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片段】艾格诺尔的约会
【现代小片段】艾格诺尔的约会
艾格诺尔从小有一头很炸的头发,秋天的时候远看像蒲公英。小时候看着很可爱,让他颇受阿姨叔叔和堂兄弟的喜爱,长大后头发好了点。不过他自己为此烦恼了很久,父母又不准他用发胶这些东西,好不容易能去拉直了,但是没多久就又炸了。
高中的时候他好不容易约到了心仪女孩,叫安德瑞斯,他一直暗恋姑娘很久了。
两人计划周末去游乐场,艾格诺尔周末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只要是为了他的头发,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炸了,但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不丢面,他拿出抽屉底的发胶,偷偷摸上。第一次用还有点不习惯。
下楼的时候,芬罗德正在楼下逗猫,转头看到老三的头发和装束,大概明白了老三准备干什么。
“老...
【现代小片段】艾格诺尔的约会
艾格诺尔从小有一头很炸的头发,秋天的时候远看像蒲公英。小时候看着很可爱,让他颇受阿姨叔叔和堂兄弟的喜爱,长大后头发好了点。不过他自己为此烦恼了很久,父母又不准他用发胶这些东西,好不容易能去拉直了,但是没多久就又炸了。
高中的时候他好不容易约到了心仪女孩,叫安德瑞斯,他一直暗恋姑娘很久了。
两人计划周末去游乐场,艾格诺尔周末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只要是为了他的头发,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炸了,但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不丢面,他拿出抽屉底的发胶,偷偷摸上。第一次用还有点不习惯。
下楼的时候,芬罗德正在楼下逗猫,转头看到老三的头发和装束,大概明白了老三准备干什么。
“老三,去约会啊?”芬罗德一边摸猫头一边问。
“!”艾格诺尔一惊。
“哼,发胶都用上了,平时再炸毛都没见你用~”芬罗德扬起下巴示意他注意到三弟的头发。
“行吧,你早去早回啊,别半道跑路了。”芬罗德转过身,抱起小猫蹭小猫毛茸茸的头。
“我哪有……”艾格诺尔本想反驳,对上他哥“你忘记了?”的表情,脑子顿时有些懵逼,急匆匆转身“我走了!”艾格诺尔跑出门去了。
艾格诺尔到游乐场大门时,安德瑞斯已经到了。女孩表示自己刚刚到,安慰了一下有些脸红的艾格诺尔。
之后,艾格诺尔以为女孩会想玩些旋转木马,摇摇杯之类的比较平稳的游戏,结果没想到女孩直接表示自己想玩碰碰车,之后是过山车,再之后是海盗船。
艾格诺尔虽然惊讶,不过他本身也喜欢这些,所以倒是玩得很尽兴。
海盗船结束后,艾格诺尔问安德瑞斯:“要不要试试这的跳楼机?”女孩点头。
两人在旁边等的时候看着跳楼机上尖叫的游客,安德瑞斯稍稍整理了下头发,看到艾格诺尔的刘海有些炸,抬头问:“你的刘海有些乱,要我帮你整理一下吗?”伸手示意艾格诺尔地下头。
半天下来两人熟络了不少,艾格诺尔很自然地低下头给女孩整理。
到他们这一批游客上去了,两人相邻坐着。结束后,两人从上面下来,女孩拍着胸脯喘气,“哈哈哈哈,还不错啊……”抬头看到艾格诺尔头上一圈凌乱炸开的头发,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头发,好像炸开了哈哈哈哈哈。”艾格诺尔在平复自己被甩飞的脑子,被安德瑞斯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忙抬手整理,可惜他不乖巧的头发各有各的想法。
安德瑞斯看他慌乱的样子,憋着笑抓住他的手,摇头表示:“很可爱,很漂亮。”还上手摸摸艾格诺尔的头发。
“安德瑞斯……”艾格诺尔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叫我慧心吧,炽焰?”安德瑞斯笑道。
“!”
“你小时候揪我头发的事情不记得了?我们可很久没见面了,不记得我了?”安德瑞斯双手捧住艾格诺尔的脸。
艾格诺尔好像不讨厌自己炸毛的头发了,回了家洗完头发等干的时候看到自己逐渐炸毛的头发回忆起小时候那个女孩的样子。
“咳!老三,想什么呢?”芬罗德在门外,敲敲门。
“……哥你还记得哪个女孩子吗?”艾格诺尔看向芬罗德,低头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哦~是她啊,记得,那时你惹完人家后躲我身后被她找到了,她对着我骂了好一会,说着说着还哭了,你自己倒先跑了,留下我给你收拾烂摊子。”芬罗德进了门,从三弟的桌子上把发胶拿起来,“这个过期了,你买了多久啊?”
“不记得了,买完就忘记了。”艾格诺尔躺倒在椅子上。
“难怪你回来的时候头发炸开了,别用了,买新的吧。”
最近在想下一代的故事,牌,星,芬杜伊拉斯,凯勒布莉安,明辉等等人都会去出来,他们有些人的时间不太好安排,毕竟设定都是普通人
那对比北极圈还冷的cp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来介绍一下原着中的苦命cp,炽安,越想越难过,艾格诺尔和赛林德是我在书中最喜欢的一对(抱歉啰,贝露、银足图奥、人皇暮星),每次在看这对的时候,内心都很不平衡,糙汉大叔贝伦和露西恩都能结合,我们慧心是怎样,得罪谁了,好不容易遇上挚爱,不能在一起就算了,连炽焰的告白貌似都没收到过(炽焰,这是你的问题),为这对心痛到都觉得托老你是存心找碴是吧啊?(托老不要打我)
而且全程都刀,要不就是糖混玻璃渣,重点是这对热度还这么少(书中剧情也少)!!!!!
谁来帮他俩写个同人,拜托是HE,年纪大了,看不了BE(我知道这不可能😭😭😭)
托老你这里欠我的用甚么还!!!---------...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来介绍一下原着中的苦命cp,炽安,越想越难过,艾格诺尔和赛林德是我在书中最喜欢的一对(抱歉啰,贝露、银足图奥、人皇暮星),每次在看这对的时候,内心都很不平衡,糙汉大叔贝伦和露西恩都能结合,我们慧心是怎样,得罪谁了,好不容易遇上挚爱,不能在一起就算了,连炽焰的告白貌似都没收到过(炽焰,这是你的问题),为这对心痛到都觉得托老你是存心找碴是吧啊?(托老不要打我)
而且全程都刀,要不就是糖混玻璃渣,重点是这对热度还这么少(书中剧情也少)!!!!!
谁来帮他俩写个同人,拜托是HE,年纪大了,看不了BE(我知道这不可能😭😭😭)
托老你这里欠我的用甚么还!!!--------------来自一位原着读者的血泪控诉😭😭😭😭
在此重申主题,请让我们炽安火起来,谢谢
【AO3授翻/炽安】And the sky is clear
*自从读了《芬罗德和安德瑞丝的辩论》后就沉迷炽安TAT 今天扫了一些文,晚上速翻了一篇
*Summary:多年之后,安德瑞丝再次看向湖面,只看到了她的倒影和群星。有些刀的一篇文,但中间两人的互动很甜…
*嗷^3搬运来的,原作者:Beleriandings。我的辣鸡水平传达不出原作太太语言的美orz,授权在这里:
[图片]
安德瑞丝跪在静止的水边,看着铺开在她面前的光亮明净的水面。幽黑的湖水上洒满星光,如同天空的一面镜子。空洞的幻觉是如此完美,她好像随时会坠入其中,仿佛徘徊在满是星星的广阔虚空的边缘。
她看向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面容。细腻的微风拂过,她呆呆看着,注意到了眼周的细纹,...
