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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冲瘫坐在刑椅上，身上的束缚已经全部解开。湿透的白色里衣贴在身上，并不是昨晚被宫本抽碎的那件，除了前襟处有几个新血点，并没有新鲜的血迹，更没有可怖的伤痕，身体各关节的角度也没有不正常的扭曲，腕踝和颈部鲜血淋漓，仔细看只不过是在审讯室这种地方可以忽略不计的约束伤，此时却是全身上下最显眼的伤痕。

山口一手小心地托着叶冲的头，一手把一个搪瓷茶缸端在他脸边，不厌其烦地努力和他交流：“说什么都可以，一点点就可以。一个地方，一个名字，什么都可以的。这是糖水，甜的，温的，很好喝的，想要咸的也可以。”看在宫本眼里觉得无比狗腿，无比刺眼。

叶冲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微微张开。山口更谄媚地把茶缸他的嘴边凑去“名字。地方。说一点点。”叶冲喉头动了一下，又把嘴闭上了。

“喝了，休息；不喝，继续。”山口见叶冲还是没有反应，把手抽出来，轻柔地把叶冲的头放在椅背上，把茶缸放到炉子边上继续温着。

另一个正在懒散地摆弄桌上地各种鞭子的士兵嗤笑道：“都问多少次了，山口你脾气可真好。”

“将军说要不断地问，”小兵抓了一把盐，攥着叶冲的手腕使劲转了一圈，又在他颈下磨破的地方连拍带抹，就像是用叶冲的脖子擦手。然后不轻不重地用肘尖往叶冲的膝盖上砸去“不要睡！不要睡！”

“前辈，麻烦搭把手吧。”摆弄鞭子的士兵帮着山口把叶冲从椅子上拉起来，叶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有人扶持也站不住。他们把他拖到墙边，按在地上，脱掉上衣长裤反手捆绑，准备吊起，宫本这才看到叶冲身上布满细密的红印，有的地方起了水泡，上背部还有几道细短的伤痕，没有流血，但皮肉略翻起，还有些微的红肿。

“将军！”士兵这才看到清泉和宫本。

趴在地上的叶冲抖了一下。

“准备进行什么？”

“报告将军，吊刑。”

“很好。处理好了来我办公室一下。”

叶冲被面向墙壁反吊起来，位置调整得很刁钻，不能坐不能跪，他又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用头和肩膀顶着墙别扭地勉强借力。

“看到了吗，宫本？山口既不残忍，又没有同情心，还很耐心，完全按部就班，这才是我想要的刑讯专才。虽然年轻，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敏锐，但是他”

“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宫本不解，也不服。

“是，他很年轻，没受过什么教育，人也不聪明。但恰恰这样，他反而不会轻易被打破节奏，不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平时他连好赖话都听不明白。”

“叶冲和林小庄，有几个人玩心眼能玩得过他们？要对付他们，迟钝反而成了优点。你比山口要敏锐得多，直觉也强，但是一进审讯室你就变了一个人，轻易被犯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将军，我……”宫本并不服气，还想为自己争辩。

清泉摆摆手：“今天上午，我说满足你和林小庄各自的愿望，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你想要的是狠狠地折磨他，他想要的，是昏迷，因为他怕表情泄露了他心里的秘密。短短两个小时，他昏过去两次，如果我不在场，次数还会更多吧。”

“……”宫本如梦初醒，又羞又恼，羞得是被清泉看透，恼的是上了林小庄的当，虽然这家伙平时就嬉皮笑脸，但今天的确是格外的活跃，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这种反常。

预警看第一章

本章是个人对都昊的理解，不喜勿入。

瞎辩论直接删。

总结一句：跪你妹的跪，成王败寇罢了。

正文

朦朦胧胧的一场梦境带着拼杀与血腥味，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躲不开，喃喃的碎语在他耳边徘徊诱惑着他走向终点。

“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的执念！”

他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最后结局如何，他都会自散神法回馈这片天地万物。

【只是不知姑姑、师傅是否还愿与麟儿相遇】

“柏麟，柏麟！”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黑色的光点在纯白的神识空间内反复跳跃，宣布着自己存在。

罗喉作为毁天灭地存在，唯有上古神族彻底覆灭后才会真正觉醒。

一体两面，守护与毁灭，是天地法则最后的一道枷锁。当枷锁的一端断裂，上古神封印的毁天灭地之力便会醒来。只是这突然的苏醒导致琉璃天瞬间动荡不安，山崩地裂，天河倒流，天界碎裂，人间尸骨堆积，魔域刀山火海，谁也无法逃过。力量的碰撞造成了一个漩涡，黑色的光点包裹着白色的光点一个不留神掉了进去。

“柏麟！！！！！！”

昊辰睁开了双眼，他最后一个记忆便是渡厄道上罗喉计都撕心裂肺的怒吼，他和他的恩怨早已说不清道不明，千年的情义，战场的对决，暗室的无可奈何，人间数十年的守护，中天神殿的对峙直至最后自散神法。

