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山|温暖他
井泽范人穿过市场街的时间不过还是清晨五点。夏季的朝日险些就要完全攀上天际,此刻却还给天空的布局留画出些许朦胧的白亮。这里的商贩已经有不少都来了,支架起一隅小小的摊位,处理起新鲜捕捞上来的生鲜或者刚进货的冻品。井泽不久后收回侧目的眼神,走进楼梯间,踏过被塑料膜布夹盖住的伪冷库门,在mihan的领地前用掌纹解锁,伴随着深沉的吐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没从前一天里醒过来。
他也没能对着空无人影兀自亮着的电子管线说早上好,脸上看不出除去安稳和倦怠究竟还有什么额外的情绪。面向无机质的冷萤色屏幕,好像反复在观赏一滩永远不会消亡,只肯涨退的潮水那般。在那之中井泽才总能找到属于新的日子的意义。
被停滞...
井泽范人穿过市场街的时间不过还是清晨五点。夏季的朝日险些就要完全攀上天际,此刻却还给天空的布局留画出些许朦胧的白亮。这里的商贩已经有不少都来了,支架起一隅小小的摊位,处理起新鲜捕捞上来的生鲜或者刚进货的冻品。井泽不久后收回侧目的眼神,走进楼梯间,踏过被塑料膜布夹盖住的伪冷库门,在mihan的领地前用掌纹解锁,伴随着深沉的吐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没从前一天里醒过来。
他也没能对着空无人影兀自亮着的电子管线说早上好,脸上看不出除去安稳和倦怠究竟还有什么额外的情绪。面向无机质的冷萤色屏幕,好像反复在观赏一滩永远不会消亡,只肯涨退的潮水那般。在那之中井泽才总能找到属于新的日子的意义。
被停滞的时间、大家总爱这样去解释。像是身陷在暴风雨在外飘摇的房间内部,阴暗与冷湿都将周遭的温度裹挟,只好把那些还未发潮的关于过去思绪的木柴都点燃起,挤仄过没有昼夜分明也被拖画成几乎是永恒的煎熬。井泽范人找了个台阶坐下,视线锁定在波浪般起伏的人物数据当中。庞大的东西总叫人痴迷,在不害怕它的人眼里只会被赋予一层冰凉生硬的价值。他偶尔生出想要拥抱这块屏幕或者和它融为一体的冲动,掐断了这重思考后又不免为自己所发笑。
桌沿还泛着晨间的凉气,手臂的触觉抓取到比空气里更低沉几缕的温度。井泽范人感觉自己并未睡得踏实——最近在家里总是那样,妻女死亡的真实知觉在他的眼前融化掉应有的美好,挤迫着他的心脏再次跳动起艰涩的过颤频率。来到这里才能看清以后,被如此的念头包裹,井泽范人正在这三四天里尝试着逐渐习惯跑来这块干寂的固留地沉闷发呆,偶尔再补上一个空白的梦。
山内彻在六点多进来的时候,井泽范人还趴在桌子上陷入睡眠。
山内不难看到井泽,他化作一个被昼续灯光笼罩的残影,因为穿着蓝色的衬衫和黑马甲,被浮长的亮冷色衬托得像是再也了无生气那样。这般惊吓让山内甚至不敢走动,只停在进门几步的距离,拉开界限般无形的空间。但山内彻不会放弃照顾对方的可能,看到井泽掉进了自我保护的边缘。山内彻的脚步很轻,挪移到井泽范人的身后,想要伸出手去抚上对方拉伸开的肩头,又像是触电一样在半空中掏回小臂,继续默不作声地去别处拿了加贺美前辈座位上的薄毯子给井泽盖在他背后。
只要隔着一层距离,就可以安心下来去触碰了吧。
山内的脸上在虚现浮起甘苦交加的微笑,轻轻抽动椅子坐在井泽身边观察,视线从对方发皱的眼角游移到轻微下陷的脸颊。山内彻发现自己很少会一直盯着井泽范人的面部线条不断推测自己的心情,脑海中甚至如浮水上岸那样回响起关于对方表情的每段细碎记忆。山内嘴唇缝隙里夹着话语的气泡,又被亲口咽下。他就那样和井泽之间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抛出视觉也停止不下眼里满是对方近乎卸掉防备的自然状态。
原来他睡醒时也会轻声哼气。山内彻在抓住衣角的布料之前慌忙解锁手机拨开软件,伪装成一幅来得太早只好靠游戏打发时间的样子。井泽发觉自己被裹盖了层薄薄的毯子,太过柔顺的布料将他困住,只好先伸出方才枕着的一侧胳膊才能把身上的搭层拽下来。井泽在他身边故意清了清嗓子,伸起懒腰的同时对他说早上好。山内彻点头做出同样的表示,视线还朝着井泽的脸上和耳后瞟弄。平常都是山内会先对他进行早安问候的,没想到今天醒来时对方就坐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像是隐瞒掉某些动作和打算的姿态。井泽心里已经了然,折皱的毯子拉在腿侧先暂且不管,扫视过时钟的显示和仅有他们两人的空间,几乎不怎么经过思考就叫出山内的名字。
“山内さん。”
“嗯?”山内彻把根本只是点开了某个系统程序的手机反扣在桌上,掌心还紧紧压制住。井泽眨眨眼睛,做出预告般的注视。他的手臂探到对方的肩膀上搭起,向前俯身时居然主动收敛了进攻的气息。
“唔……”山内瞪大眼睛,嘴唇上被覆盖着对方的触感。包括细密的新鲜胡茬渍浅扎在脸上,像是有主动交融的味道。井泽仅仅是轻轻地碰了他的唇面,眼睛里落画出山内不可置信和后知后觉脸颊泛起红润的样子。搭在肩膀上的手还未松开,反而是被拉近了暧昧的间距。
井泽突然虚虚松松的把人放开,再次外扩起肩背又站起来重复伸了个懒腰,视线还定格在山内彻的表情上。
“你来得好早啊,是看错出门时间了吗?”井泽嘴角泛笑,慢条斯理地叠起那条毯子打算现在就物归原主。山内明显张了口,却又哑然着。
其实我去你家门口找你了。山内彻突然发觉又没必要把这句现实说给他听。井泽好不容易重新支撑起来白日里惯常的轻快,习惯性地整了整衣领,用询问的眼光问能看到的观众效果如何。山内点了点头,尚未察觉自己又不明地跟随起对方的节奏。
“对了,我要出去买早点,你吃东西了吗。不然一起带回来?”自顾自就转移了话题,还是井泽那种特殊却又显得稀松平常的能力。被惦记住的人眯着眼睛还在瞄向山内,虽然强装镇定,估计早就心砰砰跳起来了,不然怎么会坐了半天椅子身型都没动弹几下。毫不活跃的样子可不像是平日里普通的兔子。
山内将掌心抚在自己脸颊上,缓和过呼吸才告诉井泽自己早餐要吃有起司的面包。井泽点点头,招手转身打算出门。山内终于松一口气,用刚才支撑的指尖轻轻抚摸过自己快要融化到泛红的脸颊,视线对着只余下自己被锁闭起来的电动门,几乎是出了神地在考虑很久。
“哦,早上好。”小田切唯也到位了,进门时便和山内打招呼。而那人确实像没听见一样,摆出副努着下唇若有所思的样子。抱到人形玩偶往背上套住的小田切又出声发问。
“在想什么呢?”
