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终择旧垒而栖
*贺岁+点梗 全文1w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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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jay亲情友情向
*含全家桶,royjay,塔桶,钟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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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年be like:我要把你痛苦的记忆都拿掉!
杰森be like:啊呀!整个青少年时期的记忆都没有啦——
(什么地狱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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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宾从一沓文件中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蝙蝠侠,抿了口咖啡语气如常地开口:“你和红头罩不欢而散之后,他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蝙蝠侠的动作一顿,没回身,继续盯着蝙蝠电脑泛着蓝光的屏幕。
红罗宾翻开另一张档案:“神谕检测到期间红头罩的安全屋也没有人进出……可怕,她真的知道每个人的安全...
*贺岁+点梗 全文1w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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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jay亲情友情向
*含全家桶,royjay,塔桶,钟桶
//
魔法少年be like:我要把你痛苦的记忆都拿掉!
杰森be like:啊呀!整个青少年时期的记忆都没有啦——
(什么地狱笑话)
///
红罗宾从一沓文件中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蝙蝠侠,抿了口咖啡语气如常地开口:“你和红头罩不欢而散之后,他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蝙蝠侠的动作一顿,没回身,继续盯着蝙蝠电脑泛着蓝光的屏幕。
红罗宾翻开另一张档案:“神谕检测到期间红头罩的安全屋也没有人进出……可怕,她真的知道每个人的安全屋吗?”
这次蝙蝠侠停下了工作,回身看向他拧了拧眉。
“夜翼和我试图联系过他,没收到回应。”少年敲了敲桌面,垂着眼眸道,“但是我在他私人手机上也留了个定位,以前每次都会被他发现拆掉……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了,总之定位显示他这一个月内一直在普林斯顿市活动。”
蝙蝠侠沉默地听着,半晌起身离开,经过红罗宾的身边低声道:“我会调查的。”
红罗宾噎了一下,看着那翻滚的披风有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倒也不只是让你去调查。”
……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的定位,杰森的坐标在今夜从普林斯顿市移动回了哥谭市,在唐人街停留了好一阵子,随后又按24km/h左右的速度持续运动……这是什么慢悠悠的行进方式,不像机车也不像钩爪,布鲁斯拧着眉头看那定位停了下来,飞身向那坐标点赶去。
警笛声在不远处响着,显然是附近刚出了场事故,蝙蝠侠在漆黑一片的小巷里把杰森堵了个正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法克——”青年不设防,被从天而降的黑暗骑士吓了一跳。
布鲁斯隐隐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但他只是抿了抿嘴,严肃地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青年穿着红色的帽衫和牛仔裤,他摘下帽子警惕地打量了一番,终于在没有路灯的巷子深处看清来人,显露出有些不得要领的错愕:“蝙蝠侠?我......我来买东西啊,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蝙蝠侠:“......”
蝙蝠侠:“你在耍什么把戏。”
杰森:“?”
杰森:“你说什么?”
布鲁斯看着对方一脑袋真切的问号,有一瞬间不知道下一句该问什么,他顿了一下,侧头看了眼巷子外模糊闪过的警灯:“这里发生了什么?”
杰森奇怪地看着他:“呃……抢劫,我猜?估计问题不大?毕竟我都没有看到蝙蝠灯。”
蝙蝠侠偏了下头,似乎在思索,半晌他开口道:“你从哪来?”
“……唐人街那边的超市,先生。”杰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要回去做饭了。”
蝙蝠侠皱了皱眉,逼近他道:“你不住在这,为什么会到这边的超市来。”
杰森被三番五次的盘问搞得有点恼火,布鲁斯就见青年眼中的怒火在翻涌,接着把怀里的东西往一旁的自行车筐里一放——等等、自行车?
青年对蝙蝠侠怒目而视道:“真的吗?你甚至知道我不住在这个区域?你是对的,我的确不住这,我今晚在同学家留宿,而我他妈骑我同学的车出来买个东西也得被蝙蝠侠问东问西——你为什么不操心操心哥谭里其他的危险分子!?”
蝙蝠侠:“……”他被青年这一通话搞的不知从哪问起。
布鲁斯试探道:“......红头罩——”
推着车赌气往前走的青年闻声一愣,他回过头看了两眼,见蝙蝠侠依旧盯着自己,青年拧眉道:“红头罩?你找他?你以为我认识红头罩,所以才盘问了我这么半天?”
蝙蝠侠诡异地沉默了好一阵,半晌男人斟酌着开口:“你不认识他吗?”
“我怎么会认识义警?”青年摸不着头脑,“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没道理和他有交集。”
蝙蝠侠欲言又止,半晌他看着转身要走的青年开口道:“你在哪所学校读书?”
杰森脚步一顿,面色古怪地回头看他:“喂——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别调查我,我他妈真的不认识红头罩!”
似乎怕再被问个没完,青年蹬上自行车飞快离开了巷子,独留蝙蝠侠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沉默着。
……
蝙蝠洞口传来不悦的提醒:“红头罩还是没有联系我们。”
“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去看看情况的。”夜翼不赞同地抄着手倚在门框上看着蝙蝠侠,“我以为你可以解决的。”
黑暗骑士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情况有些复杂。”
迪克的眉毛几乎要扬进发际线:“真新鲜,你居然会这么说。”
布鲁斯捏着眉心叹了口气,看上去万分头疼:“我入侵了红头罩的安全屋,拿到了他一个月前最后一次夜巡时戴的头罩。”
“……呃哦。”迪克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这可真是令人……不安,杰知道之后可能下个月也不回来了,你要对此负责,B。”
蝙蝠侠无言地盯着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夜翼,懒得和他解释,只是让出了一个位置,示意迪克看屏幕。
“被存储在头罩里的最后一段夜巡记录。”
迪克眯着眼看录像日期:“……是你们刚吵完架的当晚?”
录像是以红头罩为第一视角的。
耳边传来青年余怒未消的咒骂声,他正把解决完的罪犯捆成一团,他这次也全然没有留力,即便罪犯还有一口气,但身上也绝对留下了永久性伤害——因为他们下手的目标是孩子。
而被当做目标的那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对方的眼睛干净透彻,直勾勾地看着红头罩。
“没事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红头罩的大手盖在了孩子头顶。
一对小手抓住了红头罩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头顶拿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继续盯着义警看。
红头罩大概觉出点异样,视频里青年一顿,疑惑道:“怎么——”
少年开了口:“为什么你如此难过?”
红头罩愣了好一阵:“……你说什么?”
少年凑近他,认真地看着义警,仿佛能透过头罩看到他眼底:“你很伤心。”
“听着,小子。”红头罩有点不会应对这样的孩子,他挥了挥手,“我很好,好吗?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你住在哪里。”
“你如此善良。”少年忧伤地看着他,“不该如此痛苦。”
“嘿、我没——”
“你会拥有我的礼物。”少年的小手向上抬着,轻轻放在他心脏处,“我会拿走令你痛苦的记忆,当然它们会回来——直到你知道如何真正快乐起来。”
视频随红头罩的视角而向下移动,镜头对焦在被抚过的胸膛,那里霎时发出一片刺眼的光。
屏幕上维持着晃眼的一片白茫茫,停止了录制。
迪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你不要告诉我他——”
“他不认识蝙蝠侠。”布鲁斯看着屏幕,迪克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不认识红头罩。”
迪克开口要说什么,那看到布鲁斯疲惫地掩住了面:“是我,我让他痛苦。”
“……那我们呢?”迪克的喉咙有些发紧,“和我们在一起时也是吗?”
迪克感觉太阳穴一阵发胀,眼前有阵子模糊,他急喘两下,稳住心神转身往蝙蝠洞外走:“……我不相信。”
“我已经联系了扎塔娜,她会检查杰森。”布鲁斯低声道,“保持距离,在他没发现的时候。”
夜翼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固执地调出杰森的定位,打算去找他的弟弟。
……
难怪定位器没被拆下来,杰森现在可能根本没发现手机里被安了定位。由于定位一直在普林斯顿市而听布鲁斯说杰森现在可能是在校生,红罗宾黑进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职工账号,以其身份登进了校内平台。
大概是希望毕业证书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杰森用的是真名,却巧妙地在学校系统上动了点手脚,非校内账号是看不到杰森的信息的。如果不是暴露了坐标,没有人会挨个市挑出一个学校黑进它的系统就为检查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杰森陶德的学生的。
迪克穿着休闲装赶到校门口时,正听到校园里回荡着的下课铃,他看着校内地图打算去杰森的专业等人。
杰森背着家里人在普林斯顿大学读文学系,男孩显然和同学们关系处得很好,迪克从地图中抬眼时,正撞见下课的学生们从楼里鱼贯而出,其中就有他的弟弟。对方正和同学们勾肩搭背地往食堂走,同学们抱怨着作业太多,抱怨着没抢到好位置。
冬天的中午,日头正大,杰森在暖洋洋的日光里眯着眼听着那些平凡的烦恼,偶尔笑着插两句话,大男孩眼中盛着明朗的笑意,他看上去那么快乐,那么阳光,仿佛从未被死亡的阴影笼罩过。
迪克站在路口,看着从自己身前路过的兄弟,张口想叫他却突然忘记了如何发声。
他看着杰森和同学们嬉笑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张开手想抓住他,只觉得双脚被黏在了原地。
……
杰森在自习室留到了挺晚,他的结课论文还没有完成,按照他的性格通常是不会把作业拖到最后的,可不知为何ddl迫在眉睫,而他的论文却进度堪忧。
自习室灯火通明,摆烂一学期的学子们正焦头烂额的拆分语句使自己达到字数要求。杰森的大纲早就列好了,只是由于某些杰森不太想深究的不可抗力因素而迟迟耽搁着进度,一旦投入工作,进度就能指数增长。
杰森伸了个懒腰,成为了打算熬夜肝论文成员中最早结束任务的那个。深夜的温度使男生把手指缩进了袖子,他把电脑包挎在身上,腋下夹着书本,插着兜打算小跑着尽快回宿舍,他抬头,路口的信号灯好像有什么不同——
夜翼在杰森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的信号灯上蜷缩着,义警护目镜的白膜半阖着,仿佛在垂眸注视着自己一样。
杰森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有点诧异地开口:“……夜翼?”
迪克没想到杰森这么快就洞察到自己,他虽没多费心去隐藏,但也没想到没有义警记忆的杰森还是这么敏锐。
“呃……嗨。”夜翼从信号灯上灵活地翻身跃下,落在杰森跟前。
男生抱着书定定地和他对视,半晌杰森疑惑道:“我记得夜翼更多在布鲁德海文的?”
“你是对的。”夜翼弯了弯嘴角对他笑了,“我只是……”该死,他该怎么解释——
“我只是,来替蝙蝠侠道歉。”
杰森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呃呃,由于他对你毫无缘由的盘问!”迪克暗中对蝙蝠侠道谢。
杰森理解不能:“蝙蝠侠居然指使别的城市的义警替他道歉?”
而他意识到的下一件事使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哦!所以蝙蝠侠还是调查了我的学校,太好了!”
“不!”意识到让杰森对蝙蝠侠好感度更低的夜翼疯狂找补,“呃、不——我是自愿来的,我觉得你需要得到个解释,很抱歉调查你的学校,但这——”
夜翼突然深吸一口气,好像在抑制声音里的轻颤:“你读了个好大学,我、你的家人也都会为你自豪的……我发誓。”
杰森看着他惊讶地眨了眨眼,接着有点困惑地笑了:“谢谢?但这倒不至于特地上门道歉,我说真的。”
“是啊,哈哈……”夜翼看着地面,二人被沉默包裹住。
“如果没什么事——”
“你觉得那些罪犯,义警们有资格杀了他们吗?”
他们同时开口,夜翼在脱口把问题说出来的瞬间就懊恼地咬紧了下巴,这导致他的尾音收得很急促。
杰森看上去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料想过会被问这种问题,男孩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义警:“为什么问我,先生?”
“对不起!我问了个蠢问题——”夜翼掩住面道,“我道歉。”
“你看上去很苦恼,你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我什么,对吗?”青年专注地看着他,“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来我宿舍,我会听着的。”
见夜翼惊喜地抬头,杰森缩了缩肩道:“只是……我们得加快点步子了,外面真的有点冷。”
“哦、你说的对——”夜翼连忙和杰森并肩小跑起来,“你的舍友不在宿舍吗?”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他回去和家人一起做准备。”
“ops……那我只要注意不被楼里人发觉就行。”夜翼对杰森眨眨眼,“或许你不介意我从你窗户进去?”
杰森笑了起来。
……
“来吧,鬼鬼祟祟先生。”杰森给夜翼开窗,在把人放进来关严窗户后才开始脱大衣。
“好吧,谢了,杰——”
“是啊。”杰森无奈地看了义警一眼,不打算去计较,“你当然知道我的名字。”
迪克尴尬地挠了挠头,接着他环顾四周,二人间里并没有什么圣诞氛围。
“……你没有开始布置吗?”
“……嗯?”杰森正把大衣挂在衣架上,闻言低头整理衣服道,“同学们都回家,我……一个人没必要过。”
“杰……”夜翼看着他,犹豫再三,还是试探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是,有兄弟姐妹的?”
