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终局之战——逆命
多年以后，面对着在厨房生火的妻子和餐桌旁等待进食的孩子，我不禁又回想起和老师第一次碰面的那个下午。
那是在伊利丝教堂。
我们面对面坐着，篝火上烤着鹿肉。他说起他的过往，我漫不经心的听着。
作为为他提供午餐的报答，他想要将他的所学传授给我。可被称为废石的他只能教给我简单的照明魔法，他说对此感到很抱歉。
我对他说道，人和人的天赋本就不一样，如果你是废石，......
多年以后，面对着在厨房生火的妻子和餐桌旁等待进食的孩子，我不禁又回想起和老师第一次碰面的那个下午。
那是在伊利丝教堂。
我们面对面坐着，篝火上烤着鹿肉。他说起他的过往，我漫不经心的听着。
作为为他提供午餐的报答，他想要将他的所学传授给我。可被称为废石的他只能教给我简单的照明魔法，他说对此感到很抱歉。
我对他说道，人和人的天赋本就不一样，如果你是废石，我在魔法上的能力大概就是垃圾，因为可能这几个魔法我也不一定就学的会。但即使这样，我仍愿意称你一声老师。
不过他一直坚信我的能力。
后来我找到了卡利亚学院的钥匙，交到他手中时，他却坚持认为我应该自己去长长见识——即使我不知道如何使用魔法。
或许我不该把第二把钥匙交给他的...
桌子上摆满了复杂的图纸，他就那样安详的坐在学院教室外的桌前，永远定格在那里。
那张羊皮纸上详尽的记载了他毕生研究的东西：托普斯的立场。
那是足以对抗一切魔法的魔法。
老师啊...那魔法学院又岂能有你容身之地。
我并没有学会它，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并且我一直认为，再快的魔法也快不过我的刀。
可现在，长牙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碎成了几截。
那原本是尤拉的刀...
他没能让艾琉诺拉回心转意，正如此刻的我，最终也没能守住莲莲。
命运跑的太快，我追不上它。
艾尔登的流星从天空中倾泻而下，我握着她的手，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灰蒙蒙的雾霭瞬间笼罩了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那雾霭就如同一道门，我仿佛看见她就沉睡在门后，就像初见的场景。
可她的手还被我紧紧握在手里，我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不断涌入肺中的湿润空气似乎要将我高高托起，它们不断地重复着，提示着我的生命还没有结束。我曾经无数次的面对死亡，可我总是有或多或少的把握，我一定能活下去，我一定会赢的...所以一次次与它擦身而过。但这一次，游荡在生死边缘的我以为，再没有任何手段，再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
可准确的来说，是没有任何活着的人。
他的身形十分清晰，浑身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托普斯..我的老师，我们又见面了。可我清楚的记得，是我亲手将他埋在教室外的空地上。
所以...我还活着吗？
源源不绝的艾尔登流星就如同雨点一样坠落，而我们所处的地方就像一个灰色的小屋，那些“雨水”从屋檐上顺着墙壁缓缓淌下。
莲莲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我。不仅是她，这一切也超乎了我的认知。
“老师，我们...都死了吗？”我勉强撑起身子，抬头看向他，“所以，你是来接我们的？”
“这个样子可不像你的风格，”托普斯的嗓音还是那么沙哑，“你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怎么能离开呢？”
“要做的事？”我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还是茫然地看向他。
我脑海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人死掉之后，灵魂不是应该回归，然后再一次转世重生么？若是有很强的执念，则会在原地停留。
他是怎么游荡到这里，然后救下我的呢？
“老师，你不是已经....”
“是的，我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你看到的是我的灵体。阿褪，其实..其实我不能算是你的老师，我什么也没能教会你..”
“怎么会呢！”我为了向他证明，想用双手施展一个照明魔法给他看，可才意识到，肩膀左侧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阿褪，你..你真的很好，其实，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学生，没有人愿意认可我，只有你..”
