个乞丐是吃坏了肚子,使得你亲自跑来问一趟?”
好仵作顺着声音望去,要问出嘴的话不想被寡妇打断。
寡妇随手拿起牛骨棒,抵着好仵作的下巴,大声的街坊邻里纷纷探头看热闹。
“好大人,今日怀疑奴陷害那小贼,明日可要怀疑奴自己杀了夫君!”
“不是,唉,本官不是那个意思……”四下百姓百双眼,好仵作已是百口莫辩,他幽幽凝了眼温皇。
小温皇则偷偷钻入肉铺,看到一头活牛,好似昨天送给衙门的那只。
“奴现在就话说明,好大人也别埋怨奴给官府添麻烦,那乞丐是生是死都是在衙门出的事!”
寡妇说完,将牛骨头塞进布袋里,回家去了。
好仵作呆愣在原地,再次幽怨看一眼小温皇。
小温皇捋正衣衫,说:“请吧,好大人,让我去官府坐坐?”
大牢内,一个官差一个犯人一盏油灯,彰显出县太爷的贫苦,连多个犯人的粮食钱都出不起。
官差打开牢笼,门锁落地,乞丐躺在破漏草席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好大人见状慌把温皇推进去,可越是用力,温皇越是站稳,雷打不动。
无奈好仵作好言好语,“唉,神医你快看看,衙门里的医师都看不出端倪。”
雷打不动的温皇身上忽然走了股火气,将半盏不到的烛台吹偏了几分,照出草席旁站着的赤羽。
原小心眼的想诈一诈好仵作,难想吹出个捕快大人。
温皇当即松下腿上的力气,对着赤羽踉跄几步,一头撞到赤羽腰上。
那腰带系着银锁子,锁着赤羽的刀鞘,把温皇撞的头晕眼花。
“好大人,你悠着点。”头晕的小温皇也不忘抓住时机,扶住那把刀去揩油。
赤羽也没有拒绝,低头对温皇面色森森。
温皇反亮起温淳的笑容,在赤羽忍不住要宰他的前一刻,从袖口拿出块手帕盖在乞丐的脉搏上。
“嗯……,放心,他只是中毒。”温皇挑眉,救人前不忘为人解惑,“好大人猜的不错,那条狗的确有问题。”
“你!”好仵作气厥,摆袖离开。
神医虽气人,出手却大方得很,两粒神仙丸锁住那乞丐的命。
等温皇用白布盖住不再挣扎的头,他随手擦去额角的汗,惊觉五指沾血。
温皇转过身,拽住赤羽腰间的刀鞘,“赤羽大人的刀未免太硬了。”
即将跨出牢房的捕快腰上受力,愣是回过头目睹这狼狈的画面。
赤羽依旧没拒绝温皇。
他手指挂上腰间,婆娑这把锋利无比的宝刀,语气冷森,“软刀也能杀人,却不能阻止小先生的伶牙俐齿。”
言下之意,温皇要是讹人,赤羽定要敲掉温皇的门牙。
小温皇抿紧嘴,锁紧眉头像在斟酌,而握住刀鞘的手则慢慢攀上赤羽的手背。
最后温皇叹出一大口气,伸出血色的五指给赤羽看。
“赤羽大人拐着山沟沟刺人,天色不早,我又身负重伤,劳烦赤羽大人送受伤的小孩回家,路上也好一一说明啊。”
牢房的窗户不算小,赤羽只要抬头,便能看见天边月色如雾
拒绝早已为时已晚,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手牵手,并排在黑黢黢的街道上行走。
“赤羽大人可知那乞丐中的是什么毒?”小温皇仰脸儿盯着赤羽眉眼。
“您受累了,您是神医,我不是。”赤羽若无其事的捧了句。
被捧的小孩突然用力攥紧赤羽的手。
小孩不过十六,能硬生生拽住四十岁的捕快。
温皇平淡道:“苗疆蛊毒。”
此地离苗疆地域不过几步远,近几月接连多个村庄都有孩童失踪。
难得有两具尸体,摆在眼前的线索,官府至今都没任何消息,连那妇人也没再来过衙门。
温皇的小心思是想对赤羽要个保底。
一番话语落在赤羽耳中,他打定主意偏要做这个小人。
“神医试探够了,明天太阳落山前记得寻回牛群。”
赤羽握紧温皇的小手,发觉拽不动,用拖的把小孩拖走。
“试探,多难听的一个词。”
无法晓之以理,只好动之以情。
小温皇舍不得松开,只好换只手,别扭的撩起蓝袍,小腿迈到赤羽眼前。
身后就是酒馆,赤羽尚在纳闷他是要闹哪一出。
就见他鼓足胸前的气,说道:“神蛊温皇对赤羽大人诚心一片,苗疆十万大山,共鉴。”
忽然天边轰隆一声炸响,就见温皇身后的远山霹雳雷霆。
赤羽愣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一双凤眸波澜不惊,握紧的手掌不留情面的松开。
温皇也不担心赤羽装聋,这个距离,便是阴曹地府的鬼也该听见了。
“小主人平日里的起床气,一脚能踹断病人三条肋骨,现在跑赤羽先生面前扮无邪。”
二人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温皇没有动作,眼睛盯着赤羽,嘴里念叨:“老板娘大人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温皇要断肋骨绝不断脊柱。”
温皇还要露出他的温淳笑容,赤羽扭头看向身后,来人不是其他,而是酒馆的老板娘——凤蝶。
酒馆的老板娘,韶华年纪,模样刚二十出头,她手里正攥紧绳索,顺着绳子远远望去,拴着条黑色毛球。
凤蝶对上温皇认真的神色更多无奈,绕过他们二人预备先回酒馆。
此时身后的獒犬趴在地上乌黑一团,不肯移动,老板娘扭头对獒犬训声:“笨人,还不快跟上。”
獒犬很不情愿的跟上老板娘的脚步,从小温皇身边经过,被眼疾手快的温皇后腿翻个肚皮朝天。
赤羽退开半步,没去管地上的两只。
温皇拎着狗腿,说道:“不对,你这个方向是从山上来的,吃了多少的猎户的兔子,肚子才能这么鼓?”
灰狗踢踢后腿,挣扎跑去凤蝶身后。
凤蝶的视线从赤羽身上扫过,恰好对眼。
这一幕落在赤羽眼里,只让他感觉老板娘在怜悯。
“赤羽大人,温皇决定明日山上寻找牛群,据说最近山里闹老虎。”
怜悯赤羽被温皇缠上。
面前的酒馆重新点起红灯笼,灯光停留在赤羽脚边,不再前进分毫。
赤羽低头看着灯光里的小温皇,说:“神医好走。”
山路遥遥,小温皇罕见起个大早,三步两脚飞踢门口酣睡的灰狗,骑上它进山门。
小温皇道:“快醒醒,去吃你的早饭。”
坐下的獒犬敢怒不敢言,平日被小温皇放养,只有老板娘带她去遛弯,习惯在附近的山里偷吃猎户的野味,至今未曾有过败绩。
獒犬眼珠子转了半圈,嗅到空气中诸多熟悉的气味,它脚下改变方向,正对雾浓的地方进发。
“停下。”温皇拽紧牵绳,獒犬抬起的脚停在半空。
他随手拿出袖子里的空瓶,往犬足下一丢。
随即“咔嚓”声惊起整片林中鸟,獒犬脚下的捕兽夹严丝合缝的夹在一起,而瓶子早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灰狗见状撒腿就跑,也不管掉下去的温皇。
他才将将站稳的功夫,它已经跑没影了。
“狗崽子。”
温皇皱眉,狠狠拍开从身后探来的大手,扭头道:“又不是我偷你的猎物,抓我做甚?”
温赤《他说:千万里》(一)
眼前的月亮带着毛边,今天好似是中秋十五。
神蛊温皇睡醒后,第一确认的事情。
他伸出手指,直接食月。
现在温皇有了第二件确认的事,他被绑架了。
还是被套麻袋打包带走的那种绑架。
外面寂静无声,他蛄蛹几下,直接从麻袋里滚出来。
人横躺在草地上,周围铁锈味夹杂着湿润的泥土。
夜黑,月明,好团圆。
正是杀人的良宵。
温皇悠悠地拔出卡在小洞上的手指,对树下的人深深一眼。
“多谢捕快大人救命之恩,可否带迷路的小孩回家?”
捕快擦刀的手没有停顿,温皇也没有站起来。
最后刀尖指向旁边的路牌,他说:“从这条路直走。”
温皇还想再问,家养的灰狗不知打哪儿蹿出来,咬住温皇的后领子把他拖......
眼前的月亮带着毛边,今天好似是中秋十五。
神蛊温皇睡醒后,第一确认的事情。
他伸出手指,直接食月。
现在温皇有了第二件确认的事,他被绑架了。
还是被套麻袋打包带走的那种绑架。
外面寂静无声,他蛄蛹几下,直接从麻袋里滚出来。
人横躺在草地上,周围铁锈味夹杂着湿润的泥土。
夜黑,月明,好团圆。
正是杀人的良宵。
温皇悠悠地拔出卡在小洞上的手指,对树下的人深深一眼。
“多谢捕快大人救命之恩,可否带迷路的小孩回家?”
捕快擦刀的手没有停顿,温皇也没有站起来。
最后刀尖指向旁边的路牌,他说:“从这条路直走。”
温皇还想再问,家养的灰狗不知打哪儿蹿出来,咬住温皇的后领子把他拖走。
“你早不来,晚不来,真真儿是吃白饭的狗崽。”
温皇话锋拐弯,一双圆目依旧深深望向树下的人。
酒馆的公鸡梗着脖子上街,刚鼓起胸脯要打第一个鸣,谁知天降鸡祸。
等满地鸡毛被收拾干净已是艳阳高照。
温皇手提顶顶好的白鸡,倒骑獒犬稳稳停在六扇门前。
灰狗许是没吃饭,屁股一撅把小温皇撂下跑了。
小温皇也没有屁股着地,很潇洒的站稳。
可惜如此潇洒,捕快大人看不到。
更可惜六扇门前,两具横尸,臭气熏天。
妇人哭丧不说,看热闹的也能逼县太爷坐不宁。
衙门上下一条嘴,好比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唯有新来的捕快,不仅人如红花一般,名里也带个赤字。
赤羽信之介开口直说:“门外那么多人,空有热闹,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县太爷闻言拿起官帽砸便砸,那七品的帽子落地前,快手刀一把将帽拍回县太爷头顶上。
刀光不能抓,县太爷只能自己摸脖子,等虚惊一场,人,已然开了大门。
没有为世不公的正道栋梁,也没有刀枪棍棒。
只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举着白白净净的鸡,立在人群被捧成了光。
令人大失所望。
赤羽没吭声,围观小孩舌战群儒也没人管他。
唯有从赤羽身后跑来的好仵作,扯他那喇叭大的嗓门喊:“他就是镇上的小神医,德才兼备,可惜失忆了,给自己取了个古怪的名,叫什么温皇。”
话没落地半个,跪在地上哭丧的妇人扑通一声,去抓温皇的脚。
“您是神医,我的孩子,能救不能救!”