*自从读了《芬罗德和安德瑞丝的辩论》后就沉迷炽安TAT 今天扫了一些文,晚上速翻了一篇
*Summary:多年之后,安德瑞丝再次看向湖面,只看到了她的倒影和群星。有些刀的一篇文,但中间两人的互动很甜…
*嗷^3搬运来的,原作者:Beleriandings。我的辣鸡水平传达不出原作太太语言的美orz,授权在这里:
安德瑞丝跪在静止的水边,看着铺开在她面前的光亮明净的水面。幽黑的湖水上洒满星光,如同天空的一面镜子。空洞的幻觉是如此完美,她好像随时会坠入其中,仿佛徘徊在满是星星的广阔虚空的边缘。
她看向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面容。细腻的微风拂过,她呆呆看着,注意到了眼周的细纹,发丝微微染上的灰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忍不住想。那些色彩都去哪了?为什么?
那些皱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了皮肤的纹理和温度。她对自己笑了笑。是的,她还活着,至少有足够长的时间来问一些问题,甚至可以从这个诡谲、残酷又美丽的世界中找到一些答案。
她重新望向水面,突然意识到她是多么孤独,仿佛巨大虚空中一个渺小的存在。她心痛不已,因为她认得这个地方。每当她处于深沉、忧郁的情绪中,想要沉思的时候,或者有时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她就会不自觉地走到这里。她认识岸边的每一块岩石,甚至每棵在水面上拖着令人忧伤的枝条的柳树。她知道在寂静的夜晚,星光反射在镜面般的湖水上的方式。
毕竟,她以前来过这里。
——-
“你真的很美,”艾格诺尔说,把他的金色卷发向后一拢。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因为他的美貌,他刚才说的话似乎有了嘲弄之意,安德瑞丝心想。当世间已有了他这样的明媚热烈之人,她又算得上什么?她感到呼吸急促,脸上泛起红晕。那时她还只是一位少女。
“看,”他边说边指向他们在水中的倒影,“那颗星星落在了你的发间。”
她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在这里等一整晚,星星很快就会自由,因为它一直在天上移动。我恐怕没法长时间困住他。”
他说话时,一片云的阴影掠过他的脸颊,“距离它重获自由,总还是还有一段时间。”
她皱眉道,“我们没时间了吗?”
“你……”他的神情放松了一些,用指背轻抚她的脸,“不,赛林德,我们当然有很多时间。”
她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脸已贴得很近。他望向她,眼神明亮,就好像她比倒映在池中的任何一颗星都更加璀璨。他们的嘴唇相触,期初很轻。但当他们的手紧紧相握,手指纠缠在一起时,他们的唇更热烈地压上了彼此。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也不是他们在这个星光下的小湖旁的第一个吻。安德瑞丝总是欲罢不能,他的嘴唇,他的皮肤,他在长途跋涉后带着皮革和松木味道的气息,每次都能带给她全新的感觉,令她愉悦不已。
她沉浸在他的耀眼光芒中,她的心和眼前的天地皆在旋转,她能感到艾格诺尔似乎在微笑。尽管他们都是坐着,他还是比她高出很多。他的手臂始终揽着她,使她身子向后靠时不至于摔倒。
是艾格诺尔打破了这个吻,他的眼睛倏地睁大,有一瞬她的心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浇灭了他的热情……但他一直微笑着,万事万物似乎都比之前变得更美好了一些,他们的生命又充满了光亮。
她低下头,脸上的笑意飞快地消散,重新看向水面——她突然意识到,她的牙齿一直有点不齐。“看啊,”她说,她握住他的手,指向他们视线同时触及的一处,“你的头发里也有星星,它们被困在那些翘起的发丝里了!”
比起他的哥哥们有着松散波浪的金色卷发,安德瑞丝更喜欢艾格诺尔的头发。他把头发剪短了一些,经常会有硬挺的金色小束,就像明亮的火焰。
他有意识地拽了拽头发,试图把它弄平。她笑了笑,又把他的头发揉乱。
艾格诺尔抗议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略带嘲弄地瞪了她一眼,但眼睛里满是笑意,“我是菲纳芬家族的王子,你难道忘了吗?”
“菲纳芬家族的王子,嗯?那我想问问你,你在乡下亲吻人类女孩们干什么呢?在我看来,这不像是王子的行为,”她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我的王子,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他只犹豫了一瞬,然后又大笑起来,“‘女孩们’?不止一个?拜托,安德瑞丝,给我亲过的那些女孩都起个名字吧,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呢!”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他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还有,”他说,“王子,菲纳芬之子,精灵,战士,或者其他我可能拥有的任何称号,都并不意味着我对你已经足够好。我要时刻注意这一点。”他的手轻轻捧着她的脸,仿佛她是一件珍贵、脆弱又易碎的物品。他再次温柔地吻了吻她。
她后来意识到,就在他们相拥的那一刻,或者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一切不会长久。但在那一刻,她把所有疑虑都推到了思绪最深远之处,直到黑暗之中。他周身光亮形成的金色波浪始终冲刷着她。她再次圈住他温暖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
在他们身旁,渐起的微风拂过水面时,暂时被遗忘的群星像摇曳的烛火一般闪着苍白的光芒。
——-
她看向那些深陷于黑暗穹顶中,正环绕着她的倒影的星星。星辰从未改变,但她变成了孤身一人。她的面容变了,头发变得灰白。她的日子像被秋风裹挟的落叶一样飘走,缓缓流逝。
星空依旧。现在她知道了那些星星的名字,有一段时间,仅仅知道这些就足以抚平她心中的伤痛。他们说她很睿智,其实她只是知道的很多罢了。他离去之后,书本总是带给她慰藉。她甚至还自己写了一些书。
这些天来,她花在思考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安德瑞丝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她不怎么在意外表,因为它本就该是这样。她知道她一定会衰老,死去,人人皆是如此。
好吧,不是所有人。
每次见到芬罗德,她都仿佛挨了重重一击,尽管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兄弟俩长得很像,有些地方又不太相似。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她感伤的是,即使经过了这样漫长的岁月,他的容颜依然分毫未改。
芬罗德的陪伴总是令人愉悦,有时她喜欢听他讲话,她会琢磨他的想法,精灵的说话方式和信仰都使她深深着迷。
之前她几乎没有时间与艾格诺尔聊这些话题。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沉浸在那段短暂地黄金时光,还有它带来的荣耀与新奇里。
安德瑞丝固执地不去想象他们本可以过的那种生活。她很清楚,如果她这样做了,就会立刻崩溃。她有自己的美好生活,没有必要总是想着她差点就能拥有的那种生活方式。
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幸福地生活着。
安德瑞丝回头看向湖水,皱着眉头,把手举在平滑明净的水面上。她能看到湖水之外那漆黑、没有星光的边缘,多松尼安的连绵山峦隐约可见。
【那些山丘中的某处……】
不。她重新看向群星,看向她浮动在水面上的倒影。
她的手指轻划过平坦的水面,将她的倒影打破为无数闪亮的碎片。细碎的星辰,她的面容,还有黑色山峦都在水面上混在一起,随着涟漪无声地扩散。
水面再次平静前,她在河岸边转身离去,始终不曾回望一眼。
(全文完)
直至阿尔达的终结——关于炽安的碎碎念
昨天上班摸鱼刷知乎,看到一个答主提到了艾尔诺尔和安德瑞丝的故事,由此知道了炽安这对CP,还有《芬罗德与安德瑞丝的辩论》(后面简称《辩论》)这篇文。
在此之前觉得贝露爱情故事是中土世界里最动人的。读了《辩论》篇后被震撼得久久回不过神(遥谢石中歌老师的精彩翻译),现在可以说,我最喜欢炽安的爱情故事。虽然它如逝去的朝露一般短暂,终究留下了长久的遗憾。从来没想到托尔金能写出《辩论》篇结尾这么柔情细腻的话语,他寥寥几笔便勾勒出这么一个缠绵缱绻的故事,实在令人赞叹。
一直觉得“克制”可能是感情里最动人的特点之一。感觉托尔金书里的这些CP都有中世纪骑士/宫廷之爱(courtly love/chivalric...