“不过一场执念……罢了”

昊辰眼角落下的泪水被一双手轻轻地擦去，他任由对方搂紧了自己，那熟悉神息他已经记起，抬起头那熟悉的面容在他意料之中。

“如果……”

没有如果，一切都早已注定。

他是天界帝君，他只能为天界为人间为三界着想！

“汝若下定决心，何苦来哉。”

罗喉暗示了柏麟另一个结局。

“大梦一场，成王败寇罢了。”

柏麟摇了摇头。

“只是你……”

“汝……不喜吗？”

罗喉听出了柏麟的言下之意，他与柏麟本就是一个个体，心意相通，他本可自行选择容貌却因柏麟的执念而化形。

“不，无论你是何形态，我都喜欢。”

罗喉一听，心里的疙瘩算是放下了一半，提溜起柏麟的手珍重地起誓，他会守好魔域守好三界，谁要是敢乱来他先劈了对方。

“所以，汝不要再……”自散神法了。

【天地间最后一个神袛，没有你，吾为何还要存在。】

昊辰分的清罗喉与罗喉计都，他们是不一样的。

彩蛋为大天道们修漏洞，秋蝉上线。

宫本觉得差不多了，再折腾怕是就真弄残了。撬出弹头，又是一盆冰水向林小庄当头泼下。林小庄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眼里有一些茫然。疼痛提醒着林小庄发生了什么，他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和戏谑，扭头对宫本苦笑着抱怨：“我亲身帮您验证过了，您真不是当医生的料，死了这条心吧。”

林小庄的昏厥让宫本有了胜出一局的错觉，他不再针锋相对，而是以猫戏老鼠的态度轻佻地说：“手术才进行了一半，还有劳林社长再帮我彻底验证一下，说不定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呢？”

“愿意效劳。”

盐水、酒精，酒精、盐水，冲洗、纱布搅动……所谓清创，大致应该是这样吧，反正怎么疼怎么来，宫本忙得不亦乐乎，心情好，动作也轻盈起来。注意到小庄咯咯的咬牙声，宫本得寸进尺地小声说：“很难忍受吧？叫出来会好受一些。”

林小庄想了想，牵牵嘴角，轻声说：“加油”。

宫本的火气腾地又冒起来了，怒气冲冲地冲着炉子走来，清泉咳嗽了一声，说“用小号的”。宫本楞了一下，换了小号的，满满一把。

原本不到1厘米的弹孔，被宫本折腾成了3厘米见方，小烙铁烙两次也足够覆盖了，但宫本硬是叠着烙了四次才罢手。他把烙铁放回炉子，赶在清泉开口之前，突然像刚想起什么一样，抓起最大号的烙铁，一边转身一边说：“啊，刚才看到还有一处伤口，就一下，很快的。”

原来在最初“清洗”的过程中，宫本发现林小庄左肩的伤口是处理过的，甚至已经缝合了，但因为连番的折腾，已经红肿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折磨林小庄的机会，但又怕做得太过火引发清泉的愤怒。想出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方案。

宫本终于如愿狠狠地让小庄“吃点苦头”，小庄也终于再次如愿昏了过去。

清泉彻底确定就算人手再紧张，也不能让宫本主导对叶冲和林小庄的审讯了。这两个小时，与其说是给林小庄的下马威，不如说是对林小庄的评估和对宫本的测试，宫本的表现离及格线差得太远了。

叹了口气，清泉吩咐下去：“去通知医院，请铃木医生来做外科手术，告诉他，像以前一样，可以带自己的助手。但是要强调，这是真正的手术，输液、输血、生命体征的监测，全部都要做好准备。”

宫本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但不敢露出丝毫端倪，好在这时清泉正在凝神看着林小庄，没有发现宫本异样的神情。

“山口君过来之前，就让他这样待着，不用管他了。走吧，宫本，我们去看看叶冲那边的情况。”

女主视角，第一人称。

  鸣笛撕裂长夜，足音踏破寂静。数道黑影把守在各个路口，枪管反射寒光。全套军装的男人上前，抬手扣响公馆大门。

  时钟指向凌晨，管家打着哈欠披衣开门，看到来人瞬间清醒。对方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微笑道：“柳老板呢？”

  成叔将欲开口的女儿按住，平稳回答：“姨奶奶今晚有场子，不在家。”

  宫本苍野收敛神色，招人进去搜查。蓦地，身后有人道：“这么大动干戈，宫本少佐好兴致。”声音听不出情绪。

  小桃子从父亲手下钻出来，端起准备好的温水赢上去。宫本转身时眼里殊无笑意，表情却十足愉悦：“柳老板都有精力唱戏至此时，我当然有兴致晚上行动。”