“啊、”山内彻总算是醒过来了,又意识到自己将几根指头按压在唇峰的动作,连忙撤下手,几乎打算是将整个手臂都藏在身体后面。
“大早晨就发呆,昨天晚上啤酒喝多了?”小田切站在桌子旁重新整理起没多少东西的顶面,从资料簿里拽出某页,拉着半帘短发头也不抬地继续问他。
“没事,刚才叫井泽出门去买了我们两个人的早点。”山内如实回答起来,心里倒是挤捏得慌张不止,其中缘故他也说不清楚。
“井泽已经来了吗?你们俩原来都没吃早饭。”小田切坐下来,掌心捏着玩偶的两只手臂交错向前拽出挥舞着空气拳头。“这个办公室也太自由了吧,居然还能加塞早饭休息时间。”山内笑而不语,看了对方一眼。可几乎同时又想起刚才他和井泽的接吻,自顾自低下头去,想着还是赶紧从不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比较好。
井泽他,大概什么时候就能回来呢?
井山|渡君言
井泽范人提着手里的袋子快步走到病房前,推门进入的时候看到山内彻正躺在床上,固执地盯着窗外被裁剪成块状的绿植,留下个侧身的背影。井泽范人走到他跟前时山内才转过头来,勉强尝试挺着胸膛坐起来。井泽正要把手里的物件搁在旁侧的桌面,瞟了一眼山内的状态,解开扭在一起的塑料绳子,从里面取出饭盒,现做的便当散发出锅的热气。山内用力嗅了嗅,压制过被拖延长久的食欲再一次翻涌上来。
“抱歉,说好要给你准时带饭,但是今天出了点问题,没能来得及。”井泽悠悠地站着在拆独立的餐具包装。山内彻自己已经抬升过床头,以半靠躺的姿势看着井泽,也没有将他会被什么事情耽搁问出口。说起来倒是自己不好,在两天前的案件里,因为想要单独......
井泽范人提着手里的袋子快步走到病房前,推门进入的时候看到山内彻正躺在床上,固执地盯着窗外被裁剪成块状的绿植,留下个侧身的背影。井泽范人走到他跟前时山内才转过头来,勉强尝试挺着胸膛坐起来。井泽正要把手里的物件搁在旁侧的桌面,瞟了一眼山内的状态,解开扭在一起的塑料绳子,从里面取出饭盒,现做的便当散发出锅的热气。山内用力嗅了嗅,压制过被拖延长久的食欲再一次翻涌上来。
“抱歉,说好要给你准时带饭,但是今天出了点问题,没能来得及。”井泽悠悠地站着在拆独立的餐具包装。山内彻自己已经抬升过床头,以半靠躺的姿势看着井泽,也没有将他会被什么事情耽搁问出口。说起来倒是自己不好,在两天前的案件里,因为想要单独调查而主动申请,独自伪装潜入那家公司的时候,意料之外惊动了还未侦测清楚的相关暴力团。不仅是自己搭进去被绑走又险些完全折没,那位本是警察的陌生线人同僚也被抓起来拷打至昏迷不醒身负重伤,如果不是井泽带队及时赶到,险些又要酿成更大的惨剧。
从那天起山内彻就忘不掉在那栋没有装修收工的楼里面尘土飞溅到肺口的气息,也牢牢记着因为自己的急切不得不一起付出代价的那位线人,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之外的病房进行缓冲治疗,或许还能够好转起来。
除了井泽之外,其他人也来看过他。山内彻遭受的皮外伤被他的身体消化下来,但情绪上始终难以指向有利于病情康复的那端。案子昨天就结束了,除了被留下来整理善后和写报告的南,大家都来陪着山内彻。大概是井泽将他们一个个点凑过来的吧,山内心里并不觉得只是共事仅几周的同事们会有多亲密,说到底从他的角度来讲还是不愿意栖身于这里。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习惯了未犯这种无理由又像是出尔反尔的违规搜查。更紧要的是,樱木泉的下落仍然不明,就算是仅剩下被烧焦的尸体,山内彻也想看到那具面目模糊的身影下是不是真的藏着樱木泉已经飞离尘世的灵魂。曾经也有人对他说,他是个太要强的兔子,索性难以接受自己没有在樱木泉就那样去到东南亚面对危险而消失不见之前为她多做些什么。既没有将她挽留下来,现在也还是不够知道为什么樱木泉就会遭遇这样的惨剧。调查全无进展,他的心情一直很差劲,才不小心做出莽撞的行为。未免井泽应该也从东堂那里主动领受带队者要挨罚的责任,前一天躲着躺进医院的山内居然是为了写起长篇的检讨。小田切唯坐在他身边吃着下午茶讲这件事讲出来的时候,山内彻只是抽抽嘴角,还是摆不出微笑的伪装。东堂没有来看过他,或许是井泽范人担心他作为上层大抵总要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在乎底下队员的负伤。对自己作为由人摆布却无权利知道幕后真相的棋子认知,自然想到如此便难掩讥讽和失落的情绪。
山内彻更大幅度地坐起身来,将井泽递给他的勺子拿住,又看着井泽单手托起餐盒放在他眼前,花花绿绿的,是中学生常吃的炸物和蔬菜配白米饭。山内皱了眉头,心想自己虽然在未犯组里和井泽比着年轻,但不至于幼稚到需要进食切成章鱼状的小香肠。井泽似乎还很得意,用旁边搁置的叉子切住那块食料,打算帮忙替他塞进嘴里。山内真想把手里握着的勺柄一起摔在旁边,为了忍耐而攥紧手掌,看着井泽范人,那种令他讨厌的、看不出有多少真切善意的笑,让山内则觉得更加被激怒。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山内差不多在瞪着对方。本来住院这种事也不是自己情愿的,现在井泽的做法像是要把他单独对待,好使他愧疚地认识起自己现在身处哪里。
井泽眼神开始刻意躲闪了,极力地在调整着,又换上松散的语气。伸手去拍住山内的肩膀。
“我并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别想太多。话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敏感?是哪里觉得不舒心吗。”
“还是说,依然是为了樱木泉的事情。”
随着山内从陌无表情变得开始浮现出可惜的情绪,井泽就知道他的确猜对了。
“我啊,其实也很希望你找到她呢。”井泽从旁边单手拎过来椅子,盯着山内彻还未开动的餐食,极力地拖拽起自己也将陷入沉重的精神。“樱木泉的笔记上面,究竟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这个问题现在还不知道,或许和我的妻子也有关系。虽然很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但是、”井泽瞟向病床上的山内。“你是因为太莽撞才会被当做成兔子吧。有的时候那种冒进的做法并不能带来好的结果。你应该要懂得。”
山内盯着井泽,却又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先失去了搜查的能力,就再也没办法得到真相了。”井泽的头低低垂下又被他拉扯着昂起,吐出艰难的一口气来。他也是在经历之后才真正想清楚这个道理。山内被调来他的身边,自己就没办法对他全心都想涉足危险的想法置之不理。他挤出假笑,冲着山内眨眼。
“要是真的觉得心里很辛苦的话,不如哪天我们去警视厅的场地切磋一下吧。有时候借由力量也可以发泄情绪。但是最好不要再打我的脸了。”
山内的胸口的确这几天都闷得沉重,看井泽极力想让他的情绪波动平稳着,意外地认可了那份努力。扯出难看的笑容。
“好。”
山内终于用餐具对付起眼前的小章鱼香肠,那副过度认真的表情居然在吃饭时现出某种恶趣味,用叉子扎在身上,紧紧地咬在唇齿里,像是要把那些来由着却阻塞了心口的东西都暂时冻结住。
与此同时,井泽突然讲起她对樱木泉的调查。
“起初只是负责着过去的时效案件,在自己摸索的过程里缓慢前进着,后续调动到了元特殊搜查班,似乎也说过自己不适合伪装搜查这样的话,看起来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啊。那你呢?最初加入元特殊搜查班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山内听取到“元特殊搜查班”这个词简直耳朵发痛,抖了抖身体,带着不愿意的情绪去看井泽,闷闷地大口扒起饭。
“不想回答吗……好吧。我只是想听一听你对原来搭档的看法。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
“你够了吧,井泽。”山内没好气地“啧”了声,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过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井泽摸了摸鼻子,跟随身体也一并晃动起来。
“算了,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吃饭吧。”井泽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带上了隔绝的门。唯独被留在原地的山内彻聊然无趣,对着还没怎么吃进的饭忍不住拨开嘴唇叹了一口气。
井泽正在外面继续听取大家任务的汇报和安排,回过神来再去隔着病房门观察山内的时候,他已经闲适地坐在病床上,两边手腕交叠起来搭在自己身上。井泽轻快地进去,问山内需不需要盖被子午睡一会儿。山内彻偏头看他,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这种习惯。
“真巧,我也是呢。”井泽皮笑肉不笑地,被山内甩了个白眼。
“嗯……下午的话,还需要我继续留在这里吗?”井泽坐在山内身边,伸出手去摸上山内的手腕,对方打算甩开,但碍于刚吃了对方带来的午餐似乎不好再发作,只是撑着脸颊的皮肉,默默地抬手把自己的掌腕抽了出来。
“你平时不是挺多要忙的……比如要给搜查一课的资料。”井泽略微睁大眼睛,摆了摆手,说自己平时都是把那些活交给南一个人完成。
山内彻把嘴角撇得更深了,压榨下属算是什么好行为吗,听他话里的语气可没有感觉出一点歉疚。但出乎意料地,井泽再次搭上他的肩膀,问他。
“那晚上我能留下来过夜吗?”
