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祭月·云间阕 23:00】自有多情处,明月挂南楼
“就把久别重逢的欣喜,留给这满月的明夜吧。”
上一棒:@醉醉♪ 宝贝老婆梨梨给我亲亲!!
最后一棒啦🌙
明雍的同砚们中秋快乐!!今天要记得ci月饼哦🥮
顺序:文司宥 季元启 宣望钧 花忱✨
彩蛋:姚小七✨
Ver.文司宥
他是在码头边那家同文行的酒楼里寻到你的。
夜色沉沉,海风携着些许咸湿的气息从窗棂飘落,半剪月光斜照而来,给桌上趴着的小姑娘笼了一层淡淡的光影,让本来就安安静静沉在梦乡里的人看起来更乖巧可爱了三分。
文司宥轻轻跨入酒楼的门口,才初初将你睡梦中的身影映入眼底,身侧...
“就把久别重逢的欣喜,留给这满月的明夜吧。”
上一棒:@醉醉♪ 宝贝老婆梨梨给我亲亲!!
最后一棒啦🌙
明雍的同砚们中秋快乐!!今天要记得ci月饼哦🥮
顺序:文司宥 季元启 宣望钧 花忱✨
彩蛋:姚小七✨
Ver.文司宥
他是在码头边那家同文行的酒楼里寻到你的。
夜色沉沉,海风携着些许咸湿的气息从窗棂飘落,半剪月光斜照而来,给桌上趴着的小姑娘笼了一层淡淡的光影,让本来就安安静静沉在梦乡里的人看起来更乖巧可爱了三分。
文司宥轻轻跨入酒楼的门口,才初初将你睡梦中的身影映入眼底,身侧就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酒楼的老板娘迎上来,悄悄喊了一声“文老板”,又低语着交代了事情经过。
其实看到你贪睡的模样时,他大概就已经心底明了了,商队的船遇上些风浪,船行受阻,他回来的比予你信中交代的晚了几个时辰。
小姑娘大概是在码头远眺了好久,迟迟不见商船的身影,这才实在撑不住在一旁的酒楼里歇息了一下。
本身就是同文行的铺子,加之为了满足你馋嘴的心愿,文司宥带你来过数次,即便不明说,同文行上下也早就默默将你当成了未来的会长夫人,老板娘自然也是很有眼力见的马上遣散了店里小厮,去帮着承接商船卸下来的货物了。
空阔的房间内霎时只剩下你们二人,他甚至都能听见你小声的梦呓。
“文先生……”
“嗯”他在你身旁蹲下,目光和你的脸颊齐平,他伸手轻轻拨开你额角睡翘的碎发。
“大坏蛋……”
小姑娘大概是梦里也没等到他回来,嘟哝的梦话也带了委屈巴巴的声音,让他实在没忍住掐了一把你的脸颊,这下倒是让你悠悠转醒过来。
睁开眼时,正好感觉腰侧一股熟悉的力道袭来,刚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从座位上捞起,你的双腿下意识架在了他劲瘦腰侧。
“刚才说谁是大坏蛋?”他的呼吸几乎就在离你鼻尖一寸远的地方,故作严肃的话带了浅淡笑意,一下撩红了你的耳尖。
他张了张口,似乎又要计较起来,你见状心一横,直接贴了上去,消弭了你们之间最后一点空隙。
《那句“我好想你”终于在被他亲到快喘不上气以后说出来了》
Ver.季元启
你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口,当远处月饼的香味第五次让你肚子咕噜叫的时候,你终于忍不住窜上一点火来了。
自从书院一别,如今已三月有余了。他回华清要办的事也终于差不多尘埃落定,前些日子快马加鞭传书一封,与你约好了在宣京见面的地方。
你今日早起一看,才发现是个热闹无比的巷口,人马车辙汹涌而过,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他这样的身高扔进人堆里也铁定找不着,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把地点约在这种地方。
大概是提前知道了这条街巷藏着不少吃食,他还专门和你约法三章,见面之前不准偷吃,天知道你在这等他的几个时辰里,被馋到了什么地步。
“季子亦!我最后给你一刻钟!再不出现我可就……”你迈开步子,正要融入人潮中去时,忽然听到街尾一阵小小的喧闹,人群中有个影子灵活的窜来窜去,在你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提着大包小包一下冲到了你面前。
动作行云流水让你看的目瞪口呆。
少年气息微喘,额角还带着薄汗,但丝毫不妨碍目光灼灼,对着你笑弯了眉眼。
“怎么样!拜倒在小爷的功夫之下了吧”
少年头顶的呆毛立起,眼睛亮晶晶望着你,手上的纸包还在腾着丝缕热气,看样子是把街市里所有好吃的都给你买了一遍。
“看吧看吧,我是不是还挺准时的!这么久没见,你肯定很想……”
“才没有想你!”你抢过他的话头,红着脸把脑袋仰高。
“……你肯定很想尝尝这些月饼吧”少年把话补全,倒是让你又一次愣在了原地。
“?”
“哦~不想吃啊,那可惜了,这些可就都是小爷我一个人的咯”他把双手举高,故意让你够不到的样子,看着你一小只的看急了眼,不管不顾扑进了他怀里。
少年笑出了声,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看着你双颊气鼓鼓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头俯身,在你唇角亲了一口。
“那这样,你说一句想我,这些月饼就都是你的,好不好”
《事实证明,小季的嘴骗人的鬼》
《说完想你之后怎么还叫了那么多遍子亦哥哥啊!刚开始没有这个条款的好吧!》
Ver.宣望钧
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还要和雪球一起独守空房。
明雍的学子外出游学本就是常事,放在平时,你也有先生们的课业要完成,师兄若是要外出远游,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
可如今恰逢休沐,又赶上中秋月圆时分。你趴在桌子戳这面前一小碟新做好的荷花酥,望着地上冰冰凉凉流淌的月色,实在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雪球一下跃上桌,也学着你的样子趴下来,小声的喵了一下。
你轻轻顺了顺雪球的毛,想了想,还是把它抱了起来,转眼出了王府的大门。
虽然宣师兄不在,但节日的气氛还是不能少的。
你一路行至护城河畔,远处点点烛光伴随着汩汩流水漂落而下,似乎是上游放了河灯,莲花状的灯盏托着火苗,正缓缓往下流淌而来。
你抱膝坐在河边,一边遥望月色一边盘算着过会也去买一盏灯。
雪球在你身旁绕着圈,忽然在下一瞬间高高跃起,一个箭步朝前窜去,而你回头时,恰好看见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身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弯腰接住了冲过来的雪球。
“!宣师兄”
他的发丝有些许的凌乱,衣袍也被雪球搅出了乱糟糟的痕迹。少年抬眼望你的神情里还有几分未退却的懵懂,却掩盖不住巨大的惊喜和思念。
几乎是在下一时刻,他把怀里作乱的雪球放到了地上,几步上前接住了扑过来的你。
“师兄提前回来了!”
“嗯”把呼吸藏在你发间,少年垂眸,紧紧搂住了怀里的人。
“原本是想为你带盏河灯再回去的,没想到在这里刚好遇见了”
“今日团圆夜…要回来的,怎么都要回来的”
雪球在你们脚边喵喵打转,似乎已经开始小猫吃醋了。
“师妹”他轻轻唤了你一声,在你抬头的刹那落下一个细吻,“好久不见”
《雪球:无人在意我吃醋了》
Ver.花忱
你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中秋未曾和哥哥一起过过了。
上一次你尚且年幼,花忱帮你向云心先生告了假,少年牵着小小的你,在南塘的庙会里窜来窜去。
藕粉浇了桂花糖,糖人吹出了十二生肖,桃酥粉嫩,蒸糕玲珑,每一样你都眼馋无比,但碍于儿时正是长牙的时期,哥哥一样都不让你吃。
只记得那时委屈了一宿,中秋的圆月都被你哭花在泪光中了,花忱使了浑身解数都没把自家妹妹哄好,只好与你约法三章,今年欠下的甜食,下个中秋一定补回来。
一晃就到了多年后的今日。
灯火璀璨,街边叫卖吆喝的热闹一如往常,你看着身边鱼贯窜行的小孩子,忽然想起那个快要被遗忘的约定,于是抬眼看了看身旁的花忱,他似乎正聚精于旁侧的古玩,并没有接上你的目光。
于是小小撅了个嘴,你拉住他的手,悄悄将指尖滑入他骨节分明的指节间,一下与他十指相扣。
“嗯?”回过神来的花忱笑着看你,却被你拉住手晃了晃。
“桃酥蒸糕藕粉糖人!哥哥你是一样一样买呢,还是一次性找个酒楼都点了!”
似乎是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你背后的深意,他看着你志在必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指节刮了刮你的鼻尖,把你牵得更紧了一点。
“看来有的小馋猫还很记仇呢”
“!你不准反悔哦……”
花忱笑着摇了摇头,顺手向旁边的商铺买了一只糖葫芦递到你跟前。
“怎么会,喏,利息就先付了吧”
你满意的咬下第一颗晶莹剔透的山楂球,竹签刚离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侧身过来,从你口中咬走了小半块。
“!”
“嗯…好像不是很甜,要不要换一家再尝尝”
《花忱!!你这个腹黑该不会是被玉泽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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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小七🌙
这个少年 永远是我的意难平😭
既是中秋 也一定要和小七团团圆圆w
【燃灯祭月·云间阙 20:00】有匪君子七里香
*玉郡忱
*我非常满意第一幕的最后,嗯,仅此而已
上一棒:@如渊
下一棒:@干饭人
“忆对中秋丹桂丛,盈盈秋水诗有匪。
立尽黄昏,漾漾。”
一
海晏清河,恰逢中秋,街坊小巷如今也张灯结彩,往日那般凄冷随着烟火逆向流转。
耳边传来少女的嬉戏声,我伸手朝源头探去,当指尖摩挲到衣料,嘴角情不自禁的上翘。
我:抓到你了!
由勾到一把将人环住,他全程不曾反抗,这手感莫名熟悉,脸颊贴着胸膛,这身形似乎并不是姑娘家家的,无奈倒也没多想。
扯掉眼前布带,正想打趣这人走位不好,待对上清酵甘和的目光,一时止言。...
*玉郡忱
*我非常满意第一幕的最后,嗯,仅此而已
上一棒:@如渊
下一棒:@干饭人
“忆对中秋丹桂丛,盈盈秋水诗有匪。
立尽黄昏,漾漾。”
一
海晏清河,恰逢中秋,街坊小巷如今也张灯结彩,往日那般凄冷随着烟火逆向流转。
耳边传来少女的嬉戏声,我伸手朝源头探去,当指尖摩挲到衣料,嘴角情不自禁的上翘。
我:抓到你了!
由勾到一把将人环住,他全程不曾反抗,这手感莫名熟悉,脸颊贴着胸膛,这身形似乎并不是姑娘家家的,无奈倒也没多想。
扯掉眼前布带,正想打趣这人走位不好,待对上清酵甘和的目光,一时止言。
玉泽:嗯,抓到我了。
我有些无措的松开手,晕了红腼了腆,微微挪开距离,撩着鬓角。
我:……先生怎么来了?
玉泽:乖徒莫不是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
我:……
啊!线索!
多加思索,我这才想起来原本是要调查纵火犯的,结果探寻间遇见邻家姐妹,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游玩,浑然不记得安排。
玉泽:真让为师好找。
我避开那含笑的眸子,底下摆动的手指对应着他那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我讨好似的扯着他衣角,被外人看在眼里便是另一番味道。
邻家姐妹丙:哎呦呦,瞧瞧这多恩爱。
邻家姐妹甲:小花眼光不错哎,公子长的真俊俏。
邻家姐妹乙:这就不仗义了小花,有情郎也不跟我们讲讲。
我还在想着怎么掩盖过错,她们忽地一唱一和,不忘捂脸偷笑。
邻家姐妹甲:长得有点眼熟……那个什么来……
我突然猛咳两声,打断她的话,玉泽的事迹人人皆知,他不喜欢多余杂事我亦如此。
我:说笑了说笑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邻家姐妹乙:别着急走呀,听说河畔旁有颗许愿树,百试百灵哦,你们要不要去祈福?
不等她阻拦,我就牵起玉泽的手就逃之夭夭,毕竟能少一事少一事,我可不想厚着脸皮介绍,闹得两边都不愉快。
玉泽:原来乖徒不仅贪玩,还不愿介绍‘情郎’啊?
刚停没歇多久,玉泽就发出质问,本以为是问线索,已想好说辞,然而此问非所答。
我:先生关注点怎么在那啊……
再不济也该感谢我转移话题减少麻烦。
玉泽:是不想还是不愿?
那对含情眼微眯,微热的手将我圈住,酸味肆意挥洒,这架势看来今日不哄明日就该腰疼了。
我:嗯,不想也不愿,只为了一己私欲。
我虚搭上他的肩膀,微踮贴上他的唇。
我:我只想望舒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我窝至他的脖颈,往肌肤蹭蹭,使扶着后腰的手加大了力度。
我:抱抱。
玉泽:呵……乖徒这是在玩火?
玉泽:即便如此,也逃不过。
沙哑的语调在耳边低语,鼻息打在周遭,升温的体表已经不自在了。
同时那腰间的手也在不安分的游走,碍于街市,并未出格。
这番举动是临时的,初心皆为有所图谋。
可我脸皮不是城墙,吓得一哆嗦,惹得他轻笑。
玉泽:为师还是很矜持的,不像乖徒上来就强吻。
纤细的手指滑过薄唇,不忘回味。
玉泽:找你哥去吧,不知可否有头绪。
不等我狡辩,他就挑去话题,看似打趣够了,实则安了罪名。
偏偏他还一脸无辜样,属实气不起来,只能气鼓鼓的被他牵鼻子走。
我:先生你在给我安罪名小心我告状。
玉泽:爱告状的小孩可是会遭天谴的。
我:瞎说,这种威慑力早就不足为惧了。
玉泽:那可有什么发现?
要是说刚才我还有气势加持,现在就真是哑然而止,先生真的很会抛问题。
战术往外一瞥,好巧不巧就见哥哥从棋牌馆走出来——拎着钱袋?
我:我哥!我哥在那里!
我一个劲扒拉开距离,朝花忱方位阻挡。
我:哥哥!
原本春光满面的花忱听到这声呼唤,顿时僵了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差点没拿稳钱袋子。
我就这么看着他把钱袋往后藏,结合他刚从馆里出来,十有八九就是打牌去了。
我哥叛变了,玩世不恭公子哥,居然被我抓了个正着!
花忱:咳……真巧啊,小妹也来这找线索?
哥哥不愧是哥哥,就算眼神飘忽也能先发制人。
平日我肯定要争个对错,现下就不一样了,毕竟我也是被抓包的一个。
我:确实巧,哥哥在这做什么?
我:不会嫌疑人在里面吧?
我故意给了花忱一个台阶下,好歹是亲兄妹,相视一眼,便多少了然。
花忱:对对对,为兄在里调查结果不注意就被困住了。
玉泽:呵,这么说的话嫌疑人是个纨绔子弟?
来人言笑晏晏,明明是慢条斯理的语气,却让我心跳加速,不禁起了虚汗。
不止我一个人这样,连花忱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不愿与之对视。
玉泽:偷闲躲静,真是狗咬皮影子。
花忱:望舒,你这就不对了,明明处处人情。
花忱:再则咱俩的交情就差拜把子了,我什么人品你不知道?
我:我哥说的对,眼见不一定为实。玉先生总不能不通人性吧?
一唱一和后便与花忱十指相扣“深情对视”。
花忱:小妹……
我:哥哥……
玉泽手上青筋暴起,笑容愈发深刻。
玉泽:……好一个“兄妹情深”。
玉泽:我也并非刁难,就算如此,那便交流下线索吧。
好吧,感情戏坍塌,终究逃不过。
暗自心想,那就上演驴头不对马嘴。可能是我不擅长掩饰,玉泽直戳破脸面。
玉泽:乖徒有话直说便是,为师又不是不信。
玉泽:哦,对了,诳言者拒好生之德。
鹗心鹂舌,我莫名退了一步,花忱轻撑我的左肩,正了颜色。
花忱:望舒。
玉泽:逗逗而已,何必较真。
花忱:逗也不是这么逗的,你大抵有眉目了吧?
玉泽:都木雕成型了。
玉泽:河畔旁的桂花树,人应该就在那里。
我:真的可以实现愿望吗?
玉泽路上说过纵火犯名来雁,有位心上人乐鱼,乐鱼待人热情,接触起来不难。只需诱引出话即可,毕竟她是知情者。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很快就搭上了话,此刻花忱在附近与来雁交谈,玉泽便在我身旁充当心许之人。
虽然但是就是心许之人,可并不影响玉泽被我哥翻了个大白眼。
乐鱼:也就图个吉祥,愿望也是有几分概率实现的。
我:乐鱼可是实现过?
乐鱼:自然。
我:可以跟我讲讲吗?
我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期待的搓搓小手。
乐鱼:瞧见那边的公子了吗?那是我心上人。
乐鱼:原本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多亏这颗桂花树,方才结缘。
我:为什么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啊?
乐鱼:家中早就为我择选夫婿,我不愿,凑巧听说桂花树奇闻,就与来雁祈祷,没想到真成真了。
我:听闻赵氏公子因走水命丧火海,可是?
比起拐弯抹角,我还是更喜欢直接一点的,早解决早完事。
玉泽也真的是,知道事情经过也不说,偏偏让我和哥哥走流程。
可能是我过于快速,让她一时不该如何接话,良久才缓缓开口。
乐鱼:这位公子可是你心许之人?
乐鱼:一瞧便是文采斐然的贵公子,可不常见,姑娘好生运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问自答,还跟我的问题毫不相干,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只能频频点头捕捉有用的信息。
乐鱼:我呢运气差了点,不能自行择偶,只好走向极端。
……
乐鱼讲的断断续续,不过大致也是嚼清了大致经过。
乐鱼来雁青梅竹马,可惜好景不长来雁家中衰落,乐鱼家人与之隔绝,可暗地里还是互通情意。
赵氏公子不算什么好人,总喜欢糟蹋未过门的姑娘,事后还对外谎称不知廉耻,不是与府中下人私通就是饲养白脸。
玩过一次就迫使女方退婚,否则把了无清白发散,闹个两边不安宁。
姑娘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就逐步无法无天,甚至直接当屋截了乐鱼,然后不甘心点燃他床头,伪造走水。
不想受牢狱之灾,就传出谣言这棵树能实现愿望,人宁可信其有也不肯信其无。
并且人愿意相信也是因为那些姑娘们喜欢在这自言自语,这一多也就传开了。
姑娘祈福佳人也会提供,至此隐瞒下去。
我听的一晃一晃的,赵氏公子简直就是人渣,死无余辜。
只是……她并没有提是谁放的火。
我:那……火是你放的?
乐鱼:是,是我放的。
女子垂眸浅笑,不曾犹豫。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可是跟玉泽的消息不一样啊?
我看向玉泽,他依旧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玉泽: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下场。
乐鱼:我知道,时辰也不早了,公子把我带走交差吧。
她收拾情绪从石板起身,偌大的桂花树香气四溢,微风徐过,打乱了发丝。
乐鱼:不要惊扰他。
若无其事的面表,唯独眸中情深。
来雁:乐鱼……
陌生的声线传来,我们望却,应是来雁。
哥哥那边不知何时交谈完,专注谈话也没在意,应当旁听许久。
乐鱼见来雁,演变为惊愕。我细看来雁,虽然比不过玉先生,但也不应该是纵火之人,上上下下白白净净,边都擦不着。
来雁:一人做事一人当,全程都是我一人蓄谋的,不关乐鱼的事。
花忱:乐鱼姑娘难道不是旁观者吗?
来雁:她没有动手,她只是凑巧撞到了,是我逼迫她不准报官的!
玉泽:不必着急撇清关系,我不食言。
来雁寻声望向玉泽,却不由放低了声线。
来雁:你不是知道了吗?
玉泽:猜的总归不严谨。
来雁:……
花忱:我看你就是闲得发慌,非要折磨人。
玉泽:乖徒你瞧瞧,为师日日被忌惮,可想而知对方多嫉妒。
花忱:……宣望舒我跟你没完!
又来了……
我:哎呀就这样吧,玩……查这么久我都饿了,想吃烤鸭。
玉泽:花忱听见了吗?我家乖徒饿了,你善后我先带她走。
花忱:什么叫你家的啊?!明明是我家的!
又开始了,挑刺哥哥对战挑衅先生,奖品是手腕被两人抓住的我。
玉泽:迟早是我家的,你要学会放手。
花忱:迟早是你家的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快撒开!
玉泽:领悟力挺好,鄙人愚笨,不知如何撒,示范示范?
一人一句,一拉一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个犯人。
我:打住打住,先解决后争吵行不行?
我:你们善后我自己去。
最后的最后是他们一同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由于银子忘带了的我只能硬坐在石板上等。
幸好老天爷没让我等太久,他们解决的很快,只不过……回来的怎么只有玉泽?
我:我哥呢?
玉泽:上来就问别的男人,可是心偏了?
玉泽俯身捏了捏我的脸颊,莞尔一笑,顺势坐到旁边。
玉泽:小没良心的。
他捏的不重也不轻,我揉着脸不满噘嘴。
我:哪里没良心了,还不是怕你把我哥腌了。
玉泽:为师向来讲和气。
我:也是,赤裸裸的挑衅完还无辜告状。
玉泽:他老是打扰我们,闹心。
玉泽:为师为了我们能独处,就耍了些小把戏,让他晚点到。
说着,他的手与我交错,我也不得不承认,哥哥的确打扰的有点频繁。
我:先生。
玉泽:嗯?
我:你们真的把他们送过去了?
玉泽:怎么说?
我:我觉得还挺惋惜的,是不是家中落道不发生,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
虽然这不归我管,但感触还是蛮深的,尤其是乐鱼顶罪的坚决。
玉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玉泽:知道乐鱼为什么要顶罪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理解,也不明白。
玉泽:因为乐鱼对来雁的爱,来雁对乐鱼肝脑涂地。
玉泽:乐鱼失了清白不敢面对来雁,不是担心他会离开,而是害怕他会干傻事。
玉泽:来雁总归是知道了,赵氏公子也意外得知这号人,就上门嘲讽。事后来雁挣扎许久,还是选择断送人生。
玉泽:放完后在墙的另一边遇见了乐鱼,殊不知乐鱼是故意来的,她了解他,就想出事肯定有她的嫌疑,索性全揽。
玉泽平淡的叙述,看起来漠不关心,不过也是,他经历的不少,屈指可数的关心。
我偏头看向玉泽,不知不觉间已是夜空璀璨,月光细撒在他的侧脸,描绘他的轮廓。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也偏向我,眸盼生辉,随而拈花一笑,揉着我的发顶。
玉泽:这就像我弑君那日你的奋不顾身。
玉泽:那时候的你,眼中坚定到我失神。
桂花落满意中道,月圆花好,幸辞待满团在。
彼时我看见了真诚,秋波盈盈的真诚,犹如此刻。
千言万语自然比不过一吻,我轻轻凑身,他配合着我低头。
斗沉北岭鱼方乐,月过秋河雁不来。
那是他们的故事,不是我们的。
我:朱颜辞镜花辞树,不会是我们。
二
花忱:你们聊的挺好啊……
一张幽暗狰狞的脸放大于面前,花晨月夕的氛围瞬间被击碎。
我是明白了为什么玉泽一见面就贩剑的原因,中途打断真的真的很闹心。
虽然但是,刚刚那一幕不会被哥哥看见了吧!
一想到我主动献吻,索取下一步的动作,太羞耻了!体表温度垂直上升,抬手触面,烫感的加持下应该烧红了吧。
玉泽:惹人厌的鸭子回来了。
花忱:你可以说的再大声点。
交错在石板上的手被拍开,花忱一屁股隔开了我俩,眼中尽是不屑。
花忱: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小妹不是我说你,这人不靠谱。
玉泽:总比你破坏姻缘要好。
此刻我的心思漂流在羞耻的境界内,不想过多参与,但花忱的新钱袋引起了我的注意。
前不久才有一袋,这怎么又来一袋?
哥哥在牌馆里的画面逐渐被我联想出来,这好像毫无违和感……
我:哥……你这是又去打牌了?
花忱:……?
花忱哑言,局势凭我一己之力拉了过来,附夹一副我都懂的神情投放。
花忱:我哪里去打牌了?不要乱说。
可能是钱袋没有放好的缘由,碎银子砰砰作响,随着落地清脆,打脸来的好快。
周遭寥寥无几,多的是河畔花灯。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们就这么凝视,憋笑的玉泽衬托花忱脸上大写的尴尬。
玉泽:呵……
花忱:笑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笑笑笑!
被暴力推搡的玉泽无半点怨恨,还寻思着开玩笑。
玉泽:自己抵不住诱惑,能怪我?
玉泽:一天被抓两回,花忱你可别带坏乖徒了。
花忱:不,我是叶韵。花忱干的事我不认。
似左右难辨舍自圆其说,径直破罐子破摔,改名换姓。
此乃真,亦为假。哥哥的确早非花忱,而为叶韵。
玉泽:乖徒,他是叶韵。
我:嗯?
玉泽:不要跟陌生男子贴太近,特别是你旁边那个,不然……
心领神会的我默默缩回探出去的脑袋,先生这是连哥哥的醋都吃,总不会哥哥对我也有那想法吧?
那想法……危险的想法在成立的边缘反复横跳。
花忱:小妹不必理会心术不正之人,跟为兄一块不行吗?
跟为兄一起不行吗?……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想本来就多,多一句不明的话就很容易产生误会,就比如这句!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正常的而我偏偏想到另一方面。
回忆一下过往,哥哥的确很爱阻止玉泽跟我亲腻,单独又待我不同于兄妹的关系……不行不能想了!都什么跟什么,在想就要疯掉了!
我猛的甩甩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通通丢出去。
玉泽:乖徒?
我:啊?
玉泽: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好几声了呢。
好几声?难道走神严重到完全没察觉?
环顾四周,先生不知何时回到了身旁,哥哥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玉先生我……
玉泽:他去给你买糖人了。
纤长的手指拂过面颊,绕过发丝,抢先一步回了话,那眼眸似是能掐出水来。
今天的玉泽……好像有点不一样……
玉泽:桂蜜绊月,花灯祈福,即是思念亦是伴随。
玉泽:别想其他人了好不好?
距离渐渐缩短,却在两唇寸许间驻留。
玉泽:可以吗?
荷香盖过枝头桂花,风包裹着秋味,将满月装饰背景,一连串的走马灯盖住旁者。
他明知道我不会拒绝,却还是一次次询问我的意愿。
柔软的唇覆上我的嘴,撬开齿关,停留许久。
待他松口,我贪婪的吸着空气,喘的厉害。
这是往窒息的方向去的,他偏偏还不够,见我这幅模样更想欺负。
我:晚点……
玉泽:好。
玉泽将袖中事先准备好的祈福带递给我,我有些不解。
我:先生是要祈福吗?这传闻……
今尔秋夕,花灯得愿甚佳,何反其而行?
即不解与对望,他相携月光温柔的朝我笑,驻立伸手。
玉泽:祈愿讨个吉利,传闻不诚,坦诚相待非失,乖徒要和我试试吗?
玉泽:当然,唯愿与你。
瞥向桂花枝头的祈福带,吉祥止止。
变相的告白承诺,犹如交错的陷阱,内为真诚。
搭上皎洁玉手,惠风和畅,不比于时曜灵俄景,系于望舒。
我:自然。
康衢烟月,沉烽静柝。
我不强求,除了眼前人。
三
树枝有些高,我踮起脚尖,离枝头还差一点点。
我有些沮丧,这时身后来一人替我将枝头压低,使我正好够得着。
我以为是玉泽,却没有闻到荷香,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安全感,微微偏头,是哥哥。
花忱:小妹个还是那么矮。
我:我长高很多了好不好!
花忱:在我眼里就是矮,不然怎么会够不到呢?
我:是枝头长的太高,不是我的问题。
挂上祈福带,转身想比划身高,却不料距离过近,栽进了他的胸膛。
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微怔了一下,和那砰砰心跳声。
我:哥,你心跳跳的好快。
不比玉泽,我并不打算移开距离,亲哥近距离又没有关系,而且还能顺便讨抱抱,像小时候一样。
花忱:咳,没什么。
我:哥哥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花忱:许了什么?
我:许了……
我故意拉长语调,凑近他的脸庞。
我:说出来就不灵了。
看到他失望的脸色,阴谋得逞的我迅速缩回,不忘嬉笑。
本以为哥哥会纵容自己,嘚瑟没一下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围住,他的头支棱在我肩上。
如果这是情理之中的举动,那接下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举止。
他在亲吻我的脖颈,胸前起伏跌宕,大脑一时短路。
我:哥哥……?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荒唐的举动,他顿了顿,却没有松手。
花忱:对不起,我只是想触碰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亦带着情绪,潮涨潮落的不是海水,而是他那零落的心。
花忱:我是叶韵……
他占着这个名字,发泄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理智崩断尾根,从脖颈一路移到嘴唇。
我就傻愣愣的由他动作,空白占据思维,我的哥哥……他好像埋藏许久。
所以……哥哥对我真的有那种想法……
花忱:这是我给你买的糖。
买的糖?
‘玉泽:他去给你买糖人了。’
玉泽当时就怪怪的,不会是我在走神时他们谈论什么惊天大事件吧?!
这么一说的话,玉泽岂不是知道会有这举动?
我用余光向外巡视,枝繁叶茂,他在另一端拨弄挂上去的祈福带。
他没有看我,但他肯定注意到了。
透过祈福带,他淡淡勾唇,似是苦笑。
收回目光,我知道该何作择。
我:……该走了。
言外之意是继续下去就不礼貌了。
莫与人乱于己,理已安分,虽兄不可。
我奋力推开他,向后退两步。
我:叶军师,请你自重。
读取他复杂的神色,我郑重其事,不是哥哥待我如何,而是我已经有了玉泽。
善始善终不得半途而废,虽此,与玉泽恋之其刻心无余隙。
这句叶军师,残酷归残酷,现实归现实,我们绝无可能。
风之所然,桂花籽纷纷扬扬,苦涩涌入心头,化了蜜饯。
花忱:……对不起。
欲言又止再三,他垂下眼帘,似抬不起来了,从头到尾只用三个字概括。
我: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情本人间常话,我不适合你。
我:恕我直言,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比起情人,亲人更能让我们长久,相处愉悦。
我:哥哥很好,我也很喜欢哥哥,很爱哥哥。
终究流的是同脉的血,刺也是互疼通的。
不能说是给予,也不是施舍。
我感受到他在微颤,是害怕就此疏离吧?
我抱的更紧了些,哥哥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管相靠多近,也相交不了。
我:我始终相信,世间所有安排都有他的理由。
我:所以哥哥,花忱也好叶韵也罢,我们回家吧。
我牵上哥哥的手,不需要任何解释,他随我朝玉泽走去我便明白。
我:先生,回家啦!
玉泽的视线在我跟花忱相握的手上停留,再怎么标准的笑容还是掩盖不了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当然不会让他胡思乱想,毕竟哄不好是下不了床的。
空余的手携上,此前轻饶了几下,对之甜甜一笑。
我:我们三个,该回家了。
西陆遥夜,南斗野航,花烬流霜。
伴着木樨蒸,一行鹤径,谈笑风生未闭口不谈。
打趣哥哥喝假酒,先生佯委屈求安慰。
船到桥头无需直,雨别不存在,相视一笑,了了生机,属于我们的默契。
凑恰银烛,桂籽花香,会传递未出口的念。
祈福余生,飞扬桂花丛中的红丝带赫然写着:永远的南塘三人组。
——待到七里香榭满城,烘云托月曲尽其妙,彼此皆为俘虏。
【燃灯祭月·云间阙|19:00】爱人错过(贰)
上一棒@白帽小猴
下一棒@顾瑶
双结局,此篇为he结局
be结局指路爱人错过(壹)
看过be结局可从04开始观看(01部分是he专属)
玉泽cp向,内含凌晏如花忱cb向
先刀后糖预警,此篇含车,请走afd,名字为如渊.
第三人称现pa乙女向
灵感来源于告五人的《爱人错过》
我流郡主,ooc致歉
以下正文
序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01
“热烈欢迎各位老师...
