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where only we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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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why don't we go, somewhere only we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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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工作时间可以闲聊吗。”
“屏蔽了那尊大佛就可以,我说新来的,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理想的假期吗。”
“姑奶奶的耐心可只有这一点。”
“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听起来不错。”
“你是说现在?还是你对安全屋是有什么误解?”
诸星大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日裔,所以,“我是说,冬天就去山里,打猎冰钓,能凑一顿烧烤就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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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why don't we go, somewhere only we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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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工作时间可以闲聊吗。”
“屏蔽了那尊大佛就可以,我说新来的,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理想的假期吗。”
“姑奶奶的耐心可只有这一点。”
“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听起来不错。”
“你是说现在?还是你对安全屋是有什么误解?”
诸星大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日裔,所以,“我是说,冬天就去山里,打猎冰钓,能凑一顿烧烤就行。夏天就沿海公路兜风,跳崖潜水。”
基安蒂心情大好地诶了很长一声,“还以为你是个多情种?”毕竟你到了这里还有闲情谈恋爱?
嘛,后半部分倒也勉强适合情侣,如果那女孩不介意她精致打理的妆发被时速两百公里的风吹乱。他似乎也没有提起其他人。逻辑上来说,明摆着想要与世隔绝的人很少会有人类陪伴的需求。只不过————
“白痴就他妈的闭嘴,基安蒂。”
前文提到的银发大佛强行挤进了闲话频道。
诸星大很快就会意识到出任务时想要避开琴酒搞出点小动作简直是天方夜谭,之后又会很快地意识到,就算是琴酒也不能千手千眼地时刻警惕,队友屡屡拉垮的大前提下,这点小动作只需要一颗敢于dream big永不言败的心。Never say never,多么励志的美国梦。
“想调情任务结束对过就是酒店。还有你,我不介意在发请的野狗头上开个洞,如果能帮你搭讪纯情的姑娘讲话上点档次。”
暴怒而起的纯情姑娘在耳麦里骂骂咧咧,科伦这家伙他妈的骗我!诸星大在瞄准镜里发现了目标,在基安蒂的高声分贝下把枪头微微偏动,抢先扣动扳机。
长话短说,又是喜闻乐见黑吃黑的一天。
还没有拿到代号的诸星大鬼话连篇。
FBI测谎专家的案例分析指出,难以戳穿的谎言总掺杂着真实。
在无关痛痒的问题上,偶尔选择听专家话的诸星大会把真话拌进假话的糖衣里,也可以理解为他根本就懒得装。
比如说起假期的第一反应是白色。伦敦的圣诞节总是下着湿冷的雪,落下来像是触到水面的棉花糖,积不了多久就混着脏污流进街沿的下水道。所以厚得一脚踩不到底的皑皑白雪听起来还不赖。
比如诸星和赤井其实共用很多口癖,枪套和烟习惯放在一样位置,睡觉都睡在床的同一边。
从拿到代号到身份暴露,经历过假死和”复活“,这一路漫长到当年随口说的他都一一做过了。当然这和理想或假期完全搭不上边,杀手没有假期,公务员没有周末,他从来不曾独自一人。
刷出第二个副本的赤井秀一依旧鬼话连篇,偶尔也会想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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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进到乌丸落网后的第二个冬天,赤井秀一拍掉女友肩上几片雪花,把人推到副驾车门旁。
“等等,我们去哪?安德烈还没下楼。”
“休假。”
又来了。
朱蒂双手抱胸,固执地杵在那里。她眯起眼,“也许你需要提供一点背景资料,拜托?”
“感恩节的爆@炸@案,我跟詹姆斯达成了协议。从现在开始的……”他捞起对方的手表,“71小时56分钟没有人能找到我们。”放假嘛,没有必要精确到秒。
她望着后座并排放着的行李翻了个白眼。至少提前说一声。案件了结成功收网后至少十个小时内她的常规计划是补眠。而对面这人的表情绝对有猫腻,让她本能地担心起能否在这短暂而宝贵的三天里睡满十个小时。
说起案件,她拿出手机,“那我和安德烈说————喂,你在做什么?!”
斯泰林探员瞪出大眼看着赤井探员取出她的手机卡,和他自己的一并剪碎丢进了胡佛大厦车库前的下水道。
习惯为联邦探员dos and don’ts增添新案例的王牌眉头都没挑一下,顺手把剪刀丢进车里,甚至理直气壮地俏皮地同她眨了一只眼,“我想你喜欢惊喜。”
“还有我是说,字面意思的,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朱蒂漂亮的蓝眼睛从“你就是想看詹姆斯发疯”的夸张转变到“不过就是个工作号多大点事儿”的无语再到“休假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的心平气和用了不到一秒。
罢了。
她放弃抵抗,把人赶进野马副驾,径直走到另一边车门。
“赤井!赤井先生!Sir!”穿着FBI统一夹克的年轻探员穿过人群像箭矢一般从胡佛大厦冲了出来,“谢天谢地,您,您还没走!”
“赤井探员就可以了,桑提亚哥探员。”
他摇下车窗,刚戴上的墨镜被退到鼻尖上。
“不过,你没有看见我坐在谁的副驾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刚跨进驾驶座的朱蒂,慢条斯理地摊出了手,一脸歉意地赔了笑,似乎他确实对这一切束手无策。
“嗨,嗨!斯泰林探员,”她半蹲着扶住膝盖喘着大气,又努力撑着直起身同朱蒂挥了挥手,“对对是的我知道,可是————”
朱蒂忍下心里翻出的白眼,摆摆手,“其实我倒也————”没所谓。
“我们要赶飞机,”赤井秀一打断两位女士的对视,“还是以这个点的车流不开警灯你对我们能准点到机场很有信心?”
“噢噢抱歉,Sir,那个,我是,我是说……”
“没事的,起飞前你还可以给我打电话,”他无视女友的眼刀,转过头和善地笑了,啪嗒一声把手机立在车窗上,“对了,25号记得回家抱抱你妈妈?”
被蒙在鼓里的桑提亚哥探员走回大厦里,过闸机前回头同他们远远地挥了挥手臂,又跳起来欢快地喊了一句圣诞快乐。
她调整完座椅位置,系完安全带转过身来,“你可以直接拒绝她。”
“多少要有点节日精神吧,”秀一耸耸肩,不可置否,“她很聪明,也很努力。她会想到办法的。”
“再说,一定是詹姆斯叫她找来的,我们可没这么约定。”他打开储物箱把两台手机丢了进去。
你怎么不怪他。他歪过头。
你是说,把我排除在外的,你俩单方面敲定的协议。她挑起半边眉毛。
朱蒂猛地转动钥匙发动了车,暗暗咬着牙,似乎就这样投降多少有点太顺了赤井秀一的意。
她瞄了一眼后视镜,一脚油门踩得狠了一点:“手机卡你去补办。”
假期从女朋友气鼓鼓地坐进驾驶座开始,远有比这更糟糕的开局。
赤井秀一轻笑着看着车窗慢慢升起,将点点霜雪关在车外。
———·———
12月23日,华盛顿机场国内和国际出发都人满为患,假期的旅程却意外地顺利。
秀一在空姐按掉后两排的服务铃时睁开一只眼,抬手稳稳接住从他肩头滑落的朱蒂,引她靠回自己的肩上。半梦半醒的人双眼模糊地睁开,侧过身来膝盖抵住了他的大腿,窝进他颈间来回蹭了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闭眼前无意识叹出了一个音节。
顺利的也不只是这一程如此。
比起向家人澄清假死和向宫野志保澄清冲矢昴这几件在战后也险些跳票的事,和前任复合这一项显然顺利得太多了。
赤井秀一在午后的二十一层公寓前耐心地按了十分钟的铃,听着门后在纸箱间跌跌撞撞跑来开门的声音,门打开是毛都炸得非常有生气的金发。
钥匙没带的话撬锁会比较快!
睡醒了吗,也许你想吃外卖?
他左手是他托少侦刷脸买到的波洛季节限定的葡萄冰乳酪蛋糕,右手是拿有希子小姐偷偷分享给他的秘方练手的牛肉咖喱。
某卧底在任期间的最后一份季节菜单自然一如既往地精致又好吃,只是乳酪蛋糕离开冰柜有点久了,切开来外层奶油开始融化,十分钟前口感可能刚刚好。不要紧,吃不来细糠的前任只来得及吃掉装饰用的葡萄肉,还没吃到里层就滚进了沙发。
搬家前空旷的公寓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
摔进地毯里掸出一阵在阳光下乱舞的尘埃无关紧要,后背滚过角落卷起粉尘毛絮权当是提前清扫,还好他们没有一个是长发,浴室空间足够大。冲完澡嘀嘀嗒嗒落在床上的水渍很快就随着人体体温烘热蒸发,吹着干爽冷风的床却被这两人搞得湿滑又黏腻。毒辣的阳光被挡在密不透风的窗帘外,透过晃动的缝隙一浪打过一浪地涌进来,化成脚边一道蜿蜒的金色溪流。空间里唯有这一抹滚烫耀眼的金色没有被黑暗吞没,其外连空气都是凝滞厚重的。不知道是打碎了香水还是烈酒,随着浓烈酒精挥发的气味分子融不进饱和的空气里,坠到J:in(绷的后背上滚出饱满晶莹的汗珠,淅沥地落到盛满冰蓝晶粒的眼眸里凝成缭绕的霜雾。
太挤了,太满了,要掉下去了,就要溢出来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干燥的空气重新在背后轻盈地流动起来了。
他抓着头发半坐起身,弯下身从床下随手抓了个枕头,于是扯到了某块不该扯到的背肌,他嘶了一声,靠回床头的动静大了一点。能毫发无损地从与组织的决战里走出来,身上带点几天都不见好的肌肉拉伤根本不算什么。
这一天走到了尽头。
他陷进枕头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半条手臂被枕得酥麻,背上的抓痕微微发烫,上床时撞到床尾的脚趾现在也加入进来,隐约开始痛。
这点轻微的不适酥酥痒痒地,像是蜿蜒的溪流弯弯绕绕地爬上胸口,合流到一起涌进来一股充盈的满足,他呼出一口气。有一种,弯一弯手指就能抓到的实感。
这样想着,他的手滑向了枕边人身侧,手指像只好奇的小动物那样一步一步爬上她光洁的后背,爬过平缓地上下起伏着的腰线,越过被她缠绕夹紧在大腿下的空调被,落到她敞在外面的囤肉上。圆/:潤的、挺/:翘的、jin/:实的、能被他揉成任何样子的囤部。
啧。
她终于被他单方面的煽风点火惹到了,转过身,依旧紧闭着眼,推开了他的手。
她眉头不耐烦地皱着,很困似地用手背戳进眼窝里揉了揉,又用指尖揉了揉鼻尖。他侧过身,屏住自己的鼻息凑到她的正上方,抬手把她落在额前的头发轻缓地撩到一边。她柔柔地嗯了一声,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睡到这张床上,甚至不是第一次和她一起睡到这张床上。
同组织的持久拉锯比任何人的预期都更久一点。为了工藤宅里人的安全,FBI很快又物色了新的据点,当然不可能是卧底身份曝光的前帝丹外教的单身公寓,但是总要喂给那群饿狼一些误导项。于是一直到了可能中后期的时候,FBI都会例行在朱蒂的公寓秘密集合开会,或是做点追踪监视工作,单身公寓变成了满地睡人的24小时旅店。某日清晨,被闹铃惊醒的朱蒂一脚踩到秀一的胸上,被呛醒的咳嗽声吸引了所有人探头围观。最后她略带歉意地又拍又揉着他的背,待他咳完,她看着床的另一边又看回来,揉着眼睛边打哈欠边问他,“你睡在地板上做什么?”
他的思绪迷离地飞散着,手不自觉地一路上移,手背触到她柔软的xi:0ng部。手指轻易地绕过本身就盖得不严实的空调被,抓住目标以后分开五指有节奏地揉着。依旧在熟睡的人无意识地挺了挺腰,慢慢地,又是含糊不清地哼出一声不知道是餍:(足或是不满的低吟。
哈。他突兀地笑了一声,伸手拿过床边的烟盒。
总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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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水大口大口地灌进胃里,吹进高楼里的夜风不带一点白日的余温。
奶油夹心已经化成一滩绵软的乳液,被浸湿透的蛋糕软塌塌地歪了下来,他只来得及拯救咖喱放进冰箱。床头柜叠着的盒子都是空壳,她后来会解释因为纸制品回收是第二天。他关上窗,按灭最后一根烟出了门。
今日运气不幸地没有用在了便利店上,还好他并不赶时间,兜兜转转走到第三家才买齐了东西往回走。
这次他选择了用钥匙开门。
客厅的灯还关着,房里很静。
他脚步放得很慢,绕过玄关走廊挤挤挨挨地垒着的纸箱,走向跳动着幽暗荧光的源头。他先前抽烟开窗没再放下窗帘,客厅地板上此刻不剩半点月光的踪迹。游戏手柄跟着闪烁晃动的光影被紧张地按动着,待他快走近时突然停了。
他听见她短促地吸了吸鼻子,接着淡淡吐出一口气,牙齿轻微地碰过金属,咬住送进嘴里的勺子。
他走进客厅。她背对着他,双腿交叉立在胸前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板上,她整个人紧紧地缩成一团,模糊地融进了电视机散射出的光里。身前不远处还散落着先前被随手丢掉的安全套包装。她双手抱着腿按着手柄,套着掩到腿根的卫衣开衫,就是先前来开门随意裹的那件,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敞着。一头金发枕在膝盖上,一半被压在头戴式耳机下,却看起来比先前更乱了。
她在此时注意到了从斜后方投来的目光,像触电一样噌地转过身来,牙关突然收紧,猛地咬住专注着游戏而没来得及拿出来的汤勺。
眼尾隐约闪了一下,稍纵即逝地,是她眼里起的雾。
太糟糕了,像是闯入了宅男宅女青春期模糊滑腻的梦境。
可惜他并没有心思欣赏这一幕,他出门回来大约走了二十分钟。他向她走近,往桌上扔了包烟和避孕套,随手扯开手里剩下的那包烟的包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动作里带了点手足无措的挫败。
他靠在桌边,单手夹起烟立在椅背上。微光聊胜于无地照进他的眼睛,有什么情绪不动声色地从幽深的墨色瞳孔里翻涌倾泻出来,像浓得化不开的岩浆一样缓缓倒了一地。他在等着她,好像全世界都在等这口饭咽下去。
怎么搞的。
他似笑非笑地叹出一声,然后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个表情不常在赤井秀一的脸上出现,在晦暗不明的电视荧光下更难分辨。而她确实在他身边太久了。一件事被搞砸了,他投来的目光就像开明的大家长,宽厚的手掌包住小孩的手,严肃却平静地同孩子对视。
我没有生气,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在胸前交叉的腿落下,她直起身来,挪开头戴式耳机,望着他的眼神归于平和,微微泛红的鼻子吸了吸。
但是,但是。她没有搞砸任何事情。
她咽了下去。
“我以为你走了。”
他有点慢地哦了一声,看向厨房柜台他带来的食盒,“咖喱都吃完了?”
你是不是对我的饭量有点误解。她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大碗。
顶多就是一份半,不是还剩下了一大份米饭。
“我醒来有点饿,”她把耳机戴回原处,视线从他身上转回屏幕,按下游戏继续键前随手往旁处一指,“这一片的箱子里好像收着几包零食。”
他收起手里的烟,坐到她身边,伸手拿掉她半咬在嘴里的汤勺。她恼了一声躲开,含糊地说别乱动,目光依旧固执地黏在屏幕上。
“我不想再起身。”
他不知道隔着降噪耳机她有没有听见,但是她松了口。
他一边看着她打游戏,一边把剩下半凉的咖喱饭吃了个精光。他取过纸巾抿了抿嘴,起身收拾碗盘。在此之前,他扯下她肩头的卫衣飞快地往她肩头印上一吻。
她不动声色地慢慢探出脚,趁他转头起身的间隙,把刚才被压在腿下的几坨纸巾踢进电视柜底。
有些事要慢慢来。
下一次她就会明白,他只是出去买包烟。
虽然总体上有点顺利过了头,至少这一项可以在待办清单里勾掉了。只是距离亲眼看见女朋友半夜狼吞虎咽地吃掉他做的咖喱的景象还要耐心等一阵。
后半夜他们什么都没做,因为有人吃多了去夜跑消食。
长话短说,这不是一个千回百转的爱情故事。
因为————
爱情嘛,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秀哥在面对小妹的疑惑时给出了同吉哥高度一致到邪门的解释。
男人嘴里都是狗屎,好看的男人。比如他的两位哥哥,比如工藤和安室,走过青春期的世良真纯总结道。
大哥肯定又在故意耍帅,但二哥……二哥谈个朋友仿佛全世界都跟着陷入恋爱的粉色泡泡又是 too much,世良真纯听完后都不约而同地冷不丁抖了一下,根本没来得及分辨两句话的微小差异。她没有对照求证另一方的答案,担心徒增家庭内部矛盾是一,总有预感警花听完无论高兴不高兴都要胖揍一顿臭吉,而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当时与老师也只匆忙地见过几次。
事后反思,米花町哪儿哪儿都是方差太大的样本,不具有普适性。
通俗来讲,这作业还怎么抄!怎么抄!!