我才知道，原来灵魂也是会流泪的。
“咳..阿褪，你看，”他擦掉了眼泪，指着这个灰色的小屋，自豪地说道，“我将它命名为托普斯的立场，它可以屏蔽一切魔法，就连...它的也可以。
“神明..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莲莲，“你们两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阿褪..这个时代，是时候终结了，我不想再有人和我一样，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想让每个人..都能平等，都能被律法所包容。”
他每多说一个字，他的身形就越模糊一分，渐渐的，我几乎要看不清他的五官。
“答应我..即使...即使再也不能转世，我也不会觉得遗憾。”
我嗓子被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已经逝去的人，要为我再死一遍。就好像..是我亲手杀的他。
“先生，我们会做到的。”莲莲对他轻声说。
我盯着他的脸，想将他的样子再一次烙刻在心里。
“我好后悔..我真不该给你那把钥匙的。”
他笑了笑，对我说道：“阿褪，每个人都没有决定别人命运的权利。不是吗？”
他抬起双手，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中射出。
“那个女孩，托我代她向你问好。”
金色的法阵下，黄金树的样子若隐若现。
“为了新王，燃烧吧。”
那是黄金树的恩赐。
托普斯的灵体彻底消散，但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这个世界就不会遗忘他。
源源不断的金光涌向了我和莲莲的身体中，我们再一次站了起来。
艾尔登之兽凝视着我们，似乎感应到了我们汹涌的杀气，片刻后，它再一次向后逃去。
你逃不掉的。
我打开了空间背包，从角落里把那把武器抽了出来——一把打刀，我从交界地外带来的那把。
那个时候我初到这里，还没有掌握娴熟的战斗技巧，甚至..我都不知如何双手持刀。
可是像老师那样的凡人，亦可比肩神明。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命运啊...
你不要再逃了！
我快速向前冲去，莲莲则从另外一侧，对它发起夹击。
艾尔登之兽再次向天空跃起，三个圆环再次凝结，缓缓降下将我困在中间。
另外一侧，它向莲莲喷出火焰，不让她靠近。她没来得及戴上头盔，茂密的红发披散而下，发梢的末端似乎被火焰烧焦，发出阵阵白烟。
圆环依旧没有缺口，但我这次不认为我的生命会画上句号。
我跳了出去。
艾尔登之兽再也没有了退路，它被我和莲莲同时围困在角落。
我后来遗忘了具体的战斗过程，只记得脑海里被复仇的欲望填满，身体就如同机械一般，躲掉它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手中的打刀不断挥砍着，与它的身体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它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一般，彻底碎裂开了。
黑色的液体瞬间褪去，空间又恢复到我们最开始进入这里的样子。
玛丽卡的身躯静静躺在那里，碎裂的头颅里，破碎的大卢恩闪着耀眼的光芒。
“莲莲，我们终于成功了...”
她激动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我将米凯拉的大卢恩放了进去，那是属于圣树的丰饶律法。
米凯拉的灵体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微笑着看着我们。
“哥哥..”
“做得好，妹妹。”米凯拉赞许的对她笑了笑，转身面向我，“多亏了你，褪...不，吾王..是您让圣树的律法得以实现。”
“对了，我会回到那个由菈妮制作的人偶之中，殿下，妹妹，我们在圣树那里再会。”
第二十四章 终局之战——三生
坠落..
从很高的地方不断下坠..
我分明记得我是向后倒下的。
一定又在做梦了吧，可左臂传来的痛感却又那么真实。
火辣辣的撕裂感。
我知道，黄金赐福是无法将其治愈的....我以后...大概就是个废人了。
沉重的睡意袭来，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是啊........
坠落..
从很高的地方不断下坠..
