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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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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数据更新于2023-12-08 20:35
灵周

莲花楼观影·与往事相见(四十)

  莲花楼观影·与往事相见40


  ★时间线:四顾茶会相夷被泼脏水时(21集)


  ★主文字(有些片段会配视频)


  ★花花全程昏迷,我流笛花


  【侍卫招呼各位客人挑选信物。信物大都是姑娘们的物品,方多病挑了一个,却是一只鸡爪。


  方多病急忙小声道:“李莲花,这玉楼春的宅子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莲花:“怕什么?这女宅不过是姑娘多了些而已。”


  “我,我没怕啊。”方多病结巴了一下,“我是怕被缠上耽误了正事。”


  ……


  入女宅后,女宅管事碧凰迎接众位,姑娘们为他们接风洗尘。


  方多病一惊一乍,连忙道他不...

  莲花楼观影·与往事相见40


  ★时间线:四顾茶会相夷被泼脏水时(21集)


  ★主文字(有些片段会配视频)


  ★花花全程昏迷,我流笛花


  【侍卫招呼各位客人挑选信物。信物大都是姑娘们的物品,方多病挑了一个,却是一只鸡爪。


  方多病急忙小声道:“李莲花,这玉楼春的宅子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莲花:“怕什么?这女宅不过是姑娘多了些而已。”


  “我,我没怕啊。”方多病结巴了一下,“我是怕被缠上耽误了正事。”


  ……


  入女宅后,女宅管事碧凰迎接众位,姑娘们为他们接风洗尘。


  方多病一惊一乍,连忙道他不洗澡,赶去茶室饮茶,还一边打听莲花在哪。


  听闻莲花留在里面沐浴,他顿时有些生气。


  茶室中,清儿为方多病斟茶,没斟好茶便被记上一笔,碧凰为方多病解释,姑娘们若没有伺候好贵客,便要扣银子。


  陆剑池与方多病寒暄之际,清儿听到方多病的名字,意识到他是自己那位驸马。清儿就是当朝的昭翎公主,因方多病逃婚,才偷跑出宫,却碰到人贩子,被拐入女宅。


  此刻得知方多病的身份,清儿心中生气:方多病,就是你,闯什么破江湖,害本公主被拐到这里伺候人。


  越想越气,再给方多病斟茶时,清儿用力将茶壶怼在桌上。


  方多病小声道:“姑娘,你这手脚还是轻一些吧,若是不小心碰坏了杯子,又得被扣银子了。”


  清儿咬牙切齿:“谢!谢!你!”


  方多病笑容灿烂:“不客气。”


  清儿无语的退到一旁。


  这时莲花来了,方多病立刻走到莲花身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莲花:“还行吧。”


  碧凰则道玉楼春想要单独见见二位。】


  [哈哈哈哈,这只鸡爪真是别具一格]


  [是清儿放的]


  [方小宝好纯情哈哈哈]


  [花花应该是没让姑娘伺候的哈哈哈]


  [阿飞知道要醋了]


  [昭翎好可爱,全身上下都是清澈的愚蠢啊]


  [哈哈哈笑死了,这是什么缘分]


  [方小宝你还是别热心的提醒了哈哈哈]


  “扑哧~”有人笑出了声,“为何还有一只鸡爪?”


  “方少侠果真年轻,什么都不懂啊。”


  女宅的隐蔽性令众人称奇,玉楼春实在谨慎,也不知他怎么找到的隐蔽性那么高的地方建立女宅。


  清儿的身份出人意料。


  玉楼春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哪个混账将公主拐进来的?若是一辈子没人知道还好,可现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女宅的姑娘们惊奇的睁大双眼,看向清儿。


  身份被暴露,清儿也没想隐瞒,她欢快道:“各位姐姐,父皇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碧凰等人对视一眼,心下既是欣喜又是复杂。她们早已计划好要杀了玉楼春,只是还没实施就来了此处空间,没曾想她们一直护着的妹妹竟然是当朝公主。


  皇帝深吸口气,心中显然很是愤怒。金尊玉贵的女儿竟被拐到女宅这种地方。玉楼春该死!


  方多病傻眼了:“她是公主?”


  还是因为他逃婚,才偷跑出宫的。


  方多病感觉自己压力好大。


  苏小慵蹙眉:“这女宅的姑娘们说是为了挣钱才来的,可公主却是被拐来的?”


  怕不是全都是被拐来的吧?


  笛飞声捏了把莲花的脸颊,对这人到底有没有被姑娘伺候沐浴有些耿耿于怀。


  【碧凰将二人带到玉楼春所在的金玉楼前,发现金玉楼的布置有些似元宝山庄。


  进来之时,玉楼春正以内力雕刻,要二人随意坐。


  “二位赏脸,应玉某仓促之邀,玉某感激不尽。”


  方多病:“既是仓促,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玉楼春道:“玉某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求二位告知,是谁害死了我的挚友金满堂?”


  “原来你是因此事才邀我们来赴约的啊。”莲花恍然,“那请问一下,你和金满堂可要好啊?”


  玉楼春:“现在这座金玉楼,便是我为金兄所造,每年的漫山红我都会邀请他,我和金兄是无话不谈的至交。”


  方多病问为何不去问百川院而是来找他们。


  玉楼春则道里面定有内情,想知道更详细的。


  莲花:“玉楼主,这个杀手杀金员外的时候,真的只是想贪图泊蓝人头而已。”


  “看来是我多虑了。”


  莲花欲言又止:“只不过呢,这凶案之后,发生了一件怪事,我也不知当不当讲。”


  玉楼春立刻追问。


  “在元宝山庄时呢,丢失了一个宝贝,这宝贝好像和泊蓝人头放在一起。”莲花看向方多病,“方多病,你也看到了吧?”


  方多病接收到莲花的示意,描述了下那宝贝的模样:“更像是个——”


  玉楼春:“冰片?”


  “更像是个翡翠竹叶。”方多病道,“玉先生你也见过?”


  玉楼春道他不过是猜测。方多病继续套话,说起金元宝似乎不是中原人。


  玉楼春:“我这也是第一次得知啊。”


  玉楼春虽如此说,莲花与方多病却彻底确认下来玉楼春手中应当也有罗摩天冰。】


  [哈哈哈师徒俩配合越来越默契了]


  [玉楼春害怕了吧,他知道是天冰惹来的祸事]


  [哦豁,互相试探]


  [玉楼春棋差一招]


  [地地道道的中原人,笑死,玉楼春你不认祖宗了吗]


  “原来玉楼春是为了解金满堂之死才邀请的李门主和方少侠。”


  “他倒是谨慎。”


  “我看玉楼春怕是也要死了。”有人道。


  玉楼春:“......”你礼貌吗?


  他是担心冰片惹来的祸事,才想从李莲花和方多病口中套出内情,岂料反被套路,反而让这两人确认了他手中也有冰片。更何况李莲花还是李相夷,玉楼春心中恨恨,又有些庆幸自己至少现在还活着。他更需要担心的,还有单孤刀和角丽谯,李相夷应当不会直接杀他,只会将他交予百川院,但那两位南胤皇族的主上,可却一个比一个手段狠辣。


  这时的玉楼春完全想不到,他的死,与角丽谯和单孤刀无关。


  角丽谯不屑于玉楼春:“真是废物。”


  单孤刀更想要玉楼春手中的罗摩天冰。


  【钟声响起,碧凰要带两人去休憩,莲花注意到钟声,便问了问碧凰这钟声响起的规律。方多病则道他们随意走动走动便好。


  一处木亭中,施文绝、李一辅、东方皓三人闲聊。


  施文绝:“你们从山上下来,有没有听到四顾茶会的事啊?”


  李一辅:“江湖上都传遍了,真没想到这李相夷是这样的人。”


  “我早就知道了。”东方皓道,“那日我正巧路过本想救起单孤刀,可是百招之后,稍有一疏,还是让这李相夷取了单孤刀的性命。”


  施文绝和李一辅对视一眼,迷惑不解:“那,他为什么放过你啊。”


  东方皓说:“我以前救过李相夷的命,否则他早就把我一块杀了。”


  “都说这玉先生请的是奇人,没想到这位东方大侠是靠格外会放狗屁才受邀来此的吗?!”


  方多病骂道。


  施文绝和李一辅顿时大笑。


  东方皓:“姓方的,你什么意思?要不要咱俩比划比划。”


  “来啊,谁怕你啊!”


  莲花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方小宝,别冲动,着什么急啊。或许这位东方兄真的救过李相夷的命呢?”


  方多病小声:“你说什么呢!”


  “敢问东方兄啊,这个李相夷年少时,还有打不赢的仇家吗?”莲花问。


  东方皓骑虎难下,梗着脖子道:“有啊。”


  莲花哦了一声:“或许这个仇家逼李相夷跪地求饶之时,东方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抢着替李相夷连嗑十八个响头最后救了李相夷的命吧?”


  几人顿时笑的更欢快了。


  东方皓恼羞成怒:“李莲花,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消遣老子!!”


  莲花摆手:“不敢不敢不敢。”


  施文绝也笑道:“东方兄,开个玩笑嘛,不必认真。”】


  [阿飞什么时候来啊]


  [不是,你们江湖人都这么八卦的吗]


  [东方皓你是会造谣的]


  [哈哈哈施文绝发现了盲点]


  [还和相夷过上百招,你配吗]


  [哈哈哈哈方小宝骂的好]


  [花花不要太可爱哈哈哈]


  [想不到吧东方皓,李相夷就在你面前]


  [笑死,就是损你怎么滴]


  “哼,还真有人信这谣言,几位可当真是奇人啊!”有人讽刺。


  李一辅和施文绝颇为委屈,他们就是听听,没想说什么啊。


  “还百招,东方大侠怕是不过半招怕是就要跪地求饶了吧?”


  江湖众人纷纷嘲笑起来。


  东方皓的脸是又青又白,又不敢回骂。若知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还活着,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啊。


  乔婉娩更气肖紫衿传出流言。


  刘如京更是痛骂东方皓。


  “李大哥好可爱!”苏小慵抿着唇笑。


  方多病本也在笑,听苏小慵这么说,顿时道:“你没戏了,快别想了。”


  苏小慵瞪他一眼:“用不着你管!”


  【漫山红开席,玉楼春道漫山红是酒,但这真正的漫山红却是女宅的姑娘们。


  席间,众人作诗吃酒,慕容腰还献了一舞当做礼物。


  莲花支撑着额头,似是困倦。


  东方皓执意要碧凰陪他,玉楼春同意,碧凰却道心中只有玉楼春,愿意令罚。玉楼春便罚她去摘星台跳舞至天明。


  西妃带莲花回房,方多病提醒莲花别忘了赏月。


  回房后,西妃手便抚上莲花的肩,想要吻上他的唇。莲花忙往后一退。


  西妃问:“李神医,这是有意要避开我吗?”


  “没有,这什么情况,刚刚酒喝多了,这一下都回来了。”莲花好似不在状况,温声道,“劳烦西妃姑娘送我回来。”


  “我知李神医并非轻薄之辈,但我对你的仰慕也实属真心。”西妃轻声笑道,“既然李神医不喜与人亲近,那我就只能以指代吻,以表爱慕,今晚就不打扰了。”


  西妃吻了自己的手指,又将手指点在了莲花的唇上。


  莲花颇为尴尬的抹了下唇。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西妃道,“李神医,好梦。”


  莲花应了声好,又道:“我突然想起来,这外面还有人等我赏月呢,这样吧,西妃姑娘你睡这个卧房,我睡这个外厅,就不打扰你好梦了。”】


  [花花害怕]


  [呜呜呜阿飞的花花被撩了]


  [阿飞快来啊,老婆被轻薄了]


  [西妃姐姐还是让我来吧!]


  [呜呜呜好酸好酸]


  以指代吻?!


  江湖众人瞳孔地震。甚至顾不得震惊这真正的漫山红。


  虽然西妃美极,但被她轻薄的那个人,可是江湖人心中的白月光李相夷啊。


  “西妃姑娘这么主动吗?”有人一时不知羡慕谁了。


  “我也想碰一下李门主的唇啊!”


  “李门主真的好守礼啊。”


  “李门主也很纯情啊!”


  曾经明明那么招摇耀眼会讨好心上人的少年,原来于此方面的反应也如此青涩。


  “笛盟主这下知道了。”还有人小声觑一眼笛飞声的神色。想看看大魔头会不会吃醋。


  也有人看向乔婉娩。


  相夷虽说懂些事情,可于这方面实际很是青涩的。他们在一起时,也甚少会有亲吻之举。乔婉娩有些无奈,她其实没什么想法,只是心中到底有些许复杂。


  西妃都愣住了,她被拐来女宅多年,自是不会对这些男子动情,但这位李神医、江湖盛名的李门主,当真是位很温柔贴心的人。她说的那些话,想来未必全是假意。


  幸亏莲花没真给她亲上去,不然方多病要先炸毛了。


  “李莲花亏大了!”方多病嘀嘀咕咕,还是生气,也不知在气什么。


  苏小慵心中泛了点酸,但莲花疏离的举动让苏小慵好受许多。


  何晓凤则心道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惹人喜欢。


  笛飞声眉宇间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江湖众人的目光越来越大胆灼热,却只见笛盟主伸手揉抹了在莲花的唇。


  江湖众人眉来眼去的传递信息。


  这是醋了吗?


  没有吧。有人茫然。


  就是醋了!还有人一脸肯定,不然为什么要摸李门主的唇。


  笛飞声自己其实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他心知这不过逢场作戏,李相夷也并没有接受西妃,但见到以指代吻的那一刻,笛飞声的心绪都仿佛化作了一股无名之火,将他的理智都要焚烧殆尽。


  若非空间内众多人,笛飞声怕是早已克制不住,吻上沉眠中的人。


      ps.笛阿飞连夜发帖:急急急,都想抢我老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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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花】跳江后发现自己揣崽了28

*花花与阿飞

*两个问题

*所谓一生最心动

  

  贰拾捌·二人世界

  

  “你紧张了,看起来,我说中了。”

  笛飞声距离李莲花很近,超凡脱俗的耳力使得他清楚听到,李莲花的心跳快了几分。

  李莲花,李相夷。

  你如此这般反应,是不是代表,你也并没有……完全……忘记我?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错过一次,便是一生。

  笛飞声不知李莲花为何要蓄意隐瞒,但是,从李莲花站在李岁岁和李安安身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中,笛飞声就已然明白,李莲花定然是爱极了李岁岁和李安安的娘亲。

  李莲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笛盟主,你说这种话,是不是想知道我家夫人究...

*花花与阿飞

*两个问题

*所谓一生最心动

  

  贰拾捌·二人世界

  

  “你紧张了,看起来,我说中了。”

  笛飞声距离李莲花很近,超凡脱俗的耳力使得他清楚听到,李莲花的心跳快了几分。

  李莲花,李相夷。

  你如此这般反应,是不是代表,你也并没有……完全……忘记我?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错过一次,便是一生。

  笛飞声不知李莲花为何要蓄意隐瞒,但是,从李莲花站在李岁岁和李安安身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中,笛飞声就已然明白,李莲花定然是爱极了李岁岁和李安安的娘亲。

  李莲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笛盟主,你说这种话,是不是想知道我家夫人究竟是谁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问我,我绝对不会瞒着你。”

  只要你开口,笛飞声,只要你开口,我就告诉你。

  “我不问。”笛飞声却只是摇了摇头,“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强迫你做?”

  “我就问你一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老笛,要是丢了这次机会,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李相夷,你该知道我一言九鼎。”

  是是是,笛大盟主一言九鼎。李莲花有些恶趣味地想道,这是你自己不想知道的,可不是我故意不说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笛盟主您……请便?”李莲花试探性地问道。

  “我的问题还没问完。”笛飞声忽然间猛地凑近李莲花,发梢末端擦过李莲花的侧脸。

  李莲花有些猝不及防,却并没有躲开:“老笛,说话就说话,别凑那么近。”

  但不自觉发烫的脸颊却暴露了李莲花心中的想法。

  自十年前那一晚之后,他……他还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

  更何况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是笛飞声。

  “更亲近的事情都做过,这样的距离有何不可?”

  李莲花蓦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停止了思考。

  看到李莲花有些呆滞的表情,笛飞声忽然间笑了。

  “孩子都那么大了,对于夫妻情事,应当很有经验才是,怎么被我这么一问就傻了?”

  有经验个鬼啊!明明就只有那一次好不好?

  啊不对,是只有一晚,但并不是一次,毕竟角丽谯的春药后劲儿还是挺大的……

  但是李莲花肯定不会就这么败下阵来。

  “那是自然,不过笛盟主,你确定要继续问下去?这都是私事,说出来……不太好吧?”

  比谁脸皮厚是吗?这方面他还没怕过谁!

  “李莲花。”笛飞声忽然间紧紧抱住了他,“幸好你还活着。”

  幸好你还活着,幸好我还能见到你。

  “阿飞……?”李莲花有些愣怔,不是,这画风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快了?

  笛飞声依旧这么抱着他,低声道:“我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很重要,却并非一定要你回答,你如何决定,全都在你,你若是不想回答,我也不逼你。”

  “笛飞声,你之前可不是这般瞻前顾后的人,向来想问就问,利落干脆,看来这十年,你的变化也确实挺大的。”李莲花顿了一下,“我,愿闻其详。”

  “第一个问题,你与你夫人,是否再无可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是。”李莲花心想,我夫人也根本就不存在。

  “第二个问题,这十年间你可曾想起过我,哪怕一时半刻也好。”

  “有。”不止一时半刻,而是日日夜夜。

  “这就够了。”笛飞声松开了手,“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李莲花心里有过他就好。


阿呆

【笛花】这个师兄不太冷(二十)

#假如笛飞声是李相夷的师兄

#那么甜的师弟单孤刀不要别人要

#剧情捏造魔改,只看过剧版

#究极ooc,超级流水账,不喜请勿喷,谢谢

  1

  南中县城外几里的一小客栈内,身着黑衣和白衣的两位公子正坐在大堂内一桌边喝茶。

  两人皆是身姿绰约,光看背影便可知身份不凡,再加上头上蒙了纱的斗笠和桌边立着一看便知并非凡品的一刀一剑,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弹指间飞沙走石,转瞬间便能搅得翻天覆地的隐居侠士,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两盏茶过后,客栈外的官道上一背着斩马刀的侠士策马疾驰而来,便见堂内那黑衣公子拿起靠在桌边的刀,带着鞘一同从窗户扔了出去,直直插入官道正中央,拦住那人去路。

  这一...

#假如笛飞声是李相夷的师兄

#那么甜的师弟单孤刀不要别人要

#剧情捏造魔改,只看过剧版

#究极ooc,超级流水账,不喜请勿喷,谢谢

  1

  南中县城外几里的一小客栈内,身着黑衣和白衣的两位公子正坐在大堂内一桌边喝茶。

  两人皆是身姿绰约,光看背影便可知身份不凡,再加上头上蒙了纱的斗笠和桌边立着一看便知并非凡品的一刀一剑,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弹指间飞沙走石,转瞬间便能搅得翻天覆地的隐居侠士,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两盏茶过后,客栈外的官道上一背着斩马刀的侠士策马疾驰而来,便见堂内那黑衣公子拿起靠在桌边的刀,带着鞘一同从窗户扔了出去,直直插入官道正中央,拦住那人去路。

  这一下子出手更是坐实了大侠身份,堂内其余客人纷纷瞩目,更有部分已是编排出了一番两人同外面马上那位的恩怨情仇,等着看一出好戏。

  片刻后,那马上的魁梧汉子果然被拦下,背着两把刀来到两人桌前。正当堂内人心惊是不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一触即发,却见那人竟是转身坐下,合了桌同二位公子洽谈起来。

  堂内看客内心是如何一番跌宕起伏李相夷和笛飞声并不在意,倒是二人一早坐在这里等炎帝白王一个时辰,已是有些坐不住了,李相夷更是在白王一落座后便开口问道,

  “白王兄,你所说的帮派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二人一路走来询问,无论是当地百姓还是江湖客,竟是无人知晓它的一丝消息?“

  自三日前山寨门口分别,师兄弟二人便一路向南中县城走,路上也顺道打探了炎帝白王口中与郡守交往甚密的那个帮派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于是疑问越发深重,昨日傍晚赶到此处,便干脆住了下来,一早在这必经之路上等着炎帝白王。

  “欸,相夷小兄弟先等等,我先喝口茶。”白王这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此时已是风尘仆仆,口干舌燥。赶忙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两杯茶灌下去才接话道,

  “这帮派怪也就怪在这里,虽说为了得到郡守的支持,确实是帮着郡内做了几件大事,消息灵通,人手也足,可不知为何行事间总是藏头露尾,还让郡守一定要隐瞒他们的存在。也就是这般行事风格,才让我以为江湖上全是这种说不得名字的宵鼠之辈。“

  “隐瞒存在?”对面李相夷听了忍不住皱眉,这江湖上的帮派,成立之时本就会广昭天下,甚至于名望也是衡量一个帮派实力的一部分,除非是像云隐山一派这般出世隐居,不再管尘世纷扰。

  可这又想与朝廷合作,却又不想暴露自身存在,前后相悖,实在是奇怪得很,李相夷忍不住追问道,”它如此行事,又如何能得朝廷重用?”

  “据我所知,这门派自言已和朝中几位大臣搭上了线,届时朝堂之上美言几句…我这军营里的对江湖上的事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深宫里的圣上了。”

  “好个欺上瞒下,这般德行,竟还肖想这决断这江湖诸事吗!”

  这门派一番作为实在是担不起个侠,也担不起个义字,李相夷听完心中那点疑惑更是转成了火气,追问道,”这门派到底叫什么名字,主事之人又究竟是谁?“

  却见炎帝白王皱着眉回忆了一番,思索片刻后回道,“那主事的是个年逾三十的男子,与郡守交谈时自称秦风,可我觉得…怕是个假名。有次我领命招待时他有个属下似乎说漏了嘴,叫他什么封…封盟主。至于这门派嘛,叫那劳什子的万圣...万圣道,读起来拗口得很。”

  “万圣道?”这下接话得不是李相夷,倒是笛飞声了。

  “嗯?阿飞你知道?”

  这一接话炎帝白王同李相夷两个人都转过来看着他。笛飞声只得将当时李相夷孤身去救单孤刀后,他应了两仪仙子的请求,几乎将北方万圣道势力全部屠尽才救出四象青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对照炎帝白王多说二者的行事作风和旗帜标识,几乎可以确定是一个组织。

  “我以为他们只在北方活动,没想到南方竟也有残余势力吗?”

  笛飞声皱眉开口,显然对当初万圣道的印象差得很。

  莫说当时他们老鼠般的藏匿拖慢了他去找李相夷的速度,便是平常想去挑战,那些个只会阴诡功夫的他也看不上眼。

  只是李相夷思索一番后接话道,”或许不是残余势力,南北距离太远,这门派当是悄悄遍布大熙四境了。况且选择南中郡守为切入点...说不定……这南方才是他们的老巢。”

  这话确实有理,炎帝白王听后向二人一抱拳,“看来此行比预想中还要艰险些,二位愿与我同行,这恩情我定当铭记。”

  这一而再的感谢让对面师兄弟二人赶忙回礼道“无妨”,三人合计一番已无什么可再挖掘的消息,便一同上路向县城赶去。

  2

  山路绵延,接近县城处地势稍缓,倒是让几人行进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个时辰后三人便看清了城门样貌。

  只是说来奇怪,年节已过,离乡或是返乡的百姓应当大多已经安顿妥当。此时南中县城门口的小路上却是有两户人家正拖家带口远离县城,马匹拉着的木板车上更是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显然是举家想要搬走。

  南中官道本就修得不宽敞,这一大家子人老老少少的,让李相夷三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眼见一跟在后头的五六岁小孩玩闹间快要摔倒,李相夷干脆翻身下马,轻踏几步赶过去将人捞起,也顺势同他们打探起消息来,

  “老伯,你们这是举家要搬走吗?怎么年节刚过,这就急着要搬家呀?”