遇见了就是爱情。
如何描述第一次心动。猝不及防地,轻而易举地,就这样坠下去吧。
怦。
薄雾散去,如梦似幻的泡沫前,世良真纯停住了想要触碰的手。
啊哈。原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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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华盛顿一路向北,在拉布拉多海上空飞出一道美丽的圆弧,六小时后可以降落在冰岛唯一的国际机场雷克雅未克。
旅客中心尚未开始营业,等着赤井取车的朱蒂远远听着早班车司机热情地和游客你问我答,今日日出10:45,日落15:48,预报地磁活动指数很高,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你们去的地方晚上云层稀薄甚至万里无云!
超高概率,基本上一定能看到啦。
她探出身抬头望了出去,繁星点点的夜空里确实没有一片云。
“还要多久?”
睡过一觉大概只能算做起床气,但她又主动让出了驾驶座。也可能是对租来的车缺乏兴趣。
赤井秀一从刚刚drive through取来的超市采购里找出两罐咖啡,“晚上再睡吧。”他完全忽略了华盛顿当地时间现在是半夜三点。
“而且,你不想知道我带你去哪里吗。”
朱蒂短促地应了一声,接过咖啡从手机上气象局的网页里抬起头,显然对陌生包装上的文字更感兴趣。
秀一上手捏住女友的下巴转到面前,垂眼靠近,暧昧地看着自己拇指抚过她的下唇,抬眼却一脸纯良无害的真诚。
他叹了一声,“这地方我可谁都没说。”
朱蒂愣了一秒,随后眨眨眼,“是需要我表扬你吗?”
秀一飞快凑近,在刚才手指拂弄的地方落下一吻,“我更倾向于在check out时统一结算。”
轰起油门时她听见他轻快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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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但是短篇)
m26 海报刚公布,我:同框同框同框!!!速速同框!
看完 repo 的我:🔪🔪🔪🔪 🔪🔪🔪🔪🔪
ok fine 姐的钱包会出手 73 不让小情侣同框咱!自!己!来!!
动作参考了一个模板,但是有改动。朱蒂的服装参考的剧场版的,但是没全身图,画手就根据满月篇画的。
大概内容就是,秀一成功解决危机跟朱蒂汇合,看到秀一平安归来朱蒂彻底放心,跟詹姆斯汇报结果…也可以说是随时待命的小情侣
本来想约亲密一点的,后来想,我们喜欢的不就是他俩上得了战场滚得了床单的小情侣…
私人约稿禁二传二改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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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参考了一个模板,但是有改动。朱蒂的服装参考的剧场版的,但是没全身图,画手就根据满月篇画的。
大概内容就是,秀一成功解决危机跟朱蒂汇合,看到秀一平安归来朱蒂彻底放心,跟詹姆斯汇报结果…也可以说是随时待命的小情侣
本来想约亲密一点的,后来想,我们喜欢的不就是他俩上得了战场滚得了床单的小情侣…
私人约稿禁二传二改禁商用禁自印!因为是用作超话头像,故开放使用权,仅限于头像壁纸。转载别的平台要标注作者,我各个平台都有号,看到没标注就转载我会出警的。
【秀茱】恃爱
(一)
茱蒂醒了,是被一只大手揉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秀一站在自己身边,正撸猫一样地胡噜着她的头发。
“喂!发型!我的发型!”
茱蒂气鼓鼓地边躲边伸手去抓秀一的黑色毛线帽,却被他灵巧地避开:“怎么还挠人呢?”
“你干嘛揉我?我可是精心做了发型才来找你的,全被你给揉乱了!”
“你倒还好意思说,是谁电话里吵着要来找我商量工作,结果刚坐下没五分钟就睡得不省人事的?怎么你就这么缺觉吗,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要你管呢。”茱蒂学着秀一表达不满的惯常方式“嘁”了一声,“不过,一觉睡醒,好像有点饿了。”
“那正好,饭做好了,一起尝尝吧。”
“什么饭做好了?”
茱蒂这才注意到秀一...
(一)
茱蒂醒了,是被一只大手揉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秀一站在自己身边,正撸猫一样地胡噜着她的头发。
“喂!发型!我的发型!”
茱蒂气鼓鼓地边躲边伸手去抓秀一的黑色毛线帽,却被他灵巧地避开:“怎么还挠人呢?”
“你干嘛揉我?我可是精心做了发型才来找你的,全被你给揉乱了!”
“你倒还好意思说,是谁电话里吵着要来找我商量工作,结果刚坐下没五分钟就睡得不省人事的?怎么你就这么缺觉吗,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要你管呢。”茱蒂学着秀一表达不满的惯常方式“嘁”了一声,“不过,一觉睡醒,好像有点饿了。”
“那正好,饭做好了,一起尝尝吧。”
“什么饭做好了?”
茱蒂这才注意到秀一身上的格子围裙。她顿时吓得醒了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干嘛?Cosplay啊?”
“什么话。”秀一解下围裙搭在臂间,“我就不能偶尔做做饭吗?”
“你说你做什么?”
“做饭啊。”
“做饭是要干什么?”
“吃啊。”
“但你做的饭能吃吗?”
“你有完没完?”
最终,茱蒂还是皱着鼻子跟秀一一起分享了他煮的咖喱牛肉。看着茱蒂一口肉下肚后,秀一问她:“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还不错?”
“倒是能吃。”茱蒂歪头看着他,“就是吧,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做的这是什么?”
“咖喱牛肉啊。”
“所以就只有咖喱和牛肉?”
“要不然呢?”
“什么‘要不然呢’?你没做过饭,难道还没吃过吗?”茱蒂被他气得没辙,“你见过谁家咖喱牛肉就只是咖喱汤里泡着几块牛肉的?好歹也得有点儿辅料吧,土豆胡萝卜之类的!”
“说起来,土豆我确实也买了,打算明天试试做土豆炖牛腩来着。怎么样,明晚要不要来尝尝?”
“我才不要。再说,我明晚还有事呢。”
“那就后天。”
“也有事。”
“大后天。”
“……你做的饭就一定得让我吃吗?”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饭嘛。”秀一回答得理直气壮,“怎么,有问题?”
茱蒂摇了摇头,本想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但在咖喱汤蒸腾的热气中,她却最终忍不住地弯起了嘴角。
(二)
茱蒂醒了,是被左肩的伤口痛醒的。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压根儿睁不开眼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现在坐在一辆正在移动的车里,闻不到咖喱的浓香,也看不见秀一的身影。
果然,是梦啊。
茱蒂苦笑了一声。
是了,秀一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呢。即便是曾经相恋的时候,收到自己亲手做的情人节巧克力的他,也只会淡淡地说“不用做多余的事”。而亲手做羹汤的亲昵场景,主角不会是他,对象也不会是她。
“咦,小猫咪醒了啊。”
忽地,身侧传来了她无比熟悉而警觉的、带着慵懒尾音和讽刺语调的女声。
……贝尔摩得。
曾经交手的那一次,她似乎也是这样,懒散地,嗤笑地,用仿佛只是掐掉一朵花般的轻巧语气去盖章她的命运——“好了,卡尔瓦多斯,就用你最爱的那把霰弹枪,将这只FBI的小猫咪轰走吧。”
但是,秀一出现了。
就是那一天,满月之夜的那一天。她落入贝尔摩得的圈套,险些命丧敌手,幸亏秀一赶到,才总算化解了危机。看见秀一扛着枪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走到她面前时,她仿佛在漆黑的夜空中看到了绚烂的星光。
然而,在贝尔摩得挟持着柯南开车驶离后,秀一对她说了一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随后便干脆地转身离开。
她永远都记得当时的情形,记得自己是怎样挣扎不得地跪坐在原地,看着秀一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完全融入黑夜当中。
秀一从来都是如此,她知道;收尾工作需要她来完成,她知道;严峻的任务中容不下优柔寡断和卿卿我我,她也知道。但她总是贪婪,总是不死心,总是想从秀一那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中,找到哪怕只有一丝也好的动容。
就是这样吧,一定是这样的。梦境总会将人潜意识中的渴望无限放大,所以自己才会梦到秀一对她的温然浅笑,梦到秀一为她亲手煮的咖喱,梦到这样一个无比美好却也无比荒唐的场景。
或许,自己真是孤独得狠了吧。
然而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茱蒂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从失落中抽身。
可是,自己究竟为何会跟贝尔摩得坐在一辆车上呢……
耳畔有呼呼的风声吹过。茱蒂忽然忆起,似乎是在一个小时前,自己曾在一间废弃的仓库中醒来。
“这是哪里?”
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双手被反铐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她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到自己都几乎无法辨认。
“这是哪里嘛……你没有必要知道。”
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进了一颗类似药丸的东西。茱蒂悚然一惊,奋力想要吐出,却在挣扎中被捏住了喉咙,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何必这么抵触呢,小猫咪,这可是组织研制了许久才得来的好东西哦。”
灯光骤然亮起,刺得茱蒂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视力恢复正常后,她抬眼望向四周,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似是还在昏睡。
“马克!你为什么也在这里!”茱蒂奋力挣扎着试图叫醒自己的同事,“马克,醒醒!”
同昏睡着的人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猛然出现在眼前,惊得茱蒂几乎叫出声来。
“不用白费力气了。”化装成马克模样的贝尔摩得轻巧地绕到她的身后,正为她将手铐解开,“反正,他很快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
“来吧小猫咪,开枪,打中他。”
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茱蒂尚未回神,便觉得右手不受控地抬起,对着眼前的男人,扣下了扳机。
“砰!”
马克应声倒下,鲜血自胸腔喷涌而出。茱蒂低头看着方才对自己的同伴开了枪的右手,震惊之下几乎陷入癫狂。
“为什么?为什么!”
“你方才吃下的药物啊。”贝尔摩得咯咯地笑着,“组织研制的催眠药物,就先用你来做实验啰。”
“什么催眠药物?你在说些什么!”
“哎呀,都实践过一次了,还没有懂这药物的运行机制吗?”贝尔摩得轻轻摇了摇头,“那没办法了,小猫咪,对自己的左肩开一枪吧。”
震惊与痛感是在同一瞬间涌进她的脑海的。她不自觉地松开手枪,捂住左肩鲜血喷薄的伤口,顺着柱子无力地滑了下去。
“就是这样。从服下这颗药物开始,你的身体便只听从于我的指令了。”贝尔摩得俯身看着她,“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吗?”
疼痛再次袭来,终于刺激得她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车窗外漆黑的夜空,也看见了化装成马克模样的、此刻正手握方向盘的贝尔摩得。
“正好你醒了。”贝尔摩得偏头瞥了她一眼,“我们快到了哦。”
这句话让茱蒂激灵打了个寒颤。绝望之中,她终于想起了贝尔摩得这次行动的目标所在——
秀一。
她用马克的手机将秀一约在了前方的岔路口,准备操纵着她,给她最爱的人致命的一枪。
可她,她怎么能够……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而在不远处,她看到了秀一的身影。
“赤井先生,你终于来了!”贝尔摩得用马克的声音叫他,“我已经把茱蒂救出来了!”
秀一在岔路口的正中央止住了脚步。他看着衣服上沾满鲜血、满眼都是绝望和乞求的茱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茱蒂受伤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贝尔摩得手中把她救下来。你快点上车!”
然而不等秀一回话,不远处就又有汽车声传来。贝尔摩得探头看去,见卡梅隆的车正从另一条岔路上驶过,同样停在了路口前方。
“赤井先生,你不要相信他!”甫一停车,卡梅隆便摇下车窗,对着秀一大喊,“我在不远处的废弃仓库里发现了马克的尸体,这个人不是马克,是贝尔摩得假扮的!她用催眠药物操控了茱蒂小姐,想要利用她来攻击赤井先生!”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贝尔摩得轻轻“啧”了一声,“那没办法,看来只能现在开枪了,小猫咪。”
卡梅隆的话,秀一听见了。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后,他却不知为何,依旧向着载有茱蒂的车缓步走来。
“不要,不要……”
发现秀一的身影正在渐渐走近,茱蒂陷入了近乎疯狂的绝望之中。她努力地想要把枪丢掉却依旧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着枪抬起。
“对,就是这样。瞄准赤井秀一的头,然后,开枪吧。”
枪口对准了秀一。茱蒂痛苦到浑身都在颤抖着,而端着枪的右臂却奇异地岿然不动。
“开枪。”
不可以……不可以……
“开枪。”
那是秀,是她的秀啊……
“开枪!”
——“砰!!!”
强大的后坐力将她的头部狠狠地掼在了车窗上。贝尔摩得的鲜血劈头盖脸地喷溅而来,让她终于在刺鼻的血腥味中再次陷入昏厥。
(三)
茱蒂醒了,是被嘈杂的电子提示音吵醒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几个鲜红的大字——“Game over! You lose!”。
“啊!!!”
她惊叫一声,本能地伸手往眼前抓去,抓到了一个类似眼罩的物体。将它从自己脸上扯掉后,她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却旋即愕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并不陌生的环境里——阿笠博士的家。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骤然涌上心头的疑惑让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贝尔摩得,催眠药物,岔路口……还有秀呢,秀去哪里了?”
“老师,他就在这里呀。”
耳边传来了清脆的童音。茱蒂猛地回过头去,看见了捧着平板电脑的柯南,以及坐在他身旁的,掂着一个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罩,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秀一。
“还好,秀平安无事……”目光对上秀一眼神的一刹那,茱蒂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左肩似乎仍有隐约的痛感传来,可当她伸手抚上肩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压根儿没有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来解释吧。”阿笠博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这是我最新研发的沉浸式游戏啦,用这两台眼罩一样的设备连接脑电波,向大脑传输生物电信号,这样玩家的脑海中就会构建出一个逼真的虚拟世界,玩家的任务就是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完成游戏场景。游戏中还会产生真实的触感与痛感,这也是设备干预的结果,所以,茱蒂老师才会感觉自己真的被枪击中了。”
“那,cool kid手里的电脑……”
“是控制器哦!”柯南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台电脑是用来设置玩家大脑中的游戏场景的,另外,这里也可以随时监控游戏的进度,并根据游戏中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进行调整。”
“那,我们在这里,就是……”
茱蒂这才恍然想起,她和秀一的确是受柯南邀请来到这里帮助阿笠博士测试游戏的。她依稀记得,驱车前来阿笠宅邸的路上,自己还曾经不解地询问秀一:“这是cool kid拜托你的吗?”
“是啊,他说阿笠博士制作的新游戏已经研发完成,需要两个对这一系统毫不了解的玩家参与试玩。”
“可是,你也不是会对游戏感兴趣的人啊,为什么突然答应这样的要求?”
“听那小鬼说,这游戏是非常厉害的沉浸式,玩家在游戏中完全无法察觉自己身处虚拟世界。我觉得很有意思,若这个游戏真能做到如他所说,那我们就当用它来做个实战演习,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不是喜欢游戏吗?”秀一低声笑了笑,“从帝丹高中辞职后,你就没再去过那家电玩城吧?”
“话说回来,我都没想到这游戏能做得这么成功,竟然真的让玩家分不清虚拟与现实了。”柯南的声音打断了茱蒂的思绪,“看来,除了破铜烂铁,博士还是能搞出些正经发明的嘛!”
