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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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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的建设cp生活

【翁德林】无声奇迹

一些弱脂大学生日常,存在恋爱脑和人物崩坏

(顺便问问有无扩列

  

1.


长王子发现今天上课时翁斯坦在抖腿。一节大课三个小时,坐不住抖腿也是人之常情。但长王子又眼尖地看到翁斯坦根本没做笔记,反而在课本上涂涂画画。


于是长王子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你法术课摸鱼,小心我告诉老葛。”


奈何翁斯坦上课根本不玩手机,长王子只能换人骚扰,等到下课,大半个好友列表都知道了绩点狂魔翁斯坦上课摸鱼。


“您也没在听,殿下。”面对质问,翁斯坦快速合上书本用手压着,转移话题道:“您如果认真听课就不会注意到我在干什么。”


“但我是格斗派的。“长王子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我就算...

一些弱脂大学生日常,存在恋爱脑和人物崩坏

(顺便问问有无扩列

  

1.


长王子发现今天上课时翁斯坦在抖腿。一节大课三个小时,坐不住抖腿也是人之常情。但长王子又眼尖地看到翁斯坦根本没做笔记,反而在课本上涂涂画画。


于是长王子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你法术课摸鱼,小心我告诉老葛。”


奈何翁斯坦上课根本不玩手机,长王子只能换人骚扰,等到下课,大半个好友列表都知道了绩点狂魔翁斯坦上课摸鱼。




“您也没在听,殿下。”面对质问,翁斯坦快速合上书本用手压着,转移话题道:“您如果认真听课就不会注意到我在干什么。”


“但我是格斗派的。“长王子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我就算猎龙枪断了,只剩个把,也不会在战场上用魔法。”


翁斯坦没想好怎么回话,手里的课本就被抢了。旁边的人也都凑上来看,翁斯坦也没打算一直瞒着,说:“我恋爱了,就在昨天晚上图书馆,遇见一个飘渺又绮丽的女孩……你们知道吗?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我现在闭上眼睛就是那个身影。”


众人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但还是轮流逼问他细节,在一片喧哗声中,长王子觉得那些涂鸦有点眼熟。


“你这个恋爱对象,是不是坐在轮椅上,穿白色长袍?”


翁斯坦不明所以地点头。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长王子拍了拍对方的肩,“好消息是我认识这个人。”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这个人是我弟弟,男的。”


空气里寂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笑声。


“你的小鹿能不能看准了再撞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们的骑士长候补眼神不行了啊,累了就别学了精神状态都不行了……”


斯摩拍桌子笑着,突然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头戴黄金面具,安静地坐着看着这边。


“嗨美女,你找谁?”斯摩远程打招呼。


人群安静下来,王长子和翁斯坦表情奇怪地看了斯摩一眼,斯摩又看了看美女的轮椅和白色长袍,好像明白了什么。


“抱歉,我一时没看清楚,您穿着长袍又戴了面具……”


“请别在意,可以随意把我当做是男性或者女性。”来人做了介绍,自称葛温德林。似乎察觉到人们的疑惑,他又主动解释道:


“我信奉暗月女神, 只有更接近神明的姿态,我才能更深入地求索,故而我穿着衣裙;对世界的观测会干扰我窥见真实,故而我蒙起眼睛。”


罗德兰是君权神授,除去主流太阳教派之外,其余教派的信徒很少见,更不必说了解。因此几人并不怀疑葛温德林的措辞。一圈人互相做了介绍,葛温德林才说明来意。


“要去法兰要塞采样?”


“是的。”葛温德林点点头,“希望您能批准我的外出申请。”


长王子看都没看表格,从包里摸出一套章开始戳,落下倒数第二个章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像是想到什么。


“那边不太安全,我找个人陪你去吧。”


葛温德林来不及回答,亚尔特留斯就拍了拍肢体僵硬的翁斯坦,“我推荐这个,他能用折断的直剑从高墙杀到墓地,一只螃蟹都不放过。”


“对对,翁斯坦说他能一次单挑20只咒蛙。”


“这倒没有……”


“谢谢你们,不过不必担心。我朋友会和我一起去,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沙力万吗?”长王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观此人有狼顾之相,没准心术不正,你不要太相信他。”


“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吧?”葛温德林这样说着,却还是被对方假装严肃的表情逗笑。他笑起来很好看,至少翁斯坦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同时面对20只咒蛙了。




2.


翁斯坦最终还是去了法兰要塞,也见到了传闻中的狼顾之相。


“你好。”沙力万主动伸手,“我听说学长已经考上了猎龙骑士,等拿到毕业证就可以上岗。我仰慕已久。”


“侥幸而已。”翁斯坦回握对方,又环顾了四周,“其他人还没到吗?”


“人齐了。”沙力万说,“其他人来了反倒增加负担……毕竟大学就是一个除了小组作业的组员以外,所有人都很聪明的地方。”




即使在满是腐味的沼泽地里,葛温德林还是穿着那身盖过脚的白色长袍,兜帽遮住上半张脸。轮椅无法在泥地里行走,翁斯坦这才知道他其实能够站立,只是要依靠短距离传送魔法位移。 


对毕业生来说,法兰要塞算不上什么麻烦。翁斯坦清路速度很快,葛温德林的法杖完全没派上用场——因为短所以作用还比不上拐杖。




采样很顺利,到了晚上小组就超额完成了目标,等待天亮返程。握住武器能让人忘记紧张,因此放松休息时反而觉得煎熬。翁斯坦向来信奉实事说话,并不擅长交际——就算是和朋友一起也是听得多说得少。


葛温德林的白袍上黏了不少泥水,将衣褶拽得变形,但主人仍然倔强地穿着它。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翁斯坦将疑问咽了下去,又觉得一直盯着人家并不礼貌,于是转头看沙力万刷题。


“学长,我能问问考公面试会问什么问题吗?”察觉到目光,沙力万放下笔挑起话题。


“抱歉,我没面试过。”翁斯坦摇头,“我大三的时候社会实践,随大王猎龙立过功,所以免了面试和实践考试,只要分数线过了就可以……你应该是二年级,现在就备考了吗?”


“毕竟是八百人竞争一个岗位。”沙力万苦笑道,他说完又看了看手机后起身,“我去那边看会网课,你们聊。”




沙力万走后,空气似乎都要凝固。翁斯坦盯着篝火发了好一会呆,听见葛温德林的声音:


“我听说学长课外分修够了?”


翁斯坦点点头。


“虽然这并不光彩……请问我可以拿学长今天猎的离群恶魔去记专业拓展分吗?”


翁斯坦自然没有意见,他甚至又掏出了一把太阳徽章送给葛温德林,让他拿去加志愿公益分。


“不知道如何感谢您……”葛温德林收好徽章,又小声吐槽了学校的课外分制度。


“猎一头龙加0.02分,学校太怕我毕业了。”


“其实现在规定算比较友好了。”翁斯坦安慰他,“之前学分制度改革,长王子殿下整个学期的猎龙存证被弄丢,分没加上。气得他第二个学期把龙头全部砍下丢到学生科。”


“还有这事?”葛温德林不自觉地靠过来。“他从来不说自己,只说你们。”


“我能问问他说什么吗?”


葛温德林回忆了长王子说翁斯坦奋斗逼卷王的评价,最终还是没有照搬原话。


“他说你是个让人安心值得信赖的人,这话一点没错。”


葛温德林说完又笑了,他一笑,那些令人不适的树瘤、长满眼睛的石头和散发恶臭的烂泥都变得顺眼起来,蒙在毒障里的月光也显得柔和。


翁斯坦愣了一会儿,从嘴里挤出个谢谢,然后葛温德林又问:


“听说你可以单挑20只咒蛙,是真的吗?”


“……用猎龙大弓的话可以。”




篝火旁一直都是绝佳的聊天场所。翁斯坦庆幸自己戴着头盔,在金属遮盖下他不用做表情管理。葛温德林确实是男性,长王子没必要联合葛温德林骗自己。只是他内心的火苗没有因为认错性别就不再跳动,反倒因为靠近葛温德林而越烧越旺。


中途沙力万回来过一次,带着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走了。这让翁斯坦有些心虚,头盔掩饰了他看向葛温德林的眼神,葛温德林什么都不知道。




“学长你猜为什么我跟德林一个组?”葛温德林去填返校登记时,沙力万突然开口。


“因为他是考公面试官之一?”翁斯坦问。


沙力万露出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顿了顿才说,“因为法师系十个人有八个暗恋葛温德林,跟着他能开不少绿灯。”沙力万的表情不做任何掩饰,显然把他看做是“绿灯”之一。


葛温德林填好表起身,沙力万拍了拍骑士的肩膀,一副看戏的表情。




3.


“你们说……我转专业怎么样?”翁斯坦躺在宿舍里,想着八成的情敌若有所思。


“你已经大四了翁斯坦,冷静一点。”亚尔特留斯受到惊吓。


“所谓人无完人,翁斯坦,我很庆幸你的缺点是恋爱脑,这听起来不会在战场上造成任何损失。”长王子吐槽。


“你该庆幸他已经完成骑士受封仪式了。”猎龙剑士说,“不然估计就不考你这了。”


“不至于不至于,我是确定好追随长王子殿下的。”


“德林那边倒是也招骑士……”


“真的吗?在哪报考?”翁斯坦从床上坐起来。




接受了整个宿舍的目光洗礼,翁斯坦又默默躺了回去,打开手机翻葛温德林的推主页。猎龙剑士看了看翁斯坦,又看了看正在给女朋友基亚兰推文挨个点赞的亚尔特留斯,粗略得出了恋爱脑会传染的结论,裹着被子往墙边挪了挪。




翁斯坦开始积极地给二年级小组打工,同时宿舍内也遭遇着来自翁斯坦自言自语的精神创伤——


“他请我吃饭,是不是对我感觉还可以……”


“他说我用枪动作很漂亮,他会不会也喜欢我。”


“他画画送我,他心里有我。”




“你能不能赶紧交往然后滚出去同居。”下铺的猎龙剑士踢了一下床板。


“好崩溃。”旁边亚尔特留斯跟着感慨。


“你喜欢人家你怎么不说?”长王子问。


“那多不好!”翁斯坦大惊。


“你要是不说,我替你说。”长王子说完就捞来了手机,拨通电话。


在电话接通之前宿舍里经历了一场混战,翁斯坦试图抢过手机,长王子单手艰难周旋,随后另外两人加入了混战。


“下午好……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长王子语气平和地说着,另一只手还在格挡翁斯坦。


“明天有空吗?有人想约你出去玩。”


电话那边传来一轻笑,“你别逼翁斯坦学长,他是个很害羞的人。”


长王子看了看正在用大腿反剪亚尔特留斯的翁斯坦,没忍心告诉他已经暴露了的事实。


“没有的事,他自愿的。”




电话挂了,房间内的闹剧还没有结束,长王子已经脱离了战场。他点开聊天窗继续刚才的对话:


“好奇你对他什么感觉?”