  回答他的是个有些年纪的老头,看样子也应当是这小小一户人家的一家之主,

  “哎呦,谢谢小伙子没让我这顽皮的孙儿摔着。唉,这搬家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南中县住不得,里头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是要往城里去,进去落脚一晚也就快走吧,免得被脏东西缠上啊。“

  脏东西?求神拜佛虽在民间盛行,李相夷多少也会随个传统拜一拜求个心安,可若是真有什么鬼神出没,神迹降临,他却是绝然不信的,更何况这南中还有个躲在暗处的万圣道。

  那老伯同他说完后便要带着一家子人继续赶路,似乎是生怕被南中城里的脏东西追上来似的,李相夷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

  “哎,老伯,别急着走呀,这城中什么东西不干净,劳烦您提点一二,我也才好躲一躲呀。”

  那老伯见他不像先前劝过的人那般一副全然不信听不进去话的模样,这才同他多说了两句,

  “小伙子,你进城以后一定要离那些个大官的府邸远些。半月前郡守和刺史的府邸半夜相继烧起青色鬼火来,整个府里的人不忙着逃命,却是在里面大笑着跳舞,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呀?第二天一早有几个胆子大的进去看过,里头所有东西都给烧没了,连尸体都是不见了呀!除了阴间来的火,哪有火能一晚上把人烧成灰,骨头的留不下的。”

  想起当时情形老伯越发激动,此时见李相夷信了一半,便涛涛不绝起来。却见眼前的白衣少年听完后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同他打,几步便回到同伴身边,翻身上马向南中城赶去。

  先是郡守又是刺史,李相夷听到一半便心道不好,这般巧合之事哪里是什么怪神乱力,极有可能是万圣道抢在他们前面一步发了难。

  案发当晚尸体便消失不见,应是万圣道的人偷偷运走了,只是时间已过去半月那么久,不知此时赶去还来不来得及找到些残存的蛛丝马迹。

  心中焦急腿上更是一夹马肚子更快上几分,疾驰间把事情告诉了笛飞声和炎帝白王,三人的脸色便一起凝重起来,一同飞奔着向两个府邸赶去。

  3

  木梁倾倒,断壁残垣,偌大的两个府邸被烧得焦黑一片,好在都是独立划出来建得园子,当晚烧起来的火才没波及到周边百姓。

  可更糟糕的是,时隔半月,先是驻扎的官兵将士来检查过一番,又是有想捞些宝贝的毛贼进去光顾过。院子里杂乱不堪,许多当时的痕迹已是被破坏个干净。

  李相夷三人赶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凄惨光景,避开看守的将士分头进去翻找一番后,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忙忙碌碌一整天,先后翻遍两个府邸的三人聚首,刺史府对面的面摊上便多了三个一脸愁苦的年轻人。

  隔着一条街凝望着对面的刺史府,夕阳橙红的余晖洒在上面,好似还能看出当时火烧起来是怎样一番情形。

  “呸!那万圣道实在是蛇蝎心肠!“最先忍不住的是炎帝白王,怒拍了桌子一下后咒骂了一句。

  杀驴御磨,将钱财粮食骗走后便直接将人杀了灭口,可怜南中两位官员还真傻兮兮地帮那万圣道遮掩行踪,如今新官上任也只能判作天干物燥发生的意外。

  再继续追查下去,怕是还会以为这两位是贪墨了军饷粮草,这才畏罪自杀。

  线索到这两处被烧的一干二净的府邸算是断了,虽说与万圣道有关的官员定然还有剩余。

  可是李相夷同笛飞声二人人生地不熟,白王也被赶了出来,几人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查。若是单纯引着官府去查那行踪莫测地万圣道,怕是等到江湖刑堂都建起来了还没个结果。

  一街之隔,却是离逮到那东躲西藏的老鼠差了十万八千里,李相夷忍不住转过头问笛飞声,“阿飞,当初在北方的时候,你是怎么把万圣道的老鼠巢一个个找出来的啊?“

  “当时四象青尊给两仪仙子留下了不少痕迹,我们顺着追查,找到一处窝点后又寻着线索找下一处便容易了。”

  唉,可惜这次可没人给他们留线索。李相夷叹口气趴在小木桌上,肚子也适时地传出咕咕叫声,傍晚面摊生意最好,他们在这坐了许久那面也还没上来,此时又累又饿,天下第一的机灵脑袋也是转不动了。

  线索…线索…李相夷放空思绪趴在桌上只在心中默念这两个词,只盼着此时有个线索能从天上落下来砸到他们桌上。

  于是乎一个人影“嘭“地一下跪到他们桌前时还给他吓了一跳,差点真以为南中真有什么鬼神听到了他的祈愿,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熟悉身影。

  “尊上,属下终于找到你们了!”

  来人正是听闻二人踪迹找来的无颜。

  刚直起身来的李相夷猫一般又趴了下去,笛飞声向无颜点头示意,他这才站起来一同坐下,在笛飞声的应允下同没见过的炎帝白王相互结交起来。

  李相夷在桌上仰着头看两人寒暄,看无颜这一路赶来还精神奕奕的,他这追踪的本事还真是厉害,等等,追踪!

  哗地一下直起身来,把交谈的着的二人吓了一跳,李相夷却是突然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无颜,

  “无颜,若我叫你现在去寻当地的一个门派的行踪,可能找到?“

  好久没被李相夷用这般希冀的表情看着,无颜一时间招架不住,结巴了两下才回答道,“需,需看情况,追踪的本领也得在知人身形相貌的情况下才可施展出来的。可否先告知属下是何门派?”

  唉,是了,无颜是知道他同笛飞声的身形样貌,他们又是光明正大行事才这般好找。李相夷暗道自己也是饿昏了头,恹恹把万圣道的名字报给无颜,却听对方一愣说道,

  “旁的门派或许不好找,可若是万圣道的话,此时他们盟主应该已到京城了。”

  一番话说完桌上另外三人立刻齐齐看过来,李相夷更是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无颜赶忙接道,“是属下忘记说了,此次来时也是领了圣女的命来给二位传个消息。半个月前圣上下旨,将于三月在京城举办一次武林大会,广邀天下江湖人前往参与。届时将在比武过程中选出些好苗子,颁下朝廷的令牌未来专管江湖事。盟中查到已有许多门派做足了准备让门中好手前往参与。这万圣道,便是其中之一。”

  彩蛋 斗笠

  彩蛋小甜饼,不影响剧情,免费粮票可解锁

  咳咳咳,中间不小心拐去码了个小脑洞给这篇手感搞没了,就拖了几天才更,心虚jpg🥺🥺🥺这章真的是命途多舛,今天白天找机会手机上摸好了居然还被软件吞了!搞到现在缝缝补补的😭😭😭感觉写出来效果还是差了点,嗐🤯

庄瑾

【莲花楼】他不是我,真的(完结篇)

给夷神来一点来自未来的震撼。


夷神:爷的四顾门呢??爷的剑呢??爷的师兄呢??爷的师父呢??那个跟在李莲花屁股后头跟个保姆一样的,你跟我说他叫笛飞声??


笛花。


——



当然,虽然嘴上说着好,但笛飞声实际上还真想直接去试一试。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试了。


笛飞声和李相夷还是挺有默契的,此前都不约而同的调查过单孤刀,现在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李相夷这个万年光棍的好师兄,原来其实也是个成分不纯的万年老光棍,红颜知己和儿子那是一个不落。


最近的事情太忙,以至于直到收到调查结果了,李相夷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哦,自己之前还收了个便宜徒弟来着。


很难评,...

给夷神来一点来自未来的震撼。


夷神:爷的四顾门呢??爷的剑呢??爷的师兄呢??爷的师父呢??那个跟在李莲花屁股后头跟个保姆一样的,你跟我说他叫笛飞声??


笛花。


——



当然,虽然嘴上说着好,但笛飞声实际上还真想直接去试一试。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试了。


笛飞声和李相夷还是挺有默契的,此前都不约而同的调查过单孤刀,现在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李相夷这个万年光棍的好师兄,原来其实也是个成分不纯的万年老光棍,红颜知己和儿子那是一个不落。


最近的事情太忙,以至于直到收到调查结果了,李相夷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哦,自己之前还收了个便宜徒弟来着。


很难评,但只要他自己不尴尬,他就是天底下最贴心最称职的师父了。


别反驳,反驳就是你对,因为死者为大(开玩笑的)。


小方多病显然还是懵的,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大概清楚他的师父想让他在关键时候献个血。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重的,方多病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真诚的抬头发问,“为什么是我。”


李相夷道,“因为你有点倒霉。”


小方多病:“…………??”什么?


“你,”笛飞声顿了顿,问道,“要告诉他吗?身世什么的。”


“告诉呗,我又不是他爹你问我干什么,”李相夷说完,才觉得这话可能大概听起来有点不对,啧了一声。


随后,他若无其事的补充道,“再者说了,他自己的身世,他有权利知道,我干什么瞒着不放,反正这孩子估计见都没见过我师兄,能有个屁的感情。”


要真有,那只能说邪乎了。


小方多病仍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大声密谋,满脑子都写着问号。


笛飞声点了点头,对小方多病道,“你爹是个傻逼。”


完了?


对,完了。


看着小方多病明显更懵逼的清澈眼睛,李相夷白了笛飞声一眼,冷冷道,“你父母不是你亲父母,你亲爹叫单孤刀,是我师兄。”


“你爹还是个皇室遗孤来着,要造反,现在得拿你的血收拾一下烂摊子。”


小方多病:骚瑞师父酱,一个字儿没听懂。


“反正我说了,你懂没懂我就不管了。”


理解,漂亮。


从那帮南胤人,以及那个叫封什么什么的人嘴里可以知道,那个什么破业火藤的位置是不详的。


四顾门连同金鸳盟一起调查,半个月也没什么进展,李相夷和笛飞声干脆亲自下场,顺便把小方多病继续丢给石水当个留守儿童。


那么不间断的查了三个月,才大概查清楚业火藤的位置在皇宫。


死东西,藏的还挺深。


李相夷完全没有跟皇帝商量一下的友好想法,仗着自己武功好,干脆直接溜进皇宫,顺便带着笛飞声一起。


他此前其实来过皇宫。


那时候他听说皇宫的昙花很美,干脆直接蹿上了人家皇宫的房顶上看了会儿昙花又喝了坛酒,随后施施然悠闲的走了。


进皇宫,那跟吃饭喝水有什么区别,没什么难度,就随便啦。


不过皇宫确实是大,他们偷摸踩点了整整四遍,来回查,才查到业火藤的位置。


顺便把业火藤偷回去了。


毕竟他们懒得把方多病提溜过来献血 


小方多病还是有点怕疼的,不过因着是李相夷让他做的事,所以他也愣是一声不吭,鲜血滴在母痋上。


没反应。


笛飞声和李相夷沉默的面面相觑。


难不成还真只有单孤刀的血才行吗?还是说这业火痋根本毁不掉?


就在这时,石水过来了,顺便还带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门主,有人要见你,说是你的师娘,云隐山来的。”


李相夷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吧。”


石水点点头,走了,不出半刻,便迅速领着师娘进来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过来,李相夷道,“师娘,你在云隐山好好待着的,怎么突然下山找我来了。”


师娘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业火痋,淡淡道,“此前意外听说你再查什么东西,我便有所预感了,你若真想毁了这东西,单孤刀的血怕是也没用的。”


李相夷不解道,“为什么?”


“他不是南胤血脉,”岑婆叹了口气,“他就是个普通的孤儿罢了……你才是真正的南胤血脉。”


“……???”


“当年李家有两个孩子,小的是你,大的是你的哥哥,李相显,后来李家遭人灭门,我与你师父便下山寻你兄弟二人。”


“只是还是晚了一步,李相显也病死,当时你身边还有个乞丐,正是单孤刀,你哥哥死前将自己的玉佩交给单孤刀,拜托他照看你。”


“后来你生了场大病,这些事也都忘了,我与你师父也从不提起,那枚玉佩,想来正是单孤刀误以为自己是南胤后人的证据。”


李相夷愣然的看着她,顿了顿,突然伸手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了业火痋上,看着母痋陡然消散,李相夷才骤然睁大了眼睛。


哥哥?他还有个哥哥吗?


“李相显,李相显,李相显……”李相夷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有些恍惚的喃喃。“哥哥?”


…………


信息量很大。


反正他是缓了很久的。


后面李相夷试图留一下岑婆,只不过被拒绝了,岑婆下山仿佛就只为了这么一件事而来,事情完了,他也火速选择了回去。


快的李相夷都有点怀疑自我了。


小方多病突然指了指笛飞声,问道,“师父,他是我师娘吗?”


“…………??”李相夷道,“谁教你的。”


方多病迅速指向笛飞声,“他!”


笛飞声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我没教他喊师娘,我顶多就是跟他说了一句你喜欢我。”


李相夷:“…………?”


“谁喜欢谁?!”


“你不喜欢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


“这个不重要。”


“明明是你暗恋我吧??死断袖。”


“真不考虑考虑我?”


“死断袖。”


“金鸳盟挺好的。”


“要断也得是你入赘好吧,你金鸳盟算个屁啊。”


“也行。”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不管了,要是笛飞声入赘的话,他岂不是白拿一座金鸳盟?赚了。



——


完结的有点匆忙。


主要是这篇文写的有点长了,热度也明显下降,我早点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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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洲

【笛花】东海有朵食人花17

  “你跟着我做什么。”李莲花正在气头,背对着他坐在床榻上,眼神却悄悄往后挪动,入目的是一片青色的衣袂。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人幽幽叹了口气,拿面前这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随即,他妥协地放软了语气:“李莲花,你要是想要很多钱,那就……”

  “别这样叫我,我又不是李莲花,”话还没说完,也不知触到他哪根筋,突然嚷嚷着打断话音。

  而且,他像是为了钱什么都能答应的人吗,未免也太看轻他了!

  笛飞声皱着眉头,对现状感到棘手,不知道怎么哄人,但还是依着对方改口。“李相夷?”

  短短三个字气得李莲花瞬间瞪大了眼睛转过身,这两个名字叫来叫去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人,他看起...

  “你跟着我做什么。”李莲花正在气头,背对着他坐在床榻上,眼神却悄悄往后挪动,入目的是一片青色的衣袂。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人幽幽叹了口气,拿面前这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随即,他妥协地放软了语气:“李莲花,你要是想要很多钱,那就……”

  “别这样叫我,我又不是李莲花,”话还没说完,也不知触到他哪根筋,突然嚷嚷着打断话音。

  而且,他像是为了钱什么都能答应的人吗,未免也太看轻他了!

  笛飞声皱着眉头,对现状感到棘手,不知道怎么哄人,但还是依着对方改口。“李相夷?”

  短短三个字气得李莲花瞬间瞪大了眼睛转过身,这两个名字叫来叫去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人,他看起来很好糊弄像是傻子吗?

  他内心张牙舞爪就差把笛飞声的脸挠花,但他神情却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开口就是撵人的话。“我想睡觉了,你快走吧。”

  谈崩了,不考虑,没商量,赶紧走。

  然而笛飞声不仅没走,甚至拉着脸往前走了几步,耐心几乎告罄,“那你想叫什么,难道莲心心很好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么臭脾气。

  “和名字没关系!”这个人不仅把他当替身,现在还嘲笑起自己的花名,真是岂有此理!

  李莲花气得很茫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快,已经抄起枕头扔了出去。

  青筋微微鼓起的手掌拍开了枕头,里面填充的棉花顿时雪花一般散落,手的主人脸色唰地沉了下来。“那你说,到底是什么的事情。”

  “你弄坏我枕头!”气呼呼的狐狸三两步跑过去,十分心疼地蹲在地上捡起完全破掉的枕头。

  前雇主真是一个特别抠门,特别讨厌的万恶的有钱人!

  明明是他自己扔过来的,怎么还委屈上了……笛飞声俯身不容分说地捏住他下颌,耐着性子问他:“那你说说到底想怎么样,还有之前的替身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知故问!李莲花十分不满地捏住他手腕,试图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

  哪怕青筋已经可怖地凸起,骨头正发出“吱嘎”的声响,笛飞声也没有丝毫动摇,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他看了眼自己手腕被捏得血液淤塞,已经泛起深深的紫红,却对此无动于衷,反而是李莲花先松了手。

  他仰着脸半是委屈半是气愤地瞪圆了眼:“你不就是把我当李莲花的替身!”

  笛飞声闻言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几分微妙与古怪,“这种荒谬的蠢话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方多病。

  上次去方家还是太保守了,他应该把这个不远千里也要给他添麻烦的家伙给打得爬不起来才好。

  趁他愣神的功夫,李莲花一扭身躲开好几步,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你管呢,我真的要睡了。”

  哼,事实胜于雄辩,无言以对了吧,沉默了吧。

  他自顾自地摸到床上趴下,枕着手臂闭上眼睛,就这么把笛盟主当空气一样晾在一旁。

  衣物走动时的轻响传入耳朵,某个装睡的人耳朵尖一抖,硬生生忍住了撩开眼帘。

  然而那人不光是走近,甚至还得寸进尺地顺势坐到了床边。

  感受着身旁陡然下陷的褥子,李莲花脑袋下枕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他稍稍翕开一丝眼帘,督见一副苦恼的脸庞。

  “若我说你就是李莲花呢?”

  不可能,我们长得不一样,至少,不完全一样。笛飞声真当他没看过李莲花的画像?

  他狠狠闭上眼睛,才不要被当成傻子一样唬弄,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趴着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笛飞声注视良久,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听得人心里隐隐发毛,李莲花正寻思着要不再瞄一眼吧,就一眼,然而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就已经探到自己腰间。

  “不是要睡觉,你穿着这身衣服怎么睡?”笛飞声本想扒开他衣服让他好好看看胸前的刀伤,毕竟一个人面容再如何变化,刻在身上的痕迹是不会改变的。

  但在那抹微微下塌的柔韧腰身摸索系带的短暂时刻,竟有些莫名的悸动和煎熬。

  眼瞧着狐狸毛都要被人扒了,李莲花再也装不下去,他迅速地翻身,一条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蹬向那人,却没想笛飞声实在警惕,整个人侧着身子往里侧一歪,那条腿踢了个空,腿风倒是把床尾的花瓶给带碎了。

  花瓶巨大的碎裂声惊醒了正酣睡在床脚的耳鼠,它揉揉眼睛,下一瞬豆豆眼睁得老大:不是,亲亲主人怎么和饭票在床上打起来了!

  “花瓶,十两。”那双不安分的长腿被擒住牢牢压在身下,笛飞声好整以暇地开口,趁他愣神之际欺身往他衣襟探去。

  李莲花一愣,旋即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人:“你故意的!”竟然用钱来拿捏他!

  他翻掌想拍开这道将自己完完全全笼罩的身躯,可惜用的是别人的招式,这世上大概没人比笛飞声更熟练摧神掌。

  “用我的招式来对付我,你怎么想的?”宽大的手掌轻轻松松就将两只爪子并拢按在头顶,笛飞声黝黑的眼睛里霎时浮现得意。

  嘴角刚刚翘起,却在下一瞬变得僵硬。“你......”不会要哭吧。

  狐狸皎白的脸上因为气愤而升起薄红,比淡扫的脂粉还要浓烈,像是杏花里娇红的花蕊。他那双多情的眼尾也泛着淡红,眼里水色微澜,像是要哭了似的含着眼泪欲落不落。

  

  此情此景,某个正得意的人心头一慌,手中的禁锢不由得一松。就在这时,李莲花反手用肘部狠狠撞在他的胸膛上,笛飞升防备不及,两人顿时齐齐滚下床榻,即使这样那蔫坏的狐狸也没忘趁机报复,两人在地上相互压制着缠斗,什么桌椅架子上的摆件“丁零当啷”碎了一地。

  妆奁里的胭脂水粉摔在地上,浓郁呛人的味道顿时绽开,与笛飞声身上浅淡的檀烟气息混杂在一起,呛得李莲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即使这样,他也没忘揪住对方衣襟,一条腿死死横在对方身上,非常要强。

  像这样不体面的打法,自笛飞声成名之后,这还是头一次,恐怕对李莲花来说也是如此。

  他彻底投降了一般摆开双手躺在地上,狭长又深邃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试图爬到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某人。

  李莲花洋洋得意地眯着眼睛伺机跨坐在他身上,也有样学样地试图桎梏住对方的手腕,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掌根本不足以将那两节手腕环住。

  他半是尴尬地重新提着笛飞声的领子,冷着脸气呼呼:“是你先动的手!”

  想起那个凌空飞来的枕头,毫不留情的一脚和拍向面门的掌法,笛飞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但他看着正居高临下的狐狸,顿时忍俊不禁。

  高高的发髻跟云山崩颓似地散落,簪子都歪了,细长的流苏搅在一起难舍难分,连掩住喉结的颈饰也在打斗里扯开,正松松垮垮地搭在锁骨上。

  衣襟也散乱,露出胸口一小片霜雪一般的肌肤,更隐秘的线条则在凌乱的衣襟交汇处若隐若现。

  笛飞声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游移,在触及到若隐若现的樱色后宛若被灼灼春色烫了眼睛,很快移开视线。

  “你笑什么?”李莲花不明所以,狐疑地凑近那张侧着的面庞。

  “没什么。”他散落的发梢垂到笛飞声脸上,带起细密的酥痒,恍若拂面的柳梢,又恍若舒展的藤曼,在心间缠绕。

  笛飞声瞳孔逐渐幽深,脉络清晰的手掌抬起,撩起那丝丝缕缕的鬓发替他别到耳畔,嗓音依旧带着笑意:“还打吗?”

  李莲花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气也散得七七八八,再打下去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连连摇头:“不打了,不打了。”

  “不打了还不赶紧起来。”

  “一码归一码,”那狐狸仰起头颅,不大高兴地嘟囔:“替身的事咱们没完嗷。”

  很好,车轱辘话滚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那要怎样你才能相信呢?”

  面对他的询问,李莲花不说话了。

  “世界上也许有面容相似,习性相似之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体内为何会有我的内力与心法、你为何凭空丢失了所有记忆?”

  李莲花眼神略有怔忪,渐渐松开了手上的力道。“难道我当真是......”

  “你就是,”笛飞声指着他胸口处的刀疤,即使已经淡得几乎看不清了,但它不会骗人。

  蓦地,李莲花想起对方胸口也有一道旧伤,原来自己就是对方嘴里那个跑过去打架还没讨到好的……想到笛飞声的形容,他别扭地撇撇嘴:“你才是傻子呢。”

  当时船上说的话,也能被他呛回来,笛飞声哑然失笑。

  “所以,你找我也是因为我就是李莲花?”他不是谁的替身!李莲花心底浮现出窃喜,却依旧歪着脑袋征求他的回答。

  “不,”笛飞声笑了笑,赶在他失望之前又补了一句:“也可以是李莲蓬或者李莲叶,莲心心也行。”

  李莲花眼睛越来越亮,这么说来,他不仅有名字,还有一座可以翻山过水的小楼,还有一条特别黏人的小狗,还有......他低头撞进笛飞声潭水一般澄静的眼睛,心跳渐乱。

  那就,那就勉为其难地将笛飞声也算进去好了。

🌸🌸🌸

有一种吵架吵出了800个心眼子的感觉

这不是床上打架吗,都从床上打到地上了(物理的打也是打∂ω∂



译者

【重生】我料青山应如是 25

1.全文15w字已完结,日更,请放心入坑~

2.接剧版结局后,剧版设定+融书梗

第十九章 妄求堂

      万圣道山门被破,肖紫衿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之中。他本是世家子弟,跟随李相夷入四顾门后,在江湖上也闯出不少名号。一身紫袍宣天,风光无限的三门主是也。这世上神通广大的妖孽太多,不过更多人到死也只是庸碌无为的芸芸众生。按理说,肖紫衿在二十有四的年纪就站到旁人无法企及的高点,应当再无所求才对。然而,就是这样的青年才俊背地里也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他非常介怀李相夷的死亡。

    ...

