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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毅 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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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乌蒙山有着一个动人的传说,姑娘为了追求幸福,纵身投火,冲天火光成为乌蒙山子民与命运抗争的图腾。

  

(壹)灭 

扬州音乐节结束后,团队小伙伴都很累,无言默默收拾乐器。我和曾毅仅两支话筒,倒落得清闲,懒在路边等司机来送。

舞台上有别的歌手咿咿呀呀晦涩的情歌,我不爱听便开口问他回哪里,他落脚的地方实在很多。他说回家带孩子,话没说完那边电话就打进来,他背过身去接。的确,我也想女儿了,她刚开学事儿很多,我做母亲跟着操心。

上车前曾毅照例燃了一根烟,我一直不太喜欢烟味,绕过石墩离他远了些。雪姐拖着红色大箱子来,他顺手接过我今晚穿的马甲递给我:“车上空调冷,盖盖腿吧。”我们一个酒店两辆车,一前......

乌蒙山有着一个动人的传说,姑娘为了追求幸福,纵身投火,冲天火光成为乌蒙山子民与命运抗争的图腾。

  

(壹)灭 

扬州音乐节结束后,团队小伙伴都很累,无言默默收拾乐器。我和曾毅仅两支话筒,倒落得清闲,懒在路边等司机来送。

舞台上有别的歌手咿咿呀呀晦涩的情歌,我不爱听便开口问他回哪里,他落脚的地方实在很多。他说回家带孩子,话没说完那边电话就打进来,他背过身去接。的确,我也想女儿了,她刚开学事儿很多,我做母亲跟着操心。

上车前曾毅照例燃了一根烟,我一直不太喜欢烟味,绕过石墩离他远了些。雪姐拖着红色大箱子来,他顺手接过我今晚穿的马甲递给我:“车上空调冷,盖盖腿吧。”我们一个酒店两辆车,一前一后起步。街灯闪了闪,我闭上眼。

想起好些年前散场后,他牵起我的手走在初冬海滨的人群里,流光似火,世纪初的午夜也朝气蓬勃。我还是穿着件无袖马甲,风来微凉,他说跑起来就不冷了。

于是我们飞快穿过挤满小商小贩的街道,像是一直要跑去西北草场的尽头,不知疲惫。他外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裹挟夜场的酒气进入我的鼻息。

“我不喜欢你抽烟。”他笑着回我:“以后都不抽了。”

早一步春芽不发,晚一步错过谷花。他答应我的事,好像都做到了,又好像一件也没做到,但其实我也不必在意的。

  

(贰)氧

扬州音乐节结束得还算早,等在路上的时间很好打发,因为电话一个紧接着一个。是玲花先来找我闲聊,结果她又退了几步找展展,躲我远远的。知道她是厌烦我身上的烟臭,但我还是上前递给她件衣服,临上车问候了一句她丈夫。

上一次见阿苦还是深圳录电音的时候,他又胖了许多,但觥筹交错间依旧猛。我和他认识时彼此都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从前我们经常一起喝酒,他见过我最不成人样,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是太久远的事,久到玲花还分不清他的姓应该念第二声还是第三声,不明白他的名是一个久远的朝代,还是很近的明天。

他和我太不一样,他的生活像打碎的镜子,但只要不去碰它,它也坚挺着不会四分五裂。从北京犄角旮旯的出租屋一路到最繁华地段的高楼大厦,公司的地址换了又换,他和玲花一路吵,我也在后面打圆场一路跟。

我常常不解她如何忍受,明明对一个人意见如此之大还与其度过一生。后来想想,她不也说我这般那般不是,却也从未丢下过我吗?所以我是没有资格去质问的。

阿苦阿苦,先苦后甜。半辈子我快尝遍了所有的甜,却偷偷奢望他的苦。 


(叁)燃

今晚有个应酬,我很晚才回家,阿姨早早带着女儿睡下。音乐节行程排得很密,这是为抓住热度的必须做法,也是最优选择。

北京的九月还没完全退凉,在床单上形成人形的皱痕,我手边空荡荡的没有温度,突然意识到因为凤凰传奇行程满而被冷落的家属还有我一份,不免有些可笑。

曾毅那位家属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几次,起初我打趣曾毅金屋藏娇,没想到他还真就拒绝李娜介入到工作中来。正合我意,身边有一个难缠的已经够了,成大事的男人不该陷入妇人的弯弯绕绕里。

对她最深的印象应该是她和曾毅的婚礼,和我想象中的软弱不同,她身上竟然有一丝英气,也许是当过兵的缘故。等到她拉着曾毅敬到我这桌时已经喝上头了,灯光下她那条红色刺绣旗袍衬得肤色格外好。

她叫我阿苦哥,又同曾毅和我说了许多客套话。唯独敬酒时,她的杯沿高出我那么一点。从此,我便认定她配成为我的战友,会曲线救国的参与到凤凰传奇的建设中。咽下一口,我看见她挽上曾毅的手臂。后来不出所料,她做得很好。

如果把凤凰传奇比做来去的清风,我和她可以算是扎根大地的高山,是把凤凰传奇聚拢的围墙,也是阻隔他们的屏障。我和她已经颇有默契的对望十几年,互不打扰,这样很好。

  

(肆)灰

徐总会时不时和他们一起去工作,我实际上更愿意在镜头前做个旁观者,毕竟唯一一次我作为演唱会戏码的经历并不美丽。

去年曾毅和我同被困在新疆,是她一人录制的秋晚。两个人的舞台我的目光几乎都会落在曾毅身上,所以中秋那天就失去了看晚会的意义。

谁知儿子的小胖手调弄一番,她那条满是凤凰图案的高定礼服还是被我瞥见。除了曾毅那一瞬的沉默,我更加明白那晚“你看其实妹妹一个人也可以”的打趣实在不明智。

我和她的起点其实很相似,两个漂亮跳舞的女孩。我们都遇到了曾毅,她在光鲜亮丽的明星日子里渴望柴米油盐的安稳,我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日子流水般过去,偶尔窥探曾经。

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信佛让心更加安定。我有自己的爱好和朋友,也算过得优渥阔绰。如今的富裕生活甚至还有她为我打拼的那一份,我的性格做不到厌恶她。

只是在与她渐渐分化,越发不同的人生里,我从舞台上那双人看见好多年前文工团里穿着流苏裙子的舞者。于是,我偶尔骗骗自己,曾毅只是我的丈夫,而她只是凤凰传奇的女主唱。哪怕曾毅的热爱和梦想拖着他奔她而去,也注定会因为平淡幸福的凡人生活而回到我身边。

一纸婚书不代表什么,却也代表很多。所以若要论输赢,我并没有输。算一算,明天曾毅会回来的。

  

  

千百年来,贫瘠的阴影一直在人们头上徘徊。然而,乌蒙山那支点燃希望和光明的火把从未熄灭。

HiHi

不可能

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奇怪到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奇怪到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题记

曾毅结婚了。


刚下了节目,玲花原本正兴冲冲地区问曾毅晚上的晚会录制是穿红色那套还是橙色那套,造型师让她自己选,她就拿来问问曾毅,顺便看看他穿什么。


打开门,曾毅正拿着一件亮黄色T恤往身上套,见她进来,忙套好了衣服,瞧见她手上的两套衣服,不等她开口,就明白她是来干啥的,伸手指向红色那套,“这件吧,这件更有气场。”玲花得到了答案,正要往回走,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冲曾毅说,“你别又穿一身绿,你知不知道呀,红配绿,赛狗屁!”曾毅哈哈大笑,忙道,“放心吧,不会的。对了,给你看个东西。”说着,曾毅从包里掏出了一本鲜红的小本子,“我领证了,和娜娜商量了一下,婚礼演唱会后办。”玲花一下愣在原地,空气安静了几秒,两人之间仿佛一下隔了千万里,玲花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极力挤出了一抹自以为灿烂的笑容,对曾毅说:“恭喜啊,终于有人收了你了。”不等曾毅再说什么,就拿上衣服匆匆离开。


