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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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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8)

  没有一种觉醒是不带着痛苦的。

  

  27.

  "你这个···恶魔!!"

  

  语毕,贾碧脸上的不可置信全然化作滔天的恨意。愤怒冲昏大脑,心中所有的疑惑最后都汇聚成脱口而出的辱骂,她拼着命试图挣脱身后士兵的压制,型似兽类般朝着爱香里嘶吼。

  

  那声嘶吼像敲响的警钟般回荡在密闭的房间内,而被辱骂的爱香里逐渐瞳孔放大,脸上的表情从届时的冷冽逐渐柔和、再转至诧异。

  

  "···啊,好痛···"...

  没有一种觉醒是不带着痛苦的。

  

  27.

  "你这个···恶魔!!"

  

  语毕,贾碧脸上的不可置信全然化作滔天的恨意。愤怒冲昏大脑,心中所有的疑惑最后都汇聚成脱口而出的辱骂,她拼着命试图挣脱身后士兵的压制,型似兽类般朝着爱香里嘶吼。

  

  那声嘶吼像敲响的警钟般回荡在密闭的房间内,而被辱骂的爱香里逐渐瞳孔放大,脸上的表情从届时的冷冽逐渐柔和、再转至诧异。

  

  "···啊,好痛···"

  她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惊呼。

  

  分明刚才才落下冷冽话语的爱香里此刻却一脸疑惑地望着恢复的手臂。大脑昏昏沉沉,不久前所有的感官都像被蒙蔽,缓过神时已经闯入了战士们用来庆祝的房间,还不知为何被贾碧愤恨地辱骂了。

  接着便像是麻木的知觉终于感受到痛意,她下意识伸手触碰了一下后脑勺血淋淋的伤口——鲜血沾了满手,但下一秒就在空气中化为白烟消散了。

  

  目光透过蒸汽直勾勾扫向咳嗽着坐起身的萨夏,少女继承了幽灵巨人独特的恢复能力,腹部的肌肤形同变得富有生命,黏连着愈合了不断流血的伤口。她与爱香里一样讶异地打量四周,最后仿佛对一切浑然不知那般对视。

  

  "已经开饭了吗?"

  

  萨夏茫然地盯着爱香里和那只沾染血渍的白色瓷碗,显然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只是迟钝地掀开盖在身上的白布,揉了下缓慢生长出蜿蜒纹路的眼睑。

  

  苍白的脸已经恢复了特有的红润颜色。她站起身,不解地看向流泪的三笠和阿明,话中的一字一顿也全然没有了几分钟前的奄奄一息:

  

  "你们为什么···哭了?"

  ——活生生的、充满朝气的萨夏。

  

  三笠看见她起身瞬间就忍不住了,强大的心理防线在一晚上过于频繁的刺激下也不免开始崩塌。她流着泪抱向棕发的少女,此刻的脆弱难以言表,三笠哭着感受这份她差点失去的熟悉温暖。

  

  "诶、突然扑上来干嘛啊—!?"

  

  "诶?诶诶诶诶诶??"

  

  不仅仅只有三笠冲上去了,作为104期笨蛋三人组,让和康尼自然也顾虑不上思考。旧友在死神的镰刀下逃过一劫,他们就已经无心再去思考些别的了···能做的唯独就是快步上前细细打量满头问号的萨夏。

  

  无论是静静注视她圆鼓鼓的脸蛋、还是拥抱她摄取温暖、再或者拉过她的手好好痛哭一番,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再感受到萨夏天真烂漫的鲜活生命,就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样就好。

  

  "好挤啊!!!···爱香里已经醒过来了!!快去看看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吧——"

  

  被紧紧拥住的萨夏艰难地伸出手指向呆站在原地的爱香里,试图挣开束缚逃离这个几乎要让她窒息的拥抱。

  

  众人的目光这才转向有些反常的罪魁祸首,但爱香里的注意始终在贾碧扭曲的神情和她脸上的淤青上。她有些担忧地想去用手擦掉贾碧脸颊处沾染的泥泞,却被女孩极其响亮的辱骂声逼得抽回手。

  

  "不许碰我!恶魔的走狗!叛徒!!"

  

  "···我刚才···都做了什么。"

  

  记忆近似于酒后断片。

  爱香里能感受到不久前举动的感触:唯独疼痛和说不清理由的怒意。对于究竟做了什么和为什么这样做却浑然不知。

  

  是磕到头导致记忆短缺吗,还是和莱纳一样因为压力太大所以人格分裂了···?体内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不断侵占她的思想,也许下一秒就会再次操控她的身体去做出格的事。爱香里总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太对。

  

  结合昏迷时隐隐约约看到的幻觉,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不适便猛然增长。

  那时她看见了···帕拉迪岛的那座绿色小丘。

  

  "你救了你的好朋友呀,小香。"

  

  吉克的声音悠悠地从另间传来,一如既往带着调笑般的上扬音调。

  

  "战士长···!?你——"

  

  "我没有想到你和法尔科也会飞上来。嘛,但现在我也算得上你话里的恶魔了,不好意思啊,贾碧。"

  

  爱香里忽视吉克的调侃与贾碧震惊的呼唤,脑内只顾一遍遍回忆那场虚无缥缈的幻梦。


  当时看到的一切绝对与自己短缺的记忆有关,即便毫无依据,但那阵极其强烈的宿命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玩笑。

  

  除了小丘···还有···

  

  守在那座坟墓前的长发女人。

  

  看不清她的脸,也听不懂她话中所说的"命运"、"道路"。双手像是被无形的镣铐困住了,全然无法行动。爱香里当时只能站在原地凝望倚靠在石碑上的女人。

  

  同样地,梦境中的整个世界也一样古怪。唯独头顶的天空和小丘算得上真实,周围像是色块,远处的景色甚至是近似于纯白的虚空。

  

  她当时是想要挣脱,仅仅只是动了一下胳膊,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便骤然朝她抬头···模糊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眸是清晰的——爱香里记得她好像还说了什么,但越努力回忆头部的刺痛就越痛···到最后只记得她喊了她的名字···

  

  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好久不见啊小香!"

  肩膀被重重一拍,爱香里小声惊叫一声,刚回过神就被一股巨力拥进怀里,过大的身高差和逐渐蔓延上大脑的窒息感迫使她抬起头。

  

  戴着眼罩的韩吉满脸笑意地顺着她的头发,对待小兽一般又去捏捏她满是疑惑的脸。语调丝毫没有对待敌人的冷冽,还是像四年前那般高昂活泼:

  

  "你又变可爱了——不过现在你算是伤员喔,先回去坐着喝杯水歇着怎么样?"

  

  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韩吉便已经推着她的背,重重关上了两个房间相隔的铁门。

  

  

  

  28.

  被推进房间的一刹那,所有人的视线如同雨点全部倾泻在了她身上——包括艾伦和那个高挑女人在内。爱香里第一眼看见她有些恍惚,倘若不仔细去打量绝对会把她认作男性。

  

  过多视线交叠得让她不自在,尤其是感受到其中一股视线极其浓厚的古怪意味时。

  

  "放心吧小香~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韩吉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满脸笑意地把爱香里往艾伦旁边的软座上赶,艾伦还面无表情地朝左边挪了挪,抬眸看向拧着眉头的爱香里,又看看自己的大腿,仿佛在期待着什么那般凝视她。

  

  "呃···"

  

  "坐呀小香。"

  

  见爱香里犹豫不决,韩吉又指了指艾伦的旁边。热水烫得她手有点发痛,递给爱香里不是自己拿着也不是,就把热水递给了旁边黑着脸的利威尔,让其充当便携桌板。

  

  "我能···不坐吗。"

  

  不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爱香里否决了韩吉的提议。

  

  艾伦的表情算不上变化,只是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垮了,他沉默着垂下头。余光透过长发瞟着爱香里走过,经过自己身边时甚至加快了脚步,最后站定在吉克身边,姿态有些扭捏地撇开脑袋看向另一边。

  

  "···当然可以。那——我就开始问了。"韩吉自然看见了仿佛受到打击的艾伦,她苦笑着撩了一把前额的发丝。穿着紧身制服面对着爱香里站定,微微低下头与她对视。

  

  "刚才的那些行动是你自己想做的吗?没有别的意思,很感谢你把萨夏救下来了。"

  

  一语便挑出了爱香里诧异的部分。她几乎没有犹豫,下意识便蹦出了一句:不是。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觉得怪怪的···不是说你救萨夏这件事很怪啦,感觉你那股独属于爱香里的感觉消失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就是了。"

  

  吉克有意无意地撇了爱香里一眼,随即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他的表情不像是不知情。

  

  "既然你把治愈能力给了萨夏···那···"望着爱香里从利威尔手里拿过水杯,韩吉顿了大概五秒又继续说道,"那你无法再使用这种能力了,对吗?"

  

  "···并不。"

  

  赤裸裸的目光就在侧脸处凝望,爱香里缓缓摇头:"就像艾伦耶格尔继承的幻象能力一样···只会被篡夺一小部分,救下萨夏已经够了。"

  

  她知道韩吉询问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无疑是想要拉拢她回到帕拉迪岛为他们卖力,就像背叛的吉克一样。

  

  "我不问别的···救萨夏的时候我骂人了吗···?"

  

  但爱香里现在在意的只有刚才异常的失忆。

  

  "能听得出来你在马莱过得还挺压抑的。"

  韩吉接着她的话呵呵笑了几声,紧接着又补充般地开口:

  "然后,莫名其妙变得很像艾伦···不行提到艾伦我又想起那个···噗哈哈哈···"

  

  "···好吧。"

  

  和莱纳说了一样的话。爱香里叹着气捂住了发痛的头,从指缝中悄悄打量同样在看向她的艾伦。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也会这样吗···有点古怪。

  

  "喂四眼,别笑了,问最关键的那个。"

  

  韩吉捂着嘴不断闷闷地发笑,甚而愈发放肆地颤抖着伸手贴向下巴,玩笑般地学了一句"进击的巨人"。眼看着艾伦的脸黑下去,利威尔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肘顶了一下韩吉的胳膊示意她赶快进入正题。

  

  "对不起嘛哈哈哈哈···好,小香,实验所被艾伦毁掉后你没什么大问题吧?"

  

  "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听耶蕾娜说的,你需要药物维持生命来着。"

  

  她把手指向一直沉默的高挑女性,暗示爱香里这就是她话中所说的"耶蕾娜"。

  果然,对方朝着爱香里屈下身伸出手,表情像是对待神明的信徒那般诚恳。

  

  "我是耶蕾娜。不必自我介绍了,大家都认识你,爱香里小姐。"

  

  举止优雅的情报贩子。爱香里愣了一下才用空闲的右手接过她伸来的手,心里默默给她打上了这样的标签。而且在自己名字后面加上小姐两个字真的莫名有些奇怪···

  

  "···并不是说必须要用药物。总得来说只要不消耗变为巨人的次数,我的生命就不会流逝得太快。"

  

  半晌后她迅速收回手。目前的局势不容爱香里再去反抗,因为吉克在场,所以撒谎自然而然也是无用功,只能乖顺地朝他们讲述和自己能力相关的一切。

  

  "平时注射的药是缓解副作用的···痛不痛其实都没差。"

  

  皮克和波尔克不知道怎么样了···莱纳也生死未卜,飞艇上还有两个和她一样被俘虏的孩子。爱香里不知道自己丧失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做了什么让贾碧那样愤怒,但是暂时没时间跟她解释了···目前重要的只有回去。

  

  "是吗···可那种痛会很难受吧,艾伦以前直接痛昏过去了呢。"

  听了她的话韩吉撇起嘴思考了一会儿,释然地放大了音量。

  

  "好哦,谢谢你了爱香里,我们想要问的只有这些——你可以休息了!"

  

  说完,韩吉便笑着跑回了驾驶室。格外短暂的审讯让爱香里觉得韩吉心里一定打着什么注意,不然为什么空间中的氛围那样不对劲。

  

  一片安静下,她抬起那杯水贴近鼻尖嗅了嗅。从小到大的残酷训练便能使她轻而易举地闻出安眠药的细微气味,更何况科技落后的帕拉迪岛发明出的呢。

  

  正如她所料,空间内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单纯地凭借曾经的旧情就放过她。帕拉迪岛必定在爱香里离开的期间摸清了幽灵巨人的能力,并得出对他们有利的对策。如果猜的没错···现在就恰好是执行这个对策的时间。

  

  没有喝下那杯水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清醒着拖延时间,到帕拉迪岛再寻找回去的方法···

  

  

  "你把胡子剃掉会更好。"

  爱香里开口时吉克还以为她在说自己,口中的玩笑话还没来得及讲出就被艾伦接了话茬。他呆了两秒,最后合上了半张不张的嘴。

  

  "哦。"艾伦闷闷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气氛僵硬下去,她咬着牙强忍着之前被他调戏的羞耻感继续说:

  

  "···你把头发扎起来会比较清爽。"

  

  "嗯。"艾伦又闷闷应了一声,紧接着又不说话了。

  

  利威尔已经开始直勾勾盯着她手中那杯举起又放下的水,爱香里从没这么想让艾伦像十五岁那般说个不停。

  要找点能说的很久的话题···真的受够了···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扯上关系。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突然来马莱找我。"

  

  "因为我之前答应过你。"艾伦终于说了除了闷哼外的话,声音仍然平静漠然,深绿的两双眼睛幽幽地盯着冒出冷汗的爱香里。

  

  "算起来我们已经···大概四年没见面了?"

  从十五岁到现在的十九岁,的确是四年。

  

  "啊,我和莱纳是四年没有见面了,和你不是。"

  

  男人慵懒地否认了爱香里的措辞,简单的陈述句却让爱香里不禁开始有些诧异。

  

  "很久之前,刚到马莱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你了。"

  

  他看出少女的疑惑,补充一样一字一顿地再度开口。

  

  

  待续。

遠山

[艾伦bg]残酷世界与软弱的我164

第一卷 847年


第四章·无法反抗的命运


【第十二节】


“杜影月大人请您到使馆一趟,您的两位朋友刚才来使馆寻求帮助,事情算是解决了,现在杜影月大人安排两人在使馆内稍作休息,三人都在等候与你见面。”

“……”

这还真是……

意外啊。

除此之外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我本来就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这些都是我在保持沉默期间内心的活动。

“你是霁国政府的人?”

卡多克在努力理解这件事,他苦恼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给我带来了难得的快乐。就算等下眼下就要面对乱七八糟的情况,至少现在是高兴的。

“这是我最近得到的新工作。”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接着是面前的男人......

第一卷 847年


第四章·无法反抗的命运


【第十二节】


“杜影月大人请您到使馆一趟,您的两位朋友刚才来使馆寻求帮助,事情算是解决了,现在杜影月大人安排两人在使馆内稍作休息,三人都在等候与你见面。”

“……”

这还真是……

意外啊。

除此之外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我本来就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这些都是我在保持沉默期间内心的活动。

“你是霁国政府的人?”

卡多克在努力理解这件事,他苦恼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给我带来了难得的快乐。就算等下眼下就要面对乱七八糟的情况,至少现在是高兴的。

“这是我最近得到的新工作。”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接着是面前的男人。

“原来如此,我认出你了。”

这个男人,还有随行的两个男人都是昨天我和刘辉见面时守在亭子里的护卫。

我记得霁国和马莱之间相隔了一片海吧?他们到底是通过何种方法……

但我很快就决定不再纠结了。

既然我能通过橙子跳跃到达各种地方,那么其他人经由我还不曾知晓的方法达成同样的结果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正是在下。”对方应道。

“走吧,那就麻烦各位把我送过去了。”

“林,你真的要跟他们走?”卡多克叫住我,急切地伸出了手,无法相信突然出现的三人。

“……请放心吧。”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内心的谢意,我只好向他露出微笑,只希望没有因为太过故意而显得别扭:“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有机会再见。”

“请。”另一边,男人已经打开车门。

坐上汽车,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反倒越发有种割裂感。

墙外,墙内,那个夏天的经历。人也好,街道也好,还有乘坐的交通工具,差异真是巨大呢。

思绪在飘散,我注意到挂在顶上的倒后镜,映在里面的街景不时有路人闯入又离开。

“卡多克……”我意识到就算具体地说出名字,现在和我同坐一辆车的人也不会知道,于是干脆换了一种说法,“那个人已经看不到我了吧?”

“额……”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犹豫了,抽空看了眼倒后镜,“我想应该是的。”

“我觉得我要死了。”

“林瑾瑜大人?!”

对方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地卸下了伪装,虽然大概也算不上伪装,不过紧绷的心的确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立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啦?!等下去到使馆肯定会暴露的!”

我抱着脑袋把脸埋在腿上,一点都不想面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

说不定会被狠狠地骂一顿……

但当脑海真的擅自开始播放艾伦愤怒的表情,耳边似乎真的隐约捕捉到暴怒的质问……不知为何,比起担心,脑袋深处反倒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不不不不,打住打住,不行不行,暂停暂停,这感觉相当不妙不是吗?好像比被知晓我现在为霁国效力还要可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艾伦和埃迪怎么会跑到使馆去呢?”

“您是说继承巨人之力的少年,艾伦·耶格尔还有那个小男孩?”

坐在我旁边的男人,也就是最开始向我搭话的那个人,以问题回答问题,然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最开始是那个小男孩带着艾伦·耶格尔来到使馆,并声称他们是红秀丽大人的朋友。但红秀丽大人一直专注于国内从未接触过国外的工作,所以我想他们提到的应该是您。再加上如果艾伦·耶格尔被当做复权派抓起来,巨人之力继承者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因此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杜影月大人。无论如何,在他国使馆范围内发生暴力事件都会是件麻烦事,再加上杜影月大人也出面了,那两个马莱士兵也就回去了。”

“身为外国人却涉嫌包庇企图扰乱国内秩序的复权派不也是件麻烦事吗?”

“关于这件事,杜影月大人自然会有办法应对。林瑾瑜大人 ,请您放心吧。”

“哈哈哈……”

既然对方说得信誓旦旦,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毕竟是十三岁就以全国第一的成绩成为官吏的人,在我还在为训练兵团食堂饭菜难吃而哭泣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累积了数年的工作经验。

“前面就是我们设立在这个城市的使馆,请您做好准备,当然,我们也会尽力配合您的工作。”

“嗯。”

得到提醒,我长舒了一口气揉着脸颊整理心情。

现在的表情会不会很奇怪?等下要表现得自然点才行。

我不认识周围的人,连猜带蒙地勉强搞清楚了情况,要为了艾伦和埃迪努力和陌生人交涉,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请吧。”

思考间,车子已经停在一座建筑物前。护卫先生贴心地打开车门站在一旁等候。

面前这座三层建筑通体月白,线条柔和简洁,和印象中以红色和金黄色为主的风格相去甚远,在融入周围风格和不显平庸间找到了绝妙的平衡点。

影月就在里面吗?感觉真是不真实。

在护卫的领路下,我走进了使馆。

使馆内部,淡色墙面细看是成片的暗纹,走廊地面铺了暗红色地毯,墙壁边沿是一圈大概到脚踝的黑色,因此也没有很突兀。

“杜影月大人,我将那位大人带到这里来了。”

走廊上只有我和这位护卫,他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形成了一阵小小的回响。至于另外的两人,刚才只是站在大门目送我们入内。

“辛苦了,请她进来吧。”

透过门板传出的声音很模糊,但确实是影月的声音。

我因未知而感到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着陆点。

【啪嗒——】

“请进。”

护卫先生推开门扉,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杜影月大人,还有您的朋友正在里面等候。”

“红姐姐!”

在眼睛找到埃迪之前,我先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从和艾伦一起坐着的白色沙发上跳起,向我跑过来。

坐在他们对面的人正是影月。

艾伦也注意到了我,他急忙走过来,竟然比埃迪还要先来到我面前。

“你受伤了?”艾伦扣住我的手腕,让我不得不保持摊开双手的姿势让他仔细检查。

“只是小伤而已,而且也已经处理好了。”我看了眼手掌上的白色纱布,又看向艾伦暗金色的眼睛。如果不是他提醒,我想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伤的事情。

手腕被抓得有些疼,我想要收回双手,反倒被一股力量拉着往前。

“太好了……”颤抖的吸气声从耳边传来,我被艾伦紧紧地抱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才是。”

我垫踮起脚尖拍了拍艾伦的后脑勺,直到现在,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才让我的心有了更多的实感,枪口抵在脑后的冰冷在脑海里闪过,极端的对比让我感到一阵晕眩。

没错,我们三人刚从一场追捕中逃脱,如今终于脱离了危险。

而在艾伦看不到的地方,站在艾伦和埃迪身后的影月看着我们。和昨天见面时不同,现在的他换了一身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影月的眼睛因惊讶而微睁,随后脸上的表情又舒展成了春夜里月光般柔和的微笑:“看到两位感情那么好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还是希望你们能顾虑到我们呢。”

“……!”

艾伦的身体明显因为影月的话变得紧绷,然而他却把我抱得更紧,手掌托住我的后脑勺,让我只能任由他的嘴唇贴上耳朵。

等、等等?你到底……

“要怎么办?”

柔软的嘴唇瓣和温热的吐息,现在换成我的神经开始一点点被拉紧绷。

“我是想着借助使馆的力量也许能更快找到你,还能保证你的安全才选择留下。但如果接下来你没有把握能糊弄过去,我就变成巨人带你们从这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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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快,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达无忧无虑天天在家里搞同人(。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7)

  没有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

  而你值得被拯救。

  

  

  25.

  ···不妙,太不妙了。

  ——装睡了二十分钟的爱香里如是想。

  

  本来晕过去的她是被硬生生痛醒的。恢复能力又莫名其妙来迟,头部的伤口虽然被包扎却还是在向外淌血。

  

  她能感受到干燥发丝间的那股湿热,更多的是伤口处尖利的不适感,疼痛直冲大脑,瞬间让迷迷糊糊处于昏迷状态的爱香里清醒过来。

  

  但对处于这种环境下的她来讲,醒来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初醒时缓缓睁眼、目光聚焦后的一刹那。映入眼帘便是那双昏沉又熟悉的幽绿色眸子...

  没有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

  而你值得被拯救。

  

  

  25.

  ···不妙,太不妙了。

  ——装睡了二十分钟的爱香里如是想。

  

  本来晕过去的她是被硬生生痛醒的。恢复能力又莫名其妙来迟,头部的伤口虽然被包扎却还是在向外淌血。

  

  她能感受到干燥发丝间的那股湿热,更多的是伤口处尖利的不适感,疼痛直冲大脑,瞬间让迷迷糊糊处于昏迷状态的爱香里清醒过来。

  

  但对处于这种环境下的她来讲,醒来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初醒时缓缓睁眼、目光聚焦后的一刹那。映入眼帘便是那双昏沉又熟悉的幽绿色眸子,宛若兽类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形同潭水映出爱香里略显狼狈的脸。

  

  更何况视线周遭还有他的棕色长发,过长的发丝依着引力落下来,乖顺地耷拉在耳侧,几乎要触到她的眼睑。深棕色更映衬出艾伦的绿眼睛了,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她···仿佛威利戴巴的演讲里不是比喻,而是他真的是只降临人间的恶魔。

  

  以至于还处于半眯状态的眼睛又迅速合拢了。

  

  爱香里当然知道如果醒来将经历什么,不免开始佯装睡着的模样,心里又默默在一片黑暗中尽量平静地去寻找对策。

  

  勉强算得上清醒的大脑让她意识到,凭借看见艾伦的视角,自己的位置无疑是躺在他的腿上。

  

  其次,身体很干燥,破布贴在肌肤上的粗糙感已经消失了。调查兵团的那群人大抵是给她换了件衣服,而衣服上又有股爱香里极其熟悉的味道,大衣是谁的也不难猜测···那么旧礼服随身携带的武器自然不翼而飞。

  

  紧接着,刚才交谈的声音能听出这个房间基本有谁···除去隔壁欢呼的嘈杂声,基本能确认有利威尔、三笠、阿明、艾伦、吉克和一个陌生女人。

  

  对于吉克叛变的真相爱香里不知如何去应对,只能暂且把他归类于敌人那栏。

  一开始听到他的声音时她的确还有些不可思议,只是仔细想想那个雨夜,他故意提起生育的事导致自己跑出酒馆也许也在计划之中,否则就不会再有归还外套这个契机。

  

  ···果然没法好好相信姓耶格尔的人。即使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吉克。

  

  根据有些恍惚的记忆碎片,目前的情形应该是艾伦成功继承战锤巨人后撤退···所以场景只可能是晕倒时迷迷糊糊看见的飞艇上···而且房间里的人基本上都有极大的威胁性。

  

  趁机化作巨人逃走未免有些过于鲁莽,爱香里不清楚在昏迷间隙有没有人对她注射艾伦或吉克的血液,更不清楚调查兵团会不会直接对她痛下杀手。无论选择沉默还是奋起战斗···未来都是一片迷雾,她无法凭简单的思考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唯一能清晰影响到爱香里顾虑的,只有他们仅仅用四年就掌握了极其关键的情报,为首的艾伦耶格尔甚至继承了她的能力···

  那么距离足以踏平一切的地鸣也不算太远了。

  

  不过爱香里并不畏惧地鸣,她也渴望这个过于残酷的世界能被人毁灭。她惧怕的是地鸣来袭时,眼睁睁看着马莱居民的生命在她眼前消亡,而背负责任的她却无能为力。

  

  就像雷贝利欧被奇袭那样无能为力。

  

  ···等等,不对···她为什么要对实验所的那群人感到内疚?不、不仅仅是实验所···

  她为什么要把这份责任看做一生奠定的使命?