我分明记得我是向后倒下的。
一定又在做梦了吧，可左臂传来的痛感却又那么真实。
火辣辣的撕裂感。
我知道，黄金赐福是无法将其治愈的....我以后...大概就是个废人了。
沉重的睡意袭来，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是啊...睡着了就不会疼了吧。
耳旁的声音在呼唤着我，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我爱她，我也是为了她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论重来几次，我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但我不想看她可怜我..不想躺在她的怀里，接受她的安慰。
我更不想她自责。
但我什么都做不了，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全身的力气已经在和拉达冈的战斗中消耗殆尽。
此刻，只能任由她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上罕见的透露出凝重的神情。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拉达冈的身体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色液体，仿佛脚下的地面其实是一个黑色的海洋。海洋之下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的骨骼由黄金卢恩汇聚而成，而手掌本身则与这黑色液体相似，看起来十分玄幻。
手掌将拉达冈的身体拖入地下，片刻后，它的真身露出水面。
它通体墨黑，却又呈现半透明状，骨骼全部由黄金卢恩构成，修长的脖颈高高抬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她轻轻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将我放在地上。
她戴上了头盔，向它冲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鲜红色的披风上，圣树的图案越来越模糊...
我躺在地上，望着那紫色的星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咸腥的海风吹拂着面庞，我躺在海面，看着湛蓝的天空。那时候的我总是在想，以后的我会去向何方，却不知一切皆是命运的指引。
紫色的星空流转，慢慢变成了黄金树的模样。在上面，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虽然那是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这是梦吗？不对，左臂的痛感还在不断传来，可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以后我都来帮你砍柴好不好？”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向一个大胡子的男人问道。
“怪事，以前叫你来帮我，你都不肯的。”大胡子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我看的见他在想什么，他在想，这样子就可以每天看到那个女孩了。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
随着时间飞速推移，女孩的样子慢慢浮现，那头标志性的红发证实了我的猜想。
“你在偷偷看我。”女孩的长剑指着他的脖子，“说，你有什么目的？”
男孩的双手举过头顶，说道：“小姐，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你练剑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美？”女孩疑惑的歪了一下头，放下了剑。
随即，她叹了一口气，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现在你还会这么想吗？”
男孩不禁惊呼出声。
女孩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起身准备离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惋惜。”他随即脱下了上衣，露出了胸前一道可怖的疤痕，“你看，我也有的。那是在上一次打猎的时候留下的...我们家都是猎人，上一次被狼的爪子划开了胸膛，还是父亲救的我。”
“你..不怕我吗？我的脸...”
“怎么会！我觉得现在也很好看呀。”
女孩低下了头，仿佛在想着什么。
我看见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小姐..”男孩试探的问道，“以后我可以来看你练剑吗？”
“别叫我小姐。”女孩皱了皱眉，“只有他们才会那么称呼我。”
时间飞速推进，很快到了他们分别的日子。
男孩还是如往常一样，将砍柴的担子放在地上后，就来到湖边，只不过这次女孩来的很早，似乎在等他。
“我..要走了。”
“什么？你要回家了吗？”男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也是，都过去两年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家在哪，我以后...”
“你不能知道，”女孩的回答有些绝情，“那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危险？我不怕危险，那么大的熊我都见过，还有什么危险能比它....”
这次女孩没有露出笑容，男孩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那比熊要危险的多。”她缓缓起身，“不要跟着我，回家去吧。”
“至少，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什么，那对你重要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算是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
“玛莲妮亚。”
男孩默默想道：无论多远，我都会找到你。
女孩在护送下离开了，男孩为了不被发现，故意间隔了很久才跟上，可是他还是在森林中迷路了。
更不幸的是，他被一头黑熊盯上了。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熊掌向他的头顶击落。
随即一切又变成了紫色的星空，而这一次，星空上多了一个完整的黄金圆环。
画面随即变换，这次我惊奇的看到一个干瘦的女孩，但却莫名的感觉她和我是同一个人。
战争爆发，许多人连一口饭都吃不上，她也不例外，倒在路边奄奄一息。
路过的军队停下了脚步，她们的旗帜我再熟悉不过。
“芬雷，给他们拿一点吃的。”为首的人说道。
“大人，这样姐妹们的粮食可能就不够撑到王城了。”
那是芬雷吗？她那个时候看起来好年轻。
“别管那些，芬雷，不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
......
芬雷掀起帐篷，走进了营帐。
“大人...”