昨天上班摸鱼刷知乎,看到一个答主提到了艾尔诺尔和安德瑞丝的故事,由此知道了炽安这对CP,还有《芬罗德与安德瑞丝的辩论》(后面简称《辩论》)这篇文。
在此之前觉得贝露爱情故事是中土世界里最动人的。读了《辩论》篇后被震撼得久久回不过神(遥谢石中歌老师的精彩翻译),现在可以说,我最喜欢炽安的爱情故事。虽然它如逝去的朝露一般短暂,终究留下了长久的遗憾。从来没想到托尔金能写出《辩论》篇结尾这么柔情细腻的话语,他寥寥几笔便勾勒出这么一个缠绵缱绻的故事,实在令人赞叹。
一直觉得“克制”可能是感情里最动人的特点之一。感觉托尔金书里的这些CP都有中世纪骑士/宫廷之爱(courtly love/chivalric romance)的特质。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是无数许以眼泪与沉默的记忆,是诀别时互道珍重后的频频回眸。2004版法国电影《沉静如海》里,法国少女爱上借宿家中的德国军官,两人却始终没有言语。最终,他被派往苏德前线,凶多吉少;她能做的只有走到他面前,泣不成声,轻轻地说一句“永别”。
如同隔冰观火,你的手只能触碰到隐约的温凉,而冰后的火早已燃烧得炽烈。不知道在塔恩艾露因湖边诀别的那个晚上,艾格诺尔看向安德瑞丝映在破碎星光中的容颜,心中在想什么。一场战火、一道鸿沟隔开了两双相爱的明眸,骤火之战那年,油尽灯枯之际的安德瑞丝看向飘忽的烛火,是否又会想起风中他炽焰般的散发,以及那些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
晚上给刚入中土坑的姬友讲了炽安的故事,姬友说她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词,“……相逢虽草草,长共天难老。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用来形容精灵人类的悲剧爱情故事再合适不过了。
现实世界到了初夏,在阳气回升时万物温暖的躁动里,看到远去的年岁,看到抓不住的爱情,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随后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
最后又想到了之前读过的中世纪法兰西著名苦命鸳鸯阿贝拉尔和爱洛伊斯的书信。其中有一句我特别喜欢,用来给这篇叨逼叨作结吧。“主啊,请你将最初的慈悲继续下去,还我们一个慈悲的结局,让曾在尘世中分开的人们在天堂中永远为你结合在一起。”希望大地终结,世界重铸时,分隔无数岁月的炽安能在曼督斯的殿堂中重逢。
《芬罗德与安德瑞斯的辩论》是托尔金笔下非常精彩的一部分。精灵的智者与人类的智者讨论着生与死、世界与神明……以及,预见死亡的哥哥帮愚蠢的欧弟弟解释为什么分手。
艾格诺尔死在第一纪元455年冬天的骤火之战伊始。在辩论中芬罗德预见“……他会先你而去”,所以同样于455年逝世的安德瑞丝很可能只比战死的艾格诺尔晚一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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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与蜡烛•...
《芬罗德与安德瑞斯的辩论》是托尔金笔下非常精彩的一部分。精灵的智者与人类的智者讨论着生与死、世界与神明……以及,预见死亡的哥哥帮愚蠢的欧弟弟解释为什么分手。
艾格诺尔死在第一纪元455年冬天的骤火之战伊始。在辩论中芬罗德预见“……他会先你而去”,所以同样于455年逝世的安德瑞丝很可能只比战死的艾格诺尔晚一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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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与蜡烛•
烈焰的河流自桑戈洛锥姆倾泻而出,阿德嘉兰与多松尼安的北坡烈火冲天。安格罗德的队伍离得太远,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现在还来得及传讯让芬罗德他们带兵撤退吗?安格班合围被攻破,那这片土地上的精灵和人类……艾格诺尔倒下之前带着前所未有的惶恐,但最后还是想到了一点欣慰的事——奈尔玟在多瑞亚斯,她很安全。
费纳芬家的炽焰殿下最终死在河流般涌动的烈火中。
浓厚的烟尘甚至使繁星的光芒黯淡,但艾格诺尔的眼中似乎还亮着一颗星星。他回忆起多松尼安山冈上的清晨,尚未完全被白昼掩盖光芒的星星也曾倒映在塔恩艾路因的水面,点缀在一位人类姑娘的发间。
曼斯督殿堂前,人类和精灵的灵魂在这里去往各自未知的前路,艾格诺尔就是在众多灵魂间看见了安德瑞丝。
她也要离开了吗?虽然人类和精灵对死亡的定义不一样,但是……艾格诺尔忽然停下走向她的脚步不再向前。
即便如此,以人类的生命来看,智慧的安德瑞丝也已经足够长寿。她最后带着族人的敬重与爱戴与世长辞,并不因为心爱之人的离去留下过多的遗憾和空虚,她的一生或许并不比任何精灵短暂。
这时安德瑞丝也看到了他,微笑着朝他挥手道别走向新的旅途。
我们在艾路因湖畔分别,又在曼斯督的殿堂前短暂重逢——而我将留在这里,直到世界的尽头。
【AO3未授权翻译】琥珀与金Amber&Gold(3)
他常常发现自己又在大厅里漫无目的地闲逛,注视着那些新添的挂毯。
芬罗德还活着,巴拉汉救了他。巴拉汉与安德瑞丝出奇地相似,艾格诺尔甚至不敢正视他的脸。作为回报,艾格诺尔的兄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帮助了巴拉汉的儿子。现在只剩下加拉德瑞尔孤身一人了。
不出所料,费纳芬的长子很快得到了赦免,艾格诺尔只和他说过一次话。他们对彼此都有怨气,谈话进行的很不愉快,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贝伦爱上了露西恩,但他们的命运比艾格诺尔好得多。他看着他们来到了厅堂,去而复返后携手离开。艾格诺尔又一次感到了自己死去时的痛苦。
迪奥是他们儿子的名字。他有着与他父亲相同的笑容,巴拉汉的笑容,贝国尔的笑容,安德瑞...
