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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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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

她画的艾撒也超棒的!

这本她主催的合志里,作品都超精彩啊,没有枉费我好几个月(包括蹲本)的期待。比如第二页的那个故事,来自一位一直画妙冰的作者。

她画的艾撒也超棒的!

这本她主催的合志里,作品都超精彩啊,没有枉费我好几个月(包括蹲本)的期待。比如第二页的那个故事,来自一位一直画妙冰的作者。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我与随身老阴比的二三事(35)

第九百三十件事

那是一次很普通的晚宴,普通到沙织甚至没费心思去准备话题。

举办方是另一个中等财团的二号人物,出身于旧华族,名义上是要为老家主庆生,但有心人一看即知真实目的:东道主三条家的次子正值青春年少,即使未来的婚姻注定是利益交换,家族也不会完全无视他的想法,总要让适龄的少年少女彼此见过几面,才好知道他和哪位千金小姐有缘,避免联姻变成结仇。

晚宴是年轻人的交际场合,却与沙织关系不大——她坐的是家主那桌,出席宴会只为显示两方交好的态度。她浅尝着松茸龙虾汤,听着旁人讨论政府要修订贷金业规制法的传闻,偶尔也随声附和几句,维持她身为城户家主的风度和礼仪。

宾客享用完甜品,宴席暂时告一段落,上......

第九百三十件事

那是一次很普通的晚宴,普通到沙织甚至没费心思去准备话题。

举办方是另一个中等财团的二号人物,出身于旧华族,名义上是要为老家主庆生,但有心人一看即知真实目的:东道主三条家的次子正值青春年少,即使未来的婚姻注定是利益交换,家族也不会完全无视他的想法,总要让适龄的少年少女彼此见过几面,才好知道他和哪位千金小姐有缘,避免联姻变成结仇。

晚宴是年轻人的交际场合,却与沙织关系不大——她坐的是家主那桌,出席宴会只为显示两方交好的态度。她浅尝着松茸龙虾汤,听着旁人讨论政府要修订贷金业规制法的传闻,偶尔也随声附和几句,维持她身为城户家主的风度和礼仪。

宾客享用完甜品,宴席暂时告一段落,上了年纪的家主和夫人们移步到偏厅,端起酒杯谈论更私密的话题,少年人则是三三两两结伴,在花园、泳池或者娱乐室游荡。沙织并不想和那些老头子打交道,又对同龄人缺乏兴趣,就故意落后了几步,找到机会向主人家的藏书室走去。

据说这位家主收藏了大量古籍,其中不乏孤品珍本。她猜想其中可能会有几本来自皇室内藏,记叙着历史上圣斗士在东亚的行动踪迹,但单凭她自己,肯定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目标,只能匆匆一览。

或许可以找个理由,让三条先生了解一下京都大学提出的“古籍自动化”方案……

沙织站在藏书室门口,正盘算着要如何实施计划,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她循着声音转头望去,有两人正在朝她这边走来,一位是东道主的长子,另一位却是外国人。

“这是来自意大利Volto家族的博雷利先生。” 

三条家长子向她介绍,又转向那个外国人:“这是城户家的家主,沙织小姐。”

沙织脸上的商业微笑在一瞬间凝固。

 

第九百三十一件事

她耳朵嗡嗡作响,简直快要听不清对面的青年在说什么:Volto家族是他们在意大利的合作伙伴……博雷利先生对日本新兴的电子娱乐业很感兴趣……希望能与城户家主私下里先有一些接触……

那位“博雷利先生”含笑站在一旁。他穿着合体的那不勒斯式西装,银灰短发向后梳得很整齐,看上去只是个年轻有为的成功商人。但越是如此,沙织就越警惕:

她很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巨蟹座圣斗士,迪斯马斯克。

上次天猫座潜入城户邸的事件过后,她费尽手段,终于从外务省大臣政务官那里要到了一些绝密信息,主要是近年来曾入境日本的圣斗士的个人资料——外务省要安排接待他们,至少得先向圣域了解贵客的相关情况,以防弄巧成拙。

结合巴达维此前的讲述,沙织将资料中提到的人和他们的真实身份对上了号。巴达维的上级是白鲸座圣斗士摩西斯,出身于新西兰,左眼有伤疤,常用化名克里斯·朗伊;白鲸座的上级则是巨蟹座黄金圣斗士,他的名字……

这世界上会有谁的真名叫做Death Mask(死面具)吗?

除此之外,资料里还记载了他入境时常用的三个身份,以及外貌特征,其共同点是姓名中的要素都与威尼斯面具相关,像是Volto或者Larva之类。沙织没浪费时间去查它们的真实性,以圣域的力量,这三个身份肯定会有一整套对应的履历和设定,方便黄金圣斗士随意使用。

她回想着这些信息,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平稳不变,神情是恰到好处的惊奇,却又保持着应有的高贵矜持:“博雷利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第九百三十二件事

三条家的长子很是善解人意,为双方引荐后就离开藏书室,给他们留出谈话空间。

“博雷利先生”随意选了一张扶手椅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另一只手摸索着翻找火机。沙织只好也在对面坐下来,沉默不言,安静地等待他向自己发难。

她认为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圣域肯定还不知道她是女神的转世,否则现在就该是教皇亲自来杀她,但黄金圣斗士出现在她面前,也绝不会是为了无足轻重的小事。

或许城户家最近的动作太过明显,已经让圣域觉得有派人来跑一趟的必要?

最终是迪斯马斯克先耗尽耐心,他没找到打火机,就搓了搓手指,指尖亮起一簇幽蓝火苗,然后他点燃那根女士香烟,深吸一口,再对着沙织的脸喷出烟圈。

“或许你已经知道,我从哪里来。”

沙织稍微侧身,躲避面前的烟雾。她盯着对方手上的火焰,没显示出惊讶畏惧,只是轻轻点头:“我确实有一些猜想。”

“那么你的猜想没错。”

男人依旧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团磷火。“城户家的小姑娘,你搜集圣域信息时,就没有想过,圣域也能看得到你?”

她抬起头,与他对视。“许多人都在打探圣域的消息。”

“但很少有人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在圣山脚下开一家维修店。”

“我们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求知欲。”沙织紧攥着双手,脸颊苍白,神情却是异样的狂热。“我爷爷,还有我父亲,二十年来他们许多次到过那个村庄,都没有见到神迹……”

“想亲眼见到神迹?”

迪斯马斯克漠然说。“那你就要付出极大代价。”

 

第九百三十三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沙织可以确定,迪斯马斯克对她动了杀心。

“神迹”这个词似乎对他有所触动,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冷漠的表情,以及骤然增强的小宇宙就说明了一切。

这里不是她的主场,没有结界保护,沙织只能将自己的力量隐藏到极限,以防被圣斗士发现端倪,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悄无声息地摊开手掌,方便权杖从戒指形态变为原型时,能第一时间紧紧握住——

“你在害怕。”

黄金圣斗士忽然说。

沙织正在全神贯注观察他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吃了一惊,差点控制不住心神,让小宇宙失序爆发。她咬了咬嘴唇,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是怎样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然后才跟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张开的掌心,那里已经满是汗水。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天纵奇材,值得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迪斯马斯克掐灭了烟,索然无味地打量着她。“就你这胆量,还敢窥探圣域?”

“圣域会不会惩罚我?”沙织问。

迪斯马斯克哼了一声,似乎不屑于回答她。

沙织也不期待他的答案。她维持着面上那副镇定的神态,但一些小细节却显示出她内心忐忑不安。“或者您知不知道……圣域会选什么样的人成为圣斗士?我能有资格吗?”

“想死的话,可以试试。”

对面的男人嗤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在嘲讽她的幼稚无知。随后他向前倾身,隔着茶桌将沙织按在椅背上,手径直伸进她礼服裙的领口,向下探去。


====================================

沙织:好的,你死了。

(当然迪斯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下一更会解释,可以刀下留蟹钳)

结果就是复活后迪斯每次见到女神,都恨不得把脑袋缩到骨盆里去,生怕这事捅出来,大艾给他预定冥界往返交通年票卡

契阔
  它们是挨在一起的(尖叫)...

  它们是挨在一起的(尖叫)

  一个是神射手的活动道具,一个是冥撒的

  乂,鹅真懂我

  它们是挨在一起的(尖叫)

  一个是神射手的活动道具,一个是冥撒的

  乂,鹅真懂我

Bird

医院 200

(接上)


这22天卡妙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想冰河参与手术,甚至不打算让冰河负责术后护理,其实是不愿意小年轻和病人走得太近的意思。但挡不住有人满脸笑嘻嘻内心mmp,指名道姓就是要冰河医生“协助”,于是做为鼓励病人手术,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是助力病人促成这次手术的冰河,这22天的日子过得怎样就可想而知了。

感同身受吧,没人能真正做到和别人感同身受,因为没人能处在和别人一模一样的境遇下切身体会到别人的痛苦,但多多少少,冰河可以说是和K院手术患者一起度过了这段极为特殊的时光,一起经历了生死,亲眼目睹和见证了病人各项指标如何从一开始还算正常,一路下滑到病危状态,而现代医疗手段在人体生命力凋亡和器官...

(接上)


这22天卡妙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想冰河参与手术,甚至不打算让冰河负责术后护理,其实是不愿意小年轻和病人走得太近的意思。但挡不住有人满脸笑嘻嘻内心mmp,指名道姓就是要冰河医生“协助”,于是做为鼓励病人手术,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是助力病人促成这次手术的冰河,这22天的日子过得怎样就可想而知了。

感同身受吧,没人能真正做到和别人感同身受,因为没人能处在和别人一模一样的境遇下切身体会到别人的痛苦,但多多少少,冰河可以说是和K院手术患者一起度过了这段极为特殊的时光,一起经历了生死,亲眼目睹和见证了病人各项指标如何从一开始还算正常,一路下滑到病危状态,而现代医疗手段在人体生命力凋亡和器官衰竭面前又显得如何苍白无力。所以当最后弥留之际,病人摇头拒绝了又一次气管插管,并通过妻子之口表达出想要摘掉氧气面罩说几句话的想法的时候,卡妙完全能理解一直围在病床周围,头发没梳脸没洗,衣服没换连胡子都没刮,下巴一溜黑青色短胡须痕迹的年轻人为什么突然眼泪夺眶而出,踉跄着往后退出好几步。

“医生,感谢,非常感谢各位。我,我要走了,走之前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大家说。”躺在病床上50多岁的中年男人笑着开口。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术后护理不是由艾副主任带着冰河“一起”么,但以妙主任的为人和性格,要卡妙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丢开手可能吗?不可能。虽然不能做到每天只盯着这一case,全副身心扑到这病人身上,可卡妙特意留在医院的次数,对这位病人的关注程度还是不可避免的超过其他手术。这天似乎有预感,下了班卡妙没回去,就在2楼护士台那里,一边看小护士们准备夜间给药的药品和棉签,一边在里间休息室多留了一会儿。

“主任,主任?”艾尔扎克隔着张小茶几坐在他对面,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把护士小姐姐,看见自家主任和副主任同框出现在自己地盘激动得两眼放光端过来的茶杯和水果往他面前推推,“您今天又不回去了?”

“……”卡妙抬头看了他一眼。

“要不您还是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卡妙又看他一眼。

“那,那我搞些晚饭来您吃?”艾尔扎克笑起来了,“去食堂打些稀饭上来?”

“上回你们在楼上你办公室里说的那起肺动脉狭窄和动脉瓣置换的病例,”卡妙开口,“事后没见他来找我。”

他?他谁啊,冰河?艾尔扎克心知肚明妙主任在说冰河却故做不知,仰头思索片刻,“哦!冰河医生?”

“……”

“他没找您但找过我啦。患者年轻时确实有卵圆孔未闭的就诊经历,只因为多年症状不显而没有根治。被告医生在开胸过程中发现动脉畸形而实施肺动脉瓣切除并置换人工瓣膜的手术,手术依据充分,无关胸另行有创性检查,即心血管造影检查的必要。被告医生选择的手术方式也正确,切除畸形肺动脉瓣膜未违反手术原则,而且术后病人恢复情况证明了手术效果良好。法院最终判定医疗事故不成立,涉事医院和医生不存在欺诈行为,但也当庭指出其主要过失表现为与患者和家属沟通不足,术后未将切除标本向家属展示违反操作手册,病历书写有欠规范,手术费用清单也标识模糊,判医院内部整顿,并退赔名为‘杂项’的费用中超出耗材标准的手术费用。”

对法院做出的判定卡妙并不感到意外,医生,特别是临床外科医生在手术当中发现一些术前没预料到的问题需要紧急做判断紧急处理不是稀奇事。医疗事故是指针对医疗失当,对病人造成伤害做出的判决,并不是一切但凡没写进术前同意书的内容都是手术事故的意思,那天站在门口听艾尔扎克描述了下经过卡妙就已经知道十有八九这事会是这么个结果,可是,“……他明白肺动脉狭窄,动脉瓣置换和卵圆孔未闭是怎么回事了?”妙主任问。

“应该明白了吧。”艾尔扎克回答他。

“应该?”完蛋。我们妙主任在问到专业相关问题的时候,是最讨厌别人拿应该啦,可能啦,大概啦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来糊弄他的呀。

“他问我,我给他讲了一遍。”看着眼前人瞬间皱起的眉头,艾尔扎克脸上笑意更浓了,“不过正巧那几天手头没相关病历,就只好暂时纸上谈兵,想着等以后遇上实际case了再结合实际给他讲一遍,他就能完全明白了。”那么是吧,理论总要结合实际才能真正明白。要不怎么说经验经验,医生吃经验这碗饭呢,没经历过么只能说“应该明白”,艾副主任又没说错咯。

“手头没case你可以来找我。”

“是。”

“碰上了就尽量抓住机会一次说透说清楚,争取,嗯,争取替小的们节约些积攒经验的时间。”

“是,是是。”艾尔扎克笑看着他,“您说的是小的们?我还以为您特指冰河医生。”

“是谁都一样。”

“嗯?”

