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与文(13)
与拉库斯的红眸对视上了的与一脸再一次染上红晕,慌里慌张地躲了起来,把自己埋在墙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拉库斯嗤笑一声,蓄力一跳,轻巧地跃进了窗户里,在与一的左手边落下,拍了拍与一的背。
“啊等等…”与一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头撞在了墙上,随后又捂着额头蹲坐在地上。
这情况把两个人都搞沉默了。
就这么持续了三分钟,拉库斯率先笑了出来,捂着嘴大笑,随后抿着唇拉起了他。
“你在笑一个试试。”与一手上冒出黑光,一脸愤怒地瞪着拉库斯,红色的瘢痕爬上了脸颊。
“诶诶?等等,...
与拉库斯的红眸对视上了的与一脸再一次染上红晕,慌里慌张地躲了起来,把自己埋在墙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拉库斯嗤笑一声,蓄力一跳,轻巧地跃进了窗户里,在与一的左手边落下,拍了拍与一的背。
“啊等等…”与一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头撞在了墙上,随后又捂着额头蹲坐在地上。
这情况把两个人都搞沉默了。
就这么持续了三分钟,拉库斯率先笑了出来,捂着嘴大笑,随后抿着唇拉起了他。
“你在笑一个试试。”与一手上冒出黑光,一脸愤怒地瞪着拉库斯,红色的瘢痕爬上了脸颊。
“诶诶?等等,别啊!我错了!”
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拉库斯脸上脏脏的,还带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小伤口,脖子处也有划伤,白色的T恤被割破,在风的吹拂下,白色的肌肤若隐若现。但没有流很多血,不是他打不过与一,而是他不想伤害他,现在他只好灰溜溜地跟在与一后面。
“跟着我干嘛。”与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偏过头,一脸气鼓鼓地嘟囔着:“都把你打成这样了,去休息去。”,随后毫不留情转头就走。
“与一!等等我,别走嘛。”拉库斯快走两步拉住与一的手臂,声音带着些许委屈,眼眶也有些红红的,感觉眼泪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我错啦,你原谅我嘛~好不好。”,说着揽上了与一的肩膀,将自己的头靠近与一。
与一很清楚地知道他是装的,于是很不耐烦地回过头,一脸气鼓鼓地说:“谁要原谅你!”,但是他再一次与那双近在咫尺的妖冶血红的眸子对视上了,不如同普通吸血鬼那样含着淡漠凶狠,而是含满了温柔与爱意,眼里泛着光,笑眯眯地像一个孩子一样,完全不像是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
“我错了…乖~原谅我好不好?”他用另一只手毫无边界感地捏了捏与一的脸颊,看着与一那双震惊紧张的神色,他爽朗地笑了起来,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一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与以往不同的开心的神色,但是在与一看来,他很幼稚。
与一更加愤怒了,拍掉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伤口在他脸上仿佛将他整个人称得更加俊美了,与一茫然地看着他,久久未能做出反应。
“那我默认你原谅我了噢~”拉库斯在他结了痂的伤口上舔了一口,用自己的头蹭了蹭他。
啧…管用的套路,狡猾的吸血鬼。
“就知道你俩有不对的地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暗处响起,一个粉毛从树上跳下来,面带不悦,审视着与一,是君月。
与一见状,赶忙推开像胶水一样粘自己身上的拉库斯,有些焦急地辩解:“不是的,君月君,你听我解释。”
“啊…小与一,我们俩不就是…”拉库斯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会告诉筱娅的。”
【克费】空心人
*8k+,意识流,第一人称,从作者到角色都有病(各种意义上
*如果你觉得读起来像oc,那你是对的
/
我从出生时就带有一种怪病。别人的先天疾病都是眼瞎耳聋腿瘸,我则略微有所不同:我身上多了个洞。这话乍一听容易让人想歪,但相信我,它不带任何下流意味,完全是字面意义。这个洞开在横隔肌上方,胸椎骨偏左一点的位置。约么一个拳头大小,形状圆滑,比起天然甚至更像是人工痕迹。仿佛神在捏我的泥胎时随手用树枝给我捅了个对穿,边缘平整前后中通,在里面放片彩色玻璃还能当万花筒玩。
说了这么多大概你已经明白了。简而言之,我没有心。
有人就要跳起来惊叫了,没有心脏的生物还能活吗?答案是能。...
