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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亚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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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亚米诺存放处
没什么好写的,微调了旧图。还是...

没什么好写的,微调了旧图。还是不满意不过不想动了。

没什么好写的,微调了旧图。还是不满意不过不想动了。

艾亚米诺存放处

遗忘之人(艾亚米诺LC旧文)

今日法庭与往日不同。


米诺斯黑色宝石的鞋子与石砖敲击在过道里发出空旷的响声,过道两边不停传来悉悉索索的私语,仿佛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在他的部下里流传开了。


他一路走过,一个个身影在他庞大的翼上照出扭曲暗淡的影子,他们见他走来头会埋低。米诺斯没有去询问,部下平日里都讨论什么他没兴趣知道,不过形成今日这样的情况也实属罕见——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艾亚哥斯大人还会继续担任三巨头之位么......他这样回来......”


在低小又嘈杂的声音里,米诺斯捕捉到了令他感到心脏漏跳的一拍的话语。他顿了脚步,恍惚的神色从他灰紫的双眸...

今日法庭与往日不同。

 

米诺斯黑色宝石的鞋子与石砖敲击在过道里发出空旷的响声,过道两边不停传来悉悉索索的私语,仿佛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在他的部下里流传开了。

 

他一路走过,一个个身影在他庞大的翼上照出扭曲暗淡的影子,他们见他走来头会埋低。米诺斯没有去询问,部下平日里都讨论什么他没兴趣知道,不过形成今日这样的情况也实属罕见——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艾亚哥斯大人还会继续担任三巨头之位么......他这样回来......”

 

在低小又嘈杂的声音里,米诺斯捕捉到了令他感到心脏漏跳的一拍的话语。他顿了脚步,恍惚的神色从他灰紫的双眸种一闪而过。脚步声突然而至地停下,狮鹫军团的冥斗士都朝他看了一眼,然而他们无法窥探米诺斯的神情,他的头发被冥衣压低,脸几乎被遮掉了一大半。他们只能从他嘴角的起伏去猜测。好在米诺斯没什么表情,令他们舒一口气,那说明米诺斯在思考事情,如果是带弧度的笑意,可能就没什么好事发生了。

 

空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最后在法庭地后门嘎然而止。米诺斯抬起手准备推开那雕花厚重地大门,却碰了个空。身着法官袍地路尼打开了门,身形宛如一个逆光十字。

 

他们有些尴尬僵硬地对视着。米诺斯从额发下透出了一只眼睛,目光冷峻,似在质问。

 

“刚才......”路尼缓缓开了口,他以一种恭敬的姿势微微颔首。“我判决了曾经的天雄星去了冰地狱。”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好像结冰。在昏暗的环境里只有两人的白发如鬼魅般地显眼。

 

“以他的身份,你该等我回来判决的。”米诺斯语气不起波澜。

 

“大人是你让我全权代理的。”路尼继续以恭敬的姿态回答着,他不卑不亢。“何况早在圣战期间,他的三巨头之位已经被取消了。他是自然死亡回到这里来的,这样到来的亡灵都该遵守冥界法则。”

 

米诺斯半响没有答话,他索性直接转了身:“那你继续代理吧。”落下这句话便要走。

 

“如果换做是大人,您真的能做到吗?而且以您现在的身体,情绪波动太大的话......”

 

米诺斯被问到时没有作答,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平静道:“你越界了。”

 

寒冰地狱的冰面平静得如同镜子,然而那一颗一颗露在外头的人头昭示着这里是个不祥的去处。

 

米诺斯精准地站定在了艾亚哥斯的面前,神色复杂地朝下望去。那人此时在寒冰中沉睡,作为亡灵来到冥界的人,总是会变得像个行尸走肉,任冥界摆布。但他终究是魔星之一,会有归位的时候,想要重新苏醒或许并不难。

想到这里,米诺斯弯下身,随着“哗啦啦”地破冰声,他用双手将艾亚哥斯从里面拽了出来。他盯着那人仍在沉睡的浓郁眉眼,开始思考这么做是不是不合适,让对方知道肯定也不会高兴的。

 

可,人的私心就是如此作祟。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艾亚哥斯的身体灼热了起来,似是小宇宙感应起了作用。灼烧感使得米诺斯一瞬间松了手,紧接着,灼热的拳风擦过了他的鬓角。

 

“多事!”预料之中的台词。

 

“看起来你恢复得很快。”米诺斯笑了笑,亦真亦假,艾亚哥斯看不到他的眼睛。

 

“共事那么多个世纪,你那张脸还是令人那么讨厌。”

 

“那随意你,我只是把你从里面拉了出来,不过你最好别到处乱跑。”米诺斯打算转头离开,却又被艾亚哥斯擒住了脖子。那手的力量,还是大得如此可怕。

 

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修复好的迦楼罗冥衣飞来了。

 

它划破血色的天空,像一颗流星落下,稳稳妥妥地穿戴在了艾亚哥斯身上。

 

他们之间地氛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事实上细想刚才,米诺斯并没有招惹艾亚哥斯什么,这气氛来自对方深入骨血的噬战。

 

“我不想......”米诺斯的话还未说完,他已经被一拳击中向后滑退了几步然后跪倒在冰面上。他的头盔落下,白发扬起,如冰霜之地开出了丝丝卷卷的白花。低头看去,他冥衣的胸甲龟裂了。

 

艾亚哥斯背后的翼像朝上张开的黑色莲花,他向前走去,用巨大阴影罩住了米诺斯。

 

“你比我记忆里弱了好多。”那双带着圆圈纹路的眼睛朝下看去。“真没意思。”他只瞥一眼,便想离去,可四肢突然僵住了。

 

“你想去哪里。”米诺斯勾起了手指,他不能放走艾亚哥斯。迦楼罗的冥衣起飞,一定许多冥斗士都感受到了。对于现在地冥界来说这是异相。

 

“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迦楼罗之焰将星辰傀儡线断开。

 

“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米诺斯将自己的小宇宙燃起,升起狮鹫的虚影,让每一狱都能感受到。“我以为当初拜奥蕾特的死会让你学会点东西。”他很少将小宇宙提升到这个度,如此难得的一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变得多少有些勉强,可别无他法。这么做或许也是最好的伪装,违逆冥界的法则,报应也是一点点来的。

 

狱守们感觉到了格里芬与迦楼罗的小宇宙在相撞,天空里仿佛有巨鸟尖啸的声音,震得人灵魂颤抖,没人敢过去,而那些打杂的士兵更是只敢抱着头蹲在地上。通知拉达曼提斯大人会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可插入一对一得决斗从来都不是拉达曼提斯会干的事情。

 

他们都有尖锐的喙,锋利的爪,以及庞大的翅膀。都是这颠倒的天空里美好又可怕的造物。

 

米诺斯身上的冥衣碎了一大半,艾亚哥斯只有翅膀上有一些碎裂,然而他的左臂也脱臼了。

 

“你放了我出来,却又纠缠不休。”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米诺斯小声低语,他已经将他们的战场偷偷引到了多罗美亚附近。最后掐准机会操控傀儡线推开了大门,将自己和艾亚哥斯都送了进去。

 

进了屋子后艾亚哥斯反而平静了一点,他没有再对米诺斯发起攻击,反而是开始打量起了房子。有水晶做的吊顶,胡桃木的家具,棕色皮革的沙发,麋鹿皮的地毯,远处餐桌上摆着红白色的餐巾。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呼......”关上大门后,米诺斯直接滑坐在地,他累极了,将头偏向一边,用余光瞥向艾亚哥斯。“你这时候倒是安静下来了。”

 

“历来圣战的事实都证明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无可置疑。”艾亚哥斯还背对着米诺斯。“所以我相信你这么做有原因。”他说完这句话将身子转了回去,打量起了眼前的人。碎了大半的冥衣,对比起米诺斯本身的肉身,显得太过厚重了。

 

“明智的判断。”米诺斯扶着门重新站起,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艾亚哥斯的拳又落到了他腰间的冥衣上。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艾亚哥斯这拳控制得很好,只是让冥衣碎裂。飞出去的碎片砸到了桌子上的一瓶香槟。玻璃瓶倒下,淌出带着气泡的金黄色液体,然后在地面与桌子间形成细流。

 

“你还是那么瘦。”米诺斯被艾亚哥斯架着托起,原本还贴在他身上的龟裂冥衣簌簌掉了一地。艾亚哥斯这句话是没有情绪的,却让米诺斯开始眼神躲闪了起来,他不想与艾亚哥斯对视。然而接下来他就又被放下按住了脑袋与其接吻。

 

“留在这里最安全。”含糊中米诺斯说了这么一句话。


(和谐)


当他们都够了,陷入平静时,米诺斯将头枕在艾亚哥斯的手臂上。

 

“你明天想吃什么?”

 

“随便。”艾亚哥斯有点困,或许是被丢入寒冰地狱的副作用终于显现。

 

“那可难办了。”

 

“能吃饱就行了。你做啥我吃啥。”

 

“呃......”米诺斯还想再说点什么,那人却将杯子一裹,眼睛一闭,开始与世隔绝。

 

在一个黝黑的早上,米诺斯在厨房里煎蛋。工业革命后许多东西都变得简单了许多,至少他有了一个炉子不再需要使用过去那种大锅子。他从一个白色陶瓷管子里掏了点研磨香料撒上,里头有微妙的柠檬清香与黑胡椒的辛辣,混合着颗粒分明的海盐。这时快捷的脚步声从客厅由远及近地传来。

 

“桌上有面包和餐刀,你可以自己切。”他依旧专心致志的在自己的煎蛋上,给它们翻了个面。

 

“我听到外头在说地狱的火熄了。”艾亚哥斯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开始切面包,他刀法不好,只切了半片下来,然后下一刀又切得很大。

 

米诺斯听到这个消息时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将鸡蛋从锅子里铲了出来。它端起盘子放到了餐桌上,给艾亚哥斯插了一份:“你最好不要去打听那些东西。还有,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大的一片?”面对艾亚哥斯递过来的一片切的丑陋,又有点巨大的面包片米诺斯有些嫌弃。

 

“我觉得你营养不良。”

 

“我很健康。”

 

“手感太硬了。”

 

“那你怎么不找女人?”

 

“你管不着。”

 

他们的话题没什么营养,却又是一贯地乐此不疲,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面包篮旁的烛台火苗摇曳,给他们的脸底都照上了橙黄色的光,也照亮了他们的手指,在木桌上投下深黑的青色阴影。

 

“米诺斯,圣战时你死的了那根冥界之线是不是就断了。”艾亚哥斯抬起了他左边的手指。他想起了这个事,也不知道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好玩,也许是反感看到米诺斯沮丧。在圣战开始前,他让米诺斯把那根冥界之线缠到了他的手指上。

 

“是啊。所谓的绝对不会断,是指我活着的时候。死了自然,一场空。”他们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米诺斯决定起身去切一点橙子。

 

“那既然活了,现在重新缠上吧。”

 

“我看,没那个必要了吧。”米诺斯将眼神紧紧落在橙子上,他想起艾亚哥斯刚才说,地狱的火熄灭了。

 

“你又在想什么了?你的废话好多啊。”这次,艾亚哥斯似乎只是想要个结果。

 

“行。我没想什么。”手起刀落,米诺斯快速将橙子切好。又转身扯了扯手指,艾亚哥斯感觉到无名指动了。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地狱发生大事了!米诺斯你怎么还不出来!”是拉达曼提斯的咆哮声。

 

米诺斯与艾亚哥斯对视了一眼,摊了摊手,然后解下围裙出去了。而他推开多罗美亚的大门时,那只手是颤抖的。

 

但让艾亚哥斯独自呆在屋子里,那必然是闲不住的。厨房里一直有一股香甜的气味,他从灭了的明火烤炉里捧出一个水果派,还有余温,或许是米诺斯忘记了。那果挞皮有着绳结一般的漂亮花边,有些复杂,看起来像是那人会干的花里胡哨的事情。他用刀叉将其切了一块出来,这时可以看到颜色,蓝莓浆果的,果酱滴到盘子里,深青与紫红,像他眼睛里的纹路。味道比他以为的要好,看来在他在地面的岁月里,米诺斯回到冥界闲得发慌。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多罗美亚朝熟悉的地狱走去,才发现,才不过一日,这里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亡灵奔散在外头,如野鬼一般,嘶吼着反抗。几乎是所有冥斗士都出动了,为了维持秩序。奈何他们本事再大,可亡灵得数量太多了。这样的情形反而没人会去注意艾亚哥斯,他顺利地穿过了一狱又一狱,最后来到了第一狱。

 

他没看到路尼,也没看到其他的米诺斯下属,法庭空荡荡,他下意识地抬头,从那过高的穹顶看到了黑翼红衣的审判天使在吹号角,不知典故出自何处。

 

最后在冥河畔再次与米诺斯相遇。和出门时不一样,米诺斯穿了一身白衣,似是在看那根本连影子也映不出的河水。印象里米诺斯穿白衣总是令人感到舒适的,而今日这身却让艾亚哥斯皱了皱眉,那简直是一块裹尸布。

 

“我不喜欢你这么穿。”

 

“这冥界忽然阴风阵阵,拉达曼提斯让我来这里避一避。”米诺斯没有回应艾亚哥斯的那句话。“不过我知道是没用的。”他转身,淡紫色的眼睛神色清明。“此时还能再见你真好。”他笑了,眼睫弯弯。

 

艾亚哥斯突然想起在过去,他似乎从没见过米诺斯的眼睛笑,对方通常戴着头盔,要不然就是嘴角在动眼睛仍在逼视对面,几乎见不到他只是简单的笑。他伸手想去将人拉过来,却听见米诺斯说道:“别碰我。”白色的织物上晕开红色,一点点的浸染,铁锈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

 

“这是哪个神干的?”艾亚哥斯的声音里带怒气,他当初敢想要对亚伦挥拳,如今一样。

 

“哈迪斯大人,死神大人,睡神大人都还在沉睡,没有神能这么做。”路尼的嗓音从台阶那头传来。“这是人类的选择。我们都是其中一员,无可逃脱。”

 

“你在说什么?”艾亚哥斯以超光速的速度将拳挥到了路尼脸前,却克制住自己停下了,只是一阵风带起了路尼的发丝。

 

“所以英雄,王者,或是各种著名人士都不是好当的。”路尼仍然站定在那里,眼神没动。“米诺斯早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地狱也从不与哈迪斯大人有直接关系......人类群体将他书写成冥界的审判者,当他不再公正,地狱之火就会熄灭,那自然会有下个米诺斯来接替他。”

 

“难道......”艾亚哥斯是被米诺斯放出来的。“将我关回去地狱就会正常吧。”

 

“那不可以。”米诺斯插话。

 

“啰嗦!本就是你多此一举。”但他确实得到了片刻的自由。

 

“有一次就会怕有第二次,在审判这件事情上,米诺斯是不可以犯错的。”路尼继续说着,他神色不动,而泪水已经滑下。

 

“是我多事。不过......”白衣的局部吸不下更多的血,顺着米诺斯的指尖滴落了下来。“我依然选择这么做。”他再次笑了,如往日般嘲讽。这种惩罚太过痛苦,他的身躯已经趋于脆弱,于是他选择朝后倒入冥河中,会有亡灵围聚过来将他往深处拉扯,那会撕裂他的皮肉,他会更快地死亡。而黑色的河水会吞噬一切颜色,什么都看不见。

 

“我绝不存在于这个人类群体中。乌合之众。”艾亚哥斯在跃入水中前留下这么句话与鄙夷的眼神。

 

冥河下是无尽的黑,而冥界之线在此时起到了作用,艾亚哥斯顺着丝线摸到了米诺斯的手。

 

“我没想到你会下来,这一点都不像你。”他们无法说话,米诺斯的小宇宙微弱,却还在传达着讯息。“我知道你无法爱我,可我还要将话说出。”这份小宇宙仿佛竭尽全力。“我们都太过自以为是,谁也无法说服谁。所以我也一直那样自以为是地爱着你,即使明知道你不喜欢。”艾亚哥斯难得的沉默。

 

“不过,最后还是谢谢你,让我记得我还是一个人。”

 

黑色将所有色彩消融,似乎也消融了一切实物,浓郁的腥臭弥漫在空间里,而艾亚哥斯的掌心已经空荡荡。

 

最后,连地狱都不再容纳艾亚哥斯。他离开了冥界,穿过黑色的白杨树林,重新到人间生活。

 

重蹈覆辙的感觉让艾亚哥斯想笑,不过他一向不在意那些,这次更甚。

 

起初他仍住在意大利,拉达曼提斯偶尔会来探望他,很默契地闭口不谈米诺斯。直到一个雨夜,拉达曼提斯在他那喝酒,伴着窗外浠沥沥的雨声。说道:“你们的继任者真是小鬼。虽然魔星继承记忆,我还是无法与他们共事。”

 

那之后艾亚哥斯离开了意大利,并完全隐藏了自己的小宇宙,他不想让拉达曼提斯再找到他。他如旅行般的在各地停留,于是他晃悠到了隔壁的德国。

 

他这日只是百无聊赖地游荡,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仿佛天很快就黑了。那里有一座城堡,荆棘爬满了城墙,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冥界。这儿外围有一些草地,墨绿的。一个白发的人坐在上头,似乎在看星空。

 

艾亚哥斯想也没想对着这个目标出拳,预料之中被接下了。银白的发丝在拳风中飘散,很熟悉,而头发落下后他看到了一双橙黄色的眼睛,带着迷茫与诧异。

 

“你是哪里来的不速之客,看起来不是圣斗士也不是海斗士。”声音也不一样,比较之下温柔极了。“来到这种地界......”

 

“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地驱逐了。”另一个声音插入,城堡里走来一名深青色头发地青年。

 

“你们未必有这个本事。”他不喜欢被挑衅。

 

“还真是狂妄之徒......”