“来，坐这边。”她慢慢把地图摊开，“我想到办法了，我们可以改道史东薇尔，顺便向葛瑞克借一些粮食，这样就可以撑到王城了。”
“可是，”芬雷显得有些犹豫，“葛瑞克怕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旦开战，免不了有更多的伤亡...”
“别担心，我这位小侄子能力不大，野心却不小。他一定会骄傲地拒绝我们，然后提出与我一对一单挑，我有十足的把握赢下他，这样我们就可以...谁在外面？”
那个干瘦的女孩钻进营帐，看着眼前两位高大的女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玛莲妮亚的语气顿时柔和了下来，“怎么了，粮食还够分吗？”
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双手纠缠在一起，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大人，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玛莲妮亚和芬雷对视一眼，芬雷继续询问到：“还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说。”
芬雷的话仿佛给了女孩极大的勇气，她缓缓抬头，看向坐在正中的女人。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怎么会呢..大人那么高贵，而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平民..怎么会..不过为什么我感觉这么喜悦，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天啊，我一定是生病了。”
我看着女孩的想法，不禁露出微笑，你当然见过她的。
“我想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作战。”女孩坚定地说道。
玛莲妮亚看着女孩，没有说话。
“如果你是为了报答我们，那大可不必，战争比你想的残酷的多。”芬雷说道。
“不是的，我是考虑好的，”女孩连忙说道，“我是真心要加入你们的，尤其是见过大人之后...请允许我追随你们。”
.....
时间继续推进，女孩每在军队中多待上一天，对玛莲妮亚的敬爱之意就多了一分，直到王城脚下。
联军们在此汇合，随后发动了对王城的进攻。
仿佛是有意安排，净腐骑士们被安排与葛瑞克的士兵们协同作战。
“将军，援军还有多久？”
女孩已经从最初的普通士兵，升到了百夫长的位置。
“该死，失乡骑士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芬雷不禁有些恼怒。
“城墙太过坚固，若是在平原决战，他们绝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若继续攻城，姐妹们就快撑不住了...将军，撤兵吧！”
“不行！我们一路走来，从来没有失败过。怎么能在今天给大人的名字抹黑？”芬雷说道。
“我们没有失败，后撤只是保存住实力，葛瑞克不会支援我们的，我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再继续攻城，只会让姐妹们白白送命。”
“或许...你是对的。”芬雷不再那么肯定，她也不想看到发声那样的事情。
“很荣幸和您并肩作战，更荣幸成为队伍里的一员，”女孩向芬雷鞠了一躬，随即说道：“您带领她们先撤，我会去把前面的姐妹们喊回来。”
净腐骑士们没有用于后撤的号角。
芬雷深深看了她一眼，攥紧了女孩的手。
“活着回来。”
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她将尽可能多的人喊了回去，并且用光环镰刀斩杀了两名敢于追击的罗德尔士兵。
走在最后面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她们回去，活着见到大人。
她没有注意城墙上的重弩已经将她瞄准。
粗大的弩箭将瘦小的她钉在了地上，但她手里还握着那柄月牙形的光环镰刀。
那是大人亲自给她的。
她厌恶战争，如果可能，她甚至再也不愿出生在这片土地上。
但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想到的，却是那个人的样子。
画面再度消散，紫色的星空上，第二个圆环也慢慢闭合，与第一个圆环相交。
接着，画面再度展开，我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
穿越雾之彼端，来到交界地的自己。
画面飞速推进，直到我的左臂被拉达冈的战锤粉碎，倒在这里。
我惊讶的发现，星空上的圆环又出现了一个，与前两个圆环相交。只是并没有完全闭合，最后的末端，只剩下一小点距离，就能变得完整。
那是属于我的圆环，就和前两世一样。
圆环的闭合，就象征着生命的结束吧。
而三个圆环的交集，恐怕就是她了，我的妻子...