“什么?”山内完全没料想到井泽到底在考虑什么,甚至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井泽范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像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全是真挚地。
其实我应该回去的……井泽忽然想。他也其实没有留下来和山内陪床过夜的理由,而且山内是个带着些傲性的人,大概是不会想让别人认为他负伤了还需要人照顾。可想起那些间断闪烁在思维里的关于妻女那些恐怖的错觉,他几乎没多考虑就做了这个决定。
“……”
“留下来吧。”山内把自己夹在刚抖开的被子里,极力偏过头去躲藏起情绪释放的可能。他或许真的在害怕自己被年长14岁的人所参透,再露出那种轻蔑的耻意来。而井泽也先是惊吓,随即笑出声,好像是在感染着山内彻。
“谢谢你。”井泽很认真地盯着对方,又几欲抓住他的手。山内彻的指节紧了紧,莫名地没有甩开,而是听他说一些下午要去搜查的新鲜的消息。
井泽x香坂 | 白噪音室(bg)
我做官配饭。失去妻子的哨兵井泽x没有经验的向导香坂。全文约8千,有对于原作的额外捏造。另外前置设定是关于本文作出的解释,不代表标准或大众接受的哨向关键词具体含义,只能参考。
设定:
东京塔:“塔”是专门管理哨兵和向导的机构,独立于其他系统或组织,相对隐蔽,只有少数相关者才能知情。各地分设的管理站都经由“中央塔”下达命令。位于东京的塔即为中央塔。
精神域:向导和哨兵可以结合并互通消息的非现实场域,哨兵在受到死亡威胁或被迫切断已经结合向导的联系会陷入混乱,精神域可能会完全崩溃后导致脑死亡。
精神梳理:为了保持哨兵不至于失控并且足够多次执行重要且危险任务,需要定期对其进行精神梳理。......
我做官配饭。失去妻子的哨兵井泽x没有经验的向导香坂。全文约8千,有对于原作的额外捏造。另外前置设定是关于本文作出的解释,不代表标准或大众接受的哨向关键词具体含义,只能参考。
设定:
东京塔:“塔”是专门管理哨兵和向导的机构,独立于其他系统或组织,相对隐蔽,只有少数相关者才能知情。各地分设的管理站都经由“中央塔”下达命令。位于东京的塔即为中央塔。
精神域:向导和哨兵可以结合并互通消息的非现实场域,哨兵在受到死亡威胁或被迫切断已经结合向导的联系会陷入混乱,精神域可能会完全崩溃后导致脑死亡。
精神梳理:为了保持哨兵不至于失控并且足够多次执行重要且危险任务,需要定期对其进行精神梳理。
精神体:向导和哨兵都拥有精神体。哨兵的精神体同样可以被向导的精神体链接并安慰,存在于同一非真实的纬度,运用自如甚至可以干涉现实。
向导素:对已经结合而向导不在身边的哨兵可以催使其产生安全感和信任感,或帮助哨兵平复情绪失控。
东京塔这次召唤井泽范人过去,他隐约有种又会遭到什么的预感。是什么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日历缓缓被撕扯成春天,他仍然深陷在与杀死妻女那把沾血凶器所关联的噩梦之中。成为伪装的精神科医生,和加贺美前辈搭档着一同潜入搜查时,他能凭借前公安的直觉来嗅到身旁这位成员似乎瞒着他在写什么汇报的样子——当然,原先在“人事部”的时候井泽总是赖皮一样拖欠着要整理好再递给别部的汇报。他只是不太想多染手,毕竟自己不太擅长于汇总文字资料的方面。好不容易从公安那边脱出身来,调动来这边要是在递给各位刑事的资料上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们的伪装名头自然也会被摘下。但井泽毕竟是有十足现场经验的,能察觉到加贺美就在他旁边像是整理案例一样,在那种表面之下好像又做了其他的事,他又在其中分外眼尖地发现自己的姓氏,被写作片假名,企图混杂在其他连贯的词汇符号里。不论是这份直觉或者是对自己会被留下不利信息的过度上心,井泽总是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也许是调动类的目的,又或者是“塔”那边对他的进一步检查。
井泽范人有一段时间没来过塔了,只有上面的人忍耐不住屡次提醒他再不来接受精神域的检查和梳理就要限制他此后带领未犯组的行动时,井泽才会嬉笑着继续用谎话再往后拖延一下。原本他作为几乎被称为是这个时代的黑暗哨兵的身份,自控能力和各项本领都超出周围哨兵大截。在险些失控击毙宇佐美洋介后,塔终究是察觉到他没办法在失去自己的专属向导之后仍旧像往常那样持续游走在第一线。那种急切地想要复仇的愿望已经吞噬着他,合着向导死去时噩梦一样的场景下所发出的那道悲鸣那般,永远地改变了故事的走向。
井泽走向自己已经知晓号码的那个白噪音室,通常在那之前他都要在其他地方先做完那套完整的检查,再被锁闭进去默默地待着,等待几小时后出去重新监测做数值对比。井泽范人在精神域恶化的情况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和想象,他个人反而又不拘泥于这些,声称没有再次做数值把控的必要,满满笑意开口的时候眼睛里还藏着轻蔑。只是帮“塔”在做事而已,以前的井泽范人并不需要这里多少的干涉就能把自己的任务都完成地出色,在上级犹豫着怎样把控这位精神力过强导致无人能驾驭的哨兵时,井泽范人突然开口要求希望准许某位女性向导和自己结婚。就连交往的时候几乎也把隐蔽情报做得滴水不露,他的实力远在那些监测者之上。井泽也没有再向塔提出更多的条件,唯一想做到的就是尽量隐藏身份,保护好身为原警察监察官身份的妻子。