*8k+,意识流,第一人称,从作者到角色都有病(各种意义上
*如果你觉得读起来像oc,那你是对的
/
我从出生时就带有一种怪病。别人的先天疾病都是眼瞎耳聋腿瘸,我则略微有所不同:我身上多了个洞。这话乍一听容易让人想歪,但相信我,它不带任何下流意味,完全是字面意义。这个洞开在横隔肌上方,胸椎骨偏左一点的位置。约么一个拳头大小,形状圆滑,比起天然甚至更像是人工痕迹。仿佛神在捏我的泥胎时随手用树枝给我捅了个对穿,边缘平整前后中通,在里面放片彩色玻璃还能当万花筒玩。
说了这么多大概你已经明白了。简而言之,我没有心。
有人就要跳起来惊叫了,没有心脏的生物还能活吗?答案是能。医生说这是医学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罕见个例,说也许是基因上存在的缺陷导致的,说这种变异——后面我记不得了,我懒得管医生怎么说。事实就是我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各个器官运转正常,血液也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流动循环。缺少心脏非但没有削弱我的生命,反而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效果。这是他们在我身上插了无数管子连了无数电线后研究出来的,也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会死。确切的来说是死不了。仔细想想也很合理,人的一生终结于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既然我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那理论上死神就没有机会给它画上休止符。
一些人认为这是天赐的奇迹,另一些则觉得我是残次品,一个空心的怪物。当然这话他们只敢在背地里悄悄说,凡是当着我的面嚼舌根的都会在几天后不留痕迹的消失。对此我没什么感触。那个洞既是我的伴生物我便只能选择与它共存,就和手脚一样,也仅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照常呼吸,进食,父母的财富足够摆平我生活中的一切困难。不论是出于爱还是愧疚,他们都用物质把我堆成这所偏僻疗养院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虽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也几乎没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唯一的不便之处在于我需要在一些方面模仿其他有心的人。别误会,我会哭会笑,知道什么是喜怒哀乐,但我体会不到人们所谓更加细微的感情。开心对我而言是完成或得到某件事物的满足感,至于伤心——没有心脏也就自然没有与之而来的心碎。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损失,那些情绪都是会干扰理智判断的杂音。衣服一套,我看上去就和他们中任何一个一样聪明美丽——可能还超出平均值。没人知道那裹在昂贵布料下的胸腔在每个晚上呼呼漏风。
通常来说故事讲到这里就该有一个转折了,接下来要讲的就是那个转折。
我是在一个普通的星期三遇到他的。对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工作日,没什么特别的,和之前以及之后的每一天并无二致。我吃过午饭往花园走,途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我认得他们每个人的脸和名字——并不是因为关心,这里能干的事情实在太少,而我又太无聊。走到门廊时我发现一堆郁郁葱葱中有一抹红。花园里的花有许多,黄的粉的白的,就是没有红的。我盯着看了两秒后才意识到那是人的发色,他的头发是红色的。
我走到他身后,他转过来,露出一张过分年轻的脸。这个词可能用的不太妥当,因为院里比他还要年轻的大有人在。从白发苍苍到牙牙学语,死亡不会因为年龄垂怜谁。我也算的上很年轻,区别在于这里的其他人在等一个已知的结局的到来,而我只是干等着,在静止的时间夹缝里成为被遗忘的一角。
你是新来的,我说。我确信此前疗养院里没有这号人,如果有我一定会记得。
他上下打量一下我:而你是那个玻璃娃娃。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他也笑起来,蓝色的眼珠在光线下呈半透明。这一刹那我忽然想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的脸过分年轻,是因为他的表情有种和实际年龄相差过大的老成。我看过不少垂暮之人临终时的模样,那种沉静和他脸上如出一辙。那其中没有对生命的渴望或留恋,只有释然。他笑起来时看上去阳光又亲切,唯有双眼透露出一丝隐藏的疲惫,仿佛期盼着宣判他的法槌能快些落下。我还是第一次在镜子以外的地方见到这样的神态。
我伸手把他从蹲着的草丛里拉起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事后我和他解释关于玻璃娃娃的传闻:他们都觉得我是白化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实际上我的外貌是天生的,和病半点关系没有。
这样啊,他点点头,那你真正的病情是什么?