“我对我们科室里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哦,哦哦。”艾副主任连哦几声笑出了声。

长叹一口气,真的是长叹一口气卡妙抬手捂着眼睛靠到椅背上。科室里围绕在冰河问题上的各种“暗潮汹涌”,频繁被几大主治轮流“请”进监护室帮他们看平均替他们每个人看过八百遍的胸液,各人各自心里的那点暗搓搓小九九做为主任卡妙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得清清楚楚。自己对冰河这年轻人表现出来的格外偏爱也好,偏袒也罢,说半点没有就连卡妙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对我们科室里每个人都一视同仁”这话一出口,妙主任自己都要捂眼睛。只是心里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年轻人有过那样的特殊经历,除非如米主任所言狠下心不管不顾将他赶出医院不要让他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卡妙除了倾注更多心血在他身上,给予他更多关心又能怎么做。

“……他对法院的判定结果是什么看法?他有没有同你说?”

“没说。”

“……”

“但我问了。我问他对那case有什么看法,是不是觉得不公,觉得医院借势大和法院勾结,没给患者和家属公平对待。”

“……”

“他没正面说是或不是,只摇摇头,表示自己经验不足水平不够,接下那案子给了患者和家属错误认知和希望,有点对不起患者方,也,也有点愧对对方医生吧。”

“什么?”卡妙一下子放下遮着眼睛的手,“他那样说了?说愧对对方医生?”

“没。”

“……”

“您还不了解他么主任,”艾尔扎克笑起来,“冰河医生,年纪轻轻比您还不爱讲话呢。只能通过眼神,通过他神情态度的变化我猜的,猜他那起官司以后对帮忙把对方医生告到法庭上有些许愧疚。”

“……”说话少,只能让人通过眼神,通过神情态度的变化猜测想法,卡妙眼一闭手又捂到眼睛上,“他最近一直守在5楼?”

“是。”

“K院的case全由他负责?”

“是。医嘱我开,用药我来定,但日常护理和跟进我都让他一个人。”艾尔扎克笑说。妙主任到底没好意思直接问出“说了带他一起,你怎么全交给他一个人?”这话,不过我们艾副主任懂的,懂主任心思,老实主动自己交代出来就是交给他一个人了怎么了。

“……找人替他一下。”卡妙说。

“嗯?”

“病人也就这几天了,临终不要让他在边上。”一句话未完,护士台警铃大作,电话随即响起,5楼K院患者到了最后关头。

“医生,我,我感激你们,你们由得我这样任性,”摘掉面罩,男人深吸口气露出笑容……

 


Lethe
  偏撒加中心,(左右位不定)...

  偏撒加中心,(左右位不定),

  主写〔撒艾〕。

  偶尔〔艾撒〕。

  更新随意。

  平等看待撒加/艾俄洛斯。

  厌烦踩一捧一与极端发言。

  如有不喜可直接离开本作。

  

  偏撒加中心,(左右位不定),

  主写〔撒艾〕。

  偶尔〔艾撒〕。

  更新随意。

  平等看待撒加/艾俄洛斯。

  厌烦踩一捧一与极端发言。

  如有不喜可直接离开本作。

  

Bird

医院 199

医学相关随便看看哈,瞎讲八讲的千万不要当真🤣🤣🤣

我就想知道距离冰湖同学盖米主任心爱的毯子,睡米主任心爱的沙发还远吗🤣🤣🤣


(接上)


“我跟教务组打好招呼啦,跟老大也说好了,明年开年你这个一年级的转我那里去。没商量,我管他志愿选哪个科要到哪里去,只要他还tnd有脸留咱们医院,他以后就只能待我那里由我亲自,我亲力亲为亲手结果,不是,亲手带着他!”

要死。


既已决定了手术,也已经拟定手术人员名单,那胸外科的这台手术最终安排在12月中旬进行。和每一台手术一样,外行人或许只看到医生花在手术台上的时间,几小时,十几小时,最多几十小时,但实际上还有成倍成倍的时...

医学相关随便看看哈,瞎讲八讲的千万不要当真🤣🤣🤣

我就想知道距离冰湖同学盖米主任心爱的毯子,睡米主任心爱的沙发还远吗🤣🤣🤣


(接上)


“我跟教务组打好招呼啦,跟老大也说好了,明年开年你这个一年级的转我那里去。没商量,我管他志愿选哪个科要到哪里去,只要他还tnd有脸留咱们医院,他以后就只能待我那里由我亲自,我亲力亲为亲手结果,不是,亲手带着他!”

要死。

 

既已决定了手术,也已经拟定手术人员名单,那胸外科的这台手术最终安排在12月中旬进行。和每一台手术一样,外行人或许只看到医生花在手术台上的时间,几小时,十几小时,最多几十小时,但实际上还有成倍成倍的时间被花在了术前准备上。护理组需要随时跟进病人身体状况,手术核心人员,通常指主刀和麻醉师,需要详细沟通手术当中的每一个步骤,做好预案,备案以便应对术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开胸对患者身体造成的损伤,卡妙提出将手术分2步走的方案。第1步先尽可能在微创条件下使用胸腔镜清除位于患者胸隔膜,以及转移到食管,气管和支气管的肿瘤细胞,然后第2步才是常规开胸,切除微创手术无法切除的转移到病人肺部,直径超过5cm的肿瘤。简单来说,妙主任在手术设计上表现得极为“贪得无厌”,既要减轻病人痛苦,减少开胸时间来降低创伤,降低病人体能的消耗,又要保证整个儿的,完完全全清除其体内病变细胞,摘除病变组织。差不多就是个“既要且要”的态度吧,和妙主任素来为人处事给人的“什么都不要”的感觉那可太不一样了。

这里似乎又有必要再次介绍下胸隔膜肿瘤是种什么病,这种病一般怎么治,以及K院和长崎医院众人——严格说起来其实也包括妙主任自己——为什么都不赞成这case动刀。

——

胸隔膜肿瘤是指位于患者胸部两肺之间纵隔和横隔处出现的肿瘤。肿瘤分原发性和继发性(又称转移性)两种。原发性纵隔肿瘤是病变于纵隔内各组织结构之间的肿瘤和囊肿,但不包含转移到食管,气管,支气管以及心肺组织之间的良性,恶性肿瘤。而胸隔膜一旦病变产生原发性肿瘤,其后续转移,也就是产生继发性肿瘤的几率相当高(只要不在早期第一时间内发现并摘除,后续基本都会转移),比如向淋巴结转移,向支气管转移,向肺部转移。

从症状上看,早期胸隔膜肿瘤不会有明显症状,而转移后的中晚期肿瘤因其大小压迫侵犯纵隔内重要脏器,从而会产生一系列临床症状,如压迫气管产生气促,干咳等反应;压迫上腔静脉导致面部,颈部和上胸部水肿和静脉怒张;压迫神经则有膈肌麻痹,声道受损,肋间神经痛以及交感神经痛等临床表现。

从治疗手段上看,如果患者的胸部隔膜肿瘤是原发性的,并且发生于早期,一般可采用胸腔镜微创手术进行治疗。但如果患者的肿瘤处于中晚期,或由于继发性引起恶性肿瘤向肺部和其他重要器官侵袭,那就需要采用化疗,放疗等保守方式进行治疗。这种情况是无法进行手术的,因为中晚期肿瘤患者胸腔会产生大面积黏连,导致医用二氧化碳气体无法导入胸腔形成气胸来支持胸腔镜进入,而常规开胸手术又对患者身体损耗太大,对主刀医生能否在胸腔打开后的特定时间内准确摘除病人病灶是巨大考验,对如何保障病人术后恢复,克服肺不张,肺炎,胸腔积液等一系列严重术后反应,避免手术成果功亏一篑是巨大挑战。可以说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不确定性,来自病人本身的不确定,来自现有医学手段和医疗水平的不确定,来自手术进程中主观人为的不确定等等等等,台上台下每分钟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

——

事情发展到今天,再说意外,再说不确定都晚了。卡妙原以为自己提出的“2步走”方案肯定会被艾尔扎克或唐主任反对,因为第1步就几乎走不下去了嘛!这病人又不是早期肿瘤患者咯,病变细胞扩散得一塌糊涂才被K院“介绍”来长崎医院的,胸腔里隔膜黏连的情况非常严重,从一开始就不满足胸腔镜微创手术的条件。要实现妙主任“既要且要”的想法,就必须在胸腔镜情境下先为其进行胸膜粘连松解术,将粘在一起的两层胸膜分开,而这无异于手术套手术,手术叠加手术,使原本就足够令人犯难的case变得更加复杂,手术难度直接又上了一个台阶。

要怎么说选一家好的医院,有一个好的团队,一个说话未必嗓门多大,但大家就是愿意听他讲话的主刀至关重要呢,卡妙一抛出自己的想法,唐主任沉吟片刻后立马表示支持。为配合卡妙在胸腔粘连的情况下仍能使用胸腔镜进行手术,麻醉科决定采取双腔插管,左右肺叶轮流换气的方式来为患者全身麻醉。也就是在患者胸壁上另开一小口,气体由小口进入,这样更容易建立气胸,使肺组织塌陷,加上肋骨,胸骨对胸腔的天然支撑作用,在即便存在黏连的情况下也顶起足够腔隙为卡妙营造术野。

“您按您的想法放心做妙主任。这方案由别的人提出来我不敢点头,毕竟有粘连我这边撑起来的腔隙还是有限,但由您提出来,以您的水平和手速来看,我觉得没问题。您快快地处理完,我稳稳地替您撑起那么点地方就是了,就这么的吧,我看行,干!”

至于一助,一助不可能摇头否定我们妙主任的任何想法,有也只有担心一下子又是微创又是开胸的,“……您打算几点手术,几点才能完成?让血库做好准备,静脉通道多开一路吧。术中您要累了您歇会儿,或者换我替您一小会儿也行,好在胸腔镜我用过几次,肺肿瘤切除也经手过几起。”不动声色地坐在会议室里卡妙对面,听完卡妙和唐主任讲话后艾尔扎克笑着开口,“何况还有冰河医生从旁协助我呢,术后护理,对,我看术后护理就全权交由冰河医生来做。”

念念不忘冰河。要不是米主任英明,先一步解释过艾副主任为什么这样“惦记”冰河,大概有很多人会被这位满是笑意,充满好意,不疾不徐如春天般和煦温暖,暖心提携关怀着后辈的副主任给感动到吧?

“……这case特殊,不要交给他一个人。”抬头看了自家副主任一眼,卡妙很快垂下视线,“术后护理我做吧,我带他一起。或者,或者你带他一起?”

“还是我带他吧主任。”艾尔扎克保持笑容不变,“那还是我带他合适。”

点点头,卡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术是12月中旬进行的,术后病人先在监护病房留观3天,之后转回胸外科5楼重症病区,在那里又足足待满19天。先不去说下手术台前后22天,转回胸外科19天,在1月中旬新一年新年来临之际,这病人最终结局怎么样,起码因为艾尔扎克说的术后护理由他和冰河“一起负责”,在这22天当中着实发生了一些足以称得上改变某些人命运的事情。

虽然不是table death——很多人术前就做出过“如果是妙主任,那不一定会table death”的预测,预测得相当准确。不管是开胸还是胸腔镜,卡妙手下没丝毫多余的动作,拿唐主任的话说,就是看妙主任操作像看美景一般,行云流水“教科书似的”精准快速又干脆利落,没有碰触,更遑论碰破半点不应该碰到的神经,血管,健康组织。肿瘤切除面积那么大,从胸隔膜到食管,气管,支气管又到肺叶,刀口和切口几乎一条长龙贯穿胸腔,台上各种仪器却连异响都没响过一回,病人下手术台时体征也平稳,在监护病房和之后的重症病房更是没有因为胸液报警被拉回手术室,或遭遇紧急床位开胸采取缝缝补补的补救措施。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就连卡妙自己都不曾预见下了手术台病人还能活22天那么久。撒院长曾经说过这位病人“难能可贵”,确实可贵,撑着残破不堪的躯体——一台大手术下来真的已经虚弱到不行,肿瘤切除了,生命力也到头了,早已透支的身体再无法支撑各器官正常运转——却能够从内心爆发出和体能成反比的极旺盛精神力,一次次眼看不行了抢救回来,眼看不行了又抢救回来,来来回回拉扯22天,到底是在最后阶段如愿以偿地实现摘掉呼吸机的心愿,在没有肿瘤,没有病变细胞,没有一身“坏毛病”的情况下干干净净,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22天卡妙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想冰河参与手术,甚至不打算让冰河负责术后护理,其实是不愿意小年轻和病人走得太近的意思。但挡不住有人满脸笑嘻嘻内心mmp,指名道姓就是要冰河医生“协助”,于是做为鼓励病人手术,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是协助病人促成这次手术的冰河,这22天的日子过得怎样就可想而知了……

……


sea

同一位作者画的,就像三种选择:

1在青梅竹马兼前政敌的监视下改造

2洗手作羹汤就此过上幸福生活

3他说他爱你,赦免你所有的罪过,而你宁可死也不愿他原谅你


我觉得3才会是他的选择吧

同一位作者画的,就像三种选择:

1在青梅竹马兼前政敌的监视下改造

2洗手作羹汤就此过上幸福生活

3他说他爱你,赦免你所有的罪过,而你宁可死也不愿他原谅你


我觉得3才会是他的选择吧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我与随身老阴比的二三事(34)

第九百一十五件事

冬去春来,转眼间已是一九八六年的四月初。

半年来沙织的身高又往上拔了一截,面容的稚气完全褪去,代之以少女的青春秀丽。这意味着她的力量更加强大:灵魂中沉睡的女神之力逐渐觉醒,在血液和骨骼间日夜奔流不息,她甚至不需要绘制阵法,仅凭意念就能在身周展开防护结界,抵御黄金圣斗士的一击。

伴随实力增长,沙织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同样有所变化:

她完全不害怕财团董事和高管了。

从前她要绞尽脑汁才能应付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时刻担心他们给自己使绊子,勾结外人侵吞财团资产,或者用某些肮脏手段削弱城户家的话语权。就算她有堺先生等人暗中指导帮助,也仍旧心力交瘁,甚至要以自身为饵,才能换取他们高抬...