葛温德林迅速回了消息:“我还在思考……不过我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吗?”


“别这样想嘛……你问他,没准他能写篇论文交给你。”




第二天猎龙剑士醒来时,翁斯坦正准备出门。他坐起来朝下面喊:“别惦记你那头盔了!”


“不行啊,金属是我皮肤的一部分。”翁斯坦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你看他虽然看起来为难,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亚尔特留斯幽幽地说。


“哎……小葛也到了这个年纪了。”长王子叹息。


“往好处想,阿翁的为人大家都知道。”猎龙剑士安慰他,“你弟弟应该对阿翁感觉不错,而不是被什么溺水猪一样的烂泥勾勾手指骗走。”


“对,往好处想。”长王子突然福至心灵,“如果他俩结婚那以后是跟我住一起,加班什么的还挺方便的。”


“嘶——自己选个路灯吧无名之王!”


“……希望您上任太阳王以后第一件事不是取消周末。”




4.


葛温德林明显打扮过,他穿着笼罩轻纱的衣裙,头盖一块薄纱,拼有一块织银绸布遮盖眼睛。


翁斯坦以为自己已经对葛温德林免疫了,但还是嘴角无意识上扬。这时就能提现头盔的好处:不用担心表情管理问题。


经过多次接触,翁斯坦已经能自然而然地帮对方推轮椅。时间仓促,二人没来得及决定更多,只是漫无目的地逛着闲聊。


“一个人会有点无聊,两个人刚刚好。”对此葛温德林评价。


伊鲁席尔永远是夜晚的样子,但积雪反射着月光,街道上并不昏暗。少数飘雪落在葛温德林身上没有融化,仿佛在为他驻足。他们停在桥端,眺望蒙在雾里的新月和泛着银白波光的河。


“让我猜猜学长在想什么……”葛温德林突然说,“你在想为何我被冠以葛温之名却不是公开承认的王子,为何我作为太阳王的后裔却信仰暗月。”




翁斯坦偏过头看他,白纱使他的表情模糊不清。没等到对方回答,葛温德林继续说:“我既拿不起比弓重的东西,也无法使用太阳的力量。暗月的女神回应我,就像怜惜一个孤苦无依的婴儿。并非信仰给我力量,而是我的能力选择了信仰。”




翁斯坦以沉默作答。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算得上顺风顺水, 从考上罗德兰职业技术学院到受封猎龙骑士,他人生最大的挫折不过是训练折断了腕骨要静养几天而已。因此翁斯坦所有能想到的安慰的话语都是太过于轻飘飘,不适合宣之于口。




葛温德林又提起裙子,翁斯坦过了几秒才接受了衣裙下密密麻麻全是鳞片的画面,那些树根一样的柱状物相互扭曲交错——蛇群取代了他的双腿。


“太阳王不会公开承认一个混有龙血的存在。”葛温德林继续解释。


翁斯坦愣在原地,一时失声。在他接受巨大冲击的时候,等不到回应的葛温德林又问:“还想看上面吗?”


“不不不。”翁斯坦差点被当成变态,情急之下抓了葛温德林的手腕阻止他上移的动作。于是葛温德林仰头看他,问:


“所以学长喜欢我哪里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翁斯坦蹲下平视葛温德林,“就在某一天,就像一个魔法……不,一个奇迹,直接击中我的灵魂,无法抵抗,永不消退。”


“听起来真可怕。”葛温德林评价。


“然而奇迹是有迹可循的,我们对神明的信仰,让祂降下力量回应我们的祈求。”


翁斯坦不再说话了,但他心中仍然认定这是一个带来幸福的奇迹——谁说凡人不能在心中将爱人奉为神明呢?




蛇群暴露后便不再蜷缩在衣裙下,它们打量着翁斯坦,吐出信试探,有的缓缓还沿着骑士的小腿往上爬。


“会觉得奇怪吗?”


翁斯坦摇头,他伸手想触碰一条蛇,被对方灵活躲开了,似乎是感到抱歉,蛇又歪着脑袋蹭过来。


“过几天我要返回战场做实习的收尾工作,大约一个月左右回来。”翁斯坦说,“在那之前,我会想出一个更好的答案。”




“我很期待。”葛温德林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作为交换,可以看看你摘下头盔的样子吗?”


虽然早上信誓旦旦说了金属是皮肤的一部分,但翁斯坦此刻没有任何抵触情绪,虽然一直被朋友骂恋爱脑,但他本人是毫不在意的——那可是葛温德林的请求啊,骑士相信就算此刻葛温德林指着河水说你跳下去吧,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5.


翁斯坦踩着宿舍门禁点回来了。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三个人同时转头看着他。


翁斯坦:“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猎龙骑士:“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但是你怎么就回来了?”


翁斯坦:“……我只是去伊鲁席尔散步,又不去洛斯里克。”


猎龙剑士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拍了拍翁斯坦的肩膀,“……你还是个孩子,以后就懂了。”


翁斯坦看了看其他两人,也是神秘莫测的表情,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该多问,于是默默去阳台洗漱。他想在入睡前思考那个回答,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被他另一个问题所占据——葛温德林没掀开的裙子下面是什么样子?




翁斯坦一夜没睡好,他先是梦见葛温德林坐在教室桌子上,手提裙子问他想不想看上面。


然后又变成他强行掀葛温德林的裙子,葛温德林抓着他的手腕往下推,嘴巴抿着很可爱。


最后又变成他被蛇缠住手脚,葛温德林坐在他胸口说给你点奖励。




我不会真的是变态吧?翁斯坦坐上前往战场的班车时,还在思考人生。旁边的长王子也表情沉重,但他没沉重多久便开口了:


“我有个问题想一晚上了。”


“什,什么?”翁斯坦被对方表情吓到,顿时不安起来。


“你俩结婚的话,我应该当哪一边的伴郎?”


“……这想的是不是太远了?”


“不远啊,冷知识结婚还能加课外学分。”长王子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还是说你不想跟他结婚?不想结婚你还泡他是不是不太合适?我跟你说啊别看他那样他经常被男的骗……”


“对不起但是我们还没交往。”翁斯坦在误会加深前打断他,“我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他。”


“说感受啊。你在宿舍怎么迫害我们就怎么说。”


长王子似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回答几乎没有犹豫。他说完便加入了旁边同学的话题,留下翁斯坦自己思考。翁斯坦下意识打开手机,界面停留在早上葛温德林发送的已读消息:“注意安全,平安回来。”




翁斯坦看见消息就开始嘴角上扬,这种症状从早上收到信息开始就没缓解过——要不是战场没条件他甚至想把截图打印出来贴床边。




翁斯坦才呆了半个月,就感觉已经过去了15年。他上一次那么煎熬还是在刚开始体能训练跑马拉松的时候。明明没想好回答,但是想要下一刻就看见葛温德林。


回到营帐,翁斯坦又看到了沙力万,他把背包一丢就上前去打招呼。


“下午好,学长。别找了德林没来……感觉到你的失望了。”


于是翁斯坦向他道歉,对方不在意地摆手,说只是来做后勤观摩学习。


“正确的,你上岗以后就会发现上课学的大部分用不到。”翁斯坦评价。


出于对“狼顾之相”的好奇,两人对话期间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考公的话法师招的岗位挺少的,要不考虑转专业吧?”猎龙剑士说。


“确实少,不过我不打算更改研究方向。”沙力万回答,“其实人们对魔法有一些偏见……”


“要不要切磋一下?”猎龙剑士问。


沙力万欣然接受,在清出场地前又补充说:“不过我不是很擅长跟带盾的人打。”




双方鞠躬时,斯摩还在拉着翁斯坦吐槽说法师被近身不都只能挨打,带不带盾有什么区别。后一秒看见沙力万突然掏出一把大剑和一把特大剑。


斯摩:“他们艾雷德尔的法杖挺特别哈。”


翁斯坦不置可否,默默打开了手机录像。




营帐网络奇烂,翁斯坦传了两个小时终于把对战视频发给葛温德林。


“终于发了点有趣的东西,先前一直给你讲无聊的日常,感觉很抱歉。”翁斯坦说。


“并不无聊。我上不了战场,但是能了解你的世界,我很高兴。”对面秒回消息。


翁斯坦举着手机在床边转了几圈,才冷静下来回信息。




6.


翁斯坦返程的时候在战场的岩缝里摘了一朵花,但等到了学校,花早已干枯蜷缩。


“路途太远,它需要一个奇迹。”他坐在葛温德林旁边,把皱缩的花杆递给葛温德林。


“我想并不需要。”葛温德林把枯杆插进花瓶,“它见证了你奔波的路途,不应该抹去这些痕迹。”




“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靠社会的救济读到初中,然后受惠于葛温大王的人才培养政策才考上大学。”看着葛温德林将瓶子放在窗台上,翁斯坦突然说道。


“报志愿的时候,只是因为前线需要猎龙骑士所以选择骑士专业,能力伴随着责任,我不会浪费太阳的慷慨……我之前是这样想的。”


“只是这次远行,我就想如果我战斗是为了守护你能,如果你在后方等我回去,那我其实是相当幸福的。”


“听起来好辛苦,要奖励吗?”


翁斯坦听见奖励浑身一激灵,一些死去的记忆攻击了他。就在他僵在原地的时候,葛温德林的气息靠过来,在他头盔上印下一个吻。




7.