  

  

  

  "差不多可以睁开眼睛了,已经过去很久了。"

  

  ···坏了。

  

  思绪随着吉克和利威尔的交谈声突然戛然而止,那匹恶魔轻而易举揭穿了她的谎言,一字一顿缓慢吐出的低语尽数灌进爱香里的耳朵。

  

  "你睡着的时候会皱眉,手还一直拉着我衬衫的衣角。"艾伦的手被铁铐钳制了,低头时碰撞发出一声独属于金属的脆响,发丝扫过爱香里的脸颊。

  她不得不被迫睁开紧闭的双眼,接受过于刺眼的火光闯进视线。周围的一切与她想象的都诧异太大,印象中帕拉迪岛的科技是绝对造不出这般先进的飞艇的···

  

  然而艾伦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绿瞳全然没有移开视线,幽幽地注视着爱香里继续开口。

  

  "你松手了。从二十分钟之前就松开了,那时候你已经醒了吧。"

  

  "啊,说的也是。该起床了呢,小香。不能这么大还赖床啊···"

  

  吉克语调略显上扬,爱香里艰难地转过半个脑袋去撇他。尽管被砍断的四肢不断冒着蒸汽,他的表情却仍旧波澜不惊。

  

  相反,一旁的利威尔阴沉着脸瞪向滔滔不绝的吉克,五秒后又转移视线瞪向艾伦。明显是对他擅自行动的事感到不满。

  

  "四年过去了还是没变?嘁,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兵团里起晚的人需要受到什么惩罚吗?"

  

  "···为什么不直接在马莱肢解我。"

  

  爱香里没有回应熟悉且有些陈旧的讽刺,将吉克嘴里嘟嘟囔囔说出的话抛之脑后。她只想尽快从艾伦的腿上爬起来,既然被带去帕拉迪岛的结局无法被改变,至少也要让自己现在不那么窘迫。

  

  小臂弯起,她撑手时不小心压到对方腿间的某处,掌心甚至能感受到发烫的温度。

  

  抬头视线还巧合地对上,看着艾伦欲言又止的表情,爱香里沉思五秒,假装无事发生收回了手,借着身下的软垫搀着试图起身。

  

  "你现在还是不要起身比较好哦···爱香···"

  

  阿明温和的声音在飞艇内格格不入,讲话的内容也同样是格格不入的提醒。然而这忠告实在来的太晚,话还没说完爱香里就已经痛得又倒了回去。

  她没注意到腹部裹着的白花花绷带,起身的动作一定扯开了内里还未恢复的伤口。

  

  痛是痛···但姿势又回到了最开始枕在艾伦膝上时的状态,尤其是刚才还经历了那种事。

  

  "都说不要起来了···"

  

  "···蠢死了,撞了下头就把脑子撞傻了吗。要是敢用这种状态回去帕拉迪岛我现在就削掉你的头。"

  

  利威尔无语地扶额,隔壁房间的喧闹声丝毫不减。吵得他太阳穴直跳。

  

  "你还有用,所以不会杀了你。但你如果不听话的话就说不准了。"

  

  即使头部还在眩晕,爱香里也同样能清楚地听见隔壁的庆祝声。心中的尴尬没有驻留太久,取而代之的却不是捡回性命的欣喜,她没法被这种欢乐氛围渲染,不是因为她效忠于马莱···而是···

  

  不知疼痛还是为何,冷汗莫名划过鼻尖,心脏砰砰直跳。呼吸愈发急促直到无法再喘过气。

  无法描述的不安瞬间席卷心头。

  

  ······

  

  "吵死了···他们还没有闹腾够吗?"

  黑发男人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下的疲惫清晰可见,吉克的调侃絮絮叨叨,比房间内的欢呼声更加令他心烦意乱。刚想开口呵斥让吉克闭嘴,肩膀却被重重撞了一下,随即便看见少女飞快地赤脚跑向铁门的背影。

  

  "喂爱香里!——你想干什么!?"

  

  

  

  

  26.

  "别碰我!!你们这群恶魔!!吉克战士长的遗愿会由我们继承下去的!!"

  

  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帕拉迪岛战士中,两个被压制的孩子格外突兀。

  

  深棕色头发的女孩双臂被钳制,鼻腔中呛出赤红的血液。她的脸颊因愤怒而透着火一般的褐橙色,正带着威胁的意味朝着身后握住她双臂的士兵嘶吼。

  

  她刚开过枪,手上还留有强制的余热。现在却被过大的力度攥得生疼,即便如此还不愿屈服,无数次挣扎着想要爬过去重新拿起那支被踹远的木枪继续杀戮。

  

  "我们才是真正的艾尔迪亚人!!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想为那个女人报仇的话就来吧——你们将来也会——呃!!"

  

  杀死一个艾尔迪亚人足够让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骄傲,她大声宣扬着自己的宏伟战绩。仿佛这样就能让把她和男孩团团围住的士兵们唬住。

  

  不料,脸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拳。被殴打的部分已经青紫,肿胀出几近于硬块的高度。

  

  "别再说了···贾碧。"

  法尔科看见她被殴打,虽然害怕也不忍再一直目睹。他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却换来贾碧更加变本加厉的大喊声。

  

  "去死吧你们这群恶魔!!"

  

  "真正的艾尔迪亚人···会诅咒你们致死!!!杀死我后,把这句话告诉你们的主谋!!"

  

  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在整个密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催命的夺魂曲般不断挤压着每个人的怒火。

  

  绷带的包扎声,发动机的震响,以及昏死少女奄奄一息的呻吟声。全都被贾碧好似狂吠的尖利叫声盖过,发生了什么她自己最为清楚。

  

  杀了人却没有丝毫内疚,心中不自觉萌发出一阵强烈的荣誉——贾碧重重仰起头,用自认为凶狠的目光看着握着自己手的让,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他。

  

  让看着这张愈发可恨的脸,大手不自觉的颤抖。挚友倒下的那瞬不断回放在脑海,但他知道,谁都无能为力。最后也只是淡淡地、严肃地朝着贾碧说:

  "我现在就带你去——"

  

  砰!!!!

  

  话音未落,紧闭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了。

  

  嘈杂的交谈声立刻停止,整个房间在铁门发出沉重不堪的吱呀声后彻底安静,让的动作僵硬在原地,就连贾碧也不免被骤然发出的巨响吓得惊在原地。

  

  眼前虚弱的单薄身影背着光,就那样沉默地站在铁门一旁,发灰的浅色外套被鲜血染得通红。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前发遮住所有的表情。

  

  "爱香里姐姐!"

  

  顿了三秒后贾碧率先反应过来,这个狼狈不堪撞开铁门的少女就是她心中的大英雄爱香里。她自认为对方撞开铁门是为了加入战争拯救自己和法尔科,所以心中再次燃起了战争的希望。

  

  语调上扬了不止一个调,棕色的眼瞳被火光照亮,挨打也神采飞扬的贾碧扯着嗓子对士兵们下达宣判:

  "真正的战士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爱香里姐姐!!我用你教我的射术杀死了那个恶魔女人!!"

  

  "你们给我看好了!!幽灵巨人的能力足够把你们这群恶魔撵成肉酱了!!"

  

  "给我···闭嘴。"

  

  应答她的却不是预料之中的夸奖。

  

  "···啊?"

  

  "我让你闭嘴。"

  

  爱香里抬起头,眼神前所未有地冷冽,形同利刃般刺向贾碧。

  

  与平日中温和的印象完全不同···爱香里怎么会···这样和她讲话啊!?等等···这不对吧···

  杀死艾尔迪亚人不是值得夸奖的事情吗?!

  

  爱香里没有理睬贾碧逐渐委屈的表情,径直推开让朝着最后方的萨夏走去。士兵后知后觉地想去阻拦,无一不被她周遭散发的恐怖杀意迫使着散开。

  

  极大的反差让法尔科和贾碧都极其震惊,他们目视着爱香里黑着脸迈向萨夏躺着的白布,蹲下身,朝着身旁的康尼命令似地开口。

  

  "不想让萨夏死掉的话,给我马莱的配枪和任何能盛东西的器皿。"

  

  "···给你。"

  

  看着脸色阴沉的爱香里,康尼犹豫地从医药箱内掏出药碗,又捡起贾碧带来的那只马莱枪。心中虽然害怕,可他却莫名其妙地看见萨夏的一线生机,便颤抖地把两样东西缓缓递给少女。

  

  她接过枪支,把碗轻轻放在地板上。右手熟练地拨开枪支后方的暗扣,锋利的长刀便从枪口侧方弹了出来。马莱的枪支基本上都是这类配置,使士兵能同时加入近战和远程,此时这类设计却方便了她的行动。

  

  所有人屏息凝神,静静地观望着她抬起长刀的动作。

  

  

  "你到底想闹到多久——"

  利威尔兵长踏入房间的刹那,长刀刚好劈在少女白皙的左臂上。

  

  一刀,接着一刀。爱香里没有痛得嘶吼,只是低低抽着气不断抬刀落刀砍向小臂,鲜血顺着胳膊染红白布,哗啦地落进白色的瓷碗里。

  

  艾伦的血液仍然有效,她没有变成巨人。

  

  几乎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兵长剩下辱骂的话被咽回肚子。他也呆在铁门口,任由三笠和阿明从他身旁跑过奔向萨夏。

  

  相连的血肉被一刀刀斩断,时间都被拉长,过于血腥的一幕让法尔科不忍地偏过头紧闭双眼。爱香里毫不留情,尽管下手的目标是她自己。

  

  终于,再最后一击发狠的切割后,已经血肉模糊的那段手臂终于连着苍白的左手一同坠落,直直跌入蓄满鲜血的碗中发出一声脆响。

  

  "哈···呃——"

  

  断裂的胳膊,小腹,头部的刺痛一并冲上脊髓。她终于承受不住痛意,发出一声近似困兽的低吟。

  "把这段胳膊给萨夏吃···不知道会不会有效,但至少试过了。这也算是肉吧···"

  

  "···虽然让她吃掉我有点奇怪。"

  

  "你在开什么玩笑!!"

  

  弗洛克猛然冲上前,揪住她的领子硬生生把爱香里提起。他在前辈的讲述下听过爱香里,出卖情报欺骗感情的叛徒。所以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不禁开始恼火,愤恨地怒吼道:

  

  "你要让我们的英烈吃掉你肮脏的身体!?到底想干什么蠢事!!她濒死还要被你侮辱嘲弄一番吗!?"

  

  "放开吧,弗洛克。"

  

  一直静静坐在软垫上的艾伦目睹了一切,他不紧不慢地制止了弗洛克的行动。

  "这是在救她。幽灵巨人没法被继承,只能用吃掉四肢的方法勉强得到一部分能力。"

  

  "我继承了她制造幻象的能力,所以如果萨夏吃了那段胳膊的话···我想应该继承的是——"

  

  "···恢复!???"

  

  听着艾伦的解释,贾碧反而暴怒了,弓着身子将矛头转向冷着脸被提起的爱香里。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能力救一个帕拉迪岛的恶魔!?当时、当时伍德和索菲亚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吃掉你的四肢!!?他们可是战士队的人啊!!他们可是生在马莱的善良艾尔迪亚人——为什么你——"

  

  "三笠,让萨夏快点吃掉。这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弗洛克暗暗啧一声,松开了扯着爱香里领子的手。她滑跪在地上,迟来的恢复能力在此刻巧合地生效了。爱香里侧过头平和地嘱咐三笠把那碗赤红的血肉喂给奄奄一息的萨夏,紧接着在一片蒸汽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震惊的贾碧。

  

  "保护马莱···不该是我必须履行的职责。"

  

  "从一开始我都是被迫的,被迫成为你们尊敬的幽灵巨人,被迫前往帕拉迪岛潜伏,再被迫回到马莱强逼着生育。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白色烟雾腾空而起,贾碧呆若木鸡地张大嘴巴仰视语气逐渐发冷的少女。

  

  "强大?善良?还是马莱的守护神?但是···"

  

  "我仅仅只是爱香里而已。"

  

  "如果想要被拯救的话就去找那个算得上无敌的、能给你们带来辉煌的幽灵巨人好了。我没有义务去担负马莱的责任,更没有义务成为你们胜利的牺牲品。"

  

  瓷碗被抬起,液体入喉的吞咽声映衬着她毫无感情的话语。爱香里瞟过周遭的所有士兵,低下眸继续看向贾碧。

  

  "我早就对这里失望了,贾碧。是对战士队的友情和对你们这群居民的责任才让我勉强留在这里。

  

  "——可到头来,马莱的艾尔迪亚人们变成可以随意派遣的傀儡,居民在意的始终只有保护他们的幽灵巨人。即使是刚刚,你也仅仅只是在疑惑为什么要把恢复的能力给萨夏,而不是在意我割穿手臂、看见同伴奄奄一息时有多痛吧。"

  

  "但是、没有幽灵巨人的话谁会记住你啊!!!是幽灵巨人和马莱让你接触到战士队!!让你成名的啊!!你也要和恶魔们同流合污吗!!"

  

  贾碧终于憋出一句反驳的话,爱香里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她还是不愿相信被洗脑的事实。

  

  "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出名。"

  

  像是触及痛处,爱香里猛得睁大双眼在贾碧身前跪下。恢复的双手重重掐住她的肩膀,近乎疯狂地低语道。

  "我只是想要你们唾手可得的幸福。"

  

  "那你为什么要向着帕拉迪岛的那群人说话啊!!!是马莱给了你新生!"

  无视贾碧眼中呼之欲出的杀意,她站起身,扯下缠绕在头顶的白色纱布。

  随着萨夏咽下最后一口鲜血的吞咽声,一阵剧烈蒸汽猛然喷涌而出。爱香里披散着头发,眼底的晦暗第一次由衷地全部迸发而出。

  

  ——直到现在,她才深刻的意识到马莱洗脑的严重程度。包括战士队的大家,包括居民和候补生,更包括曾经的她自己。

  

  但实际上,就像艾伦说的。墙的里面和海的那边,全部都是一样的。

  帕拉迪岛上有难忘的回忆,有喜爱的同伴们,有她无法触及的幸福。爱香里的确被迫参与了马莱的暴行。但对于那些英烈,她不该把哀悼的习惯当做赎罪,更不该因马莱命令的事而一次次自责内疚。

  

  尤弥尔、利威尔班、无数因为马莱设立的计划而死去的士兵、最后到作为荣誉马莱人却化身战争牺牲品的拉拉。他们的死亡,都在迫使她逐渐把那层虚伪的躯壳瓦解,都在迫使她···

  

  "我···"

  

  遵循自己的内心。

  

  "是自由的。"

  

  

  待续。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6)

  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

  

  

  23.

  腰肢传来一股巨力,被利爪拖拽起的同时前方传来雷电劈下的震响。

  

  在鄂之巨人带着爱香里撤离的下一秒,水晶中的拉拉戴巴便施展了战锤的能力,由水晶具象化堆叠的巨树在瞬间便刺穿了黑发巨人的腹腔,动弹不得。恰好为马莱战士队营救几乎站在战场中央的爱香里提供了机会。

  

  趁机撤退时,鄂之巨人的动作不算温柔,攀爬上楼层与兽之巨人汇合后不小心重重把爱香里摔在了楼顶。她满身尘土地翻了几个滚,身上传来一阵阵近似于钝物砸伤的阵痛。

  

  蒸汽喷发,波尔克从鄂之巨人后颈中探出半个身子。他视线撇到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爱香里不...

  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

  

  

  23.

  腰肢传来一股巨力,被利爪拖拽起的同时前方传来雷电劈下的震响。

  

  在鄂之巨人带着爱香里撤离的下一秒,水晶中的拉拉戴巴便施展了战锤的能力,由水晶具象化堆叠的巨树在瞬间便刺穿了黑发巨人的腹腔,动弹不得。恰好为马莱战士队营救几乎站在战场中央的爱香里提供了机会。

  

  趁机撤退时,鄂之巨人的动作不算温柔,攀爬上楼层与兽之巨人汇合后不小心重重把爱香里摔在了楼顶。她满身尘土地翻了几个滚,身上传来一阵阵近似于钝物砸伤的阵痛。

  

  蒸汽喷发,波尔克从鄂之巨人后颈中探出半个身子。他视线撇到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爱香里不免有些心虚。

  

  "没···没事吧?"

  

  "···如果你问的是有没有受到艾伦耶格尔攻击的话,我没事。"

  她扶着车力巨人的前肢站起身,本就纤瘦的身姿在两匹巨人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娇小。

  

  "不过···你在招惹艾伦耶格尔的时候最好小心点。不然最后有事的就会变成你了。"

  

  前方的黑发巨人仍然紧握着水晶,瞳孔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爱香里所在的楼顶。眼神不自觉对周遭的巨人散发出化为实体的杀意。

  

  艾伦最后落下的那句话实在让她心里发痒。

  

  "总之,"车力巨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前突的嘴部一张一合。"艾伦·耶格尔的目标应该是战锤巨人和小香···幽灵巨人的能力受到限制,所以现在除了夺回始祖,还需要保护小香不会吃掉。"

  

  "暂时先不需要保护,艾伦耶格尔不会杀掉我···他的那群同伴也同样不会对我下死手。"

  

  战火映射下爱香里轻轻摇摇头,身上磕碰导致的细小疤痕已经缓慢恢复,几阵白烟与空气中自巨人后颈喷发的蒸汽交织。

  

  她盯着手上逐渐生长的新肉,一字一顿地开口。

  

  "帕拉迪岛的那群人的首要事项应该不会是直接在这里直接把我吃掉···马莱唯一成功的巨人实验体的确值得他们去研究效仿,继承巨人不是第一位,我大抵会直接被掳走解剖。"

  

  "所以说他们不会把我置于死地,最多也仅仅只是限制行动而已。不必过多在意我。"

  

  语毕,战事依旧没有发生改变。好似深埋后颈的艾伦也在思考相应的对策。

  

  只是身旁的波尔克绷不住了,探出的上半身都气得在颤抖,接连在胳膊上的滚烫肌肉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过大的力气扯断。

  

  "喂!!不需要我们去救的意思是你心甘情愿被折磨死掉吗——我会尽力去保护你!你也给我小心点啊!"

  

  "波波,别急。她至少还是有躲避部队的能力的吧。"

  

  波尔克被皮克的话噎得一顿,张大嘴好像还想再去反驳什么。却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闷闷地嘁了一声撇过了脑袋。

  

  "真残忍,岛上的那群恶魔。"

  兽之巨人捏着石头将脑袋往爱香里那方侧了侧。话中蕴藏的意味捉摸不透,却实打实让爱香里心里不适。

  "你在帕拉迪岛的那段时间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对待啊,小香。"

  

  ···她仅仅只是想随意找个借口,以便马莱战士队的各位不会因为保护她而受到伤害。

  

  不过吉克这么一提她的确变得有点窘迫了。帕拉迪岛的人···大概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吧···?相比之下倒是马莱比较可能去做。

  但是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说不定现在的调查兵团将她掳走后会做些什么惨无人绝的事···她不该对敌人掉以轻心的。

  

  "···大概吧。"她含糊地搪塞了回去。心中不禁又开始焦虑。

  

  皮克宛若看穿了爱香里的内心。车力巨人那双混黑的眼珠紧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看穿她的想法,现在的她真的有那么好懂吗?

  

  就当爱香里想要开口辩解什么时,正前方金黄色的电光给了她逃脱这种无声压迫的机会。

  

  艾伦不知何时从巨人后颈脱离跳下,腾空的间隙又化身成了巨人。落地的震荡让楼层都不禁一颤。背后被尖刺钳制的巨人身体还未完全消散,他却第三次完完整整地再次变身···

  

  爱香里下意识倒退一步。

  

  "可恶···那混蛋,居然还留有余力吗。"

  

  波尔克的脸被金光照亮,背后一凉。何等恐怖的持久力···分明是加上战锤四个巨人与之对抗,他心中却莫名其妙冒出一丝异样的恐惧。

  

  尤其是那匹巨人朝他投来视线时,那抹自骨子里弥漫的浓厚惊愕便愈发强烈。

  "只要把他干掉的话···始祖···"

  

  "你在害怕什么,波波。"

  像是从眼神中读懂他的惊慌失措,皮克不紧不慢地开口。

  

  "现在支配战场的是我们。敌人从一开始便陷入绝境,因为敌人是用立体机动装置潜入的,武器和燃料都相当有限。"

  

  "他们就是身陷敌营却孤立无援的瓮中之鳖。马莱的士兵正在包围包容区,艾尔迪亚帝国根本没有与马莱对抗的资本。"

  

  "喂——"波尔克焦急地向后仰起头,脸上残留的巨人纹路仍然在冒着白色烟雾。"只要趁机夺走始祖巨人···他们就会失去地鸣这张王牌。"

  

  "但是···去吃掉艾伦耶格尔不是容易的事情啊,波尔克。"

  

  ···更何况,他下一步的行动很有可能是针对波尔克展开。

  爱香里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沙哑的嗓音在两人的交谈中略显突兀。

  

  "所以说现在才要慎重落子,只要着重保护吉克战士长就行了。"

  

  "不愧是皮克妹妹。"

  

  一直沉默的兽之巨人终于开口,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掌心捏紧了堆叠的尖利石子,在一声脆响后便迅速敞开手,像开幕式中的魔术演员般摆出一副架势。

  

  手中的石头瞬间射向四周,包容区本就残缺的街道彻底化作一片废墟。不仅仅是在场的所有调查兵团的士兵,就连有鄂之巨人挡在身前的爱香里也险些被刮飞。

  

  尘雾掀起,兽之巨人抬眼看向正前方手握水晶的黑发巨人。

  

  "艾伦·耶格尔,不是我的敌人。"

  

  "就先从你开始,利威尔。"

  

  "已经——没有时间了吧。"

  

  

  

  24.

  轰然一片巨响。

  

  远方港湾骤然劈下的闪电指使战争一触即发,腾空而起的多架军舰和海水一同埋没在超大型巨人出现的热浪中。

  

  无数燃起的烈火便赤裸裸地证明了超大巨被继承,以及海湾援兵全灭的残酷真相。爱香里的房子也在海滨处,一切快到甚至来不及眨眼,曾经那个温馨的小家在刹那毁于一旦。

  

  艾伦的信、她自立的坟墓和一切帕拉迪岛的回忆都在那里。她却来不及悲伤,仿佛对往事的留念也同燃烧在火海中的房屋一般化为灰烬。只顾着朝愤起的波尔克嘶吼。

  

  "这帮混蛋!!!!"波尔克被愤怒冲昏头脑,迅速钻回后颈。鄂之巨人的前肢抓起爱香里扔在身上,不等她适应便快速奔向黑发巨人。

  

  "冷静一点!!波尔克——"

  颠簸逼迫她抓住鄂之巨人形同兽类的金色毛发,鄂之巨人奔跑的太快——他也只顾着向前奔跑,甚至看起来像忘记了爱香里刚才的嘱咐。目标明确地直接跑向艾伦。

  

  这无疑是把爱香里往狼口里送,她重重锤了几下鄂之巨人的后颈,却毫无作用,反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这下连半路跳车的机会也彻底消失。

  难道他觉得把爱香里带在身边才最安全!?这未免也太冲动了吧···

  

  但是沉下心一想···调查兵团的人不会轻易伤害她,所以带在身边某种意义上抵御了极多害怕误伤爱香里的攻击···应该算是好用的免死金牌。

  

  波尔克想要利用这个优势直接强袭艾伦吗?好像也不是不···

  

  "艾伦!!!"

  思考还未结束,钢索射出的寒光却已经刺痛了爱香里的双眼。

  

  三笠看出鄂之巨人想要直接攻击艾伦的意图,操纵新型的立体机动装置径直飞往黑发巨人附近掩护。

  

  鄂之巨人发出一声低吼,像是提醒爱香里抓稳一般耸耸身子。

  

  可跳跃的动作还未施展,她便清楚的感觉到身下巨人的身躯一顿。随即毛茸茸的脑袋迅速向后方看去。

  

  爱香里只见他瞪大眼睛,疑惑地学着鄂之巨人的样子扭过身子···

  

  "吉克!!!!"