她经过自己的休息室,将衣服随手一丢,便冲出了广电大厦。反正卸了妆,也没有人会认出自己。玲花随意在路边找了一条长椅坐了下来,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小时候,每当她不开心了,总会在放羊时,躺在草原上,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云慢悠悠地飘啊飘,似是也能飘走她心中的不快。


北京的天自是比不上鄂托克的蓝,云似乎也在赶早高峰,一个挤一个,没有一点闲工夫停下来接走她的烦闷。也许是因为这样吧,消愁的效果也是减半再减半。。。。。还不够。


玲花心中万分复杂,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与老徐前几个月就办了婚礼,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领证,丈夫催,父母催,公婆催,她也知道,是该领证了,婚礼都办完了,还不算结婚了吗?她在等什么?她在期待什么?玲花忽地想起来去年贴吧访谈时,有歌迷问,如果曾毅像你求婚,你会答应吗?她记得她的回答是“他不敢”。他真的不敢。如果他敢,那她。。。。。也敢。


也许还在妄想的人只有她吧,也许还不愿认命的人只有她吧,也许还放不下的人。。。也只有她吧。


死心吧,玲花,别再想些3岁小孩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了。她对自己说。


节目上一句又一句的“不可能”,终是化作了一纸婚书,将刻着“不可能”的印章狠狠地盖在了两人身上,从此“不可能”说的更加心安理得,一张结婚证可以代替千言万语的解释,上节目有更多的时间去宣传新歌而不是一遍遍地去解释为什么“不可能”。


这多好啊,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至于那点情愫,就让它们随着海浪永远地封沉在2004年前的深圳吧。


傍晚的风已是带上了点凉意,吹起了她的发丝。玲花忽然感觉脸上格外的冰凉,伸手一摸,才发觉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


回到休息室,玲花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丈夫推门而入,看见衣架上挂这两套衣服,指了指橙色那套“穿这件吧,更温柔点。”玲花放下手机,点点头,“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X月X日文娱午报,凤凰传奇现身某晚会录制现场,女主唱身着橙色


霓裳

既往不咎(番外)

(飞机上的诈尸产物,新朋友传送门既往不咎(1) )

  

  

曾毅先生给玲花小姐的留言


  

花花,早哦!我肯定需要先和你道歉的,昨晚你明明都哭着嚷着叫我轻点,我没忍住动作还是狠了些。你咬我我不会生气的,该咬!抱着你上药看到红肿成那样,我好自责。


  

后来你在我怀里睡着,别再用蒙语骂我了,咕噜咕噜的我也没听懂几句,还是汉语来的快。昨夜雪下了整晚,想到上次在炕上我也是这样静静搂着你睡,照片里的你我恍如昨日。


  

当时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你高烧不退,嘴里逻辑混乱的数落着我的不是,我急得立刻买了机票到你身边。靠着我你就乖乖的不闹,但身子抖得厉害。我怕把你弄...

(飞机上的诈尸产物,新朋友传送门既往不咎(1) )

  

  

曾毅先生给玲花小姐的留言


  

花花,早哦!我肯定需要先和你道歉的,昨晚你明明都哭着嚷着叫我轻点,我没忍住动作还是狠了些。你咬我我不会生气的,该咬!抱着你上药看到红肿成那样,我好自责。


  

后来你在我怀里睡着,别再用蒙语骂我了,咕噜咕噜的我也没听懂几句,还是汉语来的快。昨夜雪下了整晚,想到上次在炕上我也是这样静静搂着你睡,照片里的你我恍如昨日。


  

当时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你高烧不退,嘴里逻辑混乱的数落着我的不是,我急得立刻买了机票到你身边。靠着我你就乖乖的不闹,但身子抖得厉害。我怕把你弄醒了,蹑手蹑脚去添柴火,谁知道你突然喘起来,眼泪不要钱似的顺着太阳穴滴到枕头上,接着又是一段我听不懂的加密语言。


  

我后来也没再问你姐姐,她那句没羞没臊的是从何而来,尽管我很想知道她进来蹲在你身边听了一阵子,就红着脸出去的原因。


  

你骂得对,我真是磨磨唧唧又扭扭捏捏,当时要是我多问一句,是不是就可以早点陪在你身边?其实99年我就应该这样做了,在问你要不要做我搭档之余,多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你从来不知道吧,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对你动了心思。或许是只有你不怕我,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踮着脚跟我吵;或许是我不自觉生出的保护欲,那么多演员就偏爱你;或许是为了和你一起下班,故意不带伞;或许是第一次和你跳双人舞,当晚做了一个和你翻云覆雨的梦。


  

初遇那一两年我都陷在这般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里,任由它滴水穿石在我心上凿出一个小坑。但我当时什么也没有,刚到深圳那一两年,一切都还未走上正轨,家庭也是我肩上的重担。所以即使眼泪在小坑中汇成一汪小湖,我也不敢,不能,不该去追求你。如果时光倒回,我依然会踌躇,会谨慎,会犹豫。


  

  

  

新世纪开始,我们住得更近。那一晚你的吻让我清醒,原来日常点点滴滴的暧昧不是我的幻觉,想想我也是敢,三年之内买房买车的目标就在你把喝醉的我拖到床上,转身给我倒水的那一瞬间定下。我眯着眼偷看,你背影瘦瘦小小的一点,老化的开水壶倒水总爱滋溜出几滴,落在你的手背上大概会留下丝丝红晕。很轻微的嘶了一声,你抬眼往我这边,于是我闭眼。


  

我也怨过命运捉弄,在我终于有底气说出那句时,逼你离开。接到孔雀唱片的邀约,你说老板答应我和你一起。隔一天对方的简讯就传到了我手机上,明确禁止签约后我们恋爱,还有更多的条条款款暗示我们大概一年之内没有收入。

  


经济的压力,不确定的未来,几乎把我击溃。每天看着你蹦蹦跳跳,规划着签约后崭新的未来,我陪笑间不断的问自己,真的可以吗?这些年,我模仿过的明星没有百来也有几十,我真的愿意用这几年的全部去换取虚无缥缈的明星梦吗?



对不起,花花。我没有勇气再回到98年了,更不能接受刚回98年就切断了你我的全部可能。那一阵子我翻来覆去,终于想到一个愚蠢的,又稳妥点的法子。于是有了那次争吵,我想逼你自己去签约,而我依然做你深圳的大后方。我的爱没那么自私,不敢因为自己的怯懦而狭隘了你的未来。更何况有一天你累了,甚至是失败了,还可以回头看,发现你还有我。


  

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你会回鄂尔多斯我是怎样也没想到的。或许是我让你失望透顶,你没有再联系过我,我也就不敢再打扰你。



你走后的那几年雨夜,我常常在排练厅逗留到最后,撑着你留下的伞,抚摸它把柄上的伤痕,去吃我们从前总去的那家粉店。味道有一天突然就变了,一聊是从前的厨子回老家结婚了,新来的伙计问我缺什么味儿,我摇头答不上来。楼道里在你紧闭的门前驻足,才发现原来是少了你。我还是自私的,我骗不了自己。



后来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读到这里,好饿好饿了吧。锅里的奶茶应该还温着,要加的小料也已备好。早晨煮茶姥姥一直在旁边,给我紧张得碎了一只瓷碗,幸运的是奶茶味道不错,全是我按照你从前告诉我的步骤,快去检查下我忘记没有。



妈妈也来了,见你还没醒,一定要带我去看看雪后的草原。等我很快回来,老婆。

霓裳

既往不咎(8)

(写在前面:这个合集好久没更了,感谢喜欢既往不咎的朋友们一直在等我,也督促我这个拖延癌😂希望大家喜欢。

新朋友传送门:既往不咎(1) )

  

  

第三视角:我们的爱情奔跑在鄂尔多斯草原上

  

  

等玲花从海边的吻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曾毅牵着登机准备飞回内蒙了。起飞前曾毅一直在打电话,如此大的行程变动,他的团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曾毅不断道歉和调整行程,玲花忍不住开口:“现在你回去还来得及,没必要陪我回内蒙的。”

  

  

“这是我早就该做的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曾毅把牵着玲花的手紧了紧,回答的既坚定又认真,玲花只觉得丝丝甜蜜涌上心头,也就遵从本心不再说...