“什么破铜烂铁!”阿笠博士气鼓鼓地反驳,“我的发明可都是高科技,高科技!”
“所以,这场游戏,是秀赢了?”茱蒂伸手要过了秀一的眼罩,举到眼前,看见了滚动着的“you win”字样。
“是的。在这场游戏的设置中,茱蒂老师和赤井先生是对战方,如果赤井先生或卡梅隆搜查官被击中,就是茱蒂老师赢;而如果茱蒂老师或贝尔摩得被击中,则是赤井先生赢。所以,最后胜利的确实是赤井先生。”
“既然只有我和秀对战,那游戏中的贝尔摩得、马克和卡梅隆呢?”
“他们都是NPC哦,是为了让游戏合理进行下去的必要安排。毕竟玩家在游戏中无法判断出自己所在的是虚拟世界,他们会用现实世界的逻辑去处理游戏里的问题。茱蒂老师和赤井先生在现实世界中并不是对战方,如果不安排贝尔摩得和催眠药物的设定,直接对茱蒂老师下发枪击赤井先生的指令,那茱蒂老师恐怕会陷入混乱,严重的话甚至会影响大脑功能的正常运行。”
“不过……”阿笠博士突然插话,“你们这次的游戏进程,很奇怪。”
“怎么?”
“按照这场游戏数据所运算出来的最优攻略,赤井先生要想赢得胜利,总共有两种方法——第一,在岔路口直接击中茱蒂老师;第二,在岔路口选择卡梅隆搜查官的车并躲开茱蒂老师的攻击,然后前往下一个任务点,在追击过程中确认茱蒂老师车上坐着的马克是贝尔摩得假扮,并在搏斗中击中贝尔摩得。”
“可你们这次的游戏经历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控制平台上看到赤井先生选择了茱蒂老师所在的那条岔路时,我和柯南都以为赤井先生必输,可没想到下一刻就收到了赤井先生获胜的提示,又发现开出胜利一枪的甚至不是赤井先生,而是茱蒂老师……”
说完后,阿笠博士挠了挠头,用一句话作了总结:“可能,这就是FBI的战术吧,总是会出其不意的。”
离开阿笠宅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迎着落日的余晖驱车返回驻地的路上,把着方向盘的秀一在一瞥中偶然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茱蒂正用一种极为肃穆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远方。
“怎么,你生气了?”
“没有。”
“那还是生气了。”秀一轻哼了一声,“我说,你也大度点儿嘛,从前跟你一起打过那么多游戏,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赢过你,怎么这才赢你一次,你就开始耍脾气了?”
“你明知道不是因为这个。”茱蒂“唰”地扭头瞪着他,“我气的是,当时的境况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直接向我走过来?要不是我在最关键的一瞬摆脱了催眠药物的控制,你早就被一枪打死了!”
“不过是游戏里的生死,有什么要紧?”
“是因为这个吗?”茱蒂有些泄气,“看来我还是差得远啊。”
秀一一愣:“什么?”
“我当时,完全没有察觉到那是一场游戏,只当自己是真的落入了贝尔摩得手中。还是秀技高一筹,在游戏中就已经发现了真相。”
秀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沉声说道:“其实,没有。”
这下换茱蒂愣住了:“诶?”
“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卡梅隆为何能知道贝尔摩得给你喂了催眠药物。但因为虚拟世界做得太过真实,我当时并未判断出这是一场游戏,直到眼前出现了‘you win’的字样,我才终于意识到,方才经历过的事情全部都是假的。”
“你也以为是真的?”茱蒂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开枪?”
“不可能。你只是中了催眠药物而已,并不是敌人。”
“所以你是想救我出来?”
“对。”
“可是救人也没有这样救的吧,就直直地朝着可能攻击你的危险人物走过来了?”茱蒂几乎要被他气笑,“你想救人也罢,可自己的命难道不是命吗?最稳妥的方法难道不是先跟卡梅隆会合,然后再一起想办法吗?”
“或许吧,可是,你服下的药物说到底只是能起到催眠效果而已,做不到完全掌控你的行动。FBI的每位搜查官意志力都是极其强大的,假使真到了危险的境地,本心也未必打不过指令。”
“所以你就赌了这个可能?”
“我没有赌,我确定。”
“为什么?”
“因为对面的人是你。”
这句话让茱蒂彻底怔住了。她扭头看着秀一沐浴在夕阳下的侧脸,不敢置信地问他:“什么?”
秀一笑了。他轻声地,却是极为清晰地,重复着自己方才的话:
“因为,对面的人是你。”
“如果换了其他人,我再怎么想把人救出来也不会选择这么直截了当的方式,再怎么有把握也不会直接迎上前去的。
“可是,对面的人是你。
“在你的身上,我嗅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你的眼睛里,虽然有因为意识与指令的矛盾而产生的混乱与挣扎,我却依旧可以从你的目光中读到我期盼着的讯号。
“它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
“所以,我才能放心地走向你,也只能放心地走向你。”
车子突然停住了。落日的光辉倾泻而下,透过前挡玻璃洒在了他们的身上,而秀一就在这时转过了头,定定地看向她。斜阳的金黄色光晕落在他的眼底,照出了一派平静而坚毅的温柔。
“茱蒂。”
那双一向以冷淡作为底色的、此刻却沾染了温暖的夕晖光影的双目,忽而轻轻一弯。
“我相信你啊。”
(四)
茱蒂醒了,是被门口的说话声惊醒的。她挣扎着睁开双眼,疲惫已极地努力辨认着门外秀一和卡梅隆的声音。
“孩子们走了?”
“嗯,都走了。”
孩子们……
茱蒂恍惚忆起,方才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似是来过,提了些什么红茶与醋的话题、圆珠笔与杯垫之类,还说了什么,她一时不能全部记清。只是那个叫元太的孩子好像问了秀一一句咖喱之类的话,秀一回答了……回答了什么来着?“是谁电话里吵着要来找我商量工作,结果刚坐下没五分钟就睡得不省人事的”?可这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对话吗?
太阳穴又传来了清晰的痛感。茱蒂抱住头,强迫自己将混乱的思绪斩断。
“刚才茱蒂小姐可真是吓到我了,好好地坐在沙发上说话,说着说着突然就开始往后倒,我差点以为她陷入了昏厥,还好只是睡着了。”门外,卡梅隆轻轻叹了口气,“也难怪她,经历了那么多,会累也是自然的。”
“她昨晚,没有休息吗?”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回到据点所在的酒店时已经是半夜了。我向她道晚安的时候,她就背对着我坐在大厅的角落,今早接到你的消息去通知她时,发现她还是那样坐着,似乎是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宿。”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
耳畔似有呼啸着的山风吹过,让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身处何方。
是了,这里是工藤宅,是化装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如今暂住的居所。昨天晚上,愈发怀疑秀一还活着的自己带着卡梅隆驱车前往秀一殉职的来叶崖,却在车子驶上山路时遭遇了安室透公安手下的围堵,千钧一发之际,车顶弹开,在呼啸的山风中,她再次看到了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庞。
之后的一切,都仿佛梦境一般。她回到酒店,在大厅里呆坐到天明,又跟着卡梅隆来到这里,本想一起商讨今后的计划,却又不知何时,陷入了沉沉的梦魇中。
她梦见,自己和秀一参与了一场沉浸式的游戏。
在游戏里,她被贝尔摩得操控,陷入了黑色组织的圈套中。
而身处陷阱的她,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与恐惧里,甚至还在幻想秀一亲手为她烹调咖喱的场景……
层层叠叠的梦境几乎已将她的神智尽数吞噬掉,以至于她在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连表面的理智与冷静都再也无法维持。
半晌难捱的沉默过后,门外的秀一终于淡淡地开了口:“她,为什么会这样?”
“赤井先生你何必问我。”卡梅隆苦笑,“个中原因,你恐怕比我更加清楚吧。”
“是吗?”
冷淡的语气,却听得茱蒂悲哀地笑出了声。
是啊,本就是这样。饭熟时的嬉闹是假的,岔路口的选择是假的,夕阳下那番剖白一般的话也是假的。此刻的秀一才是真实的秀一——不会对她那卑微的深情置喙半句、心中的指针永远摆向理智而非情感的秀一。
她恍然想起,呆坐在大厅中的那半夜,自己是怎样度过的。那时的她做不出任何表情,也几乎无法思考,满心满脑转动着的,只有一句话——
原来,他一直在瞒着她啊。
他瞒了她那么久,久到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否还能从这悲哀的泥淖中脱身。
可他是否曾经用一点点余念去想象过,以为永远失去了他的自己,是怎样熬过这段时日的呢?
想必,是没有的吧。
眼前恍然出现了那晚秀一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茱蒂无助地闭上眼睛,只觉得心痛到难以自抑。
与满月那夜一样,自己又被他丢下了啊。
其实她知道的,假死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冒险计划,为了任务,为了保命,秀一必须做到万般小心,必须要让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用最真实的反应打消他人的怀疑,她什么都知道的。
她了解他,她支持他,她不怪他。
可是眼泪……眼泪为什么止不住呢?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错了吧。她原该做到更冷漠的,可她做不到;她原该摒弃掉一切杂念的,可她做不到。她怀揣着对秀一的那点卑微而可怜的情愫,就像个怀抱着糖果形炸弹的孩子一样,明知道怀里的东西只会伤害自己,却依旧执拗地不肯放手。
本以为早已干涸了的泪水,此刻却又肆无忌惮地冲出了眼眶。茱蒂颓然地垂头坐着,任它们一滴一滴,滚烫地落在自己的膝头。
(五)
茱蒂再次出现在秀一面前的时候,似乎看到他的表情猛然怔了一瞬,可仅仅是一瞬而已,下一刻他就复又变得神色如常,于是茱蒂断定,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对不起啊,原本约好了来商议今后的计划,没想到我却睡着了,害你们等了我这么久。”
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然而她眉眼弯弯的模样落在秀一眼里,却激起了一派五味杂陈。
她应该是已经简单地收拾过自己,并竭力做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可秀一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时,依旧能看得出她眼下那匆忙扑上的粉底都不能完全遮盖住的红痕,她眼中依旧氤氲着的水雾,以及她眼底那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所以,自己假死后的那许多个日日夜夜,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就像这样狠命地吞咽着泪水,一到人前就立刻熟练地戴上微笑的面具,来掩盖自己的狼狈与仓皇吗?
方才,沉浸在悲伤中的茱蒂其实并未注意到门外的说话声是何时停了的,也并未注意到,自己站在推开一道缝的门前,默默地注视了她多久。
卡梅隆说得没错,他的确知道,也大概只有他能看透茱蒂如此伤心的原因。曾经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分手后却仍旧忍不住关注着她的日日夜夜,已经让他足够了解她,也足够心疼她。
卡梅隆以为她的伤心不过是因为后怕,可只有他知道,她是在自责——一个毫无过错的人,正在毫无道理地自责。
她从来都是最识大体的,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几乎从不会表达自己的个人情绪。贝尔摩得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因父母之仇而恨意暴涨,却依旧知道不能杀她;他为了潜入组织而跟她分手时,他看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可她依旧在肆虐的泪水中微笑着说,好啊,你要千万小心。
可是,不表达情绪,不代表她没有情绪。相反,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被她压在心底,积攒着,弥漫着,变成一头嚎叫着的怪兽,一点一点地啃噬掉她自己。
这次的假死事件,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恐怕是不希望他瞒着她,可理智又让她不能也不会责备他。满腔的痛苦与委屈情绪找不到出口时,她只能回头去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不够冷静,责怪自己怀着太多感情。
可她又哪里有一星半点的错呢。
他忽地想起自己化装成冲矢昴的样子在米花百货商店撞倒她时的情景。那时的她不顾一切地追着那个像他的影子而去,连被撞倒后都是木然的,无措的,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在旁边解释了些什么。他从未见到过她这般失态和莽撞的样子,而她那双强忍着泪水的眼眸,之后也无数次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
但是,他早就知道她会如此的。她的心碎与哀伤,原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曾经孤身一人蜷缩在工藤宅中备受煎熬的时候,他其实隐晦地跟知道一切实情的詹姆斯提过一句,说自己瞒着茱蒂无疑是亲手把她推向痛苦的深渊,他于心不忍。詹姆斯当时劝他,茱蒂最以大局为重,你这样做是不得已,她绝不会怪你的。
他自然清楚,然而,之所以连茱蒂也要瞒着,除却任务所需外,毕竟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私念,他无法向任何人提及。
那就是,他知道她爱他。
他早就料想到深爱着他的茱蒂在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他的时候会爆发出怎样的绝望与悲哀,也早就想好利用她那浓烈的痛苦来让敌人相信他真的已经死亡。
这个任务,只有她才能最好地完成,因为她爱他,而他也知道、甚至比她更清楚她有多爱他。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早已习惯于依赖着仰仗着她的爱情,也早已将她的爱当做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而也正是这份爱,才让他能如此有恃无恐。虽是任务所需,但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的痛苦,利用她的深情,丝毫不管自己将她丢进了一个怎样折磨人的境地。
所以,即便在内心千百次重复“我是迫不得已”来让自己变得坦然,可真的看到泪眼婆娑的茱蒂时,他发觉自己根本完全无法做到理直气壮。
詹姆斯说,茱蒂不会怪你的。
他知道,他相信,可他宁愿她不是那样识大体的人,宁愿她会责备他会质问他,宁愿她冲到自己面前无理取闹。至少这样她就不会无端地憎恨没有半点过错的自己,至少这样,她就不会痛苦如斯。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做到了波澜不惊,可看到她的泪水,他依旧心痛到无法自抑。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可看到她失神的样子,他依旧忍不住地想伸手拥她入怀。
因为,他依旧,像从前一样地,眷念着她啊。
满月那夜,他留下带着枪伤的茱蒂离开,却也并未走远,而是待在茱蒂看不到的角落里,一直等到她被警察叫来的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再目送着载有她的急救车渐渐驶远。
茱蒂要前往饭店解救被当作嫌疑人的卡梅隆时,他心知这一别后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再以赤井秀一的身份与她见面,因此不自觉地叫了一声“茱蒂”,却也只能在她回头的时候对她说出一句“小心一点”。
在茱蒂身处的米花百货商店外察觉到黑色组织的踪迹后,他明知道现在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影子,却依旧趁着她离开座位时,鬼使神差地在她的红茶杯垫上写下“快逃,这一带很危险”。
他看到茱蒂不顾一切地追着安室透假扮的赤井而去,怕她被门外组织的人撞个正着,因此故意将她碰倒在地上,阻拦了她奔向门外的步伐。
牵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时,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愿意将她的手放开。
只是,习惯于默默守护的他,总是做不到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
他放心地知道自己被怎样热烈地爱着,而他爱着的人,却无法从他身上寻觅到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自己,终究是亏欠了她吧。
秀一低下头,任凭心中波浪翻涌。
“秀,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茱蒂的询问声让他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她,挣扎良久后,终于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没有。”他说,“没什么的。”
【完】
【秀朱】假如去卧底的是朱蒂(中)
“喂,振作一点啊!你这样的人不该死在这里。”
*朱蒂获得酒名代号,赤井开始王牌复建
*发生于与原作相似的平行宇宙,有原创酒厂成员
*本部分共一万字,彩蛋为作者后记
*贝尔摩德为本部分有主要戏份的关键角色,因而加了标签
东京时间夜晚十点,一辆白色奔驰在城郊昏暗的水泥路面上疾驰,如同幽灵穿越生死边界赶往冥府。司机是一名西洋女子,金碧般的秀发诉说着华贵的白人血统,冰川般的蓝眼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漠然,血石般的红唇仿佛能咬断最凶残野兽的喉管。她眉心紧蹙,手握方向盘,忽略限速猛踩油门,执意以箭矢之速到达目的地,东京与千叶县交界处的一片海滩。
她提了提黑色半框眼镜中...