想知道吗?我凑近了压低声音,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死而复生的,是一帮疯狂科学家们研制出来的生化武器,要靠喝人血吃人肉作养料,每到月圆之夜我都会大开杀戒。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我一个人住独栋,曾经和我做过舍友的都被我杀了,尸体就埋在房子后面。
我讲的眉飞色舞,他听的不为所动。对视几秒后我翻了个白眼。你一点也不好玩,我叹着气解开扣子。很难说究竟是不是一时冲动,或许我只是太无聊了,但在那一刻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随口编织一个谎言,而是选择把遮盖在其下的那个洞口展露出来:这可是很重要的秘密。
他好奇地伸手在我胸口中空处戳了戳,确定那里是一片虚无:我还以为你说活死人是在开玩笑呢。
那你呢,小山茶?我扣好衬衫问他。顺带一提小山茶是他今天的名字,昨天是小木棉,前天是小玫瑰,明天会是月季或者银莲花——取决于我明早睁眼时的心情。由他一人来补全所有缺失于花园的红色花卉可能工程量有些过于浩瀚,但谁让这鬼地方的所有装扮都清淡的像是尼姑庵。“为了给住户们营造一个温顺平和的氛围”,至少对外宣传是这么说的。墙壁、地砖、窗帘、床单乃至我自身,在这仿佛整体被漂白粉泡过的环境里他是唯一明艳的颜色。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我没有病,我只是无法继续活下去了。说这话的瞬间他也是温顺平和的,配上他自身的色彩产生出一种荒谬的割裂感。原来这株山茶是没有根的,我盯着他暗想,也对,不然怎么会落在这里被我捡到。但既然到了我手里便决计没有就这样凋零的道理,我直直望进那双蓝眼睛里:是没有办法,还是没有想法?
他不说话了,我也保持沉默,凝固的空气中只有灰尘在流动。半晌后我准备起身离开时他才开口,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有区别吗?
我转过身,窗框的阴影投在他的头上,显得那红暗沉了些许。背光给他半边的身体轮廓勾了一圈金边,整个场景看上去像某幅古典油画的构图。放在往常我会在这种时刻说点什么,抛出一个鱼饵或一根火柴,收获一个新晋的朋友或对头——这很容易,我在讨人喜爱和惹人厌烦上皆有无师自通的天赋。不过最终我并没有在那二者之间选择。这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事,我眨眨眼,不过如果你需要找人探讨我随时欢迎。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时我感到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我在那一刻对他产生了好奇。这是大忌,好奇乃是通向毁灭的第一步。‘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谚语已被过往无数历史以及文艺作品证实为真理,然而彼时我并没有养过猫,自身也难逃刻在基因里的劣根性。
实际上你也不清楚答案吧。几天后的午餐时分他在我身边坐下,今天是天竺葵。我用叉子挑了一块蛋糕上的奶油放进嘴里,没有立刻接茬。人造糖精在我味蕾上扩散,我的心情好了点,于是决定大发慈悲地进行一场久违的正经谈话。那个问题并不适用于我,我说,但你要是想听关于生命的理解我倒可以给你讲上几个小时。
……生命的理解?他挑眉,无意冒犯,可你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样活着的。
那并不妨碍我理解。海星和水母没有心脏不也照样活的好好的,成千上万的原生和软体动物存在于世上,我只是恰好降生成人类的一员。人类和其他生物最大的区别在于大脑的使用,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躯壳只是精神的承载体,我更愿意相信一个人的生死是由意志来判定的。比如你。我抬手用叉子指了指他,上面还带着残存的奶油和蛋糕屑:你缺少活下去的欲望,这在人类当中还是挺少见的。难道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渴望和念想吗?喜悦?悲伤?愤怒?你没有遗憾或悔恨吗?哪怕一件想要去做的事?这里的绝大部分人会乐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取你不情愿拥有的大把时光,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挥霍金币打水漂的傻子。
傻子安然端坐着,对于我的尖刻评价不作反应,反而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我。好吧,你确实理解,他说。全然的,理论上的,我信你确实能讲几个小时甚至写篇论文出来,但我猜你大概从未感受过你所表述出的任何一项。你口中吐出那些漂亮话语却一次也不曾承担它们实际的重量,你只是把平时观察到的那些照本宣科地拿来说给我听。
我又叉了一口蛋糕,开始觉得它甜的有点腻人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全都体验过咯?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感兴趣的?
