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壳日/酉时】破壳
-迷惘-
从孩童时代到少年之时,何修无时无刻不在质疑自己未来的轮廓。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却总如笼中困兽,拼命摇晃着铁笼却挣不开名为爱的枷锁。
何修失神地盯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心中升起无名怒火:我的未来不在我手里,这徒好看的成绩单有什么屁用!
他抓过成绩单狠狠撕碎,那张一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荣誉的象征化成了破烂纸片,打着圈下坠
“我干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清醒如冰冷的海水漫上四肢百骸,何修打了个寒噤,生出了一种做了什么极为大逆不道的事的感觉
“来吃饭了!何修!”
“来了!”
何修来不及思考。三下五除二把纸片拢在一起,打开窗消灭罪证。
门外,暖融融的...
-迷惘-
从孩童时代到少年之时,何修无时无刻不在质疑自己未来的轮廓。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却总如笼中困兽,拼命摇晃着铁笼却挣不开名为爱的枷锁。
何修失神地盯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心中升起无名怒火:我的未来不在我手里,这徒好看的成绩单有什么屁用!
他抓过成绩单狠狠撕碎,那张一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荣誉的象征化成了破烂纸片,打着圈下坠
“我干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清醒如冰冷的海水漫上四肢百骸,何修打了个寒噤,生出了一种做了什么极为大逆不道的事的感觉
“来吃饭了!何修!”
“来了!”
何修来不及思考。三下五除二把纸片拢在一起,打开窗消灭罪证。
门外,暖融融的灯光照着饭菜和母亲的脸庞。
“来,吃这个!”
母亲一手草草抹去脸上的汗珠,一手把新烧好的排骨往何修碗里夹。
何修有些怔住了。母亲总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排骨夹到自己碗里,不知怎的,眼前又朦朦胧胧浮现那个大雨天他从外地回家,母亲撑着伞在车站招呼他的有些佝偻的背影。
父母总是将自己认为好的舍不得的东西留下来,悉数给他……
随着一幕幕温情的画面在脑中走马灯手式的转圈,反抗的意志又开始动摇了……
听从父母的安排或许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操劳一生了,也该享些福。更何况他们只是固执了些,再怎么说也不会害自己……何修与自己搏斗,尝试着找出一万条理由听从父母意愿。
于是,当周一再次来临,面对老马追求自己梦想的劝告,何修偏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谢过老师。
走出办公室门,他郑重地向后挥了挥手:
再见,建筑师何修!
球场边的梧桐树上,一片摇摇欲坠的梧桐叶被风卷起,不知是因为风的猛烈还是自己抓住梧桐树干意志的薄弱又或许是不知道去哪,它没过多久就落入了梧桐树边的水塘。
-新生-
“杰出的银行家,无儿无女,死后捐了100多所孤儿院……”
多少人的人生理想啊……可这番话却如刚从南极打捞的含有冰渣的水将何修从头浇到尾。他本以为随了父母的意自己的人生还有斡旋的余地,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人生中唯一很酷的事大概就是捅太岁了……
何修不甘心:
妈的,活成这么个*样,有什么意义?
给老子重生!
(此处省略10086点对bb系统靠谱与否的猜疑)
何修温润的皮囊包裹的是徜徉恣肆的灵魂,第一次选择,他会犹豫踌躇,不想忤逆父母。可深入骨髓的对光明,梦想的向往让他不能放任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下去。所以第二次选择他不再犹豫,选择新生。
有人或许会问:
会后悔吗?前一种人生俨然属于成功人士
我从不后悔。这是何修的回答。
-春天-
新生的第一步,是改变人间烟火世间喧嚣皆与我无关,老子只关心奥赛题解法的bking形象
那么就先从纸巾上的小角开始吧
从热血斗题赛的欣赏,从烟枪玫瑰演唱会的欢喜,从运动会牌子上伸出的代表着少年人最纯真的爱慕的小箭头……
到那次拥吻,到沙发上的亲密缠绵,到废寝忘食抓紧一切时间打造的送给叶卡丘的勇者之心,到妙蛙老师站在山巅看云……
到最后的最后,妙蛙种子和皮卡丘一起到了山巅,大声向世界呐喊着宣告少年人的爱恋。
终于,瞻前恐后的迷惘少年勇敢了一次,勇敢者总能得到奖励,于是何修在冲破寒冬的禁锢后迎来了他的春天----叶斯
-复苏-
破壳后的第一个春天总是美好的不是吗,何修拿到国内知名建筑公司offer的那个早晨初春,抬眼望去已是万物复苏,春意盎然
枝头的桃花粉红得可爱,令人不由得联想起泡沫板上粉红色的小箭头,何修便折了一条拿在手上
门推开,叶斯正斜靠在沙发上,屈起一条腿,抱着平板与敌方厮杀
“没睡醒吗你去打那个……妙蛙回来啦?”
听见开门的声音,叶斯随手将平板丢到一边,从沙发上一跃而下蹦到了何修面前“怎么样?”