1.全文15w字已完结,日更,请放心入坑~

2.接剧版结局后,剧版设定+融书梗

第十九章 妄求堂

      万圣道山门被破,肖紫衿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之中。他本是世家子弟,跟随李相夷入四顾门后,在江湖上也闯出不少名号。一身紫袍宣天,风光无限的三门主是也。这世上神通广大的妖孽太多,不过更多人到死也只是庸碌无为的芸芸众生。按理说,肖紫衿在二十有四的年纪就站到旁人无法企及的高点,应当再无所求才对。然而,就是这样的青年才俊背地里也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他非常介怀李相夷的死亡。

      破城剑利落贯穿一人的胸口,便锁定下一个目标。

      李相夷在时,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幼时与他同甘共苦的师兄。肖紫衿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没饿过肚子,不知道从野狗嘴边夺下的食物是个什么滋味。他不懂,因而甘愿去做他们兄友弟恭的陪衬。后来,单孤刀战死于松林。三位义结金兰的兄弟只余他们二人,肖紫衿认为自己该为李相夷做出些什么。但李相夷好似不需要,仿佛一个人日夜抱着刎颈剑哭万事就会好起来。所有人都告诉他,门主在伤心,他应当体恤。他不懂,却也配合着去做。

      再后来,连李相夷都死了。肖紫衿并不惊讶,这恰好证明他是对的。他是活到最后的人,他是四顾门名正言顺的后继者。他可以闯出自己的故事,放歌纵酒、红颜相伴;背负起责任,将四顾门发扬光大;兴许每年在“挚友李相夷之墓”前烧几张纸。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说得很好听。江湖不就是那么薄情寡义的地方吗。可为什么......即使到了这地步,乔婉娩也好、纪汉佛也好,众人的目光依旧没有投向自己?在他们眼中......自己甚至都比不过一个乡野游医——仅仅因为这个游医长得很像李相夷。凭什么?凭什么!

      肖紫衿彻底无法忍耐。

      破城剑走形一歪,剑锋上的鲜血溅到面颊。血珠冰凉,提醒他想得太深,有些走神了。他渐渐脱离战圈,走入陌生的地方。四周雾锁烟迷,阴气逼人。

      是幻境?还是迷阵?

      为回答他的问题,浓雾中央走出一人,是血域天魔。

      那是为害苗疆三十年的凶横恶贼,李相夷初次下山便一举讨伐了他。为了庆祝此事,肖紫衿请他喝过酒。最小的兄弟那么出息,他与单孤刀与有荣焉,在外吹嘘了很久。

      噢,原来是幻境。

      肖紫衿神色动都未动,提剑就砍。一招白虹贯日,削去其左臂,一招彗星袭月,削去其右臂。失了战力的血域天魔抽搐几下,登时化轻烟状散去。没什么好在意的,李相夷能杀死的对手,他也可以杀。

      下一个敌人接踵而至,肖紫衿三招以内便定胜负,下下个敌人也如是。其中有李相夷杀过的,有他与李相夷合力击杀的。哈哈,肖紫衿都要为这幻境感到可悲。这些人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的他很强,不需要帮手。

      他提着破城剑,近乎写意地等待雾霭重新聚集,换下个不上台盘的东西登场。

      ——说着就来了。一白衣人飘飘然从虚旷中跃出,轻纱罩面,卓然而立。

      肖紫衿怔怔凝视前方白雾。过了很久,才转转酸胀起来的眼珠,真正将视线放在白衣人身上。不对啊。这不是他。他从未穿过素衣,也从未蒙过脸。他是何等嚣张跋扈的人?他要做什么,恨不得闹得满城都知道!肖紫衿不解,反复把白衣人从头看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错过。不对啊。这也只能是他。除了他,还有谁的眼睛能那么假仁假义地注视自己呢。肖紫衿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错愕、有气恼、有悲丧。而最终,还是“喜”字占了上风——惊喜,他惊喜到全身发抖。

      “好啊。李相夷,堂堂正正与我一战!”

      “李相夷”不言,发出一声轻笑。不屑一顾的样子当他如虫豸,与肖紫衿的噩梦如出一辙。

      “你、莫、要、看、不、起、我!”

      破城剑剑光大作,紫电清霜如万钧雷霆。而李相夷出招,杀机并不重。温柔、峻烈。风流、激切。只在破城剑锐意最胜的时候,使天地忽而暗了一瞬。肖紫衿被漆黑吞没,再度开云见天之时,一物架在他颈边。

      竟只是一截枯枝。李相夷的剑呢?少师呢?刎颈呢?它们替李相夷斩过多少妖邪?它们在哪里?

      肖紫衿大怒,还未来得及质问李相夷,李相夷便同先前那些被他击败的幻影一般,无声无息地溃散。

      他提着破城剑,分外茫然地等待雾霭重新聚集,如堕五里雾中手足无措。

      ——然后。一白衣人飘飘然从虚旷中跃出,轻纱罩面,卓然而立。

      肖紫衿面容扭曲,再度出剑嘶吼着刺向他。结果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狼狈地被李相夷击倒而已。

      每一次,肖紫衿都落败。每一次,李相夷的枯枝都会架在他颈间寸前。每一次,李相夷离开、消失、再出现。

      李相夷不会杀死他。当然了,他们可是好兄弟。况且肖紫衿没有什么对不起李相夷的。

      ……

      “门主!”

      石水虽是跟着百川院的人来,却老早就发现了李莲花。明知道他现在改行当楼主了,但在婉娩走马上任前,她还不想改口。

      “您有没有看见肖紫衿?”

      此人很不听指挥,趁她一个不留神就跑没影了。

      “没看见。”

      笛飞声没好气儿地扔下一句,不让李莲花作答。

      “哦。”

      石水不介意这魔头没礼貌的态度,反正他再怎么嚣张到最后还是得听他们门主的。

      “那二位小心!我有公务在身先走啦!”

      她一抽软鞭,轻快地凌空跃起,飞到高高的山崖上。一边俯视脚下群山,一边纳闷肖紫衿在何处——

      肖紫衿在何处呢?


      过了这档小插曲,李莲花与笛飞声继续信步向北。他们好似忘了自己会轻功,还正在追杀单孤刀,从山脚悠然地往上爬。登山登到半途,空中纷纷扬扬下起雪。云隐山上下不了那么大的雪,所以李莲花很向往去天山看景,与候鸟擦肩而过。可即使能在别地看到,也弥补不了那种生来无法拥有的感觉。此时又有雪了,他依然很稀罕地昂头去看。只见雪花落到笛飞声肩上,立马蒸成水汽,像个烧开的铫子在冒烟。而他就没那么大能耐了,雪花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一会儿功夫就白头。

      “你悲风白杨没好好练吧。”

      笛飞声掸了掸他的发。李莲花介意雨水淋湿头发,却很喜欢雪化成水淋湿头发。笛飞声想了很久也搞不懂这是何等情思,反正白雪与他的羔裘挺配,就由他去了。

      “我练那作甚。踏破空虚去白玉京当神仙啊。”

      李莲花一身懒骨头已经被自律的笛飞声收拾得死死。再积极进取一点,可不敢想。

      “不是很好。”

      武道但求巅峰。

      “嗯嗯,好。唷……师兄在呢。”

      两人说着闲话上到峰顶,见单孤刀与封磬如同偶遇,不管山谷中局势乱成一锅粥。迎着霜风呼啸,底下那帮人阵阵喊杀声更加响亮。本该银装素裹的洁净天地,打得是百花齐放、十里红春。

      “你毁我开坛大典,就不要装出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单孤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今日穿着格外隆重,一身盛装是彻底浪费了。

      “冤枉。那是令郎干的。”

      “……就凭那个废人?”

      提起方多病,单孤刀还真回忆了一下往昔。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更像何晓兰,一样的傻、一样的天真,没有半点形似自己的地方。不过方多病就是有万般不堪,也容不得李莲花这种丧家犬来惺惺作父辈之态。他张口就欲讥讽几句,一旁的封磬却时机极好地插进话来。

      “主人。我们该走了。”

      山下战局渐渐分出高低。万圣道根基尚浅,正面冲突占不着上风,时下看去已露出败相。不过左右都是些可以舍弃的废棋,扔了便扔了。他们南胤人四散在异乡已久,早习惯漂泊动荡。潜山隐市,一朝聚沙成塔,自是有东山再起之日。而被李莲花耗在这边则不是明智之举,此人巧舌如簧,多半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

      李莲花见封磬全神戒备地盯着自己,玩味一笑。他们还有东西要完璧归赵,根本不打算出手,否则也轮不到几人在此漫谈。

      “可惜啊师弟,今日不能与你叙旧。”

      单孤刀亦知道大业与私仇孰轻孰重,不想节外生枝。李相夷当门主的时候惹人厌,落魄成乡野村夫也没有讨喜多少,他们间扮家家酒的游戏早该结束了。

      “二位真是忙人。‘人头煞’炼得不顺利是不是?我有一计,不比它好很多。”

      李莲花扬扬手,笛飞声跟着亮出一个褐色檀木小匣。单孤刀冷哼一声,全无探究的兴趣,不受挑拨就要离开。封磬却骤然神色大变,转身欲走的身形一动不动牢牢扎根在地上。

      “你……你怎么会有我族圣物?”

      他不知道笛飞声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但这熟悉的雕工与图腾显然来自自己魂牵梦绕的故国。笛飞声见他识货,就知道鱼已上饵,大方地将匣子直接朝封磬抛去。

      封磬不敢上手接,担心其中有诈,任由小匣落到脚边才探头去看。这一定睛则更是惊骇——罗摩鼎......业火痋!当年掌控七万将士横扫西南七邦,指引南胤建国的万蛊之王!的确有了它,还要人头煞这种失败品有何用!

      “怎么回事。”

      单孤刀皱眉。李莲花与笛飞声好像对这破匣子情有独钟,甚至让封磬都有所动摇。在场之人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主上......这可是......”

      封磬赶忙要为单孤刀解惑,激动的神情却在触及罗摩鼎时一僵。罗摩鼎坚固异常,只得通过四枚罗摩天冰打开。这些冰片应当各自被南胤后人所有,不知所踪才是。然而此时的罗摩鼎却被卸了锁轴,盒盖轻而易举就能推开。安静趴伏在里头的蛊虫的确是业火痋,但是瞧着躯干干瘪、奄奄一息,想来再无摄人心神的威能。

      “因为母痋早已被我杀了。”

      李莲花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封磬如遭雷击。

      “李相夷。你脑子有什么毛病?”

      无缘无故拿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无缘无故装着一只死虫子,就是存心消遣他们未免也太疯疯癫癫。

      “哈哈......”

      李莲花不否认自己有段时间脑子不太好使,看着单孤刀身后目光闪烁,拉着笛飞声后退几步。

      封磬出手很快。不声不响从袖中抽出一柄软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其狠辣好似要从单孤刀心口剐下一块来生啖其肉。他知道单孤刀贴身穿着刀枪不入的宝甲,只有那与它同宗同源的剑能破。单孤刀背后受袭,全然无防备,呕出一大口鲜血。不过他到底也是漆木山与岑婆教养出的高徒,并未坐以待毙,飞快旋身朝后拍了一掌与之拉开距离,脸上掩不住的震恐神色。

      “封磬!你要叛主吗!”

      封磬状若未闻,一击不成,当即就再冲单孤刀扑去。单孤刀见他丝毫没有交涉意图,也甩开兵器相抗。一旁的李莲花淡淡看刎颈剑在封磬手中挥舞,不去好奇单孤刀是怎么将此剑取回来的,又是怎样情景才被赠予到封磬手上。眼前可正上演着主仆反目成仇的好戏,他光观赏二人的厮斗还来不及。

      要论单孤刀和封磬的武功高低,单孤刀应当没有输给封磬的道理。但他先头挨了一刀在要害上,封磬又有鱼死网破的决意,因而战况一时很是焦灼。李莲花与笛飞声位置选得特别靠前,时不时还要偏头躲一下横飞的暗器。两人的视线虽然始终追随着那杀气腾腾的一招一式,却都略有些心不在焉。反正他们也没下注,最后谁站着,谁倒下都和他们无干。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封磬被单孤刀砍中数刀也分毫不退,而至今仍不明白封磬为何暴起杀人的单孤刀自然无法战胜这样不要命的对手。仅一个十分微小的破绽,封磬持刎颈剑刺破单孤刀的喉咙。刎颈柔情似水,连刀柄都贯穿进去也没有使得单孤刀当即断气,只叫他吊睛白目,裂成两瓣的咽喉嗬嗬鼓出血沫。

      封磬胜利了。但他并未立刻抽剑了结冒牌货,而是随他一起颓唐地摔倒到地上。

      “你……你才是我的……?”

      他被愤怒与悲怆激到猩红的眼睛涌出泪来,语气哽咽。

      “我不是。”

      李莲花避之不及地回答,仿佛犹豫半刻就会脏了名声。

      封磬满怀期待的眼神一点点灰败下去,最后,发出一声长叹。

      “我封磬......投错了主人......”

      李莲花摇头,轻声说:“你走错了路。”

      听了这话的封磬有没有反省不得而知,他侧头认真凝望李莲花,好似要找出李莲花与芳玑王妃哪里相像。可是.......并不像啊。一点都不像。如果再像一些......就好了。

      他弃剑。挟着单孤刀,纵身跃下万丈。

      跳得突然,又很合情理。古今成王败寇大事不成都是要跳崖的。李莲花上前几步往崖边看去,白瀑悬空势若天河决下,汇入混混沄沄的崇海。此一去尸骨无存。

      逆臣贼子也能这样堪称悲壮地死去吗。

      笛飞声则低头看刎颈剑。刎颈欠贺家满门性命,沉海后又被捞起。此刻沾着始作俑者的血,摔进半黑半白的地里。


      诸事终于尘埃落定。这回二人没有仓促离开,反倒坐观起崇海潮涨潮落,白雪茫茫。仿佛就地撂担子不干,即刻开始休假了。

      “留下吧。” 

      皑皑飞花几乎要将刎颈剑掩埋起来时,笛飞声说道。刎颈师出无名,在李莲花手下却从未走过冤魂。既然弃了两次都没弃掉,与其有一日横空现世再起波澜,不如趁现在同他一起归去。

      “我们一起走过了好长的路啊。”

      李莲花不置可否,拍拍笛飞声的左胸。他当年以刎颈击飞笛飞声的刀,甩出少师将他钉在船桅上。物换星移,最后竟变成根本没发生过的事,只留在二人的记忆里。笛飞声了然一笑,却是在满意自己胸口无疤无痕,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只能说人生各有志呀。李莲花盯着雪花飘落,最后下定决心将刎颈剑从雪地里提起。天外云铁非人间物,几经红尘磋磨也不见老态。破雪而出的那刻好似有所感,泛出铮亮银光。他用内力融雪洗去剑上脏污,满意地左右观赏一下,便把焕然一新的刎颈剑往笛飞声那一丢。

      “送你了。”

      “我要它作甚。”

      换笛飞声问这句话了。

      “练剑啊——我教你。”

      李莲花挺起胸脯,又补上一句,好像这么说就会特别有吸引力的样子。

      真行,他平白比方多病矮了一辈。笛飞声脑子难得比李莲花转得快,杵在旁边不吱声。李莲花还不觉其中弯弯绕绕,正想问“你意下如何……”便突然被笛飞声啃住嘴唇。一口尖牙利齿在他嘴上厮磨,不吝热乎乎地舔舐,好像狐狸精,把李莲花新鲜得不行。笛飞声可不是无故投怀送抱,他抹抹嘴巴,暗中庆幸学剑的事姑且糊弄过去了。

      打闹一番,两个人下山。走在前面的人鸾姿凤态两袖清风,是羽化飞天的仙人。跟在后面的人又是背着刀又是捧着剑,是累姻缘的苦命人。


鱼子酱
老笛:你很可爱 解释一下黑白漫...

老笛:你很可爱

解释一下黑白漫画中的红色:从小看到的都只有灰暗的世界,但是自从你出现,我的世界多了一抹耀眼的红色(老笛视角)

老笛:你很可爱

解释一下黑白漫画中的红色:从小看到的都只有灰暗的世界,但是自从你出现,我的世界多了一抹耀眼的红色(老笛视角)

Ustinian

共华发·四十一

☆感谢喜欢推荐,拜托多多评论,超爱看评论

☆老笛原来是亲亲怪啊🤤

-


他们一家三口自节目下车之后,便趁着夜色让封磬派人把他们送回了回国之前住了好几年的家。


比起国内的那个家,李莲花更喜欢这里,这里有许多他跟笛飞声生活的痕迹和回忆。只有在这个家里他才有种完全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感觉。周围也没人认识他跟笛飞声,根本不用像在国内那样小心翼翼的。


“陈姨明天就到,有地方我难免疏忽注意不到的,有她在能看的全面一些。”笛飞声去储藏室里翻出来以前给李莲花洗澡时坐的凳子,让他在上面坐好,开始帮他洗头:“之前遣回本宅工作那些佣人,我已经让封磬都安排他们回来了,还是用习惯的人放心,知道你的喜...

☆感谢喜欢推荐,拜托多多评论,超爱看评论

☆老笛原来是亲亲怪啊🤤

-


他们一家三口自节目下车之后,便趁着夜色让封磬派人把他们送回了回国之前住了好几年的家。


比起国内的那个家,李莲花更喜欢这里,这里有许多他跟笛飞声生活的痕迹和回忆。只有在这个家里他才有种完全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感觉。周围也没人认识他跟笛飞声,根本不用像在国内那样小心翼翼的。


“陈姨明天就到,有地方我难免疏忽注意不到的,有她在能看的全面一些。”笛飞声去储藏室里翻出来以前给李莲花洗澡时坐的凳子,让他在上面坐好,开始帮他洗头:“之前遣回本宅工作那些佣人,我已经让封磬都安排他们回来了,还是用习惯的人放心,知道你的喜好能照顾好你。”


“你是不是有点太焦虑了,老笛?”李莲花转了转眼珠子看着镜子里照出来的笛飞声,眉间深深的川字,自己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了,这么苦大仇深干嘛?


“我多考虑点,你就舒服点。”笛飞声心叹这位祖宗可真是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啊。他没想过让李莲花再受生育之苦,却因为自己的疏忽,不管能不能赌赢又要让李莲花去鬼门关前转一圈。


笛飞声谁都不怪,唯独埋怨自己,对李莲花只剩下无奈、疼惜。他没办法替李莲花受这份苦,能做的仅仅就是让他这几个月少吃点苦。


“我当然舒服。没人能跟我的贴心阿飞比。”


李莲花想起自己被送去老吴那治疗的事。


那时的李相夷活得像行尸走肉,每天像是被溺毙在情绪的海洋里,他起初很抗拒别人的触碰,那会让他很恐惧,不停回想起过去几年的事情。


新来照顾他的护工也是男性,但跟之前动辄打骂的黑心护工的有天壤之别。饶是李相夷再麻木再封闭自己,也在日复一日的擦拭,喂饭,按摩等照料的行为中,感觉出他对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自己一点,也不曾有过半分的逾矩,让自己渐渐不再抵触他不可避免的触碰。


他有在情绪稍好的时候问过方多病,有没有见过一直照顾自己的人?方多病说他没见过,他每天从自己病房偷偷出来放风也就短短一小时,并没有撞见。


那人照顾了自己好几个月,直到后来师娘来了,照顾自己的重担就由师娘亲自接过了,李相夷有些后悔没在那人离开前跟他说一声谢谢。


脑内压迫视神经的血块摘除手术做的很成功,外伤导致的视网膜脱离也一同做了手术,老吴说等眼睛的视力恢复了,再进行下一步治疗。接下去就治他身上没有摆正位置多处长错位的骨头,这一步虽然很折磨很疼,但只有这样才能恢复他的自理能力和行动能力。


李相夷的眼睛养了两周不到,渐渐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了,只是现阶段还是要注意避光,不能完全离开眼罩。


做惯了一动不动发呆的瞎子了,李相夷那天还是照常在病床上放空自我。


胃里微微有了些饥饿感,身体告诉李相夷往常这个点师娘应该要来给自己送饭了,果不其然在心里默数到286下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但跟师娘平常来时嘴里的絮絮叨叨不同,今天很安静。李相夷正纳闷的时候,有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扶抱起来,并在后背靠上两个枕头,他在自己的床盘坐下,打开了餐盒传来轻轻的吹气声。


是他!李相夷从刚才熟悉的动作感觉出今天来的正是之前照顾自己好几个月的好心护工。


李相夷在他要走之前摸索着拉住了他的袖子,缓缓道:“我以为你辞职不干了,是因为伺候我太麻烦了吗?那……之后还是你照顾我吗?我师娘年纪大了,她一个人照顾我很辛苦,可以麻烦你帮帮她吗?我也许……活不了太久了,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回答李相夷的是很长的一段沉默。


“……你应该没走吧。是不是因为我说的是中文,你听不懂。我……”


李相夷还没说完,就被他紧紧抱住了,身体立马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的记忆中有太多因为看不见而无法反抗的恶心触碰了,不知不觉紧张到声音中染了哭腔:“求你……别……别碰我……放开我……”

万幸对方很快就松开了自己,相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突然感觉手背上有不断的温热的液体滴落。


这触感……是眼泪?


“你哭了?”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却传来了椅子拖动的声音,他要走了。


不知怎么的,李相夷突然有种这人以后会不会再也不来了的心慌感,急急忙忙扒拉下自己的眼罩,眨了好多下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


但想看清还是太勉强了,等李相夷适应屋内光线的时候,只见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夺门而去。


这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好熟悉……


李莲花享受着笛飞声从洗头洗澡再到吹干擦干的一条龙服务,舒服地躺进被窝里,看着笛飞声返回浴室去处理他一身湿透的衣服。


他刚回家的路上困意十足,现在洗完澡倒是精神不少,躺着没事难得想起了自己的手机,想看看自己跟笛家父子一起综艺下车有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点进热搜总榜就看见#李莲花身体不好,挂在热搜第五。


李莲花无语地撇撇嘴,怎么自己每次上热搜都是因为这种理由。


点进热搜词条,第一条就是自己工作室发的公告,应该是无颜写的,说身体原因缺席后续的节目,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和喜欢。


嗯!很官方!李莲花随意翻了翻评论区,还算是和谐,基本就是在说让自己保重身体,好好养病的。


词条往下翻翻,瞧见了今天直播时自己出了鬼屋抱着笛小宝晕倒的视频,还有之前自己在机场晕倒的视频,怎么又被人找出来了?


中间还夹杂着不少节目期间自己的截图,看着确实脸色寡白,病怏怏的。


“啧……我怎么脸色这么差……”李莲花有点后悔自己偷懒了,应该跟清儿或者阿谯一样涂涂腮红的。


「把我的那条热搜撤一下。」李莲花实在不想自己的丑样子被大家反复观看,给无颜发消息让他撤热搜。


正在等无颜回复的李莲花突然看见微博跳了一条推送“笛家父子综艺下车只为完成学业”。


李莲花纳闷地点进去看,看见金鸳娱乐官博发的公告,言简意赅:因笛鹤眠学业冲突,笛飞声及笛鹤眠即日起退出《宝贝出发吧第二季》的录制。


笛飞声一推开浴室门就听见李莲花的笑声,往床上一看,见他已经笑成一团,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救命!太好笑了!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笛飞声听他说肚子疼顿时如临大敌,先把他的手机拿开,让他平躺在床上,轻轻给他揉小腹。


“不,不是!这不疼……是这里疼!笑抽筋了。”李莲花把他揉小腹的手往上挪挪,让他揉揉正儿八经的肚子。


“你在看什么?这么好笑?”警报解除了,笛飞声躺上床搂着李莲花,问他原由。


“你自己看吧。”李莲花让他看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笛飞声看见了金鸳官博发的公告,又看到了下面网友的各种留言。


“怎么想的呀老笛!学业冲突?你儿子是明天去参加高考啊,还是明天要去当状元啊?三岁多小孩哪里来的学业冲突?”


“我让两仪想个合理的理由。这就是她觉得的合理?”


笛飞声肉眼可见的黑了脸,两仪平时办事挺靠谱的,怎么今天能想出这种蠢到家的理由来?


“好了。”李莲花两指比耶,戳上笛飞声的嘴角:“笑一个嘛,真的很好笑的。两仪也没办法啊,我们三个人同时下车,理由真的太难编了。”


李莲花难得觉得上网冲浪有意思,反正要卧床静养,索性每天日程里就给自己增加了一段玩手机的时间。


不过周一这天,李莲花从早上醒来,就登不上去微博,等笛飞声来给他送早餐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一脸八卦地问笛飞声原因:“今天有大瓜啊?为什么微博上不去啊?国内都已经傍晚了吧?崩了多久啊?”


“嗯,从国内早上十点吧。”笛飞声挺淡定的,拿起白煮蛋帮他剥壳。


“谁啊谁啊!快讲给我听听!”李莲花端着牛奶满脸兴奋地问:“我认识吗?”


笛飞声见他这么有兴致,想逗逗他,微扬起嘴角:“你猜猜?”


