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玫红神经
这是一首歌,是一首对于年轻人来说很老很老的歌,而对她们来说不是。这首歌出自英伦乐队SUEDE,出自他们专辑<Coming Up>的<Beautiuful Ones>。她记得那是1996年的一个秋初,万物还未褪去暑热,她和蕾米在树荫下用磁带机播着这首歌,她们在落满萤火的花丛前坐下,握着手伸向天空,快乐地摇摆着裙子上的花蕾,放肆地唱:“Here they come,the Beautiful Ones~~”
芙兰顺着旋律旋转,因为自己写给蕾米的情书,她都放在了牛皮袋里,她顺着旋律放肆地笑。
我和芙兰坐在软绵的床......
这是一首歌,是一首对于年轻人来说很老很老的歌,而对她们来说不是。这首歌出自英伦乐队SUEDE,出自他们专辑<Coming Up>的<Beautiuful Ones>。她记得那是1996年的一个秋初,万物还未褪去暑热,她和蕾米在树荫下用磁带机播着这首歌,她们在落满萤火的花丛前坐下,握着手伸向天空,快乐地摇摆着裙子上的花蕾,放肆地唱:“Here they come,the Beautiful Ones~~”
芙兰顺着旋律旋转,因为自己写给蕾米的情书,她都放在了牛皮袋里,她顺着旋律放肆地笑。
我和芙兰坐在软绵的床尽头的枕头上,将一本巨大的甜点画册架在我和她的大腿之间。每一页像变异的蝴蝶那样大,翻过去要隔掉我和她的身体。芙兰在看着彩色印刷上的黑森林、提拉米苏、抹茶蛋糕、千层蛋糕。我看向远处笼子里的孔雀,绒毛垂在地上,我看着它的瞳孔,透过它一抹淡蓝的虹膜和深林郁绿的瞳孔浸入幻梦。我翻开一页,将一个有奢华气质的异质赭红蛋糕展现在她眼前,我说,这是覆盆子。芙兰翻着翻着,又翻回这一页,我问芙兰,想吃吗?芙兰摇摇头。我收起书。芙兰问我,蕾米,你说囚禁是什么意思呢。对此我已经心淡如水,不想多解释,无非是一是芙兰吸血鬼体质不能……
不能接触阳光,我没有说出声,她把话接了下去。二是芙兰的能力会造成很大的破坏,随意出去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什么后果严重过我终年囚禁在这里呢?芙兰抬起头挑衅我。我伸出一只手,白色轻薄的花边往我锁骨上缀去。比如,我爱你?芙兰的瞳孔睁大了2-3.5mm。她神经质的转到我面前,你说爱?我们的爱残破不堪。我依旧托着手,有些漫不经心地让刘海垂下来,你真的这么想吗,我轻声问。她说,无论哪种理由,你都是想要囚禁我。
我说那囚禁他人者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她说,你是囚禁他人者。我转过头,稍向她睁大双眼。转过头的那一刹,仿佛端秀的可爱在眼前活灵活现地出来。芙兰想。或者是我想,我想得太多了。我说,不哦,芙兰也是囚禁他人者。你看,怕你孤单,我给了你玩具小熊,还有笼中鸟,和一只孔雀。芙兰,你也是囚禁他人者。你囚禁了玩具小熊,玩具小熊是死物,即使有可爱的五官和齐整的四肢,可是他只有形,不会动作。你囚禁了小鸟,而小鸟不想理你,和你不熟悉似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而孔雀,你看它淡蓝的虹膜和深林郁绿的瞳孔,你会悄然入梦。
芙兰问:蕾米你想说什么。我回答:我想说,囚禁他人者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被别人爱上。芙兰有一点点生气,毕竟我都那么露骨地跟她说了。她处于青春期,妊娠动物的卵巢或其卵泡液正在分泌雌性激素,雌性激素白色板状结晶或结晶性粉末几乎不溶于水,溶于二氧六环。会由皮肤分泌出性香味。我起身,她抱住我像抱住一束波浪起伏的丝布。可能芙兰嗅到了我的香气,我也嗅到了芙兰的,两股香气在其中互相排斥。
芙兰说:很久没有两个人睡了,蕾米今晚留在这里,一起睡吧。我说好呀,来唱睡前歌
吧: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芙兰没忍住。
芙兰连我都不放过。由于里外都是漆黑,我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我拿起抚着芙兰的手,拉起我的薄衣遮住胸口,垂下的衣肩已经滑落至腰间,呈现出一个鹅卵石般的后背。我正要离开,芙兰从后面慵懒地抱住我的腰,只要我一松手,我还没来得及将手臂套上,就整个落下来。我知道芙兰食髓知味,我漠然对着远处的鸟笼说,我没满足你吗?她听了瞬间弹起来,也站起来拢住我的胸,在四臂拥挤的推拉下,我干脆松开手,芙兰搂住我半裸的身体。你知道我怎么看我们的关系吗?芙兰说。一条贪婪的蛇,沿着他自己的身体啃食,最后会不断不断地出现衔尾蛇。就好像我和你,就算从家属变爱情,又会由爱情变回家属,变回爱情变家属变爱情。
我说。那不是说得很明白嘛,你知道我怎么想吗?现在幻想乡都在传我和咲夜的绯闻,他们正浸淫在主人和仆人的跨阶级的爱情童话呢。你知道吗?其实这个馆里有两个主人,他们不但看不到主人和仆人的爱情,还会看到仆人卑微地称呼二小姐的这个主人抢去了她的爱人,被仆人称作大小姐的,这个馆的主人。你觉得刺激吗?