井泽走进去,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另一个人影坐在圆形椅子上等他。是香坂朱里。井泽几乎立刻竖起身上的汗毛,精神域支撑着向外探查。面前还是一样,规整地摆放着一张单人床,还有把不带靠背的椅子,没有窗户,全都选择了洁净而病气的白色。香坂只坐得很直,双手搭在并拢的腿前,在井泽开门时眼底似乎还藏有什么一转而逝的情绪。
井泽下意识地眨眨眼睛,笑着掩藏起顾虑,开口说到:“我应该是没有走错吧?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呢。”他用手掌抵住门框,推倚在左右两侧,似乎是还不想进去,也并不愿意先关掉这扇门。但对方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自然地继续坐好,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明显是在等待他进来的样子。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新调任过来的上司和他都同样属于塔,只不过自己以前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角色,也没看到过她的信息,但不免仍在怀疑。他自己的精神状态恶化,和东京塔的交际也越来越恶劣,自然是不能大摇大摆再走过来调查香坂朱里的登记信息。不过、香坂朱里可以。
香坂似乎暂且没有应答他提问的意思。
那就继续下一个问题吧。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你向导的这一身份,难道是曾经帮你修改档案的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吗?”井泽范人向前挪了挪,把门关上,香坂朱里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缠绕,在看到那扇门被关闭之后又紧了口气,他们总算是变成向导和哨兵共处一室的情况。并且是并不算完全熟悉的两人,曾经的行动和记忆都只能靠情报线索的收集来推断出蛛丝马迹。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井泽范人,从现在起我听从东京塔的命令,作为专门向导来为你做精神梳理。”香坂下达了种正式的通知,说得很死板。原先她的确是被过多保护着,觉醒了向导身份之后也没有在东京塔做向导登记,对外来看只是个不知情的普通人而已。原本她被养父带着,也不需要参与进塔的纷争和掌控里。可现在为了更深入地了解井泽范人,香坂朱里终于做了个要暴露出自己向导身份的决定,借由此来进出东京塔,领取和他有关的任务与情报。她已经做好了自己也被短暂利用的准备。
井泽摇摇头,径直走到那张床上坐好打算走神再度过时间,突然发觉起香坂已经开始将精神的触须伸出,马上便要试探着朝他的精神域过来。井泽眯起眼睛,精神化成的屏障将她牢牢地挡在外面。香坂的精神触须在对方可见的情况下绕了又绕,花了比预想很长的时间,艰难地找着那块淡月色的隔膜中可能出现的缝隙。完全没有,密实得太过分。井泽的状态还是保持着警惕,香坂想直白开口劝对方好好接受向导递出的精神链接,想起他在档案上记录的行动事件和个人经历却又说不出口。自己并不是能够被他选中,从而完成精神链接的那个人。她应该有这种认知和觉悟。
但井泽举起手来,无奈地,撇了撇嘴角。香坂朱里放弃了对话,只是任由哨兵暴露在白噪音里。井泽没有说话,香坂也只好跟着他维系起安宁与稳定,同时闭上眼睛专注于搜寻井泽精神图景的通路。井泽那副悠然却不见紧张的样子,如果亲眼去看他,香坂清楚自己便更会分心。在向导素的释放和由精神力铺陈开的搜寻中,香坂找到了精神图景的所在,远远地窥见一些被吞没的云和海色,屏障设置在崖边,枯凋着巨大而野蛮石块。或许是大体能够突破的——井泽范人显然高估了自己在被剥离向导之后所剩的精神状态。看似密不透风的高崖,往下看总能发掘到一些稀疏的破洞似的痕迹。从那里泛出颓色的空气。香坂的确打算从那里进入,向导的信息朝着那里灌输,同时尝试链接起他的精神图景。但穿过那些伪装的缺陷之后却是黑漆漆的,仿佛进入了全然不同的疏久的宇宙中。香坂有些惊讶,只好收回精神触,重新看着井泽范人竖起的那道坚实的隔膜。
“已经不习惯做精神梳理了吗?”香坂和井泽各自坐在一边,只通过精神域的接触来探查对方的想法。通常在同级甚至越级的向导面前,哨兵不太容易反抗回来,甚至出现反向的探查。可井泽范人的确不同于那些教材书上的普遍案例。香坂只好更加提防着,甚至还没有展现出精神体的真实模样。在危险的图景里贸然暴露精神体的可怕她或许心理自有推论,更何况现在位于精神图景的外部,时机也尚早。
“别尝试了,之前只有康子会……”再次提及自己向导兼伴侣的名字,井泽不免仍然觉得痛心,眼里的失落揉成不明晰的碎片,身型就快要被寥然的情绪盖住包拢起来。他似乎还在依赖着之前对于妻子的记忆,或许又见到了陪伴左右的幻象,所以才轻易道出恋人的昵称。
“那是你妻子的名字吧。”香坂朱里虽然短暂被惊讶到,但后续的表现显得足够耐心,语调很柔缓,“我曾经在档案上面读过。你们或许是很要好,曾经很幸福的家庭。”井泽瞄了一眼对方,将不含感情的审视投射过去。“家庭”这个词应该很少从塔相关的人员嘴里听到。还以为大家都被默许地教导成了哨兵只是需要服从的武器,以及向导只需要控制哨兵而无需产生情感链接的可悲心理。而香坂朱里大概没有接受过塔正式的长期培训,可以预想到那些缘故,既然她现有的依靠有能力替她抹除原来家庭出身的痕迹,自然也会怜爱她到不愿让她作为被集中管理的对象之一。但她还是和塔产生了联系,为了什么?