“emm…….难道是阿娩要跟肖紫矜离婚了?”


“不是。”


“还是说阿谯公开示爱阿娩了?”


“也不是。”


“难道是方小宝?可是他跟清儿的恋情已经曝光了呀……”


“跟他们俩有点关系。”


“跟他俩有关系……猜不到。你快告诉我!”李莲花猜的口干舌燥的,喝了口牛奶。


“是我们俩”


“噗!咳!”李莲花被呛了一口,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


“先吃饭,吃完给你看。”笛飞声给他拍拍后背,抽了张纸帮他擦嘴角。


然后笛飞声就见识到李莲花头一次可以一点都不墨迹的乖乖吃饭。


“好了!快给我看看!”李莲花实在是想知道自己跟笛飞声被曝了什么,曝到什么程度了……


“我以后是不是要多搜集一点八卦消息,你乖乖吃饭,就奖励你听一个。”笛飞声把手机递给李莲花,把视频放给他看。


李莲花嫌弃地看着这个视频前半段,他好像之前就看过了,而且一点都不清楚。但镜头怎么突然转到了自己脸上,而且为什么从拍自己开始就清晰多了?然后……


第一遍放完,李莲花默默又拉到中途再看了一遍。


第二遍,第三遍……李莲花越看脸越烫,连耳根都红了。


“这么好看?”笛飞声坐在他边上跟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


“第一次看,这种第三视角的。我们又没拍过吻戏,没有参考。”李莲花声音有点小,手指滑动再来一次。


“确实这个狗仔拍的不错,所以他来找我买断的时候我没迟疑。”


“你买了这个视频?那为什么还会曝出去?”李莲花暂时退出播放,把这个视频从笛飞声那发给自己。


“正常来说狗仔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有人出了更高价,又从狗仔手里买走了这个视频。敢在我身上玩这一套,他等着赔到血本无归吧。”


“嗯,所以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李莲花发视频的时候顺便看了看笛飞声的微信,看到他已经跟两仪夫妻交代了任务,一个公关一个法务,控制住舆情,顺便告赢狗仔。


“六百万。”


“多少?!”李莲花惊讶地看着笛飞声,就这么一个接吻的视频就敢要六百万啊?


“这几年想扒小宝爸爸的狗仔很多。你忘了我们之前还被拍过一次,只是上次的狗仔没这么好的运气拍到你的脸。”


“那我这张脸可真值钱。”李莲花不知怎么的居然还有点自豪起来了。


“他们拍到李莲花是小宝爸爸,用六百万还能解决。要是他们拍到李莲花就是李相夷,是不是得问我要六千万?”


“我才不给他们拍!凭什么李相夷比我贵十倍!内娱第一了不起?”


笛飞声笑着捏捏他气鼓鼓的脸,欺身把他压在床上用力地嘬吮,李莲花勾着笛飞声的脖子,被吻得浑身颤抖。


一吻刚止一吻又急忙跟上,笛飞声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使劲,舌头钻进莲花芯,上颚被来来回回地扫舔,酥麻又黏腻,卧室里都能听见动情的水响。


笛飞声的吻总是能强势的让他昏沉,嘴里发出舒服的呜咽,笛飞声才放开他,换成一下下的啄吻,用低哑蛊人的嗓音开口:“视频再好看,还不如直接体验一番。”


“还要亲……”李莲花想老吴只说了不能做,接吻应该没有限制的吧……


笛飞声对李莲花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被心爱之人裹着唇瓣吻得热忱,脸颊坨红着眼神渐渐迷离。李莲花喜欢笛飞声对自己独一份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仰起脖子痴痴地迎合。


李莲花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提示音,有微信消息也有微信电话。


“等……等一下…….电话……”


笛飞声凑上来叼住他的唇,轻轻扯咬,呢喃声从唇齿缝隙中溢出,气音在细密的吻中听不真切,却让李莲花听得又熟透了。


“我还没亲够。”

兰心诺

魔尊的小莲花(三)

Cp:笛花

 

!灵感来自《苍兰诀》

!本文又名《如果李莲花是被齐焱养大的》

!有一部分修仙界背景,设定仙、魔、妖、修罗、人五界

!花花为人,但是修仙,阿飞为魔

!会有一些淇淇其他角色出现,请不要惊慌

!算是《若梦》的后续if线,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林昊青×齐焱老夫老夫感情向

!重生花,但是被暂时封印了记忆,前期性格会有些单纯直白

!人设ooc,大背景以及书剧背景混合设定,有私设

 

被带到金鸳盟的第一天,李莲花睡得特别不好。不论是床的柔软程度,还是这里接人待物的态度,都比家里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别说,李莲花的双手,还是被一品灵器—......

Cp:笛花

 

!灵感来自《苍兰诀》

!本文又名《如果李莲花是被齐焱养大的》

!有一部分修仙界背景,设定仙、魔、妖、修罗、人五界

!花花为人,但是修仙,阿飞为魔

!会有一些淇淇其他角色出现,请不要惊慌

!算是《若梦》的后续if线,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林昊青×齐焱老夫老夫感情向

!重生花,但是被暂时封印了记忆,前期性格会有些单纯直白

!人设ooc,大背景以及书剧背景混合设定,有私设

 

被带到金鸳盟的第一天,李莲花睡得特别不好。不论是床的柔软程度,还是这里接人待物的态度,都比家里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别说,李莲花的双手,还是被一品灵器——他爹爹送他的那根蛇筋做的红色头绳,绑了整整一晚上。

这蛇筋因为性能太好,越挣扎,绑的越紧。虽然不会勒手,可是任谁被绑着一个晚上,心情都不会太好。

更何况,第二天一早上,李莲花还没睡醒。就又被笛飞声那个大块头,拎了起来。

“都什么时辰了,你竟然还在睡?修为那么一点点,要是你真的被人弄死,本尊岂不是要因为你那个破护身法宝,给你陪葬?快点起来修炼!”笛飞声不满意的看着,仍然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莲花,硬是把人拎醒了。

“……我刚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不说,觉都睡不好,你还说我?”李莲花自有记忆以来,在万花谷里就是被宠爱长大的,哪里受过这委屈,立刻挣扎起来。

“来人,给他准备吃的!”笛飞声实在是无语住了,这个人类怎么就这么多事。

李莲花收拾好之后,看着桌子上那清清淡淡的一碗粥还有两小碟咸菜,以及两个小包子,立刻拉下了脸。

“还什么金鸳盟的盟主,竟然就吃这些?那么穷,杀完万人册上面的那些通缉犯,竟然还不去官府领赏。”李莲花委屈的吃着,竟然还是素馅的包子,嘴里却嘟嘟囔囔,开始挑剔起来。

“你一个修仙的,都筑基期了,竟然不会辟谷?你可知,世俗之物都带着污浊之气,会影响修行!”笛飞声阴着脸,看李莲花不一会就把桌子上的吃食都吃光后,更生气了。

“谁让你这准备的饭菜不好,都吃不饱!我在家里,都吃百年以上的灵米,两百年以上的灵兽肉,还有五百年以上的灵植。”李莲花吃光这些饭后,擦了擦嘴,又挑剔起来。

要说自李莲花入万花谷之后,齐焱因为得了这么一个小宝贝,可谓是整个万花谷的资源,都供给了这个小祖宗。

不说穿戴的衣物品质如何,就是从头到脚那些衣物和饰品,就都是不可多得的防御和护身法器。

再说吃住方面,李莲花因为刚来的时候,应该是饿了很久,所以吃什么东西,都很喜欢。不过,齐焱自是不会让他养成这种性格的。

于是,当过皇帝的齐焱,自是找了好几个灵厨,变着法子用万花谷自己培育的灵植和灵兽肉,还有灵米,给李莲花做饭。

这近十年下来,李莲花哪里还是刚来时候的小可怜。直接变成了,一个吃过各种好东西的的老饕。那小舌头,简直灵到不行,只需要尝一尝,就知道这东西能有多少年的灵力。

而如今,笛飞声这里,早餐只是一餐普普通通的人界餐食。让本就饥肠辘辘的李莲花,虽然肚子填饱了,但是心情不好了。

“怎么这么挑剔?一个区区人族修士,敢和本尊叫嚷!”笛飞声看着李莲花,气不打一处来。

“哼,好饿哦,这些根本就不够吃,灵力那么少……”李莲花说着,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一边说,还一边捂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笛飞声也感觉到自己腹部一阵不适,而且四肢无力。他自从魔功大成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笛飞声这样,自然是想起了,李莲花的那个护身法宝。毕竟,也不是头一回被坑了。

“我什么也没做!但是好饿啊……”李莲花说着,捂住自己的胃。而就连他额头上的莲花花钿,也不知道为何从银红变成了银色。

“……麻烦!来人,给本尊去把这些烤了!”笛飞声说着,从自己的袖里乾坤中,掏出了不少之前仙界送来的灵物。

因为自家尊上着急要,金鸳盟的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做着灵气四溢的饭菜。虽然平时也会有一些带有灵力的饭食,可是这么多材料至少都是百年以上的,还是头一回。

不到半个时辰,一桌新的饭菜就被端了上来。李莲花闻到灵气的味道后,努力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开始大快朵颐。

笛飞声无语的看着,实在佩服这个人,在别人家里,竟然还如此挑剔。不但如此,还不怕别人下毒,就这么大咧咧的把饭菜都吃了进去。

“你就不怕本尊下毒?”笛飞声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不是还有这个,我要是死了,你不也完蛋了。”李莲花头都不抬,继续低头吃着饭,并且抽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件护身法宝。

“呵!既然如此,以后你就跟在本尊身边,本尊一定好好的对!待!你!”笛飞声说道最后,话差点从牙缝里出来了。

“哦,谢谢啊。你要是下次去杀人,记得带我去。那万人册上,还有几个通缉犯呢。”李莲花终于觉得饱了后,放下了筷子,然后又擦了擦嘴。

“你不会以为,本尊抓你过来,还能让你随意走动?”笛飞声阴着脸,忍无可忍的,对着李莲花拍了一掌。

紧接着,李莲花身上亮了一下,上次的情况又出现了。笛飞声突然出现在了李莲花的身体里,而李莲花则是又出现在了笛飞声身体里。

“哇,你是不是很厉害,我感觉这个身体里有很多力量!”之前不觉得,这回李莲花看着大块头的身体,不由得向外伸了伸。

“把身体还给本尊!”笛飞声气得不行,这李莲花,竟然打不得!只是稍微动了一些魔气,那护身法宝,就立刻行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准备的法器。

不过,能有如此能力的,怕不是仙界那些老东西?亦或者,是哪位隐士大能。不然,怎么可能会把他一个魔尊的身体,和一个筑基的小东西互换。




彩蛋: 互换后的鸡飞狗跳

衍风

【笛花】养狐狸花 13

*剧情线接老笛拿走子痋之后

私设老笛夺得业火子痋假意与单孤刀合作,李莲花提前被云彼丘刺伤落到单孤刀手中,被单孤刀当做交换子痋的条件送给笛飞声

作者本人对待同人作品主张弥补意难平,以不虐/小虐为主,放心冲

第十三章

重启的四顾门以乔婉娩为首,于抓到单孤刀的后五日内理清了所得的所有证据,对单孤刀施行刑罚的日子更是将近。

最初,四顾门众人还盼望笛飞声能如当初所说一般将李莲花带回,直到距离期限又过三日也没见到李莲花的身影,这才觉着笛飞声果然无愧于魔头的称号,话语却是不能够信的。

明明已经到了冬天,日头却总像是跟人过不去似的,到了午时恨不得让人脱得只剩中衣;日头正盛,阳光洒在院外的空地里,四......

*剧情线接老笛拿走子痋之后

私设老笛夺得业火子痋假意与单孤刀合作,李莲花提前被云彼丘刺伤落到单孤刀手中,被单孤刀当做交换子痋的条件送给笛飞声

作者本人对待同人作品主张弥补意难平,以不虐/小虐为主,放心冲

第十三章

重启的四顾门以乔婉娩为首,于抓到单孤刀的后五日内理清了所得的所有证据,对单孤刀施行刑罚的日子更是将近。

最初,四顾门众人还盼望笛飞声能如当初所说一般将李莲花带回,直到距离期限又过三日也没见到李莲花的身影,这才觉着笛飞声果然无愧于魔头的称号,话语却是不能够信的。

明明已经到了冬天,日头却总像是跟人过不去似的,到了午时恨不得让人脱得只剩中衣;日头正盛,阳光洒在院外的空地里,四顾门殿内,石水拿着剑就要出去,好在被纪汉佛及时拦下。

“你们不敢去就罢了,拦着我做什么!”石水对笛飞声向来没什么好印象,如今得知门主就在金鸳盟,早就想带人杀进金鸳盟,将那万恶之源一把火烧个干净。

“或许是相夷不想前来。”一直没说话的乔婉娩突然出声。

便是经历了这般事情,乔婉娩也一如当初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样,绝美的容貌并没有因为多日事务的繁忙变得憔悴。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方才安静下来,就连石水也松下了拿着剑的手,不可置信地淡淡发问:“有可能吗?”

“门主不想前来?”石水话间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是在反问自己。

“既然相夷不愿前来,单孤刀的去处便由我们自己来定。”

……

待到金鸳盟收到消息,已经是单孤刀当众死亡的第二天,李莲花听到时只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带着身后跟着的狐狸精进了金鸳盟的藏书阁。

来送消息的人并不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还好奇此人如何能进尊上的藏书阁,就被就近赶来的另一队护卫带走了。

“厨子新做的煎鱼干,尝尝。”笛飞声看着李莲花一路走到自己跟前坐下,顺手将侧案上摆着的鱼干推到了李莲花跟前。

李莲花拿起小鱼干放在鼻尖前跟狐狸精闻东西一样嗅了两下才将小鱼干扔进了嘴里,评价道:“还不错。”

“有酒吗。”李莲花连着吃了几口就住了手,见笛飞声从一旁拿了只水壶,伸手要接,却见人摘了水壶的盖子,将里面淡红色的液体倒进了另一边的茶杯。

“只有樱桃汁。”笛飞声拿着茶杯放到李莲花跟前。

和李莲花一起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笛飞声已经将怎么养眼前这人学会了十有八九,尤其是在吃食上。

要是说前不久李莲花因为碧茶之毒渐失五感却唯独对甜食情有独钟的话,那么现在的李莲花已经被他喂了忘川花恢复了味觉,倒是对其他味道的食物也有了些兴趣。

李莲花拿着被子尝了一口,眉头微蹙后便将手里的杯子立马放下,“挺酸的。”

“最后两坛酒前两日就被你喝完了。”笛飞声好笑的看着他,“再想喝估计还得等上几天。”

“山下有位老翁卖的酒就可以。”李莲花伸手戳了下笛飞声搭在桌案上看书的手,声音不由得放软些,“阿飞,我想喝酒。”

笛飞声唇间微勾,李莲花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叫他阿飞,现下正是他的李莲花又想用这种方式行驶特权了。

可这次李莲花打错了全盘,笛飞声再听他的话也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不让喝酒是药魔说的,说是忘川花药性强烈,李莲花又是刚解毒不久,还不到可以喝酒的程度。

“药魔那还有药酒。”指尖被人轻触的感觉无疑是让笛飞声觉着欢喜的,于是笛盟主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想喝的话可以找他拿点。”

想到药酒,复杂的记忆瞬间涌入脑中,李莲花不是不记得刚开始笛飞声听药魔说药酒有益于他的身体时硬生生让人从药魔那搬来了两大坛跟他人一般高的药酒,如果不是他以吃两日药膳做交换,只怕还要被笛飞声抓着喂那闻起来就不好喝的 药酒。

“那还是算了吧。”李莲花失望的趴上桌案,边趴还不忘数落笛飞声,“刚进来的时候还每天有糕点吃,现在酒都不给喝一口。”

李莲花声音压的低,却又正好是能让笛飞声听见的程度,笛飞声被他这行为逗笑,从怀里掏出两颗糖豆出来放进李莲花的掌心。

“两颗糖就想打发我。”李莲花摆正了脑袋,幽怨地看他,手上更是迅速地将糖塞进了嘴里生怕笛飞声反悔一样。

“再有半个月就好了。”笛飞声放下书,将人一把捞进怀里,头搁在李莲花肩上,卡着李莲花想要起身的时候喃喃道:“头晕,让我靠会儿。”

李莲花还想脱身的动作瞬间止住,双手回抱到笛飞声背上,任由男人就这么靠着,“要不要叫药魔来。”

“不用。”笛飞声唇间带笑的抱着怀里的李莲花,话语间还掌握着病弱之人的软语,就这么将李莲花吃得死死的,“就是头晕。”

李莲花在他怀里动着,直到指腹触及到笛飞声的额边,轻揉的动作让人发出声喟叹。

“好些了吗?”

“好些了。”

——tbc——

(以上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祝看文愉快。)

专业课遇到个难缠的老师,一直在要求改东西,所以好几天都没抽出时间来更,后面我会慢慢补回来之前欠的章节,实在抱歉。

心慵引魂箫

[笛花]娇宠0(那就成亲吧!)

7K高甜!小花配得上最好的婚礼!

       如日之升,如月之沉。

       漆灯染千红,飞雪落满头。

       笛飞声持着一把断剑,不知寻了多久,寻到初寒料峭、寻到冰雪消融,又到后来的繁花遍野,渡过湖海又穿过山川,又迎来下一场初雪。

       一阵清风吹拂,门庭的灯笼摇晃,笛飞声猝然回头,他听到......

7K高甜!小花配得上最好的婚礼!

       如日之升,如月之沉。

       漆灯染千红,飞雪落满头。

       笛飞声持着一把断剑,不知寻了多久,寻到初寒料峭、寻到冰雪消融,又到后来的繁花遍野,渡过湖海又穿过山川,又迎来下一场初雪。

       一阵清风吹拂,门庭的灯笼摇晃,笛飞声猝然回头,他听到了李莲花的呼唤,在点点的薄雪中,像是有直觉一般,他走近一方小巷弄。

      少年浑身滚得脏兮兮的,看不出身上衣料的颜色,身上脸上都是斑驳的血迹和伤痕,他躺在那里,安然好眠。

      他的脸已经青紫了,可是笛飞声知道,他没有死,他不会死,艳红的扶桑从少年脚下开满,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纯白的雪中,他是唯一一抹盛放的红。

      笛飞声将他抱在怀里,衣衫都被血迹弄污,少年的身体冰冷的像块冰,揉在怀里过了好一阵,那结上冰霜的脸才松软下来,好歹有了些血色,他的睫毛轻颤小声呜咽着,他冷……这是笛飞声唯一的感受。

      笛飞声将他整个抱起来,轻的好似只有一把骨头,好像只要一使劲就会碎掉。

     关河梦一打开医馆的门,就看到笛飞声内力耗尽,怀里还温着一个少年,两个人身上滚的全是血迹和泥土,笛飞声好像还有一口气,“救他,他是李莲花。”

     笛飞声一夜穿过九州六域,只为求关河梦救心上人一命,关神医看到这阵势,人都傻了半截,探了他的脉才安心下来,只是元气大伤,修养便可,他们已经得到了忘川花,不过李莲花早就中毒太深,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回来。

      这忘川花是笛飞声不知道逼宫了多少次才得到的,每天半夜,他都会把刀架在皇帝脖子上,逼他赐药,所有的大内精英都拿他没法,因为一早上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整个江湖都跟朝堂不和,他们开展工作也很困难。

     不知道多少次精神衰弱之后,皇帝还是决定将花还给他,接过花的那一刻,笛飞声狠狠的甩了皇帝一耳光,将他打倒在地,从此在江湖中消失,皇帝醒来的时候,人还是愣的,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放过了对他的通缉。

      关河梦配好了药,要单独对李莲花施针,房外也聚集了许多亲朋好友,大多都是挂念李莲花的人,人虽然多,却没窃窃私语,只是紧张的看着房里。

     笛飞声抱着刀,不知道想什么,只有他知道他是在对月亮祈愿,月亮多少次的把李赢赢送回他身边, 这一次,他一样的请求,他自知背负血债累累,百年之后,他自会赎罪,可那些惩罚能不能只朝他来,他愿意把李相夷那一份一起背起来,李莲花这一生太苦了,够苦了,不需要再苦了。

      吱呀——房门被推开。

      关和梦从房中走出来,跨过了众人,对笛飞声说,“毒可以解,但是余毒难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他这个样子,就算能接受,你又能接受多久,我没法说什么,只是希望你做好准备。”

      他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质疑他进去,然后又低头去配方子,苏小慵满脸焦急的缠着他,不知道问些什么,可是这些笛飞声都已经听不进去,他大步流星的去推开房门,看到房里坐着的人。

      李莲花坐在床头玩儿枕头,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眼睛还是看不太清,耳朵便更灵,听到门响,他下意识地往后缩,背后靠着墙壁,避无可避,他才抬头迷迷蒙蒙的看了阿飞一眼,眼里满是天真和懵懂。

      “飞……”李小花玩儿也不玩儿了,指着笛飞声,他轻轻的开口,只吐出一个字,忽而头疼欲裂,蜷成一团,“飞…飞!”

       不知道是不是扬州慢最后的作用,他的身体回到了十五六岁,但心智却只有七八岁大,笛飞声走过去,声音现在是难得的平稳,“你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李小花只会重复这四个字,他脑子里闪过一堆错乱的片段,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心是一片荒芜,“我记得你……”

       笛飞声一把把他拥在怀里,李小花双臂从他背后绕过抱住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全身沾满他的气味,“我记得……不多,但我、喜欢你。”

     “……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笛飞声抱了他一会儿,被子裹在他身上,细细把他包成一只花卷。

        李小花摇了摇头,下意识向他怀里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名字,你会嫌弃我吗?”他眼睛亮晶晶的,“对了,我也不知道要叫你什么呢,哥哥?”

     “你叫…李、小花儿,” 笛飞声顿了顿,那要改就从头改起,江湖风波恶,再与他无关了。

     “哥哥骗人!我怎么可能叫这么土的名字啊?”李小花刚解了毒,又是少年心性,闹腾的很,“哼,我要是叫小花,哥哥不就得叫阿飞了吗?”