(写在前面:这个合集好久没更了,感谢喜欢既往不咎的朋友们一直在等我,也督促我这个拖延癌😂希望大家喜欢。

新朋友传送门:既往不咎(1) )

  

  

第三视角:我们的爱情奔跑在鄂尔多斯草原上

  

  

等玲花从海边的吻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曾毅牵着登机准备飞回内蒙了。起飞前曾毅一直在打电话,如此大的行程变动,他的团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曾毅不断道歉和调整行程,玲花忍不住开口:“现在你回去还来得及,没必要陪我回内蒙的。”

  

  

“这是我早就该做的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曾毅把牵着玲花的手紧了紧,回答的既坚定又认真,玲花只觉得丝丝甜蜜涌上心头,也就遵从本心不再说什么。

  

  

下了飞机,俩人在机场买了棉大衣才勉强填补了南北巨大的温差。玲花打电话给姥姥家,姥姥非常开心,说晚上一定要曾毅到家里吃饭。

  

  

“说好了哈,现在你想去哪里转转?”玲花挂了电话转头问一直牵着自己不放的男人,有些好笑:“不用牵这么紧吧,我又不会跑。”

  

  

“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鄂尔多斯的乌兰牧骑剧场。”曾毅像是早就想好了,回答的很干脆。玲花不禁好奇曾毅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上班,却被他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打车到剧场已经下午四点左右,下午场的表演正演到高潮。玲花猫着腰在表演厅门缝里瞧了好一阵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时间有些不巧啊,如果要看表演估计只有明天来了。”

  

  

曾毅倒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表示最好的表演自己已经看过了。

  

  

“什么表演啊?”

  

  

“舞蹈演员杨魏玲花跳的,顶碗舞呀!”

  

  

“什么嘛。”玲花装作阴阳怪气的回他一句,岔开话题拉着他往门口的照片墙走过去,心里暗暗羞恼这个人不过一天时间,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情话一套一套的。

  

  

“这张,我和妈妈合作的;这个拉马头琴的是我表哥,他现在好厉害在国家剧院表演了;这张是我去年新年的节目;还有这一场,是我最喜欢的,结束之后所有演职人员和观众大合照。”玲花一张一张的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

  

  

曾毅仔仔细细的观赏每一张照片,玲花说完他安静了很久才开口:“你和你妈妈合作的叫《马铃摇响幸福歌》,你表哥拉的《蒙古马》,你新年跳的是舞剧《骑兵》,最爱的那一场是《鄂尔多斯婚礼》,对吗?”

  

  

玲花诧异:“你怎么会知道?全部正确!你是看过吗?”

  

  

“花花你仔细看《鄂尔多斯婚礼》这场的大合照。”

  

  

玲花被曾毅牵着走近,伸出食指挨个过了一遍演职人员:“没什么问题啊,你是让我看观众吗?观众,观众......欸?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看表演穿那么严实?”挣脱开曾毅牵着的手,玲花把每一张带有观众的照片都认真看了一遍,好几张都出现了这个奇怪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围巾,帽子,口罩......在脑海里撞进昨天的自己,玲花猛然回头看着身后偷笑的男人:“曾毅,这个人是你,对吗?”

  

  

男人点头:“只允许你做曾毅贴吧吧主吗?我还是杨魏玲花全球后援会会长呢!虽然不能每场你的表演我都在台下,但我有尽我所能,多来几场,不信的话我有拍你的照片,就在深圳我床头挂着呢。”

  

  

“你来看我表演,怎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玲花的话说了一半突然断掉,她那莫名其妙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和面前这个人或是推拉,或是博弈这么多年,即使她是真的需要依靠他,也总是用口是心非去隐藏着。

  

  

曾毅自然很轻易就把她看透了,但他从来都小心翼翼护着玲花的自尊心,不会直接戳破:“你来看我的节目也是全副武装啊,在这一点上,我们真是很有默契。你是什么心思,我就更是如此。”


  

此时草原深处姥姥来电话,唤她的孩子们带些料酒,早点回来。曾毅却说想再到处转转,让玲花买了东西先回去。拗不过他,玲花只好把曾毅托付给刚下班的剧场同事,自己先走一步。

  


  


  

草原的夜晚,本来就有气无力的太阳早早的躲进了地平线之下,只留厚厚的云,层层叠叠的遮住月光,再施法把星星点点的雪花降下来,摞成薄薄的羊毛毯子轻轻附在有些枯黄的草上。望着逐渐变深的天幕,玲花站在蒙古包前,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屋内的灯光,很温暖的颜色,给她的背影渲染上橙黄,她头上零星点缀的六边形雪花,如同新娘出嫁时头上的饰品般闪光。

  

  

“姥姥,我去山坡上等着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在纷纷白雪中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孩骑着马,飞奔向不远处的山头。骏马威风凛凛划破空气的屏障,鬃毛和玲花披散着的头发一同被风甩在后面。万籁俱静的水墨画里,大地上只有一片土色和雪色交织,马蹄声哒哒而去,留下溅起的尘土和新雪。

  

  

“马头琴悠扬,马奶酒穿肠,我的爱情奔跑在......”独属于玲花的手机铃声《月亮之上》响起,回家千个日日夜夜,这首歌是深圳留给玲花有关音乐的证据。单手拉缰绳难不倒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孩,翻盖手机接起,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听筒传来。

  

  

“玲花,我有话想......”

  

  

“曾毅,我这边听不清,你等我去山坡上!”下雪让草原的信号更加不稳定,玲花有些急躁起来,双腿轻轻踢着马儿的腹部,于是风擦过耳畔的声音更快了。

  

  

听筒那端的人依旧自顾自说着:“当初我不是没和你打电话,只......迷茫又不知道......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曾毅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怎么就说到对不起了,怎么就给我道歉了?”曾毅的话像是被故意省略关键部分一般,玲花性子急怎么受得了这,冰冷的风儿给她猛烈的心火又填了一把柴,眼泪的兜底终于破碎,她的眼眶变红时,热泪便顺着天地之间飞舞的雪,滑落在红色的斗篷上,浸成点滴深褐色。

  

  

从姥姥的蒙古包到家门口山坡上的距离,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曾经玲花也有这样的错觉,那还是回内蒙的第一个新年。深冬的大雪夜了,她骑着马扭扭捏捏的往山坡上走,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拨通曾毅的号码,即使最想听到的是他的声音。所幸,最终从同事的电话里听到了来自他的新年快乐。从海滨到草原,永远有一段不会消失的电波。

  

  

终于,信号越来越清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也由远及近。曾毅还是穿着在机场买的那件厚厚的军大衣,一手把电话举在耳朵边,另一只手朝着她挥来挥去:“我看到你了,花花。”

  

  

玲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无名之火。急停在离眼前人一米外,曾毅看到女孩麻溜的从马上蹦下来,带着重重的鼻音冲他吼:“不是让我同事骑马带你回来的吗?你乱跑什么?”