  成叔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满是冷汗。我把小桃子端的水喝尽，顺手将人揽去身后，跨进门：“那不知深夜造访，要搜我的家，所为何事？”

  要搜也搜不到什么。成叔上来接过托盘，目光游过每个搜查的日本兵——证据早被销毁干净了。

  宫本苍野目光冷如刀锋，要从面前几人身上找出一丁点儿破绽，可惜没有。那管家和丫头便不说了，这个女人打扮素净也难掩丽色，他不算第一次见她，无论何时她都美的惊心动魄。

  传言她师父拼了命地培养保护，这般相貌和身份，护得住便是枝头芳，护不住便是足底尘。

  到最后不还是被迫嫁了人？师父的手段再大，也比不过权势。

  “姨奶奶可知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对林小庄，有几分情？”

  气氛似乎凝固了，小桃子不知所措，万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么个问题，紧紧抓住衣角。我面不改色看他们将一条项链送到宫本手上，那项链有一个接扣，疑心重的人会觉得有古怪。

  圆润的珍珠串成排，宫本拆开又装上，来回几次，见没有问题才放下。他还在等方才的回答。

  “并无。”

  小桃子在我身后呆住。我淡淡道：“我对林小庄，并无情意。你若打听便知道，没嫁给他前，我自由自在，比现在过得好多了。也不必防着身边人，都是同门。”

  成叔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宫本苍野打量几眼项链，慢慢开口：“昔日香岛捧着柳老板的数不胜数，想来柳老板见过更好的。”

  搜不到想要的东西，自然没了留下的意义。我成叔遥望一群人照原路返回，发动机的声音伴着军靴碾过路面，好像压在心上。

  那颗子弹藏的情报没成功送出，林小庄半路便被截了，病房门外有人把守，他根本出不去。子弹已经在医院处理掉，情报内容他在车上便记在脑子里，不用担心。

  处理完伤口后人就被送去了军政厅地牢，林小庄靠在墙上，反复推算。止疼药效力过去，肩上伤口疼的钻心，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孩子们怎么办？家里怎么办？

  先前已同柳姑娘交代过，若他出事，一定要自保，说她对他无意，什么都不知道。成叔会想办法送她离开，孩子们若是可以，她说过会收作自己的徒弟。

  只要他们能平安。

  叶冲没有消息，不知处境如何。林小庄很担心，但看守完全不开口，不用指望他们能说点什么。

   日本方面的同志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林小庄担心不已，叶冲被押解至日本之后，清泉也秘密离开，本来小庄可以趁清泉离港之际赶赴日本，奈何宫本一直盯着他，让他一直不敢有所动作。终于安排好了在香港的工作，小庄正准备出发，就在这时，清泉回来了，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叶冲被处决的消息。

     这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般在心底炸开，将他烧的一干二净。清泉递给他一张报纸，那上面有叶冲被处决的报道，清泉依旧很冷静，冰冷的表面透露着不可违逆的威严：“你在香岛的工作完成的很好，上海那边有些事需要你去处理，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出发。”说完，清泉转身便走了，一句话都未提起叶冲。

     忍了很久的泪终于冲破了伪装，一滴一滴落在报纸上，林小庄有些站不住，手扶着桌子支撑住身体，他再也忍不了了，大声痛哭起来，与叶冲的往事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闪过，他们幼年相识，一起长大，即便后来分开，却在几年后又在香岛重逢，走上了同一条道路，一起掩护完成任务，一起肩负使命，一起背负不公，过往种种，清晰却又模糊，他恨自己，恨自己没能救回叶冲，恨自己让他独自一人踏上险路，让他一人孤苦伶仃死在异国，甚至都无法安葬他的尸骨。外面的雨下的很急，时而伴着惊雷，风呼啸地吹过，仿佛这个备受苦难的大地，永远不息斗争的决心。

      此时的何樱，已经在延安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如今的她，已经成为了当地医院的医生，凭借自己的所学治病救人，从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尽管每天都很忙碌，可她依旧想着叶冲，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没有一点叶冲的消息。最近心总有些莫名的慌，没来由的担心，让她有些害怕，直到，她看到了叶冲藏在旗袍里的信。那是一个午后，何樱难得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她拿出放在床上的盒子，里面装的是叶冲送给她的旗袍，还有当初在香岛的合照。何樱一点一点摸过旗袍，曾经的她，无数次透过旗袍思念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场久违的雪和雪夜那一次道别。那一次回头，她见他肩头的雪，还有他坚定的背影。可是这一次，她看到了叶冲缝在旗袍里的信，那是一串用针线缝成的摩斯密码：

     何樱，看到这封信时，你应该已经安全抵达延安了。我从来没有去过延安，那是我最向往的地方，所以，我自私地帮你做了决定，希望你不要怪我。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我从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就是我的太阳，我必须让自己的太阳在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发热。你答应过我，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做到，在任何一个没有我的地方，你都会坚持自己的理想，好好生活。