     “……”笛飞声心里说不出的酸软。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了?惹你不高兴了?”李小花低着头摸了摸鼻子,换一百个壳子都一样,他还是那么喜欢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小花也没有做错,小花很聪明,你本来就是叫我阿飞的。”笛飞声揉了揉他的头,看他被揉的眼睛眯了眯,知道他是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先好好休息吧。”

     “不,你别不要我!”李小花从被子里开出来,紧紧的捏着阿飞的衣袖,“别不要我…你能不能等我睡了再走……”他的手轻轻滑下,被笛飞声牢牢的圈在大掌里,十指相扣,“好,我在呢,小花不怕。”

      命运的齿轮接上轨,从此刻开始轮转,李小花得了笛阿飞的喜欢,从此在金鸳盟横着走,白天就带着他的小狐狸和小狗到处作乱,上山爬树,把那些珍贵的瓷器花瓶打碎了,又重新粘起来,到处捉迷藏,妨碍公务,笛飞声完全由着他去不加管教,世人都知道金鸳盟出了个混世魔头。

      金鸳盟帮众苦夫人久矣,尤其是药魔,一把年纪了,要不是他惧怕盟主把他撕了,真想把十五岁的调皮夫人抓起来打一顿屁股,夫人爱不爱喝药他管不着,可是那些珍贵的名药啊,哪经得住他整宿整宿的撒欢,可是盟主根本不管呀。

      终于有一天,药魔老头冒着投胎的风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盟主替他做主,那珍贵药田再这么糟蹋下去,他还拿什么给夫人熬药,笛飞声心烦气躁的嗯了一声,表示这事交给他。

      当天笛飞声祭出了戒尺,小夫人哭的是惊天动地,整个金鸳盟都能听见,当场拉下脸要冷战,要离家出走,又被更狠地收拾了一顿。

      李小花也是在那时才能听到“李赢赢”这个名字,笛飞声叫他李赢赢的时候,难以言喻的缠绵,李小花不懂,他只觉得只要被叫赢赢,就是要挨打,就是要痛,整整三天,都绕着笛飞声走,也不玩他的一对狐朋狗友了,老实不过三天又固态重萌,毕竟小孩忘性大嘛。

       此时,方多病坐在他对面,听他诉苦水,李小花说前两天藏的糖罐今天被阿飞哥哥发现了,他不想挨打,求小方哥哥支招。

      方多病本来不想听他们这些闺房琐事,他又的确喜欢十五岁的李相夷叫他哥哥,这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啊,“这简单,小花儿,你出其不意,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开口一句,”他轻轻抿了一口清茶,“你想跟他成亲了,我抱住他绝对不打你,还会欢天喜地,如果他还是要打你,你就再来一句,你要是敢打我,就永远别成亲了,妥妥管用,好用的话,回来告诉方哥哥。”

      李小花不疑有他,捏了捏拳头,狠狠的点了两下头,“哦哦,行,要是没用,我就把方哥哥上个月多要阿飞钱的事告诉阿飞。”

       方多病放下茶杯,顿时炸毛,“过河拆桥啊,李小花,就不应该教你,就该让你的阿飞好好揍你一顿。”

    “略略略。”李小花早就跑没影了,还要回过头来,他吐舌头做鬼脸。

      方多病朝他握了握拳:揍你哦。

      不过回到房间他就老实了,阿飞坐在床头又擦那破戒尺,“说说吧,李赢赢。”

      李小花低着头深呼吸几下,“阿飞,我们成亲吧。”

      笛飞声手上动作一停,把戒尺放到一边,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肩膀,深深的凝望他的眼睛,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李小花想这次没戏了,要撒腿就溜,笛飞声突然俯下身来,亲他的嘴巴,还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李小花推不开他,又觉得啃嘴巴很舒服,“阿飞…阿飞……”

      “好,那就成亲吧。”

        成亲就成亲,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也不至于寅时就起床吧,李小花头一点一点的,妆娘还握着他的脸,给他描唇红。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鸳鸯共双飞;三梳梳到尾,富富又贵贵。”妆娘一边给他梳头,一边唱着喜词,李小花看着铜镜里面的人羞红了脸,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幸福感。

        迷迷瞪瞪的,由着别人给他上胭脂,“好看,好看”他们都这么说,也没觉得有多好看,反而是这满头的金银坠子当啷当啷的,很有意思,晃着脑袋玩,可是首饰太重了,压的脖子疼,头有点发晕,他把头靠在一边打盹。

       乔婉娩牵着苏小慵,在门外塞了一圈红包才进的来,小花睁开眼跟她们打招呼,看得出她们眼底的惊艳,李小花有点走神,他有点期待今天阿飞看到他也会这样喜欢吗?

       乔婉娩再给他一个大红包,他打开看全都是银票,“阿娩姐姐你这是?”

    “收着吧,相、小花,笛飞声要是敢对你不好,随时来四顾门,我们给你撑腰。”

     “阿飞对我很好的,你的钱很难挣,我不能要,”李小花吃的饱,穿的暖,也不是很稀罕钱,反正都得上交,他将红包退回去。

      “红包哪有退回来的,这钱你也不准给他,哪怕拿去买糖吃,这是姐姐给你的。”乔婉娩做什么也要塞给他,李小花听说有糖吃也不推脱了,苏小慵也笑着添上了自己的红包。

     “几个孩子都在玩什么呢?”芩婆笑眯眯的从外面走进来,没人敢拦老人家,芩婆拉着他的手,有点舍不得,柔声软语道,“小花儿,阿飞是个好人,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以后可不要故意气他。”

     “没有…是阿飞太容易生气了,”李小花嘟嘟嘴,“师娘~你先别急着训我,阿娩她们给了我红包了,您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呀?”

     “多大人了,还这么贪财。” 芩婆板起脸来,又忍不住笑了,刮刮他的鼻子,从怀里拿出个红包,“拿去玩吧,你跟阿飞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一定要珍惜啊。”

        外头吹吹打打的,想来是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云隐山了,芩婆亲自替他披上金丝红线的红盖头,牵着他出了门坐上了花轿,也是李相显不在,否则,本来应该也是由哥哥背着他出门才对。

        轿子里也是一大片喜气洋洋的通红,木头上雕着吉祥的龙凤成双,到处装点的红绡锦绣,能摆的地方都坠上夜明珠,阔气的不得了,李小花掀开轿帘看去,整条街都挂上红绸布,喜气洋洋的吹鼓声接连不断,满天飘的都是红粉的花瓣。

        真真算得上话本里的十里红妆了。

        落轿在金鸳盟门口,哪里有什么踢轿门的陋习,笛飞声紧张到手心有些微微凉汗,轻轻掀开轿帘,将他的大掌伸到李小花面前,李小花牵着他的手下了轿。

       隔着红纱偷偷瞟他,笛飞声今天穿着大红的衣衫头发被金冠高高束起,貌若冠宇,仪表堂堂,英俊已经不太够修饰,而算是带着一种英气十足的绝色。

      笛飞声拿着红绣球的手有些颤抖,将绣球的另一端递给他,李小花偷偷一笑,这么好玩的事,有什么好紧张的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轻轻捏了捏阿飞的小指,笛飞声反手捏了回去。

       两人牵着绣球往前走,满座都是亲朋好友,方多病乐呵呵的当了个主婚人的位置,“新人到!”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满座都是善意的调笑,红绸飘啊荡啊,方多病不知道又搞了什么小机关,轻轻一扯,满院的繁花都盛开了,漫天花瓣倾泻而下。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

        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此证。

        李小花在笛飞声的牵引下,慢慢跨过红马鞍,走过鹊仙桥,好像只有一瞬,好像漫过了一生……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谢天天作之合,谢地喜结连理;二拜高堂,笛飞声无父无母,芩婆是李小花的师娘收他当了半子,两人拜下去,芩婆老泪纵横,把李小花的手递给笛阿飞,她说,“好孩子,拜托你了,苦了你了。”

        第三拜,夫妻对拜。

        李小花头上的冠太重,一不小心额头就跟阿飞的撞到了一起,当场就急出了眼泪,又不敢哭,笛飞声慌了神,又不想坏了礼节当众掀盖头,只能捏着他的手哄他。

       还是方多病激灵,大喊,“新人头碰头,相亲相爱到白头,好了,礼成,送入洞房吧!”

        李小花在新房里等到半夜,肚子饿的咕咕响,依然坐在床头,虽然心里开始盘算一会怎么朝阿飞发脾气好,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顶着红盖头。

         笛飞声从外面回来,只是象征性的敬了几杯酒,毕竟没人敢灌他,脸上也只是有点薄红,虽然他已经跟李小花成婚多次,但……这样天地共鉴喜结良缘,还从来没有过,这是他欠他的,从十年前就是。

     他提了旁边的喜称,挑起红盖头——称心如意,李小花轻轻一抬眸,媚眼如丝,至纯至欲,眼前的一切,跟十年前,渐渐重合。

     他愣了一下,呼吸急促,今天的李小花美得太过超过,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他轻轻俯下身,虔诚的将嘴唇贴在他的唇上,沾了半点唇红,才想起自己原是昏了头,还没有喝合卺酒。

      红绳系着两盏金杯,阿飞将杯子的另一端递给小花,两人饮尽,李小花酒量不行,脸有点红,不晓得是被辣的还是被羞的。

      李小花从旁边拿出金剪刀,剪断自己一根头发和阿飞的头发绑在一起,“这…他们教我的,这样,我们就同心、白首到老,永不分离…啊、阿唔。”

      笛飞声吻住他,“为什么不说同心同命,李小花,我不会再放过你了,上黄泉下碧落,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你跑不掉了,别想再丢下我。”


婚书庚帖

      李赢赢&笛阿飞



水里的鱼

【笛花ABO】相错(24)


⚠️abo生子,病弱花花,单亲妈妈李小花带崽十年后和亲爹重逢了,东海大战时花花有孕七月有余……

——薄衫吹月如雪,一任相错十年

花花比起相夷,身上好像有一种温和的母性光环(狗头)


/////



笛飞声袖手一靠,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我不去砸了他们牌匾就不错了。”


李莲花:“……”


李小洛微微仰头,“他们那些人,之前对爹爹不好吗?”


李莲花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哪有。”


李小洛眨巴眨巴眼睛,“那为什么小宝哥哥和……”


李小洛觑了眼笛飞声,“……他都不喜欢那些人啊?”


李莲花无言以对,干脆转移话题,小心地把小洛放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abo生子,病弱花花,单亲妈妈李小花带崽十年后和亲爹重逢了,东海大战时花花有孕七月有余……

——薄衫吹月如雪,一任相错十年

花花比起相夷,身上好像有一种温和的母性光环(狗头)


/////



笛飞声袖手一靠,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我不去砸了他们牌匾就不错了。”


李莲花:“……”


李小洛微微仰头,“他们那些人,之前对爹爹不好吗?”


李莲花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哪有。”


李小洛眨巴眨巴眼睛,“那为什么小宝哥哥和……”


李小洛觑了眼笛飞声,“……他都不喜欢那些人啊?”


李莲花无言以对,干脆转移话题,小心地把小洛放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李莲花看向笛飞声,“阿飞,我们出去说。”


笛飞声倚在那里没有动,还是被李莲花硬拽走的。


出了屋子,李莲花把门关好,才转过身来,往笛飞声胳膊上甩了一巴掌,“你可不要胡来啊!”


笛飞声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莲花,讪讪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李莲花道:“过去的事情,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你没办法要求他们必须事事以我为先。”


笛飞声嗤了一声,“当年成立四顾门,每个人都从你身上获得了利益,声名,财富,权位,敢问,四顾门除了你之外,他们有什么用处?”


笛飞声这话就说得有些直白的攻击性了,李莲花急忙制止道:“阿飞!”


笛飞声并不想从他嘴里听那些悲悯众生的大道理,“我自问所说无错,四顾门,就是李相夷的四顾门,就算你是李莲花,也没有权力替他否认。”


李莲花所对无言。


笛飞声道:“当年你坠海之后,他们给你立了一个衣冠冢,随后就解散了四顾门。”


李莲花轻叹了口气,“阿飞,别说了。”


笛飞声道:“方多病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但他们若敢招惹到你头上,我不会心慈手软。”


李莲花无奈,“方小宝是百川院刑探,这般跟四顾门旧人对着干,不太合适,他年纪小,很多道理不懂,以后肯定要后悔,你多劝着他些。”


笛飞声盯住了李莲花的眼睛。


李莲花被他盯得毛毛的,撇开了眼睛,没再说话。


四顾门要重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江湖,不少人千里迢迢赶来,打算加入四顾门。


方多病抱着剑,一脸赌气的模样,坐在告示旁的茶摊里。


离儿给他倒了杯茶,“少爷,别生气了,你也不能拽着他们的腿不让他们去啊,消消气。”


方多病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气道:“要不是借我师父的名头,哪里会有这么多大傻子会理会他们!”


“尤其是那个肖紫衿,他要能当门主,本少爷倒立吃饭!”


“喂!”茶摊另一张桌子上的人听到了方多病这边说的话,抬高嗓门叫了一声,“你小子胡说什么!”


本来是堵着气,被人这么一说,方多病彻底炸了,当即拍案而起,对着那边叫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当年李相夷和笛飞声东海一战后坠海失踪,他们找也不找,解散了四顾门,立了个什么衣冠冢就算了,怎么,是李相夷没了,怕仇家找到他们头上吗!”


“如今风头过了,又舍不得四顾门的利益了,转过头就要重建,没了李相夷的四顾门,我呸,啥也不是!”


对面那人没想到方多病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世家公子,说起话来这么粗,一时被骂懵了,憋的脸红脖子粗的,周围看热闹的人凑了过来,这人一时拉不下脸来,恼羞成怒,直接挥着拳头朝方多病打去。


彩蛋接后续,粮票可解锁

李莲花出手拉架

几人前往百川院赏剑大会


芦竹

【笛花】赐我还 番外(1)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夕照斜街,李莲花微笑着送走今天最后一个病人,眼看着天不长了,便招呼医馆里伙计提前散了。在伙计们的欢呼中,李莲花顺手拎着包安神的药茶提醒别忘了锁门,便踏着一地碎金缓缓地往王宫走,发梢的珠绳随着步伐一摇一晃。

        漠北近月没下雪,老人们捋着胡子啧啧称奇。但即便没有雪,凭冰刀似的北风也够刚解了毒的李莲花喝一壶。

  ......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夕照斜街,李莲花微笑着送走今天最后一个病人,眼看着天不长了,便招呼医馆里伙计提前散了。在伙计们的欢呼中,李莲花顺手拎着包安神的药茶提醒别忘了锁门,便踏着一地碎金缓缓地往王宫走,发梢的珠绳随着步伐一摇一晃。

        漠北近月没下雪,老人们捋着胡子啧啧称奇。但即便没有雪,凭冰刀似的北风也够刚解了毒的李莲花喝一壶。

        李莲花裹了裹身上的外袍,心里嘀嘀咕咕。毒彻底解了一个月才被笛飞声放出来,还是在他软磨硬泡下的。

        骨头都要躺碎了。

        坐诊了一天,李莲花抬手揉揉后颈侧的肌肉,心中感慨当大夫一点没有比在军中轻松。偶有百姓认出他,便笑着与他打招呼,他也笑着回。路过菜摊子,想想家里剩的不多了,便顺手买些预备着回去做饭。就这样一路走到人烟渐稀,走到暖色将尽。一道羊肠小巷,左拐右拐,终于踏进一道小小的偏门,进了宫墙内。

        走正门是更快些,笛飞声也放任他随意出入,甚至他运轻功踏着高墙进来也不会有人拦他。但后来李莲花想了想,还是选择低调些,多走两步就走两步吧,就当康复锻炼了。

          后宫侍卫见他每日在皇城出入,即使有笛飞声的谕令,起初仍有些警惕。后来日子一长便司空见惯了,偶有相遇便称他一声“李先生”。李莲花点点头,轻车熟路地往他那偏殿走。

        自他回来,这方小小的宫殿便被天翻地覆地改造一番。这人先是挽起袖子撬了院内的石砖种起几垄蔬菜,之后侧屋里也搭起一个火灶,李莲花大部分时候会老老实实地做正常的饭菜,但偶尔闲暇也会在这里研究些新的菜式。

        至于新菜式的试菜人选,首当其冲的便是可怜的漠北王殿下。

        笛飞声第一次尝试味觉恢复的李莲花的菜时,大约是半月前。看着桌上一盘气味与形貌都十分诡异的不明物质时,笛飞声近三十年的生活经验与求生本能都在警告他不要试图把这种东西放进嘴里。然而看着李莲花期待的目光,他终是心一横,夹了一点。

        李莲花记得当时他沉默了半分钟,放下筷子,语气很沉痛地说了一句话:

       “你真的,一定要做饭么?”

         最后那盘菜的下落不明,总之没等李莲花亲自尝试就被笛飞声拉到自己的寝宫用膳了。

         真的有那么难吃?李莲花一边琢磨着,不由自主地笑,一边推开了殿门。

        屋里却早就坐了个人。

        李莲花有些意外,松手先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搁桌上:“今日倒是有空来我这?”瞧着桌上还有一杯茶,一摸还是温的,便拎起来要喝。

        笛飞声没搭话,沉眼看着门口,不知道想什么。

        李莲花挑了眉瞧他,坐他对面:“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笛飞声语气平平,仍没给他眼神。

       好吧,不想说便不说吧。李莲花耸耸肩:“晚上留下吃饭?我买的菜多了点。”

      “……先说好,不吃上次那种。”

      “好心留你吃饭,倒叫你挑上了!”李莲花笑骂,“过来帮忙,不然没饭吃。”说着,拎着菜去了侧屋灶台。

        笛飞声啧了一声,终于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于是两个人沉默却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炒菜,装盘。熏着柴火烟与水汽,在灶火边上忙活到天已全黑了,才点了正殿的灯,安生坐下开饭。

        那堆恼人的折子还堆在书房,他却要跑来这里陪李莲花做饭。笛飞声坐下时有些无奈地想。

       但是不可否认,忙忙碌碌只为了点人间烟火的片刻时光,让他烦躁的心情平复许多。

        李莲花瞧着他的脸色,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坛子,晃荡晃荡:“喝点么?”

        笛飞声微叹一口气:“来吧。”

        金黄的液体缓缓流入琉璃盏,清甜的桂花香溢了满席,笛飞声抬起酒盏凑在鼻尖轻嗅:“南朝的桂花酿?”

        “嗯,小宝送来的。”李莲花放下坛子,轻描淡写地说:“特地跟我说要分给你尝尝。”

         “你才大他几岁,叫他还跟叫小孩似的。”笛飞声嫌弃酒盏太小酒又不够烈,闷头干了。

        “诶诶你急什么!”李莲花忙伸手去拦,没拦住。“这酒后劲大的很!你要是醉倒了我可扶不动你。”

         “别废话了,菜凉了。”笛飞声瞧他一眼,看他无奈地摇头,心情颇好地夹起菜。

        今日的菜都是中规中矩的,再加上两人都在行伍中呆过,食不言寝不语,席间一时无话,流动着令人放松的沉默。

         “待会儿跟我去个地方。”笛飞声放下筷子,先开了口。

         “行。”李莲花答得随意,目光还在餐桌上晃着。

         笛飞声捏着酒杯,歪了歪头:“你不问问去哪?”

         李莲花哂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拿起酒杯,自顾自碰了笛飞声手上那杯,然后仰面一饮而尽。

          “今日月色正好,就当阿飞邀我赏月了。”

        饭后三刻,两人收拾了杯盘狼藉,笛飞声带着李莲花去了宫城北的后山顶。

        月明星稀,山野俱静。笛飞声远远看着宫城内灯火灿然,如今在视野里,也不过巴掌大小的一片。不一会,听见李莲花说:“ 我听无颜说你最近睡不好,给你配了点药茶。待会回去别忘了拿。”

        笛飞声却没来头地接一句:“今日,天气甚好。”

        李莲花看看他,又看看周围,今晚没什么风,也就没那么冷,畏寒的身子也能舒服些,于是点了点头附和:“是啊,天气不错。”

        笛飞声低低笑了,看了他一眼,从手中递过去这手上一直拎着的东西。

        扁圆的,包了层布,还挺神秘。李莲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来打开,一眼便愣在原地。

        他将那红色的一叠展开,拉平,愣愣地看着笛飞声:“天灯?你从哪弄到的?”

        笛飞声却递过去一个火折子,星点的火焰映着他深邃的五官,正温和地敛着眉目。他几乎是柔声说:“放飞它吧。”

        李莲花思绪被这一幕凝滞,他不知是怎么接过的火折子,又怎眼燃了灯底的火棉。橘红的光芒充盈整个天灯,李莲花只觉手中越来越轻,在天灯飞上天空的前一瞬,李莲花回头看着笛飞声,带了点笑,轻声说:“谢谢你,阿飞。”

       说罢,半人高的天灯便乘着热气悠悠飘起,虽然只有一盏,却在霎时间让远处的王宫都黯然失色。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李莲花眼中盛满摇曳的暖意,笛飞声却微微侧头,将这万顷墨色中的一寸光亮刻在心中。

       笛飞声终于明白李莲花所说的那桂花酿的后劲是怎么一回事了。

       此刻万事万物都如此的恰到好处,在这远离一切尘嚣与是非的时空,笛飞声不可控制地伸手覆上李莲花的脸颊。

       李莲花缓缓眨了眨眼,转过身来。

       没有惊讶,也没有躲避,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他就那样用纯粹的目光望着笛飞声,月色与灯火照进他的眼底。

        笛飞声却生出几分迟疑,李莲花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

        明灯渐远,沉暮又浮了上来。一丝凉风打破了酒精带来的旖旎冲动。笛飞声叹了口气,想要撤回手:“我……”

        却被李莲花温热的手心盖住,重新贴上他微微发烫的面颊。

       “笛飞声。”他轻笑着。“你何时这般怯懦?”

         只这一句便够了。笛飞声想,李莲花是何等通透的人。

        他终于合上眼,放任自己微微倾身,撬开那片不饶人的薄唇,攫取一息桂花香。他不是浅尝辄止的人,手段强硬地攻城略地才是他的作风。直到李莲花被吻得腿都发软,才告饶似的拍拍笛飞声的后背,这人才肯放过他,临了,还用犬齿轻咬他的唇角。

        “嘶——”李莲花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有气无力地骂:“你属狗的?”

        笛飞声扶着他的肩膀,由着他骂。

       李莲花喘过来气,直起身问:   

       “你近来种种,是不是与那些折子有关?”

       “无颜告诉你的?”

       “是不是说我的事。”李莲花用了陈述句。

       “不尽然,也有催我结婚的。”笛飞声别过头去。

        李莲花噗嗤一声:“他们倒是心急。”

        笛飞声勾起一抹讥讽道:“不过是挤破了脑袋想把自家女孩塞到我身边罢了。”

        李莲花点点头,长叹道:“可怜我还没有妖妃的名,倒是要有妖妃的实了。”

       笛飞声目光奇异地看他一眼:“你真的想要这个名分么?”又好像真的认真思索一番:“我可以跟那帮老臣争取一下。”

         李莲花赶紧摆手:“算了吧,让他们多活几天吧。”

        好吧,笛飞声点点头。

        夜间起风,李莲花受不了凉,于是他牵着李莲花的手,渡着悲风白杨一边向山下走。

       李莲花能感觉到笛飞声的掌心干燥而温暖,不由自主地开口:“你当真,这辈子不打算娶亲了?”

      笛飞声牵得紧了些,胸腔传来低沉的震动: “放心,就算你想把栖凤宫门口拆了做菜棚,也不会有人与你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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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花〕王鹤润穿越莲花楼拯救李莲花(下)

“你可知对李莲花来说,忘川花只有三成的解毒机会。”


王鹤润用涂了红色丹蔻的手指轻轻捏住放在盒子里的解毒丸,在笛飞声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你可知我手里这枚,正是我让药魔用那世间仅此一株的忘川花炼制的,为了提高解毒的机会,可是浪费了我不少天材地宝。”


虽然口中吐出的语调极尽魅惑缠绵,但是王鹤润但是把药丸放进盒里的动作却是那么小心翼翼,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不能掉水里化了。


“尊上,我为了给你寻得一份满意的聘礼,可是真的费了不少心思呢~”


“只要您答应跟我乖乖成亲,新婚之夜我就将这份聘礼双手奉上,如何?”


角丽谯这个女人虽然疯,但是她的执行力和行动力...

“你可知对李莲花来说,忘川花只有三成的解毒机会。”


王鹤润用涂了红色丹蔻的手指轻轻捏住放在盒子里的解毒丸,在笛飞声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你可知我手里这枚,正是我让药魔用那世间仅此一株的忘川花炼制的,为了提高解毒的机会,可是浪费了我不少天材地宝。”


虽然口中吐出的语调极尽魅惑缠绵,但是王鹤润但是把药丸放进盒里的动作却是那么小心翼翼,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不能掉水里化了。


“尊上,我为了给你寻得一份满意的聘礼,可是真的费了不少心思呢~”


“只要您答应跟我乖乖成亲,新婚之夜我就将这份聘礼双手奉上,如何?”