“原来是塔给你的情报。”井泽有些讥讽地笑起来,香坂朱里对他精神领地的试探显得太微弱了,如果她早早就接受了塔的训练也应该不会匮乏成这样。从她紧张的表情上也不难读出大约是没有什么作为向导身份和哨兵接触的经验。井泽仍然没有松懈,就算被发现了情绪的漏洞和瑕疵也没什么,只是这种程度的就没有必要担心自己会被影响到。香坂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看向井泽,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以像平时理解到的那样进入哨兵的内心。
“我有话想问你。”井泽坐在床上,选了个稍显放松但还能监视着对方的姿势。“香坂指挥官,你知道在塔的体系下最常见的哨兵和向导的关系吗。”
香坂犹豫着开口,仿佛在努力地回忆起来相关知识。那些对她都遥远又生涩,毕竟她从来都没真正体验过。就连谈话间的吐息也被井泽范人捕捉到不容易将自己也说服的痕迹。
“一对一的、基于互相信赖和理解的任务关系。”
“想得太简单了,那种东西只存在于最理想化的浅显认知里。”井泽眨眨眼,发觉起对方在思考现实中的问题时已经无法顾及精神域上面的进攻。接下来只要再用对话来制衡,然后等着她在时间的消磨里宣告失败就好。此外,或许他真的想要和香坂朱里做一场真实的对话。如果对方也保持着同样心理的话。
“在塔的实际中,有时候并不愿意为哨兵配备单独的向导,而是让一位向导对很多哨兵采取控制,因为哨兵最主要的前线就是警察方面,在这里又讲究团体活动。如果向导对这些哨兵的精神引导认为负担太重,或者出现了不太匹配但没有其他分组可选择的情景,有时候也会安排强制结合加深链接。实际上这些做法都是为了管理哨兵还有向导都能去执行派发下来的所有任务。”
井泽慢悠悠地讲着好像是无关自我,只是叙述一般旁人的故事。香坂只好伸手抓住西裤的料褶,忍耐着并后知后觉在接受的同时尝试阻止井泽对他精神域的反向探查。井泽是她以向导身份接触的第一位哨兵,只是刚暴露出来身份并短暂共处后便能理解到他超越太多的精神力与镇定自若。这还全都是在他失去了自己依恋并深层链接的向导之后说持有的被大幅削减的能力。有人和她说过,井泽范人的精神图景比想象中要大得很多。这是原来监察官、同时也是井泽范人的向导伴侣井泽康子的随口发言,被某个同为向导的人记住,再转告给意欲调查的香坂朱里。
井泽在塔接受精神梳理的次数几乎为零,多数时间也是把自己关在白噪音室里,不久后便慢慢回复正常数值。在结成伴侣之后更是每次都以稳定的精神记录来结束。从那时候起井泽就不需要塔对其更正或指导了,那些人也曾预想过井泽可能会凭借自身强大的精神力和能够对向导进行反向冲击的本领挑起背叛或混乱,于是一直将他列为重点需要监控的对象。只是根据当时派出的人员所提供的大多数报告来看,在井泽范人对自己向导和家人的保护中,他们几乎找不到任何重新占据掌控权的思绪。
“听说你执行任务时一直都不需要向导陪同。”香坂问出心里的疑惑。既然井泽愿意打开现实的话匣,她只好从这里尝试着更加了解井泽范人。即使是这样强大并有强烈意愿要守护家人的哨兵,经历过那种黑暗的挫折之后,也会任由自己完全变成另一种模样来应对现实。越了解到曾经的井泽范人,香坂就越难将那个身影和现在坐在对面的井泽相互重叠。冷静、缜密、不苟言笑,那些过去的评价放在现在看起来没有丝毫危险感,在说话时表情还显得柔和的对方身上,香坂几乎要否决自己听取的那些信息。但诚如所言,井泽范人随时会有可能越界,再次变回从前,在未犯时接触的人可能都没有看到过的模样。
井泽对那些时间里和康子有联系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彼时康子作为向导并不外出,只是在家迎接他任务回来。他们的确是在塔下独特的一对向导和哨兵。偶尔井泽范人也会从康子的脸上见到真正幸福的表情,笑着和他说,能够像这样普通地作为完整的家庭而生活,自己在接受向导训练时打从心里就觉得不会再相信了。井泽的精神体温顺地躺在域界里,任由旁边康子那只羽翼收敛的鸟用爪趾站在它身侧,为其啄弄着皮毛抓痒。想到这里,井泽范人不免微笑着,眼里流露出更加多情的愁绪。而他突然低下头,不再注视着香坂朱里,声音却带出冷却的力量。井泽范人注意到自己精神域内的波动,起伏的气流快把周遭掀翻。就连香坂被限制在精神域之外的触须都将要被卷入这边风暴之中。她还毫未觉察。
“停止精神链接,你没受过训练,再接触下去就会被迫失控的。”井泽的双手死死地扣住床单,视线只落在空白的某个地方拼命盯着。香坂朱里经过他提醒后才意识到,已经放出的精神链接将会被错乱的信息流裹挟着涤荡起来,想要收回那条风筝线,却没有办法改变另一头早已没入深渊的事实。她慌张起来,站直身子后立刻并步越到井泽身前,在张开双臂抱满的同时小幅度摇晃着井泽的身体,试图唤醒他身体的支配感。
“井泽范人,放轻松,深呼吸起来。”香坂朱里在来接触井泽之前也早就做过预案,但还是发生了料想之外的变化。或许从他们的相遇起,一连串预期就已经失效,所剩的仅有不断突破彼此边界的尝试。此时井泽范人已经听不进去什么了,更何况只是一位还没能进入精神图景内与她产生基本链接的初级向导。她只好努力地抱上那个陷入阴沉的人,只希望能做尽自己全部的尝试。至少、如果他还没有丢失现实里敏锐的无感的话。
“范人……”香坂朱里紧紧抓住他的衣套,怀里坐着的人却纹丝不动,精神状态的不安似乎使他暂时切断了与周遭现实的联系。香坂尝试着用他的名字去呼唤出。那是她猜到的,只有家人才会唤出的称呼,期待着又或许能够让他因为对自己专属向导的情愫从而回归正常。她闭上眼睛,排除干扰,尝试再次链接到精神域里察看那边的状况,却被井泽突起又激烈的反抗惊吓到。井泽范人的身体突然开始不断颤抖,手臂紧绷着,从口舌中吐出忍耐的气音,直到那些仅剩的平静皆如泡沫般破裂。
“滚出去!”井泽的眼眶红了起来,几乎含蓄着泪水,唇角在怒呼后痉挛起来。她有些恍然,毕竟还是第一次眼睁睁地看到所谓哨兵的暴走状态。
香坂朱里没有放弃,抓紧了井泽范人发抖的身体强行揽抱在自己胸前,手指绞在井泽的身后几乎发白发酸。就算在精神链接上她做不到多么强势能去抚平那种情绪波动,但就算能再多出一份力,她都不会再放弃。
井泽范人周身的肌肉逐渐僵硬凝固,喧嚣的咆哮着所有冲动并游走的可能,血液也通过心脏已经衰乱的泵动到处冲撞着。他钳住牙齿,衔起那道白光似的未完成链接的精神纽带,咬断它,再抛向了与自己相反的另一片空间。香坂朱里同时也消耗了太多,几乎挺不直身子,却在精神层面被井泽范人单向地完全屏蔽之前,如幻觉一般,看见自己的精神力量从那片虚无的扭曲中被扔回稀薄的光亮里。香坂朱里的手仍旧扶在井泽的肩背上,却没存有力气安抚和拍打着面前的人。她终于意识到,井泽叫她离开是为了保护未涉经验的向导不会被那场突然发作的情绪风暴拽进去迷失,而且他一直在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由理智支配的精神力来拖住时间,能够保留香坂朱里不受他的意识干扰。该轮到香坂深呼吸了,期间就连与肢体末端相连的小臂也感觉到无力和匮乏。在苍白如失血的神态中,她道歉,并同时为自己申辩。
“抱歉,我是真心的,但是……”全然不知道做法的她安排了这次会面,期冀着可以透过精神图景的分享和交流来抚摸到井泽范人曾经的创伤。或许真的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不仅没有帮到对方任何,还因为他和先前深爱着的向导的专属称呼害得引起了一边精神域风暴。愧疚却找不到弥补的事可做。她只好松开抱着井泽的双臂,低下头认真面对着因她的失误而更加受伤的强大哨兵。
井泽低头沉默了好久,几乎克制起间歇而未停止的呜咽,他不太愿意把这份痛苦分享给其他人了,所承受的负担就全部都由自己来处理。这样也许是最好的。但身边的人、未犯的新指挥官,井泽反复咀嚼着对方无意识在链接时散发出的向导素,虽然与康子的不同,但仍旧使他感到能够被抚摸着褪散起情绪的低潮。现在他对香坂朱里更感到好奇,酝酿着以请求的方式开口。
“能给我看看你的精神体吗。”井泽盯着香坂,试图用哨兵的链接主动去靠近对方所属的精神图景,那里还未能设防,井泽也能看到那片还未经过多少尝试就建立起的一小片地方。香坂朱里点头同意后,他尝试正式进入香坂几乎充满绿色的图景之中。