     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刃般戳着何樱的心脏，叶冲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天叶冲没能来送她，为什么林小庄看似镇静的脸上透露着难以言说的隐晦。原来，一切都是叶冲计划好的，安排自己离开，自己却走上了那条绝路。何樱再也控制不住，擦干脸上的泪，跟组织打了报告，去往了香岛。

      在路上，何樱不敢多想，她害怕叶冲会有什么不测，害怕自己所担心的事情成真。直到她回到了香岛，看到了那一份报纸，心瞬间被撕裂，痛得她喘不过气，短短一篇报道，就这样昭示了叶冲的结局。字字戳心，颤抖的手紧紧攥着报纸，何樱仍然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明媚的少年郎就这样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变得无声无息。那晚的拥抱仿佛还留有他的温度，她以为，她还会再见到他，能和他并肩作战，一起看到胜利的那一天，可是，所有的幻想都在此刻破灭。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曾以为还会再见，没想到天人永隔，她甚至，都无法将叶冲的尸骨带回故土。

     何樱来到了池公馆。

    “何樱，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靳香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何樱手中的报纸，一切了然，“何樱......”安慰的话止于口中，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靳香姐，我知道，你们为了叶冲做了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何樱哽咽地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上海，上海的医学技术发达，我可以学习更多的东西，而且那里，也是叶冲的故乡，我想去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看一看。”

    “小庄也去了上海，你们也有所照应。这几天你现在这里好好歇息，去上海的事情我来安排。” 

  军政厅审讯室。

     叶冲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双手紧缚吊在半空中。正值隆冬，风雪裹挟着严寒，身上冷意未尽。就在刚刚，在纯子的生日宴会上，叶冲找到了绝密情报，刚要与在楼下接应的小庄传递时，清泉上野带着人将他拦截在巷子里。千钧一发之际，叶冲果断举起手枪，子弹划破长风，打在了小庄的手臂上。那颗子弹上，刻着绝密情报。叶冲释然一笑，放下枪，任士兵们进行缷枪搜身。一切就快要结束了，他想。

  宫本在叶冲的领口处搜出了纸质情报，其实，这才是叶冲的真正计划。一旦军政厅的人发现情报被窃，日本军方一定会改变计划，那窃走的情报便会毫无意义，而只有让军政厅的人搜出叶冲“还未”传出的情报，让日方相信情报并没有来得及传递，那这场行动才是真正的圆满完成。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此时，何樱已经坐上了离港的船，池诚也会协助小庄安全地将情报送出，他给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唯独给自己留了一条死路。

     在宫本宣泄式的刑讯之下，叶冲已经是鲜血淋漓，甚至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每一次呼吸，仿佛刀割一样地疼，血与汗混杂，渗在伤口之上，寒冷、疼痛已容不得他再思考半点。此时清泉走了进来，示意宫本出去。他看着虚弱的叶冲，平静地说：“在上海，你就加入了共产党，之后一直在为他们传递情报，是不是。”

    “是。”

     清泉缓缓伸出手，想要抚去叶冲脸上的血迹：“你曾经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我不是你的孩子。”叶冲微微转头，躲开了清泉的手，打断他的话，“我们之前，只有仇恨，杀母之仇，家国之仇。”

     “你母亲的死……不是我杀的。”清泉突然有些慌神。

     “我在门后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失去母亲，更不会跟着你去日本，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

      “你一向都是如此，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个所谓的信仰？”清泉瞬间被冷静伪装，仿佛那半刻的慌乱从未出现。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从一开始，你们注定就是失败的，中国，只有在中国人的手里才会变得更好。你们侵占不了我们，总有一天，你们要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叶冲直视清泉，眼中坚毅从未减弱，“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秋蝉。”

      “好，很好。”清泉语气依旧随意，但面上仍不失狠厉，他摘下手套，丢进旁边的火架上，“那就让我见识一下，秋蝉先生。”

“宫本！”清泉的声音适时响起，宫本愤愤地转过身，眼里冒着火，林小庄非但没有暂时逃过一劫的感觉，反而更紧张了。

“我知道你们俩打的什么主意。好吧，作为前菜，今天我可以破个例，先同时满足你们各自的愿望。”

清泉递给宫本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把他弄干净，穿好衣服，处理好伤口。1、不许弄残。2、确保我能始终看到他的脸。”

宫本有点迷茫，看到清泉冷酷的眼睛，打了个激灵：“好的，我这就去……”

“去什么？你！就在这里！就用这些！明白了吗？”

这回宫本终于明白了，喜出望外，大声应道：“是的，将军！”