趁着妇人哭嚎,马上有人趁乱去偷温皇的鸡。
到底是德才兼备的小温皇,虽个头不高,眼睛却能长后脑勺上,转身就把鸡丢给赤羽。
赤羽也不客气,接住鸡脖子看看个头,好不满意补充道:“是不是家住南街酒馆,养了条狗比人大?”“
对对对,哎,不……”
“是不对不对,好大人莫着急,我昨夜被人绑架是捕快大人救命。”温皇三步并一步,对赤羽礼貌的作揖,两只眼直勾勾盯着赤羽,笑问,“捕快大人是也不是?”
赤羽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鸡顿时成了烙铁,皮笑肉不笑,“哈,自古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温皇转头带着满面春风,对所有人说道:“可知温皇价高,那都是嫁妆钱,大娘的孩子与温皇年龄相仿,算是药王摇头,怎受得了这份钱哇。”
妇人闻言,拍拍身上土,一抹眼泪像是换了个人,自怀里摸出钱袋,细细数过捧到好仵作脸低。
“好大人,您是咱们唯一的清官,好大人。”
有些丧尽天良的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赤羽这般想着,便有人倒在他身侧。
“哎呀,大人对不起,这乞丐杀过人的!”
街老远的寡妇都快喊穿整条街,人却连个脑瓜顶都没见到。
温皇瞧着乞丐在地上扑腾几下,没了动静也懒得去管。
许是白花花的银子在大太阳下太刺眼了,他啾啾啾地摇头。
“好大人,清官难做。”
好大人干咳两声,对上温皇“童颜无忌”的笑容,好生尴尬地呆笑,拔腿冲去驱散围观的路人。
“神医大人昨夜可还睡得着觉?”赤羽拎住地上的乞丐,话中嘘寒问暖。
“山清水秀太阳高~”
此情此景,更好表达昨夜救命之恩,奈何天公不作美。
方才喊人的寡妇刚好赶来,她手里牵着牛,不由问话,牵牛的缰绳先塞到赤羽拿鸡的手里。
畜生怎讲风情,硬生生把温皇隔开。
当地的山歌赤羽哪里听过,全当字面意思,他也不介意,对寡妇直奔主题。
“你说他杀过人,话可不能乱说,他现在昏去如何杀的人?几时杀的人?”
赤羽刚问一句,寡妇目光瞥向牛,悲从中来。
“奴怎会不知道,就是这小贼!先偷了奴家的牛,吃了奴家的狗,又杀害奴的夫君!”
乞丐还没睡醒,两位妇人的声音充斥整个官衙大门。
“他这般无恶不作,你且说始末缘由。”
原来这乞丐经常在牛户边行乞,牛当家的心善,遇到便塞几块碎肉给他。
前个不久放牛回来,牛群失踪大半,本没太在意,直到牧犬跟着不见,当家的才进山找牛。
乞丐也有许久未来讨肉,附近又都是大山,寡妇想着是丢了,叫当家的顺便找找,许找个全尸回来安葬。
难料至今未归,今日寡妇上街想去报官,特意牵头牛来做规矩钱。
“奴路上遇到这小贼,打眼儿瞧过去都胖了一圈,腰上的狗皮色虽脏了,但奴尚能认出来,是奴的家犬。”
寡妇说起丈夫便怒,对赤羽跪地擦泪,“大人,您明察呐。”
“你怀疑是乞丐偷了你的牛,杀了你的丈夫,还吃你家的狗?”
小温皇边说边爬上牛背,摸摸屁股下的牛,结实,听话,宰下来卖,定是好肉。
赤羽抬手把乞丐扔在牛背山,全不见温皇的嫌弃。
“失踪多久,才来报官?”
“七日,整整七日!”
“什么,也是七日前失踪?”好仵作惊呼,眼睛大了一圈。
三人眼睛齐刷刷看向好大人,他双手空空,再次做了小小的清官。
好仵作解释道:“刚刚那妇人的儿女,也是七日前失踪,如今……”
如今地上的两具死尸就是结果。
寡妇走的时候,已到了黄昏,乞丐被好仵作押进大牢,两具尸体也安置入衙。
而小温皇还在牛背上坐着。
赤羽静默了一会儿,不想废话,“免开尊口。”要将温皇打发掉。
德才兼备的温皇自然没给赤羽这个机会,率先道:“捕快大人你会需要温皇的。”
屁股下的牛不知在咬什么,咔嚓咔嚓地展现存在感。
“小先生的目的如果是答谢,那已经足够了。”赤羽挑起半边儿眉毛,松开手里的缰绳,只把鸡留在手里。
温皇摇摇头,从牛背上跳下去,展现出花一样的衣摆,“原来捕快大人眼中,温皇如此温淳。”
花一样的干净衣服是老板娘亲手缝制,昨夜染血的那件是温皇最喜欢的蓝衫。
如今洗不出来,他气得一夜没合眼,愣是等天泛起鱼肚白,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拿鸡泄愤。
赤羽信之介入衙门第一天,好仵作也有说神医这号人物。
他摸摸腰侧的快手刀,神医又如何?
“真是温淳我便当方才童言无忌,若另有所图,明日张贴告示,让小先生在客栈闷把时日再好不过。”
昨夜刚被绑架,今儿上街便撞见两具年龄相仿的死尸。
世人皆知神蛊温皇才高八斗,却不知此人心眼儿还没眼睛一半大。
温皇低头,对地上的影子叹气,“唉,温皇是见捕快大人一次着手两案实在操劳,不如这样好不好?”
他缓缓抬头,依旧是招牌的温淳笑容,盯着赤羽的眉眼,神情却不带任何玩笑,“我与捕快大人做赌,三天内找回寡妇的牛群,捕快大人非但不可拦我,还需助我。”
赤羽闻言,眉头皱成八字,可没听说过有人赶着去送死的,“告示不收。”
“自不会耽误。”
赌约已成,黄昏已过,赤羽转身要走,
“等一下!”小温皇突然叫住赤羽。
赤羽回过头,留下半边带光的脸。
“还有什么事?”
温皇几步上前,郑重说:“一项顶顶重要的事。”
“我叫,赤羽信之介。”
温皇得到回答的时候,牛已经咬断缰绳,跑走了。
温赤《他说:千万里》(引)
年龄操作,伪正剧延伸的狗血雷文一篇。
主温赤副剑蝶。
文案:
酒馆里有位小祖宗。
小是小眼,祖宗却是小人精。
六扇门里新来一位捕快。
拔刀端庄,捕快俊美。
祖宗问他:“你家住何地?”
他回:“距此处千万里。”
祖宗又问:“我你心有多远?”
他举目斜眼:“有千万里。”
祖宗再问:“我从这里走向你,行程几许?”
他说:“千万里。”
引
说中原有一家酒馆,背靠苗疆十万大山。
酒馆老板娘捡了个小神医,名叫神蛊温皇,年仅十六。
不知师从谁人,爹娘哪家,但抓药看病扎针那是样样都会,就连验尸,也手到擒来。
小温皇爱穿老板娘做的蓝衣,却手脚懒散,酒馆的事一......
年龄操作,伪正剧延伸的狗血雷文一篇。
主温赤副剑蝶。
文案:
酒馆里有位小祖宗。
小是小眼,祖宗却是小人精。
六扇门里新来一位捕快。
拔刀端庄,捕快俊美。
祖宗问他:“你家住何地?”
他回:“距此处千万里。”
祖宗又问:“我你心有多远?”
他举目斜眼:“有千万里。”
祖宗再问:“我从这里走向你,行程几许?”
他说:“千万里。”
引
说中原有一家酒馆,背靠苗疆十万大山。
酒馆老板娘捡了个小神医,名叫神蛊温皇,年仅十六。
不知师从谁人,爹娘哪家,但抓药看病扎针那是样样都会,就连验尸,也手到擒来。
小温皇爱穿老板娘做的蓝衣,却手脚懒散,酒馆的事一概不管。
街坊邻里戏称他是瞎家雀儿,他便狠狠记住这些人,下次看病,通通涨价。
若有人拿医者仁心,有违医德之类的说三道四,小温皇也只是摆摆手,给出万年不变的理由:攒嫁妆。
此话一出,气倒一片。
于是乎,他继续成日成夜穿着蓝衣,将自己打扮得似一只开屏的蓝鸡。
酒馆门口甚至阔气的摆上把摇摇椅。
小温皇说是为了物色中意郎君,实则天天在上面睡大头觉。
老板娘只好拴一条灰色大狗看着,别被拐了去。
天下风云碑厨艺大赛
主持人欲星移:第一届天下风云碑厨艺大赛,我们有幸邀请到了九界的四位智者!这次的大赛主题是创意佳肴,不论味道,创意足够即可取胜。
主持人风逍遥:为创意,干杯!
主持人欲星移:比赛正式开始,让我们期待各位选手的表现。
片刻后每个人展示自己做的菜
温皇盘子里放着三途蛊。温皇表示,吃下三只可以几天不用吃饭,为你省去每顿饭吃什么的烦恼。
主持人欲星移:你这个搞不好会死人的吧,不太安全啊
主持人风逍遥:敬安全,干杯!
赤羽信之介盘子里放着精致的寿司。赤羽表示,这是我们东瀛的特色,可以搭配生鱼片,口感鲜嫩,也可以搭配各类素食,健康营养。
主持人欲星移:终于看到能吃的菜了,有请评委打分...
主持人欲星移:第一届天下风云碑厨艺大赛,我们有幸邀请到了九界的四位智者!这次的大赛主题是创意佳肴,不论味道,创意足够即可取胜。
主持人风逍遥:为创意,干杯!
主持人欲星移:比赛正式开始,让我们期待各位选手的表现。
片刻后每个人展示自己做的菜
温皇盘子里放着三途蛊。温皇表示,吃下三只可以几天不用吃饭,为你省去每顿饭吃什么的烦恼。
主持人欲星移:你这个搞不好会死人的吧,不太安全啊
主持人风逍遥:敬安全,干杯!
赤羽信之介盘子里放着精致的寿司。赤羽表示,这是我们东瀛的特色,可以搭配生鱼片,口感鲜嫩,也可以搭配各类素食,健康营养。
主持人欲星移:终于看到能吃的菜了,有请评委打分
主持人风逍遥:敬寿司,干杯!
竞日孤鸣盘子里是空的。竞日孤鸣表示:这盘空气萃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是我们每个人活着都必不可少的食物。
主持人欲星移:这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有创意的作品
主持人风逍遥:敬日月精华,干杯!
