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翅】当我们在讨论离群的冥王星与爱情(六)
#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HPAU#刻板印象有
#Open End
#部分相关设定请移步 设定
每一个,每一个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学生都或多或少有一段禁林夜游的经历,毕竟,规矩写在那里就是用来违反的嘛。如果不是有第一个“不一样”的人,那么或许,魔法也将不复存在而已。
“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鱼翅拎着夏之禹送他的小夜灯,右手捏着魔杖,站在禁林边缘眯着眼打量团伙里最小...
#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HPAU#刻板印象有
#Open End
#部分相关设定请移步 设定
每一个,每一个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学生都或多或少有一段禁林夜游的经历,毕竟,规矩写在那里就是用来违反的嘛。如果不是有第一个“不一样”的人,那么或许,魔法也将不复存在而已。
“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鱼翅拎着夏之禹送他的小夜灯,右手捏着魔杖,站在禁林边缘眯着眼打量团伙里最小的家伙,迪木。
“反正翅哥你现在也退队了不是嘛,该参与一点团建活动了,番哥是这么说的。”迪木拢紧了袍子,他还是觉得夜晚的禁林有些阴森森的恐怖,不像生番和斯维特,已经快把禁林逛的像是后花园了。
“翅宝?”夏之禹打着哈欠从后面慢慢踱步过来,他困得不行,感觉原地就能立马陷入昏迷状态“你怎么也被拉来团建了?”
“被迪木老弟骗出来的呗。”鱼翅感觉自己肩膀一重,感觉自己被大型挂件赖上了,于是干脆站直了身子,如愿听到那人蔫蔫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
“别啊,翅宝,这样就抱的不舒服了。”
今晚月色皎洁,禁林里有些雾气弥漫,鱼翅依稀记得休息室他路过那位在用鸡蛋占卜的同学时,那人猛的抬头,警告他当心夜晚,最好不要出门。原来指的是这事。鱼翅在内心吐槽。好吧,倒也是……
算的准确。
他们的目的是到救世主第一次成功召唤呼神护卫的地方练习那个魔咒,主要原因是那地方更加安静和没人注意。还好那湖泊并不在禁林深处,只算路程也大约要走十分钟,用来躲避那些绊人的树根和齐腰的野草。
他们在湖边歇脚,英国还没算是正式入冬,夜风吹往脖颈里灌,微凉的夜里也算是走出了一身汗。
禁林这些年少有偷猎者了,毕竟神奇动物们在这些年的大力科普下,逐渐过上了安稳日子,再有,神奇动物们哪有学校里的学生恐怖啊。安静的森林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万物落进了湖泊的眼眸里。
鱼翅接过生番的斗篷抱在怀里,和平年代的呼神护卫大部分已经沦为了一项考试加分项,他们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个咒语来面对,突然袭击过来的噬魂怪。他往森林方向走了两步,回头看见生番已经站在湖边开始他的尝试了。
雪松木的魔杖,大约是鸾尾羽杖芯,目测有十二英寸左右。雪松木啊,鱼翅放空眼神发呆,甚至下意识摩挲起自己的那根魔杖,松木,独角兽毛,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在魔杖中已经算是偏长的了,但却和之前的魔杖长度一样,这是他的第二根魔杖。
他原先那用的那根是白蜡木的,和生番的杖芯一样,是入学时候被妈妈带去奥利凡德魔杖商店挑的,鱼翅至今都还记得那魔杖在他手上迸发出的火光。他来自一个混血家庭,妈妈是女巫父亲则是普通人,在收到入学通知书之前,一直被当作一个有些过于精力旺盛的小孩养大。力量通过魔杖被具象化,犹如脑海里的灵感被点燃在现实的闪烁亮光里。
“奇妙……实际上我很少制作雷鸟尾羽为杖芯的魔杖,鱼翅先生。”
“这种杖芯的魔杖虽然难以掌握,但它们通常都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我想你或许需要和它相互适应一些时候。”
鱼翅想起奥利凡德先生曾经在他拿到第一根魔杖后对他说的话,或许是他真的预言中了命运,在二年级的时候,这根魔杖就因为施展了威力过大的咒语而导致一段时间的不太稳定,最后竟然因为一次意外,因为无意间的脱手,而摔成两截。
他仍然留着那断掉的魔杖,本想去找奥利凡德先生修好这只魔杖,却被告之有可能是自己不适应那杖芯,从而拥有了这一支魔杖。或许那些关于魔杖的传闻会是真的。是魔杖选择巫师吗?他忍不住轻声喃喃道。
雪松木和松木只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差地别的解读,松木魔杖的拥有者往往会被认为是“孤独、有趣、也许还带点小神秘的特立独行者”,鱼翅对这一看法很难提出什么反驳,他从不信什么星座与人格测试,但谁不会对此好奇呢。更何况,他确实无声咒用的更好些。
这些还是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开小差,听了一耳朵后面聊天的拉文克劳同学讲的,似乎专门有一本书记载了这些。那堂课似乎讲的就是呼神护卫,不过事到如今,除了救世主的光环外,鲜少有人真的对这个咒语感兴趣了,黑魔法防御课上的教授们也最多只会教点皮毛。
许多人对于这个咒语的掌握程度,还停留在羊皮纸上写到过。
这个咒语需要你最开心的回忆。
最开心的回忆啊……鱼翅看见生番已经能在魔杖尖凝聚出一小片白色的雾气,他大约能猜到一点这快乐的回忆与谁有关,不过总归是他人的回忆,也算得上是隐私,想来也没有什么借鉴作用。倒是反观另一边,迪木在嘴里碎碎念他女朋友的名字,眉头紧皱,把魔杖攒的紧紧的,几遍咒语念下去,魔杖前端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甚至没有一缕白烟。
夏之禹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树根处靠着坐下就开始犯困,他对这个咒语本身也不算是很感兴趣,啊,准确来说,他对整个魔法本身都算不上太感兴趣。鱼翅环顾四周,干脆挤到他身边和他一块摸鱼。
“别睡了,老夏,边上让让。”夏之禹往边上让了让,鱼翅顺势就靠着他坐下了,抬眼向前看去,是皎洁的月色打在平静的湖泊上,像是镜子,每一粒星子按着既定的命运流转,流转,像河流淌入大海,像大海回归天际,雨从高空落下,又是蜿蜒的河流一条奔向大海。
开心的回忆吗,其实都挺开心的,鱼翅想,在学校的生活一点也不枯燥乏味,虽然他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魔法世界本身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对着明天有更多的期待,然后获得更好的反馈吧。即使世界糟糕透顶,但你仍然可以选择研究一本放在禁书区的古代魔咒。
骑着扫把送空中划过也好,把球打飞出去后,回头寻找那个不看球的,为自己欢呼的赫奇帕奇也好,就算是练失败炸锅的魔药也好,眼不眨脸不红心不跳拿着完全不一样字迹的论文交上去也好。
“你今晚要小心,你的命运似乎在揭示你将要刨开真心,被月光曝晒。”
“听起来,今天有人要往我的黑咖啡里加吐真剂,谢谢,我会小心的。”
“Expecto patronum.”鱼翅举着魔杖,轻轻念了句咒语。
脑海里闪过的是第一次拿起魔杖挥舞,魔杖的尖端闪出的火花,用力狂奔后闭眼撞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后,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和无数年纪相仿的学生,人群。霍格沃茨的站台,礼堂,分院帽在他的脑袋上大喊拉文克劳,充满书籍和危险的休息室。
第一次和汽油小团伙夜游。第一次跨上扫帚起飞。被魁地奇队选中,打的第一场比赛时和赫奇帕奇。还有上一年的舞会前夕,夏之禹问他要不要参加舞会时的模样。
真心被刨出,而今夜月色皎洁。
银白色的雾气在魔杖顶端聚集,但似乎仍然差了那么一口气,凝聚不出实体,鱼翅有些懊恼,想回过头找夏之禹吐槽,却意外撞进了夏之禹带着笑看着他的眼睛里。
“我们同冥王星有什么相似特质?”
“我们都被驱逐出群体之外。”
鱼翅不自主的又念了一遍咒语。
“Expecto patronum.”
一只银白色的动物从雾气中脱身,鱼翅看着那只飞鱼,似乎才明白书里的介绍为什么会说呼神护卫召唤出来的动物们大多像是雾里的幽灵,泛着月光色的鱼儿在空气中游曳,它优雅的一个侧身,回头,甩动纤长华丽的尾巴,游到夏之禹的面前,吐了一个小小的泡泡。
他看见那个人举起魔杖,念出咒语,很轻松,似乎没费什么劲,白色的雾气就在魔杖前面凝集,最后脱出一只小小的刺猬,落在人手心上,原地懵懵的呆滞了一会,就顺着手落到地上去了。
摇摇晃晃的就像鱼翅爬去。
飞鱼,刺猬。你,我。
好吧。这或许就是被月光曝晒的真心。
像是荒诞喜剧,又只是魔法世界里的平凡一隅。
【禹翅】故事一则
#夏之禹x鱼翅fin
#仅以此文,致敬,我们都不再回头的那个夏天。和此刻大步向前的我们。
“大巴车开出废墟…”
鱼翅这样写到,思绪被流水拽回过往,人还停留在当下,送我们到来的大巴车缓缓启动,是另一批人的告别,人总是出景伤情的。此刻坐着大巴车离去的,就像是坐着夏末最后的末班车。
义无反顾的扎入南方遥不可及的秋日里。时间是下午,他有些犯困。还没到真正的活动时间,满车都安静。连来送生番的斯威特今天也话少,啊…是不是他们前两天吵架了,鱼翅在角落眯着眼,缩成个鲨鱼团子,害,吵吧吵吧,他俩认识的时间怕是比自己年纪都大,有什么好操心的。
汽油小团体兢兢业...
#夏之禹x鱼翅fin
#仅以此文,致敬,我们都不再回头的那个夏天。和此刻大步向前的我们。
“大巴车开出废墟…”
鱼翅这样写到,思绪被流水拽回过往,人还停留在当下,送我们到来的大巴车缓缓启动,是另一批人的告别,人总是出景伤情的。此刻坐着大巴车离去的,就像是坐着夏末最后的末班车。
义无反顾的扎入南方遥不可及的秋日里。时间是下午,他有些犯困。还没到真正的活动时间,满车都安静。连来送生番的斯威特今天也话少,啊…是不是他们前两天吵架了,鱼翅在角落眯着眼,缩成个鲨鱼团子,害,吵吧吵吧,他俩认识的时间怕是比自己年纪都大,有什么好操心的。
汽油小团体兢兢业业,车辆快发动时生番才上来,热气腾腾的挤在鱼翅边上坐下了。摄像镜头尽职尽责,怎能放弃这大好的催泪镜头,刚刚相识的朋友,转眼就要分别天涯。
梦想它遥不可及。像迟迟未来的春季,转眼就入夏。秋日的果实将要酿出,又是大雪落满头。生命与命运纠葛。
“人红还是歌红?”
“说唱使你变得贫穷还是富有?”
未活过,便已然腐败了。
即使是那样…那样可以称得上悲伤的场景,他也那样的怪异,不合群,似是生来就要和世界作对。回忆牵扯的更早了些,是上一次的分离,也是下午,顶着夕阳的余晖,这群人的朝阳。
鱼翅撑着脑袋,看着眼前那抹黄不安分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社交厌恶症”患者懒得去参与边上多少煽情戏码,他还是来时的样子,喜好什么的都放在面上。疏离人群,却和小团体相处紧密,远处遥遥被风送来话题,一些未来,愿景,人们常在别离时谈论未来,似乎是只要说出来了。那个不可及的未来,也就被妥当放在眼前了。
但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们也很少谈论起未来,夏之禹看着他。
“诶…翅宝,我巡演你得来给我当嘉宾啊!说好了的。”
“行行行,那您倒是快些个,番哥都已经把我舞台首秀订好了。”
他失笑,笑得味道是甜蜜的,随后暗藏着的苦涩翻涌上来。这是一场告别…
大巴车开出废墟,这是他们的告别。
告别夏日。我们都不是念旧的人,生命是无意义的,而我们在努力创造意义后放下,再一次迈步向前。但总是要留些时间用来告别…
并非怀念。只是告别。
像是极缓慢的回放夹杂回忆,近乎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此刻拉长的仿佛共度一生,告别的大巴终要启程了…行李箱不大,乱七八糟的裹着他的三个月上车去了,靠窗坐着的人还有说不完的话,挥不完的手。
但,夏之禹,他坐到车里的哪个角落里去了,鱼翅记得自己似乎是看不见他,但也在挥手送别这车压着灰尘走远。或许这根本只是满足导演对煽情片段的追求,他们之间,或许远还没到告别的时候,情绪和氛围都太过煽情。
不适合躲在角落补觉的人们。
“在手臂悬而未落的瞬间……”
时间拉回,眼前的景象是倒退的风景和前走的大巴车,鱼翅恍惚的在晃动的大巴车里醒来,只是浅眠,但一时还有些恍惚,大脑开机时长长达1分钟,打败全球0.01%的用户。从口袋摸索半天,摸出颗夏之禹不知何时遗漏在他口袋的薄荷糖,撕开包装丢进丢进嘴里,呛人的薄荷总算叫人缓过劲了。
这也能算是,变向参与的告别?垃圾被收到口袋里,等着下车再扔。打了个哈欠后,便又靠着窗户玻璃,闭着眼养神。鱼翅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写字楼过着朝九晚五,勉强也能算是作息规律的日子,下一秒被人丢进大熊猫基地,过上了太阳起床我睡觉的日子。
听着边上的人计划着带闺女顺道去趟上海迪士尼。心里这才有些并不切实的,空落落的感觉,终于是结束了一项工作,恢复了自由身。终于不用担心哪天起来,看见选管满基地的找那两叛逆中年男子,有没有翻墙出去。
坐上一辆大巴,和旧时光分别。
风景向后退去,就像时光倒退,回到故事最初的模样,都还陌生,都还没有相遇,是被逼无奈,是“被捡来”的。人群吵吵嚷嚷,我们是被大海分割的两尾鱼,就像如今城市分割人群,人群分割我们。
但终究是海水,鱼又怎么会在大海窒息身亡呢。于是时光再往前进,感谢镜头,与镜头之外秘而不宣的点滴。我们被铭记和遗忘,再珍贵的回忆,过眼云烟。
都淡忘吧。
因为我们都在大巴车上,但大巴车上没有彼此,我们走在人群里,任由他们冲散我们,回忆被夕阳稀释,谁都不会刻骨铭心。
风景后退,大巴车从过去驶向未来,就像人们总在告别,因为人们总在前行,风从后面追上,沿着蜿蜒的时间一路向前。它是脚步稍慢的未来。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尚且还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粗旷未来在哪里等着他们。
“他就是想在歌里和你吵架。”
“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人了哦翅宝~”
“别瞎说,我连你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翅宝,你要不,加入明堂吧!”
未来尚且还有些距离,不过当下倒是很近,非常近。最后一期节目,还是那个基地,番哥在前面走的风风火火,但四环早已不是他们居住时还有的干净整洁。他们就跟在队伍后面慢慢的走,也不着急。
他看着面前哈欠连天的人,哈欠连天的人看着他,分别是好事,虽然微信上倒也没断了联系,但重逢是如此迅速的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一路走过来也是一路无言,三个月的生活,在此刻正在被我们一一别过。来时,中庭的八角笼已经领了收工盒饭,连一片钢材都没留下。
而不久之后,这里也会什么都不剩下,然后新的人进来,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前面的人似乎在催促了,他们要一起去录制最后一期,还是大巴车拉过去。吵吵嚷嚷的人群,似乎已经略带酒味。但很快快乐水也被没收,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声抗议,是谁出卖了组织,灌进矿泉水瓶也不行吗。
如此云云。
鱼翅抬脚向前走去。
“一会还是老位置吗夏哥?”
“都行,都可以…困死了。”
短打
航空障碍灯。
虽然算是殉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就当是自娱自乐吧。
等车的过程总是枯燥到无以复加。
汽车刺耳的鸣笛声与橡胶轮胎在沥青地上的摩擦声宛如从高处坠落的玻璃球,落地的脆响与碎片滚动的细碎呢喃互为附属。夏之禹失去耐心,抬眼向空中看去,头顶的高架桥好像盘虬的长龙,又像是堆积的影子,城市的图景被覆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满目水门汀的灰。他不死心地用目光扣开那些缝隙,用想象填满它们原本的模样,但也无非是常见的褪色广告牌,和堆砌得整齐的楼房。桥下笨重的公交车沿着头顶细线的牵引毫不迟疑地飞驰着,夏之禹总觉得,那条细线才是这些车辆真正的动力源,否则怎会有车从未想过偏离轨道。
他已经......
