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我的那个凶残哥哥和他的麻烦老婆
我叫东方巽风,曾经是这苍盐海最受宠的小王子。
我出生时的场面虽不如古籍中所说的“漫天彩霞祥云飘,万千妖兽齐庆贺”那般宏大,可据母后后来回忆,我从她腹中出来见到这世面时的第一声啼哭直接让她彻底断了往后再生第三个孩子的念头,由此可见我生来所带魔力之强大——更遑论我出生后苍盐海甚至迎来了三百年来与水云天斗争的第一次胜利。
从小我就听族里的长老提起水云天这个地方,在他们的嘴里,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地方,三千戒律,五千天规,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暗松林里的草都没有那儿的冷面冷心多,苍盐海里最会吵架的泼妇都比不上云中君那张虚伪的破嘴。在长久的时间里,天上的那群神仙仗着自己法器充足人又多,屡次来犯...
我叫东方巽风,曾经是这苍盐海最受宠的小王子。
我出生时的场面虽不如古籍中所说的“漫天彩霞祥云飘,万千妖兽齐庆贺”那般宏大,可据母后后来回忆,我从她腹中出来见到这世面时的第一声啼哭直接让她彻底断了往后再生第三个孩子的念头,由此可见我生来所带魔力之强大——更遑论我出生后苍盐海甚至迎来了三百年来与水云天斗争的第一次胜利。
从小我就听族里的长老提起水云天这个地方,在他们的嘴里,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地方,三千戒律,五千天规,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暗松林里的草都没有那儿的冷面冷心多,苍盐海里最会吵架的泼妇都比不上云中君那张虚伪的破嘴。在长久的时间里,天上的那群神仙仗着自己法器充足人又多,屡次来犯我月族,光是边境的城池就不知损失了多少。只要族中稍有点血气的男儿都渴望着能够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我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当我的剑第一次被兄尊打落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愿望已经基本告别我的人生了。
兄尊很强,几乎是这一辈中最强大的存在。彼时我还没有练出往后经年里面对他时那股不怕死的劲,作为一个不过刚满两千岁的孩子,我觉得我很有必要为我逝去的梦想哭上一哭,于是那天下午,我生平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抱着兄尊的腿哭了个昏天暗地。
其实当时我还是有点怕的——毕竟我实在是从没见过比我兄尊还要爱干净的人:衣服沾上点灰就要换一套新的,每天这边剑都还没练完那边乌姑就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他碰过的东西别人不能再碰,他喜欢上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再喜欢,霸道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可能是提前继承了父尊的衣钵。
可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我这一嗓子不仅让兄尊停止了接下去的所有动作,也成功让侍卫们觉察到了不对劲从而去唤来了父尊。
那时的父尊还很年轻,下巴上的胡子一茬接一茬,把我抱上他肩头的动作也还很有力,就算我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他也不会生气。我被父尊抱着往回走,以父尊的高度看向兄尊时显得他仍十分像个孩子,在长长的回廊尽头,兄尊看向我的眼神显得古怪而平静。
——而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种眼神叫做“羡慕”。
——只可惜那时的我是不知道的,正如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强大的兄尊会喜欢上一个水云天里的小仙女。
小仙女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普通的野草靠天生地养,不拘地方,不挑土壤,天上下场雨,雨后自然生长。可小仙女不是。她喝的得是朝露水,为了滋养她那烂得已不能再烂的仙根,除去普通食物外还需无数灵药滋养。我从前总觉得兄尊做事大刀阔斧,是个从无后顾之忧的英雄豪杰,可直到他娶了妻,我才意识到,我原来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
小仙女喜暖忌寒,整座寂月宫中便几乎再找不出一个寒冷的地方;小仙女爱凑热闹,兄尊便默默允许宫中的魔女们举办宴会;小仙女爱鲜花,那兄尊便让宫中四季常青,就连他的桌案上,都放着她当年送给他的那盆兰花草;小仙女嫌睡觉的床榻不够软,兄尊便让觞阙绑了云神来织了整整三日的锦被,我曾在某次拜谒时见过那床被子,说实话,就算是换了我,估计也要忍不住在那里面滚上一遭。
我曾同兄尊说他这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他却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骂了我一句“傻子”。
我倒觉得这两个字适合送给他自己。
神与魔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同的。仙人们自认高高在上,“情爱”两个字简直就像是腐蚀他们生命的毒药,他们修炼靠的是天地灵气,靠的是降妖除魔,可我们不是。我们敢爱人也敢恨人,每一种情感都分明,每一个人都珍重,我们只做我们认为该做的事,只救我们认为该救的人。
小仙女爱喝朝露水,可兄尊却是个很讨厌等待的人,小仙女能同很多人把酒言欢,可兄尊却是个极不喜欢有人在他身旁聒噪的人,小仙女有很多小习惯,她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喜欢戴叮当作响的琉璃珠子,喜欢和她那群花草朋友熬夜打牌九,甚至还喜欢欠别人的钱。在我看来,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不是在挑战兄尊的底线。
——可他还是很喜欢她。
——简直就像是背弃了原来的那个他一样在喜欢她。
我无法理解。
苍盐海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胜者才能生存。父尊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变得强大,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有一天我们也会变得柔软,柔软到足以包含他人对我们的所有冒犯,柔软到原谅旁人曾经犯下过的所有错误。
兄尊曾经说过“日上三竿还不起的人跟废物没什么两样”,我把这话奉为人生真理,万年的时间里没有一天有过懈怠,可到头来却没想到,第一个食言而肥的人竟然会是兄尊自己。
寂月宫的大殿自建造之日起便是朝臣议事之所,平日里若非月尊召唤,闲杂人等是无法进入的,更别提要碰上一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座。
——可现在那张椅子上不仅多出了一张成色漂亮的毛毯,更是坐了两个人。
“难道她昨晚又去打牌九了吗?”
若说云梦泽的一番短暂游历最让兄尊感到厌烦的是让小仙女见到了那个她曾心心念念的长珩仙君,那么最让兄尊感到头疼的便一定是让萧润教会了小仙女如何打牌九这事了。
任谁都想不到,下了凡的长珩仙君竟然会变成那么一副直白热烈又会讨人欢心的样子,兄尊那时忙着处理谢惋卿的事,自然在小仙女这边失了注意力,等到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小仙女已经被萧润那高超的喂牌技术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润那几把牌给的自信,还是小仙女自认为和雀神的关系已经牢固得不能再牢固,回到苍盐海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摊了张桌子,找了副雀牌开打。
我自然也是当过她的牌友的。只是这人的手气臭得简直世所罕见,偏偏兄尊坐在她身边镇场,从开始到结尾整整两个时辰,我都没敢和一次牌。最后的最后,我看在兄尊的面上才勉强把那句“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去抢钱”压回了喉咙里。
可天道好轮回,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不敢干的事,倒是让某只爬山虎精灵干成了。大概是这精灵名字里带了个“虎”字的缘故,即便是面对着我的兄尊,这小仙的战斗力也不减半分,直接凭借一已之力成为了小仙女最大的债主。
据觞阙所说,那天晚上的小仙女抱着兄尊哭了好几个时辰,并最终成功让兄尊答应承包了她以后所有的债务,并迫于她的话而最终没有把那只爬山虎小仙扔回水云天。
可毕竟她人菜瘾大是事实,昨晚输了钱也是事实,此刻窝在兄尊怀里补觉更是事实。大殿中的长明火自尊上迎娶尊后以后便昼夜不灭,我坐在堂下觉得有些热,可是兄尊却还是将毛毯的一角轻轻地盖在了小仙女的腿上。
“兄尊这回竟没有帮她吗?”
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怎知本座没有?”
空旷的大殿里,我抬头望向兄尊。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面容显得不甚清晰,可一只手却将怀里的人揽得很紧,拇指时而会抚过小仙女的肩头,就像是小时候他安抚受伤的我一样。
“她的雀牌已经是水晶做的了。”
或许是某些字眼刺痛了小仙女的耳朵,她醒来的第一眼竟是与我打了个尴尬的照面。我并不知道此刻我脸上的表情如何,只是小仙女眨了两下眼睛后又唰地一下把头埋进了兄尊的脖颈间。
——她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伸出手去扯了一下兄尊的头发。
空旷的大殿里,就连衣物摩挲的声音都会被放大许多倍,小仙女压低了声音责怪兄尊没事把她从房里抱出来干嘛,兄尊则伸出手去替她理了理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我觉得方才等待的时间里所喝的那些茶在我嘴里越发苦涩,于是撑着头拿起我桌上的那块鲜花饼用力地咬了一口。
可鲜花饼实在太甜了,小仙女做这东西的时候就像是把一整块蜜糖都放进去了一样,我每次吃都觉得难以下咽,可偏偏兄尊却觉得这是天下至味,甚至还为此定下了个旁人每次不得吃超过三块的规矩。
——虽然这个“旁人”只包括我和小仙女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司命师父。
可是该送的礼还是得送,不然我就成了千里送人头。
小仙女的生辰没人说得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兄尊便照着每天都是她生辰的方式过日子,今天送株昙花,明日送串手钏,改日再送个法器,又大约是当年受结黎那一番话影响,灵宝阁里的金银数量一日多过一日,小仙女倒也给他面子,每天换着法地戴那些,只是来来去去,手上的骨兰和头上的藏心簪却一直都没有拿下来过。
天底下会修命簿的人只有两个,一个被关在万墟之境出不来,一个被他夫君养得不想动,托我当年一时想不开重铸了承影剑这事的福,每隔半月来往水云天与苍盐海送命簿这差使自然而然就被兄尊指派到了我的头上。
不过要我说长珩的确是个痴情的人,我送命簿都不知道累坏了几朵云,他整日在空无一人的司命殿竟也不嫌无聊。只是男儿终归不该整日耽于情爱,我又对于他觊觎我月族尊后这事深感不快,是以我每次见他时总要刺上他几句,时间一久,我和人吵架的功夫倒是厉害了很多。
“这是这次的命簿,我已经先行挑选过,尊后应当会喜欢。”
这世上大部分人的命运其实都差不多,出生长大、读书写字、姻缘嫁娶、生老病死,可总有那么几个人,其命运之坎坷崎岖,人生之喜怒哀乐相比于他人都显得与众不同很多。小仙女的爱好一向和别人不一样,她既能和我兄尊相爱相守,也敢拉着兄尊同她一道欣赏这浮生众相。
我头一回撞见他们两个人像看戏一般坐在大殿里借三生镜看着凡间一位书生与一名歌女之间的爱恨情仇时是个大晴天,天上的太阳晒得我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睛时递到我面前的则是小仙女手里的一把瓜子。那天小仙女脸上的笑容很真实,兄尊脚边的那堆瓜子壳堆得也很高,我接过那把瓜子,至今都仍然记得那东西吃到最后有多咸。