角丽谯这个女人虽然疯,但是她的执行力和行动力却是一顶一的,比之四顾门万圣道那些废物要好了不知道多少,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知道角丽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也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这个女人实在太能干了。


所以说实话,笛飞声是有些心动的。


不过不是对角丽谯心动,而是对这个提议行动。


他有在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再装作一下假意逢迎,先把解药弄到手再说。


他这一沉默不打紧,把王鹤润吓了一跳,她瞧着笛飞声怎么神色有些松动,再回想到剧里他也曾经骗过角丽谯一次,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不不不,这可不行啊,她还要看李莲花背笛飞声去婚房喝喜酒呢。


讲到这里,王鹤润不再犹豫,拂袖起身,“罢了,不管你是心甘情愿,还是受我所迫,反正后天晚上都要拜堂成亲,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发出角姐标志性的魔性笑声,王鹤润一边脚下生风赶紧溜了出去。


“老笛啊,若是我没有看错,你刚才是不是真的打算为了我的解药去献身角大美女啊。”


李莲花从侧面的屏风后慢悠悠走了出来,一边调侃着,一边摸出钥匙给笛飞声解手脚的镣铐。


“这角大美女对你觊觎已久,若是真跟她拜了堂,还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吃个干净。”


笛飞声被说破了心思闻言羞赧,没好气地瞪了李莲花一眼,“这十年你剑术没有长进,尽练嘴上功夫了。”


“我们俩伤的伤残的残,就没有必要继续抬杠了吧。”


李莲花双手掐住笛飞声的胳肢窝把人从池子里捞了出来,看着他手腕脚腕被泡的发白皮肉外翻的伤口,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美人真的是心狠手辣。


至于王鹤润这边,她吩咐人在赶紧备些酒菜送到婚房,可年一想又不对,明日才是大婚,今日婚房里便出现一桌酒菜,岂不是很可疑,于是赶紧嘱咐人又换成了糕点果干花生桂圆一些婚礼常规的小食,然后在婚房里把解药藏了进去。


婚房在山顶整个建筑群的中心小楼的三层顶楼,王鹤润把东西安排妥当后,自己便藏身于二层三层联通的一个暗房里,那本是角丽谯放置机关地方,被她安排云比丘给拆了好用来给她藏身腾地方。


云比丘不理解,但还是听话照做了,毕竟回头打起来,这边伤人的机关少一个是一个,总归不是坏事。


夜色刚深,角丽谯便听到外面侍卫一阵哄乱,于是赶紧打起精神,掏出西洋镜架在暗房的缝隙处等着。


李莲花背笛飞声进了婚房便给人放在了床上,他也是身受重伤,背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这么久也是力有不逮。


本来想转身在房间里看一看有什么合身的衣服,他们二人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血迹斑斑的,这让有些爱干净的他实在是忍不了,可他还没走开两步就被笛飞声叫住。


“我手脚无力,帮我摆个五心朝天的练功姿势。”


“你~”李莲花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二人此时的处境还是咽了回去,默默帮他把手脚摆好了。


因为俯身凑的特别近,笛飞声看着在眼前晃悠的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竟然有些出神,之前没发现,这李相夷,怎么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上三分?


“我练功重塑经脉,你在房内找一下解药,角丽谯说是聘礼,那她八成应该就放在这里。”


笛飞声慢慢催动体内封锁的内力,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的悲风白杨啊。”


李莲花对解药的事儿避而不答,紧紧盯着笛飞声。


“你的扬中慢中正绵长,悲风白杨险中求生,路数不同。”


“所以,有几成的机会?”


“一九开。”


“九成。”


“死。”


高手之间本就无需多言,二人心知成败在此一举。


突然,笛飞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大乱,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我今日若不幸命丧于此,记得务必寻到解药后,替我杀了角丽谯。”


王鹤润躲在暗室气得脸都红了,你这块木头,都快死了还想着杀人,表白啊!告诉他你的心意啊!临死之人说的话最能打动人!


“守心而发,发则不达,达者不罔,是为气理。”


李莲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笛飞声胸前为他注入了自己仅剩为数不多的扬州慢内力。


扬州慢内力绵长,充满生机,缠着乱窜的悲风白杨慢慢收拢,所到之处经脉竟然神奇的开始愈合,笛飞声的气息也慢慢变得平稳。


看来是赌对了,李莲花这才放心离开,去衣柜里扒拉干净的衣物。


等笛飞声运功结束,下地感觉自己手脚都恢复如初,准备找李莲花嘚瑟一下,却劈头盖脸被衣物盖了个严实。


“赶紧换上,一身血糊淋拉的,碍眼。”


笛飞声心情大好,倒是不计较这些。“想关心我就直说,不必说的这么别扭。”


听声音中气十足,气息充盈,想来已是大好,李莲花放宽了心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口柔顺,回甘清甜,这角大美人儿,为你备下的喜酒,当真是极品。”


(不是,现在就开始喝上了吗?李莲花你忘了自己还中着毒的吗?!找解毒丸啊!王鹤润可没忘自己还在酒里下了药的,万一药力刺激着李莲花又毒发了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李莲花喝了一杯觉得味道不错,还准备再来一杯,就看到笛飞声毫不避讳地开始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给他惊地手一抖,差点呛住。


“老笛!换衣服能不能避着点儿?!”


笛飞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此前身上的伤痕也因为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已经悉数愈合,如今这么一副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他十分满意,所以为啥要避着人。


“我身上有的,你也都有,有什么不能看的,还是说你这么些年荒废武功,跟个白斩鸡一样,看到我自卑了?”


跟着李莲花这么些时日,笛飞声多多少少的学会到了一些嘴炮技能。


“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李莲花转过头还想怼回去几句,却发现笛飞声赤条条竟然还没有把衣服穿上,眼睛猝不及防被那下面雄伟的东西蛰了一下,让他慌张又赶紧背过身,不再言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鹤润在心里疯狂尖叫,她早在笛飞声动手解衣服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偷窥,不过听着他俩的话就足以脑补出很多。)


原本笛飞声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一时兴起想逗一逗李莲花,可是看到那人背过去后原本雪白的脖颈竟然漫上一层红晕,倒是搞得让他也有些不自在了。


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轻咳一声,笛飞声转移话题,“我的武功已经恢复,接下来就是赶紧找到药,把你的毒给解了。”


“你确信角丽谯会把解药放在这里吗?”


“她说,她说是给我的聘礼,那应该会在婚房。”


笛飞声拆了暗格取出他的刀,又把装了解药的盒子塞到李莲花手里时。


“哦,聘礼啊~”没想到那人没有着急吃,而是把药丸捏在指尖,冲着他挑眉一笑:“我吃了你的聘礼,要怎么还你呢?”


这是些什么奇怪的调调,搞得笛飞声浑身不自在。


“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把自己赔给我好了。”


也不知是脑子抽了什么风,笛飞声脱口而出。


沉默一瞬,李莲花捏着手里的药丸看了两眼,直接仰头吃了进去。


左右这天下没有比碧茶之毒更毒的东西了,若真是解药,那就皆大欢喜,若不是也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药丸刚一入腹,李莲花便觉得一股暖流自腹中涌出,流向四肢百骸,药力不断的重刷着全身的的骨骼。


毕竟是经年已久的天下至毒,早已侵入骨髓,解毒的过程比他想象的更难熬,气血翻涌,张口就呕出一摊黑血。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样子,心底没由来的突然揪紧,涌上一股恐慌,于是赶紧扶着人的后背输入内力,帮忙对抗碧茶的毒性。


(王鹤润本来看着两个人互相调笑,嗑得很开心,可是没有曾想解毒的过程比她想象的更加凶险万分,李莲花那一口接一口的黑血让她难受的几乎想要以身代之。


从前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李莲花这十年过得很苦,加上成毅的演绎让她像无数个莲络人一样,一直对李莲花颇为心疼,如今又亲眼看到本尊疼的浑身颤抖,脆弱不堪的模样,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呜咽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出来。)


笛飞声听到了细微的响动,但是此刻正在李莲花解毒的关键时刻,他也没有办法分神想太多,只能拼命输着内力,帮李莲花排毒。只要那人不现身,他就全当没有听到。


约摸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李莲花的气息才终于慢慢平稳下来,但是因为消耗太大,昏了过去。


笛飞声探了脉象,确定了碧茶之毒已然解了,才放心把人抱到了婚床上,仔细盖好被子。


在方才的生死一刻,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一直这么在意李莲花,一直不想让他死,一直死皮赖脸的跟在他的身边,不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找他比武和他打一架,而是因为他想和这个人在一起,不想离开他的左右。


在看到李莲花痛苦吐血的时候,他突然想明白了如果能够换得这个人平安的活下来,他愿意这辈子都不再找他比武,不再气他。


附身在昏睡的人嘴角轻轻一吻,笛飞声摸着自己跳动的一点儿也不正常的心脏,蓦然笑了。


不过下一秒他转过头,目露精光,看向王鹤润藏身的方向,厉声道:“滚出来!”




果然是恢复了内力的笛飞声,王鹤润深吸了口气,从暗房里爬了出来。


“你?”


笛飞声飞身过去掐住王鹤润的脖子,猝不及防对上的是一张哭花了妆的脸,倒是让他有些惊疑不定。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王鹤润想着反正救了李莲花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早点回去晚点回去没差别,就是可惜了不能多嗑一会儿。


现在自己已经落在了笛飞声的手里,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刚才哭的太惨了,这会儿脖子突然被掐住,感觉鼻涕都快要流下来了,她直接拽了笛飞声的袖子擤了一把鼻涕。


笛飞声又震惊又嫌恶的松开手,死死的盯着袖口一坨透明液体,似乎只要盯的够狠,那些东西就能凭空消失一样。


“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脖子被松开,王鹤润狠狠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然后丝毫不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开什么玩笑,这大魔头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她腿软根本站不住啊。


“毒解了,没骗你吧。”


笛飞声看着眼前这个和平日里认知极为不符的圣女,眉头紧锁。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鹤润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把上面浓重的妖女妆蹭掉不少,加上之前刚刚哭过,这会儿竟然看起来有些清纯可怜。


“尊上,我说了不会害你,你看你现在,悲风白杨是不是已经突破了第八层?李相夷的毒是不是也解了?”


王鹤润为了让自己一会儿死的能好看一点儿,努力编着,“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我还能留你个全尸。”笛飞声在角丽谯手上吃了太多的亏。


“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王鹤润眨巴着大眼看向笛飞声。


“什么事。”


若不是因为此时李莲花的毒已经解了,不然笛飞声绝对没有这么多耐心跟她耗在这里。


“跟我喝一杯合卺酒,然后给我一种又体面又不痛苦的死法。”


这是什么要求???


笛飞声难得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王鹤润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走到桌边满上了两杯酒,递给笛飞声一杯,“没毒,真的。”


笛飞声接过酒不饮也不说话。


王鹤润叹了口气,“业火母痋的克制之法是用南胤皇室中人的血便可杀死。”


笛飞声皱眉:“单孤刀?”


若是这样,让方多病去最省事。


“不,他不是。”王鹤润满意的看着笛飞声变了神色。“单孤刀不过以为自己是南胤后人罢了,那封磬也是个憨的,主人都能认错。”


“所以真正的南胤后人是谁?”


“喏,床上躺着的那位,我的二表哥。”


笛飞声觉得这会儿信息量有些过载,李莲花不是孤儿么,怎么突然变南胤后人了。


那此前一品坟,他们不就是刨了李莲花家的祖坟?


还有角丽谯喊他二表哥,那还杀不杀?


“你素来谎话连篇,我不信。”


王鹤润苦笑一声,角姐啊,你这信誉值太低了啊,如今说个实话都难让人相信了。


“信与不信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来日你们和单孤刀对战用他的血试一下就知道了,但是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即便最后是用李莲花的的血杀了母痋,也一定要装作是用了单孤刀的血,坐实他南胤人的身份,不然皇上如今知道了极乐塔的秘密,绝不会放过李莲花。”


笛飞声已经信了七八分,但是面上不显。


“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说?”


“没了。”


王鹤润举杯和笛飞声碰了一下,然后笑盈盈看着他。


笛飞声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仰头和王鹤润一同喝了酒。


〖谢谢~〗有声音轻轻的在王鹤润耳边道了谢,然后她觉得浑身一轻,魂体便脱离了出来,飘在半空。


笛飞声深深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笑的又悲伤又快乐的女人,陡然出掌,瞬间震碎了她的心脉,登时气息全无。




每天都在和审核斗争

【笛夷/花】甘拜下风(五)

#当笛飞声回到十年前东海大战之时

  

李相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留笛飞声一个人在原地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无颜当时刚要进来禀报消息,见他二人发生这样的事,只得止步,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等笛飞声开口叫他才敢进来。


“尊上”无颜向他行了个礼。


“消息传的如何了?”笛飞声问。


“您与李相夷东海之战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属下去看了,往云隐山的方向确有一队异常的人马,很有可能就是单孤刀带来的。属下已派人潜伏在云隐山半山腰,眼下就等您号令。”无颜如实答道。


“很好”笛飞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负手在房间里踱步。


“单孤刀此人,阴险狡诈,又颇擅伪装。事到如此,李......

#当笛飞声回到十年前东海大战之时

  

李相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留笛飞声一个人在原地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无颜当时刚要进来禀报消息,见他二人发生这样的事,只得止步,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等笛飞声开口叫他才敢进来。


“尊上”无颜向他行了个礼。


“消息传的如何了?”笛飞声问。


“您与李相夷东海之战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属下去看了,往云隐山的方向确有一队异常的人马,很有可能就是单孤刀带来的。属下已派人潜伏在云隐山半山腰,眼下就等您号令。”无颜如实答道。


“很好”笛飞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负手在房间里踱步。


“单孤刀此人,阴险狡诈,又颇擅伪装。事到如此,李相夷还是信他。此次云隐山之行,首要是救下漆木山,其余的不做考虑,切忌打草惊蛇。”笛飞声不紧不慢地说着,思虑周全,让无颜有些诧异。


尊上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于是他将心中的疑点问了出来:“是,只是尊上,您为何迟迟不向李门主言明此事呢?那单孤刀若是真有害人之心,李门主怕是也难逃他的算计”


说到这,无颜看到笛飞声的眉皱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极其难得的心疼。再不似从前那般冷淡,细细回道:“李相夷心中有愧,以为是他自己间接导致了单孤刀的死。我的话虽让他暂时信了,可单孤刀一日不现身,这些话在他心里也就越来越没有价值。若是对他直说了,单孤刀又寻了个办法让李相夷觉得他真的死了。金鸳盟与四顾门可就彻底对立了。”


言至于此,无颜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比起对单孤刀此人恶行的愤慨,他更震惊自家尊上对李相夷的态度。


盟主是何时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的呢?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是李相夷?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笛飞声嘴上说的是怕单孤刀挑起金鸳盟与四顾门的争端,实则更是怕他挑拨自己与李相夷的关系。


他再也等不起第二个十年了。

  

他再也不想看到李相夷原谅所有人却唯独原谅不了自己的样子。


他要救他。


这个执念从他在海上回到今日,就一直疯狂在他心底扎根,长成了病树。李相夷每每现身,这颗病树就破开他的血肉,野蛮生长。


他当了十几年的死士,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掀不起波澜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个人,一出现,就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活,还可以感受到痛。


“尊上为李门主做的,若是哪日他知道,也定会欢喜吧”无颜笑着道。


“欢喜?”笛飞声轻哼一声:“他哪会在乎这些”


屋子内空荡荡的,笛飞声的话落了地才发出回音。他看着窗户上和莲花楼招牌一样的纹理,苦闷得笑了笑。无颜随着他的视线瞧去,也并未看到什么,脸上露出迷茫。


“他不会知道的”许久,无颜才听见笛飞声继续说。


李相夷啊李相夷,你一定不会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去往云隐山的路并不艰险,只是一路上笛飞声和李相夷相伴而行,二人又才发生那种事,尴尬得很。


李相夷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不说话也要东摸摸西碰碰,有好几回,在马车里胡作非为,弄醒了正在睡觉的笛飞声。对方也只是冷冷回他一个眼神,然后便闭上眼又去会周公了。


弄得李相夷手忙脚乱,在空气里扑腾了一套拳法。


“什么呀,明明是你先跟我说的那样的话”李相夷小声抱怨着,对闭眼的笛飞声做出几个呲牙咧嘴的表情,顽皮极了。


只是这回,没等他收回这个表情,笛飞声就醒了。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做出一个花里胡哨的表情,然后觉得被抓包,涨红了脸。


“咳——”笛飞声忍不住要笑出来,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李相夷则是更局促,笛飞声眨着噙笑的眼睛,见他快要熟了,又忙活了一阵,也不知是在忙活什么。


总之,直到笛飞声不再看他,才放松下来。


“你……”


“我……”


二人齐声道。


听见彼此的声音,笛飞声终于绷不住,露出整齐的牙齿。被李相夷快速捂着嘴,小声胁迫道:“不许笑我,我要生气了”


笛飞声好不容易咧开嘴,又被李相夷给捂上了,差点憋出内伤。见李相夷那么认真,才缓缓放松下来,拿开他的手道:“你还知道自己好笑呢”


“这还不是怪你”李相夷当即回道。


“怪我?这能如何怪我?”笛飞声有些委屈。


“谁让你……你……”李相夷欲言又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提昨日的事。


却没想到,笛飞声今日倒坦荡起来,直言道:“谁让我对你倾诉衷肠了?”


李相夷快被自己的脸烫死了。


他点点头,看笛飞声厚着脸皮回道:“你不是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江湖白月光嘛,喜欢你多正常。怎么就我不能喜欢你?”


李相夷突然想跳窗而逃。


他看了看马车外的景色,这会儿估计是要上山路了,道路旁全是青葱的树木,穿过树木便是悬崖,丝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笛飞声哪会看不出他的想法,掌控全局又道:“这山不仅高,山中精怪也不少,你若是这么冒险跑出去,等太阳落山了,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碰碰山鬼”


“啊?!山……山鬼……”李相夷一激灵坐起,趴在笛飞声肩后,小心观察着。


许是太阳真的快落山了,这会儿日光已不算刺眼,李相夷听到笛飞声说的,开始后背发凉,连看着车外的树木也觉得那些阴暗里要随时蹦出来一个精怪将他吃了。


“怎么?堂堂四顾门门主还怕鬼啊”笛飞声明知故问。


李相夷怕鬼这个事他早就知道,曾经他不止一次庆幸因为这个,李莲花只能抱着他才能睡着。没想到眼下,还能拿来逗逗李相夷。


一想到这,笛飞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怕……我怎么可能怕鬼?!我这是被你一提醒,观察山上是不是有埋伏呢,你看这你就没我聪明,既然有人要算计咱们,必然是算计好了每一步,说不定此行也有陷阱呢”


天塌下来了有李相夷的嘴顶着。


不过他也确实说中了一些东西,笛飞声没打算紧追不放,见他粘在自己身后,又不说话了。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让他早点休息。


“天还没黑呢”李相夷有点抗拒,他不是个嗜睡的人,按照往常来说,他甚至是个不睡觉的人。


只是如今中了碧茶之毒,疗伤之后,难免有些疲累。但这也绝不是他会答应笛飞声天不黑就睡觉的理由。


笛飞声无奈,只得细细解释说:“此行不同往日,必定艰险,你我需得有一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现在让你睡觉,是让你晨间有精神出去”


“晨间出去?我们不是有马车吗?”李相夷纳闷了。


“有一队人比我们先到,马车太显眼了,只能我们两个抄近路上去,才能提前赶到且不被人察觉”笛飞声说。


李相夷心中疑窦丛生,料到事情恐怕没笛飞声嘴里的那么简单。只是眼下,他也不会告诉自己,于是闭了嘴,将被子拿过去。


准备给自己盖上的时候,想到一个事情,手中一滞。这时,笛飞声突然感受到自己大腿上多了一个毛茸茸的玩意儿。


俯眼一瞧,原来是李相夷。


“我没枕头睡不着觉,借笛盟主的腿一用喽”李相夷躺的极其自然,被子一盖,脚一瞪,就要睡了。

  

笛飞声看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枕头甩给他,让他找个宽敞的地儿睡。


没想到却被李相夷不满质问:“不是说喜欢我吗?有你笛飞声这么对喜欢的人的嘛!连个腿都不让我枕”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笛飞声呆了。但也只是一刻,又恢复了过来。


于是,他又回道:“夜里天凉,山中又多‘精怪’,你若是睡着了,我对付它们不是还会吵醒你?”


李相夷还是气愤的瞪着他。


“借口,都是你的借口”李相夷刚想说,昨日的话是他想看自己笑话才故意为之的,没想到却看见他难得将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抽出空来安抚自己:“好了,睡吧。等此事一了,你想如何枕就如何枕”


这样的话一出来,李相夷哪里还有挑事的道理,那些话顿时也就从嘴里咽下去,再说不出口了。


或许……或许他真的……是喜欢自己的吧。


李相夷确实是吃软不吃硬,笛飞声都这样哄他了,哪有不听的道理。眼睛闭上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李相夷便进入梦乡了,只留下一串安稳的呼吸声。


“睡吧,到了山上,或许就没这么好梦了”笛飞声看着他清俊的脸喃喃道。


上山的岁月美好却并不漫长,李相夷难得这么乖,笛飞声也心软下来,看着他沉睡的脸将手覆了上去,等察觉越界时,又收了回来,沉默地望向山口的巨石。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更希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

  


好不好呀小咩咩

【笛花】生一颗莲子-30

本章老笛精准哄老婆,无颜:尊上夹菜我转桌,尊上私事我乱说,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情报生涯遭遇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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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见李莲花又一个人坐在院外的观景台上望着东海发呆,悄然停下脚步,转身从无颜手里接过二尺余长的锦盒,道:“你不必跟着,下去吧。”无颜不安地偷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又识趣地退下了。


笛飞声走近,先把锦盒放在身后的石桌上,又踱步到李莲花的躺椅旁边坐下,抬手捋了捋他的额发,道:“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了?”


李莲花抬眼望他,轻轻摇头:“没什么,看鸟,看海浪而已。”他说这话时一条胳膊横放在胸前,手夹在另一边腋下,前臂刚好压住胸口两点脆弱处。笛飞声看他这样子知道他是胸口又痛了。前...

本章老笛精准哄老婆,无颜:尊上夹菜我转桌,尊上私事我乱说,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情报生涯遭遇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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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见李莲花又一个人坐在院外的观景台上望着东海发呆,悄然停下脚步,转身从无颜手里接过二尺余长的锦盒,道:“你不必跟着,下去吧。”无颜不安地偷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又识趣地退下了。


笛飞声走近,先把锦盒放在身后的石桌上,又踱步到李莲花的躺椅旁边坐下,抬手捋了捋他的额发,道:“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了?”


李莲花抬眼望他,轻轻摇头:“没什么,看鸟,看海浪而已。”他说这话时一条胳膊横放在胸前,手夹在另一边腋下,前臂刚好压住胸口两点脆弱处。笛飞声看他这样子知道他是胸口又痛了。前日他因为溢出了那些让他始料不及的液体哭了一场,虽然当时已被笛飞声哄好,但随后这两日想到此事心中总是觉得不大畅快,加上胸前又痛,整个人都恹恹的。


笛飞声怕海面强烈的反光伤了李莲花的眼睛,抬手用自己的衣袖帮他遮住阳光,道:“我给你带来样东西,可愿猜猜是什么?”


“什么好吃的?没闻见香味啊……”李莲花勉强笑笑,又遗憾道:“我这会儿也吃不下,算了吧。”


李莲花腹部肌肉紧实,尽管已经过了七个月,可披上外衫之后旁人几乎看不出他的身形有什么变化。然而小莲子终归是在长的,向外发展不通,自然只能挤占他腹腔内部的空间,近日他稍微吃上两口就感觉胃里顶得厉害,要不是怕饿着小莲子,他简直连饭都不想吃,更莫提吃什么零食了。


“我知道你这两日不爱吃东西,这也不是什么吃食。你再猜?”


“哎,你笛大盟主财大气粗的,便是金山银山也能拿得出来,这世上的珍宝又这么多,我猜哪一样好呢?”


“你这财迷。”笛飞声笑着往他掌心点了一下,“金银珠玉我金鸳盟是不缺,可也不值得我费心送你……你且把手张开,我拿给你摸摸。”


笛飞声说着转身去取那锦盒,李莲花听话地摊开手等着他,嘴上却还是说:“笛飞声,你要是敢把什么蛇鼠蚁虫往我手上放,我和你没完……”


说话间手掌上已落了一个冰凉的圆柱,金属触感,表面不平似有雕花,重量……这手感再熟悉不过了。李莲花心头一动,握紧了手中的那一截,翻转手腕把东西举到眼前:“……少师?!”