我走了,我有些不悦地反抗她的手,将衣服抽起,从门口出去后芙兰向我扔了送给她的玩具小熊。
我听说外界对心理疾病和精神诊断有一套很科学的填表测试,我有时会觉得我有些病态,幻想乡里没有这个,大家也得不到诊断,我就算了。我看着玩具小熊,想象着无数次它的绒毛和芙兰相贴,我不嫉妒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昨晚的肌肤之亲。我很多时候怀疑是不是我想独占芙兰,所以就不让她接触外界,不让她和别人交往,可是魔理沙攻进来时我没有多伤心,之后她多少也只咬我一个人。我承认我不明白,我们的关系没有发展这些的空间。我推开玩具小熊,向后把躺椅退,仰头长叹一口气。
反射弧,效应器会指引你做出反应。当事件来到你面前,无论你是流汗,抖脚,还是双手交叉,那都是你神经的反应,你逃不掉的。巴甫洛夫的狗,在见到肉食后便分泌唾液,食色性也,恰如其分。
神经元有很多种,最多的是多极神经元。我想我的胸中有了太多假单极神经元,它的树突会像树根般的匕首多个通道细腻穿梭入你的胸、皮肤和肌肉。
我相信芙兰的反应是真实的,我看见她颤抖的双手,落汗的脸,和见到我时的狂喜,偶尔吃音的幼声和呈三角形跪在身边的双腿。我是她的来源。是她天生就会对我蠢蠢欲动吗?
如果是,当我开口,她就要立马有答案;当我指向桌台,她就要备好桌布餐具;无数扇门,不假思索地就要见到刚好站在门框要打开门的我;当丘比特射中她的脚踝,她就要为我写十四行诗。
有一点芙兰说得没错,那就是雌酮是有香味。啊,不好意思,不是这一点。有一点芙兰说的没错,我是巴甫洛夫的狗,啊,不好意思,我是蝙蝠。有一点芙兰说的没错,芙兰是我制造的囚禁者,身为造物者的我,并不能体悟她的感受。其实我不喜欢说这个话题,但是囚禁确实让我着迷。让芙兰囚禁我吧。我把玩具小熊扔到天空。附庸的附庸,还是我的附庸。附庸,我命令你说话。
玩具小熊半跪行礼。他说,女王可知与卑臣共通之处?我说,你讲。卑臣与芙兰共度百年春秋,未曾离芙兰一步,芙兰也未曾对吾不悦。然卑臣乃以棉布为身,棉绒为心,四肢僵固,宛如死人,见芙兰蹙眉,不能抚额;见芙兰微笑,不能挥舞;见芙兰泪下,不能止泪。然同为四肢躯体,王能去芙兰之阴云,庇芙兰之广袖,芙兰见卑臣实则见王也。
万籁俱静,我没有点上烛火,所以不会再有隔墙之耳。活人偶,是你想说的吗?她看到玩偶能有活灵活现的表情,可以牵着她的手随着神经纤维传递的方向转动自己的肢节,简直就是在她心坎上跳舞。
衔尾蛇开始活动了。
芙兰生气地写着信,地面上全是白色的纸张。她把鸟全都杀了,挂在笼子里流下的一柱血滴到地面。孔雀也被杀了,被杀死它的瞳孔睁大了2-3.5mm,它浸入幻梦淡蓝的虹膜和深林郁绿的瞳孔倒映出我入门时候推着门浅裙飞起的场景。真好啊,死了就没有反应了。芙兰背着头不理我,赌气地写着给我的情书,每一篇上,无论是什么内容,结尾都是蕾米莉亚,我叹了口气,把纸张捡起来,有些纸张被孔雀的血染出半截,或是有几个不偏不倚地落在血柱的鸟笼下面,所以都是一个晕开的红,我微笑着想我从来没想过芙兰有这样的天赋。芙兰终于肯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拾起了数十张纸了,我抱着这沓纸,像乡间抱着熟面包回来的少女,心情满溢开来。芙兰见了,楞住,然后继续回头写去了。我环顾四周,看见钢琴键上滴着血,刚好是1155665,4433221,是小星星的旋律。