  

  

“我想走走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曾毅举着电话的手缓缓落下,垂在身体两侧:“所以快到你家时,我拜托你朋友提前放我下来。后来走着走着下雪了,我好想你。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姥姥家信号不好,打电话都要来这个山坡上。所以我站在这里,然后打给你,你一定会来的。”

  

  

对面的女孩听完,好像愣住了一般,电话举在耳畔忘记放下。身边的马儿都来提醒她,低下头去蹭着她的后背。

  

  

“那你刚刚电话里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玲花的声音里没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软软的语调,和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我想说,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像情侣一样,但我应该认真的表白一次。”男人顿了顿,重新把手机拿到嘴边。

  

  

“杨魏玲花,我爱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手机里的声音和现实中的清晰交叠起来,缰绳从手里滑落悬空垂着,翻盖手机在残存的理智下被揣进兜里,玲花扑上去时吻得很急切,甚至可以说是咬,像一只发了疯的小兽。爱人就在眼前,更多的委屈涌上她心头。所以她发狠的在曾毅唇齿间肆虐,近乎是扫荡,直到嘴里感受到血腥味,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停下,愣愣的盯着曾毅。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曾毅措手不及,他努力克制自己,和风沐雨的回应,就怕要是自己也忍不住,会伤到怀里的女孩。他太能理解玲花因为自己优柔寡断所受到的委屈和伤害,这是他那句对不起的根源,是他一辈子要去赎的罪。所以带着自我献祭的心理,他任由自己的舌被玲花发狠的咬下去,即使被咬出血了也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所以感受到玲花突然停下,用不好意思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反而觉得可爱和好笑。曾毅不管什么时候都爱逗她:“花花吻我一共三次,技术真是一次比一次好啊。”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哪里来的三次?还是说,你一直都知道?”

  

  

“我那天只是醉了,并不是啥也不记得啊。”曾毅看着怀里昂起头诧异看着自己的小羊,只想把她永远的嵌在自己身体里。他拥的更紧了,低头在玲花耳边:“那晚的一切都很清晰,没有推开你,是因为我爱你,在你爱我更早更早之前。”

  

  

雪下的大了些,玲花出来的急穿的单薄,曾毅用军大衣把她裹在怀里,宽大厚实的手掌轻轻护着她的脑袋,不让雪花去撩拨她的长发,耐心的等待着怀里人的回应。

  

  

玲花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闷在曾毅怀里。广袤的草原此刻是无边无际的银河,只要两个人相依着,就可以站成永恒。

  

  

像是思考良久,突破了层层枷锁,终于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怀里嘤嘤的哭泣声渐渐小了,正当曾毅想问玲花哭累了要不要回家,他怀里嗡嗡的传来一句,像是在他心上挠痒痒的撒娇:“曾毅,我们登记结婚吧。”

  

  

曾毅从不把自己定义成一个敏感的人,对一些人或事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玲花走后的深圳,他机械着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加起来的情绪波动还没有这两天的大。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这回男人也染上了哭腔。因为怀里的人,异乡也如同故乡,黑与白的世界里,他终于变得鲜活。

  

  

  

  

  

女孩被男人圈在怀里,骑马慢慢往家走。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了,马蹄踏在雪上声音很小,发出沙沙的奏鸣曲。草原的空气本就清新,现在更是被洗过一般,远远亮着灯的蒙古包,风一阵阵带来煮羊肉的香味,也偷听着爱人的密语。

  

  

“曾毅,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一定会来节目呢?”

  

  

“你还记得毅哥最帅吗?她是我跑场认识的朋友,我求她帮我的。”

  

  

“什么啊,所以她‘威胁’我那些话术也是你教的咯?”

  

  

“没有没有,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你怎么不像!那签名照上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有一次你生病,我飞过来照顾你,然后拍的。”

  

  

“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你说啊曾毅!”

  

  

“哎呀花花别挠我,痒哈哈哈。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嘛。”

  

  

相爱的人总会重逢,他们的爱情奔跑在鄂尔多斯草原上。

  

  

姥姥,我们回来啦!

  

  


霓裳

既往不咎(7)


花花日记 - 十年大梦非梦


  

很久没来过深圳的海边了,十一月的夜晚褪去白天的闷热与潮气。甩开帽子口罩围巾的束缚,咸咸的海风拂过脸的感觉轻柔又缠绵。我跟在他身后走着,踩在沙滩上我有时间去体会沙子在指缝间的流动,因为曾毅很慢很慢的走在前面。


  

良久,他也没有开口。以前我们大吵特吵之后,摩托车的后座是他为我撑起的小天地,他载着我去海边,他没有那么会说话,但一份刨冰之后,我和他总是和好如初。风里雨里从未走远的人,那时我不会想到,争吵真的会把我和曾毅分开,我一走就是三四年。


  

这几年我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冲动之下的决定。最近一次就在今晚,...


花花日记 - 十年大梦非梦


  

很久没来过深圳的海边了,十一月的夜晚褪去白天的闷热与潮气。甩开帽子口罩围巾的束缚,咸咸的海风拂过脸的感觉轻柔又缠绵。我跟在他身后走着,踩在沙滩上我有时间去体会沙子在指缝间的流动,因为曾毅很慢很慢的走在前面。


  

良久,他也没有开口。以前我们大吵特吵之后,摩托车的后座是他为我撑起的小天地,他载着我去海边,他没有那么会说话,但一份刨冰之后,我和他总是和好如初。风里雨里从未走远的人,那时我不会想到,争吵真的会把我和曾毅分开,我一走就是三四年。


  

这几年我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冲动之下的决定。最近一次就在今晚,和曾毅一起嗦粉的时候。本来又是粉丝又是曾毅的场合我是难以自洽的,一进店老板又问我好久不见,接着开始调侃:“为啥后来不和曾毅一起来吃粉了,搞得他每次形单影只可怜得很。”


  

一时间我架在那里下不来,曾毅从这句话开始一整晚都在替我找补,关于我的离开,我的ID与大粉身份,我为什么来深圳看他录节目,我为什么打扮成那样把自己藏起来......种种,种种,他甚至老练圆滑的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一一糊弄了过去,没有让我有一点难堪。仿佛和从前一样,他从容面对着各种应酬,我只需要在旁边吃吃喝喝笑笑,只管把歌唱好就行。


  

米粉还是从前的味道,他终于又坐在我身边。几年不见,他的魅力只增不减,我偏头偷看他帮我应付着粉丝对我俩关系的“盘问”时,我才发现这么久了,我几乎都快忘了当初负气离开时的幼稚心理,就算不去签约我就和他在深圳一辈子呢?就算没有一辈子,就和他做永远的挚友呢?


  

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啊。


  

  

  

  

思绪拉回到海边,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快黑了,海边的人陆陆续续也少了。曾毅突然停下,我没来得及,头就撞上他的背。他回过头看我手上提着鞋子,开口让我穿上。我想开开玩笑吧,也缓和一下两个人海边这么久不说话的压抑气氛,我说就不穿就不穿哼!说完我就后悔了,他也愣了一下,再轻轻叹了口气,拿过我手上的鞋子:“抬脚。”


  

一定是风太大了沙子进了眼睛,我仿佛又看到了二十五岁的曾总监和他身边蹦蹦跳跳又有些任性的小姑娘了。他半蹲着帮我穿鞋,手握上我的一瞬他的温热才对比出我脚踝的凉意。

  

  

曾毅脱了外套铺在沙子上让我坐,自己直接坐在了地上。今天是十四,月亮到满不满的挂在天上,海浪层层叠叠泛起波纹,把月光撕碎再拼凑,撕碎再拼凑。我和他就静静的望着海面,他又不说话了。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叫我来海边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太晚了我可能要回宾馆了,明天上午飞机回内蒙。我当然知道他有话对我说,但还是故意把回内蒙这几个字咬的很重,可能挤兑不到他但是一定能够折磨我自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奢望,这一晚之后,可能真的不再有相见的理由。当时得不到的,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我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还在和我解释伞的事情,虽然我早就翻篇了。“你的伞我没有借给过别人,都是我一直在用。我也真的没有乱动你的东西,你以前的东西都收在我屋里,我有一点一点寄给你,还有一些老照片。”


  

我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寄给我,分开寄不是麻烦又浪费钱吗?他没接我这句话,反过来问我是不是家里在催我结婚:“家里催你结婚催的很紧吗?我看到你帮我澄清的帖子里面,说你回内蒙的原因是要结婚了。”


  

一定是我的错觉吧,他的语气被淡淡的悲伤包裹着,声音中透着疲惫感,甚至是一种,示弱?我不忍心再去逗他,告诉他没有催的那么紧啦,只是我走的真实原因说出来,感觉不太合适。


  

“嗯,你考虑的很对。”曾毅的表情看不出来情绪,他也和我心照不宣的没有点破所谓的不太合适。


  