何修用手机调出合同:“特别好。”
“呜…呼!让我们热烈祝贺妙蛙老师迈出了成为全世界全宇宙第一的建筑师的第一步!”叶斯在何修脸上吧唧一口,接着开始兴奋地跳来跳去。
“开不开心?妙蛙?”跳到何修面前时,叶斯问道
“巨开心”何修看着叶斯比自己还激动的样子,哑然失笑。
“只是巨?”叶斯挑眉
是“宇宙无敌霹雳爆炸巨开心!”何修一面说一面把刚折的桃枝递给叶斯“给你的”
叶斯接过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挺浪漫啊学神,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会呢?”
“那以后每天下班给你带一支?”何修坐到了沙发上,撑着头看叶斯把枝条插进花瓶
“算了,你这么搞没几天桃树就会秃的。”叶斯甩了把手上的水,挨着何修坐下,很自然地仰倒躺在何修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还不如我去接你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看”
“那再好不过了。”何修将手指插进叶斯枕在自己膝弯上的浓密黑发,把他整齐的头发揉乱再捋平
“还有说好的汉堡大楼!”叶斯翻了个身直视何修,何修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好啊,看为叶斯公主打造的…”“何修!你竟然掐老子的脸!是不是不想活啦?”话没说完,叶斯就扑上来挠他的痒痒,两人在沙发上打闹了起来,又从沙发滚到地上,地上闹到床上……
迷茫挣扎的日子早就过去了,现在阳光正好,有一同许下诺言的眷侣,有触手可及的理想,复苏的日子欣欣向荣,似乎连空气里也弥散着自由和希望
-新叶-
时间的齿轮转动几圈,又是一个夏秋交际的时节。
何修的生日和往常一样热闹,只是飞扬跋扈的少年们各自尘埃落定,在自己的下一站扎根发芽
小简和沈霏新婚不久,羞涩地挽着手;温晨和宋许还是老样子,在一起腻腻歪歪;宋义和许杉月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但宋义看向许杉月的眼睛里还是向之前那样透着光亮
在饭菜烟火和酒瓶上氤氲的雾气中,何修意识到自己又长了些年岁,不知是岁月柔情还是和叶斯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何修总感觉时间过去得太快了点,近几年来他总妄想着从时间中贪得几寸,陪自己的叶卡丘。
失神之间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回家的路很黑,何修扶着摇摇晃晃还坚称自己清明得很的叶斯有些无奈
突然一个硬的有些椭圆的东西冷不防地被塞进了手中,拿到昏黄的路灯下一看,是一串钥匙扣,伴随着叮当作响一阵,何修看清了上面是一辆大众车钥匙和一对皮卡丘与妙蛙种子的钥匙扣。
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心中又瞬间涌入欣喜的波涛。叶斯靠了过来,左手搭上他的肩膀,右手拍拍胸脯:“往后我养你!”
何修这些年在生意场上见了不少豪车,自己的积蓄也早就能买上几辆
可当按下车钥匙的按钮,听到“滴”的一声解锁,他的心中翻涌着激动。他拥着叶斯在地下车库接吻,指尖陷入后脑勺,唇舌肆意地掠夺对方的氧气,酒精的气味在两人口腔中散开来却并不引人反感,只让人想与对方交融得更彻底些。
“你也太激动了吧妙蛙”一番胡闹过后他们终究是坐上了车,叶斯边系安全带边嘟囔
何修没接话,偏头啄了一口叶斯的嘴唇:“谢谢”
“哎有啥好谢的……”剩下的话语又被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哪里不要谢呢?何修想着。谢谢你当初给我新生的勇气,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谢谢你让我曾枯死的心长出新芽……
而这又如何说的出口呢?能与这份埋藏在心底的谢意等量替换的或许只有两人下班后疲惫地依偎在一起时那一声无意识的:我爱你 了
-无悔-
回到家给醉鬼煮了蜂蜜水,把人带上床,何修暗灭了灯,在四仰八叉的身边人的侧脸上轻啄一下,接着钻进被子。
何修的睡眠一向不错,今晚明明没喝酒却迟迟也睡不着,听着怀中人的呼吸声,他感到自己被幸福与蜜糖包裹,心里一片酥软。
命运是很神奇的东西,何修冷不防地想起了重生前找作文素材时听到的一种说法:每个人的人生命运都是一根线,一刻不停地与他人相交的同时也在与一些线告别。
他和叶斯就像是这样的两根线,在世界这个巨大的毛线团内相遇产生相交的部分。原先他们命运的轨迹在两条看似相近却有一段距离的平行线上,一条还没来得及在人间弄出些火花便销声匿迹,一条苦于用冰冷的内核释放炽热光明的烟火
万幸的是他们有了一次再生的机会,修正轨迹,两条线的距离不断缩短,直至它们并到一块,缠到一起,在新的轨迹里有爱人相伴着走向新生。
“咳,我来做个重生十多年的满意度调查,何修先生,你对重来过的生活满意吗?”冷不防的,bb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
因为bb时不时会来找何修唠嗑,所以何修对于她的光临并没有太多惊讶,随口应了一句“当然”
“那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问的那个问题,你现在后悔吗?”