我挣扎着起身，向那边看去，但却惊讶地发现，时间定格在那里。那个庞然大物在空中静止，而莲莲，在地面上，漠然看着身边的三个圆环。
只有那三个圆环在一点点收缩。
我试着动了动，发现我并没有受到时间静止的影响，还能向往常一样移动。
或许是因为我并不属于这片土地的缘故。
我喝下了结晶露滴，抑制住断臂不断渗血的伤口后，缓慢的朝她走去。
三个圆环并不是完整的，还有一个极小的缺口，我将她从那里拉了出来。
时间瞬时恢复了正常。
“阿褪！是你...我刚才怎么...”莲莲扶住我的手臂，声音从平稳转为颤抖，“我还以为你...”
“我还没那么容易就死掉。”我微笑道，“莲莲，你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么？”
莲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小时候只从母亲的日记里看到过，描绘的几乎和它一样。但是如果那是真的，我们..几乎没有胜算。它叫艾尔登之兽，是黄金树的初始神明，甚至凌驾于父亲和母亲之上...”
“莲莲，它的目标是我，它感受到了我的威胁，所以才会出手。”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快走吧，以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恐怕...”
“你闭嘴！”莲莲显得有些生气，“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艾尔登之兽举起由拉达冈身躯化成的大剑，向我们挥出一道金色的剑气，我连忙闪开，莲莲也高速移动，躲开了它的攻击。
“阿褪！你现在状态不好，我去跟它拼近身，你在后面援助我。”
莲莲说完就向它急速冲去，甚至没有给我留下反驳的时间。
我只好在空间背包里搜寻起来，但是却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不禁有些后悔，要是那时候我能多学一些法术，是否今天就可以活着离开呢？
尤其那招彗星亚兹勒，我听瑟濂老师描述过它的威力，要是我肯在魔法上花一些功夫，说不定.....唉。
我的目光定格在那张狮子大弓上，那是拉塔恩的武器。
我以一条腿站立，尝试着用另一条腿蹬住大弓，然后用右臂将矛拉上弓弦。
拉塔恩的骤雨！
我成功了！
莲莲先是一愣，然后形急速后退，然而艾尔登兽也随之向后退去，第一次的尝试落空了。
别再逃了，我这该死的命运！
面对我。
第二次...第三次..
可艾尔登兽灵活极了，时而向后退去，时而钻入水下，我的远程攻击并不能伤到它分毫。
它高高的脖颈向我探出，仿佛在嘲弄着我。
呵...来吧，这一次，我要自己决定我的命运。
我咬住刀鞘，一点一点地将长牙再一次拔了出来。
我猛的朝它奔去，绕过它紫色的雾霭，将刀刃砍在它的身体上，就如同砍到某种金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惊讶地发现，它的身体流出了金黄色的液体。那是它的血么？就算是神明，原来也会是流血的...
如果我能再有几瓶药水，如果我的左臂没有断掉....
莲莲同时高高跃起，想将水鸟打在它的身上。可下一秒，它再次潜入水底。
“该死...”莲莲轻声说道，“它总是这样绕来绕去的，真是烦死了。”
我看向她，莲莲...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我真的好想这样一直看着你...
艾尔登兽再次高高跃出水面，在空中舒展开它的身体。
天空中再次出现三个黄金圆环，缓缓落下，在我们周围生成结界，这一次，我注意到，三个圆环都是闭合的了。
“阿褪？”莲莲看向我，她以为，我这次还会有办法。
我朝她摇了摇头。
她明白了过来，索性放下了手中的义手刀，靠在我的背上。
我们背靠着背，我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叹息。
“莲莲，你在想什么？”我问道。
“我在想，你要是没有把我治愈就好了，”她的语气有些失落，“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再次开花...跟它拼命，说不定能让你活下来。”
我不禁笑了起来。
“阿褪..你笑什么？”她有些不满。
“我想起了格威，”我说道，“那时，我要是向它学习了那个卑鄙的祷告，说不定会有用。他说，越是巨大的物体，虫丝的效果越好..可是我实在是太讨厌他们那些该死的虫子了，我把他杀了，哈哈哈哈。
“莲莲，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呀，就连现在想的都一样，全是些阴损的招式。”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莲莲...我问你，你后悔吗？”
“什么？”
“认识我，嫁给我。”
“当然不。只有你会这样对我。褪褪，不管重来几遍，我都一样会....”