一边的默苍离:哼,俗套
主持人欲星移:这位选手为我们带来了什么美食呢?
镜头给到默苍离的盘子,里面一坨黑黢黢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默苍离表示,这个盘子里的是什么,味道如何,吃了会不会有性命危险,你们可以尽情地猜测。
主持人欲星移:真是和本人一样让人猜不透的食物
主持人风逍遥:敬猜不透,干杯!
主持人欲星移:忘了介绍本次大赛的评委了。分别是,海境试吃专家——砚寒清,苗疆厨神——女暴君。有请评委试吃品尝,我们稍后公布结果
主持人风逍遥:敬评委,干杯!
过了一会儿欲星移拿着评分小纸条回到了台上:我来向大家公布这次天下风云碑厨艺大赛的获胜者!获胜者是——默苍离!呃,由于砚寒清吃完默苍离的菜就晕过去了,而他的评分还没打完,所以他的评分作废了。评委点评就由女暴君来完成,有请女暴君!
女暴君步伐婀娜走到台上:唯有默苍离的料理深得我心,和我的巅峰之作年年有鱼不相上下,想必罗碧也会很爱吃。(说完看了看镜头)对吧罗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场外正气山庄内,史艳文:小弟,小弟,电视不能砸呀,这是我家电视……
照我 第三章
剑无极坐了半晌,还是嫌屋里憋闷走出门去,他身上既没带药,何况夜已深了不好叨扰别人,只能等烧热自行退去或是天亮大家都醒了再说。
幸而这种情况他遇过多次,终归并不多么要紧。
屋外夜风微凉,将他吹得很是舒服,在偌大的院子里绕了好几圈后,走着走着就走远了些,虽说从体内蒸腾出的热气被风吹散不少,头却是愈加晕了起来,使他不得不停在一处小林子中。
正当剑无极准备靠着棵树就地坐下,头顶却忽传来声碎响......
剑无极坐了半晌,还是嫌屋里憋闷走出门去,他身上既没带药,何况夜已深了不好叨扰别人,只能等烧热自行退去或是天亮大家都醒了再说。
幸而这种情况他遇过多次,终归并不多么要紧。
屋外夜风微凉,将他吹得很是舒服,在偌大的院子里绕了好几圈后,走着走着就走远了些,虽说从体内蒸腾出的热气被风吹散不少,头却是愈加晕了起来,使他不得不停在一处小林子中。
正当剑无极准备靠着棵树就地坐下,头顶却忽传来声碎响,仰头看时只见一道四尺映了月光的寒锋,便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眯起眼去看那手持寒锋的人。
对方也从上而下看他,开口问道:“要走去哪里?”
剑无极终于想起他似乎是那日与缺舟一帆渡抢颠倒梦想的剑客,听凤蝶姑娘说是叫任飘渺,而且与白日险些气死他的神蛊温皇为同一人。不过此情此景他已经无法想明白一人有两种面貌之类的事情,脑子再转下去就会烧冒烟,于是对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随便逛一下。”
任飘渺将剑收回落于剑无极眼前,对方明显烧得迷糊,靠在树上问道:“你来练剑吗?”
忽又想到什么,话不过脑就说出:“你知吗,特别碰巧,之前地门的时候有人讲过我就是因为剑伤才变成现在这样。”
果然先前见面那一掌使他怀疑,只是这试探太过直白。任飘渺没有故作糊涂或者否认,轻点了点头回道:“是吾。”
“啊……啊?”剑无极没想到对方就这样答应下来,“开什么玩笑?”
而任飘渺自是幅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干的事:“剑招比试,放弃机会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没什么值得遮掩不可告人。”
什么代价?对方的话让他想不太通,眼前的白衣也变得刺眼起来,上面的暗纹似在跃动要将他牢牢困住,在喘不过气前剑无极苦笑道:“这代价,也太重了些……”
随后他便开始咳,咳得泪眼模糊,往日每次发作时他都会想究竟是谁将他害到这步田地。罗碧曾看过他的手说这手是用来握刀,他的确有刀可握,但也就仅如此,气都无法喘匀何谈运气使刀挥砍呢?
有日他背着众人偷酒喝,接着很快便烧到止不住,混沌间握了那把仿佛与他为一体的刀发了疯要把千雪孤鸣院中最大的一棵树斩断,直到罗碧到来一掌将人劈晕,从他已淡了茧子因此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中夺了那刀。
剑无极大病了一场,此后众人未再提过,他也该是死了心认了命,看院里那棵树渐渐枯黄了叶子,又在某日被劈成柴摞在后院扔进火中。
他何尝不是已落于火中。
任飘渺靠近了些,对方明显是抗拒的模样让他不要来碰,咳嗽稍缓在换气的间隙指着他道:“你给我等着……”
“哈,”那人摇出羽扇换回蓝衫,“你要如何?”
剑无极还在愣神时已被他擒住,挣不开对方要来看脉象,以毒攻毒气得头脑反而清醒两分,冷笑着开口:“我不好过,也定然不会让你好过……哼。”
温皇运力点在他几处穴位,剑无极忽觉胸口处的闷痛一松,咳出些污血来。
他的气力也仿佛被抽走,不受控地倒了下去,对方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这下他没法抗拒,只能任由对方衣上的香漫进他残破的肺中。
“放开……”他口头挣扎道。
接着他听见对方长叹一声,似乎是已无了办法,将冰凉的下颔贴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像是在说给他听却又并不完全像。
“吾何尝好过?”
多年以后剑无极某日想起此事,也许是因为趁他没了记忆温皇难得一次将自己剖开一条缝展露给他。不过很可惜他当时并没有把握机会,于是幸灾乐祸去找那正喝茶看书的人询问,对方连眼皮都懒得抬,回道:“哎~吾吃好喝好有何不好过呢?应是你自己不好过,所以怀了小人之心要拉吾下水。”
而如今剑无极听了这话也只是听过,再多疑问也没能敌过身体的疲累,最终在温皇怀里昏睡过去。
当晚他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里他拿着颠倒梦想要杀任飘渺,到了那人面前时却发现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消失,任飘渺也不知何时成了温皇,问他地门该怎么走。他把人领到地门千雪孤鸣家中,这时千雪孤鸣和罗碧早已不认识他将他当作敌人要来追他。温皇便拉着他一直跑到无水汪洋,这时此处真成了汪洋要渡,温皇说着“要快”随后抬手一掌把他推了下去,他似乎是变了船,又似乎是落在船上,眼前景象杂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渡人还是被渡。直到他凝神要去看清确认时,却忽从汪洋尽头传来声钟响,震得他灵台一片清明,从梦中抽身惊醒。
这样惊醒明显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剑无极坐在床上缓了会儿,因窗缝里透出的光知现在已是白天,便去开了窗使屋中立时亮堂许多,随后复返扑回床上打了个哈欠,睁眼时却注意眼前多了个昨日并不在床上的东西。
那物是只眯眼笑的蓝皮狐狸布偶,一条尾巴从后绕到身前,看起来憨态可掬颇为讨喜,但又因为那双细眼上挑太过邪性,莫名添了几分怪异的喜感。
虽然剑无极自认是上能劈柴下能砍瓜的成年人,却也不免上手捏了捏,越捏越上头。
房门就在这时被敲响,稍等一会儿后屋外的人未经允许便抬腿走进,剑无极正抱着狐狸布偶坐在床上,看见他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问他来干什么。
温皇能人有量,并不与他计较,问他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之类。
剑无极哼了声往床里挪了挪没回答。
温皇能人有……他没有量,眯起眼将人观了番,昨晚又喂了次药似乎好了许多并无大碍,便说道:“你的伤疾需要外辅施针刺激才能好得快些。”
“有这回事?”剑无极怀疑地看他,“为什么我之前没听说过?”
“你也知地门会改变人的记忆,或许吾的好友只是忘记而已。”温皇拂扇道。
剑无极挑眉:“你不会是骗我想害我吧?”
“吾要是想害你,又何必等到现在。”
讲得确实很有道理,想来这事终归是对他有利,便一口答应。
要去施针前看到凤蝶满脸同情地说如果实在很痛就喊出来,剑无极当时还没悟到对方话里的深意,开玩笑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一点痛不至于大喊大叫。
温皇下前两针时还没有多少感觉,银针扎入穴位有点酸麻,直到第三针扎进,疼痛立刻将剑无极逼出些生理性泪水,下意识地痛哼出声。
原本有节奏的下针停了下来,温皇明知故问道:“很疼吗?”
剑无极疼得头皮发麻,深呼吸了两次去看对方,咬牙说道:“你……你果然想害我!”
温皇无奈道:“吾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不耐痛,只是施针而已便要大呼小叫,早知如此吾也不必自找麻烦。”
他还是留了些时间给对方适应,目光落在剑无极没了衣衫遮蔽的胸前,上面有道淡得快看不出的红痕。他伸出手以指尖划过,莫名生出些烦躁。
不过这点烦躁当然不会显露,剑无极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摸得自己感觉有点怪怪,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别乱摸馁。”
温皇瞥了他眼,随后下了第四针,疼得对方又嚎了一声,于是安抚道:“只这两针有些疼而已。”
“我要再信你才是有鬼!”
“哎呀,吾一向以诚待人,不信吾,你要信谁呢?”
刺激枯死的肺脉并不是一次就能完成,过程自然也不会好受,甚至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千雪孤鸣选择保守治疗也只是能让人好受些,不剧烈运动就与常人无异,但要温皇拘泥于此是绝不可能。
施完针后剑无极已像从水里捞出,身下的衣物早被冷汗打湿,整个人都如同飘着,温皇在旁边收针,剑无极将人盯了会儿问道:“这伤真的能好吗。”
“嗯。”
“你转过来。”
温皇依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剑无极瞅了他半天才叹气说道:“算了,你这个人就算说谎我也看不出来。”
“天下医者众多,人才济济,即便是吾无法,也不代表你的伤就此无药可医。”
“你还会无法?”
“吾也不过是在医术上小有心得而已。”
后来几日的施针虽不如第一日疼,但也让剑无极看见温皇就心里有些发怵。幸而某日醒来时发现那人已不在神蛊峰,随口向凤蝶问道:“他去哪儿了?”
虽然风间贻今天也被拉走充当战力,但凤蝶明白他自然不会关注到第二个人的动向,便回道:“主人去黑水城了,刚刚才走。”
看剑无极无反应又提了一句:“是与地门有关的事。”
(金光+霹雳)异度少君在九界21
艳文背书恐入局,温皇异状惹人疑
——————————————————————
云十方由刀缺忘尘带往天地双部藏匿处养伤了,而俏如来则和朱闻赤霄一同回了正气山庄。到底几天没合眼,又经历云十方一事,朱闻赤霄绷劲的神经放松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此时,俏如来也注意到朱闻赤霄似乎不如之前精神,又想到他的眼睛似乎是复明了,有了联想,便问道:“赤霄,你没休息好?是跟你的眼睛有关吗?”