他常常发现自己又在大厅里漫无目的地闲逛,注视着那些新添的挂毯。
芬罗德还活着,巴拉汉救了他。巴拉汉与安德瑞丝出奇地相似,艾格诺尔甚至不敢正视他的脸。作为回报,艾格诺尔的兄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帮助了巴拉汉的儿子。现在只剩下加拉德瑞尔孤身一人了。
不出所料,费纳芬的长子很快得到了赦免,艾格诺尔只和他说过一次话。他们对彼此都有怨气,谈话进行的很不愉快,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贝伦爱上了露西恩,但他们的命运比艾格诺尔好得多。他看着他们来到了厅堂,去而复返后携手离开。艾格诺尔又一次感到了自己死去时的痛苦。
迪奥是他们儿子的名字。他有着与他父亲相同的笑容,巴拉汉的笑容,贝国尔的笑容,安德瑞丝的笑容。他与宁罗丝相恋,随后就像安德瑞丝和艾格诺尔一样,两人被迫分离。艾格诺尔只安慰过在大厅里哭泣的宁罗丝一次,当时她失去了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他们三人都踏上了只属于人类的神秘道路。
图奥和伊缀尔结婚了,他们有一个儿子。两人一起向西航行,他获得了永恒的生命。艾格诺尔想要尖叫。
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到自己正在死去。
埃尔隆德和埃尔洛斯这对双子很有趣。艾格诺尔好奇地看着望着挂毯上关于他们的故事。他的两位堂兄并没有杀掉这两个孩子,而在他们之间奇妙的亲情也开始增长。亡者的厅堂内,许多人都被他那两位堂兄的恶行激怒了,但艾格诺尔并不在意。他早就原谅了他们——他早已在悲伤中耗尽了精力,如今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恨了。
这对双胞胎最后也被分开了。
艾格诺尔笑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笑出来,但这微笑并非源自欢乐。
哦,维拉是多么残忍啊,比大多数人认为的更残忍。更何况他曾经还崇拜他们。
他有时会听到她呼唤他的声音,像风一样轻柔。他跑过大厅,喊着她的名字,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灵魂。意识到再也找不到她之后,他便再次为此落泪。他有时也会耐心等待,看看一如是否会为他打开光之门,让他通过。就像当年的露西恩一样。
许多年后,梅斯罗斯来到亡者的厅堂。艾格诺尔刚来得及看清他的红发,他就从怒喝着盯着他的人群中跑开了。此后艾格诺尔再也没有见过梅斯罗斯。
之后,埃尔洛斯也来了,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没有一丝遗憾。跟费诺交谈过后,他就从那扇光明之门离开了。许多埃尔洛斯的后代随后也来了,他们到达的时间比艾格诺尔预期的要早得多。
凡人的生命真的如此短暂吗?
艾格诺觉得和安德瑞斯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更长了,但结束还是得太早了。
他仍然喜欢看挂毯上的故事。
芬罗德和父亲一起在维林诺漫步,他现在有了一个儿子——他和阿玛瑞重逢了。艾格诺尔怀疑他是否已经忘记了和贝奥一起度过的岁月。
埃尔隆德娶了艾格诺尔素未谋面的侄女凯勒布理安。艾格诺尔想警告她:不要嫁给他,人类的血液正在他的血管里流淌。
他常常发现自己站在那些门前,但它们从未打开过。
至少从未为他开启。
纳牟同情他,并经常试图说服费纳芬的儿子再次接受生命的赠礼,回到他的父亲身边,到罗瑞安的花园里治愈伤痛。他总是拒绝这份好意,因为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不会离开,不会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独自离开。
但他对她许下了诺言,这对他来说是也是个心理负担。
不管她到底在哪,艾格诺尔都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快乐。他不希望她像自己一样受苦。
据说酷似露西恩的亚玟·安多米尔选择了阿拉贡,选择了与他相同的人类的命运。艾格诺尔想为她、她的父亲和她的家人哭泣,但眼泪已经流完了。她看上去很高兴,尽管也有些许悲伤。至少阿拉贡配得上她,也爱她。
如今第四纪元开始了。真的过了那么久吗?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岁月在流逝,却感到了岁月的沉重。曼督斯的厅堂确实是永恒的。
除去那些来去匆匆的人,厅堂里几乎没有常驻的客人了。他是少数决定留下来的人之一。
一幅新的挂毯出现在无尽的墙壁上,它描绘着一条向西航行的船,描绘着在船上的加拉德瑞尔的一头金发。埃尔隆德也在船上,他把所爱的一切都留在了身后。
艾格诺尔注视着他们的脸,既高兴又悲伤。
“答应我。”
他不想离开,他从来不想离开,但他许下过一个承诺。
纳牟最后一次来到他身边,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白色兜帽,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艾格诺尔知道他想问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答案。
“我准备好了。”他并没有真的准备好,但还是说了出来,甚至不等提问就说了出来。
当这些话从他的舌头上滑出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中缓缓浮现
他能听到她的笑声,在脑海里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的身影在绿色的草地上奔跑。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照在她甜美的琥珀色眸子上。他没有和她在一起,也许永远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了,但在记忆中与她一起度过的时光依旧鲜活,这是他珍视的宝物。它们似乎永远都不够多,但它们确实存在,洗去他的悲伤,减轻他的痛苦。
纳牟向他微笑,艾格诺尔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
“我希望重生。”
(完结)
…………………………
译者注
1.完结撒花
2.原作里炽焰似乎一直没有重生,本文作者看不下去于是稍微改了一下
【AO3未授权翻译】琥珀与金Amber&Gold(2)
曼督斯的厅堂并不像大多数人说的那样黑暗或寒冷。一道金色的光线穿过高高的窗子,映在满墙的挂毯上——它们由过去的事,以及当下正在发生的事编织而成。透过挂毯,他望着她。她黑色的头发变白了,柔软的双手起了皱纹,曾经挺直的后背也弯曲了。但她的双眸始终没有改变,它们在黑暗中是棕色的,但在阳光下却是琥珀色的,浸透了遗憾与哀伤。他爱她,以一种他以前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有的方式爱她。这个凡人女子偷走了他的心。
安格罗德遇见了他,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吻了它。
“我被允许离开了,”他说,“你也一样。跟我来。”
这是个毫无希望的问题,答案很明显:“我不能。”
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安格罗德。
他宁愿大厅...