杰森回过头,安静地看着他,半晌青年笑了起来,温和又忧伤:“我知道我似乎遗忘了什么,但我目前不想去管,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想起来……也不知道想起来那些会不会让我的日子比现在过得还愉快。”
青年认真地看着夜翼:“如果是你,你会想把那些记忆找回来吗?”
“……我想你快乐。”
夜翼靠近他,杰森没有拒绝亲密距离被义警入侵。
“我希望你真正快乐。”
夜翼抱住了青年,仿佛在做一次告别。
……
夜翼在开窗前停了一下,半晌偏过头去问倚在一旁看他的学生。
“单纯好奇。”夜翼对他调皮地笑笑,语调轻快,没人知道他刚刚咽下了哽咽,“红头罩和蝙蝠侠,你会支持谁?”
杰森眉毛扬得老高,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斟酌着开口:“他们并不是一个行事风格,但如果是我,或许……红头罩?”
夜翼大笑了起来,而随后杰森的话差点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但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选红头罩作标志,那并不很帅……不过或许头盔确实可以更全面的保护他。”
“呃……”夜翼艰难地措辞,“一定原因上是为了刺激另一个人。”
杰森一无所知地耸耸肩,评价道:“哇哦……那他一定非常爱那个人。”
夜翼一个没踩住险些从窗台上翻下来:“唔嗯嗯……怎么说?”
杰森对夜翼的大惊小怪有些不解,他理所当然道:“他这么费尽心思地给那个人添堵,一定是因为这个人在他心里占了太多的重量。但或许那个人没有像红头罩爱他那样爱红头罩,所以……嗯哼。”
杰森无奈地摊开手,不再说什么,接着他再次被夜翼抱住,义警的脸埋在他肩上,不断收紧勒着他的手。
“不是的……”夜翼的声音在抖,“不是这样的……”
“天呐,老兄,你还好吗?”杰森有点担忧地拍了拍夜翼的后背,“你的状态还可以吗?你这样能自己荡回去吗?我可以去睡我舍友的床,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我床上凑合一晚——”
夜翼闷闷的笑声响在杰森耳边:“没事,我没事。”
“杰森。”夜翼拉开窗子,逆着风专注又不舍地看着他,义警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他只是再次把杰森拉进了怀抱。
“杰森。”他在男孩头上印了一吻,“小翅膀。”
他什么都没再说,翻身从窗台跃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杰森摸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
迪克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自闭,耳边传来布鲁斯和提姆的对话。
“扎塔娜告诉了我结论,魔法是一次性的,即作用完就消逝了,自然也不存在破解之说。”
“什么意思,现在算是一次普通的失忆了?”提姆在迪克面前踱来踱去,“我不能接受。”
“扎塔娜目前在追踪那个魔法师,有线索会通知我们。”
“或许——”迪克开口,两个人一同看向他,“或许,他忘记我们也不是件坏事。”
提姆拧着眉盯着他:“这不是真正的他,你知道的吧。他的记忆都不完整,你见的不是他,是他的……一部分。”
“但他现在过得很快乐!”夜翼站起来,“他不记得小丑,不记得拉撒路池,不记得谁把他带出犯罪巷又谁让他们天人两隔,更不记得那些见鬼的分歧——”
“他优秀,理智——他情绪稳定,提姆!”迪克掩着面,“如果他正常长大说不定就是现在这样!他的脾气会因为健康的成长而温和,固执也会因及时的开导而软化——可他没有!”
迪克挫败地跌回椅子:“……我们都不在那儿。”
蝙蝠洞内一片寂静。
尖锐而刺耳的提示音响了起来,红罗宾绷紧下巴,无言地捏了捏夜翼的肩,开始在桌面翻找。
“……迪克。”提姆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求救,“更紧急的情况……军火库致电红头罩,我们谁来解释?”
……
丧钟接了一单普林斯顿市的任务,被创造出来的比较安全的身份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校外导师。
校外导师只完成一次公开课,就可以挂着名继续做自己在校外的科研……当然,或暗杀。
斯莱德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小知更鸟,不知为何对方看上去对他毫无敌意,男人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
杰森敲了敲办公室门,在进来的一瞬间校外专家的声音响起:“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找上来。”
杰森眨了眨眼,拘谨地站在原地:“威尔逊教授?”
斯莱德:“……”
斯莱德表情古怪地从电脑椅上转过身来看他:“你在搞和平共处那套把戏?”
杰森有点无措:“……啊?”
斯莱德打量着男孩:“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杰森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如实交代:“我在这上学,教授。”
斯莱德:“……”
斯莱德:“……你还好吗?”
杰森眨了眨眼,半晌点点头道:“很好,教授。您讲的在枪械中运用的机械原理我很感兴趣,可以再跟我说说吗?”
“图片里的枪械你很喜欢?”
杰森点点头。
雇佣兵看着学生发亮的眼睛,没忍住脱口道:“……你喜欢,之后我可以给你弄两把来。”
杰森喜出望外:“真的吗!咦——等等,那种枪型不犯法吗!?”
斯莱德:“……”
……
杰森看完了威尔逊教授给他展示的不少枪械的图片和模型,感觉心情不错。他低声哼着小曲儿,拉开宿舍门,本该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坐着个女人。
女人看上去神秘又强势,手里正拿着他的课本看他记过的笔记,听着男孩回来的动静,绿眸抬起——塔利亚·奥古正看着杰森。
塔利亚放下杰森的书,看着书的主人陈述道:“你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杰森在最初的警惕之后,已经全然放松下来,男孩若无其事地把书包挂在椅背上,拉开椅子坐到塔利亚面前正色道:“是的,女士。”
女人问他:“你也不记得我。”
杰森摇头:“不记得。”
塔利亚深深地看着他:“你不怕我。”
杰森看了她一会:“你对我没有恶意。”
塔利亚托着腮凑近他:“你对此似乎很有信心?”
杰森点点头,对她笑了一下:“这是让我活着从犯罪巷出来的宝贝技能之一。”
“我通常能分清人们对我是否有恶意。”
塔利亚眯起眼:“或许也不是那么准,或许你曾经在这上边栽过跟头,或许你曾信错了人。”
杰森似乎并不意外女人这么说:“我从没说过这个能力是百分百保命的,它会受太多情绪起伏的影响。比起那些实际的自保技巧,它更像是一种经验带来的直觉。”
“我想如果不是现在这种记忆缺失一部分的状态,而是完全失忆或是索性没有自己的意识。”
“假使是那种情况,如果你对我没有恶意,我大概还是可以感觉到。”
塔利亚忽然了然地眨了眨眼:“......所以你那时候也只听得进去我的话。”
杰森一怔,面上显露出来茫然:“什么?什么时候?”
塔利亚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向男孩,杰森虽然对她的接近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躲开。
女人低头在男孩眉心落下一吻:“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联系我,我将给你提供足够的帮助。”
……
圣诞节的前几天,回家布置的同学们相约在酒吧相聚。通常他们在接下来的两天会提交结课论文收拾东西,回家过平安夜,开学时才会和同学们见面。
酒吧在这几天一直人满为患,杰森他们围挤在桌前,离另一桌很近。附近那桌酒品很差,正借着酒劲上头开着下流的黄腔——
杰森听得头疼,放杯子的手劲没收住,青年烦躁地将杯子磕在桌子上:“嘴这么脏是刚用厕所水漱过口吧。”
他的同学惊惧地看着他的身后,杰森发现身后的椅子被人高高举起投下一片阴影,自己的影子已经被那片阴影笼了进去——
杰森茫然地站在自己的酒桌边,他的同学毫发无损地站在他身后,面前哀嚎着躺倒了一片醉鬼。
他是因为什么来着?
红罗宾被开黄腔关他什么事?
总之当他回过神来,他们成为了酒吧里唯一站着的一桌人。
太冒头了,他是个普通的文科生,教训人渣从来不是他的工作。
见鬼,这会给他带来麻烦!
杰森听到了逼近他的动静,但意识到再不受伤就不合常理了,他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击,好歹是挂了点彩。
“杰森!”他的同学终于回过神来,把杰森拉过来,三两个大男生七手八脚地把攻击过来的那人按倒在地——很好,现在是真的只有他们这一桌完好了。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你从没告诉我们你这么——靠!先不说这个!”他的舍友拽了他一把,“还愣着干嘛,一会警察来了就糟了!你还评不评优了!”
杰森这才如梦初醒地抓起夹克:“评!”
他们飞快溜了出去。
从酒吧的后门出来是一条又脏又乱的小巷,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几个人松了一口气,而接着一个同学被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老兄,你搞什么?”杰森的室友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那人的背,男生咳出了眼泪,抬手指着前方,几人顺势看去——
蝙蝠侠正严肃地矗立在巷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歪挤在一起的男孩们。
蝙蝠侠来到杰森面前,杰森往后瑟缩了一下,咽了口吐沫。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先生,我们可以解释——”学生们被蝙蝠侠的气场震慑住,紧张得挤成一团。
暗夜骑士来到他们身前,看着杰森拧起眉:“你受伤了。”
“我——”杰森一愣,“什么?”
“跟我走。”男人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
蝙蝠车就停在巷口,杰森捂着小臂呆立在原地。
“……酷毙了,老兄!”男孩双眼放光,直勾勾地看着蝙蝠车,在酒精的作用下声音听上去比平常飘高了两度,“我一直想近距离看看蝙蝠车——如果是小时候的我一定会去撬撬它的轮胎!”
蝙蝠侠哽了一下,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看上去欲言又止。
杰森被蝙蝠侠看得有点别扭,举起双手干笑道:“我开玩笑……”
蝙蝠侠看上去在斟酌怎么说,最终他只是打量着男孩道:“上次见你就想说……你穿太少了。”
杰森一愣,来自年长者的叮嘱似乎让他有些无措,男孩有点尴尬地裹紧了夹克,低着头没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男人看上去想帮他检查伤口,却又担心像上次一样惹恼男孩,一时间有点不知如何进退。
杰森摇了摇头,看出了男人不知从何而来的拘谨,缓解气氛地率先开口:“……真的没有多余轮胎给我留个纪念吗?”
男人似乎是抿回了一点笑意,杰森硬生生从蝙蝠侠那护目镜的白膜上看出了柔和的情绪,说真的,这有点诡异了。
“没有,但是你想上车坐坐吗?”
杰森睁大了眼,惊喜万分道:“……操,我能坐副驾吗?”
副驾驶的车门应声而开,蝙蝠侠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两度,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在他开车前给青年做了简单的包扎,杰森看了一会开着车的蝙蝠侠,靠在椅背上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男人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不知道怎么说?”杰森枕在自己放在脑后的手上,“那总得告诉我我们去哪吧?”
蝙蝠侠低声道:“……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还没来及吃正餐就从吧里跑出来,大男孩的肚子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杰森窘迫地挪了挪,“……那我要吃汉堡。”
……
杰森坐在蝙蝠车顶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个汉堡,他在喝着可乐的间隙好奇地打量着同样在吃汉堡的蝙蝠侠。
“你要等我吃完薯条再问吗?”杰森把可乐放下看着男人。
蝙蝠侠有些犹豫,他试着措辞,最后开口道:“如果有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你认为该怎样留住他?”
杰森眨了眨眼:“有很重要的人离开你了吗?”
男人点点头,沉声道:“很重要。”
杰森想着不久前才和他谈心的义警,猜测道:“是夜翼?”
“比他年幼。”
“所以是罗宾?”
“……”
“对。”蝙蝠侠点点头,侧头看着他,“我的罗宾。”
杰森的心似乎隐隐刺痛一下,他没在意,脑中描绘出了罗宾的模样。
“你们总是一起行动,我不觉得他想离开你。”杰森有些疑惑,“你们发生了什么?”
蝙蝠侠疲惫地捏着眉心:“……我只是想帮他走上最好的那条路。”
“鸟儿也以为把鱼带上天空是善举。”蝙蝠侠闻言睁大眼看他,杰森直勾勾地与男人隔着护目镜对视着,“你又有没有安静地听他说过他的想法?”
蝙蝠侠抿着嘴沉默着,半晌斟酌道:“他多数情况下不是很愿意说,也不愿意听我说。”
“……总发生口角?”杰森了然道,他也替蝙蝠侠操心地皱着眉想了会,半晌建议道,“我不确定,但或许你可以就只是……比如,试试抱抱他?”
男人惊讶地看着他:“会好吗?他会接受吗?”
杰森也纠结道:“……我也不清楚,或许可以试——”
下一秒蝙蝠侠抱住了他:“你觉得这样会让他好受点吗?”
不知为何,杰森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他低头眨回了眼里莫名的湿润,清了清嗓子道:“大概吧,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还不错?”
他突然有点羡慕那个人。
有个人愿意给他个有力的拥抱,就为了能让他好好听人说话。
……
蝙蝠侠把他送回到学校门口,在杰森下车前,递给他一个扎着丝带的盒子。
男孩怔愣的表情让男人翘了翘嘴角:“圣诞快乐。”
老天,蝙蝠侠在送他圣诞礼物。
“我、可我没——”杰森的脸涨红了,结结巴巴地道歉,“抱歉——”
“不用抱歉。”蝙蝠侠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经给过我礼物了。”
……
宿舍灯亮着,他的室友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放假回家。见被蝙蝠侠带走的杰森终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连忙起身上前道:“老兄,他没怎么样你吧!”