第二回则是在兄尊寝殿外的那个小花圃里。花圃里种了许多兰花,可得兄尊亲手侍弄的却只有最中心的那一盆兰花草。那日的风不大,空气中却弥漫着兰花的香气。我问兄尊小仙女那天为什么那么高兴,兄尊一边舀水往那花上浇一边说是因为云梦泽里的一个人从生到死都是一生顺遂,无病无灾。我说小仙女很善良,兄尊说那当然。
“这次的命簿里,有几位不顾世俗眼光勇敢追爱的女子,也有几位犯了错的世家公子,有为国肝脑涂地的忠臣,也有叛国通敌的奸佞之人,我与水云天已说过,这次修复命簿的时间会比以往延长一些。”
小仙女平时读那些人间话本的速度很慢,兄尊时常会因为看不过去而选择自己读给她听,虽然这样最后的结局往往会是两个人一块睡过去,可到底兄尊是个天才,读过的书几乎过目不忘,这会听我这样讲,自然知道这回的命簿讲的都是些什么故事。
“庸俗。”
是,我庸俗,你清高。
——也不知道是谁去年带着自己的兰花娘子下了凡间去看戏。
一掷千金的东方员外为博红颜一笑,花重金请了鹿城中好几个有名的戏班子,将几台折子戏听了个畅快淋漓。彼时我因一件族中之事需寻求兄尊意见,可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兄尊一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
苍盐海与水云天是没有寒冬的,小仙女并不习惯在这样的天气里生活,兄尊却已经习惯时刻为她披上一件外衫。漫天的风雪里,人间的草台班子寥寥收场,小仙女学着话本里写的那样轻轻捏了捏兄尊的指骨,兄尊转过头去看她时,小声地说了句“别闹”。
后来我问小仙女那天为什么不让戏班子把最后一出唱完,她说她其实听不懂台上在唱些什么,可是兄尊一直看着她,她只好听下去。后来我又问兄尊为什么一直看着她,兄尊说因为她在那里。
我还是无法理解。
于是我就去喝了酒。
可是我没想到我喝个闷酒也能碰上他们两个人。
其实兄尊也是个很麻烦的人。他喝的酒只能是千年以上的醉仙酿,吃的东西只能让固定的那么几个人做,每天必须睡够时辰不然脾气就会坏上加坏,旁人同他说话时不能大声,他同我们说话时却可以随心所欲——所以我实在无法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在这样一个深沉的黑夜里,心甘情愿地出来陪一个小仙女散步。
苍盐海常年阴暗,妖兽众多,千万年来,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穿深色的衣服,可小仙女不一样——她是唯一一个穿浅色衣裙的人。
今天的月亮就像往常一样挂在天际,可照在小仙女身上的月光却很亮。兄尊没有与她并肩同行,却反而始终只是走在距离她两步路的身后。我就坐在他们行进路边的一棵树上,我猜此刻兄尊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小仙女向后甩手的时候,他接住了她的手。
——然后小仙女只是轻轻一拉,就把兄尊拉到了她的身边。
——月光一下子照亮了两个人。
他们的脚边是漫无尽头的野花,夜色里的露水沾在兄尊的衣摆上,他只是不在意地将衣服稍稍踢开了一些,随即便又弯下腰去听小仙女要同他说的话。我并没有放出神识,可风却为我带来声音。
我听到小仙女和兄尊说她从前与司命学修命簿时的艰难,听到她同兄尊说水云天里的那些比她更加麻烦的小仙女的故事,花与草在风里摇动,她叫兄尊“大木头”的语调轻松而自在。
——其实我与兄尊也是有过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刻的。
那个时候的苍盐海还没有后来的战乱时刻,我日日缠在兄尊身边,同他一道练剑,一道习字,我央求兄尊教我秘术,可兄尊每次都说等我长大再说。我们曾一起跑过寂月宫的每个角落,也曾爬过城门外的每一棵树,兄尊曾在我修炼失败的时刻轻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没关系,我也曾在父尊责骂兄尊的时候挡在他的面前说都是我的错——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长大,还以为未来距离我们很遥远。
可是后来父尊终究还是死于兄尊的剑下,我也在万年的时间里,最终选择了与兄尊分道扬镳。
可或许是今晚的温度太宜人,我对底下那位麻烦精小仙女的厌烦竟也快消失殆尽。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猩红的光带下,我看见小仙女将头上的那根藏心簪拿了下来,我听见她问兄尊。
“东方青苍,你现在听到了什么?”
这是我头一回知道原来自小仙女回来后,兄尊与她又重新缔结了同心咒,而这也是我头一回看到这两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这般温柔的笑来。
我闭上眼睛,放任身体向身后的树干上倒去,我仍然握着酒壶,酒香飘散的同时,我听见头顶树叶摩挲的清脆声音,也听见了树底灌木丛中那些昆虫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的香味,苍盐海自尊后到来之际便开始有了四季更替,我将手枕在了脑后,像是嗅到了这片土地上的第一场春风。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便将兄尊视为整个苍盐海的保护神,他与他的业火就犹如茂盛的树冠,遮天蔽日,可佑万民。在我的心里,他会永远强大,也永远不会倒下。
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兄尊也会爱上一个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东方青苍会只是因为想看一个人开心地笑而出席那些热闹至极的宴会,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东方青苍会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人的陪伴而难以安睡。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东方青苍对一个人的爱竟然会如扎根于泥土的树根,于无声处静谧无垠,绵延千里,生生不息。
——可这些,小兰花都是知道的。
她会在兄尊休息时抓住他的手,会在他忍不住发脾气的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会在我们兄弟俩发生争执时从中调停。她是其他人口中的“兰花仙子”,也是我心中的“小仙女”。
在这段惊天动地、旷日持久的爱情故事里,兄尊爱上了小仙女,可他仍是自由的,而小仙女爱上了兄尊,她也是被需要的。
——在这一刻,我竟觉得一棵草和一根木头相爱简直就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碧落海向东流去,无声无息,偶尔被风卷起几朵浪花,我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兄尊背着小仙女往寂月宫的方向走去。夜色里,小仙女头顶的那些琉璃珠子时不时碰到兄尊的发冠,丁零当啷的声音吵得我有些头疼。
我支起一条腿,从怀里拿出小仙女今日派人送来给我的那几块鲜花饼,随意挑了一个咬了一口,一瞬间玫瑰香气充盈全身。
“还是太甜了。”
——小仙女果然是个麻烦精。
东方青苍×小兰花 | 索取拥抱
东方青苍认为,拥抱是一个很难实现的动作。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法实现,东方青苍从来不会在纠结一件事情可不可行上面花太多时间,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他就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一个人如果非要让人抱才能活下去,那在东方青苍看来,唯一可行的步骤,是先花一段时间调查那个人的底细,如有问题,就再拷问一遍,是否出入过水云天。
然后命令那个人卸下兵器,再用月族禁术封住对方所有的法力。
最后绑住对方的腿脚,封住手口,防止对方隐藏暗器,或者与自己同归于尽。
这种敏锐一直是他生存到现在的本能。
可东方青苍觉得...
东方青苍认为,拥抱是一个很难实现的动作。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法实现,东方青苍从来不会在纠结一件事情可不可行上面花太多时间,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他就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一个人如果非要让人抱才能活下去,那在东方青苍看来,唯一可行的步骤,是先花一段时间调查那个人的底细,如有问题,就再拷问一遍,是否出入过水云天。
然后命令那个人卸下兵器,再用月族禁术封住对方所有的法力。
最后绑住对方的腿脚,封住手口,防止对方隐藏暗器,或者与自己同归于尽。
这种敏锐一直是他生存到现在的本能。
可东方青苍觉得,现在他,有点违背自己的原则了。
这个房间太黑暗,周围没有他的手下。
只是一个小小的,他命人复刻的司命殿。
在咫尺之间与他亲昵的,是那个什么事情都干不好,还三番五次打算从他身边逃走的小兰花。
周围太安静了,除了呼啸而过的苍盐海的风声,仿佛只留下他和对方的声音。
就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东方青苍能听到属于对方急促的心跳声,伴随着一阵阵无措的呼吸。
那气息落在他的颈侧,越来越近,直到对方干脆整个人撤掉力气,筋疲力竭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对方干燥的,带着温度的皮肤,带着他无法拒绝的力道,贴在了自己的身侧,小小的身子埋在他黑色的衣袍里,脑袋在他的颈窝讨好似的蹭了蹭。
“亲了太久了,能不能歇一歇?”小兰花声音闷闷的,小心翼翼地提着要求。
东方青苍不愿意停下。
但是他没有说话。
冷硬的拒绝,直击利弊的威胁自然可以让面前的人做到完完全全听话,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往前靠了靠,离对方又近了一些。
不用命令的言语,而是表达自己的意愿,虽然有时候会被她拒绝,但是小兰花同意的时候,总归是和被动顺从的时候不太一样,这是他最近明白的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呢,其实他也概括不出来区别,也许只是小兰花这时会主动牵住他的手,会更加喜欢自己的触摸,眼睛不会总是紧紧闭着,中途会睁开偷偷观察自己。
他坐在原地任凭她靠着,指尖顺起一缕他和她混在一起的头发,绕在指尖慢慢把玩着。
把玩了一会儿,他又开始盯着两人拖到地上的,截然不同的衣摆。
一个泛着温柔的月色,一个和冷峻的黑暗融为一体。
“你穿的衣服算是什么颜色的?”东方青苍突然问了一句。
“啊?”小兰花脑子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拖到地上的裙摆。
“藕色的吧,偏粉色一点。”
“我明天让人给我做一身颜色差不多的男装来。”
“唉?”
小兰花疑问的声音还没发出,又被他捧着脸,交换了一个深吻。
东方青苍自己学会了很多东西,接吻的时候,要收起尖锐的牙齿,要用心听着对方的声音,要观察对方的反应,要在她身体紧绷的时候,稍稍离开一些让她喘一喘气,才能再接着亲。
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很空虚。
他明明已经离小兰花足够近了。
他最近犯了一种病,严格来说,是一种瘾病。
一开始,总是着了魔似的跟在她的后面。
再后来,干脆处理事务的地方也搬来了这座在她口中冒牌的司命殿。
他认为这是同心咒的问题,对外隔绝了这件事情,又戴上了阻挡心绪的戒指,试图把更多的心思花在其他的事情上面。
可毫无用处。
到如今,他卸掉了常穿的盔甲,放置了兵器,毫无防备地,就这样和她待在一处,气息缠绵,唇齿相交。
她被自己藏到这里,无论是水云天的人,还是其他的人,都找不到这里来。
小花妖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了,即便再害怕自己。
但就像什么地方依旧还有一个空洞,折磨着自己,如同蚀骨之痒。
苍盐海的风声在半夜终于停止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一缕寒气透过窗子穿过来,衬托着这种巨大的虚无感更甚,像一个藏着无穷欲望和贪婪的深渊,而东方青苍置身其中,一点点被它吞噬。
他眼睁睁看着,却毫无办法。
他至今为止的人生,学会了对抗,学会了提防,学会了杀戮和防备,已经足够强大。
但依旧填补不了这个空洞。
如同被诅咒了一般。
他探过身子去寻身旁人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尽自己最大的耐心,以不吵醒对方的力道亲吻着。
却突然被身下之人搂住了脖子。
小兰花大概习惯了他这半夜叨扰的毛病,趁着他让自己换气的间隙,迷迷糊糊问到,“东方青苍,你怎么还没睡?”