曼督斯的厅堂并不像大多数人说的那样黑暗或寒冷。一道金色的光线穿过高高的窗子,映在满墙的挂毯上——它们由过去的事,以及当下正在发生的事编织而成。透过挂毯,他望着她。她黑色的头发变白了,柔软的双手起了皱纹,曾经挺直的后背也弯曲了。但她的双眸始终没有改变,它们在黑暗中是棕色的,但在阳光下却是琥珀色的,浸透了遗憾与哀伤。他爱她,以一种他以前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有的方式爱她。这个凡人女子偷走了他的心。
安格罗德遇见了他,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吻了它。
“我被允许离开了,”他说,“你也一样。跟我来。”
这是个毫无希望的问题,答案很明显:“我不能。”
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安格罗德。
他宁愿大厅里黑暗而寒冷,也不愿被迫看着岁月流逝。在大厅里时间的流速似乎慢了下来,但很快,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直到有一天她也离开了人世。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遍。
他寻找着她,经过了那一大群新来的灵魂,在那些将会留下的灵魂和注定要离开的灵魂之间寻找着她的脸,不论他们是年老还是年轻。他发现自己在流泪,大厅似乎变小了,向他逼近,似乎要把他整个压垮。他想见她,一定要见到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为何哭泣?”
他转过身。那是她的声音,沉重而又甜蜜。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穿着一件所有厅堂里的人都穿的白衣服。黑发从她脸上拂过,清晰而真实,触手可及。他又悲又喜,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用羽毛一样轻柔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拂去了他的泪水,眼里充满了爱意。
“对不起,”他本想大声而清晰地说出这句话,但它却像耳语一样在空中盘旋,“我给自己带来的痛苦——我从来不想让你也承受它,这是你不该承受的负担……”
“哦,亲爱的,”安德瑞丝回答道,长期忍受着痛苦却依旧很有耐心。她仍然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那双手在颤抖。“你后悔吗?”她犹豫了一下,“后悔曾经爱过我吗?”
甚至不需要思考,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使维拉的怒火降临到我身上,整个世界都倾覆在我的脚下,即使伊露维塔禁止我这样做,即使悲伤成为贯穿我命运的主题,我也不后悔和你一起度过的每一秒钟。”
她哽咽着,露出了带着泪水的笑容。他跪了下来,紧紧抱住她的腰,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会化成碎片,会像尘土一样被吹走。时间是脆弱的——即使是在不受时间影响的永恒殿堂。
“为了这次见面,我们已经等了多久了?”他抵着她的下腹哭泣着,“哪怕见面后你我将再一次分别。”她的双手梳理着他的头发,像往常一样用指尖揉着他散发着金银色光芒的发丝。他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相遇,他开始感到忿忿不平,感到了对维拉、对这个将他们的命运分开的世界的愤怒。但就像他的生命一样,怒火很快就消散了,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悲伤。
“我爱你,”他哽咽着说,无法克制自己,“过去的日子里我一直都爱你。今后也永远如此。”
她破涕为笑,但什么也没说。此时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这时,响亮的钟声在大厅里响起。她睁大了眼睛,一阵怪风吹过她的头发。他感到一阵恐慌。
“别走,”他恳求着,把她抱得更紧了,尽管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哭得比之前更厉害了,她的手也开始在他的发丝间颤抖。“求求你,求求你别走……”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响了。比刚才更猛的风使她的衣摆泛起涟漪。分别的时刻就要到了。他抵着她的下腹,紧紧抓住她的衣摆,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我不能留在这里,”她开口了,声音很轻柔,“我不能,艾格诺尔,你知道我不能——”
钟第三次响了,此时他们周围如同酝酿着风暴一般,召唤她离开的人似乎越来越不耐烦了。她的手再次抚上他的脸颊,于是他们的目光最后一次相遇了。
“答应我,不要在悲伤中度过余生,”她说,“答应我,你会重生,在罗瑞恩的花园里漫游,回到你在维林诺的父亲身边,和他一起散步,就像你过去给我讲的那样——”
他摇了摇头。他做不到——
“——答应我,艾格诺尔,答应我。”
他闭上眼睛,知道自己不能看着她的脸,“我会的。”
随后风暴停止了,寂静又回来了,就仿佛它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他什么也没有抓住,只抓住了稀薄的空气。
(未完)
【AO3未授权翻译】琥珀与金Amber&Gold(1)
概述
艾格诺尔爱上了凡人女子。
——从他第一次遇见她到他们在曼督斯的大厅里永世分离。艾格诺尔一直在亡者的厅堂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注视着一个个时代随着岁月流逝走向没落。
……………………
如果他有得选,他宁愿和她一起浪迹天涯,远离他的族人,远离他的责任,住在旷野,在星光闪烁的夜空下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你会觉得无聊的。”她说。她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发丝。
“若真如此,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他回答道。
她是难忘的。在阿门洲时,艾格诺尔曾追求过无数精灵少女,但他早已忘记了她们的容貌。但她不一样。有时他会担心,当岁月流逝,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成为过去,他会记不起她的音容笑貌。他害怕有一天...
概述
艾格诺尔爱上了凡人女子。
——从他第一次遇见她到他们在曼督斯的大厅里永世分离。艾格诺尔一直在亡者的厅堂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注视着一个个时代随着岁月流逝走向没落。
……………………
如果他有得选,他宁愿和她一起浪迹天涯,远离他的族人,远离他的责任,住在旷野,在星光闪烁的夜空下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你会觉得无聊的。”她说。她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发丝。
“若真如此,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他回答道。
她是难忘的。在阿门洲时,艾格诺尔曾追求过无数精灵少女,但他早已忘记了她们的容貌。但她不一样。有时他会担心,当岁月流逝,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成为过去,他会记不起她的音容笑貌。他害怕有一天她的形象会从他的记忆里淡去,在他心里曾属于她的位置空空如也。因为他爱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爱她。
他们初识在埃露因湖边,湖水映着黄昏时分的最后一点微光。他首先看到了她在湖中的倒影。她用自己的母语唱着歌,她的歌声在溪流中流淌,在繁星间回荡。尽管芬罗德曾试图教过他人类的语言,他还是听不懂这首歌中的任何一个字。但他依然被她的歌声吸引。她的歌声并非无瑕,其中的音符并不完美,但却有着人类独有的可爱之处——寄托着情感的轻颤。
他走近时,她才注意到他。她吃了一惊,但还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您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梳理着她那与精灵截然不同的圆弧形耳廓后的一缕黑发,“您是芬罗德的弟弟。”这并不是句问话,但他把她的语气认作是邀请,便在她身旁柔软的草地上坐了下来。片刻的寂静后,夜幕终于降临,星光倒映在水面上。
“有时候,”她开口了,比起对艾格诺尔,她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但不管怎样艾格诺尔都愿意静心聆听,“当我望向湖面时,总想一头扎进水里。在如今夜一样的清朗无云的夜晚,湖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入口,一个通往更好的世界的入口。”
她的话令他感到好奇:“你相信有比我们的世界更好的存在吗?”
她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2.)