上一棒@白帽小猴
下一棒@顾瑶
双结局,此篇为he结局
be结局指路爱人错过(壹)
看过be结局可从04开始观看(01部分是he专属)
玉泽cp向,内含凌晏如花忱cb向
先刀后糖预警,此篇含车,请走afd,名字为如渊.
第三人称现pa乙女向
灵感来源于告五人的《爱人错过》
我流郡主,ooc致歉
以下正文
序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01
“热烈欢迎各位老师们,你们的到来真是让这间学府蓬荜生辉。”云中刚下车就听到了副校长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不由得忆起一些往事。副校长无论是上课还是活动,都能凭借自己那副嗓子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至今还没变成破锣嗓,当真是极具教师天赋了。
云中费力地将行李箱搬下车,拉起拉杆时才长舒了一口气。从进明雍算起,这大抵是她第五次搬家。人都说东西会越搬越少,她只觉得此刻的行李箱的重量和大一那年别无二致。只是从第三次开始,就没有玉泽在旁帮忙的身影了。
她抿了抿唇,收回思绪的同时将渔夫帽帽檐压了下来,试图从角落绕过纷乱的人群。却不曾想副校长不仅有着一副金嗓子,还有一双千里眼。眼下正如偶像剧般于万千人中精准无误地唤出她的名姓,但前提是忽略他那孕妇显怀似的将军肚。
云中嘴角抽了抽,在副校长期许的眼下扯出营业笑容,点头以示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位自愿回归母校的硕士研究生。低头道别时快速扫过眼前的人群,恍惚间忆起那日的机场,那袭青衣总是缺席着她的重要时刻。
转身,拉杆,离开。
她像是要抛下那段回忆般逃进了校门,只余副校长在身后给她贴了张名为“文静内向”的标签。她伸手戴上了耳机,熟悉的歌声回荡在耳边,将她不断翻涌的思绪压下。因着开迎新会的缘故,学生会也出席了不少人,和庞大的教师队伍汇成熙熙攘攘的人群。回过神时才发现身处于十字街口,眼看着已来不及避开那袭青衣,仓惶间只能如鸵鸟般低头祈祷。
他们相撞在街口,他们擦肩而过。
那股莲花香气还是悄然摸了过来,在她的心上不深不浅地踩了一个印子,像是要将曾经的裂缝踏平。那片玉昙花刺绣蹭过手背,一如梦中冰冷的触感。像是预演过千百遍,又像是前尘旧梦,她想他们的缘分大抵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手腕被擒住了。
云中讶异转头,却只看到玉泽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笑脸。
“乖徒。”他唤她的声音温柔如从前,可他们已是那对错过的爱人了。云中张口欲阻他,却因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怔愣在了原地。
“乖徒当真是狠心,怎么连梦都不愿让为师进了。”
02
入学那日在明雍见到玉泽和凌晏如时,云中的心情其实颇有些微妙,而这种感觉在两人接过她行李后直达顶峰。
“云心先生,望舒哥哥,不用这样!”她慌了神,一时间连玉泽改名一事都抛在了脑后。两位明雍教授亲自替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拎行李,不是被用于公众号彰显师生情谊,就是被挂上学校论坛,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818那个由教授亲自提包的大一新生。顺着这条思路,云中从中品出了几分大难临头的趋势。
玉泽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她才自觉失言,低头小声唤他:“玉先生……”宣望舒一名在他改名后就再无人唤过,就连花忱都换了称呼,她今日却是忘了。
她听见行李箱轮滚动的声音。
她瘪了瘪嘴,莫名有点委屈。眼前却忽地多了杯芋圆奶茶,她讶异抬头时恰巧撞进玉泽的眼里,直觉得眼下这般情景像极了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那也是一个秋日,夏日的尾巴仍倔强地搅动着空气,带来一片片热浪。宣云霆夫妇刚搬到此处,因着是父母旧友的缘故,花忱便带她一同登门贺这乔迁之喜。她刚进门就撞见了玉泽,不,宣望舒。那时的她还不知他姓甚名谁,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憋出一句“好漂亮的哥哥”。
那时的宣望舒还不似今日这般狐狸模样,闻言便臊红了脸,云中见他这般模样更是胆大,迈着两条小短腿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当着众人的面问他能不能跟自己回家。然后……就被黑着脸的花忱一把捞到了怀里,直到回家都没能再下地去找宣望舒。
云中收起思绪,学着记忆中的口气道:“好漂亮的哥哥,可以跟我回家吗?”玉泽如今已成了一只千年的狐狸,自然不似从前那般慌乱,而是从善如流地道:“乖徒这般盛情相邀,为师若拒了岂不是负了一片真心?”
云中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松开手机上的语音键,对着玉泽得意地晃了晃,上面赫然是和花忱的聊天界面。下一秒玉泽的电话便如催魂铃般响了起来,玉泽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电话。凌晏如在旁将她一系列动作看的明白,竟也未出声点破。云中唤了声云心先生,冲他甜甜地笑了笑,等他点头后就拿着资料去了登记处。
待她回来时行李和凌晏如都不见踪影,只余一袭青色长衫的玉泽留在原地。噢,还有电话里花忱咬牙切齿让玉泽离她远点的声音。云中无奈地凑过去唤了声哥哥,花忱这才止住话头。玉泽将手机递给她,花忱在电话那头叮嘱了许多,末了补上一句有问题就找玉泽。云中没憋住,笑了一声问他不是方才还在让玉泽离她远点么?
花忱义正言辞地阐述了她可以找玉泽但玉泽不能祸害她的观点,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身上有不好的地方都是被玉泽带的。云中想起那日被玉泽带着去麻将馆抓哥哥的事,只能憋着笑应他。花忱这一通电话打了许久,放下电话时云中有种世界清净之感。
放空了一会她才想起这并非自己的手机,转头将电话递给玉泽时不小心与他手指相触,顿感一丝热度与酥麻从指尖传了上来。她仓皇收了手,借着询问凌晏如行踪的由头将思绪从方才的接触中拉回。
“乖徒如此关心凌大人,倒要教为师伤心了。”云中一脸无奈地喝了一口奶茶道:“我如何不关心你?”要不然也不会喜欢你这么多年。这句在她舌尖滚了半圈,随着芋圆一同咽进了肚里。玉泽又调笑了她几句,待她恼了才正色起来。
凌晏如原是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托人将她的行李放进宿舍后便匆匆离开。数年前凌晏如响应了社会的号召自主创业,规模虽扩大了不少,但很多事仍需亲力亲为。她正思索着玉泽口中的客座教授是何意时手机便在口袋内叮叮咚咚地响了两声,是凌晏如。
大抵是提前为她准备的,凌晏如发来的文档里详细地介绍了她未来的教授们,文末附了些注意事项。紧接着的下一条消息交代了自己临时离开的原因。云中看着文档笑了笑,虽已有几年未见,凌晏如却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她跟着玉泽一路提交登记了资料,到宿舍楼下时奶茶也见了底。玉泽在宿舍楼门前止了步,待云中从宿舍的窗户探出头以示自己安全到达后才离开。云中看着那一袭远去的青色长衫,想起多年前他离开的那个雨夜。
有一年清明,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公墓祭拜自己的父母。那年恰逢宣承永放权,将宣氏集团逐渐交由宣照和宣望钧。宣云霆夫妇和花家夫妇的墓并不远,云中抬头时便远远看见他将怀中第三束白菊放在墓前,墓碑上的“宣望舒”三个字像被雕刻师傅一刀又一刀地凿进她心里,叫她痛彻心扉。
她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少年,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过去。
03
刚和玉泽相恋时,她常有一种置身梦中的虚幻之感。在梦中高悬数年的月亮因着她落入凡尘,沾染上几许人间烟火,倒叫她自觉得亵渎了他。
她想起人群中无数次的对视,想起那些并肩走过的道路,想起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又觉得理所当然。她将这些疑虑尽数倾吐给她的月亮,玉泽难得地没有借机打趣她,而是以吻封缄了她所有的愁绪。
花忱知道他们恋爱后恨不能连夜飞进明雍来棒打鸳鸯——很遗憾的是由于疫情,明雍封校。在花忱坚持不懈地用电话打扰他们约会后,玉泽微笑着拿出手机拉黑了花忱所有的联系方式,顺手给云中开了个免打扰。当天花忱就托了凌晏如的电话和玉泽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是凌晏如手机的自动关机才让这场战争平息下来。
她叹了口气。
那都是在明雍的时候了。
云中打开手机,看着每天千篇一律的对话,又按下了锁屏键。人都说距离产生美,可她从没想过,原来距离也能冲淡两个人的感情。一万四千公里的距离不仅将他们分隔开来,也在这四年多的感情里硬生生劈出一条缝隙来。
她早该知道这个结果的。
天上的月,终究不能为人所摘。伸手捞到的,不过是水中的幻影罢。
她初到美的那一阵子,总是分外难熬的。倒时差和水土不服将她折腾得瘦了一圈,当得上一句形销骨立。刚分别的情侣总是难舍的,跨洋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快递一件又一件地漂洋过海,一次又一次地梦到他。
后来呢?
回答她的逐渐变成了他均匀的呼吸声,跨洋电话也渐渐变少,取之而代的是每天的那句“早安,你怎么样”,极其官方的一句问答。连他那股狐狸劲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得匆忙,行李箱内塞不下多余的物品。唯一带来的,就是件沾着莲香的驼色大衣,是她亲手给他买的。花氏的商标是朵青莲,在明雍时她就曾戏称他为行走的花家代言人,衣柜内的他色衣物也多是她替他挑的。
她拢了拢衣物,吸了口残余的莲花香气,又沉沉睡去。
她总是梦见他。
有时是迈进一座名为熙王府的古朴宅院,她看见小时的宣望舒立在门口。她唤了声世子哥哥,换了块他亲手递的熙王妃手制糕点。那滋味像极了从前宣夫人托哥哥给她捎的香糕。
有时是在一家充满古朴意韵的书院,他推开门便看到他斜倚在桌上,见她来便笑眯眯唤了声乖徒,随后起身拿了茶杯。她乖巧地坐在凳上,看着他忙前忙后只为给她制一杯温热的芋圆奶茶。
有时是在一座巨大的城门前,他手执长戟,一句“我与寒江共存亡”掷地有声。她拔剑战向来者,身后是百姓们对云中郡主和熙王世子的赞誉之声。可她想护的,不过一人而已。
说来蹊跷,她的梦总是做在后半夜,像是要与国内的午睡时间相重合。明雍来美的研究生不多,青隐算一个。此人虽看过去不太靠谱,却每每在关键时刻提点她几分。她将此事说予他时,得到了也许玉泽会入梦的评价。对此她只能一笑置之——玉泽到底不是千年的狐狸精。若这话说的是隔壁周易专业的惊墨,她大抵会信几分。
只是现在她连梦都做的少了,最后一次的梦境停在她被射落悬崖的那一刻。她从极速下坠中惊醒,眼前还浮现着宣照挽弓搭箭的画面。她点开了玉泽的对话框,思索半晌还是熄了屏。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已有些记不清了。也许是她因急性肠胃炎痛的蜷缩在床上,等到天黑才被舍友发现的时候,也许是她初来乍到因为不熟悉口语而陷入窘迫的时候,也许……
有太多个也许了。多到她分不清是从哪个也许开始的。
反复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倒映出她的脸,她没来由地想起那天飞机的舷窗。她看了数个小时的窗,直到凌晨才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沉沉睡去。蕊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机场门口等了四十分钟,还是没能等到那个青色的身影,直到快登机她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转身离开。分明是这样重要的时刻啊,为什么会错过呢?
她今年的生日是在美过的。尽管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却还是在零点前后捧着手机等着那通电话,等它跨越千山万水来将心上人的声音递给她。
可她终究没能等到。
直到天亮她才沉沉睡去,醒来后手机上有无数条未读消息,有花忱的,有凌晏如的,有小月的……唯独没有玉泽的。她盯着那个毫无动静的对话框,伸手按掉了屏幕。
他总是缺席她的重要时刻。
云中摁亮了屏幕,将对话框里的消息发了出去。那头显示了许久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只回了一个好字。她盯着屏幕呆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她亲手推开了自己的爱人,亲手结束了自己年少的爱恋。
他们终于错过了。
正值考试周,她没觉得这件事带来了什么影响。只是期末过后被蕊儿拉去逛街时才发觉,自己在街上看到青衣时仍会下意识地抬眼,喝奶茶时下意识地将它同那人手制的奶茶作比较……熟练地解锁手机,在即将点开对话框时她才幡然醒悟,他们已经分开了。
她后知后觉地痛起来,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几乎要端不住手里的奶茶。这里的冬天不算太冷,与宣京纷纷扬扬的大雪相较简直当得起温柔二字。可她还是觉得好冷,从骨里渗出的冷意刺进了心里,像要剜尽她心头的热血。旁边的唐人街在放着告五人,像是替她下了宣判。
“本来今天好好的,爱人就错过”
爱人就错过。
04
她回国时没通知任何人,提着行李箱下飞机时才觉出点冷清的意味来。至于为什么连花忱都瞒着——大抵是因为他和玉泽的关系,她苦笑了一声。偌大的机场内有人欣喜若狂,有人相拥而泣,她像孤魂般拖着行李箱游离在他们之间。
她没回宣京,而是去了越阳。
尽管文司宥是她的高数教授,她对于文司宥的观感却始终只有两个字:狐狸,而且还是只会坑人的狐狸。正因如此,她选择性忽略了文氏集团的招聘广告,转而选择了另一家公司。
她很快便获得了这份工作,出门时电话叮叮咚咚地响,是蕊儿。她劝她回来,“宣京那么大,你不一定能遇上他的。”云中默了半晌才道:“可我会去找他。”哪怕让我再看一眼也好。这半句话藏在她的泪里,顺着脸颊落在地上,碎了开来。
她以为自己能放下的。
驼色大衣上的莲香味早就淡了下去,她却还是坚持着将它从美带了回来。她也曾被问过为何不选那些青衣,她只是笑而未答——大抵是想在月上留下几分属于她的痕迹罢,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大抵是前半段人生都过得顺风顺水,身为花氏的少东家,云中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眼下这种情况。算来她工作不过五天,就被领导点名去应酬,常年在酒会上推杯换盏的她自认熟练,却没想到来这竟是被变着法地灌酒。
她皱了眉,虽是千杯不醉但喝酒到底伤身,更何况她还得过肠胃炎。欲借家中有人离开时被上司拒绝,以再喝几杯不碍事的理由想强行让她留下。云中冷了脸,看着肥头大耳的几个油腻男子,抄起桌上的酒壶就泼了过去,推门而出时被其中恼羞成怒的人拉住了衣服。
云中无法,只能死命拽着衣服不让自己走光,其他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她心下懊恼,因着要坐地铁上班的缘故,防身的刀具被她留在家里,眼下是难以脱身了。身旁忽地传来一阵劲风,拽着她衣服的男子被一拳挥倒在地,她也得以退到安全范围。来救她的并不止一人,很快便拦住了屋内的那几人。灯光洒在方才那人的脸上,她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
是凌晏如。
她终究逃不开过去。
云中闭了闭眼,她听到凌晏如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近了,她避无可避。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被一片温暖裹住,是凌晏如的西装外套。
“他在后面,去车上等我。”云中点了点头,拉紧外套后奔向饭店的停车场。她熟门熟路地从外套口袋摸出钥匙,开门上了副驾。待心跳缓下来时才觉手边触到了什么,她按开了灯,低头时便看到自己曾经贴上的那些贴纸依旧顽固地留在把手上,尽管已经被岁月磨得褪了色。
她想起凌晏如给她当家教老师的时候。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凌晏如倒是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花家夫妇早逝,只在云中的记忆中留下了一张模糊的面容,只有那些曾经的生活照和两张黑白遗照能让她依稀拼凑出那些记忆。那时的花忱也不过十来岁,一人撑起花氏已是吃力,照顾云中一事自然是分身乏术。
而这时的凌家也刚破产,凌晏如身为宣京不世出的天才——中考和高考文科双状元——也同样无人问津。花忱请他做了云中的启蒙老师,凌晏如初来那日,对着粉雕玉琢的人儿不知所措,只好板着一张脸。云中却喜欢他喜欢得紧,在知道他小名后日复一日地唤他云心先生。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她呢喃出了这句诗。她回国那日,倒也称的上一句雨雪霏霏。车门被拉开,凌晏如坐了上来,拒绝了云中还他外套的请求后接过车钥匙。凌晏如开车堪称一句四平八稳,而车内自她说出目的地后就只剩了导航的语音播报声。
她在座位上缩了缩,陷入沉沉的梦乡。
凌晏如见她睡了过去,伸手调小了导航音量,转而播放了一首轻柔的纯音乐。在下个红绿灯时他瞥了一眼后视镜,将界面切换到微信,给后边那人发了条消息。
“我会把她平安送到家。”
“我放不下她。”
两条消息几乎是同时发送,玉泽和凌晏如相处多年,倒是培养出了一些无甚用处的默契。凌晏如伸手调整了座椅,让她睡的更舒服些。倒计时结束后他便顺着导航一路到了她家楼下。停车时却犯了难,他到底不是花忱,但让她在这车上睡一晚,第二天起来怕也是不舒服的。
玉泽敲了敲车窗,凌晏如刚刚将窗户降下就听到了他的算盘声。“花忱不在越阳,凌大人怕是要因此犯难了,在下倒是可以代劳一二。”凌晏如看了眼前那张笑眯眯的狐狸眼,沉了声:“我和你一同上去。”
05
云中醒来时才发觉自己已在卧室里了,外套和包都被挂在她最习惯的位置上。了解她这个习惯的只有两个人,花忱并不在越阳,莫非……她连忙披上外套推开门,却闻到一股辣味直冲鼻腔。她皱着眉喊了一声:“云心先生!我吃不了那么辣!”她听见凌晏如的声音随着油烟机的轰鸣声传来:“菜不辣,这是辣椒酱。”
她应了一声后关上门,将辣味和油烟味都隔绝在外。玉泽一向是吃不来辣的,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呼吸无异于谋sha,大抵是不在的。她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洗漱完推开房门就发现空气已然清新了许多,凌晏如正拿着一碗辣椒酱走过来。
她坐下之后一脸麻木地看着凌晏如将辣椒酱拌进饭里。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凌晏如一个将干小米辣当零食吃的人从来不长痘,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她将装着辣椒酱的碗又推远了些。凌晏如疑惑地抬头,大抵是在她不太好的脸色中想起了同一件事,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笑意。
“云心先生……”云中委委屈屈地唤他,凌晏如轻咳一声,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肃模样。她瘪了瘪嘴,又继续专心对付桌上的美食。南塘风味一向以清淡为主,作为早餐再合适不过。凌晏如虽说还未成家立业,在做饭带孩子一事上却颇有造诣——都是被云中锻炼出来的——一手南塘风味当得起一句色香味俱全。
吃过早饭后云中就向公司递了辞呈,她看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默了声。凌晏如出厨房时看到的正是这番景象,她转头看见凌晏如,挥着手喊凌晏如过来一起坐在沙发上。凌晏如坐到她身边时她才惊觉眼下这般场景像极了从前发成绩单的时候,不由得哑然失笑。
凌晏如看了她一眼,大抵是猜到小姑娘的脑子里又开始了一些奇妙的联想,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后看向电脑。“准备去哪?”他出了声,云中试探着说了句文氏集团,果不其然地在他眉间寻到一条深深的沟壑。
“云心先生怎的还是这样,事事都当真。我若是真的想去文氏集团,便不会来这家公司了。当年高数课上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呢。”凌晏如脸色缓和了些,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但你还是你们专业的高数第一。”云中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准备削皮时就被凌晏如拿了过去,只能笑嘻嘻地道:“毕竟哥哥从前也不差啊,云心先生应该知道我是乾门社团的一员。如果不努力的话就要被退社了。”
凌晏如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没接话。她知道凌晏如在想什么,毕竟……她是明雍史上第二位全科均排名专业第一的乾门社员。而第一位是她那看过去不着调的哥哥花忱,二人虽都已离开明雍,却还是给后来的学子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身为客座教授的凌晏如自然知晓此事,只是惯着她罢了。
云中笑眯眯地打开明雍的官网,将上面的招聘启事指给他看。凌晏如刚张口就被云中拦了下来:“不是高数助教,是第二个,经济学助教。”凌晏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在高数上被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再当他的助教她花云中三个字不如倒着写。
凌晏如将东西收拾好后就离开了,他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忙。而云中也要开始着手收拾行李,两天后跟着凌晏如的车一同回宣京。她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洗手时不免想起凌晏如的那个问题。
“他还在明雍,你想见他吗?”
她愣在原地,思索半天才从嗓子里拼凑出一句“我不知道”。现在想来,她到底还是放不下他。她叹了口气,伸手关掉了水流,将自己丢进沙发。
她放不下心上那轮月亮。
06
她从未设想过玉泽能入梦的可能性,更未想过眼下这般情形。在短暂的怔愣过后她一把甩开了玉泽的手,详装冷静道:“什么梦?玉先生莫要同我玩笑。想必玉先生不知,我今日是来入职助教的,莫要再唤我乖徒了。”玉泽颇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反而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道:“为师自然知晓此事。”
云中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她为了防止他出现,连花忱都不知道她的行踪。玉泽又是从何处收集的消息?玉泽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弯了弯眉眼,示意之后带着行李前往登记处。云中气鼓鼓地跟在他身后,那副模样倒是可爱得紧。
她像是回到了自己大一的那天,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办完入职手续才想起他们本不该如此亲密。
她看着玉泽的背影,没来由地从心里翻出一点苦来——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要同意她分手的请求?又为什么不肯留在越阳见她一面?他的确将自己的痕迹都抹了去,可凌晏如外套沾染上的那股莲香味却没能在第二天散去。
她无声地落下泪来,却只是垂了头,伸手拭去脸上的痕迹。走到今日这一步,已经够难堪了,她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了。抬头时却发觉玉泽早已转了身等她,在她抬头那一瞬间将手中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他送给她的玉连环。
当年去美的时候她怕它在路途奔波中碎裂,失了美好的寓意,便留在了他们的公寓中。她没想过还能再看到它,眼泪瞬间奔涌而出,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她气愤而又难过,一时之间只剩了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玉泽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对不起”。她想起多年前的电影台词,犟着嘴反驳他:“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玉泽轻笑一声,没有反驳她,而是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你不需知道那些,但我对你的真心,从未变过。”那些?那些是什么?云中敏锐地捕捉到那两个字眼,开口时却还带着哭腔,失了气势。
“什么事?玉泽你瞒了我什么?”玉泽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云中气地锤了他的胸口,换来人吃痛的一声闷哼——当然是装的。她象征性地揉了揉,对于玉泽的脾性她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若他不想说,谁都无法从他这个敷衍学的集大成者嘴里挖出真相——更何况他极擅文字游戏。
云中趁他松了力气时将他用力推了开来,却发现眼前正是她出国前二人同居的居民楼。玉泽拉过她的行李箱,笑眯眯地看着她。云中的视线在二者之间转来转去,双腿像是被焊死在了原地——她觉得这一切恍如梦中。周围的一草一木熟悉而又陌生,她离开这里时他们还是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如今再回来却已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下了决心,一步一步地迈了过去。行李箱滚轮的声音跟在后面,那是玉泽。可她心乱的分不出神来应对他。
钥匙分毫不差地进了锁孔,她颤着手握住它。一圈,两圈,门把手带动门旋转开来。她看着屋内熟悉的陈设,怔在原地。莲花香贴了过来,伴随着帕子轻柔拭泪的动作。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欣喜,抑或是悲伤?她只能放任眼泪开闸般地在眼底聚集,用溢出的水滴在帕上沾染出水痕。
她放不下那串玉连环,也放不下心上高悬了十几年的月亮。
她转身扑进那个青色怀抱,向他索取更多的莲花香气。
她如愿以偿。
(被屏麻了,大家走afd吧)
07
他们复合之后云中曾旁敲侧击问过他那一年的事,却总是被他用各式各样的借口敷衍过去。花家少东家气得连夜将花忱从床上call起来,花忱在那头无奈地安慰着——谁让妹妹这几天特殊时期呢?在这样一个呼吸都可能犯错的时期最好还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云中这才知晓那一年都发生了什么。
宣承永虽已放了权,但对于当年神秘消失的宣望舒仍耿耿于怀。那日来明雍见宣行之时恰好经过史学课教室,虽有宣行之及时遮掩,他到底还是起了疑心。调查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对玉泽下了手,企图将他逼出宣京——他怕玉泽夺了他的位。
宣望钧也是这时才和玉泽相认,他虽有心帮忙,却也是分身乏术。宣承永后来发了疯,竟想到了买xiong sha人的法子,若非花忱和凌晏如及时赶到,玉泽怕也是要没了命。但他到底还是受了伤,修养了好一阵子才回到明雍继续授课。而三人也搜集证据将宣承永送进监狱,并申请调查多年前的宣云霆夫妇车祸案。
要调查一桩旧案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十几年前的旧案。花忱和玉泽因此四处奔走,凌晏如留在宣京汇总和搜集人证。
她就是那时提的分手,花忱看着玉泽删删改改许久,最终只回了个好。他知道玉泽在想什么——不能把云中卷进来。当年参与此事的不止宣承永一人,若让云中继续频繁和他们联系,只怕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只是玉泽在受伤时就已元气大伤,加上那些连轴转的日子,在初冬时便发了烧。花忱给他换冰毛巾时听他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妹妹的名字,翻了个白眼后又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妹妹这么多年的心意,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等她回国时证据都已收集得差不多,往日的“胜者”都被绳之于法。凌晏如和玉泽出现在越阳也并非偶然,文司宥将她的朋友圈截图转给了玉泽,换了单两百万的生意。花忱当时被绊住了脚,只能放那两人连夜开车奔向越阳。
云中听到此处愤恨地锤了锤玉泽的大腿,换来那人真实的一声闷哼。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在文司宥这栽了跟头,当真是防火防盗防文司宥。
花忱将一切讲述完后又交代了几句,大抵都是围绕着玉泽不准欺负她这点。眼看着两人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斗嘴,她笑着看向窗外,今日是中秋夜,月轮高悬于天空,绽放着独属于它的光芒。
天上月亦是眼前人。
她窝进月亮的怀里,任由那温暖的莲香裹住自己。玉泽挂了花忱的电话,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玉泽,那些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乖徒竟对它如此感兴趣么?”
“我问过惊墨,最终只得了他前尘往事四个字。”
“那便算作前尘往事罢。”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燃灯祭月·寻桂酒|18:30】爱人错过 (壹)
双结局,此篇为be结局
he结局指路爱人错过(贰)
玉泽cp向,内含凌晏如花忱cb向
第三人称正剧现pa乙女向
灵感来源于告五人的《爱人错过》,建议配合BGM食用
我流郡主,ooc致歉
以下正文
序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01
入学那日在明雍见到玉泽和凌晏如时,云中的心情其实颇有些微妙,而这种感觉在两人接过她行李后直达顶峰。
“云心先生,望舒哥哥,不用这样!”她慌了神,一时间连玉泽改名一事都抛在了脑后。两位明雍...
双结局,此篇为be结局
he结局指路爱人错过(贰)
玉泽cp向,内含凌晏如花忱cb向
第三人称正剧现pa乙女向
灵感来源于告五人的《爱人错过》,建议配合BGM食用
我流郡主,ooc致歉
以下正文
序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01
入学那日在明雍见到玉泽和凌晏如时,云中的心情其实颇有些微妙,而这种感觉在两人接过她行李后直达顶峰。
“云心先生,望舒哥哥,不用这样!”她慌了神,一时间连玉泽改名一事都抛在了脑后。两位明雍教授亲自替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拎行李,不是被用于公众号彰显师生情谊,就是被挂上学校论坛,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818那个由教授亲自提包的大一新生。顺着这条思路,云中从中品出了几分大难临头的趋势。
玉泽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她才自觉失言,低头小声唤他:“玉先生……”宣望舒一名在他改名后就再无人唤过,就连花忱都换了称呼,她今日却是忘了。
她听见行李箱轮滚动的声音。
她瘪了瘪嘴,莫名有点委屈。眼前却忽地多了杯芋圆奶茶,她讶异抬头时恰巧撞进玉泽的眼里,直觉得眼下这般情景像极了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那也是一个秋日,夏日的尾巴仍倔强地搅动着空气,带来一片片热浪。宣云霆夫妇刚搬到此处,因着是父母旧友的缘故,花忱便带她一同登门贺这乔迁之喜。她刚进门就撞见了玉泽,不,宣望舒。那时的她还不知他姓甚名谁,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憋出一句“好漂亮的哥哥”。
那时的宣望舒还不似今日这般狐狸模样,闻言便臊红了脸,云中见他这般模样更是胆大,迈着两条小短腿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当着众人的面问他能不能跟自己回家。然后……就被黑着脸的花忱一把捞到了怀里,直到回家都没能再下地去找宣望舒。
云中收起思绪,学着记忆中的口气道:“好漂亮的哥哥,可以跟我回家吗?”玉泽如今已成了一只千年的狐狸,自然不似从前那般慌乱,而是从善如流地道:“乖徒这般盛情相邀,为师若拒了岂不是负了一片真心?”
云中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松开手机上的语音键,对着玉泽得意地晃了晃,上面赫然是和花忱的聊天界面。下一秒玉泽的电话便如催魂铃般响了起来,玉泽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电话。凌晏如在旁将她一系列动作看的明白,竟也未出声点破。云中唤了声云心先生,冲他甜甜地笑了笑,等他点头后就拿着资料去了登记处。
待她回来时行李和凌晏如都不见踪影,只余一袭青色长衫的玉泽留在原地。噢,还有电话里花忱咬牙切齿让玉泽离她远点的声音。云中无奈地凑过去唤了声哥哥,花忱这才止住话头。玉泽将手机递给她,花忱在电话那头叮嘱了许多,末了补上一句有问题就找玉泽。云中没憋住,笑了一声问他不是方才还在让玉泽离她远点么?
花忱义正言辞地阐述了她可以找玉泽但玉泽不能祸害她的观点,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身上有不好的地方都是被玉泽带的。云中想起那日被玉泽带着去麻将馆抓哥哥的事,只能憋着笑应他。花忱这一通电话打了许久,放下电话时云中有种世界清净之感。
放空了一会她才想起这并非自己的手机,转头将电话递给玉泽时不小心与他手指相触,顿感一丝热度与酥麻从指尖传了上来。她仓皇收了手,借着询问凌晏如行踪的由头将思绪从方才的接触中拉回。
“乖徒如此关心凌大人,倒要教为师伤心了。”云中一脸无奈地喝了一口奶茶道:“我如何不关心你?”要不然也不会喜欢你这么多年。这句在她舌尖滚了半圈,随着芋圆一同咽进了肚里。玉泽又调笑了她几句,待她恼了才正色起来。
凌晏如原是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托人将她的行李放进宿舍后便匆匆离开。数年前凌晏如响应了社会的号召自主创业,规模虽扩大了不少,但很多事仍需亲力亲为。她正思索着玉泽口中的客座教授是何意时手机便在口袋内叮叮咚咚地响了两声,是凌晏如。
大抵是提前为她准备的,凌晏如发来的文档里详细地介绍了她未来的教授们,文末附了些注意事项。紧接着的下一条消息交代了自己临时离开的原因。云中看着文档笑了笑,虽已有几年未见,凌晏如却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她跟着玉泽一路提交登记了资料,到宿舍楼下时奶茶也见了底。玉泽在宿舍楼门前止了步,待云中从宿舍的窗户探出头以示自己安全到达后才离开。云中看着那一袭远去的青色长衫,想起多年前他离开的那个雨夜。
有一年清明,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公墓祭拜自己的父母。那年恰逢宣承永放权,将宣氏集团逐渐交由宣照和宣望钧。宣云霆夫妇和花家夫妇的墓并不远,云中抬头时便远远看见他将怀中第三束白菊放在墓前,墓碑上的“宣望舒”三个字像被雕刻师傅一刀又一刀地凿进她心里,叫她痛彻心扉。
她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少年,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过去。
02
刚和玉泽相恋时,她常有一种置身梦中的虚幻之感。在梦中高悬数年的月亮因着她落入凡尘,沾染上几许人间烟火,倒叫她自觉得亵渎了他。
她想起人群中无数次的对视,想起那些并肩走过的道路,想起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又觉得理所当然。她将这些疑虑尽数倾吐给她的月亮,玉泽难得地没有借机打趣她,而是以吻封缄了她所有的愁绪。
花忱知道他们恋爱后恨不能连夜飞进明雍来棒打鸳鸯——很遗憾的是由于疫情,明雍封校。在花忱坚持不懈地用电话打扰他们约会后,玉泽微笑着拿出手机拉黑了花忱所有的联系方式,顺手给云中开了个免打扰。当天花忱就托了凌晏如的电话和玉泽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是凌晏如手机的自动关机才让这场战争平息下来。
她叹了口气。
那都是在明雍的时候了。
云中打开手机,看着每天千篇一律的对话,又按下了锁屏键。人都说距离产生美,可她从没想过,原来距离也能冲淡两个人的感情。一万四千公里的距离不仅将他们分隔开来,也在这四年多的感情里硬生生劈出一条缝隙来。
她早该知道这个结果的。
天上的月,终究不能为人所摘。伸手捞到的,不过是水中的幻影罢。
她初到美的那一阵子,总是分外难熬的。倒时差和水土不服将她折腾得瘦了一圈,当得上一句形销骨立。刚分别的情侣总是难舍的,跨洋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快递一件又一件地漂洋过海,一次又一次地梦到他。
后来呢?