对方没用尊称,没有以往的害怕,困倦打败了她所有其他的情绪。
只剩下软绵绵的担心。
他眼眶发红,内心的思绪如同乱麻一样疯长出来,他想拿剑一条条地斩断,又想一点点理出来仔细看看。
他没什么人可以说了,殇阙领了他的命,去替他找缓解这种症状的药材,周围的一众魔族首领,一个个不是跪着,就是在寻着打败他的办法。
他看了看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的小兰花。
小兰花害怕强大的人,偏偏又格外惜命,要依靠他的强大。
而他有的,也只有强大。
他不该和她说这件事,说了只会增加对方的恐惧和厌恶,他心知肚明。
但最后,静寂的殿里,东方青苍还是听见自己开了口。
他颓下了肩膀,如同一个巨大的野兽发出呜咽。
“救救我吧。”
他说到。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即使你就在我面前。
本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斩断的情根,迟钝的情感,那些曾经让他活到现在东西,此刻却更像是一座困住心的牢笼。
小兰花本是困着,如今倒也被他搞得清醒了起来。
一开始是询问他,慢慢地开始安慰,最后越来越慌乱,只得两只手穿过他的腰间,绕过去手足无措轻轻拍他的背,“大魔头,你这样,我也开始难受起来了。”她说。
小兰花的身体很单薄,勉勉强强把他这个大个头按到了自己怀里,放在他背后的手,按照一种不知名的节拍,一点点拍着。
明明是他把她藏在这座殿里,此刻,却像是自己被她占有了一般,他暴露了很多的弱点,而对方浑然不觉。
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在抱着他。
温暖透过怀抱传递过来,昏暗的烛火下,他的身形僵了僵。
空虚此刻被一种奇妙的安全感占据,填补了裂缝,还以很快的速度,从他的心里溢出来,产生名为“满足”的东西。
“东方青苍?”小兰花松开他,推后一点,捧起他的脸观察他的状态。
他缓过神来,再一次地把对方的手臂牵起来,然后身体靠过去,最后把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背后。
原来是拥抱啊。
他恍然大悟。
他原来是想要拥抱这种东西。
无用的,却温暖的,存在危险,却很容易让人沉溺的,他曾经见很多人做过,却无法理解的东西。
“抱抱我吧。”他说。
“什么?”
“抱抱我吧,小兰花。”
经历了漫长的,无措的时间。
在一个漫长的雨夜后。
苍盐海的大魔王,终于学会了索取拥抱。
而对方也毫无意外地,再一次拥抱了他。
【苍兰】我的那个嘴硬上司和他的仙女老婆
没有人可以不爱我们大强!!!
我叫觞阙,是这苍盐海里唯一的一条黑龙。
苍盐海这地方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的是这一直都是以武力值分高下,强者为尊,托我娘的福,从小到大只要我尾巴一甩,方圆十里以内的人基本都得被打趴下,可不好的是,这地方的水实在太少了。
俗话说“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别说“浅滩”,我自出生起,连泥点子都没甩过几个,父亲说都城的寂月宫是个好地方,那有吃有喝,有山有水,要是想有大出息去那准没错。
于是我背上几张饼和一把伞就出发了。
——毕竟娘嘱咐我,要是不想黑上加黑就一定要注意防晒。
可娘这话属实是多虑了,苍盐海上空...
没有人可以不爱我们大强!!!
我叫觞阙,是这苍盐海里唯一的一条黑龙。
苍盐海这地方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的是这一直都是以武力值分高下,强者为尊,托我娘的福,从小到大只要我尾巴一甩,方圆十里以内的人基本都得被打趴下,可不好的是,这地方的水实在太少了。
俗话说“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别说“浅滩”,我自出生起,连泥点子都没甩过几个,父亲说都城的寂月宫是个好地方,那有吃有喝,有山有水,要是想有大出息去那准没错。
于是我背上几张饼和一把伞就出发了。
——毕竟娘嘱咐我,要是不想黑上加黑就一定要注意防晒。
可娘这话属实是多虑了,苍盐海上空常年阴雨闪电,别说太阳,就是要找些光线出来都费劲,也因为这件事,我在云层中穿梭时时常会迷失方向,甚至有一次差点飞过忘川去了水云天。
——而也是那时,我明白了那几张饼的用处。
寂月宫的招考公告贴了一个月,揭榜的人不可计数,可却几乎没有人通过后续的考核。我那时认识的字还不多,拉了身边一个看上去就认识挺多字的老先生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那张公告——我看得仔细,连公告的卷边上那行小字都没有让他错漏。
“本次考核专为两千岁以下月族子民所设。”
就这样,刚刚过完一千五百岁生日的我十分顺利地通过了第一关,后来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了尊上当年为什么要在那公告上加上那么不起眼的一行小字,他的回答令我至今都为当初的自己感到骄傲。
“眼睛不好怎么为本座做事。”
彼时尊后正坐在他怀里吃葡萄,水果的香甜气弥漫在整座大殿之中,或许是尊后觉得她夫君说这话的语气太过强硬,往尊上的嘴里塞了颗葡萄后复又对我重新解释了一遍他方才的那句话。
“觞阙,他就是觉得你能看见那行旁人都看不见的小字一定是个既有眼力见又细心的人。”
我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见尊后正捧着尊上的脸冲他挤眉弄眼,尊上是个很骄傲的人,至少在我与他相处的年月里,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可那时他也只是轻轻皱了下眉,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了一句“她说的对”。
——于是我走出大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的人去人间把所有品种的葡萄都买了回来,又和结黎一块每样试吃了一遍,最后送了尊后十串最甜的。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每次我面对尊上的时候,都觉得他的眼睛变大了很多,眼中的杀气也变重了很多。我将此归结为爱情的甜蜜苦恼,却又为自己高明的眼力而感到快乐与欣喜。
从前我与尊上并肩作战过很多回,从创世一战到重回月族,我们一块从少年到如今,我眼见着这个人一点点长高,一点点变强,甚至一点点变柔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君主,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动不动甩尾巴的孩子。
尊后是他唯一喜欢的人,为了她,他命人连夜修建司命殿,让苍盐海拥有了日升月落与漫天彩霞,他为她花落满天,让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喜欢花,那他就让寂月宫鲜花常开,她喜欢水,他便日日为她准备朝露水——可这些事,他从来都不说。
——而在这个过程里,还费我。
为了修建司命殿,我几乎三天三夜没有休息,娘亲肯定想不到,我除了防晒,还得防止黑眼圈;而为了让日神和月神光顾苍盐海,光是尊上的私库就不知道开了几回又去送了多少礼,至于那祥云仙子有多难缠就更不必提;至于那些鲜花和朝露水,光是看暗松林里现在的花圃有多大就知道我有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你在想什么?”
尊上大抵是从没有想过除了尊后还会有人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走神,此刻盯着我的眼神比之前更加不友善了点。
“我在想,要不要再买些葡萄。”
其实这事真怪不了我,大约半月前,尊后听说凡间花灯节热闹,连个话头都没递,尊上就已经让我去准备出行的一切事宜,也不知道天道那天是否是打了瞌睡,整场节仪下来,尊后花灯没买几个,吃的倒是堆满了两只手,我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跟结黎学了好几天的吃食简介一个没用上,想去接尊后手里的那几个袋子还被尊上看了好几眼。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尊上看我实在太无所事事,将尊后吃完的葡萄皮放在一个袋子里交到了我的手上。
也是从那晚以后,寂月宫里的葡萄架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原本尊上还好奇为什么尊后那样一个没什么长久爱好的人可以钟情一样水果到如此地步,可又被尊后一句“我都可以一直只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只喜欢吃一样水果”彻底哄好。我站在他们两个身后,第一次对尊后生出一种由衷的敬佩之情。
说实话,尊上的脾气不算很坏但也绝对算不上很好,长久的修炼早已让他忘记了食物的味道,我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唯一勉强算得上喜欢的东西大约只有酒这一种东西,随着年岁的累积,他对自己的生活也愈加挑剔:喝酒要用青铜酒樽,吃饭的碗筷须得汉白玉所制,床榻之上的所有东西都必须是天蚕丝织就,身上的衣服不会穿超过两天,就连每顿饭有多少人在旁服侍都有规定。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容忍尊后在他的身边“作威作福”。
尊后拥有一种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的神奇能力,光是被我撞见就有好几次。
头一回是在司命殿的那个小花园里,爬山虎和冬青他们自搬来这以后就不再需要日日午睡和浇水,可多年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尊上处理完事务后也就带着我过来陪着尊后一块干活。我只是稍微一个转头,尊后就已经靠在尊上的肩上睡着了。
有尊上在,周围的灵物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尊后的呼吸声就显得十分明显。我从尊上的手里接过水勺,眼见着他横抱起尊后走进房间,也眼见着尊后乱动的脚让尊上那天刚换的衣服袖口沾上了一小块花泥。
第二回是在寂月宫大殿,那个整个苍盐海最为庄静肃穆的地方,在那个至高无上的王座里,头一回坐了两个人。那个生平最讨厌有人在他耳朵旁边吵闹的尊上,听着耳边人的呼气声,十分安静地将所有的文报放在一边,又将尊后的头轻轻慢慢地枕在了他的腿上。
至于第三回——我觉得完全可以成为“苍盐海十大未解之谜”之首。
谁都知道尊后和尊上属于不打不相识、不吵不成婚的一对夫妻,几乎就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尊后气急了就往司命殿里躲,尊上往往能撑上半天,又往往这点时间一到就让我去司命殿外布云施雨借此来迫使尊后心生惧意从而赶快回到他的怀抱以寻求“庇护”。
我是龙族,召唤出云雨和闪电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可那一次也不知道尊上到底是怎么气着尊后了,从前那点程度的雷雨根本没有用,为了两位主上和我今后的幸福生活着想,我便直接一口气将雷电提到了最大等级——效果也是十分好,尊后没挺过半炷香就抱着枕头喊出了尊上的名字。
当夜我守在司命殿的门口,看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极大的喜悦之中。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尊上和尊后是重归于好了,我倒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接到了被发配到苍盐海的远郊地区去管理那里的妖兽半年的调令。
那一年的我刚过完四万五千岁的生辰,按理来说已经是个老大哥的年纪,可是却头一回从心底里生出些愤愤不平与迷茫不解来,我问尊上为什么,他说因为我吓到了尊后。