…………
他爱上了她,就像故事书里的情节一样。他清楚的记得,当他还是个孩子、还生活在蒙福之地的庇护中时,母亲曾经给他读过那些虚构的故事,听完后他大肆嘲笑着故事的内容。他现在觉得自己那时候很蠢。这并不是偶然失足,而是一场缓慢的坠落。在数个不眠之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即使能够睡去,在梦里她的笑颜与歌声也依旧生动。他的心被强烈的情感拉扯着,痛苦折磨着他的灵魂——那是他无法应对的痛苦。
他希望哥哥能给他指条明路,但比起忠告,哥哥给他的更多是同情。
“我可怜的弟弟,”芬罗德的语气十分悲伤,“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不要在人类身上倾注感情。”
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经历警告过艾格诺尔了。艾格诺尔依然记得,在贝奥去世的那一天,芬罗德被悲伤吞噬。纳国斯隆德的领主花了很多年才从痛苦中走出来。直至今日,他身上似乎还是少了一部分,那部分随着他的人类盟友一起逝去了。很多族人都不理解芬罗德对凡人的喜爱,艾格诺尔曾经也是其中一员。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比以前更蠢了。
怎么能不为他们动情呢?艾格诺尔嫉妒那些做不到的族人。
…………
“我不能娶你,”尽管实际上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把她拥入怀中,称她为他的唯一,直到永远,“这违反我们的法律。”他希望,至少在说话的这几秒里能保持坚强,让她听不出他话音里的颤抖。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她琥珀色的双眼中却充满悲伤:“即使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背弃那条律文?”
他没法回答她,因为她抛下问话后便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她找到他,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他把她搂在怀里,她啜泣着:“原谅我,我这样说太自私了。”
不。他才是自私的那个——他把她禁锢在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里,让她无法脱身。出于自私,他辜负了她,让她在短暂的生命中受苦,让她在痛苦、悲伤与孤独中生活。他不止一次的想让她走,让她忘掉他,让她建立自己的家庭,到那时她的孩子们会眨着琥珀色的眸子,在石砌的厅堂里嬉戏打闹。
但是艾格诺尔却自私的占有着她。这只会招来更多的痛苦。
…………
他的死期来的很快,但在这之前的日子是难熬的。他希望芬罗德能向她表明他的心意。他的哥哥善于把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但他不行。也许他是个懦夫,但这的确比想象中的更需要勇气。
恍惚间他看到了她的脸,就在一大群敌人向他扑来之前。她站在远处,在战场的中心,头发花白,双手颤抖——在她身上已经没有半点青春的痕迹,但他依然认出了她。他并没有忘记她。她穿着一袭白衣,伫立在原地,不住地哭泣。他笑了,随后陷入疯狂,同样的疯狂也曾吞噬过他的亲人。这也是他注定的结局。(3.)
(未完)
…………………………
译者注
1.我根据自己对故事的理解,人为把故事分成了三部分,这是第一部分。对自己的翻译水平实在没自信,所以暂时没要授权,把翻译发出来纯属试水。以后可能会去要授权(不过要看情况了)
2.关于“有没有更好的世界”这段剧情,个人推测和《芬罗德与安德瑞丝的辩论》里提到的观点有关。在辩论里芬罗德提到人类可能只是阿尔达的访客,死后灵魂会去到另一个阿尔达,也就是本文里所指的“更好的世界”。(纯个人观点,可能有误)
3.这段说实话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get到点。感觉是炽焰在临死前看到了未来的幻象(老去的慧心在曾经是战场的地方吊唁他),但是我不敢肯定。
关于最后一句话的翻译,原话直译过来是“他不会以其他的方式死去”,为了避免翻译腔我意译了一下。关于这句话的理解,我个人其实挺迷惑的,感觉第三家族的孩子都挺镇定的啊,毕竟不是第一家族,陷入疯狂什么的……要么是我理解错了,要么是作者就是这么想的_(:з」∠)_
【炽安】(童话风)暮星公主的睡前故事
在莫抖鹅大大那里点完梗之后复习了一下安芬辩论,于是有了这篇。
用讲故事的暮星妈妈蹭一下魔戒tag,顺便试图安利
因为是童话风所以表述不太严谨,比如慧心其实应该不算公主orz
内含一句私货,是由原文蜡烛和飞蛾的比喻的奇妙联想
“好了,孩子们,该睡觉了。”阿尔玟依次吻了吻她的几位小公主,转身要退出婴儿室。
“不要!再讲一个故事吧!最后一个,求你了阿米。”她的小女儿抗议。
“讲一个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另一个补充。
“不要以前讲过的!”最大的那个要求。
“好吧,好吧,”她只好重新拖过椅子,坐在几个淘气鬼的床前,“这个讲完了就一定要睡觉了哦。”
于是几个小公主离开乖乖地、“像个真正...
在莫抖鹅大大那里点完梗之后复习了一下安芬辩论,于是有了这篇。
用讲故事的暮星妈妈蹭一下魔戒tag,顺便试图安利
因为是童话风所以表述不太严谨,比如慧心其实应该不算公主orz
内含一句私货,是由原文蜡烛和飞蛾的比喻的奇妙联想
“好了,孩子们,该睡觉了。”阿尔玟依次吻了吻她的几位小公主,转身要退出婴儿室。
“不要!再讲一个故事吧!最后一个,求你了阿米。”她的小女儿抗议。
“讲一个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另一个补充。
“不要以前讲过的!”最大的那个要求。
“好吧,好吧,”她只好重新拖过椅子,坐在几个淘气鬼的床前,“这个讲完了就一定要睡觉了哦。”
于是几个小公主离开乖乖地、“像个真正的淑女那样”躺回被窝里,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瞅着她。
“那么,今天讲的是一位精灵王子和一位人类公主的故事。精灵王子名叫艾格诺尔,他有一头漂亮的深金色头发,总是随意地披散着,他的人民传说,王子的头发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簇盛放的火焰,于是他们将这位王子称作‘炽焰王子’。炽焰王子虽然贵为王子,但是并不喜欢坐在辉煌的殿堂之中,他更热爱和哥哥一起,在他们的领地间漫游。
“公主的父亲是当时人类的族长,他们就居住在炽焰王子的领地边上。公主名叫安德瑞斯,她不仅是为公主,更是一位智者,她的见识与思想超越了她的大多数族人,连精灵们也为之惊叹,于是精灵们叫她赛琳德,慧心公主。
“炽焰王子有一天漫游到了慧心公主的父亲的领地上。那天早晨,他骑马在老族长的领地周围闲逛。于是他见到了同样在原野上漫游的慧心公主。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公主乌黑的头发与雪白的衣裙上,她雪白的面颊似乎在晨光中反射出圣洁的光晕。那一刻,炽焰王子觉得,她比所有的精灵公主都要美丽。”
“他立刻爱上她了,对吗?”大女儿又从枕头上蹦了起来。
“她一定没有妈妈漂亮!”小的那个扒着床沿,伸头过来使劲亲了亲妈妈的脸颊。
“好了,好了,乖乖听,”阿尔玟把两个女儿都按回被窝里,接着说了下去,“然后慧心公主转过身来,炽焰王子看到,她手中捧着飘落的花瓣。‘您好,殿下,’她说,‘您能否为我解答,为何这些花儿开得这样美丽,却过不了几天,就都零落成泥了呢?’炽焰王子的心中此时也蒙上了一层悲伤,因为他看到了那人类女子也终将如花瓣一般飘落,‘也许这是埃尔达也无法理解的命运吧。’他如此回答那位公主。
“故事中没有讲到后来他们在山岗上聊了些什么。反正最终,炽焰王子和聪慧的公主说得十分投机,也就是那之后,精灵之间开始把公主称作慧心的。那之后的日子里,他们日日在原野间漫游闲谈,就像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人那样不愿分开片刻。