回答她的逐渐变成了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跨洋电话也渐渐变少,取之而代的是每天的那句“早安,你怎么样”,极其官方的一句问答。连他那股狐狸劲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得匆忙,行李箱内塞不下多余的物品。唯一带来的,就是件沾着莲香的驼色大衣,是她亲手给他买的。花氏的商标是朵青莲,在明雍时她就曾戏称他为行走的花家代言人,衣柜内的他色衣物也多是她替他挑的。
她拢了拢衣物,吸了口残余的莲花香气,又沉沉睡去。
她总是梦见他。
有时是迈进一座名为熙王府的古朴宅院,她看见小时的宣望舒立在门口。她唤了声世子哥哥,换了块他亲手递的熙王妃手制糕点。那滋味像极了从前宣夫人托哥哥给她捎的香糕。
有时是在一家充满古朴意韵的书院,他推开门便看到他斜倚在桌上,见她来便笑眯眯唤了声乖徒,随后起身拿了茶杯。她乖巧地坐在凳上,看着他忙前忙后只为给她制一杯温热的芋圆奶茶。
有时是在一座巨大的城门前,他手执长戟,一句“我与寒江共存亡”掷地有声。她拔剑战向来者,身后是百姓们对云中郡主和熙王世子的赞誉之声。可她想护的,不过一人而已。
说来蹊跷,她的梦总是做在后半夜,像是要与国内的午睡时间相重合。明雍来美的研究生不多,青隐算一个。此人虽看过去不太靠谱,却每每在关键时刻提点她几分。她将此事说予他时,得到了也许玉泽会入梦的评价。对此她只能一笑置之——玉泽到底不是千年的狐狸精。若这话说的是隔壁周易专业的惊墨,她大抵会信几分。
只是现在她连梦都做的少了,最后一次的梦境停在她被射落悬崖的那一刻。她从极速下坠中惊醒,眼前还浮现着宣照挽弓搭箭的画面。她点开了玉泽的对话框,思索半晌还是熄了屏。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已有些记不清了。也许是她因急性肠胃炎痛的蜷缩在床上,等到天黑才被舍友发现的时候,也许是她初来乍到因为不熟悉口语而陷入窘迫的时候,也许……
有太多个也许了。多到她分不清是从哪个也许开始的。
反复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倒映出她的脸,她没来由地想起那天飞机的舷窗。她看了数个小时的窗,直到凌晨才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沉沉睡去。蕊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机场门口等了四十分钟,还是没能等到那个青色的身影,直到快登机她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转身离开。分明是这样重要的时刻啊,为什么会错过呢?
她今年的生日是在美过的。尽管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却还是在零点前后捧着手机等着那通电话,等它跨越千山万水来将心上人的声音递给她。
可她终究没能等到。
直到天亮她才沉沉睡去,醒来后手机上有无数条未读消息,有花忱的,有凌晏如的,有小月的……唯独没有玉泽的。她盯着那个毫无动静的对话框,伸手按掉了屏幕。
他总是缺席她的重要时刻。
云中摁亮了屏幕,将对话框里的消息发了出去。那头显示了许久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只回了一个好字。她盯着屏幕呆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她亲手推开了自己的爱人,亲手结束了自己年少的爱恋。
他们终于错过了。
正值考试周,她没觉得这件事带来了什么影响。只是期末过后被蕊儿拉去逛街时才发觉,自己在街上看到青衣时仍会下意识地抬眼,喝奶茶时下意识地将它同那人手制的奶茶作比较……熟练地解锁手机,在即将点开对话框时她才幡然醒悟,他们已经分开了。
她后知后觉地痛起来,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几乎要端不住手里的奶茶。这里的冬天不算太冷,与宣京纷纷扬扬的大雪相较简直当得起温柔二字。可她还是觉得好冷,从骨里渗出的冷意刺进了心里,像要剜尽她心头的热血。旁边的唐人街在放着告五人,像是替她下了宣判。
“本来今天好好的,爱人就错过”
爱人就错过。
03
她出了机场,和里面的温暖不同,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她身上,化成一片又一片寒凉。她拎着行李箱立了半晌,才觉出一点自己的心情来。
她还是舍不得他。
紧了紧身上的驼色大衣,她打了车直奔明雍。旁人眼中一向稳重的她竟也有如此冒失的时候,过安检时才发现自己除了一个装着简单衣物的双肩包和证件,其他什么都没带。蕊儿给她打了电话确认平安,她听见电话那头青隐师兄的声音。
“她真的要去吗?”云中皱了眉,蕊儿捂着话筒说了什么,声音顺着指缝溜进来,她只听见哥哥的名字,被电流稀释的声音含糊着令人听不清楚。她开了口:“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蕊儿叹了口气道:“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青隐师兄不肯告诉我。我只知道你哥哥了解他现在的状况。”云中心道青隐竟在这件事上分外靠谱,连她的朋友都一概瞒了下来。
云中交代了几句情况后车便到了明雍,她挂了电话。门卫大爷竟还认得她,挥挥手便将她放了进去。只是她刚进门就撞见了凌晏如。凌晏如见她穿的这般单薄,原本就不常舒展的眉心又拧了起来。她只能老老实实地从包里翻出围巾戴上,这才敢开口问他。
“云心先生,玉先生在吗?”凌晏如闻言又皱了眉,片刻后叹了口气。云中见他这般模样,一向敏锐的第六感在她脑子里拉响了警报。她忍着脑中的轰鸣声开口问道:“他……出事了吗?”凌晏如抿了抿唇,身后的大爷却沉不住气道出了真相,“玉泽?不就是那个一年前车祸住院的小伙子嘛,听说是熬不过今年了,哎,好人不长命啊。”
她僵在原地。警报声拉到了最大,将她炸得震耳欲聋。
她听见她的声音响起来:“云心先生,你告诉我,是……我出国的那天吗?”凌晏如知道眼下是瞒不住她了,只能点了点头。她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袖子,乞求他带自己去见他。雪落在她脸上,混着热泪一同在地上碎裂开来,像极了她此刻四分五裂的心。
玉泽是去见她的时候出的车祸。住院期间进过无数次ICU,是花忱和凌晏如一直在轮流照顾他。她刚到美那段时间打的电话大多都是花忱替他举着手机,看他插着氧气管和妹妹对话。凌晏如通常是白天过去,看他掐着点午睡。
“凌大人,曾有本典籍记载过,极度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抵达她的梦境。莫非你们连我在梦中与她相见的机会都要剥夺么?”玉泽的精气神大不如前,连狐狸样也褪了几分——大抵是他等不到对方落入自己的圈套了。
她提分手的时候,玉泽在手术室里。
心脏传来撕扯般的疼痛,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张口时只觉得要将心头那一口热血呕尽。凌晏如递了帕子,他静默下来,云中却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问他:“他……说什么了吗?”
“他不知道。”凌晏如顿了顿又开了口,“他一直在昏迷中,医生说,他情况不太好。”云中明白凌晏如的言下之意,可她做不到,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她的月亮摇摇欲坠,而她抛下了她的月亮。
05
她赶到医院时才给哥哥打了电话,那头却是无人应答。电梯也是人满为患,凌晏如的眉心拧的愈来愈紧,云中整个人发起抖来。门卫大爷的话在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她再顾不得凌晏如,转身奔向楼梯。接着就被凌晏如一把拉住,冷汗顺着额上滑下,滴落在他的手上。
“过来,我带你去。”凌晏如将帕子放在她手里,抬腿迈向更高一级的阶梯。云中跟在他后面,她从未觉出这楼梯有这么长,长到她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
他们到的时候,看到一张盖着白布的病床刚刚被推进电梯。电梯门阖上之前,她看到了里面的花忱。
她终究没能赶上他。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般,丝丝缕缕地泛着疼,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艰难。凌晏如扶着她,像是在说些什么,可她听不清。世界像是瞬间变成了老式电视机中的雪花影像,耳鸣声在耳边轰响着,宣告他的离开。
她的月亮落下了。
他再不会回来了。
06
她是在病床上醒来的,入眼是刺目的白,消毒水刺激着她的嗅觉系统,逼着她清醒过来。花忱站在她身边,见她醒了才扯出一个笑容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云中不答,伸手便要去拔手上的吊针,被花忱拦了下来。他知道妹妹在急什么,一向处变不惊的花氏集团总裁也红了眼圈。
“小妹乖,等你吊完这瓶水,我就带你去见他。”
云中安静了下来,却只是盯着周围的白布发呆,安静得让人心疼。花忱站在旁边,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提分手那天,是他擅自替玉泽回的消息。反复输入的真相和不断摁下的删除键交错着,最后只剩下一个好字。他们都选择了隐瞒,自以为将她保护在安全的港湾内,却从未想过真相和死亡一同到来时,会将她击垮到如今这般地步。
拔针的时候云中静静地看着针被拔离出自己的血管,哑着声音道:“带我去见他。”花忱点头应下,开车带她回了花家,一路无话。
巨大的冰棺横亘在客厅里,她想起多年前的宣云霆夫妇。车祸将他们从宣望舒的身边带走,也将他从她的身边带走。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安排好了玉泽的葬礼,她的泪早已在心里落尽,将心头血浇成了冰。
送葬那天,纸钱随着春雪飘飘摇摇地落在棺上,她想起他曾对她说过来年春带她回南塘。这大抵是他这辈子唯一没能兑现的诺言,他到底没能等到这个春天。她将它们抹去,像是隔着厚厚的棺盖最后描摹一次他的身影。她的声音被掩盖在唢呐声中,随着风飘散开来。
“我带你回南塘。”
那年清明,她没等花忱,而是一个人去了公墓。她弯腰在玉泽墓前放下一束桔梗花,轻声道:“我来看你了。你走后我去找了惊墨,问了他入梦的事。你知道么?其实那些不是梦,是我们的前世。”她想起自己最后的一个梦,眼垂下去,接着道:“你是要把命还给我么?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我。”
风轻抚过桔梗花,像是在轻轻回答着她。她笑了笑,转身将怀中的花放到宣云霆夫妇的墓前。花忱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撑着一把黑伞立在身后,在玉泽墓前放下一束白菊。她回身看见哥哥,笑了笑,将手中最后一束白菊放在宣望舒的墓前,立起身来。
“我们走吧。”她回身看了看墓碑,“我回来了。可能……动不动就会来骚扰你。你别嫌我烦就好了。”花忱看着她身上那件沾了水的驼色大衣,终是挪开了眼。
他亲手埋葬了他的过去,她亦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人。
她伸手拧开了车载音响,循环了无数遍的歌曲再一次在耳畔响起。
爱人就错过。
爱人,就错过。
【燃灯祭月·云间阙 18:00】【花亦山乙女向】开荤后二三事
※中秋活动文~中秋快乐🥮💕
※宣望钧/凌晏如/文司宥/季元启/玉泽
※擦边🍬🍬🍬,不甜不要钱
※第二人称,撞梗致歉,ooc致歉
◎宣望钧
醒来时身侧床铺是凉的,你摸索着又翻了几个身,才慢悠悠起身下榻。
宣望钧有晨起练剑的习惯,现在时辰还早,他大约是在院子里。
你是真的很好奇昨晚折腾到半夜,他是如何还有力气晨起练剑,不像你,连此刻刚刚下地的双腿都是抖着的。
入夏渐暖,你只披了一件薄衫走到窗边,左右这院子也不会有旁人闯入。
大概是习武之人的敏锐,你刚推开门,宣望钧便挽了个利落的剑花收招。
一身凛然一时间没尽数收回,回头看你时眸中还带着凌厉。...
※中秋活动文~中秋快乐🥮💕
※宣望钧/凌晏如/文司宥/季元启/玉泽
※擦边🍬🍬🍬,不甜不要钱
※第二人称,撞梗致歉,ooc致歉
◎宣望钧
醒来时身侧床铺是凉的,你摸索着又翻了几个身,才慢悠悠起身下榻。
宣望钧有晨起练剑的习惯,现在时辰还早,他大约是在院子里。
你是真的很好奇昨晚折腾到半夜,他是如何还有力气晨起练剑,不像你,连此刻刚刚下地的双腿都是抖着的。
入夏渐暖,你只披了一件薄衫走到窗边,左右这院子也不会有旁人闯入。
大概是习武之人的敏锐,你刚推开门,宣望钧便挽了个利落的剑花收招。
一身凛然一时间没尽数收回,回头看你时眸中还带着凌厉。
你也不在意,笑眼弯弯的靠在门边唤了一声:“望之哥哥。”
宣望钧正朝你走来,闻言面上极速泛起一层红晕,连耳尖都染上了一点,眉眼间哪里还有刚才的凛然凌厉。
他恍然想起昨夜红绡帐暖,你在他怀里几乎溺成一滩水,贴着耳边也是这样软软叫他“望之哥哥”。
直至走近,他才瞧见薄衫下若隐若现的红痕,旋即不自然的别过眼神,轻声开口:“怎起的这么早?”
“你不在身边,睡不着。”
你并不是擅于撒娇的人,大多时候只是想逗逗他。
宣望钧叹了声气回身关门,再次回身时便撞进了你盈盈望向他的眸子,待看清眼中那点狡黠,他忽然俯身噙住你的唇。
一触即燃的火瞬间燎原。
你们双双跌回榻上时,屋外忽然一声闷雷,看来今日是个过云雨天气。
半晌,敲打屋檐的细密雨声终于遮过了屋内不可名说的声响。
◎凌晏如
凌晏如已经很久没有从一场梦中惊醒。
只是傍晚靠在书房软榻小憩一会儿,怎会生出这样不知所谓的梦。
少女低泣声尤在耳侧,他晃神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无声呼出一口浊气,眸底懊恼一闪而过。
下人们虽然不知大人为何沉着一张脸突然要沐浴,但没人敢怠慢。
浴房水汽升腾,凌晏如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烦躁。
他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是欲念深切之人,想着即使新婚分别,也不过十日八日的光景。
可终归是刚刚尝过滋味的男人,难免食髓知味。
脑海中旖旎挥散不去,偏偏又在这时听到了惦念的声音,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站在浴房门口,隔着水汽屏风,只能隐约瞧见凌晏如靠在浴池的背影,见他没反应,以为是没听见,又提高音量唤了一声:“云心先生,我回来了。”
是了,今天是你回来的日子。
一阵莫名的轻松欢欣在心头铺开,凌晏如将声调放软:“进来。”
“...哦哦,好。”
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们已是夫妻亲密,连忙应声跨进房间。
绕过屏风你才发现他披了一件里衫坐在浴池边缘,走近低身,你笑盈盈看着他,迫不及待与他分享你此行收获。
“云心先生,这次出门收获颇丰,我...”
话说一半,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待你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靠坐进凌晏如怀里,他手臂正紧紧揽着你。
水纹骤起,水声渐响,一向克己复礼的首辅大人似乎也失了些分寸。
◎文司宥
月余之前,或许是微醺酒意,或许是月色正好,在文司宥说着“红鸾星动”时,你不管不顾的亲了过去,之后的一切自然也?顺理成章。
只是那次之后,他再没碰过你分毫。
亲事近在咫尺,你不由想着他是否还有什么顾及。
眼睛落在账本上,你的余光却不住的往身侧的文司宥身上飘,想着这不着边际的事。
难道是自己不够有魅力?
同文会长燕瘦环肥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你这种小丫头或许真提不起他兴致。
胡思乱想间,你下意识唤了一声:“霁月。”
文司宥抬头看你,心意相通后你依然唤他“文先生”,很少会这般亲密的喊他表字。
事出反常,必有所求。
将手中算盘搁在一旁,他转头直接将你的意图挑明:“有事直说便可。”
蓦地对上他蕴着淡笑的眸子,你心下一慌,赶忙移开眼神不再看他。
总不能直接问他“文司宥你为何不再碰我”。
“无事...就是看你盯着账本太久该歇歇了,我去沏壶茶来。”
看着你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文司宥早就注意到你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少女心事是一眼望得到底的清澈。
只是顾及着你那夜哭喊连连的可怜模样,他本想循循善诱慢慢来,但似乎让小姑娘失了些安全感。
你完全不知道文司宥已经看穿你的心思,端着茶点回来时,刚刚还淡然查账的人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夜上三更,你才知道老狐狸哪里是提不起兴致,分明是兴致盎然。
◎季元启
不得不说,季元启其人虽然性子跳脱,却总是能想出些花样惊喜逗你开心。
比如现在,你身处的舫船锦绣精致,湖面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好一派动人景致。
见你神色愉快,季元启也心情尚佳的将玉箫于指尖打了个转,笑着问你:“这画舫如何?”
你探身走进船舱,打量了一圈里面富丽精致的装潢,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
随意靠坐在软榻边,才发现软榻上铺着一层羽绒软垫,稍感疑惑,很少有人会在软榻铺上这样柔软的床垫。
见你靠在软榻边一副放松的模样,季元启的眸色忽然暗了暗,唇边噙了一抹愉悦笑意。
船似乎是已到了湖中停驻,不再移动,舱外只有夜风拂过水流的声音,静得很。
你半眯着眼睛靠着软榻享受这难得静谧,半晌才意识到一向叽叽喳喳的季元启似乎有一会儿没说话了,不禁疑惑开口:“如此安静,唱曲儿的美人呢?”
“谁说小爷是带你来听曲儿的?”
蓦然睁眼,你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俯身而下,手臂撑在你身体两侧,你们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
这时你才意识到不对劲,再次慌乱的扫视一圈四周。
大意了!
你怎么忘了,自从亲近之后,这家伙就致力于解锁各种地点。
你就说为何这里要铺着一层羽绒软垫,原来他是早有打算。
你气急:“季元启!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
月色如水,灯火摇曳的锦绣舫船在湖心静静停泊了一夜。
◎玉泽
今日到明雍,你本意并不想碰见玉泽,甚至是有意躲着他走。
可越是不想遇着,偏偏越是不遂人愿。
书房寂静,你故意站在房间角落离他远些,但依然能听见自己微乱的心跳声。
玉泽也不靠你太近,倚坐在窗边笑盈盈的问你:“乖徒近日为何一直躲着为师?”
“未曾。”
你反驳极快,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愣愣盯着自己鞋尖。
见你微微失神的模样,玉泽心思辗转片刻,便明晰了什么一般,含着笑意缓步走近你。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不擅于说谎的人。”
见他走近你下意识往后退,却发现身后已是墙壁退无可退。
他抬手一把将你扣进怀里,下颌轻轻蹭着你的发顶,缱绻道:“乖徒真是没良心,这几日为师可是想你想得紧。”
骤然相贴,你能感受到他身体变化,心头却涌上不可抑制的委屈,明明已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他怎么还能是这般轻佻态度。
你眼眶都泛了红,却倔强的想挣开他的怀抱。
“不过露水情缘罢了,玉先生何必上心。”
他的语气忽然认真:“你真是这样想的?”
你不肯回话,半晌玉泽轻叹一声:“但我可是不会给乖徒始乱终弃的机会,凡事有始有终才好。”
刚想呵斥他恶人先告状,你就感着自己外衫一松,慌忙抬手去拢,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玉泽!这是书院!”
“乖,就蹭蹭,不进去...”
信了他的话你才是傻,只是你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
起落间你似乎听到了一些珍重承诺,也被哄着应承了许多话,但都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频率最高的“成婚”二字。
【燃灯祭月·云间阙|17:00】寄平生
#花亦山中秋燃灯祭月36h
#这篇与天命有关,千万年的春秋早已刻写在掌心里,无疾而终的故事盖棺了封缄待取的结局
——众生相里,独恋你眉睫』
他的目光隐在昏暗的帷帘中,如同世间最深的谲波。
玉泽贴近了,衣袍摇曳着南塘的荷香,含情眼中像荡漾着碧水,一痕肩掩在披散的一瀑发下,若他是文章,便是片石韩陵,黼黻锦绣:“乖徒,倘若世间之人皆都不尽如你之意,你该当如何?”
“我不懂。”我身上着了一件单薄寝衣,拢袖解开那帷帐,帘子哗啦一声在床榻前散开,珠帘摇晃间映出了他们的面孔:“还请先生指教。”...
#花亦山中秋燃灯祭月36h
#这篇与天命有关,千万年的春秋早已刻写在掌心里,无疾而终的故事盖棺了封缄待取的结局
——众生相里,独恋你眉睫』
他的目光隐在昏暗的帷帘中,如同世间最深的谲波。
玉泽贴近了,衣袍摇曳着南塘的荷香,含情眼中像荡漾着碧水,一痕肩掩在披散的一瀑发下,若他是文章,便是片石韩陵,黼黻锦绣:“乖徒,倘若世间之人皆都不尽如你之意,你该当如何?”
“我不懂。”我身上着了一件单薄寝衣,拢袖解开那帷帐,帘子哗啦一声在床榻前散开,珠帘摇晃间映出了他们的面孔:“还请先生指教。”
他笑起来:“那为师就给你吃这一针定心丸,乖徒,”玉泽盯着我的眼睛。
“师友死生,众叛亲离,我也绝不会与你反目。”
梆子敲了数声。
“天色已晚,先生,睡吧。”
窗外霏霏的雨落得厉害,像散落的一盘珍珑,那雨中有冤魂厉鬼的哭喊嚎叫,有一草一木的呼吸诉求,在未央长夜里更显寒凉凄冷。
窗边的香燃尽了。
我是大景云中郡主。
是璇玑崖的玉统领最喜欢的徒弟。
他会在我读书时给我送牛乳茶和条头糕,随后笑着坐在一边,听我背《高祖本纪》。
玉泽是南塘人,肤若凝脂,眉眼格外秀气好看。一颦一笑间,周身是记忆中熟悉的风荷香。涉水而来时青袍染了尘灰,明雍舟中醉玉颓山一眼惊鸿,菡萏间青衫如许曳盈兰舟,从此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在那双最温柔缱绻的狐狸眸中。
我想,他大抵是喜欢我的。
他对我,向来是与旁人不同的。
一棹兰舟摇进烟雨中,渔歌互答间,光阴似箭,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某日大雨间互表心意,从此眼神交汇不再清白。他状似无心的撷花轻袭,眼角眉梢都是风流倜傥,要断人魂。
玉泽很熟悉,这种熟悉从气息到行止,像一个月下的故人,我却不记得他是谁。
相顾不相识。
他睡下了,淡淡蹙着眉,恍惚春秋开落,离合凄恻。
不是十年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是了。
檐下的雨还在落,枕边人呼吸均匀。我攧手攧脚移到榻前书案万卷侧,垂指翻找着什么。后颈被冰冷刀刃抵住,是宛若实质的威压。
“为师,抓住了一只不听话的小狐狸。”他收起刀刃,言语间带着鼻音,不重,却闹的人心头痒,“嘘,轻些,莫吵醒了我的乖徒。”
我转身,臂攀住他的肩,露出一个粲然又亲昵的笑:“先生怎还没睡?”
“这不是,”他的唇凑近我的耳边,击溃了一道道防线,语息温热间柔声,“来看看乖徒趁着为师睡着,寻什么呢?”
“花诏录颇为重要,为师便替你保管着,乖徒,”那手下移到后腰,有意无意掐了一把,那黑心思的郎君语气轻佻,在书案床帷间染上些别的意味来,“该不会不信任为师吧?”
我心头千言万语在舌尖滚了一圈,烫得喉头一窒,辩道:“怎会?”
残缺的烛火衬着夜幕,他垂眸弄着牛乳茶,像画中走出的公子哥,傅粉何郎比玉树。
“先生?”
“明日中秋,”他抬眼,我撞进一片荡漾春水,若青萍因果,“难得良辰,带你上宣京十八街逛逛。”玉泽凑近些,音色温润又柔软,如茶盏中的清茶,浮沫婆娑,叫人直觉荡气回肠,“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老皇帝倒了呐。”
“承永帝?”我盯着那双眸,子时夜中露凉,心也冷似余烬香灰,“他如何了?”
玉泽嗤了一声,有些嘲讽:“三清像前坏心思,合该受天谴中风,作了活死人。”他叹,“活死人,这宣景天下,是要变天。”
烛火旁有飞虫,扑了火。
“到底是宣景天下,”盏盖抚动白沫,“雁门关外的昭阳长公主,宣京城里的宸亲王,可都姓宣。”我望向他,柔声道,“先生也姓宣。”
“为师?”他的指腹摩挲那茶盏,白气浮动,在寒凉长夜中出现又消亡,似谁股掌间书写的千秋万年,“为师是那屏上的雀,安坐高台,无心皇权。此处宣京不比寒江,乖徒,要慎言。”玉泽眼风从那茶具上飘去望向窗外,幽深夜色里有流浪的魂魄,是十八街锦绣下看不见又寻不着的苍凉,他的眼尾像一段凛冽刀锋,在那刀锋间,可洞见旧日故地风月万千。
“那把龙椅是个好东西,不过,倒不是人人都想要。”玉泽温声,我看不清他眸中暗流深浅,却能从那晦暗目光中一瞥骨子中流淌的寒凉,那份要死要活渗透进骨缝里,他那人是这样,表面同谁都良善又敷衍,拧一拧兴许内里也能榨出两滴真心实意的温柔来,多数祭给故人作了陪葬,留下些许自我疗伤。于是深恩负尽碑魂长决,扶鹿河畔碧水汤汤:“有人能为其不择手段,也难免。明日子时,好戏开场,乖徒何不与我一同观戏不语,岂不更舒服?“
“先生是指——”我思索片刻,“昭阳大公主?”
“是谁不重要,”他垂眸,抬盏喝茶润喉,在那起落的片刻中说到。
“昭阳长公主是承永帝唯一血脉,她会下手?”
“明日为师便同你上一课,”一声轻叩,杯盏底碰撞在桌案上,玉泽眸中泛着冷光,那段锋芒甩净了血珠收入鞘中,和着青眸中碧水沧浪,南塘烟雨是千金难求的点睛之笔,余下烽烟万里佐诗酒的悲怆与苍凉,“教教你,如何给人添堵才最有效。”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没人会记得那些死在错判中的冤魂。
他们为一个夺位的阴谋流尽鲜血,累累白骨铺作上位者的阶梯,仿佛蝼蚁就活该死不足惜。始作俑者废了,只有三清神像慈眉善目,鸟览人间广厦仿佛置之度外。渴求长生者以欲望与鲜血堆砌通往长生的路,又打着清心寡欲的名号满足更多欲望。
虚与委蛇的画皮撕破后过于高尚。
这是乱臣贼子的时代。
烛火摇曳中,宣照守在床前。
榻上人半敛着苍老的眼眸,那眼球中浑浊,盯着面前年轻的长公主。
“照……儿……”承永帝嘴唇翕动,硬生生从唇齿间挤出这二字。宣照细心装扮过,眼尾描了红,凛冽如同旧痕新伤。
“陛下。”她轻唤着,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是先太子宣衍遗物。
“你……”
“儿臣如今是该在雁门关的,这不,赶着来恭祝陛下万岁万万岁了。”宣照的金眸中嘲讽之意不敛,她是翱翔九天的凤,“陛下……”
那年轻的雏凤握着他的手,颤颤巍巍在册为皇太女的密诏上盖下了御印,柔声道:“宣衍……可也姓宣呐。”
承永帝望着她满头珠翠,眼角落下了一滴浊泪。一旁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残破,宣照抬手剪去那烛花,眉目明艳如不应天命的牡丹。
门开了,她跨过门槛,如同迎接远方如血的朝阳。宣照合上眸,轻声道:“父皇殡天了。”
一旁的宣连隐上前扶住她,宣照鬓边的金凤被风吹得打转,她忽地骤然睁开眼,抽出手,宣连隐愣了愣,后退几步,轰然跪倒在地。那双凤眸中怒气冲冲,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发狠的模样。
“……”她唇齿间像溢了血,怒道:“父皇殡天了!”
轰然跪倒一片。
“承永帝死了。”
玉泽靠在栏边,将手中鱼食洒向平静湖面,池底的游鱼争夺着鱼食,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垂眸看着那鱼,仿佛置身戏外,淡漠着窥探那些水波间的暗斗。
“乖徒,”他将剩余的鱼食扔进去,“天下群雄共逐之,『同室操戈』这四个字,宣家玩得好。”
他走到我身边解下袖口玉昙,轻轻系在我腕上衣料,幽昙瓣精巧好看,如同桂华流瓦,似梦沉酣。
“莫怕,”玉泽将我揽在怀中,低声道,“鸿门宴起,四面楚歌之际,为师与它,都会以性命护你周全。”
我怀中藏着偷出的花诏录,他离得那样近,我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背,触及时微微蜷起,脑中闪过无数个一起度过的好天良夜。我们是屏风上的鸟雀,生来就活在世家与清流的夹缝中,被囚困在这吃人的世道,命运在那一刻便已经拍案定章。
我曾经想要南塘风荷,想要花晨月夕,想要凭栏看遍这人间无数风月缱绻。后来满塘芙蕖开到梦魇时分,茫然四顾回首才道平生。
所以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了。
手中拈着要给他看的花枝,眉心绘了瓣似的明艳,春水绕荷塘,丝丝缕缕,我靠在那胸膛处,终于想起前尘。也明白了自己所求,究竟是什么。
“鸿门宴起,若君为霸王,妾愿为虞美人。“
这场血与泪的博弈中,我们都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古寺烂窗兜不住风雪,马蹄踏过雪泥,污脏了一片洁白。自花忱走前,从未碰过半点尘埃,如今裹着红斗篷倒在古寺里,不沾阳春水的十指插进土里,烧得昏沉。恍恍惚惚看见远处他在大雪中提着灯笼寻找自己,衣袂被风雪吹得摇晃,青袍拢不尽那一身清风明月般的嶙峋骨。
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小兽,是破损又重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璧,贴着彼此贪恋人世间最后一丝暖意。昏沉间她的十指顺着衣料摸到玉泽的脊背上,那手冰凉似银,玉泽捉过她的另一只手,塞进了衣服里。他晓得她睡不好,因此后来他夜夜都在这里。他是天边一轮望舒月,更是尸山血海中铩羽而归的疯子,他是一轮刀刃般淬玉含霜的下弦月,要她的梦里全是自己。
从此我的心上身侧,再也搁不下其他人。
在这平生一场支离梦中,我们的一生,都被那一纸染血似命薄的判书,踩进了土里。
在那含情的碧眸中,我看见了朦胧的自己。
“乖徒,”玉泽捉着她的腕子,用氅衣护住二人,在那风雪古寺中勾了勾唇,如他周身不散荷香一般凛冽,又薄又凉,“不妨与为师下注,猜猜这满城哀钟,将为谁而鸣。”
丧龙钟敲过三声,缟素垂荡中,中秋宴如期举行。
宣照与渊亲王二人正堂上坐,香炉泛起袅袅的青烟。这是家宴,却破例带了外族人。国丧之中,大家便都穿的素了些。
我端坐在玉泽身侧,感受到掌心相贴的温热。酒过几巡,他眼尾烧得微红,玉泽承了元熙王妃的一身好皮相,眼角薄红是红梅轻点,又似水墨朱砂,底色素白,色彩秾丽。宣照站起身来,端樽道:“本宫敬诸位——”
两列文武纷纷起身拜皇太女,大公主酒量实在好,竟无半点醉意。她将酒樽递给一旁的宫侍,向宣连隐使了个眼色。一名抱着琵琶的乐工走上前,眉目间灯火万重,只那一眼,就有老一辈的认出,那惊鸿眉眼,竟同当年的元熙王妃有七八分相似,一双青眸是银沙湖澄澈的波光。案下的手陡然一紧,玉泽眸中倏忽瞬过一抹浅淡愠色,他笑得又柔又乖,仿佛真是一个良善孝顺的小辈。
“望舒,我听闻这是元熙王府的旧人,”渊亲王慈爱道,“你看看,可还识得?”