杰森双目发直地摇了摇头,倒头栽进了自己的床,一脸梦幻。
‘这一天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料到接下来的几天一天比一天不可思议的男孩迷迷糊糊地想着,陷入了深眠。
……
翌日杰森醒来的时候,他的舍友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收拾整齐离开了,两人间里剩下了的那个揉了揉眼睛去洗漱,当他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房间里多出来个人——
杰森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错愕道:“罗宾??”
男孩回过身,不屑地弹舌道:“陶德,你太过迟钝了。”
杰森并没有被男孩冒犯道:“有什么能帮你的?”
罗宾有点诧异地挑起眉,端着肩审视地打量他:“你对缺失记忆的生活过得很适应。”
杰森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心静气地回答:“并不奇怪,醒来时的清晨对上帝自己来说也是惊喜的。”
男孩偏着头看他:“你是故意引用泰戈尔的诗词吗?”
杰森笑了起来,他摇摇头:“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在这个月之前,听我室友的话说我很少在宿舍过夜,我大概是在校外有自己的住处,但我不记得了。这不重要,因为我现在过得很轻松。”
“一个月前的一天我醒来时不在宿舍,于是我飞快离开了那里,那时我看到了红头罩的制服,或许我被他救了。”
“但也或许……或许我就是红头罩。”
罗宾睁大了眼睛,正当他要开口说什么时,忽然听到了青年的大笑声——
“当然,我开玩笑的哈哈哈哈!”杰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歇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呼……说实话,我的确怀疑过,但最近我打消这个想法了——红头罩和蝙蝠侠不和,天台上的事所有人都在报纸上看到了,他讨厌红头罩,但……蝙蝠侠对我很好。”
杰森看了眼男孩,惊讶道:“你……你怎么了?你的表情……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罗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看上去有些气鼓鼓的:“……蝙蝠侠才不讨厌红头罩!”
杰森事不关己地耸耸肩:“或许吧,他倒不是这么表现的。”
罗宾大概是用他护目镜后的眼睛瞪了杰森一眼,半晌男孩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几乎嘀咕地低声道:“但你不再那么情绪化……这让我很……高兴。”
杰森没听太清,一知半解地点点头道:“你能开心最好。”
他想起什么一般,叫住要离开的男孩:“罗宾!很高兴你和蝙蝠侠和好!”
达米安:“……”
男孩回了他一个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罗宾撤回了已经探出窗子的腿,男孩抓抓头,看上去可以说是有些扭捏。
“蝙蝠侠给你的圣诞礼物,你拆了吗?”
“……没有!”杰森猛然想起来,把昨晚放在桌面上没来及拆的礼物拿过来。
在少年的注视下,青年一点点解开丝带,露出里面的盒子,盒子泛着香甜的气味,杰森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那是一盒饼干,形状各异,有的看上去成型的很优美,有点则有些歪扭。
“是潘尼沃斯做的小甜饼,我们也都参与了制作……”
猛然间脑子里闪过谁的名字。
他把那个人忘了。
他怎么能把他忘了——
“喂——陶德,你怎么了!”罗宾焦急的声音响在耳边,“陶德!你哪里难受?”
杰森发现他抱着饼干盒坐在地上,罗宾正蹲在他身前,见杰森的双目渐渐对焦,急切道:“你怎么了?”
“嘶——”杰森撑着地起身,揉了揉头,“没事,突然有些头疼。”
青年起身时已面色如常,他把盒子放回在桌子上,摸摸男孩的头:“别担心,我没事。”
罗宾愤怒地拍开他的手,接着被桌面上盒子旁的纸张吸引——
“你要竞选学生会主席?”
杰森顺着男孩的目光看去,拿起申请表坦言承认道:“是啊,我的成绩早就达到了申请条件,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前两年一直都没试着申请……等下午我就把它交上去。”
罗宾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如果你落选我可不会安慰你。”罗宾转过身攀上窗子,“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喂、别小瞧我——”杰森笑骂道。
男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在乎……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吗?”
“或许吧。”杰森道,“也或许,有些在乎。”
罗宾看了他一会,最终回过头:“不论如何,你拥有我的支持。”
男孩一蹬窗台,消失在杰森的视野里。
……
罗宾回到蝙蝠洞,就见红罗宾正把监控调出来给其他人看,视频里的是普林斯顿市前一天酒吧的监控视频。红罗宾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也没有询问罗宾的擅自行动,只是看着屏幕道:“他的身手一点没减弱。”
“那是他的肌肉记忆,就像母亲提过他在刺客联盟时一样。”达米安低头整理装备,“他因为什么被激怒?”
提姆突然磕巴了一下,迪克在一旁低声笑了起来:“因为有人拿红罗宾开低俗笑话。”
提姆托着腮,抬手掩饰住脸上的傻乐,红罗宾清了清嗓子冷静道:“可他还是没想起他是谁,我们是谁。”
达米安沉吟道:“……他对潘尼沃斯的名字有反应,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记起来。”
迪克苦恼地把脸埋进掌心里,闷闷道:“为什么他记得儿时流浪街头,却记不起之后的事情?”
“真要我猜吗?”红罗宾沉着脸冷漠地分析,“大概流浪的经历在往后的种种里都算不得什么痛苦。”
“好吧好吧,天呐——”迪克彻底把脸埋进了臂弯里,“我不该问的。”
这时夜翼的通讯器猛然响起,军火库急吼吼的声音从中传来——
“喂迪克!我现在回美国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杰鸟可能把我忘了!”
迪克无比头疼,他捏着眉心解释道:“我上次在杰的频道里已经跟你说了,魔法让他忘记了令他痛苦的事情。”
罗伊的怒吼从那头传来:“我又没有令他痛苦!!”
迪克以同等的音量吼了回去:“知道你死讯的时候他会不痛苦!?你有种再说一遍!”
“况且军火库是在杰森在他还是罗宾时认识的,他已经把义警生涯里的一切都忘记了,只记得遇到蝙蝠侠前的经历和现在的在校经历。”提姆凉凉地补充,“你觉得他有多大几率会记得你。”
那边没了声响,接着传来青年一声咒骂:“妈的,那就让他再认识我一回!”
再没回去找过杰森的迪克急道:“你有没有想过杰森不想再接触义警这边的事了!”
“所以我要用普通人的身份去找他!”罗伊道,“他好不容易忘了我的死亡给他带来的痛苦,我当然要看着他,我要看着他每天都快乐!”
“你——”迪克好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带,“你认真的吗?”
“等着吧,我绝不会让他再想起那些见鬼的破事——”罗伊语气不佳地说,“而那时,我就是你们中他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罗伊挂断了电话,迪克对着手机徒劳地吼道:“嘿——”
提姆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迪克看着少年,试探道:“你没想过去看看他吗?”
提姆背对着他不说话,半晌红罗宾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心碎的固执:“他会回来的。”
达米安垂下眼眸:“你真的这样想?”
提姆猛地回过头,对着迪克有些冲动地问道:“你是现在开心,还是当初和布鲁斯吵架后一个人在布鲁德海文开心?”
迪克被突如其来的质问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后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肩咕哝道:“……当然是现在。”
提姆得到了他想要听的,少年点点头,把电脑上的监控倒回去重新看:“记忆为什么没回来,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怎样才会让自己真正快乐。”
“或许家里的某些纠缠会让他感到痛苦。”提姆深吸一口气,说服兄弟们,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但让他快乐,绝不仅仅是和家里断绝关系,忘记挚友死去这么简单。”
……
杰森现在在放假,他路过唐人街,发现整条街道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中国的春节要到了。
当地的很多本国人近几年也受周边氛围的影响跟着中国过一过春节,就像亚洲地区也会跟着他们过一过圣诞节一样。
杰森收回视线,他不打算过。圣诞节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何况春节。
“嗷呦——”面前忽撞上来个人,那青年慌手忙脚地扶了杰森一下,对他笑道,“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杰森的目光在那人一头红发上逡巡了一圈,觉得有些熟悉。
“你可以叫我罗伊!”青年自来熟地帮他把怀里的购物袋接过去,“朋友,怎么称呼?”
杰森狐疑地看了他一会,没感觉到恶意,搭话虽生硬,却皆是真诚。最终杰森叹了口气,任对方替自己拿东西:“杰森。”
“酷,那我们——”
“砰砰——”
当街两声枪响在耳边炸开,罗伊一把护住杰森的头把青年按了下去,两个人躲在街边的摊位后,罗伊稍稍探出头去看。
街上一行人正又砸又抢,罗伊低声骂了一句,要从摊位后绕出去。
杰森拉住他,克制地开口:“我们不该冒头,那是义警们的工作。”
自从酒吧那次,他就长记性了,想保持平静安全的生活,就要舍弃那替人打抱不平的正义感。
杰森抓着那人手腕,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掀开青年的袖子,对方手腕以上都还裹着绷带,杰森震惊道:“你怎么——”
“没事没事!”罗伊连忙拽下袖子,“就是因为养了那么久害得我现在才来——”
“来什么?”
罗伊慌忙与杰森错开视线:“来、来——来采购!”
他们说话的工夫,用来当做掩体的摊位被人粗鲁地掀翻,二人慌忙回身,正对上那持枪的人渣。
男人看着杰森睁大眼睛:“是你!!”
杰森心里一沉,干他的,这是当初在酒吧被他按在地上打的其中一个。
“什么?”杰森故作无辜道。
“少装蒜,我记得你!”男人抬脚向他踹来,“让我看看你小子还像不像那天那样能打!”
眼前扑出来一人,刚认识的红发青年替他挨了那一脚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因惯性而仰倒在地上,罗伊捂着被踹中的小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婊子生的渣滓……耽误老子交朋友。”
杰森:“……”你的重点是交朋友吗??
杰森扶起罗伊,拉着他要跑,他回头,他们早就被人围得无路可退。
“你不是能打吗?”那人渣又朝他踹出一脚,“站起来打啊!”
罗伊把杰森推到他身后,挤出笑容道:“哥哥们,你们真认错了——”
“识相点就把你身后的漂亮男孩给我们。”男人一脚踩在罗伊胸膛咧嘴笑起来,“不然老子崩了你!”
手里没枪的罪犯抬起手里的东西向杰森挥来,那是一根撬棍。
“操你妈的狗杂种——”
罗伊在杰森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捂住了杰森的眼睛,将他按在了自己身下。
杰森透过盖在他眼上的指缝看去,那男生撑在他身上,额头上直冒冷汗。
罪犯掏出了枪。
他会死吗?
他会死吗!?
“别担心,杰鸟。”
他为什么这么叫他?
“你放心,承受这些我绰绰有余。”
杰森抬手去抓罗伊的手,那上面也覆着冷汗:“我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嘿,别担心。”耳边传来低哑的笑声,“我认识这么一个人,他能解决任何困难!”
杰森焦急道:“谁!?”
罗伊专注地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啊。”
我不行,你个混蛋——
杰森感觉胸口压着一块炙热的烙铁,烧得他又辣又痛,连带着喉咙鼻腔也在痛,眼前不知被什么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罗伊的脸了。
“罗伊——”
他行吗?他连自己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如果他的记忆完整,他会知道吗?
如果他想起了遗忘的那些事,他还能活的轻松吗?
他会痛苦吗?
他会快乐吗?
难道他现在就快乐吗!
他想起了夜翼离开的背影,想起了蝙蝠侠的拥抱,想起了罗宾的欲言又止,想起了有人侮辱红罗宾时他没来由的愤怒还有那个他本不该忘记的名字。
在校生活固然平凡也轻松。
可那是片面的快乐。
即便舍去这么多记忆,他还是和他的同学们不同。
他们回家过圣诞节,回家跨年。
而他享有安定,快乐,以及落寞。
这像是从他生活中剪下的日子,是他应得的快乐,却不该是他仅有的快乐。
他受够了。
他受够了!
杰森在男人掏枪的瞬间,抬手抚上罗伊的脖子调转二人的位置,杰森撑在罗伊身上拧身一脚踢中男人的手腕,枪应声离手。
怒不可遏的红头罩周身笼罩着盛怒的戾气,男人脸上血色尽褪,身抖如筛地看着青年顷刻间就把他的同伙一网打尽。
红头罩抓起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男人,揪着他的头发令他直视自己,青年狰狞地对他笑着:“满意你看到的吗?”
男人肝胆俱裂地抖成一团,身下湿了一片。
杰森如丢弃废物一般甩手将男人扔在一边,手枪被他踢的太远了,杰森看了一眼,选择优先来到罗伊那边。
罗伊眼冒金星地卧在一旁,捂着还未痊愈的手臂抽气。
恍惚间杰森的声音响在头顶:“混账,你怎么不知道躲!”
罗伊脑子里嗡嗡乱响,也没意识到杰森有什么不同,爬了两次没爬起来,最后晕头转向地被杰森拉起来靠坐在了墙角。
“他们打你,你躲开了,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反抗,现在的生活就很难维持了。”罗伊抬手用袖子蹭了蹭鼻血,“你负责隐蔽,我负责吸引火力,我们配合,和以前一样——”
他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对方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自顾自说什么。
“好吧,就当是锻炼配合能力。”罗伊努力措辞,“嗯……为了以后打电动——”
杰森听他胡诌听得耳朵疼,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理解能力还是那么差劲。”
罗伊茫然地回头看他。
“你负责揍他们,我也负责揍他们。”青年对他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清明又愉悦的光,“和以前一样。”
……
红头罩回来了,回来时东区的人们雀跃地欢呼了起来。
杰森把一个本来想救小猫结果自己也下不来树的小孩拎下来,他一手抱着小猫,一手抱着小孩。棉花似的奶猫钻进他领口打着胡噜,小孩坐在他臂弯里欣喜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
“嘿,孩子。”杰森笑着颠了颠他,“你想我回来?”