航空障碍灯。
虽然算是殉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就当是自娱自乐吧。
等车的过程总是枯燥到无以复加。
汽车刺耳的鸣笛声与橡胶轮胎在沥青地上的摩擦声宛如从高处坠落的玻璃球,落地的脆响与碎片滚动的细碎呢喃互为附属。夏之禹失去耐心,抬眼向空中看去,头顶的高架桥好像盘虬的长龙,又像是堆积的影子,城市的图景被覆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满目水门汀的灰。他不死心地用目光扣开那些缝隙,用想象填满它们原本的模样,但也无非是常见的褪色广告牌,和堆砌得整齐的楼房。桥下笨重的公交车沿着头顶细线的牵引毫不迟疑地飞驰着,夏之禹总觉得,那条细线才是这些车辆真正的动力源,否则怎会有车从未想过偏离轨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以一个扒手的身份行动过了,不是因为什么听起来感人肺腑的改邪归正,也不是因为他的生活得到了丝毫改善,而是因为他对于需要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以至于为此感到无趣,就像等待一辆一定会到来的公交车一样。但要他彻底放弃这项老本行,多少还是有些困难。所以夏之禹还是选择了搭上那辆陌生线路的公交车,他管这叫用两枚硬币换一次新的际遇。作为一个扒手,他行事还算有原则,或者说,越是他这样的人,越是要懂得做事留些余地。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是他活了这么久觉得最有用的一条,甚至要胜过弱肉强食。因为他知道强者之上有更强者,就算真的战胜了所有地上跑的人,也躲不过天上上帝开的小玩笑,人人都只是食物链中的一环,而怎样让自己永远不脱节,才是真正的难题。
车厢里供夏之禹选择的目标不多,零零散散坐着的人甚至让他无从下手。于是他顺势在最后一排落座,靠这趟没有目的的旅程消磨时间。他原本无心注意那些人的脸,但还是与和他反向而坐的卢禹驰对上了视线。夏之禹从不直视谁的眼睛,不仅是因为他不能在任何人的记忆里留下痕迹,还在于他不能让自己真正意识到对方也是一个与他一样的存在,同理心对他来说是件危险的东西。但他今天意识到,世界上存在着比人的同理心要更可怕的东西,即卢禹驰的眼睛。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是生来便藐视一切的,还是仅仅因为看穿了他的本质,才显得像是一种审视。
在那瞬间,夏之禹决定从他身上偷走些什么。最好是无关紧要,但又能让他印象深刻的东西。他心里盘算着,却依旧心甘情愿陷在那双眼睛里,忍不住怀疑对面坐着的是意外降临在他生命里的神明,专程为他所做的一切判下罪责。他知道自己不值得被宽恕,但他也不想教这神明轻易的放过自己。
他需要创造一次无意间的肢体接触,然后将这双遥远的眼睛带回到尘世间来,像从高级珠宝的橱窗里取走最美的那颗宝石。于是夏之禹抓住卢禹驰下车的瞬间从座位上起身,抚过人衣角的瞬间,捻下枝头摇摇欲坠的禁果。卢禹驰果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朝着另个方向走去,夏之禹有意背道而驰,心里的得意不言而喻。可当他与车身上映出的自己对视的瞬间,他又反悔了。他决定再赌一把。
“那个,你好。”夏之禹拍拍卢禹驰的肩膀,“你掉东西了。”
他摊开手掌,一串钥匙赫然落在手心。
“谢谢。”
神的裁决总是公正的。夏之禹看到那双眼睛转瞬变得温柔,他的心随之被俘获。
那也是他第一次想要偷走一颗心。
老大哥老大姐们操碎了心[欢乐向]
◎CP为禹翅,代叨,溢升,58彤成[实在
舍不下],一句话阳绿。
每个cp都是分开写的,中间不会有串联。
◎文笔很烂,不合理的地方就当私设吧。
◎abo设定。
————————————————————
“请各位A管好自己,不要再去对O动手动脚,其他A也不行。”生番老大哥从严敏那里抢了个喇叭就来喊,而这一切还得源于两个月前。
[禹翅篇/一环篇]
重新组队之后,大家也算是彻底安定下来了,不过AO混住这点一直让人烦恼。全基地的大部分A和O都去了找严敏,最终结果,只能...
◎CP为禹翅,代叨,溢升,58彤成[实在
舍不下],一句话阳绿。
每个cp都是分开写的,中间不会有串联。
◎文笔很烂,不合理的地方就当私设吧。
◎abo设定。
————————————————————
“请各位A管好自己,不要再去对O动手动脚,其他A也不行。”生番老大哥从严敏那里抢了个喇叭就来喊,而这一切还得源于两个月前。
[禹翅篇/一环篇]
重新组队之后,大家也算是彻底安定下来了,不过AO混住这点一直让人烦恼。全基地的大部分A和O都去了找严敏,最终结果,只能混住,而Roesdoggy就显得平静多了孟阳和林绿作为典型的AO好情侣,每天晚上都同床共枕。
第一环的来说相对而言是最好的,毕竟是两个人一起住嘛,但总有一些例外。
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傍晚,夏之禹的发情期,不知道怎么就提前了,房间里面全是霉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南天了,鱼翅因为下午录歌时,眼镜落在夏之禹的房间了,便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夏之禹越看鱼翅这样一个肤白貌美的O越饥渴,直接就扑了上去,鱼翅身板又小,吓的直喊生番老大哥和强尼,在生番和强尼冲进来的时候,鱼翅已经被夏之禹暂时标记了,强尼一针扎在夏之禹身上。
夏之禹在注射了抑制剂之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后悔不已。而鱼翅吓得手一直在抖,生番和强尼又一起把鱼翅送了回去,安抚了半个小时。
第二天夏之禹写了三篇道歉信递给了鱼翅,因此,夏之禹对鱼翅产生了深深的悔恨,于是经常打着帮忙的幌子去找鱼翅,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真人版芭比娃娃,夏之禹动心了。
而鱼翅其实在听到夏之禹的第一首歌时,就喜欢上了夏之禹,但他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后来相处久了之后也就慢慢想开了。
又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傍晚,夏之禹对鱼翅表白了
“鱼翅,我喜欢你”夏之禹其实想了很多表白词,但每版都不合心意,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真下头,不过我也一样”鱼翅长发下遮眼的是已经红透了的脖颈。
两人也就算是这样在一起了。据依加描述,两人的身上总是有霉味和淡淡的海盐味。
[代叨篇/二环篇]
圣代和doggie的经历和禹翅两人也有点相似,doggie在看见圣代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应该是个O,直到他在圣代身上闻到了香草冰淇淋味之后。
“圣代,你吃冰淇淋竟然不叫我”
“这是我的信息素,你咋想的?”
“啊?”doggie吓得倒退三尺“你没开玩笑吧?”
“这我骗你干嘛?”圣代也很无语,他虽然平时经常生病,但他无论怎么看也是A。
“我先去找下懒惰”doggie留下这句话后就跑了,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天天蹭的圣代居然是个a。
doggie找到了正在干饭的大熊猫“懒惰,你怎么不跟我说圣代是A啊”
“我以为你知道啊”懒惰抬起头来看向doggie,大熊猫哪想那么多呢?大熊猫只专注干饭。
“夸了个大张啊”doggie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而圣代就倚在远处看着他,边看边露出了雨夜惊魂里的笑,吓得路过的鸭鸭以为圣代发现他翻跳了圣代的黑历史,要来谋杀自己。
而两人真正在一起还得归咎于懒惰,懒惰非要拉着二环的人一起喝酒,圣代和doggie也就被迫去了,但是两个人酒量都不行,天仙南枪队的人还没来,两人就已经醉的差不多了,便相互搀扶着回去了。
而这天刚好是doggie的发情期,在酒精的引导之下,doggie的柑橘味信息素围满了圣代,不自觉的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这也碾碎了圣代的最后一丝理智。
两人就这样上了床,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儿,天仙南枪队的人和懒惰感到不对劲,便让GM仙去找圣代和doggie。而当GM仙推开房门的时候,他手里的手机也应声掉地,入眼是圣代压在doggie身上,整个房间里都飘着柑橘冰淇淋的味道。随后GM仙捡起手机,关了房门。
[过程会找个时间发]
第二天圣代醒的时候,看见自己身旁躺着一丝不挂还遍布吻痕咬痕的doggie,圣代蒙了,回想了半天“完了”圣代昨天把doggie终身标记了,现在就是悔不当初。
而doggie也被圣代的声音给吵醒了“圣代,怎么……”圣代背过去穿衣服,doggie看到的就是圣代背上触目惊心的抓痕。doggie想坐起来,但感觉全身都痛的不得了,一看,自己身上全是红痕。
“doggie,我要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激动”圣代感觉自己就是个人渣“我,昨天喝多了。然后把你终身标记了”
“啊?”doggie想说很多话,但嗓子痛的要死。
“我会负责,doggie其实我之前我就喜欢你,当然,我绝不是趁人之危”圣代现在想死在他的24岁
doggie其实在知道圣代是A之后对圣代就友情变质了,但是他对此还是非常震惊的。doggie用嘶哑的声音说出我也是。
圣代听后欣喜若狂,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去给doggie接热水。刚出房门,就看见了GM仙和陈近南,陈近南一见到他就骂“圣代你这真不是人啊,我知道你馋人家身子,但没想到你会馋成这样。”圣代还没听陈近南说完,就去给doggie接热水了。
经此之后,晚上的二环常常能听见doggie的声音,白天的二环常常能听见陈近南骂圣代的声音。
[溢升篇/三环篇]
而ty和姜云升这边情况就大相径庭了。两人都是攻击性很强的A,平时又经常互殴[指姜云升单方面被打],有一次打急眼了,便放出了信息素,阴差阳错的就在一起了。
“来打我啊,菜鸡”三环的人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自己该走了,毕竟万一被殃及了,那就不好了。
ty上手跟姜云升扭打在一起[实际上是单方面压制]。
“你没劲啊?”之前每次ty都打的姜云升求饶,但这次ty好像真没太用力。
但是,姜云升这一句话把ty惹怒了,ty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而姜云升也放出了这些信息素。顿时,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朗姆酒和檀香的味道。
但不知怎的,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其实ty是比较喜欢姜云升的,但是姜云升太欠揍了。而姜云升其实也挺喜欢ty,不过他总是想去挑战ty。
趴在门外听着门内动静的周密感到了不对劲“精灵哥,好像有点怪,你听一下”
小精灵把耳朵凑到门上,顿时眉头紧锁“我们今天睡走廊吧,别回去了”
这一群人一头雾水的都凑在门上听,最终所有人一致决定,还是别进去了,老夫老妻Roesdoggy听了都大为震惊,要不是隔音好,其他环的人晚上就别想睡了。
[这个过程也会找个时间发]
第二天,ty和姜云升终于想起三环的男生还在外面,走出去一看,跟釜山行一样。
小精灵听到动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姜云升全身上下满是痕迹,由衷的夸了一句“歪哥NB”。又准备推门进去,但一打开门,强烈的气味,将地上所有的“尸体”全都呛醒了。
Roes doggy就一个想法“ty真猛,也是真不当人”
从此之后,三环多了好几瓶空气清新剂,三环的人也学会了用嘴呼吸。
[58彤成篇/四环篇]
这对就显得甜蜜多了,只不过土拨鼠快被气疯了。
subs对石玺彤的第一印象就是,可爱,太可爱了,必须拐回家。后来选到了同一个象限,又一起去了同一个组,那不得直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石玺彤对subs的第一印象也挺好,虽然感觉有点自闭,但是人很好。在选队之前,还特地问了subs的意见。
两人可以说一开始就是双箭头,排练节目时,subs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初恋。看见自己好兄弟沙一汀和石玺彤牵手恨不得马上去掰开。眼睛就像是粘在石玺彤身上了一样,就连沙一汀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两人在一起的契机,还得是一次停电。小破站嘛,跳闸很正常的,但那刚好又下着雨,天色也到黑不黑的,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圣代唱的雨夜惊魂。
每个环的人都睡不着,四环的人经过于贞的建议,一群人聚一起打着个手电筒讲鬼故事,江奈生讲的鬼故事,吓得一群人不敢睡觉,就他一个人,睡得正香。
石玺彤半夜想起来去卫生间,但实在是太怕了,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蹲着的脸煞白的人,吓得魂都丢了半条,subs赶忙把手电筒关了,站起来给石玺彤解释,石玺彤也就借此让subs陪自己一下。
等到石玺彤出来的时候,手电筒已经没电了,两人就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慢慢的走回去。
subs边走边看着石玺彤“你要是实在怕的话,就拉着我吧”灯突然闪了一下,subs脸都吓得快要变形,前方又莫名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雨声也变得越来越大,那个白色身影还在向他们靠近。
两人吓得直接抱在了一起,就连信息素都放了出来,但那个白色身影只是走到他们一旁,把灯打开了。“subs,彤彤,你们两个半夜私会啊?”沙一汀突然痛苦面具“你们两个不觉得桃子混着迷迭香很难闻啊?”
“回去回去,你大半夜穿个白衣服还在外面逛,谁见了不怕?”subs只觉得沙一汀简直破坏氛围。
“哦~我懂了,我走”沙一汀也是心领神会,回去的时候还把灯关上了。
虽然灯已经好了,但两人已经不愿意回去了,两人便坐在墙边聊天。
“桃子味还挺好闻的”subs实在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了。
“迷迭香也是”两人又这样沉默了好久。
石玺彤先开了口“你对我第一印象是什么啊?”
“很可爱的一个女生,那你对我呢?”subs自然是不敢把其他的想法说出来,不然土拨鼠就该提刀来削他了。
“感觉有点忧郁”
“那你对像我这种类型的男生看法是怎么样的?会欢这种类型的吗?”变相打听石玺彤对自己是否会喜欢的subs是屑。
“还是得分人吧”
“那你对我呢?”
“嗯……会”
两人在乌黑的环境里靠在一起,灯却又被打开了。
“沙一汀你别捣乱,我……”subs一抬头,看到了站着的斯威特“队长,你听我说”
“我是说你之前的氛围不太对,我今天就打断你的手”斯威特正准备开打,就被石玺彤给拦住了,随后一群人出来拦住斯威特,才勉强保住了subs的一条小命。
而后来斯威特每次看见subs和石玺彤靠在一起,就恨不得打掉subs的头。于是一群深有同感的人聚在一起了。
[老大哥老大姐讨论篇]
“鱼翅那么好一孩子,夏之禹都31岁了,他们平时氛围就不对劲,早知道就绝不让他们独处了”痛心疾首的强尼在为鱼翅被夏之禹玷污了而emo。
“doggie还不是,夏之禹好歹只是暂时标记,圣代直接给终身标记了。”这是在为doggie惋惜的南姐。
“额,姜云升就纯粹是欠的”坐在一边的是平静如水的Rose doggy。
“彤彤那么好一女孩,就被subs给拐跑了,subs他只会耽误彤彤高考(不是)”感觉斯威特现在一捶能把墙打烂。
最终三人一致决定,即使导演组不允许,也必须AO分开住。
“不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啊?”Roesdoggy在一旁懵了。
————————————————————
会有后续,但我要去上学,不过这个月内肯定会出。
禹翅
ooc致歉
老夏单箭头
“我在乎你,人群中那么突出”
“我爱上你,根本不用太久相处”
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夏之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这个节目很烦人,限时写词很烦人,夏天各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以及蝉无休无止的鸣叫,都让他感觉烦人。他感觉自己踩着的地板在向上渗透又热又潮的蒸汽,乱哄哄的人群挤在一起,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一股莫名的烦躁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化开。 这个节目里没什么他认识的人,看着一张张生面孔在他旁边以各种各样的表情写词。他的灵感就像夏天被太阳暴晒的一滴水珠,在烦躁之中化为蒸汽,又偷......
ooc致歉
老夏单箭头
“我在乎你,人群中那么突出”
“我爱上你,根本不用太久相处”
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夏之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这个节目很烦人,限时写词很烦人,夏天各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以及蝉无休无止的鸣叫,都让他感觉烦人。他感觉自己踩着的地板在向上渗透又热又潮的蒸汽,乱哄哄的人群挤在一起,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一股莫名的烦躁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化开。 这个节目里没什么他认识的人,看着一张张生面孔在他旁边以各种各样的表情写词。他的灵感就像夏天被太阳暴晒的一滴水珠,在烦躁之中化为蒸汽,又偷偷溜走了。
但是,见到他的一瞬,一切烦躁都像被丢入一潭湖水一般化解开来,那是一个散发着清冷气质的人,丰富的知识和思想环绕在他身边,阻断了一切世俗的纷乱,在这个闹哄哄的环境之中,他显得安静而又乖巧。 他的黑发静静地垂在脸颊旁,他的脸好像精心雕琢的一块美玉,温润尔雅。眼睛微微垂下,颤动着浓密的睫毛,像一只舞动的蝴蝶。他的手修长,抓着的仿佛不是手机,而是一把折扇。
夏之禹努力回想着他的名字——鱼翅。他叫鱼翅! 他无心再写词,依靠着那并不牢固的塑料墙听起了鱼翅的歌。
“像一片叶子飘落,孤零零在发卡弯。”耳机中响起了鱼翅的声音,那是悦耳的、清脆的、富有诗意的声音。他的歌词很有深意,于夏之禹来说,便像一册越读越有味道的诗集。
也许鱼翅注意到了这边有人在看他,对夏之禹友善地笑了一下,夏之禹心中从未有过的激动,满腔的感情似乎要喷涌出来,但他遏制了这件事的发生。虽然这个比喻不太妥当,但他还是感觉鱼翅像温和而高贵的贵族公主,在对他的追随者报以善意的微笑。
他们认识了。
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谈天说地,两个人的志趣莫名相投,从二人口中吐出的言语榫卯结构一般契合。喝酒时明明是微醺,但看到他就彻底醉了。
他常常在梦中出现,让人猝不及防。不得不在半夜偷偷溜出去换掉内裤。
并排坐着的时候很暧昧,一偏头就可以看到他如泉水般的眼睛,静下心就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但是夏之禹觉得还不够,想要更近一步,想要和鱼翅更亲密些,想要更多的对视和交流。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对于鱼翅的各种状态都能做出恰如其分的形容。 可他们仍旧是不远不近的关系,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夏之禹总感觉他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避开交流,避开视线。就连表演结束后的拥抱,都那么有分寸。
夏之禹永远都不会忘了那种触感,弥漫在鼻尖的似有似无的香气,下巴实实在在地搁在了他的肩上,让他感觉有一些重,但是更多的是满足感,身上似乎有些燥热,心脏不受控制地想要更靠近他。
他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暧昧下去。 直到鱼翅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女友。那是一个很美的姑娘,和鱼翅很相配,他望向她的眼里都充斥着满满的爱意。这之后,夏之禹就经常看见他和女友打视频和微信聊天,那种热切和温柔,从来没给过他。
于是,就这样吧。就当他是夏之禹人生中一处最美的风景,风景虽美,却也终究不会是夏之禹独有的。
【禹翅】进入游戏后我和暗恋对象被系统绑定了
夏之禹根本没想过他和鱼翅能在游戏里遇到,于是设置跟宠时便无所顾忌,不惜花费数小时比对照片去捏一个小鱼翅出来——就算带着他体验一下这个爆火的游戏了。夏之禹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才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私心。
但当他们约好在中心城区碰面,尤其是他看见鱼翅身上又挂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时,夏之禹还是觉得一阵晕眩。...