第九百一十五件事

冬去春来,转眼间已是一九八六年的四月初。

半年来沙织的身高又往上拔了一截,面容的稚气完全褪去,代之以少女的青春秀丽。这意味着她的力量更加强大:灵魂中沉睡的女神之力逐渐觉醒,在血液和骨骼间日夜奔流不息,她甚至不需要绘制阵法,仅凭意念就能在身周展开防护结界,抵御黄金圣斗士的一击。

伴随实力增长,沙织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同样有所变化:

她完全不害怕财团董事和高管了。

从前她要绞尽脑汁才能应付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时刻担心他们给自己使绊子,勾结外人侵吞财团资产,或者用某些肮脏手段削弱城户家的话语权。就算她有堺先生等人暗中指导帮助,也仍旧心力交瘁,甚至要以自身为饵,才能换取他们高抬贵手,给自己留一些闲暇喘息。

但如今他们已经无法在物理层面上伤害到她,她却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将他们置于死地,对方原本的威胁立刻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她脸上的镇定并非强装,而是发自内心的从容,甚至带一点俯视态度,说话的口吻也更加随意平和。出席会议时,她再也不坐特殊的高脚椅,或是穿颜色鲜亮的衣服来凸显自己——因为她是主宰之人,全场的视线本就应该集中在她身上。

她的心态越自信,行事越张扬,老狐狸们就越不知所措,各自怀着异样心思,谨慎应对她的转变。有人原本对她咄咄逼人,此刻气焰就削弱了许多,变得和颜悦色;曾经笑眯眯拉拢她共同合作的人,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审视,绝口不谈下个阶段的计划。

无论他们怎样想,都无法拦阻沙织在财团中崭露锋芒。她在棋盘边坐定,手执一枚棋子,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气场,促使他们重新思考其中含义——

我是城户沙织,城户光政的孙女,财团的领袖。

我现在有这个实力,能让你们坐下来听我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第九百一十六件事

传说中黄金圣斗士随手一击,就能轻易毁灭整个国度。虽然沙织还处在觉醒初期,但她觉得自己至少也能炸掉涩谷或是文京区,而不让新宿受到一点波及。

这样强大的实力,是否会让她变得嚣张跋扈,更加随心所欲?

答案是否。

艾俄洛斯告诉过她:圣域中所有人觉醒小宇宙以后,必须突破三道关隘,控制力量不暴走、掌控力量为己所用、领悟力量为何而用。

前两者相对简单,有师长在身旁悉加指点,再加上悟性和星命,绝大多数人都能在较短时间内掌控小宇宙,甚至修炼出绝招,但最后一步则是对心性的考验,稍有不慎就会堕落深渊。

如何看待普通人,决定了他们是否能成为女神的战士。

如果强者选择压迫他人,谋求私利甚至滥杀无辜,最终只能沦为失格者。但若面对弱小的凡人,还能够遵守原则讲道理,那就是能为爱与和平而战的圣斗士。

沙织不是圣斗士,然而她同样要经历这道关隘。有好几次董事和高管使坏挖坑时,她都想要趁着月黑风高,给他们送一些小小的礼物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不动用超凡能力,只将博弈交锋限制在世俗范围内。

她很怕自己一旦尝到力量的甜头,会难以控制心性,随意用暴力压制自己看不惯的人——那她就和七年前那个骄横大小姐没什么两样,更不能担起肩头的重责。

要到踏上战场的那一刻,战神之力才会绽放光辉,在那之前,她只有安静等待。

 

第九百二十一件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沙织处理财团事务越发游刃有余,但这并不能让她松一口气,她变得愈发紧绷,夜里也总是失眠,很少能一觉睡到天明。

焦虑的根源显而易见:她的假想敌是撒加,以及另外十位同样修炼到巅峰的黄金圣斗士,而她的力量远远不够。

撒加,近乎完美的撒加,无所不能的撒加,一座难以逾越的悬崖峭壁。

未来会不会有某一天,她的实力强盛至极,看待撒加也只像是看待董事高管们那般,可以云淡风轻地对他微笑?

沙织甚至想都不敢想。或许只有真正的雅典娜能够如此,手持长矛和盾牌统率圣域,一个眼神就让圣斗士们心甘情愿服从:不是因为貌美倾城,不是因为身份高贵,而是因为祂有横扫千军的战力,以及无往不胜的信念。

再看她自己——简直弱到可怜,仅仅具备最基础的防御力,缺乏攻击手段,只有胜利女神权杖勉强称得上武器,她总不能遇到敌人就鬼鬼祟祟躲起来,寻找机会敲他闷棍。

足智多谋的帕拉斯·雅典娜,披挂黄金战甲,手持长矛从宙斯头颅中跃出。

那么……矛在哪里?

艾俄洛斯无法回答,记忆碎片也不能给她任何帮助。在那些模糊的残像中,她没看见哪一位前世手上握有权杖之外的武器。这或许是因为她们不需要和圣斗士生死相搏,但沙织总觉得原因并不在此。

就算没有战矛,日子也还是得继续过,她只好花费更多时间精力,摸索使用权杖的方式。

没有机会敲闷棍?

那就燃烧小宇宙,将权杖全力投掷出去,只要在人身上捅个对穿,同样能实现杀敌目的。

 

第九百二十二件事

在构建己方势力的同时,沙织也尝试着将视线放得更长远一些,不局限于已知的几位圣斗士,甚至试图寻找其余黄金圣斗士的踪迹。

经过情报团队多方探寻,结合从前听过的各类信息,最终她圈定了两位可能人选。巧合的是,这两个目标都身处中国。

首先是嘉米尔高原上的圣衣修复师,只听这个名头,就不难猜想他有穆大陆血脉。据说他性格孤僻古怪,从不踏出嘉米尔一步,请他修圣衣需要付出极大代价。

要拜访他,必须前往名为圣衣坟场的秘境……

沙织眉头拧得死紧。

传闻那里险恶异常,她的情报人员只是肉体凡胎,没有小宇宙保护根本无法踏足。她自己倒是有信心一试,但她现在还不能远离城户邸的结界随意行动,只能等某人取得圣衣回来,到时再作商议。

另一个人选是位老者,隐居在庐山五老峰,城户百子中有个名叫紫龙的男孩在那里修行。沙织本来对他没有太多关注,但她设法得知了陈女士回国后的行踪,注意到她首先前往庐山,不免会想得更深一些。

因此她借着古拉杜财团合资设厂的机会,找到一位祖籍九江的华裔员工,指派他前去江西,以要寻根访祖为借口,在当地翻了两个月县志,终于从故纸堆里找到她想要的信息:

乾隆朝初期,九江德化、南康星子一带,偶有村民声称金甲神人白日现形,飘忽不定。

这并不能证明那位老隐者就是黄金圣斗士,沙织更多是依赖自己的直觉:在她灵魂的某处,似乎对这个人产生了微妙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曾经相识。

但两个世纪前的相识,能否让他伸出援手,却仍旧是未知数。

沙织并不奢望黄金圣斗士能够站在自己这边,如果他们有一两位能保持中立,对她就是极大的帮助。可是她要开出什么条件,使用什么手段,才能让这些人两不相帮,或者稍稍向她这边倾斜一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还没去找黄金圣斗士,就已经有黄金圣斗士先一步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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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艾撒浓度极低的过渡章,不过银河战争快要开始了~

为什么评论越来越少了😂

无奖竞猜:来找沙织的黄金圣斗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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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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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接下K院这台手术,除了又挨迪马斯一顿好怼,没想到在安排手术人手上还颇费了一番思量。主刀自不必说,肯定是妙主任自己,但一助二助麻醉师,乃至整个手术室器械组以及术后护理小组人员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能轻松愉快屁颠颠跟在主刀身后捞资历的“便宜”手术,弄不好就要简历上“背条人命”,日后升职加薪被人挑剔,甚至被家属找上门来惹麻烦的case。要说有多少人自告奋勇积极踊跃地参与到这台手术当中那是假话,但要说因为主刀是卡妙,众人竟也没想象中那么抵触却也是事实。

“没啥说的,麻醉还得是我啊妙主任。”麻醉科老唐笑着打个勾,又在手术清单上把卡妙这台手术勾走,“勾了您那么多年不知道多少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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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接下K院这台手术,除了又挨迪马斯一顿好怼,没想到在安排手术人手上还颇费了一番思量。主刀自不必说,肯定是妙主任自己,但一助二助麻醉师,乃至整个手术室器械组以及术后护理小组人员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能轻松愉快屁颠颠跟在主刀身后捞资历的“便宜”手术,弄不好就要简历上“背条人命”,日后升职加薪被人挑剔,甚至被家属找上门来惹麻烦的case。要说有多少人自告奋勇积极踊跃地参与到这台手术当中那是假话,但要说因为主刀是卡妙,众人竟也没想象中那么抵触却也是事实。

“没啥说的,麻醉还得是我啊妙主任。”麻醉科老唐笑着打个勾,又在手术清单上把卡妙这台手术勾走,“勾了您那么多年不知道多少台手术,摊上这么一台,还得是我老皮老脸老腰老骨头的,陪着您卖把子老气力!除了我,我手下小崽子们估计吃不下您这一台!”

麻醉定的是麻醉科主任。

“要不我来吧主任?别找小的们了,我和小宋给您当一助二助?”

“还有我,我我我跟您进手术室!”

一助二助,乃至三助胸外科自己科室里就能出。

不过最终定下来的一助二助不是崔医生宋医生或邓医生中任何一人,“这么多人进去做什么。”卡妙轻轻说了声,然后目光看向一人,对方心领神会笑着朝他走近一步,“我来吧。我跟主任进去,hold不住了我再出来喊你们。”艾尔扎克,一助是艾副主任。

其余人员没有太多特殊的地方,大家虽然诧异,惊讶,不理解,但各相关部门还是按流程,按排班,尽可能抽调了老手配合这台几乎还没开始就被判定一定下不来手术台的手术。说专业素养也好,职业操守也罢,说成是白大褂太容易乐观太会心存希望也行,总之院部逐渐流传开一种“如果是妙主任,说不定真的会创造奇迹”的说法。

 

“嗳,嗳嗳?”入夜,稻佐山米主任家。地暖烧得太热啦,米主任短袖大T清凉裤,一身短打盘着条大长腿儿敞开来坐在沙发上,正换台翻看着电视新闻里米主任爱看的,千里之外,太平洋另一端,那一国的国际形势。卡妙也已经洗过澡,换了身睡觉衣服,却是长袖长裤扎扎实实冬日里的打扮,闭眼睛枕着他盘起的大腿仰面安安静静躺在他边上。被他大腿抖两抖,嗳嗳喊两声,慢慢睁开眼睛向上朝米主任瞧过去,“?”

“困了?困了回房间睡。” 想都没想,米罗弯腰吧唧一吻吻到眼前人额头上。

摇摇头,卡妙攀着他膝盖转个身,“……不困。”

“不困你蔫不拉几的,”软绵绵一碰软成泥了那样蔫得人心里怪痒痒。

“我在思考事情。”卡妙说。

“啊?”思考事情?米主任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思考什么?妙主任,卡妙大主任您夜来不睡觉躺老公大腿上思考什么?说出来听听,让老公听听你思考得对不对,思考得好不好,哎呦!”不出意外大腿上不轻不重挨一记。

“你掐我干什么!”掐又从来掐不掉我们米主任半层皮咯,“说说看嘛,要我说,最近妙大主任您还能思考些什么?每个人都知道的呀。”

卡妙仰面朝他看看。有些人怎么就是能做到随时随地无时无地,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总那么洋洋得意精神旺盛?吃什么了他?想想自己平日里吃的,可比他当心,比他精细不是一点点啊!

“我在想我科室里,”卡妙说。

“嗯。”

“艾克,”

“嗯?”

“我那个副主任,”

“知道!叫他什么呢你?!”

“……艾萨克,”

“嗯。”

“艾尔扎克他为什么,怎么会一定要带冰河进手术室?”

“带谁?”

“冰河。”

“呵呵。”米主任呵呵两声。

“也不是不行,但带他进去不过叫他白看着。他对那名患者很上心,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担心他又会承受不住,”

“艾老萨自己要求跟你进手术室的?”

“他一门心思救人,病人和家属现在也特别相信他……”

“国际友人挺积极啊,主观能动性挺强啊!”

“我在跟你说别的事!”

“那你可得把我想听的先给我说清楚咯。”一把抱住有点生气了撑着沙发想坐起来的妙主任身子牢牢固定在自己大腿上,米罗笑起来,“司马昭之心夺我心头肉不死啊,我不得多长个心眼多打探打探他动静?”

“滚!”

“嗯哼。”不滚,早说过了,半夜三更,米主任要滚也只肯往某人身上滚。

“放开我,放松些!”

“不放。”

“你,”

“你说了我放。你那个副主任要对你上心到几时?”

“人家没越雷池半步!”

“明面儿上没越,背地里谁知道他越没越。说不定睡着的时候这样那样你孩子他爹他都当上了!”

“胡扯!”

“像他那样的人的心思你清楚我清楚?”米主任微哂,“还我胡扯,澡堂里碰见他看他丫的刻意朝我亮出身肌肉我就什么都明白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肌肉,肌肉当米主任没有吗?!

“我就看他小子还算有眼光,也管得住自己算条汉子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

“嗳你关心关心人家。大好青年身强体健的久旷在外人家一个人来你科室打工,你看着有合适的,你家护士长不是?不是有传他和你家护士长的传闻?你给人家撮合撮合!”

“……”卡妙要被他气昏,“是我想让他帮着我一起做这台手术!我使的眼色给他!”