就当是如此吧,他挥挥手。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至于公义的冠冕有没有都无所谓——红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我在心里划掉天竺葵,给他临时改名为野蔷薇,还是刺很多的那种——在这种情况下,你倒是说说活着还有什么好处呢?
对话进行到现在已经演变成幼稚的胜负欲角逐。无数说辞在舌尖滚过一圈又被我吞回去。物质层面的诱惑对他而言宛如无物,精神层面的大多也起不到什么刺激作用。说实在的,我内心深处也认为活着大约是没什么特别的好处的。只因这是默认的常态而不做他想,毕竟死亡这个选项打一开始就被从我的人生里移除了,留下的是生物的本能。对我来说有吸引力的仅是在面对新一天时的可能性,不确定的未来是唯一正面且永恒的概念。然而他厌恶的就是可能性,是那无数个可以拥有的明天。他疲于应付那个所谓光亮的未来,所以才躲到这里进行最后的苟延残喘。我斟酌再三,最后吐出一个恶俗到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答案。
爱。我说。活着还可以体会爱。
他愣了一下,而我则用这几秒钟懊丧地反思——这绝对在我说过的失败谎言中排得上前三。你看,这话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他有些忍俊不禁地笑道,我也哑然的摇摇头。不得不承认,由我去给人宣讲爱就和让一个无神论者去布道一般荒诞无稽。
这个话题就此转开,我们享用了一顿不错的午餐。后来——也就是当我们已经熟稔到可以对对方畅所欲言也不会感到冒犯的时候——我问他对我的印象,他才再次提及这场谈话:我当时听完觉得你是飘在空中的。他说。降生于世却不着地,双脚悬浮,一个活在封闭的气泡里的玻璃娃娃。现在我依然这么觉得。
他还在叫我玻璃娃娃,我却已经明白他的含义:我是透明的,空的,映不出任何色彩。对此我安然若素。飘着难道不好吗?我反问道。每个人都是一只风筝或者气球,大部分全被某根线拴着,只能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活动。可飘着就不一样了,我可以随心所欲,天大地大任我遨游,想去哪里都没有限制。
你总要落下来的,他说。他很少与我争辩,哪怕在我们意见相左或产生矛盾时也依旧温吞又不紧不慢地阐述他的观点,我怀疑他所有的火焰都在我们相遇前就燃烧殆尽了。就好比现在,他不反驳我,只是平静又笃定地像是在宣告一则预言:你总有一天要落下来的。人的成长过程即是这样,或早或晚,终会有回到土里的一刻。气球的宿命就是爆破或降落,也许未来的某天你也会心甘情愿被一根线拴住。
那你一定没见过氢气球,我嗤笑道。别说落到地面上,我敢打赌就算我旁边的气球炸掉都不会对我的上升路径产生任何影响。
那我就赌你最后还是会被拴住吧,他好脾气地耸耸肩。
有他在的日子里我确实不那么无聊了,或者说至少无聊的时候可以拖个人下水,一起虚度光阴。我们谈天说地东拉西扯,和他在一起的好处是他什么也不在乎,而我没有可以在乎的东西,于是相处间有种百无禁忌的畅快。一条沙发两杯茶,他拿一本卡拉马佐夫兄弟我翻一册儿童绘本,还能同时讨论博尔赫斯的诗。在这个荒芜停滞的空间里我们就是世界之王。有时厌倦了独属于两人的舞台我还会拉他去公共影音室,那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小孩子们霸占着。我们去的时候大屏幕正在播放绿野仙踪,我问他看没看过,他说只看过书,我就拽着他在后排坐下。平心而论,1939年的电影技术乏善可陈,观众主要看的应该是复古情怀。
你是狮子。影片放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说。你是个连初升的朝阳都不敢面对的胆小鬼。
是的,我是懦夫,他从善如流的答道,所以我逃来了这里。而你是铁皮人,他意有所指地点点我的胸口,我把他的手拍回去:真不错,一个缺少勇气,一个缺少心,现在我们只差一个能带我们去翡翠城的多罗西了。
实际上不需要多罗西,只需要一双银鞋。问题是,你会使用它吗?