 

“艾亚哥斯不可能输。”

 

听到这个名字被喊出,他有些震惊地重新审视了那名深青色头发的青年,或许是肉体被改造,他与他眉眼有几分相似。艾亚哥斯突然意识到,他遇到了自己和米诺斯的继任者,或许是在稀里糊涂下继承了他们记忆的。而他们此时看起来默契得宛如一个人。

 

他收了攻击的架势,转身离去,留下那两个人一脸迷茫,以为他是什么世外高人。

 

走进城市的街区,星辰遍布,鹅黄的灯光在一家家电亮起,色彩明艳得如梵高的画。艾亚哥斯在一个香气四溢的店铺停下,这里卖浆果派。

 

“有蓝莓的吗?”他问。

 

“有。”店家是个高挑的德国女士,冲他稍稍笑了一下。

 

“我要一个完整的。”

 

“好的先生。”当那份蓝莓派被打包好时,店家补了一句。“看来您的家庭很大。”

 

艾亚哥斯没有回话,只是拿着东西走了。头顶只有星星如碎钻披挂,没有半轮月亮。他不会死亡,因为冥界不再接纳他,这样的生命,似乎不完全属于人类了。只是神更不可能认可他。那他是什么呢?或许是遗忘之人吧。而永生与永死是比第八狱更可怕的酷刑,亦是永恒的自由。



Yan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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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风飞过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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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画师许可,制作了一点无料明信片吧唧,寄送到sos三叶老师的摊位上。

另外会带一些去成都世界线,30号随缘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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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爱(SS原作向)

早就被众大佬写烂了的的老生常谈原作向

 

  溪流潺潺,瀑布飞落,草长莺飞。童虎蹲坐在五老峰已经二百四十三年了,这一年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仿佛旧梦被惊醒,似气泡那般用指尖轻轻一戳就破。他支起看起来苍老衰朽的身体,望向无垠星空。

 

“我的两个旧友啊。这次你们站到那边去了吗?”这身体已经太老了,佝偻得看自己徒弟都要抬头。他没有辞别,不想让他的徒弟卷入这场残酷的战争,只身带着木头手杖朝圣域慢慢前行而去,女神的力量使他可以变得年轻,而这苍茫的岁月里有时候他或许会宁可就这样苍老下去,这样就好像可以战后永远和平。可有一些事总有人要去做的。

 

第一颗觉醒的魔...

早就被众大佬写烂了的的老生常谈原作向

 

  溪流潺潺,瀑布飞落,草长莺飞。童虎蹲坐在五老峰已经二百四十三年了,这一年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仿佛旧梦被惊醒,似气泡那般用指尖轻轻一戳就破。他支起看起来苍老衰朽的身体,望向无垠星空。

 

“我的两个旧友啊。这次你们站到那边去了吗?”这身体已经太老了,佝偻得看自己徒弟都要抬头。他没有辞别,不想让他的徒弟卷入这场残酷的战争,只身带着木头手杖朝圣域慢慢前行而去,女神的力量使他可以变得年轻,而这苍茫的岁月里有时候他或许会宁可就这样苍老下去,这样就好像可以战后永远和平。可有一些事总有人要去做的。

 

第一颗觉醒的魔星是天雄星,他最先被感知到,冥界与地上世界贯通,赫尔墨斯穿梭其中。第二颗觉醒的是天兽星,冥王那看门的犬有了饲主,不让任何亡灵回到地面。魔星一共觉醒一百零八颗,最后两颗是天猛星与天贵星。冥王军有了他们的统帅。属于人类的审判从倒过来的天空压下,条律写在红铜色的眼睛里。

 

艾亚哥斯在空中飞翔,用冥界最快的速度,黑夜追逐他的鞋跟,给天空逐渐披上丧布。他像是佛心遗留的黑莲花,舒展花瓣那样地张开翅膀。充盈的力量让他快乐无比,最后像流星一样地落回到地面。

 

“星星像无花果一样落下来。”米诺斯在下头等他,笑容深藏在头盔下,只让艾亚哥斯看到细腻的鼻尖与略苍白的嘴唇。

 

“这里有拉达曼提斯,我们该回去了。”艾亚哥斯没接米诺斯的话,而是两三步向前出其不意地摘了人的头盔。

 

“喂!”

 

“让我看看怎么了。”他将头盔又送入人怀里,接着又冷不丁地在米诺斯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趁人反应不及立马朝海因斯坦城里跑去。

 

米诺斯追不上他。“公平点!你的脸我也见不到。”声音只像被风吹飘落的叶子,遥遥地落在后面。

 

艾亚哥斯在城门前突然止住了脚步。是穿着星座冥衣的圣斗士们。他们说……会带来雅典娜的首级。

 

史昂站在中心,冲艾亚哥斯轻轻颔首。他与上一代的天雄星是旧友,面对现在的艾亚哥斯他有许多疑惑,可碍于现在的身份——不想被发现欺骗冥王的秘密,于是他将复杂的思索通通藏到了眼皮底下。

 

“拿来雅典娜的首级,你们会得到永恒的生命。”米诺斯的脚步也到了,面对有些尴尬的气氛,他拿出了那套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在意这句话的具体内容,包括作为叙述者的米诺斯本人。他紧贴在艾亚哥斯身侧,与史昂面对面着,仿佛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僵持在其中。他们是类似的领导者,有藏不住的傲气,却非常地克制与隐忍。米诺斯知道艾亚哥斯拥有水镜的一切故事,那不代表他们一样,可也不代表他不受影响。

 

“我只是单纯有好奇一问,这来自一个有250年以上生命老人。你们记得多少过去的故事?”史昂的双目呈紫红色,同水晶那样剔透,几乎可与冥蝶缪竞争妖艳感,充满了万千思绪深不可测。

 

这时,空气宛如有冰渣,呼吸起来并不舒服。米诺斯自是不会相信他这只是个单纯的提问,开始思索着用什么去应答。而艾亚哥斯则直接出声了。

 

“无聊的话题。你们只需要记得,敢背叛冥界,我就会把你们全杀了。”干脆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抓了米诺斯的手腕进了前往去往冥界的楼梯。

 

冥界三巨头的居所在寒冰地狱之后,于是空气难免持续透着冷冽。安提罗拉如果只是艾亚哥斯一个人的居所,或许就一直是一幅乱糟糟的样子。而米诺斯的存在,让这里多了彩色的窗帘,不熄灭的壁炉,桌上也时常多出两杯喝剩的热可可。空气里有伽罗木的香气,沙发上有柔软得像云的垫子,卧室也多出了一些高调花纹的被子枕头。一只银鸽般的足从被子里钻出,轻巧地蹭了下另一个人的脚。艾亚哥斯还不想醒,可米诺斯一直在逗他。耳边有人的呵气声,热的,潮湿的,就像呓语。

 

“哎呀,米诺斯我看你是昨天还不够累!”

 

“哈哈哈哈哈哈……”

 

艾亚哥斯最后一个翻身掀起被子整个人压到了米诺斯身上开始挠对方的痒痒,伴着对方蒙住的轻轻哼笑。他们折腾了好一阵,直到被子搅成了五彩麻花,米诺斯的脸上也散满了自己银白的发丝。

 

“潘多拉大人和拉达曼提的军团回来了。”

 

“嗯。”艾亚哥斯拉开了床边的台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顺手递给正从床上坐起来的米诺斯。

 

“似乎也有圣斗士。以及……雅典娜。”三巨头的小宇宙感知能力很强。“看来事态又要失控了……”米诺斯就着刚才艾亚哥斯喝过的地方继续喝了口。

 

“我知道你不喜欢局势被打破,不过这种时候,来一个圣斗士杀一个就是了。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不如用最笨的办法。”艾亚哥斯开始穿打底背心,将他乱糟糟的后发从里头扯了出来。“你应该目标定的小一点。”

 

“还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米诺斯轻哼了一声将杯子放到了他那头的床头柜上。“不过因此我才喜欢你。”他也开始穿戴衣物。

 

“不要说得我好像就这么点价值,你喜欢我可久了。”艾亚哥斯已经套完裤子坐在了床边。

 

“是啊……可久了。”米诺斯并不否认,开始找他那条不知道被被子搅到哪里去的裤子。“史昂彻底死了,童虎似乎也下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什么想法,来了打就是了。”这似乎是个完美的回答。

 

“我们一直没赢过。”

 

“没错。”艾亚哥斯开始先穿迦楼罗的鞋子。“不过每次只有圣战才可能想起你,才能见到你,似乎也不差。让我一见钟情的恋人不管过了几世都是那么美。你应该多照照镜子,而不是把脸挡起来。”

 

这话说得让米诺斯有些许羞赧,而他们背对着背,于是可以像偷松果的松鼠,将表情小心翼翼地藏着。“是这样吗?”

 

“有你在,神话都会变童话的。”这个形容让米诺斯感觉到有些突兀。

 

“明明是你太幼稚!”他难得大声反驳。

 

“你是在说真话吗?”艾亚哥斯站起身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盯着米诺斯,像两颗贼葡萄。

 

“我去热昨天剩下的果挞!”米诺斯最后几件冥衣穿戴得飞快,匆匆拧开卧室的门。“我知道有人打仗前必须给他喂饱了。这不是消极备战。”

 

艾亚哥斯在卧室里偷笑,而他从没问过米诺斯对圣战的态度。他比他执着,却也没拉达曼提斯那样急不可耐。或许是下意识觉得知道也没什么意义。米诺斯注重生活里的每个细节,都要做得舒适又赏心悦目,也许仅仅只是一种习惯,却又与艾亚哥斯快乐当下每一秒一拍即合,尽管他自己对物质需求糙得要命。

 

奥路菲的琴令他们麻痹大意,小夜曲有夜晚鲜花幽幽的魔力,催人入梦。他们回到了久远的过去,有碧蓝的天,湛蓝的海,还有黄金色的海岸。地上的仙人掌开着紫色和黄色的花,有的结了果,空气里有柑橘带着酸气的芳香。巨大洁白的阿弗洛狄忒神庙矗立在远离西西里城市的地方。这是米诺斯的埋葬处,很久很久以前艾亚哥斯来过这儿。那时候的米诺斯有辉煌的事迹,滑稽的结局。而那些对于本人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他最大的错误或许是太想要爱了,那是将他几近逼疯的源头。直到死亡来到,爱与美的神才愿意施舍下祝福。而当时活着的艾亚哥斯也从未能爱他。

 

醒来后他们看到了地上的仙女座圣衣,对于哈迪斯的肉身选择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在潘多拉的催促下他们又不得不离开冥王殿。拉达曼提斯第一个不知所踪。而什么都没来得及分析,就第五狱剧烈的小宇宙波动。这让他们觉得应该去帮一把同伴。行动前他们在冥王殿的屋檐下悄悄接了个吻,他们并不知道彼此梦到了什么,却默契得心照不宣。这样不停地相爱,注视对方,在他们漫漫的转世人生里,像一滴泪,是神明赐予的慈悲。

 

“你会坚定地站在这边吗?”任是再怎么像少女心事的问题,被米诺斯用他的嗓音问出来都像月光一样冷淡。

 

“我当然会。”艾亚哥斯走在前头,听到询问他微微转了身,从头盔的乌发下露出一只俏皮神色的紫色眼睛。“我不是水镜啊。”他回答的不卑不亢,耐心地给对方确认。这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急躁的性格,是他可以给爱情的特权与与众不同。

 

“艾亚哥斯!”这是米诺斯与拉达曼提斯共同的声音。迦楼罗落败了。

每一次圣战总是会有些意外,就像这次。艾亚哥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输给青铜圣斗士,拉达曼提斯与凤凰座的对话在他耳朵里已变成含混不清的噪音。当黑云逐渐盖上他的双眼,他对上了米诺斯焦急的视线——若不是仰视的角度,根本看不见。他总是这样。艾亚哥斯昏沉地想着。他不想他难过,他想安慰他,他试着竭尽全力发声,却终究被黑暗将嗓音卡在了喉咙里。

 

对于米诺斯来说,这不过是他轮回的人生里又一次重复,他们总会有人先死于对方。可以预见痛却又真实。他想起史昂问的那句,你们记得多少过去的故事。艾亚哥斯的出现就像不可思议的梦,他对他来说才是把神话变成童话的人。他们与圣斗士一样期待着结果,期待着胜利。永生的乐园就在他们身后,长满青草开满鲜花,有永恒的好天气,那并不是梦中镜。他想如果按艾亚哥斯说的,过好当下,目标小一点,再小一点。胜利后至少他们不必再不停死别。

 

童虎知道叹息墙的秘密,雅典娜想永恒终结圣战。会成功吗?谁知道呢。只剩四个魔星了,米诺斯知道自己也快死了。而生命的戏剧终焉时,就会变成荒诞剧,这似乎是他所背负的诅咒。本可以厌倦,可他太贪图爱了,他想追逐这丝胜利的可能,他打算,一人去面对叹息墙前十二个金色小宇宙。


因风飞过蔷薇

【艾拜】天空并不知晓

【本文出现的路人名字都是瞎编的,没有特殊意义】

3

雨季来临了。圣佩德罗苏拉的土地弥漫着两股迥然不同的腥味。

法拉奥擅长拉大提琴,他总是在暴雨时坐在窗边演奏。据说他也会使用贝尼琴,但没人听过他弹奏。有个多才又有点多情的黑道小子说,喜欢音乐的人往往情感细腻,容易对他人掏心掏肺。法拉奥确实如此,不过比起情感上掏心掏肺,他更善于在物理上掏心掏肺。

“他死之前没说什么?”艾亚哥斯走进屋内,法拉奥正把受害者的心脏放到天平上。他着迷于这种神秘的游戏,听说玛雅人会将活人的心脏放在祭坛上献给神明,不知道砝码和心脏的平衡又能揭示怎样的谜底。

“他说‘有人已经盯上你们了’,然后又哭又笑,我见他动静太大,...

【本文出现的路人名字都是瞎编的,没有特殊意义】

3

雨季来临了。圣佩德罗苏拉的土地弥漫着两股迥然不同的腥味。

法拉奥擅长拉大提琴,他总是在暴雨时坐在窗边演奏。据说他也会使用贝尼琴,但没人听过他弹奏。有个多才又有点多情的黑道小子说,喜欢音乐的人往往情感细腻,容易对他人掏心掏肺。法拉奥确实如此,不过比起情感上掏心掏肺,他更善于在物理上掏心掏肺。

“他死之前没说什么?”艾亚哥斯走进屋内,法拉奥正把受害者的心脏放到天平上。他着迷于这种神秘的游戏,听说玛雅人会将活人的心脏放在祭坛上献给神明,不知道砝码和心脏的平衡又能揭示怎样的谜底。

“他说‘有人已经盯上你们了’,然后又哭又笑,我见他动静太大,就让他永远安静下来了。”天平的砝码轻了一些,心脏从盘子里滚落下来,法拉奥眼里流露出些许不爽。

“无妨,我让拜奥雷特去打听了,”艾亚哥斯转身关上房门,“记得叫两个人把屋子收拾干净。”

 

黑夜、大雨和雷电是掩盖罪恶的绝佳工具。雨不仅能隐藏枪击和惨叫声,也能及时冲走街面上肮脏的血污。这里的雨下太久了,那列载着三千人的火车驶向大海时,暴雨正猛烈,时至今日,它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但艾亚哥斯并不是雷雨吵醒的。他时常梦到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每个梦的结尾,他都会在一片白光中醒来。艾亚哥斯很讨厌夜半梦醒,这样会让他的睡眠质量变差,而做他这一行的人,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以保证自己不被袭击。

黑船,军团,天空。船头视野辽阔,可以望见连绵的群山和拜奥雷特飞舞的长发。交战,撞船,坠落。炽热的业火,仿佛要焚毁一切。拜奥雷特死了,部下四散奔逃,最后只有他独自走向湮灭。

一模一样的梦境,一遍又一遍轮回。

艾亚哥斯伸出手,发觉身边空空如也。拜奥雷特一天前就打探情报去了,他一时间竟然没记起来。

 

“早上好……这里是……下面将为您重播日本‘银河擂台赛’,十位圣斗士将为射手座黄金圣衣展开激烈角逐……”

艾亚哥斯放下卷饼,瞥了一眼屏幕。

“什么时候的事?”砥草被挑起了好奇心,“真是稀奇,还有这种热闹可以看!”

“前两天电视上好像说过吧,”史坦德一口气吞下整个面包,才慢慢道出下半句,“日本一个顶有钱的财团办的比赛,那十个圣斗士都他们自家的。”

“圣斗士……倒是在哪听过他们的传闻。说是效忠于女神雅典娜的战士们,拳可划破天空,脚可踏裂大地。”砥草伸手去拿红豆酱,却发现盘子里只剩下一丁点残渣。

“史坦德,你找死是吧,怎么吃我早餐啊!”在感受到艾亚哥斯想让部下集体毙业的目光之后,砥草悻悻放下了抵在史坦德脑门上的手枪。

“雅典娜么……如果喜欢爱与和平的神明真实存在,这里,怎么会变成地狱的模样? ”艾亚哥斯吞下最后一块卷饼,目光却注视着擂台上搏斗的两位选手。

忽然,他大笑起来。

“如果雅典娜视而不见,说明她和圣斗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比之下,还是死亡更公平些。”

 

4

不久后,拜奥雷特回来了。你可以不相信世界上有神明,但绝对不该质疑拜奥雷特的潜伏能力。

“艾亚哥斯大人,”她对办公桌后的男人行礼,“阿方索探长打算对我们采取行动,不过这并不是执行公务,而是阿尔贝托想要借刀杀人。”

“我记得他们有过节吧,”艾亚哥斯把手揣进怀里,“前年阿尔贝托的弟弟不是在监狱里死了?那时候阿方索还在管监狱,狱警脱岗让犯人火并变成火灾,烧死了不少人。”

“是的,不仅是弟弟,他不少手下也葬身火海。”

拜奥雷特顿了顿,忽然跪趴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两声沉闷的枪响,两个身影便倒在了拜奥雷特身后。艾亚哥斯起身,发现袭击者是去年帮派介绍来的清洁工,而另一个无辜丧命的安保,好像是前几天询问砥草情况的新人。

“然后呢?”艾亚哥斯更换了一个弹夹,全然无视了地上的尸骸。为什么向来木讷的清洁工会突然行刺?排除卧底这一因素,别的原因艾亚哥斯懒得管。这些人在他眼中等同于蝼蚁,人踩死蚂蚁之后,会思考蚂蚁的想法吗?