“我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了……不,不去洛斯里克,就在伊鲁席尔……什么叫我也到这个年纪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别解释了越描越黑哈哈哈哈,放心吧查寝那边我们会混过去的!”然后电话那边传来三个人毫不掩饰的笑声。但此刻翁斯坦无暇顾及了,葛温德林靠在他胸口,那些蛇缠在腰腹和手脚上,比那个无法忘记的梦境还要过分。似乎是对他的分心不满意,一条蛇咬了他拿着手机的指头。


翁斯坦匆忙挂了电话,然后第一次看到葛温德林的眼睛。




——end——



在下云九歌

【翁A】深蓝

翁斯坦×阿尔特留斯,对原作剧情进行了一些无厘头的改动,车轱辘被ban了,完整版在嗷3,打出题目栏的所有内容就可以找到(中括号和里面的cp名一起打)。采用翁斯坦红发绿眼A大黑发蓝眼的设定(话说这个设定到底是怎么来的?) 

  

——

翁斯坦看见深渊的颜色。那是墨汁一样粘稠的深蓝色,翁斯坦有那么一个瞬间感觉它是从乌拉席露爬过来的,好像某种生活在深海的软体动物,有许多腕足,以及吸盘般的口器。那些东西不知道满足。它们在侵蚀黑森林,把翠绿染成快要枯死的颜色,翁斯坦突然想起阿尔特留斯深蓝的眼睛,某个夜晚他离得很近地凝视他,时间久到他即将开口询问是不是他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然后他听见阿尔特...

翁斯坦×阿尔特留斯,对原作剧情进行了一些无厘头的改动,车轱辘被ban了,完整版在嗷3,打出题目栏的所有内容就可以找到(中括号和里面的cp名一起打)。采用翁斯坦红发绿眼A大黑发蓝眼的设定(话说这个设定到底是怎么来的?) 

  

——

翁斯坦看见深渊的颜色。那是墨汁一样粘稠的深蓝色,翁斯坦有那么一个瞬间感觉它是从乌拉席露爬过来的,好像某种生活在深海的软体动物,有许多腕足,以及吸盘般的口器。那些东西不知道满足。它们在侵蚀黑森林,把翠绿染成快要枯死的颜色,翁斯坦突然想起阿尔特留斯深蓝的眼睛,某个夜晚他离得很近地凝视他,时间久到他即将开口询问是不是他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然后他听见阿尔特留斯说,我喜欢你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森林的颜色。紧接着阿尔特留斯伸出手来好像要触碰他们,但又在快要到达他眼睑的时候停止了,好像在惧怕什么。

他对此表示完全理解,阿尔特留斯的职责和他腐蚀痕迹严重的铠甲一样晦暗而危险,为此他常常远离人群,他已经是个例外。

你不该离我这么近。曾经他这么警告他,而他置若罔闻,他对阿尔特留斯的那点小小心思了如指掌,阿尔特留斯养狼,他自己也像狼,犬科动物再怎么凶猛,心情也都挂在明面上,让你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对方的呲牙或者摇尾巴判断他的态度,而他明白自己的态度则颇费了一番周折。

太阳王指派阿尔特留斯前往小隆德,他说,那里的深渊已经蔓延到地表,开始侵蚀植被。阿尔特留斯奉命前往,随后三日未归,他从未觉得任何一个三日有那么漫长,第三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斯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还好吗,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像个寡妇。他闻言陷入先反思自我还是先跟斯摩打一架的思维拉扯之中,忽而一支灰箭贴地而来,那当然不是箭,那是希夫,希夫嘴里叼着一片破碎的蓝色披风。它围着他转圈,焦躁地刨他脚边的地面,瞬间反思自我或是跟斯摩打架的想法通通被他抛之脑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跨上战马,向小隆德的方向疾驰而去。

后来斯摩跟他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像个寡妇,你那天策马离开的身影,简直像个要去救美的英雄。

阿尔特留斯却责备他,说你并没有深渊的契约,贸然靠近深渊可能会遭受极大损伤。

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睛,说,我是为了你。

然后满足地凑过去磨蹭他泛红的耳根。

那次他并没有真的靠近深渊,阿尔特留斯只是负了伤,失去了返程的力气,他把他背在背上,瞥见深蓝慢慢腐蚀他银色的铠甲。

阿尔特留斯挣动一下,声音模糊到翁斯坦隔着头盔几乎听不清楚。

你不该离我这么近。他听见他说。

那你打算自己爬回去吗?他想他的语气一定很不客气。

阿尔特留斯没有回答。

但他又觉得他应该跟他说说话,因为阿尔特留斯的情况似乎和弥留之际差不太多,也许放任他睡了他就再也醒不过来。

为什么不要命?他问道。

深渊……很危险。千疮百孔的狼骑士说。

他无言以对,他本来就不那么擅长聊天。

你还很年轻。最后他选择像个正经前辈一样用劝导代替聊天,虽然他对这种嘴脸深感厌恶。

要爱惜生命,你还没有结婚,你是四骑士之一,没准陛下会给你推荐某个出身贵族的好姑娘。

我都在说些什么?翁斯坦有点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我不想结婚。这时候他听见阿尔特留斯用哑得不像话的声音飞快地回复道,他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也下意识收紧了一些。

他气若游丝,语气却像个叛逆且固执的少年人,于是翁斯坦在黄金面铠下无声地笑了,轻声说好,那就不结婚。

那之前他以为他对阿尔特留斯的主要感情是对后辈的欣赏或者对天才的惊艳,当然阿尔特留斯长得也很好看,他须承认自己第一天见到他就被那双夜空一样的蓝眼睛吸引;那之后他才确信他真正想做的是把阿尔特留斯从他那身熔银嵌蓝的铠甲里剥离出来,让他那双矫健的长腿除了做复杂的剑术动作之外发挥一些别的功用,比如缠在他的腰间。于是他敲响他房间的门,后者把他拦在门口,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其实你想让我靠近你。接着他伸手按住他的后颈拉近,然后咬上他的嘴唇。

阿尔特留斯身材修长,肤色苍白,如一把挥之能削泥断铁的利剑,而在他身下,利剑软化成如水的月光。

【……】 

直到阿尔特留斯颤抖的指尖抚上他抿得紧紧的嘴角,说你是在不安吗,为什么?

狼的嗅觉果然敏锐。

他摇头否认,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向他开口描述他的担忧,如果他说了,阿尔特留斯一定会严肃认真地说那是他的责任,而他不想把做爱变成一场对峙。褪下了铠甲的阿尔特留斯温驯得不像话,他想怎么要他都行,他在他的抚摸下变得滚烫而潮湿,狭长的双眼眯起来,深蓝色在剔透的水光里融化,显得不那么深邃危险。没有人见过融化的阿尔特留斯,只有他是个例外,所以他不想在这时候跟他对峙,让他重新穿上他那身锋利的甲胄,凝固成一片坚硬的刀锋——毕竟他自己这会儿可没穿衣服,那将会把他割伤。

不要不安,骑士长大人。阿尔特留斯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一直爱着您的。

翁斯坦愣住了。虽然他一直觉得阿尔特留斯很好看懂,但偶尔他的某些想法还真的让他措手不及。

就像他最开始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爱他。罗德兰的骑士长出了名的不解风情,他高大英俊但板正严苛,训练女骑士也毫不留情,他将每一次训练都当做真正的战斗,所以极其厌恶训练场上的所有不专注行为。

最初他也厌恶阿尔特留斯,因为他身为骑士却整日跟一头牙还没长齐的小狼崽形影不离,这让他想起那些怀里抱着宠物的娇滴滴的贵族少女,所以他在手下的银骑士们围住阿尔特留斯的时候选择了默许。银骑士们说,我们想跟你过招,阿尔特留斯干脆利落地同意了,他放下他的小狼,拿起比他半身还长的大剑,腾空跃起,落地,挥剑,敏捷得像丛林中的猛兽,银骑士们一个个倒下退场,翁斯坦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最后提起十字枪站起身来。

他迅速地结束了战斗,十字枪的枪柄重重打上阿尔特留斯的手腕,大剑当啷一声落地,那只小狼崽惊得呜呜叫,想上前来又好像惧怕狮子般的翁斯坦,只能在原地打转。

收起你的傲气,阿尔特留斯。翁斯坦语气冷硬,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小狼,补充道,以后训练不许带宠物。

骑士长大人,它叫希夫。阿尔特留斯边说着,边伸手摘掉自己的头盔,于是翁斯坦看见他深蓝色的眼睛,那眼睛像晴天里的夜空那样澄明。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第二天他们在王城擦肩而过的时候翁斯坦注意到他被白布捆扎起来的手腕,意识到自己前一天下手似乎确实重了一些,他向他致歉,而狼骑士却垂下眼帘,轻声说,您不必向我道歉,您并没有做错什么。

拥有深蓝色眼睛的阿尔特留斯后来得到了大半个王城骑士团的倾慕,每当他凯旋而归的时候身边总会围绕着许多人,他抱着希夫打量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远处的翁斯坦身上,他冲冷峻的骑士长展颜一笑,把希夫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后背,于是灰色的小狼挤开人群跑到他身边,他低头一看,狼的口中衔着一枚花和藤蔓做成的圆环。

这是黑森林的特产。他解释道,我觉得很好看,它在夜里可以发光。

他由此知道被大半个骑士团倾慕着的阿尔特留斯其实倾慕着他,比起他自己,阿尔特留斯向来热切而直白。

不过那已都是阿尔特留斯与深渊为伍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初火尚未走向衰微,从他伤口中渗出的血还没有蔓延着蓝色的烟。后来他就越来越沉默了,深渊好像在侵蚀他的身体之前先占领了他的灵魂,有时候他站在王城高台上俯视归来的阿尔特留斯,看见他独自一人慢慢走过空旷的长廊,希夫跟在他身边,深蓝色的粘稠液体从大剑的剑身上流淌下来,在地上行成一小片很久都不会消失的水洼。他忽然觉得有种冰凉的感觉从他身上漫溢出来,好像他刚坠入了传说中火焰熄灭后会到来的,可他们谁也没见过的深海。

可他还是不明白阿尔特留斯为什么爱他,他不知道自己对此事的执念从何而来,而他又不能直接去问,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愚蠢的行为,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会成为整个王城的酒后谈资。

好在阿尔特留斯最后自己告诉了他,他认为那算是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是在长王子被流放,太阳王葛温传火之后,有一天阿尔特留斯敲响他的房门,他把门打开,阿尔特留斯就站在门口对他说,我要离开了。

他问,去哪里?葛温德林殿下派你去的吗?