  

  顺着目光回头的那顺,兽之巨人恰好掐准时机,巨大的身躯在震耳欲聋的地动声后骤然倒下。

  

  最后传出的爆炸好似要助燃所有马莱战士濒临爆发的怒火。

  

  "等一下···这是骗人的吧···"

  

  明明还没有过去多久···吉克败阵却快得像疾驰而过的龙卷风。他牺牲的、不该有那么···

  

  不对劲。

  

  留给爱香里疑惑的时间仅仅只有短暂的三秒,才刚刚把家园被毁的伤痛抛之脑后,吉克的"死"便像从天而降的铁毡给予她更深的重击。一切仿佛都安静,唯独火苗增长的噼啪声直直灌入耳朵。

  

  而三秒后,完全沉溺于怒火的鄂之巨人便腾空跃起。大脑还未做出反应的爱香里没来得及支撑身体,今晚的第三次高空坠落就已经开始实行。

  

  就连顶楼的边缘也没抓住,手心分泌的汗液让她滑了下去。

  发烫灼热的空气几乎要把爱香里吞噬那般席卷,失重感并不好。直击大脑的晕眩却没有模糊眼前的再次爆炸。

  

  因为爆炸击飞的,是在枪林弹火中不知不觉遍体鳞伤的车力巨人。

  

  血肉模糊,体表早已被火焰烫出可怖的伤疤。经历过爆炸后的车力巨人已经不省人事,更别提人类之身的机枪小组。

  

  距离吉克战败仅仅只是过去了不到四分钟,车力巨人便在帕拉迪岛的强攻下跟随吉克一同倒下了。

  

  ——紧接着,则是坠落地面的爱香里。

  

  啪。

  

  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接住,触碰到的只有冰凉的地面。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温热的液体顺着头淌下来。

  

  她像从树上摔下的水果一样脆弱,一下就砸在地上,摔个稀烂。好不容易恢复的肢体又断裂了,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变成一摊浆糊。

  

  "啊····"

  

  爱香里朦朦胧胧觉得今夜自己好像一直在受伤,即便如此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

  就像···玛利亚之墙被毁时的那些居民那般无力···

  

  不对···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这个?

  

  只感觉到困意涌上心头。爱香里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模糊地撇见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大抵···是要被帕拉迪岛的人带走了吧。

  

  她重重阖上眼,殊不知那个人影略显焦急的呼喊。

  

  "啊!!让你快来——小香的头上有个洞啊啊啊啊啊快点帮她包扎!"

  

  "我当然知道她是战俘啊!!但是小香受伤了!!包扎完之后晚上多给她盛点肉补一下!!"

  

  意识在棕发少女抚上脸颊的温热触感后彻底消散。爱香里在昏迷之前竟觉得有太阳在头顶高照。

  

  ···已经早上了吗。

  

  

  

  

  ·······

  

  "你们这群恶魔!!!"

  

  鄂之巨人显然目睹了吉克等人的战败,波尔克被无名的怒火冲刷大脑,只顾着咬牙狠厉地扒上黑发巨人的头颅。

  

  紧接着,发泄心中恨意那般跳过他的肩头,尖利的牙齿狠厉地直接咬下了小臂。随之蓄力抛出一爪刺向黑发巨人的脸部。

  

  对方断了一条手臂,明显无法再轻易阻挡攻击。应急措施般抬起完好的手用水晶挡住了一击,仍然被抓伤了一部分皮肤。

  

  只是承载拉拉戴巴的硬质化水晶,在鄂之巨人的攻击下破碎出了几道抓痕。

  望着飞溅在空中的水晶,艾伦的脑中轰得炸开一片白光。侧过脸与腾飞在空中的三笠对视交换信息。

  

  天空中的巨响貌似也在为艾伦的计划提供便利,夜空中的飞艇轻而易举剥夺了波尔克的注意。帕拉迪岛的敌人要逃走的想法阻断了他全部的判断力,心中唯独只有报仇一个念头支撑他行径。

  

  不料···三笠在他起身的间隙便迅速斩断了后腿。

  

  痛呼声后鄂之巨人猛然摔在屋顶,来不及反应便被黑发巨人的大手扯动着又狠狠砸在地面。报复般地用脚掌撵过骨骼,咔哒脆响并没有激起后颈中艾伦的怜悯心。

  

  倒不如说···他隐隐约约感受到某种独特意味上的胜利。

  

  前肢也像对待昆虫那样被硬生生掰断,水晶塞入鄂之巨人因嘶吼而张大的口腔。艾伦没有给他吐出的机会,扯着巨人金色的毛发把他举起到半空。手部极为鲜明地施压力量压紧他的下颚。

  

  当波尔克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尖利的牙齿逐渐破开水晶,尖利的碎片刺入口腔的疼痛无法被发泄,头颅都快要被挤压得爆炸。黑发巨人丝毫不顾他无力的哀嚎愈发加大力度。

  

  不要····不要——

  住手——住手啊!!!

  

  尖利地、刺穿黑夜的尖叫声显得是那般苍白无力。

  

  下一秒,水晶被鄂之巨人的牙齿,宛若夹开核桃那般,啪得一声化为了一摊发黑的鲜血,流入黑发巨人的喉咙。

  战锤巨人,被继承了。

  

  像是还觉得不够那般,吞下血液后瞳孔放大的艾伦操纵巨人把失去意识的鄂之巨人扔在地上,无数次快速地重复扯着他头发撞向地面的残酷行径。

  

  地面都要被砸出裂痕,他仍然没有停止动作。堆积了许久的仇怨宛若岩浆全然喷发。绿瞳望着地面迸出的鲜血,不由自主想起爱香里。

  

  "你看到了吗?"

  充满恶意的低语,再一次开始回荡。

  "我···会逐渐毁掉你的一切。"

  

  对方并没有传来他意料之中的啜泣声。

  

  唯独一片,赫然的恐怖宁静。

  

  待续。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5)

  曾经毫无保留的爱意,或是仇恨最好的土壤。 ​​​

  

  21.

  新型武器在月色下闪出银色的耀眼光芒,多年未见的三笠·阿克曼几乎在钢丝扣进战锤巨人头部的一瞬间便启动了装置。

  

  呈躯长形状的弹药嵌入战锤的后颈,三笠在空中打了个转,捆绑在尾部的柳丁迅速被拔起,随即在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迸发出极其刺眼的火花。

  

  没时间再去惊叹,更多的钩锁声便已经从后方发出。

  

  其余来自帕拉迪岛的士兵全都配备着先进的崭新装备,借助算得上永不停歇的巨响袭击上了炮台。驻扎处毫无反抗之力的士兵均丧生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奇袭。

  

  局势的倾倒...

  曾经毫无保留的爱意,或是仇恨最好的土壤。 ​​​

  

  21.

  新型武器在月色下闪出银色的耀眼光芒,多年未见的三笠·阿克曼几乎在钢丝扣进战锤巨人头部的一瞬间便启动了装置。

  

  呈躯长形状的弹药嵌入战锤的后颈,三笠在空中打了个转,捆绑在尾部的柳丁迅速被拔起,随即在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迸发出极其刺眼的火花。

  

  没时间再去惊叹,更多的钩锁声便已经从后方发出。

  

  其余来自帕拉迪岛的士兵全都配备着先进的崭新装备,借助算得上永不停歇的巨响袭击上了炮台。驻扎处毫无反抗之力的士兵均丧生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奇袭。

  

  局势的倾倒以及死亡的席卷同样来得太快,爱香里甚至无法反应过来逃跑···虽然那种会爆炸的器械并没有故意朝她这方射来。

  

  战锤巨人倒地的震荡让爱香里回过神,她目睹着三笠操纵新型的立体机动装置飞回黑发巨人的脖颈处,不自觉啧了一声。

  

  无意识的一撇便能使她无法抗拒地开始胡思乱想···三笠的头发更短了,仔细看看不远处屋顶上那群曾经的旧友。该变的什么都变了···甚至添了陌生的面孔,这几年他们在帕拉迪岛经历了什么就不从而知。

  

  只不过久别重逢并没有预料中的尴尬以及不适。看到除希斯特利亚外的所有104期旧友都安然无恙地加入战斗,爱香里心中竟有一丝丝的···欣喜?

  

  ···但现在最关键的事应该是战锤巨人的状况才对。

  

  少女咬咬牙,把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奔跑着拾起士兵尸体旁较为完好的枪支。

  "可恶···"

  

  足尖被碎石刺破,每奔跑一步都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爱香里忍着痛,边将随身携带的子弹上膛,边朝着战锤巨人的附近跑去。

  

  大抵是不安即将化为实体的缘故,双手已经满是发凉的汗液,就连握枪的动作也愈发困难,小臂不受控制地一个劲直抖。

  

  ···只有一颗子弹。

  

  她低低又暗骂了一句马莱粗口,喘着粗气举起枪。学起曾经贝尔托特教她的样子瞄准和三笠一起站定在巨人身上的艾伦·耶格尔,好似发泄那般重重扣下了扳机。

  

  ——不过,三笠绝对不会让艾伦受伤。

  

  装置启动,三笠握着艾伦的一边胳膊轻而易举便带着他撤离到安全的位置。

  

  那枚射出的子弹也自然而然落了空,仅剩爱香里一人扔下枪,在不远处的地面继续跑向战锤巨人所在的废墟。

  

  "···你清楚你做了什么吗,艾伦。"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短暂闲暇,三笠收回装置。细长的眉毛蹙起,满脸悲凉地朝艾伦转过视线。

  

  她也同样震惊于那个少年的变化。

  

  "你杀死了平民,包括孩子···已经无法挽回了。"身着繁琐装备的少女缓缓蹲下身,红色围巾随着她的成长愈发小巧。她垂下头与艾伦的绿眸平视,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颤抖:

  

  "但是爱香里···你放过她真的是出于幽灵巨人对帕拉迪岛有利的原因?"

  

  "实验所的破坏完全不在计划之内···里面所存放的药物分明能趁乱带走一部分回到岛上助于研究,你没有和大家交涉就擅自行动了···"

  

  眼前人的模样在夜色下显得更加颓废,与曾经十五岁少年的共同点也仅仅只有相同的发色瞳色。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再次遇到她我的确也很难过,但···你之前说过的吧。"

  

  细长指尖撩起男人耳畔的棕色碎发,三笠目睹了他的改变,却没有能力再去阻止一切,最后不知所措地心酸起来。


  尤其是再次想起导致他变化的元凶之一爱香里,那股酸涩便愈发增强。

  

  "爱香里···是我们的敌人。"

  

  "我知道。"

  声音低沉沙哑,全然没有以往那股高昂的热血味道。他躲闪开三笠的视线,低下眸凝望着源源不断冒出的蒸汽。

  

  "她刚才开枪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要害,明显不是想把我们置于死地。"

  

  "如果是无意间的呢——艾伦,你不能总是这样包容她···"

  

  带着薄茧的掌心握住三笠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艾伦示意三笠看向地面上因躲避子弹而藏在石板后的爱香里。

  

  脆弱、毫无威胁。甚至像动物那般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三笠听见艾伦笑了。

  

  "我很了解她,所以知道。而且这幅样子很有趣。"

  绿瞳上的阴霾似乎散去了些许,他与爱香里的关系不知何时开始调转,牵着艾伦走的奇怪少女反而变成了他的掌中之物。想到这里,嘴角下意识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爱香里做的一切,我都会用另一种形式让她偿还的。"

  

  "但是····"

  

  "作战还没结束,三笠。"

  

  突然起身的战锤巨人打断了三笠的质疑。

  

  心中的悲凉骤然化为不可思议,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明明使用雷枪轰掉了战锤的后颈···现在怎么可能会再次起身。

  

  "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炸掉了···"

  

  "我刚才也攻击了后颈,但她却没有死亡。"

  

  重新进入战斗状态的两人警惕地注视缓慢起身的战锤巨人安上自己的头颅,空闲的左手还不忘探出来为脚下的爱香里阻挡攻击,接触到坚硬皮肤的子弹均被弹开了。

  

  此情此景让三笠不禁有些困惑···为什么巨人持有者,总要去义无反顾地保护爱香里···

  

  可不等她再去仔细思考,硬质化造就的巨大长剑便快速扫向他们。三笠只好作罢,再一次扯起艾伦飞去安全的塔尖。艾伦脸色一暗,借着月光向前看去。

  

  正前方,巨人用白色的大手支撑住那枚濒临掉落的脑袋,幽幽的视线自白色长条额缝隙中赤裸裸望向艾伦。而手中的长剑,泛着同亚妮水晶那般的独特光泽。


  迅速的沉思过后,他像是得出了结论般撇过头。

  

  "我明白了···可以用硬质化制造武器吗。三笠,你去吸引她的注意,我可能有机会吃掉战锤巨人。"

  

  

  

  22.

  在无人所知的另一边,贾碧缓缓捡起门卫尸体上沾满血污的枪支。

  

  索菲亚因为专心致志观赏表演,所以巨石砸下时她没有来得及逃跑,诊所内的马莱人伤患太多···所以伍德没能及时得到救治断气了,门卫大叔提醒自己不能跑去战场,所以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棕发女人而被射死了。

  

  她还清晰地记得索菲亚血液的温度、记得伍德躺在白布上奄奄一息的呻吟声、记得平日中门卫与她闲聊的三人两语。只是一个庆典···却将她身边的至亲尽数夺走。

  

  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流逝。

  

  分明还能和他们一起欢笑的,分明要改变艾尔迪亚人的美好未来近在眼前了···为什么会这样?

  

  全都是那个艾伦·耶格尔。

  

  她偷听过莱纳和爱香里的闲谈,提起这个名字时那个令她敬爱的、强大的爱香里姐姐的神情总会骤然改变。现在贾碧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他就是个活生生的恶魔。

  

  于是她拾起枪,在心里深深记住那个饶过她的棕发女人模样的同时。贝齿不自觉地研磨,宛若兽类生气那般发出嘶吼。贾碧奔跑着,一字一顿吐出那份自认为最恶毒的诅咒:

  

  "艾伦耶格尔···我要杀了你!!"

  

  

  

  ·······

  

  艾伦仔细地观摩着与三笠追逐的战锤巨人,视线有意无意瞟到自脚跟蔓延的白色长带,直伸地下。

  他大抵明白了当时战锤巨人变身时为什么从足部开始成型···照这个依据来讲,攻击后颈不会致死也能解释的通了。

  

  因为她的本体压根不在后颈,再怎么攻击也仅仅只是无用功而已。

  

  这样想着,他跳下塔顶,今夜第二次化身了巨人。

  

  上一次变身所残留的肉体仍在晶柱上悬挂。即便如此他的体力好像还是没有丝毫削减,甚至愈演愈烈,力量逐步开始增强。

  

  这种体力···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恶魔吗···金色闪电劈下,躲在碎石后的爱香里捂住耳朵试图减轻巨人落地的巨响声。

  

  黑发巨人的身体瞬间成型,他目标明确地躲闪过战锤的攻击,迅速地抓住她脚跟的长条。硬生生从沙土中扯出凝聚在水晶中的本体,随即大力掰断连接巨人和水晶的白线。

  

  结果果然如他所料,战锤巨人像是一下子没有了自主意识轰然倒地。水晶中的拉拉·戴巴瞪大双眼径直凝视着黑发巨人的双眸。

  

  "要被吃掉了···"

  

  围观战事的马加特预料到后期会发生什么后无力地叙述了一遍事实。水晶被巨人拿在手上简直就像孩童和他的玩具···

  

  爱香里自然也预测到了这种结局···眼看着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即将把水晶吞进口中,她难道只能毫无对策地看着友人死去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什么今天的战斗她这般无力啊···真是···

  

  没有力量的她这样轻易的上去一定会被第一个歼灭···死掉的话战士队的大家会很难办···但是不上前去的话拉拉会被吃掉,其他人都会有危险的···真是够了···到底该怎么——

  

  一颗石子砸上黑发巨人的小臂。

  

  虽然没有起到任何伤害作用。但对方还是迟疑地朝她投去了目光···不仅仅是黑发巨人,所有人都注意力几乎都聚集到她身上了。

  

  

  

  "给我等一下啊!!艾伦耶格尔!"

  最后还是莽着冲上去了。

  

  "你以前说你不会留长头发,现在不还是留了吗!你说我和莱纳都是坏人,现在反倒不来攻击我了!!你就仅仅只是个口是心非喜欢装大人的小孩子吧!!!"

  

  "只跟有能力的战锤巨人打有什么本事!!!我可比她强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有本事就把我吃掉啊!!你这个急着送我朋友去死的蠢货!!"

  

  激将法可能不是最好的方法,对于爱香里而言却是能吸引艾伦注意的最好的方法了——至少对十五岁的艾伦有用。

  

  以至于站上石块扯着嗓子对巨人大喊的她成为了战场中突兀又清奇的对象。就连拉拉也将视线悠悠转向丝毫不顾虑形象的爱香里身上。

  

  安静的氛围内唯有她大喊的声音在雷贝利欧回荡,爱香里自己也有些羞耻,但这是能争取时间的唯一办法了。

  

  脑中似乎能听见艾伦低低的笑,她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羞,脸颊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发红发烫,听见艾伦的笑声后爱香里喊的更加起劲。

  

  "笑什么笑——咳咳!笑什么笑啊!我倒是觉得你这匹连○○都没有的破巨人烂巨人更好笑一点!!!"

  

  

  ——下一秒。事实就证明了她这种方法真的有效。

  

  "波尔克!!!"

  

  一阵细碎的、利爪攀爬过建筑物的尖利声音传入耳朵,身材较小行动又极其敏捷的鄂之巨人猛然出现在被吸引注意的黑发巨人身后。

  

  张满尖利牙齿的口腔极速张开,恶狠狠地扣向身为巨人最为脆弱的后颈。

  

  以曾经名冠人类最强的利威尔带领的士兵小队刚想去剥削掉鄂巨的后颈,枪炮出膛的声音便迅速接替了波尔克。

  

  已经穿戴好装备的车力巨人承载着操纵炮台的士兵爬上楼顶,轻松解决了比对下格外渺小的帕拉迪岛士兵们。

  前嘴突出的爬行巨人在战斗的间隙还不忘利用能开口说话的优势,玩笑般地夸奖了几句爱香里,仿佛这次的战斗悠闲到不在话下。

  

  毕竟,独属于兽之巨人的巨大震响也正逐渐从远方赶来。

  

  这样就既能保全战锤巨人···又能使丧亡率降到最低。

  

  局势又一次被扳倒,这次手足无措地换成了帕拉迪岛的士兵。爱香里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兽之巨人,心中得以报仇的欣喜愈发高涨。

  

  刚才的抉择是正确的···太好了。

  

  

  

  "继承鄂之巨人的,就是你交的那个男朋友,是吧?"

  

  如果忽视脑海中不由响起的,艾伦的声音的话。此刻她的确能保持长久的喜悦。

  

  

  待续。

森林里的大怪兽

【艾伦bg】尚未及格的爱情(穿越女主)

#在原本时空和艾伦是大学生情侣的诺娜娜穿越到了巨人的世界中,意外发现这个世界中的艾伦和他的青梅竹马CP感满满。

诺娜娜觉得,她大概只能祝福他们了。

女主有金手指,有私设。#

  修了一下,刚发出来的会有点错漏,有时间的话我会像这样改一改(因为都是上班摸鱼写的……所以都会有点瑕疵)


《第二十六章》


诺娜娜想要起身,但几乎是同时,贝拉夫人向她猛地扑了过来,她们距离太近了,诺娜娜刚起身就被扑倒在了沙发上,一个成年女性的体重加上钢铁铠甲一般的裙撑,她的胸膛被挤压得喘不上气,更可怕的是,贝拉夫人那染着红指甲的手正狠狠掐在她的脖子上。

她们很少靠得这样近,近到诺娜娜能看清贝拉夫人那精致...

#在原本时空和艾伦是大学生情侣的诺娜娜穿越到了巨人的世界中,意外发现这个世界中的艾伦和他的青梅竹马CP感满满。

诺娜娜觉得,她大概只能祝福他们了。

女主有金手指,有私设。#

  修了一下,刚发出来的会有点错漏,有时间的话我会像这样改一改(因为都是上班摸鱼写的……所以都会有点瑕疵)


《第二十六章》


诺娜娜想要起身,但几乎是同时,贝拉夫人向她猛地扑了过来,她们距离太近了,诺娜娜刚起身就被扑倒在了沙发上,一个成年女性的体重加上钢铁铠甲一般的裙撑,她的胸膛被挤压得喘不上气,更可怕的是,贝拉夫人那染着红指甲的手正狠狠掐在她的脖子上。

她们很少靠得这样近,近到诺娜娜能看清贝拉夫人那精致的妆容和格外温柔的眼神,可那掐在脖子上的手却仍在用力,那双美丽的眼睛,那么专心地看着看着自己那正在垂死挣扎的女儿,语调舒缓,如同母女之间最温柔的耳语,“我最可爱的女儿,你曾经也是我的骄傲,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依然选择反抗我们与生俱来的命吗?”

诺娜娜刚要说话,就听见眼前的贝拉夫人突然就拉高了声调,那嗓音又尖又细,像被撕扯的琴弦,“不许在我面前说谎!”

“我……母亲……”诺娜娜想开口说话,可那些气被挡在喉咙外,被挤在胸腔里,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大片的黑斑,原本还能感受到的手脚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濒死的恐惧袭来,她的身体软了下来,瘫在了沙发上,“我……我……”

在那黑暗似乎就要将她吞噬之际,诺娜娜意识到了,其实贝拉夫人从来不想要她的答案。

迷糊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传来,诺娜娜只觉得空气猛地涌了进来,她下意识张大嘴巴,第一次意识到能自由呼吸是这样美好,随着呼吸恢复正常,力气也回到了身体里,她捂着喉咙呛咳了几下,这才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这声音有点朦胧胧的,可其实就在她身边,竟是不知何时过来的布伦特,他一脸焦急地看着诺娜娜,“姐姐!你没事吧?”

“没……”诺娜娜想开口说话,但是声音沙哑不成音调,便只能闭上嘴摇了摇头。

布伦特立刻拉着她起身,“我扶着你,我们先离开这里。”

诺娜娜的身体仍是晃悠悠的,她起身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贝拉夫人,花瓶的碎片就落在她的身边,那穿着华服的身影嵌在周围满是宝石装饰的地板上,滴落的几滴鲜血都显得昂贵了起来,变成了最闪耀的红色宝玉,这个偏执美丽的女人没有比这一刻更像是没有生机的昂贵宝石。

诺娜娜靠在布伦特的身上,两人走出了谈话室,她想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犹豫道:“父亲他……他在哪里?”

“或许是外出有事了吧,我好一会没看到他了。”布伦特回答得很快,单纯的他并没有细想诺娜娜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现在也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诺娜娜也希望是自己想错了或者想太多了,可贝拉夫人显然就是个疯子……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破空的声音几乎是一下子就追到了他们耳边,划过诺娜娜的身侧,在左侧的墙壁上炸出了一个洞来。

诺娜娜一惊,回头便看到了正摇摇晃晃地拿着火枪走出谈话室的贝拉夫人,她的脑袋仍在滴血,那些血滴随着她喘息的弧度滴落在她走过的地面上,融进那厚实柔软的地毯里。

贝拉夫人勉强站稳,颤抖着手为火枪上膛,诺娜娜立刻转头,刚想开口,但布伦特比她更快,已经开始拉着她往前跑了,于是她闭上了嘴,在不断晃动的视野里,刚转过的拐角处又是一颗从身后擦过的子弹,轰然炸进墙壁里。

有佣人被这样的声响惊到,走了出来,正面面相觑,见到狼狈跑来的诺娜娜和布伦特,正要行礼,被诺娜娜抬手制止,她第一次觉得死亡是这么地具有压迫感和恐怖感的东西,此刻它已经化作了一个人性的怪物,正从身后追击而来,以致于她的手和声音都是颤抖的,“快……快打开窗户!”只要打开窗户,他们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不知是否是恐惧或者潜力爆发,原本沙哑的嗓音竟也勉强能发声。

虽然佣人们面露惊讶,但对于主家的顺从让他们没有怀疑,已经有一个佣人走出去,她的手都已经碰到门框了,然后马上又是一声枪响,血和肉的飞溅让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所有佣人都尖叫着跑走,诺娜娜和布伦特看着那佣人被打爆了头的尸体慢一拍地缓缓倒下,那些血溅得他们脸上、身上都是不明的红色浑浊液体,诺娜娜微侧过身去,看到贝拉夫人站在拐角处,她的上半身仍是微微晃动着的,那纤细的手正缓缓地为火枪上膛,上扬的嘴角,边喘着粗气边语气哀婉地说:“……我的乖孩子们……不要……不要丢下你们可怜的母亲啊……”

“跑!”这一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诺娜娜对这个时空自己的提醒,诺娜娜喊醒布伦特的同时,也将自己从绝望和恐惧之中挣脱出来,他们开始向着走廊另一头跑去,但是身后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地追着他们的衣角。

“那个所谓的新女王,一个农场长大的野丫头,不纯的血统……”

一颗子弹射过诺娜娜的腰侧,鲜血立刻浸染了衣裙,她吃痛地捂着伤口,好在只是划伤,但这一击让她慢了半拍,本来跑出了半米的布伦特毫不犹豫地转头拉她。

“……你们的父亲居然说我们应该妥协,因为一切都变了,可哪里变了!我们的血统……这些流淌在我们身体里的血永远不会变!”

怒吼声中,这一击的偏差极大,打在了两人头顶的天花板上,他们踩着掉落的石块,拼命地向着那似乎格外遥远的走廊尽头跑去。

“你看,娜娜,你的枪和我一样用的这么好,”贝拉夫人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嘴角上扬,眼神温柔和缓,那美丽的蓝色眼睛透过准星落在了布伦特的身上,“这就是我们一脉相承的优秀血统,但是……都被他们毁了!”