何修温情地揉捏几下叶斯的后颈,引得他偏头躲开又埋进何修另一只手臂里睡了。何修笑了笑,柔声回答道:
“我从不后悔”
破开坚韧地壳,掸去身上的碎屑,他拥抱着烈阳,那一刻,梦想,自由,爱……等一切人世间最美好的词都向他而来
破壳之后,即是新生,目光所及,皆是憧憬;
破壳之后,即是光明,心之所向,皆触手可及。
何修20230830生日快乐!
咕噜咕噜冒泡泡⊙▽⊙
(说真的20年看了沙雕之后,就一直是top1了,太喜欢荷叶了啊啊啊啊,发疯JPG.)
我可太激动了d(d'∀'),热乎的《沙雕》同人曲来了啊啊啊啊啊 ,自己瞎写的词,您乐呵看看就行了,啊!
心跳定理
无数次重置的心跳声
瞬息间落下的梧桐叶
渐渐地入侵着光影间
哼着青春的曲调
贪恋头顶的呼吸
不曾言语
充斥在鼻尖的白桃味
定格在十八岁的心愿
慢慢地凝望着眉眼里
共唱青春的轻狂
雨中无畏的拥吻
并肩共赴
已经准备好去迎接
那个最盛大的夏夜
极限定理互相纠缠
让遗憾随......
(说真的20年看了沙雕之后,就一直是top1了,太喜欢荷叶了啊啊啊啊,发疯JPG.)
我可太激动了d(d'∀'),热乎的《沙雕》同人曲来了啊啊啊啊啊 ,自己瞎写的词,您乐呵看看就行了,啊!
心跳定理
无数次重置的心跳声
瞬息间落下的梧桐叶
渐渐地入侵着光影间
哼着青春的曲调
贪恋头顶的呼吸
不曾言语
充斥在鼻尖的白桃味
定格在十八岁的心愿
慢慢地凝望着眉眼里
共唱青春的轻狂
雨中无畏的拥吻
并肩共赴
已经准备好去迎接
那个最盛大的夏夜
极限定理互相纠缠
让遗憾随着呐喊消散
等风替你吻我发梢
相视一笑
再诉说年少
听世界滚烫沸腾
用少年爱意去求证
你是一个无限的定理
与热风共吻你心跳
等高山之巅俯瞰大厦
白板上的双向箭头
绘眼前的少年
我拥抱了我的秘诀
去对抗全世界
再一起拉着手
回到望江旁边
去倾听少时爱的宣言
再重置心跳
睁开双眼
[追光者24H/第17H]沙雕学霸系统同人文,荷叶cp
原型:何修x叶斯,人设归亲妈:小霄,ooc归我
时间线是成年后的叶卡丘和何妙蛙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眼叶大夫和何设计师的工作已经干了好几年了。又到了一天叶斯下班的时候,叶斯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打开储物柜门放进去,随即锁上柜子门,想着何修在外面等着接他,高兴而又匆忙地加快了步伐。
路过护士站时,一个小护士看着他,打趣道:“叶医生,这么忙着下班,是有谁来接你呢!”叶斯看了她一眼,满含笑意,“还有谁,不就是男朋友罢了。”护士笑着说:“瞧瞧,叶医生又在给我们吃狗粮了,看看提起男朋友的幸福样儿。”叶斯回道:“好了好了,不刺激你们了,我先走了,过两天休假,回来的时候给你...
原型:何修x叶斯,人设归亲妈:小霄,ooc归我
时间线是成年后的叶卡丘和何妙蛙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眼叶大夫和何设计师的工作已经干了好几年了。又到了一天叶斯下班的时候,叶斯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打开储物柜门放进去,随即锁上柜子门,想着何修在外面等着接他,高兴而又匆忙地加快了步伐。
路过护士站时,一个小护士看着他,打趣道:“叶医生,这么忙着下班,是有谁来接你呢!”叶斯看了她一眼,满含笑意,“还有谁,不就是男朋友罢了。”护士笑着说:“瞧瞧,叶医生又在给我们吃狗粮了,看看提起男朋友的幸福样儿。”叶斯回道:“好了好了,不刺激你们了,我先走了,过两天休假,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小礼物噢。”说完叶斯摇了摇手,走出了医院大门。
走了不久就看到何修的车停在路边,还没等他想悄悄靠近,吓一吓何修,何修已经看到他了。何修把头伸出窗外,看着他,笑道:“叶卡丘,不急,你男朋友跑不了的。”
叶斯还是按耐不住兴奋,小雀跃地跑到车的副驾驶,拉开门,坐了上去。
“男朋友,你懂的。”叶斯看着何修,微微扬了一下脑袋。何修笑着把叶斯捞过来,把他紧紧地抱住。抱了没一会,叶斯靠在何修耳边,笑着说:“可以了,可以了妙蛙,这个姿势也太别扭了吧。”
何修轻轻把他松开,趁着叶斯坐正,准备去系安全带的时候,俯过身体,吧唧一口,直接亲在了叶斯嘴上,趁着叶斯一愣神,把安全带从叶斯手里拿过来,用自己的手系好安全带,再摸了摸叶斯的头,又麻利地缩回自己的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开车。
叶斯看着这一连串动作,忍不住笑起来:“从哪儿学的呀,何大设计师,偷偷去涨本领了呀!”何修红着耳朵,但却一本正经地边开车边说道:“哪儿有呀,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学的。马上到家了,回家商量一下明儿去哪儿休息休息,犒劳一下我们叶大夫。”
“好的吧,咱们可以找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不然大半天就浪费在路程上了。”叶斯想了想说道。
“好!那就劳烦叶大夫用用聪明的脑袋瓜子想想哪个地方比较适合。”说完,何修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库,找到自己的车位,停车。“到啦,可以下车回家了。”何修把车停下后,解开安全带,对叶斯说道。