——我头一回觉得跟在尊上身边可能真的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只是我再不愿,也要收拾行囊准备准备去远郊。临行前,尊后来送我,我问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尊上不再生气,那天的风很大,尊后头上的那串琉璃珠子被吹得叮当作响,她笑着摸了下手上的骨兰手镯,然后在风声里,我听见了她的办法。
“只要拉一拉他的衣服就好啦。”
——我当时真的觉得她可能就是想让我死得更快一点。
“觞阙。”尊上的声音将我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你是在和本座说话。”
我还跪在地上,目之所及处皆是尊上厚重绵长的衣摆,布料上绣的金线在灯光下本该散发出耀眼光芒,可此刻在泥土的遮盖下倒显得没有那么刺眼了。
——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尊上桌案上的那盘葡萄少了好几颗。
“这个品种的,再多买一些来。”
那是我和结黎一致认为最甜最好吃的一种葡萄。
“她喜欢吃。”
从前我曾在族中的军队中任职,那时常听人提起一种战场上的兵法,其学名又臭又长,十分不好记,将军们便给起了个别名,叫做“打不过就加入”,意为在战场上需与敌人虚与委蛇,故弄玄虚,使敌人敌我不分以便出其不意,一招致胜。现在看来,尊上果然是这三界之中最为强大之人,我相信日后他与尊后相处必能琴瑟和鸣,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将这想法全盘告知给了结黎。
在我的心目中,月族之中的其他女子都是一些空有姿色却没有多少脑子的人,她们整日只想着最近又流行了一些什么样的妆容,哪家的儿郎又和哪家的小娘子发生了一些风流韵事,根本比不上结黎这般既有着绝佳商业头脑,又不爱管别人闲事的独特女子。
我们俩坐在寂月宫的城门口,此刻的兵士们正在交接,暗黑色的铠甲在行动间发出冰冷的声音,结黎穿了一件鲜红色的外衫,我看着她头顶上扎着的那几个小揪揪,觉得她整个人都长得很像小时候娘亲曾给我买过的那根冰糖葫芦。
我突然就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头发。
“觞阙。”
这是结黎第一次用这样我无法形容的语气叫我的名字,像是在努力强压着某些情绪,又像是彻底认清某些事后的坦然面对。
“我这里有本书,你要不拿回去看看吧。”
结黎从不卖差东西,现在又是白送,我不存任何一丝怀疑便接过了她手中的那本书。
这书不大,放在我掌心之中刚刚好。书皮是用一层浅浅的牛皮纸做的,并不厚,按我的速度,大约今晚就可以看完,而封面的正中,写着书名与作者。
“《卧龙凤雏》,老六作。”
我的原身就是龙,与凤凰一族虽没有多深的交情,可每回逢年过节按照礼数倒也会有些来往,这本书中既有龙又有凤,想必是某族中一位行六的前辈所整理两族不外传的修炼秘籍一类的东西。结黎能将这样的东西赠与我,足见她对我的情谊之深。
“多谢。”
可能是我这声道谢太过珍而重之,一向话多的结黎竟然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时间,我们俩相顾无言,一直等到周围兵士换班完成。
“这盆铁树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知道她想问什么:自从当年尊后以承影剑自戕,尊上便再也不允许寂月宫之中出现任何剑刃状物体,再加上尊后本体为息兰圣草,这种尖锐的东西原也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这铁树乃是前些日子水云天送来庆贺尊后生辰之喜的,其他的东西都能收进库中,就是这东西,放哪都不合适。”
何止是这样,这铁树送来的当天,我眼见着尊上在大殿里来回三个大踱步,殿里的长明火明明又灭灭,一声“长珩”冷得能把人活活冻死。最后的最后,还是让我把那盆快要赶上半个人高的铁树放在了寂月宫大门口那只镇宅妖狮旁边。
“本座就让你看看,这铁树到底能不能开花。”
我并非什么都不懂,长珩仙君送这花过来无非就是想告诉尊后,尊上这人天生冷血,七情尽绝,现在对她的好都只是些表面功夫,他的爱就犹如这棵铁树,外表看似牢不可破,可要开花结果却是天下第一难事。
说白了,长珩还是没有放下尊后。
——而尊上是无法容忍这种“放不下”的。
那盆铁树被尊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细心养护着,可那叶片越长越长,绿意也愈加浓密,可就是一点开花的迹象也没有。每日朝臣们进进出出,有擅养花草的也曾往那花上施过法,可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让尊上罚上一顿以外并没有带来任何作用,时间久了,所有人都知道,这盆花只能让尊上一个人养。
“铁树啊铁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啊?”
我和结黎撑着头看着这铁树,远处彩霞渐渐爬上天际,玫瑰色一点点往我们这边蔓延而来,月神的那只神鹿已经准备出发去接它的主人,在一阵一阵的铃铛声音里,我看见尊后提着裙子,一步一步地踏上了寂月宫城门外的台阶。
“觞阙,想让铁树开花,为什么不找我呢?”
苍盐海常年风沙漫天,临近傍晚,逐渐猛烈的风也无法立刻让空气中灼热的温度下降半分,我替结黎挡了挡黄沙,却看见尊后笑着弯下腰,冲着那盆铁树伸出了掌心。
息兰神女的气息是这世间最纯粹的草木生气,只需一点点便能清新心界,更不用说此时我站在离尊后如此近的地方,更是有一种涤荡神魂的感觉。
铁树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生长着,有黄色的花苞从满盆葱绿中慢慢冒出头,我看着尊后,却想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尊上。
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很小,老月尊还没有拔除尊上的情根,苍盐海和水云天还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尊上还会笑,我也还会因为记不住字而哭。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我依然把对尊上的忠诚视为人生圭臬,尊上却渐渐完全封闭了自己。
我看着他带领着苍盐海子民过得越来越好,看着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往无前,他从无人信服到人人俯首称臣再到单枪匹马对抗水云天三千诸神,几万年的时间里,他都是孤单的一个人。
——是以我从没有想过,三万年过去,尊上会变得像个人了。
小兰花高兴,他会跟着高兴,小兰花难过,他也会跟着难过,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同心咒在起作用,可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我是替尊上感到高兴的。
——高兴他在漫长的岁月里,终于遇到了那个牵动他情绪的人。
尊上说如果家不好,那就把好的地方抢过来。曾经的我们以为水云天是三界之中最好的地方,于是我们与诸神对战,与神佛抗衡,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尊上或许不是这么想的。
苍盐海这个地方,虽然强者为胜,长年打打杀杀不停,可却也没有水云天里的尔虞我诈与欺骗自负,这里有鲜花,也有臣服;这里有赤胆忠心,也有真诚热烈;这里于我们这些妖鬼精怪而言,不是“龙游浅滩被虾戏”,而是“万类霜天竞自由”。
——于是尊上将水云天里唯一的好抢来了。
——从此这个“家”于他而言彻底完整了。
东方青苍和小兰花这两个人,从对立到相知,从相知到相许,从相许到共同生活,每一步都没错,每一步都完整——这个世界是往前的,他们也是往前的。
风声渐小,尊后的裙角也逐渐落地,我低下头去,金线折射出的光线竟让我的眼眶在这一瞬间有些发烫。
“我现在可以接他回去吃晚饭了吗?”
尊后似乎永远都是那样一个温温柔柔的声线,我下意识转过头,果然看见城墙之上正往这里望下来的尊上。
——那枚铃铛是去年尊上送给尊后的生辰礼。
最后一轮落日余晖里,我踮起脚,冲他高高地招了招手。
“尊上!铁树开花啦!”
【苍兰诀】被关注的夫妻 日常
“痛啊——”
小兰花大喊一声。
用力的拍了面前暴汗的东方青苍一巴掌,便晕了过去。
[图片]
这是成婚第七天,也是小兰花晕过去的第七次。
这个东方青苍七情树一开,完全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还装的什么都不懂,小兰花还教他如何与人亲昵。
现在想来,这个月尊扮猪吃老虎的把戏,也是厉害的很。
厉害的,小兰花完全顶不住。
看到寂月宫的大床,都觉得脚软。
东方青苍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好几天了。
怎么还这么弱。
觞...
“痛啊——”
小兰花大喊一声。
用力的拍了面前暴汗的东方青苍一巴掌,便晕了过去。
这是成婚第七天,也是小兰花晕过去的第七次。
这个东方青苍七情树一开,完全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还装的什么都不懂,小兰花还教他如何与人亲昵。
现在想来,这个月尊扮猪吃老虎的把戏,也是厉害的很。
厉害的,小兰花完全顶不住。
看到寂月宫的大床,都觉得脚软。
东方青苍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好几天了。
怎么还这么弱。
觞阙站在门口,忍不住抖了抖,捂住耳朵跑走了。
自从尊上和小兰花成婚之后,每天都这样,觞阙还得奉命把门,已经习惯了。
其实不习惯也不敢反抗。
又到凌晨,屋内渐渐没了动静。
没多久,天微微亮,东方青苍便醒了,怀里的小兰花还睡的香甜。
东方青苍轻刮了下小兰花的鼻子,大手一挥,小兰花的衣服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觞阙!”
东方青苍轻轻关上门,走了几步后,把自己的笑容换下来,冷着脸喊。
觞阙赶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大殿。
与南北二幽王和巽风商议许久,一宫娥唯唯诺诺在殿门口踱步。
觞阙看到是祭月宫的宫娥,便摆摆手:“进来。”
“尊上。”宫娥行礼。
“讲。”爱屋及乌的,东方青苍对寂月宫的宫娥,总也多了些和颜悦色。
“月主她……醒了。”小宫娥深呼吸了一下,眼睛一闭:“月主要求尊上马上去寂月宫,去寂月宫……”
“去干什么!”东方青苍嘴上强硬,却已经起身。
“叫您伺候月主起床,顺便……顺便陪她用膳!”
巽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现在的东方青苍,已经没了早前的威仪,虽然自己还是怕他,但是可以找嫂嫂庇护了,连巽风,也大胆了起来。
东方青苍黑着脸,走了。
南北二幽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尴尬的看着巽风:“殿下,我们……我们走?”
巽风笑笑:“看来今天兄尊没时间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上不言语,气氛吓人,觞阙大气都不敢出,紧跟在后面。
东方青苍虽然答应与水云天互不干扰,和平共处。但是也还是高高在上的月尊,随时可以踏平水云天。现在每天背这个小兰花呼来唤去,还是很伤面子的。
就算是神女又怎样,还不如弱的要死。要靠月尊给的骨兰保命。
床边宫娥站了一群,床上不知某物,裹得跟蚕蛹似的。
东方青苍拽开被子,看到粉嘟嘟的小兰花在撒娇。
自己一肚子怒火,只能往肚子里咽。
“干嘛啦~”东方青苍无奈询问。
“你为什么去找二幽王。”小兰花揉了揉乱乱的头发坐起来。
“商议些事情啊。”东方青苍一个眼神,屋内的闲杂人等都退下了。
“你都答应好了,不再攻打水云天,不是说好要和平共处的嘛!干嘛又商议!”小兰花嘟着嘴。
东方青苍迅速对着她的唇啄了一下:“我的小仙女哇~就算和平共处,我还是月尊啊,总要为苍盐海子民啊。我们商议的,绝对不是战事,本座一言九鼎,你不信我?”