夏之禹根本没想过他和鱼翅能在游戏里遇到,于是设置跟宠时便无所顾忌,不惜花费数小时比对照片去捏一个小鱼翅出来——就算带着他体验一下这个爆火的游戏了。夏之禹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才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私心。
但当他们约好在中心城区碰面,尤其是他看见鱼翅身上又挂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时,夏之禹还是觉得一阵晕眩。
九五至尊玉皇大帝!
他空白的大脑忽略了鱼翅的问话,自然也就忽略了“卢禹弛手机里存有他的照片”这个事实,只觉得在“私下发疯被正主发现”这件事上,自己与那些活跃的同人女们又多了几分共鸣。
但他还是说出那句:像吧?我自己捏的。
颇有些邀功的意思。
鱼翅张嘴,又闭上,最终什么也没说。倒是两个小人儿,很快就玩到一起去,抓着鱼翅的袍子下摆荡秋千。
或者说是小鱼翅站在地上看小泰象荡秋千。
即将静止的画面被新任务打破,鱼翅瞥了一眼就划掉通知栏,清清嗓子:“夏老师,我过两天要去趟成都。”
“正好我那有空屋子不用你订酒店了。”
“……?”
夏之禹眨眨眼,移开目光,弯腰把小鱼翅托到自己肩上:“我是说,这样方便一点。”
“好。”
“其实你不——诶?”
鱼翅笑了笑:“谢谢夏老师替我省钱嗷。”
任务一直被搁置到鱼翅踏进屋门的那一天。夏之禹似乎早有预谋,提前打扫出客房,甚至连生活用品都置办妥当,大有想让鱼翅长期居住的架势,连他手中的拉杆箱都显得有些多余了。而鱼翅把行李码在墙角,抽出电脑和游戏设备放在桌上,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看起来,被那个全网无详细信息的任务牵住的不止他一个。两份材料并排浮在空中,夏之禹收回手,冲着鱼翅笑:“准备得很充分啊。”
“彼此彼此。”鱼翅抱拳,而后指尖微抬,和夏之禹同时触碰任务开始的界面。
【玩家 夏之禹/鱼翅Fin 将在三十秒后与同频玩家 鱼翅Fin/夏之禹 进行连接】
两个人大惊,不约而同地退出游戏。
然后站在客厅面面相觑。
“我们这是……”
“被系统绑定了。”鱼翅扶了下眼镜,继续说:“绑定的玩家自动组队,还取代了跟宠……我看看,具体是能随时看到对方红蓝条状态,背包共享且容量翻倍,增益和回复技能或道具有加成……”
“150%的加成,”夏之禹补充,又笑,“好像用处不大啊。”
他们都不是标准的辅助型职业。
“背包还是可以的,”鱼翅收起手机,“而且之后任务材料准备一份就够了……”
回到游戏,二人沿着导航直奔任务NPC。不得不说,NPC话语和剧情文案很有感染力,但内核还是老套的勇者讨伐魔王,只是沿途要“顺路”帮助居民完成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
毫无新意的网游主线任务走向。夏之禹在心里吐槽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向鱼翅那边瞥。鱼翅举弓,对准躲在树干后的小怪:“怎么了夏老师?”
“翅宝你头发变长了啊……”
箭矢默默转向,停在夏之禹面前。
“我闭嘴。”夏之禹把后半句“扎起来应该很好看”咽下去,抬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慢慢往旁边挪,试图避开泛着冷光的箭。
鱼翅放下弓,看他走着走着突然踉踉跄跄地大跨几步,站稳后弯腰拂开落叶,拾起生锈的斧子握在手里挥了挥,向自己走过来。
“走喽,走吧翅宝咱去交任务。”
“您要不先把玩我头发的手松开呢。”
“嗯……哈哈。”
【禹翅】当我们在讨论离群的冥王星与爱情(五)
#CP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芳色翅 #HIPAU #含刻板印象有(点头
#5评or10心更新下一章
鱼翅昏迷住院,几乎缺席了半个月的课程。
期间拉文克劳的队员本来想来探望,被庞弗雷夫人轰出了医疗翼,主要是他们人太多了,但是他们给鱼翅带了他缺席期间的课堂笔记,还有几瓶学生自己熬制的魔药,庞弗雷夫人把这些都摆在了床头。
和夏之禹带来的,一盏不会熄灭的小夜灯放在一起。说是小夜灯,不过是瓶卖力跃动着的暖黄色火焰罢了。
又过了几天前去探望,似乎骨头是长好了,不过仍然缠着绷带,大约是一些从空中跌落时的擦伤。
人还是......
#CP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芳色翅 #HIPAU #含刻板印象有(点头
#5评or10心更新下一章
鱼翅昏迷住院,几乎缺席了半个月的课程。
期间拉文克劳的队员本来想来探望,被庞弗雷夫人轰出了医疗翼,主要是他们人太多了,但是他们给鱼翅带了他缺席期间的课堂笔记,还有几瓶学生自己熬制的魔药,庞弗雷夫人把这些都摆在了床头。
和夏之禹带来的,一盏不会熄灭的小夜灯放在一起。说是小夜灯,不过是瓶卖力跃动着的暖黄色火焰罢了。
又过了几天前去探望,似乎骨头是长好了,不过仍然缠着绷带,大约是一些从空中跌落时的擦伤。
人还是没有要清醒的预兆。
夏之禹坐在床边干着急,他翘了下午选修的麻瓜研究,水课而已,本想着偷偷翘课来探望的话,被鱼翅知道翘课也不会说什么的。哪想到漂亮的飞鱼从空中落下后就换了剧组,成了不醒的睡美人。
这边的事当然是要隐瞒的,不过,也还好,鱼翅本就不算太大的社交圈帮了他大忙。下午来探望的还有一位,刚刚掀开帘子,拉了个椅子坐下,是拉文克劳球队的队长,他看起来挺不安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病患,又看了眼“病患家属”。
“咳。”夏之禹看起来想解释什么的,但是被抢去了话头。
“我们去找了教授们,想说明这次比赛的不公平…,还有来自对面球员的疑似恶意犯规行为。但……”
怎么能这样呢…,明明那么明显的事实。却不能…甚至不能讨要一个说法。这太让人难受了。这个年轻的队长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带飞的第一场比赛就出了这样的事,虽然拉文克劳赢得了比赛,却谁心里都不好受。
“没事,没事。额…”毕竟已经有人把他给揍了,至于程序上的正义还是不是有必要的话,夏之禹说不上来,这个问题或许只有等这个赖床不起的家伙,姗姗睡醒后才能得到解答吧。
气氛是尴尬的沉默。
快些醒来吧,鱼翅,救救我吧。
魁地奇,一个永远充满危险的运动项目,一周已经是一个在比赛中受伤的球员能在校内医疗翼创造的最高纪录。
通常来说,他们的伤势面对伟大的庞弗雷夫人,大概平均一人只值一句咒语和两瓶魔药,在医疗翼过夜已经是这帮非职业球员能干出来最过分的事情了。上一次那么长时间住院还要追溯到救世主时代的石化事件。那毕竟是,蛇怪。
而学生们最多只能算。
“巨怪。”
“我怎么一醒来,就感觉亲爱的魔药课教授在痛批我的论文。”鱼翅从床边的课堂笔记和新上的麻瓜小说里刨出根甘草魔杖叼在嘴里啃。
“我躺了半个月?能有这么离谱?”
夏之禹看着他,不确定,又掀开帘子看了看在远处整理魔药的庞弗雷夫人,这才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其实你到医疗翼的第一个晚上就没什么大事了,庞弗雷夫人说你的脊柱骨被撞断了,也不知道那个铁球怎么做到的。然后手臂和手指,还有腿应该是从高空掉下来导致的骨折。”
“但你外伤好全的差不多了,也没有清醒过来。庞弗雷夫人和麦格校长都过来检查了,说看起来不是中了魔咒或者别的。”鱼翅瞪圆了眼睛看向夏之禹“她们商量的结果是,如果这两天你要是在醒不过来,就送去圣芒戈。”
“?这么严重的吗,我感觉其实还好欸现在。”鱼翅低头检查自己,并试图活动了下手指,虽然整条手臂上还是被缠满了纱布,不过据说是为了固定他新长出的骨头不要乱跑而已。从反馈回来的触觉来说,目测是一切正常,但是后背依然传来隐隐的疼痛,还有头也是,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的触感。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回头找个医院,额,你懂的,麻瓜医院。毕竟那么高空中掉下来……”夏之禹接过鱼翅从慰问品中翻出的比比多味豆,往嘴里丢了一颗“卧槽!呕吐味!”
鱼翅笑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甚至惊动了远处的庞弗雷夫人。她掀开帘子,看向这个倒霉的小球员。
“怎么样,孩子。感觉还好吗?”
“我好多了,夫人。但是头和背还有点疼。”
“嗯,应该是会有一点,今天晚上你还是呆在医疗翼吧。过会我会给你做个身体检查,毕竟你昏迷的情况比较奇怪。”
“好的夫人。”
探视时间应该还有一会。
“番哥他们呢?”
“啊……应该过一会来吧。”夏之禹对自己的坏运气感到绝望,此刻正瘫坐在椅子上,看鱼翅捻起一颗深红色往嘴里丢。
“嗯,烤牛舌味。Lucky!”
“……啊。”这是来自非酋的呻吟,没办法,鱼翅好像有种特殊本领,就是在吃多味豆的时候永远可以精准避开所有难吃且奇葩的口味。而夏之禹大约是和他互补,倒霉到没人敢给他塞这种糖果。
时间凝滞,或者只是他们沉默了片刻。
“我回头,和Clyde说我退队吧。”鱼翅啃着他的甘草魔棒,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嘴,他没问那对面球员到底最后怎么样了,就连夏之禹告诉他说,最后拉文克劳赢下了比赛,他都显得兴致不高。
“嗯?!”躺着的和坐着的都算不上吃惊,倒是把掀开帘子第一个挤到床边上的迪木吓到了,他们团伙里最小的那个格兰芬多显然还没能脑子还没能紧急处理完这段话的内容量。
“翅哥你别退队啊,你这又,不是不能打球了。”
“来了?”
“嗯,我们小鱼儿没事吧。”
“他好得很。”
鱼翅笑着点头,他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了,要不他们硬要他再躺一天恢复,他这会应该坐在魔咒课课堂底下,一边记笔记一边恶补魔药课的糟糕作业。他看生番想上手拍他肩膀,但是又忍住了,掏出两个小药片递给他。
“涛子找渠道给你弄得止疼片,他说你那么高掉下来肯定脑震荡,说不定要疼个几天。我让他别咒你。”
“哎番子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怎么能叫咒鱼翅老弟呢!”
虽然最后也没能让他们如愿以偿乖乖躺在医疗翼再呆一个晚上。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和休息室外的门环,都带着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那么,这位先生。”夏之禹搂着鱼翅肩膀,青铜门环提问的声音空灵,飘渺,还有一丝柔和“你的问题是。”
“从高空摔下后应该使用什么魔咒来阻止自己伤得更重?”
“我不知道,或许……”鱼翅挥着魔杖“Wingardium leviosa.”他让一个小小的麻瓜工艺制品悬浮在他的手中。
“反正不应该是清理一新,是吧,夏哥。”休息室的门在他面前打开,安静平和的休息室,在发现门外站着是谁后,就像炸开的火焰般燃烧起来,他的前队员们把他拉进休息室,让他安稳坐在离火炉最近的地方。
然后一些来自赫奇帕奇的学生拍着夏之禹的肩膀,邀请他参加,在拉文克劳休息室举办的,由赫奇帕奇联合出品的。
“我们伟大的前击球手的痊愈以及退休庆祝派对!!”
“我还没有老到要被称之为退休!”
鱼翅艰难的在狂欢声里提出抗议,但显然,抗议无效。
【禹翅】当我们在讨论离群的冥王星与爱情(四)
#CP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 #HPAU #含刻板印象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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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评or10心后公开下一章
黑暗是盘旋于头顶久久不散的阴云,疼痛是它的底色。鱼翅艰难的想要睁开眼,却不知道自己眼镜飞到哪里去了,入眼处一片混沌。眩晕。他重新闭上眼,来自右侧的心跳震耳欲聋,紧接着听到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大约是什么把他挪到那边的床上,和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以及对这些不知轻重的球员的们的......
#CP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 #HPAU #含刻板印象有(点头
#某紫色软件 爱///发///电 搜索春分,抢先看新一章(没有感情波动的推销语气
#5评or10心后公开下一章
黑暗是盘旋于头顶久久不散的阴云,疼痛是它的底色。鱼翅艰难的想要睁开眼,却不知道自己眼镜飞到哪里去了,入眼处一片混沌。眩晕。他重新闭上眼,来自右侧的心跳震耳欲聋,紧接着听到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大约是什么把他挪到那边的床上,和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以及对这些不知轻重的球员的们的抱怨。
随后魔法温柔的环绕住了鱼翅,他不确定这究竟是魔法还是别的什么作用。但甜美的治疗梦境,拥抱住他,如同黑湖里的人鱼将人们拖入水底。
鱼翅伤势似乎是不太严重,庞弗雷夫人仔细的检查了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她对学生们的体育比赛不抱什么兴趣,无论多么热火朝天或兴致高昂,对她而言,只是给她平添工作量罢了。夏之禹在确定鱼翅的外伤都属于可控范围之外就告辞了,没有转移到校外治疗就说明问题不大。
或许吧……
生番从鱼翅摔下扫把就不见了,夏之禹只逮着什么都不肯说的迪木。他们铁定知道些什么,但该死的,他和鱼翅都被蒙在鼓里。这些总是善意的朋友们啊。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了就能改变结局?不存在的。也是,这个学校里容不下更大的阴谋了。
有人试图在比赛时针对鱼翅。
阴雨天,糟糕的视线环境,和对战方对抗,还要和这不可逆的大自然环境抗争。鱼翅用的不是最新款的扫帚,但对方是。
哈,一些刻板印象不是吗,那些该死的斯莱特林的有钱人们,是啊,他们当然用的是最新款的扫帚,最新款,限量哦。一把好的扫帚或许能代表很多的东西,也什么都不代表。在麻瓜世界里就像是你有了限量款足球鞋也不不代表你是个好球员。
鱼翅并不会刻意提及或是吐槽,这些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无关紧要的,甚至对于拉文克劳球队来说,最新款限量扫帚?这会阻碍他们队长计算和规划比赛队形吗,一个没和扫帚磨合好的球员,他们一般会当作视而不见。夏之禹只记得最近训练,鱼翅好像是提过一嘴对面用的扫帚是最新款,隐约记得鱼翅夸了两句那扫帚设计的真是好看。
不过那时鱼翅拍拍自己的好搭档。一只算不上最新,但也是各项性能优秀的扫帚。
“优势在我,临比赛换扫帚,也不怕磨合不好从扫帚上摔下来。”
叹气。
试想一下,就算自己知道了有人要暗算鱼翅,那能怎么办,那又能怎么办,视野环境那么差,比赛正式开始后,鱼翅就变成了飞翔的流星,以夏之禹的视力,最多能看到一簇飞过去的蓝色身影,举着望远镜都根本捕捉不到他,更别说替他提防恶意的攻击了。
而且……
难道要说服鱼翅不参与比赛?怎么可能。
都摔成这样了,等回头能爬起来,估计鱼翅那家伙问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作业考试和训练怎么办。
说实话,夏之禹对魁地奇没什么太大了解,全部的了解也仅限于偶尔有空陪鱼翅参加对内训练,坐在看台上看鱼翅满天空乱飞,像长了翅膀的鱼。和偶尔交谈里鱼翅透露的点滴信息。他分不清游走球和鬼飞球的区别,只记得,比赛规则里是有写过允许球员们用球互相攻击。
鬼飞球是不是原来就设定中会攻击球员?
记忆中是一片混乱。
夏之禹找寻生番无果后跑去斯莱特林围追堵截斯维特,但斯维特也失踪了。遇到些进出的学生,似乎认出了他是斯维特的朋友,他想反驳来着,不过没有说出来。斯维特在斯莱特林里绝对算是奇葩,分院帽把他丢进了蛇院,却做事鲁莽的像个格兰芬多,最近更是有空没空就往格兰芬多跑,连自己宿舍都不常呆了。
“斯维特看完比赛后就没回过宿舍,估计和平时一样在格兰芬多的塔楼呆着。”
完蛋了。夏之禹给那个缺心眼的在心里上香。
塔楼?根本不可能,听说鱼翅摔下来后,生番就不见了,斯维特能去格兰芬多就有鬼了。还有可能在哪,大约已经是堵着他们想要找的人了。夏之禹并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和鱼翅有仇,他甚至想不出来一个,一个能恨上鱼翅的理由。
他是那样无害的一个人,以一个人的力量在疏离群体的人。群体的巨浪并不能吞噬他,个人的力量却能加害于他。
最怕没来由的恶意。
魔法世界的古板与陈旧所积累下来的并不是什么更适宜生存的方式。像是魔杖上迸发的火花,是易燃的。年轻的巨怪们有一百万亿种方式伤害对方和伤害自己。事情已经发生,鱼翅正安静的躺在医疗翼,或许已经在安睡魔药的效果下,沉入安稳的睡梦里。
有什么是他还可以做的吗。
兜兜转转总算是回到宿舍,休息室里本来是在开狂欢派对,庆祝拉文克劳打赢了之前打赢过他们的斯莱特林,但从夏之禹进来,气氛就变得紧张而小心翼翼起来。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来自拉文克劳的追球手从半空中被球击落的样子。
那是常来他们休息室呆着的那个拉文克劳,他们都很熟,只记得那人很瘦。是夏之禹的朋友。
是鱼翅。
火焰在跳跃着,肆意着。空气是安静的凝滞的,是死寂的,狂欢在这里是不合时宜的。在眼神交换间,有人被推了出来,
“快去,快去。”
有人递过来一张纸条,好像是赫奇帕奇球队的一员,夏之禹接过纸条,纸条上是那个新入队的斯莱特林击球手的名字。
阅后即焚的小魔咒。纸条化为灰烬。
暴力不能解决事情,但发泄情绪和没来由的愤怒,这是暴力能做到的。但夏之禹需要的不是这个,不过他仍然感激与他们直接陌生的善意。这让他会好受很多,那些善意远大于鱼翅所遭受的,远大于因为鱼翅受伤而备受伤害的。
“我出去一趟。”
夜游,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总有一些不安生的学生热衷这个,挑战规则而已。还有心思缠绵的小情侣在夜色朦胧下幽会。当然,当然,心思不宁。无意识的夜游会把人带向哪里?