“恐怕是在新街区的贸易抢了阿尔贝托的利益,”拜奥雷特站起来,仍旧面对着艾亚哥斯,“更确切的消息说,他跑34号公路的运输队遇到了麻烦,不得不改走水路,但水路要经过我们的地界,为了一劳永逸,他联系上了曾经给我们作保的阿方索探长。”

“原来如此,果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艾亚哥斯笑道,“经验不善丢了领地,要过路又不想给别人方便,便宜都给他占完了。拜奥雷特,你应该也打听到那人的动向了吧,我要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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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LC艾亚米诺 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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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的茶盏已经准备好,上面是漂亮的东方青色花纹,它们被稳当地摆在餐桌的托盘里。明火在灶台里燃烧,铁锅里正煮着芳香扑鼻的牛奶,里面还撒上了红茶叶,它使牛奶泛出一种粉红的浅褐色。

 

米诺斯将奶茶过了滤网,倒入一个陶瓷壶里。本该让侍女做这些,他却选择了亲自在做,他知道那个人的口味可不是侍女们能把控的,假如有个闪失,遭殃的直接是他的多罗美亚。

 

“从拉达曼提斯那里要来的茶叶?”一双黑色宝石的鞋子踏过了棕红色的油毡,与其说是鞋子,不如说更像是猛禽的利爪。最后在餐桌边停下,找了个他喜欢的位置坐下。

 

“对,我想来自印度的红茶会比较接近你喜欢的口味...

ABO设

陶瓷的茶盏已经准备好,上面是漂亮的东方青色花纹,它们被稳当地摆在餐桌的托盘里。明火在灶台里燃烧,铁锅里正煮着芳香扑鼻的牛奶,里面还撒上了红茶叶,它使牛奶泛出一种粉红的浅褐色。

 

米诺斯将奶茶过了滤网,倒入一个陶瓷壶里。本该让侍女做这些,他却选择了亲自在做,他知道那个人的口味可不是侍女们能把控的,假如有个闪失,遭殃的直接是他的多罗美亚。

 

“从拉达曼提斯那里要来的茶叶?”一双黑色宝石的鞋子踏过了棕红色的油毡,与其说是鞋子,不如说更像是猛禽的利爪。最后在餐桌边停下,找了个他喜欢的位置坐下。

 

“对,我想来自印度的红茶会比较接近你喜欢的口味。”米诺斯没抬头去看那人,索性直接将壶里的奶茶斟入了茶杯,已经没有必要转移去客厅了。吊灯的蜡烛光为他额发底投下了阴影,银白的睫毛在眨眼时有过一闪而过的碎金色,那双紫灰色的眼睛情绪复杂。“你怎么进的我的大门?还有,在这里请你把冥衣脱了。”

 

“当然是迦楼罗振翅。”艾亚哥斯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那双带着圆圈纹路的眼睛里只有得意与张狂,不过此时,如米诺斯所愿,他脱掉了冥衣,让那巨大的翅膀去了角落,不至于又碰翻点什么。他伸手拿过一只茶杯,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和我想的一样。看来我的大门口现在又是一堆人在进行修缮工作。”米诺斯表现得波澜不惊,或许是习惯了,已经不想说了。“味道怎么样?”

 

“接近我故乡的香味,不过香料少了太多。”黑发的人将杯子把玩在手里倒了过来,没有任何的滴落。”不过这里有更香的百合花味。“下一秒那只茶杯变成了粉末从他指缝落到了木桌上。在米诺斯发作前艾亚哥斯站起身,一眨眼功夫已经到了人背后,将手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真是可怕的教养!”米诺斯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并烧起了小宇宙用傀儡线将人的手掰了出来。”一只杯子,断你一根手指,不过分吧。那是从中国来的青花瓷。“艾亚哥斯能从人的语气里提取出怒不可遏,可他不在意。

 

“只要你做得到。“索性也烧起小宇宙断了傀儡线,然后转而掰过人的下巴吻了起来。又在这令人感到窒息的吻结束时,朝米诺斯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又深嗅了口。“平时你那句话我还能当真,现在我就只能当它笑话听。”他顿了顿,将左手搭在了人腰上。“去卧室?”

 

“你可真是心急的鸟啊。我才吃下药不久,没到时间,除非你想要孩子。”

 

“那就再等等。”艾亚哥斯破天荒地有了耐心,重新坐下又喝了一杯冷了的奶茶。

 

“那杯是我的。”

 

“可它冷了。”

 

米诺斯感觉艾亚哥斯的脑回路很奇特,但这也许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包括已经连续三个月艾亚哥斯都卡在他情潮来时过来陪他住,虽然都不是什么温柔的,可以值得一提的行为,但他本以为对方连来都不会来的,第一次或许只是尝鲜,后面的完全可以没有必要。想着这些米诺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壶下头有个坐台,里面点了支小小地蜡烛。新的奶茶是温热的,在艾亚哥斯刚才喝过的杯子里,米诺斯端起它慢慢饮了起来。

 

“听说你有一根不会断的冥界之线。”像是故意不想让空气太过安静,艾亚哥斯又打开了新的话题。

 

“没错。”

 

“它是不是也可以做红线,拴在别人的无名指上。比如我的。“

 

“你在说什么?”茶杯见底,米诺斯还是被呛到了,他拿过一边的餐巾抹了下嘴。“你从哪里,或者是谁那里听来这种东西的。你知道你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含义吗?”

 

“我忘了,话可以听,但是蝼蚁般的人没有必要记。我看你今天闷闷不乐,觉得这么说也许你会情绪高涨点。听说地面的Omega都喜欢这类话题。”

 

盯着艾亚哥斯一张依然满脸找乐子表情的脸,米诺斯认为这个人真的不知道他说了点什么。但他还是笑了,并不是假意回应。他曾想过,如果没有那天的意外,如果他没有被艾亚哥斯标记,他们又会是怎样一种关系。艾亚哥斯没有爱人的自觉,没有那种自知,他们或许会一直都是争锋相对的两个军团的领袖,不会有像现在这样交集与牵扯不清,艾亚哥斯身边有比他合适得多的人。他们之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有名无实——谁都闻得出他们得气味有关联。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每个月都来。”

 

“不是说发情期的Omega很弱么。我那天也亲眼见到了,我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觊觎。”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个东西?”

 

“你想说你不是东西?”一边说着,艾亚哥斯又开始拨弄起另一个茶杯。

 

“艾亚哥斯。”米诺斯从桌上撑起了身体,以俯视的姿态凑到了艾亚哥斯眼前,凝视着那双有着源泉纹路的眼睛。“我的冥界之线当然是真的,它永远不会断。所以你最好记住。”他动了动手指,而艾亚哥斯那头也感觉到了无名指上的一紧。“你再敢搞坏我的东西你的这根手指断定了!”

 

事实上,很久以后,艾亚哥斯还是搞坏了很多东西,而他的那根手指还是没断,只是每次都会得到拉紧的提醒。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便随米诺斯去了。

 

直到去圣域的前夕,那天米诺斯又煮了一次奶茶,叫了他过去,似是刻意的临行道别。

 

“我要出战圣域了。”他听见他说。

 

“那你去吧。”他听见他这么回答,然后眨了眨那双紫灰色眼睛,最后垂下将视线落在了茶壶上。

 

米诺斯那双紫色的眼眸很漂亮,像温润的紫色翡翠,却少有人见得到。艾亚哥斯经常见,但却从来没读出过里头饱藏得情绪。对他而言,那太麻烦也没必要。

 

他本以为,常态下的米诺斯几乎和他一样强,那会是必胜的仗。又或者靠着哈迪斯大人的力量他很快就会重新出现在冥界,那样他还有机会嘲笑他一下。而对方再也没有回来。那之后一种火上浇油的情绪似乎被堵在了艾亚哥斯的体内,他变得更加暴躁,除了拜奥蕾特,他的其他下属更害怕他。

 

他站在黑船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有什么可以发泄的方法吗?那就大开杀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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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2229(六)

“我想退掉这次的单子了,我没有能力胜任。这次我差点死在了第一个仿生人圣斗士手里。如果不是我的配偶在场,帮忙用语言解了围。”艾亚哥斯一边朝着多罗美亚走去,一边用他的手表在通话。“而且城户集团所谓提供的支援,也牺牲了。”他有意隐瞒一些东西,让他们更像正常人。


“那很可惜艾亚哥斯先生。”依旧是那熟悉的女声,来自国际警局。“根据合同,你有权利选择休息,但我们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人手了。”


“你们对城户财团的调查怎么样了?”


“对于那名有生育系统的仿生人,城户博士一直在闪烁其词。更具体的内容属于机密,对临时合约的员工,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想退掉这次的单子了,我没有能力胜任。这次我差点死在了第一个仿生人圣斗士手里。如果不是我的配偶在场,帮忙用语言解了围。”艾亚哥斯一边朝着多罗美亚走去,一边用他的手表在通话。“而且城户集团所谓提供的支援,也牺牲了。”他有意隐瞒一些东西,让他们更像正常人。

 

“那很可惜艾亚哥斯先生。”依旧是那熟悉的女声,来自国际警局。“根据合同,你有权利选择休息,但我们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人手了。”

 

“你们对城户财团的调查怎么样了?”

 

“对于那名有生育系统的仿生人,城户博士一直在闪烁其词。更具体的内容属于机密,对临时合约的员工,我们不方便透露。”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艾亚哥斯挂了通讯,踏上多罗美亚的台阶,掏出长头的金属钥匙。

 

冥界几乎一直是那个老样子,石头堆砌的房子与宫殿,显得古朴又冰冷。地下世界有他们自己的红色天空,黑夜与白昼就住在附近,他们会在铜门前打过招呼却交替而行却从不呆在一块。他们也不会进入哈迪斯的府邸。这里有最古老的神,古老的,代表万物运行的规律。不像地上世界,变化之快速。

 

新式的犯罪不断冒出,做决断的原则却几乎不变,米诺斯回来有时候意味着路尼并不会更闲。上一次的法律修缮还没完成,米诺斯就跟着艾亚哥斯又跑去了地上。他们经历了一些事情,加隆的死亡让他对冥界的判决又有了一些想法。这次回来必然是要将后续工作继续完成的。

 

“你的这些书可真都是老古董了,他们很沉,内页还发黄。”艾亚哥斯在帮米诺斯整理书房,将他们塞回书柜里的位置,他随手打开了本,结果内页掉了出来,他只得瞥了眼米诺斯的方向又立马合上。而当事人只是在他的书桌前撰写文件,头都不抬。在又把一批书叠了起来塞进书柜,上头的灰尘被拍起令艾亚哥斯打了个喷嚏。“我感觉到科技的好处了,电子的存档节省了太多空间。”艾亚哥斯走到米诺斯身后将手搭在他的椅子靠背上注视着那人书写的钢笔尖。“你也可以不用这么累,你可是才退烧没两天。”

 

“但是这些保存更久。前人的智慧。”米诺斯抬头透过他银白的发丝冲艾亚哥斯笑了下。“就像帆布上的画作,石碑上的条例。用电的东西,损坏也通常更快。”

 

“比如你和拉达曼提斯当年写的条律吗?还有你的王宫。在好几百年前就开发成了旅游胜地。”艾亚哥斯得到了一个笑后开始得寸进尺地将脑袋埋进人的脖颈,试图去亲吻。米诺斯没有表现得很抗拒,他停下了笔,陡然地站起了身向后甩了下钢笔。“喂!”被撒了一脸墨点的艾亚哥斯用手背抹了下脸,一下又给蹭花了,而米诺斯则站在他对面笑得可开心了。

 

“好大的一只芦花鸡!”那人放下笔掉头就跑了。艾亚哥斯紧随其后。

 

伴着踩踏楼板木头的“咚咚”声他们一路追到了卧室,艾亚哥斯扑上去扣住米诺斯的腰,然后倒向床铺,他们陷入柔软的床垫弹了两下。

 

“你可太坏了,我要索求毁容补偿!”艾亚哥斯拨开人的白色发丝,好看清那双橘子水一般的眼睛。

 

“那我还要求补偿弄脏我的床单呢!”米诺斯看着艾亚哥斯的脸笑得全是气声,他们凑得实在太近了。

 

“那我可管不着,你是罪魁祸首。”一只手已经探入人的衣服。

 

“我可是病号!”米诺斯眨了眨眼,试图混过去。

 

“你退烧了。”艾亚哥斯开始挠起了米诺斯的痒痒,引得人直在床上打滚。

 

“好好!那你先去洗脸。”当艾亚哥斯放开米诺斯去卫生间时,那人的白色发丝已经缠了满脸。在状态恰当的时候他们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肌肤的深入接触犹如灵魂相融。这时候的米诺斯在艾亚哥斯眼中是最美的,在阴郁与柔和之下充满攻击性,而他也乐得去征服他。他们心情很好,因为,他们即将见到女儿。

 

“这是什么花?”

 

“这是紫罗兰。”

 

“那这个呢?”

 

“这是石竹。”

 

“还有这个。”

 

“这是酢浆草。”

 

......

 

拉达曼提斯换了红色的希腊长袍,带上了花环——否则在伊利西亚看起来可不太合群。他跟着一个黑发的小女孩在往前走,并一路回答着她的问题。她来这里已经有一阵子了,但仍有些格格不入,没什么朋友,这儿大多都是被神选中的永生英雄,荣耀无尚,和她有一定代沟。她生活的现代,已经看不到什么动物植物,伊利西亚碧蓝的天空和地毯一般柔软青翠的草地对她来说是神奇的,这里空气清新,与普通的大地更是不一样,各式各样的鲜花和水果更是看不过来。

 

“舅舅你前几天去哪了?还有今天能见到爸爸是真的吗?”安娜穿着粉红色的裙子蹦跳着转了身,一边后退,一边笑嘻嘻地问拉达曼提斯。她眼睛溜圆,紫得如甜葡萄,和艾亚哥斯很像,笑起来却带着米诺斯的三分狡黠。

 

“当然是真的。”拉达曼提斯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让她换回朝前走的样子,朝着一条黑色的河水走去。那是个奇观般的景象,安娜从没来到过这条河边,更没有见过。这里的景象很奇特,这头芳草萋萋,蓝天白云,那头就是远得如海的黑色河水,天空血红星星闪烁。

 

安娜看着这个过分平静的水面,不解地抬头看了看拉达曼提斯。而拉达曼提斯只是目视前方不为所动。很快地,水面上出现了一条漂亮的黑色的小船,全身如黑色水晶一般光洁。或许是被威胁了,卡戎今天没唱歌,只是安安静静地划他的船,毕竟上头坐着的是三巨头中的两个。

 

船靠岸了,艾亚哥斯和米诺斯并没有下来的意思,反倒是安娜想冲上去,被拉达曼提斯一把拉了回来。

 

“这边的世界很可怕,不可以过来哦,安娜。”米诺斯的声音显得很温和。

 

“那你们不能上来吗?我想抱抱爸爸和妈妈......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们也不能过来。还有你刚才说了什么......妈......妈妈?”艾亚哥斯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眼睛亮闪闪,语气上扬,然后被米诺斯偷偷用傀儡线拧了一下。

 

“这里的仙女姐姐告诉我的。她们说每个小孩子都有一个爸爸和妈妈。我说我是两个爸爸,她们不相信,说一定有一个妈妈一个爸爸。”安娜一边说着一边啃着食指上的指甲。“然后我问他们妈妈是什么样子,她们说长得像她们一样好看的是妈妈。”

 

关于他们谁更像伊利西亚的宁芙,艾亚哥斯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侧目瞧了瞧米诺斯,好像没什么表情,毕竟童言无忌,何况是诞生于自己手下的孩子。

 

安娜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便原地跳了两下,伸出了手:“我要抱抱!”

 

“不可以安娜,我们互相不能过去。”

 

“可我就要!”小姑娘脸皱了起来,可对面的大人还是没有做出要拥抱的姿态,她便嘴一瘪:“我就要!呜哇!”眼泪就滑落下来了。

 

“安娜......”“卡戎,回去吧。”艾亚哥斯有起身的趋势,米诺斯只是低下头淡淡地吩咐了卡戎。黑色的船桨推开了河岸,缓缓远离岸边。安娜的哭声充满穿透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拍打地面。拉曼提斯将女孩一把捞起,抱着朝回走去。她哭的满脸通红,拍打着拉达曼提斯的后背,而船影只是缓缓远去。

 

在河水的晃晃悠悠中,艾亚哥斯握住了米诺斯的手,他们的手心都很冷。

 

“她从你的手里诞生,明明很在意不是吗?我不明白,其实被神选中的永生之人,几乎哪都能去......我们其实也可以过去的。只是拉达曼提斯被指定长期呆在那而已。”

 

“我的场地是法庭,不是伊利西亚。她一定会想跟着我们走的,这里恶鬼会把她吓坏的。还是习惯呆在那里更好。而且我不太懂神为什么会选她进入伊利西亚,又是哪个神做的呢?她就像个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在和神的交际中,我们必须小心。”

 

“你其实不必......”艾亚哥斯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放弃。米诺斯的多心不是不无道理,但是他有时候只想过好现在,拥抱眼前的。

 

非常难得的,哈迪斯主动召见了冥界三巨头。这次他从帘幕后走了出来,朝着台阶下走去,他的声音像冥界厅堂里吹过的一阵风。

 

“赫尔墨斯来过了,他传达了波塞冬的邀请,邀请我去海界。”他在还剩三个台阶的地方站定,让他三个行礼的部下起身。“关于地上世界的事情我已经听你们描述过一些,波塞冬似乎想干预,但是很犹豫。我在思考要不要赴他的邀请。”哈迪斯这番话将他那三个部下说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声窸窸窣窣却也没个明确的说法。“以往我对大地进行干预时,你们都是无条件支持,但其实我本身对人类的事情并没太大兴趣,地下的王者从来都只是个虚设”

 

他们又左右看了看,最终拉达曼提斯上前了一步:“哈迪斯大人。我认为这次你该去。”

 

“理由?”