小兰花戳了戳东方青苍的脸颊:“信。”
东方青苍刚想请求小兰花,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一点面子。
就被小兰花猛的“呕——”的一声打断了。
“怎么了?”东方青苍一下子紧张起来:“唤仙医来。”
不久,两位来自水云天的陪嫁仙医快步走来。
诊脉许久,两位仙医拱手道贺:“恭喜尊上,兰花仙子是,是有喜了。”
顿时,小兰花和东方青苍同时震惊。
“啊?”“啊!”
霎时间,一屋人跪地道喜。
只有两位当事人,瘫坐在床上,一脸不开心。
这次成婚几天啊,自己七情树刚开没多久,刚尝上甜头,又要禁yu了。听说仙子怀孕要一千年,这可怎么过啊。
东方青苍盘算着怎么说服小兰花不要这个孩子才能显得不那么自私。
这才成婚几天啊,自己还年轻,不想当人母啊,听说怀孕的女人容易长胖,自己要是变丑了怎么办啊。
小兰花也在盘算着怎么说服东方青苍才能先不要这么早要孩子啊。
两人心怀鬼胎,谁也没吱声。
消息传的飞快,水云天也收到消息了。
丹音和司命奉命来苍盐海道贺,其实就是怕两人不要这个孩子。
两族刚刚平息战乱,选择和平。这时候要是小兰花诞下子嗣,无疑是两族的和平纽带。
这个孩子,必须留下。
丹音和司命踏进苍盐海大殿的时候,南北二幽王和巽风已经跪在大殿了。
“哟,好生热闹。”司命笑眯眯的打招呼。
“师傅~”小兰花从宝座上往下跑,紧紧抱住司命。
“还这么莽撞啊~”司命也抱住小兰花:“我的兰花仙子~都要当母亲了,可不敢这么跑啊。”
“额……”
“这孩子,关系着苍盐海和水云天的子民是否真的能和平,你可得护好。”司命不动声色表达来意。
东方青苍只觉得头大,苍盐海的还没对付完,水云天的又来了。
自己的家事,怎么这么多人要来管上一管啊。
“是啊是啊,这是你的头一胎,可得保护好啊。”丹音也复合。
知道小兰花怀孕,丹音开心坏了,这样长珩就彻底属于自己了,请示了半天,才被准许跟着司命仙子在道贺。
小兰花也觉得头大了,都怪这个大木头,每天没日没夜的,让自己这么早当娘!
“尊上!我们苍盐海,需要尊上的子嗣绵延啊!”这南北二幽王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如此正经,让人无话拒绝。
总之结果就是,小两口接受现实。
否则苍盐海和水云天天天派人来哭闹,这谁受得了啊。
再三保证,才打发了这些人。
回到寂月宫,东方青苍躺在床榻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兰花也坐在床边叹气:“东方青苍。”
“嗯?”
“从今天起,我先去住你搭的司命殿,寂月宫就先留给你了。”小兰花耷拉着脑袋:“以防万一,怕你又,情难自制。”
“不行!我不同意!”东方青苍蹭的一下坐起来,吃不到肉就算了,现在还要分居,绝对不行。
小兰花也觉得此举不妥,毕竟一千年呢。
两人相顾无言,再度叹气,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门外的觞阙高兴坏了,总算不用听人家都闺房之音了。
小兰花也是争气,千年后,直接生下了个男孩,未来月尊的接班人。
苍盐海和水云天都很欣慰,宴席摆了好久。
东方青苍更是高兴,有了接班人,这样就不用被那群老家伙催生了!
猛的喝了一杯酒。
冲出席外,一把抱起蹲在地上逗孩子的小兰花。大踏步的回寂月宫。
“你干嘛~儿子还在地上放着呢!”小兰花挣扎。
“有宫娥照顾,用不上你亲力亲为。”东方青苍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小仙女~本座等了千年了,你不能只顾小的不顾大的!”
“流氓!”小兰花羞红了脸。
“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东方青苍直接把小兰花甩在床上,俯身上去。
半晌,才得到一个回应:“想。”
大殿宴席上,欢声笑语。
寂月宫这会儿只有觞阙一个人捂着耳朵坐在门口。
【棣欣引力】安全距离
🍃rps!rps!带个剧tag引引流 有打扰会删
🍃浅磕一口 现背 3.4k 一发完
🍃只看过破站的一些剪辑 了解不多 勿上升真人
🍃我磕的rps是都和牛顿过不去还是咋地……
01.
“听说你喜欢姐姐?”
“...
🍃rps!rps!带个剧tag引引流 有打扰会删
🍃浅磕一口 现背 3.4k 一发完
🍃只看过破站的一些剪辑 了解不多 勿上升真人
🍃我磕的rps是都和牛顿过不去还是咋地……
01.
“听说你喜欢姐姐?”
“是啊,女大三抱金砖的那种。”
02.
王鹤棣和虞书欣的初遇并不算美好。
四年前被朋友捎带上的饭局,王鹤棣还是刚入圈的新人小白。彼时虞书欣已经入行两年,称得上一句前辈了。
来之前,朋友叮嘱他:“这女的家里贼有钱,结识一下对你以后有好处。”
他不好拂了朋友的面子,只能讷讷地点头,尴尬地附和着。一进入饭店,还未到包厢,王鹤棣便听见了女人的争吵声。他推开房门,和朋友一起热情地向里打招呼。
“你们好。”虞书欣难得冷着脸说话。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没聊几句便又和身边人吵了起来。
王鹤棣赶忙出来打圆场,左边说说右边说说。一顿饭下来饱是饱了,就是口渴得很。
分别前,虞书欣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王鹤棣说:“今天真是对不住,好好的饭局弄成这样。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们吃饭。”
朋友拿胳膊肘怼了怼王鹤棣,示意他主动出击要个联系方式。王鹤棣假装不懂地说了几句客套话糊弄过去,心想:
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我才懒得巴结呢。
03.
四年,足够干旱蒸发一片湖泽,足够疫病夺取少年青葱,足够人工蝉破土鸣叫夏天。
王鹤棣如异军突起,因道明寺崭露头角。他也有听到虞书欣的消息,从旁人口中,从电视媒体,她的评价似乎一直不够正面,一如王鹤棣对她的印象。
可即便如此,当他看到虞书欣以“别爱我我作得很”来自嘲,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顺便在评论区收藏了她流传甚广的哇哦表情包。
再到后来,经纪人给他接了苍兰诀。
王鹤棣还记得第一天见虞书欣时的场景。她窝在椅子里埋头读着剧本,从后看小小的身子尽数被椅背遮挡住。编剧叫了她一声,她回头,肉嘟嘟的脸藏在蓬松柔软的长发下,只有眼睛望着王鹤棣眨呀眨。
“书欣,这是饰演男主角东方青苍的王鹤棣。”
“我知道!”虞书欣从椅子上蹦下来,脚步轻快地来到王鹤棣面前,“我们认识的,对吧?”
“嗯。”王鹤棣点头,将视线从虞书欣的脸上移到自己的脚尖。
这个距离太近了,他想。
但虞书欣浑然不觉,又往前探了一步。“认识可能有……四年了吧?哈哈,老朋友,你想加我微信吗?”
“好。”
他似乎没办法拒绝。
04.
“痛吗?”
这是一场虞书欣掐着王鹤棣的脖子,将他推到树上的戏。
王鹤棣本没有太大的感觉,但就像小孩子越受人关注越容易软弱一样,他下意识地朝虞书欣伸了伸脖子。下一秒,颈间便传来微弱的清凉。
虞书欣用双手给他扇风,随后又嘟着嘴吹了两口气。她说这是呼呼就不会痛的魔法。
王鹤棣忍不住笑,随即惊觉这种行为似乎可以说成是撒娇。
人的潜意识从不会欺骗。
他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看向虞书欣,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动向。推手游戏,明明自己是赢家,却没有胜利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她摔倒的慌乱。
他仿佛是赢了,却又仿佛输掉了更多。
他渐渐习惯了低下肩膀让虞书欣在自己耳边讲话,并排坐时身体重心向她偏移。她哭就逗她笑,她笑就陪她一起笑。
更糟糕的是,他好像还开始说胡话了。
“好,那我亲你啊,我亲你。”
谈不上后悔,也没有犹豫。话音落地,在周围人的偷笑声里,他第一次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王鹤棣立马去捕捉虞书欣的神情,即便她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寻常的在意,可王鹤棣仍旧觉得血流加速,肢体末梢的感受器都变得敏锐。
他渴望触碰,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手掌鱼际贴合着她的颧骨,左边脸颊便被他捧在掌心。男人的手很大,五指张开,随着揉动时不时抚过虞书欣的耳朵,弄得她有些痒。
虞书欣不明所以,只是冲着王鹤棣甜甜地笑。这让王鹤棣觉得他想要触碰的东西已经不仅于此了。
05.
每一次杀青对虞书欣来说都是一场漫长而钝痛的告别。
她背对着摄像机坐在地上,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便把众人的惊喜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只是长得像个笨蛋而已。
在被旁人搂住胳膊的那一刻,虞书欣敏感的神经终于到达阈值。她不愿回头,仿佛只要不回头,一切都还可以继续。
虞书欣知道王鹤棣就在身后,捧着花束穿越人群,走了无数步才到现在与她仅一步的距离。她第一次为这份距离感到惶恐,她的安全领地已经不再预警他的入侵。
她不禁躺在地上掩面哭泣。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她露出通红的双眼,视野果然已被王鹤棣满满占据。虞书欣不加思索地向上张开手臂,好像幼儿在讨一个抱。
这很危险,王鹤棣的直觉告诉他。于是他的动作停留在虞书欣的额头,故意大声地喊道:“虞书欣!杀青快乐!”
他将她拉起,手便趁机握在一起,只是握在一起,或许并不算牵手。虞书欣捏着王鹤棣的手掌上下摇晃,像是秋日午后百无聊赖的猫,在虚度离别前的时光。
她眼神飘忽,他神色温柔。他扶她起身,她便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胸前。于是他也拦紧了她的腰肢,低头窝在她的颈间。
一切都这样顺理成章。
她兔子般的眼睛盯着他,有太多不舍难以言说。他拍拍她的脑袋,是安抚,也是回应。
最后,二人转身,目光再无交错。
06.