我真的需要吗?虽然听起来像嘲讽,但其实我也在半心半意地真诚发问:你不是第一个试图给我找一颗心的,可这不属于手术能解决的范畴。我本身就是人不需要心也能活着的证明,甚至佛教所说的人生八苦中的五苦都直接与我绝缘了。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多少人一生都陷在这些漩涡里不得解脱,我被从中赦免难道不该称之为幸运?
他叹了口气,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望着我:也许吧。但你同样把一切感动和欢愉剥离,喜怒哀乐对你而言没什么差别,因为你无法领悟到任何极端的感受。乃至于我现在说这段话的心情你都一无所觉,所以在我眼里你是个既幸运又不幸的家伙。
那日之后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作为一个空心人的弊端了:我无法意会常人那些微妙的情绪变化,堤坝倒塌前细小裂缝崩坏的声音聋子是听不到的。每一天都一如既往地在平凡和无趣中度过,硬要说的话就是大丽花他忽然热衷于回忆他从前在外面的各种事迹。对此我感到一言难尽,尤其是在确信其中至少一大半都是他编出来的情况下。
你是在准备写一本回忆录吗?又一次被迫聆听他念经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如果是,我的建议是找个人代笔吧,倘若你不想倒贴印刷费或者希望销量能达到两位数的话。
大丽花——不,叫他喇叭花更合适——一派无辜的神色: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会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我匪夷所思:你知道咱们这里是可以上网的对吧?
他不答话,仰起头去瞧树叶间的光斑,半晌后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从这里出去吗?
出去。这个词对在此处消磨了迄今为止四分之三人生的我而言曾经有过很大的意义。我一度着魔般的认定四周的围墙是牢笼,我应当叛逃,只要跑出去就会获得自由。直到我出去了,见识到了所谓的外面,才明白自由的定义是相对的。世界本身便是一团无序的混沌,诚然外面没有围栏与边界,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有形和无形的规矩。我的衣食住行得处处小心,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迎来担忧的注视,因为我比较‘特别’,因为我‘身体不好’。活动范围增加,自由度却越发缩减了。一段时间后我还是决定回来,至少这里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没人会全天候的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起码在墙内我能够恣意地野蛮生长。
所以不,我说,我还挺安于现状的。况且这是我主动选择的鸟笼,如果这点权力有任何意义的话。他看上去还想再说什么,被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你也别惦记什么外面世界如何了,你那些辉煌事迹要是真的有你回忆录吹嘘的一半好我们都不会在这里相见。喇叭花被怼的蔫蔫的,任由我拉着他去室内吃冷饮。
那天晚上我们在他房间里看了一部电影,临睡前他似乎又想继续用他的大作荼毒我的耳朵。我大声抗议:我要听正经的睡前故事!家长会讲给小孩子的那种!
那好吧,他思考了一下问,你听过雪孩子吗?