朱闻赤霄点头:“是有点,毕竟如今形势看不见太不方便了,所以我找了个...
艳文背书恐入局,温皇异状惹人疑
——————————————————————
云十方由刀缺忘尘带往天地双部藏匿处养伤了,而俏如来则和朱闻赤霄一同回了正气山庄。到底几天没合眼,又经历云十方一事,朱闻赤霄绷劲的神经放松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此时,俏如来也注意到朱闻赤霄似乎不如之前精神,又想到他的眼睛似乎是复明了,有了联想,便问道:“赤霄,你没休息好?是跟你的眼睛有关吗?”
朱闻赤霄点头:“是有点,毕竟如今形势看不见太不方便了,所以我找了个猛烈的治疗方法,也没啥,就是有点困。”
俏如来:“我要在此等父亲回来,你快入房休息一下吧。”
“哦,多谢,那我就叨扰了,哈啊……嗯?”朱闻赤霄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抬脚正准备去休息,耳边突然传来陌生的脚步声,让他顿时清醒,“有人来了。”
非人的身体构造,造就了他强悍的身体,还有超乎常人的敏锐听力。
“嗯?”俏如来闻言,歪头听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听见,虽然奇怪,但出于对赤霄的信任,他也跟着赤霄藏匿起自己的气息。
朱闻赤霄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到正气山庄门前就停下了,以为他要拜访,但他也没有敲门,而是站在原地,还有一阵一阵不规律的风声。
嗯,看来他还拿着一把扇子。不过他要干嘛呢?
正当朱闻赤霄想不通时,远处又传来一人的脚步声,那是史艳文的。然后,便听见史艳文开口唤道:“温皇先生。”
是温皇?
朱闻赤霄震惊,他的听觉从未出错,那人对他来说应是个陌生人才对。俏如来也听见史艳文的声音了,他也没想到让赤霄戒备的人会是温皇。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闻赤霄和俏如来面面相觑,一堆疑问在各自的心头盘桓。
是他搞错了?还是这个温皇确非其人?为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刻也不论什么非礼勿听,两个人都心有灵犀般不出声,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机。
外面,温皇坦言自己被赤羽信之介打上门,无奈投敌,现在来请史艳文代表中原在天下风云碑决战规则上签字。一通分析利弊之下,史艳文当场签字,亦做好失败后自行请罪的觉悟。
听得赤霄牙痒痒。
请什么罪?向谁请罪?尽力而为,何罪之有?何况风云碑五战三胜定胜负,难不成五场都让史君子上?所以输了算他头上?
俏如来则是一脸无奈,他知道,不论是父亲,还是中原,想要打败西剑流,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随后,神蛊温皇提起了朱闻赤霄:“吾此次深入西剑流,炎魔幻十郎提起了朱闻赤霄,你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史艳文摇头:“没,怎么了?”
“炎魔幻十郎似乎格外忌惮他,甚至派出人手去抓任沉浮了。”
听到这话的朱闻赤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而且他的眼睛也最好复诊一下,啊,温皇如今乃是敌对立场,还请他另寻名医。”
朱闻赤霄白眼:呵。
“嗯,若有遇见,艳文会转达。”
“如此,温皇告辞。”
“请。”
话说完,温皇便离开了,而史艳文也火急火燎出发寻找天下第一刀独眼龙参与开碑,甚至没有进入正气山庄,让里面的两人想阻止又不知从何说起。
待两人的脚步走远,俏如来才终于开口,看向一脸怒态的朱闻赤霄:“赤霄……”
朱闻赤霄:“我没有生气。”
俏如来:我还啥都没说呢。还有你生什么气?温皇投敌暴露任沉浮的事情吗?
“你是在担心任先生吗?”
“有,但不全是。”朱闻赤霄叹一口气,揉揉眉心,面露苦恼,“还有史君子和风云碑的事情,说什么请罪,感觉真糟糕。”
而且还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这让他很烦躁。
看出朱闻赤霄是真正在担心父亲,俏如来发自内心庆幸自己交到他这样一个朋友,也很高兴他愿意体谅父亲的难处,“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嗯,说的也是。”朱闻赤霄眼神一闪,嘴角上扬,“大不了到时候不认账,直接打死炎魔幻十郎。”
“哈……”俏如来忧愁的模样因为赤霄的玩笑,变换了一瞬,“话说回来,关于那个温皇前辈,你确定吗?”
朱闻赤霄看他一眼,有点意外他这么信任自己,便说道:“我的耳朵从来没出错过。”
“但观他言行,毫无破绽。”俏如来叹气,变数一个接着一个,他心好累。
“嗯。”朱闻赤霄不可置否,抛却脚步声,这个温皇和之前那个简直一模一样,要么就是温皇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要么就是一个精心准备的替身。
让一个炎魔附身都都呛,所以只能是后者。而这件事,西剑流做不到,那只能是温皇自己了。
俏如来也想到了这一层:“那会是温皇前辈有什么计划吗?”
“唉,也许吧,只希望他是真的不与我们为敌,不然就真正麻烦了。”朱闻赤霄郁闷地晃晃脑袋,他完全不擅长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当做不知道,要不还是我先去告诉史君子这件事吧。”
俏如来赞同,只是担心他的身体状态:“还是我去吧,你需要休息。而且西剑流不是打算对任先生下手吗?”
“放心,我现在给他传个信告诉他避避风头就好。”说着,朱闻赤霄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张符纸,用法术给任沉浮发了个信件。
“而且我困是困,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给任沉浮传信后,也安心些,朱闻赤霄笑笑,给自己扇扇子醒神,虽然经过温皇一事后也不怎么困了,“而且要是你出去了,出了事,大家想找却找不着你怎么办?”
俏如来还是答应了:“好吧,但你也要小心。”
“放心啦放心。”
……
与此同时,燕驼龙、忆无心、白狼三人在去正气山庄路上,遇到西剑流袭击,三人原先不敌,但关键时刻忆无心爆发异能,化解危机。任务失败的神田与衣川遭受惩处,擒捉忆无心的任务,被刚到中原的邪马台笑揽下。
当燕驼龙带人到正气山庄时,正好与朱闻赤霄前后脚错开了,几人就方才各自的遭遇诉说了一番,不过俏如来没有告诉他们温皇的事情,只说了云十方受伤,还有温皇与史艳文的谈话和他们的行踪。
而朱闻赤霄根据俏如来给的路观图去了一趟灵界,被告知史艳文方才来过,但是已经和独眼龙离开了。
天下第一刀的独眼龙,听闻他不愿入世,但如今看来史君子成功劝他入世了。
那他们应该会回去正气山庄吧。
朱闻赤霄想着,告辞离开。
但离开之时,他似乎感受到一丝微不可查的魔气,是错觉吗?还是灵界独有的气息呢?
——————————————————————————
灵感大爆发,所以加更!
温皇(或者说千雪)的马甲摇摇欲坠哈哈哈
好奇赤霄为啥听力这么好的宝,可以百度搜搜“螣邪郎”,赤霄哥哥,设定上两兄弟长着一样的耳朵,看起来就听力很好的样子,所以有了这一段哈哈哈
当然,现在的赤霄有法术伪装所以看不见耳朵,但听力还是一样的好嘿嘿
下章开碑了!温皇要躺了!各位准备好了吗?
想要评论!
【温剑】优昙华④
佛前有花,名优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
如是三千年,而后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这株传说中的花苞,正静静安置在神蛊峰上,安置在神蛊温皇窗前。
现在这花开与不开,已不止是能否得见世间传奇的一瞬,于他,开花还有更深重的意义。
内力催发、蛊毒倾注、巫术牵引,他有至少三十二种方法能让它开花。开是能开,但开了,还算不算是优昙华,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尽心养着,它或只是不开,若加诸外力,则必死。」
死,不能让它死。但不开,也一样不能。
他难得地皱了眉头,略露忧容,呼吸变得愈缓愈深。
又如每日的一日,靠在躺椅上,羽扇轻拂,好似悠闲从容。侍女为他续茶,还以为他又...
佛前有花,名优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
如是三千年,而后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这株传说中的花苞,正静静安置在神蛊峰上,安置在神蛊温皇窗前。
现在这花开与不开,已不止是能否得见世间传奇的一瞬,于他,开花还有更深重的意义。
内力催发、蛊毒倾注、巫术牵引,他有至少三十二种方法能让它开花。开是能开,但开了,还算不算是优昙华,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尽心养着,它或只是不开,若加诸外力,则必死。」
死,不能让它死。但不开,也一样不能。
他难得地皱了眉头,略露忧容,呼吸变得愈缓愈深。
又如每日的一日,靠在躺椅上,羽扇轻拂,好似悠闲从容。侍女为他续茶,还以为他又懒散小眠去了。
殊不知他隐在不露一点痕迹的面容下,脑子已经连转了一百八十个时辰。虽不是不眠不休,但就是梦里也多少涉及,总会念想。
藏书,在他脑子里的已想了个遍,过于生僻的也亲自再翻阅过。到目前为止,能得到一丝线索的,只有......
“主人要出门?”
见他起身,随侍的两人当即发问。
“嗯。”他定了定神色,郑重道:“好生照看那株花。无论何人何事,都绝不能让它有损分毫。”
见他面上几乎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厉,两人只敢轻声答是,便眼看他远去了。
“说什么王爷,什么好友,我早该知道他说话特别好听的时候就是特别的麻烦。”
千雪孤鸣翘着二郎腿,搬了张摇椅,直接放在他窗前,一边抱怨一边在最近距离守着他那盆宝贝花苞。
“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结果就是一盆花骨朵。”他看一眼不敢轻易对答的侍女,皱着眉问,“他这神蛊峰平时也没几个人敢随便上来吧?”
“是......”
“所以说啊!连你们守着他也还不放心,专程让我来给他当护花使者,什么东西这么大面子...”他一脚停住摇椅,趴在窗框上看了又看。
“这花看着看着,倒有几分眼熟...”