演员最重要的一课便是区分角色与自己的情感。
王鹤棣和虞书欣心照不宣地开启了一段漫长的冷静期,再次见面已是一年后的杂志拍摄。
王鹤棣发现,有些细节就算大脑已经记不清楚,身体的记忆也完好地保留着。他总是轻而易举地搜寻到虞书欣的身影,像是向日葵始终追寻着太阳的方向。
虞书欣枕在他的大腿上调整着舒服的姿势,他便自觉笼罩过来,手臂圈住她,近到连呼吸都相闻。
又或者两人什么都不做,只是面对面站着。王鹤棣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虞书欣的额头。他的吐息滚着热气喷在虞书欣的脸上,自上而下代替手指描摹着她的轮廓。
这距离实在算不上安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灼心的躁动一直持续到综艺录制。彩排时,虞书欣抵着王鹤棣的肩膀后退,相互注视中,她突发奇想地用指腹摩挲起王鹤棣的喉结。
王鹤棣笑了,他想他此时看她的眼神一定不算清白。他决定试探,他要确定虞书欣的想法是否与他一般无二。
本是台本要求的男女朋友设定,直到虞书欣走向他时才逐渐有了实感。王鹤棣无法忍住自己看向她的目光,也无法忽略她靠上自己肩头时骤然加速的心跳。
他有点紧张。
王鹤棣向来讨厌言行不一,但当虞书欣背对他装作发脾气,他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好像做不到游戏开始前说的一碗水端平。
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似乎一切的行为都不再受他控制。有一瞬间,他仿佛在用第三视角看着自己说:“大家好,这是我女朋友嗷。”
他来不及思考,甚至顾不上何老师的指示。他下意识地眼神游移,最后定格在虞书欣的脸上,反复确认她的表情。
“可以吗?满意吗?”
他的脸和脖子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红成一片。下台时,他听见虞书欣问:“真的可以吗?”
“我不知道呀。”他早已失去任何处理问题的能力了。
二人坐下,何老师便开始圆场:“这就是你的设计对不对?如果他不接这个茬的话你怎么办?”
“我想说此条朋友圈集齐99个赞,我们就结婚。”
旁人或许不懂,但王鹤棣知道这是虞书欣本来打算做的,是自己的唐突打乱了她的计划。
他的热情在逐渐冷却,直到虞书欣挽上檀健次的手臂时降至冰点。
“感觉好像跟你更甜一点。”
王鹤棣很明确虞书欣这句话是在与自己撇清关系。但舞台开场前,虞书欣又在用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向王鹤棣说话,叫他的名字时,连尾音都在上扬。
“会不会走光呀,王鹤棣。我好怕我走光啊。”
王鹤棣下意识地看向虞书欣的胸口,仔细确认了一遍,宽慰道:“走不了,走不了,动作小点。”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赶忙收回目光,又在心中窃喜她害怕别人看到,却不怕他看到。
他切实地被虞书欣划进她的安全范围里。
“那不行,我不能划水啊。”
王鹤棣望着虞书欣认真的模样笑。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认真努力,聪明又孩子气。
终于到了正式演出。他们在聚光灯中心共舞,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昵。摇晃的肢体,动感的音乐,暧昧的气氛在堆积攀升。
他听着她唱:
Maybe we just slow down
Anyone but you's so wrong
旋转、跳跃,分离又靠近,他托着她的腰肢上提贴近,像拥抱自己唯一的神明,转而又将她下压放倒,故意让她沾染人间爱欲。
他的手在她的腰际暗自收紧。究竟要多近才算得上是安全距离?他不懂为何这般贴紧也抑制不住他不堪跳动的心。
此刻,他充满占有欲。
07.
“听说你喜欢姐姐?”
“是啊,女大三抱金砖的那种。”
虞书欣有些气恼地从王鹤棣怀里挣出来,“可是人家都说我看上去像妹妹。”
“好好好,是妹妹是妹妹。你是妹妹,我是棣棣可以了吧?”
“男人的烂把戏。”
虞书欣拿指头戳着王鹤棣的肩膀点了又点,王鹤棣顺势握住她的手向后倒在床上,一阵失重吓得虞书欣惊呼出声。
“呀,你一根指头就把我推倒了耶。”
他把手放在虞书欣的后腰,不让她挣扎起身,低头看着她笑。
“男人的烂把戏。”
虞书欣嘁了他一声,笑着吻了上去。
… …
现在的安全距离好像可以升级成负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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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苍x小兰花 | 这次轻点~
📍速打小甜饼
东方青苍活的这么久,没几个人能让他记住的,除了他老婆小兰花,就是曾经的情敌长珩仙君了。
小兰花对长珩的崇拜曾一度让生了情根的东方青苍醋意满满,为此那一段时间里小兰花还被东方青苍打上了花痴的标签。
毕竟长珩实力比他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她能眼睁睁放着细心爱护的自己视而不见,除了年纪小不懂事那就是因为长珩长的帅了!
花痴!这朵花痴的小兰花!
东方青苍恨恨的想到,于是等晚上小兰花趴在东方青苍怀里看话本子的时候,东方青苍便不怕死的提了一嘴,“我如今看看,你也不是千好万好,完美无缺的…”
小兰花:…!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花了?”小兰...
📍速打小甜饼
东方青苍活的这么久,没几个人能让他记住的,除了他老婆小兰花,就是曾经的情敌长珩仙君了。
小兰花对长珩的崇拜曾一度让生了情根的东方青苍醋意满满,为此那一段时间里小兰花还被东方青苍打上了花痴的标签。
毕竟长珩实力比他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她能眼睁睁放着细心爱护的自己视而不见,除了年纪小不懂事那就是因为长珩长的帅了!
花痴!这朵花痴的小兰花!
东方青苍恨恨的想到,于是等晚上小兰花趴在东方青苍怀里看话本子的时候,东方青苍便不怕死的提了一嘴,“我如今看看,你也不是千好万好,完美无缺的…”
小兰花:…!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花了?”小兰花眼神扫视着东方青苍。
东方青苍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已经求生欲满满,“你当初是不是因为长珩长的比我帅,才那么在意他的!”
小兰花:“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本领比他高强,气质比他出众,若不是因为脸,我想不到你当初为什么会一心爱慕他,而把我视作无物了…”
被cue起陈年往事的小兰花,啊这…
“你就是个花痴!”东方青苍掐了把小兰花白嫩嫩的脸。
小兰花甜甜一笑,“我哪有。”
“本座这么完美无瑕的人,你…”
“等等等!等一下!完美无瑕!我没听错吧!”小兰花打断东方青苍,一脸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说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东方青苍挺起胸脯。
“你之前老是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你钱似的,脾气还不好,惹了你,就要杀了他…这些难道不是吗?”
东方青苍一脸:本座知道但是本座就是不改。
“还有,东方青苍,你吻我的时候真的是太用力…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小兰花气呼呼的说。
说到这一条,东方青苍就生不起计较的心来了,长珩又怎样,小兰花花痴又怎样,反正现在人在本座这里…
他视线缓缓滑倒小兰花喋喋不休的嘴,那嘴唇丰满漂亮,花瓣一样,东方青苍一向觉得自己自制力很强,可是这一次,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突然很想尝一尝…
小兰花还在绞尽脑汁的想,东方青苍却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按住她的后颈,将肖想了许久的嘴唇送到了面前,两唇相接的前一秒,小兰花闭起眼睛,耳边传来东方青苍温柔至极的声音,“那我…这次轻点。”
彩蛋是小兰花怀宝宝😍😍😍
【苍兰甜饼】震惊!骨兰为何突然掉落!
婚后小甜饼
骨兰突然掉落
大强“老婆不爱我了”委屈脸
3k➕,一发完
——
我叫小兰花,是旷世月尊东方青苍的妻子,苍盐海的月主。
旷世是大木头要求一定不能落下的前缀,这还是我们“友好”商量之后他委屈巴巴的妥协,因为我说如果每次介绍的时候,要把“三界第一强者,旷世月尊”说完整的话,那我就去跳河。
仙月大战已经过去了四万余年,如今水云天在长珩仙君,哦不,帝君的治理下,与苍盐海还算是相安无事,仙月两族得以各自休养生息。
又逢千年一遇的山月节,晨起时我问大木头:“月尊大人,今晚我们再去挂两把锁吧?”
许是我平日里都叫大木头,很是受用的、正在给自己套上浮夸肩甲的月尊大人闻言挑眉......
婚后小甜饼
骨兰突然掉落
大强“老婆不爱我了”委屈脸
3k➕,一发完
——
我叫小兰花,是旷世月尊东方青苍的妻子,苍盐海的月主。
旷世是大木头要求一定不能落下的前缀,这还是我们“友好”商量之后他委屈巴巴的妥协,因为我说如果每次介绍的时候,要把“三界第一强者,旷世月尊”说完整的话,那我就去跳河。
仙月大战已经过去了四万余年,如今水云天在长珩仙君,哦不,帝君的治理下,与苍盐海还算是相安无事,仙月两族得以各自休养生息。
又逢千年一遇的山月节,晨起时我问大木头:“月尊大人,今晚我们再去挂两把锁吧?”
许是我平日里都叫大木头,很是受用的、正在给自己套上浮夸肩甲的月尊大人闻言挑眉,我其实是能看到他微微上扬又刻意抿着的嘴角的,我想,他的月尊包袱应该比肩甲还重吧。果不其然听他轻咳两声回道:
“虽政务繁忙,但既然本座的月主开口了,本座自然是会赴约的。”说完就顶着发红的耳朵匆匆出了寝殿。
近来我很是喜欢逗他,数万年前我们历经千难万阻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天塌下来本座顶着的可靠模样;如今无事,越发像个纯情少年,还总爱在觞阙不在的时候学我的样子跟我撒娇,想起他撒娇卖乖的模样,我忍不住又觉好笑地在塌上滚了两滚。
然这两滚,将我腕上的骨兰2.0版给滚了出去。
……
宽敞空荡的寝殿里,只有骨兰手镯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后撞到屏风脚而震颤摇摆的声响,我整棵草的笑容僵在脸上,直到那镯子声响渐歇,我才回过神来,鞋袜也顾不上穿就冲到屏风边把骨兰捡起来。
“我找觞阙拿两把锁,他竟然问本座要钱!当真是被你那好姐妹结黎给带坏了……”耳边是去而复返的人由远及近的声音,我更是手足无措,紧攥着骨兰,闭上眼紧张地蜷缩成一团在角落。
“小兰花,蹲在那里做什么?”
“你你你你···你先别过来!别过来呀!”我愈发紧张起来。
然后身后衣袍窸窣翻飞的动静预示着他靠近。
“怎么光着脚踩在地上,也不怕——”
完了完了完了,感觉到他环抱我的动作一顿,我壮着胆子眼睛眯开一条缝,顺着他瞪得溜圆的视线低头,果然是在看我攥在手里的骨兰。
“呵…呵呵~大木头……”我局促假笑。
“也不怕着凉。”许久之后他神色如常地把我抱回床上,动作轻柔还给我盖上被子,只是起身便要离去。
“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爱——”我连忙扑过去拽住他宽大的袖摆,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喝住。
“不许说!”说完他便气急败坏地冲出寝殿。
这骨兰2.0虽说不是之前1.0版的心脉血所化,却也继承了1.0版“只要我对他生死不渝,便无法脱落”的设定,之前也确实是取不出来的,为此他还会定期拽一拽来安安心,然而今日却无缘无故脱落,眼下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弑神居是巽风的宫殿,我平常几乎不怎么踏足。
“巽风!巽风!”顾不上让人通传,我急匆匆就冲了进来。
我这倒霉小叔子还在悠哉悠哉地吃早饭。
见我进来,他也是见鬼般愣住:“阿…阿嫂?”