 

“以往圣战都伴随着您的动作与雅典娜的降生,而这次您并没有任何动作,雅典娜也降生了,或许有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而且波塞冬大人现在状况很特殊,那个人类的身体似乎与他融合的很好,这是很少见的事情,我想您是深有体会的。您曾说盖亚女神是您的祖母,大地上现在其他生命几乎活不下去,波塞冬大人或许有些什么想法。我认为,有去了解的必要。”

 

“雅典娜一直阻止我进行干预,这次让她亲眼见证人类自己的毁灭行为有何不可。”哈迪斯依旧语速不紧不慢。

 

“可是!”拉达曼提斯又开始急上眉梢,声音都抬高了几度,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哈迪斯大人。”这次轮到了米诺斯发言。“虚冥之地,亡灵自由的流窜在厄瑞波斯,您的府邸存在才让人类虚妄的死后世界有了个去处。看似一切自然的历史也是神的旨意在其中影响。人类已经历第四个时代,在地面上生活的大多数人都认为神已经远去,而这也必然造成,人努力去接近神。而作为真神的你们,真的会没有任何想法吗?不论您自己的想法怎么样,波塞冬大人始终与您都是克洛诺斯之子,是这个时代的统治神明,你们不得不谈话。否则终有一日奥林匹斯将逼您表态。”

 

“哼,这种危险与冒犯的发言果然只有你才说得出。你真的太像我的末弟。难怪受他宠爱。”

 

“哈迪斯大人!我可承担不起这样的夸奖。英雄尚能让愤怒变成真性情流露,要成为像我最初生父那样的人,连愤怒这样的情绪都得是一场表演,可太累了。”米诺斯说这话的时候没敢抬头。“好的王者,在有人受到不公正对待时,他们懂得温言相劝,轻易地扭转局面。并且事实是,人类与神的关系......”米诺斯后面的话不敢继续说。人类与奥林匹斯的神同源,然而自普罗米修斯挑衅宙斯一事后,神人分道扬镳,即使是哈迪斯大人,也讨厌把自己和人类相提并论。

 

“你演的还少吗?”哈迪斯轻轻笑了笑,似乎并没有生气。“你已经很久没带宙斯给你的金色小蛇杖去法庭了。”

 

“哈迪斯大人您不提这个东西我都忘了它了。而且法庭确实不该出现那样的东西,那也就没必要存在了。”米诺斯仍僵硬地站着,艾亚哥斯在边上能感觉到他已经进入了一个警觉状态。

 

“关于波塞冬大人的邀请,哈迪斯大人您有新的想法了吗?”艾亚哥斯决定将话题带回来。

 

“我会去的,在那之前,我会给波塞冬准备一份礼物。”

 

彩虹划过了圣域的上空,仿佛是这已贫瘠的山头的一场奇迹。雅典娜已完全出落成婷婷少女,只有她能看见追风的伊里斯,她朝着彩虹挥了挥手,让那彩虹的信使将话语传回给波塞冬。

 

“史昂。”她用小宇宙召见她的教皇。

 

“女神。”那长发似绿草如茵的人单膝跪到她身后。

 

“我们出发去海界,你再挑两名圣斗士一起去吧。”

 

“是。”

 

被遗留的双子座的车,成了他们最趁手的工具,他们驾驶着它一路朝着大海开去,在沙滩上留下一溜长长的印记,在驶入灰色的海水时卷起飞溅的水花。最后,逐渐密封上所有缝隙,车轮消失,潜入水中,以螺旋桨的飞速旋转向前推进,内舱喷出一股白雾然后散去,开始供氧。

 

而另一头,哈迪斯则是让冥界三巨头找回了他们那个几千年以前,压箱底的神的信物,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了叹息墙前。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便离开了原地,坐在了巨大的海马驾驶的车上,穿过海藻和珊瑚,以及一些蓝色的游鱼群——那不多的生命。驶入空荡荡的海域,朝着亚特兰蒂斯游去。

 

他们从不同的方向驶入了波塞冬的领域,海水在他们头顶泛着波浪,阳光可以投进来,留下亮绿的影子。

 

朱利安一如既往地,拿出了他那些高营养的药片出来招待。雅典娜并没什么介意,拿起来吃了,哈迪斯则岿然不动,他湖绿色的眼睛以审视的方式看着朱利安,后者也注意到了他的注视。他们互相看着,气氛有些尴尬,雅典娜则端起茶喝了一大口,有意发出响声。作为以往的宿敌,雅典娜与哈迪斯之间倒是没起什么不愉快的气氛。

 

“拿出我带给波塞冬的礼物吧。”

 

“是。”拉达曼提斯拿出了一个雕花精致的盒子,与这个整洁简约的室内格格不入。由克修拉接手过去,转交至朱利安的桌前。打开来里面是一份甜点与一杯玉液。那是神的食物,冥界的水,可以让万物成为申明。

 

“你失去原本的肉体已久,是该回来的时候了。”哈迪斯不紧不慢地做出了发言。

 

“多谢你的礼物哈迪斯。”朱利安稍显犹豫,端起了金杯,目光坚定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将其一饮而尽。“现在就差雅典娜的罐子了。”

 

“拿回全部的力量你想做什么呢波塞冬。降下大洪水?如果是那样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雅典娜将喝空的茶杯放置在白瓷色的弧形桌上。他们三位神在沙发里坐着,身后站着他们的战士,所有人在一个圆形的平台上,四周是海水,头顶的灯如打着转的流星,在每个人脸上留下移动的光影,也在他们背后的墙壁,形成不同的水波纹光。

 

“宙斯在光明的埃忒尔,他在天空,波塞冬在大海,而我在地下,而地面,是人类自己的世界。雅典娜你对人类实在太上心了。你要知道,在黄金时代,那时候的人几乎就是神,是普罗米修斯挑战了宙斯的公正,他不平等地为人类与神分配了食物,人类得到牛肉与内脏,神得到白骨与脂肪。从此人与神分开。而后他的盗火行为,更是彻底的分化了不死的神,与有死的人。你这一次次从人类世界降生,真的很疲惫啊。”哈迪斯在波塞冬之前,抢先说了话。

 

“那还不是有你们在干预人类世界,不是一个总想降下大雨一个总想冰封大地,我又何必这样。人类中总有我所喜爱的英雄,他们很精彩不是吗?”史昂将白羊座圣衣留给了穆,他穿着教皇袍,没有戴那个头盔,与雅典娜来到了这里。面对女神的发言他是五味陈杂的,现在的英雄也有仿品。他身旁的撒加与艾俄罗斯表情也肃然。

 

“但这次我和波塞冬可什么都没做,你也来到了大地,你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我早就不想去管那些事情。当年宙斯与凡间女子相爱,真的那只是他花心吗?他留下的孩子,是人和神的孩子,除了英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人类国王。”此时顶上的灯刚好走到三巨头头顶,拉达曼提斯神情严肃,而米诺斯与艾亚哥斯则被额发将表情遮了个严实。“他们继承宙斯的智慧,以此管理人类世界。青铜时代的人尚被神罚降下而亡,大地的祖母不舍,才又将石头变成新的人类,可黑铁时代的人类有多恶,你们如果见过地狱就能明白,我记得上次圣战雅典娜来过来着。”

 

“大哥,你将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些。”波塞冬这位真正的主人终于开了口:“我是波塞冬,我也是朱利安。或者说,我更多时候在以人类的方式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相当之大,并不能简单的以一个人类整体来描述。当然,雅典娜不信任我是理所当然,而梭罗家族供给起来的科研团队造就了他们,以人类的方式,人类的寿命得以延续。”他所指,便是他的六个海将军,不过此时那六人将目光集中到了撒加身上。

 

“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哈迪斯将目光扫过了六名海将军。“为什么人们那么惧怕死亡,达纳都斯他天然存在,也不对谁真的有恶意,夜神的后代也没必要共情大地上的一切,难不成还有人想灭了他?所有会死的人类,生于他们脚下的泥土,最终也不过被大地重新吞回孕育。”哈迪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米诺斯在后头攥紧了手,被艾亚哥斯一把握上以示安慰。神似乎无法真正共情人类的那种因死亡带来的留恋。

 

“听起来大哥你像是要不然不管,要不然就整个灭了全世界呢。”朱利安在笑。“不过你既然手底下有全人类的法官,包括冥河也直通想必也懂得有筛选一项。”

 

“说那么多没意思。”雅典娜的被子被人鱼族重新沏上了热茶。“我现在虽为女神,确也算是半个半个凡胎肉体。”她端起杯子吹了吹上头的热气,抿上一口。“我与现在的城户纱织联络上了,虽然只是个数据网,她其实很有意思。我要求使用梭罗家族的技术,将我的身体改造。”

 

“雅典娜!”她身后的圣斗士齐刷刷的出声。

 

“我必须了解现在的世界。在那之前,我无法做决定,波塞冬与哈迪斯你们想怎么做都行。千年的岁月,你们总比大多数人类懂的多。”她这话说的一半信任一半不信任。

 

“如你所愿雅典娜。”朱利安招手示意了苏兰特将雅典娜带去休息地区。

 

哈迪斯则站起身转头看着他的三个部下:“不论地面怎么样,人死后,一切善恶规则都会到你们手里去评判。所以我一向无所谓。你们远比我更了解人。于是这次也一样,我将放权给你们自己做决定,条件只有一个,绝不干扰到地下世界的运行。”

 

“是。”


PS:作者很少写这个。不过还是避免看不懂提一下。关于米诺斯和哈迪斯的对话。按柏拉图的说法,米诺斯早年是宙斯的学生,拉达也是从米诺斯那间接学习宙斯的知识。米诺斯的王位宙斯授予,三巨头来到冥界也是宙斯的要求。蛇杖是希腊瓶画上米诺斯在冥界进行审判手持的杖。这里进行胡乱的演绎,哈迪斯对米诺斯的不悦,来自他看起来太像宙斯的奸细。


因风飞过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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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向@HKKMR☕️ 约的稿。

当场被Q版艾亚哥斯可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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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被Q版艾亚哥斯可爱死。

艾亚米诺存放处

回响

CP:艾亚米诺

警告:此文为朋友点的路尼替身文。会对路尼粉不友好。于是也没打路尼的tag。作者尽量往避开不尊重成分,但毕竟替身文学,依旧雷者勿入内容不代表作者三观


“下一位。”


“路尼大人,刚才的已经是今天最后一名亡灵了。”


“是么。那么今天就工作到这里吧。马路基诺,你真是难得一整天都没发出噪音。”


“是!”


对于在第一狱工作的杂兵来说,路尼是个很可怕的存在。他是第一狱的狱守,也是米诺斯的审判代行官。他和米诺斯一样有一头白色的长发,眉毛和眼睛的形状也很相似,不同的是,相比米诺斯经常露出假象的微笑,路尼则严肃得犹......

CP:艾亚米诺

警告:此文为朋友点的路尼替身文。会对路尼粉不友好。于是也没打路尼的tag。作者尽量往避开不尊重成分,但毕竟替身文学,依旧雷者勿入内容不代表作者三观


“下一位。”

 

“路尼大人,刚才的已经是今天最后一名亡灵了。”

 

“是么。那么今天就工作到这里吧。马路基诺,你真是难得一整天都没发出噪音。”

 

“是!”

 

对于在第一狱工作的杂兵来说,路尼是个很可怕的存在。他是第一狱的狱守,也是米诺斯的审判代行官。他和米诺斯一样有一头白色的长发,眉毛和眼睛的形状也很相似,不同的是,相比米诺斯经常露出假象的微笑,路尼则严肃得犹如一个黑色石碑。他的愤怒和神经紧绷完全外露在脸上,杂兵们会更容易发现危险将至,战战兢兢。但,某种意义上或许他比米诺斯要好一些,起码自己会死得明明白白。

 

看似风光的狱守们的顶上还有冥界三巨头。那是冥斗士中实力最强的三人,与其他人拉开了巨大的差距。狱守们面对的即使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那种实力差依然在见了其他大人得表现的恭恭敬敬。

 

路尼在打开法庭的后门时,疾风刮起了他的长发,让视线有些凌乱,可他还是快速地左右扫视了一圈,然后快速地关上厚重的大门,准备一口气冲过石桥。然而他才刚跨出去两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你要去哪?”

 

“艾亚......艾亚哥斯大人。”还是被抓住了。

 

“就算冲到第二狱,那也是我的地盘。”

 

“是......”路尼一边回答着一边额头开始渗冷汗。艾亚哥斯此时的小宇宙看起来很稳定,但万一呢?万一他情绪不好,这法庭留得住留不住还是一说。

 

“不要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艾亚哥斯皱了眉,他的目光,如同深渊审视着路尼。“我非常不喜欢这副样子。”话说到这里艾亚哥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在法庭严肃了一天了,不能笑一下么?”

 

路尼听到这里,扯了扯面颊的肌肉,僵硬地拉出了一个笑,然后他看到了艾亚哥斯一边叹气一边转身。好吧,他知道大概还是没令他满意。他其实知道艾亚哥斯想要什么——平等地坦诚以待。可是,面对三巨头之一,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天英星。连力量都完全不对等,又怎么会完全不存在恐惧。

 

“艾亚哥斯大人。如果你开心的话。不如,去划船吧。”路尼尽量做出不卑不亢的样子。

 

“划船?”

 

“法庭关闭了,卡戎暂时也不会摆渡新的亡灵过来。或许去上游看看伊利西亚,会让您心情好些。”

 

事实上,冥界没什么风景好看的。周围只有黑色的石头,河底是亡灵的怨念,假如卡戎不唱歌,周围也只有亡灵的哀嚎。也许,只有天空是血红的这点,还算得上是冥界唯一可以当做景色观摩的部分。

 

路尼在船上坐得端端正正,旁边的艾亚哥斯则随性很多,半仰着,一直抬着头看冥界的天空,红色的星空在他眼底映衬出来像是暗红醇厚的酒。路尼也随着他的目光抬起了头,看着上方一颗稍微大一些的幽蓝色星星。

 

他们这些狱守都直属三巨头,于是他们也认得每位大人的星星。每次圣战谁会先死都不一定,除了那些总是早死的倒霉蛋,剩下的他们总会看个遍。拉达曼提斯大人是红色,艾亚哥斯大人是紫色,而蓝色的则是米诺斯大人。

 

路尼是见过两位大人恋爱的。在圣战的长河中,他们没有胜利过,作为冥王的星星却又总是准时聚集,在这种重复单调的日子里互相取暖或许是最好的不麻木的方法。尤其是米诺斯大人,比自己聪明多了,却要一直呆在法庭那种地方。

 

那时他去地面找人,恰逢傍晚,地上的天空也被染成了红色,云朵是金黄的。米诺斯大人与艾亚哥斯大人在湖边玩得湿漉漉的。作为米诺斯的直属部下,路尼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谁都知道米诺斯的笑与优雅都是表象,惹到他的人都不知道后悔怎么写。能让他真心开怀的或许只有艾亚哥斯大人。

 

“你想看看星辰傀儡线的形状吗?”那会米诺斯应该是感觉到路尼的小宇宙了,却全然将他忽视,眼里只有艾亚哥斯。

 

“那不是看不见的丝线么。”艾亚哥斯则更加不会把找过来的路尼当一回事,捧过米诺斯的脸在唇上轻吻了一下。

 

“那就......”米诺斯向后退了一步。“要你配合了。”他勾了勾手指,艾亚哥斯一个不注意被他丢进了水里。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艾亚哥斯重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期间掺杂着米诺斯的笑声。“陪我跳舞吧,艾亚哥斯。”

 

星辰傀儡线操纵着艾亚哥斯的四肢摆出动作,他们一步步朝着水的深处踏去,十根滴落着水滴的金色弧线从米诺斯的指尖拉出,在太阳下甩出水晶碎裂的感觉。而米诺斯的头发则在舞动中流淌出珠贝母的色泽,与艾亚哥斯被夕阳染得如乌木的青发形成鲜明对比。

 

那一幕的场景让路尼铭记了好久,美好对他们来说是短暂的,很快他们就会重新进入沉睡。

 

突然间他转过脸,发现艾亚哥斯在看自己。

 

“艾亚哥斯大人,怎么了。”路尼只能勉强堆起了笑。

 

“如果,不是薰衣草色的眼睛。就更像了。”艾亚哥斯的脸凑得很近。“为什么会这么像。”

 

“我这是天生的,没法......”路尼话还没说完就被艾亚哥斯用吻堵住了嘴。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路尼憋得满脸通红,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然而艾亚哥斯却一把推开了他。船身晃了晃,卡戎只是在前面划船,没有说话。

 

“真木讷......”路尼听到艾亚哥斯的抱怨,然后看到艾亚哥斯将脸埋入双手汇总。此时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尽管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他双手扶住船的边缘不敢靠近。事实上路尼能感受到艾亚哥斯的克制,不然他这会已经在水里了。或许,迫于他是米诺斯的直属部下的关系。

 

“拿别人做代替品的游戏最好不要玩了。”不知不觉船已经靠近了伊利西亚,他们不能上去。传来的是拉达曼提斯的声音。

 

“要你管!”从艾亚哥斯的神态上看,他很不好,犹如发疯边缘的野兽。

 

“你好歹想想路尼是谁的部下吧。你想让他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而且,他总会回来的。”

 

“回来......是啊。去他的两百多年吧。”

 

“天贵星醒来从来都没需要那么久,他肩负的可是整个地狱运作的起点。”

 

“哦,那我希望是明天。不,现在,立即,马上。”艾亚哥斯从坐着的姿势变成了站着。

 

“还说我比你急躁。我看这三巨头急躁第一名的位置还得是你。”

 

“我现在就去找哈迪斯大人。”巨大的黑莲形翅膀抖动了一下,艾亚哥斯直接从路尼身边消失了。

 

卡戎重新撑起了船,他们该返航了。路尼则对着拉达曼提斯行了个礼以表感谢。

 

他逐渐远离伊利西亚。那和冥界是两个世界:有鲜花草叶,和微风,拥有永恒的好天气。路尼再次想起了那日在地面所见。冥界的法律十分严苛,每个人类在第一狱都会被清算一世人生。而如此严苛,或许是因为,只有身处死亡才能明白地上的东西是如此美好。


因风飞过蔷薇

【艾拜】天空并不知晓

天空并不知晓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强行代入现实。洪都拉斯变成暴力国家是90年代的事情,和SS设定的银河擂台赛时间对不上,为了情节需要本文对一些事件做了时间模糊化处理。角色三观不等于作者三观,文中提及一切违法犯罪活动都应受到严厉的惩罚。有关洪都拉斯的素材来源包括但不限于小约翰可汗视频、新闻报道、地理杂志,如有错误还请海涵。标题来自ff14的任务“ 下雨之时,天空并不知晓”】


1

仿佛一颗小石子从面前窜了出去,拜奥雷特睁开眼睛,逐渐看清欢呼的人群。人们都在为新星拳击手而疯狂,那炫目的新星,刚刚击败了统治地下拳坛的王。

拜奥雷特不由自主地望向场边。那无人在意的...