阿尔特留斯摇头,说,不是的。

他没说他要去哪。

于是他知道追问无益,就像当初他在王城外的郊野追上长王子,问他将要去哪里,长王子坐在龙背上一言不发,龙用力一扇翅膀,滚滚尘埃遮盖住整个天空和他的视线。

他拽着阿尔特留斯的衣领把他扯进门,另一只手用力把门关上。

【……】  

他用手臂托起阿尔特留斯的大腿,把他整个人完完整整地拢进怀里。阿尔特留斯颀长但是单薄,否则做不了那些敏捷而又轻盈的动作,可他从没觉得他那么轻过,轻得好像一阵风或者一片纸。很久以前的曾经他接过他让希夫给他送来的花环就确信他抓住了这个人,但现在他不那么确信了,他无比清晰地预感到,有什么东西将要把阿尔特留斯带走,这种东西是他无法阻止也无法抗衡的。他将要离开他,就像风吹动一片单薄的纸,越吹越远,每当他上前一点,它就又被吹远一点,最后他只能停在原地,看着它一点一点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翁斯坦,你会照顾好葛温德林殿下,对吗?最后阿尔特留斯问他。

嗯。他回答,我会守卫王城,直到新的薪王出现……或者你们回来。

他听见阿尔特留斯低声笑了,继而他的语气轻快起来,让他一瞬间以为此刻躺在他身边的是很多年前那个刚刚加入骑士团的,眼神剔透而又澄明的少年。

骑士长大人,其实您一如既往……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他说。

阿尔特留斯一去不返。

王城中的骑士越来越少,有一天连基亚兰也不知所踪。而翁斯坦依然带着那把十字枪守卫这片神族的领土,偶尔他做梦,梦见一片广袤的森林,紧接着深蓝色蔓延过来,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知怎么的,他知道这是阿尔特留斯的血,蓝色的血指引他走向一片黑暗。他总是在进入黑暗之前醒来,睁开眼睛,只有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撒进他的屋子。

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类似的梦,直到有一天基亚兰回来了,说她找到了阿尔特留斯,美丽的黄蜂骑士脸颊上有干涸的泪痕。

他用剑指着我,让我快离开,他说他将要被吞没了。

翁斯坦凝视着她,忽然想到他做的梦,那果然是某种预兆。

他现在在哪儿?过了半晌,他开口问道。

他好像……快要死了。基亚兰喃喃道。

他现在在哪里。他重复一遍。

最后他得到一个名字,乌拉席露。

乌拉席露,听起来像是个美丽的地方,等翁斯坦真正到达的时候才发觉它正在无法遏止地滑向深渊的巨口,美丽已经成为再也无法追索的过去。他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阿尔特留斯,因为他就守在御苑到市镇的道路上,带他来的园丁告诉他,阿尔特留斯阻止任何人进入乌拉席露,他说那里已经变成孕育黑暗的泥淖。

但是骑士大人的状况也很不好。不知是他的气场过于威严还是他手中的十字枪看起来太过危险,园丁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们之前想劝他离开,但是发现他好像认不出我们了……

阿尔特留斯的情况确实比他想象的糟。狼骑士的蓝色披风被腐蚀得残破不堪,他的盾牌不知所踪,本该持盾的左手无力下垂,翁斯坦看到深蓝色,粘稠的深蓝色从阿尔特留斯身上漫溢开来,流淌下来,在地上积聚成水洼。翁斯坦分不清哪里是他的伤口,但他确信他身上一定有很多伤口,他抬起头,在很远的地方看了他一眼,继而发出近乎兽类濒死时的悲鸣。

翁斯坦沉下身,枪尖指地,闪着雷光的金色与晦暗的深蓝撞击在一起。

翁斯坦,你放我下来,没有用的。阿尔特留斯伏在他背上,右手动了一下,翁斯坦猜测他是想推他。

希夫在哪里?翁斯坦不接他的话。他背着阿尔特留斯,在乌拉席露市镇的道路上健步如飞,期间无数畸形的怪物向他们扑过来,都被翁斯坦一一解决。

翁斯坦当然不可能杀阿尔特留斯,击飞他的大剑后翁斯坦把他压在地上厉声问:我是谁?

他盯着他紧闭着的眼睛,心想如果他等一会儿睁开一双红色的眼睛并且认不出他是谁……那他就用手里的十字枪贯穿他的心脏。

翁斯坦。阿尔特留斯的声音极低,可他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他的名字。接着他睁开蓝色的眼睛。

阿尔特留斯说,下面。

翁斯坦向前疾行,他从未感到过时间如此紧迫,因为他背上的人正在破碎和坍塌,他试图对他使用阳光疗愈但是无济于事,其实他并不知道怎样才能治愈阿尔特留斯,他们都对深渊和它带来的污染和死亡所知甚少。他只是想把他带出乌拉席露,就像很多年前把他带出小隆德一样,虽然太阳王已经化为薪柴,但或许葛温德林殿下会有办法,或许他还可以去找太阳公主,甚至早已离开的长王子,他不相信太阳神族的光芒也无法净化深渊,或者还有别的办法,只要给他一些时间。

然而时间对于现在的阿尔特留斯来说就像从指缝里不断流散的一把沙子。

他感觉到他隔一会儿就会剧烈痉挛,伴随着极为痛苦的呜咽,除此之外他都非常安静,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他觉得他得跟他说说话,确认他是活着的。

你是听说了乌拉席露沉进深渊的事才来的吗?他问。

嗯。阿尔特留斯的声音变得很微弱又很模糊,翁斯坦随即意识到那或许并不是对他说的话的回应,而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

你是谁?他听见背上的人问。他的心脏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攥紧。

快离开吧,不该……靠近深渊。他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翁斯坦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他刚刚与时间进行了一场徒劳的竞逐。

深渊还是抢先他一步占领了阿尔特留斯。

最后他停下了。他慢慢放下背上的狼骑士,取下他的头盔,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猎龙者的腿甲无比坚硬,但他确信阿尔特留斯已经感觉不到了,他闭着眼睛安宁得仿佛沉睡,实际上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他的脸颊上有一道不断向外弥散蓝色雾气的伤口。翁斯坦抚摸他的头发,一如温存中的爱抚,然而他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阿尔特留斯必然也不想变成深渊的造物。

深蓝色停止向周围蔓延,它聚拢在一起,成为埋葬他的坟墓。

后来翁斯坦回到王城,再后来太阳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他终于决定动身去寻找早已被放逐的太阳长子,那天他来到暗月灵庙,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葛温德林说,殿下,我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葛温德林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同风声一般缥缈。

翁斯坦沉默。片刻之后他说,我要离开了。他取下狮子戒指,放在灵庙门前的地砖上。

此时他再度想起阿尔特留斯,原来人在踏上一段或许不会再归来的旅途的时候,都会对自己的目的地缄默不语。

翁斯坦于一个黎明离开亚诺尔隆德,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名叫沙力万的青年加入暗月骑士团。翁斯坦离开的时候除了他的金色铠甲和十字枪之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除了一枚早已枯萎散落,后来不得不用铁丝加固了的细小圆环。

  

 END

坠koko_

【黑魂/摸鱼】我听见了海

我听见了海


——

四骑士的过往日常

微量狼蜂

摸了一行字人就阳了,通篇突出一个神志不清乱写乱摸

所以我决定把神志不清的东西发出来祸祸人【?】

——


这大概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银骑士站在枯萎的花园外想。

蓝衣的黄蜂骑士披散着象牙白的长发站在残枝败叶中央,不会再有歌谣乘风而来,漫长时间在没有离去的骑士的银甲上留下锈蚀的痕迹。神族自身难以准确丈量过去的长度,只有锈迹……不,有很多痕迹,用那些痕迹才得以将回忆称作确实存在过的过往。

比如挂满果实的枝头只剩下脆弱枯条,比如载着太阳暖意的花丛干枯得只余黄土。一切都过去了,只有火焰还将太阳带来,不至于让徘徊的灵魂感到寒冷。


“......

我听见了海


——

四骑士的过往日常

微量狼蜂

摸了一行字人就阳了,通篇突出一个神志不清乱写乱摸

所以我决定把神志不清的东西发出来祸祸人【?】

——


这大概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银骑士站在枯萎的花园外想。

蓝衣的黄蜂骑士披散着象牙白的长发站在残枝败叶中央,不会再有歌谣乘风而来,漫长时间在没有离去的骑士的银甲上留下锈蚀的痕迹。神族自身难以准确丈量过去的长度,只有锈迹……不,有很多痕迹,用那些痕迹才得以将回忆称作确实存在过的过往。

比如挂满果实的枝头只剩下脆弱枯条,比如载着太阳暖意的花丛干枯得只余黄土。一切都过去了,只有火焰还将太阳带来,不至于让徘徊的灵魂感到寒冷。


“无论前途,还是来路……”

低低的歌声闷在面具里,银骑士仔细辨认了一会,歌声来自向来沉默的黄蜂。

“皆没有是非对错,只因此刻是无比的幸福。”

银骑士知道这首歌,每位骑士都记得。

“向着光之海的彼岸,唱出这首祈祷之歌吧。”

风不会再带来温柔太阳的歌谣,黄蜂揽过她的长发,慢慢编起整齐的麻花辫,将淡金色的发绳绑在发尾。她仍在轻轻地唱。


“向着光之海的彼岸,唱出这首祈祷之歌吧。”

温柔的阳光还会带来金色奇迹的年月,洁白的纱裙裹着太阳公主蜜色的肌肤,她赤足踩在丰沃的土地上,悠扬的歌声乘风飞舞。太阳,伟大温暖的太阳悬在空中,身着银甲的神族骑士们手持锋利的兵器在旁护卫,领队的四骑士却都卸去了武器,在金色的麦田地里弯着腰,在麦浪翻涌间时不时被盖去身影。

漫长的猎龙战争之后迎来了第一个丰收的季节,大王便要求骑士们一同前往王城附近的耕地,正是百废待兴之时,粮食的收获自是不能怠慢,也能借机让始终绷紧着弦的骑士们外出放松一把。

银骑士们小道消息传得快,早做好了解放身心疯上一通的准备,有些人盔甲都穿得随意。到了田边就都被骑士长喝住,长公主葛温艾薇娅殿下也同行,身为神族的骑士态度散漫成何体统。骑士们焉了脑袋,耷拉在四周站岗,像是没精神的稻草人。

“我们的骑士长,可真是严格啊。”巨人戈夫在银色的稻草人身旁坐下,他的身后已经堆起了麦子的小山。

银色的小稻草人叹了口气,便转向在麦田间歌唱的长公主。奇迹的光辉在纱裙里舞起,太阳公主的歌声诉说着丰收的故事,喜悦汇入那歌声之中,又散成温柔治愈的力量徘徊在她周围。她赤色的长发所掠过之处,似乎连麦穗都更加饱满了。

小稻草人也就心甘情愿,扶着武器在田边挺直腰板站岗。就当听一场宫廷的歌舞会,除了麦穗有点扎人也没什么不好。


“喂小子们,没人去护卫下公主殿下么?”身披金甲的骑士长直起身来,循着歌声看向正如舞蹈般在田间漫步的太阳公主,骑士长惯例没张好脸,皱着眉严肃地要求着骑士们。

“让大家休息一下嘛,你这样太严格了。总是紧绷着不放松的话大家都会垮的。”还没等那些耷拉脑袋的小稻草人回应,又一人从麦穗间抬起头来。比起骑士长埋头在麦浪间仍旧干净利落的模样,那人可狼狈得多,发间满是干瘪的草叶和壳子,他的脸上看起来还沾了泥巴。

“亚尔特留斯。”骑士长笑他,“割个麦子你就脏成什么样了?”