这是借着酒意要他失仪。
那乐工弹了一出时兴的<白玉京> , 宣照又点了一出<濯红缨>。那乐工顶着炙热的目光 ,一手琵琶弹得魂飞魄散 , 胆战心惊。
有长辈出声道:“听闻先熙王妃颇善音律,不知望舒是否耳濡目染,不知本王可否有幸见望舒琵琶一曲,以效前朝雷海青一段佳话?”
什么颇善音律,什么一段佳话。
统统都是幌子。
元熙王与元熙王妃落玉夫人伉俪情深,却鲜有人知才名满天下的落玉夫人,有个十分不光彩的出身。
他们要的,是这位根基未稳的宣望舒当众出丑,他们要告诉天下所有人,宣京才是正统,而被封寒江的熙王旧部,不过是被他们踢出棋局的弃子。如同他母亲的身份一般,终究只能作人玩物。
而不配站在人前。
那乐工顶着那威压,在一众人的注视中灵机一动,装作吓昏过去,才终结了这一场闹剧。宣照挥挥手,嘲讽道:“如此胆小没见过世面,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抬走好生照料罢。”
一阵风穿堂而来,将四周的垂帏吹动,宣照看着那双与元熙王肖似的眼睛,那双眼睛曾是她父亲半生的枷锁,如今她距九霄重巅唾手可及,便不再畏惧那双青狐般的眸,耳畔玛瑙随着视线微微晃动。周身的兵戈气息千钧一发,如边塞狼烟锈气杀伐势不可挡。
像她曾历练过的西北军中,八方狼烟一剑平。
她不要做活菩萨,更不要被束之高阁积以尘灰。熙王案后宣照杀死了过去的自己,同时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鲜血漫上见不得光的飘零案宗,繁华未散下的诡谲波涛无人在意。额间花钿红艳,宣照如今权柄在握,她要效仿景朝女帝昌宗,将宣望舒和所有人踩在脚下,再质问天下人,字字泣血直叩心门。
孽种。
宣照在心中无声的斥骂,她的指尖轻叩桌面,将那股杀气收放自如。
华筵春暖。
夜色如水,远处龙楼凤阙看不真切。
风吹过殿中满堂灯火,摇摇晃晃。宫灯被夜风吹得打转,流苏兜过来,转过去。玉泽眼角的红褪去了些,那双眸仍浮这一层浅淡的和善,素白指尖安抚般拍拍我的掌心,画皮下的暗潮隐藏得堪称完美。
此人此景,是染满天际的火,西沉的余晖,又似破墨海出的银月,不吝锋芒尽归青史旧案。
明堂高殿下,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隐晦。
酒阑人散。
子时灯花爆了一声,有侍卫不顾阻拦强行闯入公主府。
“先帝修筑的清风观前跪了不少学子,”他抹抹鬓边薄汗,喘着气道,“已经跪了两个时辰,甚至有学子扬言,死谏求拆清风观。近日宣京不知为何总传一则消息,说了不少僭越犯上的话,还一定要见见大公主,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来禀报殿下……”
宣照对镜卸着钗环,闻言折断了手中的眉笔。
“宣望舒……”她咬牙,“本宫记住你了。”
玉泽握着我的手,路过十八街时下了车。
中秋没有宵禁,各色小贩叫卖直到凌晨。他看向一旁荷花灯的铺子,唇角扬了扬,轻弹了下手中铜板,恍惚还是熙王案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韶时望舒般的无瑕。任他秋宵空雁,我自剑指摇光观这风月人间。
都结束了。
河边他垂指,手掌心探进那无可见的幽波,扰乱镜中水月一场,恍若断壁残垣。那时我才忽然醒觉南柯已尽,眼前之人早已不再少年。如同那些三缄其章的史家笔墨一般,有些虚无又似实质的所谓的命,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终章。
我放下四盏灯,默然看着它越飘越远。玉泽站在我的身后,盯着那四盏灯一言不发。
父母,花忱,小七。
他垂下眸,像茫然了几秒,墨海中的月是前所未有的圆满,映得几分中庭地白,人来人往唯这一处清净。眼尾是水墨丹青描就,朱砂入砚染成,眼下一颗相思痣平添几分妖冶,风流却并不轻佻,端正却并不古板。
“你见过那一夜的模样么?”
他没有叫我乖徒,也没有说些别的,只是这样怔怔地盯着那些灯,蹲下身,将怀中抱着的一盏盏莲花灯放进水中,水面倒映的月亮比这宣京府的护城河还要古老太多,我看着他的模样,他身边好像从来不缺人,又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那一夜,浮尸盈满了扶鹿河,太子率兵攻入寒江府,车轮碾过土地染就遍地红痕,哭嚎震天仿佛人间炼狱。兵刃入喉,看不见哪处,谁是谁的血。”他就这样垂着眸,玉色衣衫被风吹动。垂下的衣摆像是死了,和那年的寒江府,和那些史书功过,和天际苍凉的月亮一起死了:“父亲抵抗不成,将我连夜送出寒江城,于是承永四年,熙王伏诛,血染高台。乖徒,你看不见,你看不见血染铁蹄,满目疮痍。”
那一夜,熙王满门与熙王妃亲属,共五百三十四颗人头落地。
“这一盏灯,是给我父母的。”
“这一盏灯,是给我乳母的,那日我躲进了荒山道观,她日日偷偷给我送吃的,被发现后,就活活乱刀砍死在了三清神像慈眉善目前。”
“这盏灯,送给那些叔伯。那天衍……那天先太子抱着我走进水牢,水牢里放了几尾食人的鱼,水是温水,血凝固不得。”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梦魇,蹙了蹙好看的眉,“先太子要我听着一条条血肉被撕咬下来的声音,在极度的扭曲和恐慌中,杀人甚至都不必见血。他告诉我,要快快长大,冤魂不识路,我要替这些无处可归的魂魄,杀出一条回家的血路。”
他一句句报着每一个人的名字,这些名字仿佛刻在了心中的一块旧碑,与那年的陈旧的大雪一同,埋藏了他们,也埋藏了曾经的宣望舒。
那一夜,夜河流灯,魂归故里。
“这最后的一盏灯……有点特殊。”玉泽眼尾染上了殷红的血,落下一滴晶莹的泪,他抬手蹭去,长眉轻挑,语气平静道,“这盏灯,是给先太子的。”
片云遮月,黯淡了天光。
承永四年,监察御史季元生弹劾熙王宣云霆勾结外邦,太子宣衍奉命围剿寒江熙王旧部余孽。
这场乱局中,年幼的小世子钻狗洞逃出了寒江府,被熙王与太子双双安排接走,那是最落魄时候,出城时大雪纷飞,入城时正值盛夏。宣衍被早已对他心生不满的承永帝猜忌,那年的中秋,宣照辞别兄长前往军中,前脚方走,后脚承永帝的亲信就送来了一份薄礼。
白绫,鸩酒,无解的慢性毒药。
宣衍那年也才二十二岁,坐在空荡荡的行宫里,平静地领旨谢恩。他向来礼数周全,是世家子弟典范,更是储君,在金玉窝中长大,他才是屏风上的鸟雀,是端端正正的活菩萨。
华美的羽翼染上污秽鲜血,屏风被劈作柴木暴殄天物,他们在世家与宣氏的博弈残局中不过一枚珍珑。后来宣照一手推翻了这局棋盘,满堂落子洒在庙堂长阶上,机锋算计之间,宣照仿佛第二个昌宗。可她不知道的是,众口中那般明艳狠辣的昌宗,一手开创盛世尧天的女帝,被自己的亲族逼令退位软禁而亡,死前写下罪己诏,从此青史贬颂由不得谁。
他们都一样。
他们所有人,都一样。
位极上殿者看不清,身在局中人亦看不见。
我抱住那醉玉颓山,像每一次床帷梦魇间他柔声哄我那样,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何必苦问世事因缘。
天空下起了雨,小贩渐渐收摊。寒雨连江中,他反握住我的手。
我们是被踏入尘秽的玉璧,在彼此的身上取暖,从此寻得了前所未有的残缺。背着草席,披着恶皮的艳鬼卸下了伪装,此处离住处不远,他却在不远处的店家垂眸付了两片金叶子做房钱。
那年的少年死在寒江城的鲜血中,眸色深处酝陈酿,浮沉间,皆缱绻,留下一把昔日斩春风的剑。
我有故人抱剑去,斩尽春风未肯归。后来才知不是故人不肯归,而是那抱剑去的故人,早已旧碑新雪,霜雪为冢。
重门深深庭院幽冷,他的目光隐在昏暗的帷帘中,如同世间最深的谲波。我探指去抚他眉眼,恍若寒凉长夜中唯一的温存。
“乖徒,”玉泽于我额上吻了一口,蜻蜓点水,随意在床榻边的花瓶里撷了枝花扔来,轻声唤道,“若你这么想要花诏录,明日回家了,为师给你便是。”
是回家,不是回住所。
十余流年春秋浮沉,深恩负尽,昔日浴血苟活的少年郎到底寻到了归途。
平生清梦未觉,天命堆砌到了红尘湮灭。
原是天地云水众生相里,独恋你眉睫。
文/苏清九.
【燃灯祭月·云间阙16:00】千层套路
上一棒:@穆染
下一棒:@苏清九.
*这只哥哥病了,让阿醉看看有没有人要?附带“被驯养”的小云中(含pua情节←阿醉恍恍惚惚翻完了度娘,噫,好屑
*黑花花if线,基本同主线不一致
*“就像逝者存在的记忆会被人美化,人在不经意的思念里,情感……也易变质。”
*人称为“你”,ooc致歉
……
⑴幼时
书房。
12岁的少年手指已经修长,虚握着你的手提笔落字。可是孩童的手绵软无力,即使再聪慧认字再多,也写不出同兄长那样好看的字。
这是年岁的成长可以弥补的问题,只是年幼的你尚且不知...
上一棒:@穆染
下一棒:@苏清九.
*这只哥哥病了,让阿醉看看有没有人要?附带“被驯养”的小云中(含pua情节←阿醉恍恍惚惚翻完了度娘,噫,好屑
*黑花花if线,基本同主线不一致
*“就像逝者存在的记忆会被人美化,人在不经意的思念里,情感……也易变质。”
*人称为“你”,ooc致歉
……
⑴幼时
书房。
12岁的少年手指已经修长,虚握着你的手提笔落字。可是孩童的手绵软无力,即使再聪慧认字再多,也写不出同兄长那样好看的字。
这是年岁的成长可以弥补的问题,只是年幼的你尚且不知。
而你的兄长,总是很乐意教他软糯又可怜可爱的小姑娘的。
花忱下颌抵着你的脑袋,笑意盎然。
“呜,好难。”
“再坚持一下吧云中,练字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你沮丧气馁地转身埋在兄长颈项,爱娇地蹭着人,直到伪装严肃的兄长被软毛蹭得收不住笑。
“这样容易半途而废,云中以后要如何啊?一直依靠哥哥吗?”
花忱用沾湿的绢帕给你根根擦净手指,额头抵着娇养妹妹的脑袋,语气温润带着调侃:“我是很乐意啦,不过小妹会被别人说教的。”
你湿漉漉的手指揪住哥哥的脸颊,“可是云中有哥哥啊?依赖哥哥也有问题吗?”
“难道云中的哥哥要给外人依靠吗?哥哥是云中的,依靠还要被人说吗?”
你只觉无理取闹,皱着眉头用稚嫩的嗓音反驳,惹得花忱忍俊不禁,笑意更甚。
“当然,云中要永远依赖哥哥,这样哥哥才有存在的实感啊。”衣绣青莲的少年甜蜜地笑着,脸颊贴着妹妹的鬓发,愉悦的目光落在小小的发旋上,温润中莫名透露些邪性来。
⑵少年时
新来府上的西席很严。
拿着书卷听你背书时,既不提醒也不指出错误,你背着背着便越发慌了,口中也就坑坑巴巴起来。
这时候捧书的人气场越发冷凝,你经不住闭上嘴,就和人僵持起来。
“背不下去了?”名为云心的西席声音冷冽。
你张了张口,背手不语。
你已失了继续背下去的勇气。
等片刻后花忱来送点心,你压抑的呜咽就憋不住了。
年幼的女童扑进兄长怀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有些喘不过气。
被细心的兄长拍着背安抚,用柔软的绢帕拭净泪痕,擤干净鼻涕,加上好一阵安慰,才变回原来玉雪可爱的小郡主。
“云中怎么了?是不适应上课吗?”
你揪着花忱衣袖,红着眼眶鼻头,狠狠点头,小奶音后面还接着个嗝,“嗯!”
小小一只,钻进他怀里,知道坏事不能大声谋划,贴在他耳边,稚声稚气扯他头发,“我不要他再教我嘛!”
花忱听得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笑意,拍拍你的发顶,将糕点给你,“云中先去玩,兄长去说先生好不好?”
这就是不妥协的意思了,你意兴阑珊低下脑袋,去了一旁的四角小亭。
离他远远的,听不见他对凌晏如说,“我将她太娇养了,劳你费心教她……”
像是凌晏如问了什么问题,花忱怔了瞬,红眸朝你望来,低声道:“元南国公走了,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了。”
“凌云心,我只有她了。”
“不要动她。”
花忱朝你招手,最后同凌晏如说道:“你是她的西席,教她念书就够了。花家做了你的踏路石子,却不许你威胁花家的珍宝。”
“……我的珍宝。”他在心中重复。
隔了些日子,你总算适应了凌晏如的教学方法,也能面对人手上的柳条巍然不动,背诵“昔我往矣”。
你寻回自信后,就未犹豫过下笔、背诗,原先畏怯下的灵气毓秀再遮不住,学习如水到渠成,时不时还能听到西席的寡淡认可。
“不错。”
“孺子可教。”
“可。”
诸如此类。
日常清闲下来,你寻不见哥哥演白娘子,就和身边侍女翻花绳踢毽子。
可直到亲近的侍女将药下在糕点,你因此昏迷多时,自此畏寒再不能冬日嬉戏——
你醒时,身边的兄长面容疲惫苍白,眼下都有乌青。
不待他说话,你扯着他衣袖带到榻上,一边让他休息,一边懊恼自省:“遇人不淑,轻信了人……”
花忱拥住你,下颌抵着你的发,声音很轻,却足够郑重,“小妹,信任是十分珍贵的,不能随便给出去。”
“你认不清人,这珍贵之物就更不能轻易给出。”
“你要小心,那些对你不好,或者对你很好的人,小心他们会伤害你。在我关注不到,庇护不到你的地方。”
花忱听到你闷声回复:“我信兄长,兄长不会害我。”
⑶求学时
失踪的兄长虽然杳无踪迹,却还是时常予你信笺。
这些信笺关心较多,询问课业最少,信中常有的是花忱给你提的应付当下时局的建议。
这样仔细的局势把握、妥帖的分析建议,都是时时关注才能做出的。
你一直被兄长所注视着。
这样的认知,让你安心而又欢喜。
这个世界,这个充斥谎言与险恶的世界,只有兄长是可信的。
在你发现尊敬的师长亲近你是为了花诏录,是为了利用你:同砚算计了与你的初遇;你被当做弃子时……
你越发信任兄长了。
你想,信任这样稀少。既然除了兄长交给谁你都不放心,那就只信任兄长好了。
你对着接你回南塘的微霜安抚地笑,“我们回家等兄长回来吧。”
⑷思念时
其实你并非总是想起兄长,毕竟一个要撑住偌大世家、心腹不多的贵女并不清闲。
一天中大半的时间会投注在书籍,随后就是账目与谋划。
但是偶尔的、偶尔的会思念。
晚风吹过时、研发糕点时、握起毛笔时,你都会想起花忱。
伴着晚风等候你结束课业的兄长……
为你的点餐钻研做法、搜寻方子的兄长……
握着你的手,带动你的毛笔书写的兄长……
还有,
还有费心用自己捆缚你、想将你与外界隔离的兄长。
你坐在书房里甜蜜地笑,提笔写了将寄给玉梁、拒绝邀约的回信。
“家里的猫儿出门了,我等他记得回来。等猫儿回来了,我再去见你,带着他一起,红色眼瞳的、漂亮得很呢!”
“什么都好,就是太粘人了,离不开我。”
前后矛盾的文字,落在熏香的花笺上。
⑸你的18岁
“我的失踪,对那个孩子而言。”
“是一次又一次的思念,是我的存在在思念中成为不可失去,成为生存所需。”
“我驯养的小月亮,高贵美丽,却只有在我身侧时强大耀眼,很可爱不是吗?”
“很可爱的月亮。”
“我的。”
⑹云中手札——
“欺骗?不管是欺骗,还是图谋,只要哥哥在……”
“都没什么关系。”
“诶?不算妥协啦!毕竟这样可怜的、可爱的、期翼我因他欢喜的哥哥,其他人怎么能比呢?”
“嘘,我决定要让他得偿所愿的。”
“不能让他知道,知道我能遮住他的眼睛,拿爱蒙骗他的目光。”
————————
pua←你的猫
不成功的pua←花忱的小月亮
【燃灯祭月·云间阙 15:00】共婵娟
【燃灯祭月·云间阙 15:00】共婵娟
*all郡
*ooc致歉
*小学生文笔
*私设世郡是双生子姐弟
*一些中秋小甜饼
*骨科水仙避雷()
*所以大家中秋快乐呀——
上一棒@屋子里遗落日记
下一棒@醉和君
00
“中秋佳节,你我共度,阖家团圆,万事如意.”
01
中秋佳节,街上到处都是小贩。
“瞧一瞧,看一看勒,刚出炉的豆沙月饼勒!”
“花灯,精美的莲花花灯勒!还有各种各样的款式任君挑选!”
“香香甜甜的桂花酒咯!喝一杯桂花酿,阖家团圆甜蜜蜜!”
“桂花鸭!肥而不腻味香可口的桂花鸭!”
小贩...
【燃灯祭月·云间阙 15:00】共婵娟
*all郡
*ooc致歉
*小学生文笔
*私设世郡是双生子姐弟
*一些中秋小甜饼
*骨科水仙避雷()
*所以大家中秋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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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中秋佳节,你我共度,阖家团圆,万事如意.”
01
中秋佳节,街上到处都是小贩。
“瞧一瞧,看一看勒,刚出炉的豆沙月饼勒!”
“花灯,精美的莲花花灯勒!还有各种各样的款式任君挑选!”
“香香甜甜的桂花酒咯!喝一杯桂花酿,阖家团圆甜蜜蜜!”
“桂花鸭!肥而不腻味香可口的桂花鸭!”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人们三两结群,一起逛着集市,共享团圆之乐。
此时的花府,世子和你正在挂花灯,府里的人们在花灯下欢饮作乐。
“阿姐,这壶桂花酿如何?”世子眨巴眨巴眼睛求夸奖
“嗯—很不错”你摸了摸世子的头
南塘百姓也都挂起了花灯,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百姓们共享团圆之乐,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喜色。
“阿姐,你说好了要陪我逛集市的,你可别忘了。”
“好,我们叫上兄长一起去吧。”
“好吧”世子脸上闪过一丝的阴郁,但转眼就笑了起来。
他牵起你的手,“阿姐走吧!”
集市上新奇的玩意很多,你们走走停停,在一个买花灯的小摊停了下来。
摊子不大但是花灯的种类很多,也很精美。
阿姐,我给你买这个莲花灯吧?”世子捧着一盏花灯朝你扬起一个笑,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明朗和青涩。
“小妹,这一盏花灯如何?”花忱也拿着一盏花灯朝你笑着。
正当你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位青衣男子将一个狐狸面具带在你脸上“乖徒,中秋快乐。”
02
“玉先生!中秋快乐啊”你欣喜地看着玉泽“先生也来南塘了。”
“是啊”玉泽笑着揉了揉你的头发“来看我的乖徒”
“玉先生好。”世子看了玉泽一眼,眼底充斥着阴郁。
“望舒。”
和玉泽聊得很开心,与此同时世子和花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阿姐——”世子抢先一步挽着你的手臂“你说好了陪我逛集市的。”
“好啦,走吧。”少年朝着你撒娇,你只好依着他。
少年挽着你,还不忘朝后面两位挑衅,用口型说着“阿姐是我的。”
无奈,花忱买了几个花灯和玉泽在你们后面走着。
03
集市上新奇的玩意很多,各个地方的东西都有。
一路上你们走走停停,看到新奇的东西便会停下来看一看。
“阿姐这个簪子怎么样?”
“阿姐这个荷包怎么样?”
“阿姐—”
世子每看到一个新奇的玩意就会问问你,然后买下来。
“小妹,这只簪子很衬你”花忱说着把簪子插在你头上。
“谢谢哥哥”你笑着看向花忱
世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阿姐被抢走“阿姐,吃个糖人"
花忱也递过来一个糖葫芦
旁边的玉泽笑眯眯的,
内心os:合着我是空气?
可能确实是空气(被打
“乖徒可要喝为师的牛乳茶?”
“啊好呀!”玉泽的牛乳茶一直都是你最喜欢的饮品“我最喜欢玉先生的牛乳茶了!”
玉泽将一杯牛乳茶递到你手里
不要在意牛乳茶是怎么变出来的
你捧着玉泽的牛乳茶喝的正开心,自然忽略了另外两人的糖葫芦和糖人。
世子不开心但是世子不说。
花忱笑着看玉泽“望舒何时会做牛乳茶了?”
“乖徒儿喜欢喝为师自然应当去学”
忽然你看到远处的小摊有个小小的身影,很熟悉。
“阿是!”你认出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安如是“这里!”
04
“姐姐?!”安如是回头看了看,发现是你,捧着一盒糕点向你跑来
“阿是你怎么来南塘了?”你把牛乳茶塞回玉泽手里,抱住安如是。
“想姐姐了,我便和师傅告假来南塘看姐姐了”安如是将糕点递给你,“这是给姐姐的。”
“谢谢阿是!”你揉了揉安如是的头“阿是和我们一起逛逛吧”
“好。”安如是牵着你的手“姐姐走吧。”
你牵着安如是向前走去,两个人说说笑笑。
只剩下后面三个人在秋风中凌乱,你看我我看你。
半天才想起来追上你们。
“阿姐!等等我啊!你不要我这个弟弟了吗!”
“小妹!等等为兄我啊!”
“乖徒等等为师”
05
走到河边一处草坪,你们坐了下来。
“姐姐”安如是拿着一块糕点递给你,“这是我在一武馆学着做的,姐姐尝尝怎么样。”
“嗯!很好吃啊,香香甜甜的。”你就着安如是手里咬了一口,“阿是很棒啊”
“姐姐喜欢就好”
三个人看着你们两个亲密的举动,危机感油然而生。
“男女授受不亲。”世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他还小啊,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你刮了一下世子的鼻子。
“小孩子也不行嘛”世子嘟囔着,心中酸的一批。
“你啊”你无奈地看着世子,戳了戳他的额头。
“乖徒,一起去放花灯吧。”玉泽揉揉你的脑袋
06
“好啊!”你拿起花灯“走吧!”
河面上的花灯很多,本来如镜中一般的河面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花灯寄托着人们美好且质朴的希望漂向远方,
你那一盏小小的莲花花灯,寄托着你对父母的思念,漂向了远方。
即使他们再也不能知道这份来自女儿的思念。
放完花灯,中秋也要放孔明灯。
你去买了五个孔明灯,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愿望后。
“将相思寄明月”你放飞了它“愿神明的丝线把我与幸福相牵!”
你望着你那一个孔明灯,慢慢悠悠的飘向了月亮,直到消失不见。
07
大家陆续都放飞了自己的孔明灯“大家都许了什么愿望啊”你好奇的问
“希望我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玉泽笑着看你“可惜她好像迟钝的很。”
“是谁啊?”风流倜傥的玉先生也有心仪之人,你好奇的八卦起来。
“你猜”玉泽笑着敲了敲你的脑袋,“她笨得很。”
你还在思索是哪个女子能俘获玉泽的芳心,花忱揉了揉你的头发。“小妹莫不是把为兄我忘记了?”
“哎呀当然没有”你笑着问花忱,“那哥哥的愿望呢?”
“当然是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花忱继续揉着你的头发,“还希望某个小姑娘长点心眼子,别被别人骗走了还不知道。”
“我哪里有嘛!”
“好好好没有没有”
“那阿是你呢?”你看了看安如是。“希望姐姐以后能平平安安”安如是的耳尖悄悄的红了,“还有以后能经常见到姐姐”
你抱住安如是“阿是,姐姐会经常去看你的”
(呜呜呜谁会拒绝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安安!)
“阿姐——”世子从背后抱住你把头放在你肩膀上“你都不关心我许了什么愿望”
“好啦怎么会不关心你呢,那阿弟你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我家阿姐以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幸福健康快快乐乐”世子抱你抱得很紧
“好啦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09
河对岸放起了烟花,绚烂无比
“哇!烟花!”你看着烟花,眼睛里是星光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虽是刹那芳华,
但刹那也绚丽多彩。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乖徒”玉泽看着正看烟花的你
“我心悦之人是你啊小傻瓜”玉泽轻声说
可惜烟花绽放的声音太大,你没有听见
“阿姐—中秋快乐”
“小妹中秋快乐”
“姐姐,中秋快乐”
对不起其他三个人很敷衍,实在想不到他们会说什么()
10
明月与星子相伴,渺茫中共沉沦。
月圆如镜,月华如洗。
明月之下,良人相伴,愿卿心不负。
沉沦在明月的皎洁下,相思入明月之怀。
明月清风与你,星子烟火与君。
你们共度良宵,共同贪恋这美景,共同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09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各位中秋快乐!祝大家阖家团圆幸福安康!
中秋佳节祝愿大家心想事成好事连连——
很高兴可以参加这次活动——
写的很垃圾,强行被其他老师带飞()
写的很垃圾大家看个乐呵吧
大家吃粮愉快~
【燃灯祭月·云间阙-13:00】 嘘——闭上眼睛
※本篇是联文小甜饼!祝大家中秋快乐!含季元启/宣望钧/玉泽/文司宥/凌晏如/步夜/花忱。
※文中郡主名字用云中代替,方便大家代入,撞梗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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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屋子里遗落日记
ps:为暧昧期设定。
季元启
“云中!”今日刚逢休沐,你本想像以往一样前去书阁温书,背后却传来爽朗的少年音,让你不由得止住脚步。
“小爷这两天发现一个好地方,今日晚上就带你去瞧瞧。”
“嗯?季大少爷这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特意留到晚上?”你有些忍俊不...
※本篇是联文小甜饼!祝大家中秋快乐!含季元启/宣望钧/玉泽/文司宥/凌晏如/步夜/花忱。
※文中郡主名字用云中代替,方便大家代入,撞梗致歉!
※不喜勿喷或左上角退出,喜欢可以点个小红心或蓝手!欢迎评论~
下一棒:@屋子里遗落日记
ps:为暧昧期设定。
季元启
“云中!”今日刚逢休沐,你本想像以往一样前去书阁温书,背后却传来爽朗的少年音,让你不由得止住脚步。
“小爷这两天发现一个好地方,今日晚上就带你去瞧瞧。”
“嗯?季大少爷这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特意留到晚上?”你有些忍俊不禁,目光温柔地望着眼前这位少年。
“暂时保密,”季元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你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眨眨眼回答道,“今晚你就知道啦!”
......
“来来,跟着小爷我,小爷带你去。”今日的季元启似乎格外兴奋,一到你们约定的时辰他就迫不及待地牵起了你的手准备出发,想来是真的发现了一处宝藏之地?
“季元启,你这是?”你的双眼忽的被人捂住,你一时未反应过来随之询问出声。
“等会儿就到了,”此刻季元启语气不知为何有些许紧张,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
因为双眼被捂住,你无法看见路,只能随着少年的步伐缓慢前进。这样的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得少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准备好了哦云中,三、二、一!”
随着眼部温度的渐渐褪去,你徐徐地睁开了眼,映入你眼帘的是你从未见过的漫天萤火的盛景。流萤在夜空中飞舞,仿佛天上的星星散落人间。而在你的记忆中也只有幼时与哥哥一起捉萤火虫的场景,从未见到这么多数目的萤火。如今看到这幅景象你不禁有些感叹。
“云中,你,你能闭上眼睛吗?”季元启似是犹豫了很久,下定决心般朝你开口询问道。
“啊,好......”你虽是有些愣神,却也没过多犹豫,在他的注视下缓缓闭上了眼。
你感到你的双臂被眼前少年缓缓抓住,脸颊好似是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在你犹豫要不要睁眼的时候唇上却传来柔软的触感,少年似是怕你会推开,你似乎感到他有些许颤抖与紧张。
你没有拒绝他,将自己靠的与他更近,希望他能明白你的心意。
“云中......”感到你的回应,季元启缓缓放开了你,目光却一直在你身上不曾离开,“其实,小爷我很早就有心仪之人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当面告诉她。”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面对她,我想让她知道我的感情。”
“而我也不想再隐藏这份情感了。云中,我——你可愿与我一起?“
宣望钧
“宣师兄!”你虽漫步在夜晚繁华的宣京街道,可在人群之中还是一眼就寻到了那玄色身影,出声唤他。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宣望钧微微一笑,看到你的一瞬间神情似乎就有了变化,相比平时也少了几分冷色。
“对了,宣师兄今日怎么会突然约我出来?”
“其实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宣望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好像看到他的耳朵尖隐约开始发红,神色不太自然。
“我们......到那边去说。”宣望钧轻咳一声,似是为了缓解尴尬,转身欲走。
你知道他这是又害羞了,忍住笑意连忙跟上了他,与他并排走着。
很快走到宸王府前,你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宣望钧似是察觉到了你的想法,尽管他看起来还是有些许无措,还是尝试着去牵你的手。
这一举动或许是触碰到了你的柔软的心,在他轻触到你指尖的同时你轻轻勾住他的指节,他似乎略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紧紧握住你的手,与你一同进门。
眼前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许是年幼开始习武的原因,你隐约能感受到他手上的薄茧。也许只有是他,仅仅是掌心的温度你就能感受到安全感,你不自觉地回握住他。
“云中,”宣望钧将你带到院中,转身后金眸静静地凝视了你许久,你被他望得有些许紧张,眼神有些许飘忽、心跳似乎也加快了。
“闭上眼睛,好吗?“
你虽紧张得不行,但面对他你却总能选择毫无条件地相信他。同时为了不让他看出你的慌乱,你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
你能感到宣望钧握着你的手的力道渐渐增大,你虽是闭上了眼,但不太确定他会做什么,这也掩饰不住你内心的慌乱,仍能感受到自己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在紧张与期待中,你随即感受到了一片温暖覆于你的额间——温柔但又是那么小心翼翼。他总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你的情绪,生怕你不能接受。也许在他眼里你就是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存在,仅此而已。
正当宣望钧离开你额头的那一刹那,你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连忙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拉的同时自己轻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角。
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金色瞳孔微张,愈发衬得他像只猫儿。但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你就放开了他。
“宣师兄这样才行噢~”你狡黠地朝他眨眨眼,活像一个偷吃到甜头的孩子。
“不,还不够......”
宣望钧眸色深了深,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地拉过你的手腕,俯身径直地吻上了你的唇。
他不似以往,这次用得比以往更用力。在你的嘴唇微张之际狠厉地掠夺着你口腔内的空气,直到你快要坚持不住才渐渐地放开了你。直到你快要坚持不住才渐渐地放开了你。
“......云中,我心悦你。”
玉泽
“乖徒,快来这儿。”你正走到荷花池旁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男音。
“让为师猜猜,乖徒莫不是心里念着为师,就寻到了此地?”
“......”
是你的错觉吗?你怎么觉得他今日格外地......自恋?
你微微蹙眉,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而他也不恼,不紧不慢地撑着小桨慢慢将船停在岸边,起身笑着朝你伸出了手。
“想来乖徒是不会拒绝为师的吧?”
不知为何,望着他深邃的碧眸,你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内,他也顺势握紧了你的手。
“啊——”你未想到在他握住你的那一刹那,他使坏般将你往前拉,导致你重心不稳径直地摔在了他的怀中。
“乖徒今日可是比以往要热情许多......”玉泽调笑着你,揽住你腰肢的手力道却丝毫不减,“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这老不正经!