这一击,比之前的任何一击都要轻,诺娜娜没有听到爆炸一般的声响,她只听到一点仿佛布帛被划破的声响,身边的布伦特猛地拉住了她,她愣怔地转头,看到布伦特的手仍是下意识地拉着她,但是另一只手却捂着腹部,鲜血立刻便向周围的白色布料传递出去。

但是尽头就在前方了,诺娜娜听到了贝拉夫人在给火枪上膛的声音,她不假思索地拽着布伦特的手就要往前拽,可她拽不动,一个柔弱的贵族少女在这时候是多么的无力,无力到任何的希望都如此苍白。

那么多的可能划过她的脑海,但她知道不行了,布伦特他……

下一秒,布伦特突然狠狠扑倒了她,一颗子弹就此扑空。

可也是这么一扑,便用尽了布伦特最后的力气,他瘫在诺娜娜身上,嘴里却仍在小声呢喃,“姐姐……快跑,快跑……”

可她又能跑去哪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他们又能跑去哪里?

诺娜娜绝望之中竟是有了些许的愤怒,可也就是那么一瞬,很快的一种近乎于荒诞的念头升起——既然她无处可逃,就不能丢下布伦特。

于是她坐起身来,努力带着布伦特向后退,试图带着他一起走,布伦特根本无力阻止她,只能任由她自杀一般留在贝拉夫人的射程范围内。

“真是感人啊,”贝拉夫人嘴里这样说着,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真该看看你们父亲被我杀掉时的脸!真可惜那时候你们不在,不然又是多么有趣的场面!”

然后她举起了枪,准星对准了仍在奋力挣扎着拖动布伦特逃命的诺娜娜,在那小小的视野里,正好有一束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照射在诺娜娜的金发上,像是着迷于那璀璨的光泽,贝拉夫人喃喃自语着,“我曾经……一直相信着……”

下一刻,玻璃破碎的巨响传来,一道挺拔的身影破窗而入,借助环抱屈膝的姿势,狠狠用膝盖击飞了贝拉夫人手中的火枪,接着一个旋身重击了贝拉夫人的侧脸,这一击之重,竟是直接击晕了贝拉夫人,一颗乳白的牙飞出,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诺娜娜睁开了下意识闭上的眼睛,有一双手过来扶住了她,她转头,看到了艾伦,再往前看,是站在光辉之中全副武装的米卡莎,立体机动装置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也是闪闪发亮的。

其它人立刻围了过来,诺娜娜立刻握住了布伦特的手,她知道一切仍未结束,“医生!有医生吗!”

然而看到了布伦特伤势的让等人脸上都闪过了莫名的神色,他们下意识交汇了一个晦涩的眼神,诺娜娜只觉得心口一跳,她知道,她知道结果,却忍不住期待。

“……韩吉前辈也来了,可以找她试试看。”在这样的静默中,倒是艾伦开了口。

这就像是一场必输的赌局,没有胜利的激动和喜悦,只有接受命运的沉默。

在诺娜娜期待的目光下,韩吉看了看布伦特的伤势,她其实不用特意看便也知道,这个位置中枪必定伤及内脏,墙内还没有可以治疗这种伤势的技术。

可韩吉不忍心开口,诺娜娜怎么看不出来,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这样为难别人了,苦涩之中,她垂下眼睛,静静地看着呼吸逐渐变弱的布伦特,“我知道的,没办法了……”

她了解墙内最新的技术,这样的对技巧要求极高的手术根本不是墙内的科技水平可以做到的。

可她只是,只是仍心存妄想。

她也希望,自己能活在妄想中啊。

-未完待续-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4)

  生锈的感情又逢落雨天,思想在烟圈里捉迷藏。

  

  19.

  索菲亚死了,伍德死了。

  在观看演讲的所有无辜的居民,全都死去了。

  

  想发声却什么也再说不出来,赤色的血顺着发丝落下。巨人过大的力气攥着她的身体,像是故意那般把爱香里高高举起,迫使她目睹死亡逐渐席卷雷贝利欧的中心。

  

  她亲眼看见被压在巨石下的索菲亚、看见被慌乱人群践踏致死的伍德。分明几个小时前还恳求她买来苹果糖的两个活生生的孩童,就这样草率的死了,甚至来不及看上最后一眼就一命呜呼,在巨人的对比下脆弱地像只虫子。

  

  而本能化身巨人救下众人的她,只能呆呆地瘫软在巨人的掌心。感受自己断...

  生锈的感情又逢落雨天,思想在烟圈里捉迷藏。

  

  19.

  索菲亚死了,伍德死了。

  在观看演讲的所有无辜的居民,全都死去了。

  

  想发声却什么也再说不出来,赤色的血顺着发丝落下。巨人过大的力气攥着她的身体,像是故意那般把爱香里高高举起,迫使她目睹死亡逐渐席卷雷贝利欧的中心。

  

  她亲眼看见被压在巨石下的索菲亚、看见被慌乱人群践踏致死的伍德。分明几个小时前还恳求她买来苹果糖的两个活生生的孩童,就这样草率的死了,甚至来不及看上最后一眼就一命呜呼,在巨人的对比下脆弱地像只虫子。

  

  而本能化身巨人救下众人的她,只能呆呆地瘫软在巨人的掌心。感受自己断裂胳膊的皮肉逐渐被撕扯,滚烫的血自裂面喷涌而出,无能为力。

  

  莱纳和法尔科的生死爱香里没法再去想象,结局悲多喜少···心里又下意识地开始自责。

  

  黑发巨人明显没有把她置于死地的想法,只是尽量放缓力度地握着。爱香里意识涣散地想去挣扎,胳膊传来的剧痛却彻底使她无法动弹。甚至有一瞬间爱香里觉得自己要死了。

  

  但艾伦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

  她要活着,接受无数次来自过去伤痛的报仇。

  

  鲜血呛入鼻腔,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落下眼泪,再自脸颊滴落。爱香里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只感觉眼前一片片血色要将她淹没。

  大家的死···也是她罪恶的报应吗?

  

  深埋后颈的艾伦似乎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充满恶趣味的举动终于停止。黑发巨人弯下抬起的右臂,将手中近乎昏厥的爱香里放在自己的头顶。

  

  头晕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爱香里下意识抓住眼前的黑色发丝防止从巨人头顶上摔下。马莱战士在远处开枪的声音传入耳朵,一切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腹腔貌似也在他化作巨人的冲击下受伤了,每次呼吸都带着急剧的痛意。恢复能力此刻又姗姗来迟,勉强依靠骨头相连的小臂在半空中不断摇晃,空气中唯独只有黑发巨人身上冒出的滚烫蒸汽呛入鼻腔。

  

  "你大概能听见我的声音吧。"

  

  意识猛得回笼。

  

  艾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像之前莱纳自爆时所听见的声音一样回荡在耳内。她惊愕地试图撑起身子,黑发巨人不会说话···怎么会···

  

  "化为巨人后我们的思绪可以相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即使巨人不会说话,你也可以接收到我想要传达的信息。"

  

  巨人悠悠动了两下明显更加壮硕的躯体,示意爱香里刚才所听见的一切话语都是自他所传达的。脑内回荡的沙哑嗓音带着几丝电流,尾音落下时令人头皮发麻。

  

  她咬牙,学着艾伦的样子默默想了一句马莱粗口。

  

  "啊,你骂我。"

  果不其然对方给予了答复,只是爱香里显然不想被艾伦摸清想法。她一直都讨厌被人看透。浑身却又无力回击,只能在脑内无数次重复那个词汇。头部受伤的后果就是反应愈发迟钝,甚至变得宛若机器。

  

  "有点伤心,接下来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那道声音带着沙哑和意想不到的平静,甚至刻意拖长了尾音的音调。话中的含义捉摸不透,"为了她"是什么意思?

  

  疑惑被爱香里抛之脑后,她没再继续骂人。却仍然想要强撑起身子,即使知道无法化作巨人还是一次次地啃咬已经血肉模糊的掌心。

  

  枪炮声再度响起,马莱士兵的攻击完全起不到作用。她只能机械性地伤害自己的身体,以至于忽视了从废土中缓缓爬出的拉拉·戴巴。

  

  "看好了,爱香里。"

  

  恍惚间他突然开口,巨人开始运动的震荡让她顿感不妙。好不容易爬起的半个身子却又因为抖动而滑下,爱香里再次被迫紧紧攀附着发丝。受伤的胳膊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勉强接连小臂的骨头啪一声断裂,那段手臂便迅速从高空跌落。

  

  剧烈的痛意彻底让她清醒,爱香里突如其来地想对艾伦破口大骂,可嘴边的话语无一不对痛呼掩盖。

  

  身体猛然弯下,黑发巨人拾起地上建筑物爆炸所残留的石块。伸开发灰的胳膊抬起手腕,他调整方向,对着不远处泛着璀璨灯火的建筑物,愣是摆出一副接抛球一般的架势。

  

  紧接着,便是一片坍塌的巨响。

  待到爱香里从痛苦中回过神,意识到石块被扔到哪里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个地点她永远不会遗忘。马莱实验所,曾经带给她痛苦的、一切故事的开端,在五秒不到的时间就因从天而降的石头而化为一片废墟。实验所内堆积的器械因接触而导致起火,在其中工作的所有人员自然也命丧于此。

  

  那群一次次折磨爱香里的人在这场包含恶意的无差别屠杀中全部丧生。她该去高兴吗···爱香里不知道。只是呆呆地看着火势越涨越旺,实验所周遭恰好是雷贝利欧的居民区,刚才的攻击也一定伤害到了他们。

  

  黑发巨人发出一声邀功般的嘶吼,紧贴他头颅的腹腔被震动波及。爱香里手一脱力,身体无法控制地从发间滑落。

  失重感遍布身体,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接一声惨叫,看见奄奄一息的实验人员穿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长褂从尘土中爬出来、再因为失血过多硬生生疼痛而死时,爱香里竟从心中觉察出一丝诡异的快感。

  

  但心中仅存的一丝责任立刻扼杀了这股即将控制爱香里行动的恶意。她不该这样想···她分明该去保护那些居民啊——分明该去对那些造就她今日的实验人员感到惋惜才对啊···可为什么索菲亚和伍德的死只是带来了短暂的悲伤···为什么···看见实验所被毁后她会有种释然轻松的错觉。

  

  不对、不对···不应该先去想艾伦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吗。

  

  他分明最讨厌看见生命自他眼中消逝。

  

  几年前面对巨人时的残忍此刻却实实在在用到了与他相同的人类身上。

  

  黑发巨人身上满是鲜血,她坠落时甚至听见来自过去的低笑声。那个看见同类死亡会偷偷流泪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对世界、或是对曾经欺骗他的爱香里和莱纳的报复。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在眼前消失,只能深感自己的无助···能做的只有,宛若玛利亚之墙时无法拯救母亲的艾伦那般无数次悔恨。

  

  结果说到底···这还是他们这群杀人犯应得的报应啊。

  

  坠落之际,爱香里静静想着阖上眼。心里唯独由衷地希望这次艾伦不要再像以往一样接住她,殊不知远处劈下一道金黄的闪电。

  

  

  

  20.

  在黑发巨人奔向自闪电之下逐渐成型的巨人之前,水晶制的横柱猛然拔地而起。坚硬的透色平台稳稳地接住了不断下坠的爱香里。

  

  的确没有被艾伦接住···即便如此跌在完全不算柔软的水晶上还是让她的身体散发出一阵阵痛意。

  

  "是战锤巨人···"

  

  眼前的景象终于聚焦,她用完好的手抹掉脸上的血污。看见水晶的刹那便知晓了巨人的身份,爱香里眯起眼睛。不远处的黑发巨人在战锤巨人还未成型前便已经冲上前去将其摁在地上殴打。

  

  已经学会了这套吗···爱香里垂下头,直觉告诉她深埋战锤后颈的大抵是曾经的友人拉拉戴巴,心里不禁开始抱怨。

  

  为什么艾伦一定要把她在马莱的友人都打一遍啊。亚妮、莱纳、贝尔托特、算上拉拉和一会儿估计会赶来的皮克、波尔克、吉克···真是···

  ···算了,现在好像不适合吐槽。

  

  很快,断裂的手臂终于被迟来的自愈能力恢复,可怖的伤口在烟雾之下逐渐凭空生长出骨骼。发烫的新肉泛着血色,爱香里稍稍弯了下胳膊,痛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不适应的酥麻感仍在关节处蔓延。

  

  她活动了下恢复过后的身体,僵硬的筋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少女借着恢复伤口所腾飞的烟雾刚打算迈开腿去士兵驻扎的炮台加入战斗,腿部的行动却被满是尘土的裙子限制了。

  

  毕竟只是为了美丽而设计出的服装···爱香里垂头看看紧绷在腰肢的绿色长裙,咬着牙心一狠便撕拉一声扯开了裙子的下至。本来漂亮的布料变得破烂不堪,遮挡双腿的裙摆也硬生生耷拉在大腿处。但已经没时间再去顾及美观了。

  

  "拉拉!"

  

  皮鞋也被脱下,爱香里赤脚站定在平台的边缘。对着远处召唤出水晶刺穿艾伦的战锤巨人大喊一声,对方的身体早已成型,纯白的躯体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白色缝隙中的双眼从黑发巨人身上转移到一侧平台上的爱香里,听到吼声后她立刻心领神会。抽手利用硬质化制造出尺寸可观的战锤,指向爱香里的刹那,平台周遭便迅速生出落于地面的阶梯。

  

  与此同时,那只巨锤突然砸向从地面向上生出的晶柱。本被贯穿困住的黑发巨人在巨响后跳下,不曾想石砖铺成的地面下也冒出了宛若地刺般的尖利水晶。

  

  战锤的动作为爱香里争取到一定的逃跑时间。黑发巨人行动受限,绿瞳望向不远处踉跄着奔向驻扎处的爱香里,鼻腔喷出滚烫的白色蒸汽。他还没有挣脱束缚,马莱士兵操纵的反巨人炮台便已经启动轰向他的后颈。

  

  隐约之中貌似在脑海听见了艾伦的一声轻啧,爱香里顾不上赤脚踩在碎石上的疼痛。尽力加快速度跑上顶楼。

  

  "爱香里···?你——"

  

  "没有时间了!马加特队长!我现在没办法变成巨人···把炮台的控制权让给我一台!拜托了!"

  

  不等马加特回应她就自顾自拉开最中心的士兵,遵循着记忆中的步骤熟练地调整好角度,左手握上开炮的扭键。在一众士兵惊讶的目光下朝着与战锤对峙的黑发巨人毫不留情地开炮。

  

  "目前不能让战锤直接杀死艾伦·耶格尔····协助她吃掉始祖,明白吗!"

  

  "是!"

  

  士兵齐刷刷应答着,继续回到应有的岗位接连启动炮台。

  

  射出的无数炮弹在半空中炸裂,即将击穿后颈的下一秒被硬质化的大手挡住。爱香里蹙起眉,全然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会了硬质化···

  不过最有威胁的、幽灵巨人的能力在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使用了,所以可以放心上前攻击他。

  

  黑发巨人撤开护住后颈的手,向前摆出亚妮格斗术的姿势面对战锤巨人。对方抬起巨锤朝他扫去,轻而易举便击碎了头颅与双臂。

  

  "不愧是战锤巨人···好惊人的威力!完全不把进击的巨人放在眼里——"周遭的士兵发出惊呼,爱香里却只心烦意乱。

  

  压倒性的胜利来得太过迅速了···与艾伦相处的几年让她明白,那个人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被打败的···

  "继续填装!别放松警惕了!"

  

  她喊着继续观察动向。棕色长发的男人在蒸汽中缓缓自后颈钻出,眼下蜿蜒的巨人纹发着诡异的赤红色。风波吹起他的碎发,幽绿的瞳孔径直望着前方的战锤巨人。

  

  纯白的巨人抬起大锤,像是彻底对艾伦起了杀心般抬起下巴望向他。了然地开口。

  

  "篡夺者艾伦·耶格尔,临死之前有什么遗言吗?"

  

  巨锤在月色下闪闪发亮,与周围士兵的惊呼声不同。爱香里不知为何觉得心里隐隐约约的发涩···难道她不想让艾伦去死?

  

  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对于始祖无法被继承而导致的心慌吧。她这样洗脑自己,半个身子撑上炮台再次朝向战锤巨人大喊。

  

  "拉拉!!直接把本体吃掉!!"

  

  而战锤巨人仿佛被仇恨冲刷大脑,举起的锤子迟迟没有落下。只是与蒸汽中的艾伦互相凝视。爱香里又用沙哑的声音呼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暗道不妙,借助马加特随身携带的小刀爬上炮台,冲动地径直从顶楼跳下。试图在半空割破自己的掌心以便化作巨人去替代战锤吃掉始祖,最终却只是重重摔在地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恶···艾伦的血液对她能力的抑制时间远比她想得要更加长久,分明吉克的血液只能抑制半小时而已啊···

  

  到底为什么···她和这家伙简直就像被命运绑在一起了一样!

  

  "拉拉!!!"

  

  化身巨人无果后她直接拼命奔跑着大喊,半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艾伦悠悠看了她一眼。随即一字一顿地缓慢开口。

  

  尽管声音被蒸汽的喷发声掩盖,爱香里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话中的每个字。

  

  她顿住脚步,猛然抬头朝天空看去。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装置启动声生硬地闯入耳朵。

  

  "就是现在,三笠。"

  久别的黑发阿克曼穿戴着从未见过的崭新装备腾飞在夜空中。

  

  两个少女对视的刹那,尘封的记忆开始瓦解。

  

  

  待续。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3)

  我也是一把剑的回忆

  是弥散成金黄的孤寂的夕阳

  阴影和空虚的缅想

  

  17.

  "以上···全都是我们曾经认为的过去——不过,它和真相略有不同。"

  

  话筒的嗡鸣在此刻变得如此刺耳,威利在演出后开始了激进的演讲。法尔科下意识用双手堵上耳朵。眼前的三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般毫无反应,只是沉默着。莱纳和爱香里垂着头睁大双眼,这幅反应自然使法尔科更加认定了心中的想法。

  

  帕拉迪岛过去耳熟能详的故事众人都听着,唯独爱香里咬着牙把头压得更低,她像是知道蕴含在其中的真相,又像是被蒙在鼓里·...

  我也是一把剑的回忆

  是弥散成金黄的孤寂的夕阳

  阴影和空虚的缅想

  

  17.

  "以上···全都是我们曾经认为的过去——不过,它和真相略有不同。"

  

  话筒的嗡鸣在此刻变得如此刺耳,威利在演出后开始了激进的演讲。法尔科下意识用双手堵上耳朵。眼前的三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般毫无反应,只是沉默着。莱纳和爱香里垂着头睁大双眼,这幅反应自然使法尔科更加认定了心中的想法。

  

  帕拉迪岛过去耳熟能详的故事众人都听着,唯独爱香里咬着牙把头压得更低,她像是知道蕴含在其中的真相,又像是被蒙在鼓里···脸上的表情疑惑又痛苦。

  

  相反,棕色长发的男人自若地坐的端端正正,甚至抽出左手揽上爱香里的腰肢。大手半握不握地勾着腰部的系绳,只要轻轻一拨整条裙子便会散下来,艾伦好似威胁一般不断撩拨着那处。直到逼出她隐忍的轻哼。

  

  法尔科清楚地看见肌肤相贴时她会骤然发抖,裙子的布料被掌心攥得发皱,顺着腿根滑下。平日冷冽的眼眸仿佛泛着水光,她在害怕···以至于他不禁想,克鲁格···不,应该是他们话中的艾伦,到底有什么恐怖之处?

  即使不知道···他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始畏惧,脊背发凉。

  

  谁都没有再说话。沉寂在这片空气中交织,唯独头顶的演讲声被无限放大,生硬地闯入耳中。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我们戴巴家和战锤巨人共存的记忆。这是我们第一次决定公布这段历史。"

  

  舞台发出几声急促的踩踏,马莱剧团的道具组大抵已经上场。爱香里只注意到头部传来的不同寻常的不适,剧痛戳刺着大脑,太阳穴突突直跳。和以往不同,这次的痛觉几乎要让她昏厥。

  

  ···何况脑内还一下下闪过未曾拥有的记忆碎片。爱香里突然觉得威利的话格外耳熟,可完全无法想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在几百年前,结束了战争的,不是海洛斯,也不是戴巴家。"

  

  "结束了战争,拯救了世界的···"

  "是弗里茨王。"

  

  "咿——!"

  宛若刀尖直径刺入的痛觉席卷大脑,爱香里终于承受不住侵占身体的痛意,发出一声沙哑的惊呼。她伸出手下意识捂住发痛的脑袋,下一秒却又被滚烫的额头激得弹开。

  

  弗里茨三字一入耳,她的身体瞬间就开始发软,不安感疯狂自脊髓蔓延。她的眼前滑过无数丝毫没有印象的场景···巨大的骨架、提着沙桶的少女。倘若不是艾伦的手及时箍住,她差点就惊得倒在地上。

  

  一切都不对劲到了极点,先是突然出现的克鲁格,再到演讲时爱香里的古怪反应。法尔科本想出言询问,却在男人绿眸瞟过来的刹那哽住,默默闭上嘴滑跪在墙根。

  

  "怎么了,是副作用吗。"

  

  冰凉的手揽过她外露的小臂,艾伦沉着眼看向死死垂下脑袋的爱香里。轻轻地按着顺序一根接一根掰开她攥进裙子的手,指节被疼痛逼得发红。

  

  演讲还在继续,麦克风的声音每响起一次就痛一次。耳畔还有艾伦形同魔鬼的低语,鼻息撒上肌肤,她终是无法忍受地咬唇摇摇头:

  "···没有。"

  

  "啊,一定很痛吧。"艾伦没有接过她的话,自顾自细细打量着爱香里的手。几年前训练留下的茧子已经消去不少,掌心却还像以往那般苍白,刚才握住她小臂的力气过大,已经留下了不轻的痕迹。他低眸静静地看着。

  

  "在我第一次使用你能力的那天,很痛。可能远远不及你所遭受的疼痛,不过当时我确确实实昏过去了。"

  

  "非要说的话···就像无数根针一起扎进大脑的感觉。"

  大手又松开她的手,强硬地掰过爱香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艾伦对视,瞳孔颤抖地倒映出那只蒙了层灰雾的绿瞳。

  

  "那时我才知道,你那时分明还只是个孩子,却承受着这样的重负。一定很痛苦。嗯?"

  

  沙哑的声音灌入耳朵,头顶是威利和居民充满激情的呼喊声,身侧是不断施加压力的艾伦。爱香里的视线逐渐涣散,她鼓起勇气移开目光看向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法尔科,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请求艾伦收手。

  

  毕竟这场复仇情有可原···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莱纳,其实你也是吧?"

  

  他侧耳听着台上演讲的内容,像是觉察到了爱香里的恐惧。缓慢地放开了箍住她腰肢的手,示意她可以下来了。

  得到自由后爱香里立刻踉跄着跑到墙根,抽出手悄然挡住身后颤抖的法尔科。她也同样恐惧···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部队赶来了。只能将希望托付在他们身上···

  

  "是啊,他说的没错。我是坏人。可能会毁灭世界。"

  

  "但在我看来,你们也是坏人。"

  

  莱纳的身子猛然一颤,他睁大双眼迟迟不敢与艾伦对视。多年来累积的内疚无疑在艾伦的话下时刻准备爆发。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几年前,家乡的墙壁被巨人破坏了。我眼睁睁看着我的母亲被吃掉。"

  

  "我不明白,莱纳,为什么那一天,她会被巨人吃掉?"

  

  "因为那天···我们破坏了城墙。"

  

  没有辩解。莱纳只是缓慢生涩地吐出一段完整的话。

  

  "为什么要破坏墙壁。"

  

  "为了潜入墙内···观察墙中之王的动向。"

  

  "目的是什么。"

  

  "夺走始祖,拯救世界。"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几乎要在艾伦的逼问下坚持不住,好不容易组建的意志快要分崩离析。

  

  拯救世界···凭借这个借口就能肆意屠杀吗。他分明是想当个英雄的——到头来贝尔托特和马赛牺牲了,亚妮生死不明,爱香里也因行动而愈发浑噩···甚至是自己也无疑困在这份痛苦中。

  经历了这种事···活着大抵比死亡更需要勇气···全都怪他。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18.