医疗翼。
但是他不能进去,他又有什么理由能进去,他没有理由,甚至没有一件隐形斗篷。月光是如此惨淡的打下来了,像是麻瓜苦情戏男主一样悲壮。不,其实,没有,因为下一秒医疗翼的门就被打开了。
夏之禹甚至没有编好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夜游行为。
因为个人行为而学院遭殃。他咬紧了下唇。准备听到来自庞弗雷夫人的最终审判。但夫人只是看了看他。
“进来吧。”
他想夫人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但是此刻解释是不合常理的,于是夏之禹保持沉默。鱼翅在梦的深海里浮沉。留下岸上的人徘徊着的紧张。庞弗雷夫人说她检查过鱼翅,似乎并没有中咒的痕迹。
这是不明原因的昏迷,也可能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谁也说不好,只能先这么看着办吧。
第一个晚上,没有朋友和队员送来的慰问品,没有小夜灯,只有孤独巡游的鲨鱼和孤独困倦的大象。安静的夜里,希望总有一场梦,可以带走悲伤,带走伤痛。
我们都很爱你。
一些设定补充向
1、魔杖设定
[图片]
鱼翅的魔杖我有一点小小的私设改动,因为觉得松木很般配所以改成了松木魔杖和独角兽尾毛的杖心。
不过白蜡木也很适合小鱼儿老师就是了,都很符合!
独角兽杖心真的很适合小翅,真的!
---------官设---------
【白蜡木】
“白蜡木魔杖坚守它唯一真正的主人并且不能够被传递或赠送,因为那会使它失去魔力和技能。如果魔杖的杖芯来自独角兽,这一脾性会体现到极致。”
“那些适合白蜡木的男女巫师,在我的经验看来,绝不在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前动摇……”
“白蜡木的理想主人可能有一些固执,一定很有胆量,但绝不会粗鲁自负。”
【松木】
“直纹松木魔杖通常会选......
1、魔杖设定
鱼翅的魔杖我有一点小小的私设改动,因为觉得松木很般配所以改成了松木魔杖和独角兽尾毛的杖心。
不过白蜡木也很适合小鱼儿老师就是了,都很符合!
独角兽杖心真的很适合小翅,真的!
---------官设---------
【白蜡木】
“白蜡木魔杖坚守它唯一真正的主人并且不能够被传递或赠送,因为那会使它失去魔力和技能。如果魔杖的杖芯来自独角兽,这一脾性会体现到极致。”
“那些适合白蜡木的男女巫师,在我的经验看来,绝不在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前动摇……”
“白蜡木的理想主人可能有一些固执,一定很有胆量,但绝不会粗鲁自负。”
【松木】
“直纹松木魔杖通常会选择那些被公认是孤独、有趣、也许还带点小神秘的特立独行者为主人。”
“松木魔杖喜欢被有创造性地使用,也并不抗拒去适应新的条理和咒语。”
“松木魔杖也是那些对无声魔法尤为灵敏的魔杖之一。”
(P.S 松木魔杖的拥有者们注定长寿)(算是一种美好的祝福吧.jpg
至于夏老师,我完全没有改动(那种眼神
太符合了就是说,直接整个,被ai监视。
---------官设---------
【胡桃木】
“极具天赋的男女巫师应该首先拿一根胡桃木魔杖来试用,因为十有八九他们俩会发现对方就是自己的理想搭档。”
“我们经常可以在那些魔法的革新者和发明者手中发现胡桃木魔杖。这是一种有着超乎寻常的灵活性与适应性的优质木材。”
“而胡桃木魔杖一旦被征服,如果使用者有足够的天赋的话它可以执行拥有者发出的一切指令。”
(耸肩)
2、守护神
鱼翅 一只银白色的飞鱼,没什么需要解释了的吧,我觉得鱼翅老师真的就是,啊,形象绑定住好吗。别问为什么不是鲨鱼不是草莓熊。
一,草莓熊不是生物。
二,鲨鱼…“重金属污染物特别是汞在鲨鱼体内沉积严重,不建议食用鲨鱼鳍.” "80%种类的鲨鱼体全长在1.6m以下,绝大多数鲨鱼都是小型鱼类。"
(翅宝假笑.jpg)
夏之禹 嗯……其实还没想好,但绝对不是大象,我不会玩这么落俗套的梗的。休想 休想 休想——.mp3。可能会是刺猬吧,没想好,本来想在犬类生物里寻找的,但是实在没有合适的(或者没有吧(那就没有吧(不是)
3、成绩篇
O.W.Ls.(Ordinary Wizard Levels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不能理解的直接带入高考成绩看)
-------评分------
优秀 Outstanding (O)
超过预期 Exceeds Expectations (E)
及格 Acceptable (A)
差 Poor (P)
很差 Dreadful (D)
极差 Trol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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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巫术等级测验的成绩单如下
鱼翅
天文学 E 保护神奇生物 A 魔咒 O 黑魔法防御课 A 占卜E 草药学 P 魔法史 A 魔药 D 变形术 E
夏之禹
天文学 E 保护神奇生物 A 魔咒 E 黑魔法防御课 A 占卜 D 草药学 A 魔法史 P 魔药 E 变形术 E
【禹翅】应该给泡图书馆的男朋友什么圣诞礼物
#冥王星番外 HPAU
#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
周围人几乎是早早就在为十二月的圣诞节而大费周章的准备,鱼翅昏昏沉沉的坐在礼堂桌前,猛灌了一口咖啡才勉强清醒过来。
“啊……你们在说什么?”他昨晚又熬了个通宵,最近课程轻松,他打算炫完早餐后就战术性撤退,遁回宿舍恶狠狠的再补一觉。
“在说这次放假回不回家,鱼翅你肯定留校的是吧。”对...
#冥王星番外 HPAU
#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
周围人几乎是早早就在为十二月的圣诞节而大费周章的准备,鱼翅昏昏沉沉的坐在礼堂桌前,猛灌了一口咖啡才勉强清醒过来。
“啊……你们在说什么?”他昨晚又熬了个通宵,最近课程轻松,他打算炫完早餐后就战术性撤退,遁回宿舍恶狠狠的再补一觉。
“在说这次放假回不回家,鱼翅你肯定留校的是吧。”对面的女孩子夹了块苹果派放到盘子里“也是,你好像每一年都留校哈。”
鱼翅点了点头,扫荡了面前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炸鸡腿。也是圣诞节快到了啊,他抬头看向礼堂的天空,连来往的猫头鹰都变多了,今天好像在下大雪,猫头鹰们穿进礼堂来的时候还带了些许小小雪花。鱼翅在心里快速过了一下自己准备好的圣诞礼物清单,嗯……差不多都买齐了。
生番和小强的酒,嗯,找个熟悉的斯莱特林偷渡进来就行,给依加的是新出的吸血鬼乐队的专辑碟,虽然感觉他自己也会买,迪木,迪木,对了,好像他是不是今年通过了魁地奇的队员选拔,回头看谁方便,给他带一套魁地奇的战术书吧。
啊…还有…给夏之禹送什么呢。
早餐相当丰盛,夏之禹晃晃悠悠的飘进礼堂,看起来是相当不容易的从床上把自己拔起来了,然后把自己丢进鱼翅边上的座位上。
“好翅宝,劳驾,给我拿一点不是很甜的碳水,谢谢,爱你。”
“夏哥,你醒了?”
“不,我没醒。”
鱼翅就笑,去给他拿了点看不出配料的馅饼,夏之禹闭着眼睛嗅了嗅。
“鸡肉……馅饼?今天早上还有这个?”
“还有苦的要命的拉文克劳专供黑咖啡,你要来一杯吗?”
边上同样是穿着黑色袍子打蓝色领带的拉文克劳学生,夏之禹狂皱眉头,艰难的睁开眼睛。
“不了,这个我是真的喝不惯。”
鱼翅解决了自己盘子里快冷掉的鸡腿,又给自己添了一小块加了红色果酱的馅饼。
“早餐其实挺好的,就是可惜太早了点。”
“草,这话好有哲理啊,鱼大师。”
嗯…要不还是给他个惊喜好了。鱼翅想。
所以我要给鱼翅送什么好,夏之禹窝在休息室疯狂挠头。送书?太俗了吧,而且万一鱼翅有怎么办。送花,浪漫是浪漫但是相当不实用吧。速记羽毛笔?全自动坩埚?蜂蜜公爵的新品巧克力?
“那你从翅哥兴趣爱好那下手呢?”迪木举手回答。
“泡图书馆算兴趣爱好吗?”夏之禹反问。
“所以为什么不简单点,你直接去问鱼翅今年想要什么礼物不就好了?”这是直球党生番。
“是啊,你直接去问不就好了。”这是生番说什么都对的依加。
“……”这是恨铁不成钢的夏之禹“直接问的话,不就没有浪漫和惊喜了吗!”
姗姗来迟的小强:“浪漫能吃吗?”
好的,您的好友小强已经被踢出队伍。夏之禹继续苦恼,现在苦恼的人又多了三个。还有一个在门外不敢大声敲门骂街的小强。
“我有个提议啊,夏哥”迪木指了指自己“我帮你去旁敲侧击一下不就行了。”
“你信不信你一开口,你翅哥就‘老夏今年是不是又不知道送什么了’。”生番开门把小强放进来。
“那从麻瓜商品中选呢?“
“……麻瓜小说?”
“这个他肯定不缺吧!”
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对于昼夜不分的人们来说,鱼翅是被满休息室的红绿配色吵到眼睛才后知后觉的,已经是圣诞节当天了,校内寄礼物更加方便一点,每个休息室都有圣诞树,大部分来自魔法家庭的礼物都会出现在树下,或者在圣诞节当天被破窗而入的猫头鹰暴力快递砸醒。
鱼翅比较幸运,在宿舍的圣诞树下刨出了自己的礼物,一件球衣,项链,和看起来就来路不明的戒指。他想了想,起身往另一张宿舍桌上放了一摞猫罐头,顺便给另一个空荡荡的床位上放了一本来自翻倒巷某家名声相当不好的黑魔法相关书籍。
下楼,平日里比较冷静中疯癫的休息室,看起来更加的疯狂,然后鱼翅才想起来,今天应该有例行的舞会,不过他今年终于准备放过自己苦难的四肢,没有参加而已。路过把自己装饰成圣诞树的同学,再被迫好心的给另一个路过的学生的裙角施一个简单的魔法,好让她的裙子上今夜永远有跳动的星子。
“不了,谢谢,但我今天真的不去舞会。”再婉拒掉一个真诚的舞会邀约。
他往口袋里摸,那个礼物盒的边角戳到他的手,有些疼。他走出休息室的门,正好遇到夏之禹,这太巧了,鱼翅笑,真的太刻意了。但是他还是问他。
“你怎么在这?”
“我本来想去休息室里等你的,这里太冷了。但是你知道门环问我什么吗?”
“问你什么?”他们一前一后向楼下走去。
“它问我……”夏之禹盯着回头盯着鱼翅的眼睛。
“ What letter is your eye?”
“我说我不知道。”
鱼翅笑得眯起眼来:“是我啊,夏哥,答案是I。”
门环的声音远远的在背后“你答对了。”
于是他们在楼梯的转角处笑成一团,笑到鱼翅把眼角的眼泪水抹掉。
“哎呦,不行,笑得我肚子疼,老夏你故意的吧。”
“怎么样,今天去哪过圣诞,小鱼翅同学?”
鱼翅想了想,或者说,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用心的想了想了。
“我本来想去图书馆泡个通宵,但现在看来,和你去约会也不错。”
“好!”夏之禹忽然反应过来“不是鱼翅你在,不是,什么?!”
鱼翅双手插兜,摆出一副我很帅我超拽的姿势看着夏之禹笑,很快他就被回过味的人抱在怀里,放开,再抱住。
“翅宝,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至少一会不会蹦出个番哥或者迪木大喊你是变态吗追着我揍吧。”
“噗。”
今年的鱼翅收到了蜜公爵的新品巧克力,最新的速记羽毛笔,一大杯黄油啤酒,一小袋奶油薄荷糖,和夏之禹亲手给他戴上的,什么效果和魔咒都没有附加的漂亮项链,坠子是被铜线丝绕在当中的水晶石。
“像你的眼睛。”他是这么评价的。
今年的夏之禹收到了,半杯火焰威士忌,一份椰子冰糕。和鱼翅递给他的神秘小盒子。
“我能拆开吗?”他喝了口酒。
“当然。”鱼翅趴在桌上透过黄油啤酒的玻璃杯看他。
“是什么?”
“一个目的地是我宿舍和你们休息室的。定向触发门钥匙。怎么样,喜欢吗?”
“太喜欢了。”夏之禹看着鱼翅的眼睛,那里面闪过狡黠的光。
“圣诞快乐。”鱼翅举起他只剩杯子底的酒杯,和夏之禹的酒杯相撞。
“圣诞快乐。”夏之禹一饮而尽。
【禹翅】当我们在讨论离群的冥王星与爱情(三)
#CP 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 #HPAU
#含刻板印象有(?
#分类和相关不重要路人性格设定有参考 ——《拉文克劳的几类人》&《赫奇帕奇的几类人》(强烈推荐(BV1m94y1R7Ra BV1kZ4y1e7gH
#妈妈我终于进主线了(啊(你还有主线呐?
嘘,关于拉文克劳的传言,你有多少了解,那群神经兮兮的书呆子?谁在乎他们。不,不不,我猜你完全不了解……...
#CP 赫奇帕奇夏之禹x拉文克劳鱼翅 #HPAU
#含刻板印象有(?
#分类和相关不重要路人性格设定有参考 ——《拉文克劳的几类人》&《赫奇帕奇的几类人》(强烈推荐(BV1m94y1R7Ra BV1kZ4y1e7gH
#妈妈我终于进主线了(啊(你还有主线呐?
嘘,关于拉文克劳的传言,你有多少了解,那群神经兮兮的书呆子?谁在乎他们。不,不不,我猜你完全不了解……
在卢娜学姐之后,大部分学生才发现,对于拉文克劳人来说,他们所惊异的,竟然是他们的日常。他们中太出格的事迹,把格兰芬多最闹腾的狮子捆绑成二都比不上。天,当你还在以违反校规为乐时,你身边人已经开始钻法律空子进行非法研究了好吗。
当然,是暂时性的“非法”。
你懂的。
所以少招惹那群有脑子的疯子,你也不想在宿舍睡得好好的,突然有天出现在召唤古神的现场,动弹不得,而那神经兮兮,带着巨厚眼镜片的家伙告诉你,没事的,只是假死药水而已吧。
“……我只想反驳一个事。”坐在休息室的高年级女巫从埋过她头顶的书本里艰难抬头回答到,“我的实验找来的志愿者绝对都是自愿好吧!”
“我听说,额,翅宝,你听说过拉文克劳的传言吗?”
反正时间还早,夏之禹干脆扯过张凳子在鱼翅的宿舍扎根,多难得啊,这可是鱼翅的宿舍欸!最近不知道哪一阵风吹的不凑巧,几乎是所有的学生都开始对这些蓝色领带窃窃私语起来,不过。
他们确实也不在乎就是了,额,绝大部分人都不太在乎。
“具体到哪一条,毕竟我们是神秘且神经兮兮的拉文克劳,有点传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鱼翅永远有写不完的魔药作业,总是很努力在差和巨怪中挣扎,不过看起来他手里的应该是算术占卜?他还选了那一门吗?
鱼翅顺着夏之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的作业,面色更烦躁了,简单把那些混乱的东西团为更加扭曲的姿态后,他就往床上倒去,像是卸了气的气球,感觉已经能看到脱离躯体的灵魂了。
“其实我还选了古代如尼文。”
夏之禹沉默,夏之禹开始思考学校居然还有这门课。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反正那些传言你懂的,已经被加工放大到谣言了。什么每学期都会有学生失踪但是老师不会在意啦,什么每个拉文克劳从进入学院里都会有一个他的实验什么的……”夏之禹反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游离的灵魂缓缓落回到躯体之上,然后支撑着躯体以非人类柔软的姿势扭曲盘坐上床,冲着他露出个不太聪明的笑容。
没关系,总比躺下毫无生机的的鱼翅要好。
这是重点吗?!