“哦!”米主任做恍然大悟状。

“他手快,手也稳,技术上高出我手下几个人太多!我,我只是想着万一台上有哪里我顾不及的,他能及时补救。”心烦意乱,艾尔扎克对自己的心意被米罗识别得如此透彻卡妙自己怎能不知,但知道又能如何,艾萨克待自己从来止乎于礼,这份感情,卡妙不管回应或不回应,心里都只能永远埋着这份心事,欠着这份还不起,也不能还的情。

“那我能理解他为什么抓你那个冰湖去手术室。”米罗俯下身,拥着怀里的人又一个霸道的吻。

叫冰河,冰河,卡妙连纠正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心疼你。”米罗说。

“……”

“心疼你不得不动这一刀。恨混不吝脑子一根筋拖累你,害你劳心劳力心情又不好,”

“……”

“小子还算手段隐晦只不过利用职权把混不吝叫进手术室让他亲眼看着,看清楚要为患者出头也是要有本事的。穿身白大褂不像他想的那样只要想,只要愿意,干站着事情就往意愿上发展了!要有实力,有心胸,有肩膀有担子,肯,敢,顶得住压力站出来为他一心一意着想的病人博一线生机!”

“……”

“换做是我,呵呵,”又呵呵两声,米主任桃花眼眯起眉毛抖两抖,“我把人提溜到我那里去看我不削死他!”

“什,什么?”还在那儿兀自心烦意乱呢,卡妙一怔扒着这人胸口半仰起身,“你说什么?”模样长那么俊为什么笑那么狰狞?好吓人。

“啊你亲亲好院长没派人通知你?”

“……”

“艾老大也没来跟你说一声?”

“……”

“我跟教务组打好招呼啦,跟老大也说好了,明年开年你这个一年级的转我那里去。没商量,我管他志愿选哪个科要到哪里去,只要他还tnd有脸留咱们医院,他以后就只能待我那里由我亲自,我亲力亲为亲手结果,不是,亲手带着他!”

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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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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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任,来,来者不善啊。我看您得得得有心理准备,这位患者只只只怕会让您为为为难的!”

裹着围巾弯腰钻进A5发动车子,卡妙脑海里浮现出邓医生说的这句话来。


当晚卡妙和患者怎么谈的就不多说了。患者,患者家属怎么颤巍巍拽住他胳膊,说他们相信他,相信K院老教授推荐的这么位年轻有本事的主任,绝不会是那种因爱惜名誉,看见风险就不肯动刀的医生,再三再四恳求妙主任千万满足重病的人最后一个心愿,而冰河医生又是怎么拿出大义来,激动地试图说服妙主任医生的天职就是为了尽一切努力让病人活下去也不多说了,反正结果就是……由妙主任出面和患者谈的结果,其实不用多说大家也基本可以猜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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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任,来,来者不善啊。我看您得得得有心理准备,这位患者只只只怕会让您为为为难的!”

裹着围巾弯腰钻进A5发动车子,卡妙脑海里浮现出邓医生说的这句话来。

 

当晚卡妙和患者怎么谈的就不多说了。患者,患者家属怎么颤巍巍拽住他胳膊,说他们相信他,相信K院老教授推荐的这么位年轻有本事的主任,绝不会是那种因爱惜名誉,看见风险就不肯动刀的医生,再三再四恳求妙主任千万满足重病的人最后一个心愿,而冰河医生又是怎么拿出大义来,激动地试图说服妙主任医生的天职就是为了尽一切努力让病人活下去也不多说了,反正结果就是……由妙主任出面和患者谈的结果,其实不用多说大家也基本可以猜到,卡妙最终答应了患者的要求,择期尽快为其进行手术。

这一结果一出来,震惊了胸外科的同时差不多把整个医院都惊呆了。

 

“……你想好了?真的要动这台手术?”撒加皱着个眉头从院办办公室的书桌桌肚里抽本电话簿出来,一边翻,一边不忘回头看低垂个头,默不作声坐倒在沙发上的某位一眼,顺便走过去接了杯热热的白开水放到他跟前,“喏,喝。”可怜见的,自打被叫进办公室就坐那儿不动了,除了白开水,外头工资科小姑娘倒进来的那些咖啡浓茶也不适合他喝。

“……”卡妙接过茶杯朝撒院长看看。

“有本事是吧?算你有本事?本事大出天,说了不行不行的手术你非要接!”迪马斯仍旧是一副惯常的,发起飙来大马金刀的姿态隔了张茶几端坐在卡妙对面,火大得竖起两根手指“嘭嘭嘭”敲击桌面,“风险!风险考虑过没有?预案做了没有?怎么防着手术么手术做了,官司么官司要打的,辛苦半天还要被人反过来倒打一耙告一状想过没有?!”恨哦,迪主任看见某科室出品的某些人,从上到下真的没一个看得顺眼,“当医生你也是当老了的人了!好歹你也是个主任了!怎么被患者求几声,流几滴眼泪你就又心软了,一点原则都没有了!哦,你还真的手痒啊?你想炫技?想显示你水平高,tmd就是比人家K院高?!”

“……”

“哎呦,妙主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卡妙没吱声,代替他说话的是坐在他和迪马斯中间长沙发上的张律师,“至于风险,这是我们法务该考虑的嘛。我们吃这口饭,各位主任们遇上什么事儿,理应由我们出面帮着解决。”

“说得好小张!”撒加频频微笑着点头,“难怪史老院长这次都不露面了由着你出马,法务科后继有人啊。”

“不,不不!多亏老爷子调教得好,院长您栽培得好。”突如其来得一表扬,高度拔高到法务科后继有人的高度上,姓张的兴奋得满面红光,端起茶几上一盏茶作势要站起来走过去“敬”撒加一杯,想想不合适,只遥遥朝撒院做了个“敬茶”的动作,又笑着坐了回去。

“怎么地,我又多余了是吧?”迪主任眼乌子瞪起,“不要光说不练!有什么预案,说!”

说就说,说起来也很简单,在一切手术之前,院方只要准备工作做足,在手术同意书上把风险揭示得够全面够完善,即使不能阻止万一有不良后果产生,患者家属打官司的举动——医院总不能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不是——但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规避败诉的风险。卡妙这台手术和长崎医院近一年来某两起差点引起法律纠纷的case不同,不是突发状况下进行的急诊手术,因此有大把时间字斟句酌让张律师过滤手术同意书上存在的潜在风险。

不要觉得心寒,觉得医生这么做怎么这么不信任病人,或者在手术同意书上是不是玩文字游戏,故意布下什么陷阱要欺负,欺骗患者等等等等。医生也是普通人类,在承担巨大压力从事高风险职业的同时,也需要以法律为武器尽可能保护自身的利益。

所以妙主任这台手术来自法务方面的纠纷危险其实没多少,卡妙自己在担心些什么先不去说他,撒加,撒院长最最替他担心的,一是万一手术不成功怎么办。Table death虽然是每一个外科医生不可避免会遇到的情况——强悍如撒院,至今为止保持业内table deatch率为0,艾大主任尚且不敢拍胸脯担保他以后也不会遇上table death——但table death毕竟对一个医生,尤其对一个有名望的医生声誉不利。这表明医生在动刀前对手术的难易程度和危险程度把握不到位不是?谁会相信有人明知道台死率高达99.999999%,还毅然决定冒险手术呢?二是万一手术成功了,要死啊,手术成功了要怎么办?别的医院老专家专程打电话来说做不了的手术被自家医院做了,还做成功了,要怎样才能不伤和气地,以完美的方式把这件事情在两家医院之间转圜?

 

撒加翻了一会儿,翻到一张印有“K大心血管外科教授,K院名誉院长,教导主任,胸痛中心兼心胸外主任XXX”字样的烫金名片,“事已至此,既答应了人家那你管你做好术前准备,”抬头笑看着卡妙,撒院说,“手术不顺利再说,要是顺利,我相信你能顺利做下来的,”又笑一下,“我负责帮你打电话给K院!”

“不,不用。”卡妙连忙说。

“什么不用,嘴皮子你利索还是我利索?论起地位来你和人家老前辈匹配还是我匹配?”

“……”论起地位来妙主任没话说,论嘴皮子么,妙主任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

“怎么,怎么着这是?”迪马斯看傻了眼。

“哦对!”一下提醒了撒院,“我听说,嗯,这次这事情又是你科室里那个谁,就是那小医生挑起来的?半夜把你从家里弄了去?”

“……”

“冰河!叫冰河!”这帮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故意记不清胸外科这毒瘤的名字还是怎么着!

“对,冰河。”

“冰河师弟也是为前尘往事所累。说到底也是副热心肠……”

“滚他娘的热心肠!”张律师一开口被迪马斯毫不留情骂回去,“多大的人了一点人情世故不懂!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对别的人都热心肠!只当我们!当我们各个洪水猛兽是吃人的妖怪!对我们千防万防防贼一样!几次三番兴风作浪,我看他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

“nxp还一点本事没有!自己放出去的屁自己不会擦屁股!找个跟他一样脑袋瓜子稀里糊涂的主任帮他擦屁股!”

“……”

救命,再不离开撒院长办公室,撒院长办公室里只怕马上要弥漫起某种奇怪的味道了吧?

 

卡妙接下K院这台手术,除了又挨迪马斯主任一顿好怼,没想到在安排手术人手上还颇费了一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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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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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住了好几个心胸外重症患者,其中有一人,就是卡妙最近接收的,交到他手上让他做床位医生跟进的K院转院病人。更深露重,院部底楼花园和小马路上路灯都开着,侧侧寒风和从一长排长窗窗口透进室内的隐约灯光下,冰河清晰地听见从一间病房里传出来的阵阵轻轻的,女人压抑又克制的啜泣声。


都说医学生离开学校进医院正式接触临床工作后迟早人人要过的一关,或者说人人必须经历的一门必修课就是一定得有一次被逼入绝境,医生和患者都到了绝境,然后通过患者的无助,绝望,死亡,让医生切身体会到自己从事的这门职业有时候不得不面对的同等无助和绝望。为达到这一目的,有些心急心狠的主治和主任甚至会“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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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住了好几个心胸外重症患者,其中有一人,就是卡妙最近接收的,交到他手上让他做床位医生跟进的K院转院病人。更深露重,院部底楼花园和小马路上路灯都开着,侧侧寒风和从一长排长窗窗口透进室内的隐约灯光下,冰河清晰地听见从一间病房里传出来的阵阵轻轻的,女人压抑又克制的啜泣声。

 

都说医学生离开学校进医院正式接触临床工作后迟早人人要过的一关,或者说人人必须经历的一门必修课就是一定得有一次被逼入绝境,医生和患者都到了绝境,然后通过患者的无助,绝望,死亡,让医生切身体会到自己从事的这门职业有时候不得不面对的同等无助和绝望。为达到这一目的,有些心急心狠的主治和主任甚至会“故意”分给新入职小萌新一些临终病人,等小医生在日常工作中和病人建立起一定感情后,自然而然会发生一场注定失败的紧急抢救。高年资医生往往此时会放手让小医生实施抢救,而小医生使尽浑身解数,即便再怎么不肯放弃,最终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电视剧里常演的某个年轻医生满脸是泪,满头大汗跪急救床上为患者进行心肺复苏,嗓子喊哑了,手心手背压青压红了,边上好几个主任副主任惋惜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她却不上前制止的场景,就是在描述这一过程。

只是好多人是通过这一过程体会到医生这一职业的不易,而冰河,受过往某些特殊经历的影响,有些不易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体会到,而另一些不易,他不可控制地,自己都无法克制自己地成倍成倍放大了去体会。眼前就是,病房内女人的啜泣声传入耳中,锥子钻心般的疼痛也同样钻入冰河心中。曾几何时,他也如房内这位家属一样,多少辛酸和无助,多少痛苦和绝望都凝聚在一声声悲哀的呜咽里默默埋首在已经不明不白死去的妈妈枕边。

“不要哭,”房内又传来一个男人虚弱的讲话的声音。捏着沓病历站在露出条缝隙虚掩起的门后,冰河半夜三更跑5楼来本意是为了记录这位患者夜间吃药和疼痛的次数以便第二天早上卡妙早交接会问,却鬼使神差的在听见他妻子的哭声和他自己的说话声之后在门外暂时站住了脚步。一对末路夫妇,如此绝望,又如此坚强,像今晚这般相互依偎着讲话的机会不多了吧?以询问病情为由不应该去打扰他们的吧?怜悯心和同理心不知不觉在冰河心底涌起。

“我想好啦,”男人继续说,“这里的医生要是也不愿意为我手术的话,那我们就出院吧。”

“不,不不,不可以!”女人表示不赞同。

“在K院时其实老主任的学生就曾经找过我,”男人似乎笑了下,“委婉地表示过他家老爷子既说了不能为我动手术,那无论我转到国内哪家医院,哪家医院的医生都是不会为我动手术的。就算有水平也不会为我动手术。”

“什,什么?这是为什么!怎么能这样!”

“可以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我能理解啊。”

“不,不能,我不能理解!这样还算医生吗?他们这么做还能算治病救人的医生的所作所为吗?!”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绝症患者堵上积攒了一辈子的一世英名。也没人会为了一个病人轻易推翻前辈的诊断得罪同行啊。”

“……”女人大概愣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再出声。冰河却听得心头一震在门外一下拽紧拳头。

“只是我不甘心,不开一刀我不服气,不服气啊!我不信命运竟如此不公,眼看我们一家人好日子要到了,我却突然病到了这样没救的地步!我,咳,咳咳咳咳咳!”说到激动处男人一连串咳嗽,“我,我还不想死,我年纪还不大,我放不下你,放不下,咳,咳咳咳咳咳!放不下小优。”

小优?从病人档案里冰河记得那是患者那个相依为命,在国外念书刚刚学成的弟弟的名字。

“老公?老公?”

“起码,起码让我选一次!这是我的命,我有选择的权力,起码让我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万一赌对了呢?万一我活下来了呢?我怎么能因为他们医生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上不得台面的借口就白白失去一次活命的机会!我,咳咳咳咳咳咳!”

“绝不能有那种事!”一把推开门出现在患者和家属面前,冰河身穿白大褂浑身颤抖,连声音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医,医生?冰河医生?”病房里两位也被他这一突然出现吓一大跳。

“医院会为您手术!绝对不可以!不允许存在您说的不可告人的,上不得台面的借口!医生的天职不就是治病救人吗?只要有一线生机,永远都不应该为了别的东西放弃病人的生命!不,不可以,不能有明明可以手术却不为您手术的情况发生!”