  "既然是拯救世界的话,那也是无可奈何吧。"

  

  听了莱纳的话后,艾伦侧过头用食指蹭了下脸颊。火光映衬着颓废的容貌,他没有像15岁那般莽撞地反驳莱纳的话。仿佛他们曾经对他的欺骗和伤害已然不复存在。

  

  受伤的腿已经恢复,白色的烟雾缭绕在重新长出的肌肤上方。他低眸看向不断自缺口蔓延生长的新肉。

  

  但他越是这般轻松,莱纳和爱香里就越是害怕。

  

  "我曾经确实把海的那一边视为敌人。"他懒散地将自身与爱香里相同的想法讲述出来,一字一顿,宛若刀刃剥削本就快要坍塌的理智。

  

  "但我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和敌人同住一片屋檐下,和敌人同吃一锅饭。"

  

  "我和你们一样,莱纳。这里的确有令人不快的人,也有很多好人。"

  

  视线悠悠转向爱香里身后的法尔科,被注视的他背后被冷汗浸湿。爱香里用身体把他彻底挡住,决然地咬牙直视艾伦。

  

  她不知道此刻的眼神很像过去拼命保护众人的艾伦,更不知道对立的局面正在悄然倒置。只感觉到一股对未来的惊恐攀爬上大脑。

  

  "愿意和我聊天的法尔科、作为军官却对待士兵一视同仁的爱香里。我意识到,墙内和墙外,都是一样的。"

  

  莱纳和爱香里何尝没有这样想过,过去的四年内,艾伦话中的一切都是他们内疚的根源。

  

  "但是你们从小都被灌输岛外都是恶魔的思想···到底是怎么样的孩子才能做出那样杀人的事。"

  

  "你一直都很痛苦吧,莱纳。"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椅子扑通一声被推翻。艾伦的话化为击垮莱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跪在地上,忏悔那般把头重重抵在地面。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艾伦话中有意无意的指向性,多年累积的悲痛瞬间喷涌而出。莱纳打着颤,边道歉边讲出一切的真相。

  

  "那天···马赛被吃掉。亚妮和贝尔托特本来是想结束任务回国的。"

  

  "但是···但是我逼迫他们继续任务!爱香里不想参与屠杀···我就强行掐晕了她···"

  

  爱香里掌心一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艾伦若有若无地瞟了了一眼她的反应,随即继续低头倾听莱纳的措辞。

  

  "我想成为英雄···想被人尊敬···都怪我···是我害你母亲被巨人吃掉的!"

  

  莱纳眼角含着泪抬起头,极其痛苦般拧起眉毛。孩子一样无助地哭泣、重复循环着那句道歉。

  "我受够我自己了···杀了我吧!!"

  

  将爱香里曾经激励他的所有话语抛之脑后,莱纳现在一心只想在艾伦眼前求死。他抱着头,困兽似的哀嚎,金色的发丝被火光照得发亮。

  

  台上的演讲恰到好处地描述出莱纳的心境,威利戴巴充满亢奋的声音与地下的小房间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来吧!想要活着的人来与我一起——"

  

  拍摄声像源源不断的潮水,气氛明显被推向高潮。艾伦沉默着望向跪在地上的莱纳,诡异的气氛在四个人之间不断渲染发酵。

  

  爱香里食指擦过戒指,威利的演讲她没有听进去。只是大抵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恐怖灾难,她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法尔科,为难地不知该如何保护他安全逃离。

  

  ···这里是舞台下方,该用什么办法在一瞬间同时保护头顶的居民和法尔科···莱纳显然没法再变成巨人,她的力量也被耶格尔血液压制···到底该怎么···

  

  "···拜托了,艾伦!"

  她最终还是用了牺牲自己的计划,声音破开喉中那份恐惧。她加大嗓音对眼前的男人吼道。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杀要剐···或者别的事···全都可以···求你了,不要伤害法尔科他们。"

  

  爱香里跌跌撞撞地走向艾伦,重重低下头。展现出自己最懦弱无助的那面,面对一切都漠然冷淡的躯壳啪得一声完全碎裂。

  

  "让我们一起活着——迎接未来!"

  

  威利的话好似催命的诅咒,祭典和此刻犹如天堂地狱。算不上是伤兵的艾伦赤着脚起身,双手握着爱香里的肩膀,抚平她垂下的上半身的动作温柔的不像恶魔。

  

  "我果然和你们很像啊。"

  

  他又伸出手转向莱纳,一切都在骤然被无限拉长。爱香里顿感不妙,身体却僵硬的做不出任何动作。

  

  莱纳接过他伸来的手,被扶着从地上站起身。身高不知何时近乎相似,他们对视着,手上血污的黏腻感像是提醒的莱纳不安的警报。

  

  "我们生来就是这样。"

  

  "我,威利·戴巴,正式代表马莱政府——"

  

  一股不易察觉的电流扫过整间屋子,爱香里来不及惊呼,在慢镜头一般的时间内想要快速拉起法尔科的手···

  但还是晚了一步。

  

  "我会不断前进,直到将所有敌人···驱逐殆尽为止。"

  

  绿瞳闪烁出诡异的光亮,急剧的风吹起他的长发。金色的电流闪过两人交叠的双手,身后的楼层不受控制地开始猛烈震荡。

  

  那是爱香里曾在离别之际说过的话,她在飓风中努力张开嘴试图呼唤呆愣在原地的法尔科逃跑。

  

  炸裂声、坍塌声。金色的闪电掩埋了一切,冲击弹开了处在地下室的三人。

  

  "向帕拉迪岛势力宣战!!!"

  

  巨人的嘶吼声。

  

  那匹多年未在见到过的黑发巨人破开楼层,在威利讲完话后的下一秒浮现在他的身后,碎石飞溅着砸向观众席上的所有无辜群众。

  

  瞬间血染大地,空气中弥漫的血味愈发高涨,血雾直接吞噬了整个剧台。群众甚至来不及尖叫便已经命丧黄泉。

  

  "···艾伦——"

  

  被狂风卷起,随即被巨人紧紧攥在手心的爱香里在回头的须臾瞳孔缩小。口中未来得及唤出的名字卡在嘴边。

  

  左臂或许因为巨人过大的力量被拧断了,而她感受不到那份只冲大脑的痛楚。

  贾碧熟悉的哭喊、居民逃难的惊叫、碎石砸向大地的巨响。以及溅上自己脸庞的、威利戴巴的鲜血。巨人周遭滚烫的蒸汽将她笼罩,那对巨大的绿色瞳孔倒映出她的模样时···爱香里不禁第一次感受到——

  

  玛利亚之墙被破坏时····

  

  那群居民被巨人支配的恐惧。

  

  

  待续。

phrynee

艾伦x你 书本上人体知识学习后的尝试

接过书架上那本关于生理学知识的书,艾伦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身为医生的父亲。

 

虽然已经是调查兵团的士兵了,但从小就对医学耳熟目染的艾伦也有些不置可否的好奇。

 

他随意翻开一页,就看见了人体构造的讲解“这是…”艾伦看向男性人体结构的图解,手臂的肱头肌、腹肌、和生zqg艾伦都十分了解,这些在他自己身上全都拥有。

只是着眼于一旁的女性人体时,艾伦却明显愣了一下。

 

没有像男性一样强壮的肌肉线条,也没有腹部肌肉,女性x前饱满的rf和身下的y~d是明显区别于艾伦的身体的。

 

他不是很明白这种差异,十五六岁的少年只处在懵懂的青春期,艾伦在这时想......

接过书架上那本关于生理学知识的书,艾伦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身为医生的父亲。

 

虽然已经是调查兵团的士兵了,但从小就对医学耳熟目染的艾伦也有些不置可否的好奇。

 

他随意翻开一页,就看见了人体构造的讲解“这是…”艾伦看向男性人体结构的图解,手臂的肱头肌、腹肌、和生zqg艾伦都十分了解,这些在他自己身上全都拥有。

只是着眼于一旁的女性人体时,艾伦却明显愣了一下。

 

没有像男性一样强壮的肌肉线条,也没有腹部肌肉,女性x前饱满的rf和身下的y~d是明显区别于艾伦的身体的。

 

他不是很明白这种差异,十五六岁的少年只处在懵懂的青春期,艾伦在这时想起你——穿着紧身立体机动装置的你好像确实x前会鼓起一团……

 

“艾伦,在看什么?”你出现,打断艾伦的思考。

顺着男生慌张放书回架子上的手你眼疾手快的拿了下来“生理学…怎么突然看这些?”

 

艾伦莫名的红了耳根,他还是知道男女之间的赤~l是需要避嫌的。

 

“没什么,随便看看…”艾伦抓回书,视线却被你的x~脯吸引视线,男生的目光直白的看向你的领口,似要将衣服下的那层看透一样。

 

你这才注意到不对,侧了侧身的去拉艾伦“艾伦?”

 

男生注意到了,随着身体摆动的动作,女孩子x~前的挺~q会跟着一起晃~动,这是一种美妙的变化,艾伦从自己加快的心跳上感受的到。

渴求女孩子的动态美,这是男生的天性。

 

“呐xx…”艾伦喉结一滚,头脑发热一样的握住你的肩膀“你可以把衣服全部t~uo~掉吗?”

……

全文afd:phrynee

为爱发电 理性发电 谢谢



















麻酱凤梨饼

[进巨乙女]老公的诱惑

有ooc

15伦/利威尔/埃尔文/让/小贝

当他穿上制服(话说兽装算制服吗...

正文:


15伦

艾伦穿上日式校服的样子真的很有活力,黑色也为他的稚气增添了一些成熟。

“怎么样?”艾伦露出白牙,阳光照在他的侧脸,眼里似乎有淡淡的光芒。

艾伦一把抱住扑进他怀里的你。

“好啦,一直穿给你看不就行了。”


利威尔

观赏着利威尔别别扭扭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剪裁得当的女仆装勾勒出腰部的

弧度和完美的线条。

“行了吧臭小鬼。”利威尔紧紧攥着裙摆,而你还在玩味地笑着。

第二天早上

你:早知道昨天不戏弄兵长了


埃尔文

“夫人真的觉得这件衣服适合我吗?”看着不小心买小...

有ooc

15伦/利威尔/埃尔文/让/小贝

当他穿上制服(话说兽装算制服吗...

正文:


15伦

艾伦穿上日式校服的样子真的很有活力,黑色也为他的稚气增添了一些成熟。

“怎么样?”艾伦露出白牙,阳光照在他的侧脸,眼里似乎有淡淡的光芒。

艾伦一把抱住扑进他怀里的你。

“好啦,一直穿给你看不就行了。”



利威尔

观赏着利威尔别别扭扭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剪裁得当的女仆装勾勒出腰部的

弧度和完美的线条。

“行了吧臭小鬼。”利威尔紧紧攥着裙摆,而你还在玩味地笑着。

第二天早上

你:早知道昨天不戏弄兵长了


埃尔文

“夫人真的觉得这件衣服适合我吗?”看着不小心买小一码的警c制服,你皱着眉帮埃尔文费劲的穿上,一身腱子肉都快把衬衫纽扣崩开。

上下打量了一下埃尔文,因为衣服的紧巴巴身上的肌肉都很好地显露出来,你不禁咽了下口水。

“夫人,老盯着我看,不怕我逮捕你吗?”


“为什么是兽装啊!”让看着你手里的小熊制服,表示不愿意穿上。

但是禁不住你的软磨硬泡,还是乖乖套上了衣服。

“这个..怎么样?”让问道。

“我们让最可爱啦!”你一把抱住自己的小熊,世界变得一下子变得很温暖。


贝尔托特

贝尔托特挠挠头,手把包臀裙往下拉了又拉。“你是喜欢这个吗?”贝尔托特犹豫地说。

你笑着点点头,开玩笑地说:“小贝穿上很漂亮哦~”

192大男孩的脸一下子红透。

“你喜欢的话,太好了。”


感谢阅读啦啦啦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2)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是,不是战斗的剑。

  我只是回声、遗忘、空虚。

  

  

  15.

  她曾在帕拉迪岛的那个树林询问艾伦,如果有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做?

  

  少年没有生气,充满青涩的脸上洋溢起玩笑般的笑颜,棕发飘逸在空中。

  

  无论是天涯海角的都会找到你。他这样回答。

  

  那时的她一度认为困在高墙里的鸟是飞不出来的,别说找到她了,艾伦大概率连她会去哪里都不知道。只能把短暂的一生都耗尽在帕拉迪岛这座巨大的牢笼内,一辈子都无法再与她相见。

  所以她只是笑笑。

  

  紧接着,他真的找到她了。

  

  如果说他曾经是温暖世界的太阳,那...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是,不是战斗的剑。

  我只是回声、遗忘、空虚。

  

  

  15.

  她曾在帕拉迪岛的那个树林询问艾伦,如果有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做?

  

  少年没有生气,充满青涩的脸上洋溢起玩笑般的笑颜,棕发飘逸在空中。

  

  无论是天涯海角的都会找到你。他这样回答。

  

  那时的她一度认为困在高墙里的鸟是飞不出来的,别说找到她了,艾伦大概率连她会去哪里都不知道。只能把短暂的一生都耗尽在帕拉迪岛这座巨大的牢笼内,一辈子都无法再与她相见。

  所以她只是笑笑。

  

  紧接着,他真的找到她了。

  

  如果说他曾经是温暖世界的太阳,那么此刻便是活生生的、要来索人性命的恶魔。

  

  眼前的少年已经彻底成长成一个能彻底将爱香里钳制的男人,本来清爽利落的短发长到足以戳刺到她的脖颈,那双爱香里喜爱的绿色瞳孔也昏沉得宛若雷雨袭来的天空。

  

  变得不只有外貌,同样地,艾伦阳光乐观的性格也不住地改变,并朝着一个无法掌控的方向疾驰。此刻宛若鬼魂一般狠厉地攥着爱香里的腰,用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仅仅是对视一眼便后背发凉。

  更何况他下一步要做的事···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不许。"

  

  喉中像是被堵住,她颤抖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拒绝的话。虽然在这种极其富有侵略性的情况下毫无作用,爱香里还是伸出手试图推开艾伦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

  

  他分明断了条腿,附着在身上的力度却足以控制得她无法挣扎。身上自带的那股昏沉的尘土味道毫不留情地直接呛入鼻腔,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正正好好透过稀疏的布料研磨着她细嫩的腰肢。

  

  "不许···?"

  冰凉的大手抚上爱香里的额头,撩开她的碎发。外面礼炮声清晰的传入屋内,祭典已经要开始了。

  粗糙的绷带抚过她的脸。艾伦把下巴搁置在爱香里过于瘦弱的肩头,用脸颊轻轻蹭抵着对方的脖颈,湿热的气体直直喷向敏感的肌肤。

  

  "咿···"

  

  赤裸裸的侮辱。是为了让她愤怒才这样做的吗?爱香里撇过脸默默忍受一切,目前情景不能轻举妄动。倘若现在变成巨人一定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况且前方还有一个随时爆炸的不安定份子···

  

  艾伦的确变得更加聪明,刻意将重逢的地点挑在舞台的正下方···爱香里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以至于现在不能直接化身巨人和他对峙···

  幽灵巨人的能力即使不化身巨人也能勉强发挥出部分···几年前在帕拉迪岛她也同样使用能力使其他训练兵不会对她的姓氏起疑。利用这个条件趁机迷晕艾伦或许是可行的···现在只要拖延时间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只要忍过这一会儿···再划破手指就行了。她闭上眼睛忍受几乎算是折磨的挑逗,默默在心中一遍遍洗脑自己。

  

  "你难道不是很喜欢这样吗?"

  

  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牵引着掌心逼近艾伦的小腹。一直忍耐的爱香里不免一惊。

  

  手指上的薄茧磨蹭着她的肌肤,被迫带着掀开对方内里发灰的白色衬衫。艾伦几乎是将她的手摁在了自己轮廓分明的腹肌上,佼有兴趣地看着绯红逐渐漫上少女的脸颊,眼眸像绿潭那般平静。

  

  掌心的温热触感直窜大脑。男人的肌肉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健硕,甚至触摸时都能感觉到几丝明显的电流。爱香里的脸彻底红透了,胳膊不免开始颤抖起来。

  

  一股脑燥劲冲上鼻腔,这要是换做四年前她一定会激动得直接晕过去···但现在腹肌的主人是她既想见到又不想再见到的艾伦·耶格尔。即便如此内心的躁动也已然无法再压制,爱香里支支吾吾地想说些制止的话,脑袋上却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冒烟。

  

  她害羞时总喜欢冒烟,过了几年还没变。

  

  "···一点也不喜欢。"

  

  艾伦看着她倔强地侧过脑袋,过大的身高差让他视角内的爱香里显得像只不愿屈服的小动物。和以前欺负他的模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简直判若两人。

  

  他又觉得有点好笑,加紧了握住爱香里手腕的力度。迫使她的掌心顺着漂亮的人鱼线下滑,在某个部位的正上方有意无意地抚动着。

  

  "真的吗,那这里呢。"

  

  烟雾直接形同蒸汽火车那般越喷越旺。爱香里彻底呆滞了,手腕抖得更厉害。她迟钝到忘记收回手,愣着被艾伦随意摆弄,立在原地像是石像。

  

  "你不喜欢这样?嗯?"

  

  "你在发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抖。很害怕?还是说不想见到我?"

  

  湿热的吐息喷上脖颈,爱香里感觉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开始模糊,她感觉自己完了——尤其是艾伦松开她的手,从而开始摸上她大腿的时候。眼神逐渐迷离,她不得不靠在艾伦怀里才能支撑住身体。

  

  裙子的设计独特又符合爱香里的审美,出于美观角度在大腿开的一条小缝此刻却方便了艾伦的动作。手指直直从绷紧的黑色丝袜中挤进去,缓慢地、轻轻地扫弄着丰盈的腿肉。


  前所未有的感觉自禁忌花园蔓延时,爱香里才意识到自己面对这个公认的敌人有了反应。左手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亲密地挽上了他的脖子,反倒像对恩爱的情侣。

  汹涌如潮水的羞耻赤裸裸地在内心中不断警告。

  

  她忍不下去了。

  食指扣下,爱香里咬着牙开启了左手戒指的机关。

  

  那是亚妮留给她的,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下第一次使用那枚戒指。

  

  银色的刀片从侧面划出,割破了发白的手指,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溅上艾伦那件大衣,昏沉色调中鲜艳的红格外明显。爱香里也顾不上手指到底有没有冒出蒸汽,秉持着争分夺秒迅速把还在渗血的指尖伸向艾伦的脸。

  

  艾伦没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眼神仍然沉默。他垂下头,停止了拥住爱香里的动作,仅仅只是那样注视她的眼睛。

  

  就当爱香里想要脱逃时,大手又捉住了她划破的那根手指。湿意覆上来,艾伦狡诈地舔吻着渗出的红色血珠,舌尖掠过的地方无一不冒出酥麻的电流。他慵懒地抬起眼眸,像个得逞的孩子那般得意地开口:

  

  "骗你的。"

  

  待到爱香里发觉刚刚接吻时咽下了艾伦的血时已经彻底绝望了。她腿一软,倒在了艾伦怀里。

  

  

  

  16.

  "克鲁格先生···你和爱香里姐姐···在做什么啊?"

  

  法尔科和莱纳不知何时已经从台阶上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相拥的二人。法尔科惊讶的疑问使爱香里的大脑一瞬间清醒,耻辱、羞涩,但更多的是害怕艾伦伤害他们的惊恐。她努力张开因恐惧而止不住打颤的嘴唇,试图让他们逃走。

  

  然而那个恶魔又堵上了她的嘴,这次用手。腥咸再次涌入口腔时她发现对方的掌心已然被什么利物划破,一波接一波地向外淌血。

  

  深绿的眼眸悠悠转向她,更像是直接的威胁:如果不顺从,他会立刻化身巨人杀了所有人。

  

  爱香里垂下酸涩的眼睛,把嘴边的话语咽回肚子。深感无奈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艾伦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叙叙旧而已。"被法尔科称作『克鲁格』的艾伦松开捂住爱香里嘴部的手,支起拐杖,跌跌撞撞地走向正中央的那只木椅,随即缓缓坐下。

  

  面上的平淡完全不像是刚才面对爱香里的那般充斥恶意,他静静地看着莱纳的表情从讶异变得古怪,再从古怪变得惊愕,最后不可置信地拧起眉头。

  莱纳的反应和爱香里很像,只是突然觉察到艾伦对爱香里做了什么事时···面部可以算得上是扭曲。

  

  "哟,四年没见了啊。"

  

  灯火摇曳,正对艾伦的莱纳瞪大了双眼。他僵硬地用余光去瞟爱香里,她咬着唇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莱纳,手指的伤口则是被逼迫的证明。

  

  艾伦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爱香里被视线索绕后无力地低下头,双手无措地圈住发抖的双臂。

  

  "艾伦····"

  爱香里的反应让他更加坚信了心中那个足够黑暗的念头。莱纳的掌心开始止不住地分泌汗液,无论是没能保护好爱香里的自责还是面对艾伦的卑怯,都是令他深感畏惧的导火索。

  

  自我意识被压制,他只能吐出宛若诅咒的名字,艾伦。

  

  "这上面全部都是居民,祭典应该很开心吧。"恐惧的源头此时却仍然镇定自若,好似支配一切的将军。他侧过半个身子,把背靠在木椅的靠背上。"只是爱香里可能不能出席了,会很可惜吗?"

  

  狼一般的绿瞳倒映出呆站在原地的莱纳,他才用低沉的嗓音唤出那个四年前背叛他的旧友。

  

  "莱纳,你坐啊。"

  

  同样地、面对巨人的恐惧蔓上大脑。

  莱纳扶着靠背,不顾从额头流下的冷汗,心中百感交集地坐上了椅子。沉重的身躯导致木板发出吱呀的刺耳响声。

  

  "那我先行告退···"

  

  "不必,法尔科,你留下来听着。"

  

  要迫使留在地下室内的两个成年人乖乖听话,法尔科的性命自然是最好的条件。艾伦低眸,制止了法尔科想要离去的动作。

  "爱香里,你也坐吧。"

  

  呼唤她名字的声音仿佛不可抗拒的命令,视线扫过他手上的伤口时爱香里只好听令。努力不让自己的身子因为前所未有的惊恐而跌倒,颤颤巍巍地去拿搁置在桌子上的木凳子。

  

  "我···明白。"

  

  年幼的法尔科透过垂下来的发丝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瞳孔,平日内冷静强大的爱香里姐姐现在却史无前例地脆弱。

  

  "啊,不用搬凳子了。"

  

  他拍拍完好的那只腿。

  

  "来吧,像以前那样。"

  

  这句话无疑是击垮爱香里心里防线的最后一击。

  

  在敬爱自己的孩童、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哥面前受辱,即使是她这种用作战争的机器也会感到无法言喻的不适感。但爱香里必须这样做。

  

  因为倘若她不做,周遭所有她所爱的友人亲人乃至居民,都会死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中。

  

  裙摆飘过艾伦的裤脚,爱香里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所有的表情。她扶着艾伦的肩膀,轻轻地坐上了他的大腿。

  

  屈服的模样让法尔科想起了之前餐馆里那群讨好权贵的漂亮女人。马莱至关重要的人造巨人屈服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兵身下,倘若是谁都不敢相信吧?

  

  可是···这种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莱纳和爱香里曾经的旧友···更像是···

  前来报仇的死敌。

  

  克鲁格先生说是旧友···而几年前···则恰好是潜伏在帕拉迪岛的时期。

  

  而且···他手腕上重新绑好的那条丝带,好像是和爱香里姐姐一模一样的红发带?

  

  再加上莱纳和爱香里的反应,男孩这才察觉一切都不对劲。他在刹那间猛然睁大双眼。

  

  而头顶的台上,威利·戴巴打开话筒的声音格外清晰。

  

  

  

  待续。

  

麻酱凤梨饼

[进巨乙女]当你夸奖他尺寸不错

希望大家吃的开心  包含15伦/利威尔/埃尔文/让/贝尔托特(设定都是已交往)

很短小(指文章长度)(。ò ∀ ó。)

情景:办公室里突然说他尺c不错

正文部分:

15伦

  “啊?你说的是眼睛的尺寸吗?”

  看着15岁艾伦的大眼睛,你陷入沉思。

  

利威尔

  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另一只手捂着脸。

  “行了臭小鬼...住口。”

  

埃尔文

  虽然还在认真批阅文件,但是呼吸节奏明显有些乱。

  “夫人...一定要在这里挑逗我吗?”

  

  “嗯...嗯?喂...别这样,我会很不...

希望大家吃的开心  包含15伦/利威尔/埃尔文/让/贝尔托特(设定都是已交往)

很短小(指文章长度)(。ò ∀ ó。)

情景:办公室里突然说他尺c不错

正文部分:

15伦

  “啊?你说的是眼睛的尺寸吗?”

  看着15岁艾伦的大眼睛,你陷入沉思。

  

利威尔

  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另一只手捂着脸。

  “行了臭小鬼...住口。”

  

埃尔文

  虽然还在认真批阅文件,但是呼吸节奏明显有些乱。

  “夫人...一定要在这里挑逗我吗?”

  

  “嗯...嗯?喂...别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的...还有,你说得对。”

  你看着让臭屁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

  

贝尔托特

  看到贝尔托特脸上的冷汗,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刚想再说点什么。

  “这种话直接说出来的话…”

  看着被贝尔托特紧紧抓住的手腕,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感谢大家的观看,第一次写文也不知道大家喜欢看啥样的,还有还有,其实我一直也想写莱纳的but对他还不是特别了解,如果有老师可以帮忙让我更了解一下莱纳的性格的话真的很感谢!!

  🌹🌹🌹🌹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1)

  城市的音乐是孩子啊孩子的呼喊

  是火的吟唱和烟的舞蹈

  给焚毁的土地讲述战争的故事吧

  透过那浸在鲜血中的洋囡囡的眼睛

  

  13.