林小庄被解了手铐，双手拉向两边固定，双脚也踏踏实实地落了地。不是要用刑吗，怎么比起刚才反倒好受了许多？不会先直接审问吧？比起受刑，审问更让林小庄感到紧张。

一桶洗地的肥皂水当头泼下，蛰得林小庄睁不开眼，粗糙的刷子恶意地在身上大力摩擦。疼痛迅速遍布后背，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布满血痕，但还好，只是再浅不过的表皮伤，咬咬牙还能冷笑以对。

林小庄并不知道，其实最初宫本想选的是钢刷，手刚伸过去，就见清泉用手杖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台面，停留在粗布边上，宫本不甘心，便装糊涂地拿起了粗布旁边的鬃刷。

又是一桶水，这回是加了冰块的盐水。刚才火辣辣的后背现在变得像火在烧，林小庄笑不出来了，他使劲攥紧手边的绳索，才克制住不叫出声来。原来，刚才的“洗刷”只是在为盐水做准备。

当宫本转到正面，刷向肋间时，林小庄已经忍不住挣扎着试图躲避。盐水再次泼来，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他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只是前菜，已经这么难熬了吗？宫本在折磨人上确实有一套，这个BT乐在其中，故意不作任何询问，生怕浪费了时间。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还需要坚持多久才能……束缚突然被解开，打断了林小庄的思路。宫本还扔来一条长裤，让他自己套上。

林小庄不明白宫本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但只是一条薄薄的长裤，屈辱不安的感觉就少了许多，林小庄一面感到庆幸，一面心中也起了警觉——这种对尊严的需要无疑是容易被敌人拿捏的心态。然而，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要想克服这种心理，又谈何容易。

林小庄没有得到多少自我提醒的时间。刚刚套好长裤，就被换到立式的十字刑架上，束缚集中在足踝、颈部、大臂、手腕。

“消过毒，可以开始手术了。”宫本手起刀落，一连划了四刀，用钳子翻开皮肉，惺惺作态地“寻找”子弹。林小庄觉得这比自己动手强多了，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做，可以放心地颤抖、昏厥——可是怎么还不昏啊？

其实弹头已经很明显了，用钳子一夹就能夹出来了，但宫本怎么肯这么轻易放过林小庄？他已经听到了林小庄压抑的喘息，看到了他咬破的嘴唇和脖子上因为挣扎磨出的血痕，触到了满手的冷汗和鲜血，但是还没有听到林小庄的惨叫和求饶呢。于是他又拿来了钢签和木锤，开始“撬”，因为工具不趁手，还数次“不小心”锤错了位置。

林小庄终于昏过去了，在第二根钢签被弄弯的时候。宫本悄悄看了一眼清泉，见他面沉如水地挥挥手，示意继续。

原创女主，二人非爱情，亲情、友情向。

女主是名伶，关于二人如何相遇并同居会有插叙介绍。

不喜勿喷！

清泉远远看到林小庄满身血污几乎是赤身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在心中给宫本贴上了第一个标签：粗鄙。

他没说什么，还想再观察观察：“我就先不进去了，你自由发挥吧。”

宫本急于表现，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急切被清泉看轻了。他定定神，挺胸走了进去。

林小庄微微歪着头，靠在自己的右臂上，安静地闭着眼睛，除了苍白的脸色和嘴唇，以及额头的汗珠，脸上已经没有痛苦的神情了。如果忽略他的衣冠不整和身上脸上的污垢，看上去倒是很安祥。

“弄醒他！”宫本趾高气昂地下令。

林小庄没有睁开眼睛，却微微勾了勾嘴角，显然既没有睡着也没有昏迷，打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宫本，宫本很生气，自己的第一句话就出了丑，更气人的是，林小庄那小子只是勾勾嘴角就让自己出了丑。他没来得及拿任何刑具就气愤地迈步上前，没想好要做什么，回头拿刑具会显得很尴尬。只得顺着本能先重重地扇了小庄一个耳光。

林小庄的头正靠着胳膊，相当于有个软垫作缓冲，这一耳光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倒是整个人被带动得晃了起来，让两处枪伤的疼痛更加剧烈了，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宫本没想到这短短的几秒，自己已经得到了清泉的第二和第三个标签“冲动”“不智”。

宫本定了定神，还是没想好怎样挽回颜面，只能凭本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少佐，让我们先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吧，你去大屿山干什么？”

“宫本君，你彬彬有礼的提问和我现在处境之间的落差，让我有点迷惑，所以我想先弄清楚，关于这个问题，你是请我回答，还是逼我回答？”

“不要玩文字游戏了，你应该很清楚配合和不配合分别会有什么结果。”

“怎么会是玩呢？我现在这个样子，哪儿有闲心玩呢？我是很认真地在和宫本君交换意见呢，很有诚意的。”

“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累又饿又渴又脏又疼，还有点冷，而且不太雅观。如果您是请我回答，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当然如果是逼我回答呢，我就不应该不识时务地挑这些小毛病了，但是，请容许我善意地提醒您，对于逼迫来说，这样的强度显然还差了些啊。”林小庄抬头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宫本，说完还使劲眨了眨眼以示强调。