芙兰都开始在情书上画画了,有简约派的,有印象派的,有野兽派的,还有个四格漫画。叫<Beautiful Ones>第一格是芙兰和我手牵手出去玩,第二格是进了一个红色的磨坊,里面一个仙子罚冒然闯入的我们永世住磨坊,永世耶,好像不错(被蒙在鼓里窃喜)。第三格是芙兰把仙子杀了,眼珠子挖了,仙子临时前诅咒芙兰被烧死。第四格是芙兰像个英雄一样(我才不怕什么被烧死呢。)抱得美人归。把自己绑起来要一些技巧,首先你先要两头打圈绳,然后一边伸进去,一边用脚踩。我用礼品彩带绑住自己的双手,之字型淑女地半蹲在床垫上,芙兰转过头的时候不停地眨眼,像个失意的小孩子,我伸手过去,她三两下解开彩带,她将我扑到床上,撑住的双手卡出的阴影是切展的三角形,她星瞳带着虹膜的灿烂星河等待星座版图的占卜和荧光粉末的唯美星辰的运转后迎接她的无限多彩的氤氲。我伸出一只浸入黑色的手,触碰她汗腺不断分泌的脸。肾上激素,不要说她,我也有,让血管流淌得仿佛是熔汁。性激素分泌,血液循环,下肢动脉,骼总动脉。她撕掉领口系带。上肢动脉,黑森林、提拉米苏。伸到抗拒纠起的腰部,把蝴蝶结一扯开,我说:颈动脉,芙兰说好。颈内动脉,岩部、海绵窦部、前床突上部。芙兰动静变大,我知道性激素通过颈动脉已经来到大脑。芙兰咬牙,用力紧抓住我的裙边,我看见所有被杀的鸟,它们再也不能感受到荷尔蒙的攀升了。大海、夏日、烟火、我好想去,芙兰说。我背着芙兰,算是我最后的底线了。我说没关系,恒星自转,在你的星系里环行,就算你没有见过,人马座、双子座、射手座的连线在你眼底蕴藏。芙兰说,你骗我。我说我没骗你,芙兰说你骗我,我说我,对,你,毫无保留。
芙兰侧背着我坐着,她跟我说,蕾咪你真的对我毫无保留吗?我说,干嘛,关起灯来还不是一样。芙兰抓起枕头就砸过来。你还是不爱我。
我有些觉得被羞辱,被谁,被芙兰吗?我坐到芙兰的桌前,我转动着笔,心想着要写些什么,突然一个想法进入我的脑海……覆盆子的神经元。总所周知覆盆子是一种植物,植物是没有神经元的,所以也没有神经系统。覆盆子树结果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红火,而我想做一个覆盆子,这样它们就多了一个有神经元的朋友了……芙兰把枕头捡了,看着我写东西。芙兰说,写什么呢。我说,写情书。芙兰拿过读:总所周知覆盆子是一种植物,植物是没有神经元的……芙兰生气地一扔就回头。我回过头看芙兰,这间屋子里幸存的带翅膀的就只剩我了。芙兰在孔雀面前蹲下去。她看着孔雀的眼睛,说:它的瞳孔中看着我看着它,我看着它看着我看着它。我在她身旁蹲下,可爱地说,我看着它看着你看着它看着我和你。
我是她唯一拥有翅膀的宠物了。
芙兰把我关进孔雀的笼子里。芙兰关着孔雀关着我关着芙兰关着孔雀。衔尾蛇,衔尾蛇。
我在笼子里才知道,原来失去自由是那么的难过,沮丧,泄气。芙兰靠着流着血的钢琴。从稍高处看着我。芙兰的手指指尖垂在黑白键上。我开始叫,叫昨天的,叫今天的。先叫昨天的,再叫今天的。芙兰耸起了手,惊怕地微弱皱起眉,虚弱的红瞳看着我,我羡慕她玻红的虹膜。我换着法子叫,两次的叫声换着叫,芙兰颤抖的身躯压抑不住心中的危情,她身体在触碰危险的边缘,细琐而神经质的抖动表明她在失控的边缘,最后她在钢琴上狠敲了一个大和弦,一切万籁俱寂,然后她冲过来,紧闭的竖杆豁然打开。我的臀和腿像禽类一样翘压,我的双手轻轻抚着微尘爬到她身边,然后她抓住我的头用鼻子殊死地嗅着用手像抚摸孔雀皎蓝毯上粘上密绿茂密长绒毛一样抚着我的毛发。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大错。
疾病如期而至,头痛、头晕、咽喉痛、支气管炎、咳嗽、呼吸困难、胸痛、胸闷、肺水肿、声音嘶哑,抽搐,痉挛。我用针刺激肌健,略微有些反应。脊髓神经细胞和神经纤维开始病变,我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墙顶着高热,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我在转角扶着墙,芙兰搀扶着我在钢琴上坐下。我顺着流血的键弹着1155665,4433221,芙兰轻声在我耳边哼唱。芙兰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她好像没有了芥蒂之心。放松的脸蛋,很可爱。