  布袋被轻轻地晃了几下,爱香里撇开脸把裙子挡在身后。心中想法被摸清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却没有丝毫能反驳莱纳话语的理由。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莱纳注意到她的窘迫,稍微放缓了语气平静地对她开口,"···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只是对于我们而言,你变化···很大。"...

  城市的音乐是孩子啊孩子的呼喊

  是火的吟唱和烟的舞蹈

  给焚毁的土地讲述战争的故事吧

  透过那浸在鲜血中的洋囡囡的眼睛

  

  13.

  布袋被轻轻地晃了几下,爱香里撇开脸把裙子挡在身后。心中想法被摸清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却没有丝毫能反驳莱纳话语的理由。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莱纳注意到她的窘迫,稍微放缓了语气平静地对她开口,"···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只是对于我们而言,你变化···很大。"

  

  "你也变化很大。"爱香里淡淡地回绝,她垂下眼刻意避开莱纳的视线,微风拂过,她的长发在风中交织。

  

  "···不是,我是说你的性格莫名变得···很像艾伦。"

  

  周遭跑过喧闹的孩童,他们口中歌唱的歌谣陌生又带着些许亲切。爱香里回绝的话被咽回肚子,熟悉的人名让心中涌过几许热流。

  

  莱纳发觉她没有对这个话题表现出太大的抵触,边朝前走边继续讲述。

  "你的事吉克告诉我了···我也能理解你的难过。"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交流,久违地谈心下距离仿佛被缓慢拉近。

  

  "你···还忘不掉艾伦,是吗。"

  

  爱香里彻底沉默了。她干脆不再去思考合适的原因去解释一切所作所为。

  她又被戳穿,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莱纳和亚妮等人总是能看出她的心事来,15岁一样,19岁也一样,即使她也快要搞不懂自己。

  

  或者说,她从帕拉迪岛回来后身上所带着的忧郁已经明显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家里锁着的那个房间我不小心进去了,抱歉。贾碧在嬉闹的时候撞坏了锁。"

  

  "你进去了!?"

  

  不等爱香里震惊地质问,莱纳便已经习惯性地伸出手摁住她凑过来的肩膀,脑内不住地开始回忆。

  

  贾碧或许天生适合继承铠之巨人,仅仅是玩耍时跌倒便能轻而易举将那扇木门的锁挤压掉落。他秉持着不让爱香里生气的态度,本来只是想修好那把锁,不料却一个踉跄啪嗒一声打开了房门。

  

  他记得这个房间。从小爱香里视作珍宝、即使是亚妮也不准进入的小房间。

  

  屋内用颜料歪歪扭扭写上的字早就模糊不清。周遭摆放着积灰的书本和零碎的物件,门后有台很久没有细心擦拭过的旧钢琴。莱纳想起来,爱香里一开始的梦想好像是做个音乐家。

  

  最前方的书桌没有其他东西陈旧,岁月的痕迹在这里戛然而止。桌面干干净净,显然是不久前使用过。

  

  桌面上摆着的花瓶不知为何倒在桌上,瓶中的水顺着纯色桌布向下淌。他操心地想要扶起花瓶,窗户又吱呀地滑开。

  席卷的风儿灌入,可莱纳来不及再伸手扣上窗子。

  

  因为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震惊。

  那是无数封信。

  

  信件在开窗的刹那腾飞在半空。泛黄的外纸衬着少女白花花的房间,宛若鲜活地精灵般浮空飞起,一声脆响后跌在地上,随之是更多的信件交替着在风中起舞,剩余则是在吹拂下砸向墙壁与木门。

  

  本该存放信件的抽屉被风刮得大开,生锈的滑动锁明显起不到什么固定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木盒中的信件一个接着一个被吹飞。

  

  莱纳迟疑地、抬起僵硬的胳膊。捻起一封距离他最近的信件。纸质摸起来很旧,发着毛的纸页蹭得皮肤发痒,更有一股清新的墨香。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扣在内里的火漆,泛黄的内信便乖巧地落到掌心。信件似乎被爱香里异常珍惜,字迹明显到宛如刚刚写下那般清晰——尤其是角落那一行小字:

  

  850年,至爱香里。

  

  艾伦·耶格尔留。

  

  

  

  "抱歉···但那些信是艾伦在树林里给你的?整整一袋子那次···你还记得吧。"

  

  爱香里停止挣扎,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凝固成昔日的平静,接受现实那般朝后撤了一步。那天的白鸽、那天的花、那天不同寻常的她自己,她怎么会不记得。

  

  女性的情感总是细腻,再加上她也同样恋旧。分别后唯一留给爱香里的寄托只有当时没有好好浏览的无数封信,即使少年的字迹不算漂亮工整,即使语言青涩又莽撞,她还是将其视为无法割舍的珍宝。

  

  "···我可能没有资格去说你,爱香里。但是····"莱纳轻轻顺了顺她低下去的头,语气中带着安抚小兽般的轻柔。

  

  "习惯性地为帕拉迪岛死去的人们献花、那个房间里规规矩矩摆好的一切、再接着是这条裙子。"

  他叹了口气。

  

  "你好像一直活在回忆里。"

  

  "我忘不掉。"

  

  她抬起头,布袋被攥得发皱。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抹不掉的灰雾,眉头又无意识拧成一团。脸上的疲惫像是在此刻无限放大。

  

  "好比在车上告诉你的,我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作为我欺骗他们的报复也好罪有应得也罢···"

  

  "我忘不掉。"

  

  四年前她埋下的谎言却不偏不倚地作为报复她的利器,这是她所付出的代价:和莱纳一样一辈子活在内疚里、一辈子只顾着哀悼曾经的回忆。变得懦弱、脆弱甚至不再像自己。

  

  她忘不掉,仅仅如此而已。那片不被抹去的回忆却形同囚锁无形地钳制住她的自由,爱香里逐渐明白,曾经向某个少年付诸的真情实感才是真正困住她的咒语。

  

  但她无能为力。

  

  "我没有在责怪你,你当然可以想···我···"

  

  莱纳一顿,终究是收回了她头上的手。

  

  "想要你开心。"

  

  预料中的责备并没有如期降临,莱纳温柔地替她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领,身上貌似找回了些大哥的担当。

  

  "如果回忆起帕拉迪岛的一切能让你开心的话,当然可以去想。"温暖干燥的大手稍稍擦过发凉的皮肤,爱香里撇着嘴角用袖子草草擦了把眼睛,粗糙的布料磨得她皮肤发红。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看看现在···马莱的大家,一切。"

  

  "明天的祭典也希望你能玩的开心···大家都很想看见你由衷的笑一笑,至少只···"

  

  一股力打断了莱纳的话,爱香里从他手中扯开自己的衣领。转过身拎着袋子迈开大步朝反方向走去。

  

  "爱香里···"

  

  "我没哭,也没生气。"她放缓脚步,只是闷闷地夹带着哭腔开口:"我就是忘了背演讲稿,所以我要回家了。"

  

  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别扭,爱香里固执地重复自己没哭。莱纳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向上扬了些许。

  

  "你带着战士队的大家去玩吧,顺便替我跟吉克他们道歉。"

  

  "然后···谢谢你。"

  爱香里回过头。

  

  "哥哥。"

  

  

  

  

  14.

  祭典将至,莱纳带着战士候补生在夜晚的摊位上四处闲逛。

  

  爱香里的演讲稿已经背的差不多,虽说有布满整整两大张纸的致词,她却只是上场走个台面在居民面前露面。可以说是在威利·戴巴的演讲后起到活跃气氛的作用,以至于威利到底要演讲什么就浑然不知了。她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蒙在鼓里,能做的只有容忍和逐渐适应。

  

  长裙已经被洗净,爱香里将它穿好,在104期所残留的生活经验足以让她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小房子。

  

  裙子的打理暂且结束,她活动了几下僵硬的筋骨,映入眼帘的便是温和的夕照。

  

  眼前阳台的墙壁上挂着相框,木质相框中间的照片已经略微褪色。夕阳正正好好将其一整个笼罩。

  

  照片上的马莱战士们笑得正开心,年幼的亚妮拉着爱香里、贾利亚德兄弟站在一起、莱纳和贝尔托特喧闹着不知在讲些什么、以及最后方的皮克和吉克。在光的照耀下色调变得更加柔缓,一切都显得那么缥缈。

  

  她突然有点心酸。

  刚刚洗过衣服的指尖泛着凉,看到照片后身体却恰到好处地感觉到一丝暖意。抬起胳膊,不久前接触到冰水的地方冒出不正常的白色,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

  

  死亡近在咫尺,曾经她或许会高兴解脱,但现在的她只感觉到无限的惆怅。这个世界兴许残酷,却生着许多让爱香里珍视的人,她突然开始恐惧离别了。以至于爱香里意识到自己不想死去时已经太晚太晚。

  

  她最近不知怎的总是会哭,这时又掉下眼泪来。爱香里抬起另一边胳膊抹去眼角即将啜下的泪水,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要从今天开始改变。

  

  雾蒙蒙的眼泪被擦去,视线模糊地捕捉到一片突兀的灰色。

  啊···那是···

  

  克鲁格的外套横蛮地闯入视线,乖乖地挂在洁白的墙壁上。爱香里这才猛得回想起之前的外套还没有归还。

  

  太过失礼了···当时没有好好道谢,现在连他都外套也没来得及还。

  祭典不久后就要开始,爱香里边思索着顺便一起带过去还给克鲁格的念头,边迈开步子朝那件外套走去。

  

  淋过雨的缘故,外套上的质感变得有些粗糙。但现在也来不及再去洗···爱香里只能再绞尽脑汁去思考道歉的措辞。手部下意识抚过发着灰的布料,略过口袋时啪嗒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封信。

  

  没有外壳,信纸被淋湿了。纸与纸皱巴巴地黏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把黏连的纸页展开,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了,唯独最后两行小字格外引人注目。

  

  爱香里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两行字,却在视线聚焦的一刹那彻底愣住了。

  

  『一起,下地狱去吧。』

  

  『850年 至艾伦·耶格尔。』

  

  『爱香里 留。』

  

  ···?

  

  ····骗人的吧。

  

  为什么····

  

  这分明是她···四年前写给艾伦的那封信啊——

  

  为什么会在克鲁格大衣的口袋里···唯一没有模糊的那句正文和自己的名字甚至还被红笔凌乱地圈出···为什么···到底···

  

  握着信封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爱香里再次试探性地揉了几下眼睛。那几个几乎刺眼的字似乎像在告诫她血淋淋的事实一般,仍然乖巧地躺在纸张上。

  分明才下定决心要放眼未来···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真正将她控制的那个恶魔便从尘封的过往中爬出,极为突兀地闯进她平静的生活。

  

  而这封信——便是他来过的证明。

  

  不安蔓延全身。一个恐怖的念头冒上爱香里的心头。

  

  想到这里时,她立刻抓过那件大衣便迅速跑出了家门,直奔雷贝利欧疗养院。

  

  

  

  

  ········

  

  "爱香里姐姐!克鲁格先生找你!"

  

  奔跑途中,法尔科急匆匆地拉住她的裙角。寻找无果的爱香里看见法尔科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顾不上对孩童放轻语调。她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重重抓住男孩的肩膀,歇斯底里地询问。

  

  法尔科显然被吓到,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住嘴拉着爱香里往目的地跑。

  

  途中爱香里的内心乱成了一团麻,倘若克鲁格就是那个人···那么平日里感受的到的熟悉和不对劲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再加上一开始那般巧合地聊到她手上捆绑的红发带···现在看来都是有意为之。

  

  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复仇吗?可一开始为什么还要那样好声好气地接近爱香里···甚至让她觉察到温暖和安慰···

  

  等等···

  

  这分明不就是她在帕拉迪岛上···接近艾伦用的方法吗。

  

  寒凉蹿上脊背,她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跟着法尔科走到一扇门前。

  

  那是通往舞台下方的门,平日用来堆积杂物,有时也会用于演出前的排练。

  "我还要去找莱纳···爱香里姐姐,你先进去吧!"

  

  法尔科草草撂下一句话就迅速离开了。

  

  爱香里像曾经开门的萨夏那般重重吐出一口气。缓缓摁下了门把手,踏入屋内,从蜿蜒的楼梯一步步走下。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她行走和呼吸的声音在交织。

  

  房间内唯独桌子椅子,以往的杂物像是被提前搬走。一盏迸发火光的灯安静地躺在木桌上,周遭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木香,她手中还拿着那件外套。身上的绿色长裙早就因为奔跑而变得皱皱巴巴。见没有一个人待在屋内,爱香里鼓起勇气开口。

  "克鲁格?"

  

  没有人回应,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

  

  "你在吗···克鲁格,我有话想问你···"

  

  还是一片寂静。爱香里被这种无形的压迫逼的发慌,终究还是咬牙戳破那层几乎不存在的窗户纸,轻轻唤出了那个仅属于回忆的名字。

  

  "···艾伦···唔!"

  

  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吐出,她的小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身体被狠狠摁在墙上,粗糙的石砖磨得皮肤一阵接一阵发痛。

  

  双手被钳制在头顶,不等她反应唇上便立即传来一阵柔软的湿热。

  

  眼神逐渐涣散,对方的体型足以遮蔽所有光亮。男人的长发顺着耳后滑下,玩闹似地剐蹭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大手顺着裙子朝下走,带着电流触碰到暴露在外的那片肌肤。

  

  仅仅只是这样爱香里就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力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软意,唯一支撑身体的小腿也逐渐脱力,只能靠着男人握在腰肢上的左手稳住身型。

  

  舌尖侵入口腔,粗暴地略过每一处脆弱的软肉,她甚至尝到了血腥味。接吻所带来的水声遍布整个房间,足够让爱香里觉得愤怒又羞耻。

  

  "你这家伙···给我···停——"

  

  一吻终于结束,对方却仍然不舍地交缠在她的唇角吮吸。爱香里费劲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胸膛,在看见男人容貌的那一刻脑袋却像划过一阵白光般猛然醒悟,她认出来了。

  

  那就是···艾伦。

  

  脸上已然褪去少年的那股傲劲,即使憔悴又蓄了长发。爱香里还是能一眼认出他···但是···她唯独不明白,为什么最开始结识她的时候她没有看出来···到底···

  

  不···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马莱吗?!

  

  "好久不见。"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灌入耳朵,她注意到艾伦嘴角的那一处血痕,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

  

  "你巨人的能力,我继承了一部分。"

  

  他偏过头,左手蹭掉爱香里脸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用极其平静的语调陈述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虽说不能像你一样制造出那么庞大的幻象···但蒙蔽你的觉察力至少还是足够的。"

  

  "今天的衣服,很漂亮。他看过了吗。"棕色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倾下来,彻底将爱香里笼罩。指尖触过暴露在外的每一处肌肤,暧昧的动作只让爱香里觉得恐惧。

  

  冷汗顺着她的鼻尖淌下来,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艾伦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你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吧,你和他也接吻过吗。"

  

  额头抵额头,发凉的、滚烫的肌肤相贴。爱香里干脆直接闭上双眼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切。

  

  "啊,闭眼了。你很害怕我?"

  

  "不想回答是你的自由,没关系,爱香里。"

  

  大手径直握上她纤细的腰肢,爱香里快要被逼出眼泪。

  

  "总之,另一个好朋友还有一会儿才能赶过来,反正你也有点无聊吧。"

  

  "趁现在,我们把他会对你做的事都做一遍,怎么样?"

  

  宛若,恶魔低语。

  

  

  

  待续。

奏响深渊之歌

伪日乙游戏CG界面风


图为约稿,禁止二转


大概年初的时候约的,是给一篇送给我好姐妹的乙女文配的图,觉得挺有意思就约了。

伪日乙游戏CG界面风


图为约稿,禁止二转


大概年初的时候约的,是给一篇送给我好姐妹的乙女文配的图,觉得挺有意思就约了。

奏响深渊之歌

是伪日乙游戏CG图界面风格

现代背景dk妹妹头16小伦



图为约稿,禁止二转🚫


这个是一篇原本要送给我好姐妹的艾伦乙女文的配图,当时觉得挺好玩挺有意思的就约了稿

是伪日乙游戏CG图界面风格

现代背景dk妹妹头16小伦



图为约稿,禁止二转🚫


这个是一篇原本要送给我好姐妹的艾伦乙女文的配图,当时觉得挺好玩挺有意思的就约了稿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70)

  实而言之,你是一则遥远的和平,为了理解你,我必须不断地战争。

  

  11.

  "莱纳!爱香里姐姐!可以准备走了吗——"

  呼唤声彻底击碎了沉重的氛围。爱香里用袖角抹去眼角溢出的薄泪,转头与莱纳默契地相视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刹那间,刚刚不经意展现的所有脆弱都被迅速伪装的安然覆盖。她跟在莱纳后面,轻轻拉起了贾碧发烫的手,回过头示意剩余的孩子们跟上来。

  

  "好,我们走吧。"

  

  

  

  

  白天的集市不及夜晚热闹,却已经有异国的陌生面孔开始摆弄摊位。街道上不少妇女为了午餐而开始挑选新鲜的...

  实而言之,你是一则遥远的和平,为了理解你,我必须不断地战争。

  

  11.

  "莱纳!爱香里姐姐!可以准备走了吗——"

  呼唤声彻底击碎了沉重的氛围。爱香里用袖角抹去眼角溢出的薄泪,转头与莱纳默契地相视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刹那间,刚刚不经意展现的所有脆弱都被迅速伪装的安然覆盖。她跟在莱纳后面,轻轻拉起了贾碧发烫的手,回过头示意剩余的孩子们跟上来。

  

  "好,我们走吧。"

  

  

  

  

  白天的集市不及夜晚热闹,却已经有异国的陌生面孔开始摆弄摊位。街道上不少妇女为了午餐而开始挑选新鲜的蔬果。

  

  雷贝利欧的居民看见两个战士,自然也会让出一条足够宽阔的小道。爱香里有些窘迫地接受着来自居民的问候,更多的还是低下头与贾碧等人交谈,仿佛此刻她不是那个杀人机器,而仅仅是个温柔的姐姐。

  

  周围喧闹声不断,她很久没有去过集市。爱香里向来不喜欢嘈杂的场合——再说她已经习惯了帕拉迪岛的氛围。

  马莱集市上的新鲜东西让她略有些陌生,即使是作为艾尔迪亚收容区的雷贝利欧。

  

  几年前的人造巨人计划的确得到了很好的反应,雷贝利欧区的居民生活水平基本都有上涨,至少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都能达到支撑作用。

  

  帕拉迪岛昂贵的糖果在马莱已经成为孩子们必不可缺的零食了。可爱香里对雷贝利欧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贫困。

  是什么时候···变了这么多的?

  

  

  "爱香里姐姐,那边有苹果糖。"

  

  她从思绪中回过神,低下头才发觉索菲亚和贾碧拉住了她的衣角。两人的食指均指向不远处的糖果摊贩,店主显然已经打理好了一切。

  

  两个小姑娘特有孩童生机的眼瞳亮晶晶地散发着渴求,仿佛有化为实体的星星自眸中闪烁。

  

  爱香里自然抵挡不住孩子这样的攻势,左手下意识地拍了拍空空的口袋,稍微偏过了一点脑袋,将注意力故意撇向莱纳般腹黑地开口:

  

  "可是我没有带钱啊,莱纳应该带了吧。"

  

  她还是那么擅长伪装自己。刚刚的悲伤荡然无存,现在又摆出了那副恶魔姿态。爱香里微微抬起下巴、双手叉腰的动作和四年前的女孩逐渐重合,唯独清秀的容颜染上一丝不可被抹去的疲惫。

  

  沉默的莱纳突然被点到,他愣怔了两秒。什么也没发觉一般对着故意摆出架势的爱香里勉强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接着放空大脑发起呆来。

  

  "莱纳!我们想吃苹果糖!"

  意识到爱香里所作所为的贾碧也加入其中,她学着爱香里坏笑的姿态拽过了两边的法尔科和伍德。朝着莱纳大喊:"法尔科和伍德也很想吃啊!对吧!"

  

  说着还用肩膀撞了撞他们的胳膊。无奈的伍德推着眼镜附和,老实的法尔科结结巴巴地回应,他完全不适合做这种捉弄人的事。

  

  "啊···那去吃啊。"

  

  男人还是没意识到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莱纳疑惑地低头看着矮小的孩子们,反而没有注意到逐渐朝他凑近的爱香里。

  

  一掌重重地拍上他的脑袋,她像小时候一样仰着头。不及莱纳开口询问,爱香里就抢在他之前下达无法违抗的命令。

  

  "莱纳,你付啊。"

  

  孩子们也一个个凑上前,用刚才恳求爱香里的可怜目光注视莱纳。

  "莱纳,你付啊。"

  

  在一波接一波的星星眼攻势下。就算再迟钝,莱纳也终于明白自己被爱香里整了。换做以往的他一定会反将一军,可整整过去四年,他早就不是那个自傲的莱纳。

  

  爱香里也的确利用了他这点。看着摸索自己钱包的莱纳,爱香里带着战士候补生几人快步走到摊位前。

  

  色泽漂亮的硬糖在足够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极其诱人,不仅仅只有苹果糖,各色各异的糖果种类也各不相同。爱香里大手一挥,整整四大袋糖果便已经被包装好递到眼前。只留掏出钱包的莱纳从皮夹中抽出几张钞票,缓慢地递给摊主。

  

  与他相反,站在莱纳一侧的爱香里忙着给他们分发糖果。精致系绳捆绑的糖果袋子被她解开,一颗接一颗的椭圆形硬糖被倾倒至孩子们手里。即使是平时刻意维持奇怪人设的索菲亚也不禁心满意足地把糖果丢进嘴里,甜味让众人的脸都红红的。

  

  贾碧感叹一声,悄悄从糖袋里又拿了几颗放进口袋。

  

  "你们要参加活动吗?"

  

  摊主突然开口,他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指向身后的气球墙,弯下腰从桌底掏出一把玩具用的仿制枪械:

  

  "你们是第一个参与的,所以算你们免费好啦。只要用枪射下尽可能多的气球,就能送你们同等的糖果,怎么样,想试试吗?"

  

  "我要玩!"

  不及两个大人反应,贾碧就已经跳起来夺过摊主手上的枪。莱纳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地去扶贾碧支在瞄准架上的胳膊。

  

  "反正是免费的,让她玩吧。"

  

  瘦弱的身体挡在高大的莱纳面前,爱香里垂下眼睛看向摆好架势的贾碧。

  

  摊主摁下开关,摆在墙上的气球顺着开启的纽带不断滑动着,位置变化莫测。本就心焦的贾碧蹙起眉,食指扣紧扳机,像是在预测下一次气球的位置一般估摸着时间。

  

  砰。

  

  她开了第一枪,没有命中,硅胶弹砸在墙上。气球嘲讽似得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尖利声音。贾碧这下更恼,不经过思考便立刻开枪。

  

  又是砰一声,自然而然又没有命中。

  

  女孩的性格导致她甚至能与普普通通的气球较劲,几连发在一瞬间被射出,可惜的是仍然没有一只气球被击穿炸裂。五发子弹已经耗尽,仅仅剩下最后两枚可怜地倒在桌上。

  

  贾碧咬着牙去抓子弹,上膛后对准气球。眼看又要笨拙地直接开枪,爱香里终于看不下去了。

  

  冰凉的手包住贾碧的小手,身后贴近的淡雅香气迅速将她笼罩。爱香里低下头凑近贾碧的左耳,阖上一只眼睛。

  "你不能只顾着预测气球的行经。倘若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你找的再准也仅仅只是徒劳。"

  

  艳红的气球闯入视线,她感觉到贾碧的手骤然收紧,食指掰开她的手心继续说:

  

  "你不能犹豫,更不能仅仅只在意一只气球,无论是射破哪只得到的报酬都是一样的。"指尖顺着贾碧的手扣上扳机,她的声音又轻又沉地灌入了贾碧的耳朵。

  

  "所以不需要再去思考,只要瞄准眼前的第一只···然后——"

  

  啪——!

  

  一只蓝色的气球猛然炸开。战士候补生在五秒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惊呼声。

  

  爱香里放下手,接过摊主递来的一袋糖果。回头朝贾碧淡淡说了一句:该你了。

  

  棕发女孩露出一抹笑,把最后一枚子弹上了膛。爱香里没有刻意去看射击的结果,只是背对着贾碧,将那几包糖果塞进莱纳怀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定在不远处。

  

  殊不知,那个女孩在不久的未来射穿的,不仅仅只有那只气球。

  

  

  

  12.

  午餐几人在人少的摊位前简单解决了一下,费用还是莱纳掏钱。贾碧吃糖吃得太多开始牙痛,每往嘴里塞一口饭就凄惨地哀嚎几声,左边的脸红彤彤的,莱纳只好暂时没收了她的两大袋糖果,承诺祭典结束后还给她。

  

  爱香里不饿,简单喝了杯果汁便重新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跟店主简单打了几声招呼让他帮忙看护独自待在摊位吃饭的孩子们,自己则是拉起莱纳一起去不远处的服装店挑一件裙子。

  实际上她不太喜欢穿裙子,尤其是露出大片肌肤的礼服裙。自幼的经历让她总感觉恐慌,心好像和暴露在外的肌肤一般一其被窥探。爱香里不希望被人看穿,以至于穿得最多的还是遮的严严实实的朴素长裙。

  

  但爱香里别无他法,压迫让她只能乖巧地妥协。

  

  "这次不用你付钱了。"

  

  走在街道的石砖路上,爱香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厚实的钞票,显然是政府发下来的补贴。她抿了一下手指,细心地分出四分之三的钱递给莱纳。

  

  对方朝她诧异地撇了下头,莱纳没有接过钞票,过大的身高差使他不得不低下身子去看爱香里:"怎么了?"