你微微扭动着身子想摆脱他的桎梏,他却没有给你机会,脚一蹬岸沿小舟缓缓地离开了岸边,向池中央漂去。
“玉先生!”你微微瞪着他,感到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是为师的不是,”玉泽笑着摸了摸你的头顶,搂着你坐下,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乖徒不若闭上眼睛,为师给你赔不是?”
你虽不想再理他,可似乎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你就无法拒绝,闻言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
很快你的鼻尖就嗅到了一缕熟悉的荷花香,久久消散不去。今日你却觉得,这缕荷香似比以往的都要浓烈,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乖徒躲什么?”玉泽勾了勾唇角,撩起你垂在脸颊的发丝缠绕于指尖,“不期待为师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的嘴唇微抿,不明白为什么他今日给你的感觉额外不一样。他有意撩拨你,导致你的脸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你能感到他越发靠近你,紧张的同时唇角微微上扬。经刚才他的反问,你不但没有否认,反而......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内心必定是期待着的吧。
你的细微神情变化玉泽自是看在眼里,他轻捏住你的鼻尖轻笑出声,“乖徒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期待着为师——果然,乖徒心里其实对为师......”
“!”你连忙睁开了眼,见他眉头微挑、一脸促狭的笑意,再听到他这样充满戏谑成功的语调,脸上已然烧得绯红,羞赧着想要推开他。
玉泽见状连忙按住了你的手腕,右掌抚上你的后颈缓缓地拉近了你们之间的距离,在你想要惊呼之际堵住了你的唇,尽数言语都被淹没在了这个吻里面。
你全然被他圈在怀中无法动弹,他的吻却不像他本人一样温柔,似乎是要将你口中空气全部掠夺走才就此作罢。
你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尝试着扭动身子他才慢慢拉开了与你之间的距离。
“不论乖徒作何感想,为师始终是对你见之不忘的。”
文司宥
“多谢文先生带我来越阳!”船刚刚靠岸,你情不自禁地再次发出感慨,向眼前男人道谢着。
“无需感谢,”文司宥缓缓走到你身旁,笑着朝你说道,”既然爱徒是为了课业,为师作为你的先生,为何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呢?”
其实你也并不是全然为了课业,只是当时在拜托文司宥时用了点“善意的谎言”。你谎称要跟着他来学习经商之道,想在下个休沐日之时跟着他来越阳。出乎你的意料,他听到你的请求后基本上没有过多考虑就应下了你,还说顺便带你出来散心。
文司宥见你有些愣神,抬起指尖轻点了一下你的额头,轻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准备走了。”
你连忙回过神,抬脚跟上了他的脚步,轻轻捂住他触碰过的位置,心头似乎有些发热。
“今日不急着授课,你这次至少也有三日的闲暇,先陪为师好好逛逛。”
经过这一番“闲逛”,你算是刷新了对文司宥的认知。
虽说文司宥平时待你也不薄,可是今日......又是带你吃饭、买衣服以及各种饰品。让你觉得反常的不仅是这些,还例如在吃饭时专门点你喜欢吃的,紫眸总是盯着你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逛街与你交谈语气也十分温柔,让你误以为自己已经与他......想到这你连忙摇摇头,将自己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脸上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烫。
恍惚间你跟着他来到了他的住处,他与管事交代几句话后便领你上楼,打开房门后示意你跟着他进去。
“怎么了?”文司宥见你有些反常,关切地询问着你。
你的内心不禁感觉有些沉重,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文先生,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
“怎会如此认为?”文司宥似是有些惊讶你会这样问,略有不解。
你眼神飘忽,不知自己该不该问他。他略一思索,心下了然,缓步走到你身边执起你的手,领你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爱徒,闭上眼睛如何?”
你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内心不由得有些期许,还是闭上了眼睛。在你闭上眼睛后,不多时感觉到他在房内走动,接着很快回到了你的身边。在你还未想明白他接下来的举动时,忽的一股凉意覆上了你的脸颊,你顿时一激灵。
“爱徒莫动,”文司宥一开口,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你的脸颊处,挠得你心痒痒的,“相信你等会儿会满意的。”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许是他是商人的原因,手上并无明显的茧子,细腻的指腹轻轻划过你的肌肤,指节轻挑起你的下颌,似乎更方便他操作。但你并无任何不适之感,反而被他触碰之处似乎留下了属于他的温度,惹得你不自在但又贪恋这种感觉。
“好了。”文司宥见你脸颊微红,不禁轻笑出声,“感觉如何?”
你轻触脸颊,发觉自己皮肤似是细腻了些许,隐约还能闻到特殊的香味,有些熟悉感。
“经常出游海外,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文司宥说着,将手上的小瓷罐放入你手中,“一点薄礼,莫要推脱。”
你突然想起,之前在书院你无意间向他提起过自己皮肤不是很好的烦恼,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刚刚爱徒不是问,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他的掌心慢慢包裹住你伸出的那只手,眸光潋滟地望着你,“今日,是为师想向你表明真情的日子。”
凌晏如
“云心先生!”你一踏进大理寺门寻到他的身影后,小跑着朝他奔去。
“......没大没小,”凌晏如见你朝他奔来,出于本能地张开双臂接住了你,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
“怎么这样大胆?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哎嘿嘿,因为我想云心先生了啊~”你在他接住你的那一刻下意识地缩进了他的怀里,抱紧了他。
“......你先回去等我,我等会就来。”凌晏如轻轻拍了拍你的背,示意你听话。
你知道他还有要务在身,虽然舍不得他,还是乖乖听话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
“可是久等了?”
事情一办理完,凌晏如就赶回自己的书房,见你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前看书,走到你身边询问着你。
你一听到来声,眼睛立马放亮了,丢下书径直往他怀里扑去,他也顺势接住了你。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不一样了。”凌晏如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看着你的模样,目光渐渐温柔,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就这么想见我?”
“当然了,我可是一完成课业就来找先生了!”你在他怀里蹭蹭,心里十分开心,“云心先生呢?这几天有在想我吗?”
“......咳,”凌晏如有些不自在地扭过了头,语气里似乎多了几分不自在,“下次莫要这般胡闹了,你随意进出首辅府,难免会传出些流言蜚语,会影响你的清誉。”
“......好嘛,我知道了。”你闷声回答道,腮帮子略微鼓起,对他的提议有些不满,将头埋得更深。
“哎——”凌晏如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忍,右掌轻抚上你的后脑勺,“......是我不对,你先抬头闭眼可好?”
你了解凌晏如的性格,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的,平静了会儿心绪后还是按他的要求乖乖地照做。
你能感到扶住你后脑的手微微使力将你往上带,你虽是闭着眼但似乎也能感觉到眼前有阴影逐渐投下来,未等你过多时间思考你便感到他的薄唇已经覆上了你的,你感觉自己的心头被轻轻拍了一下,一时有些愣神。
他并未过多停留,与你分开之时见你微微愣神的样子,他微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将你唤回神。
“怎么,很惊讶?”
你的脸颊微红,虽然你总是朝凌晏如撒娇,但你们也从未做过更亲密的举动,此刻的眼神不禁有些飘忽。
“没有......”
你好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神色却还是有些不自在。
凌晏如似是心情很好,唇角微微勾起,指尖轻捏住你的下颌迫使你转头直视他,再度覆了上来,没有给你反应的机会。
你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已然无法思考。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放开你,你浑身发软地瘫在他的怀里。
“日后若有机会,换我去寻你可好?”
步夜
“郡主来了。”步夜见是你来,脸上又浮起了你熟悉的笑容,不知为何你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欣喜的意味,也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
“今天还是公务缠身吗?”你走到他身边,关切地询问着他。
“托郡主的福,在下似乎没有那么疲惫了,”步夜唇角微微勾起,搁下笔托腮望着你,“今日郡主得空来找在下,可是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你撅了撅嘴望了他一眼,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接着熟练地从架上取出茶叶给他沏茶,“我不来,少卿大人怕是今日又要‘废寝忘食’了?”
自从你知道步夜经常因为处理公务而耽误照顾自己,你总是挂念着他。你虽告诫过他要照顾好自己,可是效果微乎其微。在那之后,只要你抽出空来,就会亲自做饭并给他送来,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出乎你的意料,你原先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拒绝,没想到他答应地挺干脆,表示只要是你来,他随时都会恭候。
步夜怎么会没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他的笑意更深,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你。
“喏,赶紧吃吧,再不吃就凉了。”你收拾妥当后将餐具递给他,示意他赶紧吃饭。
“郡主的手艺,在下自然是要好好品鉴一番。”步夜伸手接过你递来的餐具,并没急着动筷,只是将它先搁在了桌上,蓝黑的眸似乎幽深了些许,定定地望着你。
“怎,怎么了?”你被他这样盯着,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刚刚想打趣他的话:“又不是第一次吃了。”硬是被你生生咽了回去。
步夜并没有直面回答你的问题,望着你有些无措的模样,似乎比刚才笑意更深,在你尚未反应过来时伸手抓住了你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你的腰肢将你捞了过来。而你因他的这一大幅度动作被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吓得你连忙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胸口。
“步夜,你干嘛......”你本想质问他,可在看到他双眸之时瞬间就没了底气,脸颊不争气地发烫起来。
“郡主这幅模样很是可爱。”步夜松开你的手腕,右掌缓缓抚上你的脸颊,感受到你脸颊的温度后,他轻笑出声,眼珠瞥到你耳根处若隐若现的桃红,非但没有放开你,指节还缓缓在你脸颊处游移,惹得你心里发痒。
“郡主,可否闭上眼睛?”
你羞得脸颊愈加发烫,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不敢直视他的眼眸,连忙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因为你的心绪很乱,哪怕闭上了眼睛你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睫毛轻颤着。
感到你们之间的距离在渐渐拉近,你愈发紧张,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多时耳根处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顿时让你一激灵。
感受到你的反应后,步夜却是搂得更紧,与你肌肤接触的那处的动作似乎变成了轻吮,你不由得咬住了下唇,脑子已全然空白。
你的手臂渐渐无力,在你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时,他才渐渐拉开了与你之间的距离,但你感觉他的唇边似乎扬起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郡主有心了,只是不知郡主可否原谅在下?”步夜抬起指节拭去你眼角挤出的生理性泪水,语气诚恳,“郡主的要求,在下日后定会遵守。”
“不知郡主是否愿意相信在下?”
花忱
“小妹,”花忱轻叩你的房门,在得到你的应允后缓步踏入了房间,走到你身旁温和说道,“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小妹可有什么想要的?”
“唔......”你放下手中的书,托腮作思考状。虽然你的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头绪,但还是下意识地朝他笑笑,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哥哥,我只要你陪我一起过节就足够啦!”
“那小妹就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花忱听后笑着摸了摸你的头,似乎这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嗯嗯,没啦,”你乖巧地点点头,略微转身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抬手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蹭撒娇道,“我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叫哥哥你把月亮摘下来送给我吧?”
想到以前幼稚的往事你不禁轻笑出声,有些难为情地将头埋得更深。花忱见你这般可爱模样,下意识将你搂得更紧,宠溺地摸了摸你的头,但因为你的这一番话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你以前对他流露出的崇拜的神情,只因他承诺过只要是你的愿望,他都会想办法帮你达成,虽然之后......
想到这儿花忱连忙摇了摇头,将自己不太美好的回忆甩出脑外,回过神望着窝在他怀里的你,心底深处最柔软的位置似乎被触动了,神情不禁更加温柔起来。
“如此,哥哥就收到小妹的‘旨意’了。”花忱朝你轻笑着,表示自己中秋一定遵守与你的约定,随后离开了你的房间。
......
中秋佳节很快如期而至,像往常一样,你与花忱早早便开始在庭院忙活。但其实你并没有忙活多少,大多都是花忱在打点整理,你想帮忙却遭到他的拒绝,他径直朝你走来领你到一旁坐下休息,俯下身将食指轻轻抵在你的唇上,对你眨眼呈神秘状,“小妹安心,交给我来便好。”
待到月上枝头,你开心地坐在桌前与花忱回忆着过去的南塘旧事,花忱静静地听你讲述着,神色温柔,视线未曾从你身上离开过。
“对了小妹,哥哥有惊喜要送给你,”花忱轻握住你的手,一股暖意涌上你的心头,不知为何此刻你却是有些许紧张,只听得到他凑近你耳畔轻声对你说,“乖,闭眼。”
花忱此刻的声音在你听来像是比以往更有磁性,你有些慌乱地闭上了眼。略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脖颈处,你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大腿处的衣料,嘴唇也不禁微微抿紧。
直到花忱轻声唤你可以睁开眼时,你才缓缓睁开双眸,映入你眼帘的是你熟悉的温柔面庞,此刻却轻轻牵动着你的心弦,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直视他。
“小妹,看那里。”花忱笑着搂过你的肩膀,抬手指向远处的夜空。你抬眼望去,只见夜空中灯火通明,灯影之中你仿佛忆起了往日的时光,此刻这幅景象看起来是多么美好。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在同一时刻站在同一个地方,不变的只有月光。
在你感到诧异惊喜之时,花忱却缓缓执起你的手——随之一颗夜明珠静静地躺在你的手心。
“小妹,听我说,”花忱深吸一口气,语气在此刻温柔却又不失坚定,“虽然为兄不能真正地把月亮摘下来送给你,但我心待你,一如明月。”
花忱说着,右手指尖轻柔地从你指缝间穿过,与你十指相扣。在你头脑发热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之时,忽的感觉眼角一凉——他微凉的唇缓缓覆上了你的眼角,温柔缱绻。
“你是我的月亮,我也愿做那永远守护你的明月。”花忱唇角微微勾起,将与你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缓缓移到了自己唇边,在你指尖印下一吻,“有我在,日后你可以放心交给我。”
“好吗?”
最后再次祝小可爱们中秋快乐!食用愉快!
【燃灯祭月·云间阙 | 11:00】幸得人间喜乐
花亦山F5×郡主
甜饼放心吃
是一个被大佬强行带飞的小萌新,写的不好多多包涵(只要我不承认我就没有写的很烂
ooc致歉
祝郡主们中秋快乐呀
上一棒:@浅浅浅浅(不要连赞不要刷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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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宥
中秋将至,似乎哪里的气氛都充满愉悦和欢声笑语。
思及此,你忽而想到了观星楼上那抹白色身影。手持微弱烛火,却如耀眼的星子一般,在初见的那一晚点亮了你的全世界。
难得不需要温习课业,你制作了许多月饼赠予先生同砚,但因力不从心,都是托书侍送达。...
花亦山F5×郡主
甜饼放心吃
是一个被大佬强行带飞的小萌新,写的不好多多包涵(只要我不承认我就没有写的很烂
ooc致歉
祝郡主们中秋快乐呀
上一棒:@浅浅浅浅(不要连赞不要刷粮票)
————————————————————
文司宥
中秋将至,似乎哪里的气氛都充满愉悦和欢声笑语。
思及此,你忽而想到了观星楼上那抹白色身影。手持微弱烛火,却如耀眼的星子一般,在初见的那一晚点亮了你的全世界。
难得不需要温习课业,你制作了许多月饼赠予先生同砚,但因力不从心,都是托书侍送达。不知怎地,这盒月饼,你想亲自送给他。手中未经烤制的月饼压进了鱼龙白浪纹样的模具,再从炉中取出时,已是香气四溢。
不知他是否会如往常一般,在观星楼的中央望着天幕?
你提着精致小巧的礼盒,推开了观星楼的大门。
“文先生……”
月凉如水,银子似的月华大片倾泻而下,照亮了这座鲜少有人踏足的高楼,初见竟有些晃眼。很快,这一切都消失在眼前,你眼前只剩下了那位正含笑看着你的先生。
“中秋已至,以爱徒的性子,应当是正与同砚们欢庆佳节,却是前来赠我月饼,文某不胜感激。”
见他收下,情理上,你本该告辞,但你不由自主看向了这诺大的高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若不是平日的天文课,就只有他一人在此处,看着那片属于他一人,却又属于所有人的星辰。
他光风霁月,他充满孤独。
“先生……”
“怎么,爱徒这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同文某一叙?抑或是……交易?”
果然是大景第一金商。
“对,学生本要用这些月饼,与先生进行一场交易。”
他扶了扶眼睛,言语间带着一丝兴味。“却是有趣。那爱徒究竟要为师做些什么呢?”
“我想让先生陪着我。”
我想陪着先生。是我不断膨胀的私欲,想让先生的眼中再多一个我。
远远的,听到一声轻笑。“既然爱徒这样说,那便到为师身边吧。”他取出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桂花纯酿,你举起小杯,酒气入喉。
桂花酿一般都是清香不醉人的,不知为何,这酒格外醇厚,香气馥郁浓烈,你很快就晕晕乎乎。
“十五的月亮最圆最亮,可一旦月光显现,星辰便会暗淡无光。”
“先生……或许月明星稀,但我会记得所有的星辰。”
他笑了笑,没有接话。少顷,他看着你,眼里却没有方才的清明。你知晓,他是醉了。
“天色渐晚,你也应该回去了。见到你,为师今天……很是欢喜。”
朦胧中,你望向他的眉眼。他脸上挂着笑,眼里却不知含了怎样的情绪,笼着淡淡的悲哀。你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
“如果说我真正想要的,是先生呢?”
趁着酒未醒,你欺身上前,圈住了他的脖颈。他显过一霎慌乱,随后用仅剩的理智想要将你推开,而你仿佛与他捆绑在一起,始终不愿与他分离。
你微微垫脚,将脸贴在他的颊侧,呼吸有些紊乱。
温热的桂花香吐在耳边,他周身一震,环上了你的身子。被微妙的气氛刺激,你不禁在他身上蹭了蹭。他眼色一暗,将你抵在了墙上,两手慢慢抚过你的脸庞。随即是脸上某处传来的触感,细腻温凉,却无端使人内心浮躁。
似乎夜还很长,长到可以诉说一切。你渐渐沉溺在彼此的呼吸里,化成一团温软的水。大抵是今晚的酒太烈了。
"……那便,成交。"
凌晏如
没有提前说明,今年中秋你想给他一个惊喜。悄悄绕到首辅府的后院,熟练地爬上墙头。可当你往下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头白发。
"……云心先生。"你却只听到一声轻叹。
"长不大的样子。"
惊喜没了,翻墙还被抓包,你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踏入这个地方了。
默默跳下墙头,拐进那间屋子。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你,也看不出喜怒。气氛一时凝固,你不知晓他的心情也不好开口,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良久,他打破了尴尬。"中秋时分,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没有别的,就是……想见见先生。”
“下次来找我,走正门便可。……也罢,料到你会翻墙,一天到晚没正形。下不为例。”
“我亦无事,过来坐坐倒也合适。”
你心中大喜,看来这是没在意爬墙这事了。声音再度传来,只是语气柔和了许多。
“既来了,便同我讲讲你近来发生的事吧。慢慢想,无需着急。”
你沉默许久,不知从何处讲起。
短短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使你的心境发生了太多变化。南塘书生让你质疑文人墨客之于天下的意义,小七的死加重了你对是否迈向前路的犹疑,找到哥哥的欣喜和担心,还有,得知哥哥弃花姓和玉泽并肩共战之后,对自己应当选择何种道路的纠结……总结而来,就是对所见一切的迷茫。你的三观在经历种种之后早已被震得稀碎,所有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全部洗牌。
你作为云中郡主,花家式微之时,肩负起的是振兴花家的重担。作为开国十六世家之一的少主,你要做的是效忠当朝皇帝。但这种皇帝真的还有效忠的必要吗?可若不忠,是否又会抛弃花家本心?
如果愿意,你也不愿担起这些。你现在很乱,很累,很想停下来歇息,却又被迫启程。有时想大哭一场,却一滴泪也出不来。如现在一样,很多话哽上喉头,没法说出一个字……
忽而头上一阵温暖,你抬头,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流泪。你的眼里,多了一个满脸紧张的他。
“可还难受?”他拭去你脸上的泪水,再次揉了揉你的头。“方才……可是想到了些什么?”
“没什么,学生……只是多想了。”
其实他深知你经历的事,也知道你的所有心绪。知道的越多,他越为你担忧,也越心疼你。一个小丫头,承担的终究还是多了些。
他如当年柳下西席先生,轻轻握住你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这一切……你本不应当消受。从今往后,你便不用再这么累了。"
"云心先生……其实我可以承受这些……"
他料定你会这样说,无奈摇头。白发在月光下变得格外耀眼,却也多了几分缱绻。"护你之心,永远不变,我不愿你受这些苦。"
“……另外,中秋贺礼。”他将一个纸团放在了你的手心,眼中流转着不同往常的情感。你将纸团打开,陡然睁大了眼睛。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啊啊啊啊为什么云心先生写的这么烂,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就是个屑)
季元启
往常在书院上课时,都是他拉着你逛遍宣京。因此这一次,你决定拉着他出去。写好了字条,准备下课就塞到他的寝舍。
正巧,斜后方飞来一个纸团,正正好好落到你的桌子正中央,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明日中秋,不知这位花同砚可否有兴趣陪小爷出去玩?"
"回季大少爷,明日与他人有约,恕难从命。"
"中秋不与小爷共度良宵,你还想找谁?"
"那个人对你有小爷这么情真意切吗?"
"你倒是回小爷的话啊!"
……
此后他每一次写的纸条扔掉你桌上,你都一个字不写扔回去。余光瞥见他头上已冒出大汗,但司业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去,逼得他不能动弹,已经开始拼命挠头了。
真是难得的奇景,比司业的课生动多了。
下课之后,他就急急忙忙往你这跑,把你硬生生拉出了学堂。"为什么不跟小爷说话啊!"
见你不语,他又急又气,把你拉向一个没人的角落。你闪身躲开,他又过来拉你。拉拉扯扯之间,你一个没留神,脚一滑向后仰去。他着急想要扶住你,结果自己也一歪,两个人就这样倒在地上。
慌乱间你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擦过,再一抬头,他的脸已然红成全熟的番茄,着急忙慌跑走了。临走,不忘嘴硬一句,"小爷我明天一定会来找你的!你的中秋节只能让小爷陪你过!"
中秋月夜,华灯初上,本就热闹的宣京夜市欢乐气氛更甚。你站在大路中间,静静望着人潮。一阵悠扬的箫音响起,你转过头,隔着万千人海,与少年相望。
是啊,他是那么的耀眼,是你心中永远惊艳的存在。人潮拥挤,但你们俩之间似乎有着永远不会被阻隔的通路。
中秋祈福,街市上的人大都手提一盏明灯。而此刻,你的那束光走到了身边,笑得灿烂。"原来小花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啊!小爷就说,你是绝不会抛弃小爷的!"
你轻轻一笑,"那今日便由我带着季大少爷游玩这宣京夜市了。"
明明是你要邀他游玩,结果最后是他拉着你在人群里穿梭,也是他帮你付钱。
在闹市里,你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人。他头顶上的发旋随意摆动,腰间别着的玉箫摇晃着,口袋里的金叶子发出叮当好听的声响。这样潇洒明朗的人间白鹤,正握着你的手腕向前跑去。皮肤相触的地方,竟有些发烫。
其实,你本不认为这么喧嚷嘈杂的地方有多么有趣。只因此间少年郎,人间忽得万千色。受周遭影响,你不禁停了下来,想要吐露你内心的思绪。
"怎么停下来啦?是有什么想买的吗?"
"季元启……我……"
"等等!"他局促地打断了你的话语,很不自然扭过头去,耳根红的滴血。他拉着你到了一个不那么拥挤的地方,随即望向你,慌乱而认真。"我……先说!就是……我,我,我……喜欢你!行了吧!"你看向他,他别过去的脸红得不成样子。回过神来,其实你的脸也红透了。
"这季大少爷平时大大咧咧的,竟也会害羞?"他张嘴想要说话,却感觉自己的后颈处摸上了一双手,说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
人潮汹涌前,明月普照下,你们交换着彼此的一切,旖旎而浪漫。
此时的你,应当是最幸福的了。
玉泽
今年中秋书院难得聚宴,众人一起在鹿鸣堂欢庆节日,其乐融融。
你坐在同砚席里,心思却不在周围。大堂张灯结彩,耳旁欢声笑语,你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是了,中秋节不应当只有朋友作伴,更应该有家人作陪。而哥哥……不知在何方……
“若要问起,就当我是花家人好了。”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你不由得看向老师那边的桌子,那抹青色剪影似是注意到了这边,却又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脸上一直挂着标志性的浅笑。你兀自出神,连那声玉先生说出来了都没有意识到。
“喂,你今天怎么啦?喊你你也不答应,一直念叨玉先生做什么呢?”
曹小月的话将你拉回了现实。“啊,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想家。”松了口气,抬眸却望见他正朝你这里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这是要……给哪位同砚?你的心里突然有点闷。
当你看到那片衣角停在了你旁边时,你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乖徒,中秋快乐,这一刻真难得啊。为师赠你这个,望乖徒收下。”
玉先生送的东西,你怎么会有不收下的可能。你接过它一看,竟是一杯牛乳茶。“为师现做的牛乳茶,用了新研制出的配方,还没有人尝过呢,乖徒自当第一个尝鲜。”
“多谢先生……”你看了看四周,却没什么可以赠送的礼物。
“乖徒可是在想应当给为师什么回礼?”他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示意你凑近些。清冷的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灼热的气息侵染着你的耳廓。“今夜戌时三刻,书院荷塘。不用带什么东西,只要你来。”
过了一会儿,寻思时间差不多了,你寻了个借口离开,向荷塘走去。
所有人都在鹿鸣堂,荷塘显得格外安静。你如当年初见一般,拨开层层莲叶,见到了卧在舟中的玉先生。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好似又醉了一次。
“为师没有看错乖徒啊……”
“玉先生……这是醉了么?玉先生?”
舟中人似笑非笑,也不回答。只是回答起了之前在你心中从未被解答的问题。“自然,乖徒也没有……看错为师。”
只有你知道,你的脸有多红,心跳的有多快。
一阵荷香吹来,你忽而想起今夜的牛乳茶放了酒酿。知道自己的酒量并不浅,但眼前的人,他说的话,他的神情,无一不使人想要大醉一场。
那便放任自己醉下去吧。
“先生曾说自己算是花家人,那学生以后……便将先生当作家人,永远。”
“学生心悦先生很久了……先生没有感觉出来吗?”他抬头,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开口欲说些什么,你已爬进那一叶小舟中。本就只够容纳一人的空间变得拥挤,你和他紧紧贴在一起,顺势也环住了他的腰。
“先生没有推拒,这算不算……默许了学生的做法?”
他轻轻起身,又将你压在身下。有水花溅湿了你们的衣服,多了几分黏腻。“既然乖徒已经这样说了,为师怎好拒绝?”
“我是……会护你一辈子的。”
“此后,每年中秋,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荷塘里莲叶丛繁密,遮住了所有的低语和动静。
宣望钧
大概是熟悉他不喜欢热闹的性子,你带上贺礼和小鱼干,去了宸王府。
他应当是难得有空闲的时候,正就着明亮的烛火读书,一只手落在雪球身上,缓缓抚摸着。你心下一喜,看来今日是来对了。
你的脚步极轻,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放下了书卷。
“你来了。”
“可有打扰师兄温书?”其实你今天特意说了要来拜访,但出于礼貌还是询问了一下。但他明显慌乱了。“不,没有……没有打扰到。我是说,看到你,我很高兴。”
能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为他送去一份欢喜,你自是喜悦的。掏出兜里的小鱼干,你逗起了猫。
“雪球,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小猫很乖,在你的手心蹭着,格外粘人。
“想来,它是很想你的。我也一样……”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你几乎听不到。
“师兄方才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无事,只是颇有些感慨。许久没有和人这样亲近过了,还真是难得。……我没有觉得心烦。这里大多冷清,你能来这里,我甚是喜悦。偶尔热闹些,也是好的。”
那夜去过府上,你便知晓他的这份热闹来之不易。如果他没有在这座牢笼式的王府中长大,也许他也不会如此沉默少言吧……
如果可以,你愿意为他带去几分喜悦欢乐。你弯下腰,假意和猫嬉戏,实则在想着如何能让师兄放松一瞬。
很快,你便想到了。方才撸猫时乍现的一丝灵光,倒使你想要实践一番。
“师兄,中秋时分天高气爽,不燥不凉。此时不出去吹风赏月,是错过最好时机了。不如我们去庭院里坐坐?”
他颔首。“中秋不赏月,却是少了几分雅趣。那便一同前去罢。”
宸王府的庭院中栽有一棵金桂,此时正是开的最盛的时分。天上悬着白玉盘,阵阵凉风吹拂而过,携来丹桂飘香。那香不过分浓烈,却也并非几不可闻,而是似有似无的清香淡雅,也正如他本人带给你的感觉,清冷中含着微甜。
你看着那墙头,又忆起了年幼的难得时光。在大家都没有被命运支配的时候,你曾有幸与他见过一面。
“年幼时,我很是贪玩,翻上一座王府的墙头。无意之中,遇见了对我最为重要的人之一。”
他脸上绽开难得的欣喜之情。“那时的芸豆卷太过甜腻,我便记了多年。”
你心念一动,又攀上了那座熟悉的墙头。向下望去,他也正看着你。小时候的画面与现在重叠,你不由得晃神。
有的时候,初次相逢,便是一眼万年。
二次再见,就是久违的心动。
恍惚之间,你一不留神,向墙下倒去。你心下一惊,已经做好了被摔痛的准备。可当你睁眼时,他早已把你接住,面色酡红。
分明是在一片凉意与花香中,你的脸却渐渐变得红热。
“那么,师兄可愿携我共观山河?”
“天下胜景,唯愿与你同享。”
年幼时的一眼惊艳,年少时的一瞬心动,在互通心意之后,渐渐浮现了明晰的结局。
是夜,庭院深深,映出二人月下相拥的身影。
嘶,其实还有一篇十四夜的,但是因为个人原因没能写在这里,之后会加几个人再补一篇哒~另外,这里的文季玉三人有补档,等我几百年之后写完应该会建个补档群发出来的w
新手上路写的不好打轻点,呜呜呜写不来宣猫和凌爹的明月是屑
【燃灯祭月·云间阙 10:00】我哥们把我妹拐跑了怎么办?
上一棒 @水云瑶
下一棒 @明月珰
#论坛体
#cp玉郡,有all郡要素
#有郡世cb向要素
1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我妹今天突然和我说,她和我哥们在一起了,在谈恋爱。我现在就是一整个的震惊
2L抢沙发小能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L干啥啥不行嗑cp第一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L金木水火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L情感问题答疑专家
被好哥们偷家的感觉怎么样?【狗头.jpg
6L LZ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5L情感问题答疑专家
很郁闷
7L 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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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L LZ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5L情感问题答疑专家
很郁闷
7L 下辈子也考不进明雍
建议LZ把兄弟打一顿,就解气了
8L 你挑着担,我骑着马
喂,楼上id过分了,侮辱性极强
9L 摆烂了这破数学
LZ妹妹多大?看楼主的口气,妹妹是早恋吧
10L下辈子也考不进明雍
不好好学习,早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11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我妹妹学习很好,是学霸,除了语文,她基本都能拿满分。……也怪我,平时太忙没法照顾到她,只能让我在她学校里做老师的好兄弟帮忙照看一下,谁知道…
12L 让狗粮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谁知道就照顾到床上去了呢。我替楼主回答了,不用谢我
13L 摆烂了这破数学
学霸啊,那没事了。LZ是怕妹妹被骗吗
14L 樱花味的零食不要买,难吃
LZ父母都不管的吗?而且妹妹是成年人了,又是学霸…
15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14L 樱花味的零食不要买,难吃
我们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带大的妹妹
16L符号看象限
狠搓一把LZ狗头,辛苦了
17L樱花味的零食不要买,难吃 回复 15L 吾妹叛逆伤我心
对不起,提起LZ的伤心事了!我滑跪…
18L瓜田李下,我是只猹
前排吃瓜,所以LZ是怎么想的呢
…
30L LZ吾妹叛逆伤我心
我只是有点感慨,妹妹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有点一种忧伤的感觉…
31L 金木水火你
怎么说,是老父亲嫁女儿的感觉吗
32L符号看象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3L下辈子也考不进明雍
楼楼上是什么比喻鬼才,顺便问一下,楼主妹妹是哪个大学的
34L摆烂了这破数学
大胆点,猜一波是明雍的(bushi
35L糕点要做不完了
明雍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只是大家大多没找到合适的人
36L受我一拜
哇,捕捉到一只明雍大佬~
37L糕点要做不完了 回复 36L 受我一拜
不是大佬啦……和我室友比,我还算比较普通
38L您看我跪得标不标准
大佬都谦虚说自己不厉害,我懂
39L抢沙发小能手
楼主呢?不会是去和哥们打架了吧
50L LZ吾妹叛逆伤我心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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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那家伙不还手,故意到我妹面前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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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胳膊肘往外拐,说我下手没有轻重!气死我了!!!
