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床
原著向,皇极观后续,纯爱小日常,5k+。
很清水的,求审核员放过,感谢!
皇极观那一夜后,谢怜是在千灯观醒来的,睁眼便瞧见花城正盯着他看。花城神色清醒,不见一丝惺忪,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又盯了他多久。
醒来就能看到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人,美好得像是在做梦,谢怜也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过去。
花城正要握住那只手,谁知那手先一步捏住了他的脸,轻轻一拧。
他微微一愣,道:“……哥哥!”
谢怜似是惊醒,连忙松手,道:“哈哈哈……早啊,三郎。”
“早,哥哥。”
......
原著向,皇极观后续,纯爱小日常,5k+。
很清水的,求审核员放过,感谢!
皇极观那一夜后,谢怜是在千灯观醒来的,睁眼便瞧见花城正盯着他看。花城神色清醒,不见一丝惺忪,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又盯了他多久。
醒来就能看到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人,美好得像是在做梦,谢怜也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过去。
花城正要握住那只手,谁知那手先一步捏住了他的脸,轻轻一拧。
他微微一愣,道:“……哥哥!”
谢怜似是惊醒,连忙松手,道:“哈哈哈……早啊,三郎。”
“早,哥哥。”
花城却握住他的腕子,主动把脸贴上他的手心,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又紧接着道:“不是梦。我是真的。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谢怜摸了摸手心里的那张俊脸,摸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抱了过去,然而,这一动,身体的其他感觉也仿佛跟着苏醒过来,开始发作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忽视的酸痛。
谢怜顿时想起,昨晚他和花城在皇极观都干了什么,头脸瞬间充血,隐隐有了点冒烟的样子,他只得顺势把脸埋在花城肩头,暗暗地在心里大叫,好不容易压下那股羞耻,觉得脸色能看了,才分开这个怀抱,却又冷不丁地听花城问道:“哥哥身上,可有不适?”
“……”谢怜道,“没、没有啊……”
这当然是骗人的,除了腰背酸痛之外,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也多了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多了什么,又像是少了什么,看来,即便花城抽身,也把他的一部分留在了他的身子里。
谢怜清修八百多年,还是头一次犯这种禁,哪里好意思明说这种事?何况他又没那么娇弱,这种程度的不适,过一天便好了,不值当花城如此在意,于是含糊其辞,按下不提,也没敢问身上的新衣是否是花城帮忙换的,又帮他清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花城却很执着,道:“哥哥不要想瞒着三郎,方才你身体僵硬了一瞬,反应很不自然。”
谢怜惊了。
是细心在意到了什么地步,才能注意到这种细微的反应啊!
又是害臊,又是感动,他没话说了。
见他不说话,花城微一蹙眉,道:“所以,果然是因为昨晚……”顿了顿,道:“我的错。”
“不是!”谢怜忙摆手,“不是你的问题啊,真要说来,那也是我……”想到昨夜他是怎么缠着花城,要他多给他几次的,他就成了满脸通红的结巴,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花城噗嗤一笑,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又理了理他的发丝,道:“今天,歇息一日吧。”
他回来了,谢怜自然是没心思干别的了,欣然道:“好。”
武神体质非凡,一个白日过去,便觉不出酸痛了,能跑能跳的,又恢复了自在。到了夜里,谢怜躺在暖和又柔软的床铺里,和花城一起说些睡前小话,这一夜,两人什么都没做,花城是因为顾忌谢怜身体,谢怜则是没好意思提,当然也是因为,只要是两人待在一起,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很开心满足了,好像对方的存在,就是彼此的幸福本身。
第二日一早,仍是花城先醒的,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盯着谢怜的睡脸看,当然,也没忘了戴上眼罩,整理好头发和衣裳,保证谢怜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俊美不凡又无可挑剔的血雨探花。
不久,谢怜悠悠醒转,睡眼惺忪之际,毫无防备地伸了个懒腰,结果这一伸,熟悉的酸痛感再次袭来,仿佛惊雷炸响,感觉特别强烈,他不禁凝眉,有了一瞬间的迷茫——他昨晚干什么了吗?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哥哥?”
听到花城的声音,他迅速调整好表情,道:“早啊,三郎。”
花城道了声早,便不说话了,仔细观察他的神色,道:“哥哥昨晚睡得如何?”