我说我没有,他就开始讲:
很久以前,某个村庄里有一个小孩,他生了病,很孤独,没有人陪他玩,于是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堆了一个雪孩子。一夜过后,雪孩子奇迹般地活了过来,陪他聊天,嬉戏,一起做许多他从前幻想过的事情。小孩很快乐,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快乐,他每天都在心里许愿,只希望这个冬天永远不要过去。
但冬天总会过去的。房檐上的第一根冰凌开始滴水的时候,雪孩子要离开了。你不要走!小孩恳求。可是冬天要结束了,雪孩子说,我不能永远呆在这里啊。为什么不行呢?不要走,求求你,我不想一个人。雪孩子不说话了,看了他一会,沉默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此前小孩还从没有拥抱过他,雪孩子老是以他身上太热为由避开太多的肢体接触。雪孩子抱起来凉凉的,软软的,非常舒服,连闻起来都有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吃起来是否也是甜的,小孩这么想着去舔他的脸颊,尝到湿漉漉的触感。
当天夜里小孩做了个美梦,梦见他和雪孩子踏遍了各种地方,看遍了各种美景。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座雪山脚下,建了一个小木屋。他们在那里生活下去,两个人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孩拉开门,想要向伙伴分享自己的梦境。但雪孩子不在那里,门前只有一滩水,在早春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微光。
他不该让雪孩子留下的,我不满道,这样来年冬天这个小孩就还可以和他一起玩。他也不该抱他,谁知道那是不是导致雪孩子融化的根源呢?说到底是他自己的行为让他失去了朋友。
是雪孩子选择拥抱他的。喇叭花的声音有些朦胧,被睡意包裹着——我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雪孩子应当是知道他要融化的,但他不后悔。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我在被子底下嘟哝。
那我以后不讲了。他的声音很轻。晚安,祝你好梦。
我没有好梦。梦里是一片纷乱嘈杂,黑色灰色的残块层层叠叠着闪现,破碎又重组。有什么东西在坍塌,我听见轰隆的水流声,咆哮着冲刷而过,隐约间我仿佛明白它带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我追不上,也抓不住,水从我的指缝中流下,我的掌心空无一物。
我大汗淋漓地睁开眼,阳光挤开窗帘照在对面的床铺上,那里整洁如新。
他消失了。
他是真实存在过的吗?我去问护士,医生,管理人员,问每一个在走廊上被我抓住的男女老少:你看见我舍友了吗?经常和我一起的那个红头发的男孩,你看见了吗?得到的答案却都相同:那是谁啊,我们这里有来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吗?舍友?你不是一直都一个人住来着……我可以查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他叫玫瑰,山茶,杜鹃,朱槿,风信子……但是他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个认知让我恍惚了一下,我为什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我一向非常擅长记人名,哪怕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不记得他的……怎么会有人朝夕相处却连姓名都不曾知晓呢……他真的不是我的幻想吗?他真的存在过吗?
存在过的,我对我自己说。我和他一起吃过饭,睡过觉,我们分享过一块蛋糕,读过画本,在夜晚跑去屋顶上看过星星,在花园的草地上晒过太阳。我一开始也是在花园的草丛里遇到他的。花园。我猛地冲出房间,穿过灰白的长廊和门窗,像身后有洪水滔天一般奔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虽然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急迫,仿佛晚一秒就会是世界末日。正午的太阳射在我脸上照的我眼晕,但我的余光已经扫到一片绿色色块中的一点红。真好,我心想,世界末日不是今天,今天仍然是普通的一天,我仍然拥有小玫瑰、小山茶以及一整本植物百科的命名权,三十秒后就会有人接住我,或许还伴随一句调侃。
然而没有。没有人接住我,没有调侃,当然也没有世界末日。有的只是一朵花,一朵红色的花。我用能把地壳烧出一个洞的力度盯着那朵花,它很眼熟,却不符合任何一个我认识的花卉种类。所有我引以为傲的记忆能力和知识储备都在此刻蒸发,我面对着史上难度最高的未解之谜:我明明对它感到熟悉,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这实在是不应该,我认识花园里所有的花。但花园里从来就没有红色的花。
我看着这朵花,平生第一次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在我锁骨下方的某个部位点了一把火,引起灼烧般的疼痛感。但那和烧伤不一样,也不是肚子疼,或者利刃割进肉里那种触感——它和我所经历过的所有疼痛都不同。它还在持续,并且似乎有蔓延的趋势,一路顺着气管漫上来涌进我的鼻腔和眼眶。我扯开衣领,终于发现了疼痛的来源:我胸前那个空洞,或者说空洞原先所在的位置。那里不再透光了,取而代之填进了其他东西——一颗心脏,一颗丑陋的,脆弱的,新生的心正在那里跳动着。
我看着它,看着那多出的二百五十克:它是红色的,红的像烛光,朱砂,火焰,像天鹅绒垫上的石榴石,像某个人在阳光下的头发。我听着首次从我身体里发出的陌生的噪音,半晌后终于笑出声。好吧,好吧,他确实做到了。他虽然没有赌赢却成功让我输了,他夺走了我的洞口,在里面塞进自己的气球——一个礼物,一个诅咒,他填补给了我一颗人类的血肉的心,使我拥有完满的同时套上了致命的枷锁。这沉甸甸的重量坠着我,让我降落到地上,在泥土里扎根,让我真正活过来,也真正得以被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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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听谁说的搞一对cp的尽头就是变成搞oc,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正确性。但试图让我产品与原作割席难道是我的错吗?镜贵也你觉得呢?