何修的话暂时把叶斯从思考中唤醒。“好的!”叶斯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车,和何修手牵着手走入电梯,按楼层数,回到了家。
一到家,叶斯飞快的脱掉鞋子,换上拖鞋,直奔卧室,轻轻一跃,身体重重的跌进了柔软的床铺。叶斯抱着床上的蒜头王八玩偶,翻滚了几圈,等何修走进卧室,坐在床边时,又滚到了何修怀里来待着。
何修把手放在叶斯腰上,稍稍把他提起来一点,让他靠地更舒服一些。“想好了吗?明天到底怎么安排?”何修温柔地问到。
“嗯,不如就去市附近那个露营基地吧,又可以睡帐篷又可以爬山,感觉挺不错的,也近,车程应该一两个小时就到了。”何修点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吧,那明天早上我们起来以后就去超市买点物资,在那儿住一晚,后天再回来。”
叶斯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好耶,那我们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天气好的话,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看到星空呢!我现在就去洗漱,搞完了抓紧睡啦!”何修看着叶斯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却扬了起来。何修心里想:这么多年,叶斯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不愧是活泼好动的叶卡丘。
等二人都洗漱完,上床,互相亲了一会儿。想着明天的事,也没做什么其他的,抱在一起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叶斯正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闹钟就响了,叶斯把闹钟一关,翻了一个身,伸手一捞,没有捞到预想中的人,才发现旁边已经没人了,原来何修早就起来了。
叶斯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香味,把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来,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走进了厨房。一看,果然是何修在煎蛋。何修感受到腰上的那双手,轻轻笑了一下,说:“叶大夫,马上就好啦,先去洗漱一下吧。”
叶斯洗漱完后,一顿简单又丰盛的早饭已经做好了,他们解决完早餐后就去了超市。
在超市停车场停好车后,叶斯去推了一个车。他们拿了一些速食和零食,提了两提矿泉水,再买上一些面包,迅速结账,装箱,上车,驶入露营的目的地。
一到露营的地方,首先就要去找停车位,还好叶斯调休是在工作日,露营的人没有周末和节假日那么多,他们不太费劲的找到了一个位置较好的车位。
停好车,下车后,叶斯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呀,要把东西先搬下来吗?”何修摇摇头说:“现在不用,我们先去租个帐篷,找好地方,最后再来搬这些。”
于是他们找到老板,在露营基地的范围类,选了一个比较清净的位置,把租的双人帐篷搬过来,开始搭建。叶斯对搭帐篷这件事不太擅长,还好昨天何修在听到叶斯说来这儿休假以后,临时抱佛脚般地学习了搭帐篷的技能。不过即使如此,帐篷也没有那么好搭,幸好人不太多,他们又去请教了老板。于是在老板专业技能的帮助下,他们终于顺利搭起来了属于他们的双人帐篷。
帐篷搭好后,便可以去搬物资了,因为在这儿只待一个晚上,东西买的也不多,叶斯提着零食面包,何修提着水,搬一两趟也就差不多搬完了。
这些杂事告一段落后也到了中午了。何修拿出零食袋,问:“叶卡丘想要吃啥,面包还是泡面啊?”叶斯回答道:“搭帐篷搭地累死我了,现在不想吃干粮啦!我要吃泡面!”
何修笑了起来:“哪种味道的泡面呀,麻辣还是酸菜,还是其他的?”叶斯把头凑过去,从零食袋里把两桶泡面都拿出来,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都要啦,我要吃两碗!”何修看着叶斯耍宝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说:“好!叶卡丘多吃一点!刚才真的是辛苦了!”然后,也从零食袋里拿出一桶泡面,“来,叶卡丘,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找老板拿点水来泡面,不要乱跑。”叶斯答道:“知道啦!何妙蛙,我又不是小朋友,丢不了的!你快去,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跑的!”何修看着叶斯回应了,便转身去找老板拿开水壶了。
等何修借完开水壶回到帐篷里,原本应该好好待在里面的叶斯却不见了,何修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就知道叶卡丘闲不住,哎。于是何修只能把三碗泡面都泡好,等着叶斯回来。
5分钟过去了,眼看着泡面再泡就变太软不好吃了。正在这时,叶斯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何修!我找到了上山的近道啦!”