宫本一直不喜欢林小庄，但以前只是因为林小庄是叶冲的好朋友、好兄弟而恨屋及乌。此时，宫本第一次发现，这个林小庄比叶冲可恶多了。叶冲总是高高在上地蔑视自己，而林小庄，他在调戏自己！

宫本愤怒极了，他要折磨林小庄，他要让林小庄痛不欲生，他要让林小庄满脸恐惧地向自己求饶，他不愿意假手于人，他要亲力亲为，他不愿意用精细的刑具，因为那无助于发泄自己的怒火，他甚至等不及把林小庄换到更合适的刑架上。

他拿起最粗的钢鞭扔进放烙铁的炉子。林小庄惋惜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轻声说“这样就表达得很清楚了。”再次低头闭目不语。

那么，在鞭子被烧红之前还可以干些什么？宫本把林小庄脚上的镣铐固定在地上，亲自去摇控制悬挂滑轮的手柄。这并不是伸拉刑的刑具，自然是事倍功半，但需要更用力这个缺点恰恰在此时满足了宫本的心理需求。

林小庄在脚镣被固定在地上时，就知道不必等到鞭子烧红了。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已经暗暗咬紧了牙关等待着。

身体被猛地扯直时，饶是有了思想准备，林小庄还是痛得忍不住把头向后仰去，但他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哪怕是吸气声。宫本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反馈，一边继续使劲，一边大喊“强度够不够？够不够？”

林小庄慢慢调匀了呼吸，突然夸张地大叫“啊！疼！疼！疼！胳膊要断了！”

宫本的节奏再次被打乱，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着听林小庄要说些什么。

“宫本君真是一点就透，真是很疼啊，就快要受不了了。能不能看在我真诚地为宫本君提供建议的份上，稍微松一松呢？”

宫本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不怒反笑：“可以，很可以！”猛地一松到底，林小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唉，稍微松一松不是这样的，宫本君啊，再听我一句劝，走极端不是个好习惯哟。”

宫本脸色铁青地用最快的速度摇动手柄，把林小庄又吊了起来，这次林小庄没有再与宫本“交流”，因为他是真的疼得说不出话了。

宫本掂起烧红的钢鞭，觉得手柄有点烫手，找了块破布在手柄上缠了几圈，狞笑着走向林小庄。

林小庄知道地狱之门正式开启了，他带着既畏惧又期待的心情等待着……

  也许是想到了纯子上一世的结局，叶冲收起了笑容，“其实，我们的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清泉上野的眼睛，否则他也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了。”

  “叶冲，你……很了解他吗？”林小庄疑惑不解，毕竟除了上课时间，他们在日本和清泉上野的接触并不多。

  “清泉家族对于军事和政治方面，在日本都有一定的地位，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放在我们古代，清泉上野就是帝师，更何况，他还是手里握有兵权的日军中将！”

  林小庄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们在这里本来就孤立无援，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答应了清泉上野的条件，倒不如顺其自然，接受他的安排，一步步打入军政厅内部。我跑来日本读军校，并不是仅仅为了将来回国有个可以让我参与地下工作的留学背景，而是我需要有一个可以接近清泉上野的正当理由。”

  “虽然我们已经认识了三年，但我总觉得，你好像特别痛恨清泉上野，叶冲，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林小庄知道两人的仇恨，却不知道这份仇恨，叶冲已经经历了两次，不止是痛恨，还有一份承载了两世，存在于心底的畏惧。

  虽然经历了两世，但叶冲心底坚定的信念从未有过一丝动摇，他知道总有那么一天，中国人一定会取得侵华战争的胜利，中国领土不容侵犯，中国人民也一定会看到希望的曙光。

  两天后，叶冲的公寓收到了一份清泉上野安排的，东亚同文书院的入学通知书，只不过入学时间需要等到叶冲从日本的陆军学校毕业后，再等待具体入学报名时间。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东亚同文书院，是一所日本人在上海成立的情报培训机构，谁能想到，清泉上野竟然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一个中国人！”

  “看起来，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国了。”小庄的心里是有些许激动的，被带到日本却受尽欺辱是他命运不济，而遇到叶冲，确实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叶冲却摇了摇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我们有一天顺利回中国了，也依然在他的监视下，我们想做的事情一样都做不了，更不要说去实现我们的信仰和理想了。”

  叶冲的这番话没有错，想要投身革命事业，并且不引起清泉上野的注意，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一年的春末夏初，是全日本所有陆军学校两年一度的技能大赛，叶冲在训练场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宫本苍野，同时也是上一届大赛的卫冕冠军。

  上一次叶冲没有参与比赛，这一次，叶冲绝不会放弃半分获胜的机会，这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作为中国人，他的实力从来都不比日本人差，也是因为清泉纯子就坐在观众席。

