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t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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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
“怕痛,还是怕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如同低沉悲伤的弦音,从深海而来的召唤,在人颅内唤起持久的共鸣。海伦在他的臂弯里,像一个困倦的孩子,只能茫然地看着他宽厚的嘴唇,徘徊在梦境与清醒的边界。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发觉自己无法直视他的双眼,那深色沉寂的目光,让她的眼仁发热,充血,灼烧,那眼泪全然不受她的控制,从她的眼角滑落,海伦对一切怪奇的现象刨根问底,却没法给自己莫名的流泪一个清晰的解释。她或许是受到了感染,在那一瞬间,莫大的哀伤将她裹挟,束缚,她透不过气,只能哽咽,流泪。
甜腻陈腐的蜂蜜味道,像丝绸一样层层叠叠地覆在空气里。他的吻...
“我怕。”
“怕痛,还是怕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如同低沉悲伤的弦音,从深海而来的召唤,在人颅内唤起持久的共鸣。海伦在他的臂弯里,像一个困倦的孩子,只能茫然地看着他宽厚的嘴唇,徘徊在梦境与清醒的边界。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发觉自己无法直视他的双眼,那深色沉寂的目光,让她的眼仁发热,充血,灼烧,那眼泪全然不受她的控制,从她的眼角滑落,海伦对一切怪奇的现象刨根问底,却没法给自己莫名的流泪一个清晰的解释。她或许是受到了感染,在那一瞬间,莫大的哀伤将她裹挟,束缚,她透不过气,只能哽咽,流泪。
甜腻陈腐的蜂蜜味道,像丝绸一样层层叠叠地覆在空气里。他的吻也是甜的,真的有蜜淌进她的嘴里——连同蜜蜂的翅膀和细足,它们的触角亲密地探索她肉体的每一寸,口器刺进肉里,采血如采蜜,尾刺钉穿她的表皮,毒素渗透了她。蜜蜂予她的吻密密麻麻,它们蚕食她,又决意替代她,在她美丽年轻的身体里筑巢,头骨肋骨就是天然的框架。痛楚在她身体内燎起一场大火,她每一次下意识的呻吟和吞咽,都招致更多蜜蜂侵占她的气管,食道,内脏。
与此同时男人望着她,在残缺的壁画前托举她的身体,满目怜悯,如同圣母哀悼她已死的孩子。他看着她挣扎,痉挛,她的眼白上翻,血丝涨裂,一只蜜蜂从她的眼睑里吃力地攀爬出来。被血锈蚀的钩子如此冰凉,贴着她的腿根,推折裙摆,那似乎是一种暗示,他要剖解她,重塑她,让她成为他忠贞的信徒,心甘情愿地为他奉献上肉体。
曾经他的爱人泪流满面,却坚定地指认是他的强迫,向她的地主父亲表示他们的结合没有一星半点出于她的自愿。她于是亲眼看着他如何被脱掉衣服,浑身赤裸,涂满蜂蜜,毫无尊严地滚在地上,她就那样看着,看着他在烧灼的痛苦中被活生生蛰死,为她的解脱庆幸地舒出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做。
如果她只是没有勇气,如果她也完全无辜,那么他也不再执着于寻找真正的罪人,所有无辜的血,都应流淌。他可怜的爱人,皮肤白皙,头发像金织的缎子,在深夜里因为忽然涌起的内疚而在镜前呼喊他的名字,娇小的心脏给他的钩子祭上了第一道血。
Candyman在流言与噩梦中重获新生。呼唤他名字的海伦,对着镜子,像呼唤情人那样,呢喃他甜蜜的名字。他看见那双绿色的美丽眼睛,便知道她是他命中注定的一个。
“做我的受害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