天空并不知晓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强行代入现实。洪都拉斯变成暴力国家是90年代的事情,和SS设定的银河擂台赛时间对不上,为了情节需要本文对一些事件做了时间模糊化处理。角色三观不等于作者三观,文中提及一切违法犯罪活动都应受到严厉的惩罚。有关洪都拉斯的素材来源包括但不限于小约翰可汗视频、新闻报道、地理杂志,如有错误还请海涵。标题来自ff14的任务“ 下雨之时,天空并不知晓”】

 

1

仿佛一颗小石子从面前窜了出去,拜奥雷特睁开眼睛,逐渐看清欢呼的人群。人们都在为新星拳击手而疯狂,那炫目的新星,刚刚击败了统治地下拳坛的王。

拜奥雷特不由自主地望向场边。那无人在意的阴影里,隐藏着落败者。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赢了不一定会获得什么,但输了必定会失去所有。

“他是你的菜吗?”一个声音在拜奥雷特身后响起。男人的手臂搭在拜奥雷特的肩上,稍一抬手便可捏住她的下巴。虽然男人用了疑问句,但拜奥雷特明白对方想说的是“这种程度的家伙你应该能击败吧”。

“艾亚哥斯大人,我当然……”突如其来的力道顷刻将拜奥雷特拽倒在地,几乎同时,一排枪响略过头顶,方才还热闹非凡的拳击场瞬间被尖叫和呻吟吞噬。待到喧闹停歇,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个去地狱报道的倒霉蛋——其中有输掉比赛的地下拳王,也有刚成名的新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拜奥雷特回头看了一眼求救的伤者,转身跟随艾亚哥斯离开了。

圣佩德罗苏拉向来没有什么要闻。如此惨烈的屠杀,活在此处的人们早已司空见惯,反倒是那些他国的游客和记者,会为流血与死亡惊呼。

 

“再拿瓶酒来。“艾亚哥斯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电视里正播放着今晚的紧急新闻,但不要紧,在洪都拉斯,它也仅仅只是个新闻。艾亚哥斯并不关心今天死了谁,他在意的是谁开了枪。

“菲烈基亚斯,你那边怎么说?“

“有枪手在交火中被击毙了,探长认得他,是萨尔瓦多帮的人。“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身影向艾亚哥斯汇报情况。他的身形有些驼,看起来像是黑夜中潜伏的豺狼。

艾亚哥斯抬起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另一边是咱本地的,听说因为麻药干起来了,“菲烈基亚斯换了三分戏谑的口吻,”上个星期刚在中央区火并过,没分出高下,谁知这会竟在拳击场碰上了。“

艾亚哥斯放下酒杯,看向旁边的女人,”拜奥雷特啊,看来想打拳打出天下,不仅得拳头大,还得运气好。”

女人低头一笑,又为艾亚哥斯续上酒。她曾经也靠打黑拳谋生,不是摁着对手暴揍,就是被更强大的人打倒。地下世界没有规则,死在拳台上的人不计其数,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被拳头打死的,无论刀还是枪,总归比拳头杀人更高效。男人的目光掠过滑落的长发,停留在女人布满伤痕的身体上。有一道痕迹格外狰狞,从肩头一直延伸到紧身背心里。艾亚哥斯清楚地记得,初次遇见拜奥雷特,她正从背后死死扼住一个大个头的脖子,虽然体格上处于劣势,但拜奥雷特完全在搏斗中占据上风。大个子面色发紫,凸出的眼球直盯着信步走来的艾亚哥斯。直到寂静中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大个头彻底被变成了一堆不会动弹的肉块。艾亚哥斯看着女人胸口的刀伤,终于明白地上那些血从何而来,而负伤的兽杀红了眼,企图对面前的陌生人发起进攻。

“别动,再用力血就止不住了,”艾亚哥斯的声音里混杂了子弹上膛的动静,“反抗我,你会死;服从我,你能活。”

踩死一只蝼蚁不会有任何感觉,驯服一头野兽则会带来巨大的快感和满足。艾亚哥斯完全可以想象狂暴之兽扑上来的样子,她会扼住他的喉管,撕裂他的血肉,打碎每一处能被拳头触及的筋骨。若是真正的野物,在感知到危险时便会逃走,但她显然不同,尽管枪口正对脑门,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的目光越过漆黑的手枪,钉在艾亚哥斯紫色的眼睛里。空气仿佛凝滞,只有女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兴许是衡量了利弊,兴许只是出于求生本能,在僵持半晌后,女人慢慢放下了戒备。

从那以后,拳击变成了拜奥雷特的副业,她只在自己兴致浓烈或者艾亚哥斯想看的时候才出现在八角笼中。离开地下拳赛,并不代表离开了危险,这片无尽深渊就如拜奥雷特的名字一样,处处充满暴力。

 

2


行游四方的旅者们大抵都听过洪都拉斯的名字,它频繁出现在各种国际组织的榜单上,譬如:全球最危险国家、旅游最危险目的地、犯罪率最高国家……但仍有一些富有冒险精神以及一小撮无知无惧的游客前往这里。

大概是帮派的二层小楼装修得近乎人畜无害,偶尔会有迷失方向的游客前来问路。也许在那些或真诚或谨慎的游客眼里,这只是家做Baleadas做得很好的小餐厅。

当然,这儿的Baleadas不可能不好吃,手艺不佳——或者说做Baleadas不合艾亚哥斯口味的人,早就被一枪送走了。万幸,艾亚哥斯品味不错,否则小餐厅就要伪装不下去了。

诸多问路者中,艾亚哥斯只记得一个。那天日落很晚,天尽头渗出一大片殷红。旅客从街角走来,打听城外玛雅遗迹的方位。

“我要去调查冥王哈迪斯的踪迹,据说玛雅人留下过有关魔星的线索。”旅人很健谈,并且毫不惧怕潜伏在暗处的危险。

“冥王哈迪斯?”菲烈基亚斯随口一问。

“他是个邪恶的神,总是妄图毁灭大地。”

“依我看,他不如以前我们这儿卖香蕉的。”艾亚哥斯笑道。

旅人撇嘴,对艾亚哥斯的嘲讽感到不快。但毕竟有店员提供了前往玛雅遗迹的路线,旅人没有当场和店长卯上。夕阳的余晖里,旅人道过谢,背着沉重的大箱子消失在街道另一头。

 

“你好,请问……”

站在柜台边擦拭手枪的艾亚哥斯循声望去,瞧见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外地人。他似乎是受了惊吓,眼神里满是慌张。

“我迷路了,请帮帮我,”游客拿着地图,恳求坐在门前的少年,“天黑之前我得回到宾馆。”

少年的黑眼珠里,疑惑和警惕相继闪过。与此同时,暗处的步枪已经瞄准了来者,无须艾亚哥斯下令,只要背包人露出一丝可疑的神情,一梭子弹便会飞来。当然,少年的衣兜内也暗藏乾坤——他是这家“餐厅”的哨兵,而非逃课溜达的学生。

“听不懂,还是?”旅行者思考片刻,从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

这种人没走进哪条巷子被机枪崩了真是奇迹。艾亚哥斯内心嘲讽。

见少年似乎放下了戒备,旅行者连比带划说明自己的目的地。少年表示自己可以带路,旅者也就千恩万谢跟了过去。

“他还真敢跟砥草走啊。”

“砥草怎么了?”新来的手下不明所以。

“哈哈,那家伙十二岁的时候,就为麻药杀死了父母。”艾亚哥斯欣赏着自己心爱的手枪,并不看下属一眼。他向来便是视自己为世界中心,身边那些卑微而惶恐的弱者,他根本不屑一顾。

如此说来,拜奥雷特确实是个例外。艾亚哥斯会和她分享酒,牛排,甚至是书——不管拜奥雷特是否能看懂。上个月送的书就放在拜奥雷特枕边,可能她只记得沉迷炼金术被绑在树上的狂人,或是一出生就被蚂蚁吃掉的婴孩,又或者仅仅是一场飓风卷跑村子,但那无关紧要,艾亚哥斯不会无趣到用文化来为难最得力的下属,毕竟子弹也不会因为多认两行字而改变方向。

“今晚去北边看看,安东尼奥那几个十有八九会出现,”艾亚哥斯走向黑发女人,“干掉他们,我的半翼。”


tbc

因风飞过蔷薇
向@HKKMR☕️ 老师约的稿...

向@HKKMR☕️ 老师约的稿!

艾亚哥斯,但是ff14指挥官。

以下是一些ff14背景的个人口嗨。

【艾亚哥斯的纷争前线轻锐小队】

艾亚哥斯,指挥,常用职业是DK。指挥节奏非常快,从不救掉队和追烂头 的笨比。喜欢的指令是:“杀赢,见到的全杀了<se.4>。”打人的理由 只有一个,就是认为对方碍眼,老三也不是免死金牌。狼狱喷子,不服单挑场见。关于他脾气不好、打老三等传言都是真的,但他确实不打兄弟战场,据可靠消息称,他的两个兄弟都没参与纷争前线。

拜奥雷特,副指挥,常用职业DK,在紧急情况时会接指挥权。平时担任团队先锋,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开吸。必...

向@HKKMR☕️ 老师约的稿!

艾亚哥斯,但是ff14指挥官。

以下是一些ff14背景的个人口嗨。

【艾亚哥斯的纷争前线轻锐小队】

艾亚哥斯,指挥,常用职业是DK。指挥节奏非常快,从不救掉队和追烂头 的笨比。喜欢的指令是:“杀赢,见到的全杀了<se.4>。”打人的理由 只有一个,就是认为对方碍眼,老三也不是免死金牌。狼狱喷子,不服单挑场见。关于他脾气不好、打老三等传言都是真的,但他确实不打兄弟战场,据可靠消息称,他的两个兄弟都没参与纷争前线。

拜奥雷特,副指挥,常用职业DK,在紧急情况时会接指挥权。平时担任团队先锋,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开吸。必要时会为了指挥的荣誉牺牲自己,被艾亚哥斯称为“我的单翼”。

砥草,主控,常用职业舞者。所有功夫都在一个“巧”字上,能从多角度冲进人群释放魅惑。虽然因为工作不得不呆在拉诺西亚,但很不喜欢去以太广场附近,听说是为了回避在舞团生活的姐姐。

史坦德,辅助,常用职业骑士,主要任务是保护舞者。喜欢在艾亚哥斯喷人的时候接话,但时常由于说话不过脑而被指挥收拾。

Yan湮
合志封面,生了出来! 大概会在...

合志封面,生了出来!

大概会在下周开一系列制品的预售,敬请期待w

合志封面,生了出来!

大概会在下周开一系列制品的预售,敬请期待w

Biaca

【代发】人形

米诺斯视角文。存在的cp是艾亚拉达。冥王神话LC故事。


黑色的宝石下,只露出五根手指,每一根上都有干净透亮的指甲,它们一起用指腹抹了抹窗户。寒冰地狱的风吹来,与室内的温暖暧昧着在玻璃上结了水雾。一只紫灰色的眼睛透过那抹开的一小片的清晰形状,睫毛触到冰冷的玻璃,朝楼下望去。


拉达曼提斯与艾亚哥斯才从冥王殿回来,并排地走着,楼上的人听不清他们说话。过了一会,那一黑一黄的身影开始互相动手动脚,甚至有拳打脚踢的趋势,仿佛戏剧就要开始了,此刻正在铺垫的阶段,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它继续的发展没有上演精彩的格斗,而是直接由艾亚哥斯把拉达曼提斯朝下拽了下,一个吻封了上去。真遗憾,什么也没...

米诺斯视角文。存在的cp是艾亚拉达。冥王神话LC故事。


黑色的宝石下,只露出五根手指,每一根上都有干净透亮的指甲,它们一起用指腹抹了抹窗户。寒冰地狱的风吹来,与室内的温暖暧昧着在玻璃上结了水雾。一只紫灰色的眼睛透过那抹开的一小片的清晰形状,睫毛触到冰冷的玻璃,朝楼下望去。

 

拉达曼提斯与艾亚哥斯才从冥王殿回来,并排地走着,楼上的人听不清他们说话。过了一会,那一黑一黄的身影开始互相动手动脚,甚至有拳打脚踢的趋势,仿佛戏剧就要开始了,此刻正在铺垫的阶段,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它继续的发展没有上演精彩的格斗,而是直接由艾亚哥斯把拉达曼提斯朝下拽了下,一个吻封了上去。真遗憾,什么也没发生,最后只是演变成了一场追逐戏。

 

两个人都跑了,米诺斯继续站在窗前呆滞地望着下面,多罗美亚的楼下空落得连个杂兵都不出现。又过了片刻他终于选择转过了身,靠近让他感到有温度的壁炉边,陷入铺着丝绒垫的藤椅。墙边有一具骷髅骨架,藏在黑暗里头。他看到了它,便挑动了手指,让星辰傀儡线缠绕上骷髅的关节,做一些并不扭曲的,更像活人的动作。玩了一会,似乎有些无聊,米诺斯又扫视到了桌上那些没有五官的人偶摆件。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任发丝从侧边垂下,好像牛奶从一个黑色釉罐里倾倒了。他放弃了那个骷髅,转而摆动起了两个人偶,食指与中指轻碰,“咔哒!”让他们做了亲嘴儿的动作。

 

潘多拉的会议有时候很无聊,对于米诺斯来说,他必须佯装认真听讲。尤其是,作为三巨头之一,他与拉达曼提斯和艾亚哥斯必须站在最前面。于是大多时候他选择让自己的表情被头发遮了个严实——艾亚哥斯也是这么做的,虽然他们两一点也不熟,也一点儿也不存在什么商量好的情况。尽管这只是个巧合,偶尔米诺斯多少还是会对唯一落单的人感叹:可怜拉达曼提斯额前的头发实在太短了。不过,拉达曼提斯的确是听的最认真的,没有人怀疑他对冥王的忠诚度,他的认真甚至感染了所有的翼龙军团成员。

 

今天米诺斯不想装,由于他的位置固定正对冥王宝座,还有他的身高问题,不论是站左还是站右都会让队列看起来很奇怪。于是这次他索性从最前面缩到了两个同僚后面。这可比直接对着神和潘多拉有趣多了。比如他现在会看到艾亚哥斯伸出手,不停去骚扰拉达曼提斯,一会拽头发,一会拽翅膀。黑发的当事人乐此不疲,而米诺斯也在后头看得不亦乐乎。但艾亚哥斯终究没有太过分,让拉达曼提斯依旧像个冥斗士标杆一样直挺挺地站好。这倒是不太像艾亚哥斯平时会干的事,他好像从来不这么“温柔”。米诺斯撵着发丝如此想着。

 

两个人偶有一个被雕刻了出来,甚至重做了活动关节,罐子里是黑色的染料,长杆细头的笔刷浸泡在里面。在这样一个还没有电器的时代,照明用的光线实在容易让人觉得眼睛疲劳,只做了一个人偶,米诺斯便想收工了。他观摩着这个小巧的人偶,还差眼睛,不过真可惜,没有更小的笔了,于是他索性只是点了两个圆点结束。真是美好的一天。

 

从那之后,米诺斯开始对艾亚哥斯有了更多的注意。他依旧会在远处观察他与拉达曼提斯的那种如胶似漆的互动,也会观察他与部下的互动。他看得很认真,仿佛在研究一个几何体组或者在测量比较什么。有时候会再做一个艾亚哥斯的人偶,时间久了,他的桌子摆了一排,他们看起来好像一模一样,但是又好像都不一样。

 

“艾亚哥斯。”这天他带着最新的艾亚哥斯人偶找到了艾亚哥斯。

 

“哦,是你啊。”对方斜视了一只眼睛,从黑色的发丝下漏了出来。

 

“来,看一看。这个像不像你。”当米诺斯一只眼睛也不漏出来,还在笑的话,那表情简直毛骨悚然还十分的奇怪,宛如一个白毛怪。不过艾亚哥斯对此毫无知觉。

 

“你是不是有病?”

 

“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询问意见。”

 

“老子可不是这种被操纵的玩意。”

 

“哦。”

 

正当米诺斯转身要走的时候,艾亚哥斯却突然动了,他动起来随时随地都像飓风过境,所以米诺斯也立马进入了备战状态。然而,迦楼罗的那只手触碰到人偶的一瞬间,却收了回去。

 

“算了,你这人太无聊了。我甚至打架的兴趣都没有。”

 

米诺斯耸了下肩,八层的肩甲发出递减的,清脆的击打声,他表示无所谓,也恰好拉达曼提斯在往这里走,他们都高大又硬朗,很般配。与中性化的自己并不一样。他是时候离开了。艾亚哥斯说他无聊,无比正确的结论,米诺斯也这么想,可他可喜欢自己这个状态了,无忧无虑。下头的冥斗士偶尔会吵闹三巨头中究竟谁是最强的,米诺斯对此毫无兴趣,于是狮鹫军团人心涣散,可那又有什么所谓呢?他始终有让部下闭嘴的小宇宙强度。

 

“拘泥第一的是傻子”他写了个便签随手贴在了一个人偶头上。

 

不过有拉达曼提斯在,他们会很幸福的。是的,谁和拉达曼提斯在一块不幸福呢。就算是自己非常非常的久远记忆里,也如此。但他对此的感知已如烛火羸弱,只记得有这么个印象了。

 

一个不见天日的下午,也恰好是米诺斯领到攻打圣域指令的日子。拉达曼提斯造访了多罗美亚。当他亲眼见到了那一大堆的艾亚哥斯人偶,瞠目结舌又心情复杂。

 

“传闻你爱他是真的?”双足飞龙双手握拳,非常克制地问出了这句话。

 

“可能是真的。”米诺斯在回答的时候露出了双眼,看起来带着几分好奇和迷茫,甚至还有拉达曼提斯简直想给他一拳的无辜感。

 

“你还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嫌事大。”气血开始从拉达曼提斯的脖子往面颊上涌,肌肉与血管紧绷着。

 

“艾亚哥斯就没正眼看过我。你找我干什么?决定权又不在我身上。”米诺斯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给拉达曼提斯倒了一杯红酒。“难道是那个传闻‘只要是米诺斯想要的,拉达曼提斯从来都抢不过’。无知的人相信这句话,连你本人都信吗?天呐,我们可认识几千年了,难道是艾亚哥斯让你把对我的记忆挤出去了,满脑子塞满了他吗?”

 

“喝酒不适合备战。”金发的高个男人义正言辞的岔开了话题,顺手把米诺斯正准备喝的酒杯也截胡了。“你以前也确实很令人反感,但是我能理解。那种位置,不是人呆的。”

 

“那恰好说明我不是人。”米诺斯歪了歪头,做了个笑。不穿冥衣的他看起来很漂亮,就好像一个陶瓷假人。“那你对我现在的印象怎么样?”

 

“每天都在看热闹,不务正业。甚至军团的纪律也不怎么样。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接下潘多拉大人的任务。”一连串的抱怨从拉达曼提斯的嘴里跑了出来,而米诺斯仿佛没听,转身将台上艾亚哥斯的人偶统统丢进了壁炉里,让火烧得一干二净。“喂!你在干什么?”