“刚刚我看到旁边有条小路,感觉也可以上山,就去问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大妈,她说以前这条路才是上山的唯一一条路,大家也都是从这儿上山的,只是后来知道的人多了,来露营的也多了,又开了一条大路。现在大家都是从大路上去,小路反倒是没有什么人走了,我们可以走小路上去诶,人少不说,路程还没有大路那么绕!”叶斯兴奋地说。
“好是好,可是刚刚是谁答应我不乱跑的,先把面吃了,然后我们再去问一下老板,要是没有什么安全问题,就依你的。”何修说道。
吃完泡面后,休息了一会儿,叶斯开始收拾上山要用的东西,把它放进背包里。何修去问老板路线。
等叶斯收拾好后,没过多久何修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老板手绘的路线地图。
于是,他们顺着营地旁边的小道就开始往上走了。这天天气还挺好,虽然有太阳,但郁郁葱葱的树林遮住了阳光,给爬山的旅客们带来了阴凉。微风清扬,“沙沙”地吹动着树梢,也给爬山的人们带来几分凉爽。
何修和叶斯一路往上,爬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山顶。这个山不太高,但是山顶还是挺有氛围感的。叶斯看到前方有一个小亭子,惊喜地对何修说:“看!我们到亭子了,之前那个大妈说爬到这个亭子就是山顶了!说完拉住何修的手,往前冲。“冲啊!皮卡丘和蒜头王八出击,目标前方的亭子!快!”
何修看着叶斯拉着他手的地方,也用力握了上去,此刻他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各种琐事各种压力,只用看着这个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他的人,只用把全身心托付给他。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的牵手奔跑,背后即将下落的夕阳,四周高大的山,好似构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坐在山顶的小亭子里,何修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递给叶斯。“喝点儿,休息一下,刚才跑地有一点急了。”等叶斯喝了一大部分,何修才接过矿泉水,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完。紧接着,何修从包里面拿出来面包,对叶斯说:“你坐一下,饿了就吃点面包了,马上太阳就完全下山了,我去扔个瓶子。”
“好好好,你去吧,我再坐一会。哎,叶神体力也不像以前了,在医院待久了,跑一会还给我跑累了,想当年我跑个十个八个这种距离也不再话下!”何修听完叶斯的话,嘴巴都要笑裂了,“哈哈,好!哪儿是叶神身体问题,明明是这个山的问题,要是在平地叶神肯定能跑个十个八个来回!”
叶斯听到这话,也乐了,“好啦,学神,别恭维我啦,快去扔吧,扔外回来让我靠一会儿。”
何斯听完,直起身,走向垃圾桶,把水瓶扔进去,再走到叶斯身边坐着。叶斯把脑袋靠在何修肩上,他们俩一起等着看夕阳完全落下。
“诶,学神,我们拍个照纪念一下呗!”叶斯把头从何修肩上抬起来,对着何修说到。“好!那你拍吧。”何修摸了摸叶斯的头。
于是叶斯把手机举起来,打开相机,用前置摄像头框住他们俩。“来,你来拿着,这样比较好看一点。”
何修接过手机,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何修举着手机,浅浅微笑,叶斯一只手搂着何修脖子,一只手比了个耶,笑容灿烂,身后刚好是落到一半的太阳。
太阳是如此的耀眼,可是在他们眼中,照片中的彼此耀眼地也能和太阳并肩。
等看完夕阳落山后,他们就开始往山下走,回营地的路上,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在路上叶斯抬头看了看天,对何修说:“不知道晚上可不可以看到星星,感觉今天天气还不错,能看到星星这一趟就赚大了!”
何修也抬头看了看,说:“希望会有吧!我们回去等着看看。”说完他们俩就相伴着继续往山下走。
下山比上山时间要短一些,可能是下山路要好走一点,不过即使下山时间再快,他们到营地也已经七点了。
“走我们去营地买点烤串回来吃,等着看你的星星。”何修朝着叶斯伸出了手。
叶斯正摊在睡垫上,见此情况,把手往何修手上一放,何修给了一个支持力,就把叶斯拉起来了。
叶斯起来后直接把整个身子挂在何修身上,仿佛此时他们又回到了高三,回到了那个叶斯累地只能挂在何修身上的时期。可现在已经过了10年了,时间好像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他们一如既往地恩爱非常。
去买完烤串后,他们回来坐在帐篷里面。叶斯从零食袋里面翻出来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何修。“来,干杯!”
“咔嚓”两人同时把易拉罐的拉环拉开,同时“碰”地干杯,同时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何修笑着说:“什么时候拿的啤酒啊叶卡丘,背着我悄悄的啊。”“没有没有!别冤枉我,我光明正大地拿的,只是你没有看见!”叶斯反驳道。
说完直接把头扭过去对着何修,咬上了嘴巴。他们接了一个啤酒味的吻。“哼,这样你就说不出来话了吧!”叶斯得意地说道。
“好聪明,叶大夫,那再来一次吧。”何修把手扣在叶斯脑袋上,轻轻地往自己这边压,又一次吻上了叶斯。叶斯猝不及防,手只能搂着何修的腰,等他反应过来,便化变动为主动,又啃上了何修。
等他俩终于亲够了以后,叶斯摊在何修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烤串,等星星,等着等着,烤串都吃完了夜空还是一篇漆黑,叶斯失望极了。
何修看着叶斯无精打采地样子,亲了他一口,算作安慰,“叶卡丘躺一会儿吧,我去把垃圾扔了,别难过,下次我们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专门看星星好吗?”