曾毅后来说了好多感谢的话,感谢我为他发文澄清,还包括这几年贴吧的建设,粉丝的组织等等,我问他从什么时候知道“曾毅大混蛋”是我的,他说通过他给我寄的照片,果然是这个原因。


  

“那你岂不是一直知道是我,你也是故意在台上抽我的ID,是不是?你成心让我难堪啊!”反应过来后,我没来由的委屈,好像他仗着些什么就欺负我。


  

没想到几年不见,从前那个呆子越来越不要脸了,他居然直接承认了:“我就是故意的啊,不仅是抽你的ID,连来深圳录节目的大粉名单都是我安排的。”说完他还很得意的感觉,轻笑出声。


  

但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逗我玩吗,那他可真无聊。他没有立刻回答,我也就耐心的等他,退潮后沙子被理得整整齐齐,湿湿的触感我在上面随意就写下某人是大混蛋,反正天黑黢黢的他也看不见。


  

“我怕你要结婚了。”可能是隔了一个世纪,又或者只有零点一秒,一个声音从我旁边传过来,温柔又坚定:“花花,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怕你把我忘了。所以我只能用回忆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去提醒你,好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我,在等你回来。”


  

二十三岁我无尽幻想过却求而不得的事,竟然在二十七岁一个平凡的夜晚自己向我而来。天黑完了没有颜色,可我的心里却有盛大的烟花绽放,五彩斑斓。



  

  

涨潮的海水微微挠我的脚心,醒来时我被他拥在怀里,头枕在他结实的臂弯上。我也搞不清我和他怎么就睡成了这种姿势,这是从前也不曾有过的亲密行为。

  

  

只记得昨晚似乎聊了很久,他对我仿佛无话不谈。从舞厅越来越好,到老板给他升了职;从节目组突然来找他,到和女明星所谓不和的种种。又仿佛还有所隐瞒,他没有解释刚刚暧昧至极的话,没有再谈我们的分离,没有抱歉不来找我,更不提他现在的私生活。

  

  

坐累了我们后来就躺着聊天,繁星与苍穹尽收眼底,聊着聊着应该是我先没了声音,坠入沉沉安稳的梦里。


  

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虚抱着我的腰身,我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轻轻的移开,不去惊动他。立起身子,东方泛起鱼肚白,蔚蓝的海面远远的有航行的货船,是小小的一个点。我半蹲着去够我的背包,涨潮的海水已经浸湿了部分灰色的布料与我小小的慌张。我拉开拉链去看,但愿他昨天给我的签名照没有被浸湿吧。


  

摸到的触感是干燥的,还好还好。本以为会是曾毅的大头照或者是演出的照片之类,没想到照片上是我和他的合照,我从未见过的那种。

  

  

没见过也就罢了,这个合照姿势是认真的吗?为什么我会靠在他怀里啊?莫名有些心虚,我回头看他一眼,他还睡得死死的。


  

低下头我继续研究,照片上是我的床我的被子,姥姥家的蒙古包,旁边的小凳上放了什么黑乎乎的一碗,室内的灯暗暗的打着光。我想应该是我睡着的时候他拍的,因为照片里我很难受的样子,闭眼皱着眉,头上还搭着一块白色毛巾。

  

  

照片里他把我揽在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口,看得出是他左手反拿相机自拍的一张照片。思来想去我也不记得他陪我回内蒙的几次里,我有生病过,或是和他有这般亲密的行为,所以只能是我离开深圳之后拍的?但那怎么可能呢?


  

昨晚好不容易拨开些的谜团又围上浓浓的雾气,照片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我翻过背面,不是什么签名,而是一句话;


  

这一次我也先低头,花花,可不可以别走了。

                                                

                                           ——犯错的笨牛



是他,快乐吃草的小羊羔头像。



“我就是老黄牛的性子,生来就是要照顾小羊的。”


“谁是小羊啊?”


“谁姓杨谁就是小羊咯!”


“曾毅,再说一遍我杨魏玲花不姓羊,我是天上的云彩!”


“自己承认了嘛,就算小羊啊哈哈哈。”


  

这些对话都是好远好远的回忆了,我以为他早就不记得了。三年后的海边,曾毅又给我低了头,虽然现在看来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但他依旧道歉了。或许更早,在昨天的休息室里,他写下这句话的那一瞬。也许是更早,早到我第一次后悔偏执又任性的跑回家这个决定时。


  

我心里好像被什么充满了,他想的也许和我想的一样呢?这三年,我快要坚定了他不喜欢我这件事,彼此的距离和悬殊,让我对他的爱也渐渐畏畏缩缩。


  

但现在......

  

  

眼泪掉下来不会变成珍珠的,擦干脸颊就不会被他看到。我把头深埋进膝盖啜泣,身边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顺着力量望过去,看到一张担心的脸。


  

“怎么哭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还是呆呆的,所有事情慢半拍。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一下吗?”我拿出照片指给他看,哭过之后语气急了些。


  

他好像被我吓到,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开口,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花花,其实我,其实......”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没忍住哭得更凶了,刚刚如果是小声啜泣,现在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十年了,曾毅。你给我一个确定的回答好吗?我真的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他终于没有再犹豫了,甚至急切,有些毛躁的不像他。他几乎是扑过来的。

  

  

“我可以吻你吗?”他说。


  

清晨的海风带了微凉的气息,随着潮起潮落,远远的货船飘来悠扬的汽笛声。这里是深圳,我无数次午夜梦回却醒来不敢细细思量的地方。这里有我的青春,我的爱人。


  

这次他也没醉,我也没醉,带着清醒的爱。


  

终于,在我微微的点头之后,我吻到了心心念念的爱人。十年,大梦非梦。



  


  

霓裳

既往不咎(6)

  

花花日记-马甲掉了怎么办


每一次当我闭起我的双眼

过去的情景又出现

当我睁开我的双眼

发现你已走远

只希望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别走

别离开我


  

  

先抄一下歌词吧,没想到还有机会和曾毅唱这首歌,上一次唱这首歌可以追溯到上世纪末了,那时候我们还是三个人的组合。歌唱一遍一遍,如手心里的掌纹一年年更深刻,原来唱过的歌没那么容易忘,人也一样。


  

少些感慨,还是接着我进入演播厅的故事继续讲吧。曾毅还没有到大红大紫的地步,入场后他的粉丝座位在稍稍偏后的位置。杨小姐坐在我的斜前方,那把伞歪歪斜斜的靠......


  

花花日记-马甲掉了怎么办


每一次当我闭起我的双眼

过去的情景又出现

当我睁开我的双眼

发现你已走远

只希望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别走

别离开我

你别走

别离开我


  

  

先抄一下歌词吧,没想到还有机会和曾毅唱这首歌,上一次唱这首歌可以追溯到上世纪末了,那时候我们还是三个人的组合。歌唱一遍一遍,如手心里的掌纹一年年更深刻,原来唱过的歌没那么容易忘,人也一样。


  

少些感慨,还是接着我进入演播厅的故事继续讲吧。曾毅还没有到大红大紫的地步,入场后他的粉丝座位在稍稍偏后的位置。杨小姐坐在我的斜前方,那把伞歪歪斜斜的靠着,很随意的放在她脚边。


  

“毅哥最帅”调侃我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是,我的搭档没经过我的同意,拿我的伞去关心别的女人,我看看还不行嘛!我当时心里想了很多,主要是担心她是曾毅女朋友。虽然我也没想做什么,当年他对我就没啥想法,何况如今他已经是天上的月亮了,我不奢求做启明星,就远远做一朵陪伴他的云彩吧。可是这样,我也是会伤心的,像是独属于我和他的回忆被撕开给别人看,而他毫不在意。


  

整个上半场录制我都心不在焉,也可能是口罩捂得缺氧了。一遍又一遍我探头去看那把伞,要是能证明那不是我的伞,我心里反而好受一些,可伞上的划痕一边一边让我别再自欺欺人。

  

  

我正走神呢,突然旁边“毅哥最帅”推我,我转过头看她,她一副命中注定,自求多福的表情,周围的曾毅粉丝都笑成一团了。


  

“哪位是曾毅大混蛋啊?曾毅抽到你的ID要和你合唱一首歌曲哦。”主持人又重复了一遍。


  

啥?这是什么鬼环节啊?搭档,这么多ID,你偏偏抽这个,你成心找骂吧。我装傻愣着不起来,可我的“好队友们”齐刷刷的看着我。如果目光可以着火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被烤焦了,谁让进场前我是曾毅大混蛋已经人尽皆知了呢。啊啊啊啊,后悔!