看了半刻,打了个小盹儿,又喝了两杯茶清醒一下以后,他终于想起了。
这花,曾有番邦密宗进贡时提过。
当时几名藏密高僧原为停息战火,诚意求和而来,连开七日佛坛辩经。由小乘至大乘,与王兄对谈好几日自渡及人,渡世衍那。当时自己不过几刻钟便听得头疼,那些个空不空,净不净的也云里雾里地全糊弄去了。
只有那带头的高僧展开那幅画卷,惋惜展示之时,自己也被一时震惊了。
是一株开着的花,莹润洁白如玉,身周阔叶长枝重重,于整幅幽绿墨色之中,唯有当中一株纯白。
记得他说那叫......优昙华。
传说舍利宝塔从天而降,落座教宗圣地之后第七日整,天山之巅便佛光大作,而后这花突然现世,于天之涯海之角自取精华,沧海玉露灌溉,终于成一花苞。
国主原想将这盆不世宝物进献苗疆,以换三十年干戈不动。只可惜外患未止,内战不息,二世藏王听信偏言,大肆摧毁佛教。优昙华竟在这般混乱颠簸中遗失,不知所踪。
如今所留,也只有这一幅画像,传闻是那花唯一一次盛开。
焚经千部,屠僧万人,毁殿灭佛的那日,优昙华于金刚乘四部密续,熊熊大火之中,静静地开了。
千雪孤鸣默默看了许久,看着这开一次耗尽惊世之愿的花苞,不禁心中沉重。
忽地,一个灵光在他脑中乍响!
温仔如此看重,又这样来去匆忙,难道他想......?!
神蛊温皇回来的时候,果然证实他心中所想。
一衣的血迹,落地即倒的身体,几乎是顿失知觉,坠倒进他慌忙去接的臂中。
除了手中的小瓶,他至昏迷仍一直紧紧握着不放。
“温仔!”
他从未见过神蛊温皇这般模样,如此伤重,如此狼狈......
飞信传来伤心小筑的时候,剑无极也像俏如来当日那样正在给花草添水擦拭。
他想,既然已随伴身侧了,不如学着照料,花花草草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指不定哪一日,自己也就懂得花期,识得机缘了。
无论能堪几度风霜,总会开,总会谢,总无悔来过。
他难得如此心平气静,对着数排娇俏小花浅笑。笑容凝固于信纸上的时候,手中木勺在地上砸出重重一声响,洒了一地来不及浇灌的心意。
还不到一月,那谈笑间摆布天下,清隽无双的脸已经脱色如纸,静静躺在榻上,与旁边的花苞竞逐一分苍白。
关上房门,无人打扰,他的脚步停了又停,才敢去那床边,探了探他的额,轻轻颤声道:“温皇......”
无声应答。
连放在床头的药,已凉了,他也未能服下。
剑无极的眼将他床头物件逐一看遍,一盆不通人情的花,一个小小清透的琉璃瓶,一碗不知如何送服的药。
这是他现在的所有。
剑无极拿起那枚小瓶,在手中抚摸一阵,又小心地放下,将手移去他的脸边。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蠢的人。”
神蛊温皇,可曾做过蠢事么。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人几乎做遍了不该做的事。正邪不分,情理无用,憎他怨他,亦是徒劳。不然也不至于纠结至此。但像这样的傻事,实在与他绝不相衬。
千雪孤鸣也难捺满心的忧愁,与他一早告知。
“天之涯,海之角,只为一滴沧海玉露。当年一滴能成花蕾,若这世间还有自然催化优昙华的方法,也只有欲就麻姑买这滴沧海了。”
“但天山与天涯海角,各有神兽看守,地气相持,阵术结界所护,一般人光是接近,已有性命之虞。他...我也不知他是如何拼尽一身能为,才强取回这一滴......”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细若无声,剑无极心头的波澜却难以平息,勉力眨动酸累的眼眶,点点头道:“我去看他。”
“拿回来了又怎么样?”他静坐榻前,细细轻抚着温皇眉角。
手指触到微凉肌肤,幽幽的深蓝,长长入鬓,他心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眷恋。
“就算它开了,又和谁看?”
夜渐沉,他端起药碗,已经冷透。
饮下一勺,在口中含热,才三指捏合温皇下颌,开出一道缝隙,俯身喂进他口中。不让药随着嘴角溢出,他一直停在那薄唇上,舌尖微撑着他唇舌,确保每滴药都让他咽下。
如此反复三四次,才快将一碗药渡完。
见温皇暂无丝毫好转,也不知这药几时才能生效,想当他只如平时疏懒倦怠,长久睡着而已,却骗不过那苍白脸色。他何时这样安静听话,一句骂也不讨了......
剑无极难抑心底凄凄绵绵,竟不禁柔声道:“喝了药,就会好了。我就在这里,等你醒过来......你欠我的花,你要亲手还给我才行。”
再一吻覆下,含至温热的苦药随两唇相接,丝丝缕缕流入温皇咽喉。舌尖探在他口中,抵至他喝完药,才缓缓将退。
将分未分之际,却觉唇下擅自动了起来。他愕然一惊,睁眼却看到温皇面上并无异样,仍是未醒。只是......
唇间的感觉却越发明显,一点一点似回应似交渡,渐渐主动,渐渐放肆。渐渐几乎反将他捕捉,含着他的下唇,温柔亲吮,软软舔咬着他舌尖嘴角。直至一只大手自然覆上他的后腰,剑无极才恍然惊觉。
一下撑开身体,唇间扯出一丝暧昧银线,他看见那道微微张开,虚虚眯着的长眼,惊慌道:“你骗我!”
温皇的手被他晃落,也不再拉扯,无力地搭在床边。轻咳一声,声音也是虚的。
“吾的确受伤非轻,只差分毫,便要死了。”
剑无极一时不知他是真是伪,不敢离得太远,仍在身侧凝看着他。
“若没有你的药,或许也就醒不过来了。”
从他状态来看,定是伤重不假,但这句胡说八道,剑无极还是能分辨的,一瞬气急生羞道:“就该让你醒不过来!你真是好得很,你这人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和你有关的到底有没有一样真的?”
“怎么没有?”温皇想撑起上臂,还未起身,又一下皱眉放落,他已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这一番又是看得剑无极眉眼惊动,心中关切瞬涨,一步上去扶住他后背。
他往桌上看去,喉间沙哑,低声道:“至少,它是真的...有可能开了。”
剑无极更有气上来了,怒道:“你不是智者吗?怎么蠢成这样?你自己看看这事,传出去像是还珠楼主,像是天下第一剑会做的吗?”
见温皇不应,他越说越气,更觉无由委屈。
“你做过的事怎么也洗不清,但,但那样才是你......别给我装什么情深义重,你本就从来也不在意这个天下,这些天下人,又何必事到如今来这一套。你以为...我真正不了解你么。”
神蛊温皇微愣片刻,又止不住轻咳几声,才道:“吾从未觉得自己与情深义重这样词语有什么关连。你了解吾,但还不够了解。”
剑无极情绪激动,强吞哽咽,听他辩驳。
他实在体虚乏力,难以久支,肉眼可见在剑无极臂中又失了一分力,几乎只能任他揽住,缓缓调息少许,才轻声道。
“天下人不足挂齿,但天下人中,还有一个剑无极。”
剑无极突突心动,胸中猛烈狂跳。
神蛊温皇这句愈是极轻如雨,入他耳中越是沉重如雷。
虽然早可想见他的心思,但不过一二分,最多三四分,这个人所作所为,愿意呈现的,只有这么多。从未想过,他的心何时起,至今日,已经如此深沉,如此浓重。
良久,剑无极往里挪动半分,将他更稳当些倚在身上,终于恢复平静道。
“你想如何?”
温皇阖上了眼,长长睫毛更添宁静,就着身后的心跳一字一句道:“刚才某人说会在这里等我。”
剑无极脸色突变,短短数刻间,心情被他搅动如云间地狱两边奔波,又气又恼又无法发作,只咬了牙道:“我是说等你醒而已,现在你已经醒了,我马上就走。”
微凉的手心却轻放在他手上,使不出力,只轻轻覆着。
“你的花还没还你。等吾好些,便可试那玉露是否真有功效,就劳剑少侠在我这神蛊峰多留几日了。”
剑无极再看一眼那庄严无情的花苞,不知两人之间,纠缠心结,沉重往事,它又能承载多少,寄托几许。
-tbc-
(金光+霹雳)异度少君在九界20
赤霄援救云十方,温皇投靠西剑流
————————————————————
炎魔复生,惊天动地。又有史艳文再出江湖,中原武林波澜再起,但西剑流统治中原多年,布下不少暗桩,如天恒君等中原叛徒四处扰乱,让众人集结群侠对抗西剑流一事,充满波折。
而史艳文与俏如来得知温皇与藏镜人熟识,疑惑他开启天下风云碑的目的,于是俏如来便打算找与温皇打过交道的云十方和朱闻赤霄打听消息,路上,还遇到了同样寻找云十方的刀缺忘尘,二人就此结伴而行。
而赤羽信之介按之...
赤霄援救云十方,温皇投靠西剑流
————————————————————
炎魔复生,惊天动地。又有史艳文再出江湖,中原武林波澜再起,但西剑流统治中原多年,布下不少暗桩,如天恒君等中原叛徒四处扰乱,让众人集结群侠对抗西剑流一事,充满波折。
而史艳文与俏如来得知温皇与藏镜人熟识,疑惑他开启天下风云碑的目的,于是俏如来便打算找与温皇打过交道的云十方和朱闻赤霄打听消息,路上,还遇到了同样寻找云十方的刀缺忘尘,二人就此结伴而行。
而赤羽信之介按之前所言,拜访还珠楼,如愿见到了楼主百里潇湘,并从言语试探中,得出还珠楼利益至上、副楼主四天王实力的结论,便顺势要求还珠楼调查心心念念的天下第一剑任飘渺,以及至今依然神秘的朱闻赤霄。
同时,炎魔下令覆灭灵界与神蛊峰,但灵界大师兄梁皇无忌出关,柳生鬼哭三人任务失败。鬼夜丸也从潜入了神蛊峰的剑无极脑中,破解了进入神蛊峰之法,炎魔幻十郎命令众人杀死神蛊温皇与藏匿其中的朱闻赤霄,赤羽信之介与月牙泪自请前往。
神蛊峰下,赤羽信之介端正衣冠亲身前来,身后三步,是直属部下衣川紫,她手捧赤羽信之介灵属之器凤凰刃。两人行至无边崖,正好能看见刻着神蛊温皇见客规矩的石板,赤羽信之介怒从中来,愤而击碎石板:“好个诚心跨出一大步,迷惘之中亦有路!”
同时,还珠楼杀手酆都月、一剑随风等暗中关注。
“唉呀,”温皇清雅又苦恼的声音传来,随即是声音主人的现面,“军师大人为何怒气翻涌呢?石碑是无辜的。”
赤羽信之介冷然不语,看着温皇,面上肃杀之情愈深,温皇也察觉不对,也正经道:“看军师大人神情,今日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神蛊温皇,还记得上次见面吾所讲过的话吗?”
他言语所指,乃是前几日,赤羽信之介来到神蛊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下次见面,只有全力以赴的赤羽信之介。”
温皇皱眉,他自然记得:“承蒙军师厚爱,此事吾铭记在心。”
“很好,那吾,赤羽信之介,今日就要让天下第一毒成为绝响!”