53L LZ吾妹叛逆伤我心
他们两个现在约会去了,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54L寡寡呱呱呱呱呱
所以说,LZ一定是单身吧【狗头.jpg
55L让狗粮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LZ已经够惨了,不要刺激LZ了
56L 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34L 摆烂了这破数学
我和我妹都是明雍毕业的。我哥们是明雍的教授。我还有个弟弟,现在还在明雍读书。他成绩不好
57L 符号看象限
成绩不好怎么进的明雍啊……基因真好
58L您看我跪得标不标准
一家子都是学霸啊……看我id,大佬们,我现在高二,还有机会进明雍吗…
59L下辈子也考不进明雍
层主在我们高中也算成绩还可以的,就是没进去明雍……我就差两分啊!!!(大哭
60L专业面点大师
抱抱揉揉摸摸搓搓楼上。这波,这波是id和内容绝妙配合
61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小爷我也是明雍的,明雍不卷啊,小爷我天天逃课,都能平均绩点拿4.0!哪里卷了
62L 糕点要做不完了:
楼上是……季同学?…
63L 樱花味的零食不要买,难吃
哦豁,两位大佬会面了,是认识吗
64L 糕点要做不完了 回复 63L 樱花味的零食不要买,难吃
季同学是我们这届有名的学神,天天逃课但是平均绩点仍旧维持年级前十的…
65L 您看我跪得标不标准
擦,是真大佬。大佬,我最会表演一个三百六十度滑跪,请大佬欣赏
66L 寡寡呱呱呱呱呱
这就是最强凡尔赛吗,学废了学废了
67L干啥啥不行嗑cp第一名
我们好像歪楼得太严重了吧……不过LZ,你哥们靠谱吗
68L寡寡呱呱呱呱呱
明雍大学的教授,能不靠谱吗?不过,他们是不是师生恋啊
69L糕点要做不完了
……说不靠谱,似乎,也有?有一位教授就在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让我们先自己看书,然后他离开教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70L 信仰喵喵喵神教吧
啊这,这位教授还没有被明雍开除吗…
71L 糕点要做不完了 回复 信仰喵喵喵神教吧
没有,教授很受学生欢迎,包括我那位卷王室友,也非常喜欢他。他上课很风趣幽默,所以没人不喜欢听他的课
72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回复 71L 糕点要做不完了
哎呀,白同学是你啊!好久不见啊
73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哦,那位教授啊,他从来不点名,小爷我可喜欢他的课了
74L雪球不要再捣乱了
季学弟?…
75L 信仰喵喵喵神教吧
师生恋怎么了,LZ不是说是他哥们吗!年龄差的应该不是很大吧
76LLZ吾妹叛逆伤我心
……我回来了。怎么那么多人
77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71L 糕点要做不完了
你说的那位教授,是不是教历史
78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67L 干啥啥不行嗑cp第一名
他本人有点不太正经,但是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79L 糕点要做不完了 回复 78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是的!我是中文系的,玉教授有时候上课也会涉及文学方面的内容,对我们也很有帮助
80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79L 糕点要做不完了
是的,我们说的是一个人。不过,我妹妹似乎……也有个文学系的室友,和你同一个姓…
81L 寡寡呱呱呱呱呱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82L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啊~
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83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花……同学?怎么可能!她就算天天去找文教授讨论高数都不会找男朋友吧
84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而且,玉教授那种……怎么都不像她会喜欢的…
85L 雪球不要再捣乱了
……是真的吗?花学妹似乎,没有提起过
86L 糕点要做不完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不过,她私下说过,玉教授的长相是她喜欢的类型
87L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前排吃瓜,所以大佬的室友就是LZ的妹妹吗
88L 干啥啥不行嗑cp第一名
忽然很好奇,你们说的玉教授到底有多好看?连卷王都不卷了…
89L 寡寡呱呱呱呱呱
好奇+1,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90L 信仰喵喵喵神教吧
跪求教授照片
91L 食色性也
跪求教授照片!让我看看是什么小妖精比学习还重要!
92L抢沙发小能手
楼上的,这种话最好不要乱说……以我深刻的真香经验告诉你,你会回来谢我的
93L食色性也 回复 92L 抢沙发小能手
放心,我可不怕!(骄傲地叉腰
94L 金木水火你
坐等LZ爆照他哥们
95L 糕点要做不完了
这个,其实明雍校园论坛里到处都是,只不过有规定不许我们随便外传…
96L 雪球不要再捣乱了
是的
97L干啥啥不行嗑cp第一名
等一下集美们……woc我嗑到真的了…
98L 金木水火你
?
99L 哪里有瓜哪里就有我
什么,谁家房子塌了
100L 玛德,最烦装逼的人
????
101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我哥们照片?我存他照片干嘛,我又不是gay。对了,我妹照片倒是不少,不过还是不给你们看了
102L 今我来思,鸭子飞飞
为什么逛个帖也能看见我哥损我夸我姐……不过,玉教授和我姐啊,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啊
103L 摆烂了这破数学
啊,是那位被说成绩不好的弟弟吗
104L 今我来思,鸭子飞飞 回复 103L 摆烂了这破数学
我是没我姐成绩好,我不卷,我摆烂啊
105L 今我来思,鸭子飞飞
嘿嘿,看来姐姐还是最爱我,她和玉教授的事儿她只和我说了
106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
107L 糕点要做不完了
?
108L 雪球不要再捣乱了
?
109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
110L 干啥啥不行嗑cp第一名
集美们,打断一下,看看这个
【精】一个平平无奇的恋爱记录帖(也许
111L 金木水火你
我……woc!!!
112L 寡寡呱呱呱呱呱
这,这,信息都对上了!!!
113L 信仰喵喵喵神教吧
这,这两位的颜值,是,是真实存在的吗
114L 玛德,最烦装逼的人
女生好可爱哦!像只小兔子…
115L 食色性也
麻麻,我又相信爱情了!亲额头也太甜了!
116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
117L 世人如星子
嗯?花同学谈恋爱了?看来是我的作业还不够多啊
118L 糕点要做不完了
没想到,玉教授私底下是这样的啊…
119L 雪球不要再捣乱了
花学妹……这样,看来是我来晚了…
120L 今我来思,鸭子飞飞
楼上,你是谁?你不会是要挖我姐夫墙角吧?
121L 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他,他居然!他居然对我妹下得去手……可恶!
122L LZ吾妹叛逆伤我心 回复 120L 今我来思,鸭子飞飞
你,过来我这里,把他们两个的事,仔细说给我听。
123L 做个可爱的小公主呀~
这女的那么丑,和帅哥一点也不配(此楼已删除)
124L 金木水火你
楼上脑子有坑啊,女生明明很漂亮!楼主,怼她!
125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居然有人说花同学丑!明明是玉教授老牛吃嫩草啊!
126L 南塘风荷,一宿清梦
?
127L 南塘风荷,一宿清梦
季同学说什么?
128L 体育系某月啊
嘶…
看到好多熟人,不过楼上的语气,好熟悉…...
129L 糕点要做不完了
啊,小月!你往前翻翻,看看那篇帖子。
130L 我真的没肝了
?难得摸个鱼,本来想更帖的,怎么吃瓜吃自己头上了…...
131L 南塘风荷,一宿清梦
楼上是,乖徒?
132L 我真的没肝了 回复 131L 南塘风荷,一宿清梦
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133L 我真的没肝了 回复 120L 今我来思,鸭子飞飞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爱过你了?明明是你偷看我日记!
134L 寡寡呱呱呱呱呱
哦豁,这两位是男女主吗?
135L 我真的没肝了 回复 寡寡呱呱呱呱呱
是,LZ是我哥,亲的。@南塘风荷,一宿清梦 这是我男朋友。
136L 南塘风荷,一宿清梦 回复 125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季同学是不是想做和高数一样多的作业?
137L 明雍音乐系第一乐手
对不起教授,我错了!您和花同学天作之合!
138LLZ 吾妹叛逆伤我心
行了,要吃狗粮要发狗粮都到隔壁去,我叫管理员封帖了。
----------此帖已封,禁止回复--------
阿浅碎碎念:这次忘记带云心先生玩了,下次一定
大家来解码一下都是谁吧~~(我觉得还挺容易的)
【燃灯祭月·云间阙 9:00】【忱郡】亲人还是情人?
是参加的中秋联文——!
真骨科,双向暗恋
上一棒@槐桉
“哥哥,爹爹和娘亲真的不回来了吗?”彼时你还年幼,仰头看着哥哥,丝毫看不出他黯淡的神色。
你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只知道他们两年前去了一个叫“战场”的地方。但那里似乎是个很美好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了后,就不回来了。爹爹娘亲是,宸王是,宣叔也是。
总之,你在心中暗暗的想,长大后一定要去看一看,见识一番!
花忱苦笑一声揉了揉你的头,她蹲下身,安抚道:“爹娘都是英雄,在保护我们,我们不能打扰他们,好吗?”
你...
是参加的中秋联文——!
真骨科,双向暗恋
上一棒@槐桉
“哥哥,爹爹和娘亲真的不回来了吗?”彼时你还年幼,仰头看着哥哥,丝毫看不出他黯淡的神色。
你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只知道他们两年前去了一个叫“战场”的地方。但那里似乎是个很美好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了后,就不回来了。爹爹娘亲是,宸王是,宣叔也是。
总之,你在心中暗暗的想,长大后一定要去看一看,见识一番!
花忱苦笑一声揉了揉你的头,她蹲下身,安抚道:“爹娘都是英雄,在保护我们,我们不能打扰他们,好吗?”
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英雄这个词在你心中很伟大,爹爹和娘亲能被这么称呼,你身为南国公之女也倍感自豪。
此时你小小的一团,缩在花忱怀里,他轻而易举的就将你搂住,圈在怀中,隔绝外界一切危险。
“小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看着昏昏欲睡的你,轻声说道。
你努力睁开眼,认真思索了一番。不是你的生辰,也不是哥哥的,更不是爹爹娘亲的。许是你思考的样子太过认真,花忱不禁笑出了声:“是中秋节。”
“可中秋节都要亲人在一起的呀,爹爹和娘亲又不在。”
以往的中秋节,南国公夫妇都在,而去年没有过中秋节,他们也没有回来。你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院子里到处都是白布,很多人都在哭,哥哥拉着你在一块方方长长的大木盒子前跪了很久。
于是在你的认知中,只有亲人在一起才是中秋节。可今年不同,并且他们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花忱努力露出笑,伸手指向天上悬挂的圆月,温声哄道:“你看,今夜的月亮,是不是于往日不同?”
“今夜的月亮很圆,因为爹娘都在那里看着我们。他们不在我们身边,却也永远陪着我们。”
你抬头望去,月亮确实很圆,你记得前些天的月亮是弯弯的。小孩子很好哄,你很快就信了他的话。
花忱递给你一块月饼,是你最喜欢的馅儿,带着甜味。你看着他只给了你,自己手上却是空的,于是掰成两半,将大的给了他。
“哥哥比我大,吃大块的!”
“小妹吃吧,哥哥不用。”
你只当这是唯一一块,而他又和以往一样让给你,因此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分给他一半。
“我们是亲人,好吃的要分给哥哥!”
花忱笑着摇摇头,无奈接过,随了你的意,看着你甜甜的笑,他郁结的心情也舒展了些,不自觉的嘴角弯起。他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所有黑暗不公只他来承担便好,而你只需做那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的莲花。
此时花府很清冷,月光下唯有你们兄妹二人互抱取暖。
花忱担忧的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女,渐渐从回忆中回过神儿。前些日子寒江降温,这让本就有些水土不服的你染了风寒,如今更是高烧不退。
“哥哥……”你在梦中喃喃道,花忱闻言迅速俯下身,手心盖在你的额头上。温度还是很高。
许是他手掌冰凉,让浑身发热的你感到一丝慰藉,于是不自觉往他手上凑。花忱的神色暗了一瞬,克制着将手抽回。
“小妹,起来把药喝了。”花忱轻轻的唤了你一声,你挣扎着睁开眼,先入眼的是花忱耳朵上的红色耳坠。
你突然想起,小时候哥哥抱着你时,你总喜欢用手去拨着玩。他总是很放纵你,甚至有时候你太用力弄疼了他,他也只是皱皱眉,连训斥的话也不曾说过。
这么想着,你不知不觉抬起手,轻轻扯了扯那红色耳饰。花忱的笑容霎时变得有些僵硬,不知是忆起了什么,神色晦暗不明。
他小心的将你扶起,你吐出的灼热气息打在他耳边。他僵了一瞬,随后全力驱使胳膊,在你后背垫上了枕头,手上端着药舀起一勺,小心的吹了吹才递到你嘴边。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却还是乖乖的让他喂你。
花忱轻笑一声:“在为兄心中,你永远都是当初的小姑娘。”
是啊,你都已经及笈了,不是小孩子了。每次看到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时,他只能在暗处握紧拳头,之后再以所谓亲人的名义,让你离他们远一些。
亲人……真是可笑。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动了那种念头。还把自己的龌龊思想,尽数归于他们之间的亲情,简直是玷污了亲人这个词。
爹娘泉下有灵,怕是会杀了他。
等将你哄入睡后,他站在床边看着你的睡颜。像是终于克制不住一般,他俯下身,慢慢凑近你的嘴唇,呼吸渐渐交融,眼看就要贴上,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将他的理智拉回。
他在干什么?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后怕的喘着气,用力捏着床板,手上青筋暴起,在心中把自己骂了八百遍畜牲。等情绪稳定下来,才打开门走出。
“何事?”他冷冷的看着眼前都侍卫。
那侍卫把头压的很低,向他递来一封信。花忱扫过后冷笑一声:“宣京那边终于有动静了?望舒在哪?”
“玉统领在处理公务。”
花忱走前又看了一眼屋子,留下一句“照顾好她”就离开了。
几日后,你终于从床上起了。
这日,你站在城墙上,望着下方寒江城中的百姓。没一会儿,一顶斗篷盖子你身上,是那件熟悉的红色斗篷,想也知道来者是谁。
“小妹才刚痊愈,怎么就来吹风了?”
花忱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为何,你鼻子一酸,转过身就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中。
花忱身体一僵,双手有些艰难的环住你,手轻轻拍着你的背部,温声问道:“小妹怎么了?”
“哥哥,我们许久未过中秋节了。”
“是啊……”
“我还记得哥哥的话。所以哥哥不在时,每逢中秋,我都会看看天上的月亮,就好像爹娘和哥哥,都陪着我。”
你想到在你还在年幼时,花忱就独自背负了这一切,而你天真无忧的在花忱的庇护下长大。那时的他呢?已经多少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
“我们是亲人啊,我们是一家人。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知道你在见到花忱时内心铺天盖地的喜悦,以及那破芽而出的……禁忌之情。却只能借着亲人名号扑在他怀里,诉说着多年来的委屈。
花忱内心一阵刺痛,手中发力像是要将你揉进血肉里。你也越发用力环住他,仿佛唯有此法,能诉说心中多年的思念。
寒江城上,不过是两个互抱取暖的小兽而已。
你拉着花忱走在街上,眼睛虽是看向路边的摊子,实则时不时扫过花忱。亲人之间,牵个手很正常吧?
“哟,叶军师。”一旁的摊主认出了花忱,热情的上前打招呼,“这位是爱妻吗?两位还真有夫妻相啊。”
你面上一热低下了头,却没有开口解释,花忱也只是一笑,看样子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像是默认了他的话。
最后摊主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家的糕点送给你们,说什么感谢叶军师为寒江做的一切。
你想着刚才的经历,为什么花忱没有解释呢?一个想法在心中渐渐萌生,莫非……
“哥哥,刚刚那个摊主……”
“不必放在心上。”花忱马上打断你的话。
没和别人解释,却急着向你解释?你不甘心,又试探道:“哥哥,在你心中,我们是亲人吗?”
“……当然是了,小妹在想什么?”
“亲人之间不该有隐瞒的,”你垂下头,艰难的开口,“哥哥对我而言,不止是亲人……”
话还没说完,花忱就讲你拉入一旁的小巷子,等你回过神时,已经被他抵在墙上。他的眼中是你从未见过的深邃。
“小妹真的要捅破吗?”他的声音因为隐忍而有些沙哑。
你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原来不止是你一个。随后又有些心疼眼前的人,你身为妹妹可以为所欲为,就算失败了也只会被当做小姑娘情窦初开不懂事,可他却不行。压在他身上的只有罪恶感,不敢开口,甚至是试探也不能。
思及此,你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嘴唇狠狠贴上他的,在他愣神之际,又慢慢撬开贝齿,将舌头探进去。
没关系,你来主动就好,就当这是哥哥包容妹妹的任性好了。
等花忱回过神后,顷刻间就夺回了主动权,一改被动的状态,在你口中疯狂侵略各个角落。等你逐渐出现窒息感时,他才放过了你。
他抵住你的额头,眼中是压抑了多年,终于不再隐忍的爱意。
终于得到满意的回答,你甜甜的笑出声,牵起花忱就往外走:“那我们去补中秋节吧。”
花忱任由你拉着回到街上,只是你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哥哥,我教你怎么挑胭脂吧?”你看到一家胭脂铺子,于是兴高采烈的提出。
说起来,你想起小时候让花忱去买胭脂,明明说好的色号,他买回来的却总是错的,甚至到后来你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对颜色不敏感。
在胭脂铺子里,你左看看右看看,花忱就一直跟在你身后。那些颜色在他看来确实没什么两样,可涂在你脸上后,就别具风味。
“怎么样,好看吗?”你手上拿着一盒胭脂,兴奋的向他展示。
朱红色的胭脂印衬着少女的一颦一笑,尽显妩媚之态。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挑动着他的心弦,一向冷静如他,在你面前总是情不自已。
“小妹什么样子都好看。”
闻言,你将胭脂放下,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哥哥真敷衍。”
花忱也笑了,将你拉到死角,轻声说道:“在为兄眼中,小妹自然是最好的。”
说着,他俯下身吻上你的嘴慢慢吸允。起初你还顺着他,随后突然想起自己还涂了胭脂,连忙把他推开。
“哥哥!胭脂还没擦!都被你蹭干净了。”
他盯着你红润发肿的嘴唇,轻笑一声:“与涂了也没什么区别。”
你面上一热,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把手上的胭脂递给他:“我喜欢这个颜色,去付钱……”
花忱应了一声接过,等到付完钱转过身时,发现你已经走出了胭脂铺子。
他跟着你走出,看你的目光看向远处落日,他也随着你的目光望过去。
“那边是东边,哥哥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太阳会在东边落下吗?”
不知为何,花忱顿时心生警觉,本想打断你,却听你慢慢说道:“……梦里。”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开始像碎片一样一点点消失。花忱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你,岂料手刚一碰到你,你也和周围的场景一样瞬间化为碎片。
“哥哥,醒过来吧,去看看现实。”
花忱猛的坐起,大口喘着气,似是没从梦中回过神来。许久,他才怔怔的将目光移向一旁靠着的石碑。
花云中之墓。
是啊,他怎么忘了。
承永十四年冬,花家家主,坠崖而亡。
————————————————
到底是云中郡主之墓还是吾妹之墓这里我想了很久,顾及到云中郡主是仇人给的“封赏”,吾妹又是亲人,所以最后干脆那个当名字了
【燃灯祭月·云间阙 8:00】秋月寒江
◎玉郡。
◎我流双向暗恋。
◎上一棒:@每天端碗等饭吃的同砚一枚呀
下一棒:@水云瑶
─
寒江。
今天是月夕,虽为月夕,但你却没能和家里的两位姐姐团圆。你与自己的哥哥花忱和玉泽在寒江守着,一怕朝廷会突然攻打寒江,二…你想陪着花忱,也不算是陪吧,因为你并没有想好怎么去走下那条路。
你早早的起来,刚推开门便见得玉泽倚在你的门前,他看你出来之后便合起扇子,“乖徒今日倒是起得甚早。”
你微微一笑,将身后的门合上,与他对答道,“先生今日来的也尚早。”
玉泽用扇柄点了点你的...
◎玉郡。
◎我流双向暗恋。
◎上一棒:@每天端碗等饭吃的同砚一枚呀
下一棒:@水云瑶
─
寒江。
今天是月夕,虽为月夕,但你却没能和家里的两位姐姐团圆。你与自己的哥哥花忱和玉泽在寒江守着,一怕朝廷会突然攻打寒江,二…你想陪着花忱,也不算是陪吧,因为你并没有想好怎么去走下那条路。
你早早的起来,刚推开门便见得玉泽倚在你的门前,他看你出来之后便合起扇子,“乖徒今日倒是起得甚早。”
你微微一笑,将身后的门合上,与他对答道,“先生今日来的也尚早。”
玉泽用扇柄点了点你的脑袋,眼中是丝毫不遮掩的愉悦,“走吧,今日到底是月夕,为师带你去寒江逛逛。”
“诶?先生今日不与哥哥议事了吗?”你被他用扇子带到了面前,与他直视着,耳尖也因如此近的距离而泛红,玉泽轻笑一声,微微歪头看着你,“为师今日难得闲暇。怎么?乖徒可是不愿与为师同过月夕?”
你抿嘴轻咳,“怎么会呢。只是我觉得哥哥……”
“乖徒就莫要想他了。叶军师现下还在忙着准备一些杂食,定是没空理会我们的。”
你还是有些迟疑,想再说几句,却被玉泽打断了,“好啦,今日难得月夕,就莫要管其他了。”
“…好吧。”
你与玉泽来到了寒江的街市,今日是仲秋节,寒江也是难得的热闹,街上有好多小摊子,有卖饰品的、有卖胭脂的、有卖各种小吃的,也有卖糖葫芦的,等等——糖葫芦,糖葫芦!!!
你眼里放光,紧巴巴地盯着不远处正在售卖的糖葫芦,玉泽也似是看到了你那炙热的目光,“想吃?”
你仰头看向他,心虚地点了点头,玉泽嗤笑一声,拉着你手腕上的袖领,向卖糖葫芦的摊子前走去。
你被他拉到摊前,只见玉泽从自己的宽袖掏出一个青色的袋子,你看着这袋子不由得心生疑惑,还在你思虑之时,玉泽已将糖葫芦递到你面前。
“多谢先生。”你拿着这串糖葫芦,轻轻咬下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和玉泽并肩走在街市上。
你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左顾右看地游玩街市,而玉泽则是跟在你的身后,含笑般地看着你,你咬下一颗,正好他也来到了你的身边 你边走边问着他,“对了先生,刚才您拿钱袋子的时候,我发现它的颜色是青色诶。”
玉泽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你会说这个,脸上那抹笑意也逐渐平淡起来,“……乖徒儿的眼倒是尖。”
“嘿嘿,也就不小心看到了。”你羞涩的挠了挠后脑,丝毫没察觉玉泽的不对劲,“说起来,先生很是喜欢青色嘛。”
连衣服都是青色。
玉泽垂眸看着自己的青衣,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袖上的昙花被他摘下,眸色逐渐黯淡,眼角下的泪痣,嘴角边的那抹似笑非笑。
是啊…青色。
他大抵是很喜欢青色的吧,连面前这身着青衣的小姑娘都喜欢的打紧。只是……
你我殊途,也终不同归。
思绪过后,玉泽将袖上的昙花放在自己的袖口里,抬眼便瞧见小姑娘在一旁的小摊子上,看一些小饰品,不禁轻笑,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你的身后。
“诶?先生!”你微微侧额就看见了他,“先生你看!这个簪子!这个簪子好好看诶!”
玉泽垂眸看了看,修长的手指拾起这根簪子,轻轻抚摸着。簪子的确很好看,是小姑娘素爱的青色,簪头有莲花饰的流苏。他又细细端详了几番,在你的头上比划了几下,才道出,“嗯……确实不错。眼光不错嘛乖徒。”
你嘿嘿一笑,咬下手里仅剩的糖葫芦,“先生谬赞了…”
“你好,这个我要了。”
还未等玉泽开口却被一声温润的声音打断你们,只见那位玉泽旁边的公子牵着自己身旁的小姑娘,似乎是一对朱陈,只见他指着玉泽手里的簪子说道,“阁下抱歉,这枚簪子我家娘子甚为喜爱,不知可否匀我们?”
玉泽挑了挑眉,指腹摩挲着簪子的根部,“可是,我家乖徒儿先你娘子一步看上了这枚簪子。”
“实在抱歉,鄙人知这位小姐也很喜爱,但今日到底是月夕,某陪娘子的时间也尤为甚少,想选一件她喜欢的赠予内人。”
玉泽还想再说几句却被你阻止了,你将玉泽手上的簪子拿过来,放在了这位公子的手中,“既如此,那便不打扰您二位了。”
“多谢!小姐您真是美人心善。”公子接过簪子付了银两之后向你行了一礼,旁边的姑娘也冲你微微低额。
“多谢小娘子的舍爱。”
“不谢不谢。愿两位长长久久,百年好合!”你连忙摆手并对他们送出祝福。
“也愿您与您的侍郎长久相伴。”他们谢过你们之后也送出了祝福,还没等你反驳他们便拿着簪子一并去了别处,而你身旁的玉泽便含笑地点了点头。
你目送他们走之后,猛的想起刚才玉泽好像没有反驳他们的祝福…你仰头看向他,正巧撞入他那幽深的青眸中。你不知刚才玉泽为何没有去反驳他们的话,他那个时候刚好可以反驳的,但他偏偏却没有去反驳。
在你知道他是熙王世子的时候,是有一瞬的讶然,昔日的书院先生竟是熙王世子,并且还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你不知他是持着什么信念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你只知道,你好像…喜欢上了面前这个高深莫测,会随时拼命的人。
不因他是熙王世子,也不因他是书院的史学先生。
只因他是曾递给你五色花味糕的世子小哥哥,只因他制作牛乳茶赠予你喝还逗得你脸红心跳的玉先生,只因他是在你被流氓男子困住解救你的玉泽,只因他是在你遇到危险护住你的宣望舒。
只因他是宣望舒。
也只因他是玉泽。
“怎么这般看着为师。”他俯身贴近你,用食指勾了勾你的鼻尖,“为师好看么?”
“没…”你下意识反驳道。
“不好看吗?”
“好…好看…”
“好看怎么不多看会儿?”
你鼓起勇气直视他,玉泽似是没料想到你会如此,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仅仅的一瞬,他挑眉不语,任由你看着,直到你反应过来才发现你们的距离好近,近到能你都能看到他的喉结在滚动。
“……玉泽先生!”你拍了拍自己的脸,蹙眉对他说道,“您又在打趣我!”
把猫儿惹急了怎么办?那自然是要亲自顺毛安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顺手摸了摸你的头顶,柔声地说着。
“乖徒儿当真是好心,竟把自己看中的簪子送给了别人。”
“咳…其实我也没这么喜欢……”
你心虚的低下头,说不喜欢是假的,毕竟那枚簪子也确实符合你的心意,只是他们毕竟是一对朱陈,如果能用一个簪子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如漆似胶,那你想,应也算是个好事。
玉泽也没有太过为难你,只是微微叹口气,“小丫头。”
在你们逛街市的时候,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午时。你与玉泽也来到了晴鹤阁,听着上面的说书人讲着寒江近来发生的事,玉泽的眸子也随之深邃起来。
“听说这突然冒出来的治水先生,竟是熙王世子宣望舒!啧啧。按理来说啊,这熙王一族早就被当今圣上诛灭了九族,也不知孰真孰假。”
台上那说书人讲着,台下的一些人便也跃跃欲试,其中一位男子按耐不住,猛拍桌子,差点把茶杯里的茶水拍洒,“我看这分明就是假冒!虽说熙王于我们有恩,但毕竟还是被诛杀了九族,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冒出一个世子!”
“说的就是!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劲。”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
此时的他们都难得的一致,你坐在玉泽旁边,这几天见到了哥哥,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今时听到这些不免有些恼怒,刚想去反驳这些舆论,一旁的玉泽却迅速地拽住你的衣袖,示意你坐下。
“……先生?”
你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摇了摇头,拉着你的衣袖来到了一所雅间里。你心里有些赌气,小孩子气的和他说道,“先生这是作甚?”
“你啊,还是太过急躁了。”他用扇柄敲了敲你的额头,你吃痛的揉了揉。
“明明是他们误会了先生,还出言诋毁您。”
他浅浅地低笑,随后便见他走到雅间的栏杆处,由上而下地俯视着他们,“嗯…不错。乖徒儿快过来,这里很安静。当然,也方便…我们观、看。”
观看?
你微微歪头,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走了过去,低下头看着他们在底下胡言乱语。
“乖徒看到了什么?”
“看到他们在诋毁您。”你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这并不是诋毁。”他说,“认可一个人是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毕竟我也好久没有再来寒江,他们这般,应是怪我罢。”
你刚想出言安慰,却见他转头看向你,“好了。不说这些 既来到这里,就吃些好的吧。”
旋即他便唤来了阁里的小二,“诶!客官!客官要点儿什么?”
“你们这都有什么啊?”玉泽将你拿到了桌前,自己则坐在你的坐在你的对面,扇柄敲了敲桌沿。
“您看着点,寒江府啊就我们这儿最全!”
你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真的什么都有吗?”
那小二热情的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看着两位贵客点菜,可你偏不随他的意,自顾自的报着菜名,“那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还没等你报完,那小二便从热情逐渐转变成不耐烦,脸上被你气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绿的,连一旁的玉泽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看着情况不妙就也没有继续报,弱弱地说了句,“你不是说菜品很全吗……”
那小二似是被你噎着了,半天都说不来几句话,最后还是玉泽解围,要了一份寒江鱼,一份酥油饼以及一份的煎饺。
你看着玉泽都是要了一份,待菜品到齐了之后,他也不吃,只是将著放到了一旁,扬言说是要看着你吃。
你心知他不吃外食,但被人如此盯着吃饭你实在是难以下咽,“先生别这般看着我啦…”
“乖徒儿不想见着为师么?”他故作委屈地冲你说道,你无奈,只能闷头吃着碗里的煎饺。
待你们吃完之后便已末时了,楼下的闹剧也早已消散,玉泽付了银两之后,你们便继续在街市逛着。
“先生快来!”
你手里拿着一个不知是什么面纹的面具,到玉泽走来的时候,你将面具塞到他的手里,“这个面具刚好适合先生呢!”
玉泽微微一怔,他愣愣的看向手里的面具,是一个带有红狐花纹的面具,眸中时而光泽又时而黯淡,垂眸也不知想些什么,手里的面具险些掉了下来,你原以为他不喜欢,想拿过来,而他反应过来之后,及时的戴到了头上,“为师很喜欢。”
听到他喜欢,你就安心了,“先生喜欢便好!”
玉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你拉着衣角走向前方,“那里有猜花灯诶!先生先生,我们快去看看!!”
一边说着,你一边拉着玉泽的衣角急匆匆地向那个地方走着,而玉泽也只是笑笑,无奈且又宠溺地说着,“慢些跑,小心摔着。”
你们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为一个灯谜犯愁,你探头看了看这个灯谜,嘶——蛮简单的啊,你皱了皱眉,贩卖灯谜的摊主似是看到了你,“诶!这位小娘子,我看您皱了皱眉,是不是猜到了灯谜的答案!”
这一大嗓门,倒是让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你,你嘴角微微抽着,不由得心里吐槽眼神真好,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你,总归让你有点不好意思,“咳…这个灯谜的谜底是——”
你抬眸看了看那灯字谜: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你即答道,“风。”
那摊主的面色有一瞬的白,随后便不情愿的说道,“呃……这位小娘子答对了,这盏灯……便是你们的了。”
你开心的拿着这盏灯,对着玉泽说道,“先生您看!嘿嘿,您也来猜一猜嘛,这些灯谜蛮有意思的。”
“小孩子心性。”他微微叹息道,“也罢,就当…是为我家乖徒凑这热闹了。”
你与玉泽走到最前的灯摊面前,那小贩看来人还很高兴,但是一看到你,那脸就有点难看,但还是秉持着假笑,“小娘子又来了?这位是您的相公?啊呀——可真般配!”