  

  "你请客的钱,我还给你啊。多出来的就带着贾碧他们吃点好吃的,我用剩下的钱买件简单的就好。"

  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爱香里抬头直接把钞票塞进莱纳宽而大的掌心,崭新的钱被她握得已经有点发皱了。

  

  "可是···"

  纸币被收紧的手掌攥住,莱纳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爱香里的动作打断。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拉着他的衣领,硬生生把莱纳拉进一间琳琅满目的女款服装店。

  

  店内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太过刺鼻,周遭的衣架上均挂着长裙。但生意明显不好,过于奢华的服装店却开在雷贝利欧区,收入自然少得可怜。

  

  无所事事的店员看见两人走进便立刻围了上来,摆出一副殷勤的笑——毕竟是两个地位较高的战士。爱香里挥挥手,示意她不需要对方的推销,店员便识相地退到后台去。

  爱香里一向不擅长应对别人的好意,更不擅长去拒绝。所以她决定及时止损,在别人施与好意前便阻断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她早就习惯这样了。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寂静的服装店内,莱纳下意识压低嗓子垂头同爱香里小声交谈。眼前的服装过于繁多,他一个大男人被拽进女士专供的店内,像个父亲给女儿挑衣服那般小心翼翼。

  

  他提起一件露背的红色晚礼服,大手把衣架衬得小小的。裙子在爱香里身上比划了一下,短得几乎要到大腿。

  

  "我不是这个尺寸的。"知道莱纳下意识又要道歉的爱香里微微闭眼。

  

  耳边如她所愿传来繁琐的道歉声,衣架被重新放回长杆上。莱纳又手忙脚乱地去挑。

  

  曾经他分明能打理好爱香里的所有事,现在却连她该穿的衣服尺寸都记不清,两人的距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拉远的?莱纳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切早就物是人非,无论他还是爱香里。

  

  现在他只觉得莫名的沮丧。

  

  "这件呢?"

  

  下一件是白色的长裙,淡雅的绳结系在后方。他又对着爱香里潦草比了一下,相反长得要拖到地上。

  

  爱香里无语了,叹了口气。

  "还是曾经那个尺寸。你已经忘了?"

  

  "啊···对不···"

  

  "你真的有把我当妹妹看吗。"

  

  一句话让莱纳彻底沉默。

  

  被打断的道歉没法再重复,喉中哽咽的窒息感再次浮现。带着逼问的语气波澜不惊,却足够让莱纳的心脏愈发加快地狂跳。

  

  在帕拉迪岛他所做的一切他自己清楚,逼同伴杀人、精神不稳导致拖累了贝尔托特、再到时不时对爱香里做出的暴力行为。他也清楚自己该对同伴和死在自己手下的生灵赎罪,但爱香里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一怔。

  

  人不是相通的,莱纳无法觉察爱香里内心到底在遭受怎样的痛苦,或许和自己相同,或许更甚。他曾经大抵也对爱香里说过比这句残忍几十倍的话,现在变得过于懦弱的他也至少体会到这种感受了。

  

  "···别往心里去,我开玩笑的。"

  

  爱香里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话会伤莱纳的心,支支吾吾最后只吐出一句含含糊糊像是道歉的话。莱纳这才缓缓抬起头,勉强地对她笑了一下。

  

  视线模糊地扫过她手中自己挑选的裙子,泛着独特的绿色,没有过多装饰,朴素而简洁。爱香里望着裙子沉思,下摆滑过她的脚踝。莱纳看出来了,爱香里很大概率是回忆起了什么,但是他仅仅只是沉默地看她走近柜台,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

  

  

  她最后还是买了裙子,连试都没有试。仿佛斩钉截铁,认定这条绿色的长裙般简洁地掏钱付款,然后拎着布袋子跟着莱纳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刚刚那个小插曲显然让他们都有些仓促。莱纳认为是自己太过敏感,爱香里认为是自己讲话太冲,心里都盘算着怎么道歉。可每次开口都只呼出毫无意义的气音。

  

  石砖路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手中的布袋晃晃悠悠。她终是没忍住,撇向莱纳轻轻地开口:

  

  "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

  

  莱纳侧开脸,用行动回绝了她别扭的道歉。

  

  "我说在帕拉迪岛的事···你不怪我?"

  

  "别提帕拉迪岛的事了。"

  四个字一出口,爱香里脸上的歉意荡然无存。她下意识将布袋藏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望向莱纳躲闪的眼神。

  

  "你不也是同样忘不掉吗···爱香里。"

  

  莱纳这次罕见地没有妥协,他躲开爱香里赤裸裸的视线。直径看向袋子里折叠好的绿色长裙。

  

  "那是他眼睛的颜色吧。"

  

  

  

  待续。

森林里的大怪兽

【艾伦bg】尚未及格的爱情(穿越女主,偏原著向)

#在原本时空和艾伦是大学生情侣的诺娜娜穿越到了巨人的世界中,意外发现这个世界中的艾伦和他的青梅竹马CP感满满。

诺娜娜觉得,她大概只能祝福他们了。

女主有金手指,有私设。#


《第二十五章》


大片阳光照在农场的草地上,篱笆弯弯绕绕,马厩里的马悠哉地低头吃着草,凯拉提着一桶水走到一匹马身边,拿起刷子为马刷洗身体。虽然是粗糙的活计,但是凯拉面上带着笑,还在刷洗的间隙里伸手抚摸马匹的鬓毛,马也很喜欢她的触摸,歪头蹭了蹭她。

诺娜娜站在篱笆外边看着凯拉,她一直担心凯拉融不进这里,却没想到这里的环境治愈了凯拉,让对方逐渐丢弃掉了曾经的身份,作为一个自由的平民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娜娜小...

#在原本时空和艾伦是大学生情侣的诺娜娜穿越到了巨人的世界中,意外发现这个世界中的艾伦和他的青梅竹马CP感满满。

诺娜娜觉得,她大概只能祝福他们了。

女主有金手指,有私设。#


《第二十五章》


大片阳光照在农场的草地上,篱笆弯弯绕绕,马厩里的马悠哉地低头吃着草,凯拉提着一桶水走到一匹马身边,拿起刷子为马刷洗身体。虽然是粗糙的活计,但是凯拉面上带着笑,还在刷洗的间隙里伸手抚摸马匹的鬓毛,马也很喜欢她的触摸,歪头蹭了蹭她。

诺娜娜站在篱笆外边看着凯拉,她一直担心凯拉融不进这里,却没想到这里的环境治愈了凯拉,让对方逐渐丢弃掉了曾经的身份,作为一个自由的平民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娜娜小姐,”诺娜娜转头,果然是一身便装的希斯特利亚,她看起来开朗了许多,脸上带着笑,原本就清秀可爱的脸更显得元气几分,“我听说你成功调到调查兵团了。”

“多亏了这次政变,”诺娜娜放下兜帽,耸了耸肩膀,“不过女王殿下直接叫我娜娜就好。”

“除非你不叫我女王殿下,不然我就继续叫你娜娜小姐。”希斯特利亚一脸调皮地和诺娜娜眨眨眼,两个人颇认真地对视着,结果一起笑出了声。

“喂——这不是我们的女王殿下吗?”农场边缘,康尼嬉皮笑脸地冲这里打招呼,他不是一个人,艾伦、让、米卡莎等人就在他身边,一群人向着这里走来。

距离那场灾难已经过去了两周,那时险死还生还历历在目,上一秒还天崩地裂,下一秒成功石化的巨人艾伦支撑住了即将塌陷的石壁,救下了他们。

后来便是齐心协力杀死巨人化的罗德,城墙内借此机会换了个王,希斯特利亚成为了新任女王,诺娜娜也成功换了个上级,凯拉和妮可跟着她挪了窝。

诺娜娜一直知道自己的工作需要保密,可没想到保密程度那么高,以致于调岗位时经历了大波折,如果不是墙内被兵团掌握了实权,她大概还只能继续待在中央宪兵团的地下室里。

也是因为了解到她的研究,调查兵团的上级主动去要了人,所以才能成功。

“康尼!”希斯特利亚状似生气地喊了一声,还作势叉了叉腰。

诺娜娜刚转身,身边的妮可伸手过来帮她解斗篷,她便抬了抬手,等妮可把解完的斗篷放在手臂上,那几个人就到了面前,走得一点都不慢,打头的阿尔敏冲诺娜娜笑,“欢迎娜娜小姐加入调查兵团。”

“欢迎!”这是康尼大声附和。

“哇哦!”这是萨沙浑水摸鱼的不明意义呐喊。

“欢迎你。”这是笑着点头的米卡莎。

“……”这是不知为何盯着诺娜娜看的艾伦。

诺娜娜见他看过来,还以为他也要说点什么应景的欢迎词,结果面上带笑地看过去后,等了三秒都没听到对方吭声,眼见尴尬的气氛就要蔓延开来,艾伦身边的让轻咳了一声,然后笑着冲她挥手,“哟,欢迎你加入调查兵团。”

“谢谢你们,不过叫我娜娜就可以啦。”诺娜娜顺势看过去,心底里松了口气。

妈诶,艾伦是哪根筋不对了吗?诺娜娜不是第一次看到艾伦类似的怪异举动了,但是因为忙碌,她一直没空去深究,这会看着他身边似乎并不生气的米卡莎,她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悄悄发生过了。

她决定找机会偷偷打听一下,不如就找看起来最好说话的阿尔敏……不对,阿尔敏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很有想法,容易被坑,不如找康尼……不行,太蠢的人打听不出什么。

这样想着,诺娜娜把主意打到了让身上,这家伙看起来对米卡莎有意思,或许可以。

这时,阿尔敏伸手递了一封信过来,“娜娜小……娜娜,这应该是你家里人寄来的。”

“谢谢,看来是回信来了。”诺娜娜拿过信来,边上的萨沙无意识盯着信封看。

诺娜娜看其他人虽然没盯着看,但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便笑着给他们展示信封,“怎么了,你们没写过信吗?”

这封信是典型的贵族样式,信封用蜜蜡封的口,凝固的蜜蜡是一个漂亮的族徽,凑近闻,甚至还能闻到信封上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

与其说这几人没写过信,不如说没人见过贵族的信,不仅精致好看,还有没闻过的好闻香气。

“你经常跟家里人写信?”说这话的是终于开了口的艾伦。

您终于开口啦,诺娜娜对他有些无奈,心想这人一声不吭盯着真让人有压力,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惹到他了,“是呀,你们应该也是吧,毕竟要跟家里人报平安,不过这回信应该是关于我调职的事,我家里人对曾经的王室非常执着,也不知道他们知道我调职到调查兵团,会有什么想法。”

其实诺娜娜心底里有些忐忑,她知道贝拉夫人对她能服务于王室有多么骄傲自满,所以这会有点紧张,但等她当着大家的面拆开这封信后,意外地发现信的内容还挺平和的,贝拉夫人还说让她回家一趟,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事情都结束了,她决定等下就坐马车回去。

辞别众人后,她远远地看了一眼凯拉,见对方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便不做打扰了。

【大家似乎都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在回家的马车上,看着窗外略过的那些正在修葺的房屋,看着墙内居民脸上充满期待的神情,诺娜娜觉得受到了感染,也露出了一点期待。

她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所以下马车时竟觉得有点陌生了,她伸手让妮可扶着自己下来,然后和门口的仆人打了声招呼,便往城堡的里面走。

城堡还是那样,她最近到处跑,反而觉得城堡的旧样式虽好看但着实闷热,毕竟窗户都是封着的,要打开也需要两名仆人合力。那些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没有现代城堡那样的五彩缤纷,但因为阳光温暖的色泽,倒也为这沉闷的建筑增添了几分活力。

诺娜娜正仰头看着窗户,就听到对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兴奋的笑脸,便笑着转头,果然,是一身便装向着她跑来的布伦特,对方一头蓬松的金色短发精灵一般在空中飞扬,那张笑脸比阳光还要灿烂,“姐姐!我一听他们说,就知道是你!”

青春期的男孩是那么纤细高挑,等诺娜娜抱住了他,才发现,对方竟比她高了一点,“布伦特,你长高了。”

“是姐姐变矮了!”布伦特像抱洋娃娃一样把诺娜娜抱了个满怀,明明八岁他们也不怎么亲近,可八岁后,随着年岁渐长,加之对长姐的崇拜,他日益依赖于诺娜娜,“姐姐!这次你要待多久呀?”

“应该可以待稍微久一点,”诺娜娜摸了摸他的脑袋,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打量着眼前的美少年,在原本世界中是独生女的她不知什么时候起打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弟弟,“我最近换兵团了,会比之前要自由一些。”

出来前她和韩吉前辈打过招呼了,因为刚换兵团,对方说她可以放心和家里人叙旧,待个一星期不成问题。

诺娜娜牵着布伦特的手,边走边和他说着兵团里的趣闻,布伦特的眼睛亮闪闪的,是和诺娜娜一般海洋的蓝。

但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即使诺娜娜想再和布伦特多说一点,也不得不在贝拉夫人派人来后前去见她。布伦特冲她吐了吐舌头,诺娜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小孩虽然纤细,但脸上还有点肉,她捏的时候想起了艾伦老是盯着她看的脸,似乎没有布伦特这样丰满。

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艾伦良心发现,觉得以前对她太冷漠了?

诺娜娜想得有点出神,然后她感觉脸前亮了亮,这熟悉的感觉,果然是贝拉夫人的谈话室。

每当需要接待贵妇时,贝拉夫人就会待对方来到自己的谈话室,兴许是为了体面,这会客室满是珠宝,到处都光辉耀眼,以致于成了这座城堡最亮的地方。

诺娜娜对这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贝拉夫人以前很喜欢把她叫到这里,让她在这样的氛围熏陶下看点所谓高雅的书,或是和她一起喝点精致的下午茶。诺娜娜甚至觉得,贝拉夫人在这间房里时,会比在其他地方要看着温和许多,但只是看起来。

她来时,贝拉夫人坐在里面的天鹅绒沙发上,这沙发脚偏高,但贝拉夫人本身高挑,诺娜娜和布伦特高挑的身材都遗传自她,现在这高傲的天鹅扬着修长的脖子,那把扇子就放在膝盖上,如同她现在那张平静的脸,由上至下扫视着诺娜娜,红唇微启,语气也很平淡,“来了,”刚说完,她就皱了眉,“你穿的是什么?!”

这熟悉的问责语气并没能让诺娜娜怯懦,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更何况她没穿什么不得体的服装,但她知道贝拉夫人在气什么,只是因为她嫌不方便没穿裙撑罢了,“这样穿方便工作。”

以往,只要诺娜娜提到工作,贝拉夫人就会和颜悦色许多,但今天不一样,贝拉夫人看着她,那张脸仍是不悦,“……你说你换了兵团。”

“是的。”诺娜娜点头。

贝拉夫人突然笑了笑,可这个笑容着实有些诡异,只有一边嘴角痉挛似的被往上扯,那张脸也显得狰狞了些许,“去辞掉它,立刻。”

这话讲得着实没道理,诺娜娜心底里冷笑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跟对方分析道:“母亲,我调到调查兵团不过是顺应墙壁内的形势,是大势所趋,你知道最近的事吧?真正的王室出现了,我们也该变通了。”

“所以,你是想反抗我吗?”可贝拉夫人竟是一点不听,她那脸看着更狰狞了,肌肉凸起,是发怒的前兆,“你想反抗我们与生俱来的命。”

情况不对,诺娜娜本以为贝拉夫人起码是个聪明人,墙壁内不如以往了,为了生存,她起码不该与兵团作对,就在她低头思考其他对策时,突然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

贝拉夫人的谈话室有两张沙发,一长一短,短的就是她现在坐的这张,在谈话室右侧,中间是贝拉夫人坐着的天鹅绒单人沙发,而长沙发竖着放在左侧。诺娜娜进来时粗略看了整个谈话室,但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中间的贝拉夫人身上了,这会她低下头来,才发现长沙发的旁边流出了一点红色的液体。

毫无疑问,那是血。

霎那间,诺娜娜只觉得脑中嗡鸣一声,转头发现贝拉夫人缓缓站起了身,脸上的神色相比方才,竟平静了几分,但对方一开口,却是这句话,“娜娜,原来你也是个失败品。”

-未完待续-

嘻嘻,看我标签大法。

好久不见啦,最近在写其他的东西,好不容有点空隙了,就回来更新啦。



遠山

[艾伦bg]残酷世界与软弱的我162

第一卷 847年


第四章·无法反抗的命运


【第十节】


总而言之,我们被抓了起来。

说是“抓”可能严重了点,但我和艾伦的确被带进屋子,被一群警戒心十足,表情严肃的成年人团团围在中间,还有人举起枪和匕首对着我们。小小的房子里只有一盏橘黄色的吊灯,没能被照亮的角落让这个容纳了十几个人的空间显得更加狭窄拥挤。

埃迪作为其中成员的儿子,自然而然被他的父母带到一边,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身边一个褐色长卷发的女人打断,只好向我们投来抱歉的眼神。

站在前面的其中一个金发男人最先向我们发起质问:“你们两个到底是谁?!”

“快说!”另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大声道。

“?......

第一卷 847年


第四章·无法反抗的命运


【第十节】


总而言之,我们被抓了起来。

说是“抓”可能严重了点,但我和艾伦的确被带进屋子,被一群警戒心十足,表情严肃的成年人团团围在中间,还有人举起枪和匕首对着我们。小小的房子里只有一盏橘黄色的吊灯,没能被照亮的角落让这个容纳了十几个人的空间显得更加狭窄拥挤。

埃迪作为其中成员的儿子,自然而然被他的父母带到一边,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身边一个褐色长卷发的女人打断,只好向我们投来抱歉的眼神。

站在前面的其中一个金发男人最先向我们发起质问:“你们两个到底是谁?!”

“快说!”另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大声道。

“?!”

吓、吓我一跳。

我下意识地抓过艾伦的手,心脏被吓得碰碰乱跳,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突然变得那么激动啊?

“?”

艾伦侧过脸来困惑挑眉,我将手放在胸口,心有余悸地叹气:“他刚才说话突然好大声,我、我有点被吓到了。”

“……”

我从艾伦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无语,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男人举起颤抖着的手指向我们,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为什么要诱骗埃迪把你们带到这里?!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

竟然说是诱骗?

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了。

作为埃迪的父亲,在这种情况下迫切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么,要怎样……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由我来回答吧。”艾伦捏了下我的掌心,往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

尽管只是看着艾伦的肩膀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但内心也因此感觉到一种由不合时宜的松弛感。

“卡尔老弟,你先冷静下来。”

在这群人中有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可见他在这群人里有这一定的威望。

但我的神经还是没办法放松下来。

“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男人慢悠悠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用审视的眼光打量我和艾伦,“你们的名字是?”

这种时候顺从才是明智的,所以我选择报上自己的名字:“林瑾瑜。”

见到我的反应,艾伦也作出了决定:“艾伦,艾伦·耶格尔。”

糟糕!!!

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变成疯狂敲响警钟的铃锤,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不好。

“耶格尔?”

“竟然是耶格尔?!”

“耶格尔?是那个耶格尔吗?”

仿佛石头掉落水面激起的波纹,在场的人交头接耳,毫不掩饰地向我们投来打量的视线,有意压低的声音将空气中的不安和焦虑放到了火中燃烧

“果然,你和那个叛徒是一伙的!”被叫做卡尔的男人愤怒地大步朝这边走来。

这个男人刚才留给我的恐惧还没散去,我缩到一边,正打算抓住艾伦的肩膀把他当做挡箭牌,他已经先一步上前,气势汹汹地几乎要撞上去:“喂!你要做什么?再说了!耶格尔又怎么了?我的姓氏有什么问题吗?!”

“……”

听着艾伦的质问,我这边倒是心虚到不行。

艾伦,“耶格尔”这个姓氏问题可大了。

想到在霁国看到的资料,又想到王(刘辉)派予我的工作,我的手便不自觉地攥紧艾伦的衣袖。

“被一个只是说话大声点的大叔吓到可不像你。”艾伦拍拍我的手背,误以为我是因为现状感到紧张,他潦草地勾起唇角,只留给我一个侧脸:“交给我吧。”

艾伦的话让我既惭愧又有些高兴,实在是心情复杂。

话是这样说……

但是,是由于昨天缺乏休息的缘故吗?刚才被挑起的心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卡尔站在原地,在面对艾伦的时候竟然显得有几分胆怯,但他还是简单地重整旗鼓挺直了背脊,仰起脖子继续怒视艾伦。

“仔细看,你的确和格里沙有几分相似。”中年男人看上去并没有受到气氛影响,捏着下巴自顾自地补充道,“我是说格里沙·耶格尔。”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艾伦的声音充满茫然:“你怎么会知道老爸的名字?”

“格里沙?是那个格里沙吗?”不知道是谁,人群中有人这样问了一句。

显然,这个中年男人本身也是不确定的,只是以询问的方式观察艾伦的反应,基于眼睛和经由大脑获得的信息作出判断。

“小子,如果你真的姓耶格尔,而你的父亲正好名叫格里沙·耶格尔,除了巧合……一你在撒谎,二也许你确实和那个指控父母是复权派,以此保住自己性命的混蛋有着某种关系。”

“指控父母是复权派的混蛋?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句话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坐在长凳上的中年男人,艾伦却回过头来向我求证。

我紧张地拼命摇头,在内心很是感谢自己的反射神经还算灵敏。

“少在那里装傻了!”卡尔先生又暴怒地大声吼,似乎只要这样恐吓艾伦就会坦白一堆惊天秘密。

“我哪有装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艾伦用不输给对方的气势吼了回去。

“够了,卡尔老弟。”中年人缓缓抬手,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个男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咬着牙安静下来。

“小子,看来你的确不知情。”中年人双手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但我很好奇。我记得格里沙和戴娜只有一个孩子,也就是如今马莱的战士长吉克·耶格尔。你说你的父亲是格里沙,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马莱的战士长吉克·耶格尔?到底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艾伦再一次用他那双充满迷茫的暗金色眼睛盲目地我求助。

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和现在的艾伦一样无助又迷惘,摇了摇头。

显然,艾伦也不是真的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他带着点质问意味地向对方反问:“我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实说,我现在也一头雾水。”勉强自己支撑起来的气势终究还是没能保持太久,艾伦无力地垂下肩膀。我听到了他短促的叹气声。

“艾伦……”

其实……

内心的某处松开了一个口,但很快又被一个声音阻止。

只是靠翻阅社会上出版的读物,而且还是短短的一两天内基本上不会对一个国家有太深入的了解,所以要忍耐才行,即使知道一切也不能说,否则我也会有暴露的可能性。

绝对不可以,一切都才正要开始。

正在混乱中的艾伦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的挣扎,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保持着冷静,摆出一副故作轻松的模样,但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让所有都变得功亏一篑。

“你们说的格里沙·耶格尔和我的老爸真的是同一人吗?我不知道吉克·耶格尔这个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老妈叫卡尔拉而不是你们刚才说的戴娜。”

“我这里正好有一张格里沙年轻时候的照片,是他和戴娜刚结婚时和大家的合照。”中年男人把手伸进口袋摸索了会,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片递给艾伦。

艾伦迟疑了片刻,接过纸片,我出于好奇凑了过去。

习惯了现代便利的拍照方式和彩色图片,重新看到这个真正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照片反倒有股相距甚远的陌生感。

两道深深的折痕交错在照片中心,仿佛被放置在正中间的十字架,折起来的部分画面已经出现破损能看到泛白的相纸内里。

拍下这张照片的地方看起来也是一间和这个地方相似的一个房间,十几个排成三列,就是平时大合照最常见的队式,大家面向镜头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又隐隐透出希望带来的喜悦。

坐在中间的一对男女尤其显眼,男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我虽然没见过艾伦的父亲,但眉眼间透出的气质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应该就是格里沙·耶格尔。格里沙·耶格尔亲昵地握着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的手,女人的身体微微靠着男人,和他十指相扣,即使相隔了时空仍能通过这张残旧的黑白照片感觉到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爱意。

“怎么样?照片上是你的父亲吗?”

“虽然比我知道的样子要年轻,但是……”

中年男人适时的询问将我带回现实。对着他站在胡子拉碴的脸,我困惑地把艾伦手上的照片又瞄了一眼这张照片。

他也在里面吗?

合照里的人没有一个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影子。

“这个人的确是我老爸没错。”艾伦皱紧了眉,神色复杂地垂下眼眸。

我只在艾伦在立体机动装置测试失误掉到地面的时候看过他露出类似的表情,但是……

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次我一点都不觉得兴奋,而且……

我将右手按在胸口,试着调整变得困难的呼吸。

【嘭——】

划破空气的鸣响突然出现让室内沸腾了起来。

艾伦拿在手上的照片上多了一个边缘被烧得焦黑的孔洞,因为折痕翘起的边角在空气中微微晃动。

“大家快跑!是马莱的士兵!”

