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我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抖S，越写越觉得自己当初的设定多么丧心病狂）

圣经曾有言：

生有时，死有时；

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

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

爱有时，恨也有时。

 

他望向横亘在自己掌心生命线上的轻浅纹路，那上面似乎还残留有一些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鲜血，鲜红的刺眼的从那掌心的纹路里几乎渗透进血脉。

 

比起他那断断续续随时都会中断的掌纹吴兆棠的掌心干净纹路清晰而绵长。

 

 “你说我是不是会很短命？”林汇文摊着自己的手掌直接恨不得贴到吴兆堂脸上不甘心的问到。

 

“又在大放什么厥词。”虽说童言无忌可吴兆堂还是心脏不可控的咯噔了一下，他握住林汇文单薄的手掌，瞳孔在那断开的纹路上久久无法挪开。

 

林汇文脑袋就凑了上来天真的笑“是不是很歹命？哪像你。”

 

他手指在他掌心戳了戳，满是羡慕“你看你的纹路多好，一看就命好。”

 

他的命能有多好？如果可以的话……

 

手指用力吴兆堂拽着他的手用指甲在他断裂掉的那条生命线上狠狠印下一条红痕，手指抬起那印子深到几乎穿透皮肉甚至还泛着点红，却连接上了那断裂的纹路。

 

“会好命的。”他有些心疼的亲吻着那红痕处“我把我的借给你，会长命百岁的……”

 

林汇文握了握拳头又再次摊开，如今他的掌心不会在有人帮他连接上那断裂掉的纹路了，他不会好命更不会长命百岁。

 

他是断了双翅再也飞不起来的蝶，是将死的扑向熊熊烈火的蛾，在灼热的烈阳也无法穿透那层层交叠的云层照进他黑暗寂静的幽深之地,这阴霾皑皑的天失去了最后的一屡天光。

 

这里只有一团会燃烧殆尽他灵魂的复仇烈焰，他生在这仇恨的烈火里，最终也会死在这团火焰之下。

 

有些旧仇新恨连带着吴兆堂的那一份他是一定要向那个人讨回来的。

 

那个男人让他们失去了一切，他也一定要让他跟自己一样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阴冷的男人面容跟吴兆棠不一样，是一种成熟而内敛的英俊，他目光阴鸷的盯着站在书房一角的林汇文沉沉开口“我以为你会跑。”

 

并未等林汇文接话，他又站起身缓慢的逼近到他身前继续道“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亲自去找你的。”

 

这一凑近吴三苗也不得不感叹这孩子眼睛可真透亮，林妙妙美则美矣，或妖娆或清纯他想要的这个女人全都能满足他，林妙妙还有一双和林汇文无甚差别的眼眸。

 

可是这一对比起来，林妙妙的眼睛远没有林汇文的透彻。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凝视你，一双眼眸真干净到毫无杂质时，一眼望去可以是无垢的深海也可以是包含宇宙万物的深渊。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林汇文看穿了他。

 

吴三苗在他的瞳孔里仿佛一下子见识到了最清晰真实的自己。

 

当被那样一双秋水的眼眸专心的注视久了，没有几个人能逃脱这如同宇宙黑洞的吸引力，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吴三苗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喜欢他才对。

 

他身形纤瘦骨骼匀称修长，皮肤白皙不用触摸他也能幻想到一定比他书房里那些上等白瓷还要冰滑细腻，小小的少年身姿挺拔的站在他身前面对他的压迫连一个眼神都不愿落在他身上。

 

吴三苗能够感觉得到他那份只有少年人才能拥有的气盛，还有实在算不上阴鸷的仇恨。

 

18岁都还未满的人打破天也只能称之为半大孩子，气质还带着孩童的青涩稚气，却也不难看出往后的惊艳，吴三苗危险的微咪了下眼，暗想他确实有蛊惑到吴兆堂的资本，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用做都已经赏心悦目到让人愿意为他付出太多了。

 

 

他比林妙妙更适合成为他的玩偶，只可惜他看见他实在是太晚了，他们相互知道对方存在的那么多年，都不曾去见过他一眼。

 