“嗯?”
此言一出,沉默落下,冰冷的杀气融入风尘。徐缓的呼吸声中,赤羽信之介掀起披风,正式宣战!
与此同时,月牙泪亦带着神田京一通过密道,进入神蛊峰了。
而在众人忙里忙外时,朱闻赤霄正在炼制朱皇魔毒,苦于此地条件所限,多次失败,当他终于炼制出满意的成品时,已经是他闭关的好几天后了。
出关后,看着一直担心他,所以留在洞口看护的任沉浮面容憔悴,他马上打发他去休息,自己则是打坐一会、收拾一番就出发了。原本的计划是去神蛊峰找温皇的,但他悠然一瞥就见不知谁的命星被魔气包围,逐渐暗淡。
吓得他来不及多想,他快马加鞭赶过去,正好看见云十方倒在地上,口中满是鲜血,一个浑身散发着魔气的怪人狞笑着缓缓走向他,欲行之事不言而喻。
“住手!”他眼神一凛,招随心出,贯天神印快如流星,那人惨叫一声,就被击飞数丈了。
“云前辈!”朱闻赤霄赶忙上前察看云十方的情况,云十方伤势甚重,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小心,便失去了意识。
朱闻赤霄吓了一跳,但发现人只是昏迷,便松了一口气,再抬头意图找刚才那人算账时,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跑得倒快!”他暗骂一声,刚好抽出空来给云十方服下随身携带的保元金丹稳住伤势,随后将人背起来准备带走时,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云前辈!”
出声的是俏如来,他和刀缺忘尘自远处赶到,看见赤霄背上的云十方深受重伤,脸上满是悲恸和担忧,连忙走上前来关心他的伤势。
朱闻赤霄安慰他:“放心,只是重伤,还没死,我们快去找温皇!”
“啊,赤霄。”俏如来没有动,而是叫住了他,表情凝重,“温皇前辈他……我们还是另外找大夫吧。”
朱闻赤霄不知道他弄什么玄虚,但在温皇和俏如来之间,他选择相信俏如来,于是他点点头算是赞同:“好,那我们去镇上找大夫。”
三人赶到最近的集市寻大夫,那时云十方身上的血已经染了一大片,格外瘆人,医馆称药的掌柜看得也急,但也只能说出一句:“我们这里的苏…苏大夫出…出诊去了……”
俏如来非常失望:“唉!这该如何是好……”
朱闻赤霄皱眉:“你们这没别的大夫了吗?”
还没等掌柜的说话,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什么大夫?谁要找大夫?”
众人转身望去,一位全身天蓝色的中年人从门外走进来,扫视在场众人一圈后,落在云十方身上:“嗯?”
见到他,朱闻赤霄眼前一亮:“前辈……前辈可是大夫?请问可否医治云十方前辈?”
“嗯?”来人乃是冥医杏花君,听见他的话也不回答,而是走到云十方面前打量他的伤势,嘴里喃喃自语,“嗯,这样的伤势还没死真实命大……不对,哦,是有用药,这个药……”
此刻,众人都看出他确实是医生了,见他正在为云十方诊断的模样,也安静地不插嘴。随后,冥医开口了:“将他放在那边,后面的就交给我。”
朱闻赤霄点头照办,随即,冥医施展织命针将云十方将生死边缘拉回来了,“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不过……”
说着,他看向脸上同时露出担忧的众人,“吾需要知道他之前吃了什么,才能给他开药方。”
“在此。”
朱闻赤霄二话不说将药瓶递了过去。冥医接过打开闻了闻,又倒出来放手上看了一会,便让他们稍等,写了一副药方:“按照这药方服药,早晚一次,喝一个月就可以了。”
俏如来接过药方:“多谢前辈。”
话没说完,就见冥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嗯,这里十两,这里二十两,嗯,还有这里五两……诊金十五两,多谢。”
理直气壮要医疗费,俏如来许是没见过这么直白又这么贵的,站原地愣了一下,但就这一会功夫,朱闻赤霄已经掏钱给冥医了。
刀缺忘尘也没见过这么贵的医疗费,刚张嘴想辩驳两句,就见朱闻赤霄抬手阻止他,说道:“先生妙手,在下感激不尽。”
冥医拿过朱闻赤霄给的银锭,足斤足两,收了钱,他也不在乎病人家属是不是都愿意交这么多钱,“不用谢,反正我也收你钱了。”
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朱闻赤霄一眼,然后快速越过他走到柜台找掌柜,说道:“掌柜啊,买药!”
朱闻赤霄发现了,但没说什么,而是走过去又把云十方背了起来。
俏如来没有看见冥医的那一眼,但也似有所感地张张嘴:“赤霄……”
“嗯?”闻言,朱闻赤霄疑惑地看向他。
“啊,没,没什么……”赤霄的眼中,是不掺杂质的真诚与信任,让他不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好像怀疑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是一种天大的罪过。
朱闻赤霄敏锐地察觉到俏如来有话要说,脑中转了一圈,大概猜到他想问什么了,不由笑道:“俏如来,你想问什么?”
“这……”
朱闻赤霄看出他有所顾忌,余光瞥一眼在不远处买药,还不忘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冥医,心中笑笑,拉着俏如来走出医馆,往正气山庄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距离医馆渐行渐远,俏如来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赤霄……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位前辈?”
朱闻赤霄心道果然,还没等他回答,俏如来就连忙解释:“我,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好像很信任那位前辈的模样……”让干啥就干啥,对高额诊金这事也毫不意外的样子。
“哦,这样啊,怎么说呢,我确实认识他啦。不过他不一定认识我就是了。”朱闻赤霄毫不掩饰,“以前他替我医治过,不过我那时不是这个模样,所以他认不出我也是正常。而且因为现在西剑流的原因,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情况。”
“原来如此。”俏如来释然,良好的教养让他对其中隐秘的私人部分便没有再问。
随后,朱闻赤霄问起为何不去找温皇,俏如来便向他说起自己对温皇的怀疑。
温皇与藏镜人熟悉,而之前几次大战皆未表露,不知是立场问题还是另有隐情。
对此,赤霄表示赞同。
而他们口中的温皇,此时已经在与赤羽信之介的战斗中投降,并以攻下苗疆为饵,要求面见炎魔幻十郎,赤羽信之介权衡下答应,同时,月牙泪从神蛊峰中走出,对两人目前表面和气的模样并不表态,只是向赤羽摇摇头。
“嗯?朱闻赤霄不在神蛊峰。”赤羽信之介看出他不言之意,看向表面屈辱的温皇,“对此,你有何解释?”
“关于这点,在下认为,可以向贵流主当面说明。”
“哼。”赤羽信之介不可置否。
到了西剑流,神蛊温皇提出攻克苗疆的方法——以藏镜人之女忆无心为人质,逼使藏镜人参与天下风云碑,杀死史艳文,甚至收复藏镜人,攻克苗疆。
炎魔被说服答应了,随后,又问起了这次的另一个任务对象——朱闻赤霄。
“拜访贵流之后,朱闻赤霄自称另有他事,于是我们就分别了,至今未曾见面,而当时,他的眼睛只能看见虚影。而贵派毒素猛烈,就算持续使用吾的药方,最少也还需要十日才能完全康复。”
赤羽信之介:“那之前,在西剑流出现的伪装者是谁?”
“是他的舅舅,不系舟任沉浮,那日分别时,两人也是一同离开的。至于他的实力如何,温皇不敢断言。”
赤羽信之介呵呵笑了几声,“那比之你,如何呢?”
“哎呀,军师大人,男人,是经不起挑衅的生物。”言及此,神蛊温皇的眼神认真了起来。
众人也从他的表现,能大致判断出任沉浮实力不如温皇,再结合朱闻赤霄眼疾未复的情报,基本可以证明若是双眼完好的朱闻赤霄出没,那么这个朱闻赤霄八成就是任沉浮假扮的。
于是,炎魔即刻下令:擒捉忆无心、任沉浮!
————————————————————————————
正经与搞笑并存,这是我的风格哈哈
这章有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个伏笔,因为瞒不下去了,所以我得承认,我在下一盘大棋(嘿嘿嘿)
有啥想问的就问,我会尽量在不剧透的情况下回答←V←
【温赤】败 北 24(完结)
24 尾声
半个月后,苗疆发生几件大事,又病又瞎的苗王口不能言,在呜呼声中命殒,苍狼王子下落不明。竞日孤鸣百般推辞、万般无奈、勉为其难地踏上王座。那一日千雪孤鸣称病不能上朝,原本人丁兴旺的王族亲贵来了一二,大殿上的飘进来几片落叶。
外头,风雪迷蒙。
还珠楼也送了一份贺礼,千年的灵芝和人参数根,外加几粒川贝,专治久治不愈的咳嗽。
竞日孤鸣习惯性抚了抚心口处,露出一丝笑意。说也奇怪,过往他的胸口完全不痛,他常常做抚心状。而今他不必再惺惺作态,心口却像真的痛了起来,需要揉一揉才能纾解。过往他并不十分咳嗽,虽则常常手帕掩着做咳嗽模样,而今他更不必惺惺作态,但嗓子眼的干痒难以忍受,非常想咳上......
24 尾声
半个月后,苗疆发生几件大事,又病又瞎的苗王口不能言,在呜呼声中命殒,苍狼王子下落不明。竞日孤鸣百般推辞、万般无奈、勉为其难地踏上王座。那一日千雪孤鸣称病不能上朝,原本人丁兴旺的王族亲贵来了一二,大殿上的飘进来几片落叶。
外头,风雪迷蒙。
还珠楼也送了一份贺礼,千年的灵芝和人参数根,外加几粒川贝,专治久治不愈的咳嗽。
竞日孤鸣习惯性抚了抚心口处,露出一丝笑意。说也奇怪,过往他的胸口完全不痛,他常常做抚心状。而今他不必再惺惺作态,心口却像真的痛了起来,需要揉一揉才能纾解。过往他并不十分咳嗽,虽则常常手帕掩着做咳嗽模样,而今他更不必惺惺作态,但嗓子眼的干痒难以忍受,非常想咳上一咳。
“咳、咳……”他抚着心口。忽然察觉到身旁婢女讶异的目光,仅仅一瞬,又立刻低了头。
竞日孤鸣蹙眉,他手里握着那几粒洁白如玉的川贝,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得干干净净。
苗王宫的事毕竟是人家的事,大王轮流坐今年到北竞王家,明年到谁家还是未知数,多半仍旧是孤鸣家族。
孤鸣家的王爷还有一位,在还珠楼门前走来走去,踌躇不定。他一会撩衣服迈步要进去,一会又恨恨地要扭头走掉,刚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这个人年轻俊美,衣着华丽,手里拎着一杆长长的烟管。他本就神情落寞,被千雪孤鸣一撞,头发散落几绺到胸前。
“唉……”千雪孤鸣叹了口气。
“唉。”慕容胜雪也叹了口气。
“你也是来找这里面的家伙吗?”千雪孤鸣问。
“吾来,找一个答案。”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想来问一个答案。不要告诉吾,你的答案跟你家族的至亲有关。”
“跟吾家族的……至亲有关,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位至亲的真面容,但‘里面的’兴许见过,所以吾来此。”慕容胜雪语气中充满不确定。
千雪孤鸣闷着头,负着手,这话触动了他,他抬头让晃晃悠悠的雪花落到自己鼻尖,良久道:“但这个答案,你是真心想知道吗?”