  

僵持不下实在太尴尬,我只好起身接过话筒,把口罩拼命往上拉。认不出我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主持人:“哈哈这位曾毅大混蛋的打扮好像地下党啊观众朋友们,请问是顶着这个ID怕被曾毅打吗?”(怎么大家的脑回路都是这样啊。)


  

我支支吾吾接不上话,主持人看我这样准备下一个话题了,没想到是曾毅给我解围:“这才是真正了解我的人,我有时候确实挺混蛋的哈哈。”全场又是一阵爆笑,曾毅就是这样,话少不代表他不会说话,我普通话不好,和他搭档他也总替我找补,一般都滴水不漏又幽默。


  

“所以曾毅想和你的粉丝唱一首什么歌呢?”主持人问他。


  

我没想到曾毅会说庾澄庆的别走,这是我们以前经常上台表演的歌。我当时感觉他是不是已经认出我来了,毕竟我说话的声音很好认。但我还要最后坚持一下:“我不会,可以不唱吗?”


  

“没事,我一句,你一句。”他说。

  

  

好吧,路都给我堵死了。他太知道怎么治我了,小时候歌学不会我向他撒撒娇,他也是这样说:“我一句你一句,很快就学会了。”就这句话不知道哄着我加了多少班。后来我喜欢他,也就不需要他这句话了,我装作学不会都是为了多赖在他身边一会儿。


  

主持人,曾毅,我还在我是否需要摘口罩,托帽子这件事上进行了快速的商榷。主持人出于节目播出效果认为我露脸更好,曾毅替我说话表示我可能脸过敏了确实不方便,我可能是脑子瓦特了又或者是无意间又瞟到地上那把伞,莫名浮现出正主偶遇老公和小三逛街于是走上前和他俩对峙的英勇心态?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反正结果就是拉拉扯扯我最后还是自己摘掉了口罩和帽子,对了还有围巾。


  

曾毅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他知道我回来这个想法又加深了一分。反而是周围的粉丝惊呆了,不知道谁先惊呼我不就是贴吧曾毅旧照里面他那个搭档吗?又有人立刻反应过来说难怪曾毅大混蛋会有那么多内部照片,原来内蒙小羊和曾毅大混蛋就是一个人啊。还有人干脆磕上了:所以就算不是搭档也在远处默默支持,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曾毅说话,好甜好甜!


  

马甲彻底掉了......我真的,哎,不说了。


  

前奏响起曾毅先开口,我也不装了,唱过无数遍的歌哪里用得着他一句我一句,我的和声慢慢融入他的。可能是太好听了吧,毕竟我也是专业的!耳边粉丝的议论声慢慢没有了,大家都融入进了歌声里面。


  

曲罢,掌声响起。我不相信他刚刚没有听到粉丝的议论声,但他直视我的脸,只是对我说:“谢谢这位粉丝,等下可以获得我的签名照一张。”


  

我设想过无数种我们重逢说话的景象。比如我大大咧咧的拍一拍他的肩,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比如他装作无所谓,说好巧啊你也在这里。最极端的情况也就是他黑着脸说你走了还知道回来啊?可装作不认识我,这我是没想到的。好吧,就这点我和他还挺有默契的。


  

节目很快录制完了。我不知道拿个签名还需要去曾毅的化妆间,当然他把我从一众粉丝羡慕的眼光中拉走时,说辞非常合理:签名照忘拿到演播室了。记忆里他是心细如发的人,我自然清楚这是他的借口,却也很乐意和他走。毕竟困惑的事情太多,随着苦涩的陈年往事一阵一阵往上涌,不问清楚我想我会后悔的。


  

一路上他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终于到了一面贴着他名字的门前。他拉开一张椅子让我坐下等他,我坐下去软软的,回头一看放在椅子上还有一个包,是非典那年我和他逛古镇买的,一人一个。

  

  

不想把我们的回忆压皱了,我站起身想把包换一个位置,他却轻笑出声,说从前也没见我这么客气,怎么现在感觉我们之间如此生疏了。


  

他可算是不装做不认识我了。


  

我记得我回他一句:“现在是曾大明星了嘛,我们小粉丝高攀不起。”玩笑话缓解了房间里稍显凝重的气氛,但话里的淡淡酸味也弥漫在空气中。带着笑说完上扬的嘴角僵在了脸上,好在他还是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曾毅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人,从来都擅长保全彼此的体面,所以他没有问我“曾毅大混蛋”的事情,没有问“内蒙小羊”的事情,没有问六年前我离开的事情,没有问我怎么又回来看他的事情,也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他只是从桌上找出一张照片,好像怕我看清楚照片内容飞快地反到了照片背面,然后拿起笔认真的写起来。以为他只是签个名,但他竟然还写了一段话。要是从前我肯定凑过去看他写的内容了,可现在已经不可以有这般过界的举动,太近了。

  

  

突然只剩写字的沙沙声,我有些不自在,环顾四周想缓解下压力,却意外看到了房间里很多东西都如同古镇的背包一样,有我和他共同的回忆。不知道他是节约还是念旧呢,这样想着那把伞又出现在我的眼里,现在它正静静的挂在门的背后,悠悠的,仿佛我在看它,它也在看我。


  

我还是想问些什么的,不然困惑依旧是困惑,我晚上会睡不着的。但他好像有意回避着种种,我还没张口他就已经在赶人了:“我签好了,送你出去吧。”可能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伞上,他补了一句:“伞你带上吧,万一外面还在下雨呢。”

  

  

语气算得上温柔吧?起码任何一个粉丝被偶像这样对待,都快激动的晕过去了。可我当时只感觉浑身发冷,曾毅,你牛逼你清高,你装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如你所愿吧。


  

把他递过来的照片一眼没看粗鲁的塞进包里是我维持做人最后的礼貌了,我快步向门那边走去,几乎快要夺门而出。他总算有点正常的反应,起码是有些心慌了,追过来拽我的手。后来我俩在门背后的姿势有些尴尬,像是记忆里他喝多了我偷吻他的样子,在这里就不详细描写了。总之就是我和他用这个暧昧的姿势吵起来了,吵开之后发现这件事是一个大乌龙。下面我回忆下我俩的对话:


  

  

我:“这本来就是我的伞,但我不要了现在。曾大明星还要用它去照顾各种小姑娘呢,我哪里敢啊?”(好吧,回忆起来我的语气真的很阴阳怪气,啊啊啊啊社死现场)

  

  

某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走之后这把伞只有我用过。”(总算提到我走的事情了,我还以为他都不记得我这号人了呵呵,让你憋着曾毅,你这个闷葫芦!)

  

  

我:“就什么杨小姐啦,可能还有什么王小姐,陈小姐,何小姐啦。下雨了你伞送得过来吗?”(请忽略我话里面的醋味,幻觉,都是幻觉。)

  

  

某人:“不是你把伞给别人的吗?是一个女粉丝把伞还给我助理的,我还奇怪呢。”(啥时候的事情?我蒙了当时都。)

  

  

我:“我哪里给别人了,见你第一面我就和你说过,杨魏玲花不姓杨,蒙古族没有姓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你以前也没这样叫过我啊!”(这么重要的知识点都记不住,哼。)

  

  

某人:“我知道啊。我和助理说的是,把伞送给杨魏玲花啊,怕弄错了我还说的是全名!”