“我们都想你回来!”孩子生怕他再消失一般搂紧了他,“虽然蝙蝠侠也会来帮助我们,但是我们还是每天都想见你——你去哪了?”
杰森抱着孩子想了一会:“试着去体验了另一种生活。”
“那你还会去体验吗?”男孩天真地看着他,“那样的生活很快乐吗?”
杰森深呼一口气,就像刚从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醒来,最后他说:“快乐,但它不能是全部。”
“好复杂……”孩子皱了皱他的小眉头,“我听不懂。”
杰森笑了起来,他把孩子放在地上,将小猫放在他怀里:“意思就是我不会再离开啦。”
“好耶!!”男孩欣喜若狂地抱着猫又跳又笑,在红头罩离开时不停挥动着他的小手。
东区的环境太过混乱,数不清的阴暗角落里都回荡着蛇鼠啮食之音,比如现在——
红头罩一脚踹在罪犯身上,他能肯定这一脚对方好歹会断两根肋骨。
红头罩冷笑着俯视着面露惊恐之色的人渣:“想我了吗?”
……
他下手重了些,罪犯们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杰森听到了向他逼近的动静。
他当然记得这段时间里都发生过什么。
要不要跑。
他不想看到布鲁斯失望的眼神。
蝙蝠侠或许会遗憾他选择恢复自己的记忆,他大概会想念那个一无所知的他。
就像那个罗宾时期的他。
他的影子,他的一部分。
蝙蝠侠冲进来,带进了一阵寒风。杰森在头罩后闭上了眼,他的拳在颤抖,心脏传来钝痛。
这就是完整的我。
这就是——
他被卷进一个拥抱,那怀抱冰冷又温暖,和那天的一样。
蝙蝠侠把为他准备的怀抱带给他,低声道:“欢迎回来。”
……
夜翼落在红头罩安全屋的阳台,抬手敲了敲对方的窗玻璃。
不一会窗户被‘唰——’地打开,系着围裙头巾的红头罩正面色不善地把夜翼放进来。
迪克看到这身行头的杰森有点懵:“在做什么,杰?”
杰森丢给迪克一个抹布,头也不回道:“大扫除,近三个月没回来,当然要收拾。”
迪克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闻言点点头:“确实好久没在这里找你了。”
杰森回头瞪了他一眼。
迪克咧嘴笑起来:“别想着换安全屋了,你换多少个芭布斯都会知道——亲身经历。”
杰森一哽,叹了口气嗫嚅道:“可怕的女人。”
迪克从后面盯着忙前忙后的杰森,杰森隐隐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回过头去看,扬起了眉毛:“干什么一脸傻乐——嘿!”
他被人勒住腰死死抱住,他大哥正笑得一脸蠢兮兮,抱着他转了个圈。
“咳——迪克,你要勒死我了——”杰森窒息地拍他的肩,“那天抱了那么多次你还没抱够吗!”
“小翅膀!”迪克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欢迎回来!”
“……知道了。”杰森咕哝着搂了他一下,“大哥。”
“咦?”迪克越过杰森的肩膀看到了桌上的东西,“小杰,那是什么?”
杰森回过头去看,浑身一僵。
“呃——”
被迫短暂舍去又恢复义警身份对他的大学生涯没什么影响,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竞选上了学生会主席,开学了应该就会上任。
见鬼的,这下子有的忙了。
恢复记忆的红头罩头疼地看着桌面上忘了收起来的荣誉证书,夜翼正把它捧在手里边惊叹边拍照给家里人看。
杰森有点羞窘地把证书夺回来,故意使自己听上去语气生硬道:“这不会对我的行事作风有丝毫影响。”
“所以我还是会照常夜巡……只是或许……”
“我的确没有闲工夫杀掉他们再去锯他们的头了。”
他别扭至极,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耳朵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所以,嗯。我可能会多用橡胶弹。”
再次被迪克抱住的时候杰森已经懒得挣扎了,他摆烂地放任兄长和自己贴贴,把抹布甩回到迪克脸上咬牙切齿道:“你很闲的话就去擦窗台!”
……
红头罩接受到红罗宾的通讯时,正忙着把手机里的定位器往下拆。
“嘿,大红。”红罗宾在那头语气轻快地问,“要不要来过春节。”
“春节?”杰森把定位器成功和自己的私人手机分离开,“你们也要过春节?”
“圣诞节没一起过,用春节来弥补一下。”
杰森哼笑一声:“你们只是想找个由头开派对吧。”
“……事实上。”提姆叹了口气,“女孩们也都想你回来,你不想见见阿福吗?”
杰森安静了好一阵,半晌放软了语气:“要我哪天回?”
提姆试探道:“除夕那天回来?我们可以去采购一些食材,一起过除夕夜……或许……或许可以一起在庄园留到春节后?”
杰森意料之中地沉默了。
“……这是谁的意思。”
提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觉得呢?布鲁斯说那天你逃跑了,他回去失落了好一阵——发生了什么?”
杰森的脸猛地烧起来,他色厉内荏地一口咬定:“没有!什么都没有!”
红罗宾完全没被说服的狐疑声传来:“好……吧?总之他很希望你回来,我们都是。”
杰森低声咕哝着回他:“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哦,对了。”提姆装出平静的情绪,明显在克制几乎要上扬语气,“谢谢你替我出头。”
杰森反应了一会,最后跳起来对着通讯器咒骂一声,把它摔进了沙发里。
……
唐人街张灯结彩,为了迎接春节的到来。
杰森在中超市里推着购物车,因耳边迪克的喊声而倍感头痛——
“提宝,别再拿咖啡了!”
提姆充耳不闻地把一盒带着赠品的咖啡豆放进购物车:“咖啡可以匀给你,我不缺咖啡豆——赠品我要留下。”
杰森瞥了一眼让韦恩少总看上的赠品,那是个印有中国特色图案的咖啡杯。
“你该买那个印着熊猫图案的。”杰森吐槽道,“你跟它适配度更高。”
提姆磨着牙剜了他一眼,接着想起什么问道:“罗伊呢?我以为你会把那家伙带过来。”
杰森正低头看着阿福列出的购物清单,闻言道:“被喊去帮忙和面了,绿箭家好像要尝试像中国传统那样自己包饺子。”
“我们也可以试试!”迪克拉着达米安,“来吧小D!我们去买面粉!”
杰森看着跑远的两个人懒得去管,向旁边货架看了看道:“金发妞,把你手边的花生酱递过来!”
斯蒂芬妮对杰森做了个鬼脸,把花生酱放进了杰森推着的购物车里,拉着卡珊继续研究另一边售货架上的瓷娃娃。
“还差什么没买?”布鲁斯的声音传来,杰森扶着购物车的手紧了一下。
“刚买了不到一半。”
布鲁斯点点头,也把手放在购物车扶手上帮他一起推车,男人的小指搭在了他的小指上,这是一次亲昵的触碰。
他的家人们正叽叽喳喳地挤在他身边打闹,把阿福交给他们买东西的任务全然丢在了脑后。
如果他在他的学校,校内超市绝对不会这么吵。
他自己一个人,自然也用不着他操心这么一大家子需要用多少食材。
不会有正义感让他担任义警工作。
不会因校园生活和夜晚工作而操心它们的平衡问题。
听上去似乎不错。
但现在他快乐吗?
杰森抿着嘴,低下头笑了。
—END—
春节快乐!!!
彩蛋是几个小剧场
【jayroy】这真的不是一次事后烟
脑补的咩老师的天台贴贴
链接在这里:点我!
是简短的文字运用练习
他知道自己被人抱住了。
这感觉有点奇怪。
但今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军火库被抱了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不足为奇了,他想。
这确实罕见,在往常的这个时间段里,他应该在研究感兴趣的材料,实际上他今天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没把这件事延续到夜幕完全降临,他把自己从习惯中剥离了出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假的,不过是为了到天台上抽烟给自己找的无关紧要的理由罢了。
他对天发誓他上来前只打算抽一根就好,事实上在稀薄的烟雾缭绕间确实容易使人陷入迷失,于是当他反应过来时火机已经凑到了第二只烟的底端,他把原因归结于如今的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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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被人抱住了。
这感觉有点奇怪。
但今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军火库被抱了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不足为奇了,他想。
这确实罕见,在往常的这个时间段里,他应该在研究感兴趣的材料,实际上他今天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没把这件事延续到夜幕完全降临,他把自己从习惯中剥离了出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假的,不过是为了到天台上抽烟给自己找的无关紧要的理由罢了。
他对天发誓他上来前只打算抽一根就好,事实上在稀薄的烟雾缭绕间确实容易使人陷入迷失,于是当他反应过来时火机已经凑到了第二只烟的底端,他把原因归结于如今的烟实在是不大禁抽,又在内心做起一番矛盾的争斗,嘴边的烟没放下过,打火轮上的手指倒是摁下又松开,任由火苗跳跃又骤然熄灭。
杰森上来时罗伊已经败给了内心的欲望,所以他看到的就是对方夹在指尖点燃的烟,罗伊看不见身后晦暗不明的眼眸,正如同杰森看不到烟头闪烁其中的艳红火星,只有一抹白烟缓缓向上方流泻。
他皱眉,放缓了脚步向前走去,像一只大猫一样,隐藏所有响动声。
他希望自己能做到尽量不让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看起来像一场令人毫无防备的突袭,又尽量把动作放缓了一点,也更轻了一点。
杰森有点惊讶,因为罗伊完全没有反抗,甚至一动不动。或许自己正在抱的其实是一块红色的石头,这个莫名涌上脑中的想法或许有些不合时宜,却让他勾起了嘴角。
他们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幼稚游戏,以谁先发出声响为败者,一时间谁也没有想要打破这个局面。
直到罗伊抬起手,把烟凑到嘴边又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浑浊的气雾。
“嘿!”
这明显引发了杰森的不满,也让罗伊笑了出来,夹着烟的手又放下了。
“怎么回事?”
“没有。”他摇头,又补上了几句欲盖弥彰的话,“只是感觉有点累。”
“我总不至于躲到这里喝点,更何况家里的酒都被你扔完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做了那么久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杰森允许了他生硬地将话题转移,不打算继续深究理由。朋友间起码要保留信任,至于罗伊哈珀是否对他完全坦诚,或许是,也可能没有,但这不重要。
好吧,小杰鸟主动抱他,这下显得真的有些奇怪了,罗伊想,他也许应该做点什么,起码说点什么,反正第二只烟是绝对不可能抽完的。
他在心里默默为它默哀三秒后,发出了小声的感慨。
“人们真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的,没有人认为我们在一起——可当我单独碰到他们,大概率又会收到故作惊讶的感慨,‘天哪,军火库,没有红头罩在你旁边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我的天,别告诉我你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这番话让两人都笑了出来,这个姿势下罗伊不方便转头看他,但笑声引起胸腔的颤动随着身体相贴的部分传来,罗伊知道他此刻是真的笑的很开心。
“实际上确实没有。”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他们都更喜欢称呼你为‘那个红头发的家伙’。”
“噢,真的太奇怪了,他们看到这一幕后又会想到什么?”
“或许明天板报的头条内容就会变成‘红头罩和军火库已婚’?”
“别别,这太恐怖。”
“好吧。”杰森耸肩,“比起看到你和谁结婚,我更害怕的是哪天我们再见时,你又躺在某个巷末的垃圾堆上,周围散落遍地酒瓶。”
“拜托,你要相信我,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了。”罗伊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我向你保证过的,绝对。”
“你向我保证过的。”杰森低声把这话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染上了不易察觉的伤悲,“我当时见到你时,我以为你要把自己杀死了。”
“你无法想象我那时感到的悲哀,我看到一个天才,我曾经的朋友,亲手在黑暗中埋葬了自己的尸体。”
“罗伊哈珀,你真的差点就在堕落中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一个无罪判定的杀人犯。”
“我以为你出现的原因是有人告诉你去垃圾桶里捡个朋友吧。”罗伊叹了一口气,“那都过去了,一去不复返。我或许永远无法理解你心中莫大的恐慌,但起码,永远不会再来一次了。”
或许比起空白的言语,现在更应该做点什么,他们心知肚明未来的不确定性,在彼此静默中审视自己的灵魂,最终只得到更多混乱不明的答案。
索性就不去想了。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看起来就像那种文艺电影里的桥段。”
或许还有烂俗剧情,并不罗曼蒂克的故事,就连主角的形象都不是人们心中理想的那种,但这就是红头罩与军火库真实的模样。
罗伊又把烟凑到了嘴边,手却被攥住了,杰森握着他的手把烟摁到地板上掐灭,扣着他的头凑了过去。
“别抽烟了。”他说。
“来接吻吧。”
[S&S系列之一][Batfam][royjay] 婚礼记 上
这篇真的是被屏麻了
CP: 婚礼主角RoyJay,一句话KonTim,一句话卡珊/Steph,一句话鸟闪
本文包括:
好爸爸布鲁斯,
ji ke的提米
感情充沛的迪克和他亮闪闪的美貌
宠溺的阿福,
有点邪--恶的小男孩达米安,
超级相爱的红双喜,
在背景里中了很多箭的奥利弗,
纯情农场男孩克拉克和不纯情农场男孩康
很多的ooc和蝙蝠家贴贴
这不是警告,这篇真的是OOC,本系列所有文都包含这个警告。请谨慎阅读。
婚礼记...