“挺好的啊。”谢怜道,“这床软和得很,睡起来很舒服呢。”恰在这一句后,他心中雪亮一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没有说出口,反而揉了揉肚子,转移话题道:“嗯,肚子有点饿了。”
花城眨眨眼,这才笑了笑,道:“好。”便吩咐人去准备早点了。
用饭的时候,谢怜想到身上异样,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
他早该注意到的,连续两天醒来腰酸背痛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床太软了。
这是当然的,八百多年来,他四处游历,却无处安家,加之运气极差,时常找不到落脚之处,于是风餐露宿睡大街就成了家常便饭,地上铺块布就能凑合了,醒来活蹦乱跳的,从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不,也不是从未,应该说,一开始被贬下凡的那段日子里,他还是不大习惯的。太子殿下千金之躯,睡的向来是皇宫里的奢华大床,便是在皇极观修行,那床铺也有专人打理,柔软舒适不说,还以香薰之,十分的讲究。这样的人一经被贬,好一段时间才适应,而这一适应便是八百多年之久,如今睡上柔软温暖的床铺,反倒是不能适应,浑身难受了。
昨日清晨,他误以为是前一夜纵情过度所致,这才忽略了真正的原因。想来也是,花城分明温柔珍重,隐忍克制至极,又怎会把他弄得浑身酸痛?
想到这里,一张脸红了又红,他赶紧猛扒几口吃的,胡思乱想中,连嘴角沾了馒头屑都不知道。
“哥哥。”
“嗯?”
见他一脸茫然,花城忍俊不禁,伸手过来,捻去他嘴边的一点馒头屑,然后吃进自己的嘴里,动作无比自然,神色无比愉悦,仿佛谢怜嘴边的馒头屑是什么好东西,美味且值得回味。
谢怜面上更热,呆了一会儿才想起馒头还没吃完。
饭后,两人决定去菩荠村看看。一年未去,也不知那儿变得怎么样了,然后一到村里,就被热情洋溢的村民们围住了,耳边一声声“谢道长”和“小花”,熟悉又亲切,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生分。
大伙儿都很高兴他们还能回来,其中最关心的问题便是:“谢道长,你和小花这一年都去哪儿了呀?”
谢怜看了看笑吟吟的花城,心中喜悦溢满出来,吸了口气,温声道:“也没去哪儿,就是……回老家成亲去了。”
花城似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微微睁大了眼睛。
其他人也是一愣,虽是惊讶,但很快便换上笑脸,纷纷道了恭喜。
也有人道:“道士也能成亲吗?”
谢怜轻咳一声,悄悄拉住花城的手,道:“嗯……这个么,也没那么重要,毕竟,有的人一旦遇到,就不想放手了。”昨晚一夜过去,他身上的法力都没了——那还是花城消失前留给他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以至于一年了还没用完。不过,对他来说,有没有法力并不重要,花城在不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说这句话时,他没好意思看向花城,但能感觉到,花城回握住了他,并有意无意地摩挲了几下他的手心。两人明目张胆地做着小动作,当真是刺激又甜蜜,谢怜猛一阵不好意思,感觉脸上热意又要控制不住了,便拉着花城,想往菩荠观的方向走去。
一听他们要去菩荠观,村民们反倒走到他们前头,比他们还要积极,不时招呼他们快些去看。
谢怜原本还在奇怪,这菩荠观都塌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谁知到了本该是废墟的地方,却立着一座崭新的道观。
一问之下才知,是村长取了权一真留下的一部分金条建的。
谢怜捧着花城做的功德箱,不住暗叹,不亏是三郎做的,房子都塌了还能完好无损,果真是结实。这功德箱里还剩下不少金条,他谢过村长和其他村民,便寻思着什么时候搬上天去还给权一真。
新道观很气派,虽说配色大红大绿的,颇为喜庆艳俗,但谢怜向来只重用途,不太在乎外观,只要能用,那都是好的,何况这道观比原先那座危房结实多了,还多了个院子,他哪里会嫌弃?拉着花城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甚是满意,更惊喜的是,这道观里竟然供了一尊神像!
当然,民间的泥塑神像,大都造型浮夸,用色花里胡哨,这一尊也不例外,可以说是与整座道观的风格是一个路子的,十分的相称,而那一手执花,一手仗剑的造型,不是太子悦神像又是什么?