“喂,振作一点啊!你这样的人不该死在这里。”
*朱蒂获得酒名代号,赤井开始王牌复建
*发生于与原作相似的平行宇宙,有原创酒厂成员
*本部分共一万字,彩蛋为作者后记
*贝尔摩德为本部分有主要戏份的关键角色,因而加了标签
东京时间夜晚十点,一辆白色奔驰在城郊昏暗的水泥路面上疾驰,如同幽灵穿越生死边界赶往冥府。司机是一名西洋女子,金碧般的秀发诉说着华贵的白人血统,冰川般的蓝眼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漠然,血石般的红唇仿佛能咬断最凶残野兽的喉管。她眉心紧蹙,手握方向盘,忽略限速猛踩油门,执意以箭矢之速到达目的地,东京与千叶县交界处的一片海滩。
她提了提黑色半框眼镜中央的圆圈,抬眼所见明亮的蓝色路牌以全反射告诉她驶入了千叶县。为避免焦急烦闷影响驾驶,她打开了车载广播,可小偶像夸张的笑声和过度调音后听不出原声的甜腻情歌更令她恶心。万般无奈之下,她将按钮旋到特定的角度,调到她与同组二人沟通的秘密频道。
“赤霞珠,听得到吗?收到香槟的消息了吗?”反复三遍,努力确认。
五秒钟,十秒钟,半分钟,一分钟。始终只有单调的沙沙声,毫无回应。
朱蒂叹了口气,却并不意外。她以“冰酒”之名升入组织中层后,加入了另两名执行者的小队。三种颜色各异的葡萄酒,如同她们各不相同的发色,其截然不同的特质也与三人的风格诡异地相配套,也是很符合酒厂画风了。
赤霞珠是她们的武器专家,外貌不俗、个性突出而实力非凡。一头引人注目的红褐色长发在脑后束成高辫,赋予她这种酿酒之王的红葡萄名称;额前的黄色护目镜有防蓝光效果,行动时遮住那双荧绿的猫眼。她精通各种冷热兵器和高科技军械,据说她知晓的杀人方式比平常人认识的人还多。朱蒂知道,听她指挥绝不在她那几页列不完的技能之中。在苦艾酒于满是黑衣人的酒会上介绍她们认识那晚,她抱着双臂靠在墙上,透过浅黄的镜片冷冷地打量她,并不畏惧与她目光接触。从那时起,她就明白,与她交际得用不少技巧。
她的同伴香槟却与之相反。她是出类拔萃的功夫大师,但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有一种稳如泰山的恬然之气。她在队中负责先导和近战,迅速、果断而高效,仿佛拔起软木塞后墨绿瓶中纷至的气泡,令人欢欣鼓舞又心生敬意,忍不住想与之交谈讨教。很多时候,朱蒂都觉得,她是这支队伍的指南针,确保三人走向正确的方向。
而现在,她已经五天没与她们有联系了。一周前出完常规任务,分别时她难得没有与赤霞珠一起走。她对她们说,有些事她要单独看看,便消失在了晚高峰的人群中,此后便同人间蒸发了般,再无回音。
令人警觉的是,最后一条关于她的消息来自琴酒。昨天她去商场购物,离开时在停车场察觉到了两个在地下室也戴着圆礼帽和墨镜的家伙。为首那大哥披着铁灰的长发,斜刘海挡住一只眼睛,靠在墙角阴影中吞云吐雾,似乎像蝙蝠侠一样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左边站着咧着半张嘴不知在笑什么的伏特加。朱蒂从前一直疑惑,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还戴墨镜,他是怎么看清脚下行路的,后来才意识到他大概是把他大哥烟头的火星当成了坐标。
两人带着变态的愉悦告诉她,只要看到香槟,当即射杀,有附带伤害也没问题。朱蒂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提出,对于她这样的干部,是不是活捉之后再审问比较好。琴酒挂着他那能使地狱结冰的冷笑,甩出了一句回应——
“真有意思,赤霞珠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朱蒂握紧方向盘,又转了下秘密频道的按钮,额角渗出一丝冷汗。自从那天琴伏两人走后,她就再没关闭这一频道的接收器,为的就是不错过任何一条可能的回复。她知道,最直抵人心的发现常常来自无人注意的时刻。
三个月前在电车站,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不小心掉下了站台。当时赤霞珠在进站口准备任务器械,而她也在远离候车区的人群后方。眼看列车飞驰而来,呼啸着没有减速迹象,而惊呆的女孩一动不动。惨案即将发生,她惊恐地张开了嘴。
就在此时,香槟毫不犹豫地从口袋中掏出钩爪枪,射向对面围栏牢牢勾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向轨道,抱起女孩收缩爪绳,于列车经过前一秒将她放到了另一侧站台安全线后方,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甚至来不及将浅金色的短卷发捋到耳后。
小姑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显然被方才一幕吓呆了。然而此刻,戴着护目镜提着黑帆布袋归来的赤霞珠,以及与她们隔着正反两条轨道的她都清晰地看到,香槟若无其事地收回钩爪,蹲下身与女孩平视,平静而亲切地说了些什么。待她稍显镇定,她便牵着她的手,熟练地带她去站内便利店中买了个冰激凌。之后,她又交待了几句,便起身加入立在不远处的红发队友,返回对面与她会合。
朱蒂不会忘记那一连串不假思索的动作。外勤特工的专业素养让她明白,那是一种直觉反应,就像肌肉记忆,深深刻在了她的身体习惯里,不是单纯的杀手能做到的。当日一场,她看到的不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刺客,而是一个以极高的道德标准提升自己的习武者,一个会与孩子打交道的人,一个承担过母亲角色的人。她向来觉得这名金发女子与她所见的组织成员不同,如今她终于清楚是为什么。也是因为如此,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能让其他人赶在她之前找到她。
她掏出FBI的黑莓手机,又确认了一遍两小时前技术部门发来的情报:香槟的手机最后一次发出信号是在昨天夜里,地点是东京都与千叶县交界处山脚下的一个小渔村,正是她此刻快马加鞭赶去的地方。汽车驶入蜿蜒崎岖的山路,常遇超过90度的急转弯,她先拉刹车后打方向盘,希望以飙车节省时间。无奈天色已晚,加上人生路不熟,几个弯下来车尾发生了几次剐蹭,还好有护栏不会掉下山崖。
朱蒂忍不住焦躁地锤了下方向盘中央。她的许多“同事”都有豪车癖,无论是保时捷365A这样经典的老爷车,还是道奇蝰蛇那样酷炫拉风的跑车,她却没有这种爱好。这不是与组织低调的原则背道而驰了吗?于是,当配车的资金报批下来,她选择了白色的奔驰e260,在车流中既有内涵又不招摇过市。
但现在,或许这辆商务车优越的性能也无法为她多争取几分钟了。她咬住嘴唇,很不争气地想到,在美国曾经有个人三番五次地嘲笑她的车技,那时她还觉得不服,毕竟真实生活又不是《速度与激情》。如今她可算有了体会,到了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候,敌人可不会对你的同伴手下留情,等你提高自己可怜的技术。
她悔恨交加地揉了揉眉心。假如还有机会回去,就让他再教教她吧,前提是到时他还愿意跟她接触。
“阿嚏!”地球另一端,赤井派驻洛杉矶结束后,返回了纽约市。他本想在西海岸埋伏到她回来为止,却因选举年的来临而忙碌起来,不得不被调回总部支援。寒冷的大苹果可比不上炎热的加州黄金海岸,才两天而已,他就感冒了?
他抬起头,黑暗组织行动组的同事已三三两两地抵达会议室,坐他旁边的同事听到喷嚏,给予他“祝安好”的关照。他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压住心中的苦味。如果不是感冒,该不会是有人在想念他吧?
周会开始,照例由詹姆斯主持。他根据朱蒂传回来的情报和国内特工搜集到的消息,分配了接下来两周的任务,特别确认了派驻亚特兰大和马布里等电影取景地的外勤特工。赤井惊讶地发现,两年未见,这名指挥官竟苍老了许多,原本黄褐的枯发已大部分转为灰白,就像撒了层石灰。仔细看来,他的皱纹比从前深刻,鼻唇间的胡髭也修剪得不如从前整齐。屋内其余人则正襟危坐,有一种自然养成的严肃气场。数月前刚加入时还活泼开朗,因能力得到认可而雀跃的年轻探员,也变得稳重而不苟言笑了。
他的心中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想走到詹姆斯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为他泡一杯热腾腾的英式下午茶,告诉他好好休息、别太操心。他想夺过最后发言的黛西的话筒,对全屋说大家都辛苦了。细细品味,他才意识到那是惋惜和懊丧,为同伴严肃又包容的态度而感激,为自己持续已久的自怜自艾而自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想必朱蒂也像他们一样,拼尽全力地为使命而奋斗吧。
会议结束,其他人走完之后,他还是伸手叫住了黛西。他戴着加州地中海气候的棒球帽,面庞为帽檐阴影所遮挡,微微蹙眉,抿着薄唇,欲言又止,似有所期。
黛西抱着笔记本电脑,叹了口气。她停下脚步,关上磨砂门,转身看着他便开了口:“上周也没什么。自从她成为冰酒,就一直同另两瓶葡萄酒在日本各县行动,收服和监督与组织相关的各类要人。她说她已经三周没回东京的住处,没见那家伙和他弟弟了。”
“她……还好吗?”朱蒂死党的话令他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将内心的声音说出了口,随即立刻闭上嘴,仿佛问了个傻问题。她当然好了,为什么不呢?她可是局里最优秀的特工,这会儿正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心思想别的,“谢谢你,杨。”
黛西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居高临下中闪过一丝怜悯。“没什么,”她转过身,将属于东亚的黑眼藏在日光灯的暗影中,“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她不会喜欢像小狗一样追着她气味跑的男人。”
赤井静滞在座位上,余光看着她拉门出去走远。他突然狠狠嗤笑了两下,摇着头闭上眼,用巴掌撑住脑袋。过了一会儿,他以手掌将眼角抹净,重新睁开的双眼,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锐气。他决定了,既然无法陪在她身边,与她心心相印,他至少能在她回来的时候,依旧让她见到她爱过的样子。
朱蒂在海滩湿地中找到了被拆成两半的手机,SIM卡不出所料早被拔了,手机本身也在海水中浸泡得完全损坏,无法作数据恢复。她在不远处的泥淖中发现了两种不同的鞋印,一种是女式平跟靴,正是香槟外出时习惯穿的;另一种是五厘米左右的细高跟,在深深浅浅的沼泽里踩得很稳。从脚掌形状和鞋印深浅判断,那是一名175左右75公斤上下的女性,身材适中,力量不小,惯用手为右手。她的心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将手机碎片放入证物袋中,便小跑回到车上。同伴或许已遭不测,她必须采取最后手段。
她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珠宝盒,里面的黑曜石三件套只剩下一件。那是她在初次见面的酒会上送给两位同组的见面礼,赤霞珠的是项链,香槟的是耳钉,她自己则是手链。在那之后,赤霞珠从没戴过,香槟倒是经常戴,她失踪前一天也不例外。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是她让黛西拜托麻省理工学院的好友打造的微型精密仪器。珠宝确实是货真价实,但其中嵌有数个高科技装置,包括全球定位系统、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唯一的问题是,一旦激活功能,仪器本身就会发出很强的信号,很容易被反向追踪。挚友在交付时便再三叮嘱,务必到紧要关头再使用。
她将收音机的旋钮转过尽头,巧妙地开启局里安装的迷你计算机,经过密码、指纹和虹膜三道验证,登陆内部网络。随后,她手持那块纯黑晶石,轻轻敲了三下触控屏。屏幕倏地黯淡下来,就像受到了射线干扰,之后出现了区域地图和雷达标记,告诉她系统正在连接。过了大约半分钟,扬声器中率先传出声音,而后显示屏上也有了画面。画质不清晰,音画难同步,还有延后和卡顿,但她依然很庆幸能有结果。
“你醒啦,小懒猫?”首先传来的竟是奥斯卡影后慵懒的说话声,仿佛漫不经心候时已久。如此天衣无缝的刻意,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朱蒂的心猛然收紧,低头看了下GPS定位器,朝目的地红点迅速赶去。
“别这样,你得喝一点,不然要脱水了。来,喝吧。”咕噜咕噜,开水倒入杯中。似乎为了打消疑虑,女明星先将杯子举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塞到一名被绑在座位上的女子嘴边,强势而坚持地喂了下去。她的努力换来对方一阵咳嗽,但终究屈从于身体需求,将水咽了下去。
女子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方,脖颈以下动弹不得,只得歪过脑袋,在肩上蹭掉嘴角的水渍。她抬起脑袋打量周围,彻底清醒过来,对身前稻草色大波浪的女人报以冷笑:“别装模作样了,苦艾酒,想干什么赶紧动手。或许我该叫你的名字,克丽丝和莎朗,你喜欢哪个?”
“不愧是国际警察和日本公安联合雇佣的独立特工,轻轻松松就查到了这层。很难想象这段时间里你搜集了多少组织的情报,又有多少是关于我的。”女人张口赞叹,毫不意外地甩出了对方的身份和使命。望着这只落入罗网的老鼠,她勾起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女孩,她像许多美国女孩一样有着电影明星梦。她的家庭还算富庶,却要仰仗远在日本开跨国企业的远房亲戚,后者大部分业务都在以他本国为中心的亚欧圈里,在北美并没有多少资源和人脉。无所谓,女孩不想依靠他们。她觉得自己美丽、聪慧又有才华,足以凭自己的力量闯出一条路来。而且,市面上总有传言,说她家企业在搞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她不想引火上身,受到牵连。于是,在她十八岁那年,她带上积攒的全部零用钱,从家中偷偷溜了出去,只身一人前往好莱坞打拼。
“然而美国基层女演员的生活可不好过。她很快花光了所有积蓄,只参加了几场二线导演权色交易的酒局,对潜规则毫无兴趣的她自然没有什么机会。眼看房租都成了问题,她不得不撸起袖管,去餐厅酒吧打工。看过《爱乐之城》吧?那时她过得比那还糟,甚至买不起一条体面的晚宴裙子。最拮据的时候,她同时打三份工,趁午休一边啃完两美元一份的街边热狗,一边穿着问同事借的衣服赶去试镜。讽刺的是,由于男服务生的工资比女服务生高许多,她经常乔装成男性,由此练就一手出神入化的变装技术。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一位年轻导演带着团队找到了她,邀请她主演他们即将开机的圣诞档贺岁剧情片。即使懵懂如她,也能看出那是千载难逢的机遇,绝对不能错过。她很用心地参与了拍摄,成片也很精彩,接下来只要等待发行安排。天真的她对此很是满足,自己总算时来运转了吧?
