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仏英bg】末日三舞·第一日
已经是黄昏了,昔日繁华的波若弗瓦府早已不复存在,只余弗朗西斯一个人在断壁残垣中起舞,那一首不为人知的舞曲来自黄金时代。夕阳散发出温暖的光打在他身上,他停下了自己的舞蹈,已经没有人会跳了,就当是对那些已经逃离太阳系的人的告别吧。距离预测的世界末日,仅剩下三天。
·第一天·
他坐到沙发上,沙发与早已腐朽的府邸一样遍布破洞,甚至有几缕棉花了出来。他早已不是昔日娇生惯养的少年,弗朗西斯坦然坐在沙发上阅读黄金时代的旧书,他现在只想找人陪他说会话。......
已经是黄昏了,昔日繁华的波若弗瓦府早已不复存在,只余弗朗西斯一个人在断壁残垣中起舞,那一首不为人知的舞曲来自黄金时代。夕阳散发出温暖的光打在他身上,他停下了自己的舞蹈,已经没有人会跳了,就当是对那些已经逃离太阳系的人的告别吧。距离预测的世界末日,仅剩下三天。
·第一天·
他坐到沙发上,沙发与早已腐朽的府邸一样遍布破洞,甚至有几缕棉花了出来。他早已不是昔日娇生惯养的少年,弗朗西斯坦然坐在沙发上阅读黄金时代的旧书,他现在只想找人陪他说会话。
窥视的目光让弗朗西斯打了个激灵,他迅速朝目光来源处看了一眼,是个少女,正趴在那摇摇欲坠的墙上窥视他。他停下手中攻击的动作,仔细打量她,20岁上下,金发碧眼,但手上的茧也昭示了她不同常人的实力。“下来吧。”弗朗西斯对她说道。
少女敏捷地下了墙,随手束起高马尾:“来找点吃的,你是这里的主人吧?”衣服料子不错,她舔了舔唇角,看来是头肥羊。
弗朗西斯笑了笑:“家里没什么吃的了,不如做个交易,你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这三天我粮食分你一半。”他用书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但眼睛仍弯弯的像只狐狸一样。
少女打仔细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笑容洋溢:“好啊,那就这么个落脚的地方也不错,罗莎-我的名字。”sa的发音微微上扬,显得十分俏皮。
“弗朗西斯。”他点了点头,分出自己的沙发一半给罗莎,而罗莎只是站在一步之遥外,随意地坐在地毯上。弗朗西斯轻笑,这是他姐姐最喜欢的地毯,可惜逃离时为了减负没有带上,他放下手中的书,夕阳垂地,星辰缓缓升起,不知他们还好吗?那失去了地球作为信标的星船。
罗莎挑了挑眉,指着唱片机:“不然我们来跳舞?”他起身站起,拉着弗朗西斯,使他能够借力站起,“别消沉了,看在你是我的饭票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跳支舞吧。”
弗朗西斯认命似的转身去调试唱片机:“华尔兹?”他的华尔兹才是最拿得出手的,可惜这所谓末日,已经没有人能成为他的舞伴了。
罗莎看着他调试唱片,等沙哑孤寂的女声从唱片机里涌出,她果断拉着弗朗西斯于废墟中旋转,星光倾洒下来,他们在早已废弃的府邸中回旋,将残破的客厅当做舞厅,他们踏着星光一步步踩在地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罗莎可不管这噪音,她开心极了,两个人像是在旋转的舞步中彻底成为了银河中的两颗星。
“你的舞技很好。”弗朗西斯在音乐停后躺在他们刚刚起舞的地毯上,任由沙打量他。这一舞,他酣畅淋。
“谢谢,”罗莎干脆躺在地上,欣赏他们在起舞时当作背景的星辰,“这就是他们所行驶的海啊…” 如此广阔,纵使是她也想一探究竟。
弗朗西斯闭上眼睛,感受吹拂过的微风:“他们已经失去了信标,不知前路几何。”罗莎闻言笑笑,也学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沉沉睡去。
有那么一刻,弗朗西斯希望时光永驻。
❤️
关于为什么罗莎会答应弗朗西斯
罗莎:他就算要害我,我也能秒杀他
【仏英 新大陆】伦敦遗爱(下)
单性转仏罗莎bg+北米姐妹,预警见前。
写完了!但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一种……两个傲娇谈恋爱最后只能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胃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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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曾经有不少人质疑过艾米莉的身世,怀疑她的生父并不是琼斯,而是波诺弗瓦,盖因后者在她的出道事件中实在是出力太多,不像是对待前任情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女儿,反而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还有一种说法是艾米莉和母亲的情人可能存在肉体关系,才使得对方愿意出手相助。一九三零年,波诺弗瓦带着女儿玛格丽特离开欧洲游历,先后旅居阿尔及利亚、越南、日本、古巴和加拿大,并于五年后来到大萧条之后的美国定居,进一步研...