花城抚掌笑道:“恭喜了,哥哥,有人为你立神像了。”
谢怜噗嗤一笑,道:“那也是多亏了三郎你呢。”
此话不假,原来那危房小观还在的时候,里面就挂了一幅花城画的太子悦神图,想来是村民们时常来上香,看久了,便记住了,新建道观时,也就顺手立了一尊太子悦神像。
这神像脸颊圆润粉白,憨态可掬,简直就是个傻乎乎的大娃娃,但凡有点讲究的神官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神像被塑成这样,谢怜却很喜欢,同时也感到无比的亲切,拉了拉花城的衣袖,道:“三郎,你觉不觉得,这神像……”
他还未说完,花城便接着道:“像那个雨天里,我们相遇的小庙里的神像?”
两人对视,一同笑了出来。
道观有了,神像也有了,还差一样东西了。
谢怜和花城站在道观门口,盯着那空空如也的门楹,一齐歪了歪头。
花城道:“哥哥,还差一块牌匾。”
“嗯,是呀,”谢怜笑眯眯地抓住了他,“所以,三郎写来一个与我?”
“?”
最后,新的菩荠观挂上了一幅新的牌匾,该牌匾上的字风格独特,引来村民一阵围观,纷纷猜测这到底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挂完牌匾后,谢怜拍拍手,和花城着手打理起这座道观,又是打扫又是准备一些要用到的杂物,忙活得热火朝天,村民们十分热心,见他们忙碌,送他们一筐新摘的菩荠。
这倒是令谢怜想起第一次来此地倒腾危房的经历,那会儿也是村民送他一筐菩荠,他才决定把道观的名字定为菩荠观的,只不过,如今身边有了另一个人陪他吃这些清甜白嫩的菩荠,倒是滋味更好了。
午后,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不住眯起眼,犯起困,想就地躺下,和猫一样瘫得扁扁的。
谢怜蹲在院子门口,腿上躺着一只瘫成长条的懒猫。
“哥哥。”
谢怜转过头去,看到花城在院子里对他招招手,便道:“来啦!”然后双手捧起那条猫,小心地将之摊平在地上,摸了摸猫头,才小跑着过去,跟着花城走到屋子里去。
一进屋子,花城就把他领到了床边,道:“哥哥,床铺好了,上来歇息一下吧。”
果然,那床上已是铺好了被褥,整整齐齐,暖暖和和的,看了就想躺上去睡一觉。
这感觉,越发有个家的样子了。
谢怜心里一热乎,仿佛太阳还在头顶晒着他,他望了望花城,脸有点红,道:“嗯……一起?”
花城欣然一笑,道:“好啊。”
于是一起躺了上去。
这倒是令谢怜又想起,以前那危房小观,他头一回入住,也是和花城一起的。如此看来,不论是从前的菩荠观,还是现在的菩荠观,花城总是陪在他身边的。
他笑了笑,道:“这回是有床了。”
听到这一句,花城自是想起当初跟着谢怜进入危房小观后说的那句“所以,有床吗?”,轻轻一笑,他侧过身子,单手撑脸,看着谢怜,状似随口地道:“那哥哥是喜欢这张床,还是千灯观那张床呢?”
谢怜想也不想,便道:“都很好啊。”
这是实话。
他对吃住没什么要求,荒郊野岭都能满不在乎地躺下就睡,这菩荠观的新床自然是满意得不得了。至于千灯观……不说那张床,便是整个观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哪里不是用心布置过的?都意在给他一个舒心惬意的居住环境。如此美意,他怎好说不喜欢?
反正他向来能忍痛,腰酸背痛这点不适,很快就能做到不在意了,又怎会对着花城的一番心意提出旁的要求?那也太煞风景,太小题大做了。
花城似是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挑挑眉,并不多言。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渐渐睡去。
一觉过后,神清气爽,谢怜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是花城两手撑脸,趴在一旁盯着他看。
谢怜莫名有种被小狐狸蹲守的感觉,心里软得不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发顶。
花城似是被他摸得舒服了,眯了眯眼,道:“哥哥睡得好香。”
确实是很香,谢怜只觉得这一躺,早上起来的那一身酸痛都消失了,不住暗叹,果然还是得睡硬一点的床才舒服啊。
下午,两人继续干活,忙碌得差不多了,便回了鬼市,待到夜里,仍是千灯观,谢怜沐浴后赤着足走在柔软雪白的妖兽皮毛上,来到床边坐下,这一坐,便眨了眨眼,“咦”了一声,感觉不对。
他摸了摸床铺,微微一顿,又爬上去,躺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了一下,再次睁眼时,已是了然。
果然,床换了一张,躺上去软中带硬,正是他习惯的硬度。
这时,花城也换了一身中衣,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谢怜道:“三郎!”