 

“又不是把真的艾亚哥斯烧了。他可在黑船上好好呆着呢。”

 

“好吧,虽然你想说你很糟糕,但现在确实并不讨厌。”拉达曼提斯觉得自己不得不主动降血压。

 

“那么,请不要在我出战的时候派个跟踪的。”

 

“为什么?我对你军团的纪律可不算放心。”

 

“我在杀戮时,那种样子就和第一世的我一样。我更喜欢现在这样。”

 

傀儡,什么是傀儡。

 

傀儡不是人类。

 

傀儡没有心。

 

米诺斯死时面朝天空。由于第一世死时他被葬在阿弗洛狄忒神殿,于是现在,他再次见到了如珍珠一般俏丽的爱神。这很嘲讽,可他仅存的体力在看向女神时,眼神仅仅只够表露疑惑。



作者的ps:可能有部分cp洁癖看了会别扭,但是作者本身并无此意,如果存在那一定是写文的水平还不够。毕竟初衷此文是给一个艾亚拉达朋友的礼物,而作者本身是个米诺斯粉,也并不可能愿意让他做第三者之类的。灵感来自MBIT与周迅版《画皮》。该文也是我对冥王神话LC的彻底告别。毕竟喜欢米诺斯很早,看着他曾算是老冥粉团宠跌到人人喊打,明粉暗黑。我并不想评价LC本身如何,但是不论如何那于我而言是一段痛苦的回忆,终究是要做最后的了结的。让LC时代的他终究与孜然一人相伴吧,不与任何纠缠。

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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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CP本:《Everthing For Lover》

2.双子本:《昼兔》

3.童虎水镜本:《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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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童虎水镜本:《深流》

艾亚米诺存放处

未来·2229(五)

雨停了,加隆已安葬。以往,或者说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些事不需要黄金圣斗士们去动手,而现在都是他们亲自在做。史昂看着那一片墓地,顺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的那个,感慨万千。他听拉达曼提斯说起过两百多年前真正的加隆是直接化为了星尘。如今这里唯一的加隆墓碑,葬着的是仿生人加隆。


“艾亚哥斯说,被回收的仿生人是被当垃圾处理的。在这里好歹有个安息的待遇。”撒加手在加隆的墓碑上轻抚了一下。撒加知道他与这个加隆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双生关系,加隆先被制造了出来,而他是在加隆的基础上再次优化过一次并载入了撒加的记忆的生命体。可潜意识里依旧会觉得他们是兄弟,那一模一样的脸,那一模一样的银河星爆。...


雨停了,加隆已安葬。以往,或者说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些事不需要黄金圣斗士们去动手,而现在都是他们亲自在做。史昂看着那一片墓地,顺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的那个,感慨万千。他听拉达曼提斯说起过两百多年前真正的加隆是直接化为了星尘。如今这里唯一的加隆墓碑,葬着的是仿生人加隆。

 

“艾亚哥斯说,被回收的仿生人是被当垃圾处理的。在这里好歹有个安息的待遇。”撒加手在加隆的墓碑上轻抚了一下。撒加知道他与这个加隆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双生关系,加隆先被制造了出来,而他是在加隆的基础上再次优化过一次并载入了撒加的记忆的生命体。可潜意识里依旧会觉得他们是兄弟,那一模一样的脸,那一模一样的银河星爆。

 

“穆。”史昂呼唤了他那名义上的徒弟,在穆那双青翠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以一种非常平和的询问语气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会把冥斗士也放过去。”

 

“他向我展示了银翼杀手的证件,并同意不使用小宇宙决斗。来此地的立场并不是为冥界。”

 

“圣战在即,你这么考虑似乎还是不太周全了。”

 

“可教皇大人您最后也让他们三个离开了。”沙加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雅典娜。女神似乎又长大了一点点。“说明你认可穆,他判断的并没有错。而且当时他们,尤其是拉达曼提斯有非常充足的战力,我们所有人靠着记忆拥有前人的一切,却都没有实际的战斗经验,实战差得很远。我将您带到双子宫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发动突袭。而艾亚哥斯明显只想尽快带着米诺斯下山。”

 

“沙加你这完全是帮着穆在说话啊。”童虎抱臂站着,冷不丁地调侃了句。

 

“老师你可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穆低下头微微笑了下。

 

“不过我同意沙加的看法。雅典娜降生意味着大地有危机,历来我们最大的敌人都是哈迪斯,但是未必一定是冥王。”童虎收敛了玩笑态度,继续保持着抱臂的姿势,神情严肃。“那三个冥斗士此次到来似乎没有很大的敌意,哈迪斯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个未知数。而东京那边请了银翼杀手,并派了加隆到来,我们自身的危机似乎都还没解除。”

 

“你们不如主动出击。”雅典娜开了口,虽然还是个少女的模样,穿着略显幼稚的白色裙装,可她金色的小宇宙燃起来,威严又温柔地安抚到了在场的每个人心上。

 

“女神您是说?”

 

“我们不如主动了解下东京那边的想法,爱好和平可不等同坐以待毙。”这个雅典娜似乎与他们印象里的那位不是太一样,更像是更古老,书上记载的,灰眼睛的,名副其实的战争女神。

 

朱利安再一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他究竟是谁?每天身边都围着人在喊着自己波塞冬大人,他与这亚特兰蒂斯也确实有不可分割的缘分。他曾在幼年救下了一条漂亮的鱼,未曾想到过她就是人鱼族,在他十六岁那年她带他进入了神的宫殿,又在战争后将他送回了岸。她只是单纯的将她以为的美好赠予他。某种程度,是她使得他成为了海洋的王。但他与波塞冬的缘分似乎从他出生那一刻就开始,那听起来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名头。朱利安这个名字在梭罗家族的家谱上至今笔墨新鲜,他依然掌握着船王家族的命脉,只是时常觉得自己与后辈们真的格格不入了。反而是这海底更令他有一种怀念的感觉。只是封印存在,波塞冬就只能总是半睡不醒地在他体内。他想探究的真实必须从城户集团手里拿回那个罐子,他必须打起精神,于是面对镜子,他正了正衣领,转身离开房间朝研究所去。

 

“快!终止连接!”有人仰头大喊“已经来不及了!”有人低头忙碌“直接关闭电源!”有人匆忙跑在过道。

 

朱利安抵达亚特兰蒂的研究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片乱象。克修拉与拜安正在试图按住卡萨,其他工作人员了乱作一团,而那名心灵战士仿佛变了个人,一改以往的阴郁,狂躁了起来,嘴里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胡话。

 

“朱利安大少爷来了,哈哈哈哈!”他面目狰狞而扭曲,似乎疯了,挣脱了另外两个人,开始试图扑向朱利安。这发生的太突然,朱利安并没有闪躲,在这关键时刻,苏兰特吹响了笛子,终于让他安静了下去,整个人跪坐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情。”

 

“卡萨再次入侵纱织网络的时候,被病毒反入侵了。”

 

“什么?”就在朱利安还在疑惑的时候,卡萨的身体晃了晃,重新站了起来。

 

“你好,朱利安·梭罗。”那说话的方式沉稳无比,绝不是卡萨本人。

 

“你是,城户博士?”朱利安自是知道对方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自是气势上不能示弱。“做得可真漂亮。”

 

“呵呵,多谢夸奖。我们城户集团制造仿生人,提供了最好的劳动力。而你们致力于改造人类本身,我们不形成竞品关系,你又何必总是来窃取我们的数据呢?我们都在致力于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你们不仅仅制造仿生人吧,包含所有的动物。”亚特兰蒂斯之外的海水生物已寥寥无几。

 

“毕竟这个时代一切真的东西都是那么昂贵,我们总不希望自己的后代什么都见不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神的身份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波塞冬真的还有那么强大吗?”在东京圣域的最高处,雅典神殿的更后方,是城户别墅。在这阴霾遍布的时代它所在的位置是如此接近光明,仿佛奥林匹斯山之巅。城户纱织就坐在这名四十岁不到的城户后人身边,她的身影虚虚晃晃,她手一挥变出了精致的茶具,然后喝着同样虚虚晃晃的茶。就在城户博士还在与朱利安通话时,又接入了一个信号,她将它藏了起来。

 

“哼。”朱利安面对这样的提问,他突然感觉到了好笑:“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商人,看样子商人才是你的伪装。可拿走雅典娜的罐子,也暴露了你的胆怯。”

 

“不,我一点也不胆怯。毕竟我创造了真正永生不死的雅典娜。而我的那些圣斗士们,也将比人类更像人类,并且超越人类。”

 

“那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那祝您生意兴隆。”卡萨又重新倒了下去。

 

看着倒下的卡萨,朱利安心情沉重。他转头看向一边的苏兰特,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嗯?”苏兰特睁大了眼睛,面对这个提问非常诧异。“我是......”他的回答反而犹豫了起来:“苏兰特啊。”

 

“问这个问题是我愚蠢了。”朱利安低下头若有所思,除了苏兰特以外,拜安与克修拉也在盯着他。朱利安只是自言自语:“名字能证明你是你吗?”

 

“波塞冬大人。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可人本身就不是一尘不变的。”克修拉走了过来,扶起了卡萨。“他也依旧是我们海将军之一。这家伙其貌不扬,但能力还真是首屈一指。我们已经依赖他太多了,他该休息一阵了。”

 

“是啊。并不是一尘不变。”

 

在与朱利安通完话后,纱织关闭了通讯,继续慢悠悠优雅地喝着茶。这儿是个光明几净的白色空间,头顶的灯光是一个个正方形的格子,随着人的踱步会依次打开,墙两边全是书柜,里头是密密麻麻的电子书库。最里头就是纱织现在坐着的沙发。随着城户博士正准备离开他的书房,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问:“刚才是不是又有通讯接入了,是谁?”

 

“未知号码,我给直接挂断了。”纱织回答得很坦然。城户博士思考了一会,直接走了出去。与其他事情相比,现在他的新圣斗士似乎更有趣。以及,他对应对银翼杀手的调查。

 

释静摩在他的处女宫打坐,这几日却总是收到来自白羊宫的讯息,是一种带着暧昧的小宇宙。而在今日的打坐中,他认为他见到了卓姆说的金发人。他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与虚无中,沙加也以莲花坐的姿势坐在他对面,金色的处女座圣衣,金色的头发,是看起来如此灿烂。释静摩知道自己的复制的哪个时代的原型,他对金发的处女座毫无头绪,那极有可能是他的后辈。他正试图与对方沟通,被一只搭到自己肩上的手拉回了现实世界。

 

“卓姆?”他有些诧异,但并不惊奇。

 

“你是不是又在思考一些很困难的问题了。”少女睁着她水润明亮的问题在询问,见释静摩没回应,又立马反映过来了什么:“又或者是,这段时间我给你带来了困惑,你在思考和我相关的事情。”

 

“确实是和你有一定关系。”释静摩从打坐的姿势抽出了腿,然后站起了身,卓姆则随之抬起了头。“你并没有给我带来困惑。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来找我吗?”

 

“虽然,你和我脑海里的那个形象不太一样。但我想,我应该喜欢处女座的。”卓姆回答的有些羞涩与尴尬。

 

“是应该吗?”释静摩思考了一会,走向了处女宫旁边的侧门,将手搭在上面,回头道:“我带你看花吧。”

 

那是个用影像制造的空间,可看起来很真实。阳光落在草叶鲜花上,泛着点点的光,最里头,是两棵并列的沙罗双树。他们走在里头就好像真的踏进了一个花园,空气里有混合的鲜花的馥郁芬芳,花头攒动,有蜜蜂停靠,有蝴蝶扇动翅膀。卓姆和释静摩习惯了一切的样子并不一样。她从未见过这些,记忆里那些也总是模模糊糊,并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她会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蝴蝶,手指穿透那些蓝黑色的翅膀,一些鲜花会随着她的步伐簌簌掉落花瓣。踩下去也有草叶折断的细微声响。

 

“这两棵树我有印象。”他们在沙罗双树下站定,卓姆抬头看着阳光穿透枝叶,光影斑驳。“我记得处女座会在这里死去。”

 

“你是说,处女座,而不是我。”释静摩将话说的很缓慢。

 

“对。我想我脑海里的那个人不是你。我没有亲眼见到他死去,我只是站在刚才那个大门后面,却悲伤不止。”卓姆蹲下身,试图捡起一朵落下的沙罗双树的花,但掌心空空如也。

 

“你知道我们的记忆都是其他人的吧。”释静摩抬头看着树问。

 

“我知道。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坦然的接受它,就像你们之间很自然的可以做朋友,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用在意那些卓姆。”释静摩选择也蹲下了身,伸手去触碰卓姆刚才试图触碰的花。“你的记忆很可能和我们不是同一代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做。但是对于当下的人来说也不过前尘往事。何必拘泥于过去,只需过好此世的人生。那个真正的我是不开口说话的,而我现在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与他也并不完全一样。”

 

“你说的对。”卓姆垂下她的睫毛:“这算是我的第一世,用你们佛教的说法,选择做个好人,来世我一定会很幸福吧。”

 

“当然。”释静摩拿出了一朵红色的玫瑰,递给了卓姆。“这个是我从卡迪纳尔的花园里找到的一朵无毒玫瑰,你不要告诉他。我看你很喜欢花草,这是真正的鲜花。”

 

“谢谢你!释静摩。”此时此刻,卓姆脸上绽开的笑容与孩童无意。

 

圣域山脚下的小镇,在白日里显得破败与优雅兼并。这里不像东京,有高耸的大楼,拥挤的人群,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希腊在很早以前就破产了,于是它顺理成章的,保留了许多更古老的气息,即使它也被糟糕的空气,浓郁的雾霭包裹,路上也会行驶厚重的车子。室内,你可以看见现代化的设备,只要你有足够的财富,可以体验原石混凝土风格的装修与一个极致的科幻生活。

 

拉达曼提斯坐在室内看着对面的床空发呆,他与这个加隆相处不过一日多,却留下极其深刻的记忆。他见过自然死亡的生命,但这是他亲眼第一次见到一名仿生人的死亡。他与那个加隆一样,一个自说自话的自由灵魂。他有些烦躁地朝窗外看去,广场上仿制的雅典娜神像的脸裂开了。他收回目光,吐了口气,觉得不是很想呆在这里。想着这些,他觉得不如直接出门,于是拿了外头套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抵达一楼时,金色条带转角里的前台人员叫住了他。拉达曼提斯停驻了脚步,让自己被笼罩在那隐隐发散的金色灯光里,他感觉那个工作人员就像长在了墙里,不过她记忆可真好。

 

“你们还往后续吗先生?”听起来甜美,似乎又没什么情感的声音。

 

“先再住一晚上。我的朋友去医院了,哪天能离开还不确定。”他俯下身子撑在抬上掏出了信用卡,看着那名姑娘操作,发现她的瞳孔反光别致,看来也是一名仿生人。以艾亚哥斯跟他讲过的故事来判断,看起来是个老型号,也不高端,木讷得很。

 

“明智的选择,信用卡这种老物品更加安全。”那姑娘手脚麻利,拉达曼提斯得以很快地走上街道。

 

雅典的医护看起来比较热情,或许这是地中海一代的特色,他们或许不是最好的医护人员,却看起来很有生活的活力,这是其他地方很少见到的。这儿是给人类看病的去处,外科医生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医用型的仿生人,而护士似乎和人类更多一些。

 

米诺斯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看了会吊瓶里的药水一点点下降,里头是抗生素,空气里也依然是非常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你说人类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很落后啊,我到现在还得用这个世界大战时代发明的东西退烧。”米诺斯的话语带着非常多的调侃意味,他侧目过去,艾亚哥斯正支着脑袋昏昏欲睡,之前与穆打斗留下的一些外伤也做了处理,他身体很好,看起来状态还行。不过想起来加隆手掌受伤,也不过粘一下的事,他作为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人员,也难免感到一些被时代抛弃的落寞感。米诺斯打消了叫醒艾亚哥斯的念头,重新仰起头,看着吊瓶里的气泡。假如仿生人真的有了更久的生命,人类是不是也就真的没了存在的必要,尤其是生育功能真的成功的话,或许人类也形成了一次特殊的进化,这可太达尔文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艾亚哥斯睡眼惺忪地回了神,然后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伸开他的四肢。

 

“每当你这个时候,我都好想不认识你,真是毫无形象。”米诺斯将头朝向相反的方向以示嫌弃。

 

“可你也嫁给我了呀。”艾亚哥斯丝毫不在意,伸手捏过米诺斯的下巴,将人脸轻轻转了回来,很容易。不过那双芬达石颜色的眼睛里,似乎气势不减。

 

“住在我家,明明是你嫁给我。”他们的手上带着一摸一样的戒指。

 

“我们都早没了父母,哪能这么说,我在尼泊尔也有房子,是你不愿意住。而且......”艾亚哥斯眯了眼他的语调里带上了些得意:“反正在上面的是我啊。”

 

“那是我懒。”没有预料中的气急败坏,米诺斯似一堆白的乱线摊着堆放在椅子里,目视前方。“我才不干那么重的体力活。”

 

“那也不就说明你喜欢......”话到嘴边,艾亚哥斯看见米诺斯贴着胶布在输液的那只手,给咽了回去。他垂下头叹了口气,假如那天不是他冲动任性强迫做了下去,米诺斯不至于这样。可他对米诺斯有着强烈的独占欲,犹如小孩子那样。即使水镜算是另一个他自己—至少在米诺斯眼里。他也会觉得非常不开心。

 

“我没有那么弱,也没有怪你。”米诺斯用他那只闲着的手拍了拍艾亚哥斯。“好歹我是个身高一米八四的男人,还是冥界三巨头。发烧是很偶然的。”

 

“米诺斯,我知道你心里的芥蒂,但是......”艾亚哥斯没把话说下去,他甚至原本想用手比划,现在也停在了半空。他想现在最好是先等人康复。

 

“艾亚哥斯,你帮我掏一下左边的口袋。”米诺斯无视了他说了一半的话,语调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他从米诺斯的口袋里掏出了叠了四折的纸张,展开来是一张蜡笔画。以极其幼稚的手法画了一个黑发小女孩,黑发男人,白色长发无型别人和一个黄发的连眉毛人。他当然认得出,这是安娜的笔迹。

 

“我带着照片,没想到你也带着画。”

 

米诺斯笑了笑,以一种很少人见过的不令人害怕的笑容。“在制造仿生人,与仿生人相处的日子里,有时候会让我觉得恐惧。假如没有神的眷顾,作为最后的后盾,我们又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可我又必须说,我会爱他们,就比如安娜。无可代替的女儿。”

 

艾亚哥斯听完将画重新叠了起来,塞回米诺斯的口袋,然后起身道:“我去买食物。”

 

“省着点。我们都失业了。”艾亚哥斯临走时米诺斯在歪头嬉笑。

 

医院的门口集聚了流浪的人群,他们打了个地铺坐在地上,嘴里一直不停骂骂咧咧。他们都是真正的人类,没有钱住进设施良好的居所,也没有钱进行星际移民。至于工作,现在社会能留给人类的工作他们无法胜任,于是只能每天领着救济金,吃着廉价食物日复一日,比如蛋白质农场产出的虫子做成的各种其奇怪东西。艾亚哥斯这一路走过,一路都是这样的人群,甚至有人牵出了他的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狗。在前面放着一个空碗,立上牌子:我真的很饿!