“和我预想得差不多。辛苦你了。”井泽范人看到了那只梅花鹿的精神体,右后腿的皮肤几乎是被焦黑色的皮毛突兀地盖住。或许是小时候,在香坂朱里本人还不知晓向导能力的时候,这只精神体就在她未发掘的领域内,陪伴着她挺过儿时那场无差别恐怖袭击之后的一切煎熬。香坂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向导的作用是安抚以及近乎无条件地包容与自己达成链接的哨兵,但她的精神体不仅显得更虚弱而且也遭受过明显创伤,至今已经无法除去。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放弃以向导身份选择作为普通人活着的原因。
井泽范人站到那片狭窄的绿地里四周打量,草木和溪流在并不大的周遭丛长和穿行。井泽伸出手去,又迈步靠近那只精神体,昂扬着头颅的鹿踏起修长的蹄肢在原地打转。鹿的眼神温顺,看样子是已经默许井泽出现在这片精神图景之中,并不觉得危险或违和。他用手掌细细摩擦过梅花鹿的皮毛,香坂朱里身上同样泛起毛孔阵阵的痒意。真奇怪,明明她才是向导,怎么会被反过来操控到现实的感官上去。井泽的身体张嘴告诉她说这是正常的,可以建立连接的人,不论是不是向导或哨兵,都应该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只是他们通过精神接触也能不同幅度地影响到现实的体感和取向罢了。香坂心里沉着的气稍微放松,自己却还没有解释出精神体对井泽就像并非陌生人一样的反应。这种异常萦绕在她的思维里,又被井泽悄然读取。
“香坂指挥官,”井泽突然笑了出声,眼睛直盯着香坂的精神体,神情里带了些温柔湿润的颜色。然后就如在小声叙述那样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虽然说这种话会有些奇怪,但我觉得,或许本来它就觉得我们是可以遇见的吧。”
注定的遇见?香坂朱里的头脑被打乱发懵,而那只梅花鹿却顿下脑袋,像是在点头,或者仅仅是邀请井泽进一步地抚摸着他。井泽笑着用掌心一遍遍擦过它不及自己个头的紧实身躯,甚至又揽住鹿的脖子,侧脸贴到上面,几乎是在呢喃着。鹿的眼神依旧是清澈明晰,他却逐渐黯淡起来。
“真好啊……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精神体的力量了。”井泽有些满不在乎地说着这句话,环抱住香坂的精神体,眷恋起这并非熟悉但莫名亲近的热烘烘的动物皮毛。
香坂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起初她以为井泽范人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精神体暴露给香坂,是出于对她的防备和不信任。又或者是刚才的情绪波动使井泽做出了不放出并未完全回复状态的精神体的决定。无论是哪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井泽范人的精神体,跟着自己的向导一并消失不见了。
香坂朱里难掩惊讶的表情,她无法理解井泽范人是要怎样度过这种五感仍旧敏锐却没办法依借精神体的助力再与往常那样处理各项事件的日子。哨兵本来就和普通人不同。而他现在保留了哨兵的感知却不能加以利用,只好沉沦在无尽的等待中度过没有专属向导和属于自己精神体的每一天。香坂又一次想要给予井泽范人拥抱,或许,想要用不被推开来证明自己的确如他所说,是独特而注定会相遇的那个。至少她还希望自己对于井泽范人真的是有所帮助的,作为第一次以向导身份主动向外发出链接可能的哨兵,井泽范人正在逐渐占据她的思维和意识,她却仍然不会感到有所排斥。井泽范人对她来说,也只可能留下最为独到的印象。为了她的心,她必须全力拥抱起井泽,和他一起坐在床上,调转上半身,将井泽揽进双臂中。
井泽恍神了,香坂在抱着他的同时,正在那个域场逐渐建立起自己的精神图景。温暖和煦的阳光挂在空净映照着草地的蓝天空上,光被缓释成跳跃的亮色,大片地落在他们现在的栖身之处,明晃晃地晒出舒适的体感。就连井泽范人也能感觉到,那份拥抱之外、伴随它一起流淌在心胸之间,逐渐发热而滚烫的温度,正治愈地流向他的全身上下。井泽感觉到了久违的轻快,而后竟然也没有不会时常缺席的沉闷与顿感。他似乎太久、太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的精神图景的干涉。对于自己将香坂朱里封闭在自己的精神图景之外,并且刚才又在对方还未作出反应的情况下就主动切断了精神链接的可能,他不免有些感到惭愧。
“井泽。”香坂踮起脚,额发和嘴唇恰巧都擦过对方的脸颊,弄得留下握不住的瘙意。她眨眨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表达起自己的意志。
“现在能够相信我吗,和你一起重新建立起精神图景。我保证我会尽可能修复它。当然也可以先从我这边的扩张开始。随你来选择,但是,要让我慢慢探索,为你做精神梳理,好吗?”香坂伸出一只手,划过井泽范人的腰背,扣住他其中一只手的掌背,也学着刚才,摩挲似的,不断抚摸起来。
“由我们两个人来重新建立起精神链接,可以吗?”香坂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着,而井泽却异样地安静下来,拖延出越来越容易传达出不安的气氛。香坂明白他在做一场极为恶劣又困难的挣扎,之后便会道出答复。她就只是那样,维持着拥抱和贴着手背的姿势,看不清楚井泽脸上的表情,又等他过了很久。停滞的时间似乎被什么力量拨正了表盘,终于重新流转起来。
“我愿意。”井泽终于反扣回那只手,将香坂揽在怀里。“关于这些的做法,我会一点点地告诉你,所以、”井泽单手捧着香坂的脸颊,认真对待那副面孔,以及在思维链接中同样存在的他自己的身影。
“从现在起,就由我们两个来一起见证吧。”井泽牵住香坂的右手,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捧着。香坂总算安心了些,同时意识到自身刚才突如其来的精神力量消耗让她出现眼前发晕的基础症状。她勉强笑着,凝望视线里被染上花白色的井泽,仿佛又看见了那道自己跨越不去的淡月光一样的精神屏障。
“井泽……”
井泽范人同样注意到了,扶着对方的肩膀叫她闭上眼睛保持好深呼吸。
“抱歉,要你为我耗费了太多尝试。先休息一阵子,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去面对外界。只是你要确保自身的状态。我也会在这里等着你恢复的。”井泽再次探查了对方眩目时候在大脑里潜藏的想法,握着唯独肌肤相贴的那只手,抬起来又晃了晃。
“如果你想探查我的精神图景,之后,只要在我确保你的向导触不会迷失的情况下,随时都可以。这是我的承诺。”井泽的心底浮闪过一丝关于过去而悲伤的情绪,却默然无声地将其压下。至少现在,专注于眼前的这位向导,对井泽范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握着香坂的手心,再次望向那双柔顺的眼睛。两个人正式而牢靠的精神链接,大概还要经过以后的尝试才行。
井山|兔子与盐豌豆
终于写清水了……感觉原来是想写童话风格架空,但其实做了基于原作的一点捏造。时间线在s3之后
井泽没急着吃饭,慢悠悠地松了手里的勺子,稍微低下头,面对着闷声在对面将胡萝卜玉米炒饭送进嘴里的山内彻。他尽量对旁边桌子传来的叫菜声置若罔闻,眼神牢牢挂附在山内用餐具舀起饭的声音,偶尔也会碰撞出来有些硌牙的动静。
“山内,你好像很喜欢吃胡萝卜是吗?”井泽范人抬起手指点在自己的额角上,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比较肉食系的类型。至少一开始看你还是挺能打的,体力也不错。”
山内彻抬起头瞥了一眼井泽,这家伙总是喜欢时不时地揶揄人,好像对他身边走得比较近的都会这样。山内自然不会再放任自己站到吃亏的低处......