“但是炽焰王子毕竟是王子,他到了必须回到自己的领地的时候。那个夜晚,他们在艾路因湖边道别,炽焰王子看着美丽的姑娘在湖水中的倒影,星辰仿佛降落在她的发际,像珍珠发卡一样装点她的秀发,他告诉公主,他会永远记得她的美和智慧。
“但是王子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回来。更糟的是,一个残忍的猎手在追捕美丽的公主,渴望将她囚禁在自己的黑暗宫殿中。公主为了躲避猎手疲于奔命,渐渐地,她美丽的脸庞添上了皱纹,乌发间夹杂着白丝,心中更是为王子的离开而充满悲伤。”
“那个王子真无情!”二女儿忍不住评论,随即获得了两个姐妹的赞同。
“不,恰恰相反,孩子,”阿尔玟回答,“炽焰王子同样悲伤,他的哥哥曾问及他为何不娶,他是这样回答的:‘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位人类女子,我知道,她的生命将会如太阳落山一般很快地逝去,但是太阳落山之后,蜡烛无法替代。’炽焰王子为了作为王子的责任,不愿在战时抛弃子民而离开,此外他希望,慧心公主能够在短暂的生命中找到另一个爱她的男子,而不用忍受自己渐渐老去,爱人却青春永驻的痛苦。
“但是事与愿违,慧心公主亦终身不曾再嫁。在她年过半百之时,她终于等来了王子,但是并非她深爱的炽焰王子,而是他睿智的王兄。于是她质问王子,为何她们一族会被那残酷的猎手追赶,在这个世界之内都无逃脱的可能,而他们却不用面对那位残酷的猎手。
“炽焰王子睿智的王兄,就像炽焰王子无法解释为何花儿终会凋谢一样,无法回答公主的问题。他说,这是独一之神赠予祂两位儿女不同的礼物,聪慧的公主却以为他无法理解自己的悲痛,她绝望地认为,她马上就要躲不过那位残酷的猎手,被抓进他黑暗的殿堂,在那里,即使时炽焰王子留给她的火焰般的回忆也不会存在。她听那位王子讲起了炽焰王子对她的爱,心中却悲痛地怀疑,‘蜡烛真的会怜悯扑火的飞蛾吗?’他们的谈话最终以王子匆匆前往战场而终结。”
孩子们惊奇地发现,母亲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不早了,孩子们,”她们的母亲带着点哽咽说,“剩下的明天再讲吧。”
“不——”三个孩子一起拖住了母亲的长袍,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炽焰王子最后一定从黑殿堂里救出了公主!”
“他们会在维、维林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老奶妈的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
“慧心公主会找到魔法的泉水,这样她就会重新变得年轻了!”
“她会去找炽焰王子,然后他们会一起赢得战争!”
“不,孩子们,我想也许我不该讲这个故事。”她们的母亲悲哀地摇头。
“不——讲完啊——”
于是三个小公主把她们的妈妈推回椅子上,一副不讲完就坚决不睡觉的样子,阿尔玟不得不接着说下去:“炽焰王子也参加了这场战争,他的部队正面迎接了黑魔王的怒火和熔岩。死伤无数。眼看毫无希望的炽焰王子单骑冲向敌人,妄图给敌人的主帅以重创。但他还没有达到目标,就被残忍的奥克用淬毒的箭矢射伤,炎魔的火鞭将他从马上卷下,他就此陨落于乱军之中。传说他临死之前,用最后的力气唤出公主的名字,却不及向她表白爱意了。
“消息终于传到慧心公主这里,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之火也即将燃尽。她在生命的尽头跋涉到了炽焰王子的衣冠冢前,倚着墓碑陷入沉睡。”
女孩们眼中的兴奋消失了。“那……坏猎人有没有抓到她?”
“我不知道,孩子,”母亲回答,“也许抓到了,也许她去往了世界之外美丽的花园,就像睿智的王子说的那样。”
“他们会再见吗?”
“不,这我也不知道,也许在世界的尽头,在新世界的开端,他们终能在父神面前许下爱的誓言吧。”
“那阿米……”
“好了,该睡觉了!”母亲坚决地站起来,“不然你们的父亲不会带你们去伊锡利恩玩了。”
可是在母亲离开之前,最小的女孩又睁开了她的眼睛:“阿米,会有一位精灵王子像炽焰王子爱慧心公主那样爱上我吗?”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不,我希望不要。”她吹熄婴儿室内的蜡烛,“我希望,有一位可爱而阳光的人类男孩那样爱上你。”
涉江采芙蓉
炽安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
“这个时候,Tarn Aeluin会很漂亮。
“湖水像镜子一样,晚上会反射着星光。
“隔着湖水,还有花。
“Andrebeth说,它们终年不败。
“她喜欢去采花,编成花冠。
“她说她忍不住去想那些花戴在我没救的头发上的样子。
“她还说,总是编好了花冠,才想起我在不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所以,她会坐在湖边,想象我舞剑的样子。
“她要我记住,每次我想念她的时候,她一定也在想念我。”
“Aegnor——”Angrod坚决地打断他,“你总是没法接受她——已经离开了。别想这些了,别这么消极...
炽安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
“这个时候,Tarn Aeluin会很漂亮。
“湖水像镜子一样,晚上会反射着星光。
“隔着湖水,还有花。
“Andrebeth说,它们终年不败。
“她喜欢去采花,编成花冠。
“她说她忍不住去想那些花戴在我没救的头发上的样子。
“她还说,总是编好了花冠,才想起我在不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所以,她会坐在湖边,想象我舞剑的样子。
“她要我记住,每次我想念她的时候,她一定也在想念我。”
“Aegnor——”Angrod坚决地打断他,“你总是没法接受她——已经离开了。别想这些了,别这么消极。”
“消极?我吗?不,Angrod,是你一直没法接受我们活不过今天了。”Aegnor轻松地说,好像他们只是在吐槽大哥花哨的新衣服,“别告诉我你没看北方,更别告诉我那是'希望的曙光'。你很清楚我们的处境。”
“我们的处境…”Angrod迟疑着开口,“我们刚刚击退了一波凶猛的进攻。”
“没错,但还会有下一波,会有更多的奥克源源不断涌来。而就算我们击退了所有的奥克——”Aegnor朝北方努努嘴,“那场大火也会烧遍疲惫的多松尼安。”
“至少得死的体面。”Angrod嘴上却毫不含糊。
“死那么好看做什么,”Aegnor无所谓地耸耸肩,“Andrebeth又不会来收尸。
“相比被一把火烧死,我宁愿坐在这里被奥克的乱刀砍死。”
“……你如果一定要说话……还是讲Andrebeth吧。”
Aegnor笑起来,一下子没了刚才的霸气,温柔得不像在战场上偷闲的战士,“没什么,只是我想她了。
“我是说,虽然我几十年没见到她了,但我一直,一直,在想她。
“我想到她年轻时候的笑脸,想到我们在Tarn Aeluin诀别,想她白发苍苍会是什么样子,想到她…已经离开了。
“我想,我们都又走过了好长好长的路,我想,深爱的人终要离散。
“我想,大概,过了今天,我就可以陪她到阿尔达的尽头了。
“我……一定会的”
【求RP点梗三】⑬Finrod's Banquet
【文风倾向】正剧
【题材倾向】第一纪元
【出场人物】Orodreth,Aegnor,Finrod,Galadriel,Edrahil
【配对组合】O//A
【文章分级】PG-13
【完稿日期】2016年7月23日
【总计字数】1798
【前言备注】 一切都属于托老大大,属于我的只有OOC的脑洞和bug。后文有一处改动,原来写的是“拍了拍肩”,后来改了“拍了拍背”,最后才成了现在的“拍了拍腰”。由于包子实在不知道下文某场景发生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于是我拿电吹风低速热风档吹了下自己&参考了电动剃刀削后脑勺头发时的感受。
【正文部分】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亲爱...