 

他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有宠物可以多领一分救济钱,那些人便索性做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行为。走到广场时自动贩卖墙前聚满了人群,随手一按就有食物出来,也包含各种生活用品。艾亚哥斯站在人群后看的眼花缭乱,他更习惯与人交际着去点餐,或者,索性等着米诺斯做出什么他吃什么。现在这样,面对着机器,前方点单的人群也和黑压压的虫子没什么两样。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米诺斯怎么样。”拉达曼提斯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艾亚哥斯转了身,那人穿着黑色长皮衣孤零零地远离着人群。

 

“或许今天那一瓶挂完他就能恢复。”

 

“你到底是做了多过的程度,他都能成这样。冥斗士的体质多少还是强于普通人的。”拉达曼提斯上前走了两步好靠近艾亚哥斯。

 

“我没有......等下,拉达曼提斯我不想跟你谈论我和他的隐私。我以为你现在会沉浸在加隆的死亡中。”他试图转移话题。

 

“他都不在了,我还能怎么样。你们打算回冥界吗?”拉达曼提斯再次转移话题。

 

“得看米诺斯的意思。”

 

“我建议你们也都回去一趟。众所周知,哈迪斯大人从来都是由着手下随意干,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被瞒着,或者他真的成了不知情者。”拉达曼提斯的语气一如战争时期的严肃。“以及,安娜在伊利西亚。”

 

“好的。”艾亚哥斯的眼睛里恍如星光乍现,但很快他克制住了自己,用一种比较快乐的语气道:“那现在,你帮我选一下食物吧。


艾亚米诺存放处

未来·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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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史昂他们带人走的时候你在外太空?”


“没错。毕竟我。”加隆踩在一块棉花白的石头上,眼神不知道在看哪。“只是撒加的替补。也是那个加隆的假货。他听起来过得比我精彩。”


拉达曼提斯看着这个加隆,想说点你也很精彩之类似乎都是多余的,他只能沉默。反倒是加隆又继续道:“当然如果我当时不在太空,或许也不会听史昂的一起离开,毕竟我从未见过现在真正的雅典娜,我为什么要相信她。艾亚哥斯问我能不能下得去手。事实上我当时只有接受命令一个选择,不过我还想见见撒加。毕竟他在我记忆里占据了太大的比重。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称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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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史昂他们带人走的时候你在外太空?”

 

“没错。毕竟我。”加隆踩在一块棉花白的石头上,眼神不知道在看哪。“只是撒加的替补。也是那个加隆的假货。他听起来过得比我精彩。”

 

拉达曼提斯看着这个加隆,想说点你也很精彩之类似乎都是多余的,他只能沉默。反倒是加隆又继续道:“当然如果我当时不在太空,或许也不会听史昂的一起离开,毕竟我从未见过现在真正的雅典娜,我为什么要相信她。艾亚哥斯问我能不能下得去手。事实上我当时只有接受命令一个选择,不过我还想见见撒加。毕竟他在我记忆里占据了太大的比重。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称之为,兄弟。”

 

“或许那无所谓。”拉达曼提斯转过脸看了眼车所在的方向,能看到一个轮廓以及,香槟与湖蓝相间的几何色块。“如果你学习过圣战相关的知识,或许会发现我们冥斗士似乎一直在复活。不,应该说我们每次都真的死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和米诺斯也是兄弟,至少我们都记得这个事,发生在几千年以前。但是现在我们几乎感受不到那份古老的血缘了。对他来说或许艾亚哥斯还更重要。”说着拉达曼提斯用眼神示意了那边。“要知道总是能不停地重新爱上同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他又顿了顿:“我知道他在意我,我也在意他,像另一种兄弟那样,包括艾亚哥斯对我来说也是。人不可能活在回忆里。”

 

“那可真久啊。我也想见见几千年的岁月。”加隆将腿从踩着的石头上收回来,转身面朝他的车。“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在加隆一脸熟视无睹的坐进驾驶位的时候,拉达曼提斯也钻进了副驾驶座的门,眼前的场景让他愣了下。艾亚哥斯搂着米诺斯并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而米诺斯则在给对方梳理那乱糟糟的头发。“我以为会瘫的是你。”拉达曼提斯不假思索地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扣他的安全带。

 

“他一整天没睡了。”米诺斯的声音非常小,他尴尬地拉了拉自己衣服的下摆,掩盖一些似乎谁都没发现的事。加隆开始发动他的车,拉达曼提斯又从上方的后视镜里看到米诺斯轻轻地亲了艾亚哥斯的下巴。虽然早就习惯,不过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单身的人是无法理解有家庭的人的。”米诺斯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拉达曼提斯正疑惑,紧接着又听到“我这里看后视镜是你的脸。”于是他选择靠在座位上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回来前我收到了被辞退的消息。城户财团的反应和动作很快。”米诺斯没再跟拉达曼提斯开玩笑,很快的说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这句更像是说给加隆听的。然而后者只是打开了导航将车启动。

 

我渴望占有你的美,我渴望占有你的身体,不论是黄金,还是权力,都满足不了我。璀璨的星星与明亮的太阳都会消失,而我对你的爱会让我不断重新遇到你。迦楼罗的冥衣布满裂纹,短发的潘多拉下达了新命令。维梅尔在黄泉比凉坂冷眼看着部下被杀光,他始终波澜不惊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直到作为敌人的巨蟹座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他才猛然震惊地转过头去。

 

“水镜!”

 

米诺斯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喘着气,心跳飞快全身颤抖。床头的灯被打开了,艾亚哥斯翻身动作的感觉无比真实。一只手伸了过来掰过他的脸,泪水模糊视线,他看不清艾亚哥斯的容貌,连背后的灯光也模成了一片橘色。

 

“你又喊那个名字了。”

 

米诺斯没有说话,只是使劲眨着眼。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么在意,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我。”艾亚哥斯从被子里坐起了身,无奈靠在床头。

 

“是你忘了我!”这次米诺斯做出了反应,他声音难得的抬高。随后掀开被子冲进了卫生间,门感应着打开又关上,从里头传来洗脸池的水声。

 

艾亚哥斯有水镜的记忆,但是以现在的他去想那些事,也感觉到匪夷所思。事实上他可以完全不去考虑那些,他记得那些事,未必需要被影响,水镜与现在的自己想法差异太大了。可1747年天雄星相关的事太过严肃,是圣域的英雄那意味着冥界的叛徒。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他知道米诺斯难过,于是他总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只要可以他就会去拥抱他,去亲吻他,毕竟他是如此地喜爱他。有女儿的七年时间他们很幸福,问题似乎被掩盖了,他几乎要忘了这个事。现在重新审视这个事情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也似乎失去了耐心。

 

于是他也没了倦意起了身,坐到旅馆窗户边的沙发里。现在雅典不是过去的雅典,晚上几乎没什么景好看的,光秃秃的房子,光秃秃的地,雾很大,可见度很低,只有模糊的黄色光点和海那头穿透力极强的镭射灯,他们发射着与这个城市及不相配的艳丽色彩。

 

室内传来动静,米诺斯已经稍稍打理了自己,鬓角有些湿润地贴在脸上,他眼睛明亮,只是眼周还有柔软的红。

 

“我被开除了,没法回研究所去调用资料。所以我需要你......”米诺斯的情绪似乎平复了很多,回到了往常一贯平静的语调上。“去入侵我过去工作过的研究所的系统,调出现在他们白羊座的资料。”

 

“时间还很多。”艾亚哥斯站了起来靠近他。“我们或许应该先聊聊我们的事情。”他们身高相差了两厘米,恰好一个嘴唇的高度,米诺斯总是需要稍稍抬起脸才能与艾亚哥斯接吻。“距离那次圣战,都快500年了。你还不能释怀么。”

 

米诺斯没有接话,他只是将艾亚哥斯随手挂起来的外套摘了下来,有些慌乱地伸手进去,掏出折叠的微型电脑放到了桌上。而艾亚哥斯却按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再面对你的死亡出现在我眼前这样子的事情。”米诺斯感觉到了避无可避 。“我总是不急躁,我总是很有把握,我也总是很残忍。这几乎是所有人对我的印象。”他从艾亚哥斯紫色的眼睛里看到紧绷的自己。“只有我自己知道看着你死在一辉拳下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恐惧有多深。我不知道下次见到的又是谁。”

 

“是你不相信我。我们这世明明已经......这么久了。”艾亚哥斯也有一种脱力感。

 

“相信?”米诺斯没再多说,直接迅速换了衣服,拉开门出去,关上,一气呵成。

 

以米诺斯的秉性想干什么没人能阻止,艾亚哥斯知道大概是现在对方看着他的脸就烦躁。拉达曼提斯和加隆在隔壁,他决定去麻烦一下他们。原本作为任务执行者,他应该和加隆住一间更合适,但米诺斯在话,他不可能有其他选择。

 

深夜,路上漆黑,房子如方碑在两边。雅典不像现代繁华的大都市喜欢使用霓虹灯,于是它打满了自下而上的地光,道路幽深像是蜡烛点亮了平整的墓穴,在空间里透出缭绕的暗紫薄雾。三三两两的流浪汉走在街上,咒骂着令他们失业的仿生人。缪斯女神们的巨大投影孤零零的在路上播放,米诺斯从她们身体间穿过,她们无人观看。他朝着海边走去,在身后留下浓郁深黑的影子。

 

海浪声还是那个感觉,沙滩与海水似乎也没变,湿润冰冷。他开始坐下看着远处发呆,不清晰与不可见就像他的思绪,是混沌的。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笔画,在沙滩上写下一串艾亚哥斯的名字,然后抹平又写。后来他索性躺下,任沙子流入他的发丝间与衣物缝隙里。

 

“米诺斯。”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米诺斯撑起身体转过头,艾亚哥斯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跟我回去吧。”

 

看起来确实一摸一样。米诺斯起身开始审视对方,出其不意地出了一拳,被接住却也让人后退了一点。

 

“差远了,你是波塞冬的人吧?”他冷冷地问。

 

“听闻冥界三巨头的实力恐怖。”卡萨显现出了他的原型,摆开了进攻的姿势。“名不虚传。”

 

“从外形到声音,你确实惟妙惟肖。当年那五个青铜圣斗士也几乎都栽在你手里。”米诺斯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反倒是重新看向海面。“但是你的小宇宙可撑不起模仿艾亚哥斯。波塞冬有什么目的。”

 

“你会这么问,那就知道我一定不会说。”

 

“那可就别怪我......嗯?”只是一个转身,米诺斯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短发紫色眼睛的女孩,穿着一条粉色的背带裙站在海风里。

 

“爸爸。”她看向他笑,女孩的声音很甜。

 

“海幻兽。”米诺斯抬起了右手。“你在侮辱我。”星辰傀儡线束缚住了女孩。“既然你那么喜欢操纵人心,那也可以体验下变成真正的傀儡。”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脸。

 

“你果然是。”卡萨再一次现出原形。“冥界三巨头中最冷血残忍的那个。连女儿也能下得去手。”

 

“彼此彼此。”米诺斯加深了冷笑,随后他掰断了卡萨的四肢,管线带着火花,金属零件落了一地,最后是脖子,只剩下一颗头颅。

 

“你就算把我肢解成这样,我也还不会死。你们已经是落后的人类了。”

 

“哦?那只是我留你的命。”米诺斯走过去提起了卡萨的脑袋。“我现在也不想知道大海里的你们想干什么了。只是你让我非常不爽。”他伸出手指抠入了对方的眼睛,那一样是两颗机械眼球,什么意思,米诺斯又向外拉扯了一下,半张脸掉了下来。那不会痛,但卡萨还是因为突然陷入黑暗叫了起来,米诺斯觉得吵闹则直接把那颗头扔回了大海。

 

“米诺斯!”这次是拉达曼提斯的声音。他与加隆正一前一后地赶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米诺斯转过身时拉达曼提斯刚好喘着气站定,他看到后面地加隆心内缓了口气:还好刚才海幻兽瞎了。

 

“是艾亚哥斯让我出来找你的。我们并不知道你去了哪。但是感受到海边的小宇宙波动,才赶来。你看起来好像没事。”地上到处都是机械垃圾,让拉达曼提斯皱眉。

 

“我当然没事,那些海将军想赢我,再过几辈子吧。以及,艾亚哥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这次真的是你自己软弱了,他......”

 

“他说,你现在一定烦躁得不想见到他,找你或不找你都不对。”加隆打断了拉达曼提斯的发言。“但是放心不下,只能拜托拉达曼提斯。”

 

米诺斯的眼神收了凌厉,缓缓走向拉达曼提斯,他们身高差了很多,最终将额头靠到了对方的肩上,闷闷地出声:“我感觉我心里有个无法填补的大洞,孤独就像黑洞,无论吸纳多少东西还是无法填满。我不怪他......可无法遏制。”

 

玻璃杯上反射着电脑弧形的色彩,里头有半杯酒。黑色睫毛下的紫色眼睛正紧紧盯着屏幕。

 

“破译失败。”

 

“第24行第3列。”

 

屏幕上的图像动了动。

 

“植入键盘记录程序。”

 

“植入成功。”

 

“试用1号密码。”

 

“错误。”

 

“试用2号密码。”

 

“错误”

 

房间里很安静,也很暗。艾亚哥斯没有打开更多的灯,和米诺斯出去前一样,只留了床头开着的那盏。

 

“成功。”

 

“寻找关键字Ares。”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轮廓,这让艾亚哥斯有些疑惑。

 

“备份数据。”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米诺斯推门而入。他和艾亚哥斯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淋浴间。

 

花洒喷出热水,冲掉海边带来的寒冷,以及发丝里的沙子。而这时艾亚哥斯也突然间进了浴室。

 

“你......”米诺斯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上瓷砖。“你别进来。”

 

米诺斯伸出一只手示意推拒,可艾亚哥斯脱了衣物径直过来打开了淋浴房的门。他表情不悦,也不说话,而是拽着米诺斯的一只胳膊将人翻了个面,按在了墙上。他贴上去拨开湿漉漉的头发去亲吻后脖颈。水洒在他们身上,顺着发梢又湿漉漉地滴下来。

 

太阳从金色的云层露出。在东京圣域的最高处,雅典娜神殿的位置,是唯一可以看到阳光的地方。沙织虚虚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周围围着已经制造出来的部分1747年的黄金圣斗士,他们的黄金圣衣通通为仿制品,多了一些琐碎的加固部件。相比与史昂一起出逃的那批,他们清晰地知道谁是自己的造物主,应该效忠于谁。也坦然地接受着那份记忆带来的影响,塑造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渴望占有你的美,我渴望占有你的身体,不论是黄金,还是权力,都满足不了我。

 

“奥克斯。”

 

“在。”

 

“测试一下她吧。”

 

“是。”

 

相比穆与史昂,眼前这名额外制造的白羊座战士也太过于娇小了,那厚实的棕色蜷曲长发可以盖住大半个身子。尤其是对于奥克斯来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随便用家政型改了下。

 

“巨型号角!”

 

金色的光芒向前冲击,却在到达少女眼前时被化解,她闭眼站在那岿然不动。随着太阳的移动,折射出了镜面的流光溢彩。水晶墙隔在他们之间。

 

“继续奥克斯。”沙织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更强力的巨型号角冲来,而这一次,水晶墙在少女的惊愕中出现了裂纹。千钧一发之际,释静摩将少女拉到了一边。水晶墙碎了。

 

“可以了。”沙织站起了身。“看来卓姆需要另外的训练。你们都回自己的宫去吧。”

 

这不多的黄金圣斗士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奥克斯路过卓姆身边时想拍拍她的肩膀鼓励,手已经抬起来了,但是体型差距原因,他最后作罢。

 

“那个......”在回去的路上,卓姆从后头拽住了释静摩的手。“你是处女座吧。”

 

“是,我是处女座的释静摩。”释静摩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朝她微微颔首。

 

“你为什么要看我这么陌生呢?你不记得我吗?”卓姆疑惑地眨了眨她的眼睛。“你原本不是金发吗?”

 

“我一直是这个发色。”释静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维持着很好的礼貌。“请先回去吧。”

 

卓姆看着释静摩离去的背影,依旧困惑,她抬头看了看太阳。金色的,太阳的颜色。

 

“穆。”

 

“什么事沙加。”穆在第一宫泡着合成茶,他在他的紫发底下扎了个白色蝴蝶结。现在的他没有贵鬼陪伴,生活似乎也有些无聊。好的是,这个沙加话比记忆里那个要多,他不至于太没事做。

 

“我感觉到了另一个处女座圣斗士的出现。”沙加正在第六宫闭眼打坐。“或许你应该把这个事禀报给教皇大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穆稍稍起了调皮心,新的圣斗士,在他预料之中。

 

“你是他的弟子。”

 

“我是他的弟子吗?”就在穆还想打趣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宇宙在靠近,伴随着另外三个陌生的,非常强大并透出一丝丝的幽暗。“沙加!快去通知老师加隆来了。而且......好像还有冥斗士。”

 

“什么?”