终于写清水了……感觉原来是想写童话风格架空,但其实做了基于原作的一点捏造。时间线在s3之后
井泽没急着吃饭,慢悠悠地松了手里的勺子,稍微低下头,面对着闷声在对面将胡萝卜玉米炒饭送进嘴里的山内彻。他尽量对旁边桌子传来的叫菜声置若罔闻,眼神牢牢挂附在山内用餐具舀起饭的声音,偶尔也会碰撞出来有些硌牙的动静。
“山内,你好像很喜欢吃胡萝卜是吗?”井泽范人抬起手指点在自己的额角上,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比较肉食系的类型。至少一开始看你还是挺能打的,体力也不错。”
山内彻抬起头瞥了一眼井泽,这家伙总是喜欢时不时地揶揄人,好像对他身边走得比较近的都会这样。山内自然不会再放任自己站到吃亏的低处,又同样不想因为“兔子”这个称呼而被取笑,就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那是因为你今天只请我吃了蔬菜饭。”
井泽皱巴巴笑着,干脆挺起身来,手臂向后搭在椅背上,露出一堆破绽的可怜表情。“我也只是个月薪很低的普通公务员而已……况且,山内你也是单身嘛,每天结束潜入后在外面吃一些大鱼大肉的,会不会很腻呢,我是这样想的。”井泽范人似乎认为这种胡扯的话又很站得住脚,举起两根手指还在山内彻的眼前晃了晃。眉眼之间扬出一个得意的笑来糊弄过去。
山内则慢悠悠地将视线锁定在井泽的胸口和脸上,他对自己的讥讽就好像是说在未犯组里每天都能过得多享受似地。其实成天都要没完没了地跟踪与加班,晚上回去也不得不对每一天的搜查成果进行脑中的整理和复盘。几乎是不停歇地在系统的信息下为了案件奔波。山内的表情很像是已经沾染上了不满意的态度。于是吞进又一口炒饭,再喝下冒着汽的饮料,才带起嫌隙的语气提醒井泽,现在他在未犯忙成这样饭都不顾的状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于井泽。虽说在东堂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后,井泽完全地接手了未犯系统,而从海量的信息中选择他们小组的目标方向也同样是一件落在他们头上的难事。为此井泽每周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召开会议,叫大家从案件当中进行检索与选择。
山内在白天被井泽一次次地针对提问,口头上说着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怎样。山内彻单手撑着脸,在小田切不停地使眼色中又改为抱臂,仰到椅背上。冷眼表示自己不发表任何言论,这种事情由未犯的行动组长决定就好。说实话,他的思考重心完全不在这里,却被在走神的时候始终要叫醒。不免觉得有些烦躁了。
小田切也举起手臂,扒弄怀里的人形玩偶又换了个抱抱的姿势,然后向井泽提问:明明他们都是要听井泽指挥的,这种选择由他来做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每次都开会讨论再选出具体的正式案件?井泽眨眨眼睛,从喉舌间舒了口气出来,单手撑在自己的椅背上,背对着系统的屏幕眼睛里含了半分神秘,认真回答起来。
“要说的话,未犯系统也不是完美的AI预测犯罪系统,就算是现在这个程度也还是要靠我们人为的调查和努力。我当然也不是全能的,这种决策上面的问题我需要大家的参与。”井泽的眼珠黏合了视线又转着往山内彻的身上贴,直到被身边还在开会的成员咳嗽着提醒,井泽范人还好总算回过神来继续开会,事后又叫山内彻留下来,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
山内彻怀疑了很久,但井泽还是挂着那副平时再自然不过的表情。或许是他自己还没有能够看透对方的功力。山内想到今天白天他答应对方共进晚餐时心里泛起的疑虑和轻微不适感,摇摇头,只好将那些顾虑全部甩开。赴约的决定是不能突然再改变的,山内被井泽毫不介意地拉上了手腕,偷摸着出了门,此后又神秘兮兮地把他带进两条巷子外的一家定食店。山内全程都在腹诽对方,憋了很久,终于在堪称是胡闹的盛情推荐下选择了配了一碟炸鸡块的胡萝卜炒饭套餐。
“怎么,还不满意吗?”井泽用眨着的眼睛暗示起来,在山内彻看来又是掩饰真实意图的举动。井泽自己随便点了些东西吃,看起来完全不算符合他应该有的食量,山内对此不免有些疑惑。现在他倒是悠闲地等着山内彻吃完饭,才开口又提问对方想不想去附近的居酒屋里接着坐一坐。山内冷哼了声,他还是第一次在没喝醉的人身上见到要拉着别人参加突然就存在起来的下一场酒局。他撇起嘴角说:“要是小田切在这里,你就是完全地在做着职权骚扰的事,她一定会这么说的。”山内又看见井泽皱起眉头,手指交叠放在一起。身体前倾,像是要打探消息那样。
“你这样说了,难道你也觉得我有在做职权骚扰,所以不愿意和我走?”山内换上了更为阳光的笑容,轻轻道出:“没关系,只要酒钱也由井泽你接着来付就行。”
“哎呀,从来没想过会有人陪我度过两场呢。”井泽情不自禁地搓起双手,和山内彻一起坐定在居酒屋靠里的那张桌子上,显得过于私密。
“你和原来的那些公安同伴,你们竟然不会在一起喝酒吗?”山内彻环顾着周围,或许是被这里较为安宁的环境影响到了,平和地开始询问起对方的私事。他朝着店里在脖子上挂白毛巾的那位老板招手示意,先点了单。“两大杯生啤酒,拜托了。”
待着人离开后井泽才开口,双手自然地交叠放在桌上,又将手臂移到一侧保护起自己。“那边几乎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说实话我在公安里的位置的确没有朋友。除了想要回家见到妻子和女儿之外,也只有上级加给我不断的任务而已。”井泽的眼神从自己划向了山内彻。山内听见他提起妻女的事情便有些紧张,心也悬着,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回应或调转话题。
“那你们呢?原来的特殊搜查班。”井泽张了张眼睛,大概是理解到山内的心情,主动将话语导向抛给山内,却依旧抱着一侧的手臂,只是不愿意低头做更多掩饰。
“啊。”山内显然也没有在提问时想到井泽范人会怎样应答,都被任务或工作挤满,在这之中又难以和同僚达成交情的感觉他确实不懂。但他随着关注自己的问题只好露出一副回忆起来的表情,待酒水刚好上桌,喝了口,又慢慢叙述起来。
“我们当时倒是会有出去聚餐的时候,大概两三个月就有一次吧。虽然特殊搜查需要耗费的精力很多,有时候也忙得要命。不过大家都很喜欢聚在一起吃东西和随意聊天放松的心情。对了,后来樱木警官差不多每次都会参与,而且只会让我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山内朝井泽眨眼,不知不觉已经笑了起来。
“旁边?为什么?”井泽拿起玻璃杯的握把,喝了口啤酒。山内彻看他喝得又不算很快,心底还在琢磨对方从心里好像并不渴望酒精的灌输,仿佛根本提不起兴趣那样,又或者是本就已经抽离,仅仅是为了配合眼前的局面。井泽察觉到了,反而开始推让起山内,叫他不用再多顾虑。
山内不知怎么就相信了,整个人稍微轻松下来,充满笑意地回答着。“为了监督我不要吃东西吃得太快。她一直都觉得我的缺点是这个。”
井泽也跟着笑起来,将啤酒灌进喉咙。或许从现在起两人总算攀进了更亲切的氛围里。他又单独在菜单上要了一小碗盐豌豆,把它当做辅食送到山内眼前。他曾经在某个角落看见山内彻细腻地撕开那包装着盐豌豆的零食,更是不自觉抽起着鼻子去嗅那种被调料和火候催熟的味道。井泽在偷笑过后打算把这个喜好偷偷记录下来,白天看着山内的时候也在想要怎么将他引诱到这边尝一尝新鲜的盐豌豆。
山内彻明显对于井泽的私心并不知情,只是把那块小碗推到并肩坐着的两人中间,但明显眼睛亮了亮。井泽用手捻起盐豌豆抛进嘴里,山内才不好意思地跟着快速开动起来。
“所以还是很有效果的吧。樱木泉警官对你的餐桌培养。刚才的定食你吃得就不快。”井泽其实并没有刻意再想要探查什么了,只是松懈下来听对方一边吃着自己喜欢的零食便絮絮叨叨地讲起来曾经在特殊搜查班发生过的经历。
“那时候我经常吃速食,因为太忙了,大部分晚饭都是这样子凑合过去。樱木看到了以后从来不说什么,但每次都会给我递不同的浓缩果汁饮料,又一样一样地告诉我里面有哪些营养元素。但其实这些都是她从别人那边听说过来有样学样的。”山内闷闷地笑起来,眼角挤在一起,盯着杯中酒水的气泡,似乎又开始眷念起以前还能共处的时光。在那之后,樱木泉突然迎来失踪的消息,他们本应和谐地前进的特殊搜查班也失去了焦点和重心。山内本以为能够避免自己被解散后的放逐所影响,却还是免不了更意气用事。原本只有他身边的人才肯了解他曾经的立场和举动,井泽范人反而调查了他,一点点地从樱木泉身后事件的线索中和他共同探寻,又帮他梳理着难以言说出来的情绪。
井泽拍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抓起盐豌豆,放在山内彻的眼前。“其实你只要保持自己的内心就好,不管是被谁带动着,你都具有自己的个性和特征。我相信你会做到的,离开了乌龟的兔子也只是那只兔子而已。”
“所以今天又变成你来安慰我了?”山内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张开双唇说话的同时却被井泽将几粒盐豌豆塞进口中。山内欲要发作,看着对方的神情,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山内默默咀嚼起豌豆,还是把心底的顾虑都掏出来放在接下来的话语里。
“虽然我还是不适应,樱木当时就那样离开了未犯,东堂也不在这边了,甚至是不能对死亡有任何声张的田村。我们以后还会怎样呢,井泽,你能预测到吗?”