“然而就在影片上映前一个月,制片人卷入了一场业内纠纷。若放任不管,不仅片子发行不了,整个剧组都可能受到牵连。她不仅将失去在竞争激烈的好莱坞崭露头角的良机,而且还会负一大笔债。演艺事业还没开启就要结束,她很不甘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她冷落已久的家族。
“令她惊讶的是,她的家族立刻带着大笔资金入驻,摆平了麻烦。影片成功上映,她一炮而红,当年就凭借该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此前力排众议选中她的导演也获得了最佳导演奖提名。金色殿堂的大门一扇扇向她打开,她终于走上了梦寐以求的星光大道。
“可那部影片虽然质量很高,票房也很可观,但除去导演、剧组和其他演员的分成,她拿到手的片酬远远不足以还清她欠家族的债务。纸醉金迷的风月场上,无论获得什么,都要付出代价;好莱坞的规矩,放到哪里都适用。
“为了尽早与他们撇清关系,她不得已开始为他们办事,一次又一次接下了‘最后一个任务’。就这样,她一边在好莱坞扶摇直上,一边与家族越走越近。她利用出色的变装技术,为他们除掉一个个对手,扫清一个个障碍;但她似乎越是挣扎,越想逃脱,束缚她的无形罗网就收得越紧,越是没有希望。长此以往,连她自己也放弃了,渐渐相信她生来就是干这一行的。
“又过了好些年,她早已立誓加入组织,为他们坑绷拐骗、恶事做绝。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才从醉酒的亲戚口中得知……她才知道,当年从导演突然找到她,到影片上映前夕突遇困境,都是家族在背后设好的局;而她就像冬天的麻雀,毫不犹豫地跳进了笼子,被无尽的夜色慢慢染成了黑凤凰……”
苦艾酒望向远方,沉吟片刻。有那么几秒,不知是否为深不见底的暗夜所映衬,她仿佛揭下了平日蛛网般的神秘面纱,毫无皱纹的光洁面孔上显出几分命途多舛的苍老。她的流连却为香槟诙谐而不失嘲讽的言语所打断。方才她一直静坐一言不发,话音一落却迅速停止了回味。她微微抬头与绑架者对视,嘴边挂着磐石般的冷笑。
“真是有趣的故事啊,不让好莱坞拍个传记片冲奥可惜了。不如请《第一夫人》的帕布罗·拉雷恩来执导,叫《金苹果》怎么样?只是我还疑惑,这故事有几分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三分、五分、七分,谁知道呢?毕竟,秘密让女人更有女人味。”女人扬起紫红色的嘴角,又恢复了平日神妙诡谲的模样。她抬起右臂,看了看手上名贵的腕表,对椅上五花大绑的女子露出一抹惋惜的笑,“然而即使真有那么一部电影,你也活不到它上映的那天了。”
就在她说话时,浅发女子突然感到呼吸沉重,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她于三天前暴露身份,被抓住后关押于这间半山腰的小木屋,原本就几近脱水,此刻更是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她重重眨眼,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量,抬头与施暴者对峙:“在杯子上,对吗?你下的毒。”
“你趁我刚刚醒来,神志还不清楚,故意当我的面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再喂我喝下。但毒药不是在水里,而是涂抹在杯子外壁,确切说是我嘴唇接触到的那一半。哈,你自己喝的那半边是无毒的,送到我嘴边却是有毒。换句话说,我根本没有选择,只要当时张了嘴,就是死路一条……”
“蛤蚌毒素,作用于神经系统。”苦艾酒昂起头颅,笑里藏刀,却抬起手掌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就把你留在这儿,冷静下吧。”语毕,便撇下猎物,离开了小屋。
当朱蒂赶到时,木屋中只剩香槟孤零零一人,后者瘫在座椅上,呼吸困难、大汗淋漓。她打开电灯,快速确认了屋内情况,跨到被绑女子的椅子后,三两下割断了绳索。然而并无太多用处,对方已四肢无力,完全无法挺身站起,甚至难以抬头确认来者。
“喂,香槟,香槟!是我,能听到吗?”女特工半蹲下身与她平视,扶住她的肩膀,尽力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而清楚地说,“我的真实身份是FBI派来的卧底朱蒂·斯塔林,我是来救你的。”
“冰……”女子抬起眼皮望向面前,颤抖的肌肉闪过一丝警觉。昔日神灵活现的战士为巨大的痛苦所蚕食,亮丽的浅金色秀发化为团团枯草,朱蒂如野火焚山般心焦,不由握紧了拳。她身上没带急救包,带了也没有缓解神经中毒的药剂,怎么办?
“坚持一下,等我!”她四下张望,在角落幸运地找到了自来水龙头,旁边还放着苦艾酒用过的水壶和水杯。水杯是不能用了,其他物品也不一定安全,她灵机一动,到屋外摘了两片宽大的树叶,放到龙头下冲干净,卷成漏斗状,接了小半捧水,送到中毒者嘴边。与苦艾酒的蛮横不同,她轻柔地沾湿对方嘴唇,一点点缓慢地喂了下去。
香槟用鼻腔喘着粗气,望着救援者认真的神情,眼中流淌出视死如归的悲壮。但朱蒂拒绝认输,她握住她的双肩,凑近她苍白的面庞,咬牙切齿道:“喂,振作一点啊!你这样的人不该死在这里。只要熬过今晚,接下来把你放走简直轻而易举,听见了没!”
她的同伴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眼珠右瞥不知在看什么。片刻之后,她的双眼猛然睁大,呼吸暂停,随后彻底平静,无声无息。
朱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她耳垂上发现了仅剩的一枚耳钉,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璀璨的黑光。她小心地将它摘下,用指缝夹住放入风衣口袋,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她额头上安放了会儿,轻轻下抚阖上了她的眼皮。
夜晚是如此安静,静得能听到每一阵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山脚下的渔村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屋里的主妇照顾着她们的男人和儿女,那么安宁与祥和。金发女特工笔直站着,注视着女人失去生机的面容,没有转头望向跌跌撞撞冲到门口的赤霞珠。
这位带有斯拉夫血统的女子气喘吁吁,蹒跚地赶到座椅旁,半跪下确认同伴的生命体征。她没戴护目镜,原本整齐扎在头顶的笔直红色马尾此刻凌乱地披散着,其中夹着落叶和泥泞,脸上到处是树枝划出的血痕,腰间的凯拉夫纤维已被钢索划破。朱蒂双手插兜,面无神色地俯视她的动作,转身走到窗前背对她们。
“她是国际警察和公安派来的人,至少她活着的时候是。”她微微侧过脑袋,窗外的树木在她身上投下道道鬼影,低沉、疏远而冷峻,“这就是背叛组织的下场,对我们所有人都是警示,你说是吧?”
“冰酒,你——”望着小组头目离开的背影,赤霞珠咬牙握紧拳头,指甲在手心掐出了血。
接下来一年风微浪稳,酒厂依旧宁静之下暗流涌动,倒也波澜不惊。只是在那场事件后,赤霞珠再也没有理由压抑对她的敌意了。在科研方面,雪莉正式继承了父母的研究,开始研发一种绝密的危险药品,阿曼涅克在她身旁协助。如果她没在忙于集合人马,安排部署收网行动,她们或许会为她造成更多麻烦。
就在明天,她将带领手下逮捕一名高级干部,借此一举捣毁组织老巢。全部准备已完成,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她走到杯户町一座公园内,她昨晚以短信告诉胁田达见面的地点。她知道,他一定会按时赴约,绝不放过与她见面的机会。诚实地说,她这位男友三年来对她可谓情深义重。从最开始毫无戒心地把她带到家中辅导日语,到饱含信任地为她介绍他的弟弟,她加入组织后贤惠地为她奉上精致美味的便当。他是那样深情脉脉,坚定地相信她是他的命中注定,就像当初她轻易地把他引上了钩,轻松到没有采取任何特殊手段。
朱蒂眨了眨眼,眉心凝重。平心而论,她这几年对他不算上心。自从获得酒名代号,她就再没有像初识时那样天真地盯着他看过了。曾经有人说过,她这双蓝眼睛呀,像壮阔的海洋,又像澄澈的天空,没人能拒绝它们。当年她也是靠这直逼灵魂的注视,愉快地俘获了她的前男友。朱蒂的睫毛颤了两下。上次回国时,他对他们的离别接受得很不好。听黛西说,他在那之后一直没有缓过来。她本以为三年的时光足以抚平创伤,重建各自的心灵;可想起他时,她的心依然会渗出猩红的血迹。
她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一米七出头的日本男子,不算轻也不稳重,是个随处可见的平庸之人。她没有转身,将手中拿着的一本黑封证件掉在地上。
“克莱尔!嗯,你东西掉了。”男人挥着手朝她奔来,忧郁的脸上冒出不言而喻的欢欣。他跑到她的脚边停下,蹲下身捡起黑皮小本递给她。
“不打开看看吗?”女子依旧没有转身看他,言语是他从未听过的严峻。他顺从地低头查看,竟是一本FBI探员证。在天平、盾牌与月桂枝的标志旁,她的西装证件照犀利地望向外头,上方以黑体横平竖直地写着她的姓名,并不是他熟悉的名字。他疑惑地望着她。
“你还不明白吗?这才是真实的我,一名联邦特工。”
“在这三年中,我欺骗你、利用你,为了在这儿扎下根来,为了获得更高的地位,为了最终摧毁这个组织。我猜我应该向你道歉——如果你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
“所以我必须问你,我只问一遍,”她终于转身与他对视,望向他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发现了我在骗你,却还是什么也不做?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面对他,两人结实后第一次如此诚实恳切。这就是她的目的——评估他对她的态度,判断在她走后,他们兄弟是否会以任何方式对她的后续任务造成威胁。世上一切都有代价,她从小习得的道理。这名隶属恐怖组织的男人,几年来一直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可她的敏感和谨慎告诉她,情况从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等待他的答复,等着他发怒、奔溃或是提出要求,脑中预设好了一万种解决方案。无论他作何反应,都难不倒她。
男人温柔蹙眉,凝视着她,眼里闪着点点泪光。许久,才挤出一丝含泪的笑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缓慢:“我很开心,克莱尔。”
“我一直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没法帮到你,只会拖累你。但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没有抛弃我,我真的很感激。对我来说,能在你身后看着你,偶尔被你需要,就足够了。其他的,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朱蒂费了老大的劲,才忍住没作滑稽的表情。她有点想再让他看一眼她的探员证,那样他就会记住,她的名字是朱蒂而不是克莱尔,但决定不彻底打碎他的幻梦。显然,她的真实情况是他所不敢打探的。作为朗姆家的吊车尾,他一直以来都靠着弟弟的关系,才在人人自危的组织中苟活,遇见她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引人注目的幸事了。
明天行动结束后,她就能回国了吧?朱蒂不觉松了口气,内心却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个为她的任性所伤害的男人。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机场接她,不知道她该期待还是难过。
卧底行动的失败几乎在意料之中。她没有责备那位年轻的卡迈尔探员,毕竟若没有他高超的车技,他们或许没法如此高效地甩掉组织追兵,赶回美国。从某种程度上讲,她内心有一部分松了口气:今后再也不用假意尊敬冷面长发非主流的琴酒,不用应付苦艾酒假惺惺的皮笑肉不笑,不用想办法化解赤霞珠的针锋相对,最重要的是,不用与胁田兄弟虚与委蛇了。即便如此,她安排好手下的后续任务和行程,还是订了远离大部队的机票,告诉他们她想单独待会儿。
这大概是她特工生涯最大的失败了吧?她蜷在商务舱宽大的座椅里,要了一条毯子,把自己裹在里面,缩成小小的一团。太累了,她实在太累了。在眼睁睁地看着香槟死去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无法在那种环境中长久地支撑下去。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无论是朋友的还是敌人的。
她没把航班信息透露给任何人,没有报告詹姆斯,连黛西也没通知。她不希望有人来接她,甚至不希望被人看到。败军之将,何劳远接。
十几小时的航程后,飞机在纽约市约翰·F·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总部胡佛大楼明明在华盛顿,她却阴差阳错地回了纽约。是潜意识中依然把当初与他同居的屋子当成了家吗?现在想想,那仿佛是一辈子前的事了,又仿佛还在昨天。
然而出接机口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伟岸高挑的个头,精瘦结实的身躯,风度翩翩的黑色长发,绿宝石般的上挑眼,以及无论何时都戴着的针织帽。他站在出站口最显眼的位置,手中拿着一朵金黄的向日葵,如同灿烂千阳。
他拿着那朵向日葵望着她,如同厄洛斯手持蜡烛,凝视熟睡的普绪克。
朱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落下泪来,明明理智告诉她应该觉得尴尬才对。她只好躲到前方旅客的背后,迅速摘下眼镜,用袖管拭去泪水。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尽量平常地走到男人面前,没有说话,将行李交给了他。
赤井顺遂地接过行李,将花儿插进她大衣的领口。他领着她,一前一后,穿过人群走向他的黑色皮卡。
【名柯观影体】futur(未来)序章
hallo 我叫梦黎 今天开坑名柯观影体 不会坑 但是下次更新估计在6月27之后了 因为要中考 至于过不久要中考我为什么在这里写文呢 (doge)其实蛮简单的 就是突然有这个想法 等到中考之后说不定会忘什么之类的
然后为什么打柯哀和秀朱的tag呢 因为我磕他们两对 并且在文中会有这两对成分在 其余都是官配 所以如果不喜欢其中一对的话可以默默滑走哦~ 江湖再见
文笔较差 ooc是难免的 还有可能会有蛮多错别字的如果不是特别重要(人名or实在看...
hallo 我叫梦黎 今天开坑名柯观影体 不会坑 但是下次更新估计在6月27之后了 因为要中考 至于过不久要中考我为什么在这里写文呢 (doge)其实蛮简单的 就是突然有这个想法 等到中考之后说不定会忘什么之类的
然后为什么打柯哀和秀朱的tag呢 因为我磕他们两对 并且在文中会有这两对成分在 其余都是官配 所以如果不喜欢其中一对的话可以默默滑走哦~ 江湖再见
文笔较差 ooc是难免的 还有可能会有蛮多错别字的如果不是特别重要(人名or实在看不懂等)就别捉虫了吧~
还有 本人不排斥放道具踹人 但是请不要一整片评论区都是这东西 谢谢
然后主要说下时间线和观影人员 然后小小开头一下
大部分人的时间线是柯南元年二十年前
人物分别为:宫野艾莲娜,宫野厚司,宫野明美,降谷零,赤井玛丽,赤井务武,赤井秀一,赤井秀吉,工藤优作,工藤有希子,莎朗(还没磕A药),阿笠博士,毛利英理,毛利小五郎,伊森·本堂,诸伏高明,诸伏景光,松田丈太郎,松田阵平,萩原千速,萩原研二,伊达爸爸(忘名字了),伊达航
组织覆灭后:江户川柯南,灰原哀,降谷零,本堂瑛海,赤井秀一,朱蒂
因为本人确实没有写武打戏的天赋所以组织覆灭然后在这个时间线的都嘎了 自己想象吧 属实抱歉
差不多了 开点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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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终于不复存在了 虽然还有一些地位不高的组织成
员在逃 但是相信很快就会全部逮捕
这次参与行动有公安,FBI,CIA,MI6等机构
所有人身上多少有些挂彩 有伤得轻的有伤的深的 也有...死亡的 FBI的赤井和朱蒂小姐 CIA的水无 不 本堂瑛海小姐 潜入组织代号基尔 公安的降谷先生 组织卧底到最后一刻的人 代号波本 那位聪明的男孩 江户川柯南 谁能想到他其实是工藤新一呢 还有那位女孩 据说是这种缩小药物的研发者 Sherry
赤井降谷江户川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马上就要把boss制服了 可突然发生了爆炸
少许人应为驻守在那附近所以被波及了 其余三位女士就是这个原因死的 虽然也有之前都负了伤的原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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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做了一个梦 一个组织成功覆灭且无人死亡的梦 他也没有遗憾了(麻生诚实/宫野明美等)很美好不是嘛 可这终究是梦 柯南立即反应过来 实际上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这算是回忆录吗 不一样的是全员都是happy end的结局 梦醒了 柯南也睁开了眼睛
柯南心声( 阿勒 我这是在哪里啊 天堂吗? 远处叽叽喳喳的 好吵)
此时他的视野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位小女孩 “妈妈!爸爸!这个人醒了!”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一些小声的讨论
这个时候柯南已经清醒多了 他看到了一位金发小姐和一位看着朴实憨厚的先生 他们都穿着白大褂 他们问道 “ 小朋友 你没事吧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柯南:“阿 没事的哦 哥哥姐姐 你们是谁啊 我这是在哪里啊” (奇怪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憨厚小哥:“怎么说呢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我叫做宫野厚司 这是我的妻子宫野艾莲娜 小朋友你呢 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会受伤”
柯南:(宫野啊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 灰原!灰原的本名叫做宫野志保 可是她的父母不是... 果然是到天堂了吧)“ 我叫做江户川柯南哦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不 果然还是先瞒着比较好吧 毕竟宫野夫妇看着也太年轻了些 还有刚刚那个女孩喊他们爸爸妈妈 估计是明美小姐了吧”
阿啦 柯南酱长的好像小优呢 难不成是亲戚嘛 这个声音...绝对不会认错 因为她可是我的老妈啊 这里好多小孩啊 还有领域外的妹妹不是吃了aptx嘛 怎么是大人的样子
柯南:“ 阿侬 请问 现在是几几年啊”
有希子:“ 诶 是不是脑袋撞坏了啊 现在是柯南元年二十年前啊”
柯南:(果然 是20年前的人啊)“ 姐姐说什么呢 我只是刚醒 现在脑子不是很清楚啦”
有希子:“ 话说你是第三个掉进这个空间的 你都醒了 那前面两个人怎么还没醒啊” 手指了指柯南旁边的两个人
柯南:“ 什么人啊?” 转过头去 “!赤井先生!安室先生!” 柯南忘记了自己手上还输着液就想去看他们两个了
艾莲娜:“ 小朋友你冷静一点 你还在输着液呢!”