这篇真的是被屏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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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爸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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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邪--恶的小男孩达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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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农场男孩克拉克和不纯情农场男孩康
很多的ooc和蝙蝠家贴贴
这不是警告,这篇真的是OOC,本系列所有文都包含这个警告。请谨慎阅读。
婚礼记
诚挚地邀请您参加杰森·陶德-韦恩和罗伊·哈珀的婚礼。请您把理智留在门外,谢谢。
Chapter 1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罗伊,”他的朋友们今天第N次呻----吟着回答。
“我得去确认窗帘——”罗伊顿住,眼睛都瞪出了眼眶。“这是秋海棠吗?”
可怜的加菲尔德,不幸地坐在了可疑的秋海棠旁边,他缩了一下。“呃……它看起来挺……挺像花的?”
罗伊看起来都要把他一箭射----穿了。“我特别要求了康乃馨!”
加菲尔德慌张地四周张望着,想找一个逃跑的借口。他没有找到,于是他变成了一只仓鼠,跑到了科莉安妲身上,她把他捞起来,把他放在自己乳-----沟中间。他探出头来围观这场大--屠--杀。房间另一头, 瑞雯,劫---掠者和钢骨嫉妒地看着这一幕。
“吾友罗伊,你必须镇静下来,”科莉抱着罗伊说,“我恐怕你会变成一个疯狂的新娘。”
“娘斯拉,”加菲尔德从科莉丰--满的胸口上插嘴道。
罗伊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嗯,你说得对,”他承认,“但是我想让这天尽可能的完美。杰受过那么多苦,我想让这场婚礼能成为一场他能珍藏的回忆。”
“嗷,兄弟,”钢骨用他的金属手臂搂住罗伊,睿智地说,“你不需要一个奢华婚礼或者某个特定品种的花。杰森会珍藏这个的最终结果的——一个恩爱的伴侣。”
钢骨富有哲理的话引起一阵哦哦哦和呜呜呜,但是罗伊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你冷静不下来,我会找达米安来把你弄晕,”瑞雯威胁道。
“达米安喜欢我,”罗伊不屑道。
“那我就找迪克。”
“迪克喜欢我,”罗伊惊恐地意识到。他青少年时期的一些淤青是迪克臭名昭著的贴贴神力的最好证据。他的朋友和敌人都因为他的神力而颤抖,虽然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原因。
就在此时,二楼飘来一个声音。“小翅膀~你在哪呢~~~”这幽魂一样的声音唱着歌说道,“我需要给你的颧骨打阴影!”
听到迪克可怖的声音,整个泰坦和罗伊一齐抖了抖。“快躲起来!”劫----掠者低声警告,“不然就来不及了!”
罗伊立刻把他的康乃馨问题抛在了脑后,他立刻逃跑,躲在了最近的一个扫帚间里。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了他身上。
“谁在这!”罗伊质问道。
“放松,是我,”杰森的声音回答。
罗伊转身,看到杰森紧挨着他的脸庞,门缝中洒进来的一线光照亮了他未来丈夫的坏笑。这是罗伊看到过最性----感的场景。
“杰,你也在这躲着?“罗伊耳语道。
”嗯。迪克想‘让我的颧骨嘭起来’。我不得不把提姆献-----祭给了他,但是我侥幸逃脱了。”
“我机智、英俊、强壮的老公,”罗伊赞美道,一根手指划过杰森的胸膛。
“哦宝贝,继续说,”杰森低吼,握着罗伊的胯把他拉进。
“你脸上有脏东西,陶德。”
罗伊和杰森一齐惊恐地跳了起来,低头看到达米安在储藏架最底层团着。“你鼻子上有一道灰,”达米安善解人意地说。
罗伊立刻把灰抹掉,杰森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达米安,你在这儿干嘛?”
“啧。当然是在躲格雷森。他想让我戴领结。”
“这还好吧。”
“带亮片的领结,”达米安嘶嘶地说。
“哦不,”杰森露出痛苦的表情,“太惨了,达米。”
“迪克的亮片情---结到底哪来的?”罗伊想起初代罗宾的绿鳞小短裤,发出了疑问。
“我打赌这是个性----癖,”杰森说,“我有一次偷瞄了一眼迪克的床头柜,我发誓我看到了一根带亮片的假-------阴-------茎。”
罗伊咯咯笑着,达米安作呕吐状。“它大吗?”罗伊急切地问。
“不,中等大小,”杰森窃笑,“显然就跟沃利一样。”
“恶心,陶德!”
“天哪。真的假的?”
“嗯哼,”杰森笑着说,“不过说真的,你应该看看提姆的抽屉,”杰森带着一种敬佩之情说道,“这小孩比他看起来厉害多了,这是肯定的。”
罗伊惊呼,达米安看起来将信将疑。“德雷克有更高的疼痛阈值?这不是件好事吗?”
“对对对,”杰森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你要不去问问他?”杰森兴奋地看着达米安立刻从扫帚间钻出去,去找提姆质询他的疼痛阈值。
“我希望他在布鲁斯在场的时候问,”杰森咯咯笑着,“他还以为提姆是个纯洁的处-------子呢。”
罗伊宠溺地看着笑嘻嘻的杰森,意识到这就是他将许诺一生的人。神智、躯--体、和灵魂,他会和杰森·彼得·陶德-被迫-韦恩结为一体。这个字面意义上起死回生的男人,铸造了他自己的人生道路,做出过艰难的抉择,但仍然在他家族的至暗时刻挑起责任的人。
罗伊从来没有这么对未来充满希望过。
罗伊幸福的倾身吻了杰森,与此同时达米安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他们暂停,努力地贴着耳朵听达米安模糊的提问声,紧接着传来的声音与一只鱿鱼给它的鱿鱼另一半毫无技巧的----口-----交---的声音不无相似之处。
“嘻嘻!”杰森快乐的说,“我觉得达米安成功杀----掉了布鲁斯!”
“我的天哪,”罗伊突然意识到,“我马上就要嫁进这个家里了。”
杰森冲他眨眼。“你会习惯的,宝宝,就像我们墙上的霉菌。我们试着把它弄掉,但是它每次都顽固的再次出现,甚至更强。现在它在墙上组成一副漂亮的抽象画。在我们起居室墙上的霉菌版毕加索。”
听着惊呼的布鲁斯,羞---愤----欲----死的提姆,困惑的达米安,以及为提姆----肛----肠----健康而祈祷的迪克,罗伊意识到杰森说的是对的。
罗伊咧嘴一笑,“你说得对。”
“墙上的霉斑实际上是毕加索转生?”
“不,笨笨,”罗伊咯咯地笑着,把手放在杰森胸口。“关于你家。他们是挺疯的,但是他们是你的家人。”
“有人看到罗伊了吗~~~我有这支超好用的眼线笔,会让他的眼睛变得超有神~~”
杰森坏笑,“现在也是你家人了,宝贝。开心吗?”
“我们一起去把这事签---字---画---押吧,好吗?”
杰森用手挽住罗伊,推开了扫帚间的门,光洒了进来。“请吧,陶德先生,我会跟着你的。”
【RoyJay12h/23:00】Safe House
#黑暗危机红双喜重逢的联想if
#因为dc把他们的久别重逢画的太太太尴尬了!!!我想搞点我脑中的……
————
杰森不太一样了。
这多正常。罗伊敲打自己,你不也变得不一样了吗?
时间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像风卷来细沙一样,长久不住的安全屋会积上薄土和灰尘,关系也是如此——更何况他俩之间还隔了一层死亡。
在正式与杰森见久别后的第一面前,罗伊偷偷去了一趟他们之前的安全屋——他们待的时间最长的、也是虽然没有明说但能看出来是杰森最喜欢的那一间。
门毫不意外是锁着的,但蒙面义警的优先路线永远不是门。窗户上的那层厚灰被吸进鼻腔里,呛得难受,罗伊钻进去,里面的光景也没好上多少,灰尘淹没了这个房间之...
#黑暗危机红双喜重逢的联想if
#因为dc把他们的久别重逢画的太太太尴尬了!!!我想搞点我脑中的……
————
杰森不太一样了。
这多正常。罗伊敲打自己,你不也变得不一样了吗?
时间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像风卷来细沙一样,长久不住的安全屋会积上薄土和灰尘,关系也是如此——更何况他俩之间还隔了一层死亡。
在正式与杰森见久别后的第一面前,罗伊偷偷去了一趟他们之前的安全屋——他们待的时间最长的、也是虽然没有明说但能看出来是杰森最喜欢的那一间。
门毫不意外是锁着的,但蒙面义警的优先路线永远不是门。窗户上的那层厚灰被吸进鼻腔里,呛得难受,罗伊钻进去,里面的光景也没好上多少,灰尘淹没了这个房间之前生活的痕迹,罗伊试图凭着记忆复原。
餐桌其实不常用,只有在杰森心血来潮下厨时才能派上用场,多数时间他们都是窝在沙发上吃快餐对付;碟片架上全是灰,这里是争吵频繁发生地,杰森和他的阅片品味并不是很对付,但红头罩多数情况下是妥协的那方——不管事实如何,他的记忆他做主;浴室,不错,是不是有人拿着火焰枪闯进去过?他反正没做过这种蠢事;书架摆在武器架的旁边,他们最后一次出门前把武器全拿上了,书还留在这,罗伊用指腹揩掉上面的灰,《劝导》,杰森书单里永存的简·奥斯汀。他想了想还是把书拿下来了,还没翻两页就有东西从书里掉落,那是一节截断的箭羽。罗伊盯着地上的箭羽愣了会,最后书放回到架子上,他弯腰把那个“书签”捡进了口袋。
为什么要回来?现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太迟了,尤其是在罗伊自己也给不出回答的情况下。事实就是这件事毫无意义,他不可能在屋子里遇见杰森,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拿回的东西,要说追忆过往——他还没老到那个程度。不过是年轻人在追忆彼时更年轻的自己,他以为他忘掉了,但屋里的每一处都在给他播回放,他甚至记得自己把箭羽折下来放进杰森书里的欠扁模样,沙发上的陈年油渍来自某片被他们同时遗忘的香肠,已经污脏到不行的地毯是杰森亲自搬回来的,“杰鸟,你的审美像坐在摇椅上喝热茶的老夫人。”“不想被老夫人揍就站远点。”
罗伊被自己逗笑了,但下一秒他又把笑容敛了,这张地毯上发生的不止是拌嘴和打闹。
走之前罗伊又去了自己之前的房间,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包杰森之前常抽的烟,勉强能抽,带着一股涩苦的霉味。
他想了想还是没扔,毕竟这个牌子已经停产很久了。
说回话题吧,杰森不太一样了。
他远远就看到了杰森,厚重的新装甲,在他们上次见面后杰森脸上又加了些新伤——别小看弓箭手的视力。他能看清杰森的小动作,左右腿交换直立,在注意到自己后杰森直接站直了,他侧过头,更方便罗伊观察了,喉口耸动几次,抬起手一点又放下几次,不能让兄弟太尴尬,对吧?于是罗伊先张开了手。
最好是抱一下。他对着杰森眨眨眼,好吧,确实不是个好时机,于是抬起的双臂生硬地转成相握的右手。
你过得怎么样?废话。明显没人过得很好。
又经历了什么奇妙冒险?呃,你听起来像动画片里的角色。
“我都听说了。”杰森的手与他交握,一个恰到好处的力度,罗伊没敢做小动作,也不轻不重地回握,“我们会帮你找到莉安的。”
他脑中闪过了好几个垃圾话,最后握着的手分开,变成了一句“谢了兄弟”。
嗯,他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气氛不对,但杰森对处理这件事呈消极态度,毕竟罗伊表现得比他还要尴尬点。
你要说死而复生后的精神状态调理杰森也许还能支上几招,不过“如何和在跟你打炮完你两还没处理好,对方就物理意义上先一步去了现在又复活的兄弟相处”?不,谢了,杰森自认还没法处理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裤裆里那档子事,现在本来会是个好时机的——杰森的义警搭档状态栏刚刚恢复单身,可因为上述问题,他现在没法邀请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搭档再次组队。
他们需要好好谈谈。毋庸置疑。但问题是怎么开口?嘿,罗伊,我刚刚说一定会帮你找到女儿,但不急,先让我们来聊聊我们好几年前打过的那次炮吧?这个想法能编排出来都让杰森想给自己挂个精神科的号。
在方才短暂的交流后罗伊就去病房里看望加菲尔德了,现在杰森没事做,只能靠在塑料椅背上闭着眼睛瞎想。消毒水的味道混杂走廊上冷峻的空气,不错,很符合现在的气氛。不过不多会他就感觉到一阵热源靠近。
“嘿,公主。”塔马兰人身上永远是暖烘烘的,杰森收起枕在脑后的双臂,给老友腾出位置,“你不去陪会他们吗?”