井泽抿着唇,全然贯注的样子,酝酿着开口。
“这种事情,永远都超出预想。就像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来到未犯组,在得知真相后竟然会放弃复仇。除去负伤与死亡,我们还拯救了很多的生命,包括他们背后的关系。我觉得,已经很足够了。”
看见山内彻专注听讲的样子,井泽轻笑出来。“你不是需要胡萝卜吊在前面然后就一直奔跑的蠢兔子,如果你不想再继续了也可以,我会和其他人说明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要继续的话,就认真地、好好地和我在一起行动,可以吗。”井泽范人伸出手去,摊开放在山内彻面前。“其实我的确是因为感觉到你一直在想不能和樱木泉再次共事而感到烦恼,所以想听听你的真心话而已。如果你希望在未犯,那我会感到更加安心的。”
酒精在喉咙里翻滚得发烫,溢出的哽塞感叫山内彻快要喘不过气。井泽给了他值得犹豫的时间,而决定权也交由在他的手上。
山内用自己的手掌碰上去,闭上眼睛来缓和泛滥的不确定的思绪。
“以后也给我盐豌豆吧。我很喜欢。”
绝对零度 同人 告白
(我滚来更文啦~写一篇燕琥一起爬山,感觉关琥是ENFJ,张燕铎是INTJ,薄雾组,诶?怎么跟这篇的地点莫名适配呢👀燕琥永远热恋❤️)
天色灰白,积满了厚重的云,不留一丝缝隙。山岚上氤氲的薄雾打湿了关琥的发梢,风吹得他打了个寒战,关琥有点后悔没听张燕铎的话多加一件衣服。
肩上忽然一沉,张燕铎的风衣披在关琥身上,挡住了阴雨前的冷风。
“回去吗?要下雨了。”
“再待一会。”
“那我走喽,你愿意当落汤鸡,我就不奉陪了。”
关琥没有回应张燕铎的玩笑,双手拢在嘴边,向远山大喊:“张燕铎——你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
张燕铎眉毛一挑,也把手拢在嘴边...
(我滚来更文啦~写一篇燕琥一起爬山,感觉关琥是ENFJ,张燕铎是INTJ,薄雾组,诶?怎么跟这篇的地点莫名适配呢👀燕琥永远热恋❤️)
天色灰白,积满了厚重的云,不留一丝缝隙。山岚上氤氲的薄雾打湿了关琥的发梢,风吹得他打了个寒战,关琥有点后悔没听张燕铎的话多加一件衣服。
肩上忽然一沉,张燕铎的风衣披在关琥身上,挡住了阴雨前的冷风。
“回去吗?要下雨了。”
“再待一会。”
“那我走喽,你愿意当落汤鸡,我就不奉陪了。”
关琥没有回应张燕铎的玩笑,双手拢在嘴边,向远山大喊:“张燕铎——你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
张燕铎眉毛一挑,也把手拢在嘴边,笑着反击:“关琥比张燕铎还要幼稚——”
可能是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山顶这处平台上只有他们两个,显得愈发空旷。
回声在这重峦叠嶂中荡漾开来,空灵悠远。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回声在这片晦暗的天空下回响。
雷声隆隆,雨丝飘飞,两人措不及防,索性任凭雨点淋湿。
“张燕铎——哥——我喜欢你——”
关琥的告白像这场雨一样突然,声音在群山之中,热烈而诚挚。
关琥其实考虑了很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越来越依赖张燕铎,没有张燕铎在身边,总感觉缺了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关琥至今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是亲生兄弟——除非真的去验DNA,可这个赌注太大了,他们都负担不起——他没理由让张燕铎一直留在身边,于是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他可能真的爱上张燕铎了吧,关琥想,他对张燕铎的爱意,超过了他的任何一任前女友。
一开始,关琥对自己这个想法是抗拒的,但张燕铎对他的重要又不得不让他面对这个事实。
张燕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凭心而论,他对关琥也有着一些莫名的占有欲和小心思。
张燕铎确实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爱,就像他从前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得到亲情。
可他必须承认,他心动了。
“不喜欢漂亮美眉了?”张燕铎打趣道。
“张、燕、铎,我、爱、你。”关琥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张燕铎收敛了笑容,伸手握住关琥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前。
关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紧紧拥在怀里。
张燕铎俯身吻下,关琥乖顺迎合。
感受着舌尖划过口腔,关琥微微战栗,脸颊染上淡淡的红。
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两人在雨中接吻,气氛暧昧,旖旎缱绻。
“关琥,现在,你是我的了。”
征求各位意见👀
咱现在主打一个听劝啊,就是说捏,燕琥CP向,大家能不能接受,毕竟是(伪)骨科,写之前先问一下有没有踩到大家的雷点。
不能接受的话下篇我考虑一下兄弟向写什么素材,能的话就是燕琥日常小甜饼。
嗯……那……ok,就酱,拜拜捏~
(哦对哦对,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素材也可以私信或者评论,我尽量写,毕竟开学就是新初三啦,多少是有亿点忙的,更文会慢,也会人间蒸发,麻烦大家谅解一下,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喜欢~❤️✨)
咱现在主打一个听劝啊,就是说捏,燕琥CP向,大家能不能接受,毕竟是(伪)骨科,写之前先问一下有没有踩到大家的雷点。
不能接受的话下篇我考虑一下兄弟向写什么素材,能的话就是燕琥日常小甜饼。
嗯……那……ok,就酱,拜拜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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