“哥哥,”花城微微一笑,坐到他身边,“怎么样,躺着还舒服吗?”
谢怜拉住他的手,道:“三郎……你,你把床换了呀。”
花城道:“嗯,我看哥哥午间睡得舒服,便挑了一张硬度和菩荠观那张差不多的床。”
谢怜既是惊讶,又是不好意思,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睡不惯软床的呀?”
“早上,感觉你神色有点不对,”花城抬手理了理谢怜颊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道,“在菩荠观的时候,哥哥有几次在偷偷地捶背揉肩,被我发现了,还有,午睡过后,哥哥的身体,明显是更舒展了。”
他竟是观察得如此细致!
谢怜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愣愣地看着他。
花城握住他的手,又低声道:“我的错,没有早点注意到这件事,害得哥哥连着两日都睡不好觉。”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谢怜不能接受花城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紧紧回握住他的手,道:“千灯观的床,是很好的,我曾是太子时睡的大床,也不会比那更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这些年,夜里都很将就……所以反倒有些不习惯太软的床。”
他不愿过多提及自己这八百多年来都睡过什么地方,那好像在说自己有多惨,可他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不说,花城又怎会不知他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只是想一想,心里就难受得要命,根本无法忍受。
“三郎?”
花城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谢怜回抱住他,心里软软的,热热的,不由抚拍他的背,道:“没关系的啊,其实放着不管也没事的,再睡几天,我就能适应了。”
花城却道:“不要。”
又补充道:“不想你不舒服。”
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谢怜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道:“三郎啊……”
花城道:“哥哥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和我说,不用顾虑太多。”
这么多年来,谢怜习惯了用“还好还好”这样的态度去面对生活里遇到的各种不如意,慢慢的,他也就什么都能将就,什么都可以了,忽然之间让他对别人提出要求——这个人还是花城——且只为了自己的便利和舒适,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
“那都是小问题啊,我怎好意思说出口……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如此大费周章。”
花城却道:“可你说了,我才会高兴。”
闻言,谢怜微微一怔。
“不要怕麻烦我,殿下,”他松开怀抱,握住谢怜的肩头,凝视着他的双眼,柔声道,“喜欢的,不喜欢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想做的,不想做的……无论是多小的事,我都会听你说的。”
谢怜怔怔地看着花城,为那温柔的眼神,也为那微笑着的嘴角,久久无法回神。
八百多年了,遇到花城,他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一件令人想要哭泣,也想要大笑的事情,如此温柔,又如此动人。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述,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唯有拥抱过去,许久都不肯放开。
但是,不够,怎么也不够,心中荡动不休,难以平静,好似肉体本身成了一道障碍,怎么也无法更进一步地满足。
热意汹涌起来,似成亲夜那般激越,谢怜深吸一口气,在花城耳边道:“……我,身上已是好了,我……”
话说到一半,惊觉自己在暗示什么,顿时一股血冲上头顶,脸和脖子都红了,谢怜忙松开怀抱,背过身去,不敢去看花城是什么表情,更不敢去想他听懂了没有,捧住滚烫的脸颊,狠命揉了揉,道:“不早了,我、我要睡了……”
身后,花城轻轻一笑,道:“的确是不早了。”
他靠过来,贴住谢怜的背部,又在他耳边道:“还有,这张新床如何,还得是睡过才知道好不好。”
他嗓音轻缓,又低又沉,无端忄生感惑人,说话间,一手探到谢怜腰间,缓缓抽开衣带,另一手则是往前一伸,轻轻碰到谢怜的脸颊,再慢慢引着他,转过头来,正好对着他的嘴唇。
“哥哥,今晚我们便试一试,这床是好,还是不好,如何?”
“……好。”
床帐缓缓合拢,又泛起水波一样的涟漪,飘飘荡荡一夜,好不旖旎缱绻。
fin.
很快谢怜你就知道,你的三郎不止是温柔,他还很狂野!
ps:皇极观后续其实几年前还有别的脑洞,但这个脑洞突然很想写,就先写了,以后把另一个后续也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