“他们每一个我都照顾得足够久了。”柯莉把头发拨到侧边,她在杰森右侧坐下,“现在来看看你。”
杰森有点想糊弄的意思:“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比十个迪克加起来还要健康一点。”
“我能感受到,你确实比他更镇定。”柯莉的关心和她的发梢一样热切,“但我更好奇你和罗伊是怎么了,你们闻上去,味道不太一样。”
“什么味道?”杰森对这个话题倒是有点兴趣。
“相处的味道。”柯莉从她的视角描述了一段关系变得生疏是什么感觉,“你们以前闻起来像刚刚出炉,现在却发霉了。”
杰森挑起眉毛。挺有画面感的,他想起热狗面包,中间切开再紧紧包裹,这算双重意象吗?他的意识飘起来,等再次落地时只捕捉到了柯莉的收尾句:“总之,你们需要谈谈。”
“……谢了柯莉,”杰森对她笑了一下,“真是个好建议。”只是抱歉了好姑娘,你的好建议得委屈一下,和蝙蝠侠的建议们归类到同一个清单了——“一些确实是对的但你就是他妈做不到的建议”。
寒暄过后任务分配照常进行,正义联盟的失踪,各地的异像灾害,乌泱泱的丧尸军团,最后一个明显适合才是适合他们这些无超能力的英雄们的差事。
他们。所以就算没有邀请,罗伊还是和杰森组进了一个团队。世界末日前尴尬靠边站,投入战斗后曾经的默契又开始闪闪发光。不需要语言协调的配合,他们成功把一批丧尸引入废弃商场,为了不让那些丧尸出去,他们还很有牺牲精神地锁上了门——但这些死了一百多年的法术驱动僵尸们比预料之中的要好对付得多。
“所以我们现在除了等他们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之外没有别的事做了吗?”罗伊说了他们今天到目前为止的第一句话。
“看来是的,除非发呆也算选项之一。”
“那边还有丧尸吗……”
“已经清空了。”
“那西侧呢?”
“也清空了。”
“我不会再问北侧和南侧了,这根本毫无意义。”
他话音落下,间奏曲是一段静寂无声。
“我猜现在我们可以……聊聊?”
“为什么不呢,也没有更有趣的事了。”
问题在于从何聊起。
堆满了丧尸尸体的封闭商场地下车库并不算聊天的好场所,不过他们选择不多,只能在凑合上叠加凑合,包括这场对话也是凑合。
坐下来,然后呢?眼睛望着眼睛,长久的沉默。他俩相处的经历里还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刻吧?诡异的对视持续了不断的时间,接着,毫无理由的,罗伊笑出了声。
眼睛连带着嘴一并弯起,先是一个弧度,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笑声。那种久违的熟悉感一下子就回来了——跟罗伊待在一块时板着脸反而是异常。他笑得很大声,如果不是五层楼的建筑已经被炸成了废墟,今天他俩的记过条估计还能有一条“搞塌商场”之类的罪状。
于是杰森也被带动着大笑,这就像某种破冰仪式,好像笑一笑,时间就能往前翻,抖抖收纳筐,把他们彼此间落灰的那份熟络给倒出来。
“刚刚那个样子,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他准要问我们两个是不是不今天刚认识。”罗伊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状态明显松弛了些。
“有什么差别呢,”杰森也不再紧绷着,他的外甲碰在水泥墙面上,发出了不轻的响声,“我确实是今天刚认识复活的你。”
“那希望这个我不会让你失望。”
杰森转向他:“你说得我好像是你父母。”
“无所谓,”罗伊眼睛一转,露出一副开玩笑的表情,“反正他们也死过一次。”
这次是杰森先笑了。
罗伊在他缓过劲来之后才说下一句:“我还挺好奇的,听说你不用枪了?”
杰森的第一反应是想给他讲迪克的那个烂笑话。
“我不想听那个烂笑话。”罗伊先将他一军,“我想知道那个引线,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杰森妥协得很快:“我用橡皮子弹杀死了一个家暴孩子的人渣。”
“好事一桩。”罗伊下判词。
“——不完全对。”杰森苦笑一下,“当时他吸毒的母亲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差点亲手让那小孩变成了孤儿。”
“我得确定一下。”
“什么?”
“你把枪换成这两根撬棍,只是因为你想换,而不是出于什么心理压力或者负罪感之类的,对吧?”
杰森一下就懂了罗伊在问什么。
“……谢谢你。”说完杰森才后悔现在说这句会不会让冰重新结起来,但话已经出口了,“是我想换的,它们能让我在最后一步前多点思考。”
“那挺好的,很酷的新武器。”——来自军火库的肯定,“现在你可以问我了……buddy.”罗伊眨眨眼,自然地把那个称呼咽了下去,“我也有很多奇妙经历,你知道我还当了几天黑灯吗?”
聊聊总是好的。他们默契还在,不仅仅是战斗方面,也包括默契地一起绕过“那个”话题。
它就像一座横在他俩间的厚重玻璃屏障,看上去什么都没改变,看上去。
罗伊很经常地为此愤懑不平。尽管那次聊天后,他和杰森的关系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尴尬,但……知足吧。罗伊哈珀又在他脑内发言,你现在找回了女儿,最好的哥们跟你依旧是好哥们,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他不知道。可能是好几次想要揽过肩膀最后变成拍拍肩膀的瞬间;又或许是在一些并不太缓和,于是把昵称咽下去的瞬间,他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所有的不满意背后都有个年轻的军火库在振臂呐喊:这不对劲!
哪不对劲?罗伊问他。
军火库懊恼地跺脚。我们本来可以那么亲密。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
因为当年你们没有管好自己的老二,混蛋。
他们当年打过一次炮。
“一次?”莉安伸长手臂去沾放在罗伊面前的番茄酱,罗伊连忙把酱推过去,收回手臂时她手上的镯子叮当响。
“呃,好吧,很多次。”罗伊有些尴尬地撑着头,跟自己刚刚相识不久的女儿聊自己和兄弟的情史——甚至是炮友史——这件事不管和谁说,那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你没事吧,老兄?
不过莉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的好姑娘比较关注薯条盐有没有撒匀。
“你可以继续说,”莉安给自己染了一头蓝发,连带着思维方式也变得更朋克了起来,正义联盟给的说法是多元宇宙融汇导致的记忆倒错,怎样都好,找着了就行,他对莉安唯一的盼望就是她活着且健康快乐。
罗伊被问倒了:“这还不够吗?”
“哦,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他不再愿意和你打炮吗?”
“……我真不该跟你说这个的。”尴尬让罗伊只想祈祷这些薯条快点被吃完。
“你要是觉得尴尬我可以外带。”莉安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我正好给赛琳娜带点回去。”
罗伊发现自己不再年轻的瞬间是他终于搞不懂年轻人了。最滑稽的是现在这个“不再年轻”的罗伊·哈珀还需要给他年轻时做的傻事买单——准确点说,他们年轻时。
有些事一个人是做不成的,他不可能一个人在安全屋的地毯上感受盛夏,那些湿漉漉的傍晚或者两个人的体温才能捱过去的深夜,他们一般不开灯,根据肢体的颤动、呼吸的触感或者指间夹着的烟草判断方位。
太远了,远到罗伊几乎快忘了他们曾经快乐又自由,开着敞篷别克乱晃,救人,被人骗,再次救人。年轻总是这样。
罗伊的指关节无意识地轻叩桌面,他看着那个蓝色的脑袋,一直到它消失在哥谭的人群里他才转过头跟服务员搭话。
“给我上点酒吧,随便什么,多上点就行。”
“我以为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带烂醉的你回家了。”
“惊喜吗?”喝醉后的罗伊显然充满了勇气,“车呢,我们的小美人在哪?你没把她卖掉吧?”
搜寻无果,罗伊把酒瓶一墩,再次表明态度:“你没把她卖掉吧?”
“……是你把它卖掉的。”杰森只能揭露残酷的真相,“还记得吗,你去避难所,那一切。”
“哦……”罗伊在街头愣了一会,期间杰森只能用身体阻隔着人群——拜托,这里是哥谭,哥谭的大街不允许停留。“是我把它卖掉的……”他把这句重复了一遍,然后选择性忽略掉了杰森的后半段,“好吧,没有车,走回去也不错——走吧,咱们的安全屋在哪?”
好小。太小了。打开门就是床铺,小到完全没有家的感觉。醉醺醺的罗伊·哈珀把杰森的安全屋转了好几圈,细致到杰森都有点怀疑这里到底是安全屋还是什么刚刚出土的红头罩墓穴。
“怎么这么小。”罗伊囔囔道。
“这里只是睡觉和藏匿的安全屋。”杰森坦言。
可你没法和醉鬼讲道理。“羊毛地毯呢?”他指着空空的地板,又指着同样空空的墙壁,“电视呢?碟片呢?”
杰森想了会措辞,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罗伊堵住。
“你的《劝导》呢?”
“……什么?”这次轮到杰森发愣了,“什么《劝导》?”
“你的书,你的简奥斯汀。”罗伊念念有词,“旁边是《理智与情感》,下面有一本《呼啸山庄》。”
那是他以前书架的布局。
“你回去过吗?”杰森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也回去过一次,在确定了罗伊的死讯后,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闷得难受,一定是灰尘太多了,他下结论,关上门,什么都没拿走,并且再没去过。
“去过了。”罗伊并没有回避,应该还是酒精帮的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截箭羽,献宝一样递过去,“我还帮你把书签带出来了,你想看的话就能继续看啦。”
杰森花了好一会才把醉酒汉哈珀给安抚好,用了点骗他洗完澡有奖励的手段。
他当然记得那截箭羽,属于他和罗伊荒唐岁月的一部分,是躺在沙发上看书时对方会过来索吻的时光。
就像现在这样。
罗伊凑到他脸侧,如此近的距离,近到他可以看清对方洗过澡后胡渣上挂着的水珠。
如果是在以前,杰森一定会吻他,毕竟这件事这么简单,他只需要低下头就可以办到;但是现在?现在不行,杰森把他推开,酒气熏天的罗伊和散发着暖洋洋热气的罗伊一视同仁。
“你的酒醒了吗?”
罗伊嗯了两声,继续试图索吻。
杰森突然很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关于这所有的一切。也包括他们以前不需要问的那些。
为什么要接吻,为什么要做爱?他得不到回答。
罗伊的手又一次搭上他的侧腰,这次杰森没有把他扯开。
世界在眼前旋转、旋转,罗伊握住他的手掌,五指陷进指缝里,热气蒸腾了理智,连带着意识一并变得飘飘然。
第二天罗伊醒在陌生的房间,床头有杰森给他留的早饭。
他又有很长时间没见杰森了。在泰坦学院训练后辈的时光枯燥又乏味,他还是偶尔去哥谭,他像每个死缠烂打的离异老爸一样,保持着每月一次的烦人探望,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莉安每次烦到坐不住,就搬出红头罩来刺激老爹,这招屡试不爽,以至于赛琳娜在日历上把这天定为加餐月。
他当然有试过去找,可杰森这次是无差别失踪——蝙蝠侠都找不到线索,更遑论他?话是这么说,但罗伊还是不死心,他经常性地去那间老安全屋,电影里老这样写,旧情人,旧地点,秘密基地云云,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把生活过成电影。
罗伊照例在和莉安告别后探访老屋,依旧积灰,依旧没有人来过的痕迹……等等,他看到那本被擦拭干净的《劝导》。
他的书签夹在扉页,附上红头罩亲笔字函一张:老实看完,见面考你。
罗伊顾不得多想,直接坐在地上翻开首章。
“萨默塞特郡,凯林奇大厦的沃尔特·埃利奥特爵士为了自得其乐,一向什么书都不沾手……”
-杰鸟,把你的书放下。
-我看到很重要的部分了。
-所以?
-所以不行。
-我帮你搞个书签来,你等等——瞧,现在有了,把书放一旁吧,我要吻你了。
【RoyJay12h/21:00】克隆狐狸会梦见失忆猫吗?01
#少正动画royjay拉郎
#如题拉的是克隆的红箭……完全是拉郎之作呃呃呃呃,少正动画里红箭小罗完全没有见过小杰……所以全是本人的脑补
#红箭的化名威尔是动画里提过的
#没写完……呜呜真的没写完
——————
小麦与黄油混合的香气准时掀开烤炉,面包师新收的学徒手脚笨重,他把铁盘“哐”地一声砸在桌上,铁皮桌持续地震颤,发出的噪音盖过了培根滋滋冒油的声音。
面包店的收营员埃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零一分,布谷鸟刚刚缩回头,她晃晃脑袋,拨到耳后的小卷被甩到眼前晃荡,她抬起手揪住那一缕,心不在焉地卷了卷。
差不多到点了。她想,手指上的动作就变得不耐烦了起来,新鲜的吐司已经出炉了,培根面...