*同人女生涯中第一次为恨发电(x 其实这么久下来对这圈已经不剩多少情绪了,现在唯一的愿望是你吃甜食快点腰斩🙏
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桌前。好似轻柔的低语一般使得人抬起头来。抬眼凝视着皎洁的月,瞳孔倒映出月亮的轮廓,可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对于自己来说,现在早已不是可以静下心来赏月的时间了。便拿起桌上零零散散摆放着的文件,细细阅读。
崩坏的世界啊,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诞生。希望与绝望交织之时,人类的欲望最大化。不,这样一来,鬼咒的力量就会增强。但又会演变为不可控的因素……实在过于复杂了。但那群吸血鬼……与之战斗是十分危险的。他们只将人类当成食物......
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桌前。好似轻柔的低语一般使得人抬起头来。抬眼凝视着皎洁的月,瞳孔倒映出月亮的轮廓,可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对于自己来说,现在早已不是可以静下心来赏月的时间了。便拿起桌上零零散散摆放着的文件,细细阅读。
崩坏的世界啊,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诞生。希望与绝望交织之时,人类的欲望最大化。不,这样一来,鬼咒的力量就会增强。但又会演变为不可控的因素……实在过于复杂了。但那群吸血鬼……与之战斗是十分危险的。他们只将人类当成食物……不,可以说,人类在他们眼里可能只有提供血液的用处罢了。等等……提供血液……?
目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自己可能想到了一个对付吸血鬼的新方法,不由得轻笑一声。可能吸血鬼想不到这一点吧。关于吸血鬼,他们可没有任何情感,却只有对血液的无尽渴望而已。那么,这样就好。
起身,行至窗边,凝视着夜空。星辰是那样的璀璨啊,可能这是一个吸血鬼横行的夜晚吧。这样的天气,吸血鬼们怎么可能不把自己卷缩在宅邸的身体放出来溜溜?那么,是时候做好准备好歼灭敌人的准备了。
推开房门,从建筑物内走出。脸上挂着些许紧张,但内心也有些许把握。这次,上位始祖出现的概率并不高……
虽说是独行于月光洒满的街道,但这样的景色可没有心情欣赏。毕竟……
等等,是他?
是克罗里•尤斯福德啊。
立刻拔出腰间长刀,准备应战。但对方好似没有察觉自己一般,仅仅是目移瞟了一眼自己,便转身离去。虽感到有些奇怪,但这样也不错。至少,不必再错过这样优美的月光了啊。便收起长刀,独自漫步于街道,欣赏着月光映照。
——————————————————————
皮下。//
与其说是语擦回还不如说是初尝试。。一濑红莲的皮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诶。毕竟以前擦的是费里德。。所以,如有崩皮致歉!*于是鞠躬。
是双向奔赴的爱情啊!(╥ω╥`) !!!
小优:因为足够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那么温柔的米迦,四年里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次梦都会出现的重要家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虽然幻境很美好,终于不是独自一人了,百夜幼儿园的大家相聚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在,但...幻境终究是幻境。好虐😭
【居然敢冒充我最重要的家人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家人】
米迦:这四年来有何尝不是在寻找的路途中呢?虽然现在的米迦很A很帅,但当初那么温柔的孩子变成这样,肯定经历了很多吧......
是双向奔赴的爱情啊!(╥ω╥`) !!!