“我儿子的事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给我一个解释？他死了你却还活着？”

 

解释？这可太荒谬了。

 

林汇文不屑的笑了两声“他怎么死的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吴三苗这些年你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是我在问你话！”吴三苗毫不留情的侧身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林汇文闷哼一声身子直接半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骨头碰撞的脆响，听上去都让人疼的龇牙。

 

“我的人说他是为了去救你。”他的手指摩挲到他的脑后然后五指收紧拽着他发尾用力拉扯迫使少年仰起头“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林汇文，是你害死了他！”

 

身上的伤林汇文一直没怎么处理，后脑勺上的拉扯感比起废墟厂房里受的伤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他直勾勾的盯着吴三苗，满眼怨恨字字诛心的说道“吴三苗是你逼死他的，因为你的贪婪，自私，专横，是你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闭嘴！”吴三苗焦躁的一把扼住他的咽喉，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要的卑微野种凭什么来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承认呢？你这个人卑劣到骨子里，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利用一切，你有多专横骄傲就有多自卑，你总想要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按照你的心意活着，是因为过去卑躬屈膝的苦日子让你害怕了吗？”

 

吴三苗越是收紧手指不让他继续说林汇文就恶劣的越是说的起劲。

 

“所以如今你也害怕了学他母亲开始违抗你的吴兆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不择手段谋害吴三苗你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不愿意承认是你害死了他！”

 

吴三苗手指有一瞬的颤抖。

 

“果然还是让你活的太久了，他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吴三苗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应该就是那位背景雄厚的原配，确实他走到如今的地位绝不仅仅只靠着他自己一个人的努力，为了他想要的高位，就算是让他用婚姻用后半辈子交换他都可以在所不惜。

 

卑躬屈膝也好，献媚谄笑也好，虚假情爱也罢，他也算是得偿所愿，可睚眦必报的人总是避免不了卸磨杀驴，明里暗里他报复了过去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包括所谓一路扶持他上位的家人。

 

那个女人在人丁凋零家族没落后才算真的看清楚他利欲熏心的嘴脸，机警的在小儿子一出生就背着他送往了国外，不过吴三苗并不在意这些，死的七零八落的落末家族就算是想报复也有心无力了。

 

可怜的妻子一遍遍的哭喊着质问他为什么？明明自己那样爱着他，奉献了自己的家族和一切。

 

可是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既看不见又摸不着，虚无缥缈变幻莫测。和他矜矜业业如履薄冰多年才得到的权力和地位比起来是那样不值得一提。

 

身为他儿子留着他同样鲜血的吴兆堂他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就那么固执的愿意为了自己的爱放弃一切选择死亡，一定是那个女人的血脉太过愚蠢了。

 

单手拎起跪在地上身形单薄的少年，吴三苗眼里也燃起怒火“至少这个儿子我是留在身边精心培养了好些年，只要他听话以后我所有的东西都会是他的，可他偏偏选择了你！他选择陪着你去死也不愿意留下来！”

 

“你配他留在你身边吗！你配成为一个父亲吗！”林汇文居然主动抬起手抓住对方衣领拉近两人距离，同时贴近他脖子的还有一柄小刀。

 

“他到死都恨你！作为一个父亲你亲手夺走了他的一切。”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胆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出这么狠绝的行为，吴三苗感觉到冰冷的刀似乎划开了自己的皮肉，身子猛的后退条件反射的握住那只拿刀的手腕五指用力，噶蹦，手里那细瘦的腕骨发出骨头碎裂的声响，刀掉落在地上，就只差最后那一点点。

 

机会只有一次，林汇文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在这里，即使是手里没了刀，手腕骨折没了力气他也疯狂的带着嗜血的笑一张嘴目标是吴三苗那流着血的脖颈。

 

他用尽浑身的力量去反抗，失去武器就用手臂，没有了手臂就用爬的，实在不行就用牙齿去撕咬，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生命，成为野兽或是厉鬼都在所不惜。

 