#少正动画royjay拉郎
#如题拉的是克隆的红箭……完全是拉郎之作呃呃呃呃,少正动画里红箭小罗完全没有见过小杰……所以全是本人的脑补
#红箭的化名威尔是动画里提过的
#没写完……呜呜真的没写完
——————
小麦与黄油混合的香气准时掀开烤炉,面包师新收的学徒手脚笨重,他把铁盘“哐”地一声砸在桌上,铁皮桌持续地震颤,发出的噪音盖过了培根滋滋冒油的声音。
面包店的收营员埃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零一分,布谷鸟刚刚缩回头,她晃晃脑袋,拨到耳后的小卷被甩到眼前晃荡,她抬起手揪住那一缕,心不在焉地卷了卷。
差不多到点了。她想,手指上的动作就变得不耐烦了起来,新鲜的吐司已经出炉了,培根面包卷也准备就绪,下一步就是——
铜铃叮当响,埃莉把手放下,方才那一点不耐烦也随着她扬起的笑脸落了地。
“雷德先生。”她同方才进门的顾客问好,“您总是这么准时。”
这个镇子说大不大,偶尔的异乡人都显得稀罕,威尔·雷德更是如此,他身材姣好,相貌英俊,待人和善,做事井井有条。他总在第一炉面包出炉的时间光顾,一条吐司,两个培根卷,在周六时多买一条吐司,规律得犹如齿轮走钟,甚至于某一天他稍微来晚了几分钟,埃莉都没忍住询问缘由。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埃莉就察觉到自己的冒犯意味,好在雷德先生微笑着宽慰了这个年轻的姑娘。
“我家的狗今天想在外面多跑一会。”他接过面包袋,递上足量的钱,他对着埃莉眨眨眼,眼神像是分享了一个二人间的秘密一样狡黠。雷德先生有双深情的蓝眼睛,与他对视时埃莉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融化的油酥。
没人不爱威尔·雷德,他在此定居,在别处工作,休息日帮邻居打扫花坛,偶尔坏了的电器他都能代为修理,只是两个月,他就如水滴般融进了这个小镇,紧接着过了一个春天一个夏天,镇民就已经把他当成了镇上的一份子,你若随便在镇上找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会说:威尔,那个威尔,他人不赖。
于是我们可以得出,威尔·雷德其人,过着不错的生活。
1.
他把手中的剃须刀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只洗了把脸。
如何用五年的时光改变过去二十年的认知?问号暂且还挂在这,他没法给任何人答案。
他不是罗伊·哈珀,他只是一个克隆体,现在真正的罗伊回来了,他到时间出局了。
红箭,暂且先这么称呼着,他目前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不包括克隆来的记忆,他人生的头三年,所有的努力都是因为脑内植入的程序;而后五年,他一直在寻找真正的罗伊·哈珀。脱离团队的那天,夜翼的关切在夜里赶来。
“我可以进来吗,哥们?”
“……我会比较想让你在窗台上再挂一会。”
夜翼笑两声,变声期后的boy wonder笑起来也不再像被掐了嗓子的公鸡,红箭刚给他打开窗,他就以相当考究的姿势翻了进来。
夜翼扫了一眼房间环境:“什么时候走?”
“今晚。”
“不再和小队们聚一下吗?”
红箭看了他一眼,就算一言不发夜翼也懂那个眼神的意思是“你认真的?”
“毕竟你今天晚上就要走,”夜翼摇摇头,他当然懂红箭的心意无人可以撼动,“非要'聚一下',能到场的也只有我和沃利。”
“让大学生歇着吧。”他把弓折好,细致地放入收纳箱里,他注意到夜翼的眼神一直落在这边,“除了我的弓,别的这些我都不会带走。”
“你就算把绿箭的武器库搬空也和我无关。”夜翼靠在墙上,他把面具拿在手里把玩,已然有了一副青年英雄的气度,红箭知道这是他的诚意,现在和他说话的是迪克·格雷森了。“听着,罗伊……”
“别叫我罗伊。”
“好吧,红箭,”迪克耸耸肩,“我只是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助,你知道在哪找我。”
红箭盯着他看了两秒,这本来会是个感动时刻,但红箭露出了近日难得的笑容:“说真的,你希望我遇见需要你帮助才能解决的问题吗?”
“当然不……”迪克耳上的通讯器突然亮起了红灯,他轻轻啧了一声,回给红箭一个歉意的表情。
“告别进行到这也足够了。”红箭也不是很有谈兴的状态,迪克的嘴张了张,最后他还是戴上面具,熟练地跳到窗台上。
“最后再问一句,”迪克蹲在窗框上回过头,“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吗?”
“你觉得呢?”红箭用问句答问句,明显没有好气。
“好吧,”当你没辙时你只能这么答复,夜翼纵身跳下,他最后一句话散在晚风里,“祝你好运,罗伊。”
2.
叫错名字的祝福可能收不到,红箭把这当作他佐证自己绝非罗伊·哈珀的又一力证,如果他真的足够好运,刺客联盟的人不可能做到一年之内就找上他。
不过红箭自认已经足够谨慎,他创造了完美的假身份,将两座城镇同时作为据点,并且从未使用过义警身份活动……所以刺客联盟出现在这极大可能只是个巧合。冷静下来后思考,他为了方便出境,选择的暂居地位于美国国境边缘,而如果刺客联盟想要做点什么,这里也会是一个合适的选址——他大可不必草木皆兵。
搞清楚了这一点之后,摆在他面前的就变成了两个选择:就这么走开或者上去多管闲事。
那点属于罗伊·哈珀的正义感先理智一步冒出了头,他把车停在不远处的山丘后,把装着折叠弓的手提箱从后车厢拿出来。
如果真的严重到需要他用这个,那么差不多也就是该和威尔·雷德告别的时候了——心脏病还是猝死?红箭分了点心去思考病历伪造的事,他压下脚步,把动静做到几乎没有,刺客联盟一般不会一次性派遣出很多人,就算他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谨慎行事永远不会错。
——不过他没想到只有一个人。
那个黑发的忍者靠在树上,满脸的血已经干了,面具一样附在脸上让人看不清相貌,更危险的是他肚腹上的刀伤,伤口上发黑的痕迹显示出这多半是“同族相残”,你很难在刺客联盟翻出一把没有淬毒的刀具。
如果不把那些肉割掉他一定会死。很显然这个忍者也很清楚,他缓慢地缩回腿——应该是骨折了,红箭看出那条腿不自然的线条——手伸进靴子里,不一会便从里面摸出一把匕首,像没有痛觉一样开始切割自己。
但这把匕首应该也是淬了毒的,忍者切下来的红肉在接触到空气后迅速变成了黑色。如果没有人帮他他一定会死在这。红箭自认没有救世情结,且不提死在他手里的忍者不计其数,在不确定具体情况前行动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头脑发热?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救一个刺客联盟的忍者,是太久没当义警让你的同情心泛滥成灾了吗?红箭在心里反复地诘问自己,他在一分钟前从草丛里冲出来,迅速制服了这个半残的忍者并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为他切下毒肉,整个过程都荒诞到可笑。
忍者的身体在他手臂下发抖,切割伤口时因为极近的距离,红箭还不时听到他发出的一些极低的吸气声。五年的独立英雄的经历让这一切都得心应手,他迅速又完美地处理好了这一切,撕下忍者的外袍替他做好临时的包扎,那个忍者不知道是确实乖顺还是无力反抗,在红箭说出“不要乱动“之后连呼吸都变得没有起伏,全程都是垂着眼睛任由红箭摆弄,一直到红箭把他抱上车都还是一言不发。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救他?替沙发上的忍者擦脸时红箭再次冒出同样的疑问,他并不温柔地用湿毛巾擦拭忍者满脸的血块和被血液凝成缕的额发,只是粗略的擦拭换下来的毛巾都染红了一盆水。带着新打的水和毛巾回来时,忍者依旧安静地靠在沙发上,没有了脏兮兮的血块,那张木然的面孔几乎可以算漂亮了,立灯暖黄色的光落在那双蓝眼睛里,像黄昏的太阳落进平静无波的水面。
红箭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救他了,在自己离开前那个忍者抬起了头,他的视线直直地对上了这么一双蓝眼睛。
3.
如果按流程来,他现在应该要联系迪克调查这个忍者的身份。红箭低着头,把用完的药品和绷带都整齐地码回药箱里,他以为那个忍者睡着了,毕竟他那么安静,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跟睡着了也没区别——除了他的眼睛睁着,极有规律地每五秒眨一下。
如果不是忍者的血在手上还留有余温,红箭简直觉得这是一个机器人。
“你有名字吗?”红箭在他旁边落座,忍者的视线跟着他移动,但还是一言不发,“你没有名字的话还挺巧的,因为我也没有。”
他在这个镇子上是威尔,在小队里算是罗伊,但在他自己心里呢?只有红箭这个代称他都不确定是“自我意识”还是程序导入——更像正经英雄的名字,可以让他更快加入正义联盟这样一个思维导向。
真好笑,这么一看他也是机器人,程序更完善的那一类。
“你不会没装声带吧,”到了这个份上,红箭几乎已经是在用“自娱自乐”的态度聊了,“张开嘴让我看看。”
出乎意料的,忍者这次张开了嘴。红箭心里产生了一个猜测,他试着用各种直接的方式给忍者下达指令,闭上嘴,站起来,坐下,点点头,每一项都按字面意思准确达成。
是克隆人?刺客联盟不爱搞这套,那就是被洗脑了。
“名字。”没有反应。
“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是没有反应。
红箭看着那双木然的蓝眼睛,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烟雾直直地扑在忍者脸上,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他打算最后试一次:“代号。”
“代号02013,杰森·陶德。”
红箭愣在那,手保持悬空,烟灰燃到了极限,扑簌簌地落下来,在沙发上留下了一个印子。
4.
杰森·陶德,牺牲的第二任罗宾。
红箭记得这件事,在迪克成为夜翼后的第一年,他们开始寻找真正的罗伊哈珀的第二年,蝙蝠侠带着新的罗宾来到了小队。
他与杰森接触的时间并不多,那段日子他一直忙着寻找快手,不管是卢瑟集团还是卡德摩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到的比谁都快;而罗宾这个身份一直是哥谭小队两边跑的代名词,活力双雄不会停下在哥谭的活动,而有夜翼在这,罗宾并不需要长期坐班。
不过红箭还记得他们唯一一次交集。
哥谭追查到了一些关于卡德摩斯的旧实验体流通的消息,红箭前脚刚刚在星城落脚,后一秒就忙不迭赶去了哥谭,他赶得着急,到了现场却扑了个空。
“呃……红箭先生?”罗宾的手在他面前晃,”看来今晚我们得组队了。”
“嗯。”蝙蝠侠有正义联盟的紧急任务,高危机,高优先级,当然,红箭低头擦拭自己的折叠弓,事到如今除了他,还有谁真正在乎罗伊哈珀?“你熟悉那里吗?”
“没人比我更懂……呃,也许蝙蝠侠好一点,那我就是第二懂。”罗宾说话时还挺了挺胸脯,想要被夸奖的小孩都会这样,“我可是在哥谭长大的。”没得到回应,男孩又补充了一句。
“挺好的。”红箭表现出的吝于夸奖多少有把罗宾打击到,但那份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
“待会行动的时候我可以叫你Red吗?或者Mr.Red……”罗宾看到了红箭投过来的眼神,于是慌乱地改口,“不可以也行就当我没问……”
“你想怎么叫都行。”红箭语气平平,但他也不是多么冷酷无情或者说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只是连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疲倦,折叠弓调整完毕,他把它放回身后的背带里,“只叫Red就行。”
“真不错。”罗宾坐在桌子边缘晃着腿,看到红箭起身后他也灵活地跳下桌,“我喜欢红色。”
这次任务并没有给红箭留下多深的印象,跟之前的那些一样,跟之后的大多数也一样,打开一个个装着走私货物的箱子,一遍遍对比货单,永远没有结果,永远找不到的罗伊·哈珀。
他只记得罗宾是个灵活又机警的孩子,在红箭抽不开身时他及时拦截了一小队携带货物逃跑的黑帮。红箭赶到时他已经负伤,不过货物全部截了下来。
“这里面有你要找的吗?”
“没有。”红箭用罗宾自己的披风把他裹好,“但你做的很好。”
罗宾笑了两声:“这还只是我第一次单独行动哦。”
蝙蝠车车灯在他们身后亮起,临走前,罗宾给他比了一个小小的“耶”。
再下一次见到罗宾,这个代号指代的就已经变成了那个叫提姆的小孩。
而杰森成了小队地下室立体投影的一部分,蝙蝠侠和夜翼的“不可提及”。
——直到现在。
受伤的创面太大,红箭只能简单地帮他擦擦身体,如果说每道疤都是一个故事,那杰森的身上刻了一本《一千零一夜》。
“想不想吃点什么?”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回应。杰森木然地坐在那,机器一样的呆板。
红箭拿他完全没办法——你没法问一台机器饿不饿,他只有拿着食物递到杰森嘴边,用命令的口吻同他说“进食”,那张抿着的嘴才会张开,一副不管递到他嘴边的是什么,在命令后他都会吃下去的模样。红箭把这个过程重复了十遍,进食的过程被演绎成了上机油,他绝非铁石心肠,看着昔日的小义警变成如今的模样……
“你需要睡会。”红箭知道这句话不会得到回复,他叹口气,“休眠。”那双蓝眼睛眨了眨,最后终于阖上眼皮。
红箭用一条毯子把他裹起,平稳地放在了床上。床不算小,但他已经没心情睡觉了。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雷德先生。”售货员小姐的问候伴随着门铃一起传来,“您总是这么准时。”
“早。”红箭戴上那副属于威尔·雷德的面孔,他回给埃莉一个笑,“希望你们做了足量的面包,因为今天我可要多买一些了。”
5.