(听到杨魏玲花我小愣了一下,仿佛回到我俩刚认识的那阵子,曾总监有距离感,但也让人安心。)


  

从前,他很少和我据理力争,但这次我俩僵持不下好一阵。直到助理来让曾毅出去和粉丝合照,一通敲门,我才猛的从他怀里弹出来,恢复到正常的社交距离。

  

  

一问才知道,曾毅确实说的是杨魏玲花,但四个字那个助理竟然记不住,走到门口只记得姓杨了,于是杨小姐杨小姐就这么叫出口了。哈哈,好在外面只有一个杨小姐,不然还不打起来。


  

我的气一下就消完了,只是觉得好笑。曾毅训了助理两句,把伞递到我手里:“现在可以拿着了吧。”声音里他又变成了从前宠我的哥哥,对,他应该对我们关系的定位就是如此吧。


  

他打开门往外走,又回过头:“伞你拿好,省得我还要单独给你寄到内蒙去。对了,刚刚那张签名照就算是这个月寄给你的老照片了哈,这个月实在太忙,我可能最近不能给你寄东西了。”


  

我以为是房东太太,怎么会是他寄的?信息量太大我脑子反应不过来了啊啊啊啊。顺着这个思路想,我福尔摩斯附体。他说送伞给杨魏玲花=他知道我要来,他给我寄的老照片+贴吧里我发老照片完成KPI=他知道我是吧主“曾毅大混蛋”,那我天天为他忙前忙后反黑,天天在贴吧里夸他各种好他不是也看到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看我裹得里外三层在观众席坐着像个傻子一样,心里指不定偷偷笑我呢。而且我都成他的大粉了,他就算还悟不到我喜欢他,起码知道我不生他气,没有讨厌他吧?他怎么这些年从来不和我联系?


  

曾毅看我愣在原地,又叫了我几声,说等下会和几个深圳大粉吃桂林米粉,问我一起不。


  

当然一起了!我一堆疑惑还没解开呢,何况要走我也把曾毅打一顿再走!


  

而且桂林米粉我爱吃,以前排练完曾毅都是和我一起去的,现在也要和从前一样才对,你说是不是?

  

  

  







  


  

霓裳

既往不咎(1)

脑洞来自于鲁豫有约,假如没有离开深圳,你们又会怎样  (一篇文笔很烂的流水账)

  

  

  

花花日记—从深圳到鄂尔多斯

  

  

  

收到孔雀唱片的邀约后,我以为我会在广州,我甚至觉得我会去北京,没想到我现在会在回内蒙的火车上。无非是我求他同我一起签约,他用家庭的责任和不确定的未来把我们的路拦腰截断,我最讨厌优柔寡断扭扭捏捏的人,更讨厌这个人偏偏是他。聊来聊去没有结果,所以我摔了门扭头走了,如果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想我会回头。

  

  

可是他没有。

  

  

对了,还没有说他是谁呢。曾毅,我的搭档。好吧,作为搭档,可能别人......

脑洞来自于鲁豫有约,假如没有离开深圳,你们又会怎样  (一篇文笔很烂的流水账)

  

  

  

花花日记—从深圳到鄂尔多斯

  

  

  

收到孔雀唱片的邀约后,我以为我会在广州,我甚至觉得我会去北京,没想到我现在会在回内蒙的火车上。无非是我求他同我一起签约,他用家庭的责任和不确定的未来把我们的路拦腰截断,我最讨厌优柔寡断扭扭捏捏的人,更讨厌这个人偏偏是他。聊来聊去没有结果,所以我摔了门扭头走了,如果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想我会回头。

  

  

可是他没有。

  

  

对了,还没有说他是谁呢。曾毅,我的搭档。好吧,作为搭档,可能别人会觉得我无权要求他一些事,例如陪我辞掉一万月薪的工作,陪伴我离开金色时代,陪我去赌一个未来。

  

  

第一次见到他,是香港回归的那一年。那是他还是一头黄发,在江浙跑场多年舞台经验丰富,即使我嘴上不服气,内心还是认可他做我的领导。他比我稳重许多,工作上一丝不苟没有懈怠过。18岁我很叛逆,迟到和早退也没少干过,和他也没少吵架,现在回忆我当时胆子真大,从来都是曾毅、曾毅直呼其名,一点尊敬也没有。想来同事们老是起哄我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毕竟其他女孩子没人敢像我这样豪放的对他。

  

  

年轻时总有用不完的时间,演艺厅的人业余爱好大多是歌和酒。我以为我和曾毅的关系到哥们就止步了,没想到KTV一首嫂子颂把我拉成了他的搭档。我当时唱的高兴,他走过来我就晕乎乎的靠他身上了,他身上的烟味我一直不太喜欢,但近一两年没怎么闻到过了。

  

  

“花花,你愿意和我一起做组合吗,我们一起唱歌?”我当时真是没骨气,一秒就答应了。要是现在我一定和他讲讲条件,他要好好求我。

  

  

于是我们一起组合,一起唱歌。他工作更忙一些,除了和我一起表演排练,还要帮其他同事排舞,所以找歌设计造型这种事一般都交给我。真是不懂他这么细心的人为什么偏偏老忘记带伞,于是每个雨夜我都在排练厅等他一起下班。为了表达感谢,后来他把我的早饭全包了,是很好吃的桂林米粉。我们不缺活干,骑着摩托就风风火火到处跑场,曾毅做了我几年的司机,技术不错,再快也没把我摔过。

  

  

但他最有魅力的时候还是在舞台上,业余的人成了我专业的人的老师,多少还是有点天赋的。在内蒙我都是和碗跳舞,刚开始和曾毅跳双人舞我还会耳根子红,当然他更红。多练几次我就不红了,他还是红,我就开始笑他。曾毅平时都太沉稳了,只有他说不过我时会从背后抱我开始耍赖,这些时候我才会恍然,虽然他比我大七岁,但也只比我大七岁。

  

  

我也忘了什么理由,我们就住到对门了。他喝多了全是我照顾他的,别看他瘦把他搬上床要废好大的力气,平时端端正正一个人,喝醉了酒还拉着我的手不让走,非要我承诺一辈子和他搭档。我每次都说好,这不是哄他的话,这是我的誓言。

  

  

可现在呢?曾毅,你个大骗子。

  

  

这几年,我们走过的路唱过的歌不是假的,现在不会还有人觉得我让他陪我去广州这要求过分吧?我承认,在我心里我俩关系是暧昧的,毕竟我从来不会对别的男人这样。至于我搭档,五六年了我也常常猜不透他咋想的。黄山上我不是不懂同心锁的含义,是他不懂,他个呆子。

  

  

火车摇啊摇啊确实比飞机慢,我没仔细看买的哪种票,怎么回内蒙还要经过益阳站?真是哪里都有他的影子,可是为啥几个小时了,我也是需要哄的好吧,他还不打电话给我?

  

  

要是到了鄂尔多斯你还不打给我,曾毅,我号码一换,我们就再也别联系了。

霓裳

既往不咎(5)

  

  

  

花花日记-好久不见之杨小姐是谁?

  

  

  

我从内蒙高原初冬的白雪皑皑一路南下,去往还带着湿热的11月的深圳。与火车比飞机是要快许多,五小时后飞机稳定的滑行在宝安机场的跑道上,我也就停止去回忆六年前我委屈又倔强的一个人硬座了十几个小时火车跑回家的往事了。


  

毕竟要做的事真的很多,一个大箱子装的内蒙特产准备分给曾毅的粉丝朋友们,当然主要是给“毅哥最帅”带的,因为她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要对她好点省得她把我的秘密捅出去了。我还有个双肩包,里面是我的隐身法宝:一个口罩,一顶黑色鸭舌帽,我甚至还准备了一条黑色薄围巾,出机场前我许了个愿,上帝一定......

  

  

  

花花日记-好久不见之杨小姐是谁?