圆环在这一刻炸裂开，我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向远处飞去。
我拼命从地上爬起，想确认她还活着。
但却只能在地上艰难的爬行，我看到她的头盔，她的义手散落在地上..
“阿褪...我在这里。”
另一边，她朝我伸出了手，我用尽全力，像她伸出手，十指紧紧交叉，感受着她手中传来的温度。
“如果..还有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好不好？”
“好....好！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对不对？”我回应道。
泪水从我的眼眶流出，我终究还是没能...
模糊的视线中，有刺眼的金光闪耀，我向上看去，只见漫天的金色流星从天空中落下..
那是艾尔登兽释放的流星。
和我那天所梦见的一模一样。
“莲莲，许个愿吧..”
“好。”
“许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
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放过我，我已经累了。
律法长阶（完）
你见到了玛莉卡女王，那高贵的身躯被暗红色的命定之死贯穿，悬挂在卢恩弯弧之上。
“玛莉卡啊……基甸就是看到了这样的你，才陷入绝望吧。”你不忍多看玛莉卡那残破的样子，于是拿出从百智爵士手中得到的权杖细细端详。也许那抓住眼眸的手掌，正象征着百智爵士向真相伸出的手。
你听见清脆的碎裂声。束缚玛莉卡手腕的弯弧正在崩溃。玛莉卡无力地下坠。
祂已无生机的身体又活动了起来，让你想到墓地里的归树看门犬。祂伸出手，从那曾被用来击碎而又修复法环的铁砧上拔下那古朴的石槌。祂身上的女性特征逐渐消失，变为健硕的男性躯体。祂的金发变得赤红。
拉达冈就是玛莉卡。
“玛莉卡看样子是死了，那你现在也该不是活着的吧。”你......
你见到了玛莉卡女王，那高贵的身躯被暗红色的命定之死贯穿，悬挂在卢恩弯弧之上。
“玛莉卡啊……基甸就是看到了这样的你，才陷入绝望吧。”你不忍多看玛莉卡那残破的样子，于是拿出从百智爵士手中得到的权杖细细端详。也许那抓住眼眸的手掌，正象征着百智爵士向真相伸出的手。
你听见清脆的碎裂声。束缚玛莉卡手腕的弯弧正在崩溃。玛莉卡无力地下坠。
祂已无生机的身体又活动了起来，让你想到墓地里的归树看门犬。祂伸出手，从那曾被用来击碎而又修复法环的铁砧上拔下那古朴的石槌。祂身上的女性特征逐渐消失，变为健硕的男性躯体。祂的金发变得赤红。
拉达冈就是玛莉卡。
“玛莉卡看样子是死了，那你现在也该不是活着的吧。”你看着拉达冈残损的半身被漆黑的不明介质填充，金色的法环虚影在祂的体内亮起。“我很好奇……是什么操纵着你这副身躯啊。”
你高举百智权杖，暗红眼眸亮起，百智的世界随之展开。当然，属于你的领域中，书架上几乎都是空的。
“喔，果真不一样啊。”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知识正在扩展。一挥手，属于神皮使徒的黑焰在掌心浮现，你将它向拉达冈投掷而出。“虽然没有基甸的见识……我也是一路拼杀到这里的啊。”
拉达冈的岩石身躯燃起黑焰。祂回过头来，用空洞的眼眶盯着你。
神祇的动作很快，但你还跟得上。至于祂那来自黄金律法的力量……
“这招不错啊。”你手握一道魔力组成的光枪向拉达冈掷去，反手用权杖在地面上刮起一道魔力波动。虽说你将拉达冈的神圣力量原封不动地丢回并没有什么效果，但你毕竟还有自己的两下子。你在这领域当中随意挥霍着魔力，就像当初的基甸一样。你当然知道拉达冈是个黄金律法基本主义者，可惜祂现在只不过是具躯壳，凭借着神祇的力量以乏善可陈的技巧在战斗着，到目前为止，拉达冈释放的法术都不过是神圣能量的简单外化罢了。想要这样的拉达冈利用回归的规则来解除百智的世界，显然是不可能的。
与拉达冈的战斗比想象中轻松得多，大概是意识到拉达冈的残躯能够发挥的力量实在有限，那幕后的操纵者很快放弃了祂，拉达冈石雕般的身躯随之无力倒地。那填满了残缺神躯的黑色介质流出，那质感不像液体也不像雾气，倒像是……夜空。