单性转仏罗莎bg+北米姐妹,预警见前。
写完了!但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一种……两个傲娇谈恋爱最后只能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胃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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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曾经有不少人质疑过艾米莉的身世,怀疑她的生父并不是琼斯,而是波诺弗瓦,盖因后者在她的出道事件中实在是出力太多,不像是对待前任情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女儿,反而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还有一种说法是艾米莉和母亲的情人可能存在肉体关系,才使得对方愿意出手相助。一九三零年,波诺弗瓦带着女儿玛格丽特离开欧洲游历,先后旅居阿尔及利亚、越南、日本、古巴和加拿大,并于五年后来到大萧条之后的美国定居,进一步研究共和制,并遇上了初到异国的艾米莉。当她从伦敦西区来到百老汇时,原本并不期望她从事演艺行业的柯克兰期待的是女儿在异国他乡处处碰壁、知难而退,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当时已经另外结婚成家的乔治·琼斯为了避嫌,也不太愿意出面帮助和前妻的女儿。因此艾米莉在美国举步维艰,只能从歌舞表演中的龙套角色做起,然而很快就因收入微薄而捉襟见肘,一度无奈从事陪酒工作,也是在此期间得到了波诺弗瓦的雪中送炭。
玛格丽特在纽约日记中就记录了初次见到异母妹妹的场景:“我与父亲每周至少有三个晚上在宽街观看歌剧,美国歌舞表演已经与战前十分不同,不再以满足所谓的绅士趣味为主,而是流行爵士乐和抒情歌曲。”“当我们来到剧院在一个靠近包厢的位置中落座后,不时听到帷幕后传来男人和少女的调笑声, 我扭头对父亲说:‘这太过分了。’他点点头,微微一笑,摘下我的一枚珍珠耳环丢在地上,让珠子滚落进天鹅绒帘幕下,然后装模作样地起身,敲了敲包厢的墙壁,说:‘劳驾,能否帮我女儿找找丢失的耳环?’每当这种时候,我都因父亲的机智和风度而倍感骄傲。我站到他身边撩起头发让人家看我耳环的样式,见房间中央的沙发里坐着一位中年绅士和一位妙龄少女,我一见到她就被深深吸引了,父亲也是——她打扮得很成熟,妆容精致,半长金发掩映着小巧的白皙脸孔和蔚蓝眼眸,虽然穿着低领长裙和高跟鞋,但五官和体态都难掩稚气,应该比我还要小两三岁。父亲夸赞道:‘你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她有些不悦地抿唇不语,端起一杯盛满冰块的威士忌,男人对陌生人冷眼相待,灰色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看起来相当不好对付,但是我知道父亲一定有办法。一位眼尖的男仆发现了地毯上的耳环,训练有素地垫着手帕捡起来交给我,我道过谢后重新戴上耳环,男仆尽责地送我们离开,父亲却故作惊讶地叫了起来:‘等一下,你不是约翰逊先生的女儿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约翰逊先生是这家剧院的老板。男人闻言露出不可思议的怀疑神情。她不高兴地蹙眉,说:‘你胡说,是认错人了吧?’”
“父亲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前天还在约翰逊先生的晚宴上见过她,不可能认错,又故弄玄虚道:‘你的父亲现在要见你,你还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吗?’那位绅士大概也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不敢再怠慢她,慢慢放开了她的手。她只能忿忿地起身和我们离开,我挽住她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却挣开了我,打量着父亲挑衅似的问:‘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父亲不慌不忙地微笑道:‘当然,你父亲比约翰逊先生更了不起,在这里经营着一家更大的剧院,对吗,琼斯小姐?’”