“不不不,您说笑了,这是我的先生,并不是……”
“嗯…这个灯谜不错,谜底是桂花吧。”
还没说完就被玉泽打断了,你听到灯谜便来了兴致,没有去管小贩说的话,偏头看了看花灯上的谜语。
【两叶花四朵,颜色白又黄,一年开一次,八月放异香。】
一种植物,也确实是桂花。
“啊对对对!这位公子可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出来!”小贩紧声应和道。
而他也只是一笑,拿起这盏灯便走向你,微微挑眉,冲你炫耀着,“这下为师也有了花灯呢。”
你略有不服,大抵是好胜心犯了,于是便撸起袖子,选了一盏看似有难度的灯。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
若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
你指着上面的花灯,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个是萤火虫!”
“这位小娘子猜对了。”小贩含泪地将花灯送出。
玉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与你开始了“猜花灯大战”,但猜的越来越多,最后却变成了“谁猜花灯最多的大战”就是后话了。
你们从末时猜到了酉时,摊子上的花灯都被你们包揽了,而小贩也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你们继续猜。直至,看到一个灯谜的时候,你与玉泽皆愣住了。
花灯上的谜语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
原本你与玉泽可以用此花灯分出胜负,可这灯谜……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只说一句简简单单的诗句,但是在你看来,又或在玉泽看来,这是一个禁忌。
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你们默契的没有开口,你微微低下头,手里紧攥着花灯,而玉泽则是缓缓看向你,那青眸有着连他自己都发觉不了的情愫。
直到一声极其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你们原本的寂静,“心悦君兮君不知!”
你与玉泽皆是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看着六七八岁的稚童猜出来的,你与玉泽也皆是内心自嘲,是啊,一个稚童都知道,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到底是君不知还是君知却不言。
你们也无心去猜灯谜了,付了银两之后,便一同来到了一座桥上,虽是一同却还是刻意疏远了间距,你们途中也什么说什么话,直到你鼓起勇气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却瞧见他不在身后。
“……先生?玉先生!?”
你喊了几声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最后慢悠悠的走到桥栏边上,望着桥下的车水马龙,又看向桥上的人山人海。
你趴在桥沿上,只发出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垂眸嘟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乖徒怎的在这儿?可让为师好找。”
你猛的回过头,是玉泽!
你狂奔过去,想抱住他,在离他不足几公分的时候想起来你们的关系,便及时停住,扯了扯他的衣袖,“我还以为先生走了……”
“呵……为师怎么可能会抛下自己的小徒儿。”他抚了抚还在拉扯自己衣角的手,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枚月白色的簪子,上面的配饰似乎是桃花,边上的流苏也更长了些许。
“这……玉先生?”你愣了愣,手无措的在簪子的上方,玉泽也只是浅浅一笑,将自己头上的狐狸面具摘了戴到你的头上,然后又将这枚簪子,轻缓地插在你的发丝上。
你还未反应过来,头上的就多了一份重量,你刚想去抚摸却被玉泽阻止,你不解地看向他,而他却知冷声道了句。
“闭眼。”
你下意识地听面前之人的话,乖巧的闭上了眼睛,而玉泽见你闭眼,终是下手撩了撩你耳边的碎发,扶了扶你肩上的发丝。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你闭上眼睛的时刻,他隔着狐狸面具轻吻着你,薄唇落在狐纹面具的额头上,发丝落在你的唇瓣之上。
良久,他才缓缓离开,上手将那面具便被取下,发丝落在你的唇瓣上,有些发痒,你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面前之人说,“无妨。只是想看看你戴面具的模样。”
你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稀里糊涂的听他说一会儿大家要开始燃灯了,便让你拉着他的衣角,说是防止你跑丢。
你走到桥沿上,远远的望向远方,忽的,你听见有人在唤你。
“乖徒。”
你缓缓回过头去,只见玉泽手撑着头上的狐纹面具,那青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可惜你还是看不清他的情绪,他微微起唇,像是鼓足了勇气,却还是在看见你那清澈的眼眸时,缓缓阖眸,“……无妨。只是……”
他顿了顿,“…月夕安乐。”
罢了。
他还是不愿小丫头落入泥潭,如此干净清澈的小丫头,就应该待在光里,待在那充满温暖充满阳光的光里。
这泥潭之下的黑暗,还是由他来走过罢。
他本就已成为了谭中人。
谭外之事,本就与他无管。
你微微点头,笑得甜美,“先生也是!月夕安乐!”
他微微点头,踱步走向你的身侧,狐纹面具已被他戴到头上,他那眸子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意解。
“宣望舒。”
久违的名字让他愣了愣,他转头看向你,只见你起唇微动,在你说话的同时,天上的灯盏也都被点燃飘到了天上,与月亮、与繁星,一起被挂在天上。
“呵……”他轻笑一声,“乖徒方才说了什么?刚才太过嘈杂,为师…未曾听清。”
未曾听清……未曾听清……
你低头呢喃这句话,是啊……刚才嘈杂声那么大,你鼓起勇气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又怎能听见。但到底是什么呢?
哦。是——
【宣望舒,我心悦于你。】
你缓缓低下头,流苏随着你的动作,互相碰撞发出声响,你吐出一口浊气,勉强勾起笑容,“没事,就是……希望望舒哥哥…平安喜乐。”
宣望舒。
望舒哥哥。
你将这久违的名字唤出来,可到最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紧攥的衣角已被你捏的褶皱,而玉泽却抬眸看向那轮圆月,不由得轻声自嘲。
月亮吗……
他早不是了。
此时圆圆的月亮倒映在桥下的清河边。
清河之上,是天上月亮的倒影;
桥栈之上,是他们无声的表达。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可……他终不是那月亮了,他早已入了阴暗的泥潭,他早已不是从前的宣望舒,玉泽…也只不过只为了复仇遮掩自己的身份罢了。
不管是过去的宣望舒,还是如今的玉泽,他现在只为一件事而活着,就是想让死在承永三年的每一个人,都干干净净,再见天日。让他们所背之名,所受之苦,皆有价可尝。
为此,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不过,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有嘈杂声,他当真是听不见吗还是说……?
不知啊。不知。
你迅速地平稳自己的情绪,深呼一口气,手拿着一盏好看的花灯,冲他说道,“先生,我们也来燃灯祭月吧!”
“好。”
玉泽微微点头,头上的面具被他摘下放在手里,也不知从哪儿拿来的花灯,冲你微微一笑,你也侧身与他一同将花灯点燃,放到天上任其飘着。
花灯随风摇曳着,微风拂过你们的发丝,其中几根发丝缠绕在了一起,你们也没发觉。随着天上的灯盏越来越多,桥上的人也逐渐热闹起来,渐渐淹没了你们的身影,也淹没了你们的灯盏。
清河之上那月亮的倒影,不知被哪个顽劣的孩童用石子丢在水面,水面泛起涟漪,月亮的倒影也逐渐模糊起来。
所以啊,这水中月不可捞,心上人自是……
——不可及。
【燃灯祭月·云间阙|06:00】这个月亮它又大又圆
上一棒@如渊
下一棒@我又是那个做大锅饭的
all郡,我流郡主花曦芷,ooc预警!!标题与正文不符。好久没写文了,小学生流水账文笔,求轻喷。
“师妹,展信安。还不到十五,月亮已经很圆了。宸王府做了很多口味的月饼,我想和你一起,在十五那天共赏圆月。宣望钧谨启。”
“乖徒书寄。中秋若是无人作伴,考虑一下为师如何?为师研制了牛乳茶味的月饼,乖徒会是第一个尝到的。为师很想与你共度每个节日,期盼乖徒的回复。”
……
花曦芷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一叠信件,今年中秋的信件格外多。明明有的话可以直接当面说,还要斟酌词句的给自己写信,可能就是过节的仪式感吧。
中秋惯例是放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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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郡,我流郡主花曦芷,ooc预警!!标题与正文不符。好久没写文了,小学生流水账文笔,求轻喷。
“师妹,展信安。还不到十五,月亮已经很圆了。宸王府做了很多口味的月饼,我想和你一起,在十五那天共赏圆月。宣望钧谨启。”
“乖徒书寄。中秋若是无人作伴,考虑一下为师如何?为师研制了牛乳茶味的月饼,乖徒会是第一个尝到的。为师很想与你共度每个节日,期盼乖徒的回复。”
……
花曦芷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一叠信件,今年中秋的信件格外多。明明有的话可以直接当面说,还要斟酌词句的给自己写信,可能就是过节的仪式感吧。
中秋惯例是放假的,整个明雍也因为即将放假而格外兴奋,花曦芷已经被不少同砚问到回不回家了,而她自然也收到了许多人一起过中秋的邀约。即使哥哥不在,也还是有很多人在关心她,也令她感到开心与慰藉。不过中秋假期还是太短了些,留在明雍自己还能和朋友们一起。
花曦芷喜欢热闹,她才不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独自望月呢,节日还是要有节日的样子。即使不是与家人团圆,与三两好友一起过也有趣的多。只是每个人都对自己有邀约,她拒绝哪一个都不太好,那就都接受好了,反正都在宣京,距离并不远。
花忱的思念之情一点不比花曦芷的少,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如今已然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花家少主了,他却还没好好同小妹见上一面,告诉她哥哥没事,哥哥也很想他。只是等他终于在中秋节收到玉泽来信赶去宣京时,小妹正在和同砚朋友们玩闹,笑得十分开心。他心中欣慰,却也有点酸涩,错过了小妹快速的成长。
“花家小少主,有想哥哥吗?转过身来,哥哥在你背后。”
“哥哥?!”花曦芷听到久违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转过身来,看到花忱瞬间热泪盈眶。哥哥的样子和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改变,一袭青衣与自己送给他的红珊瑚耳坠,还有挂在腰间的花家环佩,一如当年他离开时的模样。自己也长大了,可以一个人撑起花家。
“小妹别哭,哥哥不会再离开了。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日子,哥哥希望小妹能天天开心。”花忱轻轻拥住扑过来的小妹,用帕子给她轻轻擦去眼泪。
“小妹,不给哥哥介绍一下吗?中秋宴会邀请了这么多朋友,哥哥于情于理也应替你主持一下。”
花忱从她小的时候就知道小妹追求美色的爱好,连哥哥都不管了,天天吵着让他带着去熙王世子哥哥家玩,还有小宸王一起扮演《白蛇传》。这一院子的人应该都在花诏录上有留档,可花诏录在小妹手上,他也无从得知一些未曾见面的生面孔是谁。若是小妹真的见一个爱一个,这可不好收场。况且在场的人燕肥环瘦,的确都是小妹喜欢的类型,只是不知道小妹对于喜欢的定义深浅,这么多男人应付不过来会怎样。
“哥哥~你看这月亮多好看啊,又大又圆。”
只能说不愧是亲兄妹,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所思所想。她一开始还指着月亮想跟哥哥蒙混过关,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小心思。不过她也没什么错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与他们也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和好看的人交朋友又怎么啦?
“这位是季元启,季家少主,我在明雍的同砚。”
“这位是宸王殿下宣望钧,我在明雍的学长。”
“这位是玉泽先生,是我在明雍书院的史学老师和司监。”
花曦芷每介绍一个就观察一下哥哥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就放心许多,不过她总感觉哥哥和玉先生有点不对付。
事实上花忱看到宣望舒也在的确有点嫉妒,他在寒江城兢兢业业为了能来看小妹一眼,玉泽这个背后之主却能在他小妹身边。尽管他嘱托了玉泽照顾小妹,却也没想到他对自家小妹有别样心思。好在花曦芷喜欢的比较肤浅,对每个人也一视同仁。如果小妹真的对着他说非玉泽不嫁,那才要头疼。
玉泽还是一幅淡然模样,对着花忱见礼,转头就捧起一杯刚做好的牛乳茶在花曦芷面前嘘寒问暖。花曦芷最喜欢喝玉先生的牛乳茶,还要配着他在信中说的牛乳茶馅的新口味月饼吃,结果被花忱抢了一个去,气鼓鼓瞪花忱一眼。好久没见,哥哥还是那么屑,竟然还要和自己抢吃的。
季元启一向是个活宝,闲不住。眼看着花曦芷被玉先生抢去注意力,又凑到她身边提议玩步步高升,输了就玩真心话大冒险,花曦芷欣然接受了。
宣望钧虽然话不多,但一直望着她的方向,金眸含笑。花曦芷总是能捕捉到他的眼神,相视一笑。她觉得宣师兄真的很像猫猫,又可爱又害羞。
步步高升之前在晴岛玩过,现在上手也不困难。花忱也是曾经的明雍学子,各类游戏当然是手到擒来。花曦芷玩这个从来不抢先喊,她更乐于看其他的人掐架。不过今天他们似乎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只有哥哥还站在自己这边。不过他们的脸上也被贴了好多纸条,尤其是玉先生还被自己戴上了狐狸耳朵。想到他平时就像狐狸一样,现在真的成狐狸了,这样子自己恨不得画下来永远保存。
“乖徒喜欢今年的中秋吗?”
“喜欢啊,有哥哥陪着我,还有你们和我一起过,可开心啦!”
花曦芷平时总是被各种事情绷紧心弦,很少有机会放松心情。有哥哥在,还有信任的朋友,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中秋的月亮又大又圆,正如我们在一起,团团圆圆。
【燃灯祭月·云间阙|05:00】特工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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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白鹿青崖
间谍过家家,但花亦山
私设如山
含HP,和东西方各元素大乱炖
我流蛇院郡主,ooc致歉
微all郡倾向
tag有限制打不下了
以下正文
01
大景鲜少有人知晓花家兄妹的真实来历,毕竟巫师的寿命极长,每隔一阵他们便会择另一处再次安家——对于巫师而言搬家并不算件麻烦事。
除了玉泽那只千年的狐狸精。
云中至今没能明白花忱到底是如何同他成了好兄弟的,正如她不理解兄长是个拉文克劳而非斯莱特林一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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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
含HP,和东西方各元素大乱炖
我流蛇院郡主,ooc致歉
微all郡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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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01
大景鲜少有人知晓花家兄妹的真实来历,毕竟巫师的寿命极长,每隔一阵他们便会择另一处再次安家——对于巫师而言搬家并不算件麻烦事。
除了玉泽那只千年的狐狸精。
云中至今没能明白花忱到底是如何同他成了好兄弟的,正如她不理解兄长是个拉文克劳而非斯莱特林一样。说来奇特,和著名的波特家族或者韦斯莱家族不同,早逝的花家父母是霍格沃茨中著名的赫奇帕奇夫妇,却生出了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两兄妹。
说到玉泽,用麻瓜的话来形容认识他这件事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她在新家门口看到化成原型的玉泽时十分想发出一声韦斯莱家祖传的口头禅,但作为一名斯莱特林,她将那句到嘴边的bloody hell咽了回去,最终只感叹出一句“梅林的胡子”。
玉泽化成人形后笑眯眯地问她想不想知道自己为何在此,云中——十分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她选择来此就是因为这山中有着狐仙的传说,寻常人不敢轻易上山,她若是此刻还猜不出来这狐仙是谁,也不配被称为智商与拉文克劳并肩的斯莱特林了。
于是后来搬家的队伍中又多了只狐妖,云中每次幻影移形时都有把他丢下的冲动——但她到底没丢下他。后来的战乱时期,三人利用自己的能力帮了不少忙,三人也因此被记入了档案中,作为特工协助完成各项任务。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和四个麻瓜一起行动。
她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玉泽。安排的很好,有一种想对特工部部长用黑魔法的冲动,下次不要安排了。她将大衣裹了裹,将腰间的魔杖藏得严严实实,绽放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道:“如各位所见,组织命令我们六人共同执行这个任务。我是花云中,也是本次行动的组长。行动代号1213,所有行动资料将于明日传真给我们。”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在场其他五人,再度张口道:“那么……也请各位介绍一下自己。”玉泽笑眯眯地看着她,云中也同样对他报以微笑道:“那么就请我左边的这位青衣先生给各位先行做个示范。”她毫不怀疑玉泽此刻想给她来一枚琼花刃的心,她将口袋里的组长标识拿了出来,放在了麻瓜电脑上。
“玉泽。”玉泽开了口,却只有短短两个字,连自己的身份都没说,她抬眼望向玉泽时才发觉他一直在看着对面的一位麻瓜。她顺着瞥了一眼,那个少年只是沉默地拎着一把桃木剑,为何……桃木剑?
她心下忽然转了个弯,玉泽一只千年狐妖也会怕一把桃木剑么?她可亲眼见过他无视那些道士的防御,将桃木剑尽数劈成无用的木材。不过一把桃木剑,又不是哪吒那柄斩妖剑,玉泽为何注意至此?她留了个心眼,将这少年划成重点观察对象。
“凌晏如。”有了玉泽的开头,下一位银发少年也学着他的模样只报了名字。那头银发和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一位故人,哦不,故龙。但算过来他如今化形该是青年,怎会是少年模样?她只能姑且算作巧合。云中深深叹了口气,组织那边并没有给她提供完整的信息,除了名字一概不知。这一轮介绍下来她怕是只能将名字与人一一对应起来。
她此刻真的很想对特工部部长和四位麻瓜使用摄神取念。
梅林啊,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派来完成这项任务。她面上一片稳重,内心却已经在思考如何让特工部部长学会好好安排工作了。眼前这个天生华发的少年看起来也并不简单——毕竟麻瓜世界还做不到将头发染成这样的效果,更何况他和那条龙如此有缘。重点观察名单又多了一个人。
“到小爷我了?我叫季元启。”看过去和她年纪相仿的一位少年倒是比前两位活泼许多,但除了名字她依旧一无所知。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季元启,这个年纪真的能出来当特工吗?组织莫不是随便从哪所麻瓜高中抓了个男孩塞给了她?重点观察名单再加一。
“宣望钧。”拎着桃木剑的少年开口便将她先前的疑惑尽数解开。这么多年过去玉泽的过去她也早已一清二楚,对于他身为宣望舒的那段时光也略知一二——那是玉泽清醒时绝不会提起的过去。少年命悬一线之际将狐妖内丹吞入腹中,自此便成了这天生地下唯一的一只青色狐妖。眼前的这个宣望钧,大抵是玉泽那个弟弟的转世,结果又成了自己的死对头道士,也不怪乎玉泽有这般反应了。重点保护名单喜提一。
“文司宥。”云中头疼地看向最后一位,这位虽只说了名字,却已经不需要其他的介绍了——为什么文氏的现任掌权人会在这?云中只觉得头疼,感觉眼前这位著名的单片眼镜爱好者哪怕只是擦掉一块皮都会损失几百万的麻瓜货币。
重点……不需要重点了。
云中隔着大衣攥紧了腰间的魔杖,她以梅林的胡子起誓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看看特工部部长的脑子里都在装些什么——前提是不触及机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敲敲桌子宣布了散会。回到房间后她将电话打给了花忱,接通时她险些将麻瓜手机捏碎。
“哥,哥。”花忱在那头慌了神,试图解释自己背着她去麻瓜酒吧这件事。若不是麻瓜酒吧没通飞路网,她现在就想过去给花忱施一个昏昏倒地。一个抛下妹妹独自狂欢的格兰芬多,她想起从前他背着她偷偷去三把扫帚酒吧下巫师棋的事——好吧也不算太过新鲜。
她叹了口气,将情况都说了之后,那头的花忱也终于正经了起来。云中在听完他的处理方式后对着麻瓜手机翻了个白眼——他居然打算去特工部部长办公室电脑上查资料,这和对着他用摄神取念有什么区别?毕竟特工部部长是个麻瓜,大脑封闭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可谓是闻所未闻。
虽然她没有学院歧视,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对于格兰芬多这种愚蠢的勇气充满了深深的无语之情。“梅林的胡子啊,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当上部长的位置?”云中听到花忱兴奋的声音传过来:“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云中忍无可忍,将电话挂断。她深呼吸了几口平复自己加快的心跳,最后得出了花忱实在靠不住的结论——等他干掉特工部部长她大概已经成为第三代黑魔王了,有鼻子有头发不是通讯录那种。当然她没有阴阳怪气卤蛋的意思,毕竟里德尔在成为黑魔王之前样貌的确不错。
她叹了口气,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钟。她将成员资料锁进抽屉里,一出门就撞进一阵风里——确切来说是一个人形的风。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黑魔法防御课上面对博格特或者是学习如何召唤守护神,惊疑不定地睁眼时发现那阵风也僵住了。
她刚准备开口时那阵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挥手掀起一片狂风将她吹得睁不开眼,再抬头时面前已是空无一物了。她琢磨出几分不对来——若是普通的怪物,应当不会有这种反应,除非它是那四个麻瓜做出来的东西。麻瓜世界什么时候可以控制风了?
她决定去探查一番。
她敲响季元启房门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近乎称得上狼狈的响动。紧接着门被拉开,衣衫不整的季元启出现在她面前,神情看过去极不自然。她冲他笑了笑,指了指衣领向他示意。少年红着脸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后她才微微躬身示意,顺手放了个无声的摄神取念。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方才我出门时遇见一阵异动。由于我的疏忽没能解决它,所以想看看您这有没有被它骚扰。”季元启挠了挠头道:“没有啊,小爷我这什么都没发生,费心啦。”云中看着他之前的那段记忆陷入了沉默,她做傲罗时都没见过这样的麻瓜,不,或许不能被称之为麻瓜。
——————
季元启在床上聚精会神地打着麻瓜游戏,云中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但因为被花忱和玉泽联手坑了多次后愤而弃游。当胜利图标弹出来时季元启瞥了一眼时间,将屏幕摁灭后丢在一旁,整个人逐渐变得透明,直到凝成一团透明而有形的风。
他顺着自己刻意留下的门缝溜出来,在走廊里停了一会,便摸索向她的房间。只是她房门关的严丝合缝,他不得已从流动态化成了人形。而此刻云中刚好开门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季元启在那一刻在心里对太上老君祈祷了无数遍云中别发现是他,随即唤来一阵狂风逃回了屋。
关了门他才化成人形,匆忙换衣服时才想起,他不是要去看自己的资料介绍吗?如果资料里已经写明了他的身份,那他刚刚……云中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第二次祷告,害得年仅二百多岁的风灵大人被床腿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
云中眼角抽了抽,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据说灵物多因具有慧根而化形,至于眼前这位,她腹诽道,像是用了别的方法。眼前的这位少年,哦不,老年——越来越不自然,靠着插科打诨吸引她的注意力。实际上云中已经快被他的脑子吵晕了,她在他思考的缝隙中艰难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安心了,很抱歉打扰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要对季元启用摄神取念了。
她逃回房间时才觉得大脑终于清净了下来,梅林啊怎么会有人活了两百多年还能如此有活力,要知道一代黑魔王和邓布利多教授活了一百多年都已是两个沉稳的老头了——排除格林德沃吃醋的时候。
毕竟在霍格沃茨流传最广的并非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时的甜蜜岁月,也不是邓布利多教授亲手击败格林德沃的时候。而是格林德沃对纽特学长说的那句:“Do you think Dumbledore will mourn for you?”
她甩了甩头,把这句话甩回自己的DNA里。被季元启吵的她头昏脑涨,但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们这个小队里,大概没有一个人是普通麻瓜。包括那位价值几千亿麻瓜货币的文老板。她看着多云的夜晚叹了口气,夜里无星,未来无望。
她拉了帘,阖上眼沉沉睡去。
02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别的女狐狸精,她简直要怀疑文司宥被谁偷偷吸干了精气,才会迈着这样虚浮的脚步走进来。她扫了一眼餐桌,大多都是常见的中式早餐,伸手将季元启面前的韭菜饼推到了文老板的面前,在双重疑惑的眼光下她解释道:“文老板多补补。”
文司宥伸手将盘子推了回来,“花组长费心了,文某只是昨晚有些休息不好罢了。”云中点点头,可以理解,毕竟文老板应该没有睡过这么便宜的床。她将韭菜饼推了回去道:“文老板不必客气,稍微吃点也好。季元启……年轻力壮的也吃了挺多的,文老板就更需要了。”
季元启端着一杯豆浆愣在原地,云中拿了一杯豆浆同他碰了杯道:“恭喜你,正面例子。”她当然知道季元启在想什么——年轻力壮的两百岁,既然他想隐藏身份,那么她就遂了他的愿。但反推起来,他们似乎也并不知晓她和玉泽的身份。她瞥了过去,和玉泽含着深意的目光相遇,她眼里泛起促狭的笑意,冲他遥遥举杯。
合作愉快,她心里想着。
早饭过后就该接收任务了,他们这次需要护送一批流落海外的文物回国——关于南 / 京大屠殺的彩色照片。①她将任务目标传阅给众人后,从所有人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凝重。
经历过那次战争的她,当然知道那是一场多么残酷的暴行,但当时南 / 京的飞路网被尽数破坏,仅有她和花忱两个人也无法启动门钥匙。即使是玉泽化成原形带着他们奔了过去,也只看见了一个被洗劫一空的南 / 京城——无论是物,还是人。
也正因如此,这次任务才会格外重要。她暗自叹了口气,巫师界因为利益而为麻瓜政治服务的人并不少,为了完成任务用黑魔法的人也不在少数。因为做过傲罗的原因,她对黑魔法和这些人都有所了解。而据她所知,这些人对于黑魔法的狂热不亚于二代黑魔王及其追随者,甚至更甚。
她从季元启手上拿回传真资料时手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指尖,他耳畔瞬间绽开了一片绯红,云中挑了挑眉。两百多岁的人还会因为一次肢体接触就心动成这般模样么?她摇了摇头。莫非眼前这人两百多年都没接触过异性?那真该让玉泽把他丢进狐狸窝里好好感受一番。
行动时间预计为三天后,云中看了看桌上众人,她只知晓玉泽和季元启的身份,在不清楚所有人能力的情况下贸然敲定计划,很有可能出现漏洞,而对于他们而言一个漏洞就足以危及生命。她将这些顾虑告知众人,并决定在行动前一天再行制定计划。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自己找我坦白身份和能力,这样对于早点结束我们的行动有所帮助。各位都是聪明人,想必我不须多说。”她拿起文件夹,临走时给玉泽递了一个眼神。
果不其然,玉泽当晚便敲了她的门。进门时用妖力随手布了个结界。云中拿着麻瓜手机转过来,上面俨然是花忱的视频通话界面。玉泽看了一眼对花忱道:“怎么连我二人共处的时光都要剥夺?”
花忱用手捂着杯口道:“你管这叫二人共处?门外怕是有好几只耳朵吧。”玉泽笑而不答,云中看了眼成员资料道:“还剩三个。”瞥了一眼花忱的手后又开了口道,“我知道你在喝黄油啤酒。”花忱迅速把杯子推出了摄像头的范围道:“什么啤酒,没有,小妹你看错了。”
“墙上的油画告诉我你现在在猪头酒吧。”花忱对于她颇为无奈,只能道:“别揭穿我啊,是不是亲妹妹了。”说完就指了指后面那只笑眯眯的无辜狐狸,“我有这个习惯都是被玉浅山带的。”
云中扶了额,身为一只非正经渠道修炼出来的狐妖,玉泽离开大景力量就会被严重削弱。这也是她在带上玉泽后搬家地址都只选在大景的原因——让他去霍格沃茨不如直接杀了他掏内丹来的快。
玉泽瞥了他一眼道:“乖徒,你也是这么看待为师的吗?”云中感觉头更疼了,那次为了伪装身份,她逼不得已让玉泽扮演了自己的教书先生后玉泽对她的称呼就成了乖徒——也有可能是喊花生会让人想起某些食物。她微笑着掏出魔杖道:“不是,所以二位现在能好好坐下来谈话了吗?”
玉泽和屏幕里的花忱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云中放下了魔杖,她发誓他们俩再来一次的话玉泽今天就会抓着这个麻瓜手机和花忱一起被她用魔法轰出门。她把魔杖放在床边,正准备开口时发现玉泽的脸色变了,他抬手结了印,云中认出那是加固结界的咒印。
“怎么了?”她伸手摸上魔杖,却看见玉泽收了手,紧接着敲门声传了过来。她见他这般反应,回头看了一眼花忱后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的人攥着张符咒,果然是宣望钧。
她侧了身,让开一条路。玉泽也收了灵力,看过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青衣麻瓜——才怪,他狐耳跑出来了。她盯着那对耳朵,试图为他找出一个带奇怪发箍的理由,但是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听起来怪怪的,索性低了头装作没看见。
“敢问先生姓甚名谁,又是何方神圣?”宣望钧冲二人行礼后对着玉泽发了问。云中看了一眼玉泽头上的狐耳,心道老狐狸也有失算的时候。虽与宣望钧相处时日不多,但她对于宣望钧的秉性已摸清了一二——没有把握他绝不会开口询问此事。
“玉泽。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无足挂齿。”玉泽又开始了自己的敷衍学课堂,云中这些年跟着他也学了不少。若这门学问能开设专业,想来玉泽当是大景最顶尖的敷衍学专家。宣望钧默了一瞬道:“方才那道结界,是先生所设吗?”
“是也不是。”这句话她听了无数遍,一般来说玉泽这个回答可以约等于是。宣望钧看了一眼玉泽头上的青色狐耳,手上像是发了力,符咒变得更皱了,于是玉泽那条巨大的青色狐尾也溜了出来。云中轻咳一声,宣望钧这才反应过来,默默收了力,但那条狐尾却是藏不住了。她毫不怀疑宣望钧再抓两下玉泽就会变回原型,这间小房子可装不下那么大只青狐。宣望钧再度开了口,内容却让手机那头的花忱都被黄油啤酒呛了一口。
“我曾有一兄长,名为宣望舒。千年前和我一同拜入师门,却在下山历练时不幸失踪。等我寻到那处时,只见到一只红狐和兄长的青衣。”他伸手在兜里摸出一个密封袋,里面俨然是风干的青色狐毛。云中瞥了一眼玉泽头上突然静止的狐耳,这会属于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了。
“你究竟……是谁?”
玉泽静了许久,久到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识地给他放了一个统统石化。她正准备去摸一摸那条狐尾时玉泽开了口:“不过是一缕,苟活了千年的幽魂罢了。”
宣望钧长舒出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寻遍了大景,却再找不到青狐,直到那天他去特工部部长处报告任务时瞥见了玉泽刚交上来的资料。原本这个任务应该是花家兄妹一同行动,但宣望钧提出要跟着玉泽一起行动,特工部部长便决定成人之美,将花忱换成了宣望钧。
玉泽叹了口气,难得地温和下来,露出一副兄长的模样。云中拉过他们的手叠在一起道:“既然如此,那便坐下来好好聊聊罢。”宣望钧的耳畔和脸颊像是今日的晚霞一般红了起来,只是他平日里就少言,想来是不常和人接触。云中连忙放开了手,宣望钧收回手,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经过交谈云中才知道原来宣望钧并非转世,他当年为了寻玉泽,误入凶险之地,出来时险些没了命。师门上下找了续命的法子,将他封印后陷入沉睡,五十年前他才堪堪醒来。修道之人同巫师一般寿命极长,因此他现在还保持着沉睡前的少年模样。
云中在资料上给宣望钧备注了一句活了千年的小道长,这几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简单啊。她看着现在仍然空白的凌晏如和文司宥,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还是凌晏如的身份比较好猜测些。
宣望钧和玉泽又聊了些,俨然一派好兄弟的模样。云中和花忱也不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二人。时隔千年,以为是初见,其实是重逢,也算是二人的缘分了。
宣望钧又将自己的能力和一些符咒展示给了云中,她一一记下,对于如何运用宣望钧的能力有了初步的规划。但要想形成一个周密的体系,还需要了解最后两人的能力。
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
她闭了眼沉沉睡去,今晚是个有星光的好日子。
03
今日的文司宥相比昨天而言,当得上一句容光焕发,若不是他没有魔杖,云中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用了近日巫师界流行的美丽魔药。不过昨天她路过文司宥房间时看到他在涂护肤品,想来也不足为奇了。
但相比之下还是凌晏如更让她震惊一些——为什么昨天那张少年的脸变成了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她站起身来笑眯眯地道了声云心先生,凌晏如点了点头便拉开凳子坐下了。虽然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但云中莫名觉得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不像前几天一样低气压了。
玉泽是在场唯一一位知晓凌晏如曾是她魔法启蒙老师这件事的人,其他人譬如季元启就直接凑过来问她:“你和凌晏如不是不认识吗?为什么今天就这么熟悉了?你刚刚那个称呼又是什么意思啊?”