芙兰把我扶到床上,像一个士兵一样低斜着身子侧耳倾听。我说蕾米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那么开心。蕾咪不希望看到我开心吗,我看蕾咪最想看的就是我开心吧。我感觉一下子老了80岁。芙兰对我说:蕾咪,我想通了,明明不需要那样。芙兰俯下身来抓住我的双手,说,也可以很幸福地,过下去……所有细胞都在沸腾,我的脸一定红成红苹果那样,我知道那不单是生病带来的高热、头痛、晕厥和神志不清。我翘起手指抚到嘴边,好让纤细的指尖托起挂着幽幽睥睨的弯叶样的恶魔眼。芙兰今天的气质像是清晨树林里挂着露珠的覆盆子,她们都是红衣人,短小的裙子衬得芙兰伸手撑着膝盖的样子更为可爱,更不用说挂在脸蛋上浑圆清晰的玻红眼睛。我张开大手,张开怀抱。芙兰呆在那里,嘴唇颤动。我依旧张开大手,高热烧红的脸浅浅笑着,孱弱的身子由衣布胡乱地遮盖着。仿佛红袍向我扑了过来,在面对惹人怜爱的脆弱之时,谁都要施威。芙兰纠起我的衣领,用鼻子去袖,年长雌性激素的芳香醇厚。整个都是发热的,好不一样。芙兰摸索着发热的身体,仿佛在蒙蒙热中要热出馨香。我将手指竖在嘴唇中央,提醒一下最后的底线,芙兰像照顾病人一样将我翻身,又像平时一样从侧面抱着我,她不动我我喘息的时候一个念头进入到我脑海里,我讪笑了一声,不是和情人做的话,是不是被羞辱?像这样抱着都快要抱出温馨来了。
我将芙兰写给我的每一份情书都整理进了牛皮袋里,虽然有些没有实质内容,我给她补齐了。我抱着牛皮袋,快要睡不了觉。时钟的精致的腰花在绘制刻度的古典表盘上划动。我想起芙兰看孔雀的眼睛,那眼神像看一个死物,也的确是在看一个死物。我不答应芙兰的原因是,我不想以这样的身份去爱,就像你永远不会爱上一棵树。我说过我想做一个有神经元的覆盆子,这样我可以向含羞草炫耀我的智慧,这样花草树木都会有喜怒哀乐,有他们的心事和烦恼,我什么事都做过了,我对芙兰毫无保留。
我把芙兰叫到我身边,神经纤维的突变导致了肌肉群的瘫痪,我整个人像个融化的蛋糕站着。我对芙兰说,我,对,你,毫无保留,直到最后。
逆羽的旋律响起,我对芙兰做了最后的口语,然后我喝下那瓶炸药,覆盆子红炸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中爆出放射性的肉团,瞬间衣服像星星破绽开漏洞,一切结束后,鲜血与肉碎涂漆一面红墙。
芙兰已经流干了眼泪,现在她涸泽般的眼睛呆呆地架在楼梯转角的三角,低头去看高高的栏杆无声地遮盖下层楼梯。今天是2025年8月24日,秋初,她在昨天失去了蕾米。她举起双手,发现看东西已经模糊不清。
她抚摸着蕾米的桌子,稀里糊涂地总算还是找到了蕾米留下的牛皮袋。她打开牛皮袋,将这些纸一张一张摊开到地上。纸上的内容都由蕾米做了改动,因为芙兰把蕾米的名字写在了最后,所以蕾米就顺势把这些不成文的情书改写成写给芙兰的情书,开头是亲爱的芙兰朵露,结尾落款通通是,爱你的,蕾米莉亚。蕾米莉亚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芙兰我对你毫无保留。
芙兰随意地挑起一些信件来看,但是她哭模糊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她很失望。她拿起那张漫画,<Beautiful Ones>。毕竟是四格,她还是能看清的。这是一首歌,是一首对于年轻人来说很老很老的歌,而对她们来说不是。这首歌出自英伦乐队SUEDE,出自他们专辑<Coming Up>的<Beautiful Ones>。她记得那是1996年的一个秋初,万物还未褪去暑热,她和蕾米在树荫下用磁带机播着这首歌,她们在落满萤火的花丛前坐下,握着手伸向天空,快乐地摇摆着裙子上的花边,放肆地唱:“Here they come,the Beautiful Ones~~”
芙兰顺着旋律旋转,因为自己写给蕾米的情书,她都放在了牛皮袋里,她顺着旋律放肆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