 

叮铃铃铃铃。卡妙睡梦里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接起来,却不是让他去救命的,而是打来催他命的。姓邓的主治说起专业相关术语来滔滔不绝语言流畅,说起其他却磕巴到不行,好容易听电话里气急败坏又结结巴巴说完事情经过,卡妙开着免提起来洗刷完毕连穿戴都穿戴整齐了。边上米罗在他惊醒接电话的同时也早已醒过来,枕着手臂躺床上越听越不对劲么叫越听眉头皱越紧,骨碌一下翻身也坐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整理着衣襟打算转身出门的卡妙,“穿暖和点!围条围巾。怎,怎么回事儿?不是说病入膏肓了就捱日子了?怎么还这么大劲道半夜吵吵着要见你?干什么呀?要不,我陪你过去?”

“不用。”卡妙回头朝他笑笑,“人家只是要见我和我说几句话。你管你睡。”

“什么话不能等天亮了说啊非现在说?”

“……”

说得就是,邓医生打电话来告诉卡妙,不知道怎么回事,5楼K院转院来的那位病人在家属的搀扶下忽然跑楼下来敲他值班室的门,还以为怎么了,以为以毒攻毒那招不灵验了呢,邓医生慌忙抹把脸起来把两人让进屋内,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要见的并不是他,而是要通过他,指名道姓让卡妙连夜来见一见说几句话。嘴皮子都快磨破啦,这么晚了,身上还带着病呢,身体又不好,邓医生努力想劝病人回房间休息去吧有什么事白天再说,不行,病人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介意在二楼值班区域一坐到天明也要等到卡妙。

“主,主任,来,来者不善啊。我看您得得得有心里准备,这位患者只只只怕会让您为为为难的!”

裹着围巾弯腰钻进A5发动车子,卡妙脑海里浮现出邓医生说的这句话来。

……


Bird

医院 195

(接上)


一回来上班赶上开大会,在听见胸外科外院转来这么个case时迪马斯迪主任没忍住拍着桌子跳将起来,“这case谁收的,啊?谁收的?!就不该收我告诉你们!坚决不同意给他手术!算怎么回事儿?明知道table death几率99.999999%还要求手术?想干什么?想害死他自己?再害我们?害我们医院背个不当治疗的名声和罪名?对!搞不好就要打官司百分百打输!想都别想啊!我跟你们讲了,这case要动刀,想都别想,不可能!”

“咳咳,”前排座位上有人抚着额头清了清嗓子,“什么叫99.999999%,黄金都没这高纯度。”

“你干什么,打岔是吧?故意岔开话题?没想到连你都开始故意岔开...

(接上)


一回来上班赶上开大会,在听见胸外科外院转来这么个case时迪马斯迪主任没忍住拍着桌子跳将起来,“这case谁收的,啊?谁收的?!就不该收我告诉你们!坚决不同意给他手术!算怎么回事儿?明知道table death几率99.999999%还要求手术?想干什么?想害死他自己?再害我们?害我们医院背个不当治疗的名声和罪名?对!搞不好就要打官司百分百打输!想都别想啊!我跟你们讲了,这case要动刀,想都别想,不可能!”

“咳咳,”前排座位上有人抚着额头清了清嗓子,“什么叫99.999999%,黄金都没这高纯度。”

“你干什么,打岔是吧?故意岔开话题?没想到连你都开始故意岔开话题了!”迪马斯倏然转身。

 

 

(五十五)

 

“我就陈述个简单事实。”说话的是艾俄罗斯。没错,不是撒院长,是艾俄罗斯艾大主任,笑看向迪马斯,“黄金是没99.999999%的纯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稍安勿躁!别一点点小事情哇哩哇啦扯一大堆出来,都要当爹的人了,性子还这样急?”

“我,哦,我性子急?我一点点小事情?我是为我们医院考虑!我刚回来,不同意的就是不能同意!”

“这不拿出来大家讨论嘛,卡妙也没说他打算动那台手术。”

“我看他就是那意思!”

“你不能你看是不是,”

“嗳日了怪了,”迪马斯像不认识那样上下打量起艾俄罗斯,“我不在一段时间,怎么,世道变了?轮到你上赶着为某科室某人讲话了?!”气到鼻孔里冒出烟来,“常识,常识啊艾大主任!冒太大风险的手术不能做啊!对我们不利,对病人也不利,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得,有百害而无一利,成语都飚出来了。艾俄罗斯就朝他笑,“轻点声!”真的是,棒槌果然是个棒槌,动不动大呼小叫,给了提示还叫,全然不顾对面椅子上有人被他一叫歪在那里皱眉按太阳穴。改不掉的臭毛病简直!也不知道吹胡子瞪眼这德行怎么被他讨到老婆整出儿子来的!

“某科室某人,”微微一笑,歪在那里皱眉按太阳穴的撒加撒院长讲话了,看向卡妙,“你怎么说,你真有动那台手术的意思?”

妙主任茫然抬头,“……”没有啊,不例行各科室疑难杂症讨论么?他不过是如实把最近科室里最棘手最伤脑筋的这case拿出来大家讨论而已,手术不手术的,没表过态呀。

“就是嘛,我也没听出你打算手术的意思。”

“嗳你们这些人!”敢情一屋子临床面前上窜下跳着急忙慌的只有迪马斯迪主任一人?这一认知差点没把迪主任气昏,刚要说话,被撒加摆摆手制止,“你说的是没错的。冒太大风险的手术是不能做。只不过不是因为风险大不能做,医生嘛,治病救人在第一位,如果手术对病人好,那哪怕它难度高,风险大,对我们,对医院不好,我们也得做。可现在这case我听着即便手术这关过了病人反而活不长久了?”又朝卡妙求证似的看了看。

“是。”卡妙点点头。

“这患者是有想法的。有尊严,有追求,”撒加说,“走到了生命尽头对人生还保有积极态度难能可贵。你和家属包括和患者自己好好说,注意方式方法,尽可能满足病人一切要求。比如要畅快地呼吸新鲜空气,他是想再多几次畅快地呼吸新鲜空气对吧?那就请护理部跟进一下,多安排些人手把人推到小花园里走走。总之得让病人觉得就算是到了最后阶段,他还是体体面面活着的,还是有权利过人过的日子的。”

“好,我知道。”卡妙笑起来。

“你我放心,我知道你知道。”撒院长也笑,“北海道K院那边也一样的哦?”

妙主任又点点头。

“你要不高兴多和人周旋你把老人家电话给我,有什么我替你去周旋!”

“不,不用。”

“不用那行了,散会!散会吧各位?”轻拂一下桌面撒加站起身。不是说什么,自从弟弟离开长崎,自己搬入某人豪宅后,撒院长心情是惆怅的,身体是疲惫的。心情为什么惆怅不说了,从今以后咱们撒院再不是隆二爷放在心坎坎顶顶重要位置上的人了。身体为什么疲惫也不用多说了吧?某人等多少年,终于等来日对夜对撒院整个人整颗心完完整整属于他的日子,老树开花老牛发力那股子劲不是吹的,夜来无事躺床上总要和撒院进行许许多多夜间活动的。站起来呲牙咧嘴撑了把后腰活络下身子,撒加把肝胆科蒋主任和我们米罗米主任给叫住了,“老蒋?米罗,你两个留下,跟我到办公室走一趟我有话说。哦,还有你们,迪马斯,艾俄罗斯。”

“啊?我?叫我干啥玩意儿?”米主任挑起眉毛。

干啥玩意儿么安排米主任承担接下来的下乡支援活动采办任务呀。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到人家村里去,总不见得搬空医院设备带过去,总要另外采买一些的。支援支援,也不是光出力就行了,总也要给人家留下点什么,给乡村医务室留下点城里的先进器械,给村民们留点最新最有效的药品等等等等,这些都得由米主任从他老相好孙xx那里买了来。至于艾大主任,迪马斯和蒋主任,负责协调一切临床和非临床工作少不了他们的份——所以说院长难当啊,除了本身的临床业务,成天还有一大堆类似这样的非临床琐事要处理。当然说难当也不难当,只要手下有一群使唤得上的骡子和马,比如撒院,把人叫去办公室只要动动嘴皮子,最后真正冲出去干这干那的又不会是我们撒院咯是不是?

 

胸外科5楼病区,冰河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守在这里了。慢慢的,他也开始不再每一个夜班必须和主任卡妙排在一起。主任毕竟是主任,卡妙更多的是三线四线值班,也就是人不在医院,只在出状况时才赶过来,因此留在医院值班的次数远比科室里几个主治少许多。冰河被他带在身边日久,已经开始渐渐恢复到以前在有其他高年资医生在场的情况下,也被接纳加入其他人值班小组的时候。这天就是,楼下邓医生在,抽调冰河和同期的几个一年级小医生一同值班。姓邓的说话口吃做事却不含糊,指挥人从2楼值班室一直到护士台,凡是能摆盘子的地方摆满了芒果被他大切八块拿叉子叉到体无完肤。据说这叫以毒攻毒之法,破“芒”以后也就“不忙”了。还真的是,一夜平安无事,夜里12点多,值班室响起了邓医生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冰河却睡不着,和同年级的几个人在图书室查了会儿资料补充下知识,想想不放心,就撇下众人自个儿抱了叠病历来到5楼。

5楼住了好几个心胸外重症患者,其中有一人,就是卡妙最近接收的,交到他手上让他做床位医生跟进的K院转院病人。更深露重,院部底楼花园和小马路上路灯都开着,侧侧寒风和从一长排长窗窗口透进室内的隐约灯光下,冰河清晰地听见从一间病房里传出来的阵阵轻轻的,女人压抑又克制的啜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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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我年少无知时还嘲笑过河合静...

早年我年少无知时还嘲笑过河合静男,如今……

人饿了就会饥不择食,果然是真的

早年我年少无知时还嘲笑过河合静男,如今……

人饿了就会饥不择食,果然是真的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我与随身老阴比的二三事(33)

第八百八十四件事

教皇有没有可能是双子座撒加?

……

教皇为什么不能是双子座撒加?!

一瞬之间,无数信息在沙织脑海里纷乱飞舞。

从六年前初次听到艾俄洛斯讲述过去,到情报人员搜集来的各种消息,再到这些年来她和艾俄洛斯之间的所有交谈,她反反复复地回想着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最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驳斥这个疯狂的猜想。

教皇两百年间尽心尽力守护着圣域,却要刺杀女神转世的婴孩,还对他亲自选定的下任教皇颁下格杀令,这听起来荒谬到极致,但如果那根本不是教皇……就能够说得通了。

还有教皇掌控圣域内外的风格变化,以及近年来圣域管理的一些革新。沙织本以为是由于圣战将近,需要提前调整应对...

第八百八十四件事

教皇有没有可能是双子座撒加?

……

教皇为什么不能是双子座撒加?!

一瞬之间,无数信息在沙织脑海里纷乱飞舞。

从六年前初次听到艾俄洛斯讲述过去,到情报人员搜集来的各种消息,再到这些年来她和艾俄洛斯之间的所有交谈,她反反复复地回想着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最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驳斥这个疯狂的猜想。

教皇两百年间尽心尽力守护着圣域,却要刺杀女神转世的婴孩,还对他亲自选定的下任教皇颁下格杀令,这听起来荒谬到极致,但如果那根本不是教皇……就能够说得通了。

还有教皇掌控圣域内外的风格变化,以及近年来圣域管理的一些革新。沙织本以为是由于圣战将近,需要提前调整应对节奏,现在想来或许变的根本不是风格,而是御座上的那个人。

——甚至不止这些,就连教皇老当益壮夜御十女的小道传言,都在坐实她的猜想:

二百多岁的老头子不可能,那么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呢?

沙织脊背发冷,她不敢再想,却又无法控制地继续想下去。

最开始她经鬼魂之口得知教皇的存在,又借着圣衣看到他记忆中惊变一夜的片段,教皇与怀抱女婴的少年对峙,面具掉落在地,出手即是杀招。

后来雅典情报组在村中找到老照片,艾俄洛斯轻描淡写地告诉她,照片上那个微笑着的俊美男孩是他的挚友撒加。

他从来没说过教皇是撒加,但他也从没说过教皇不是撒加,而这就是让沙织心神剧颤的真正原因。

也许艾俄洛斯一直在隐瞒她。

她最信任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她说实话。

 

第八百八十五件事

书房的空气变得死寂,沙织跌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双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这种姿态能抵御住渗入骨髓的寒意。

她很难过,并不是因为那个无所不能的撒加突然间变成了她的敌人。

教皇要杀她,或者假扮成教皇的撒加要杀她,对她来说并没有本质区别;御座上坐着的是谁,也不会影响她夺回圣域的既定目标。无论沙织再怎么沮丧,最后她都会催促自己振作起来,往各类项目里砸进更多金钱,拟定更完善的备用方案……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欺瞒之上呢?

谎言,或者瞒骗,沙织对此并不陌生。

这些年来她顶着财团之主的名号,在生意场中随波逐流,早就见惯真真假假,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到后来她甚至学会将它们作为趁手武器,面不改色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换取民众的怜惜,董事们的认同,或是让商业对手产生误判,为自己赢得一丝转机。

可是艾俄洛斯,只有他……

不要说欺骗,仅仅是想到艾俄洛斯隐瞒她的可能性,沙织就心痛得快要窒息。

一直以来,她都孤独地走在成为女神的荆棘路上。她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没有能说真心话的好友,有的只是前路上风霜雨雪,几次三番陷入泥沼,遍体鳞伤,再咬紧牙关攀爬出来,奋力前行。

她这样无条件地信赖鬼魂,而他的所思所想,又是怎样?

艾俄洛斯会因为撒加是他的挚友,就故意隐去最重要的信息,眼睁睁看着她像个傻瓜一样前往圣域送死吗?