身后没人回答。
慕容胜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离开了,看地上的脚印,仅仅停留在还珠楼门口,没有迈进去。
“罢了,找藏仔喝酒去。”千雪孤鸣也没有迈进去。
别人家的事没头没尾告一段落,再来自家的。刚才说苗疆发生几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万里边防缺口出现了。
按照过往的情报,缺口出现不久后关闭,再之后,通道将永远无法打开。
还珠楼内的“撤离派”们蠢蠢欲动,每天都有心思浮动的人殷切望着东海的方向,更有胆大的人不惜袒露着胸腹,嘴里噙着刀,晚上擅自敲军师大人的门,在门口跪一夜。
军师大人的门,咳咳,始终没有打开。
倒不是赤羽信之介有多不近人情,他——他——很久没回自己居所了,尤其是晚上。
“撤离派们”没法了,来找鬼夜丸大人商量对策。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大家来投奔还珠楼,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还得靠人家保护;今时大家打工这么久也算报答,而且几次事件西剑流的旧众卖命折损也不少。对喽,前不久的华容道逃亡,军师大人居功甚伟。按理说,军师大人可以心安理得带大家走了,是哪里改变了?
鬼夜丸晃动着手臂,深深叹了一口气。
雪更大,地上厚厚的积雪没过膝盖,天上大块棉絮飘着,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相连到一起,白到极致有些发灰,灰不冷等的视线内,有人若是穿了白衣缓缓移动,简直要让人抓狂。所幸,他身旁还有一人,红衣如血。天与地顿时清朗起来,界限分明。
不知是否前一战动用太多武力值,任飘渺始终没有变回去,他与赤羽看遍还珠楼群山景致,尽览山川秀美,万里覆雪,意犹未尽。还珠楼的人再着急,也要等楼主和代楼主游山玩水回来不是,何况人家正在热恋期。
这一天有探马送来代楼主大人的手函,他和楼主在前方浪缥千峰处摆下酒筵,送别愿意离开的人。“撤离派们”沸腾了,军师大人一句话,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稍等……送别,那是什么意思……
到了夜半,轰隆隆的大地雷动声传来,遥远的海岸地壳运动, 通道的大闸门“吱呀”一声,开启关闭。
——到了飞走不可的时候了。几十个人着装整齐,背上行囊,踏上回家的路。
浪缥千峰是前往东海的必经之路,赤羽为每人一份另外准备一份礼包,银两干粮不说,还有一封信,写着“西剑流东归让行”字样,落款盖上西剑流和还珠楼两大流氓机构的印章。
“阿卡巴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如今恩仇俱了,再无牵挂。望你们此去一路顺利,抵达家乡那一刻,麦忘了回头看看海的这一岸,永远留下的诸多同伴。”
每人一杯薄酒,饮着风雪,从此别作天涯人。
赤羽信之介兑现了他的诺言,他那本厚厚的失落人员册上,每一个名字都完完整整变成了眼前人,眼前人或走或留已不再重要,那一战惨烈败北,至此终于完成收尾,画上终章。
鬼夜丸离开时,逗留的时间最久,讲了很多话,他说自己这一脉术法原博大精深,常常能让人离魂抽魄而不死,遨游在梦境一般的白日黄昏幻境中,度过许许多多的人生。就算醒了,幻境中一年,外头一刻钟,什么都不会改变。他说军师大人吾学艺精进后,魂会再回来,看一看大家是否安好。
队伍的最后,露出来一位身姿曼妙的紫衣女子,迈着盈盈步伐。
“虾米啊……”一看见她也在队伍中,斟酒打杂的神田京一登时脸色大变,手里的酒壶掉落在地上,酒杯也打碎了。
“这……”赤羽也倍感意外。
风雪还在呼啸,吹得人衣袂飘扬,身形似有不稳。
神田京一:“吾知道你想离开,也曾设想过带你一起离开,但是……”
衣川紫:“但是虾米?”
神田京一:“这里已有吾在乎的人和事,还有未撤离的同伴,吾已无法轻易割舍。”
衣川紫:“若吾想离开,理由只是因为吾家尚有幼妹,她在海的那一岸等吾。而非要……舍下你。”
神田京一:“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衣川紫:“既舍不下你,离开与否终是两难,无论如何选择心头都会遗憾,你可明白?”
神田京一:“明白。”
衣川紫:“相恋的人心中存有芥蒂,是让人万分遗憾的事,但月亮尚有圆缺,人又怎么圆满?问题在于,你能否接受这份遗憾和芥蒂,接受一个怀揣遗憾的心上人?”
神田京一:“……嗯,额,好像有哪里不对。”
衣川紫:“的确不对,今日做出的选择,注定辜负一些人。吾不辜负你,那你又当如何?”
神田京一:“你走了吾会终身不娶。稍等一丝拉,有些混乱,到底是在说我们的事情吗?为虾米我听糊涂了。”
衣川紫笑笑,把手里的行囊放在地上,打开来看是个精巧的小食盒,取出热腾的酒菜放置好,小火炉架着慢慢炜。做完这一切,朝神田京一伸出手,满脸羞涩道:“咱们回家吧。”
嗯,她只是来送个饭。
神田京一大笑起来,冲两位老板道别,剑扛在肩头,拉着人一同回转。
而一旁,全程静静听完他俩对话的两个人精相视一看,面上各有各的精彩。
任飘渺道:“西剑流果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之所在。”
赤羽闷声笑起来,尔后正色道:“再来,你有何打算?隐藏在慕容胜雪身后的天才剑者,可有下落?”
任飘渺目光闪动几下:“战帖已送达,再来就看吾与他的缘分,倘若缘分不够,不能酣畅一战,吾死后会在北寒之渊留招。”
“嗯,这个主意不坏,届时吾很乐意旧地重游,观战。”
“赤羽,有句话叫做生同衾,死同椁…… ”
“哎呀呀,酒菜已经滚热,不如痛饮几杯再说。”
“……”
风雪下了整整十天,仿佛将一整个隆冬亏欠的,一口气偿还。
还珠楼的花花草草一早被搬到温室,外头大风大雪呼啸,屋里柴火哔哔啵啵烧得旺。自从相声二人组下线,凤蝶有更多的时间收拾整理,连带后院渐渐复苏的黑毛小子,也一并照料了。
她又推开门,进来送汤药,一抬头只见房梁上一个俊美的少年正扒住结实的绳索,从上往下慢慢爬。绳子晃动间一转悠,把他转悠到门口的方向,跟凤蝶正好脸对脸,四目迎上。
“呃……吾……刚从海的那一岸来……他是吾……”他支支吾吾说着,又用手一指床上的黑毛少年。
看情况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行为举止像个梁上君子,俊美少年深深叹一口气,换个更帅的姿势,双腿夹住绳索,双臂夹着自己的佩剑,深沉道:“这是一个关于绝顶剑客和他笨牛老弟的很复杂很复杂的故事,姑娘,你有兴趣听吗?”
一个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兴趣的趣,凤蝶放下汤药,缓缓地,也拔出自己的佩剑。
一个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难忘的人,忘不了的忘,剑无极捂着铁青的眼窝慢腾腾走出还珠楼,回头看这个牌匾,牌匾上的三个字不知为何引得他一阵惘然,一阵惆怅,一阵莫名的心绪浮动。
一个人的一生,还会遇到春风得意的人——打架打赢了,战场胜利了,赢得心上人了。
神蛊温皇得意洋洋,又懒洋洋,翘着脚享受寂寞的人生。他终于走到抱得美人归后的百无聊赖,却也好像没那么百无聊赖。
冬雪还是呼啸,春风已在千里外的海面上,恣肆吹来。
——END
感谢一路追文的亲友们,鞠躬感谢!!下一篇我们再会!!!
现pa苗疆三杰
温皇坐着那种加长版豪车穿着奢牌高定真丝睡衣将车窗开了一半透过墨镜看看风景,藏镜人一身机车装骑着特别拉风的摩托车一路呼啸,千雪一身笔挺昂贵西装要去参加什么豪门晚宴。几个人在路上偶遇了,于是纷纷下车站在路边聊了会儿天。路过的人看见这三个人站一块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这几个人是怎么认识的程度。
温皇坐着那种加长版豪车穿着奢牌高定真丝睡衣将车窗开了一半透过墨镜看看风景,藏镜人一身机车装骑着特别拉风的摩托车一路呼啸,千雪一身笔挺昂贵西装要去参加什么豪门晚宴。几个人在路上偶遇了,于是纷纷下车站在路边聊了会儿天。路过的人看见这三个人站一块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这几个人是怎么认识的程度。
苗疆三杰的礼物
藏镜人:我把我手机卖了,给千雪买了个显卡配他那个电脑
千雪:我把我电脑主机卖了,给温仔买了个便携游戏本配他那个床
温皇:我刚买了个电竞椅…要不好友你把千雪那个显卡给我吧,正好我还缺个显卡,然后我把这个便携笔记本卖了再给你买个手机
千雪:特别感动,温仔你还知道心疼兄弟,但是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藏镜人:我把我手机卖了,给千雪买了个显卡配他那个电脑
千雪:我把我电脑主机卖了,给温仔买了个便携游戏本配他那个床
温皇:我刚买了个电竞椅…要不好友你把千雪那个显卡给我吧,正好我还缺个显卡,然后我把这个便携笔记本卖了再给你买个手机
千雪:特别感动,温仔你还知道心疼兄弟,但是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温赤】败 北 23
23 负尽狂名
——这是赤羽信之介头一次站在任飘渺身后,看他一人一剑力战千军万马。
此后,他望着这道背影的时候还有很多,有时候他也会收拢折扇,踏前一步,与之并肩。
但更多的时候,他便只是望着任飘渺的背影。
狂妄的人多行狂妄事,任飘渺够资格狂。
到这时赤羽又想到竞日孤鸣那句“王见王,才够精彩”,原来他指的是苗王的王。至于他如何能诓骗苗王带着主力部队来此杀温皇,想必一定费了许多思量。哦,他甚至不惜‘死’了——千雪孤鸣亲自将他背了回去。
背到哪里?自然是苗王宫,空空荡荡的苗王宫,没有铁军卫,没有精锐部位,只有后宫妇孺和一个空空的王座。
赤羽甚至能看到竞日孤鸣一边捂着嘴巴咳嗽,一边被......