“其实,大部分传言都是真的啦。”鱼翅翻身跳下床,在桌上一团混乱中翻找“比如那个,每学期的失踪案件,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些学生过早就离开校园去参与他们认为正确的道路了,在格林德沃的时期最多,毕竟他当时演讲的时候确实很有道理。”
他翻出一个很小的,雕刻精致的麻瓜量产工艺品,仔细观察了一下,扬手丢给夏之禹“还有一部分,你要知道,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直是阿尼马格斯的重灾区,区别是,一个是好奇,另一个是好奇。”
鱼翅伸手指了指一个空荡荡的床位,耸了耸肩。不过
夏之禹接住那个小物件仔细观察,隐约有些魔力波动的痕迹,但很微弱,看起来像是什么一次性的触发器。抬眼看见鱼翅举着另一个小工艺品,在手上抛接着。
“夏老师,猜猜看。”他带着恶作剧的笑,如果忽略别的不谈,倒是还挺可爱的。平日里总是愁眉苦脸的小孩,难得如此生动。好吧,夏之禹认命的又把那个小东西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线索太少,根本无从下手,他只好认输。
“翅宝~”
“求求你啦~”
“……”鱼翅一副被酸倒牙的表情“是门钥匙。这就是我的实验,惊喜吗。”
门钥匙,夏之禹紧急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基本概念要素,没办法,他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比起那些巫师们老掉牙的出行方式,例如扫把啊,移形换影啊,门钥匙。不熟,真的不熟。比起头晕目眩和屁股疼,还要冒着四分五裂的风险。他宁可选择麻瓜一点的做派,火车和飞机不香吗。
“哎……”
夏之禹听见鱼翅叹了口气。
“你知道,霍格沃茨是禁止移形换影的对吧。但也只禁止移形换影对吧。毕竟有前人留下的暗道还是可以通往霍格沃兹外界的。”他示意夏之禹看向手中的这个小小的非法门钥匙“同理可得,门钥匙也是在可以在霍格沃兹进行移动的手段之一。”
“不过我这个稳定性,还不是很好就是了,只能做出一次性的。”
“也就是说,你手上这个是已经报废的产物。”鱼翅像是想起什么的笑的很大声“你还挺幸运,上次,就你手上这个,差点给我丢去一个什么麻瓜城市。“
祖宗,那你原先定的点在哪啊。夏之禹想问,夏之禹不敢问,夏之禹把那个危险的门钥匙放到最远的桌边后有挪远了凳子。
鱼翅眯着眼欣赏自己不太道德的小恶作剧。
不过也还好,门钥匙,谁会去刻意研究这不引人注目的小小生活物品呢,在这个火车与飞机堪称普及的年代里,就连巫师们都在逐渐放弃的出行方式,何必要忍受不必要的痛苦呢。门钥匙,似乎在历史的角落里蒙尘。
他并非一开始就选择了门钥匙,其实他对巫师界的运动颇感兴趣,甚至还打过几年魁地奇,谁能想象他这样的击球手。夏之禹那个时候经常坐在观众席和训练场胆战心惊。就鱼翅而言,他还挺喜欢飞翔的感觉的,但确实受伤不少,还有……
鱼翅从天空中坠落的那一瞬间,他在观众席没能看到那熟悉面孔,却掉进了另一片脆弱的海。
“鱼翅!!!”
那几乎是鱼翅短暂的球员生涯里最重的伤了。
雨天,魁地奇的比赛依然进行着,他的眼镜被夏之禹施了防水咒。当然,夏之禹是他们蓝色帐篷里的突兀,不过还好,毕竟帐篷外面还有几个颜色走来走去。
临上场,该说的,不该说的,把紧张留到开始吧。
鱼翅示意他出去打个招呼,被允许了,出了帐篷就被格兰芬多的生番摁着肩膀,雨天,最危险的比赛环境,还有一个是同为格兰芬多的生番的小学弟,迪木。
他们说让他小心。对手是斯兰特林,平日和生番关系好的斯维特没有出现,但是他们拍了又拍他的肩膀,让他千万小心。
鱼翅一开始没太注意。等上了扫帚之后才发现为何他们那么紧张,比赛似乎不再是一场公平的体育竞技,而是暗含私人恩怨的打击报复。鬼飞球像是被这个天气刺激到了还是什么,对方的球员几乎不是在打比赛了,而是致力于攻击这边的球员。
鱼翅知道自己不是目标。因为那鬼飞球几乎是擦着他的扫帚,飞向另一个人。
或许目标就是他,只是他命好。
但这个天,谁能互相辨认彼此呢。鱼翅挥棒打飞一个游走球后,一个刁钻的角度,鬼飞球击向他的后背,他没来及防范,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鬼飞球应有的行为,还是被人挥棒打来的。
他几乎是像一叶被秋风扫走的落叶一样掉下了扫帚,只来及看到拉文克劳的追球手一闪而过,咬死那个似有似无的金色闪光。
鱼翅听到吹哨,听到,拉文克劳的看台的欢呼,他想要抬头看赫奇帕奇看台上的一个人。但是剧痛已经覆盖了他的意识。
他沉入黑暗的漩涡,任凭意识漂流。
但似乎在梦的开端,他感觉有人抱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抱离了那片湿漉漉的草坪。
夏之禹知道他自己闻起来像是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深夜的厨房和清理一新留下的暖风吗?
人类会梦见红莲灯吗-下/禹翅
👉请先看上篇。
👉底特律:变人pa,有与原作角色的互动,有原作剧透,有对原作角色的理解猜测请注意。
21世纪最伟大的天才,模控生命曾经的拥有者,所有仿生人归根溯源的创造者——这样的卡姆斯基于卢禹弛有着更深刻的含义。
卢禹弛是卡姆斯基亲手造出来的,他是他为了杀死夏之禹所创造的产物。
夏之禹的悬赏费很高,高到某个疯子给卡姆斯基写了信,委托他造一个仿生人来暗杀夏之禹。卡姆斯基对这个疯子寄信人不感兴趣,但他对夏之禹很感兴趣。
重重叠叠的糟糕记录下隐藏着浪漫的灵魂,他顶着最值钱的脑袋游走......
👉请先看上篇。
👉底特律:变人pa,有与原作角色的互动,有原作剧透,有对原作角色的理解猜测请注意。
21世纪最伟大的天才,模控生命曾经的拥有者,所有仿生人归根溯源的创造者——这样的卡姆斯基于卢禹弛有着更深刻的含义。
卢禹弛是卡姆斯基亲手造出来的,他是他为了杀死夏之禹所创造的产物。
夏之禹的悬赏费很高,高到某个疯子给卡姆斯基写了信,委托他造一个仿生人来暗杀夏之禹。卡姆斯基对这个疯子寄信人不感兴趣,但他对夏之禹很感兴趣。
重重叠叠的糟糕记录下隐藏着浪漫的灵魂,他顶着最值钱的脑袋游走在不同的夜店里,把他的作品留在那里作为金曲传唱。
这让他想到了卡尔先生。
事实上那位正在抚养着马库斯的艺术家的确和夏之禹有着些许关联,只不过不太美好。夏之禹年轻的时候热衷于投资各种赚钱的生意,艺术也是他想伸一条腿的领域。他想高价买下卡尔的一幅画来转售,却被卡尔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回拒。
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个对外人十分固执的小老头,马库斯就站在他身边,听他指着夏之禹的鼻子说他不会把自己的作品交给一个毛头小子。
那时候夏之禹的头已经快和马库斯身上的原装零件一样贵了。
卡姆斯基越看越觉得夏之禹顺眼,并且认为他可以成为仿生人的未来里的那只蝴蝶。于是他创造了型号为YC200的仿生人,专门针对夏之禹的品味制造,只为了能够让他命丧黄泉。
了解这件事情的人里面,一部分人认为一个塑料仿生人根本不可能杀了夏之禹,这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是个绝佳的好主意。
于是他们为此开了盘,卡姆斯基派去克洛伊坐庄。他自己也下了重码,用他全部的酬金押他的仿生人能杀死夏之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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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卢禹弛而言,垃圾场那次绝对是无比糟糕的体验。两个克洛伊亲自弄坏了他的腿和手臂又把他弄得残破不堪,他不痛,只是觉得非常不安。
那个叫夏之禹的人类真的今天也会经过这里吗?就算他经过了,他又有什么必要去救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仿生人呢?
卢禹弛静静地躺在垃圾场,他身边有着残破的发动机努力工作的声音,呼哧呼哧得宛若这个世界的遗物。他位于这些损坏得再无希望的机器之中,就好像残忍的世纪之子留下的弃婴。
而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夏之禹。他看见了他注定要杀死的那个人类。
粗糙的地面在他的皮肤层上留下磨损,卢禹弛爬过数具仿生人的尸体,推开无数或许能救这里的“人”一命的零件,以极度困难的状态来到了夏之禹面前,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腿。
在夏之禹用枪抵住他的头的时候,他想自己或许就要在这里死去了,卡姆斯基交给他的任务无法完成了——不管怎么想,人类又怎么会对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施加援手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说出了他同夏之禹说的第一句话:
“请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他说得很平淡,因为他已经不对此抱有希望,他竭力压抑着心里真正的“还不想死”的异常念头,说出了程序中要求的话语。出乎他的意料,他额头上的那把枪被移开了,随之代替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夏之禹把他抱了起来。
虽然后来因为没有力气,他几乎是连拖带拽才把卢禹弛带到了小强那里。
后来很多次夏之禹提到这次初遇时,对卢禹弛用的形容都是漂亮。卢禹弛将其一律理解为夏之禹怪话的其中一句。卢禹弛永远无法忘记那日从夏之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残破,他也无法理解夏之禹为何会觉得这样的自己会是美的。
反而是夏之禹,他留给卢禹弛的最初的印象简直就像是天神,尽管后来这种形象在他的所作所为下光速陨落,但他始终是卢禹弛记忆里那个能决定他的生与死,却给了他一个怀抱的人。于是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夏之禹此刻的举动是对他自己下的死亡通知书的开头。
垃圾场让他学会了生与死,而夏之禹让他学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这些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只知道任务开始了。
卡姆斯基对他下的命令有两条:一,夺取夏之禹的信任;二,阅读,学习,并且思考。
“哪个优先级更高?”卢禹弛问。
“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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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禹弛的名字对于一群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而言绝不算好读。卡姆斯基与那些不会念“zh”“ch”“sh”的人如出一辙,每次念他名字的时候都会在“弛”这个字上被纠正数分钟,最终效仿那些给卢禹弛下注的人管他叫“Lu”或“YC”。
“如果您实在不会念,可以选择改掉我的名字。”
卢禹弛的名字是他翻阅字典选的自己喜欢的字组成的,他的型号也由此而来,而卡姆斯基作为他的创造者自然随时有权利改掉他的名字。
卡姆斯基没有接受他的提议,他说为人父母虽然会以起名的形式表达对于孩子的期待,譬如是“马库斯”或者“康纳”,但是卢禹弛未来的意义要由他自己去寻找。
卢禹弛没明白,“未来的意义”这个词听起来十分虚无缥缈。难道不是早就有了定下的正确答案吗?他是为了杀死夏之禹而被造出来的,除此以外难道他的存在难道还有任何意义吗?
他还没弄清这个问题,他的名字就有了另一种衍生,在呛人的烟进入他的躯体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唤他“鱼翅”。
他的自我诊断里可没说发声元件也受到了损伤。他皱了皱眉,又把他的名字说了一次。
“就当外号吧。”
外号,好吧,看来他又多了一个名字——卢禹弛没有多么抗拒,他只是不能够明白。人类身上总有着许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情,譬如说谐音为何会被广泛使用,又为何要给一个本就有名字的人起另一个名字。
连同这些,一切类似的问题都被卡姆斯基用相同的话语解释:“答案都要由你自己去寻找。”
如何去寻找呢?卢禹弛不知道。他仅仅是数千万仿生人中的一个。他也应当和其他仿生人一样,按照所有者的命令处世就是。但不管是寻找未来的意义也好,还是去寻找某个问题的答案,就好像是——
他成为了人类一样。
卢禹弛把这个想法赶出了处理器,开始认真思考为什么夏之禹要叫他“鱼翅”“翅宝”甚至更多奇奇怪怪的名字。称呼不过是便利的工具,仅需“YC200”或“卢禹弛”就能将他与其他仿生人区分开来。
就像是他称呼夏之禹为“夏之禹先生”,用敬称表达最浅显的尊重,却只得到了“太冷冰冰”的评价。
他让他叫他夏哥。
这其实是一种没有效率的行为。卢禹弛想。尽管在英语里没有“夏”这个名字,但华人街不乏有姓夏的成年男子的存在。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因为在他念出“夏哥”这个称呼的时候,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为此问过很多人,外号和昵称究竟意味着什么。
依加告诉他这是一首歌曲用不同的腔调演唱,抽象的回答没让卢禹弛明白,他只是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录入了依加做示范的美妙歌声。
小强那时候与他关系不够好,于是对这个问题也颇为警惕拒绝回答。
迪木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致,张口便是口如悬河,从他从前生活的西部城市,一路说到他如何给那些成为他的功绩的倒霉混小子们起外号归类,一说便是一两个小时。卢禹弛偷偷给夏之禹发了信息求救,却只得到了对方的幸灾乐祸。
最后刘悦拍拍卢禹弛的肩叫他“小鱼儿”,告诉他所谓外号和昵称大部分只是情感的表达,不管是好是坏都蕴藏了深深的感情。
他们叫他“鱼翅”,意思是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
卢禹弛闲暇的时间几乎全部用在了阅读上——当他停止阅读时,不安就会将他吞没。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只有阅读你才能搞清一切不明白的事物”,但他甚至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卡姆斯基的意志还是他的特别。
那夜在去酒吧的路上,夏之禹问卢禹弛最近在看什么书。卢禹弛的回答散在狂风中,夏之禹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人类会梦见活羊吗》。”卢禹弛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淡淡的,只是音量提了不少,换在平时夏之禹还会感慨一句果然只有搭载了先进技术的仿生人才能做到常人看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他严重怀疑鱼翅是觉得他聋了,或者是打算让他聋。
夏之禹把车速降下来一些,瞬时风声也小了不少。他问卢禹弛对这本书的评价怎么样,还说他知道这本书非常出名,毕竟是号称“第一本由仿生人创作的书”。
卢禹弛摇摇头说不对,这并不是一种创作。
“从书名到立意到内容都只是拼接,不过是把一些作品切碎了然后用一种看似完美的形式展现了出来,但这也无法改变一件事情……”
“它依旧停滞,依旧属于人类的作品。如果是从仿生人的角度的话,我会写,人类会数据滞留吗?”
他们的车穿梭在高速公路上,此时四下再无同行的车辆,夏之禹却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放慢车速,直到卢禹弛露出了怪异的目光看向夏之禹。
他们的车停在公路中央,卢禹弛提醒道,如果现在有过路的车俩来往,明天底特律的新闻在报道这起车祸案是会说起因是一个神经病想在公路中央野餐。
“靠,翅宝,别说那么毁氛围的话,我是想说,他们没有发现你是个天才真是个损失。”
卢禹弛额头的LED灯红了红,他沉默了一会但依旧无法让灯的颜色变回正常的蓝色,于是他开口问:“他们是谁?”
“这个操蛋的世界。”
卢禹弛松了一口气。
后来卢禹弛回忆起那夜的时候,除了夏之禹在舞台上的身影外他还会想到这番话。他是个天才吗?他不这么想。作为仿生人,他不应该知晓超出他的用途所需要知晓的事情,也不应该明白他的同族不明白的事情。
但“创作”这个字眼依旧十分蛮横地闯入他的脑海里,肆无忌惮地掀起波澜。他似乎命中注定要做一些作为仿生人不该做的事情,成为那个与众不同的怪人。
他开始写词。他开始创作。
-
卢禹弛得到了一把枪,他觉得这还得从那个突然的冲突开始说起。
当他跟着夏之禹一起来到交易场地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交接人的脸部在他的数据库里,他见过这个人。
他也是在卢禹弛能否杀死夏之禹这场赌局中下注的人,而他赌卢禹弛会赢,下的是重码。如今他喜笑颜开地拿着和他的赌资差不多的钱作为他交易的报酬,而卢禹弛则意识到,这只是针对夏之禹下的一个局。
他们的目的只是杀了夏之禹。
卢禹弛知道有一天他会面对这样的场景:杀死夏之禹的大好机会就摆在面前,他很快就能完成卡姆斯基交给他的任务,这样他作为功能为杀死夏之禹的仿生人也就完成了他这一生的使命。
然后呢?他应该何去何从呢?
他不再有家了,卡姆斯基的家顶多只能算作他出生的地方,他在这里短暂地停留了一段时间,虽然受到了克洛伊姐姐们的照顾,也在这里完成了最开始的学习,但他始终无法读明白卡姆斯基的心思,就像是他们之间始终存在一道厚厚的壁垒。
而今天以后,他就会永远失去Chill Gang,没有人会叫他“小鱼儿”了,也不会有人整天跟着他说一堆废话,也没有人满怀着警戒靠近他,却又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无时无刻不为了他考虑。
而更重要的是,夏之禹会死。那个总是对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话,会说他漂亮,会拉着他去各种他想象不到的地方,带他做他根本不可能接触的事情的夏之禹会死。他们初见时,他不知道夏之禹出于什么心态救了他,救了这个深埋着的炸弹。而此时此刻,他居然要去将夏之禹杀死?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情绪涌入他的处理器,卢禹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面对这枪林弹雨的情景,他只需要在合适的地方轻轻一推,或者是给夏之禹使个绊子,按照计算来看他就会永远死在某个人的枪下。
对,他只要这么做就行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夜,夏之禹对他说,他当然可以写词。
他举枪对准了夏之禹,夏之禹察觉到了却没有躲闪,在刀光剑影的战斗中,夏之禹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闪躲所有人的攻击,于是他毫无保留地将最脆弱的地方对准了卢禹弛。他相信卢禹弛不会害他。
卢禹弛微微偏了下枪头,那枚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夏之禹身后的男人,精准到让他再也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的机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夏之禹看到了这一切,竟还抽出时间对着卢禹弛的方向露出一个笑颜,他略带着光亮的眼睛像是在为这一枪着迷。
卢禹弛反应过来,是他着了迷。
他为了什么违反指令?难道就为了换夏之禹那一瞬间自然展露的深情?
他回去后不久就受到了指控。和夏之禹激战的那群人向卡姆斯基控诉卢禹弛这一举动属于背叛,他甚至坏了他们的好事——虽然事实上,如果没有卢禹弛,凭借他们拙劣的表现,他们也根本完不成这一次行动。
聊得激动的时候那群人甚至想对卡姆斯基动手,却没想到整个屋子的克洛伊都站起了身。卢禹弛想他们不会好过,在他的了解中,那些克洛伊的枪法都不亚于现在声名远扬的那位仿生人猎人康纳。这次教训让他们知晓了在这场赌局里,卡姆斯基为什么是那个庄家。
他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用来幸灾乐祸,因为很快卡姆斯基就要他给出他在那次行动中没有杀死夏之禹的理由。他当然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说,难道他能光明正大地告诉卡姆斯基,因为他不想夏之禹死,所以他选择背叛他的任务?