亚尔特留斯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泥,满不在乎地又指着骑士长:“你也快了,翁斯坦。”

“什么……”还没等翁斯坦问完一句,一道小身影就在麦田里高速横冲直撞,硬硬的脑袋撞上翁斯坦的腿甲,风吹麦浪间还没听清是谁先被撞疼了一声,骑士长金色的盔甲就跌进了金色的麦子里。

“哎呀?”听见不远处乱糟糟的声音,太阳公主暂停了歌唱,仰头望着那丛麦子里艰难伸出来的手。看不见是什么撞翻了威武严肃的骑士长,翁斯坦和那小家伙在麦田里追来追去,扑得麦穗跟着满天飞,没一会儿威严的骑士长也沾了满头草,亚尔特留斯在一旁捧腹大笑。

罪魁祸首还是狼骑士——或者说是他的狼。希夫也没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跟骑士长闹腾一下,不能和狼发脾气,翁斯坦抱起堆在旁边的小麦,砸向幸灾乐祸的亚尔特留斯。

“可不要浪费粮食啊。”公主殿下也分不清哪一根飞起来的小麦是被扔出去的,她也只是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身旁又一阵钻动的声响。

对于黄蜂骑士来说这模样是少有的狼狈,眼睛纹样的深蓝头巾上扎满了金色的须子,骑士白瓷面具的视孔都塞进了几根杂草。基亚兰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理好面具在长公主身边站定,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是像希夫一样钻过来的么?”葛温艾薇娅笑道。

“是……原来是希夫啊,我听见田里有奇怪的动静,特地过来看看。”基亚兰说着又整理了一下掉在面具两边的碎发,那边翁斯坦忙着和亚尔特留斯对打,没注意脚边的希夫,就见那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一个晃悠,骑士长大概是屁股着地摔倒了。“真不像样……”基亚兰叹了口气。

“基亚兰收获得怎么样?”长公主殿下不再看那边闹腾的骑士,转身向坐在田边的戈夫挥着手。鹰眼的骑士身旁已经堆起了第二堆麦子,和蔼的巨人抬起手来,在金色海浪的簇拥下向长公主回着招呼,太阳公主那洁白的纱裙随海浪一同飘舞着,她看着广阔的麦地,与身旁的基亚兰说着:“这些麦子会成为饱腹的粮食,也能酿成酒,父王和王兄都会喜欢吧。最近他们似乎在愁着别的什么事,有关他们,也有关我。只不过太压抑了,还是这里的风适合我。”

“大王他们……”

葛温艾薇娅没给基亚兰为哪一方说话的机会,她展开双臂,任洁白的纱被吹向身后,她又歌唱起来。


只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歌呢?恐怕连歌者自己也不明白,同样的歌词换了好几种调子唱出来,太阳公主似乎乐在其中。狼与狮子骑士的闹腾暂缓,骑士长扛起大捆的小麦走出田地,一出来就看到基亚兰早就捆好的麦子就堆在他面前,几名银骑士蹲着数数量,浪费了不少的翁斯坦自然不会是对手。

“把小家伙身上清理干净也会有不少。”狼骑士紧跟着也走出田地,一身脏兮兮的灰狼希夫也跟着跑了出来,小家伙才绊了骑士长好几回,正蹭着亚尔特留斯的盔甲邀功。

“你离远一点,狼。”基亚兰无奈地摆了摆手,“别让希夫弄脏了殿下的裙子。”

亚尔特留斯手上的活也没放下,他认真地上下打量长公主殿下的穿着,葛温艾薇娅用手将赤色的长发抓了起来,她却忘带了发绳,空是把辫子抓得高高的,她动了头纱的主意,可头纱上挂着黄金的吊饰,似乎也不适合。基亚兰抬手敲了一下亚尔特留斯的盔甲,让他注意这对公主并不礼貌的视线,而后走上前去,她随身的发绳没什么漂亮的装饰,但都胜在结实牢固,不论怎样的任务都不会让她的长发影响到动作。

“公主殿下这一身并不适合在田地里,”待葛温艾薇娅扎好辫子,亚尔特留斯才终于说道,“麦子会划伤您的肌肤的,也许可以试试穿上银骑士们的盔甲。”

他的建言是何等的大不敬,一旁的骑士长用力锤了一下他的后背,响亮的一声,但换来的只有亚尔特留斯颇有几分委屈的视线。

“是这样么?”长公主殿下笑道,“有机会我会试一下的,狼骑士会帮我穿么?”

“乐意效劳……”

“请务必让我来。”亚尔特留斯的回答又被基亚兰摁了下去,黄蜂骑士不顾形象地用手臂抱住狼骑士的脖子,比她高很多的亚尔特留斯不得不弯腰低头,被勒得直喊疼。“狼下手没轻没重,恐伤了您。”

狼骑士疼得龇牙咧嘴,夸张地推着基亚兰,还故意做出几次急促的呼吸。基亚兰不为所动,反加大了抱住他脖子的动作,想让他安分些。长公主盯着亚尔特留斯那浮夸的表演,又看着地上又蹦又跳的灰狼:“他会窒息么?”

“殿下,如果您想,我马上就能扭断亚尔特留斯的脖子。”基亚兰语气轻松地回应。

“不行、蜂!我知道你做得到,但是松开。”亚尔特留斯拍着基亚兰的胳膊,挣扎着要把脑袋拔出来,基亚兰便顺着他的力道突然放松,这下狼骑士也屁股着地摔在地上了。


长公主笑了两声,将绑好的长辫盘了起来,灰灰的发绳藏在她赤色的发间,格外的不起眼。

“哦,又起风了。”鹰眼的骑士仰起头,看向不远处王城的方向,“是往亚诺尔隆德吹的。”

葛温艾薇娅望着城墙,太阳越过高高的墙壁照耀过来,她转过身,向基亚兰伸出手去。

“这也是唱给爱人的歌哦,你也来吧。”

“殿下?”

“说不定有一天就能用上了哦。”长公主殿下仍旧伸着手,带着如太阳般美丽的笑容。

翁斯坦看着亚尔特留斯撑着地爬起来嘲笑了两声,希夫摇着尾巴追上了基亚兰,把亚尔特留斯丢在身后。


“青涩果实,独挂枝头。”长公主轻轻抬手,风将她的纱裙吹向王城所在的方向,那边太阳正明媚地照耀。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心中热情,熊熊燃烧。”

阳光为金色的麦浪铺上火一般的衣裳,骑士们带着太阳的味道收队回去后,葛温艾薇娅从私人的首饰盒中翻出一条金色的发绳。

“向着光之海的彼岸,唱出这首祈祷之歌吧。”

公主殿下可不适合在田地里,待一切渐渐稳定繁荣,那首歌也不再能在郊外听到了。长公主殿下拥有了花园,不论是金色还是灰突突的小花都能在里面开放。

“想要实现的心愿,生命绽放。”

而后,王城人来人往,神族漫长的生命难以丈量准确的时间。

太阳仍旧在,火焰燃烧的光明仍旧温暖世间。


“被宽大的胸膛紧拥入怀,奏响温柔的梦乡。”

萧条的花园里黄蜂骑士轻轻唱着,她善于记住任何事物,包括这满载着金色阳光的旋律。度过的时间难以准确地丈量,很多掠过去的事物却还清晰记在了脑子里。

于是她唱起这支歌,像是已经离开王城、了无音讯许久的长公主殿下所说的那般,她确实用上这首歌了。

将最后的长音慢慢唱完,她又静立了许久,而后叹息,放松全身。

四骑士已经没人留在这里了,她才从那幽深的森林中回来,想来这座花园做最后的告别。看守的银骑士也再不顾什么,倚着武器在门口坐下,等到黄蜂骑士的脚步声走到身旁,银骑士也没再次摆出那严肃守卫的样子。换平常这般松懈可是要挨骂的。

“我准备去狼一直待着的地方,”基亚兰说,“我们幻想过一些未来,现在这个未来里没有他,我也准备继续去做。”

银骑士愣愣地点头。

“要说的就这些,再见。”

再见。


FIN.


为了安利喜欢的歌包了一大盘神志不清的饺子。

《ALIVE~祈りの唄~》


sailor

亚诺尔隆德英雄故事

无明显cp,部分私设,根据罗德兰历史改编。

出场人物:(按戏份多少排名)

希夫、米狄尔、亚尔特留斯、葛大壮、葛温、葛温德林、戈夫、基亚兰、翁斯坦、群演银骑士

  

文笔很粗糙幼稚的童话风,圆我一些亚诺尔隆德的梦。

  

  

  

  

  

  


大王子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只幼龙,取名叫米狄尔,养在身边天天带着龙出去训练,宝贝得很。

葛温王知道了这件事,揪着大王子的耳朵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什么玩龙丧志,不思进取,骂声别说亚诺尔隆德了,第二天小隆德四王都上书说亚诺尔隆德昨日练兵太吵不能安睡,让葛温王管管训练官的嗓门。

但这依然没能阻止大王子养龙的兴趣。


这一天大...