“真高兴你愿意找我,伙计。”
红箭抬起眼睛看了夜翼一眼:“哪怕一次也好,你能不能从正常的地方进来?”
夜翼从壁炉里探出头,一个出现在十月的蓝色圣诞老人:“我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现在是晚上,这样比较——隐蔽?三个肉桂卷,一条吐司,两个培根面包卷,还有四块小玛芬,你遇到了什么人?”
“你义弟。”
夜翼一下子没听懂:“……罗宾跟着小队去做任务了。”
红箭摇摇头:“你的第一个义弟。”
夜翼一瞬间把状态从漫不经心地拍灰顺便观察环境调整成了仔细观察。他犹疑着开口:“……你遇上了刺客联盟?”
“我也以为我遇上了,但最后只有他一个。”红箭把情况如实禀报,“他就在房间里,睡着了,你把他带走吧。”
夜翼沉着脸思索一会,他指着门确定了一下房间,在红箭点头后走了进去。
在夜晚结束前,夜翼把杰森带走了。
告别义警,拥抱普通,红箭想得很好,他甚至打算——怎么说,开瓶好酒庆祝一下?他其实不爱喝酒,但试一试也无妨,总得庆祝一下……他该早点买酒的。
红箭打开房门,杰森坐在他的沙发上。
【RoyJay12h/19:00】午夜沙滩与纪念日以及你
#无厘头的小情侣日常一份
“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是凌晨三点吗?”
“具体来说,是三点零二分。”罗伊轻快地扣上安全带,他带着火箭发射般的郑重,“准备好了杰鸟,三、二……”
“不,等等,我还是没搞懂。”杰森眼睛半眯着,没办法,他才睡下不到一小时就被罗伊揪了出来塞进了车里,没有给罗伊一拳已是他最大的宽容。
而罗伊显然装配了两人分的宽容,他愿意回答杰森所有问题。“哪里没搞懂?”虽然表现得像明知故问,但罗伊真的没有这层意思。杰森盯着他眼睛看好一会,那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绪正在逐渐替代他的困倦。
“……就是,为什么要这个点出门?”
面对这个问题,罗伊的回应是盯...
#无厘头的小情侣日常一份
“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是凌晨三点吗?”
“具体来说,是三点零二分。”罗伊轻快地扣上安全带,他带着火箭发射般的郑重,“准备好了杰鸟,三、二……”
“不,等等,我还是没搞懂。”杰森眼睛半眯着,没办法,他才睡下不到一小时就被罗伊揪了出来塞进了车里,没有给罗伊一拳已是他最大的宽容。
而罗伊显然装配了两人分的宽容,他愿意回答杰森所有问题。“哪里没搞懂?”虽然表现得像明知故问,但罗伊真的没有这层意思。杰森盯着他眼睛看好一会,那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绪正在逐渐替代他的困倦。
“……就是,为什么要这个点出门?”
面对这个问题,罗伊的回应是盯着杰森笑。他微笑,保持微笑,视线慢慢移开,顺带把手放回车钥匙上。
跳过倒计时,直接点火,油门一踩,晚风从打下的车顶里漏进来,吹得杰森一个激灵。
“wow!”罗伊大喊,风把他的头发往后面吹,他微微侧过头,抛给杰森一个wink。“一起来,杰鸟——wow!!”他再次大喊,风又把他的声音往后吹,他试图用这种盲目的欢愉来转移话题。
杰森并不好糊弄,特别是醒了的杰森。
“下次你可以直接说你是心血来潮。”他抱着臂,疲倦地叹了口气。
“心血来潮,我喜欢这个词。”罗伊把车速慢下来,他的手掌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下,“好吧,对不起,我知道这挺蠢的。”
杰森在心里预演了自己所有回应将会得到的回答,最后他还是只能叹气。
“……但你不会为此后悔,对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dear。”说这句话时,罗伊甚至骄傲地仰了仰头。“军火库从不后悔。”
“下次要做让你无悔的事情,还是一个人做就好了。”杰森给自己扣好安全带,他往右边坐了些,头偏向窗户,他决定暂时不要看会让自己心烦的东西,比如说军火库乱飞的红发,比如说军火库本人。
义警都有做过夜视特训,尽管是在深夜里,适应了一会后他还是能看见那些飞速掠过的树和房子,车前灯照着路面,和月光混在一起。……其实是杰森可以get到的浪漫。烦躁撒进风里飘到脑后,杰森微微偏过头,他本意是想偷偷看一眼,结果却和罗伊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抓到你偷看。”罗伊打个响指,好像这是什么了不起的胜利。
“开车看路。”杰森语气平淡,但他迅速别过了脸,可惜弓箭手最不缺的就是动态视力。
“我看到你脸红了哦——”罗伊拖长尾音,像小学男生嘲笑自己难堪的朋友一样。
“冻的。”红头罩冷静应战,“你得给我办工伤赔偿。”
“'租只蝙蝠'一直都是你管钱,你想要自己划我那份就好。”
“……现在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要把你杀了然后抛尸是很容易的。”
“不会的,你舍不得,杰鸟。”
他确实舍不得。杰森转转手指上的戒指。暂且先怪这个环好了。
这个戒指也是罗伊的一次心血来潮。
当时他们正在南美对付一伙当地黑帮,对面武装齐全,人数众多;他们训练有素,有且仅有彼此。
换弹的间隙,罗伊突然逮到闲。
“嘿,你知道吗,今天会变成一个重要的日子。”
“是'你因为在任务中喋喋不休被我撕烂嘴'日吗?”
“好刻薄哦杰鸟。但这也不影响我——”
新一轮的射击声盖了罗伊的尾音,但想也不用想,罗伊说的一定是“不影响我依旧爱你”。他们投身战斗,干脆利落地拿下阶段胜利并且溜之大吉……等等,他们当时好像开的也是这辆车,唯一的区别是那辆车上后座放了重机枪,杰森爬到后座去操纵机枪压迫穷追不舍的黑帮,射击精准命中油箱,罗伊在爆炸的热浪里叫杰森回头,把装着戒指的绒面戒指盒递到他面前。
“在想什么?”罗伊拧动钥匙熄火,“你上次这么笑,黑面具就进了ICU。”
“我在想要是当时拒绝你的求婚,场面会不会很尴尬。”
回忆里的军火库神采奕奕,捧着戒指盒笑容发亮,眼前的罗伊也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你不会拒绝的。”
“这么笃定?”
“好吧,就算你真的有那么狠心,”罗伊停顿了一下,他解了安全带,但没急着下车,“你不记得了吗,在你拿过戒指之后我们就被RPG轰得只能弃车逃命。”
噢,对,还有这一部分。杰森猜自己忘掉的原因是他们那时几乎天天都要弃车逃命。
“你开到哪了?”他后知后觉地问。
“今天早上路过的一个沙滩。”
杰森愣了愣,这倒是个他没想到,他跟着罗伊一道下车,穿过公路又跳下消波块,月光下的沙滩被照拂得像月球表面。“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杰森突然有了奇怪的负罪感,要是忘了纪念日,那这个男友也当得太烂了。
“如果你想的话,明年的今天可以算纪念日。”罗伊走在前面,他转过头来望着杰森,月光让那双带着笑意的绿眼睛变得像闪耀的猫眼石,被海风带动着飘起的红发加深了这种氛围……好漂亮,他突然意识到因为罗伊的不着调,自己常忽略了他其实是个美人。"在一起后的每一天都可以算是纪念日。"杰森是会被认真的罗伊给唬住的,尤其是现在他们还在深夜海滩边上。
罗伊本来还有些为没有得到回应苦恼,但杰森的反应让苦恼变成了翻倍的洋洋得意:“这次你不能否认你脸红了,杰鸟。”
“我没打算否认,小美人鱼。”杰森走到跟他并肩的位置,回以了罗伊同样调侃的语气,“把这天当做你上岸长出双腿的日子怎么样?”他侧过头,双臂揽过罗伊的肩膀,吻落在罗伊唇侧,然后是缓慢地深入,嘴唇叠着嘴唇,试探着含住唇瓣又探出舌尖,海浪并不算规律地卷上沙岸。
一个深吻过后,杰森满意地松开环抱着的手。
“好了,现在脸红的不止我一个了。”
"……给你记一分。"从被"强吻"的震撼里缓过来后,罗伊的情绪又攀上新高,"现在是爱丽儿的场合了。"
"Be careful, my prince."
【RoyJay12h/13:00】吻的解析
#校园pa女高纯爱小故事一则
罗伊·哈珀曾说:没有什么能难倒罗伊·哈珀。
在今天这句话被证明为谬论,因为一门难学的外语课就能轻松击败她。
她已经忘了自己当时为什么脑子一热选了西语了——哦,想起来了,为了跟她的亲亲女友至少有一节课相同。这个决定只有在做完的那一瞬间是开心的,后续还给罗伊的棒球梦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在连挂三次小科后老师给她发来了最后通牒——没有拿到B就得来补考,6月12号,州级高中棒球队联赛决赛日。
被小语种揍了一顿的运动健将只能可怜巴巴地向杰西卡请求帮助,请求过程包括但不限于“杰茜求你了”“我是为了你才学的”“呜呜呜我真的不想补考那天跟我棒球...
#校园pa女高纯爱小故事一则
罗伊·哈珀曾说:没有什么能难倒罗伊·哈珀。
在今天这句话被证明为谬论,因为一门难学的外语课就能轻松击败她。
她已经忘了自己当时为什么脑子一热选了西语了——哦,想起来了,为了跟她的亲亲女友至少有一节课相同。这个决定只有在做完的那一瞬间是开心的,后续还给罗伊的棒球梦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在连挂三次小科后老师给她发来了最后通牒——没有拿到B就得来补考,6月12号,州级高中棒球队联赛决赛日。
被小语种揍了一顿的运动健将只能可怜巴巴地向杰西卡请求帮助,请求过程包括但不限于“杰茜求你了”“我是为了你才学的”“呜呜呜我真的不想补考那天跟我棒球赛冲突了”“杰鸟……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烦你上课了”“呜呜我一定好好听,就这一次”。
而被运动健将纠缠一顿的陶德小姐慷慨地匀出了自己的课业时间助人圆梦,助人过程包括但不限于“多看书,少看我”“多动脑,少动腿”“怎么这个你记不住”“怎么这个你也记不住”“别睡了醒一醒”。
这种肉眼可见的艰难程度使得补习成效缓慢,毫无成就感的学习模式下罗伊永远只有“困”和“睡着了”两个状态,偶尔还有第三个,比如说现在——她开始盯着自己女友看。
从头发丝到手指尖,少女尖翘的鼻头和饱满的唇珠,脖颈分明的线条延伸进衣领里,她斜着眼睛偷瞄,心思完全不在书本上,她的目光太明目张胆,杰西卡都不用抬起头就知道罗伊那点小动静,合书、抬手、书脊敲打一气呵成,罗伊只有抱着词典乖乖学习的份。
轻型纸印刷的词典味道刺鼻,密密麻麻的铅字又搞得罗伊昏昏欲睡,没办法,再痛苦也得背啊,想想监工的女友,想想棒球赛,罗伊的手指顺着第一行往下溜,几次过后,她无神的双眼突然神采奕奕了起来。
“besitos,是什么意思?”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吻”。在一起之后她们还没亲过几次呢,罗伊盘算得很好,因为她笃定杰西卡肯定知道,这样的话等杰西卡说出意思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亲亲她啦。
——可杰西卡摆出了家庭装的不为所动。
她的手指保持着正常的翻书频率,她的眼里只有简的行文遣词,她的耳朵成功演绎了左耳进右耳出。
但(除了小语种)没有什么可以难倒罗伊·哈珀,仅在这个问题上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欲,杰茜这杰茜那的说了一大通,宝贝甜心蜜糖全部叫上,一副好像这辈子只要知道了这个词的意思就了无遗憾了的姿态。
杰西卡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合上书——罗伊一怔,她抬起手——罗伊差点应激,她们对上视线——罗伊心乱如麻。
完了。怎么办?我女友的眼睛真好看。她是不是生气了?我要怎么道歉才比较诚恳?今天晚上吃薯条吧。她是不是靠过来了?
杰西卡吻了她。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吻,跟表白那次的不同,跟球赛胜利后讨来的那次也不同,唔……总之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杰西卡的唇和看上去一样柔软,罗伊含住了她探进自己口腔里的舌,齿间轻咬舌面,极近的距离下呼吸声都被扩大,罗伊听到自己混乱的呼吸节奏——被突然袭击搅成了一潭浑水,一直到这吻落下也没缓过来。
“besitos的意思是亲吻。你满意了吗?”杰西卡在身体力行的教育后补充了一本正经的注释。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啦!”罗伊感觉自己的面孔几乎和发色融为一体,“你这么一说就变得更奇怪了……”
杰西卡一副平静的样子,除了脸上的一些并不明显的红晕,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吃了大瘪的罗伊苦巴巴地再次投身学习的怀抱,不过正式开始前她还是贼心不死地瞥了一眼女友。
“你的书拿反了哦,杰茜。”
杰西卡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你也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