叶斯点点头,尽力恢复元气,“没关系的,没看到也没什么,妙蛙快点回来噢!”
“好!”应答完,何修收拾烤串的垃圾和啤酒罐,往垃圾桶走去。
过了挺久,叶斯感觉时间太长,想着扔垃圾也用不着这么多时间,便给何修打电话。
“喂,妙蛙你怎么还没回来呀,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到了,你乖乖等着我就好。”何修一边快跑,一边说到。
“你从哪儿跑回来啊!不要急,你慢慢走啊,我都听见风的声音了!”叶斯微微有点着急地说。
“好,马上就到了,马上!”渐渐地电话中地声音从外面传来。叶斯连忙坐起来准备出去迎接何修。
谁知何修已经跑到了帐篷门口,叶斯刚把帐篷打开就看到何修站在他面前。
“把眼睛闭上,叶卡丘。”何修神秘地说到。
“干嘛呀!”叶斯一边疑惑一边也听从何修的话,闭上了眼睛。
何修把帐篷灯一关,从帐篷外拿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
“可以睁开眼睛了,叶卡丘。”何修温柔地说。
叶斯睁开眼睛,看见帐篷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星光!又惊喜又感动,原来何修给他摘星星去了。
看着这满帐篷的星光,叶斯重重地吻上了何修。
“你知不知道,你不用为我摘星,我早就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星星!”
“你就是我重来一次的人生中最好的礼物!”
人们在茫茫夜空中总喜欢抬头看月亮,因为月亮会给予月光,会指引方向。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光,而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追着自己的光,跑了很远。
追光者自己本身未尝不是别人的光。
文:叙梦
上一棒:@英中教务处
下一棒:@琪琪掉钱眼
【荷叶】我不许他们说你
叶琳娜×贺文华
要回娘家的叶琳娜打扮得光鲜亮丽,穿着集市上最时新的衣服,随大流做了个卷发,耳坠项链挂了一身,看上去像位富太太,其实这个小家庭并不富裕,只因她不想娘家人看低丈夫,给丈夫做做面子工程。
而贺文华看着打扮一新的老婆,脸上止不住的高兴,他娶了一个多美的娇妻啊。除此之外,心底又不得不酸涩起来,老婆这一套打扮下来花费不少,让他们家的这个年有点难过。
“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
叶琳娜摆弄一下衣领,站在镜子跟前照了又照。“我生完贺言就有点胖,到现在还没瘦下来。”
“正好,不胖。”
“真的?”
叶琳娜喜欢听丈夫的甜言蜜语。...
叶琳娜×贺文华
要回娘家的叶琳娜打扮得光鲜亮丽,穿着集市上最时新的衣服,随大流做了个卷发,耳坠项链挂了一身,看上去像位富太太,其实这个小家庭并不富裕,只因她不想娘家人看低丈夫,给丈夫做做面子工程。
而贺文华看着打扮一新的老婆,脸上止不住的高兴,他娶了一个多美的娇妻啊。除此之外,心底又不得不酸涩起来,老婆这一套打扮下来花费不少,让他们家的这个年有点难过。
“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
叶琳娜摆弄一下衣领,站在镜子跟前照了又照。“我生完贺言就有点胖,到现在还没瘦下来。”
“正好,不胖。”
“真的?”
叶琳娜喜欢听丈夫的甜言蜜语。
“真的。”
两人笑着相拥在一起。
从大学到婚姻,如果除去家境的外在条件外他们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婚两年,他们几乎没有红过脸,贺文华百依百顺的对妻子,而叶琳娜虽家境优渥娇生惯养但从不对丈夫使大小姐脾气。
夫妻俩过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就在两个月前还有了个可爱的儿子,在外人眼里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顺遂如意。
贺文华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点了点年节礼,一点没错,“琳娜,我们早些去吧,别叫爸妈哥哥姐姐等我们。”
正月初二回娘家的风俗,家家户户都按传统来,叶琳娜早早就起床收拾了,转头看了下时间,是差不多该走了。“行,我去抱贺言出来。”
“儿子还这么小,不带去了吧,反正有个保姆。”
这个保姆也是叶家的,以前就专门照顾叶琳娜的,后来叶琳娜出嫁怀孕,叶家怕她过不习惯就让保姆过来专职照顾她,到现在,保姆的工资还是叶家出的。
叶琳娜撇了撇嘴,“你儿子不去,咱俩进不了家门。”轻叹,“再说你舍得把他扔在这里?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你父母哥姐太宠他了,我怕宠坏他。”以后还是少去老丈人家吧。
叶家别墅的富丽堂皇,贺文华每去一次都被震撼到。叶家哥姐话里话外的嘲讽,也让贺文华不喜,若非他娶了琳娜绝对不想去受那份罪。
叶琳娜想了想接一句,“谁让你这颗种子厉害,一举得男。要不人家也不宠你儿子。”
“敢情我儿子还沾我光?”