他哥平常这个点已经在上班了,他竟然还在吃早饭!
我把手一横,骨兰就这么直愣愣戳在他眼前。
只见他突然就怒火中烧:“阿嫂!这才成亲多久!你竟然!你竟然这般薄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兄尊的情意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半分改变。”
“那骨兰怎么回事!”倒霉小叔子一脸愤慨。
“我愿意再进一次弗居洞证明。”
果然他神色略微缓和,“那这是……”
“我也不明白,刚才突然就掉下来,我现在需要你帮帮我,跟我一起去灵宝阁找找上古藏书里,也许会有记载。”
刚说完我伸着骨兰的手都没缩回来,巽风果然一阵风似的往灵宝阁去了,鉴定完毕,哥控依旧。
“可有外力撞击?”巽风在书卷中头也不抬。
“没有没有”我也一目十行翻寻着古籍。
“可是你近来过分消瘦?”巽风这倒是抬了头,“并没有,还胖了。”他冷哼着又继续翻。
平常他说我胖我定然是要生气的,今日却顾不上了,已经在这耗了大半日,再找不着的话大木头不知要伤心多久。
“这骨兰是你兄尊万年修为所化,跟我胖瘦无干的。”
“哼,谁知道呢,你回寂月宫以来厨司都多请了5个,搞不好就是吃太多把骨兰撑开了,还赖兄尊的修为……修为——修为!”巽风连忙起身在阁楼上的书架一通翻寻。
“修为,山月节,阿嫂我知道了!”
“什么什么!”
“我幼时看过,古籍记载,数十万年前的前前山月尊在山月节当夜修为尽失,那日发生了月蚀!”
“月蚀?”
“对!月尊的力量与月亮息息相关,月蚀加上山月节,而你的骨兰注入的是兄尊的修为,失去修为法力,骨兰自然就能脱离了!如果今夜发生月蚀,那就能对上了!”
巽风把那灰扑扑的古籍卷轴抽出来
“那走吧,赶紧去找你兄尊!”我连拖带拽,“等等,修为尽失?”
巽风似是捕捉到我眼中的惊恐与担忧,“放心放心,你看,这里写着月蚀过后恢复如初,而且这里平常只有你、兄尊和我能进来,是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那就好那就好。”之前业火的消失让他不安许久,我实在担心往事重演。
“禀月主、殿下,奴婢确实没见过尊上。”
“禀月主,尊上今日未曾来此处。”
整个寂月宫都没有他的踪影,而他很可能还失去了修为,我找得越来越匆忙心急。
“觞阙今日不在家吗?”
等我和巽风来到觞阙与结黎在九幽的私宅前时,他家的侍女一脸“我家大人在家但我不能说”的表情。
“那我进去找结黎。”看来大木头确实在这,还不让人家透露行踪。
小侍女好像一脉相承了觞阙的耿直憨厚,郁结半天才扯出一句:“娘子…娘子出去卖锁了!”
“阿嫂,如果我因为爬墙被兄尊骂,你能答应我帮我说情吗。”巽风伸出一个脑袋,和我趴在觞阙家的房顶。
“巽风,长嫂如母,我必然会护着你的。”我也把脑袋探出来。
“幼时我爬墙,兄尊罚我在忘川捡了一个月的垃圾,边捡还要边背书。”巽风一脸不堪其苦。
“这很好啊,近来忘川的垃圾确实需要捡一捡了。他在这!”果然只见他拉着觞阙青天白日里喝起酒来。
“她不爱本座了!”
觞阙今日一脑门子官司,刚上完早朝回来准备和结黎去约会,就见自家尊上拎着酒坛子出现在院子里。
说完早上那句,尊上已经不眠不休不言不语,静坐伤感了一整天。
这会只见尊上又是咕噜噜猛灌半壶,甚是伤感。
“她昨晚还同本座温柔缱绻,情意绵绵,”说着便扶额顿首,“还说要与本座,三年生两个娃娃!今日一早就变心了!”
“竟有此事?”觞阙下意识陷入疑惑,“没关系尊上,结黎昨日也说我是她天下第一讨厌的龙,但今日一早她还是忍住没有出去做生意挣钱,而是准备跟我出去玩。”
“本座、看起来、想听这个?”东方青苍咬牙切齿。
“月主对尊上情深似海……”
“本座当然知道!”东方青苍终于听到想听的,猛然抬头“她确实是爱极了本座,可能是昨夜我没有听从她的话,让她不高兴了,她心里生气,今日这才少爱了些许。”
这很合理!
“今晚我挂锁的时候好好哄哄她,她那么乖软,定会原谅我。”东方青苍这才放下酒壶。
“也定是那骨兰不行!之前我说要再取心脉血给她做一个,她不让,说取心脉血伤身,现在掉了,果然便宜没好货!”
根本不明白发生何事的觞阙重重点头,只要是尊上说的,那定有道理。
“尊上威武!”他猛地起身给自己支起来的左臂一大拳。
行完礼又想起来结黎的嘱咐,“尊上能先把锁的钱给我吗?”
“我来给吧。”觞阙只见月主从自家墙头飞出来。
“你和结黎去玩吧。”小兰花把一根金色手指饼塞给觞阙,“我看着他就行了。”
觞阙闻言松了一口气,出门的同时还载了墙头那位一路。
“你这个负心女……”,本来自洽完成的东方青苍一见她手上的骨兰又伤心起来。
“东方青苍……”
“你还叫我全名?!”
“额…大木头?”
……
“夫君,”小兰花把骨兰同那卷古籍搁在石桌上,上前环住气哄哄的人,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腹部,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毛。
“夫君定然不会怀疑我一夜之间深情有变,对不对?”
“……”
“我答应过,这辈子只会喜欢你,爱你一人,我虽不是君子,说话也一定是作数的。”
“嗯……”
“那你愿意看看骨兰脱落的原因了吗?”小兰花欲退身去取那卷轴,却被人拦腰搂得更紧了。
“别走,我拿。”说着空出一只手欲施法将卷轴取过来。
“你看,你的法力正在消失。”小兰花随手把卷轴展开,悬浮在东方青苍眼前。
“竟是这样。”东方青苍今晨便觉有些不对劲,但只当是近日政务繁忙,昨夜又晚睡,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自己的法力快消失殆尽也未曾察觉。
然而失去法力的恐慌只占了一两分,剩下的全是:“骨兰掉落不是因为小兰花不爱我了”的喜悦。
“我陪着你。”小兰花握住他的手宽慰他。
东方青苍抿出一个甚是安心的笑来,轻抚自己娘子软嫩可爱的脸颊。
今夜的相思桥明月依旧皎洁,似乎同一千年前,两千年前都无所差别。
“大木头,月蚀到底会不会出来啊?”倒是小兰花先焦灼起来。
东方青苍一脸闲适,好似法力尽失的不是他自己。
“要是不出来,就只能劳烦月主替我去处理苍盐海事务了。”
“哎呀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东方青苍自身后揽住妻子,下巴在她发顶轻蹭,“放心吧,既然古籍有记载,必不会有错。
而且,能让我最欢喜的,并不是修为有多高强,而是能和你在每一个山月节,都这样安安静静地赏月。”
月下相拥的身影,也好似与一千年前、两千年前无所分别。
翌日
我叫小兰花,是旷世月尊东方青苍的妻子,苍盐海的月主。
今天也是平淡美好的日子——
如果旷世月尊的副将觞阙能够不蹲在殿外找我要酒钱的话。
如果旷世月尊本尊,能够停止拽我手腕上戴得牢固如初的骨兰的话。
【全员向】苍盐海八卦杂记
一些小日常,在彻底开虐前快乐一点
部分是私设
·小兰花最害怕的就是觞阙在某个拐角突然冒出来冲她行礼,觞阙的涨俸禄计划也因此从来没有实现过。
·东方青苍和小兰花成婚后,相思桥上的同心锁已经挂了四百多把了。
·南北二幽王因每年都要替东方青苍寻找不同款式的同心锁,本就岌岌可危的发际线更是雪上加霜,他们去找巽风帮忙,巽风觉得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东方青苍本人是整个苍盐海最大的草编艺术品收藏家。
·猎户营地的人们在发展畜牧业的同时又发展...