【文风倾向】正剧
【题材倾向】第一纪元
【出场人物】Orodreth,Aegnor,Finrod,Galadriel,Edrahil
【配对组合】O//A
【文章分级】PG-13
【完稿日期】2016年7月23日
【总计字数】1798
【前言备注】 一切都属于托老大大,属于我的只有OOC的脑洞和bug。后文有一处改动,原来写的是“拍了拍肩”,后来改了“拍了拍背”,最后才成了现在的“拍了拍腰”。由于包子实在不知道下文某场景发生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于是我拿电吹风低速热风档吹了下自己&参考了电动剃刀削后脑勺头发时的感受。
【正文部分】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亲爱的Artanis、Artaresto、Aikanáro,Angaráto他没有来吗?”金发的国王私下里又将称呼换回了昆雅名。
“虽然是和平时代,但多索尼安总得留一个人看着。三哥说:‘Aegnor你去吧’,于是我就在这里了。”艾格诺尔将安格罗德花了一天一夜写的长信递给芬罗德。芬罗德和盖拉德瑞尔听完他的解释,便会意地笑了起来。
“难得Angaráto有如此体贴的时候。Artaresto可是如此潇洒地丢下了米那提里斯就过来了。”芬罗德邀请他的弟妹入座。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管弦齐鸣,流动的乐音在拱形的大厅内相互交错叠加,汇成了一曲好似能媲美大乐章的和弦。这声音存在了多少年呢?多年后,当火焰烧毁一切之时,城墙上的砖石还会想起他们和这场鲜有记载的宴会吗?
不同于政治性颇强的雅德萨德,这只是场家族性质的聚会。纳国斯隆德上下为国家的建成而举杯相贺,在这座石城中挥锤开凿、穹顶支拱、垒砖砌墙的矮人工匠们,也聚在两三桌上吃喝正欢。这场宴会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这一队能工巧匠们饯行的。他们用国王支付的报酬把行囊塞得满满当当,高唱着质朴的祝酒歌。说是要把Felagund最上乘的珠宝嵌满自己的居所,再把欠好的一些拿去献给他们蓝山的国王,而无知的蠢国王肯定会认为那是世间至纯至美之物。
芬罗德听后,爽朗地笑了起来。知道是工匠们在拿他开玩笑,便用矮人语回道:要不要把“欠好”的那些,给你们换成最好的。领头的矮人工匠道:不要不要,慷慨的Felagund王已经支付了足够多的报酬。要都是最喜欢的,我们就选不出给国王的贡品,全想自己留下来啦!
右桌一个会矮人语的精灵工匠,为同席的亲友们翻译了事情经过。众人随即来了兴致,也即兴编了几首祝酒歌连着唱了起来。
“喂,那个漂亮的小哥还是小姑娘,”埃德拉希尔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腰,“来翻一下,我们想知道你们在唱些啥?领队那个小气鬼,自己听得懂却不肯告诉我们!”
酒过半响,已是傍晚,阿纳西斜。主桌上的王族们都起身离开,将宴会全权交给纳国斯隆德的子民。矮人们抱怨跟精灵呆在一起就是容易忘记时间,芬罗德说那是他们玩得太高兴。他向领队打过招呼后,盖拉德瑞尔要聊些事情,便打算去顶楼的天台。芬罗德吩咐总管带自己的两个弟弟去客房休息。
总管离开后,欧洛德瑞斯解开他繁复的长袍,只穿了白色的绢丝衬衫和亚麻的灰色长裤。艾格诺尔看着二哥一身怪异的打扮,笑得前仰后合:“不会吧,米那提里斯穷得连套装都没啦。”
“Náro不闹。”欧洛德瑞斯解下领结后,从行李里翻了身换洗衣裤。
“喂,说好了,不要这么喊我……太诡异了。”
“那爱弟当如何称呼?”
“Aegnor啊。”欧洛德瑞斯见四弟拉开书桌前的木质座椅,看起了架子上的绘本,“你先洗,我休息一下。这儿的酒一点都不烈,还甜得头晕……哦,别黏过来,二哥你怎么浑身是汗?”
“西瑞安比较冷,我来的路上穿太多,可外面那件礼服太繁琐了。我今早到了之后,只来得及换了件上衣,所以才穿得这么诡异。话说回来,多索尼安不是更冷吗?”
“哈,我早料到大哥这里大约很热,拿了几件夏装就出来了,果然如此。大概二哥一个人孤独地居住在高塔里,与外面的世界脱节了……恩,一定是这样。”
欧洛德瑞斯将衣物往花岗岩台板上一搁,径直走到四弟身后环住他的脖颈:“是啊,二哥被你们无情抛弃,一个人实在无聊。亲爱的Aikanáro又不愿来米那提里斯,我还真是羡慕Angaráto。”
“哦,哥,你知道,我希望能留在抗击大敌的第一线!”
“那让Angaráto那家伙跟我换。”欧洛德瑞斯拆起了四弟的发辫。第三家族的成员大多都是纤细柔软的金色长发,不知为何到了艾格诺尔这里,就成了一头硬直发。大概是像爷爷,Atar曾说。
“他跟Morifinwë在闹变扭,说是一定要在多索尼安立下辉煌战绩,给那个‘隐居的不法商贩’看看。”
“‘隐居的不法商贩’哈哈,你们可真会起绰号。”欧洛德瑞斯把解下的银发绳丢在了自己的换洗衣物旁,多索尼安的谷地山风的味道涌入了鼻腔。
“哥,放手,你要勒死我了。说好的去洗漱呢?”艾格诺尔合上绘本,想把二哥的手臂拽下来,而后者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欧洛德瑞斯的鼻尖蹭着他的颞骨,熟悉的温度在耳畔游移。艾格诺尔只觉得头皮连着脊柱旁的神经一阵发麻,下意识掐了二哥的胳膊。欧洛德瑞斯松手绕到前面,从椅子里一把将他抱起、揽入怀中。那时,他闻到了米那提里斯的寂寞,匆匆的西瑞安河水从四周绕过,却不曾有一滴在那儿驻足。
第二天一早,纳国斯隆德天台的餐桌上,芬罗德和妹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个兄弟,最后还是当哥哥的开了口:“Artaresto,我记得你昨天用的发绳好像不是银的?”
盖拉德瑞尔补充:“Aikanáro昨天用的发绳也不是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