23 负尽狂名
——这是赤羽信之介头一次站在任飘渺身后,看他一人一剑力战千军万马。
此后,他望着这道背影的时候还有很多,有时候他也会收拢折扇,踏前一步,与之并肩。
但更多的时候,他便只是望着任飘渺的背影。
狂妄的人多行狂妄事,任飘渺够资格狂。
到这时赤羽又想到竞日孤鸣那句“王见王,才够精彩”,原来他指的是苗王的王。至于他如何能诓骗苗王带着主力部队来此杀温皇,想必一定费了许多思量。哦,他甚至不惜‘死’了——千雪孤鸣亲自将他背了回去。
背到哪里?自然是苗王宫,空空荡荡的苗王宫,没有铁军卫,没有精锐部位,只有后宫妇孺和一个空空的王座。
赤羽甚至能看到竞日孤鸣一边捂着嘴巴咳嗽,一边被众人推搡簇拥到王座上。
黄袍加身,加的是棋盘上那只朝天嘶吼的大熊之身,灿黄的龙袍,在阳光下刺目。
赤羽笑着摇摇头,汲汲营营二十多章,他和温皇都以为暗处的敌人目标是自己,没想到,为他人作嫁衣裳。
且慢,温皇果然没有猜到吗?
赤羽又看向任飘渺坚实的背影,他想起上次竞日孤鸣与任飘渺暗地里联手,是为了除掉西剑流。这一次,他们莫非也一早暗通款曲……
一阵寒风过,战场的血腥味浓烈袭来,拉回赤羽的神思。
他感慨,自己似乎变了,与温皇为伴的日子,总是胡思乱想,瞻前顾后,现在如此,以后只怕也如此。
但——那又如何?往后的日子,毕竟还有温皇作伴啊……
望向战场的目光,饱含热烈和希望。
战力值拉满的任飘渺,勉力度过第二关。身后还有追兵,已不足为惧,还珠楼的人马及时出场,阻挡住喽啰兵们。
这批人马中没有神田京一和衣川紫,让赤羽有些忧心。
“担心的话,就亲自一探吧!”任飘渺抿掉唇角的血迹道。
“但你的伤势……”赤羽犹豫,又道,“罢了,吾寻到他们后,回来与你汇合。”
他刚走出去几步,就听一声呼唤。
“赤羽”,任飘渺喊住他,“吾改变主意了,让吾与你同行。”
人,总是会改变不是。
改变的又岂止是赤羽大军师。
几十公里外,天黑黑,风冷冷,铁军卫组成的第三道防线木桩子一样,屹立不动。
有人拎着酒壶巡视几圈,烈酒入喉,满肺腑都是火辣辣的暖意。这是兵长提拔以来头一次执行重大公务,上次这么大阵仗还是围剿西剑流,当时他酒不够喝肚子痛,军长亲自带着人出去了。
据说打得非常异常特别激烈,军长挂着彩回来,但脸上很兴奋。
这次又公务,无论如何兵长不能错过。他在营地前头的歪脖子树上躺着,用干冷的月色佐酒,呼吸着沁凉的空气,盯着月色。
树下有人拖着两个昏死过去的人前行。
“是谁?”
“禀告兵长,是西剑流余孽,有人为咱们送来。”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这……噢……”那人举起刀,就听树上的又叹,“还是免了,带回去交给老大仔处理吧。是说老大仔前去接应王,也不知道怎样了……”
月渐往东。
有人说到处静悄悄的,是不是前方战斗已经结束了。又有人说,任飘渺不是炎魔,他号称天下第一剑,比炎魔更难对付。
是哦是哦,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对付任飘渺?
听说是因为一桩交易。
上头大人物之间的秘密,我们只能陪衬着出场到处趴趴走,还是麦要多言了。
兵长伸伸懒腰,从树上一跃而下,吓得站岗放哨的士兵一哆嗦。
“麦惊,不是敌军来犯,是吾。”
敌军不是十五万,是两个。
风逍遥摸着腰间的酒葫芦,打了个饱嗝,他眼见士兵们还在哆嗦,十分不解,正想说什么,猛然间察觉不对回头,自远处天空流星坠落一般密密麻麻漫天的剑雨呼啸而来。他摸刀,刀不在身上,心头一惊,便要拉开阵势蓄力,但脚步也动弹不得,低头看脚踩八卦阵,正中死门。正焦急地满头大汗时,只听耳畔一声“兵长!”伴随着呼声,一柄冰凉刺骨的寒潭剑,猛插入心脏……
风逍遥惊醒过来,差点从树上摔落。
他揉揉眼看周围,依然是静悄悄干冷干冷的月色。不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有人拖着两个昏死过去的人前行。
“是谁?”风逍遥问完,心头一跳,脑门冒汗。
“啊,兵长,看装扮是西剑流余孽,有人在神蛊峰发射咱们的信号弹,我去领了回来。”
“能换不少赏银吧?”守卫的哨兵也凑过来,嘀嘀咕咕,“要割掉脑袋吗?”
另一人把刀亮出来,在衣服上磨蹭。
风逍遥从树下窜下来,稳稳当当落地。刚才的梦境太真实,引起他的不适。他凑近过来看,认出来是过往交过手的西剑流两员悍将,面色安详的躺着一动不动,既无反抗的痕迹,多半是遭人构陷。
“麦乱打主意,把人看好了,等回去交给老大仔发落。”
“是,兵长。”那人继续拖着两个人艰难前行。
天气寒冷,哨兵们裹紧毛茸茸的衣领,搓手问:“兵长,前方关卡如此静悄悄,是不是战斗已经结束了?听说这个天下第一剑任飘渺非常厉害,他能活着到咱们这一关吗?”
“是啊是啊,当年他一个乱剑飞舞,我十八个看热闹的表兄弟都死光光了,现在我们微薄的力量,为什么要拉出来对付任飘渺这样的高手?”
“虾米啊,任飘渺这么厉害,那兵长打得过吗?兵长打不过,咱们怎么办?”
聊天可以缓解战前紧张的情绪。风逍遥深知,开始并不阻拦他们,但聊天若是越聊越胆寒,便有必要打断了。
他自方才一直紧紧握着短小的弯刀,刀柄攥得热乎,手心似乎有汗意,就张开五指缓一缓,再重新握紧。他像一只捍卫领地的小猎豹,在营地最前方走来走去,目光始终盯着不远处暗黑的所在。
——那是唯一的来时路。
任飘渺若是来,就从那里来;
任飘渺若是不来,王的属下也从那里来报信。
天似乎更黑了,风冷兽鸣。
“兵长……”哨兵们有些哆嗦。
风逍遥沉声,一字一句道:“安静,免惊,守好自己的岗位。”
大寒之夜,朔风刺骨。草木有霜,枯枝摧残。黄历上还写着“宜丧葬”,今晚不管谁死了,死后就地掩埋,连日子都不用额外挑选。
随着众人惊呼声,远处天空中忽然升起一点亮光,近了,又近了,原来并不是亮光,而是流星,一颗一颗地天女散花状。
又近了,携风带雨哭鬼狼嚎的流星,不,是流星剑,像梦中那样铺天盖地而来了!
“啊……”风逍遥解开酒葫芦,将风月无边最后一滴也饮的干干净净,空葫芦扔到一旁,他大马金刀摆好阵势,心内想得是:够本了,这一世没人比吾饮风月无边更多,只有吾最懂它,它也最懂吾,便足矣。
至于眼前这一场硬仗,醉醺醺的风逍遥打了个饱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至少现在,吾还能握刀一战,比梦境强太多了,不是么。
剑雨穿破冷风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后半夜的神蛊峰脚下山坳处,有人疯疯癫癫匍匐着,洁白的衣服染了尘,笔挺的脊背不住弓起来,像惊慌失措的节肢动物。
不远处似乎有熟悉的吟诗号声响,以及鬼畜笑声。那是属于他们的光和彩。暗夜里疯癫爬行的酆都月,偶尔抬头,散乱的头发后面惊恐的眼神望着远处天空的亮光,他嘴里咕哝几句,似乎想说什么,又迅速埋下头,恢复癫狂痴傻模样。
可能是中了毒,也可能是失了心。
还可能是知晓得太多,有人不想让他再开口。
酆都月从杂草丛中滚落到山下, 山下有人等着他。
他与那人打了个照面,饶是他自己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依然不喜欢那张阴寒没有血色的人脸。
“嘻嘻嘻嘿嘿嘿,副楼主大人。”那人晃动着长长的手臂,指甲如钩,他的笑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尤其可怖,酆都月吓得浑身发抖,不住乱颤。
“还记得吾说过什么吗,地狱无常最喜夺人魂魄,尤其是心神不定的人,无常最喜趁虚而入啊,嘿嘿嘿嘿……”
鬼夜丸催动法术,青幽幽紫漥漥的光芒晃动间,执戟的无常鬼飘了出来,飘荡在半空中,眼看就要勾魂夺魄,俯冲而下。
“麦靠近……”酆都月惨叫一声。
暗夜的丛林间满是鬼魅的笑声和惨叫声。
过一阵,酆都月睁开眼睛。他能察觉自己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枯枝草木,便意味着清醒一二。
旁边燃着篝火,鬼夜丸依然鬼气森森,烤着火,烤着串,串上一只油光光的小鹌鹑,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见他醒了,便嘿嘿一笑,递过去一只鹌鹑腿。
“吃吧,吃饱了跟吾回去,军师大人还等我们复命。”
酆都月默不作声。他明白自己在神蛊峰的异样状态,不知何时被人暗中动了手脚。但他此刻最搞不懂为何鬼夜丸没有下手,还递给他鹌鹑腿吃。
“军师大人和楼主大人为了寻你,已经扫平华容道的障碍,还珠楼的人全部分散出动,没想到最先发现你的人会是吾,哼哼哼哼。”鬼夜丸不笑则已,一笑令人头皮发麻。
“寻吾,为何?”酆都月哑着嗓音问。
“嗯嗯哼哼……也不是专门寻你,还有卡密他大人和油咖喱,军师大人说等人齐了,再回去。”
“回,哪里?”
“自然是还珠楼啊,每个月还领着工钱,合同还没有到期。”鬼夜丸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但吾,但吾……”酆都月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不知该怎么接话。
鬼夜丸吃饱了,擦擦嘴,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他的肩头说:“同事一场,麦怪吾不提醒你,跟军师大人作对的下场,你不会想领略第二次。”
“因为他是比吾还坏的恶人。”酆都月道。
“错了,”鬼夜丸望着夜空,“因为很多人为了他,宁愿变成十恶不赦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