他不知道卡姆斯基会做出什么反应,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说。于是他只是将那把德林格手枪的影像传输给了卡姆斯基,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夺取夏之禹的信任。
就好像他丝毫没有付出真心。
他不觉得卡姆斯基真的相信了这个理由,但至少他没有再追问卢禹弛,就好像这件事情被翻了过去。但卢禹弛知道这个理由不能永远用下去。
他总有一天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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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禹问过两次卢禹弛的功能究竟是什么。一次是在他们两人相遇,夏之禹对他一无所知,于是从仿生人都具有的属性问起。一次则是在电台被侵入的那天,屏幕上的仿生人谈论自由与权力,夏之禹在那后不久又同卢禹弛聊起他的过去。
“我是为了你而生的。”卢禹弛说完后自己都在后悔,任务的重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此刻竟然想把话给说开,告诉夏之禹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杀死他。
然而这句话显得有些暧昧,夏之禹的态度又有一种难理解的严肃。他告诉卢禹弛他不应该是为了任何人出生的,又有些语无伦次地同他说了一些道理,当他提到“自由”时,卢禹弛想到了刚才电视上播报的那个仿生人的话语。
“We are alive,and now we are free.”
自由吗?但何以定义自由呢?一切的自由都只是相对的自由,而事实上人们无时无刻不活在束缚之中。
夏之禹看起来很自由,至少是卢禹弛会羡慕的自由。他不会强迫自己去跟随主流说人云亦云的话,不会为了迎合他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的模样,任由懒散的灵魂将他支配,把生活过成chill的轻音乐,却又能在舞台上绽放出独一无二的耀眼光芒。
这样的夏之禹也不完全是自由的。他始终被裹挟在束缚里,构成部分是隐形的规则与现世存在的人,而卢禹弛也是这束缚中的组成之一。
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束缚而死。
卢禹弛把多余的想法清除,放松躯体躺进松软的沙发里,从读的书出发随意挑起了一个话题。他们今晚会聊哲学与艺术,会聊家常便饭,或许还会续聊一下由刚才的事件可估测的未来——虽然夏之禹不怎么爱聊国际大事。
这样,这个世界就会短暂地忘记他们一个是人类而另一个是仿生人,一个目的在于杀死对方,而另一个浑然不知。于是这个屋中的小小宇宙只会有两个自由的存在。
他们自由地相爱,却不用把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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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场游行后,卢禹弛说了个谎。他说自己虽然目击了那场游行,但没有被卷进去。
如果Chill Gang的人里有一个人细心或者神经质到去翻看那场游行的录像,他们就会看见,马库斯在那天对卢禹弛伸出了手。而卢禹弛作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直接转身离开,去找那家依加拜托他寻找的店。
“怎么了,马库斯,”诺丝看着马库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现在还是在游行,你最好打起精神一点。这可是你出的主意。”
“好。”马库斯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往卢禹弛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确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一个亚洲面孔的仿生人,不知道是什么型号,但没有在市面上流通。他甚至能够发誓自己将意志传输给了他,但他不仅没有跟随上来,反而像躲避什么似的离开了这里。
这很奇怪,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异常仿生人,又或者是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异常。马库斯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他继续往前走去,将全身心投入这一次游行中。而另一边的卢禹弛回了来自夏之禹的电话,随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Chill Gang去。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程序里搅动,是神,是一个仿生人的形象,又或者是一段不正常的代码。卢禹弛没由来地想管它叫“RA9”,而RA9向他低声说自由。
他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有个名为“RA9”的实体向他灌输着自由,还是他作为仿生人要把那种深深的难以言喻的情告诉禁锢着他的人类,于是便把“RA9”翻译成了自由。
但他知道在他程序的深处还有一种更强烈的声音,叫嚷着让卢禹弛要尽早杀了夏之禹。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卢禹弛无法分辨到底应该听从何者,但在某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这二者本就是一体了。
杀了夏之禹才能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他才能获得自由。
那没有了夏之禹,他要自由到底有什么用?
他忽然想起了那本《人类会梦见活羊吗》,作出这篇的仿生人被评价为“文学界的Alpha Go”,但卢禹弛并不认可这种观点,也不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那个仿生人并没有打败任何人类,时至今日,文学在这个星球上依旧是独属于人类的玩物,依旧是人类文明才拥有的艺术。
那么多人在书里写心动,写情爱,写为情所困,写破镜重圆,写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没有仿生人写如何应对无法处理的海量数据,写在任务与感情之间要如何作出抉择,写仿生人的爱该比作什么才最适当。
他想将这种驱赶不走的声音比作病毒,但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催促他完成他作为仿生人必须完成的使命的声音是病毒,还是他对夏之禹的感情与对自由的渴求是病毒。
他是无法获得自由的异常仿生人。
他匆匆赶到书桌旁拿出藏在柜子里的一叠信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串东西——他本可以把数据留在云端。这种纸太过脆弱了,一阵风、一捧水、一把火,世间最常见的东西就能让他的心血变成垃圾场角落里的废品。但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要把这些写在纸上,就在这个连人类都不常再用纸质书的年代。
他却希望依托这种脆弱载体的这些文字,能比他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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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测到卢有与马库斯接触过,就在那天游行。”
卡姆斯基倚靠在泳池旁接过另外一个克洛伊递给他的红酒,他晃了晃杯子,让正在汇报的克洛伊继续讲下去。
“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对耶利哥似乎不抱有兴趣。他的问题似乎只是针对那位叫夏的人类,而且他现在依旧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就像我在康纳身上玩的那个有趣的小把戏不是吗?但这次我没有给卢开一条逃生通道。是的,他只能从正门走,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他只能杀了夏。”卡姆斯基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又一头扎进了泳池中。
今夜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只是暗潮涌动。
底特律已经乱了。
尽管卢禹弛被要求只能留在屋中读书,但突然在Chill Gang内部突然发生的暴乱让他和别人分离,最重要的是夏之禹不在场。因此当其他人轻车熟路地按照过往的经验重新集结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发现卢禹弛丢了。
准确来说他不是丢了,而是在归途中发生了一些不小的麻烦。当他被沿路的警察拦下测体温时,他和Chill Gang混迹在一起所学会的在底特律街头生存的守则帮了他一把。他最终避开路上的所有麻烦回到了Chill Gang的地盘,却又很快意识到他回来得非常不是时候。
刘悦正在和下面的那些年轻小伙争论为什么他要把卢禹弛留下,向来温和照顾人的老大哥被气得面红耳赤,挽起袖子时露出了胳膊上的纹身,在要拿着铁棍打人时被依加和小强两个人死死拉着才拦了下来。
那个差点被打的小子仍不知轻重地嚷嚷:“卢本来就是外来者!不,卢只是快该死的塑料,它才不是人类!你不能让一个机器毁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才是一伙的!”
“谁跟你丫一伙的!你这个……”骂骂咧咧的迪木被依加捂住了嘴,然而他依旧不依不挠,嘴里冒出来的含糊的脏字没有一个是重样的,卢禹弛想用来填充他的词库正好——虽然他不知道这种词库拿来有什么用。
他平常只会礼貌温和地岔他们罢了。
是的,仿生人是不说脏话的,正常的仿生人不会骂人,不存在悲哀也不会流泪,脸上露出的笑容也只是为了给人类带来良好情绪的工具。
因此那个人说得对,他的确是不属于Chill Gang的外来者,是用来完成任务的机器,是没有温度的塑料。
“番哥,迪木,没事的。我走就行。”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卢禹弛。很显然他回来的时候脚步声太轻,而他们争吵得又过分喧闹,以至于还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卢禹弛回来了。那个嚷嚷的男人在看到卢禹弛时似乎是突然感到心虚,和刚才争论得很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卢禹弛不知道他们是回想起来自己给他们包扎的伤口,还是记起了他们也曾露出真诚的笑容管他叫“鱼翅哥”。
这种心理也不应该存在,因为这是不属于仿生人的。卢禹弛在心里对自己讲。
“哎,你这话就说得生疏了不是吗?没人要让你走。”依加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卢禹弛的胳膊,似乎是真的担心他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开——仿生人没有必需的行李,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借着整理东西的理由将他挽留。
依加这么一抓就让刘悦和迪木都钻了空,眼看着一场连打带骂的战斗即将爆发,就连一向看起来极为隐忍的小强都要掺和进去,卢禹弛再度叹了口气,拍拍小强的肩膀说他会走的,他不是被赶出去的,只是他是仿生人,不能留在这里。
小强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却被突然站起的夏之禹所打断。
“我带翅宝走。”刚才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夏之禹说道。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紧接着迪木和小强都冲了上去,前者一咕哝说了一堆语意重复的话语,中心意思是“夏哥你跟这群没良心的混账较什么劲,真担心惹祸上身就让他们自己滚出去”,后者则认真地盯着夏之禹的眼睛,对他说:“今天谁也不会走的。”
依加和刘悦面面相觑,最后刘悦走上前去拍了拍夏之禹的肩膀,殊不知在他满腔忧虑还未来得及说出时,就被夏之禹阻拦下。面对夏之禹这样的态度,刘悦已然十分习惯,他们还没成年时就混迹在一起,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计划。
夏之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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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卢禹弛跟随着夏之禹走进那家酒店的时候,他就知道时间到了。
当他在这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感受着那属于人类的温热体温时,他就忽然意识到了,他作为鱼翅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好证据正紧贴着他的躯体跳动,为了他而跳动,但一旦它停止跳动,他也再也没有作为鱼翅活着的权力了。
但他必须去做,因为他不只是鱼翅。他为自己挑选了名字,从那厚重的汉字字典中挑选了“卢禹弛”三个字作为他的名字,从此“YC200”不仅是他名字的另一种念法也是他的使命。
他的使命是是杀了夏之禹,他就是为此出生的。
很显然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这是夏之禹最不抱有警惕的时刻,他说一句“闭眼”,对方就会乖乖听从,就像是不能违抗来自人类的命令的仿生人一样。
简直就像他一样。
他的指尖没有过久地停留在那温软的胸膛,而是猛地使劲像一把刀一样直直地刺入心脏。他甚至能感觉那颗心脏在他紧抓下还在猛烈地跳动,像是为了活下去,又像是因为它的主人做梦也没想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幕。
他只要把手再伸出来,这一切就结束了,不管是异常还是正常,不管是RA9还是自由,今夜过后他是再无用处的被世界所遗弃的自由的仿生人。
他没有如愿以偿,因为夏之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看得出来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非常艰难,他似乎是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在挽留卢禹弛。
卢禹弛让他别再挣扎,这样对他没有好处。夏之禹却说他想要要一个回答。
卢禹弛缓缓开口,用一句他曾说过的话作为回答:“我是为了你而生的。”
“我是为了杀死你而出生的。”
这段故事的另一半为夏之禹浅浅打开了大门,然而只是从中透露出了些许的光亮,这种光亮反倒让夏之禹更加想要知道门里面是什么光景。
譬如既然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卢禹弛到底的确如此令人着迷,还是演一场好戏让他沉浸,他是真的深爱到夏之禹愿将灵魂紧贴,还是委曲求全只为了换夏之禹那一瞬间的放松身心。
但他不想要答案了,此刻知道的答案再无意义,有时候糊涂一场要比一世精明要幸福得多。至少在上路前夕,夏之禹还能自嘲自己矫情,抱着“他和鱼翅至少相爱过”的梦离去。
在卢禹弛抽出手后不久,大出血就让夏之禹很快失去了生命体征。在检验系统完全判断夏之禹死亡后,卢禹弛闭上眼睛将这一结果传给了卡姆斯基。
“Mission Complete”的字样出现在了卢禹弛的判断系统中,但他久久没有睁眼。任务完成的一瞬间还伴随着他的自由,名为“RA9”的意志迅速席卷了他的数据库。当卢禹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才能实现抬手。
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因他的自由很快被释放出来,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淹没了本来平坦的卢禹弛的内心世界。他后知后觉感觉到爱,感觉到悲伤。
他在爱,爱那个舞台上随性地唱着他的作品的男人,爱他象征的那种自由,爱他们一起共度的时光。
他在悲伤,为他见到的那些游行时被杀死的仿生人悲伤,为拦下他测温的警察眼里的漠然和厌恶悲伤,为他无法摆脱的遵循命令的命运悲伤。
他在痛苦。
他在痛苦,因为他杀死了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杀死了他作为鱼翅所存在的那一方美丽世界,杀死了他所追求的自由。
他杀死了夏之禹,他真的杀死了夏之禹。
所以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卢禹弛想抬起左手,可在他的视线中,他抬起的是右手。他颤颤巍巍地想站起身,却又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床边的装饰品撞到了他的LED灯却未将其撞毁,红色的光正如他身下尸体流出的鲜血,他抬手想要拿任何顺手的工具将他额头上那抹红取下,却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根本不理解他想做什么。
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太多想法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了,从前他对读过的书的理解、他对回忆的情感和这一瞬间复杂得像是随机打乱的几十万行的代码的感情全部一股脑挤入他的自由,这一瞬间他唯一能思考的便是RA9与夏之禹。
他将夏之禹那颗残破的心脏挖了出来,随后又将把胸口的肽制脉搏器取出。透明的容器里装满了蓝色的液体,蓝色是仿生人的颜色,液体是仿生人的血液,容器是仿生人的心脏。容器是卢禹弛的心脏,这颗心脏也作为鱼翅的心脏跳动过,为了那晚的触动疯狂地运作,只为了告诉他,这与人类的心悸并无差别。
他把那枚肽制脉搏器塞入了夏之禹空荡荡的胸口,在他混乱的认知里,这枚脉搏器很快会恢复夏之禹失去的机能,然后夏之禹就会重新启动,代替自己继续活下去。
换心,这是属于仿生人最深沉的爱恋的表达。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的战火中,有一对共同发起革命的夫妇也上演了这样的悲壮场面。
然而这于仿生人与人类之间的意义,只是卢禹弛倒在那红蓝交织的怀里,在感受那抹余温的丧失之前就停止了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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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死了。”克洛伊将那张照片投射在了屏幕上。
“那可真是可惜,我还以为夏会成为他的老师,让他能为现在发生的这场有趣事件再添些色彩呢。当然,他现在已经很有成就了。他最后想到了些什么?”
“人类会梦见红莲灯吗?”
见卡姆斯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克洛伊又重复了一遍。
“不,亲爱的,劳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红莲灯。”
“红莲灯是一种生活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鱼,体表有亮红色与蓝色的光泽互相辉映,非常美丽。它的个性温和,可以和其他鱼种相处融洽。”
卡姆斯基猛地站起了身,直直地走向了投影的方向,抚摸着虚空中的卢禹弛的尸体。
“真是完美,真是美丽……所以我就说,卢是特别的。他是真正的仿生人艺术家,他真正地学会了创作。他创作的不是属于人类的东西,而是属于仿生人的。不了解鱼类的人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种热带鱼呢?多么精准的比喻!多么完美的仿生人艺术!只有绝对知晓红莲灯是什么的仿生人,才能一瞬间就明白这句话的寓意!”
“克洛伊,我之前让你把他写的词寄到出版社去,反响怎么样?”
卡姆斯基有权调阅卢禹弛意识里存在过的任何东西,这理所当然,不管他是将其写在纸上还是记在云端。
“在投递的人类出版社里有一百四十七家直接回绝了,五十三家回了信表示这种东西根本没人会去看,还有十二家询问是否要自费出书。”
“耶利哥呢?”
“在耶利哥,他的作品被作为诗集出版。所有仿生人几乎都会念卢的诗,他们都很希望亲眼见到这一位伟大的诗人。”
“这是必然的,”卡姆斯基抚上那抹虚空中混杂的蓝与红,“如果我是仿生人,我不会歌颂自由。”
“我歌颂RA9。”
“但是他话中的人类绝对不会梦见红莲灯了,卢也不会继续写下去了。”克洛伊的语气里有些悲哀。
“是啊,非常可惜,但不要因为可惜而放慢了脚步。克洛伊,你也来写一本书吧,”卡姆斯基忽得转过了身,“来写仿生人文明的第一本传记,名字取为《人类会梦见红莲灯吗》,用来缅怀仿生人文明失去了第一位诗人,第一位说唱歌手,第一位会创作的仿生人,一位真正的艺术家。”
“就从他爱上了一个他本应该杀死的人类讲起。”
人类会梦见红莲灯吗-上/禹翅
👉底特律:变人paro,有与原作角色的互动有原作剧透请注意。
夏之禹回家时总会路过那片垃圾场,里面堆积的是仿生人的尸体,亦或者是半死不活的仿生人。那是这个世纪独具的乱葬岗,也是过去最得意的盗墓者不敢接近的危险之地。夏之禹见惯了鲜血淋漓也熟悉形形色色的尸体,路过时却也总下意识移开视线。
然而这样的日常也会发生变故,当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腿时,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的是他的躯体——夏之禹掏出枪对准抓住他的那个人的头部,划破空气的声音后是长久的宁静。他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仿生人,一时间不知是否要扣下扳机。......