吴三苗想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就算是鸡蛋碰石头有些人本来就一无所有光脚的怎么会怕他穿鞋的，面对扑上来的人他也不在留情，松开一直攥在手心的手腕抬脚狠狠踹在少年单薄的胸口，林汇文被这股力量直接掀飞起身体实打实的砸在书桌的桌角，闷哼一声又跌倒在地上。

 

他后颈椎做过手术，那尖锐的桌角撞击在他后背的脊梁骨处，震的他整条脊椎骨从腰后到后脖根都几乎碎裂掉。

 

那一瞬间疼痛直接劈天盖地的侵蚀进他的整个身体，眼前一片黑暗，他好几次尝试都没能在爬起来，咽喉里弥漫起浓重的血腥气，可他只是死死咬住银牙，咽喉滚动活生生又把鲜血咽了下去，仅凭刚才的记忆用那只还能动的左手在地毯上摸索着。

 

他要找那柄掉落在地上的刀。

 

吴三苗低眸看着他，手指在自己脖颈的伤口处碰了碰，有些刺痛但因为伤口实在太浅了血流的并不多，看着他的动作眼眶跳了跳。

 

这个小子是当真不怕死，他是真的只想要他的命。

 

他鞋尖在林汇文快碰触到刀尖时轻轻一踢，那小刀几个翻滚掀飞了出去，然后神情冷漠而又阴狠的一脚带着寸劲踢进他蜷缩的身体。

 

“呃……咳……咳……”突然的袭击林汇文完全没有准备，嘴里的血再也抑制不住随着他迫出身体的呻吟咳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吴三苗那上等材质的黑皮鞋上，被他踢在角落的人惨白着脸，浑身颤抖双手护着痉挛不止的胸腹蜷缩成一团，整个脑袋都垂在地上如同濒死的小兽。

 

吴三苗居高临下的掐住林汇文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正脸相对。

 

“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就算是面面相觑林汇文其实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胃腹里的痉挛跳动的激烈，像是被火灼烧又像置身进冰窟，似乎随时都能撕裂开他的身体，那剧烈的跳动牵扯到他的心脏，急促的心慌让他反胃恶心到干呕。

 

可他呕不出任何东西，只有一口口的鲜血。

 

在这种极限的疼痛里他脑子却异常冷静，闭眼抵过大片大片的黑雾后林汇文眯着双眼，水雾弥漫的瞳孔短暂的迷茫后精确的定格在吴三苗的脸上。

 

“咳……你……你知道……仇字……怎么写吗？”

 

明明是这个人害死了他的儿子，可怎么看起来他比自己的恨更加强烈？

 

吴三苗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样怨恨自己的林汇文，只是他那不服输的眼神也确实勾起了他的好胜心。

 

“可是现在看起来，你弱小到……根本报不了仇啊。”

 

他手臂一抬把林汇文半拉起身，掐住他下巴的手下移直接抓着他领口的衣服把人抵在墙角，后背的脊椎骨撞击在冷硬的墙壁上林汇文本能的疼的低下头，发着抖想微弓起身体，吴三苗就按着他的胸口把人又死死抵了回去。

 

“你听，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呃！”林汇文咬着牙压制着自己的呻吟，按在自己心脏的手一点点碾压着，让他本就心慌无法负荷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他痛苦的蹙紧眉头下意识的双手握住压在自己身体上的手想抽离点力道。

 

碰触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冰凉的，发着颤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道可言，吴三苗另一只空闲的手掌顺着他的心口一路按压下去观察着他的神情。

 

很快他就在肋骨之下抚摸到一块痉挛的内脏，比那心跳还要跳动的激烈，几乎是他一碰触到掌下的身体就挣扎的剧烈起来，吴三苗邪恶的笑起来，将指骨用力的按压下去。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呻吟响彻房间甚至带上了点哭腔。

 

指骨下的器官很明显的停顿了片刻跳动，然后更加剧烈疯狂的收缩跳跃起来，不顾林汇文疯狂的挣扎他只是冷漠的摁着那器官碾压着。

 

“疼吗？”可面对他的质问除了林汇文混乱的呼吸在也无一声回应，连一声哀嚎都得不到。

 

真是个硬骨头，一个人不怕死他确实没有办法，但是他有一百种方式让他服输。

 