柯南:猛然想起看向自己的手臂 “啊哈哈哈 抱歉抱歉 那两位先生是哪里来的?”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所有人陆续来到这个空间 认识的人彼此抱团 赤井和宫野一家+小降谷 工藤一家和毛利一家+阿笠博士+莎朗 其余人看着他们抱团也彼此凑一块了
之后就是常见的自我介绍获取信息 探索空间 发现这里倒是挺齐全的 最特殊的是进来的门旁有六个输液袋 还放了一张卡片 上面写了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零分钟 零分钟
三十分钟后 一名男子凭空掉落 他伤的很重 除了那几个输液袋也无其他办法了 他们就凭借着提示给他输了液 第二个人也是这样也是一位男子 之后第三个人就是柯南他自己了
时间回到现在 刚刚那一段由工藤优作讲述
柯南:“ 所以意思是前面每半小时之后就会掉出来一个人 直到第四个人直接出来三个咯” (如果没推算错的话 就是我们这些牺牲的人吧 其余三人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可能是被那个炸弹波及的吗?)
赤井务武:“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吧 方便分享吗?”
因为柯南是唯一醒着的人 所以大家几乎都围在他附近了 小孩子们就跑去守着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了
柯南:“ 这个嘛 不方便哦”
话音落 两男子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自然逃不过孩子们的眼睛 明美又去叫了自己的妈妈爸爸 正好柯南的输液袋空了 不知为何 醒了之后这输液袋流的速度变快了 好在毫无弊端
这两名男子也就是赤井秀一和降谷零 由宫野厚司负责赤井秀一 艾莲娜则是负责降谷零 而我们的柯南被拔了针火速到达赤井和降谷之间
柯南:“ 宫野夫妇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终于醒了 幸好)
秀一:“ boya ?还有零君?我们这是”
降谷:“ FBI 可别这么叫我 不过呐 我也没精力和你斗了” (刚刚是看错了吧 艾莲娜老师 和幼版的我和hiro?)
柯南:“ 赤井先生,安室先生 这些人来自二十年前哦 所以我们的时间线相差很大呢” 讲悄悄话ing
小降谷:“我听到了哦 未来二十年后的人”
柯南:“ ... 安室先生小时候就这么 呃 神出鬼没嘛” (算了 知道了还不如说出一点情报)“ 阿哈哈 貌似是这样呢 不过这里没出现我 我才七岁 二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此时的秀一正在和小秀一大眼瞪小眼
小秀一:“ 蛤 未来的我这么容易死的吗?”
秀一:(果然不出我所料的问题)懒得回答jpg 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十七年未见 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
秀吉:“ 哇 二十年后的秀哥啊!秀哥秀哥告诉我 我的感情状况呗”
秀一:“ 阿 这个啊 秀吉女朋友是有的”
秀吉:“真的嘛” (星星眼)“那秀哥自己呢”
秀吉这一问赤井秀一想起了和她的初遇 是在FBI的岗位上 当年的第一印象她是一个聒噪的女人 后面自然而然的发展成了恋人 后面的事情不提也罢 原本想组织覆灭后好好待她 怕是没机会了
务武:“秀吉你这孩子 八卦自己不够还八卦你哥”
秀吉:“ 摩 好嘛好嘛 我停止 话说秀哥知道吗 刚刚那两名医生是我们小姨和小姨夫哦”
降谷:“ 什么?!艾莲娜老师和你是亲戚?” 柯南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降谷零 所以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是赤井秀一表妹!
赤井脑子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到了 但马上恢复正常
震惊没持续多久因为半个小时时间很快到了有人要出现了 同时输液袋也滴完了 拔完针正好人掉下来了
看清来人后 柯南和赤井坐不住了 “灰原!” 柯南甚至直接喊了出来 赶忙跑去接住灰原 赤井则是做的比说的多一点 直接上去接住朱蒂 降谷看了看就他不太合群 就去接水无玲奈了
这次她们醒的很快 几乎同时醒的 降谷零和本堂瑛海非常简单直接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秀朱柯哀则是一顿寒暄 区别是柯南讲的比哀较多 另一组旗鼓相当的感觉
不等其他来自二十年前的人询问三位女士的身份突然前方升起一面荧幕 上面写着 {“名侦探柯南” 开始播放 ps:内容绝对属实}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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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6月27号后再见!
chapter9 擦肩而过
在朱蒂离开之后,其实赤井秀一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依旧依靠在雪佛兰前。他抬头看着灯灭的朱蒂的公寓,他不禁想起五年前的那天。
还记得那时他和朱蒂分手八个月后,他因为特殊原因和宫野明美来到美国,那天他正陪着宫野明美逛街,挑选着送给妹妹的礼物。在走过一条街道时,对于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停下脚步。
“怎么了大君?是有你认识的人吗?”
看着身边笑容温和的女子,化身为诸星大的赤井秀一,也同样回以微笑说道。
“好像认错了。”
说完便带着明美朝前走去,目光却不断的朝后看去。他刚刚看到长得和朱蒂很像的人,之所以是很像,是因为那人高高隆起的小腹,让他立即判断自己的确是认错了。
思绪回到现在,......
在朱蒂离开之后,其实赤井秀一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依旧依靠在雪佛兰前。他抬头看着灯灭的朱蒂的公寓,他不禁想起五年前的那天。
还记得那时他和朱蒂分手八个月后,他因为特殊原因和宫野明美来到美国,那天他正陪着宫野明美逛街,挑选着送给妹妹的礼物。在走过一条街道时,对于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停下脚步。
“怎么了大君?是有你认识的人吗?”
看着身边笑容温和的女子,化身为诸星大的赤井秀一,也同样回以微笑说道。
“好像认错了。”
说完便带着明美朝前走去,目光却不断的朝后看去。他刚刚看到长得和朱蒂很像的人,之所以是很像,是因为那人高高隆起的小腹,让他立即判断自己的确是认错了。
思绪回到现在,赤井秀一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妈咪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吗?”
平井趴在餐桌上,闷闷不乐的询问道。詹姆斯端了杯热牛奶递给他,并露出那慈祥的笑容说道。
“可能妈咪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接过牛奶的平井看着那张笑脸,心里不禁嘀咕着老狐狸。这时詹姆斯手机传来铃声,平井双眸期待的看着,詹姆斯看到来电显示按下接听。
“赤井,有什么事吗?”
听到前面两个字时,平井那眼中的期许瞬间消灭下去,嘟着小嘴不满的喝着热牛奶。詹姆斯躲开了平井,来到阳台上。
“现在可以说了。”
“那孩子......”
赤井秀一并没有讲话说全,但明白他想问什么的詹姆斯,闭上眼即刻又睁开说道。
“的确是你所想的那样。”
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用和以往那样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说道。
“是嘛。”
就在他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詹姆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朱蒂她......这些年很是辛苦,我会带平井去见你,并不是想让你们复合,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平井的存在。现在对于朱蒂而言,任何人都比不上平井在她心中的地位,包括你赤井。”
停顿片刻后,詹姆斯继续说道。
“我希望你在考虑好之后,在同朱蒂谈论这件事。”
“我明白。”
留下着三个字赤井秀一挂断电话,他抬头看了看朱蒂所住的公寓,又将那条明美所留下的最后一条信息翻出来。良久他合上手机,回到雪佛兰上这才将车开走。片刻后公寓的灯亮起,朱蒂站在窗户前望着那辆远去的雪佛兰。
“对不起宝贝,今天妈咪有事所以才晚打电话给你了。”
听着电话里朱蒂那充满抱歉的话语,平井小嘴一撅很是不满的说道。
“我才不要原谅你,而且今年又没有陪我过生日。”
听到那个又字愧疚感尤然而生,朱蒂总在想等到组织消灭之后,要不要辞去FBI的工作,选择一份可以陪伴平井的工作。
“不过看在我妈咪最漂亮的份上,所以我决定在原谅你一次。”
小家伙那得意的话语让朱蒂听得心花怒放,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笑容。她很感谢老天将平井送给她,也无比庆幸当年自己没有放弃他。
“今天平井......”
她想问小家伙有没有见到赤井,或者有什么想问的。然而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就传来平井纯真的声音。
“今天詹姆斯爷爷带我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表情凶凶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最最最喜欢妈咪了,比任何人都喜欢。”
听到儿子的这句话,朱蒂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泪水让眼眶变得无比模糊。
“平井谢谢你,妈咪也比任何人都爱你。”
chapter8 不能留下来
但很快朱蒂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歪着头带着微笑的回应道。
“你是指那个我亲戚家的孩子嘛,长得的确和我很是相像。”
她明白一定是詹姆斯带着平井去见了赤井秀一,其实她知道赤井秀一迟早会知道平井的存在。但她希望是更晚点,或者等组织消灭之后,让他们好好谈谈。
“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嘛!朱蒂。”
他的语调依旧是那般的平静,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朱蒂无奈只能苦笑的扬起嘴角,随后回过头目光平静且坚定的看着他。
“秀,等到任务结束后,我会将全部告知给你,但绝不会是现在。还有你也不要多想,关于那个孩子的事,不是我选择留下他,而是他选择了我。”
最后的一句话让赤井秀一瞳孔一缩,随后便看到朱蒂扬起往常......
但很快朱蒂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歪着头带着微笑的回应道。
“你是指那个我亲戚家的孩子嘛,长得的确和我很是相像。”
她明白一定是詹姆斯带着平井去见了赤井秀一,其实她知道赤井秀一迟早会知道平井的存在。但她希望是更晚点,或者等组织消灭之后,让他们好好谈谈。
“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嘛!朱蒂。”
他的语调依旧是那般的平静,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朱蒂无奈只能苦笑的扬起嘴角,随后回过头目光平静且坚定的看着他。
“秀,等到任务结束后,我会将全部告知给你,但绝不会是现在。还有你也不要多想,关于那个孩子的事,不是我选择留下他,而是他选择了我。”
最后的一句话让赤井秀一瞳孔一缩,随后便看到朱蒂扬起往常般明媚的笑容。
“所以那个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个答案你满意了,秀。”
说完不等男人的回应,而是踩着高跟鞋朝着公寓内走去。在走进电梯时,她这才收敛起所有的坚毅,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还记得那几天自己总是不舒服,想吐又或是肚子微微疼痛。一个结了婚的同事看了她,有经验的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听到这两个字的朱蒂,不由得微微一怔。于是她马上买了验孕棒,结果没有想到的确是怀孕了。
她呆呆着看着上面的两条横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要赤井秀一交往也有四年之久,如果结婚的话他会愿意吗?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手机接到赤井秀一的电话,要到她到楼下一趟有事同她说。
想着心事的朱蒂不断猜想着,如果自己将验孕棒的结果告诉赤井秀一,他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是脸上依旧是往常那样的平静,然后什么都不知道的问自己这是什么。想到这朱蒂忍不住偷笑,要是自己提出结婚,他会反对吗?
就这样带着愉悦的心情她来到了那辆雪佛兰前,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刚刚系上安全带赤井便一脚踩下油门。
难道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朱蒂顿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孩子的事很快赶走了不好的心情,看到秀一一脸认真开车的模样,朱蒂歪着头忍不住开口道。
“秀,是有什么很难完成的任务吗?”
“朱蒂。”
男人突然开口让朱蒂愣住了,因为他的语调比起往常更为严肃。
“我们分手吧。”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将朱蒂的心瞬间从天堂打入地狱。她们要分手了,那孩子呢?孩子应该怎么办?要说出来吗?
“你还记得我这次的任务是要潜入组织吧,我决定以接触对象的男友身份进入组织,这样才能快速得到他们的信任。”
她可以理解赤井秀一为了任务成功,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可她想在争取一次。
“那也用不着分手吧。”
我也可以等你平安归来,然而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赤井秀一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没有八面玲珑的本事,可以同时去喜欢两个女人。而且你应该知道那个组织,是我不惜牺牲你也要消灭的。”
夕阳照耀着大桥打在两人身上,朱蒂不在做最后的挣扎,并同时悄悄做了个决定,这个孩子她不能留下来。
chapter7 不怎么喜欢你
今天是父慈子孝的第一天
雪佛兰停在一家蛋糕店前,詹姆斯下去买蛋糕了,车内只留下赤井和平井两人。赤井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本想抽烟的他突然想到后座还有个小男孩,于是只好作罢了。他看了看后视镜中,那灼灼盯着自己的目光。
“你叫平井?是妈妈给你取的嘛?”
“才不告诉你。”
说完扭过头去不在看着他,赤井丝毫没有反感,而是难得的耐着性子开口。
“那你今年几岁?”
“无你无关。”
没想到堂堂FBI王牌狙击手,竟然也会有吃瘪的时候。他看了那男孩一眼,就在这个时候詹姆斯提着蛋糕盒坐上副驾驶位。
“抱歉,取蛋糕时用了点时间。平井我们等会同这位叔叔一起吃饭好吗?”
“我有的选嘛。”
说完目光狠......
今天是父慈子孝的第一天
雪佛兰停在一家蛋糕店前,詹姆斯下去买蛋糕了,车内只留下赤井和平井两人。赤井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本想抽烟的他突然想到后座还有个小男孩,于是只好作罢了。他看了看后视镜中,那灼灼盯着自己的目光。
“你叫平井?是妈妈给你取的嘛?”
“才不告诉你。”
说完扭过头去不在看着他,赤井丝毫没有反感,而是难得的耐着性子开口。
“那你今年几岁?”
“无你无关。”
没想到堂堂FBI王牌狙击手,竟然也会有吃瘪的时候。他看了那男孩一眼,就在这个时候詹姆斯提着蛋糕盒坐上副驾驶位。
“抱歉,取蛋糕时用了点时间。平井我们等会同这位叔叔一起吃饭好吗?”
“我有的选嘛。”
说完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扭头看向了窗外。赤井像是没事人一样开着车,倒是詹姆斯开口说道。
“看来你们两人相处的还挺不错的。”
平井正要大声反驳的时候,倒是开着车的赤井,嘴角上扬说道。
“嘛,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孩的。”
听完他说的话,平井恶狠狠的瞪着他,双手抱胸很是不乐意的说道。
“我到不怎么喜欢你。”
无视赤井投射过来的目光,平井哼哧一声不在去看他。詹姆斯强忍着笑容,看着赤井难得吃瘪的模样。
虽然平井从小是在美国长大,但口味却很喜欢日式,詹姆斯曾问过他为什么,但平井什么都没有说。因此詹姆斯不得不由衷感慨,基因的强大。因此三人就近选择了一家日式料理,詹姆斯牵着平井走在前头,赤井双手插兜的走在后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平井看。
“今天是平井的生日,所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接过詹姆斯递来的菜单,平井开心的看着菜单。倒是对面的赤井微微一愣,今天是他的生日,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月正好是他和朱蒂分手的第十个月。而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又正好五六岁的模样,难不成......
在完成监视任务后的朱蒂,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家走去。想到今天就是儿子的生日,可自己却不能陪同他身边。她刚想拿出手机给平井打个电话,向他说声生日快乐时,抬头的那一瞬间,便看到赤井秀一站在楼下。他依靠在那辆爱车雪佛兰前,脚边散落不少烟蒂,手中香烟正泛着红点。
看到他时朱蒂眼中并没有任何欢喜,反倒是不悦的蹙蹙眉。说好在任务完成之前不会见面,毕竟赤井秀一太过惹眼,自己身份不能暴露的。
本想从他面前装作没有看到就这样走过去时,却没有想到身后传来不带任何语调的声音。
“朱蒂。”
无奈的朱蒂不得不停下脚步,在左右查看一番发现没有异常后,才严肃的开口说道。
“秀,不是说好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嘛。”
面对着朱蒂的谨言慎行,他没什么多说什么,而是在片刻后开口道。
“我们应该要好好谈谈。关于那个孩子的事。”
最后的那几个字那朱蒂惊讶的愣在原地,手不由得发起抖来。
chapter6 这孩子真像朱蒂
国外著名的马戏团马上就要到日本了,百忙之中朱蒂买好了两张票。她又何尝不想自己陪同他去,更何况那天还是平井的生日。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委托詹姆斯陪同他去了。
下面的动物表演的很是出色,观众的呼唤声也是一重高过一重。平井也是看的津津有味,虽然对于生日不能和妈妈同行,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更明白现在母亲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今天的表演真是精彩,你说是不是平井。”
詹姆斯牵着他的手朝外走去,平井欢呼雀跃的说着他最喜欢的地方。但突然平井想要上厕所,所以便让詹姆斯先到外面等自己。而等到他去找詹姆斯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从那冒出的记者将詹姆斯团团包围着。
“詹姆斯爷爷。”
平井急忙跑上前拉过......