叶琳娜沾沾自喜,凭借自己生了儿子的事回娘家都有底气,要不哥哥姐姐就会说她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那当然。我大哥大姐都生了女儿,三姐还没嫁人,咱家不就贺言一个小辈是男孩嘛,当然在哪儿都吃香。”
贺文华听着有点晕,绕来绕去绕不开这个话题咯。“所以,到底是我们沾他光,还是他沾我们光?”
叶琳娜爽朗的笑声传遍满屋,“彼此成就。”跟着就进小房间去抱儿子咯~
叶琳娜抱儿子,贺文华带上年节礼,开着叶家专门给他配的车,一家三口浩浩荡荡去了叶家别墅。
他们住的小三居房子是叶琳娜的陪嫁,叶家人怕她嫁给贺文华受欺负干脆给他们买了套靠近自家别墅的房子,因此三公里的车程很快就到。
叶琳娜一下车就看见自家三姐在门口东张西望,“三姐你在门口等呢。”
“可不,我等我儿子呀。孩子给我抱,你们快进去吧,爸妈都等久了,哥嫂姐姐姐夫都来了,就差你们。”
叶琳娜一看她三姐神色就猜出来了,孩子递给她,自己还落个清闲,“咋的,惹火爸妈,想拿我儿子当挡箭牌?”
“必须呀,谁让你儿子最受宠呢,我不拿他当挡箭牌。拿你啊?你又不给我当!”
叶琳娜笑了下,转头跟贺文华一块儿进家门,又不忘嘱咐,“天冷,快点进来。”
“知道。你少操心,你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还能冻你儿子啊。”
叶琳娜朝贺文华摆了摆手,她三姐就这样!
贺文华有点八卦心理,“你三姐还没找到合适的啊,难怪你爸妈不待见她,家里就她一个单身。”
叶琳娜无可奈何悄悄说:“她还没从过去的伤痛里走出来,谁也奈何不了,爸妈劝了没用,好些年了。大过年别提这茬,听说她明年打算出国生活。”
“这是真不打算找了?你爸妈能饶过她?”
“饶不饶过她,我不知道。反正绝对不会放过抛弃她的男人,真以为我们叶家好欺负啊。”叶琳娜突然一本正经的警告他,“你要是哪天敢像那男人抛弃我姐那样抛弃背叛我的话,你的下场一定比那男人还惨百倍。”
“我姐姐她们有苦都往肚子里咽,而我要心里有苦,绝对弄死你。”
贺文华吓得一激灵,她这胆子挺大,“就冲那男人的下场,我也不敢啊。”
叶琳娜瞪眼,“最好不敢。”
贺文华想了又想,“你们家这招,叫杀鸡儆猴!”
叶琳娜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招就是用来警告你跟姐夫的。胆敢抛弃背叛叶家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贺文华咋觉得后背发凉呢。
叶家的女人有点可怕呀。
片刻叶琳娜悄悄进客厅双手蒙住爸爸正在看报纸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小娜呗,还能是谁。你两个姐姐没那胆子敢戏弄父亲,就你敢。”
叶父宠幼女宠到没边,家里本是有规矩的,唯独规矩这东西从不约束叶琳娜,她在家什么都敢做。
老头子收起报纸,招呼了一声贺文华,让他随便坐,见两人没抱来外孙,“我外孙呢?怎么不抱来?”
叶琳娜坐沙发嗑瓜子,“三姐带着呢,在外面,等下进来。”
“叫她赶紧抱进来,外面冷,别冻坏我乖孙。”叶父指使保姆去外面寻。
叶琳娜向爸爸撒娇,“一口一个外孙,你心里就只有外孙,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你不小了,竟然跟儿子吃醋?”叶父看不惯,“你呀,别让文华笑话。”
“他才不会呢~就你们会笑话我。”
客厅里的人笑着调侃小妹,而叶父看在外孙的面上,对待小女婿的态度比之前好上很多。
贺文华嘿嘿傻乐,拿着年节礼跑去厨房准备给厨子打下手。回回叶家聚餐,人家都是坐着等吃就行,只有他为了表现,次次都是干活的,就这也未必给叶家人留下好印象。
“文华要是欺负你,告诉你哥我,我帮你收拾他。”
“他才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可好了。”
“他敢对你不好?你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
“就是,我们家的明珠被他取走了,要不好好表现,枉费我们叶家帮他。”
……
说的是贺文华赚第一桶金的‘典故’,叶琳娜都听腻了,他们还没嘲讽够。趁着文华不在,哥哥姐姐总肆意嘲讽取乐,有时也让她很反感,“怎么老说这个,能不能别说?”
“不说不行,免得他忘了以后给你脸色看。我们是要让他懂得感恩,好好待你。”
“你老公没本事,赚的钱都是我们家帮忙的。怎么说不来了?”