“我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遇见我的妹妹,我还没有见过她就被父亲接到了巴黎,我只知道她叫艾米莉,是妈妈和琼斯先生的女儿,父亲说她比我小两岁。”玛格丽特对妹妹的评价很高:“她漂亮极了,能歌善舞,惹人喜爱,不管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而且从长相都个性都比我更像母亲。”三人相遇之后,波诺弗瓦开始了对艾米莉的资助。他反对她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地方,而是帮助她磨练技艺、编排节目、争取演出机会。然而因为罗莎·柯克兰的明确反对,很少有剧院经纪人愿意配合他们,生怕因此得罪罗莎,起初的准备工作因此破费周折。当时波诺弗瓦已经在世界各地周游已久,积蓄挥霍殆尽,只靠写作赚取一些微薄收入,经济状况已经今非昔比,但却依然对艾米莉慷慨相助。这一行为经常被人拿来和他年轻时对柯克兰的提携相提并论,玛格丽特记录道:“父亲栽培艾米的花销使他自己陷于相当贫困的棘手境况中,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想要帮助她实现梦想。”艾米莉则表示:“谁也不能否认他对我的帮助,但这背后的动机使人怀疑。”“他懂得欣赏我的才能,但对我本人并不真诚。”
罗莎·柯克兰得知这一消息后十分愤怒,曾经专程来到纽约向三人兴师问罪。这也是玛格丽特在长大后初次见到照片之外的母亲,“高雅无比,令人恋慕,讲话时浑身都散发出曼妙的声响,连耳坠上闪亮的金属都发出悦耳的清脆之音。”她如此写道,“母亲这晚穿戴着格纹大衣和棕色薄纱小帽,尽管非常低调,依然气质不凡。父亲的心愿大概可以达成了——他一直想引出母亲来主动和他见面。”
“与母亲分别时我还只是她怀中的婴儿,现在我已是比她还要高挑的少女了。她对我很是温和亲切,拉着我的手叫我‘梅格’,却对父亲相当冷淡,并且因为艾米的事严重地误会了父亲。”玛格丽特没有隐瞒这次不甚愉快的重逢,坦言柯克兰一见到波诺弗瓦就上前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声音清脆,波诺弗瓦一贯白皙俊美的面颊很快就泛红了,但他却转过脸不怒反笑,拉住她的手将她按进了怀里。两人鼻尖对鼻尖,两双眼睛离得极近,柯克兰神色冷峻,波诺弗瓦却似笑非笑。“我默默离开了房间,让他们独处片刻。时隔多年,依偎在父母怀中的感觉我已记不清了,但在记忆深处,我依然相信他们是非常深爱彼此的,而且不管母亲多么任性,父亲总拿她有办法。”后来两人走出房间时已经约好明天去看过艾米莉的第一场个人表演后再说。波诺弗瓦以为柯克兰阻挠女儿一方面是出于“过于强烈的控制欲”,一方面是对美国乐坛存在严重的偏见,但一旦看到艾米莉的优秀成就,一定就会回心转意。除此之外,柯克兰想必也对前任情人和女儿的暗中勾结感到十分不满,不仅有被欺瞒和孤立之感,而且唯恐波诺弗瓦又像当年哄骗自己一样诱导女儿,更担心艾米莉会对多情薄幸的男人误用真心。然而波诺弗瓦虽然承认自己看到艾米莉有如看到当年的罗莎,有微妙的移情,但两者终究无法比较,他也不过是故意以此惹怒罗莎罢了。而艾米莉也早就知道他是妈妈的旧情人,所以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帮助,并接近素未谋面的同母姐姐,其中不乏相互利用的成分。
波诺弗瓦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两人自从分手后罗莎就拒绝和他见面往来,寄去的书信也往往石沉大海。但是两人见面之后,罗莎却拿出了他十多年前的寄来的全部信件,说要归还给他。那一沓信封保存完好,甚至都没有被拆阅,波诺弗瓦接过来后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将其丢进了壁炉里。这是波诺弗瓦的手稿中唯一被毁的一部分,玛格丽特在整理时特别提到了这一事件,并感叹:“母亲如果真的决心要和父亲断绝关系,也不必保留着那些书信了,但是读后也只能徒增感伤,所以只能封存起来。也许她依然期待着有一天能和父亲一起拆开那些信封,听父亲亲口对她说出那些话,好让她揶揄一下他的深情。可惜父亲已经不在乎过往没有得到回应的情愫了,而是期待能和她在未来和好,不知母亲能否明白他的用心。他们一个已经出人头地,一个却历尽沧桑,境遇天差地别,都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坦诚,因为过于骄傲,有时往往难以理解彼此的心意。”