国外著名的马戏团马上就要到日本了,百忙之中朱蒂买好了两张票。她又何尝不想自己陪同他去,更何况那天还是平井的生日。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委托詹姆斯陪同他去了。
下面的动物表演的很是出色,观众的呼唤声也是一重高过一重。平井也是看的津津有味,虽然对于生日不能和妈妈同行,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更明白现在母亲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今天的表演真是精彩,你说是不是平井。”
詹姆斯牵着他的手朝外走去,平井欢呼雀跃的说着他最喜欢的地方。但突然平井想要上厕所,所以便让詹姆斯先到外面等自己。而等到他去找詹姆斯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从那冒出的记者将詹姆斯团团包围着。
“詹姆斯爷爷。”
平井急忙跑上前拉过他的手,一旁的记者都不由一头雾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了,在道过谦后纷纷失望离开了。平井正打算带着詹姆斯离开的时候,少年侦探团率先发现了他,便急忙上前过来打招呼。
“平井,你也来看马戏团了。这位是你爷爷吗?”
面对着少年团的询问,犹豫了片刻后平井开口说道。
“是我妈妈的爸爸。”
詹姆斯顺势拍拍他的头,看着她们亲切的说道。
“你们就是平井经常提起的少年侦探团吧,很高兴和大家认识。为了感谢大家平日里对平井的照顾,我请你们吃饭如何?”
“好啊好啊。”
“不过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我去将我的车开来。平井你和大家一起在这里等吧。”
说完詹姆斯便朝着停车场走去,大家便聊起这次马戏团的表演,柯南却时刻注意着平井的金发。然而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詹姆斯开车来,平井急忙跑去查看才发现出事了。
拾起詹姆斯遗留下来的吊坠,片刻后侦探队的少年们也来到停车场。众人看来他手中带血的吊坠,以及听了周围小朋友的话语,这才确定詹姆斯是被假冒警察的人带走的。情况十分紧急,他们急忙通知了附近的巡逻警察。
通过了P&A柯南和平井同时想到了熊猫这个提示,并成功的通过这个提示解救了詹姆斯。只是当由美想找他做笔录时,却发现那人和平井悄悄离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赤井,本来以为你不会来。”
詹姆斯牵着平井走到黑色雪佛兰前,有些不明所以的平井,刚刚一抬头就看到依靠在雪佛兰前吸着烟戴着毛绒帽的男子。他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觉得自己似乎在那见过这个人。
“接到你电话我就过来了。”
吸口烟的赤井秀一回答着,然而目光却不自觉落到了跟在他身旁的小男孩身上,瞳孔不由得一缩。这个孩子......长得和朱蒂真像,而那双眼睛......
“辛苦你了,哦,我还没介绍这个孩子给你认识。这是朱蒂亲戚家的一个小孩,因他父母突然有事,就拜托我们照顾了。”
詹姆斯看了看赤井,目光瞟了眼平井。他最终还是违背了朱蒂的心愿,出于自己的私心,他还是希望这两人能够复合的,哪怕是为了平井。
“是嘛!”
赤井秀一只是平静的开着车,绿色的眼眸对视上后视镜那双如出一辙的绿眸。
【秀朱/授翻】噩梦
标题:Nighttime Fears
作者:FutagoTwin
原文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13861431/1/44
他们心底都藏着一处黑暗。夜幕降临,恐惧也随之加深。但只要多和对方聊一聊,多花点时间待在一起,也许他们的恐惧就能被缓解,黑暗也最终会消失。
——————————————————
枪声与嘶喊声充斥在空气中,太混乱了。有些人喊着指令,其余人到处奔跑,手里紧紧攥着枪,随时准备举起来开火。黑衣组织的人也不打算不战而退,他们躲在阴暗里,只射出了精准的几枪,但每枪至少击中两个目标。这是一场漫长而可怕的战斗,双方都免不...
标题:Nighttime Fears
作者:FutagoTwin
原文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13861431/1/44
他们心底都藏着一处黑暗。夜幕降临,恐惧也随之加深。但只要多和对方聊一聊,多花点时间待在一起,也许他们的恐惧就能被缓解,黑暗也最终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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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与嘶喊声充斥在空气中,太混乱了。有些人喊着指令,其余人到处奔跑,手里紧紧攥着枪,随时准备举起来开火。黑衣组织的人也不打算不战而退,他们躲在阴暗里,只射出了精准的几枪,但每枪至少击中两个目标。这是一场漫长而可怕的战斗,双方都免不了流血和伤亡。尽管黑衣组织奋力反击,他们在人数上远远落后,最后只剩下几个人幸存,被迫逃命。他们的对手带着满腔仇恨立刻追了上来,不愿放过他们。
“啊……”赤井秀一正准备加入追捕,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回头一看,朱蒂正重重地靠在墙上。
“朱——”他的话被又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了,朱蒂跌落在地上,呼吸困难。
“朱蒂!”他立刻来到她身边。但就在他伸手去检查她伤势的时候,他的手被拍掉了。
“秀!你必须…去追他们…!”朱蒂催促道。
“然后就这样抛下你?”他摇了摇头。
“去追啊!”她痛苦地哼了一声,但目光仍然坚定,“我还好,只不过伤到了我的腿……”
他皱了皱眉头。真的只有腿受伤了?他说不好。周围一片黑暗,很难看清楚她的深色衣服上有多少血迹。
“秀!他们要逃跑了!”
“朱蒂……”好像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担忧,她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她面前。
“你在犹豫什么啊?这是你即使牺牲我也要消灭的组织,不是吗?”她狠狠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把他推开,“去吧!你敢让他们逃走?”
“当然不会。”他咽了口口水,微微点了点头,终于站了起来,“朱蒂,别死。”她笑了笑。
“都已经是最后的大战了,好像我还会想死一样。”她看起来很好,仍然有很强的斗志,这让他感到放心多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仍然不愿留下她一个人,尤其是她正受伤流血,但他了解她,她能照顾好自己的。
“好,我会回来找你的。”
朱蒂轻声笑了,“我知道你会的。快去吧,秀。”
他朝她点了点头,迅速加入了追捕,枪也准备就绪。
留在战场上,被敌人和盟友的尸体包围着,朱蒂终于允许自己卸下了伪装。她颤栗着呼出一口气,身体不再那么紧绷,“……我真是个愚蠢的女人,是吧?装得那么坚强……”
月光恰好在这一刻照亮了周围,她能看到自己的血已经浸湿了衣服,滴落在地上,形成的水洼还在蔓延。她虚弱地举起一直压在腹部伤口处的手,盯着被沾染上的那抹红色,不禁笑了笑。
“真的,说实话……”她微笑着仰望天空,泪水却涌出了眼眶,声音颤抖着,“……我不想死。”她强忍住啜泣,低头看着她身下蔓延的鲜血。“至少……我宁愿你在这里陪着我,秀。这样,独自离开人世也没那么害怕了。”
她又冷又累,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毕竟淌了那么多血而且浑身都在疼。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秀……”她低垂着眼睛,重新读了一遍这条消息。
她终于允许黑暗把自己带走了。当她的手无力地从身侧垂下时,手指正好停留在“发送”键上。
————————————————
他的枪从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那具一动不动的、血淋淋的尸体。
“朱蒂……”他离开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说自己只是伤到了腿。难道她没有说实话?不,那肯定不是朱蒂,朱蒂会没事的。现在他回来找她了,正如他离开时答应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颊淌着的泪痕上。她一定吓坏了,不是吗?她伤得很重,很痛苦。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于是她对他说了慌——她总是这样,装作很坚强的样子,隐藏起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她的风格,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很清楚这一点,却还是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把她留在了这里一个人等待死亡。
这时,他注意到手机响了,提示收到了新消息。瞥了一眼屏幕,他看到了朱蒂的名字,于是点开了信息。附件是一段录音,他一点击就开始播放。
“秀……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和你一起工作,能和你待在一起,这感觉就像一场梦。强调一下,是个好梦。我从未那么高兴能见到你。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直接对你说出这些话,但我宁愿成为牺牲品也不要是你的负担,所以只能这样告诉你。
“感谢你带给我的一切。好的坏的回忆,我都会珍藏于心。我爱你,秀,仍然爱你,也将永远爱你。
“秀,你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很抱歉让你只能以这种方式得知,但我想至少再给你留几句遗言。
——朱蒂”
——————————————————
不知道是哪个固执又不耐烦的人在门口一遍遍地不停地按着门铃。
“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到底是谁啊?”打开门,看到赤井秀一,朱蒂被吓了一跳,神色瞬间从暴躁转为了惊讶。“秀?你难得过来……而且在这个时间点。”她瞥了一眼钟,补充道。她很快注意到了他那奇怪的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有什么好让他松一口气的事?),担心地皱起了眉头,“秀?怎么了?”
“朱蒂……”
“嗯?”她好奇地歪着头,“啊,别傻站在那儿了,先进来吧。”她催他快进屋,在身后关上了门,然后才转过身来面向他,“现在,怎么了,秀?发生了什么?”赤井秀一没有说话,只是长舒一口气,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双臂环抱着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等……等等,秀,你还好吗?你表现得太不对劲了……”
“没什么……”他嘀咕着,嗅着她的气味,感受到她的心脏正因他出乎意料的举动而紧张地跳动着。感受着她的体温,他把她抱得更紧了,想要确认她就在这里,安然无恙,完好无损。
“没什么?你说……”能把你吓成这样,怎么可能是没什么?她暗暗心想。几日前,黑衣组织被击败,她以为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值得恐惧了。是她高兴得太早了吗?
“我可以……在你这儿过夜吗?”
她抬头看着他,打量着他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露出微笑。“你都这么问了,我怎么可能把你赶走?”她轻声取笑他,把他领到她的床边,给他找了一套更舒服点的衣服去换上。她在他身边躺下,任由他再次把她拉近。“秀,”她贴着他的胸膛,喃喃道,“我一直在。”
“……嗯。”赤井秀一唯一的回应就是哼了一声。如果可以,朱蒂会对他不满地摇摇头。一如往常……他总是不打招呼就出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当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他的存在也让她感到宽慰。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秀,能拜托你件事吗?”她把他的沉默解读为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这一次,轮到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了。“……别在我睡着时把我一个人留在床上,好吗?”他的答复是把她搂得更紧。
——————————————
赤井秀一半夜醒了过来,感觉比刚到这里的时候好多了。看着朱蒂蜷缩在他身边,手松松地抓着他的衣服,他温柔地笑了。轻轻把她的碎发从她眼前拨开,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看她睡得有多香多满足。她的满足感好像是会传染的,因为他这一觉也睡得十分安稳,没有做任何噩梦。即使是之前那个可怕的噩梦,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段久远的记忆。
他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向阳台,查看了一眼手机,再次确认真的没有收到来自朱蒂的遗言,如释重负地轻叹了一口气。他把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然后伸长脖子抬起头注视着月亮。满月使他陷入了忧郁,他的思绪开始徘徊于自己为父亲复仇而摧毁黑衣组织的追求,以及他不得不为此牺牲的一切。
在黑衣组织被击败后的几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APTX4869的解药,然后,不只有他,还有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需要坦白他们与黑衣组织之间的事。毛利兰和宫野志保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因此他和志保、新一和兰之间冷战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们都冷静下来,能够听他们说完这一切并认真思考。兰最终原谅了新一,而志保仍然固执,但至少她也能对他做到礼貌相待。作为问题解决的开端,这已经够好了。他和降谷零也抽时间谈论过关于景光的事,尽管无法完全把他们的分歧置之一旁,但已经能说得上话了,算是一大进步。他还见到了景光的哥哥,来自长野县警本部的诸伏警部,与他交谈有助于他们抚慰内心的空缺和愧疚。
前段时间,他、新一、志保一起去给宫野明美扫墓。在那里,他告诉了明美所发生的一切,并向她承诺,他们全家人都会好好照顾志保,已经全心全意接纳她作为他们的表亲。最后,他终于宽恕了自己,把自己的愧疚留在了她的墓旁,开始走向一个全新的、更好的未来。
宽恕自己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摆脱自己对苏格兰威士忌酒的厌恶,因为那常常会让他想起景光;另外还有戒烟,他意识到了这是很不健康的习惯。这很艰难,不过已经都在逐渐变好。当然,他还没有完全戒掉烟瘾——这样的习惯是很难改的——但已经抽得比以前少很多了,这是朝正确方向迈出的一大步。
一声呜咽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头去看朱蒂,她躺在床上,身体颤抖着。
“朱蒂?”他喊,而回应他的是另一声可怜的呜咽。随之而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让他从窗户跳进房间,冲到床边。她正对着空气胡乱挥舞四肢,朝各个方向拳打脚踢。
“朱——”
“别走!”她伸出手时,声音里流露出最原本的恐惧和绝望,好像她疯狂地想试着抓住什么,却只留住了空气。这把他吓了一跳。“爸爸!妈妈!别丢下我一个人!”她绝望地呼喊着那些早已离去的人。她痛苦的声音使他分神,以至于没注意到朝他而来的一拳。
“秀!”
他坐在地上,目瞪口呆,脸颊上有一块淤青在作痛。
“…别在我睡着时把我一个人留在床上,好吗?”梦里,那具血迹斑斑、一动不动的尸体上挂满泪痕的面庞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她叫他别在她睡着后离开。但他又一次这么做了,就像在他的噩梦中一样,他留下她独自面对恐惧。还有……也许,他回想起刚才的沉思,这并不是第一次了,梦里那次也不是。
趁她的挥拳开始渐渐停下来,他爬到床上,试图把她摇醒。
“朱蒂。喂,醒醒,朱蒂!”
“!”朱蒂惊醒了。她大声喘着气,双臂摊开,陷入了痛苦的抽泣。赤井秀一立刻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慢慢使她平复下来。“秀…”她紧紧抓住他的上衣后摆,仿佛只要她稍微一松手,他就会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一样。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作为回应,赤井秀一把她搂得更紧了,默默地自责让她产生这样的情绪——像是她又一次要永远失去他了。
“抱歉,朱蒂。”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他拥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背,在上面画圈圈。
“秀…”她打了个嗝,哭声开始慢了下来,但赤井秀一的手并没有放松。“秀,你抱得太紧了…”她抱怨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带着一丝不情愿稍稍松开了她,望向了别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他对她造成过的每一次伤害一时间都涌入了脑海。他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寻求她的原谅,为了他只顾达成目标(也是他们共同的目标)而对她所做的一切。而更糟糕的是,他甚至不需要。因为哪怕他还没有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她已经原谅了他。
尽管他们恢复了曾经的关系,隔阂仍然存在着,他不愿意保持现状。
“秀?”
他下定了决心,看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把她的头抬起来,用坚定的目光对上她盈满泪水的双眼。
“朱蒂,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牺牲你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眼眸中流露出真诚,温柔地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泪,“我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我再也不想伤害到你了。”他注意到,在她专注地听他说话时,哭泣的声音完全停下了,但泪水仍在不断冒出来,随着每一次眨眼而滴落。他不禁在想,这么多年来,她到底强忍住了多少眼泪?又有多少次是他造成的?
“Fifty fifty.”她还带着些哭腔,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那就答应我,我们fifty fifty。让我分担你的那份责任吧,就像我也会让你分担我的。”她的左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手指轻轻擦了擦她无意中给他留下的淤青,而他发现自己本能地侧着脸贴向她的手,他们的目光始终落在对方身上。“我不想成为那个总是被保护着的人,我也想保护你。别把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无论大的小的,都让我参与其中吧。考虑到我们的工作,我也不需要那些随时可能作废的承诺,为了达到目标,我们会尽己所能。所以,我只想要你保证,你会和我fifty fifty。”
她的眼睛里,尽管透露着她曾受过的伤,以及对再次被伤害的恐惧,但也饱含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和理解。
“我……”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保证,朱蒂,我们fifty fifty。”他到底做了什么能配得上像她这样的女人?她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无论外在还是内在,每一次都让他叹服。然而,这个坚强的女人曾无数次受到伤害,不得不独自振作起来,且他确信,其中很多次是由他造成的。尽管如此,她还是原谅了他,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也愿意继续让他陪着她,接受随之而来的所有风险。对他而言,她真的太好了。她真的愿意让他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吗?