  小庄对于这次比赛有些担忧，“叶冲，这些学生可都是全日本陆军学校里的佼佼者，尤其这次比赛还有宫本苍野，你……有多少把握？”

  “区区一个宫本苍野，我还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日本在我们中国面前，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管怎样，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我召集了所有在东京市的中国留学生给你加油，别让我失望啊！”林小庄饶有趣味地拍了拍叶冲的肩膀，“任重道远啊，叶冲！”

  叶冲挑起嘴角，“我和宫本苍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虽然他是日本人，但你和他无冤无仇的……”

  叶冲苦笑，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怎么会和宫本苍野无冤无仇？“反正是做不成朋友的，更何况军校毕业的人，日后更加少不了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和宫本苍野的正式相见是在学校的训练场，林小庄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叶冲率先开了口，“久仰大名啊，宫本君！”

  他只是看了一眼，“这位是……清泉阁下的得意门生，天皇陛下的同班同学，你才是久仰大名啊，叶冲君！”表面上像是夸赞，实际上语气里透露出了轻蔑和不屑。

  “怎么，宫本君是在嫉妒我吗？”

  “叶冲君这样的出身，究竟是怎么入得了清泉阁下的眼，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可不相信，一个中国人能有多大的本事，难道还能在日本的土地上翻天了不成？”

  “宫本，你怎么说话的！”林小庄在遇到叶冲之前的那几年，在日本永远是受欺负的那个，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耐心对待宫本苍野这样的小人。

  叶冲制止了被惹怒后想要动手的林小庄，“翻天就算了，大家都没那个本事。”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把配枪，随意抚摸着，“啧啧啧，我只是比较好奇，上一届比赛的卫冕冠军，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叶冲知道宫本苍野的本事有几斤几两，不过是不想这么快拆穿。

  枪口对准了宫本苍野的脑门，叶冲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打死这些恶魔，这样一来，鱼鹰就不会牺牲，何勇也不会叛变，香港不会有那么多同志牺牲，他的卧底之路不会那么艰难……但是，他不能这样冲动，他知道中国人终有一天会赢的。

  “砰”的一声，枪口对上了宫本背后的房梁，一条手臂粗的蛇从房梁上摔下来，子弹正中七寸，它挣扎了两下，便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动静。这一举动直接吓到了宫本身后的两个男生，“叶冲，你想在这儿动手杀人吗？”

  叶冲却摇摇头，假装一脸无辜，“抱歉啊，最近这惊蛰时节，难免蛇虫出没，这条蛇虽然没有毒性，也不能让它伤人是吧！对了宫本君，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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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节相对于前面部分略长，宫本的出场也是想呈现一下两个人在日本时期就有的矛盾，剧中没有明说他们认识的时间，也许两个人是上海时期的“同僚”。

  但宫本的出身能爬到日军少佐的位置，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没有长敌人志气的意思，宫本再厉害也不如我们冲冲子）。

天色渐亮，林小庄在城区外弃车，沿着离小路不远的隐蔽处，向大屿山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西服早就扔掉了，平时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也被他在地上滚过再重新穿在身上，不那么白得耀眼。

脸色越来越白，脚步越来越凌乱，但是还不能停，走得越远越好。感觉坚持不住时，他就抬抬左胳膊，用伤口的疼痛刺激自己，后来，这样的刺激强度也不够了，他便伸手去按伤口，甚至用手指轻轻地去捅。

“呵，义父，当年的关照、书院的学习，没浪费啊。”林小庄不知第几次用剧痛使自己清醒起来，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终于，隐隐听到了远处的摩托声，林小庄如释重负地长长吐了一口气，很奢侈地给了自己十秒休息时间，然后压平了一小丛不显眼，但仔细看能看到的茅草，以更快的速度向更隐蔽处行进。

果然，那一小丛倒卧的茅草引起了带队的宫本的注意，摩托车队在这里嘎然而止，三头狼犬从车上跃下，对着茅草狂吠几声，循迹追去。

林小庄用一块大石作隐蔽，击毙了逼近的狼狗和两个日本兵，还有最后一颗子弹。宫本高声大喊：“不许开枪，要活的！”在这一瞬间，林小庄突然有些动摇：真的要陷自己于地狱吗？解脱的机会就在眼前……罢了！地狱又如何？如果只是白白牺牲了生命才划不来呢。

林小庄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站起身：“宫本，你来晚了。”如他所料，在扣动扳机之前，宫本抢先拔枪击中了他的右小臂。

在放任自己陷入昏迷之前，林小庄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可惜不能告诉宫本这是我算无遗策的结果，只好让他得意一回了。”

林小庄很恼火，还没被拖上摩托车自己就醒了。灵敏的感觉和警惕性有时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其实也不必迁怒于自己灵敏的感觉，即使是普通人，被卸掉下巴的疼痛也足以让人清醒吧。