 

第八百八十六件事

沙织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手脚变得麻木,才挣扎着起来,双眼无神地望向前方。

——我要去当面问清楚,教皇到底是不是撒加。

她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也只有这个念头能支撑她鼓起勇气,迈开脚步前行。

即使内心已经煎熬似火,沙织仍然相信,只要她问出口,艾俄洛斯就会对她说实话。可这并不能让她好受多少:被动承认而不是主动告知,本身也代表着不同的态度,以及那人的亲疏顺序。

原本她还以为艾俄洛斯心目中自己的分量最重,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沙织满腹委屈,被人遗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仿佛又变回那个四岁的小女孩,因为爷爷在餐桌上专盯着娜塔莎看,就愤愤地跑到露台上去吹冷风。

但那时还有鬼魂少年温言安慰她,而此刻她身边谁都没有。

走廊虽长,也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登上最后一道阶梯,通向露台的门近在眼前,沙织却莫名地感到不安。

她停下步伐,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在商海中长年磨炼出的危机预感在对她疯狂示警:如果贸然问出那句话,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沙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决定信任自己的直觉,慎重行事。她一时间难以让心绪平静,索性背靠门扉坐下来,深呼吸几次,开始从头梳理思路。

教皇是不是撒加?

这个问题已经预设了答案,艾俄洛斯的回答也只有两种可能。

是,或者不是。

如果不是,她要面对的就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发了癫的老教皇,或者某个顶替他身份的谋逆者。也许鬼魂会嘲笑她的异想天开,再对她重新科普一遍撒加是多么优秀,善良纯洁、高尚强大、无所不能。

但如果是的话……

那她就是在逼着艾俄洛斯亲口承认,教皇御座上坐着的人,是他的挚友撒加。

善良纯洁高尚强大无所不能的撒加,或许已经杀掉了原本的教皇,前来刺杀襁褓中的她,最后颁下教皇令将他诛杀。

 

第八百八十七件事

寒冷再次从双脚蔓延上来,沙织盯着右手的羽戒,似乎想起许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多年前也是在这片露台上,她曾经惴惴不安地问过艾俄洛斯,自己是否该向孤儿们道歉。当时他是怎样说的?

——如果你必须向他们道歉,那么亲手送他们去死的人,又该不该向他们道歉?

——如果这个人也需要道歉,那么使他不得不做这一切的人,只需要流着泪道歉就足够了吗?

“我不懂。”

少女喃喃自语,眼中已经盈满泪水。她站起身,推开那扇掩着的门,踏上露台。

艾俄洛斯正在露台中央观星,闻声回首,看见她时也是一惊。他急忙飘到沙织面前,打量着她的脸,神情担忧。

“你怎么哭了?”他着急地问,随后又放轻语气。“是董事会的老家伙们欺负你,或者圣域有新变故?”

沙织用衣袖擦掉眼泪,低着头不吭声。

鬼魂显得更加困惑:“都不是,那还有什么……难道是哪个坏家伙欺骗了你的感情?”

还能是哪个坏家伙?

闻言沙织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很想说几句脏话,但她的词汇库里并没有此类内容,只好作罢。

“天啊!时间过得真快,就连小沙织都已经长到为情所困的年龄了。”

鬼魂将她这副模样当作是默认。他满脸震惊,向后飘出一段距离,捂着胸口长叹。

“你刚出生的时候,还只有这么一点点大。那时我和撒加总是猜想,未来你会长成怎样的雅典娜女神,如果你被某个毛头小子花言巧语骗住,我们要怎么杀人灭口不留痕迹……”

“——够了!”

再次听他提起撒加,沙织觉得心脏又传来阵阵疼痛。她看向鬼魂少年清澈的绿眼睛,想要知道那双眼眸深处到底有没有欺瞒和算计。

“艾俄洛斯,你告诉我,教皇……”

她本想质问“教皇是不是撒加”,然而话在嘴里滚了几圈,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

“你恨教皇吗?”

“恨。”

艾俄洛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但我不想你也仇恨他,恨着他的有我就够了。”

 

第八百八十八件事

沙织微微一怔。她品味着艾俄洛斯的话中深意,最后迟疑地抬眼望向他。

“因为……我是雅典娜?”

“是啊,你是圣域的女神,所以你不应该恨他。”

艾俄洛斯没有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跑来质问自己,只是耐心地向她解释。“爱和恨,这是人类能够掌握的最强大力量,我能对抗冥界法则留在人间,就是因为还有未了结的爱恨。”

“然而恨是一种更加偏激的情感,被仇恨推动的人,会为了实现目标而不择手段。如果你对教皇心怀恨意,只想着向他复仇,或许能够赢得胜利,但复仇成功之后,你所有的恨会和目标一同消逝,前路只剩下空虚,或者……制造更多的仇恨。”

“未来你站在教皇的对立面,并不是因为他要杀你,你对他报复反击。而是你比他拥有更好的信念,更强大的力量,深爱着这片大地和人类,能让所有人都信服你这份意志。”

“让所有人信服……”

沙织低声念着这句话,扪心自问:她是否会有那样的意志?

圣斗士们并不会因为她顶着女神转世这个名头,就毫不犹豫地听她驱使。她必须在众人面前证明,能给圣战带来胜利希望的是她,而不是教皇。

而这就是选择爱,放弃仇恨所要付出的代价。

“那么你呢?”

她不由自主追问。“你有没有可能放下对教皇的恨?”

鬼魂沉重地摇头。

“死者无法原谅生者,除非仇人的生命终结。”他的言语中带着自嘲和讽刺。“所以我才会同意光政先生的提议,将那一百个孩子送去绝境。如果他们之中有谁重伤丧命,那就该恨我和光政,这是我们两个死人制造的罪孽。”

沙织垂下眼睫:“再多的罪孽,那也是因为我。” 

“我想让你能堂堂正正地向教皇宣战。”

艾俄洛斯凝视着她,沙织头一次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要教导的小女孩,而是能与他并肩作战,能实现他的愿望之人。“所以有我一个恨他,就已经足够。”

“……我懂了。”

最终,沙织只是轻声说。

她没有得到教皇是谁的答案,但答案已经不重要。她也不再去纠结艾俄洛斯是否有意隐瞒她,而是将这个猜测深埋在心底,督促自己磨炼力量,早日变得更强,直到能够面对教皇。

等到前往圣域的那一天,她会亲自见证教皇面具下的真容。到那时,一切猜想自然会得到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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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织:亲女儿的自我修养.jpg

这章改了好久,也很难写出大艾那种感觉,所以就这样吧

其实大艾就算想不恨撒加都做不到,不恨就是执念散了,他立刻就得去冥界

Gem(ฅ∀<`๑)♡
试图自割腿肉www没有粮吃╰(...

试图自割腿肉www没有粮吃╰(‵□′)╯

被神明庇佑的少年终究死于战争

啊啊啊啊有人写吗有人吗要冷死了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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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明庇佑的少年终究死于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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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d

医院 194

(接上)


“你,你洗冷水澡了?”什么天气啊,刚吃过大闸蟹后一个多月,正是逐渐到年底逐渐步入严冬的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这人仗着身体好年纪轻居然大晚上的洗冷水澡?眼看着眼前男人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脸上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一丝丝疲倦的神情,卡妙被他周身凉意激得不由自主打个哆嗦的同时皱起眉,“累了?累了回去歇着。今晚有我在,你还守在这里干什么。”

艾尔扎克心头猛一震,他没想到一开门会直接对上卡妙——谁能想到呢——梦里这人咬牙蹙眉在自己身下嗯嗯啊啊的表情神态和动作,与眼前安静美好,清清冷冷站着的人影完美重叠在一起。自己在他里面,被他温柔乡紧紧包裹住的快感和身心得到巨大满足的愉悦感还停留在身上并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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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洗冷水澡了?”什么天气啊,刚吃过大闸蟹后一个多月,正是逐渐到年底逐渐步入严冬的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这人仗着身体好年纪轻居然大晚上的洗冷水澡?眼看着眼前男人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脸上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一丝丝疲倦的神情,卡妙被他周身凉意激得不由自主打个哆嗦的同时皱起眉,“累了?累了回去歇着。今晚有我在,你还守在这里干什么。”

艾尔扎克心头猛一震,他没想到一开门会直接对上卡妙——谁能想到呢——梦里这人咬牙蹙眉在自己身下嗯嗯啊啊的表情神态和动作,与眼前安静美好,清清冷冷站着的人影完美重叠在一起。自己在他里面,被他温柔乡紧紧包裹住的快感和身心得到巨大满足的愉悦感还停留在身上并未消散,一瞬间艾副主任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拿白大褂底下的手上并没能留多长的指甲狠狠掐了几下手心,感觉到痛,这才勉强咽下口唾沫勉强稳下心神,勉强克制住冲上去一把将人抱住的冲动,勉强朝卡妙笑了笑,勉强开口,“我,嗯,我留下来看几篇论文。几个小的评职称,白天没功夫帮他们看,趁现在,对,趁现在看一会儿,看完了也就回去了。”又笑一下,一句话停顿两次,总算压下心底所有心事恢复到往日的神情笑看着卡妙,“您还记得吧,刚来那会儿答应您的,帮您把秦医生的团队给带起来。”

卡妙当然记得,这位副主任上任第一天就要去了科室所有住院病人的病历通读一整晚,还火速和秦医生原先的组员见面,许诺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一定帮大家完成升职评职称所需的论文,算是一举接过了姓秦的留下的烂摊子,工作方面也好,人事方面也罢,让他一下子轻松许多。

“……不急在这会儿功夫。”卡妙说,“你脸色不好,不要太累着自己。”

“不,不累,我不累,主任。”艾尔扎克就定定的盯着他瞧。累是累的,心累。除了心累,身上还有哪里累主任您知道不?您敢不敢知道?

“急诊过来打过招呼了,说他们护士长今天预感运道不好,想好了晚上要带来大家分一分的一袋苹果居然忘带了!说只怕夜里不太平,要不还是让我守着我值班?换您歇一晚。”

还有什么好说的。跟这种值班值出瘾,打工打出味道,恨不能24小时长在医院,扎根扎在科室里的人没什么话好说,卡妙在心底叹口气,“让你回去不回去。”

“是,是是。我不累,真不累。我就,嗯,就随便冲个凉醒醒脑子。”

“白天还要上班的,累了不许叫。”

“不叫,我不叫,您看我几时上班上到叫过?”艾尔扎克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看他一眼,卡妙很快移开视线,往前走几步,推门快速进了自己房间。

 

K院老教授介绍的病人很快从北海道来到长崎,一系列检查做完,妙主任即使再有心尽己所能用手术的方式帮一帮患者,也不得不承认老教授的诊断是正确的。病灶已经扩散到无法动刀的地步,要把病变细胞完全剥离开,差不多等于把整个胸腔组织全部拿掉,这还不考虑潜在的,已经从胸腔往下,向腹腔发展的病灶。这个时候手术,tabledeath的概率99.9999%不说,就算侥幸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病人活下来了,也只是稍微缓解下胸腔病变带来的呼吸不畅和癌症后期令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已,从延长病人生命的角度上讲,无异于耗尽病人最后一点体力加速其死亡。

“医生,医生您救救我,求求啦,救救我。我,我还年轻啊,我不想死,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试试!我好疼,无时无刻不在疼,每吸一口气胸腔都像要炸开了那么疼。与其这样活着,我宁愿冒险赌一把!只要能再畅快地呼吸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知足了。医生,医生我求您,您为我动刀吧,请为我手术,医生!”

躺在床上的男人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痛不欲生,鼻腔内插满了滴管和氧气管,用无甚力道的大手紧紧拽住卡妙白大褂袖口,一张脸上只有两个眼眶和一双大而无神,却又炙热无比的眼睛格外突出,双眼紧盯着卡妙,两行泪珠在浑浊的视线中从眼角滑落。

一切都和老教授描述得分毫不差,病人入院第一天,其旺盛的求生欲和强烈要求医生为其手术的心愿已经在胸外科传开了。

“照顾好病人,注意观察血氧饱和度,一有情况马上跟我报告。”朝冰河点点头——卡妙直接接手的case,被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冰河自然而然成了专门负责跟进病人病情的床位医生——朝冰河点点头,卡妙领着床边哭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患者家属,男人老婆,出病房进了小会议室。

“我丈夫,我丈夫太难了,”女人还未开口眼泪便决堤般往下流,“他这辈子没享过福,从很小起就没了父母,只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和我结婚后拼命工作挣点工资不但要供家里用,还要供弟弟在国外念书,现在好不容易弟弟毕业找到工作了,我们想着以后的日子要越过越好了,他却,他却得这样的病。卡妙主任,您,您是K院老主任推荐给我们的,说胸外科方面没人比得上您,求您,您帮帮我们!”

“您先生的病情想必您和您先生都清楚,”卡妙说。

“是,是,我们清楚。”

“我和老教授意见一致,K院给二位的诊断和治疗我也认同。”

“不!不能!不能是这样!”女人一下子拔高声音抬起头。

“?”卡妙看着她。

“求您试试!您一定试试!我,我打听过了,您的医院是全国最顶尖的医院,您是胸外科手术水平最高的医生!K院说他们无能为力,但您可以!您一定可以,求您满足我丈夫的心愿,为他开刀吧!”

“您,知不知道手术风险和手术极有可能带来的后果?”

“……”女人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和我丈夫我们都知道。”

“?”

“您放心,我们会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

“手术风险之高极有可能让您丈夫无法下手术台。而采取保守治疗,留在我们医院或者回北海道K院,以现有的医疗水平看,保证您丈夫小半年的生命是能做到的。”卡妙微微皱起眉头,“如果您和您丈夫知道这些还执意要求手术,那我可否冒昧地问一句,您二位为什么这么执着?”