无明显cp,部分私设,根据罗德兰历史改编。

出场人物:(按戏份多少排名)

希夫、米狄尔、亚尔特留斯、葛大壮、葛温、葛温德林、戈夫、基亚兰、翁斯坦、群演银骑士

  

文笔很粗糙幼稚的童话风,圆我一些亚诺尔隆德的梦。

  

  

  

  

  

  


大王子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只幼龙,取名叫米狄尔,养在身边天天带着龙出去训练,宝贝得很。

葛温王知道了这件事,揪着大王子的耳朵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什么玩龙丧志,不思进取,骂声别说亚诺尔隆德了,第二天小隆德四王都上书说亚诺尔隆德昨日练兵太吵不能安睡,让葛温王管管训练官的嗓门。

但这依然没能阻止大王子养龙的兴趣。


这一天大王子来训练场巡视,半人高的米狄尔就跟在大王子身后,嘴里冒火眼神凶巴巴的,吓得银骑士们赶紧把珍藏多年的苔藓球,绿花草拿出来上供給米狄尔,小家伙虽然不吃,但依然毫不留情摧毁了银骑士们所有的珍藏,惹得银骑士们连连鼓掌,也无心训练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大家都跟着大王子不思进取了,只想玩龙。” 亚尔特留斯担心地跟基亚兰说。“我们得想个办法。”

过了几天,讨伐深渊回来的亚尔特留斯抱着一只灰突突的狼回来。

“她叫希夫,以后就是我们的一员了,她也要和银骑士们一起训练。”

希夫从亚尔特留斯的怀里探出脑袋,幼狼的脑袋肉乎乎的,圆圆的,毫无攻击性,也不像成年狼的小V脸看上去那么严肃认真。希夫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冲着银骑士们一顿撒娇般的嗷呜。

从此银骑士们就被分为了米狄尔派和希夫派。


希夫虽然只是一只幼狼,但亚尔特留斯依然把她当伙伴一样训练,前扑,撕咬和冲击,小希夫都学得有模有样。没有头狼,亚尔特留斯就亲自趴在地上,学着狼的捕猎姿态给希夫演示看。

大王子领着米狄尔路过,当他看见亚尔特留斯像狼一样趴在地上和希夫模拟战斗时,发出一声优雅的嘲笑。

“是时候用舌头给小希夫擦屁股了,亚尔特留斯。”

米狄尔从身后凶巴巴地飞过来,朝着希夫和亚尔特留斯吐了一地的火,年幼又不会飞的希夫尾巴毛被燎掉了几根,嗷呜嗷呜的冲着亚尔特留斯叫,声音委屈极了。

亚尔特留斯心疼地抱起希夫,摸摸幼狼的脑袋,看向大王子的目光也开始不尊敬起来。

“殿下,您可真过分。米狄尔跟着您都学坏了!”

大王子可以忍受别人骂他嘲讽他,却不能忍受米狄尔被人诋毁,他本来还有些歉意的表情开始僵硬。

“首先因为米狄尔的淘气,我向你和希夫道歉,但是关于米狄尔的教育,你又懂什么?米狄尔还小,这是天性,像你那样不断将野生的狼驯化成为家养狼的,就是学好了?你根本不懂得尊重生灵!”

亚尔特留斯双眼冒火,怀里的希夫呲着牙冲着大王子,而米狄尔扇着翅膀发出一声奶里奶气的幼龙鸣叫。两边剑拔弩张,空气中都是火药味。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木制的几个圆球从粗糙的手掌中滚落到地上。

“嘿!希夫,米狄尔,你们居然在这里!”戈夫浑厚的嗓音像打雷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了两只小家伙的注意。

木雕的小球虽然粗糙,但对于没有玩具的小家伙们也足够新奇了,希夫率先从亚尔特留斯的怀里跳出来叼着小球满场乱跑,而米狄尔明显对巨人戈夫更感兴趣,半人高的幼龙停留在戈夫的肩膀上,像只小鸟。

巨人总是有一种独特的智慧,能让任何躁乱都平息下来。

大王子收回目光,不能因为狼崽子和龙崽子就和昔日的战友打一架,回头说出去也没面子。

事情就这么在戈夫憨厚的笑声里告一段落了,但亚尔特留斯对希夫的训练更加严格了,从狼的捕猎到狼的战斗再到神族之间的战斗,他都要教给希夫。幼狼的咬合力不强,亚尔特留斯的咬合力也不强,他们叼不动大剑。于是亚尔特留斯就和希夫一起叼着树枝战斗,希夫学习亚尔特留斯的招式,亚尔特留斯学习希夫的敏锐和耐心。

银骑士们经常能在训练场碰见狼骑士和他的幼狼,久而久之也被他们的勤奋激励到了,一时之间训练场总是人声鼎沸,训练也没日没夜的。


一山不容二虎,王城容不下两个顶流。好赌的银骑士们偷偷下注,米狄尔vs希夫,谁赢谁输呢?

虽然两者人气相当,都有在亚诺尔隆德当顶流爱豆的潜质,但是如果涉及到实力和自己每月三个楔形石的工资,银骑士们就不得不好好思考了,米狄尔是古龙后裔,明显会赢的嘛,往希夫身上下注的人简直寥寥无几。

“你也不要太气馁,希夫还小呢,你看她现在叼着树枝的样子其实也有模有样的。”基亚兰安慰着在篝火边委屈得窝成一团的亚尔特留斯。

希夫当然还小,她可不知道什么赌注和输赢,她的眼前只有被树枝剐蹭的不成样子的稻草人。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大王子领着米狄尔向正在训练希夫的亚尔特留斯下了战书,古龙后裔米狄尔挑战狼骑士的伙伴小灰狼希夫。

银骑士们今天也停训了,大家都在等着这一战呢,戈夫用木头雕刻的一些希夫像和米狄尔像在训练场卖的火爆,没多久就被售空了。没买到谷的银骑士也火速找戈夫进行一个预购。

“要说赌,总得赌一点什么,没有彩头的战斗根本毫无意义。”大王子说道。

亚尔特留斯摸了摸希夫的脑袋,顺便帮她顺顺灰色的毛发。

“好啊,殿下,那您说赌什么?”

“没有赢就算输,输了的人去吃一发骑士长的投技!”大王子往太阳王书房的方向一指。

“没问题!”基亚兰本来想拦住冲动的亚尔特留斯,只是亚尔特留斯的嘴巴比脑子还快。

骑士长的投技,那是吃完投技就能完整离开的吗?

正在跟葛温汇报最近工作的翁斯坦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实在不雅,他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怎样的重任。

为了使这次对战点到为止,不伤害两只小家伙,亚尔特留斯让希夫叼着一把轻巧但不算锋利的骑士剑进行战斗。

米狄尔展开翅膀在低空中盘旋,灼热的火焰一次次喷向地面,希夫没有翅膀,只能靠着自身的灵敏反应躲避着周围的火焰,饶是如此,身上的毛发仍然被燎着了一些。空陆两栖生物对上陆地生物,着实难以应付,希夫叼着的直剑也毫无用武之地。

但聪明的狼狼不会服输!有龙飞在空中不下来,就有狼躲在大王子身后等着逃课。米狄尔如果继续向地面吐火,就有几率烧到大王子,权衡再三,米狄尔落在了地面,龙爪落地时扬起一阵阵灰尘,灰尘尽头是大王子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拖米狄尔的后腿了吗?”

希夫叼着长长的直剑向米狄尔发起了进攻,她的身躯比米狄尔小,在龙的身下穿来穿去滑得像一只鱼,但米狄尔也不是笨重的家伙。火焰和扫尾总是能让希夫付出一定代价。

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米狄尔虽然强于希夫,但也无法以绝对的优势压倒对方。

转机只在这时,希夫的剑被米狄尔的龙车冲掉了,骑士剑被龙的翅膀拍打得远远的,希夫没有武器了,只剩下爪牙。米狄尔又是几次原地吐火,热浪都烤热了围观的银骑士的面甲。

希夫忍着疼痛沿着米狄尔的尾巴爬上了龙背,爪子紧紧地抓住龙鳞。米狄尔怒气冲天,它展开翅膀像高空飞去,回旋、倒立、急刹和转弯,希夫的眼睛被高空激荡的气流刺激地流泪,但狼爪却死死抓住那一片龙鳞。米狄尔要么选择珍贵的龙鳞和狼一同跌下天空,要么就要一直背着这一只来自陆地的狼。

情况实在危险,亚尔特留斯忍不住开口了。

“行了,殿下,点到为止了,希夫不是空中生物,如果发生意外会被摔死的。”

大王子头也没回,眼睛紧紧盯着天空中的米狄尔,对战友的担忧置之一笑。

“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伙伴吗?她还在战斗,你先投降?”

时间持续了很久,也看不清天空之中的战斗,直到大家已经想用打牌来打发时间的时候,太阳的方向出现一只龙的剪影,放大的米狄尔向训练场方向飞来。

米狄尔落地,希夫从龙背上爬了下来。

“谁赢了?”

龙没有回答,狼也没有回答。四肢着地的希夫摇起了尾巴,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了米狄尔爪子,亲昵又快乐。

大王子笑了。“是平手吗?想不到啊。”

人群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亚尔特留斯激动地把希夫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幼狼毛茸茸的颈毛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希夫,你真勇敢!”

“啊呀,赢了……”一名银骑士挠挠头。“那岂不是赌米狄尔的和赌希夫的全输了?”

“大王子输了,亚尔特留斯也输了,所以我们之中究竟谁赢了啊!”

戈夫吹了吹刚雕刻好的一只希夫像,木屑飞了一地,戈夫憨厚地笑了两声。

“愿赌服输吧,我们两个都不是赢家。”大王子拍了拍亚尔特留斯的肩膀。两个人肩并肩向葛温书房的方向走去。不过一会儿,神殿里亮起劈里啪啦的金色雷电,紧接着亚尔特留斯被猎龙枪从神殿门口先扔出去,虽然是投技,但翁斯坦明显手下留情了,扔得克制又隐忍,礼貌又优雅。

大王子看着举着枪迟迟不敢冲自己动手的翁斯坦,决心帮他一把。

“骑士长,你在银骑士里的人气还没有希夫高。”

“骑士长,你人气也没有米狄尔高啊。”

“骑士长,大家都在外面看比赛,你怎么在和父亲他们开会?这个月有加班费吗?”