这对情侣有时看起来总是背道而驰,又在某些作风上具备相似之处。波诺弗瓦重视著书立说,就好比罗莎在当时异常执着于录制唱片,都是为了在短暂的生命中给后世留下不朽的记忆。和其他同时代的歌手相比,柯克兰的歌曲在英语国家的传唱度是最高的,与她重视唱片的录制和生产密不可分,也因此常常被讽刺为不够艺术化,是一位“工业歌手”。而波诺弗瓦则因为几次从政都半途而废而经常被视为缺乏政治才能,但他本人却始终相信在思想上的探索往往比一时的利益得失更具价值。
艾米莉演出当夜,罗莎订购了二楼最佳位置的包厢前去观赏,白色丝绸小帽上垂下银白面纱。波诺弗瓦已经穷得买不起门票,因此带着女儿径直走进了罗莎的包厢。罗莎又有些发怒,但总不会把女儿赶出去,因此只拿波诺弗瓦出气,玛格丽特婉言哄劝道:“父亲这样也全是为了妹妹的心愿,妈妈原来不也是在父亲帮助下才……”但是这句话在眼下却适得其反,罗莎冷笑着说他这是自讨苦吃。波诺弗瓦毫不介意地在她身边坐下,提醒她今晚好好欣赏女儿,罗莎才止住抱怨。和母亲的文静秀丽不同,艾米莉明艳娇美,蔚蓝舞裙旋转开有如一朵盛放的蓝玫瑰。罗莎的可贵之处在于她积累的丰富经验和精湛的演唱技巧,据说她会唱超过一千首英文歌曲,而且音域极广,可以驾驭多种唱法,因此才有“英格兰夜莺”的美誉。而艾米莉虽然在歌唱技艺上不及母亲,但却同时擅长舞蹈和表演,当她轻盈地跃上舞台时,自有一种别样的激情和感染力。这次首秀使她一炮而红,谢幕之后三次返场,艾米莉·琼斯自此成为四十年代百老汇歌舞剧的代名词。在掌声和欢呼中,包厢里光影斑驳,波诺弗瓦先是略带醋意的说:“她比我们的女儿更像你。”又故作平淡地问道:“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罗莎一心品鉴女儿的表演,没有察觉出他的言外之意。玛格丽特对此倒是曾说过一句非常耐人寻味的话:“艾米与我十分相似,不仅因为我们是一母所生的姐妹,更是由于我们的父亲本就长相近似。”
演出散场后,艾米莉还未卸妆,便离开后台悄悄沿着楼梯跑上来,一把推开包厢的房门堵住他们,和母亲四目相对,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她自出生后就一直生活在母亲身边,两人相依为命。那时罗莎还很年轻,忙于演出,每天抱着女儿坐在火车或者轮船上,一边听艾米丽叽叽喳喳地说话,一边背歌词本,只在登台演出时才把她一个人留下片刻。艾米莉小时候只要一和母亲分开就会大哭不止,因为长相甜美,母亲又是当红歌星,所以大家对她还算宠爱,常常惹得整个化妆间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围过来哄她。但艾米莉只有见到母亲才肯罢休,因此后来要专门有一个人抱着她在角落里看罗莎在台上唱歌。艾米莉从小见到的就是那样的罗莎,站在舞台中央,一颦一笑都熠熠生辉。后来她长大了,罗莎就不再时时将她带在身边,而是经常把她丢在家里,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艾米莉每次都赌气地想,以后我也要丢下你出走好几个月。然而如今真的付诸行动,她远渡重洋在母亲的光环之外做出了一番自己的成就,却不禁格外思念母亲,继而不由想到,也许母亲以前出门在外时也同样挂念自己。她像小猫似的扑过来投进母亲怀里,又紧张又疲倦,掀开她的面纱靠在她肩上喘气。罗莎哼了一声,抬起手抚摸女儿的背,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在舞台上不是很神气吗?”