“……苦命的人总有不服命,不信命的权力,卡妙主任。”似乎不是第一次被这样问,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女人带着眼泪极苦涩地笑了笑,“在K院我们俩夫妻已经想透了也商量过了,与其小半年时间毫无生命意义地躺床上苟延残喘着,不如奋力搏一个畅快呼吸的机会。我,我尊重我丈夫的选择,既然到最后都是死,那他想在还有选择机会时选择向命运抗争,我支持他。我希望,希望您也能支持他,我知道,手术万一不成功对您,对您医院的声誉和名望都有不好的影响,但还是,还是任性的想请求您支持我们,支持您的患者留在人世间这最后的,执着的念想。”

“胡闹!整个儿胡闹!她以为医院她家开的?想手术手术,想怎么治怎么治,那还要医生干什么?要我们,哦不对,要你们干什么!”例行各科室疑难杂症棘手case研讨会上,坐讲台边上专业记录各科室ppt,评定各科室ppt质量,案例分析做得详尽不详尽的质控室主任,迪马斯迪主任休完陪产假——其实还没休完啦,人家迪夫人月份大了住进了妇产科亚尔迪科室VIP病房,他陪着回到医院,可不就耐不住,照顾老婆的同时又回来上班了么——一回来上班赶上开大会,在听见胸外科外院转来这么个case时没忍住拍着桌子跳将起来,“这case谁收的,啊?谁收的?!就不该收我告诉你们!坚决不同意给他手术!算怎么回事儿?明知道table death几率99.999999%还要求手术?想干什么?想害死他自己?再害我们?害我们医院背个不当治疗的名声和罪名?对!搞不好就要打官司百分百打输!想都别想啊!我跟你们讲了,这case要动刀,想都别想,不可能!”

“咳咳,”前排座位上有人抚着额头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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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193

完整版去围脖看吧,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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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和这里一样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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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早回去早休息一天,还不睡觉?”

“你不在,半边床上冷冷冰冰,我哪睡得着啊。”米主任带着笑意嘟哝一声。孤枕难眠不是,少了点那什么软玉温香抱满怀,叫米主任翻来覆去一个人睡有啥意思?

“老头好久不出来走动啦,我看可不是打个电话托付给你一个病人那么简单。”

卡妙笑了笑,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张皮,到了K院老教授那个年纪,再谈扩大名望声望和社会影响力都没太大意义,老人家话里话外不已经透出来了么,还有两个月就正式退休了,K院患者那种棘手case本不该由他亲自负责。什么意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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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早回去早休息一天,还不睡觉?”

“你不在,半边床上冷冷冰冰,我哪睡得着啊。”米主任带着笑意嘟哝一声。孤枕难眠不是,少了点那什么软玉温香抱满怀,叫米主任翻来覆去一个人睡有啥意思?

“老头好久不出来走动啦,我看可不是打个电话托付给你一个病人那么简单。”

卡妙笑了笑,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张皮,到了K院老教授那个年纪,再谈扩大名望声望和社会影响力都没太大意义,老人家话里话外不已经透出来了么,还有两个月就正式退休了,K院患者那种棘手case本不该由他亲自负责。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通常情况下他只需安安稳稳体面地度过职业生涯最后时期就行,不需要再冲到第一线承担任何风险。老话怎么说的,善始善终,先不去管他老人家为什么主动接手那名患者,在退休前留下任何遗憾,甚至惹上任何纠纷,让患者对他有任何不信任,不认同的言辞和说法,都绝不是他老人家愿意看见的。

“那么大年纪还上台手术,还肯主动担责,老人家对患者的一片心意让我很敬重。”卡妙说。

“行吧,你就敬重吧,”米罗笑起来,“等人来了你怎么说?人家再三再四要求放手一搏啦,死在手术台上都无怨无悔,你打算接下来给他手术?”

“……人来了再说吧。”

“人来?”

“我只能说眼下光听描述老人家处理是对的,就医生而言没有冒险手术缩短病人寿命的道理。不过……再说吧,等人来了我看见了再说。”

电话那头明显可以感觉得到米主任握着听筒朝手机里一笑,“水平高是吧?”

“……”

“人家老法师特意打电话给你说看过啦没救啦,你非得再看看?”

“……”

“早点躺下早点睡觉!个破班让手下人值去你养养你自己!好了,挂了!哦对!明天早上等我来吃早饭啊!不许偷偷摸摸和那个谁一起吃稀饭,吃吃吃吃毛线稀饭!”啪唧,电话挂断,留妙主任莫名其妙举着手机无可奈何地也朝里笑笑。

 

另一头,胸外科三楼艾副主任办公室。


紫卿卿卿

一堆《近乎正常》和撒嘎的适配度。

看完近乎正常回来忽然就

啊可以代一下(我流十五岁)撒嘎……

Catch meI'm falling

Catch me I'm falling

Flying headfirst into fate

Catch me I'm falling

Please hear me calling

Catch me before it's too late


以及


Maybe the ...

看完近乎正常回来忽然就

啊可以代一下(我流十五岁)撒嘎……

Catch meI'm falling

Catch me I'm falling

Flying headfirst into fate

Catch me I'm falling

Please hear me calling

Catch me before it's too late


以及


Maybe the falling

isn't so bad after all

就无论这分裂到底是神的问题还是他的精神问题还是老车反正又吃书了,都挺Flying headfirst into fate的。(所以干脆就falling!)

(没有说撒嘎有个出生就没了的现年十八岁儿子的意思)


……以及这样下去我们还可以给小黑同志点一首I'm alive……

我是火焰是呼吸 我是毁灭荒芜和欢愉

伤害你 守护你

我是你成真的心愿 也是你最黑暗的梦魇

征服你 占有你

你创造了我 我掌控你 你不懂我我却对你太熟悉

(没有说小黑就是那现年十八岁的儿子的意思)


然后照完女神盾我们还可以让小黑再来一首aftershock……

它终于让你摆脱我送我回坟墓里

ECT就像电椅救不了就电击

(……把女神盾替换ECT就可以(。

(把我赶出记忆中可我仍在灵魂里!!)


……然后我们还可以给E0艾哥点一首你不懂……

(不不不没到这份上他俩就不可能有这互相对吼的时候……不如说当年要是这么对着喊完了可能还能解决一些问题()

(……但这么一等量代换还可以让小黑对着(E0限定款)艾哥来个“嘿是我 你不看我”“是你不懂我是谁”

……毕竟E0那个“我不听我不信不是他”的大滤镜玩玩梗还行,真的说起来会很想吐槽啊……


那么我们还可以请隔壁棚艾撇来唱一句“发疯和乱来天生一对”


(反正就是这种在OOC的边缘疯狂试探但又莫名“好合适好合适”的感受……(tag打得我人好虚。

总之先把Catch me I'm falling预定个手书(

(近乎正常!一款我可以反复刷的音乐剧!推荐!)

Bird

医院 192

哈哈,飞机✈️上瞎写的,将就看看🤣🤣🤣


(接上)


是血脉的压制吗?哥哥果然是哥哥,下午当诸多底层人民群众又目睹撒院长送别一辆黑色大奔送到院门口的时候,众人仿佛就真的能和某位护理组美丽小男护士一样,仅从两位“撒院长”的气质气度上,轻易区分出谁是自家院长哥哥,谁是别人家黑衣人弟弟。


自从加隆离开长崎后,太平日子持续了好一阵。总有一个多月吧,一是撒加撒院长心情不好了么叫身体也确实不怎么好,在二爷面前表现出来的心脏疼并不完全是装的,确实有那么几天心内科杜主任被艾俄罗斯叫到家里去,“院长为给个神秘人物开刀耗心血太过,心脏病又复发了”的传闻逐渐传开,所有人又都把心吊起来提到嗓子眼做......

哈哈,飞机✈️上瞎写的,将就看看🤣🤣🤣


(接上)


是血脉的压制吗?哥哥果然是哥哥,下午当诸多底层人民群众又目睹撒院长送别一辆黑色大奔送到院门口的时候,众人仿佛就真的能和某位护理组美丽小男护士一样,仅从两位“撒院长”的气质气度上,轻易区分出谁是自家院长哥哥,谁是别人家黑衣人弟弟。


自从加隆离开长崎后,太平日子持续了好一阵。总有一个多月吧,一是撒加撒院长心情不好了么叫身体也确实不怎么好,在二爷面前表现出来的心脏疼并不完全是装的,确实有那么几天心内科杜主任被艾俄罗斯叫到家里去,“院长为给个神秘人物开刀耗心血太过,心脏病又复发了”的传闻逐渐传开,所有人又都把心吊起来提到嗓子眼做什么都没精神了;二是近12月啦,虽说一年一度的年终考核都在来年3月份,但毕竟到年底了,各科室紧锣密鼓筹备年底工作都来不及,谁还有时间和精力“节外生枝”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时间和精力惹点麻烦出来的人还是有的,胸外科一年级住院医生冰河——所以说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啊,防不胜防,想当初卡妙既然做了留他在科室的决定,为什么要跳过手下四个主治破格把他直接带在身边?为什么要格外关照把冰河的排班和他自己的排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让手下人凡是冰河被叫去别的科室帮忙或参与会诊,一定一定要通知到他?不就是想着有自己从旁盯一眼,好歹这个有过特殊经历的年轻人,不至于再搞出点让人措手不及不好收拾的事情嘛!


接到远在北海道的北海道大学附属医学院(K院)心胸外科老教授电话时卡妙挺意外的。老人家德高望重,在心血管外科和胸外科方面有很高的业内地位,因为年纪大了,和童老院长史院长差不多岁数,已经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近年来“江湖上”很少听说他老人家出来走动,多半是传出些他老人家带出来的,K院年轻一辈主任副主任的消息。

老人家打电话来倒也没说特别的话,主要是告诉卡妙,他在北海道有个病人,50多岁,年轻还算年轻,但因疏忽大意,也因为生活压力大——自觉年轻身体好,又是家里顶梁柱,对身体上偶有不适根本不在意,以为扛一扛就能过去——导致早期膈肌肿瘤没能被及时发现也没得到妥善治医,于半年前突发严重胸痛胸积液并发肺水肿,人一下就倒下不行了,紧急送医院取活体切片检验后确认胸隔膜恶性肿瘤早已过了最佳治疗和开刀时机。病人不甘心,求生意志极其强烈要求开刀,老教授也想帮他赌一把,于是亲自主刀给他开了第一刀。手术当时是成功的,只可惜肿瘤这东西一旦错过了最佳切除机会后续扩散速度实在太快,术后不满半年便扩散到周边所有隔膜组织并双侧肺组织,病人再度入院再度要求开刀,这一回老人家怎么都不答应了,为什么,因为就病人眼下的病情和身体素质看,再开第二刀无异于让其体质更虚弱,从而非但起不到治疗作用,反而加速病人的死亡。

“卡妙主任啊,”老教授在电话里长叹一声。

“您叫我卡妙就好。”午间休息时间,长崎医院院办办公楼一间会议室外走廊上,卡妙举着手机站在靠窗位置对着电话里说。

“老啦,后生可畏啊,就容我倚老卖老放肆一回,叫您不叫您,叫你了吧。”老人家在那头笑了笑,“医生做到头总也还是要面对经常性的有心无力,面对病人我时常自觉问心有愧啊,病人求生欲如此旺盛,再三再四强调只要放手一搏,即便死在手术台上也绝无怨言,可我却如此畏首畏尾,我不能明知table death几率99.9%!还硬着头皮为其手术,我实在无权,也不愿,让病人仅剩的几个月生命在我手上葬送啊。可谁知此举让病人产生了些许误会,以为我自矜名望,不想声名受损这才不愿为其手术。现如今病人和病人家属仿佛都不太愿意再相信我院和我的诊断,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其推荐到长崎医院妙主任你这里,眼下在我们国内,别说在国内了,在业内胸腔复合肿瘤手术这方面,让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妙主任你啊!”

“老教授您客气了。”卡妙赶紧说。

“那……”

“您让病人来,我按流程再为他检查一遍就是。”

“好,好好!”老人家在电话里连说几声好,语气一顿,稍微带上了点不自然的味道,“毕竟还有两个月我也正式退休啦,这case本来不该我接手,是我自己,唉,算啦,不说了不说了!既然妙主任愿意给看看,那就好,那就好啊!”又寒暄几句,电话挂断。


“怎么回事啊,谁的电话?尽挑人开会的时候来电话,一说说半天。”收了线,卡妙返身穿过走廊走到会议室门口,刚推开门走进去的当口就听见里头有人冲他问。一屋子各科室主任坐一起,为首的撒加,左手边艾俄罗斯,右手迪马斯陪产去了还没回来空了个位置,余下左右两边胰脾胃肠科两位老主任,肝胆科蒋某人,心内科杜主任,急诊科沙加和阿穆,妇产科亚尔迪,骨外艾欧里亚,泌尿外科菊主任,还有内科修罗等等等等一字排开。正对大门跷脚歪着身子坐着,头顶悬挂一张“一只螃蟹八只脚啊,八只脚上都是毛”的童老院长墨宝,正拿眼睛盯着他瞧问他的是米罗米主任——对的,长崎医院主任们又聚在一起召开每两周一次的例行科主任会议。

“……”大庭广众之下卡妙当然不会回答米罗的问题,低垂个头一声不响回座位上坐好,坐在米主任斜对面,小艾主任和修罗修大主任中间。

“院长,咱们院长大人讲话,重要指示全让你一通电话给错过了。”没人搭理反正也不影响米主任发挥,仍是一脸经典的似笑非笑表情,一支没点燃的香烟拿在手上颠来倒去。

“没什么重要指示。”撒加笑起来,笑着看卡妙落座,“我只说年底啦,大家都忙,做好手头工作就行。各科室低年资住院医生轮岗的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好,有轮岗要求的以尊重本人意愿为前提,能和接收科室达成双向意愿那就更好。还有么,就是老蒋那里有人来邀请我们是不是年底去医疗服务一次?”

医疗服务?卡妙还在想着刚才K院老教授的电话呢,冷不丁听见医疗服务愣了愣。

“嗨,就是当初我打工搬过砖的工地,工地上那包工头。人家哪是来找我的呦,是上回见识了撒院长和艾大主任的风采想托我带句话,问能不能过年的时候让我们医院派支医疗队过去,到他村里去支援,大家伙儿在村子里过个年,顺便给父老乡亲们看个病。”蒋主任说话了,时隔也不算太久吧,这位曾经落魄到灰头土脸在工地上搬砖,孩子被褥一裹往花坛里一扔,老婆漫天尘土中炒盒饭卖盒饭的蒋主任蒋某人,已经可以谈笑自若地说起当时的一段不堪的往事,又山清水秀,衣冠楚楚一派大医院大科室大主任风采,气宇轩昂哪还有半点当时撒加和艾俄罗斯在工地上看见他时的邋遢劲。

“是你工地华佗的名声好啊,水平好,”撒加笑道,“没给老院长丢脸,人家这才找你来啦。”

“不,不不,借医院的光,借老院长和院长你的光让我虚得个华佗名声。”蒋某人也笑,“不过我问过啦,他那个农村就在长崎近郊,离我当初打工的地方不远。条件,嗯,条件虽然不太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吧,我也不想把大家拉去太艰苦的地方苦了大家。”

“老蒋,老蒋你说的地方靠不靠谱啊?你好家伙别是自个儿吃过回苦,想找机会拉大家伙儿都下水吧?”