猎龙枪的枪尖不受控制地亮起,翁斯坦的狮子头盔都开始狰狞起来,高高在上的大王子被骑士长狠狠串起来,毫不留情地扔向神殿外面,甚至还伴随了一声在书房里忍无可忍的老父亲的咆哮。

“滚!”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有些银骑士们认为亚诺尔隆德永远会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但事情总是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大王子与葛温王大吵了一架,吵得不可开交,吵得不可调和。大王子盛怒之下,决心离开亚诺尔隆德。他从神殿大门向城外走去。路上一只白色兔子咬住他的裤腿,一路跟了很久,大王子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是哪个幻术一流的弟弟在跟踪他了。

“出来吧,葛温德林,我知道你在这儿。”

一只小蛇脑袋从树叶缝隙之中探了出来,紧接着是金灿灿的头盔,葛温德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王子身边,犹豫着很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他很想像兔子叼裤腿一样把哥哥拽回家,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不要挽留我,我做不好一个儿子,也做不好一个王子,也没有做好一个哥哥,父亲说得对,这些年来我一事无成。”

大王子将葛温德林的长发温柔地别在耳后,对这个看起来内向胆怯的弟弟,他的心里充满着歉意,他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但今日他非离开不可了。

“这里已经没有我停留的理由了,我做不好一个儿子,他也做不好一个父亲。我做不好一个王子,他也做不好一个统治大陆的王者。” 大王子停顿了一下,离别之际和弟弟抱怨这些,真显得自己太毛躁了。

“我虽然离开,但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帮父亲守好亚诺尔隆德,帮我照顾好米狄尔,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记下来,等我回来帮你报仇。” 他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骑士长也是值得信任的人,他也可以帮你报仇。”

葛温德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哥哥,离别时候的拥抱总是让人眼睛发酸,眨眨眼就要掉出眼泪来。


大王子走后,训练场里少了很多火药味,同时也少了很多乐趣和挑战。米狄尔还大病了一场,病中的米狄尔连翅膀都懒得动,吃饭喝水都要靠四骑士轮流照顾。但只有米狄尔自己知道,古龙后裔怎么会轻易生病呢?与其说是身体上的疾病,倒不如说是一场心病。

葛温也来看过一次米狄尔,他是趁着夜深人静时刻来的,他望着米狄尔,仿佛在透过米狄尔看向那个他读不懂的儿子。米狄尔病情刚刚好转些,它有些畏惧地躲着太阳王的目光。

“你是不朽古龙的后裔,无论深渊还是人性,都无法将你击败,你应该听我的命令,去做一些古龙后裔应该去做的事情。”

米狄尔用翅膀盖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将葛温的声音拒之门外。

“你是想等那个逆子?他?他回不来了,我比所有人都了解他,一旦下了决心,他是不会回头的。”

米狄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葛温站起身来,他知道他想让米狄尔做的那件事情有多难堪,所以他甚至强硬不起来。葛温的手落在米狄尔的翅膀上,模仿着平日大王子的动作轻柔地摸了摸米狄尔。已经无法再和米狄尔沟通,葛温待了一会儿,就只好转身离开了。


天上的太阳黯淡了,安宁许久的大陆开始动荡,有人说初火没有了力量,大陆会归于宁静,生灵将不复存在。人们开始祈求神明,期望神明有办法能让初火延续。

而拥有初火力量受尽朝拜和敬仰的几位神明,魔女失败了,墓王不问世事,只剩下太阳王葛温。葛温不负众望,他命令一些银骑士之中的精锐,跟随自己从亚诺尔隆德出发,寻找让初火延续的方法。

亚诺尔隆德金色的夕阳照耀着前行的队伍,神殿的房顶上传来一声连绵不绝的狼嚎,响彻寰宇。一名银骑士回头望向巍峨的神殿,神殿房顶上坐着的是亚尔特留斯、希夫和米狄尔。银骑士想起来,昨天还哄骗着希夫玩,说这次回来要给她带些吃的玩的,讲新奇的故事。银骑士看着远方豆粒一样大小的狼影,笑着挥了挥手后,就继续前进。

“跟着王走了这么些人,这里一下就变得空起来。”亚尔特留斯说。

“希夫,过两天我们也要出发了,大王子说的很对,你不是家养的宠物,你是我的伙伴,早晚要跟随我一同战斗,这一次讨伐深渊就带上你吧。”希夫摇着尾巴贴了贴伤感的伙伴。

米狄尔仍是沉默病恹恹的,它看向远方,不知道它的伙伴在哪里。

“大王子一定会回来的。”亚尔特留斯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存在的意义,不必担忧,也不必伤感。米狄尔,你是古龙后裔,你比许多神族都更加强大,一定有一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但你可以做的,那也许是你的使命,是你存在的意义,不要着急,再等一等,使命还未出现呢,在这之前就享受太阳的温暖吧。”

小米狄尔扇了扇翅膀作为回应,望向远方的目光若有所思。


希夫今天很高兴,亚尔特留斯特意为他定做了一条漂亮的蓝色围巾,虽说只能堪堪遮住咽喉部分,于战斗上也没有带来巨大的增益,但有了蓝色围巾的希夫就仿佛新上战场的骑士领到自己的新盔甲,上蹿下跳就想出去战斗,

“时间紧急,来不及给你做一套像样的盔甲了,等这次回来我亲自去找铁匠给你量尺寸。”亚尔特留斯边穿戴好和希夫围巾一样颜色的头盔,边给自己的伙伴做出承诺。

乌拉希露被侵蚀的情况太严重惨烈,消息来得也出乎意料的慢,来不及做太多准备就得出发。

“走了。”背对着送行战友和骑士们的目光,亚尔特留斯和希夫也踏上了前往乌拉希露的路,神殿里有基亚兰担忧的目光,骑士长信赖的目光,戈夫鼓励的目光,和银骑士们崇敬的目光。

米狄尔目送亚尔特留斯和希夫离开后不久,也跟随费莲诺尔离开了王城。有人说米狄尔是去护送费莲诺尔前往环印城了,也有人说米狄尔是听葛温的命令去消灭黑暗了,但谁知道呢,它是古龙后裔,不论是去做什么,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它。

往日喧闹的王城彻底安静下来了,英雄们都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或许未来某一天,他们都会回到王城,与亲人朋友们再次相会。火之时代的亚诺尔隆德,多么温暖啊。


久川弥生

开个罐罐

盔甲我忘了怎么画了随便画画反正我的目的是开罐(罐)

开个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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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寸 术

王下四骑士下班吃点关东煮吧!戈夫煮的很开心

王下四骑士下班吃点关东煮吧!戈夫煮的很开心

affectbitter走了

最近魂环涂鸦太多,扔一块儿好了。

p1 红头发的 waifu,可是都不是你的,左边的是我们太阳神教教主葛温大王的长子猎龙战神无名王者的真老婆,右边是初始之王的正妻黄金律法的忠犬。

共同点都是红头发,怀疑宫崎英高就是喜欢红头发

p2是拉家人合影

p3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p4是独美的菈妮

p5是长男

p6当然是我们可爱的无名翁贴贴


最近魂环涂鸦太多,扔一块儿好了。

p1 红头发的 waifu,可是都不是你的,左边的是我们太阳神教教主葛温大王的长子猎龙战神无名王者的真老婆,右边是初始之王的正妻黄金律法的忠犬。

共同点都是红头发,怀疑宫崎英高就是喜欢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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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p4是独美的菈妮

p5是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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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fectbitter走了

小哑巴翁斯坦

大概是长男刚成年那会儿的事

(按神族算法(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大

附送p2涂鸦

小哑巴翁斯坦

大概是长男刚成年那会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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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ishWavelet

【葛温德林】神明

算是一个复键向的练笔 是写着很累看着也很累的类型

本来想写稍微轻松活泼些的剧情向 但苦于实在不知道无名会怎么称呼弟弟最后写成了类似于回忆录的形式(好沉重 真的好沉重)

是因为看了@二雨- 太太的漫画垂死病中惊坐起摸的鱼(呜呜呜太太真的太会画了真的是怎么写都不满意觉得对不起太太的漫画)

有些地方写得太随便了 之后会再认真改改

是入坑魂系列不久的新人 有魂学问题欢迎多多指正

(时间线为无名出走多年后 伊鲁席尔建立 葛温德林尚未被沙力万篡权时)


多年之后,在永远被冷月守护着的新神都伊鲁席尔...

算是一个复键向的练笔 是写着很累看着也很累的类型

本来想写稍微轻松活泼些的剧情向 但苦于实在不知道无名会怎么称呼弟弟最后写成了类似于回忆录的形式(好沉重 真的好沉重)

是因为看了@二雨- 太太的漫画垂死病中惊坐起摸的鱼(呜呜呜太太真的太会画了真的是怎么写都不满意觉得对不起太太的漫画)

有些地方写得太随便了 之后会再认真改改

是入坑魂系列不久的新人 有魂学问题欢迎多多指正

(时间线为无名出走多年后 伊鲁席尔建立 葛温德林尚未被沙力万篡权时)






多年之后,在永远被冷月守护着的新神都伊鲁席尔,守卫着这座新宫殿的骑士们总是时不时能够看到他们的领导者与神明——黯影太阳葛温德林独自立于宫殿的后院,沉默不语地俯瞰谷地里大片的暗针叶林。穿过淡灰色的云层,清冷的月辉大片大片地洒落在这些姿态挺拔却并不优美的树木上,被层层针刺般的叶子过滤与削弱,最终在暗色的土地上彻底没了踪迹。


葛温德林时常在这里久久伫立,似乎是在感受这个初火将熄的世界里,连存在都为奢侈的银色月芒。即使这月光冷淡得近乎冷漠、淡薄得几乎浅薄,依旧会有不少生灵慕名而来朝圣,只为目睹那一抹连温度都感受不到的苍白月光。


也会有银骑士在巡逻时停下,严肃且敬畏地给那个单薄瘦弱的背影行礼。在他们的心目中,葛温德林就宛如月的化身,温和、淡漠、清冷、缥缈又遥远。即使他柔弱得甚至都无法自如地使用骑士剑,只能运用锡杖与看似没什么威胁力的长弓,其本身依旧带有神族特有的无人可以亵渎的威严。


他是他们无可争议的神明。无人去猜他心中所想,无人靠近他所立之地。他是神明,他的存在即是宽慰与合理。


因此也无人知晓,他怀念的是曾在亚诺尔隆德才能见到的太阳。





葛温德林从小就是个懂事又不善言辞的孩子。也许与被当成女孩抚养也有关系,他温柔、乖巧、安静,从不与人起什么争执,与他那以武力著称、行事雷厉风行的兄长相比,他简直柔弱得有点过分。在他出生前曾有人献上一柄以暗月命名的特大剑,以表达众人对于葛温王次子能力的期盼,直至今日那柄剑仍被封在箱子里保存着,原因是以他的臂力完全无法举起,更不要说熟练地挥舞与运用它。