云中用下巴向玉泽的方向示了意道:“你觉得我和玉泽认识吗?”季元启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她抿了一口豆浆道:“但是我们已经认识几十年了。”季元启含着一个小笼包瞪大了眼睛,云中冲他微微一笑,回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她不用想都知道季元启此刻一定在心里默默地向太上老君祈祷她别发现自己的身份。但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被吵到头疼,她放弃了用摄神取念的想法。毕竟季元启平日里很多想法都写在脸上或者直接说出来——虽然他是个白切黑,稍微熟悉之后就很好读懂了。
直到吃完早餐季元启都还是一副苦恼的样子——云中承认的太过坦然,反倒让他多想了起来。云中收拾好餐具准备离开时看到他这副样子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才离开,却没看到身后两百多岁高龄的风灵大人那逐渐红成番茄的脸。
明日就是护送日,现在凌晏如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虽然不知道他前几天为什么变成了小孩子模样。就剩下一位擦护手霜的文会长仍然未知,云中已经大致做好了规划。万事俱备,只欠文司宥。
只是她没想到凌晏如会来找自己。敲门声响起时她一度以为是玉泽,还在寻思这只老狐狸来找自己做什么。开门时却发现是凌晏如,愣了一瞬才让开一条路请他进了门。她对于凌晏如前几日的状态也十分好奇,便将自己的疑问道了出来,这才知晓凌晏如和文司宥二人之间的纠葛。
接任务时他便看到了组长名字,凌晏如这几年也同花忱有过交流,自然知道这位代号云中的特工就是她。只是他提前了一天来此,到了晚上他便化了原型,打算出门绕上几圈——凌晏如身为银龙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觑,也是借机威慑他人。
却没想到在塔顶遇见一个拿着水晶球身披长袍的魔法师,因着不知对方善恶,又身在城市,凌晏如颇有些束手束脚。但由于消耗的力量太多,回来化形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成了少年形态,只能以这般模样去见她。
云中终于知道了凌晏如这几天低气压的原因——他以为自己没认出来他。她趁着凌晏如停顿的间隙解释了自己没和他相认的原因,又唤着云心先生撒了娇。凌晏如到底是外冷内热的人,每次看到她撒娇都会心软,见她这样便点点头,算是原谅了她。云中得逞地笑了起来,凌晏如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前天晚上他们又交了手,因着多云的缘故,那人逐渐力竭,凌晏如也放松下来,只是在离开前顺手掀了他的兜帽。那张戴着单片眼镜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凌晏如确实有些意外,但细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毕竟除了他们几个也没有人敢在这附近如此大张旗鼓地使用力量。
而昨晚凌晏如回房时便遇见了文司宥,二人自然是展开了拉扯,问到发色问题时凌晏如用家中遗传的天生华发搪塞了过去——他祖祖辈辈都是银龙,遗传这一点倒也没错。文司宥只是点了点头,颇有深意地回了房。凌晏如为了恢复身形昨晚也并未出门,而是好好休息了一晚。
云中皱了眉,水晶球和长袍很难不让她想到占卜课教授,但文司宥听起来像是属于另一个魔法体系。只是凌晏如颇有些冤了,他虽是身负强大力量的银龙,却从不伤及无辜,和童话故事中抢公主或是生吞活人的恶龙并不一样。她安抚地摸了摸凌晏如头上龙角的位置——她小时也经常这么干,只是今日的凌晏如忒有些不一样。
他皱了眉,伸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声音也哑了几分:“龙角不能随意触碰。”云中疑惑地歪了歪头,但凌晏如神色太过认真,她只能委委屈屈地点了头。凌晏如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对她的心思当然算不得清白。不然当年也不会千里迢迢去了一趟霍格莫德村,但最后却只是隔着人群遥望她。
他抬头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和她约定好后便回了房。云中凭着自己对于那种魔法师的了解补完了计划,打算今晚让凌晏如带着她去把文司宥抓回来——飞天扫帚被她留在了家里,她总不能让宣望钧御桃木剑或者把玉泽当扫帚使。她细细想了下,若真那么做,玉泽怕是要成为第一只飞天青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夜凌晏如化了原型,云中坐在他背上一同到了塔顶,文司宥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只是她喊他一同回去时却发现文司宥像是被钉在了上面一样不敢迈步。她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文会长你……恐高?”文司宥笑眯眯地看着她,不否认也不承认,让她想起一些玉泽的“是也不是”。
文司宥前世怕也是个狐狸精吧?她腹诽道。就在她犹豫着思考如何带文司宥回去时,他从长袍旁拿出了一条飞毯——看起来就很贵的那种。她在心里默默发了誓,梅林啊,如果下次再和文司宥一起出任务,请一定要让她记得带上自己那把最新型号的扫帚。
云中在回去的路上将文司宥的能力都盘问清楚,随后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因着文司宥能力的特殊性,她便将时间定在了晚上——毕竟白天他可能会被当成麻瓜漫展上的神秘COSER。
04
云中阅读到麻瓜关于那晚的报道时颇有些好笑:《纽约上空惊现新型烟花》。她细想了一下,绿色青色蓝色……还有条银龙,麻瓜把这些看成烟花秀也确实不为过了。
如特工部部长和云中所预想的那样,果然有为麻瓜政治服务的巫师前来抢夺照片,看到云中和文司宥时他们都忌惮了许多——这两一看就像正统巫师和魔法师。只留下较强的几位,其他人转而攻击那四位“麻瓜”,就是不知道第一个被凌晏如拍飞出去的人在那一刻有没有觉得后悔。
云中和文司宥虽为两个魔法体系,但其中自然也有互通之处。而装着照片的保险箱被文司宥搂在怀里,巫师们因为他的身价和交易范围而不敢擅自动手抢夺,这就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利。二人合力,将对方击得节节败退。
而季元启和玉泽也配合得极妙,若说当年的周瑜还需诸葛亮为他借风,今日的玉泽却是有季元启为他造风。青色狐火沾染上就无法轻易扑灭,更何况还有季元启在中间煽风点火。
那头宣望钧为了不影响到玉泽,选择在远处布阵,让凌晏如化成原型把他们的攻击目标拍进阵中。这些巫师是第一次见识中国的道术,自然寻不出破解之法。至此所有人按着云中的规划分割出三个战场,对方对他们所有人皆是一无所知——虽说三天前云中也同样如此,很快便生了退意。
玉泽和云中一起搬了这么多次家,自然知道他们是要施展幻影移形,当即让季元启用风托着自己,化成原型后一尾将他们扇晕了过去。那头文司宥召了个地狱之门②,趁着他们无法集中注意力时云中一发统统石化将他们定在扫帚上。文司宥召唤的恶魔接住了下落的众人,那头宣望钧和凌晏如早就收拾好了战场,拿了条捆仙索将这些人捆了起来。
自此“烟花秀”落下帷幕,六人带着照片和敌人一同返回了特工部。特工部部长看到他们带回来的敌人时像是要被送去圣芒戈急救,他深呼吸了一口道:“我是让你们带照片,不是让你们带人啊?”云中接过文司宥手里的保险箱道:“部长放心,它在最值钱的人手里。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都不敢轻举妄动的。”
特工部部长这才喘了一口气,颤巍巍地接过保险箱交给一旁的技术人员。在检验无误后才放松下来,一边笑眯眯地表扬众人,一边打电话给魔法部部长让他把这些人带走。挂了电话后他咳了一声。
“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完美。我们将会于五个工作日内将各位的酬劳和奖励发给各位。”他走到办公桌前,拿出厚厚一沓资料放到云中手上道,“鉴于此,我决定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考虑到任务的艰巨性,我还给你们安排了一位成员。”
云中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哥哥笑着冲她挥手。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她面无表情地想,第三代黑魔王和她的亲信团马上就可以横空出世了。她麻木地拿着资料出门时撞见了步夜,二人看着彼此手上厚厚的任务资料,用同病相怜来概括倒也不为过。
社畜特工没有休息日。
今天的云中也很忙碌。
注:
①这里是根据前几天Tik Tok上那位美国博主发布的视频改编,wb上也同样能够搜索到相关视频。希望能够让更多人了解到这一段历史所以写进来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大家可以去纪念馆参观,是免费的。这一段历史不应该被埋没或者被遗忘,这是人类历史上不可忽略的暴行。它更不应该被我们所遗忘。
最后,还是重申那十六个字。
铭记历史,珍爱和平。勿忘国耻,爱我中华。
②对不起因为我看全职hhh,想了半天想不到魔法师技能,所以借用了全职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术士这个技能更贴,毕竟魔道学者的技能……让文司宥一个恐高的人不得不骑着扫把飞来飞去太缺德了()
【燃灯祭月·云间阙 03:00】南塘旧事
中秋佳节团圆温暖的治愈系5K的甜文啦
出场人物为印象中参与过小郡主童年的:
凌/玉/宣/忱郡
上一棒:@ID又被屏了
下一棒:@葱茶葱茶
题外话:第一次参加花乙同人文活动也,真的敲激动,敲开心(✪▽✪)
私设:熙王案案发之前,玉凌因为小郡主的关系认识,玉泽对小郡主的称呼不变,行文中为方便称玉泽,小郡主对其称呼有变。
温馨提示:文中打括号的部分是人物的心理活动哟♡^▽^♡,文字间空四行是团子的行文习惯哈,觉着这样似乎清爽些。
如有不足,多多包涵,当然也非常欢迎捉虫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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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团圆温暖的治愈系5K的甜文啦
出场人物为印象中参与过小郡主童年的:
凌/玉/宣/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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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熙王案案发之前,玉凌因为小郡主的关系认识,玉泽对小郡主的称呼不变,行文中为方便称玉泽,小郡主对其称呼有变。
温馨提示:文中打括号的部分是人物的心理活动哟♡^▽^♡,文字间空四行是团子的行文习惯哈,觉着这样似乎清爽些。
如有不足,多多包涵,当然也非常欢迎捉虫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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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近日小郡主棋艺倒是有几分长进”
凌云心面露欣慰,看着对面谨慎小心还未落下一子的小云中道。
“云心先生”
小云中轻盈地从石凳上跳下,而后提起过长的裙摆,向着坐在对面的凌云心跑去后半带着撒娇意味地拽着他的衣襟。
凌云心听着小云中软糯粘人的语调,很是无奈地长叹一声,随即微微笑着抱起小云中坐在自己的膝上:
“你啊... ...”
“每每到了棋局终了快要决出胜负的时候便如此。”
“投机取巧不可取”
凌云心虽是语重心长地斥责着,话里却也染上了几分骄纵宠溺。
“知道啦”
凌云心看着小云中闻言乖巧地点着头,也终是不忍再说下去,温暖地大掌轻柔地抚过她的头顶。
“好,下不为例”
(2)
“对了,云心先生,我有件事要跟你讲”
小云中似是想起什么,突然拍了下小脑袋。
“何事?”
凌云心看着小云中,温柔地问道。
“今日可是月夕也,”
小云中费力地扭了下身体,好看看凌云心的表情,可惜同往常般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说着下文:
“云心先生要不和我一同过节吧”
依照着小云中对凌云心的了解,似乎还并未见过他的家人。
心下不由想着:若是先生过节都是一个人,那多孤单啊。
凌云心并未立即回答,稍稍垂着眼眸,像是在思索这什么。
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情景。
“云心先生,微霜和林珊正准备着家宴,不如... ...”
花忱正说着,已经走到二人跟前,朝着自家小妹眨了下眼。
小云中饶是年龄不大,却瞬间明白了兄长的意思,于是接下他还未尽的话:
“对嘛对嘛,先生可还记得那枚花家玉佩?”
小云中悄悄瞟了一眼,见凌云心腰间果然佩着,心下很是欢喜,说得也是理直气壮:
“这个象征着花家,既如此,先生可是花家之人耶,又怎能缺席此次的家宴”
凌云心带着几分笑意敲了下小云中的头,算是应下了:
“小小年纪便如此古灵精怪,真不知长大了该如何是好?”
花忱看了眼自家狡黠的妹妹,心下也是颇为认同,也顺着凌云心的话,道:
“小妹生性如此,也常常给我这位兄长出些难题,有时若是解不出还要哭闹呢”
小云中趁着云心先生一个不注意,便朝花忱俏皮地翻了个白眼,在收到自家兄长浅浅的一笑后又不屑地做了个“哼”的口型后潇洒地甩过头去。
凌云心对于膝上抱着的小人儿的一举一动又怎会毫无察觉,不过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时间分割线———————
不久,有人来报花忱,说是有贵客来访。
“贵客”
小云中一听到这两个字,欢喜得一蹦三尺高,未曾留意到头上的簪花撞着凌云心的下巴,一边喊着:
“云心先生,哥哥你们先聊”
“云中要去接贵客啦”
一边欢快地哼着小调地向正殿跑去。
“小妹最是喜爱热闹,每每一听有客人来,总是蹦蹦跳跳着抢着去接客... ...”
花忱看着凌云心吃痛的模样,若是玉泽他此刻定会笑得前仰后翻,但不巧此时是凌云心,只好堪堪收住笑意。
正欲替小妹赔罪,却见凌云心简单揉了下被撞痛的下巴,反而还轻笑了下:
“无妨... ...”
“也愿她......
能一直如此”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不久就飘散在微风之中。
(3)
“嘶”
玉泽看着方才因逗猫而留下的猫抓痕,比起弟弟宣望钧难以掩饰的着急倒是显得更为从容,还不忘自我调侃道:
“唉๑•́₃•̀๑ ,它在你怀中安分得很,我不过是趁它不注意想摸一下,便成了这番模样”
宣望钧轻轻顺着雪球的毛,以示安抚,对着玉泽道:
“雪球一向很乖的,平日里也甚是喜欢抚摸,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会这般抵触,哥要不先去处理伤口... ...”
“望钧,真是好生羡慕你呐”
玉泽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发自心底感叹道:
“我记得它还是自己翻宸王府的院墙来找的你,不像我,这些个猫猫狗狗🐶见着我,像是看见什么似的,总是一溜烟就逃不在了”
宣望钧稍稍低下头,试图掩饰着白晢脸上的一丝红霞,这时一阵急促而又欣喜的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
二人俱是向着声源处望去,只见正是穿着粉色襦裙的小云中,等到跟前时已因剧烈的跑动而染上健康的红润。
小云中心思缜密,一见面就看见玉泽手腕上留下的几道猫爪痕,问道:
“望舒哥哥手上的抓痕是何来的呢?”
玉泽有意无意地瞟了宣望钧怀中的雪球一眼,勾着嘴角笑着:
“不过是被只不懂事的猫儿抓了,不碍事的”
(某只雪球不满地在宣望钧怀中翻了个身:喵乎,好想再抓一爪子也)
“咯咯咯”
小云中听后笑得很是开心,还向雪球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以至于没有看到玉某人伸出的手腕。
玉某人(尴尬地收回手腕):本以为乖徒会帮为师吹吹,不曾想笑得这般开心。
站在不远处看戏的花忱,凌云心二人。
花忱(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疯狂嘲笑某玉姓人):
“谁让他上次骗小妹后山有只凶老虎,把小妹吓哭后连带着我也一起赌气,这次... ...遭报应了吧”
凌云心(染上几分笑意):
“他... ...
咎由自取”
(4)
【家宴前】
入夜,花府上下皆是热闹非凡,被精致小巧的花灯照得犹如白昼,唯有一处角落是难得的清幽雅静。
月华流入人间,被人间的烟火气染上几丝幽幽暖意。
玉泽双眼微阖闲适地躺在摇椅上,似睡非睡,皓月当空,为其镀上一层朦胧银辉。
真是应了那句“月下美人”。
万籁俱静,唯有风吹草动,虫鸣阵阵。
不久,
微风给送去来人的脚步声,玉泽自是听到了,但仍是未动,稀疏的月影下恰好的掩盖住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望舒哥哥”
小云中靠在椅上,附在他的左耳,轻轻唤了一声,怕会扰了他的清梦。
小云中见没有动静,心中想着:不会睡着了叭💤。
于是又轻手轻脚地绕了一圈,附在他的右耳,再唤了一声:
“浅山哥哥”
玉泽听着小云中拖着软软糯糯的声线,嘴角弧度更大。
小云中一看他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就知道定是在装睡,便不再有所顾虑,索性扶着摇椅跳到他身上挠着痒痒:
“哎呀,望舒哥哥莫要装啦,又骗我,就像只狡猾的狐狸”
玉泽轻笑一声,睁开眼便看见脸圆得像个包子的小云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正看着自己,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蛋,道:
“为师可是一直在此等乖徒呢,乖徒这时才想起,真是好生伤心”
云中最是见不得他这番卖惨的模样,每每如此,都是立马认栽,此刻亦是:
“望舒哥哥,云中... ...”
“云中本早就想着来找你,只是和雪球一同玩,一不小心就误了时辰,再说... ...”
小云中因贴得过近导致发出的声也是闷闷的,显得童音更为清甜:
“上次是你的错啦,这次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所以,望舒哥哥莫要再闹脾气啦,我们和好叭”
“乖徒,为师怎舍得同你置气呢”
玉泽看着小云中在月色的衬托下熠熠生辉的漂亮大眼,笑意中流露出真情,又忍不住逗趣道:
“几日不见,乖徒这讨好卖乖的本事见涨,没想到... ...”
玉泽故意拖长了语音,顺势捏了把小云中腰间的软肉,逗得她忍不住一笑:
“压得为师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可以这般说女孩子的体重。
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玉泽怕又把小云中逗哭了,忙道:
“乖徒这是又当真了,这细胳膊细腿的,为师不过是说笑罢了”
小云中这才明白又被他骗了,气愤地在他胸口上“重重”锤了下,但奈何即便是鼓足了气力,在玉泽看来也不过是挠痒般的轻重。
玉泽在一瞬间失神后又恢复常态:
捶在胸口,化在心头。
玉泽稍稍用力,就抓住小云中还停留在胸口的爪子,带着几分轻佻的口吻道:
“乖徒,看来还得多练练,再来捶为师呐”
“哼”
小云中扭过头,只给他看自己的后脑勺,同时拼命挣脱被束缚住的手,却不料越挣越紧,引来句带着半分诱惑的话:
“乖徒,方才,可是唤了声为师的字,不如再唤声听听... ...”
“嘶”
玉泽又双叒叕地吸了口凉气,再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遁得飞快,转眼间已离自己有些距离。
小云中看已经逃到了安全距离,回头朝着玉泽做了个鬼脸,双手做喇叭状便跑远边喊着:
“家宴要开始啦,
世... ...!子... ...!哥... ...!哥!”
玉泽自嘲地笑了下,掀起衣袖露出匀称的洁白手腕,上面不仅有道已经结痂了的猫抓痕,现在还又新添了道浅浅的牙印。
不由一个人对月自言自语:
今日呐,可真是... ...
难得的招喜欢
(5)
【家宴中】
小云中眼馋那盘糖醋排骨好久了,奈何那盘菜隔的有些远了。
先尝试着伸出捏着筷子小爪子一夹,夹空了。
身体微微前倾,又夹了一次,夹到是夹到了,却因排骨周围粘着酱汁,到半空中又滑落了。
小云中怎么会轻言放弃,正准备站起身,恰好坐在她对面的玉泽这才不慌不忙地动筷,夹了块糖醋排骨悬在空中,颇有深意地盈盈笑着望着她。
小云中何等聪慧,顿时明白他的用意,歪着脑袋,双手捧着小碗,甜甜地喊了声:
“浅山哥哥”
而后满意地看见那块排骨落入自己的碗中,放入嘴中,细细地品味着。
嗯~~~酸中带甜,甜而不鼾,真是美味。
“乖徒慢些吃,莫要噎到了”
玉泽觉着小云中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煞是可爱,余光不经意瞟到身旁简直醋坛子都打翻了的花忱,忍不住又轻笑了声。
小云中当然未察觉到气氛中带着几分醋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新上来的松鼠鱼心中想着。
咦?
新上来的那盘松鼠鱼似乎也不错呢,但好像... ...
也有点远唔。
正思索着,花忱就抢在玉泽前给小云中夹了块松鼠鱼:
“小妹要吃什么给为兄说,哥哥帮你夹”
小云中朝着自家哥哥笑了下,随即埋下头安静吃鱼,也错过了忱玉二人的眼神交流:
“不是吧,不是吧,就夹块菜某位哥哥也要吃味”
“哪有”
“呵,这味道远隔十里都能闻到好么”
“玉泽!”
“看,还说不是,这才说了几句,某人就恼羞成怒哩”
“你不是有弟弟么,抢我家妹妹干嘛?”
“欸!这可不冲突呢”
玉泽又替安静的宣望钧随手夹了一筷子。
一直和小云中一样埋着头吃饭的宣望钧抬头,神情略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为了顾念着他的面子,并未作声:
“哥哥今日好似不大聪明的样子,不看也知道这是块姜也”
身为此次宴会的主人花忱也给宣望钧夹了一筷子菜。
好巧不巧,夹到的也是... ...
一块姜
宣望钧疑惑地望向二人。
(猫猫委屈,但猫猫不说)
???
这时碗中又多了一块... ...
还好,这次是一块肉。
宣望钧松下一口气,向一桌子中难得正经些的凌云心道了声谢。
又悄悄地瞥了眼嘴角弯弯的小云中,也逢小云中此时抬起头,目光又在一瞬间错开,惹得宣望钧耳根子微红,心头微甜:
她欢喜的模样,真好看。
(6)
“望钧哥哥”
小云中端着盘莲子豆沙月饼,走向正在喂雪球小鱼干的宣望钧:
“我记得你喜欢吃荷花酥,想来莲子豆沙馅的月饼也喜欢叭”
(都喜欢,只要是... ...)
(你送的)
宣望钧看着吃得满嘴都是月饼渣的小云中,用手轻轻帮她揩了下,脸微微发烫应了声。
“嗯”
“那望钧哥哥尝尝”
由于宣望钧比小云中高了高了半个头,小云中只好稍稍踮起脚尖,宣望钧也弯着腰,就着她的手才吃到月饼。
“好吃么”
(小云中星星眼⭐️
“自然”
宣望钧觉得脸上烧得更烫,为了不显露只好短短地说了声。
(自然是甜的,就像是上次你亲手剥的还特意去除了莲芯的莲子一样甜)
“轰隆隆”
突然,一声堪称是振聋发聩的声音响起,随即在那轮又大又亮的月亮旁绽放出了一朵绚烂的花朵。
吓得小云中手中拿着的月饼盘一个不稳跌到地上,下意识靠近宣望钧。
几乎在同时,宣望钧亦是下意识地捂住小云中的耳朵,将其牢牢地护在怀中。
(她的身上似乎很好闻... ...)
(哦,应是南塘最著名的十里荷花的香)
(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很踏实的感觉)
(若是... ...)
(能一直这般也挺好)
... ...
“喵乎”
一直待在一旁已经被遗忘了的雪球不满地叫了声,唤回了宣望钧飘散的思绪。
(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我却感觉才恍若刚才)
“别怕啦,方才只是烟火”
宣望钧自己都觉着有几分恋恋不舍地准备放开小云中。
“喵乎”
一直待在一旁已经被遗忘了的雪球不满地叫了声*2
“嘘... ...”
宣望钧朝着雪球递过一个噤声的眼神:
“雪球,安分些,她... ...
睡着了💤”
宣望钧又重新抱回小云中,顺带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以便睡得更舒适,听着她的梦呓,脸蛋已经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宣猫猫真好也≥﹏≤... ...”
“下个月夕也要和宣猫猫贴贴... ...”
—————————END—————————
本篇可以单独看,也可以作为系列的后篇。
浅浅放个前文叭南塘团宠小郡主
写在最最最后:
当然是恭祝宝们中秋快乐啦!(团子作揖)
【燃灯祭月·云间阙 2:00】枕华胥
是中秋联文!跟老师们一起玩超开心!
上一棒@醉玉颓山。
*文司宥x你
*婚后
*我流郡郡,maybe病娇属性?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是中秋联文!跟老师们一起玩超开心!
上一棒@醉玉颓山。
*文司宥x你
*婚后
*我流郡郡,maybe病娇属性?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庄子·齐物论》
晨光熹微,珊枕冰簟。
身侧人酣睡如饴,你看着他轻颤的睫羽,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唇瓣,还有……
一时没忍住,你屏息倾身上前。
蜻蜓点水的一吻。
蓦地天旋地转,你被人翻身压在身下。
——居然假寐!
“夫人若是想要,为夫不介意……”
“没、没有!我不想要!”
指尖划过颈侧。
未消褪的红印。
“是么……”
晨间他还未戴上眼镜,发哑的嗓音似是蛊惑。
“夫君——我跟你讲个事情——”
压在皓腕的手松开些许。
“近日,我时常在做一个梦。”
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
莲倚月色,影落疏清。
塘间浮起渺渺青雾,笼纱迷蒙,似轻云出岫。
花底暗流难辨,鱼群潜行。
珠缀其上,尖端含粉,根脉为白。
你骗了所有人。
今日文府上下忙里忙外,转前转后。
“我记得家主上次下厨还是在上次,这次又是一时兴起?”
“这次啊……听说好像是夫人想吃香煎鹅肝……”
“我们打扫完,家主就吩咐我们退下了,这会儿……只有家主和夫人在里面?”
你切开一小块雪梨,转身递到他嘴边。
“夫君——”
“小馋猫……这便吃上了?”
他一面张嘴咬住雪梨,一面给切好的鹅肝撒上海盐、胡椒,等待腌制。
素色围裙掩不住周身贵气。
“也不知钟管家从何处采买的雪梨,这般皮薄肉厚,汁多味甜!”你将切片装盘的雪梨递与他:“这些入菜够了吗,还需要准备什么?”
他闻言浅笑:“再备些小菜即可。”
“夫君还要吃雪梨吗,我再给你切一些?”
他洗过手,走到你身前。
你还未回神,差点碰到突然凑近的脸。
“……夫君?”
他握住你的手靠近唇边,伸出舌尖舔舕指间莹莹剔透的汁水。
“是很甜……”
黄油下锅即融,雪梨煎软,最后是鹅肝。
他在灶台前袒然自诺,铲勺翻动如行云流水。
鹅肝煎至两面金黄,香气已然四溢。
美馔佐酒。
琼液佳醇,未饮而醉。
鹅肝口感绵密,入口即化,雪梨的清甜中和解腻,一口咬下,齿颊留香。
清透却辛烈的玄醴曳着蛊。
你看见了——他朝你的玉觞里加了白色细粉。
你冁然而笑,一饮而尽。
箭矢欻如飞电。
星落云散,如堕五里雾中。
神龛前的长明灯满着油。
青桠锁在梦土,经书日月,粉黛春秋。
不……不是在空中,而在海底。
“小骗子,终于找到你了。”
月没参横,漏尽更阑。
“这次宣京分行的业额为何较往年相差了足足三成……”
你眉心紧锁,一遍一遍核对账目。
他坐在你旁侧,肘臂撑在桌沿。
见你愁颜不展的样子,他伸手在账本的一处条目旁点了两下。
“填账冲销……原来问题在这儿……”
你偏过头,看到好整以暇的某人。
“文司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夫人……夜已深……”
他按住你的肩,拇指撩开衣领。
呼吸迫近。
“……等等……”
齿关辗啮耳骨。
他抽走你手中的账本。
“不行……明天就要盘存了……”
不速之客觅寻雪峰,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明天早上,我帮你看。”
“……什么叫你帮我,本来就是你的……”
“好好好,账本归我,我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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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灵感源泉圆圆老师@清圆 !【磕文郡】系列都给我去看!
*罗兰·巴特曾言“作者已死”,作品诞生之后作者就已将文本的阐释权让渡给了读者。我想要表达的东西都写进文字里了,这次写得很痛快hhhhhh
*感谢阅读
【燃灯祭月·寻桂酒00:30】息我往矣
*息,我往矣/你是归途(灵息就是麦外敷!超大声——
*灵息ד你”,ooc致歉
*来谈恋爱~(关系一句话概括:你好,结婚
……
⑴看此桃花灼灼
桃花灼灼,在春风袭过枝头时簌簌飘落,几瓣浅粉随着风卷入帘中。
你抬手接住几瓣,还是有漏网之鱼落下,缀在他发间,顺着他的发滑下,拂过他的颊。
灵息贪睡,你醒时未扰他好眠,此刻却忍不住倾身去吻他额心花纹。
呼吸柔软,偷吻轻盈。
但人还是醒了。
蓝眸中睡意朦胧,睫羽颤动,眨出些许水光落在睫上。
“早……”他的言语总是偏正经的味道,即使...
*息,我往矣/你是归途(灵息就是麦外敷!超大声——
*灵息ד你”,ooc致歉
*来谈恋爱~(关系一句话概括:你好,结婚
……
⑴看此桃花灼灼
桃花灼灼,在春风袭过枝头时簌簌飘落,几瓣浅粉随着风卷入帘中。
你抬手接住几瓣,还是有漏网之鱼落下,缀在他发间,顺着他的发滑下,拂过他的颊。
灵息贪睡,你醒时未扰他好眠,此刻却忍不住倾身去吻他额心花纹。
呼吸柔软,偷吻轻盈。
但人还是醒了。
蓝眸中睡意朦胧,睫羽颤动,眨出些许水光落在睫上。
“早……”他的言语总是偏正经的味道,即使晨起。
你气息凝滞,口中吞咽,心中微痒,未被偷吻满足。
遂按住人肩,翻身覆下,一边膝盖跪在他腿间,红与白的衣袂交叠,异色的发交织。腰肢被扶上一只手,松松护着你。
你低头去寻他的唇。
右手抚在他颈侧,感知到细微的、喉头滚动的动作。
气息混合,舌尖探出,有意无意的争夺领地,隐约能听见些水声。
暧昧又危险。
你的气息到底不比他绵长,到后来逐渐失了力气,支起的身体陷在他怀里。
右腿被一处炽热顶着,你忆起他灵巧纤长的手、绵绵不绝的耐心、一丝不苟的照料,心中的痒意顿消。
乖巧贴贴,“早喔灵息。”
⑵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你该咏关雎给他听的,像是“窈窕阁主,郡主好逑”,但是方出了早上的事,你尚且有些怂。
倒是难能可贵的乖顺。
灵息制偶时你多是坐在他身侧,抱着他塞予你的灵儿,支着脑袋看他动作。
光影下一双手在各类零件间起舞,灵息做这些已是熟能生巧赏心悦目,你看着不觉无趣,往日却也不会太安分,总要移步人身后去倾身留一个吻。
现在正事不能做了,就去摸了碗果子,被灵儿接过投喂。
顺道痛定思痛,昨夜太难捱了,虽然没受伤也足够快乐,但力气现在还未恢复多少,十足累人。你决意不去随意调戏灵息,拿了本杂记翻看。
你不知灵息不时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青年有些心不在焉,初初亲近,才是新婚次日,阁里红绸都未揭,他的妻反而疏远。
没有从身后搂他,也没有拿他的发绕得一圈圈,更没有试图自他臂下钻进怀里……
不习惯中生出疑惑,疑惑带出渴望,最后仅剩下想要亲近。
灵息停下了动作,借祈儿抱来的水壶洗了手,替了灵儿。
等你终于注意到他,惊诧下咬到人的指尖。
灵息垂眸,视线落在含住他指的绯色,空着的另一只手捻了捻手指。
“云中……”他的嗓音低哑许多。
“才正午……”你像是辩解什么,又像是逃避什么,最后一切坚持在他视线中溃不成军。
初尝乐事,克制不住,也许是天经地义?
你饮尽他再度渡过来的水,渴意稍解,体力难以为继,闷闷埋进灵息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年岁渐长?”
你带着哭腔控诉,“而且银饰怎么可以一起……”
⑶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不想占上风的郡主不是好师侄,你不信婚前婚后差距会那么大,直接失去主控权。
你……你怂了。
“和司空先生同出一门都这样手巧吗?师叔可以也教教……”
这不是你第一次说称呼他师叔,但相比上次轻描淡写的不必,这次他的目光着实灼人。
话已经说不下去,他却环在你身后,令灵儿祈儿取来工具,问你:“想学些什么,师侄?”
末尾话音微挑,颇为意味深长。
你目光触及他手上银饰,身形僵硬。
——现在说不学,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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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第一轮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