是的，夜空，它在你的脚下铺展开来，像多云的夜里天穹下平静的大海，深不可测的海面之下暗流汹涌。在那黑夜开始涌出的一刻，你意识到自己的领域正在颤抖，它正在某种更高位的力量面前崩溃。终于，百智的世界分崩离析，露出那层层叠叠的书架以外的天穹——
你站在没过脚踝的浅水中，看着眼前茫茫的、比你以往任何一次观测时都更清晰明亮的星空，和伫立在遥远到不可能目测的背景中的无数棵通达天地的黄金树。
脚下的水面泛起涟漪，你的靴子进了水，让你感到很不舒服。拉达冈的残躯已经彻底化为了无生机的石头，你静待着那平静水面之下的存在现出身形。
一只手从水下伸出，将拉达冈的残躯按进水下。真奇怪，明明你就踩着浅浅的水底，拉达冈没入水中后却如浩瀚海域中的沉船般无声无息地消失。那只巨手的主人随之出现，祂的身躯像凝成实体的黑夜，你说不清那漆黑的颜色是祂本来的体色，还是背后的夜空透过祂透明的身躯映在你的眼中。你能透过那晶莹剔透的躯体看到祂体内的构造，那是由无数缕金光聚成的实体，形如一颗树的枝干与根系，又像那宇宙空间中绵延无数光年的星际长城。细小的金光又像骨骼与神经连通着祂身体的每一处，那双手，那修长的尾，那向天空伸出的脖颈，还有祂背后展开的那三对形如树叶的翅膀。你看到祂用来攫住拉达冈的那只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长剑，脊椎骨般分节的剑身散发着微光。祂颈部微曲，用一对似乎是眼睛的光点打量着你。
你见过翱翔天际的飞龙，见过拥有永恒生命的古龙，对体型巨大的生物你已见怪不怪，但像眼前的生物一样华丽而又诡异的种族，你还未曾得见。就连腐败湖底潜藏着的那以繁星为躯体的艾斯缇，在这身蕴万丈星河的神异之物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这是神圣的兽物，也是神祇。祂正悬浮在夜空当中，人不见其愤怒，亦不见其悲喜。
“这就是无上意志的使者吗？一旦现身，这世界便似不复存在，徒留你我和这一片星空……这便是真正神祇的权柄啊。玛莉卡女王曾来到过这里吗？还是说，被你带进这片星空的我，才是第一个得以觐见你的人呢？”
你背后的夜空突然裂开一道紫色的空间裂隙，随后是两道，三道，直到它们占据了半边夜空，与神祇背后无数的黄金树虚影分庭抗礼。
“可惜，这星空虽然是你的领域，但也是我的主场啊。”
无数陨石从你背后的裂隙中倾泻而出，如暴雨倾盆，挟着使时空崩毁之威势，倾泻向那神圣的兽物。
“安息吧，玛莉卡女王。”你拾起玛莉卡残破的头颅，安置在石像那余下的半截脖颈上。
作为律法容器的残躯再一次亮起光辉，大卢恩的虚影依次亮起，虽其状态各异，却实实在在地复归原位。
“您不必再亲自为这世间操劳——”
在法环的外围，金轮草般的光圈亮起，由大卢恩拼凑成的、色彩斑驳的法环，在这光芒下逐渐化为一体，恢复那神圣的黄金之色。
“——因为身为神祇的您，才是这律法真正的症结所在啊。”
落叶，捎来讯息。
在雾的彼端，我们的故乡交界地，褪色者成为了艾尔登之王。
在王的治理下，人们想必会如此形容——
那是个“律法时代”。
后记：
终于完成了这个大工程。动笔之前就想过篇幅会很长，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长。
数据不算好看，也算意料之中。我的文笔有欠缺，组织长线故事的能力也不强，回头看有很多部分可以精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流水账似的拖沓得要命。而且高度原作向的作品本就不讨好——大家想体验原作，自己玩去游戏就好，干嘛看你做这些记录？相较之下二次创作性质更强的同人作品受欢迎得多也是很正常的事。
用了第二人称是因为大家都是阿褪，这里的阿褪当然不必代表我自己，因为我的智力只有半个周目超过了9，不过作品中的确渗透了我的部分环学观点与倾向，当然也有一些对偏向游戏性的设定的改动，比如赐福点的用法和荷莱·露的打法之类。我可不觉得蛐蛐阿褪能堂堂正正打赢葛孚雷王。
还是感谢能一路坚持看下来的各位，很多人的ID我都记得住毕竟一路点赞下来都看熟了，有人愿意花时间看这些东西我真的很高兴，尽管初衷只是写了自己爽的。