小优:因为足够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那么温柔的米迦,四年里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次梦都会出现的重要家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虽然幻境很美好,终于不是独自一人了,百夜幼儿园的大家相聚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在,但...幻境终究是幻境。好虐😭
【居然敢冒充我最重要的家人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家人】
米迦:这四年来有何尝不是在寻找的路途中呢?虽然现在的米迦很A很帅,但当初那么温柔的孩子变成这样,肯定经历了很多吧(。•́︿•̀。)
拉与文(11)
与一看了看自大的拉库斯,又看了看一旁狼狈的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一桑,快发动鬼咒!”筱娅拿起镰刀向拉库斯的脖子劈去,却被他拔出剑轻松抵住,用脚踹飞了他。
“诶~我可不想在与一面前打架奥。”拉库斯放回剑,假意举起双臂投降。
“与一!你和他什么关系啊?动手啊!”君月给了与一一拳,生气地质问他,全然没料到拉库斯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举起剑向他劈去。
与一别无选择,召唤出月光韵,打掉了拉库斯手中的剑。
“拉库斯,他们是我家人。”
听到这句话的他撅了撅嘴,一脸委屈,放回剑,用娇滴滴...
与一看了看自大的拉库斯,又看了看一旁狼狈的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一桑,快发动鬼咒!”筱娅拿起镰刀向拉库斯的脖子劈去,却被他拔出剑轻松抵住,用脚踹飞了他。
“诶~我可不想在与一面前打架奥。”拉库斯放回剑,假意举起双臂投降。
“与一!你和他什么关系啊?动手啊!”君月给了与一一拳,生气地质问他,全然没料到拉库斯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举起剑向他劈去。
与一别无选择,召唤出月光韵,打掉了拉库斯手中的剑。
“拉库斯,他们是我家人。”
听到这句话的他撅了撅嘴,一脸委屈,放回剑,用娇滴滴的声音诉苦:“好嘛好嘛,明明是他们先打我的~呐这样吧人类,我们和平共处,怎么样呢?”,他转过身去,对着互相搀扶着的他们提议道,“我可不会杀了你们的呐。”
筱娅他们面面相觑,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晚上。。。。。。
“筱娅!为什么要让那个混蛋进啊?!”优百思不得其解,气得抓毛,“我腰差点就闪了!”
“啊哈哈~骂人可不是好孩子哦~优同学,放他进来是有原因的,看看与一桑最近这个状态就知道是因为他啦~”筱娅转过身,对着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叫守护队友心理健康哦嘿嘿~”
“…这算什么理由。”优弓下身,一脸不屑地插着兜出去了。
与一吃完饭,进入了那间黑幽幽的卧室,刚想打开灯,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推到了床上。
“唔…拉…”与一不能动弹,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诶~小与一,你说你是什么味道呢,我还没尝过呢,让我试试~”拉库斯说着松开了手,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薄唇。
拉库斯用舌头撬开与一的牙齿,占据了一切空间,他忘我地吻着他,紫色的头发落在了与一的鼻尖,他的脸红扑扑的,由于呼吸不上来的缘故一直捶打拉库斯的背。
然而拉库斯可不想放弃这么一个时候,一只手控制住了与一,另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游走,两具躯体紧紧依靠着。
拉库斯恋恋不舍地松开唇,将头埋在与一的脖颈处,用自己的獠牙在脖子锁骨和脸颊的一边各刻了一个印记,也不吸血,恶趣味十足。
“啊~真是个美味的猎物呢,我喜欢,晚上一起睡觉~”拉库斯又亲了与一的脸颊一口满足地离开了,唯留他一个人在床上缓神。
与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久久没有做出反应,他被拉库斯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于是他缓缓坐起来,向窗口望去。
见拉库斯正和优吵架,两个人对着对方指指点点的,与一有些好奇,便拉近月光韵窃听了起来。
“你这个吸血鬼能不能回去啊,搞得我们像个叛徒一样的。”
“但是与一在这,他在哪我在哪。”
“无理…等等,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与…不是,我啥也没说。”
“你们俩个,有问题。”优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吸血鬼,撇过头去。
拉库斯并不是不想说出他和与一的关系,而是与一说过让他隐瞒,等到世界和平了再公开,于是把刚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一手掐住优的脖子,警告他:“我劝你别乱说,不然你等着。”
“切,知道了,狡猾的吸血鬼。”优拍掉他的手,不屑地离开了。
“看够了吧?嗯?”拉库斯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窃听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