在那之后,罗莎勉强同意了让艾米莉留在纽约发展,甚至暗中为她引荐过一些可靠的剧院,并为几乎倾家荡产的波诺弗瓦父女垫付了一年的房租,并声称这是为了不让她的女儿跟随着不成器的父亲露宿街头才不得已而为之。玛格丽特回忆道:“其实我们三人那时都是凭借着母亲的资助才得以继续生活,与其说是父亲帮助艾米走上了舞台,不如说是他代替母亲做了这件事。”这一事件不仅使罗莎和艾米莉母女化解了某些积攒已久的矛盾,而且使波诺弗瓦和罗莎也再次有了交集。他们四人同时在纽约居住了一阵。玛格丽特还担任过艾米莉的经纪人,日益将妹妹打造为超越母亲的纽约明星。在一张照片上,艾米莉身穿淡粉绸缎长裙和白色毛绒披肩,玛格丽特穿着素雅的白色长裙,两人的面貌确实有几分相似。有趣的是,姐妹两人和母亲罗莎完全是三种不同的长相,但站在一起时却能轻易看出是血浓于水的母女。罗莎曾经因善于保养而显得格外年轻闻名,但据各种采访看来除却生活自律之外她也并没有使用什么特别手段,从母女三人在伦敦同居时拍摄的照片来看,已经年近五十的罗莎依然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反倒像是两个女儿的姐姐,但气质俨然要沉稳得多。在演艺生涯期间,艾米莉多次与宽街乃至好莱坞男演员有过暧昧传闻,但大多没有证实。据说乔治·琼斯后来也曾向女儿示好并寻求合作,却被艾米莉骄傲地拒绝了,但她并不排斥继续使用父亲的姓氏来为自己谋得便利。有一次乔治专程来观看女儿的表演,在席间偶遇了许久未见的前妻罗莎,然而罗莎当时正在和波诺弗瓦争执,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玛格丽特表示,父母再次见面之后的关系一度非常微妙,几乎要回到从前恋爱的时候,“他们经常吵架,也经常调情。父亲开始频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出门,说是去见编辑,但往往夜不归宿,我想他应该是住在母亲那里。他一向是个从容的人,唯独对于和母亲有关的事不太坦率。母亲也在和我私下相处时迂回地问过我父亲这些年来有没有交往过别的女人,我仔细回忆,发现确实没有,父亲每天晚上都忙于写作,即使在遇到美人时总会口头调笑几句,但往往转瞬就忘记了。多年以来,他只对母亲一个人念念不忘。母亲听后一副不太相信又十分得意的样子。我觉得他们两个的感情大有好转,有一次母亲还主动做菜给父亲吃。艾米听说后大惊失色,问我父亲吃了吗,我不解道:‘他当然都吃了。’艾米忍俊不禁,告诉我说母亲不懂烹饪,做菜非常难吃,也只有她小时候不懂事才会觉得食物就应该是那种味道。我父亲从小锦衣玉食,后来即使四处漂泊也不怠慢饮食,没想到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母亲做的东西。我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因此并不了解这些,不过我想虽然味道不佳,但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菜肴也是一种幸福吧。”
第二年秋天,德军闪击波兰,欧洲爆发战事。实际上从三年前开始,波诺弗瓦就在文章中预感到祖国将难逃此劫,并多次公开表示应该加强和英国的合作来为战争未雨绸缪,但是他同时又对英国方面的消极态度异常不满,转而发表了不少文章抨击英国当局“不合时宜的孤立主义”,因此常被认为是反对英国的亲德派。关于波诺弗瓦到底是亲英派还是亲德派,学界至今仍有争论。同年冬天,尽管对当时国内混乱的政局感到深深的绝望,波诺弗瓦却依然选择了回国参军,弥补上次战争没有为国效力的遗憾,为此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了情人和女儿。他在临行前曾对罗莎自嘲道:“我因为一心想要和你再会而毫无冒险的斗志,恐怕遇到危险就会立刻投降,好在监狱里不受打扰地给你写信。”而罗莎却对玛格丽特说:“他现在说得好听,等到真正为国效力时根本想不起我。”事实证明,波诺弗瓦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他表面上说得那么不堪。