他松开林汇文的衣领，失去了禁锢林会汇文不可控的身体前倾无力的栽进了凑上来的吴三苗肩膀上，吴三苗左手抚摸上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轻声道“疼痛会让你认清现实的。”

 

林汇文瞳孔微震，随后吴三苗右手握拳狠狠一拳砸向了那跳动痉挛的部位。

 

“噗！”疼痛疯狂的袭来，林汇文忍受不住的吐出一口鲜红的血，他想抬起身体却被后脑勺的手紧紧禁锢在对方的肩膀处，遍只好瑟缩着身体往后退，想脱离那还陷在自己胃腹处的拳头。

 

只可惜他身后就是墙壁，那一拳透过他的脏器把他整个人钉在墙壁处让他退无可退。

 

他嘴里的鲜血娟娟流出很快染红吴三苗半边身体，吴三苗还跟哄孩子一样几乎残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问道“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上，我可以让你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这孩子一点儿也不畏惧他，分明他弱小到自己挥挥手就能将他碾压的粉碎，他怎么敢在吴兆堂死后还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胆敢找自己复仇不自量力的举刀而向？

 

他因该畏惧他，匍匐的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原谅，让自己施舍给他一条生路。

 

“你好好的给我记着此刻的疼痛，这是你胆敢挑衅我的代价。”说着他拳头贴着那隔着层单薄的皮肉更加狠厉的碾压进去直透脊椎骨。

 

“呃啊……”破碎的痛哼声听的人胆战心惊，生不如死？吴三苗确实是做到了。

 

他知道吴三苗并不打算就此杀了他，他只是想碾碎他，从他的身体到骨头。

 

可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应该也是不怕疼的，比起那个废墟里被大火烧成漆黑骸骨的人，这些痛都不算什么。

 

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在吴三苗肩颈蹭了蹭，林汇文凌乱的呼吸就轻轻打在他耳垂上，吴三苗只觉得浑身居然酥麻了片刻，一直怼在他胃腹间的手不由自主收了力道。

 

“呵……”林汇文轻笑了一声，紧绷住后槽牙目光迸发出少有的阴冷侧头咬住近在眼前的喉管。

 

他不怕死，也不怕疼，他只害怕自己帮不了吴兆堂复仇。

 

一切都太快了，吴三苗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奄奄一息的人还能奋起反咬他一口，他怒吼着拳头疯狂的砸在他身上可是脖颈的力道一点也没有松动，这一瞬间那牙齿啃咬的疼痛几乎让他有着陌生却又深入骨髓的恐惧，是真真切切面临死亡的恐惧。

 

“林汇文！”再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兴致，吴三苗双手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收紧的力道迫使林汇文松了牙，“你找死！”

 

“……”只要在加几分力道，林汇文绝对相信他能听见自己脖颈断裂的声音，疼痛和窒息感充斥了他的整个脑神经，可他已经无力再反抗了，只能痛苦的仰起脖子。

 

就只差一点点了，可他还是太没用了，在来这的路上他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那这样就是他的命，他只能走到这儿了。

 

兆堂……对不起……我报不了仇了……

 

房门突然被粗暴的打开，门口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林妙妙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间里这血腥的一幕，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

 

“汇……文？”

 

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了？又有多少年没有听见她叫过自己汇文了？

 

已经久远的不记得了……

 

可真正让他瞳孔地震的是站在林妙妙身侧的少年。

 

我有个弟弟

汇文就算我没有家人至少我还有个弟弟

我很羡慕他，又有点庆幸，还好他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等你十八了我带你去见他。

 

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刺穿他麻木的神经带着让他无所适从的心碎彻底击垮了他。

 

他怎么可以让那样的一张脸对他漏出那么惊慌失措的神情，他这样鲜血淋漓的狼狈摸样一定吓到他了。

 

对了，他不是要让吴三苗家破人亡吗？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他，那此刻这个人他应该是恨他？

 

还是爱他？

 

吴兆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弟弟跟你长的一样？

 

掐在脖子的手早已经松开了力道，吴三苗在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当着吴卓羲的面去杀人。