完完整整的,全须全尾的,少师。


李莲花立刻坐起身:“你从哪里弄来的?重新铸了?”他边说话边上下打量着手中的剑,两眼放光,眼神全然粘在少师上。


笛飞声看他这般欢喜,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温柔抚着他的后背,道:“你断剑之后肖紫矜拾了剑柄,那日在东海我逼着他给我了。另外两段,我派人去寻时已被那附近一个猎户拾得,花了些银子买下来的。他起初还不肯卖,说是这两片刀片削铁如泥,砍柴打猎好用极了……”


李莲花笑起来:“可不是嘛,我当初要是没弄丢少师,多少也能猎点野味来吃,不至于日日青菜萝卜。人家把它当吃饭的家伙,当然不肯卖,看来笛大盟主可破费不少。”


这点小钱在笛飞声眼里自然是不算什么的,他未接话,只继续道:“在云隐山找到你之后我便差人将这断剑送到神兵谷重铸了,施家融了原本的剑身,又往里面加了一块天河神萤,现在这剑身既刚又韧,你若再想折断,可得费些功夫了。”


“天河神萤?难怪这剑身周围隐约的蓝光这么好看。”李莲花站起来把剑往前送出去,又盯着剑身看了半晌,满意得不得了。笛飞声站在对面静静望着他,见他持剑时又露出从前那般犀利的眼神,不禁也觉得心痒,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李相夷的那个时候。


“施文绝说这天河神萤在夜里还会幽幽泛光,在月色下是极美的。”笛飞声道。其实刀剑泛光对于常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这样在打斗时容易被对手看清走势,但这对李相夷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以他出剑的速度来说,对手就算看清了也没用。


李莲花正欲说什么,突然嘴里“嘶”地一声,皱紧了眉头,腿下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笛飞声忙拉住他,扶他稳稳地坐下。“腿腿腿……”他龇牙咧嘴地喊着,把右腿抬起来。


笛飞声瞬间会意,李莲花这是小腿又抽筋了,赶紧单膝跪下来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帮他拉伸。李莲花这时候都还舍不得放下少师,疼过了那一阵,笛飞声继续给他揉腿,他又把剑举起来欣赏,一会儿抬起来用剑身照照自己的脸,一会儿又打直了细细看那剑锋,剑身几乎直接担在笛飞声肩头。


笛飞声捏着他的小腿肚,笑道:“这么喜欢?不肯放下就算了,还要架在我脖子上。”


“这么好的剑当然只有用来打你才不算浪费了。”


“嗯,这话我爱听。”


李莲花自知上套,忙说:“我可不和你打!”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生了小莲子,你也别想!”


“我本也没指望你能答应用它再与我一战,只是觉得,你没了它,它没了你,都太可惜。”笛飞声手上继续揉着,垂着眼思索了一阵,仿佛想起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停下动作抬头望着李莲花:“你大概不知道……那日在江山笑,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李莲花愣了愣:“你看见了?!”


“嗯,看见了。”笛飞声的眼神随着回忆飘远,眼底却亮起来:“那日我隔着人群,远远地看见你在江山笑屋顶上舞剑。那天夜里月色分明,你穿着一身白衣……人群黑压压的,只有你一个人在发光。”


笛飞声一向不会说什么诸如“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类的溢美之词,只是平平淡淡描述了几句记忆中的场景,李莲花却懂了。想起刚才笛飞声说天河神萤在月光下极美的话,他轻笑:“笛盟主不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惦记上我了吧?”


笛飞声坦言:“那时我不懂这些。”他把李莲花的腿放下,起身坐到他身边,把人揽在怀里。李莲花靠在他肩头,望着他轻声道:“现在懂倒也不迟。”


————

无颜猛然闯进药魔的药庐,吓得老头正在捣药的手一抖,杵子掉在地上差点砸了脚。药魔大怒:“你发羊角风了?一惊一乍的。”


无颜无视了他的咒骂,开门见山:“药魔,你近日给李门主请脉,可有察觉什么不妥?”


“没,没有啊,怎么了?李门主出什么问题了?”药魔自然是清楚李莲花近日胸前不舒服的,可是这话他不便、也没有必要与无颜说。


“他…没有大怒大悲、心绪不宁?”


“没有啊,我昨日才去看过,他哪哪儿都好着呢,你到底要说什么?”药魔被无颜这么问得心里打鼓,生怕李莲花突然有个什么好歹,自己又要遭殃。


“我怀疑……”无颜压低声音道:“尊上可能做了什么对不起李门主的事。”


药魔懵了:“这话打哪儿说起?”


“前日下午方少侠走了之后,尊上和李门主一起进寝殿呆了一个多时辰,我带人进去送晚饭时见李门主眼眶发红,似是刚哭过,而尊上…左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呢!你说这世上除了李门主,还有谁敢打尊上的脸?”


呃,这个…药魔记得前天晚上给李莲花把脉时他还有情动的迹象,分明是才刚刚行过天人合一之事。这,这,怎么就打了耳光了?李门主看着斯斯文文的,也会玩儿这些吗?


见药魔不说话,无颜又接着说:“而且这两日尊上急着让我去神兵谷取回了李门主的少师剑。尊上本来是打算等李门主生下孩子之后再把剑送给他的,谁知今日就带着这剑去见李门主负荆请罪……”


“你如何断定是负荆请罪?尊上想提前把剑送给李门主,也无不可啊。”


“可是李门主拿到剑之后就立刻用它指着尊上!后来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李门主似乎突然不舒服,尊上忙扶他坐下了,还…还跪在他面前。即便如此,李门主还是不依不饶地把剑架在尊上脖子上……”


“然后呢?”药魔想,既然尊上没有派人来叫自己,那李门主大概也没什么大碍,恐怕是无颜把事情想象得过分严重了。


“他们保持那个姿势僵持了一阵,我就赶紧来找你了啊!”


药魔无奈:“李门主要是真的想杀尊上,你不忙着拉架,来找我干什么!等着捅死一个正好让我有用武之地吗?!”


无颜撇撇嘴:“他俩你还不知道么,哪有谁舍得杀谁!”


得,这下药魔算是懂了,无颜着急忙慌跑过来,不是怕出事,也不是想劝架,纯粹就是闲的。药魔拾起药杵,看了看被砸碎一个角的地砖,又举着杵冲无颜怒道:“打不起来,你就少管闲事!尊上和李门主感情好得很!走走走,你该干嘛干嘛去,否则我放蜈蚣了!”


望着无颜脚底抹油溜走的背影,再想到李门主几个月来的脉象,药魔愤愤想道:两人不合?呸!一派胡言!


当天晚上,无颜在寝殿外看到窗纸上映照出的一双依偎交叠的修长身影,差点扇自己两个耳光:嘿?!真邪门儿。邪门儿!


=====

无颜啊,吃瓜要吃到最后啊【尖锐爆鸣】,你哪怕多呆两秒钟呢!!!

药魔是有医德会保护病人隐私的,小花🐻痛以及哭哭啼啼的事他都没跟无颜说,只说小花好得很。不过无颜也不是无良秘书哈,他知道药魔不会往外传所以才和药魔乱说尊上的八卦hhhhhh

secret whisper

还是相濡以沫比较甜12

笛花,故事从电视剧大结局讲起,是一个双向暗恋捅窗户纸的故事,原创人物有,尽量甜虐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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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转身去了卧房,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镜中人瘦了些,显出格外清秀的下颌骨,薄薄一层眼皮覆着纤长睫毛,底下的眼神干净澄澈,可眼尾拖得有些长,不经意间会勾人。


谁见了不得赞一句“明月皎皎,君子昭昭”, 到底哪里就不入他的眼了?这笛飞声怕不是个瞎子?!


正听周妙玄一干人等讨论战术的笛飞声此时打了个喷嚏——有人在想我,他隐秘地笑了一下,结果嘴角还没来得及压下去,另一个喷嚏不期而至——哦,看来是在骂我。他面无表情地想。......

笛花,故事从电视剧大结局讲起,是一个双向暗恋捅窗户纸的故事,原创人物有,尽量甜虐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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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转身去了卧房,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镜中人瘦了些,显出格外清秀的下颌骨,薄薄一层眼皮覆着纤长睫毛,底下的眼神干净澄澈,可眼尾拖得有些长,不经意间会勾人。


谁见了不得赞一句“明月皎皎,君子昭昭”, 到底哪里就不入他的眼了?这笛飞声怕不是个瞎子?!


正听周妙玄一干人等讨论战术的笛飞声此时打了个喷嚏——有人在想我,他隐秘地笑了一下,结果嘴角还没来得及压下去,另一个喷嚏不期而至——哦,看来是在骂我。他面无表情地想。


“既然对方对山上机关如数家珍,周姑娘,玉瓶峰这里倒是可以打个埋伏。”方多病看着地图道。


“这也太明显了,这玉瓶峰底如细长花瓶,两边有一段都是悬崖,就算不懂军法,也知道该绕路。”周妙玄并不乐观。


“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走这条路的。”方多病得意地笑了一下:“区区不才正是天机山庄少庄主。”


周妙玄:“…我知道…对不住,忘跟你说了,令慈何晓慧的师兄正是我的族人,你那块阴阳刻的吊坠还是从南胤寻的籽料。所以…若你是想用奇门八卦困住他们可以死心了,蝻夫人进天机山庄跟回家差不多难度,哦,还不用带钥匙。”


方小宝难得吹回牛,结果被对方直接戳破牛皮,只好转移话题道:“啊,咱们这么有渊源吗?那…”


“那什么那,她要战,战就是了,一力降十会,怕什么。”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若是忽略内容的话,声线恬淡的能泡茶,随即一只素手掀了帘子,来人正是李莲花。


他暗暗瞪了一眼方才温香软玉在怀还不知好歹的某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道:“奇门八卦不行,你们不是还有雷流么?用雷流把剩下的路都炸了,让他们没别的路走不就行了,他们总不能飞上来吧。”


周妙玄没听过动静这么大的兵法,牙疼似的倒抽一口气:“嘶…那不会打草惊蛇么…”


“…”李莲花无语道:“周姑娘,就你有琉璃镜,打量对方都是瞎子是吧?整座山上的飞禽走兽现在都忙着搬家呢,你居然还担心打草惊蛇?”


周妙玄被噎住,细想一下也是,便吩咐了白术。


“圣女,若将这几个地方炸没了,我们逃都没地方…真的要炸么?”白术难得的有些忧虑。


周妙玄沉默了一阵,不知在想什么,随即轻声道:“去吧。”在那人手下,死反而是最轻松的结局。


半个时辰后,接连几声巨响传来,随即无数巨石滚落,回声在层峦叠嶂中交错,荡出去很远。


蝻夫人正斜倚在那比床还大的露天平榻上,一双如寒星秋水的妙目收了艳光正在小憩,听到这炸山的动静才睁开眼睛,她的瞳孔也是淡紫色的,阳光淬进去折射开点点星辰,这世间再不能有第二双这样流光溢彩的眼眸。


她可能是一个姿势有些累了,长腿换了个方向压在身下深紫色的毛裘上,衬得肤白如雪,多看一眼都会被这风情灼伤。


“怎么回事?”她淡淡道,声线如清冷的夜莺。


自然有大把她的崇拜者和爱慕者告诉她。


她闻言勾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轻轻摇了下脑袋无奈道:“阿玄还真是…无妨,客随主便吧。”


玉瓶峰高耸如云,峰顶却像是被天工削平,恰如一支梅瓶的瓶口,故而得名。玉瓶峰地势奇特,底部有一段小路曲折勾回,难以掉头突围;两侧群山环绕,极易围点打援——是个但凡懂点兵法的人都不会轻易走进的地方。


此时玉瓶峰看似空山寂寂,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可平日里常见的松鼠野兔却不见踪迹,早早地把自己埋进了安全的洞穴里。周妙玄等人眼看着蝻夫人一行全进了玉瓶峰底,手心已布满冷汗——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这么顺利,以她对蝻夫人的了解,玉瓶峰底这样的地势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进,哪怕他们已经炸毁了其他明面上的路,但别人怎样不知道,这点难度决计对付不了蝻夫人。


李莲花暗中观察着,对周妙玄道:“周姑娘,底下这帮人看上去不是很中用啊——不过十几里山路而已,怎么除了蝻夫人身边的几个都走的这么…半死不活的?”


周妙玄正要拿起琉璃镜细看,白术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此时对方所有人都进了峰底,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李莲花觉得此时周遭更安静了,连刚才的鸟鸣声都再听不见,空气里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引信,若是有人不小心碰了便会引爆整个山谷。


“圣女,人都齐了,就等你发信号。”白术是个半大孩子,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等…”周妙玄第二个“等”字还未出口,不知哪支队伍里传来一声唿哨,此时所有人精神都绷到极点,闻得这一声自然都以为这是战斗开始的信号,瞬间震天的“杀”声漫山遍野地传出去,引得山中所有灌了雷流的金甲同时开火。早已埋伏好的士兵抽出同样灌了雷流的穿云箭,伺机扫荡着金甲炮下的漏网之鱼。


一时间群山莽林动荡不休,玉瓶峰底像是经历了一次小型地震,人在陡坡上几乎要站不稳。


周妙玄此时自然明白过来被人带了节奏,忙拿着琉璃镜穿过硝烟看过去——蝻夫人的座驾由四名漂亮高挑的少年抬着,在队伍偏后的安全位置,即便是方才那样的震动,四名少年也如雕塑般没有挪动哪怕一步,周围另有十二人举着一人高的盾牌将蝻夫人层层保护起来,除非炸穿他们脚下的地面,否则蝻夫人可以在她高贵奢华的座驾上饮茶。


她并没有饮茶,只是对周妙玄露出了一个美艳又诡异的笑。


周妙玄被她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知此事必有异常,可一时间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对方明知这是陷阱还闯进来,也提前安排了人扰乱进攻节奏,可那一嗓子除了让他们提早进攻没造成任何破坏,反倒是对方死伤无数…


不对!周妙玄突然想起李莲花方才的话:不过十几里山路,怎么都走的半死不活的?方才第一轮雷流进攻时,她也确实觉得对方动作也太慢了,可若底下这些行动迟缓的“敌人”只是披了一张对方盔甲的皮呢?!


周妙玄被自己的念头吓到,惊惶地看出去,正好与蝻夫人目光交汇,她似乎知道周妙玄在想什么,伸出一根不惹尘埃的纤长手指点了点,对她说了句什么。


周妙玄看清了她的唇语,只觉得全身原本鼓荡不休的血液从头到脚被冻了起来,外面震天的搏杀声和爆炸声她都听不见了,只听得到耳膜间的嗡嗡声。


“停下…”她这一句声音太轻了,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她便近乎绝望地喊出第二句:“快停下!”


白术不明所以,但还是叫停了已炸过一轮的金甲,忍不住问道:“圣女,怎么了?”


“你的人。”周妙玄面如死灰道:“她说,你的人。”


“什么咱们的人,咱们的人都在…”他说着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刚刚被屠戮过的战场——那些尸体几乎只能被称为残骸,一堆血肉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来,可白术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些尸体铠甲被炸穿,露出了里面一角苎麻里衣,尽管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可白术实在太熟悉这衣服了——苎麻是山上特产,几乎所有人都穿过。


战士人数他临阵前点过的,不可能缺这么多,只能是昨夜早已被安置的老弱妇孺。


他们竟毫无察觉对方的偷梁换柱。


“阿妈…”白术看着那一片断肢残骸喃喃道,他愣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什么——将将弱冠的少年义无反顾跳下山崖,在山石上渐次落脚。他年纪小,轻功只是平平,待接近崖底时右脚已脱力。


“白术!”周妙玄睚眦欲裂,登时就要跟着跳,笛飞声将她扯回去扔给李莲花,自己跟了下去。他中途并未落脚,瞬息间便来到了白术身边。


白术眼睛红得近乎滴血,跛着一只脚反手抽出背上剑,直冲着蝻夫人的方向而去。与此同时,蝻夫人的金甲对准了他,金甲手已点燃了信子。笛飞声一个呼吸都没停顿地拽着少年的肩膀向山崖上游走,一声巨响几乎是在耳边炸开,方才白术落脚的那一块岩石瞬间已成齑粉。


“放开我!”白术凶狠地想甩开笛飞声的钳制,拎着剑泪都顾不上擦就要回头。


笛飞声郎心似铁,自然不惯着,一掌劈晕对方后顺势接住,随即行云流水地向外滑出三丈,堪堪避开下一发金甲炮。他头都没回继续沿着山崖攀援,尽管带了一个人,他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缓,金甲炮在他身后次第炸开,却次次错失他被风带起的衣袍。


一名清秀的少年见状低声对蝻夫人道:“夫人,要不要…”


蝻夫人轻轻摇头:“我们阿玄心智坚定,若不给她点甜头再打碎,我怕她不肯乖乖听话…还是毕其功于一役吧,我不愿伤她。”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眼见着笛飞声就要到崖顶,李莲花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略微放下——那么高的悬崖说跳就跳,他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岂料就在此时,山谷里突然传来一曲异域小调,这可真是见鬼了——蝻夫人的金甲正炸在兴头上,寻常乐器根本不可能被听到,这首曲子声音不高,却能将每个音节清晰地送入人耳,吹奏者定是用了千里传音的秘术,且内功深不可测。


笛飞声一听到这调子,便觉像是有无数钢针在太阳穴上来回戳扎,脚下瞬间就踩空一步,向下坠了数丈。


“笛飞声!”李莲花和方多病同时跃出,却只拉住了笛飞声勉力丢上来的白术。那小调还在继续,不过瞬息间,笛飞声像是内力全无一般,直直向峰底坠去。


嶙峋的山石在他身上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道子,他却毫不退避,只专注地利用崖边的种种障碍减缓坠落的力道。


“嗯,是个人物。”蝻夫人目光里含了赞许和惋惜:“取我的弓来。”她随即在榻上站了起来,侧手接过弓后一个翩然如蝶的转身直接放了箭,连瞄准都多余,动作不像是杀敌,倒像是一曲花拳绣腿的胡旋舞,可放出的箭速度极快极利,笛飞声听到破空声时已来不及,他的右手被精准洞穿钉在崖石之上,即便忍痛如他,也因为难以抗拒的下坠力道倒吸了一口气。


蝻夫人将弓递给身边侍从,风将她的侧脸勾勒出锋利的剪影:“别弄死了,那老妖婆要活的。”


















月

【笛花】假如笛飞声为救李莲花失忆了 (三十)

有私设,ooc

  乔婉娩带着四顾门的人走了进来。

  “笛盟主,近日我已派四顾门手下查明,此次确实是肖紫衿与他人勾结,陷害相夷与你,他犯下此等罪行,请将他交給我们带回四顾门处置。”

  众人听乔婉娩这么说,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若说刚才他们还有些怀疑,但四顾门发话,他们真的都被肖紫矜骗了。

  “敢问乔女侠想如何处置于他呢?”笛飞声转头不屑地看着乔婉娩。

  “这……自然是根据他所犯之事的轻重程度,经四顾门评判后押往一百八十八楼受刑,我四顾门必定会公正处理。”

  “哼,没有李相夷的四顾门,我可信不过,你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乔婉娩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将...

有私设,ooc

  乔婉娩带着四顾门的人走了进来。

  “笛盟主,近日我已派四顾门手下查明,此次确实是肖紫衿与他人勾结,陷害相夷与你,他犯下此等罪行,请将他交給我们带回四顾门处置。”

  众人听乔婉娩这么说,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若说刚才他们还有些怀疑,但四顾门发话,他们真的都被肖紫矜骗了。

  “敢问乔女侠想如何处置于他呢?”笛飞声转头不屑地看着乔婉娩。

  “这……自然是根据他所犯之事的轻重程度,经四顾门评判后押往一百八十八楼受刑,我四顾门必定会公正处理。”

  “哼,没有李相夷的四顾门,我可信不过,你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乔婉娩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莲花,“相夷,你……”

  看到乔婉娩求助的目光,李莲花摸了摸鼻子,“阿娩,紫矜多次陷害于我,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都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这次,他不仅想杀我,还将阿飞,金鸳盟,和整个江湖都牵扯了进去,若他的计划成功,你今日赶来,恐怕看到的就是血流成河的景象了,所以,阿娩,这次……”

  李莲花对自己的事向来无所谓,所以就算之前很多人都一直对肖紫矜屡次想要害自己的事情义愤填膺,自己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次,肖紫矜已经不单单是想要害他这么简单了。

  “这……”乔婉娩语塞,同时她也听出了李莲花的话外之意。

  ”好了,本尊可不像李莲花那么心软,一次又一次的放过想害自己的人,本尊向来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仇自己报。”笛飞声两指用力,肖紫矜的身体径直倒了下去。

  “你……,紫矜……”乔婉娩没想到笛飞声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真的把人杀了,看着躺在地上的肖紫矜,乔婉娩双眸含泪,毕竟是曾经的恋人,看他落得如此下场,心中难免悲戚。

  “阿娩…你别太难过了…”虽然肖紫矜是罪有应得,但看她这样,李莲花出声安慰。

  “我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只是……只是他落得如此下场,我……我还是……”乔婉娩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惹人怜惜。

  众人知晓她和肖紫矜的关系,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同情,只是碍于笛飞声和李莲花在旁边,又不敢上前安慰。

  更有那看不清形势的人出声指责起笛飞声来,

  “笛飞声,你也太过狂妄了,乔女侠都如此请求于你了,你竟一点面子都不给。李门主,你和乔女侠怎么说以前也是一对神仙眷侣,你就容这恶人如此欺侮乔女侠嘛。”

  笛飞声脸色一沉,抬手将那说话的人打飞了出去。

  “本尊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喽啰来评判了,还有,李莲花现在是属于本尊的。”笛飞声一把将李莲花拉到自己的身边,对着众人说道。

  “若是有谁看不惯本尊行事想要杀我的,我在金鸳盟等着你们。”

  言罢,笛飞声一把揽着李莲花的腰施展轻功直接将人带走了。

  回到客栈房间,笛飞声才松开揽着李莲花的大掌。

  两人抬头,就看到方多病双手环胸,一脸忿忿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方小宝?”

  “你们俩挺厉害啊,还以身相许李莲花,你们俩是不是早混在一起了,还不告诉我,哼,还是不是兄弟?”

  “为什么要告诉你。”笛飞声瞥了方多病一眼,径直越过他走到桌子旁坐下。

  “你……自大狂,来打一架!”方多病张牙舞爪地朝笛飞声比划着。

  “好了,方小宝,别闹,”李莲花敲了下方多病的后脑勺,走到笛飞声旁边坐下,

  “还有谁和你是兄弟,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父,阿飞就是你师娘了,快叫师娘。”李莲花拍了拍笛飞声的后背,调笑地对着方多病说道。

  听他这么说,笛飞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他,反正他也只是过过嘴瘾。

  “咦,我才不要。”方多病抖了抖肩膀,想象了下自己叫笛飞声师娘的样子,忍不住一股恶寒袭来。

  “我说,你们真的决定就在一起啦。”双肘撑在桌上,方多病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

  “不然呢,我刚才在下面说的你不都听到了嘛,再说,阿飞拼了命的救我,我不以身相许里说得过去呢,你说是吧,阿飞?”李莲花一脸坏笑的看向笛飞声。

  笛飞声没有应声,淡定的给自己和李莲花倒了一杯茶,拿起自己的那杯喝了。

  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听到李莲花是要报恩而和他在一起而生气了,以前是他猛然间得到,不敢置信而患得患失,现在想来,虽然李相夷变成了李莲花,但骨子里的东西是没变的,怎会因为报恩就委屈自己委身他人。

  但是好像方多病却没有想明白,他将李莲花拉到了一边,一脸严肃的劝道,

  “我说李莲花,你可不能因为要报恩就和阿飞在一起呀,感情的事不能那么随便的,阿飞他要是不讲理,我帮你揍他。”

  笛飞声挑了挑眉,看向当自己不存在的方多病,看来这方多病皮又痒了。

  李莲花扭头看了看笛飞声,额上的青筋已经冒出来了,为了避免方小宝被揍,他拍了拍方多病,让他不要再继续了,

  “好了,小宝,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嘛,你就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我们两个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还用你帮。”

  “哼。”听他这么说,方多病一扭头,一副气哄哄的样子。

  李莲花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一逗就生气。

  不理会在那里生闷气的方小宝,李莲花走回到桌边坐下,

  “阿飞,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经过今天,想必那些江湖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找金鸳盟的麻烦了。”

  “嗯,不过我还是要回趟金鸳盟,以防万一还是要像无颜交代一下,”笛飞声停顿了下,“然后,我想再去趟笛家堡看看。”

  “好,我陪你一起。”

  “好。”

  “什么什么?你们要回金鸳盟?我也要去!”在一旁生闷气的方多病忽然凑了上来。

  “你去金鸳盟干什么?金鸳盟可是魔教,你不怕别人骂你?”李莲花将他推开,戏謔的问道。

  “我不怕,我就要去,我要看看阿飞这个自大狂带的金鸳盟是什么样子的。”

  “我答应了嘛?”笛飞声白了方多病一眼,这小子真烦人。

  “你不答应我也要去,哼!”话音刚落,方多病拉着李莲花就往外跑去。

  “哎,方多病,你慢点,等等阿飞。”李莲花边说边回头招呼笛飞声快点。

  笛飞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抬步跟上了两人。

  

  

  

  

  

  

  

瑟瑟荻花

【笛花】笛阿飞的武功秘籍

*笛花婚后,接《陪李相夷度过漫长岁月》,时间在《李小花的十二时辰》之前

*短文一发完,字数6k

  

  

夜。

黑漆漆的旷野。

小楼孤灯已灭,梦里卷来卷去,海浪浮沉。

四无人声,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狐狸精也静悄悄的。

阿飞静悄悄地走了。

李莲花整个人陷在被褥里,默数到了二十下,然后睁开了眼。

没有点灯,他借着明月,爬到了二楼屋顶,从窗口望去,阿飞大步流星,迈上一条羊肠小道,又转过一条官道,像是要往北走。

小渔村再往北,便是一座小城,小城里灯红酒绿,有一座小楼,唤作风月楼。

小渔村地处偏僻,无人问津,方圆几十里,便只有这么一座青楼。

李莲花一直知道有这么一座青楼,但他...