有一点遗憾就是很多喜欢的角色没机会用更长的篇幅去写，甚至没有机会写。比如我真的很喜欢的米莉森……
但总之，这个世界的故事也圆满宣告结束了。后面阿褪也许会修好艾尔登宝座免得每次出门都要用重力魔法飞出去，也许会把其实可能没死的百智老儿晃起来告诉他爷把神杀了快给朕当宰相。当然还有一堆烂摊子要给新王收拾，比如蒙葛特死后地下那亟待恢复的癫火封印，以及躲在地下搞男同的蒙格等等。这些事情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吧，我不再去窥视了。
再次感谢各位能看到这里。以后可能会继续尝试性地写一点法环故事，也可能因为缺乏创造力暂时搁笔。或许会整安科之环之类的烂活自娱自乐，当然不求大家还能赏脸来看。
突然发现自从很前面的一篇之后我就忘记了在结尾加上“TBC.”，这次不要忘了。
END.
虚假和现实
你X艾尔登之兽
豆腐渣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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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赐福旁惊醒，你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在成为褪色者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你晃了晃脑袋没有把那个荒诞的梦放在心上，呼唤出托雷特再次踏上了前往史东薇尔城的道路。
在结束了一天的奔波，你在赐福旁休息，整理这一天的收获后便匆匆睡下，为明天的奔波养精蓄锐。...
你X艾尔登之兽
豆腐渣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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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赐福旁惊醒，你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在成为褪色者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你晃了晃脑袋没有把那个荒诞的梦放在心上，呼唤出托雷特再次踏上了前往史东薇尔城的道路。
在结束了一天的奔波，你在赐福旁休息，整理这一天的收获后便匆匆睡下，为明天的奔波养精蓄锐。
在虚幻的梦中，你被困在一片半透明的凝胶状物体里，想动一动身体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身体上清楚的感觉到被折磨着，想要呻吟那些凝胶状的物体立刻侵入了嘴里，这个可怕的梦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惊醒，你快被这个每天出现的噩梦折磨疯了，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梦中那个奇异的怪物让你充满了恐惧。
终于你在黄金树中心击败了强大的神明拉达冈，就在你以为结束的时候，那个一直萦绕在你噩梦中的身影出现了，星空一样的皮肤，蛞蝓一样的身体，看到牠你握着武器的手在颤抖，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向牠挥剑，最终在最后一次将剑从牠身体中抽出，那个噩梦中的怪物最终倒在你的剑下，你成为了艾尔登之王。
而在另一个未知的地方，那个怪物凝胶状的体内，你两眼无神的接受着牠的折磨，那个神圣的怪物，那个本该没有感情的怪物对你出现了异样的情愫。
留在我身边吧，永远的。
到底那个你是真实的你呢？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呢？这个问题，连你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