 

林汇文身子彻底脱力斜斜依靠着身后的墙壁歪倒在地上，呛咳着血疯狂发笑。

 

这么荒唐的世界……你可让我怎么活……

 

他褐色的眸子带着泪光最后瞟了一眼冲他跑过来的少年，然后涣散陷入黑暗。

 

兆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

吴卓羲在家睡了大半天，终于熬到了傍晚，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坐在沙发上掐着时间去接林峯。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吴卓羲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出来：傻仔，这么着急吗？说好我去接的。

吴卓羲一边笑一边站起身去开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要石化了：“你怎么来了？”

见徐子珊左摇右晃的快倒下去了，吴卓羲下意识扶住她，感受到了一个支撑力，徐子珊干脆直接往他怀里倒。

“你怎么喝这么醉？”吴卓羲皱着眉头把她挪到沙发上。

正准备起身，徐子珊就拽着他的领子，把他身体拉了下来：“卓羲……我想你……”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我爱他，我们别见面了。”

“可我真的忘不掉你……”徐子珊抱着他的脖子，眼泪把脸上的妆都弄花了。

吴卓羲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开，正准备开口，就见她猛的翻了个身，低着头呕吐。

吴卓羲连忙跳开，看着地上的呕吐物一头黑线。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给林峯发了一句：家里临时有点事，改到明天中午可以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嗯。

得到老婆大人的同意，吴卓羲这才松了口气，认命的去拿拖把清理这一滩呕吐物。

林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家到底能出什么事，终归还是担心他，便拿着车钥匙进了电梯。

“咚咚咚！”

此时的吴卓羲刚把地板清理干净，门就被敲响了，他不耐烦的从地上爬起来去门口：“谁……”啊……

看着门外的林峯，吴卓羲大脑瞬间宕机，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林峯，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峯见他表情不太对劲，担心的问道：“你家出什么事了？”

“我我我……”吴卓羲语言系统已经罢工，眼睛不自然的往沙发上瞟。

林峯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准备把头探进去，门就被吴卓羲关的只剩一条缝，吴卓羲把眼睛凑到缝隙边：“阿峯……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明天中午吗？”

林峯的火被他这关门的动作点了起来，他抬手抓着门把手，一字一句的说：“吴卓羲，你给我滚开。”

“阿峯……不……不太方便……”

“我数三声，三，二，一。”见吴卓羲依旧没动静，林峯直接把门撞开，吴卓羲一下没反应过来，被撞的退了几步。

林峯往客厅一看，就看到徐子珊衣冠不整的躺在沙发上，吴卓羲怕他生气，连忙扑上去抱住他，试图把他的脸埋进自己颈窝：“阿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自己来找我的，我不知道她会来。”

林峯皱紧眉头，膝盖用力往他小腹顶了一下，吴卓羲疼的龇牙咧嘴的，只能捂着腹部退开：“阿峯，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和我有关系吗？你和谁搞跟我有什么关系？！吴卓羲，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们彻底完了。”

“嘭！”门被无情的甩上，吴卓羲生无可恋的捂着腹部，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罪魁祸首：操，要不是法治社会，我真的想掐死你！

林峯一路飞奔钻进了车里，启动车子就是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车速一路飙升到150迈，吴卓羲的家不算市中心，比较偏，此时街上也没什么车，导致林峯开的更快了。

他一边飙着车，一边哭着自言自语：“吴卓羲你个混蛋！你他妈凭什么让我原谅你啊！渣男！混蛋！”

林峯看着眼前的树，没有一点要绕开的意思，或者说，他脑子里都是吴卓羲，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树。

车子有些偏的撞到树上，又翻了几个跟头，最后四轮朝天躺在道路上，林峯的腿卡在了驾驶位，头被玻璃撞的满脸是血。

他艰难的伸手，想把自己的腿拔出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最后他放弃了，自暴自弃的躺在地面上，眼里没有一点求生欲，而是充满了泪水：吴卓羲，我爱你，但我更恨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可不可以选择不要再遇见你了？

在他眼睛黑掉的前一秒，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朝他飞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