衣裤鞋袜都被扒下来就地仔细检查，衣领里的毒药、鞋底的美金、腰带里的刀片和鱼线都被搜了出来，连肩头裹伤的纱布和敷料也被扯下来，全身上下属于林小庄的衣物就只有底裤还留在原处了。手脚都被上了镣铐，然后才冲上来一个军医，就地检查了生命体征。林小庄能感觉到，在军医点头示意没事之后，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藏在衬衫袖口里的钢丝虽然没有被发现，可是连同所有的衣物一起被收进包里。不过林小庄倒是庆幸钢丝不在自己手边，这样就不用做戏做全套，费力去打开镣铐，可以安心休息一会儿了。

林小庄被押着回到摩托车上，宫本嫌他赤足走得慢，便示意两个人架着他往前拖，速度倒是快了，脚和肩更痛了。但是没有人在意，林小庄自己也不在意。上了摩托，头上也被套上了黑布头套，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好歹遮住了脸，能自欺欺人地觉得不那么难堪。

林小庄知道这一定是清泉的主意，为了避免自己自杀或暴起逃脱伤人，被这样如临大敌地严密防备着，他心里居然有一点点小小的虚荣感。他并不打算做什么，他累了，只想赶紧趁这段时间休息休息。休息得不算好，好在他并不挑剔。

到了军政厅，宫本径直把林小庄押进审讯室，接好下巴，手脚的镣铐都没摘，就双手高举地吊了起来。上下打量几眼，满意地看到林小庄忍痛的表情，转身去了清泉的办公室。

“将军，多亏您让我们从远往近搜索，并且带上军犬。真想不到林小庄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宫本的钦佩发自内心。

“只是比别人更了解他一些罢了。”清泉矜持地笑笑，心想，这真是一个消磨意志力的温柔乡啊，才两年多的时间，林小庄退步了不少啊，居然在这么近的地方就被抓住了。不对！不可能退步这么多，有问题！“你再详细地说说具体的位置和当时的情况。”

“所以找到他的时候，他只中了一枪就昏过去了？身上找到的东西全都拆开了没发现其它夹带？他身上除了两处枪伤没有别的伤？没有发烧？不对，这个时间和距离不对，他一定先去了别的地方，把情报藏在了什么地方或者交给了什么人！”

“藏起来……嗯，有道理。可是，如果已经交给别人，他又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往大屿山呢？”

“林小庄可不是平常人，不要用普通人的标准去琢磨他。哼，你以为我清泉家是开慈幼院的吗？”

宫本无言以对，心里并不服气。出发前，将军嘱咐的各种措施虽然都用上了，但看上去并无必要啊。林小庄，不过是一个27岁的小子，能有多天才？

“去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用最短的时间去弄清楚。有必要提醒你，不会轻易从他嘴里得到答案的，要多用脑子。”

经历了去年32的22.2.22以后，今年的33好像也因为去年他的33变得有意义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年🐎月会收到罢了😔

本来是有一个pj在进行中的🧐类似一生一世潜台词那种，标题叫“我也不知道长意是怎么爱上纪云禾的”，也就前三集还是四集的量，都搞完一集了，愣是卡在了第二集😵‍💫

想来想去立了一个新🚩我写破土的时候的一些废稿，当时我知道照这些废稿的节奏我这辈子可能都写不完，最后好歹是另起炉灶撑下来了，还算满意。这些废稿也就静静躺在硬盘里。

用叶冲视角写秋蝉最大的挑战是中间有很多我没法用我的逻辑自圆其说的断点，包括但不限于：

• 叶冲在天台折一堆纸飞机的镜头语言很美，但是以一个特工的逻辑没必要且危险；

• 除了剧里不知道是陆绎转世中华传统武艺还是霓虹忍术的桥段以外，叶冲怎么能在宫本佐藤还有一堆虾兵蟹将眼皮子底下干掉何勇；

• 蓝豹刚从兴和会逃出来是怎么好死不死(我写何樱视角的原话😓)被还没跟小庄相认的叶冲碰到的；

• ……

• ……

• ……

• 以及这两年来只要我一想到这些废稿就接着想到的放弃理由——越南那一整段我都编不出来啊😓😓😓😓何樱视角每个人都可以跟她语焉不详所以不用写，但叶冲/池诚/靳香/唐风每个人视角都需要生编啊可我都不会啊😰😰😰😰

但经过了去年底的魔幻现实信仰崩塌以后，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于长篇存够一周才发、短篇写完才发的节奏(我本人非常讨厌蹲坑所以尽量避免断更😂)，初步决定在❤️⚡️随写随发，写啥发啥，发到哪算哪🤪等改得差不多可以见人了再把最终版发过来🧐毕竟现在这个大环境是真正意义上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断点连不上跳过去就好了嘛😬跳到哪算哪✌

占tag抱歉🙏看能不能引来一些建设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