*笛花婚后,接《陪李相夷度过漫长岁月》,时间在《李小花的十二时辰》之前

*短文一发完,字数6k

  

  

夜。

黑漆漆的旷野。

小楼孤灯已灭,梦里卷来卷去,海浪浮沉。

四无人声,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狐狸精也静悄悄的。

阿飞静悄悄地走了。

李莲花整个人陷在被褥里,默数到了二十下,然后睁开了眼。

没有点灯,他借着明月,爬到了二楼屋顶,从窗口望去,阿飞大步流星,迈上一条羊肠小道,又转过一条官道,像是要往北走。

小渔村再往北,便是一座小城,小城里灯红酒绿,有一座小楼,唤作风月楼。

小渔村地处偏僻,无人问津,方圆几十里,便只有这么一座青楼。

李莲花一直知道有这么一座青楼,但他从未在意,直到三天前,他在山头拔萝卜的时候,听见一群汉子闲逛唠嗑,笑着说起来这座楼,又隐隐约约提到了阿飞的名字。

这么一块方寸地里,邻里邻外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但有的秘密,男人们是不会拿回家对着媳妇说的,就算偶尔说漏嘴了,也不会往外传到另一家,免得破坏他家和气。

李莲花和阿飞认识十多年,成亲也快一年了,若非那天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他从未想过,阿飞也能跟风月楼扯上关系。

他忽然想起来,这些天村口大婶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多了几分同情,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大婶眼疾犯了。

之前和阿飞一块捕鱼的渔夫,有时候路过碰到了,对他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阿飞,前段日子总是古里古怪、鬼鬼祟祟,好像有什么瞒着他,这两天晚上却又格外缠人,拉着他试了几次新花样。

老实说,滋味还不赖,比新婚时候好多了,那时候阿飞总是横冲直撞,到最后李莲花都没太有力气搭理他。

他原以为阿飞这段日子突飞猛进,是终于开窍了,却没有想到,让阿飞开窍的人可能另有其人。

人都说七年之痒,可他俩历经千辛万苦,才做了不到一年的夫妻,眼瞅着一周年纪念日快到了,阿飞就是这样给他惊喜的吗!

还是说,阿飞不喜欢这样平淡的日子,腻了?

可若是不喜欢,又做什么来招惹他?

李莲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好你个笛飞声!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成?就算老子不做大哥好多年,不在道上混了,那也不是好惹的!

所谓武林高手,就是摘花飞叶皆可成兵,就算没了少师、吻颈,他也能从筐里抡起一颗大萝卜,给负心汉脑袋砸个稀巴烂!

李莲花气过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有把大萝卜带上。

他抄起婆娑步,飞身而下,又估摸着距离,趁着夜色,悄悄跟在阿飞身后。

这个距离,阿飞绝不能发现他,但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阿飞七拐八拐,闪过了风月楼,却直奔着隔壁一条小巷而去。

李莲花嘀咕了一句:“还真不是去风月楼?”

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一吹,吹的李莲花那点子上头的怒气飘飞不见了,他寻思片刻,觉得还是应该给阿飞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很生气,可是生气过后,他还是觉得,他的阿飞不可能背叛他。

世上背叛他的人那么多,但阿飞没这个心眼子,也没这份心。

阿飞又干什么去了呢?

李莲花蹲在墙角候了片刻,只见阿飞拿着一个油纸包裹,四顾左右,而后又折回南边了。

这一次,阿飞不是走回去的,他用的是日促!

李莲花争分夺秒,赶紧提气运功,终于抢在阿飞之前回到了莲花楼,再一次拿被子盖住自己。

阿飞不知道在门口磨蹭什么,过了一会,才慢腾腾地上楼,李莲花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阿飞脱了衣裳,进到被窝里抱着他,厚厚的被子把两个人裹在一块。

阿飞的胸膛很宽厚,心脏跳的很有力,李莲花被他搂在怀里,热得快要出汗了。

偏偏阿飞不依不挠,还要亲他的眼睑,又亲他的鼻梁、脸颊、耳垂……

李莲花终于忍不了了,推了推他,“大半夜的,你做什么?”

阿飞道:“你心跳的好厉害。”

李莲花睁着眼睛说瞎话,先发制人,抢着参了他一本:“还不都是你?现在可好,我睡不着了,你要怎么赔我?”

阿飞煞有其事地认真考虑了下,“那我哄你睡觉?”

“傻瓜……”李莲花仰头亲了亲他,“既然醒了,咱们当然是做些醒着该做的事……”

李莲花这一出美人计,让阿飞脑子里那点疑虑丢得一干二净。阿飞揽过他那一把细腰,翻身而上,双臂撑在李莲花身侧。

“混蛋!”李莲花叫了一声,“你摸哪呢……?”

“我哪里摸不得么?”

“你别——嗯啊……夫君,饶了我罢……”

李莲花一会哭一会叫,两人厮混一场,很是闹了一通,终于鸣金收鼓。

事后,李莲花撑着一把老腰,心想:阿飞怎么越来越厉害了?看来今时不同往日,以后美人计还是少使为妙。

他伸了个懒腰,只觉通体舒畅,不似从前那般,两人那样闹腾,最后李莲花总是腰酸背痛,有时候还要生病抹药,起码有几天下不来床。

所以从前总是阿飞缠着他。阿飞是男人中的男人,他虽心里欢喜阿飞,却也实在有些受不住,如今却不一样了,李莲花也越来越爱缠着阿飞了。

“汪汪汪!”

李莲花神游天外,被狐狸精叫唤回来了,他老脸一红,有点挂不住,“去去去,狐狸精你一边玩去!”

好在阿飞今日不在,不然他这一副思春模样,若被阿飞瞧了去,真是羞死人了。

李莲花梳洗一番,正欲下厨,狐狸精却一直围着他团团转,又叫了两声。

“狐狸精别闹啊,马上就给你做好吃的……嗯?什么?”

狐狸精见他不理睬自己,叼住了李莲花衣角,拉着他来到了狗窝旁,又钻到里边,拿爪子刨了刨,叼出来一张油纸。

李莲花忽而想起来昨天晚上,笛飞声买来的一个包裹,难道他遍寻不得,竟是被笛飞声藏到了狐狸精的窝里?

他弯腰一探,终于拎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打开一瞧,却不是什么女子的汗巾发簪之类,而是几本书:《拈花拂穴手》《莲花宝鉴》《浣花洗剑十八式》。

“……老笛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学起来外家功夫了?”

李莲花一顿,嘟囔了一嘴。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漫不经心地打开扉页,只瞥了一眼,就被辣了眼睛,面红耳赤地把书丢到一旁。

“李大夫,你在家吗?”

恰恰这个时候,一道女声和着叩门声声响起,李莲花手忙脚乱地把那几本书包起来,一把塞到床头,这才掸了掸衣服,理了理头发丝儿,走到莲花楼门口,开门一见,却是邻居一对小夫妇。李莲花认得他们,几个月前,他们从隔壁村搬过来,李莲花和阿飞去帮过忙,后来小两口变作一家三口,孩子满月的时候,李莲花二人还去吃过酒,一来二去,两家已熟络起来。

李莲花笑了笑,“喔,原来是你们二位,来来来别站着,进屋坐坐,我给你们倒壶茶。”

女人笑道:“不用麻烦啦李大夫,我们今天来呢,主要是串串门,这段日子多亏你和飞兄弟帮忙,不然我俩还真忙不过来,这两天呢,我们做了腊肉,做的多了,也没别的放处,便想着给你们送两条来。”

李莲花笑着接下,“邻里邻外的,这算什么?往后大家多来多往,说不定我和阿飞还得麻烦你们呢。”

三人笑了笑,男人道:“怎么今天飞兄弟不在家吗?”

李莲花道:“阿飞去城里卖菜了,估摸得晚上才能回来呢。”

男人面上似有犹豫,李莲花察言观色,“怎么?你找阿飞有事?”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天海上刮大风,我们家屋顶不是漏雨吗,飞兄弟来我家帮忙修房子的时候,我们跟他聊了几句话,可能说的不对……”

男人说到此处,面露尴尬,又是一顿,女人道:“哎呀,你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来,李大夫啊,就是那天……”

那天他们房顶漏雨,李莲花让阿飞过去帮忙修房子,阿飞勤快又能干,忙活了一会功夫,修补好了屋顶。小两口盛情款待阿飞,阿飞见女人身形臃肿,行动慢悠悠的,不由道:“嫂夫人这是有了身孕?”

男人喜气洋洋,“是啊,已经八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孩子便要出世啦!”

“恭喜。”阿飞道,“我家莲花懂些医术,你们这些日子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那可太好啦!我娘子这几日不知怎么,小腹总是胀胀的,脚也有些肿了,有一次还差点以为要生了……”

“还不都是你!”女人推搡了男人一下,“要不是你那天要……怎么会差点伤着孩子?都说了这个时候不能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该打。”男人讪讪着,不太好意思,“哈哈,飞兄弟,让你见笑了,不过男人嘛,你也懂得……”

“无妨,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倒是很好。”

男人窥他神色,试探道:“飞兄弟,你这是……?”

阿飞没有说话,只想起来近日李莲花不乐意与自己同房,新婚之后,本该是打得火热的时候,他却一连好几天都吃了闭门羹,不过他也明白,这种事急不得,还得日后多多磨合才对。

他想了想,道:“也没什么,都是我的问题。”

男人面色登时异彩纷呈,他又看了一眼阿飞,心里嘀咕起来:不会啊……飞兄弟看着这么威武,竟然不行吗?

阿飞奇怪道:“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飞兄弟,来喝酒。”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李莲花他家这本经,却被人误读了。

那日之后,男人明里暗里,推荐了阿飞几个龙虎偏方,阿飞不明就里,也去了药房一趟,却碰巧撞见村里几个熟人,于是误会便滚雪球一样越传越大,这段日子下来,村里好多人都知道了,李莲花他相公有隐疾。

李莲花听完这一段来龙去脉,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好嘛,难怪这些日子,其他人看他都用同情的目光。

难怪那几日,阿飞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于是他更不乐意搭理阿飞了,而阿飞走投无路,走上了歪门邪道,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莲花捂脸,一天天的,这都什么事啊。

晚间时候,阿飞拉车回来了,“莲花!今天萝卜蔬菜都卖光了!”

李莲花闻声而至,与他拍了拍身上灰尘,“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待会吃饭记得洗手,还有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阿飞微微笑了,只觉李莲花今日似乎格外温柔,他道:“今日我一共赚了三十钱。”

“阿飞好厉害。”李莲花笑着接过那贯钱,把它装到了房梁底下挂着的钱袋子里,“今年收成不错,咱们可以过个好年了。”

阿飞进屋一瞧,只见桌子上摆着七八道菜,其中还有几道大菜,一眼看上去真叫人食指大动,他看了,却不由倒退三步,“莲花……这都是你做的?”

“怎么,你还嫌我啊?”

“……没有。”

李莲花捉过阿飞一双手,拿皂角打湿了抹上去,“你就放心吧,都是我试过的,隔壁王娘子也帮我调过口味了。”

阿飞任他给自己洗手,两人凑的很近,这个角度,阿飞稍一低头,便能嗅见李莲花的一段藕颈,“好香……你今日洗过澡了?”

“那是当然,我才不像你,灰头土脸的,来,手摊开……”

阿飞手掌宽厚,李莲花几乎握不住,他瞧着这一双手,忽而顿了顿。

“怎么了?”

阿飞在他身后,两人一块拥着。

李莲花心中忽而又酸又软,“我快看不见你的刀茧了……”

一年前,李莲花握他手的时候,这双手上还满是习武挥刀练出来的茧子。

一年来,阿飞种地、捕鱼、养鸡、喂鸭……曾经的茧子已被做农活生出来的茧子取而代之。

堂堂笛盟主,已卸下江湖世事,与他归隐田园,藏在这一处小村子里,做起来一个隐姓埋名的农夫。

笛飞声缠了他那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笛飞声多么渴望武学巅峰,他自己也曾放不下,也曾花了十年时光,才归于平淡,笛飞声呢?这才不过一年而已。

为了他,笛飞声已放下了过往的一切。

李莲花自己放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如今笛飞声也放下了,他却忽而明白了,几年前,笛飞声为何非要他重新做回李相夷。

不只是不忿、不解,其实也是惋惜、怜惜。

李莲花可以不再惋惜李相夷,笛飞声却不能。

如同这一刻,李莲花也有一丝惋惜、怜惜。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阿飞却说出来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我有了一个家,有了你这样好的娘子,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第一眼、最后一眼,瞧见的都是你。”

李莲花心中动容,又不禁想,若是阿飞从前就这么会说话,他俩也不至于连徒弟都生娃了才走到一起了。

李莲花哼道:“是啊,你夫人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就偷着乐去吧。”

阿飞埋头蹭蹭,“夫人,我忙了一天了,肚子饿了。”

李莲花被他弄得有点痒,“哎呀你干什么……饿了还不快开饭。”

“嗯,要不还是先吃夫人吧……”

阿飞咬了咬他的耳垂,惹得他浑身一激灵,笑骂道:“混蛋啊你!”

两人胡闹了一会,好在晚饭还热着,用了饭,李莲花挽起袖子,在厨房洗洗涮涮,阿飞本来要跟他一块洗碗,却被李莲花推进房沐浴去了。

李莲花三下五除二洗完碗,又开始洗衣服,阿飞忽而喊道:“莲花!我衣服忘拿了!”

“你怎么老是粗枝大叶的?”

李莲花擦了擦手,拿了一套衣服,进到浴室,又道:“正好我要洗衣服,把你换洗衣物给我,我一块洗了。”

“好啊。”

水汽蒸腾,阿飞瞧见李莲花一脸沉静,忽觉岁月安好,忍不住一手抱过来,两人唇齿交缠,李莲花初时还哼着推拒几下,后来却随心而为,放弃了抵抗,整个人几乎投到阿飞怀里。

两人越凑越近,几乎密不可分,然后“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李莲花与他一块摔进浴桶里,浑身瞬间湿透了。

李莲花“唔嗯”两声,猝不及防呛了水,阿飞慌忙抱住他的腰,与他一块沉入水里,又吻着他,给他渡了口气。

这一场鸳鸯戏水,两人都不免有些沉溺其中,李莲花从水里冒出头来,喘着气道:“好嘛,这下我又该多洗一套衣服了。”

阿飞道:“大不了我洗就是。”

“你?你洗一回衣服,我就少了一套衣服,我可不敢让你来。”

“莲花……”

“好了好了啊,打住。”李莲花抬眼瞧他,觉得阿飞这一副哀怨的样子甚为新鲜,不由偷偷笑了笑,又游了两步,捧着他的脸,轻轻道:“我在楼上……等你。”

阿飞眼神一亮,然而还没等他回神,李莲花这个妖精便已跑得没影了。

等到阿飞上楼的时候,却并未见到什么香艳的情景,然而昏黄灯下,李莲花一身雪白寝衣,一头乌发垂下,眉眼半垂,微微带笑,虽未瞧着他,却已入了他的心上。

美人如斯,美眷如此,阿飞一时心动不已,待到阿飞走得近来,却不由尴尬了。

李莲花膝上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这段日子看的“武功秘籍”。

“阿飞啊阿飞,你背着我用功,怎么也不告诉我?”

“你都知道了。”

“哼,还不是狐狸精拉着我找到的。”李莲花道,“都怎么回事,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阿飞挠挠头,“我这不是……哎,这都是琅嬛书院里买来的。”

“琅嬛书院?那不是苏小慵她家开的书院吗?怎么现在还卖起来这些了?”

“其实吧,除了这几本,她家还有好些一口酥大大写的话本。”

“话本?”李莲花略感不祥,“什么话本?”

“……就是你,还有我。”

李莲花愣了,什么情况?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在小渔村待久了,竟如此孤陋寡闻了吗?

“我也是偶然知晓的。你之前总是怨我,不愿与我亲近,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李莲花心下一动,嗔道:“你是傻子么?怎么不说是我?”

“随他们怎么说我,但你不一样,你不能。”

李莲花心里甜滋滋的,像是这一瞬间,吃了一千颗糖,却还要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能?”

阿飞瞧了瞧他,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才郑重其事道:“我舍不得。”

他知道李莲花什么都知道,他也知道李莲花就是想听阿飞说喜欢他。阿飞从前情话说的太少,往后李莲花想听,他就多说一说好了。

李莲花笑了,“你现在倒是会说情话了。”

他又轻轻地,“你这样子,我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怕也逃不出你的手心了……阿飞,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从前你背的锅就够多了,以后我不要你背锅。”

阿飞说,“那该怎么办?”

李莲花有些害羞,却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还是不是男人?男人这个时候,就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阿飞当然是男人,而且还是男人中的男人。

阿飞拥着李莲花倒在床铺,他已明白了李莲花的意思。

李莲花不好意思说的事,他要用行动来好好做。

夜还很长,他们要慢慢学,学着怎么做一对甜甜蜜蜜的夫妻,而且还要这么学一辈子。

  

  

  

*《拈花拂穴手》灵感来自金庸笔下黄药师之“兰花拂穴手”;《莲花宝鉴》灵感来自古龙笔下王怜花所创秘籍《怜花宝鉴》;《浣花洗剑十八式》灵感来自古龙笔下小说《浣花洗剑录》

梦海梦海

东方人07

07.密室

李莲花正戴着一双厚实的手套,在魔笛城堡外围的庄园里拔玫瑰从里的杂草。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他就再也不去血猎骑士团看悬赏布告了。他心安理得地,准备在出发去丝国之前,一直住在魔笛的城堡了。

虽然只有三天,但玫瑰丛已被他打理地有些模样,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去买一把剪刀来修剪修剪枝条。但他知道这个城堡恐怕很快就会被魔笛抛弃,实在没必要折腾这园子,便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李莲花从玫瑰丛里站起来,摘下手套,往城堡外围走了一段,找了个能照到阳光的空隙站定。晒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又转头去看那栋被绿油油爬山虎覆盖住的城堡,叹了口气。

自莉莉的名字风波平息之后,魔笛已经整整三天没露......

07.密室

李莲花正戴着一双厚实的手套,在魔笛城堡外围的庄园里拔玫瑰从里的杂草。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他就再也不去血猎骑士团看悬赏布告了。他心安理得地,准备在出发去丝国之前,一直住在魔笛的城堡了。

虽然只有三天,但玫瑰丛已被他打理地有些模样,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去买一把剪刀来修剪修剪枝条。但他知道这个城堡恐怕很快就会被魔笛抛弃,实在没必要折腾这园子,便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李莲花从玫瑰丛里站起来,摘下手套,往城堡外围走了一段,找了个能照到阳光的空隙站定。晒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又转头去看那栋被绿油油爬山虎覆盖住的城堡,叹了口气。

自莉莉的名字风波平息之后,魔笛已经整整三天没露面了。

莉莉不喜欢它的名字。莉莉没办法改名。

这两件事对魔笛的打击那么大吗?

李莲花一边思忖一边觉得好笑,没想到魔笛某些方面莫名还挺娇气的?难得他还想找魔笛商量一下去丝国的路线。

港口想要去丝国的航船不少,虽然去丝国的航线未定,但是跟着航船去探险好像也不错;更稳妥的法子是走陆路,将十字军东征的路线倒着走一遍肯定能到丝国,路上还能见识见识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也不知魔笛想怎么走。

念头转到此节,李莲花陡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竟然真的在考虑和魔笛一起去往遥远的东方丝国,甚至在隐约地期待。他沐浴在高大乔木枝叶缝隙里漏下来的阳光里,无数光斑在他身上闪闪烁烁地跳动,却没来由地感到了一丝丝心惊。

他抬起手,用指尖去触颈侧的咬伤,毕竟才短短三天,尚且不足以让此处的咬伤平复。他顺次摸过三天前流淌出血液的四个圆圆的牙洞之后,用手掌将伤处彻底覆盖,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城堡,想:魔笛的标记,影响这么大吗?

他忽然很想见魔笛一面。

晨昏线才途径此处,薄纱一般的暮色才将城堡覆盖,李莲花就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盏灯。他举着烛台,像上一回那样,在城堡里游荡,一边游荡一边悠悠地重复“魔笛”这个词,还故意把尾音拉得又卷又长,十分瘆人。

吸血鬼感知灵敏,莉莉将李莲花那悠悠扬扬飘飘荡荡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中气十足,且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的意思时。莉莉扭头,看向自正抱着自己一下一下顺毛的父亲魔笛。只一眼,它翠绿色的瞳子里写满了“生无可恋”。很好,父亲也在听,且听得十分认真。它很清楚,若是父亲坚持这么听,李莲花是真的能这么喊一夜。

莉莉忍受着李莲花的魔音贯耳,恨不得咬碎一口小猫牙。终于,它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冲着魔笛的手指狠狠来了一口。

魔笛如梦初醒般地回了神,听见耳边的声音还没有散时,他笑了,甚至心情甚好地笑出了声。他一面笑,一面对莉莉说:“带他去地下密室挑东西,然后,让他走。”

这个指令,让莉莉感到十分困惑。七年来,父亲碰的第一口血食,父亲甚至特意将他标记成了血食。它一度以为父亲终于要像一个真正的吸血鬼那样生活了。它也是吸血鬼,它知道常年禁欲的吸血鬼一旦标记了血食之后,根本无法拒绝来自血食的致命诱惑。它在第一次标记血食的时候,若非父亲从旁监管,它甚至想要将那个血食吸干。

所以它非常不理解父亲将李莲花带回来之后,放着不吃甚至还要将他放走的行为。

它歪着脑袋,睁着翠绿色的圆眼定定地盯着魔笛,等他的解释。

魔笛安抚地揉了一下莉莉的头,轻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我想放他走。”

莉莉只好跳下魔笛的膝头,蹦到一旁的墙壁上,从上面叼下来一个圆环扣住的钥匙,竖着尾巴,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

李莲花喊得嗓子都有点儿冒烟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对面回廊上传了动静。那是金属相互碰撞出的叮当声。他狐疑地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压了压嗓音,“魔笛,是你吗?”

最终,是竖着尾巴,叼着一小串铜钥匙的莉莉走进了他烛火照亮的范围里。莉莉将钥匙放下,扬起头,冲着他喵了一声。

“拿着钥匙,跟我来。”

莉莉喵完这一句,转头就走。李莲花赶紧捡起钥匙跟上。

李莲花跟着莉莉走过狭窄的回廊,进了一道镶嵌在墙壁里的门之后,又走了一段儿向下的楼梯。莉莉终于在一扇陈旧,但厚重的门前停下了。它伸出一只爪子,点了一下门,又喵了一声。

“打开。”

李莲花举着烛台靠近那扇厚重的木门,找到了整个儿镶嵌在门上的锁,和一个样式十分别致的锁孔。他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厚重的门扇在推开的一刹那,门后密室中凝滞的空气重新开始流转,很多年前因缺氧而熄灭的蜡烛也跟着重新燃起,将这一件密室照亮。

成堆的珍珠、珊瑚、黄金、宝石,在烛火的照映下,闪出烁烁煌煌的流光。

李莲花眼都直了,口中反复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魔笛说要多少有多少……

莉莉看着李莲花,忍下了一个白眼,耐着性子又喵了一声。

“挑你喜欢的,拿走,然后赶紧走。”

——

莉莉:全家最正常的,是我!

魔·老处男(鬼)·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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