“有人透露了我们这次密会的事情!”

“快跑!再不离开就来不……!”

【嘭——】

玻璃破碎的声音紧跟着子弹出膛的声响,从院子里跑来的男人撞破窗户趴在窗框上再没了声息。

又是一阵接连的枪击声,门板下方多了一排冒着烟的洞。冷白的光从洞口投入,落在室内的地面。

交叠的脚步声仿佛被这几个小小的圆洞放大,在充满尖叫声的房子里依然清晰无比。

方才用枪口对着我和艾伦的人早就收起了他的武器,一脚踹碎另一边的玻璃窗爬了出去。拿匕首的男人慌忙间将武器扔到地上,慌不择路地竟然打开了大门打算从正面跑走。

至于刚才还坐在我和艾伦前面的中年男人,他竟然就这样不见了!

仅仅是片刻的愣神,我被一股力气蛮横地推得不得不往后退,撞上靠在窗边的桌子。背后爆开的痛楚让我两眼一黑,跌坐在地上。

我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从小腿传来的剧痛让我的身体变得无法动弹。

这个混蛋!!!不仅把我撞倒,竟然还踩着我的小腿爬上窗户逃跑了!

“林!你还好吗?”

响亮有力的声音让我一眼就找到艾伦的所在。他单膝跪在角落,脸颊被撞青了一块,好几次想要过去却又碍于周围的情况无法行动,只能焦急地看向这边。

“我现在就……”

【嘭——】

我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艾伦已经抱着埃迪趴在地上,刚才还和埃迪在一起的女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不用担心我!”

接连响起的子弹声不再给予我向同伴交代计划的时间,注意到身边几个冒着青烟的凹陷,我忍着小腿传来的剧痛翻过窗框。

毫无意外,有几个持枪的士兵等在了外面。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光,我只能看到有几团黑影倒在地上。

“?!”

虽然早有准备,但脚尖碰到地面的瞬间小腿的痛楚还是让膝盖抽空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扎进掌心和小腿的皮肤,我的双手很快就感觉到了滑腻腻的一片。

奇妙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疼痛,脑袋反倒变得清醒了不少。

站起来!站起来!

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了!

我必须要从这里逃走!

大脑催促着身体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后院围墙的走,我必须趁着士兵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咔嚓——】

微凉的金属抵在脑后,我闻到了刺鼻的火/药味。

“站住,不许动。”身后,是来自马莱士兵的警告。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要放弃了。

无论是气息隔断还是能够让身体穿过墙体的魔术,绘制和咏唱都需要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我的脑袋肯定会被射穿的!

“?!”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拉着我往前,轻松了穿过本该挡在面前的用砖块砌成的围墙。

意外的风擦过脸颊,我猛地睁开眼,毫无预兆地撞入一片陌生的暗金色。

是今天在街上遇到的少年。耳朵上夸张的装饰近看变得更加吓人了,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个耳洞啊?

他低头看了眼,干脆将我拦腰抱了起来:“这点危机都没办法化解,这样也算是魔术师吗?”

>>>>>

这是男二,重复一次,这是男二。

很久之前有朋友猜测,斯芬是不是男二?

答:他曾经是,但因为作者更喜欢白毛,所以男二从斯芬变成了卡多克。而且考虑到卡多克在后续的剧情里能发挥更加大的作用,所以男二变成了卡多克。而且我的上一本小说男二也是个白毛金瞳,在我这里白毛金瞳都只有男二的命,这很合理。男二之所以是男二,是因为他和女主哪怕有过程也不会有结果的。

BTW,有些事情想听听各位的想法,以下涉及剧透,请酌情阅读。

是这样的,我对这个故事的构想是让走完原作故事线的19伦在后面以从者的身份登场,因为现在这个伦也能在通道上联系所有艾尔迪亚人了,所以后续会设定两个人的记忆是相通的。举个例子,今天15伦和林约会了,拥抱了,当晚或者过几天,19伦会在睡梦中以第一人的视角看到,甚至能体验到拥抱林时的触感和气息。当然,这不是重点,只是顺便提一嘴。

重点是,关于19伦的退场。

19伦在故事后半快结束的时候肯定是要退场的。重点在于退场的方式。我目前想到的:

【一】19伦和林就是还没到爱情的程度,19伦只是想通了,不再执着于过去,在大战前和林约定,在圣杯争夺战结束后会以全新的心态协助林,一起建设这个时代的艾尔迪亚,一种点到即止的概念。

【二】是在约定了【一】的事情后亲了林,并且告诉林“关于你的事情,我想我们(指他和15伦)早就达成了共识。”

选择线路【二】的话番外大概率19伦会返场,然后会变成happy三人行的故事,林因为害怕被埃尔文骂,并没有向大家坦白自己现在同时有两个男朋友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用切片糊弄过去(。

但我又觉得爱情浓度太高好像不太好,虽然这本来就是个boy meets girl的故事。

总之都是想想,想想,目前还没确定下来。

感谢你耐心看完了我的碎碎念,谢谢。

狗之神

【艾伦bg】在海滨(69)

  我看见了,你的眼里有一篇长信。

  

  09.

  爱香里挣扎着从软绵绵的被褥上爬起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外面雨早就停了,上午独特的温和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为昏暗的屋内染上一丝明亮的光照。

  

  她揉着头掀开过厚的被子,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眩晕感一股劲冲上大脑,只是平日里常有的头疼得到一丝缓解,像是有人特意为她冰敷般散发着轻柔的凉意。

  

  昨夜的事绕得她有点迷糊,又让她有点后悔。但更多的是断片的诧异,缠绕在脑内的记忆好似乱麻。

  

  克鲁格的外套在凌乱的搁置在床上,爱香里垂下眼,像是想起了一点什么。

  

  昨晚克鲁格和波尔克好像莫名其妙地较劲...

  我看见了,你的眼里有一篇长信。

  

  09.

  爱香里挣扎着从软绵绵的被褥上爬起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外面雨早就停了,上午独特的温和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为昏暗的屋内染上一丝明亮的光照。

  

  她揉着头掀开过厚的被子,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眩晕感一股劲冲上大脑,只是平日里常有的头疼得到一丝缓解,像是有人特意为她冰敷般散发着轻柔的凉意。

  

  昨夜的事绕得她有点迷糊,又让她有点后悔。但更多的是断片的诧异,缠绕在脑内的记忆好似乱麻。

  

  克鲁格的外套在凌乱的搁置在床上,爱香里垂下眼,像是想起了一点什么。

  

  昨晚克鲁格和波尔克好像莫名其妙地较劲:对···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克鲁格询问她和波尔克关系的那时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仅仅只能依靠零散的碎片来勉强想起。

  当时她酒劲上头,伞都没握住就神志不清地跌进了波尔克怀里。现在回想起来爱香里恨不得一辈子不再去见波尔克···和他肢体接触就让她够尴尬的了。

  

  更何况波尔克回了一句:我们正在交往。

  

  她从床上爬起的身子一时间没顶住这么大的信息量,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板上,钝痛让脑袋稍微清醒了些许。

  都喝醉了,讲话没有过脑子她也能理解。

  

  唯一让爱香里印象深刻的只有在波尔克回应完后克鲁格瞬间黑下去的脸···天空应景地劈下来一道闪电,白光照射下···他略显扭曲的表情格外显眼。

  

  他当时好像同波尔克、又好像是同她说了什么话,总之她和波尔克的关系一定被克鲁格误会了,随之就扶起拐杖淋着雨离开了,连外套也没有拿走。

  

  双眼模糊一瞬,早知道就不闹脾气从饭馆里跑出来了。皮克他们也是为了她好···而且自己发脾气时有没有吓到年幼的法尔科也说不准。

  

  爱香里叹了口气,估摸着下午去找他们道个歉。前方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爱香里···?你已经醒了啊。"

  

  壮硕的身影勉强挤进过小的房间,金发男人手里端着一碗粥,缓步朝爱香里走过来,每一步都顺便拾起、接着收好地上的杂物。

  

  "···莱纳?你为什么在我家。"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在地板上···"

  

  莱纳叹着气把倒在地上的爱香里扶回床上,轻轻把那碗滚烫的粥搁置在床头柜。仔仔细细地拉过她的胳膊检查是否留下了淤青,爱香里的反应也与四年前基本相同。她扯开莱纳握着她小臂的手,撇开脸不再去看他。

  

  "你昨天怎么了?波尔克把你送回来之后像是想给你煮点解酒的汤,不小心把厨房的碟子都砸碎了。"他倒也没生气,疲惫地看了爱香里一眼,重新把拖鞋从床底拎出来。

  

  "我听见动静就过来了,把你家里收拾了一下···放心,我睡的是沙发。"

  

  "全都碎完了吗?"爱香里终于肯好好应他一句,心中的无奈难以言表,她缓缓穿上拖鞋,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几下筋骨,端起粥喝了一口。

  

  "粥刚煮好,别被烫到。"

  

  莱纳贴心地叮嘱一句,不料爱香里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粥。她被烫的一呛,手上拒绝莱纳端来的冰水,身体却诚实地不断咳嗽。

  

  "···全都碎完了,过两天去祭典可以再买。"见爱香里不愿接受他也只好作罢,把冰水也放在了床头柜。接着意味不明地移开了视线,害怕激怒了爱香里似得轻声问:"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睡觉的时候一直···"

  

  "···一直喊艾伦的名字。"

  

  "没喊。"她迅速否决了莱纳的话,仿佛艾伦的名字是发烫的烙铁,仅仅只是被人说出就会让爱香里一阵不安。

  

  "我的意思是说···"

  

  "没喊就是没喊。"

  

  "不···不是那个···"

  

  "我说了没喊。"

  

  两人争执不下的拌嘴在爱香里的怒视下潦草结束,莱纳把嘴边的提醒咽回嗓子。眼睁睁看着爱香里跌跌撞撞起身离自己越来越远,打开了卧室的门——

  

  "早上好啊爱香里姐姐!!"

  贾碧兴高采烈地在爱香里开门的一瞬间蹦起来,高昂的呼唤声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随之而来的是年幼孩子们一声接一声的问好···战士候补生基本都来了,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上分享爱香里藏在柜子里的甜饼。

  

  她砰得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也会来。"

  

  "···我刚刚就想···唉,算了。"

  

  莱纳叹口气,看向爱香里的眼神中夹杂了几分无可奈何:"今天外国的摊贩就已经要摆起来了啊,我答应他们要一起去逛街的,就想着带你一起去比较热闹。"

  

  "是这样吗。"

  她突然回想起什么,呆怔着靠在木门上:"祭典真的快要开始了啊。"

  

  "我···上台讲话的演讲稿还没有背呢。是不是还要再跟威利戴巴见一面···"

  

  "别紧张就好了,讲个话而已。"男人的表情略有缓和,他想像童年那样伸出手摸摸爱香里的头以示安抚,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最后尴尬地收回去,转移了话题。

  

  "那天你是不是要穿裙子?去祭典的时候顺便挑一条吧。"

  

  莱纳的声音逐渐变得没有底气,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办法像个哥哥那般对待爱香里了。

  

  爱香里闷哼一声算是应答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做点其他的事。"

  

  

  

  10.

  她房屋的后院有片空旷的花园,木色的栅栏团团围住中间那片葱绿的草地,后墙处种着的那棵瘦弱小树格外显眼。

  

  莱纳察觉到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不适合那个年纪的孩童去围观,于是尽力说服了他们待在屋子里闲聊,自己则是沉默地被爱香里牵着走到后院的草地上。

  

  几块生出青苔的石碑映入眼帘,显然待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爱香里独自捧着几束花,没有朝莱纳寻求帮助的丝毫意愿。只是一步步缓慢地走向最左侧的石碑,艰难地蹲下身,取出一束放在碑前的草地上。

  碧绿的草叶映衬出白色的花朵,两抹色调和谐地交织。爱香里阖上眼睛不知在呢喃些什么。宿醉的不适没有让此时的她受到影响,紧皱的眉头终于一点点舒缓。

  

  她抬起头,招呼着莱纳过来。

  

  "···这是贝尔托特,跟他说句话吧。"

  

  下意识想要接过花朵的莱纳一愣。重新审视了一遍石碑,仔仔细细地看过一番后才发觉上面刻着的一行小字:贝尔托特·胡佛,在此长眠。

  

  英年早逝的旧友被重新提起,尘封的回忆也随之被唤醒。莱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说的话堆积在喉咙,最后也只挤出一句颤抖的好久不见。

  

  "···他们告诉我贝尔托特被吃掉了,就连遗体也没留下。"

  爱香里低下眸,手上细心地打理着花束,周遭不知不觉被染上了过于沉重的氛围。

  

  "所以···我想让他安安稳稳地睡在某个地方。下面葬着贝尔托特留在马莱的那本日记,那次战役我没有去,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赎罪。"

  

  一阵风吹过,她抱着花束站起身,最后深深地注视了那块石碑一眼。

  "应该听得到的吧,贝尔托特。"

  

  莱纳没有回应爱香里的话,仅仅回头看向身后那一排石碑。眼下带了点轻微的湿润,被风吹得略有些发凉。


  "这里···全都是他们吗?"

  

  全都是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

  

  "嗯。是马赛和其他战士。接下来我对你说的···别告诉别人。"

  

  她也顺着莱纳的目光望向剩下的石碑。

  

  "剩下的···尤弥尔、利威尔班、马可、米娜,还有更多牺牲的人···我不清楚他们的名字,所以把当时的外套和斗篷埋下去了···刻在石碑上的名字是···"

  

  一束花又被放在刻着尤弥尔名字的石碑前,爱香里顿了一下。

  

  "···自由的英烈们。"

  

  立场在此刻仿佛被消融,一个个石碑遭受过同人生般艰难的风吹雨打,却挺立依旧。爱香里毫不吝啬地将一切告诉呆怔的莱纳,而自己跪在草地上默默哀悼,这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昨夜下雨的缘故,空气中带着一股腥燥的泥土气味。草叶上凝聚的露珠滴落在爱香里苍白的手背,她回过头凝视呆呆立在那里、宛若一尊石像的莱纳。

  

  双眸扫过莱纳的容貌时,她像是自他瞳孔中读清了一切莱纳对于未来的打算。

  

  "可不能在赎罪之前自杀啊,莱纳。"

  

  声音轻得像是一汪潭水,她本身同样也像一汪潭水,莱纳能从过去的她身上看到现在的自己:逃避一切、甚至开始尝试自杀死去。她现在的确比他现在通透太多,即使命运快要将她击垮。

  

  莱纳低下头。

  

  双腿几乎僵硬,他蹲在了爱香里左侧,从那一大束中抽出两朵带着水珠的花朵。沉思了五秒,轻轻搁置在石碑前。

  

  爱香里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好。"

  

  "还有···莱纳。"她侧过头,朝着房屋透明的玻璃窗户轻轻抬了抬下巴。

  正上方,贾碧和众孩童嬉闹的景象清晰而纵显生机勃勃。棕发女孩的笑容同阳光般明媚,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孩童特有的活跃与开朗。

  

  "想死之前,想想你重要的人吧。家人、友人,只要是重要的人都想想。没准能拉你一把。"

  

  裤脚微颤,爱香里起身,花朵一支接一支被搁置石碑。她把剩下的整束花放在倒数第二块碑前,最后停在了末尾角落的一块最潦草的石块,它甚至不能被称为碑。

  

  莱纳沉默着跟上,他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想说的话都被过于压抑的氛围噎回喉咙。

  

  那块石头被安置在小树的秋千下,相比其余更加陈旧,一看就是没有很好的完成清理。爱香里这次没有放花,更没有蹲下。她好不容易平缓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我只告诉过你这个秘密···所以我请求你···莱纳,帮我个忙。"

  

  "这是我为自己立的墓碑,很久之前。"

  

  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发觉自己已经吐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了。唯一能说的只有从牙缝中挤出的爱香里三个字,莱纳一直在抑制无法言表的伤痛。

  他从小一直当做妹妹的爱香里,分明只是被强逼着杀人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决然地面对自己的死····

  

  没人告诉他,只有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形同刀刃一次次剖开凝固的痂。

  

  爱香里活不久了。

  

  "战士队是我的家,但我想起它只会徒加难过而已。"她站的笔直,低着头注视那块石头,发丝被微风吹起,眼神中透露出平静而淡然的悲伤,"倘若我的死亡有用,但愿你们能幸福的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好好活着。"

  

  "但马莱意识不到他们到底做错了些什么,他们只会埋怨我在死前没能留下一个继承能力的孩子。我的死亡,微乎其微。"

  

  长发映入视线,莱纳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整整四年没有再绑过红色的发带。

  

  "最后一次能力用光后···倘若我的遗体还能存在,即使只是断肢。莱纳,我希望你能把我葬在这里。"

  

  瘦得凸显出骨节的手碰了一下秋千的麻绳,吱呀一响,借着爱香里的力摆动起来。捆绑的木板小到显然已经不再适合成年人玩闹。她分明记得这块木板原来很大,大到可以让她与亚妮同坐。

  

  "这是亚妮小时候给我绑的秋千···我···大抵见不到她了,约定还没实现,我却只能葬在秋千下面。"她继续说,伸手握住了颤动的麻绳,秋千随之缓缓停下。

  

  "···对不起,爱香里。"莱纳沉下声对爱香里缓缓道了一声歉,她听出来了其中蕴含的情绪,刻意避开了他期待自己应答的眼神。

  

  "莱纳,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哪怕是在战役中看见他的坟墓,或者说是看见作为敌人的他,我想请你对那个急着送死的家伙说些话···"

  

  四年前特定的外号被讲出,莱纳缓缓抬起头。

  

  爱香里也抬起头,那棵光秃秃的小树上已经冒出了些许新叶,散发着早春的独特青绿。心里的话又太多要说,她却只想望着树木沉思。春天又要到了,而她已经快要见不到下一个春天。丧生在她手下的魂魄马上就要把她扯进地狱赎罪了,必须有人亲手沾满鲜血···但是···

  

  地狱也会有春天吗?

  她看向手腕如血一般鲜红的发带,一字一顿地从开口。

  

  "别让他来地狱找我了。"

  

  

  待续。

Anchor

番外4①(平行线)

前言:本文基于以前的设定,背景是艾伦已经在安娜面前暴露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并且安娜也获得了未来伦的记忆碎片,了解未来会发生什么,其余一切照原著设定。

           说不定这是正文的一部分呢?开玩笑的嘿嘿~


  我仰起头,大雪模糊了我的视线,只有我一个人蠢货似地在这里站着,直到肩头也被雪掩盖。


  我等的人不紧不慢地在我面前停下,拐杖上沾着雪花,浅色的风衣有些发...

前言:本文基于以前的设定,背景是艾伦已经在安娜面前暴露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并且安娜也获得了未来伦的记忆碎片,了解未来会发生什么,其余一切照原著设定。

           说不定这是正文的一部分呢?开玩笑的嘿嘿~


















  我仰起头,大雪模糊了我的视线,只有我一个人蠢货似地在这里站着,直到肩头也被雪掩盖。



  我等的人不紧不慢地在我面前停下,拐杖上沾着雪花,浅色的风衣有些发白。我控制住自己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只是尽量和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开口,假装平静。


  “哟,艾伦。”


  好像我们在这的相遇只是一次偶然,好像我拙劣化妆技巧遮盖下的伤疤,不是他造成的。


  好像我们彼此之间还如同从前,我不知道他将是灭世主,而他还能轻轻松松地说出那句爱我。


  马莱的街道在这样的坏天气下,格外冷清。


  是呢,人都是趋利性的生物,有谁会放弃温暖的烤炉,独自在冰天雪地里没有目的地行走。


  他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没被绷带缠住另一只眼,看着我,带着审视。


  “你不该来这。”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风声,他叹息着转身离开。


  有些吃力,一瘸一拐,却已经和我无关了。


  我不明白他重活一次,为什么还会执着于一个重复的结局。就像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会跨洋渡海,寻找一个缄默于口的答案。


  人是自私的,我的自私,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就算明天末日降临,我只想要他在我的身边,十指相扣,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不是吗?


  可命运写下的谜题,自始至终只有这一种作答,他必将引血为墨。

  

  我拦不住,我无法与他人倾诉,我眼睁睁看着一切上演,我要看着我最爱之人死去,然后按照他的心愿,活在没有他存在的未来。








  我还记得那个夏夜,有点遥远,他沉默之下的汹涌。


  一无所知的安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心爱的少年在忧虑什么。


  只当是蝉鸣扰人,身上的外衣带着艾伦的气息,深沉的翠绿里是她的笑颜,一切都美好得恰到其处,如同她震耳欲聋的心跳。


  我常常想,穿越时间洪流,选中我的艾伦,又在想着什么呢?


  他没有必要,尤其是在这次的自己已经提前体验过了所有。可他还是来了,带着无数记忆碎片,摧毁了我自以为是的安宁,再匆匆抽身离去。


  他没有开口,却已经说过了。


“远离我吧,在注定会失望的结局到来以前,在悲伤还没有那么强烈以前。”


  他怎能这样武断,让我两世的爱意如何来去。


  他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明明感同身受,却毫不留情。


  请别再用,那样怜悯的目光,注视我了。


  我一无是处,愚蠢而固执,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负伤兵深深浅浅的足迹已经重新被雪填满,我的心一点点空荡。


  我还在期待一个回头,带着香皂味或是一点点草地的清新,那是我过往沉溺的拥抱。

  也只成为了回忆。









  “你确定你要去吗?”


  阿尔敏擦拭着有些生锈的刀,再一次问了我这个问题。








  16岁的夏日,在聒噪的派对和欢笑声背后,艾伦·耶格尔和安娜不再同过去那样亲密无间。


  那些暧昧又心知肚明的话语被吞进喉咙,小心翼翼而珍视的动作被收回,少年的吻和情欲,全都明晃晃地消散,随着他毅然前往马莱的渡轮,远航,我追不上。


  没有人知道他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却也理解地闭口不谈。


  到了挽回不了的地步吗?


  我通红了脸埋头在三笠的怀中,似乎就像昨日,只是回不去。


  是的,我们玩完了,彻底。


  她也保持着一贯的寡言,热乎乎的手轻抚我的发顶,我却透过这熟悉的香皂味想到了艾伦。


  我真是无药可救了,你说是不是。


  “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鼻头酸涩,眼泪根本止不住地流出。









  “我希望你能幸福。”


  他背对着篝火,群星璀璨在夜空,可他的声音落进噼啪燃烧的烈焰,裹着苦楚,只说给我听。


  不容拒绝和反悔。


  他早就猜到我的反应,所以最后一个怀抱也吝啬给予。


  不给我一点点回退的余地,留给我背影,剩下现实。





  两年了,信一封封写好,又再次塞回抽屉。

  

  上锁的柜子被我重新打开,阿尔敏的观察日记,连载落款的时间刺痛眼睛。


  他藏得极好,几乎连我也差点察觉不了。如果不是巨人,我是说如果,我们会有未来吗?


  注定的路,走了好远,在我顾及不到的角落,他早就准备落幕。






  我的脖颈上有一道伤疤,细长如虫,蜿蜒直至锁骨。


  我再也没有露出过那里的肌肤,痂口褪去,眼泪流干,心愈趋荒芜。


  因为急切到慌不择路,我差点就要把我看到的记忆告诉其他人,告诉他们,这样能拯救我的少年,拯救所有人吗?


  艾伦用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轻轻抵在我的喉咙边。


  而我就在走廊上,甚至没有说,他就清楚我是去找韩吉说明真相的。


  “不要妨碍我,我以为你会知道。”他皱着眉头,我颤抖地说不出回答。


  “你要做什么,最好想好来,我希望你能过得更好,至少———”

 

   可话还没说完,门被打开,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我还愣在原地,徒留狭长的一道口,浸出鲜血。


  “安娜?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你的伤口!”


  韩吉搂着我的肩膀,她娴熟地用酒精消毒,再把它缠住。


  绷带,刺鼻的味道,还有我冷汗淋漓的面庞。


  她什么也没问,我在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抱着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又一口,她在桌子前翻阅着那沓文书。


  天亮了,我傻坐着,她依然没合过眼,烛火晃晃悠悠,门被敲响,利威尔端着资料走进来。


  “她怎么魂不守舍的?”我以为他要这么笑话我,可他也不说话,我的存在不关紧要,只是被瞥了一眼。


  他们心照不宣的是艾伦的事情吗?

  




















  镜子前,他冷着脸,用手按压住伤口喷涌的血。


  纱布缠了几圈,明明没有这个必要。

  

  很快,巨人血统就会让他的伤口愈合,可他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把水池里的匕首,锋口处的血迹,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等脖颈的口子愈合,他再次划开,就着已经存在的痕迹,自虐般地一次次重复,这是对艾伦·耶格尔的惩罚。


  如果安娜能看见,看见那道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伤痕,她会毫不犹豫原谅他。



  所以天亮之前,他最后一次愈合了它,无人注意时,登上轮船,踏向无法回头的征途。












  







  

  



  

  

大概还有一部分,这两天会写出来,你觉得困惑的地方,也许能在下篇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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