  

  

  

我从内蒙高原初冬的白雪皑皑一路南下,去往还带着湿热的11月的深圳。与火车比飞机是要快许多,五小时后飞机稳定的滑行在宝安机场的跑道上,我也就停止去回忆六年前我委屈又倔强的一个人硬座了十几个小时火车跑回家的往事了。


  

毕竟要做的事真的很多,一个大箱子装的内蒙特产准备分给曾毅的粉丝朋友们,当然主要是给“毅哥最帅”带的,因为她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要对她好点省得她把我的秘密捅出去了。我还有个双肩包,里面是我的隐身法宝:一个口罩,一顶黑色鸭舌帽,我甚至还准备了一条黑色薄围巾,出机场前我许了个愿,上帝一定会保佑我不被曾毅认出来的!过了今天,我回了内蒙又是一条好汉!


  

好像老天都不希望我去见他,好不容易打到出租车去电视台,路上又下起小雨,整个空气又黏又湿,就这样我还不敢把我全副武装的装备摘下来,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口罩的湿润,脖子上也黏糊糊的,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11月深圳天气就是这样,好像第一次察觉到我对他的感情也是在11月的这样一个雨天。那天风扇也不给力只会悬在天花板上咿呀咿呀的叫,窗外雨水打在叶子上滴滴答答,下半夜练舞整个排练厅都弥漫着闷闷的汗味。那天我迟到被罚了500块,我也不懂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排练结束后还扯着他吵,扯着他闹。等同事都走了,刚刚严肃着一言不发的他表情软了下来,好像一个偏心好学生的老师。他说对不起我,在同事面前要一碗水端平,私下里我怎么欺负他都行。他用棒冰碰我的脸,微凉的接触缓解了我的炎热,也给我的脾气降了温。我承认我好像被宠坏了,当时只是理所当然的把他的道歉看作他无数次低头的其中一次。后来他不再宠着我,也不再低头,我才明白他的退让不是理所应该,也不会一直都在。


  

好在很快就到了电视台门口,除了下车时踩到了一个小水坑我的小白鞋湿了以外,一切都还算顺利。组织很好找,老远我就看到了曾毅的灯牌和手幅,我亲手设计的就是好看。本来是紧张且不想来的,可是见到贴吧里的朋友们还是很开心啊,大家都很热情的帮我接东西,好奇我的ID是什么。


  

“毅哥最帅”果然和网上一样大大咧咧,热情直率,一句“她就是曾毅大混蛋啊”把粉丝全都逗笑了,纷纷开始打趣我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说我裹的这么严严实实是不是怕曾毅认出来ID打我。啊这个思路我是没想过,不过她们这么理解也挺好?哈哈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毅哥最帅”把我拉到一边,和我说她一看我这身装扮就知道是我,除了做贼心虚没有哪个人看偶像录节目打扮成这样。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这样到底是想让他注意到还是不想让他注意到啊?”但很快她就被我怼了回去,要不是她我至于现在这么狼狈嘛,哼。


  

我们在电视台外面等候进场,粉丝简直是无私,地方有限把应援物往屋檐下放,自己却站在外面淋雨。我应该算里面年纪大的了,小朋友们体谅我让我也站在屋檐下,只有少数的雨点飘进来。静下来我才有机会好好看看曾毅的粉丝们,看得出大家为了见他都有好好打扮一番,配上脸上的妆容都是美美的小姑娘。记忆里现实中喜欢曾毅的女生也都是美女,当时和他组合在台上表演,还有奔放一点的往台上扔电话号码的。而我应该算喜欢他的人里面在他面前最不修边幅的吧,除了上台我从来不化妆,今天的打扮可以用寡淡来形容。额好吧,应该是狼狈......


  

明星的车陆陆续续到了,曾毅下车的时候我身边的粉丝简直和疯了没区别,嗷嗷嗷的大叫他的名字。我在人群最里面,这时候没有人会留意我的反应的,他大概率看不到我,所以我才敢踮起脚来肆无忌惮的看他。他发型留长了,身子看起来也比以前壮实了些。他的脸色比前阵子风波时好多了,被骂的最凶的时候从贴吧粉丝拍的照片中都看得出他的疲惫和操心。看到这么多人支持他,曾毅心情应该不错,感情不太外化的他面对粉丝依然也大笑着挥手,手臂肌肉的线条分明,浅浅花了一下妆就把他的气质衬托的很好。好吧我承认,我的大帅哥是挺帅的。刚要尖叫出声音,他的目光好像有要向我这方向瞟的意图,我连忙闭嘴把帽檐往下压了压。


  

等我再抬起头,他已经进去了,算是躲过一劫吧,或者别人都没有留意这里还有个人,是我在自己吓自己也说不定。最极端的情况该不会是我把所有武装都摘掉站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我吧?哈哈我想不至于,这几年我有变化但也没到面目全非的地步。只要曾毅没有失忆,应该极端情况不会出现的。欸,这么写好像我希望他认出我来似的。纠结,他认出我我也不高兴,没认出我我也不高兴,你说我这人。


  

我们是又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才进去的,中途还发生了一件怪事我想不明白,但我觉得一定不是我眼花了,我进场坐定了之后再确认一下。我觉得那,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是我的伞!


  

我说说咋回事吧,当时等了一会儿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有个工作人员跑出来拿着一把伞,说是给杨小姐送伞。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我们都没有电视台的朋友,怎么会有谁还惦记着给送伞呢?我感觉这个工作人员挺面熟的,像是照片里曾毅现在的某个助理,我拍了拍“毅哥最帅”,她说应该就是的,她线下看曾毅舞台的时候见过几次这个人。


  

要不是我肯定曾毅不知道我要来,以及曾毅肯定清楚我杨魏玲花不姓杨,我都快要以为这个杨小姐叫的是我啦。工作人员又喊了好几声“杨小姐”,后面一个女生举手说自己姓杨,工作人员就准备把伞递给她。因为比较远,所以我也帮忙传了下伞。看到伞柄上磨掉的印子,离谱的事情来了,我真的惊呆了!六年前走的急,伞我放在出租屋里没有拿走,但这把伞无论是颜色,款式,牌子,甚至伞柄上磕到的位置,磕到的深度,划痕都与我的一摸一样。


  

我不会记错的,因为伞柄磕到的那天,和今天的倒霉程度不相上下吧。当时舞台的合作商在饭局上一直灌我酒,我不愿让曾毅和付总难做,也就放开了往嘴里灌,最后跑到卫生间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记忆中那天比今天雨要大,比机场还要难打车,曾毅一只手要拖着浑身发软的我,一只手还要撑伞。走回家的路不长,前提是我没有发酒疯。后来据他描述,我一路上又蹦又跳往他那边挤,他应接不暇一不小心伞柄就剐蹭在墙上了。


  

伞只在我手上停留了瞬间就被拿走了,但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我的那把伞了,毕竟我不相信这是巧合,世界上两把伞伤痕都一模一样,这概率太小了。


  

曾毅的助理,我的伞,杨小姐,杨小姐......我仿佛陷入了一团巨大的迷雾之中,看着逐渐开始进场的队伍,未知的恐惧感笼罩着我。所以他知道我要来吗?这不可能啊。我细细在脑海中回忆可能会暴露身份的点,甚至我还问了身旁的“毅哥最帅”,她也说应该不会吧。还有杨小姐这个称呼,他从未这样叫过我,也没有和旁人这样介绍过我,这到底......啊啊啊,我本来就被口罩围巾捂得慌,脑子都快想炸了,甚至有转身逃跑的冲动。


  

进入电视台,空调给的很足,身上闷热的不适感总算得到了缓解。我这才低下头看,手上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张曾毅的手幅,他的照片也印在上面。刚刚下雨,雨点打在手幅上,我一抖手一颗小水珠恰好滑到他脸上。我又想起伞被弄坏的那个雨夜,那么大的雨我回到家衣服一点也没有湿,灯下他的脸上却全是雨水,第二天他就风寒感冒病倒了。


  

终究是要面对的。我抬手轻轻拂去手幅里曾毅脸上的水珠,定了定神和大部队向演播厅走去。


  

  

我来看你了搭档,知道吗?


  

  

曾毅,我真的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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