由于出身神族,即使葛温德林看上去身体孱弱,也不会有人敢对其表现出丝毫的冒犯与不敬。几乎所有人都坚信着,不善武力与对战的葛温德林,一定在其他的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又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身形,以蛇为图腾的种族更是对他有着狂热的崇拜,热切地期盼着权力的剑柄交接到他手中的那一天。


年幼的葛温德林面对这些期望时常不自觉地感受到惶恐。作为出生不久的神族,他与其他任何的种族都一样,尚未透彻地理解眼前这个世界,都得从零开始学习。令他人羡慕至极的高高在上的身份与地位,来自四面八方的尊重与敬仰,如同碾在他身后的滚滚车轮,逼迫着他加快学习的脚步,以便能够早日以王的姿态站在众人的面前,和他的父亲一样,有条不紊地统领他的子民。


除了系统的、有指导性的学习,在那些属于他的时间里,葛温德林也时常会选择待在书库或是自己堆满了各式书籍的房间,靠着阅读大量不同时代的书籍来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没有人会去打扰他,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坐在地上捧着书读或是趴在书堆上睡着的背影有些落寞和孤僻。


但葛温德林从不觉得自己孤独,因为他偶尔在书本间抬头,能透过窗子看到他那同父异母的兄长探出头来时标志性的飘逸银色长发,以及一脸得逞似的灿烂笑意。不用多思考也能够知道今天兄长又是从翁斯坦的训练里偷偷摸摸抽身出来,一路小心谨慎地溜到他的房间门口。


看到他抬头后兄长会迫不及待地朝他招手,一如既往地准备带他偷跑出去闲逛。他总是先按捺住自己心底蔓延而出的喜悦,一边无奈地笑着,一边又例行公事般地询问兄长训练任务完成的情况,以及翁斯坦是否会在知道他又偷溜之后大发雷霆。这时候后者往往都是满不在乎地含糊应答一番,或者有理有据地表示翁斯坦被银骑士困住了脱不开身。先不说这些银骑士是不是兄长特意安排去的,光是想象平时不苟言笑的狮子骑士翁斯坦被同样严肃认真的银骑士团碾着跑的样子,葛温德林就几乎很难克制住自己脸上肆意扩大的笑意。


得到答复后的他会站起身,并且顺手理一理因为久坐而变皱的衣袍下摆。不过一般兄长不会有耐心等到他仔细地打理完自己,而是直接冲进来拉起他的手,拽着他像阵旋风似的冲了出去。有时还会经过一些熟人的身边——比如利用工作难得的闲暇坐在长椅上谈天的亚尔特留斯和基亚兰,他们常常会被突兀冲出又突兀消失的旋风惊到,在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之后听之任之。按照葛温德林对这两位尊贵强大的骑士的了解,他们自然是完全有能力来阻拦自己的兄长的,只是那两人总是装作无事发生。对于他们的理解与包容,葛温德林只能在赶路期间匆匆报以一个饱含歉意和谢意的笑容。


兄长身形高大强壮,动作迅捷,丝毫不愧于太阳长子之名,像太阳一样明亮、强大又张扬。早在葛温德林懂事之前,他就已经是威名远扬的战神了。跟在他身边时,葛温德林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瘦小得简直像是一个挂件。兄长是那么温暖又耀眼的一位神明啊,在憧憬太阳长子这一点上,葛温德林始终觉得自己与那万千子民并没有什么不同。能够站在兄长的身侧与他并肩,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


曾有一次兄长带他到宫殿上层,拉着他向外远眺。他知晓宫殿之后有块面积不小的暗针叶林,比邻的是一片时常安静得甚至称得上死寂的湖面。这本不是什么值得观赏的绝妙美景,毕竟直愣愣的暗色调云杉木群和冷冷清清的林中湖,肯定是比不上姿态曼妙的娇嫩花朵或是充满活力的奔流溪水来得更有吸引力。


顺着兄长手势所指,葛温德林的视野瞬间被一片金光晕染了。此刻它们显得如此特别,是因为耀眼的金轮正巧搭在了湖面的边缘,四处迸射的金光毫不吝啬地落于林间,驱散了常驻于此的阴影。虽然是暗色的树林,却由于铺上了一层太阳的光芒而显得格外的高贵和优雅,非神族之物,却有了神族之气。从无波澜的湖面似乎也被这光芒中所裹挟的活力唤醒,涟漪浅浅地翻开去,与美轮美奂的金色交相呼应。一时间,目力所及之处好似都有了生命,一切鲜活的存在都有了律动感,能够发散出它们独有的温度,感染着每一双看见了它们的眼睛。


他惊喜地睁大眼发出惊呼,试图将这样的场景牢牢地刻进自己的记忆里,久久缓不过神来。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葛温德林才反应过来,带自己来这里看风景的兄长因为自己的走神被晾在一边了。不过从呼喊声中毫不克制的怒意来看,也不是兄长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而是真正被晾在一边大半个下午的翁斯坦怒气冲冲地跑来兴师问罪了。


葛温德林急忙转头,想要将自己的感受多少告知兄长一些,却终究还是被跨着大步狂奔过来的狮子骑士抢先了一步。看着被揪住衣领一顿臭骂、可能还逃不过一顿毒打的兄长,葛温德林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先咽了下去。不过兄长面对暴怒的翁斯坦,倒也是应对得熟练自如,甚至还抽空朝葛温德林挤眉弄眼,暗示他不用担心。


葛温德林只得朝这个让人不太省心的兄长点点头又报以微笑。他微微偏头看到远处跑来的几个银骑士,感觉现在的生活热闹美好,温暖得简直如同梦境一样。




不过美好的回忆好像到这里就开始模糊不清了。


耳畔狮子骑士的斥责声渐渐飘远,取而代之的是太阳王与太阳长子激烈的争执声。此时的葛温德林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抬头才能费力地仰视兄长的神子了,他已经戴上了象征着他身份地位的黯影太阳王冠,获得了能够将他的能力最大化的暗月锡杖。只是立于高大的父亲与兄长身侧,听着他们为了试图改变对方的理念而各不相让地争吵时,葛温德林还是觉得自己依旧那么渺小,自己还是如同幼年时只会缩在房间里读书的弱小王子,插不上话,也没有能够改变现状的力量。


最终是兄长选择了离去。那位与父亲最为相像的、最不会辱没太阳之名的兄长,为了贯彻自己的理念,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走。他们争吵的原因,也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显得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是与龙有关。


那时的兄长在他面前时鲜少不带有笑意,无论是宠溺的、灿烂的还是放肆的,即使是在他决定离开这一天也不例外。只是在此之前,葛温德林从未见过这么悲伤的笑容。他心中惶惶不敢直视,兄长的手轻抚他的头顶,最终落下了一声叹息。


兄长出走后,父亲暴怒,下令将所有关于兄长的记录全部销毁,卷宗、碑文、雕像,甚至姓名本身,无一幸存。从此之后,无人敢提太阳长男的存在,更无人敢提他当年立下的赫赫战功。即使往后仍有太阳的信徒,他们也早已不知神的名讳。


葛温德林始终收藏着兄长最后留给他的一枚象征着太阳长男身份的戒指。对于兄长来说,是累赘,是被他抛弃的身份象征,也是他不想再有纠葛的过去。而对葛温德林来说,是回忆,是可以攥在手心里的太阳,是那位笑容灿烂又张扬的兄长曾经存在过的重要证明。


亦无人知晓的是,如今时常面朝月亮伫立的葛温德林,望着的除了与他记忆里早已大不相同的暗针叶林,还有遥远但能看到轮廓的古老山脉的顶端。有传言说这条山脉栖息着古龙,他也坚信着这是兄长会选择的去处。即使周围仅存断垣残壁,但身侧有龙相伴,脚下有坚实的土地与山脉,头顶有浩瀚的云层与星空。对于已然抛弃了过去的兄长来说,无疑是最理想的归宿了。


时光流转至今,已无人知晓那位太阳长男究竟是否还存活于世。葛温德林心知肚明,如果连他都忘记了耀眼如太阳的兄长,那曾经在他心目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的神明,便是真正消散于世了。


从兄长出走以后,已经停留了许久的、有那么多人相伴的美好时光,如同支离破碎的梦境一样开始慢慢崩塌:父亲投身火炉,以自身为柴薪维持初火的燃烧;长姊远嫁,从此以后鲜少再有人会提起葛温艾薇雅这个名字,而是以太阳长女,或是降下恩泽与丰惠的女神来称呼她。曾经的王城四骑士也风光不再:以烈弓著称的鹰眼戈夫被蒙上双眼下落不明;阿尔特留斯在深渊的任务失败反被深渊侵蚀,基亚兰终日与希夫一起守在狼骑士的墓前;当年与兄长关系最为亲近的猎龙战神翁斯坦,虽表面为当年太阳长子所坚持的观点感到不解与不齿,最后也为寻找兄长的下落而离开了王城。


最后坐镇王城的神明,只剩下了葛温德林一人。


可即使这时他的背影再落寞,也早就已经无人在意。作为仅剩的神明,他别无选择,必须用单薄的臂膀扛起王室与神族的荣耀。


在新神都伊鲁席尔,他手握锡杖,身穿礼服,登上王座。千万人为此欢呼,他们高呼他的称号,大声赞美他作为黯影太阳、暗月骑士团团长的伟大,称颂与传唱他的功绩,感激他将末世之下的子民团结,给予了迷茫不知前路的信徒一个归宿。


只是这神都终究少了太阳,他也再见不到他的神明。

mephisto_24
大家都在玩老头环,只有我还在等...

大家都在玩老头环,只有我还在等显卡降价😂。

不过,我云了下剧情暂时没恰到什么cp。要我说fs自己编的剧情就挺好了,真没必要找马丁写这种家族伦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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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fectbitter走了

无图可发andp2有参考大概是事后 you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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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fectbitter走了

今天索哥镇场,余下的都是无名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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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fectbitter走了

无名翁前提的关于小狮子盔甲的一些脑补(这不就是闪光丝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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