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后,波诺弗瓦被编入了一个北方军团,然而次年夏天就因英法联军作战失利而在敦刻尔克被俘入狱。法国投降后,波诺弗瓦从战俘营中越狱——这次越狱决定了他之后的命运。他一路南下,曾在普罗旺斯一带参与抵抗运动,加入了一支游击队作战,代号“夜神”,和德军周旋了一年之久。一九四二年,波诺弗瓦再次被俘,并在战斗中负伤。当时负责那一带防务的德军长官是有“德意志之鹰”称号的贝什米特,除去对闪电战战术的执行效率,贝什米特素来以优待和礼遇知识分子著称,尤其尊敬波诺弗瓦,曾经几次派军医去探望他。与此同时,罗莎和玛格丽特也展现出相似的爱国和反战情结。玛格丽特将父亲多部作品的著作权都移交给了自由法国政府以为其提供资助,罗莎自英国对德国和意大利宣战起就拒绝了前往敌国演出,并多次捐款给医院和慈善机构。艾米莉则在战时举办了三十多场慈善演出,将所得款项无国界地捐给了欧洲和亚洲的红十字会,并参加美国的劳军活动,因此获得了荣誉性质的英美双重国籍。在战争期间,波诺弗瓦唯一的创作活动只有写诗,并在狱中与情人和女儿多有通信。尽管得到了应有的人道主义对待,他的身体状况却还是越来越差。一九四三年冬,波诺弗瓦因伤势恶化在狱中意外病逝,没能坚持到法国光复的时刻,据推测可能是死于细菌感染引起的心脏衰竭。在去世一天前,波诺弗瓦就因持续低烧而神智不清,狱友特意为他申请就医,但因为他曾经越狱出逃,监守对此较为警惕,然而还来不及送往医院,波诺弗瓦就溘然长逝了。据说他在最后关头曾经回光反照般恢复了清醒,并要求查看自己的来信。狱友一度以为他并无大碍,真的是在策划再次逃狱,然而等他将波诺弗瓦的信件拿来给他时,后者已经停止呼吸了,时年五十二岁。
这一噩耗使波诺弗瓦的战友、亲属和朋友们都十分悲痛。不乏有人怀疑波诺弗瓦的死另有隐情,因为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的死显然对于动摇抵抗运动者的斗志举足轻重。对此玛格丽特表示:“我想应该没有人希望是这样的。”贝什米特听闻波诺弗瓦的死讯后十分震惊,感到“又惊又愧”,觉得自己就像“带着一群罗马士兵逼死了阿基米德的马塞拉斯,即使战功赫赫,恐怕也要因亵渎圣人而遗臭万年了”。他亲自为其举办了葬礼,并打算将灵柩送回波诺弗瓦的家乡归葬家族墓园。但玛格丽特公布了父亲的遗嘱称波诺弗瓦生前的意愿是不留墓葬,把遗体火化后将骨灰撒入埃松河,因此葬礼的形式发生了改变。因为事发仓促,波诺弗瓦唯一的直系亲属玛格丽特还和艾米莉一起住在美国,无法按时赶到,因此由罗莎代为出席。在波诺弗瓦的葬礼上,罗莎吟唱了一首他生前最喜爱的法语歌曲《在清泉边》,贝什米特命人搬来一架钢琴让她弹奏,歌声清柔哀婉,令在场的不少宾客都潸然泪下。一曲毕,柯克兰也宣布从此退隐,以后不再亮嗓了。
波诺弗瓦是法国二十世纪上半叶最重要的学者和思想家之一,难能可贵的是他既有人文学者的热情浪漫,又有社会科学家的冷静理智。一九四五年,波诺弗瓦被法兰西学会人文院追赠为名誉院士,至今是不少学者研究的对象。在波诺弗瓦先生去世的第二年,玛格丽特就开始着手整理出版了父亲的遗集。这并非易事,波诺弗瓦涉猎广泛,以通才著称,留下的手稿中涉及法律、政治、历史、哲学、文艺乃至风物和地理等不同领域,玛格丽特对此分门别类进行了整合,并做出了细致准确的校勘。波诺弗瓦的表妹莫娜·莫尔森曾感慨:“这件事只有玛丽(玛格丽特的昵称)才能完成”。她自幼跟随父亲长大,颇受宠爱,在学识渊博的波诺弗瓦指点下,十岁就基本通读了古代希腊和罗马的经典著作,并能使用法文、英文和拉丁文进行写作。虽然在生活中安静腼腆,但却心思细腻,行文优美而真切,是不逊于父亲的人才,并不是人们以为的那种作家——拥有父亲的版权、靠写写怀念父亲的文章就能衣食无忧……她长期从事翻译和写作,被誉为四十年代法语文坛的才女之一,在母亲去世后独自移居到了加拿大蒙特利尔。