“别露出那种表情。”听到他常说的口头禅被用来对付他自己,他分出一点神来思考此刻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抬起头,看到她温柔地朝他笑了笑,伸出右手比着枪的手势,对准他的鼻尖,“只要有你在,对吧?”
“别担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面临那种情况。我保证。”他清楚地记得那天许下的诺言。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承诺,承诺永远不让她处理需要一命换一命的人质事件,其中还夹杂着他个人的承诺,向她也是向自己——余生都要永远陪在她身边。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否传达给她了,她明不明白他真正的深意。当然,她意会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不仅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接受了他的承诺。现在,引用这句承诺正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是否希望他陪伴在身边的选择权在她手上,现在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一切只取决于他要信守承诺。而他从不食言。赤井秀一抿起嘴唇,笑着伸出手攥着她的手腕。
“是的,”把她的身体拉低,在唇与唇相贴之前,他低声说,“我保证。”
END.
原文中是“50,50”,而我觉得“五十五十”实在太不顺了,在一句话中加阿拉伯数字看着很别扭……于是翻译回了“fifty fifty”。
chapter5 你见到赤井了吧
篇幅有点短,算是过度章
下一篇平井就要和赤井真正的见面了
心中只有要保护好母亲念头的平井,只知道一个劲的朝前冲,带着母亲远离着这个是非之地。最后还是朱蒂叫住了他,将他护在自己怀中,身后传来爆炸声。平井感受到身后人抱着自己是多么的用力,良久之后才松开了他。
抬头望着朱蒂那温和的笑容,平井这才松口气的也跟着笑了笑。但是为了不让目标人物有所察觉,朱蒂不得不佯装陌生的拍拍他的头。
“谢谢你了小朋友。”
将平井送到侦探团那边,便朝着柯南走去了。而就在平井正随着侦探团上车时,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视线。可等到他回头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真是太过于凶险了。”
詹姆斯在驾驶位上......
篇幅有点短,算是过度章
下一篇平井就要和赤井真正的见面了
心中只有要保护好母亲念头的平井,只知道一个劲的朝前冲,带着母亲远离着这个是非之地。最后还是朱蒂叫住了他,将他护在自己怀中,身后传来爆炸声。平井感受到身后人抱着自己是多么的用力,良久之后才松开了他。
抬头望着朱蒂那温和的笑容,平井这才松口气的也跟着笑了笑。但是为了不让目标人物有所察觉,朱蒂不得不佯装陌生的拍拍他的头。
“谢谢你了小朋友。”
将平井送到侦探团那边,便朝着柯南走去了。而就在平井正随着侦探团上车时,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视线。可等到他回头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真是太过于凶险了。”
詹姆斯在驾驶位上开着车,朱蒂坐在副驾驶位上,目光看着后视镜中平井的睡颜。从警局出来后新出医生就先离开了,为了安全起见詹姆斯过了好一阵才来接她们母子。在车上没过多久,平井就睡着了。
“是啊,好在平井没有什么事。”
这是最让她开心的事,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万一连累到平井是她怎么也不敢想的。
“你见到赤井了吧。”
朱蒂微微一愣神,看了看平井那紧闭的双眸说道。
“嗯,是你让他来的?”
“是的,毕竟你一个人我还是不太放心。”
不过詹姆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随后目光望向后视镜中睡着的平井身上,带着试探的意味询问道。
“赤井他......应该见到了平井吧?”
“或许吧,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平井是谁。唉,真没有想到会这般凑巧,还好他戴着口罩,平井没有看到他。”
朱蒂回过头看着自己儿子的睡颜,与那人真是如出一辙。她知道自己儿子对此很是敏感,好在赤井带着口罩,儿子应该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平井,要是他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起在公交车上,他牵着自己的手逃离那爆炸点,心中不由得一暖。现在的她除了尽快解决掉黑衣组织外,最为重要的就是平井的感受了。
为了安全起见平井依旧跟着詹姆斯回家,朱蒂回家时看着熟睡中的平井,不忍心将他唤醒。只是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目光念念不舍的望了望平井,良久之后才转身朝着公寓走去。
然而她没有留意到,平井的眉头动了动。
我曾经爱过你 06
秀朱cp铁粉,第一次写文,玻璃心,本章开始追妻情节啦
昨天更新的时候忘记放进合集了,是不是好多人都没看到🥲
06
“朱蒂,我有事要单独和你说。”赤井秀一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赤井先生,是我先约了朱蒂小姐要出门吃饭,我看你还是下次再来吧。”新出医生眯起眼睛,这个男人外套里面似乎还穿着病号服,看这情形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朱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毕竟詹姆斯再严苛,也不会让受伤的下属出门执行任务。但关于赤井秀一为什么这么晚还出现在了公寓门口,朱蒂也不想再去去思考。
赤井秀一并没有理会屋内这个多余的男人,而是一直看着朱蒂,眼神有种不容别人拒...
秀朱cp铁粉,第一次写文,玻璃心,本章开始追妻情节啦
昨天更新的时候忘记放进合集了,是不是好多人都没看到🥲
06
“朱蒂,我有事要单独和你说。”赤井秀一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赤井先生,是我先约了朱蒂小姐要出门吃饭,我看你还是下次再来吧。”新出医生眯起眼睛,这个男人外套里面似乎还穿着病号服,看这情形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朱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毕竟詹姆斯再严苛,也不会让受伤的下属出门执行任务。但关于赤井秀一为什么这么晚还出现在了公寓门口,朱蒂也不想再去去思考。
赤井秀一并没有理会屋内这个多余的男人,而是一直看着朱蒂,眼神有种不容别人拒绝的执著。
“不好意思,新出医生,要不我改天请你吃饭吧”,朱蒂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她非常了解这个前男友,看来今晚他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了。
新出医生眼神黯淡了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朱蒂老师,看来今天不凑巧,那我就先走了。”
朱蒂在玄关处送走新出医生后,屋里又变得十分安静。
“赤井先生,你不在医院待着,来我这里……”就在朱蒂关上门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为了拉开距离,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背后已经没有空间,只能用后背紧贴着门。她现在与前男友的距离可能是分手这么多年后最近的一次,这让朱蒂有些不太适应。
还没等朱蒂反应过来,赤井秀一俯下身,略带霸道地吻上她的嘴唇。这个侵略性十足的吻让朱蒂猝不及防,她的嘴巴很容易就被撬开了,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朱蒂的脑袋里炸开,竟让她忘记要推开面前的男人。浓烈的烟草香随即在她的嘴巴里弥漫开,这种感觉就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还没分手的时候……可现在,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下去。
朱蒂回过神来,开始反抗。虽然女人的力气总是比男人要小,但眼前这个男人,腹部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朱蒂费了些力,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并抬起手向男人脸上打去。
“啪-”当朱蒂的手接触到男人脸上时,连自己都惊呆了,眼前这个FBI的王牌搜查官竟然没有躲……但又想到这个男人刚刚让人吃惊的行为,立即偏过头去不想多看他一眼。
“对不起,朱蒂……”沉默了好一会,面前的男人终于开口。
朱蒂眼含泪花,抬头看向说话的男人,极力控制住委屈、愤怒的情绪,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为哪一次的行为道歉。是当年去组织卧底和她分手,还是一年前瞒着自己的假死,或是刚刚对自己的无礼行为……无论如何,朱蒂都不想去深究,毕竟男人受伤昏迷时,下意识里还在向宫野明美道歉的行为,已经让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朱蒂,我爱你,无论是分手之前还是之后。”
朱蒂并不怎么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深情的男人,她攥紧了手指,肩膀微微颤动,快要克制不住眼角的泪滴。
从8岁开始,她参加证人保护计划,多次改名换姓,从不敢对任何人任何事投入太多感情,直到后来如愿以偿加入fbi,她才开始交朋友,甚至还有了男朋友。然而讽刺的是,她的前半生却总是在被迫与最亲密的人告别。
“我为我伤害过你的所有事情道歉。但无论是跟你分手还是假死,都是当时我仅有的选择。为了消灭组织,我只能这样,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赤井秀一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说。
“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朱蒂垂下头,镜片反射着屋内的灯光,“这句话是你说过的没错吧。”
赤井秀一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被这句话戳到了心里的痛处。
没错,朱蒂一直在自己心里。可是在组织的那两年,他到底是谁?当他越来越熟悉诸星大的身份时,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爱上过宫野明美,直到后来发现这只是一种血缘的羁绊。
“刚刚在吻我的时候,你究竟想的是我们之间的过往,还是你和宫野小姐的回忆?”朱蒂毫不犹豫拆穿这个虚伪的男人。
她记得当宫野明美的“死讯”传到FBI时,眼前的男人在天台抽了好几个小时的烟,后来他剪掉留了很久的长发,以此祭奠这段感情。她也记得在男人只身去来叶山的前一晚,自己不小心看见男人盯着手机里宫野明美的短信看了良久……可是这个男人现在站在这里,说他爱自己,一直都爱。
如果是在组织被消灭的当晚,赤井秀一对她说这番话,她可能还会有些心动。可是后来,他昏迷时候下意识的反应,以及宫野小姐的死而复生,这些话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朱蒂终于控制不住流下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在赤井秀一面前哭。即使当初被告知分手的时候,她也还能忍住。
“朱蒂,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说着,赤井秀一想要伸手取下朱蒂的眼镜,为她擦眼泪。然而手刚伸出去一半,就被朱蒂挡了回来。
“嗡-嗡-嗡”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赤井秀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串陌生的号码,赤井秀一烦躁地划动屏幕,拒绝通话。还没等他放回手机,屏幕又开始闪烁,是玛丽打来的。
“喂。”赤井秀一只能硬着头皮接听电话。
“大君,是我。我来病房找你,但只有玛丽阿姨在……”电话那头传来了宫野明美的声音。
朱蒂并没有听清电话的内容,而“大君”这个称呼,也只有那位宫野小姐会这样叫吧。
男人很快挂掉电话,却看到面前的女人已经将公寓门打开。
“走吧,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赤井先生。昨天,我从宫野小姐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很爱你,比我更需要你。”朱蒂突然觉得很累,没有精力与眼前的人继续纠缠下去,绕过面前的男人,径直走向房间。
赤井秀一愣在原地,他本以为消灭组织以后,他与朱蒂之间再也不会有隔阂,却没想到,他们之间早已隔着万水千山。
“我醒来后就直接来找你了……我和她其实是……”看着朱蒂的背影,赤井秀一想要解释他与宫野明美的关系,却又怕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只能话锋一转,“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听见房间外关门的声音,朱蒂终于忍不住,摘下眼镜放声哭了起来。也许,她的人生注定是要目送着一个个重要的人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朱蒂开始做梦。在梦里,她带着男朋友赤井秀一正与爸爸妈妈一起吃着晚餐。可是房子突然开始着火,奇怪的是,无论她用多少桶水,都无法将火熄灭。家,家人,男朋友,全都消失在了熊熊大火之中,只有穿着粉色睡衣的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爸爸,妈妈,秀!”朱蒂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还盖了被子。
“朱蒂,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房间门也随即被打开。原来那会的关门声是假的,赤井秀一并没有离开。
朱蒂从床上坐起来,满眼疑惑地看着门口的男人,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甚至有种想上去抱抱他的冲动。也许是心里那份一直存在的爱意,也许是做完噩梦之后的无助,也许是他接到宫野明美的电话却依旧没离开的行为,她的心里在这一刻多了一份柔软。就好像在陷入黑暗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为自己点了盏灯。
“本来想给你时间冷静一下,没想到我在外面一会,你竟然睡着了。我就自作主张给你盖了被子。”男人关切地看着床上满头大汗的女人,猜到她一定是做了噩梦。
“秀,我没事,你走吧。”无论怎样,朱蒂还是想先让自己冷静一下。
男人没有回答,却突然捂住了肚子。
“可能是刚刚在沙发上坐太久了,伤口突然好痛……”赤井秀一惊喜地发现,朱蒂竟然又改口叫“秀”了,在事情刚刚取得转机的时刻,当然不能离开。虽说经过今晚一折腾,伤口好像是有些裂开,但这点疼痛对于FBI的王牌搜查官来说并不是不能忍耐。
看着门口一直喊痛的男人,朱蒂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骗了。但看他额头上的汗,又不像是演的。
“那我送你回医院吧。”朱蒂有些担心男人的身体。
“现在太晚了,我能不能借你的地方躺一会。”男人靠在门上,仿佛下一秒快要站不住了。“放心吧,我这样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朱蒂不忍心,起身将男人扶到床边,帮男人脱掉外套,扶他躺上床。
“床让给你,我去睡沙发。”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这种情况下,却怎么都觉得别扭。
朱蒂离开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看着爱人离去的背影,赤井秀一有些心痛。刚刚的哭声让他怎么也忘不掉。这么多年来,眼里只有任务的他似乎忘了,原来朱蒂也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
——手动分割线——
在黑夜里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人在等前面自己,真的会让我很心动。可能朱蒂老师的转变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秀朱|自由】
分手之后,朱蒂·斯泰琳就将赤井秀一列入【此生绝对不会再与之交往的男人】名单当中。
曾经也不是没喜欢过,但……还是算了吧。
能一起共事也不赖嘛。
虽然,在此后的共事中,她偶尔也会习惯性地依赖下他,但绝对绝对没有因此对他生出什么别的特殊的情愫。
信任他,就只是如信任那些值得信赖的伙伴一样,更何况,他可是局里的王牌搜查官。
不得不说,与他搭档完成任务的效率总是很高,多数难题也都能够迎刃而解。
那么,当他假死的时候,她想的究竟是什么呢?
唔,这样好的同事就此英年早逝,也真是怪可惜的。况且,他还死于一场大火。她的童年PTSD关键词旋即触发。
于是,当再次遇到那个......
分手之后,朱蒂·斯泰琳就将赤井秀一列入【此生绝对不会再与之交往的男人】名单当中。
曾经也不是没喜欢过,但……还是算了吧。
能一起共事也不赖嘛。
虽然,在此后的共事中,她偶尔也会习惯性地依赖下他,但绝对绝对没有因此对他生出什么别的特殊的情愫。
信任他,就只是如信任那些值得信赖的伙伴一样,更何况,他可是局里的王牌搜查官。
不得不说,与他搭档完成任务的效率总是很高,多数难题也都能够迎刃而解。
那么,当他假死的时候,她想的究竟是什么呢?
唔,这样好的同事就此英年早逝,也真是怪可惜的。况且,他还死于一场大火。她的童年PTSD关键词旋即触发。
于是,当再次遇到那个神似他的男人时,她才会显得那样不管不顾,狼狈又失魂落魄——澄清一点,那绝非与爱情有关,而只是出于一种希冀创伤后应激障碍得以修复补全的心态。
——他活着,便是她的救命稻草。
只要他死而复生,她想起黑夜、大火、死亡,便不会再频频做起噩梦。
“朱蒂搜查官,晚上任务结束后,要一起吃个饭吗?”
头戴针织帽的男人走到跟前,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礼貌地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不了,赤井搜查官。”顺着男人的调侃,她也鹦鹉学舌地用正式的称谓称呼他,“我今晚有约了。”
朱蒂的唇角沁出一丝笑意。
“哦。”男人难得怔了怔。“那么,谢谢你的巧克力。”
——收到礼物,看了下日历,他才发现今天是2月14日。
“阿拉,原来你是说那个啊——”朱蒂伸了伸懒腰,并不是很在意。
“不客气的,秀。那是义理巧克力,詹姆斯和安德烈都有份的。”她的笑意更深。
赤井秀一望着朱蒂·斯泰琳。她好像比过去更加美艳动人了。组织覆灭后,她摘下了一直佩戴的老式平光眼镜——来自她父亲的遗赠,并留长了头发。
但好像有什么一直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东西,在冥冥之中渐渐分崩离析。
——她与他的距离,似乎变得遥远了起来。
是她有意为之吗?
他说不清。
原来不爱他,便能获得自由。
朱蒂心想。
时至今日,她终于自由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