一些小日常,在彻底开虐前快乐一点
部分是私设
·小兰花最害怕的就是觞阙在某个拐角突然冒出来冲她行礼,觞阙的涨俸禄计划也因此从来没有实现过。
·东方青苍和小兰花成婚后,相思桥上的同心锁已经挂了四百多把了。
·南北二幽王因每年都要替东方青苍寻找不同款式的同心锁,本就岌岌可危的发际线更是雪上加霜,他们去找巽风帮忙,巽风觉得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东方青苍本人是整个苍盐海最大的草编艺术品收藏家。
·猎户营地的人们在发展畜牧业的同时又发展了旅游业,并特别推出了“烤鱼套餐”和“走地鸡套餐”供不同人选择。
·南北二幽王当年时常因为东方青苍阴晴不定的面部表情而瞒着对方向结黎各自购买了一本《一刻钟提高沟通能力》回家刻苦钻研。
·巽风不待见小兰花,但听见别人说她不好还是会把那人扔去银湖拉纤。
·丹音曾经问过结黎她同她买东西能不能免费,结黎把觞阙的手扭了半天以后才纠结地说不能,但能打八折。
·巽风家里藏了一本《苍盐海历年山月节同心锁样大全》,但他就是不说。
·小兰花问东方青苍为什么巽风只听他的话,东方青苍说小孩子不乖打一顿就好了。
·长珩每次来苍盐海暂住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被褥格外地暖和,直到有一次夏天,他发现床下面被人放了个火盆。后来东方青苍解释说这是为了去晦气。
·东方青苍在三生石上帮忙刻下荣昊和赤地女子的名字以后又在自己和小兰花的名字当中画了个爱心才满意地离开。
·托当年结黎在鹿城随口一编的兄妹关系,东方青苍现在时不时就要让小兰花叫他一声“哥哥”,巽风对此感到很生气并扬言东方青苍只有他一个弟弟。
·小兰花觉得她和东方青苍在沟通好今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以前还是不要做父母的好,可是后来她又发现这件事的决定权好像不在她的手里。
·巽风手上其实还有一本《苍盐海长命锁图样大全》。
·苍盐海的锁匠每到山月节前夕都会口口相传一句做生意真经:不要做那些衣服看上去就很贵的人的生意。
·虽然水云天和苍盐海至今仍然没有完全互通,可是月老的业务量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来自月族,他觉得自己的胡子就和自己手里的红线一样越来越少了。
·三生姑姑刚刚历劫回来就见到了三生石上数不清的“东方青苍”,从此立下规矩东方青苍和狗不得靠近。
·结黎觉得要不自己哪天就答应觞阙的求亲算了,不然再这样下去她怕觞阙身上鳞片生长的速度都要赶不上她拒绝他的次数了。
·鹿城中有人专门以夜半时分潜进荒废已久的东方府再将自己的见闻写成文章为业,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们发现里面真的有人住,第二天《惊!东方府见鬼奇遇记》一文横空出世,销售一空。
·三生姑姑发现苍盐海的人专喜欢拱他们水云天的好白菜,于是将那条“东方青苍与狗不得靠近”改为了“严禁苍盐海男子靠近”。
·东方青苍说三生姑姑这是在挑拨两族关系,于是云中君命令三生姑姑将那条规矩又改为了“走时注意保持石面整洁和周边卫生”。
·长珩这么些年来的划船技术有了质的飞跃。
·东方青苍在长珩面前时捋袖子的频率是平日里的三倍,一边捋还要一边甩手说今天好热啊。
·巽风发现东方青苍很喜欢坐在弗居洞口望天空,他原本以为他还在对当年他推小兰花进洞受刑的事耿耿于怀,却没想到走近以后听见东方青苍在说“她好爱我”。
·长珩也从月老那要了一根红线,最后被他亲手送给了小兰花。
·寂月宫的护卫发现小花圃里经常有不明人影在活动,后来发现那是东方青苍背着小兰花在散步。
·整个苍盐海都找不出一个狗洞。
·有一段时间东方青苍和小兰花吵架时的口头禅是“本座要荡平水云天”。
·觞阙最喜欢听结黎说他是三界第一蠢龙,结黎觉得他可能和长珩一样,投胎的时候都是脑袋先着的地。
·云中君其实也只有几万岁,可长珩太能干了以至于他除了当一当水云天的吉祥物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用处,并且由于长期的胡思乱想,他的面相十分显老。
·三生姑姑和月老经常一块约在一起喝酒。
·小兰花和东方青苍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整个苍盐海的花都开了。
·结黎和觞阙成婚以后的第一件事是把卖同心锁后分给他的那五成分红要了回来,觞阙觉得结黎总算变正常了,于是最终放心地交出了自己的私房钱。
·雷公和电母最怕的人就是东方青苍和小兰花。
·鹿城的老夫子退休以后回忆起自己五十年来的教学生涯,仍然觉得萧润和东方员外是两个奇才:一个除了玩什么也不会,一个除了发火什么也不会。
·云中君时常会因为想起自己曾和东方青苍在某种意义上做过兄弟而经常在夜半时分醒来,并千里传音给在外游历的长珩,警告他不要再乱认亲戚。
·长珩离开鹿城的时候带走了一株御赐红珊瑚树。
·赤地女子给荣昊最喜欢吹的那支笛曲取了个名字叫做《阴乐》。
·小兰花发现自己有小月尊的那天东方青苍不小心用长明火点着了巽风的衣服。
·南北二幽王听说这个消息后花重金向结黎购买了《一个月变身育儿高手》。
·觞阙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左臂勾起,右臂狠狠地捶向左臂,眼神坚毅地喊了一声:“尊上威武!”
“本座不会”
⭕《苍兰诀》,东方青苍×小兰花
⭕18集,脑补点梗
⭕请勿外传!!!
⭕全文2314字
01
东方青苍历经万难拔除的“情根”,被小花妖一番操作……
甭说,情根复苏,简直是……情欲满载。
七情六欲全无之时,东方青苍随口的霸道说辞,就撩得小兰花心脏乱如小鹿。
自打开了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02
替自家不成才的弟弟,受了点雷刑。东方青苍借病躺了几日。
这一天天的,小花妖是忙前忙后,又是顾药、又是顾他。
反正,小花妖但凡离......
⭕《苍兰诀》,东方青苍×小兰花
⭕18集,脑补点梗
⭕请勿外传!!!
⭕全文2314字
01
东方青苍历经万难拔除的“情根”,被小花妖一番操作……
甭说,情根复苏,简直是……情欲满载。
七情六欲全无之时,东方青苍随口的霸道说辞,就撩得小兰花心脏乱如小鹿。
自打开了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02
替自家不成才的弟弟,受了点雷刑。东方青苍借病躺了几日。
这一天天的,小花妖是忙前忙后,又是顾药、又是顾他。
反正,小花妖但凡离了东方青苍眼皮子底下,他就娇弱地咳嗽几声。
“哎呀!你怎么又不听话?”
“快,快躺下去。”
小花妖慌手慌脚地扶着东方青苍,走回床边,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去贴贴他的脖颈。
“好热呀……”
东方青苍不自然地咳嗽了起来,一副娇弱不堪的重病缠身模样。“本座不躺。”
小兰花撅着嘴,有商有量的口吻,“又怎么了嘛?”
大魔头自从有了情根,如同孩童一般,言语中兀自带着撒娇的意味。小兰花咬着唇——他这般,当真是可爱至极。
想着想着,小兰花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在捏着大魔头的脸颊。
两个人面面相觑。
小兰花事先反应过来,立即松开手指。
完了,完了,大魔头肯定要劈了她了!
“嗯……疼。”东方青苍语气虚虚的,仿佛是真被小兰花捏痛了。
“啊?”小兰花有点害羞,又有点担心,“你,你别躲被子里,让我看看……对不住啊……是不是真的弄痛你啊?”
东方青苍“哎哟”一声。“本座死不了,只是几道雷刑而已……咳咳咳……不打紧。”
这哪里是“不打紧”?!
小兰花急了,爬上了床,伸手去夺大魔头的被褥。“你,你让我看看……”
03
哗——
被子一掀开。
小兰花惯性地往后仰,细腰被男人一把握住。
两个人施施然地倒在一道儿。
他上,她下。
小兰花满眼是大魔头白花花的肉体,精壮的胸膛——
这苍盐海的衣袍呀,忒省料子了!不讲男德!
小兰花看得眼热心跳,抬起水眸,望着大魔头,结结巴巴地。“你,你……”
“你不是囔囔着要看吗?小花妖,瞧仔细些。本座,可好看?”
东方青苍嘴角噙着一点不多的笑,只是心中畅快至极。
“好……好看。”
小兰花吞了吞口水——摸着良心,大魔头靠着一张脸,也算得上倾倒众生。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强悍的存在。
这世上之人,皆有慕强之心。
小兰花默默地心跳如鼓——还好有锁心簪,否则,自己这点突兀的心绪,肯定藏不住。
“看够了?”东方青苍问。
“嗯……”小兰花声若细蚊。
“那,借我靠靠。”
东方青苍施施然地就势压在小兰花肩膀上。
姿势,很是暧昧,也很是放松。
小兰花推了推他,根本没几分力,身上的男人哼哼唧唧“喊痛”。
小兰花心里纳闷——额,说好的“强悍”存在的呢?
大魔头生个病,也太娇了吧?
哦……也许,正是因为他从前过于强大,这病来如山倒,所以,大魔头更显难受?
小兰花一番“自问自答”,兀自接受。她伸手拍了拍东方青苍,声音温柔。
“我不推你,那,那你,你不要动哦。”
“乖乖的……”
04
东方青苍呼吸滚烫,埋在女人脖颈处,一直隐隐在笑。
世人皆知他“强”,偏偏,这小花妖,由着他“弱”。
世人皆傍他“尊”,只有,这小花妖,任凭他“低”。
东方青苍中意这点“自在”,也头一遭,感受着“示弱、伏低”的快乐。
吃药的时候,他说:“苦,本座不乐意。”
睡觉的时候,他说:“黑,本座难安眠。”
走路的时候,他说:“疼,本座需人陪。”
……
总之。
事事之余,总有一双皙白的柔荑伴他左右;
件件之外,总有一个娇柔的影子遂他心意。
这柔荑,会做好看的鲜花点心;
这影子,是东方青苍心底的宁静。
“小兰花。”东方青苍呢喃地唤了一声。
“嗯?”小兰花打了个哈欠,满眼的水汪汪。趴在枕头上,迷茫地犯困。“大魔头……乖乖的……不怕啊……我在……”
东方青苍指尖微末的蓝色光晕,女人轻如羽毛地飞入他怀里。
他的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东方青苍终是温柔地笑出微微弧度。
05
东方青苍身体好了大半,“装病”被小兰花全程目击后……
她好几个时辰没理他!
最后还是东方青苍可怜巴巴地开了口。“小花妖……本座才生出情丝,不知如何与人相处。”
“你莫生气了。”
“再说……这七情树,是你治好的,你是不是得负责到底?眼下,你竟为微末小事,抛弃我……”
“哪有抛弃?”小兰花嘟嘟囔囔,站了起来,有些急了。“我没有抛弃你啊!”
东方青苍望着她,眨眨眼。“那……你教教我,如何与人相处。本座不会。”
“你哪里不会呀?”小兰花全然忘了之前的一点恼火,还把做好的鲜花饼推到了东方青苍面前。“茉莉花味的,你试试看。”
“味道不错。”东方青苍施施然尝了一口,“我哪里都不会。”
“先前,你教的微笑、拥抱,我还没学会呢。还有其他的吗?本座都想学。越亲昵,越好。”
小兰花笑了笑——大魔头真真至纯的可爱。这点情末都要从头学起。
可是——
越教,小兰花发现越不对劲。
怎么就到了“如何亲小嘴儿”?“如何搂细腰”?
然而,但凡小兰花半分推诿,东方青苍就无辜地抿嘴——
“小花妖,本座不会呀。”
06
哼哼哼!
在教会大魔头“如何情到深处,水乳交融”那一步的时候……
两个人已然是滚到一块儿。
这会儿,小兰花咂摸过味——
大魔头哪里是不会!!
他简直是哪里都会嘛!
这个糟老魔子,坏得很!
小兰花气扑扑地,咬了一口东方青苍。“我看你!挺会!”
东方青苍假模假样“嘶”了一声。“你教得好,本座借你的光,开了窍了。”
小兰花指尖颤颤巍巍的,“我,我才1500多岁……你都3万多岁啦……你还要我帮你开窍?!”
这大魔头,已然是“多智近妖”的存在。
东方青苍轻轻咬住小花妖葱白的手指,将人搂紧。“话分两头说……”
“刚刚,可是你先动的手。”
小兰花哽咽了几下——是是是。
是她被大魔头皮囊迷了心眼,教着教着,就先亲了过去。
这么一想,小兰花底气瞬间全无。
东方青苍咬住舌尖,止住心底那份欢愉。“刚好,本座求知若渴……小花妖,再多教教本座吧。”
“本座不会的姿势……很多。”
小兰花惊呼一声,那句“大骗子”被男人吃进了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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