在早期的自传性散文中,玛格丽特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一种朦胧的恋父情绪,艾米莉也承认波诺弗瓦“是位值得仰慕的人”。他一生中红颜知己无数,尤其与罗莎母女最为关系密切,她们三人后来都一直独身,不知与此有没有关联。一九五二年,罗莎·柯克兰在伦敦病逝,也结束了传奇的一生。从裁缝学徒到歌唱明星,除了数十张经典的唱片,她也留下了许多神秘逸闻,备受争议,比如性格骄纵、恃才放旷、和波诺弗瓦如传奇小说般的浪漫恋情,以及晚期因染上烟瘾而音质退化,还因和女性舞伴言辞暧昧、对女儿的占有欲过强而被怀疑有同性恋倾向等等。按照遗嘱,她的骨灰被撒在了泰晤士河中。此时距离波诺弗瓦先生去世已经十年有余了,但依然使人不禁遐想:埃松河是塞纳河的支流之一,当泰晤士河与塞纳河出海后在多佛海峡中交融汇聚时,波诺弗瓦与柯克兰如果在天有灵,不知还会不会与彼此再续前缘、回到他们的初遇之时?舞台上的无名歌女向包厢阴影中的青年学者抛去一枝红玫瑰,一段罗曼史自此开始。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每每想起那首《在清泉边》的唱词,都令人十分叹惋——
泉水何其清澈,我以漫步踟躇;
水光何其潋滟,我以沐浴身心。
思君良久,不敢相忘。
华盖荫荫之下,我得擦拭浮尘;
枝繁叶茂深处,闻得夜莺啼声。
思君良久,不得相忘。
夜莺声声欢鸣,为有胸中爱情。
你可一展欢笑,我却难掩悲音。
思君良久,不可相忘。
我已永失爱侣,缘去无迹可循。
只为一束玫瑰,挥手竟如浮云。
思君良久,无时相忘。
只冀望那玫瑰,仍有昨日光彩。
我与昔日游伴,度过安宁时光。
思君良久,不能相忘。不能相忘。
fin.
哈…伦敦也变得越来越热了
又是玫瑰花开放的季节,红玫瑰的火红色可真是让人燥热,尤其是在夏天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夏天的红玫瑰是最美的
摘下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可被摘下的红玫瑰似乎都失去原本的艳红色,变得黯淡无光
再过几天,这几朵玫瑰绝对就会枯萎、凋零的,对吧
玫瑰依靠着枝叶活着
我呢?罗莎,或者说是英/国意识体,依靠着谁而活呢?
我不依靠着任何人,即使当时大/英/帝/国衰败,我们也会走向新的英/国,我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哈…伦敦也变得越来越热了
又是玫瑰花开放的季节,红玫瑰的火红色可真是让人燥热,尤其是在夏天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夏天的红玫瑰是最美的
摘下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可被摘下的红玫瑰似乎都失去原本的艳红色,变得黯淡无光
再过几天,这几朵玫瑰绝对就会枯萎、凋零的,对吧
玫瑰依靠着枝叶活着
我呢?罗莎,或者说是英/国意识体,依靠着谁而活呢?
我不依靠着任何人,即使当时大/英/帝/国衰败,我们也会走向新的英/国,我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