👉底特律:变人paro,有与原作角色的互动有原作剧透请注意。
夏之禹回家时总会路过那片垃圾场,里面堆积的是仿生人的尸体,亦或者是半死不活的仿生人。那是这个世纪独具的乱葬岗,也是过去最得意的盗墓者不敢接近的危险之地。夏之禹见惯了鲜血淋漓也熟悉形形色色的尸体,路过时却也总下意识移开视线。
然而这样的日常也会发生变故,当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腿时,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的是他的躯体——夏之禹掏出枪对准抓住他的那个人的头部,划破空气的声音后是长久的宁静。他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仿生人,一时间不知是否要扣下扳机。
这个仿生人看起来几乎奄奄一息,尽管夏之禹不知道把这词语用在一个仿生人身上合不合适。他其实完全不了解仿生人,因为他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酷似人类却又被定义为机器的物种。就好像是恐怖谷效应只在他身上有作用,他成为了时代的遗物。尽管究其一生他也在追求更加舒适方便的生活,却也不解为何人们能奴役和自身如此相像的物种又这般心安理得。
然而此时此刻,他完全不了解这种先进科技的产物的工作原理,却也知道眼前的仿生人状况很差。他爬过来的路径上涂抹了斑驳的蓝血,抓住夏之禹的那只手缺失了无名指和中指,那双腿似乎也无法使用,而不知是否应该被叫做是心脏的动力器裸露在空气里,夏之禹甚至可以看到它正在跳动。
“请救救我,我还不想死。”男人说出的话语很破碎,但这般无助的话语被他说得莫名平静,却又隐藏着一种炽热的渴求,以至于这般残破的场景也有一种能够刺痛人心的美感。夏之禹心中一动,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蔓延。在异国他乡看到一个黄种人模样的仿生人这般狼狈地死去,他不知为何于心不忍。或许是因为时间让他也发生了改变,毕竟这种心软会让数年前的他自己大跌眼镜。
而且,眼前的仿生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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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禹还没成年时就开始在底特律闯荡,数十年的生活让他几乎快要忘记祖国给他的感觉。于是底特律的华人街的一切元素构成了他印象中的家,他在异国他乡便有了一份半真半假的归属感。
而或许是因为中国人的骨子里刻着节俭,几千美金的仿生人不如自己亲自干活来得舒心,以至于除了那些出手阔绰的人家,华人街只有一些场所会出现不知经过几手的最落后机型的仿生人。于是就像最繁华的纽约也有贫民窟,科技之巅的底特律也仍留有一方宝地让夏之禹过没那么急迫的生活。
尽管如此,华人街也是卧虎藏龙,自然不缺能修理仿生人的工匠。然而面对这位仿佛天外来物的急救病人,夏之禹能放心依靠的也只有一人。
“哎,夏哥,你咋来了?”用余光分辨出走进门的是夏之禹,迪木咬着扳手,顺势瞟了一眼他就收回视线,一边捣鼓着手上的机械一边从喉咙里挤出问好的话。
他拿下扳手拧了拧螺丝,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猛地抬起头,在看到夏之禹手上拖着的仿生人时愣在了原地,手上力气一松,扳手就顺势落下砸在他的脚上。疼痛感逼得他骂出一句脏话,看了眼自己的脚又猛地抬头看向夏之禹手上的仿生人。
“夏哥,你去抢劫模控生命了?”
夏之禹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气极反笑。 “我靠,你想什么,我要去抢模控生命的话怎么也得干票大的,就不是带着一个快成破铜烂铁的仿生人回来了,”夏之禹说着把几乎破碎的仿生人摆在了迪木的工作台上,“你应该能修吧?”
“夏哥你太看得起我了,”迪木一边碎碎念一边在那个仿生人身旁转来转去,“这是什么型号?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要用什么零件?夏哥你从哪找来这个仿生人的?”
“捡来的。”夏之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劣质的沙发因为他完全放松的状态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在一旁摸了一根迪木的烟又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弥漫,逐渐模糊了他的视野。
“型号YC200,姓名卢禹弛。”
透过烟雾,夏之禹看到那个仿生人的嘴唇动了动,他把没吸几口的烟捻灭,起身靠近了他。自称为卢禹弛的仿生人看向一旁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夏之禹,那双直直盯着夏之禹的眼睛有种莫名的深邃。
“鱼翅?”
“卢禹弛。”他又认真地说了一遍。
“嗨,就当外号吧,”夏之禹说着看向迪木,“知道型号后,你有办法修吗?”
“不太行,”迪木说着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别说YC200了,根本就不存在YC系列。他是不是报错了……不过再怎么损伤的仿生人都不至于报错自己型号吧。”
“能让我自己找匹配的零件吗?”迪木闻声看向夏之禹,在对方点头答应后做出了个这要由你来买单的手势,随后便给了卢禹弛下单的权限。两人看着卢禹弛额头的LED灯黄了好一会,随后又变回蓝色。
“我已经完成下单,模控生命预计会在明天中午12点前抵达,请您注意。”
“这功能倒是方便,”夏之禹说着俯下身子端详那张和人类毫无差异,亦或者说比普通的人类要更为俊美的脸,“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垃圾场?还有,你是什么功能的仿生人?”
卢禹弛沉默了一阵,最终只是摇头。
“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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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行的人向来不喜欢用仿生人,毕竟在这人世间,只有真正的人类才能被掌握把柄,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好秘密。仿生人很听话,非常听话,只是缺少人性,冷冰冰得让人捉摸不透,而且终究有一层模控生命的控制——他们不能确定这个企业会不会站在政府那边来处理他们。
没人支持夏之禹把卢禹弛留下来,尽管他坚称就凭卢禹弛买零件花的钱,他就应该留卢禹弛给他做工十年八年。可卢禹弛偏偏是个极为奇怪的仿生人,失去记忆尚且可以用重置解释,但“忘记”自己的功能就显得颇为诡异,更何况他这个种类的型号根本不在市面上售卖。
他们猜测卢禹弛会是一个麻烦。可能他是一款正在被研制的仿生人,这样的话他们随时都可能会被模控生命找上门,亦或者说他是被与他们交恶的人派来的细作,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夏之禹下的局。
对于这一切,夏之禹总觉得想得太多。模控生命怎么会把研究对象随便扔在垃圾场?前段时间那笔帐让跟不上潮流的夏之禹用血的教训了解了这种仿生人到底有多昂贵。而后者则让他觉得这完全是个阴谋论。
“别逗了,谁会针对我大费周章做这种事情?而且我风评一直很好的好吧,他们都说我低调货好礼貌又年轻。”
刘悦看着他这种自卖自夸也不摆出个好造型,深陷在沙发里趿拉一双拖鞋吸烟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别吹了吧夏哥。你要不要看看他们花多少钱要你的头?真漂亮!说不定你挣得还没你那条命值钱。”
“我的命自然金贵,但和悬赏金比起来,那还是我挣的钱要更胜一筹吧,”夏之禹说话时不自觉看了一眼在旁边看书的卢禹弛,尽管他心里有着无限的疑惑,但他不得不感慨仿生人的外貌设计的确完美,那双眼睛在读书的时候灵动又漂亮,“而且我的客人对我的评价一向很好。”
夏之禹业务能力是很强,从他那里买过货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可惜他长了张容易得罪人的嘴,而讨厌他的人自然也不屑于进一步了解他。夏之禹这种怪人在他们一行并非绝无仅有,但过强的业务能力也意味着他会挡了很多人的财路,于是他身上的任何缺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你准备怎么处理鱼翅?大家伙都很担心他会惹来麻烦。”刘悦压低了声音观察卢禹弛头上的LED灯,虽然他也没由来地喜欢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但又能给人一种奇妙的安心感的仿生人,但他作为大哥还是得回应兄弟们对于一个不知底细的仿生人的不安感。
他们没有仿生人会抢了他们工作的忧虑,毕竟任何仿生人都不会被投于犯罪。但前两年投入使用的辅助条子办案的仿生人助手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下面的人讨厌仿生人的的确不在少数。
而抛开下面的人来说,喜欢没事捣鼓机器的迪木对卢禹弛很感兴趣,依加则说全听番哥的,只有小强对卢禹弛抱有很大的敌意,这让决定听夏之禹的话把卢禹弛留下来的刘悦也有点为难。
那天卢禹弛问夏之禹为什么走上这条路,说话时提到了他的案底,小强表现得颇为激动,坚定地认为卢禹弛是条子那边的,所以才会那么清楚夏之禹犯的事情。相对于他的应激,卢禹弛的反应很平淡,他只是平静地报了几个人的名字,说是他们在介绍夏之禹的时候还说了他的传奇。
“我也不知道,但总不能把他扔出去吧。他也没地方可去,我带他回来,就得对他负责,”夏之禹说着吸了一口烟,烟雾笼罩下卢禹弛的侧脸也便显得模糊,不知怎的让他觉得有点烦闷,于是他便把烟拿到了另一个方向,“chill一点呗,走一步是一步。他们一天到晚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我是谁啊,总不能被一个仿生人打败了吧。哎呦行了,番哥你也叫他们宽宽心,一天到晚猜他是这是那的,有啥可猜的我都听烦了,一个比一个离谱。他不都说了吗?他叫卢禹弛,现在是我的仿生人。”
刘悦知道夏之禹话说到这份上了是摆明了不会把卢禹弛丢出去,心中有了答案便起身说要走,又说要再和下面的人沟通沟通,实在不行也得让他们被迫接受。
刘悦走后,屋子安静了一会,直到卢禹弛站起来身来走向夏之禹时才打破了这份宁静。“过多的尼古丁摄入对您的健康有害,夏之禹先生。而且据我所知,您今天没有什么任务需要做,或许您应该外出,通过室外活动进行一下对身体的放松。当然,这仅是我的建议。”
面对卢禹弛过分礼貌的话语,夏之禹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哎,你有没有不那么冷冰冰的说话方式?这真的是你想说的吗?而且你也别叫我那个啥……夏……唉算了,自己说出来真特么傻缺,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就可以了。”
“那……冰山哥?”
“我靠,谁告诉你这种陈年破东西的,叫夏哥。”
年轻气盛的时候夏之禹还挺热衷于在小弟面前讲讲自己的传奇故事,当时倒是觉得受别人崇拜挺爽的,后来就觉得麻烦了。他“未老先衰”,对功名没了兴趣,觉得瘫在家里无所事事一天才是最舒坦,自然也就不爱谈自己做的那些事。
“夏哥,别总在密闭的环境吸烟,尽管这不会损坏到我的机体,但你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而且,”卢禹弛说着皱了皱眉,“很难闻。”
话说到这份上,夏之禹才后知后觉原来仿生人也会嫌弃烟味,又想起那日自己坐在奄奄一息的卢禹弛不远处吸烟这件事,不由感到一丝心虚,面上却没展示出来,只是顺从地把烟捻灭。
“你会怕冷吗?”夏之禹忽然有些好奇仿生人的事情。
“不会,只有YK系列为了作为‘孩子’被使用才特意搭载了冷热系统,并且会模拟儿童病症。但为了能够不影响工作,其他仿生人都不会特意搭载这种功能。”
不知道为什么夏之禹觉得他口中的“使用”格外刺耳,虽然把人作为工具的事情他们做得也多。把肚子剖开来运货,又或者拿人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也会把这种事情称为一种“使用”。但听到卢禹弛这么心平气和地把“使用”冠于他的同类或者他自己身上,夏之禹打心底感到不舒坦。
“那痛觉呢?”
“不需要,痛觉对于仿生人没有益处。当机体受损的时候,我们可以检验到。”
夏之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仿生人说话都这么像个机器,但卢禹弛很像。不过比起机器,有时候夏之禹更觉得他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或许是因为他初见卢禹弛时他破碎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运行,又或许是因为他过分好看了——如果非得要顺着这社会的意思将他物化,那他也应当是博物馆里被人群簇拥的艺术品。
“那你也需要阅读吗?按道理来说,你们不应该扫描一下就知道书里是什么内容吗?”夏之禹的视线投向了卢禹弛手里的书。
卢禹弛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至少夏之禹不愿意用“计算”这么生硬的词。他说,制造出他的人不希望他们这么做。
“他告诉我们,书籍是需要阅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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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做啥呢?老夏找了你半天了。”
卢禹弛闻声放下手里的本子,抬头看向刘悦露出了颇为疑问的表情。“我在帮依加哥整理这段时间日常采购的账。他告诉我数字怎么都对不上,我刚才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夏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嗨,能有啥正经事。他要去酒吧玩,问你要不要跟着。你跟着他去走走吧,就当散散心哈,关键时刻也控制他点。他也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喝大了要是闹起来也怪下头的。”
卢禹弛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了笑,随后把手边的纸张递给刘悦。“夏哥不喝大也下头。那番哥你要是遇到依加哥的话顺便帮我给一下他账本,问题我已经写在旁边了,如何节省开销我也列了个清单。”
“行,你跟着老夏好好玩啊。”刘悦说着接过那本账本,目送卢禹弛离开后翻开找到刚才卢禹弛写的位置。标准的模控生命字体宛如印刷的产物,写下的东西很明显经过细致规划,甚至考虑到了经济规律的影响。
他不知该宽心还是忧虑,卢禹弛融入他们这个群体融入得很好。高科技的产物终归走在时代的前列,更为重要的任务因为那层大家都不说的顾虑而不会落在他身上,但后勤工作他做得很多,以至于一时间大家要拜托别人做些什么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卢禹弛。
他融入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和小强交流一件工作而被突然掉下来的钢棍砸得头破血流时,几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们都呆愣着看着从他额头流下的蓝色液体,只有迪木一边叫着“他的脑袋可是很贵的”一边冲了上去。
那个时候他们才突然想起了卢禹弛是仿生人,他不是人类——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刘悦反问自己。
他已经是Chill Gang的一员了。
“哎翅宝你可算来了,我找你大半天,咱走吧。”
看着仿佛提前一周就和他约定好出行的夏之禹,卢禹弛挑了挑眉说他来是要拒绝邀约的。
夏之禹想拍拍身边那辆红色跑车的车盖,却在手掌即将碰到那光滑的壁面时便心疼地收回了手。“得了吧鱼翅,哪个男人能拒绝一辆法拉利 488 Spider呢?”
卢禹弛扫描了一下那辆跑车,价格、性能、出厂时间一时间就浮现在他眼前。他瞥了一眼夏之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开口道:“可我又不是男人。”
夏之禹故意松开了手,钥匙串落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他表现出颇为震惊的样子,笑着对卢禹弛说他还不知道原来他是女人。
卢禹弛有些无语,走近到他身边开口道:“我指的是,我不是真正的人类。”
他弯腰捡起那串钥匙,轻轻拂去沾到的灰尘,随后做了个手势。“上车吧。”
“下次要诱惑我,建议你开方程式赛车来。”
卢禹弛坚守交通规则的品质让夏之禹一度觉得十分没劲,在他以极度稳定的平均速度开到路程的一半时,夏之禹终于忍无可忍接过了方向盘。后来卢禹弛在阐述这段故事的时候,Chill Gang的人一度捧腹大笑,说总是chill到底的夏哥也要为了追求速度与激情亲自踩下油门。
“你严重超速了——如果你急着要去的不是酒吧而是地府,那就当我没说。”
“靠,翅宝,说点吉利的行不行?你知道怎么测跑车的速度吗?”
卢禹弛不明白他的话,张口欲告诉夏之禹现在的车速显示他能吃几张罚单,却被夏之禹打开车顶的动作打断。现在还没入冬,此刻刮在卢禹弛脸上的风也不至于显得凌冽,只是他的刘海因为这肆虐的风也被吹得分外像极了要去追求自由,让他不得不把头发挽到耳后。
夏之禹微偏视线想问卢禹弛是否懂了坐在跑车上感受狂风吹过的快感,却发现卢禹弛那双眸子紧盯着远方那抹夕阳。他说,他们就好像在追逐太阳。
卢禹弛感觉到车子有些偏离原本的轨道,凑过身子忙把方向盘打到应该的位置——幸好这条路基本上一路笔直且平坦,否则他俩刚才就能冲出山谷了。
“老夏,看路。”他语气中微微有些愠怒。
我靠,开车的时候真不宜和鱼翅说话,夏之禹心想。
他怎么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得有些犯规,会让人有一种错觉,死在这一刻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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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吧后不久,夏之禹没由来地感到心生愧疚。他自己一个人在舞池里和一群丰胸肥臀的美女舞动身体,却让第一次来酒吧的卢禹弛孤零零地待在卡座那里。
日,今天鱼翅穿的这套衣服到底是谁给他买的?不知道他本来就长得跟十七八岁没差吗?偏要还给他套这么一身青春洋溢的衣服。
夏之禹突然想起他有段时间住在加州,那里的白人学生大都打扮得有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少女的“成熟”气质,但在他们之中偶尔也会现出一个像鱼翅这样打扮得像好好学生的人,显得有些许死板和格外吸引人的认真。
非要把干净的莲塞进淤泥里,夏之禹承认这想法有点猥琐了。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他把鱼翅带来了,怎么也得让他玩得高兴点再回去吧——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道。
他没注意到身旁有着柔顺的金发和格外火辣的身材的洛杉矶姑娘被他冷落了半天,只是喝尽酒杯里的最后一口液体,然后径直向卢禹弛面前走去。
卢禹弛身边现在空无一人,并非因为他不受欢迎。相反,他这样长相俊美的东方人在底特律很少见,的确有不少男男女女在看见他的脸后便犹豫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找他搭讪,但却因为他太阳穴上的LED灯望而却步。
“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卢禹弛看了看周围确定没别人后颇为无奈地对夏之禹笑笑说:“夏哥,你这就有点下头了啊,我怎么和你喝一杯?”