“是啊,老蒋,别到时候吃糠咽菜的,鸟不拉屎地方连个热水澡都没得洗吧?”

艾欧里亚,修罗,一左一右两个人笑嘻嘻都学得和对面米罗一个做派,坐没坐相歪在椅子上看蒋主任。

“不,不不不,”蒋某人连忙否认。

“行啦!说了是去支援,让你们享福去了?”眼见撒加边笑边抬手抹了把脸捏了把眉心,袖口漂亮的一对孔雀绿袖扣一闪一闪的,艾俄罗斯眉头一皱语调一沉,“差不多了,散会吧,该干嘛干嘛去!皮厚肉糙的就算吃点苦怎么了?吃死你们了?”文件夹往台子一墩,单方面强制性宣布结束了这次的科主任会议。


“K院给你打电话?”晚上,上床休息时间。米主任舒舒服服躺自家半边床上,另半边空空如也,卡妙当晚值班留在了科室,只能通过电话,回答米主任上午开会时未尽的提问。

“我就说呢,巴巴的举着手机出去,好半天才进来,别的人谁给你打电话,能让你这样耽误听你亲亲好院长讲话啊。”

这个人,这个人心眼真的小到要死了,卡妙仰在值班室椅子上无声的笑了下。他还没睡,白大褂还穿在身上,今晚胸外科值班人员名单还挺热闹,外头小宋医生和艾尔扎克都在,卡妙没打算就这么睡在值班室,过一会儿是要回楼上他自己办公室去的。

“少胡说八道。”

“怎么我就又胡说了?”

“难得早回去早休息一天,还不睡觉?”

“你不在,半边床上冷冷冰冰,我哪睡得着啊。”米主任带着笑意嘟哝一声,孤枕难眠不是,少了那什么软玉温香抱满怀,叫米主任翻来覆去一个人睡有啥意思?

“老头好久不出来走动啦,我看可不是打个电话托付给你一个病人那么简单。”

卡妙笑了笑……



Bird

医院 191

欢送隆哥🤣🤣🤣


(接上)


接下去拉达接受下丘脑肿瘤摘除手术的事情没什么好多说的,手术自然是撒加主刀,一助是撒加科室现任的主任苏主任,二助和三助都是苏主任手下,现任的神经外科高年级主治,麻醉师搭配的是麻醉科唐主任和唐主任手下一名高年级住院医生,就连手术器械组和护理组,据说在得知院长科室和麻醉科派出的阵容后,都赶忙调换了原先安排的人手,把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全换成护士长级别的人物。这样一台配置下来,手术结果自然也不用多说,是极成功的。院部很多人不是没听说过院长接了台“大手术”,为神秘人物动刀的“重要手术”的传闻,但说实话,其中绝大多数人只听说个大概,听小道消息传了又传传没边了都,了...

欢送隆哥🤣🤣🤣


(接上)


接下去拉达接受下丘脑肿瘤摘除手术的事情没什么好多说的,手术自然是撒加主刀,一助是撒加科室现任的主任苏主任,二助和三助都是苏主任手下,现任的神经外科高年级主治,麻醉师搭配的是麻醉科唐主任和唐主任手下一名高年级住院医生,就连手术器械组和护理组,据说在得知院长科室和麻醉科派出的阵容后,都赶忙调换了原先安排的人手,把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全换成护士长级别的人物。这样一台配置下来,手术结果自然也不用多说,是极成功的。院部很多人不是没听说过院长接了台“大手术”,为神秘人物动刀的“重要手术”的传闻,但说实话,其中绝大多数人只听说个大概,听小道消息传了又传传没边了都,了解真实情况的没几个人。所以手术当天,当大家从手术室打听出手术主要人员名单后都惊呆了,几时,就问问几时,有谁见过同一台手术上这么多“重量级”人物?连专门“打酱油”为主刀拉钩和清理术野的三助和“没啥事情可做”的巡回护士都变成了自己的带教老师?

更何况见到手术室楼上观摩室里的人,见他一边眼不错珠紧盯巨幅电子屏幕上实时播放的楼下多角度高清手术镜头,一边神情紧张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好几次甚至按捺不住焦虑的心情忍不住冲到观摩室外头熟练地洗手换衣想自己进手术室,艾俄罗斯艾大主任居然不拦他,同样等在观摩室里的卡妙主任,迪马斯迪主任,米罗米主任居然也都不拦他,是他自己,刷干净手怔怔地把两只手举起来看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进去了……看见他和自家院长一模一样,特别是洗完手穿上洗手衣就更加一样,但气质迥异的脸,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不,不不,医院底层人民这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是院长的双胞胎兄弟?!”“真的是传说中撒院长的亲弟弟?”“是隆主任!当年的隆主任回来了!”“病人原来是隆主任介绍来的人!”各种相对靠谱的猜测和传闻这才算真正在整个院部传开。

 

然而隆主任来得快,去得也快,17年未曾回来过呼啦啦回来了,在拉达接受手术后没多久,才刚刚稍微恢复一点点,他就又要走了。

“……你要真心为他好!想他恢复得好一点快一点!你就别那么着急走!”

神经外科VIP病房外间,撒加气哦,也不知道哪里生气,生什么气,反正看着眼前仍旧一身该死的黑色皮衣皮裤的弟弟就气不打一处来。要走?走走走走往哪里走!手术刚做完不到1个月,半死不活人还躺里头床上呢,就又拽起来了要走了?

“我看差不多了,”加隆朝他看看,“术后一个月状态稳定那就是稳定了,剩下的我们自己回去慢慢调理。嗯,水平不错,算你,老苏,老唐,算大家伙水平都还行,都比之前精进了不老少?”

“你什么意思?”个混账东西这是又要老话重提的意思?之前是指哪个之前?17年前?有意无意这是又想说起17年前的旧事?永远过不去17年这个坎了?非要时不时拿出来说一说刺激自己!

“你们自己回去慢慢调理?就你,你跟他,你tnd的跟着他东躲西藏的我看你没过一天安生日子你还调理!你定得下心来调理吗?”调理毛线啊调理!火大得朝VIP病房外一指,门口两个人高马大24小时站那儿站岗放哨的汉子——其中一个不是那天闯进急诊科砰砰两枪带走艾大主任的“小六子”又是何人——仿佛感应到撒院长满是怒意的一指从屋外往屋子里张望一眼,一眼接触到撒院凌厉的眼神,吓一哆嗦隔着病房门口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就对着撒院点头哈腰笑了一笑打了个招呼。

“他两个不过是帮我搭把手,我跑不开的时候方便守在这里替我照顾下拉达,什么叫东躲西藏没一天安生日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分解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二爷姿态颇为放松地伸手弹了下落到皮衣肩膀上的一粒灰尘,“今天我来告诉你我们要走,也不是征求你意见的意思。接他的车子马上就到,放心,一切设施齐全,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的设备不会比你们的差只会比你们的好。等车到了以后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们今天肯定是要出院的。”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槃撒院长算是领教到了,当下觉得眼门前金星乱冒心口怦怦急跳,好巧不巧,嘟嘟,加隆手机震了两下,然后,“隆哥,隆哥?”叫小六子的那名大汉敲门进来,“四哥来电话,说车子……”

“打出去!打出去打出去把他打出去!让他停下!让他不能开进我们医院大门!我跟门房间讲!今天我们医院关门了!谁都不许进来谁都不许走!没我允许!没你们撒院长允许!我看你们谁进得来谁走得出去!”

“……”

一屋子愣了下。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在小六子推门进来说出“车子”两个字的刹那,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指着医院大门方向,姑且算他认准了医院大门方向在指吧,指着大门大声嚷嚷医院关门了的艾俄罗斯艾大主任。

“你,嗯!你小声些,在我科室病房里瞎咋呼什么!”撒院长眉头一皱抬手捂住了心口。

“哎哟撒加!没事吧,啊?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艾大主任一秒抢上去扶住他,“心口又疼了?我就说你得心口疼!这么累,心口疼的毛病你迟早得发作!”

“……少胡说八道!”

“这怎么叫胡说八道!天天在医院里操心不够回去还要操心!没日没夜的操心,长吁短叹为了一点点事情琢磨来琢磨去整夜整夜睡不好!我就问你,你有几颗心可以操?年纪也不小啦,身体也不老好!有多少老底够你这样折腾这样拿出来挥霍?”

“……”

“呃,艾,艾大主任?撒院长,隆,隆哥,”小六子伸一伸脖子,“四哥打电话来说车子要晚些才能到。大哥现在身子弱丝毫马虎不得,他打算带人把车消毒一遍再过来。”

“你让他消毒仔细些。”

“嗳。”

“车前车后车左车右车里车外都要考虑到。赶时间,让他搞不过来多带些人一起搞!”

“是。晓得!隆哥,放心吧,怎么做老四晓得的。”朝加隆笑着眨眨眼,又朝和自家二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来站岗站好几天听见他骂二爷好几次tmd,tnnd的这位院长大人露出个卑躬屈膝献媚讨好的笑,小六子退出去了。

于是加隆扭头面向还一个扶着一个坐倒在沙发上揉心口的两个人,“……看来暂时我还走不了啦。”

“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们那些黑话!”撒加心里急啊,“什么给车消毒,你是怕跟你那个拉达不对付的趁你们出院找你们!”还什么派个人站门口“搭把手”,分明就是派了个死忠贴身保护躺里面那位,随时提放有仇家上门,撒院长可没忘记思案桥传说中的那起枪击事件,做梦都梦到。

二爷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说,你们这次出院是不是有危险?”

“我们留在这里才更危险。”

“医院好歹有保镖!你再把你的人都派来……”

“一旦有事那不可能是小打小闹。就算我把人都派来,那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医院这么多人,这么多病人要怎么办?”

“……”

“其实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次带他,我是说带拉达,带他来长崎治病已经是冒险。”加隆看着自己大哥,“他想要听天由命,是我,我放不下他,执意要他来找你试一试赌一把。为此我们精心准备很长时间,但还是差点搭上他一个好兄弟的命,”看一眼艾大主任,隆二爷难得地绽了个没带挑衅,也不带嘲讽意味的笑继续说下去,“现在赌赢了,就该及时见好就收。再不走我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到时候满盘皆输我输不起,所以我要走你不要拦我。”

“……”撒加只觉得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什么东西在翻搅。这个弟弟,能从他嘴里听见赌赢了就该及时见好就收,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满盘皆输输不起这种话,对比17年前这人做事情狠到不管不顾连自己都能拿来毁掉的决绝,撒院长终究是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确实和还留在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弟弟不一样了。

“加隆!”艾俄罗斯叫一声,“你让你哥明白你,那你也总应该明白你哥!多少年没回来你突然就这么回来了他心里该是什么感受!看见你现在过这种刀口舔血,这种,这种这么惊心动魄的日子他该有多担忧!你以为我和他在演戏?他没心脏病心口没疼过?你不知道他疼起来整宿整宿我都不敢睡就盯着心电图守着他!老杜,心内科老杜你还记得吧?不允许他这样天天加班加点泡在医院里的!他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吗!为了你交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帮你做好!”

“……”

“行了,别说了。说这么多干什么。”撒院长放下捂在心上的手打断了艾大主任讲话。撑了把老男人手臂借把力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知道了。要走走吧,反正开颅手术术后护理那一套你也熟的。下午车来以后我让老苏给你们办出院手续,多配些药你们带在身边,你那里东西再好,总比不过我这里现成的。”说完了也不再看二爷一眼抬脚要走,“哥。”背后轻轻传来声哥。

石化,撒加瞬间石化站着好半天一动不动也不吭声,吭不了声,“你,你叫我什么?”

“谢谢你替我开刀救他一命。”

为,为了那个野男人?

“用不着!”撒院长牙关紧咬。

“这次走后我和拉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但这次我们在长崎待的时间不算短,等回到常驻地我会派队人回来,那个小四小六都让他们回来,以后万一遇到事情,你找他们。”

“用不着。”

“我觉得你还是说用得着比较好。”

“我说了用不着!”撒加倏地转过身。为感激他救野男人喊他哥留人手给他都用不着,我们撒院用!不!着!

俩兄弟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面对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得旁边艾俄罗斯一手心冷汗那叫一个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兄弟两这是要干什么?刚一个终于好不容易叫了声哥,叫了吧?叫了,怎么刚好不容易听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感动加激动气氛就好像又不对了?

“好好说话啊!都好好说话,亲兄弟,世上就属你俩最亲打娘胎里就在一起干什么都不肯好好说话?撒加!”朝当哥哥的挤挤眼睛,艾大主任的意思是人都叫哥啦,赶紧“哎呦,哎哟哟弟啊,我的亲亲乖乖好弟弟啊”扑上去吧!

还是隆二爷笑了下,“当年的事情,呵,我早就不怪你了,难道你没感觉到?”

“……”

“虽然我可能也永远不会忘记。”

“……”靠!

“保重吧,哥,就算不再见面,也希望你好好保重你自己。”

“把话说清楚!”

“啊?”

“什么叫就算不再见面?谁告诉你以后不再见面?留下你联系方式!除了你的人手,我还要你留下联系方式,要一打能打通,一联系立刻马上能联系上你那种!以后见不见面,由不得你说了算!”

“……”

是血脉的压制吗?哥哥果然是哥哥,下午当诸多底层人民群众又目睹撒院长送别一辆黑色大奔送到院门口的时候,众人仿佛就真的能和某位护理组美丽小男护士一样,仅从两位“撒院长”的气质气度上,轻易区分出谁是自家院长哥哥,谁是别人家黑衣人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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