 

“我去迎战。”

 

穆掐断了和沙加的小宇宙交流。和冥斗士在一起啊......他想到了记忆力的撒加他们。那个自己曾为同伴的背叛所伤心震惊。而现在的他更加心情复杂,对于他们来说,东京圣域才是他们出生地,硬追究起来,是他们先背叛了加隆。可小宇宙里使命感带他们来到了雅典娜身边,这也是东京那边给的,虽然可能只是一场意外。可加隆与冥斗士在一块更不寻常。他记得拉达曼提斯的小宇宙,另外两个也不比拉达曼提斯弱。看来冥界三巨头到齐了。自己唯一拿得出的就是这个坚固的仿生人身体。一切只能根据局势走一步算一步。

 

对于朝教皇厅跑去的沙加来说,记忆里他很少做这个事情。史昂心思很多,又或许是当年死亡的记忆存在,大多时候会把自己小宇宙隐藏起来。1986年时候的沙加很强,实力接近神,却依旧对穆饱含了信任,在那时候撒加大势已去时,群龙无首,大家都默认很相信穆的话。沙罗双树那一战更是只有穆了解了沙加的心思。此刻他无比担心他的安危。

 

远处驾驶车子的加隆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摊开自己的手,手指似乎有些麻木。“你们,有谁能接替我开车吗?”

 

车内陷入沉寂,米诺斯正在分析艾亚哥斯昨天下载下来的数据,他听到加隆这么说,也突然打了岔,写下了DIE,又立马意识到不对,消除了去。

 

“我来。”拉达曼提斯打破了沉默,打开车门,他与加隆互换了位置。


艾亚米诺存放处

未来·2229(二)

除了艾亚米诺,出现少量沙穆


天色已暗,昏黄退去,黑色的布匹将周遭的一切遮盖上,这是多年后艾亚哥斯第一次重新看到星星闪烁。在遥远的历史长河里希腊人看着星空编撰了星座,而现在只有在突破了云层的的天空才能看到了。


“从这里到希腊很远,你已经驾驶了一天。”艾亚哥斯将几乎贴在窗户上的脸收回,瘫坐在后座上。“你不怕我们出车祸吗?”


“你可以猜猜我的型号。”加隆的声音从前方幽幽传来,艾亚哥斯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看似正经的语气里透着些俏皮。“关于这么久你都不需要上厕所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简直和当初那个说要打三个的真正的加隆一样嚣张!艾亚哥斯......

除了艾亚米诺,出现少量沙穆


天色已暗,昏黄退去,黑色的布匹将周遭的一切遮盖上,这是多年后艾亚哥斯第一次重新看到星星闪烁。在遥远的历史长河里希腊人看着星空编撰了星座,而现在只有在突破了云层的的天空才能看到了。

 

“从这里到希腊很远,你已经驾驶了一天。”艾亚哥斯将几乎贴在窗户上的脸收回,瘫坐在后座上。“你不怕我们出车祸吗?”

 

“你可以猜猜我的型号。”加隆的声音从前方幽幽传来,艾亚哥斯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看似正经的语气里透着些俏皮。“关于这么久你都不需要上厕所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简直和当初那个说要打三个的真正的加隆一样嚣张!艾亚哥斯有点想给对方一个宇宙大幻觉。这时他就在想,要是米诺斯在就好了,一定不可能嘴上吃亏。或者拉达曼提斯在这里,那估和加隆的对峙起来可精彩了。

 

“你们抓捕仿生人都怎么处理?也有监狱?”加隆语调轻松得仿佛他自己不是一个仿生人。

 

“直接击毙。监狱是给人类使用的,对于仿生人我们称之为回收。”

 

“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走,留在了东京。”问出这个问题后艾亚哥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愚蠢,还愿意受控于人的仿生人一定是通过了移情测试的,他们的喜怒哀乐都不是那么明确,有许多连表情都不是很会使用,潜意识里根本意识不到受制于人类有什么问题。然而加隆下面的回答会让他感到吃惊,他似乎远比自己以为的不简单。

 

“我是加隆的复制,我不知道你了解他多少,听说他后来去了冥界,那些我都不知道。我最开始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被投入了星际殖民的队伍,后来才被召回的。我睡醒他们就告诉我圣战结束了。那之前的记忆我停留在了最后一次见到撒加他穿着紫色的冥衣,我继承了他的黄金圣衣。这看起来一切都是如此正常。但是很快的我看到了其他人被制作了出来。包括,撒加。”

 

这名加隆的这段话令艾亚哥斯瞠目结舌,那意味着眼前的人并不是没有演化出人类的七情六欲,而是一切都清清楚楚。他用演技忽悠过了移情测试。

 

“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根据现在制定对于相关仿生人条律。”他的语气开始不自觉僵硬,并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影子笼罩加隆。他感觉似乎有一种巨大的危险与阴谋正在逼近,令他浑身不自在。“我是有权直接杀了你的吗?”

 

“除非你想掉下去。”加隆的语调仍然满不在意,顺便回过头盯着艾亚哥斯并脱手了让车自己飞行了一小会。艾亚哥斯不语,他突然意识到当一个仿生人真的足够像人的话他会真的觉得他也是一个人。那些曾经被他毫不犹豫直接杀掉的,不过是还没足够像。他泄气般的坐了回去,再次摸出了照片看了看。

 

“你有个家庭?”加隆问道。

 

“我记得仿生人并不会在脑后长眼睛,除非是那群改造过得电子脑人类,会额外增加点设备。”

 

加隆依然在专注行驶,只是指了指上方的后视镜。“你有孩子吗?我们仿生人无法有后代。”

 

“基因意义上有过一个,已经去世了。我与我的配偶是同性。”这句话的信息不必再解释,车内陷入了沉默。艾亚哥斯有些烦躁地收回了照片,用手指抠着坐垫,又问道:“你真的能对你的同类下手吗?”

 

“这决定需要人类来做。”加隆有意避开了。“我倒是更想听你的想法,但是我能确定他们即使出逃了,也不会对人类造成任何危害,只是真正的雅典娜苏醒了。我知道,本身你还有冥斗士的身份。但看起来并不是纱织的数据库里诉说的那样。”

 

听到这里,艾亚哥斯想要是这个加隆有当初自己打他那一拳的记忆还会不会这么想。他没急着回答,他感觉自己不适合思考这种太复杂事情。他瞟了眼车上的导航,显示到了土耳其,希拉波利斯附近。

 

“下去歇一会吧,很快就要到雅典了。”

 

“没问题。”

 

加隆降落的位置对于艾亚哥斯来说恰到好处。这儿空气比东京好很多,虽然还是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同时空无一人,只有一堆堆石头,以及一些断垣残壁般的雕像,更重要的是,这里就是属于冥王的神殿。

 

“那里对人类来说二氧化碳浓度太高了。”他们踩踏入硫酸铜色的蓝水里,加隆突然对着正准备进门的艾亚哥斯提醒到。想起243年前的往事,这场面让艾亚哥斯感觉滑稽极了。

 

“不会有事。等我回来。”艾亚哥斯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进了地狱之门。

 

在艾亚哥斯进去数分钟后加隆紧随其后进了去,但是当他一路走到底的时候不见艾亚哥斯的身影,更没有他的尸体,就仿佛神迹发生了一般。加隆只得出来等着,他回到了车旁,他的车门是双子座头盔的脸,他盯着它犹豫了一会,最后选择坐在自己车的引擎盖上。他海蓝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被一阵吹过的风扬起,就像的大海里的水草。他看向天空,什么也没有,他曾去过外太空,见到过许多星星原本的样子,见过燃烧的战舰,也踏上过其他星球。他开始试着去分辨哪些是那位加隆的记忆,哪些是自己的,就这样,直到晨曦重新出现。他在车上换了个姿势,一眼望到了在远处有一个绿色的东西,这立刻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他从车上下来,有些小心谨慎地走了过去,然后蹲下用手指轻轻触碰了它,发现是一株含苞待放的野花。四月,是春天。泊尔塞福涅的种子该发芽了。

 

在希腊,曾经的十二宫的山上。史昂刚刚给尚是女童的雅典娜讲了故事,这世的雅典娜,有褐色的,蜷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和纱织很不一样。短短数月,她已从婴儿长成了儿童,速度非常之快,如书里写的真正的神子诞生。阿布罗迪过来拿了一些无毒玫瑰开始和雅典娜玩起了摘花瓣游戏,史昂知道他是有意过来分担他的忧虑,带着暖意的笑看了会他们打闹,便走出了教皇厅。

 

他在户外感受着这个真正的圣域,和东京的很像,又很不像。他脚下的是泥土与石头,不是钢铁,这是世间万物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最后留下的痕迹,任何生命都终究会化作一捧土。可惜,这里没有他记忆中的植被了。现在全世界的水都很不好,只有光秃秃的山,光秃秃的石头,昨晚他去了观星台,连星辰也变得隐约。

 

想到这些,史昂朝山下走去。除了童虎,他有着比十一个黄金圣斗士都长久的记忆,长达两个多世纪,这或许是一种好处,让他很快的发现了一切不对劲。城户集团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仿生人,给了他们一个极其封闭的,不与外界接触的环境,目的是催化他们形成小宇宙。可纸包不住火,他首先感受到了万里之外真正雅典娜的小宇宙。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史昂,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名真正的忍辱负重的教皇。在摇摆不定中,他最终选择了可以不必去承担的那份责任,因为睁开眼的时候,他便爱这个世界。而如今的冥王还会觊觎大地吗?他不知道,只是直觉里他得回到这里来。

 

当他走到第六宫时,他听到了穆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在沙加的花园。

 

沙罗双树早就枯死了,只剩下两杆光秃秃的木头,整个花园都是荒芜的,可根却仍然深扎地下并列屹立在那里。

 

“沙加啊,你又在想很多事情了。”

 

“你为什么要说又呢?穆。”

 

“从前你就总是想很多事情。”

 

“那那是我吗?”

 

沙加最后一句话令穆哑然。他一直睁开着他的双眼看着沙罗双树,他的眼睛拥有犹如晴空般的澄澈的蓝,是这个时代无法见到的色彩。沙加提着珠串,上头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在晃动。他那一头金发即使在如今的环境里依旧亮闪闪的,似乎是一种永恒。“你为什么来找我呢?穆。”

 

“我为什么来,你心知肚明。”穆始终是恬淡的,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佛陀会转世,佛陀所转世的那个才是沙加。在东京的时候,他们无疑是对我最失望的,我始终无法像我复制的对象那样积攒那么大能量的小宇宙。”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做我一个人的沙加吧。”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沙加回了头,对上了那如沐春风的微笑。

 

史昂离开了处女座花园的门口。那是他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他们的一切情感情绪,都深受“曾经人”的影响,于是他心疼这里的每一个孩子,当他有这种想法时,他也会深深的怀疑,那是他所想吗?他一度习惯性的从星空求解答案,而如今的星星也不再明亮。

 

刻耳柏洛斯突然变得焦躁起来,它从死人堆里抬起三个脑袋开始好奇地东张西望。法拉奥不解其意,直到艾亚哥斯火急火燎的身影从他前边穿过。

 

“艾亚哥斯,大人?”

 

然而艾亚哥斯只是一路穿过八个狱直冲冥王殿。很巧,拉达曼提斯正在汇报一些日常工作,他好好地,端正地穿着冥衣。看到穿着便装直接冲了进来的艾亚哥斯跟见了鬼似的。

 

关于雅典娜又降生了,哈迪斯当然是知道的。

 

“大地是我的祖母,我是她的后裔。雅典娜也是。人类也是。”他们听见哈迪斯这么说。“我只是抽签被分配到了这里,与夜的子女为伴。关于现在地面的一切,我倒是也很好奇雅典娜会怎么做。圣战从来都是为了大地。而我与我雅典娜的对峙也只是插曲。”

 

太久了,久到他们都以为冥斗士与圣斗士天生就是敌人。

 

“顺水推舟吧艾亚哥斯。看起来人类也分化阵营了。”他们看见帘幕后的影子立了起来。“你们也都知道我的秉性,想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吧。”然后消失不见了。

 

艾亚哥斯与拉达曼提四面面相觑,然后朝着外头走去。路上诉说了一些更多的东西,比如那名也与拉达曼提斯交过手的加隆的。

 

“你要是不忙,可以跟我去地面,这次我感觉我一个人搞不定。”

 

“冥界一切都有条不紊。”拉达曼提斯说,算是一种默认,然后他抬了抬下巴。“不过现在好像有其他人在等你。”

 

“嗯?”路过多罗美亚时,米诺斯正穿着冥衣坐在阳台上朝下看。他的脸又被遮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似笑非笑。这场面令艾亚哥斯感到恍如隔世,他已经非常久没好好看过米诺斯穿冥衣的样子了,即使上次他的关注点也在安娜身上——她是去世在他怀里的。

 

“我去打点一下。”拉达曼提斯拍了拍艾亚哥斯的肩膀向着加伊拿去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在休息呢?结果你来了冥界就投入了另一份工作。”艾亚哥斯看着米诺斯书房里丢的乱七八糟的书籍感叹道。桌子上,地上,椅子上,合上的,摊开的,都有。他似乎都没有可以跨脚的地方。“在地面生活了那么久,我一度以为你是有洁癖的。”

 

“忙点比较好。”米诺斯摘了头盔放在一摞书上,甩开了他一头长长的白发。“而且重新修缮条律这个事情路尼干不了。”

 

“我刚才去过哈迪斯大人那里了。”

 

“嗯。我知道。我这里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米诺斯在书桌前转了个圈,然后坐进了椅子里,艾亚哥斯则搬开了一摞书,也挪了张椅子坐过去。米诺斯撑着手肘神秘兮兮道:“修普诺斯大人也跑地上玩去了。”

 

“所以呢?”

 

“虽然是一场意外,他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他接过城户财团的外包,关于记忆制作的。由于史昂和穆都逃跑了,他们最新的白羊座是用穆的记忆改造的。要知道,不使用记忆,以仿生人的寿命致死都不可能学会使用小宇宙。有的仅仅只是比人类更强大的躯体。吸取上次的教训,他们现在制造的似乎是一批更好控制的黄金圣斗士。”

 

“这个我知道,我见过现在的城户纱织,她提到过这个事情,让我和加隆先去希腊,他们后续的新黄金圣斗士就会赶到。”

 

“还记得之前拉达曼提斯去挪威找我们时我说过什么吗?有的人捡到神,就觉得自己可以成神了。修普诺斯大人给那位白羊座的记忆做了点手脚,或者用他的话说他只是困了想草草了事。”

 

“事情有点复杂,我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了。”艾亚哥斯闭上眼叹了口气。“银翼杀手小组的态度也是去回收他们,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我很理解这个事情。以冥斗士向来与圣域对立,似乎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好像一举两得。但是现在似乎会助长城户集团的野心,我隐隐感觉不安。”

 

“你的感觉是对的。”米诺斯捧起了艾亚哥斯的脸,直视着他。“人类的欲念贪得无厌,获得了资源就会想要更多的资源,当上人上人互相迫害就是人性之恶的根源,不论原本的愿望多美好。他们会形成阶级妄图成神。我们在地狱已经见过了够多。于是哈迪斯大人与波塞冬想毁灭这个世界,雅典娜想拯救这个世界。我们本就是人类,在局中很难做什么,顺着去做就好了。”

 

“哈迪斯大人说了类似的话。”艾亚哥斯轻轻按下了米诺斯的手。

 

“我现在想和你上去见见那个加隆。我去换衣服。”

 

当地面开始逐渐升温,意味着太阳也升高,时间接近中午。加隆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离开了那朵花。然后就看到艾亚哥斯带着另外的两个人依次从洞口出来。

 

他记得拉达曼提斯,但他看到米诺斯的时候表示出了更多的惊愕。

 

“博士?”

 

“是我。”米诺斯有意的穿了他那件在实验室的白色工作服,顺便束了个发。加隆的这一声博士倒是震惊了另外两个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了他。“加隆是在瑞典制造的,第一个圣斗士实验体,当时那边人手很不够,我被临时调用了过去,进行了眼球制造。所以......”

 

“米诺斯博士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加隆显得很坦然。

 

“你从来都没说过!”艾亚哥斯的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些。

 

“因为我当时只是想早点完成,领了钱好回家嘛。回家了谁还记得这个事情,不是你们两个老提起来的话。”他的语气带了些委屈,又有些狡黠。鬼才信他说的是真话。“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让我来验收下吧。”

 

米诺斯低下头抬起了一只手,他的小宇宙砰然而起,那种感觉就像下雨前压下的乌云。紧接着加隆就被提到了空中开始摆弄他的四肢。

 

“等等!米诺斯!”旧景重现令拉达曼提斯又开始试图阻止,太像了,即使知道是不是一人,他始终潜意识里认定加隆是他的对手才是。

 

“到现在都比真正的人类结实多了。”米诺斯只是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但如果面对纯小宇宙强大的对手的话......”然后一个很小的物什被星辰傀儡挑了出来,落到米诺斯手里。他很快地将它碾碎然后放下了加隆。“以后不必叫我博士,我的真实身份也是一名冥斗士。”

 

“刚才的那是什么?”拉达曼提斯额头冒出了冷汗。

 

此时,在东京,纱织给现任城户财团掌权者所展现的屏幕突然消失了。

 

“监控器。可能是东京圣域偷偷给他安上的。”米诺斯摊开手,让那把灰随意地撒到地上,然后将视线挪到拉达曼提斯那:“你们最好找一下缪,他不在冥界,不然穆那关很难过去。”

 

“有你在不就行了。”艾亚哥斯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整整一天没睡了,当米诺斯和拉达曼提斯都在身边时,他会感到无比放松。

 

“我得回一趟挪威,数据库通用,正好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得去把他们最新制造的那个白羊座圣斗士的数据搞拷贝下来。以备不及之需。”

 

“那不行!”艾亚哥斯想起了在东京纱织最后的那几句话,一下子醒了。

 

“为什么?”米诺斯感到莫名其妙,他眨了眨眼睛看向艾亚哥斯。

 

“我怕东京那边对你动手,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放心,我怎么可能落到他们手里。我做事从来都有把握。”

 

“然后你就被冰河忽悠了。”拉达曼提斯看过之前他死后的圣战记录,慢条斯理地补充。

 

“你又开始想干危险事情了。”说着艾亚哥斯一把抱过了米诺斯,不管人的挣扎朝着加隆道:“不好意思,我想借用下你的车。”

 

加隆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皱了皱眉,然而仍旧只是把手插在裤兜里默默地开了车门,看着艾亚哥斯抱着米诺斯钻了进去。

 

“我们最好走远点。”拉达曼提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加隆转过头注视着那双黄玛瑙色的眼睛,又看了看车的方向,嗤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沉默着肩并肩走了一段距离。

 

“你上次和我交手的时候,似乎认识那个真正的加隆。”

 

“没错,他曾是我很看好的对手。”

 

“跟我说说他在冥界的故事吧。”加隆抬起了头,天空是一片黄色的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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