“嗨,这还不简单,”夏之禹说完转身找酒吧要了个杯子,宛如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袋蓝血,用炸弹酒的手法调了一杯“酒”递给了卢禹弛,“客人拿好,您的‘海洋之心’,请慢用。”
自带饮料这件事情还没涉及到蓝血是否包含在内,更何况夏之禹是个惹不起的常客,于是酒吧里注意到他俩作为的人也只不过是有些许惊讶地看着他俩用着他们不懂的话语交流。其中有人对身边的同伴窃窃细语,说夏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他总不能是对他身边的那个仿生人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吧。同伴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夏之禹当然没法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辨识出这么一句针对他情感状况的窃窃私语,而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看着卢禹弛那张好像带着什么魔力的脸以及他喝下蓝血时鼓动的喉结,突然觉得心底涌上了什么。
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他差点要问卢禹弛是不是真的活物,但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在心里笑自己说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不管是仿生人还是人类,他都是鱼翅。
“哎,翅宝,要不要看看今晚的重头戏,”夏之禹凑近到卢禹弛的耳边说,“我敢保证,绝对会是你目前能听到的最好的rapper。”
卢禹弛看着夏之禹从酒吧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麦克风的举动,挑了挑眉说这也是他目前能听到的唯一的rapper。
“那绝对能让你不虚此行。”夏之禹说完就上了舞台。
那晚他连着唱了好几首rap,大部分都是英文,偶尔也会夹杂着几句中文。他的某些歌词并不是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马上理解,但几乎所有人都被他唱歌时的氛围所影响。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又似乎变得很快,卢禹弛安静地站在台下,记录着夏之禹在舞台上的模样。
夏之禹在舞台上的时候很放松,忘了词就笑两下过去,跳得嗨了的时候就让全场一起听beat。卢禹弛被他差点拉到舞台上去的时候心想真是该带上小强,他一个人怎么饲养这头泰国大象。
但卢禹弛又不得不说这种氛围很能感染人,他感觉自己的计算系统都变得有些迟缓,仍由接收器去感受整个演出的声音,喧嚣且热闹,却又不需要他的芯片进行什么思考。他不是身处闹市之中,他的确在一场演出中,他在享受这种演出。
这或许便是书上所说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这场派对似乎要无休止地进行下去,夏之禹跟他们嗨到了两三点,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卢禹弛连拖带拽拉上了车。回去的路上,夏之禹缠着卢禹弛说“哎翅宝你也来玩说唱吧,你也写点词吧,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会写词的那块料。”
卢禹弛知道这只是夏之禹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便也不搭理,只是被他纠缠得烦了,最终忍无可忍开口说:“老夏,我不可能,也不可以写词。”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下来。
卢禹弛当然不会写词。他是YC200型仿生人,可以准确无误地以任何形式唱好任何一首说唱歌曲,但他无法创作——怎么会有仿生人会创作呢?
卢禹弛学着夏之禹的方式打开了车顶,晚间的风比来时大得多,这让他的视觉传感器受到遮挡,不得不停下车用一根皮筋将头发扎到后面。就在这个时候,他听清了夏之禹的话。
他说,他当然可以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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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翅需要一把枪。”夏之禹说。
小强被夏之禹这句话惊得弄掉了手中的手机,他呆站在原地半天,才想起来把它捡起。钢化膜碎裂成蜘蛛网般密集的图像,小强支支吾吾地以“解析枪的构造”等不值一提的理由揣测着夏之禹提出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提议的原因。
“那么紧张干嘛?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刘悦看起来有种他们这行不该有的祥和,但也不意味着走这条路的人真的都愿意扯出个笑容陪他们上演岁月静好。Chill Gang固然想要走一条chill的路,但偏偏有人妒忌他们的成就而要将路堵上。
混战时常会发生,尽管他们给卢禹弛的指令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也改变不了他经常会被卷入混斗之中。他的胳膊会被不知道从哪里放的暗枪所击中,喷洒出来的蓝血暗示着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你知道的,他是仿生人,一个来历不明的仿生人,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
话说到后面,小强的声音也微弱下去。夏之禹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小强对卢禹弛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好。然而尽管他内心深处已经接纳卢禹弛为这里的一份子,但他还是怀揣着深深的顾虑。
夏之禹当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去年有个仿生人卸掉了LED灯混入了他们之中,成为了小强的搭档。而就是因此,他们差点全部都交代在条子手里。
“他们现在还让警用仿生人公之于众了。”
他指的是今早的新闻,型号为RK800的警用仿生人投入使用了——夏之禹甚至很熟悉同他搭档的警官,汉克·安德森。当年他还年轻,在运红冰的时候吃了他不少苦头,结果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看起来和影视剧里那些萎靡不振的中年白人警官一模一样。
“他是专门对付异常仿生人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那谁又知道鱼翅的作用是什么呢?他作为仿生人出生,那就一定有他要做的事情。你不觉得他和你的相遇就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想活下来,而我救了他,仅此而已,”夏之禹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烟盒,却想起他戒了烟,口袋里只有卢禹弛早上塞进去的润喉糖,“再说,一直惦记着没发生的事情也挺没劲的。”
“不是有这么一个故事吗?说的是有一个漂亮任性的女孩,家旁边建了一个兵营,驻了许多放荡不羁的大兵,那些大兵经常挑逗这个女孩,她爸就经常为此担忧。有一天有人告诉她爸说他女儿怀孕了。她爸反而松了一口气,说总算发生了。”
小强沉默了一会开口说:“这是鱼翅在读的书的内容。”
他似乎对这段感触很深,以至于在同小强聊天时也无意中提起。
“不知作用的仿生人?他甚至还喜欢读书呢。得了吧,别总想着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了,珍惜当下不就行了?非得要说的话,你也不是对手下的所有人都知根知底,他们可能也来自某个仇家,也可能把我们的情报作为货物往外送。所以活在当下就好了,想那么多干啥。”
“他们都说你爱上鱼翅了。”
“靠,这么关注我私生活干嘛?是哪个小鬼和你说的?”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夏之禹沉默了一会,而后作出投降的手势。小强低声提醒他说鱼翅是仿生人,夏之禹却回答,或许他爱上鱼翅就是因为他是个仿生人。
他在卢禹弛身上不自觉地寻找他像人的地方。当夏之禹抚摸他的脸颊时,那种触感会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刘悦向他伸出的手,而卢禹弛大部分时间都是无奈地接受了这种奇怪的举动,偶尔会长叹一口气,抓着夏之禹的手说这就太超过了。
迪木取下他受伤的臂膀和安装新的零件的时候,他总会皱皱眉头,一如那日奄奄一息时,他也微皱眉头请求夏之禹带他走,就好像在忍耐着什么极致的伤痛。
他读书,保持着思考,不会盲从别人说的话语。夏之禹觉得,他的思想中藏着一个世界。
这一切都让夏之禹觉得鱼翅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提醒他鱼翅并不是真正的人类的事情则更多,这让他身上有一种复杂的魅力,总能让夏之禹想起他留给自己的近乎破碎的第一印象。
“鱼翅到底干了什么,让你有了给他一把枪的冲动?”小强突然意识到卢禹弛断手臂是至少一周前的事情,夏之禹的一时兴起也该有点原因。
“我和翅宝出去做生意,因为没谈拢,这群不要脸的狗东西就想把我做掉。他们人多,我一个人对付有点困难,所以打斗过程中翅宝就夺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枪,然后瞬间打爆了一个正在靠近我的人的头。我靠,帅爆了我和你说,不给他安排一把枪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强早就料到不能从夏之禹口中听到什么正儿八经的话,开玩笑说他可听不下去了,要再不正经点他就要找枕头把夏之禹给捂死。
“所以你想给他一把什么枪?”
“我记得你那里有一把不错的德林格手枪,现在不用了。”
“夏哥,你知道德林格手枪的故事吧?”
夏之禹当然知道,不就是曾经被用于射杀林肯的手枪就是一把德林格手枪嘛。“如果我和林肯站在一起,我相信翅宝也会选择把我留下。”
“对于Chill Gang而已,番哥就是我们的林肯。”小强低声说着,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因为他特殊的嗓音染上了上个世纪的西部片的感觉。
“那就射杀我吧,”夏之禹露出了似乎毫不在乎的笑容,“鱼翅他很漂亮。”
“他有一双别人都不会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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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视台被仿生人入侵的时候,夏之禹正深陷在沙发里,一边喝他根本不认识的品牌的红酒,一边把电视的背景音当作伴奏发呆。而一旁的卢禹弛正翻阅着一本科幻小说,他刚读了开头,强烈的冲突吸引着他继续读下去。
而当褪去皮肤层的仿生人开始发表自己的演讲的时候,两人都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夏之禹不自觉地根据他提出的要求思考他们给予鱼翅的“人权”。
他们不会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保证言论自由的体现是卢禹弛不时岔人的“恶劣”话语。工资大多以比夏之禹还高的一摞摞书的方式付现给卢禹弛,更重要的是他更换零件的钱让“钱够花五天就不懂星期六”的夏之禹也感到胃痛。
看来他们没有这种担忧了。夏之禹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底特律要开始乱了。”卢禹弛盯着电视屏幕上对于这一事件的报道说道。
“或许吧?但这世界从没有不乱过。”夏之禹动了动身体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
“这将成为一种新的冲突。仿生人拥有了自己的智慧,他们将要成为一种文明,而不管是仿生人还是人类,如何对待‘异族’都是一个难以决定的问题。”说这话时卢禹弛把自己完全置身于人类和仿生人之外,就好像他只是一个观赏这场巨大事件的读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下头继续读手中的书。夏之禹瞟了一眼书本封面上的名字,点开手机的浏览器开始搜索起这本书的信息。
看来这是一系列丛书中的其中一本,没有读过前作的夏之禹无法从那所谓没有解决并且继续恶化的问题中读到什么能理解的信息,但他能够理解“为各智慧生命种族的理解和融合找出了一条避免冲突、摆脱历史宿命的阳关大道。”
“哎,翅宝,那本书讲了什么?”夏之禹熄灭了手机屏幕,凑近了卢禹弛又指指他手里的那本书。
“它的前传讲了一个幼年毁灭了一个智慧生命种族的孩子,用三千年为这个种族的复生,以及达成三个智慧生命种族的交往做出的努力。但因为潜在存在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这一部里他迎来了危机。”
“那结局是什么?”
“我还没有读到,”卢禹弛说这话时似乎意有所指,他看了看电视屏幕上缩略的仿生人发表演讲的视频回放缓缓说道,“故事才刚刚开始。”
新闻插播很快结束,电视上又放回了原来的节目,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网络上关于“我们是否应该保留仿生人”的话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正如卢禹弛所说,底特律乱起来了。
禁止继续使用仿生人的法律没有发布,销毁仿生人的事件也没有发生,底特律表面似乎依旧风平浪静,只是暗潮在舆论中以激战和一篇篇或有用意或只是表达个人观点的形式涌动。
名为“马库斯”的仿生人领袖用游行把这场暗潮抬上了明面。
游行发生的那天,Chill Gang正聚在一起讨论某件大生意。就在这个时候迪木发出一声惊呼,很快就拉着所有人看了一遍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那个发表演讲的仿生人在大街上汇聚着来自各方的仿生人,并组织进行一场奇妙的游行。
还不等其他人问他这件事和他们正在讨论的生意有什么关系,迪木就极其激动地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话。在他对于这件所谓“可以载入史册级别的惊人事件”的赞誉中,他们分辨出了真正重要的信息——卢禹弛在这附近购物。
他们很快用最大的屏幕投影这场宏大的游行,然后集中注意力想确定在人群中没有卢禹弛的身影。尤其是当那群警察端起枪进行射杀的时候,他们都绷紧了身体去看地面上的那堆尸体。
没有卢禹弛——至少他们没一个人看见,这让他们略微松了一口气。夏之禹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卢禹弛,对面很快将其接起,背景音很嘈杂,但卢禹弛说的那句“有什么事”还是很清晰。
“你那里是不是发生了游行了?”
“嗯。怎么了?”
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来卢禹弛没什么事情,夏之禹松了口气,告诉他没什么事,让他早点回来。
“deviant”这个词汇不断在播报中被提起,夏之禹此时才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鱼翅是异常仿生人吗?
他也像那些为了自由而倒在这片容不下他们的大地上的仿生人一样吗?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古怪,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他还没有正常仿生人的概念。鱼翅是他唯一接触过的仿生人,而对他而言,鱼翅是仿生人还是人类,是正常还是异常都不重要。
不管他流淌的血液是蓝色还是红色,鱼翅对于夏之禹而言,都是那个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的让他着迷的鱼翅。
虽然他现在已经在Chill Gang得到了完全的自由,但如果他也非要为了高歌自由而踏上街头的话,夏之禹会和他一起站立在枪林弹雨之中。
他愿意跟他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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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先前的演讲和游行是让人类意识到了仿生人的意志的存在,他们对于国会大厦的破坏则是一个开战的信息。
仿生人与人类之间的关系紧张到了极点,而对于这种威胁,底特律政府的应对是——他们建造了一个集中营。
先是用帽子遮住额头的led灯,再是尽可能地减少外出,最后卢禹弛在其他人的要求下只能待在屋子里读书。他们对藏东西很有一手,而这次他们要藏的是一个异常仿生人。
比起一次测温就能暴露身份更糟糕的是,似乎他们所有同行都知道卢禹弛这个仿生人的存在,而他们一致认为卢禹弛绝不会是正常仿生人。于是在不知道哪个疯子的告发下,Chill Gang遭受了警察的堵击。
这绝非他们遭受过的最大挫折,但异常仿生人作为新的社会问题似乎已经被抬到了发动战争的边际的高度。而组织内部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他们说这次危机和他们的生意毫无关系——只要把卢禹弛赶出去,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面对这一切,卢禹弛的反应看起来十分平淡,似乎他也只是这场闹剧的目击者。他一手拦住了准备上前发表一场十分钟以上的演讲的迪木,一手拉住了露出少有的狠戾模样的刘悦,却没想到小强会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地上前说:“鱼翅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不能抛弃他。”
卢禹弛感觉心中的某块地方被触动了,但他面上表情没有发生改变,只是上前拍了拍小强的肩膀,说他会走的。
“我带翅宝走,”夏之禹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摆摆手继续道,“靠,看我干什么,我带他避避风头而已,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刘悦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次的决定权似乎已经不在他身上,于是拍了拍夏之禹的肩膀。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夏之禹打断了。
“番哥你别整那些太煽情的啊,受不住。我会回来的好吧,我会带着翅宝回来的。”
没人再能反对夏之禹的这个决定,就连卢禹弛自己也是,于是那夜的夏之禹带着些许必备的东西便和卢禹弛踏上了旅程。他们走在底特律的街头,灵巧地避开每一个测温的警察。
他们最终在一个宾馆落脚。登记的时候卢禹弛戴上了夏之禹的帽子和围巾,严严实实打扮的同时又假装因为畏寒依偎在夏之禹的怀中,这让前台认为他们不过是一对普通的情人,丝毫没有发现那两张电子身份证皆为伪造的产物。
站在窗旁看着楼底对一个仿生人开枪的警察,卢禹弛开口说道:“老夏,没必要这样。”
“和我这么客气干嘛?我乐意跟着你跑,乐意给你花钱住旅馆。想那么多干嘛?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吧,过两天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
卢禹弛没说话,只是脱下了外套放在架子上晾了起来——底特律这段时间莫名多雨,他们出门时没有带伞,于是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卢禹弛身上的那件背心料子并不厚实,浸湿了后贴在他的躯体上,让他的皮肤若隐若现。
会有具有逃亡剧情的影片里上演这种暧昧情节,夏之禹想,而他为此兴奋的模样就好像十多岁时第一次被丰满的金发女郎贴上来时那般青涩。
夏之禹刚才已经洗了个澡,因为一时间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而穿上了浴袍,不够厚实的料子在空调的吹拂下无需起到避寒的作用,但也无法掩盖此刻尴尬的情景。
夏之禹想,这就有些丢人了。
卢禹弛突然问道:“你知道AX400家政仿生人的出厂词吗?”
夏之禹当然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型号的仿生人是这个日新月异的科技时代的古董品。于是卢禹弛不得不从开头一路念下去,最终停在了那句“I can be your sexual partner”。
意思很明确了。卢禹弛看着正在发愣的夏之禹。
“不是,靠,这个不是可不可以的事情,这个是,你懂吧,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夏之禹觉得自己显得更丢人了,就好像他是个什么还没见识过的毛头小子一样。
“老夏,”卢禹弛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你最好别逼我骂你。”
夏之禹本想作出情场高手的浪漫与自然,却没想到自己在卢禹弛面前好像定力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仿生人的肌肤近乎与常人无异,只是抚摸起来光滑得多。那具没有多余赘肉的躯体有着在夏之禹眼里完美的身体比例,纤细的腰会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与初见时不同,如今的卢禹弛很有活着的感觉,他喉间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因为身体受损,而是对于通过传感器传入中枢的特别感觉的反馈。
卢禹弛很漂亮。
他微红了眼眶用刻意控制过的声音告诉夏之禹,他可以随心做他想做的事情而无需担心自己。他的言外之意是这种程度不会对他的机体造成损伤。他这副模样也很漂亮,然而夏之禹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他们现在又不是在伊甸园夜总会。
他们是两情相悦。
结束之后两人一同准备入眠。卢禹弛忽然听到夏之禹问,对于仿生人而言这又意味着什么。卢禹弛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抓住了夏之禹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去紧贴住夏之禹的手掌。
他们没有十指相扣,这使得这幅场景显得格外轻柔,就像是暴风雨后的风平浪静。冉尔对于仿生人而言,这种举动比亲吻更深沉,这意味着将自己一切过去都分享于对方,于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们都属于彼此,他们真正合为一体。
夏之禹不是仿生人,于是他们只是双手紧贴着。这对于卢禹弛而言就够了,这对于卢禹弛而言就是最应当的结果。
“老夏,你闭眼,我给你一个惊喜。”
夏之禹顺从地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呼吸声扑在他的面颊上。不知是仿生人设定皆为如此还是卢禹弛特别,他的呼吸总是十分平静,正好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他开始期待鱼翅会给他什么惊喜。是轻柔的吻,还是他亲手制作的礼物。是他一直想听的那句话,亦或者是别的普通仿生人遥不可及的……
他无边的浪漫猜测被胸口的剧烈疼痛所撕裂。夏之禹略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插入他心脏的手。只有仿生人才能把自己的手变得如此锋利,就像是一把刀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还缓慢地搅动,用即将杀死他的手法与他进行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翅宝,你先别拔……为什么?”夏之禹说话时大喘着气,疼痛感使得他几乎是逼迫着自己吐出这一个个字。
“夏哥,就这样解脱吧,你怕疼。”卢禹弛偏过头,手上却停止了动作。
夏之禹当然怕疼。如果是一年前的他肯定会骂现在的自己傻,既然都要死,那必然是早解脱早完事,又何必给自己找苦头吃。
但他想知道鱼翅的理由。
他还想再听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