叶琳娜心里肯定向着老公,“反正你们总是说他,就是不行。”
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急匆匆从厨房拉走贺文华,又从三姐手里抱走儿子,一家人赶回自己家了。
谁都不能说她老公。
以前她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她也有儿子,做母亲的肯定不希望自己儿子在岳父家被人嘲笑抬不起头。
贺文华小心翼翼问她:“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气?”
叶琳娜嘟着嘴还有点生气呢,“我不许他们说你,谁都不行。”
贺文华心里有点暖,他的老婆帮着他,“我没本事,凡事得靠你们家。他们说我,我自己都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啊?!”
叶琳娜扑进他怀里,“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不靠叶家,你说过给我和儿子过好日子的,你不能食言。”
贺文华紧紧搂住她,“你放心,我决不食言。”
【夜莺】雀儿 / 下
*ooc预警
*金主与金丝雀儿
05
何樱还是拿走了那把手枪。
午夜梦回,开抽屉,上膛,枪口抵住丈夫的太阳穴。
她细细打量着他的英挺眉眼,嘴唇柔软,停驻着不久前缠绵的温存。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不可苟安一隅,亦不可惶惶终日……”
“山河倾覆,吾辈虽只是粗浅商人,也愿意临渊踏冰,萤火之光,若能为点亮盛世光明灿烂发一份光热,虽死无悔。”
生而为人,怎么可能一边在同胞面前说些信誓旦旦的话,转头又去做了汉奸呢?她想着,忽然丢下手枪,掩面大哭,“你...
*ooc预警
*金主与金丝雀儿
05
何樱还是拿走了那把手枪。
午夜梦回,开抽屉,上膛,枪口抵住丈夫的太阳穴。
她细细打量着他的英挺眉眼,嘴唇柔软,停驻着不久前缠绵的温存。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不可苟安一隅,亦不可惶惶终日……”
“山河倾覆,吾辈虽只是粗浅商人,也愿意临渊踏冰,萤火之光,若能为点亮盛世光明灿烂发一份光热,虽死无悔。”
生而为人,怎么可能一边在同胞面前说些信誓旦旦的话,转头又去做了汉奸呢?她想着,忽然丢下手枪,掩面大哭,“你怎么能这样……你教给我这么多东西,难道就是为了叫我识破你的身份吗?”
叶冲睡得很沉,从始至终都没有睁眼,只是被角下的拳头很用力地攥紧。
事情被云淡风轻地揭过。
组织上并没有蠢到直接派遣何樱刺杀叶冲,只是让她借着叶太太的身份轻而易举得到了许多海外书籍,翻译成中文,悄悄地印刷成册在民间传播。何樱自己也以“夜莺”为笔名,针砭时弊,撰写了许多社论文章,拿去在民主党派的报刊上发表。
不久后,何樱在组织的允许下申请了巴黎大学的深造学位,很快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叶冲没有反对,甚至还买了钻石项链给她庆祝。她高兴地扑进先生怀里,亲过他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叶冲的手掌托着她的腰,掌心很暖,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恍惚间听见男人轻轻地说,“还好,还算来得及。”
她感受到男人的嘴唇温柔地停留在她柔软的长发上,然后是圆润的肩膀。
她听见他含糊道:“到了那里,你一定要好好的。”
06
靠着舷窗,何樱的指尖再一次勾勒着蔚蓝色的海洋与碧绿岛屿之间的海岸线,在那层层叠叠的林荫深处,坐落着一栋奶白色的圆顶小楼,小楼前后围绕着植满了扎手的玫瑰。叶冲总是嘲笑她别的样样都清新脱俗,偏偏喜欢玫瑰花这一点,和那些灯红酒绿的女孩子一个样。
“哪些个女孩子?”
“香岛最风流的叶公子曾经的女朋友们吗?”
“我没有过女朋友,你知道的。”
“我可不知道,那些什么米高梅啊大世界啊这个那个皇后的……”
“她们都不是女朋友。”
“那我呢?我是什么?”
他把何樱揽在怀里,花洒落在地上,凉丝丝的水珠溅上了皮鞋与裙摆。“是叶冲的妻子。凡此一生,唯你一个妻子。”
……
何樱的胸口传来一阵冰凉,她摸去,摸到了锋利的钻石项链。很沉。何樱微微思索,还是抬手解开项链,用软布包着塞进了随身的挎包里。
人都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见到他。叶冲不曾留过她,她……也的确该开启一段新生活了。她不能违抗组织命令拒绝杀他,但至少可以试着忘了他。
有时候何樱真的相信叶冲对她是动了情的,虽说他从未认真地说过什么“我爱你”,但他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情,剖开来看,无一不是掏心窝子对她好。何樱并不明白游走在蛰伏暗夜里的人会是何种心情,难以体会这类人对于“太阳”、“希望”这一类事物的无比炽热的向往与珍重,因为她往后一生都是光明磊落地站在世人面前,以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的身份笔耕不辍。
樱小姐的爱情、叶太太的身份、香港《民报》“夜莺”的身份,终究随着硝烟四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她在巴黎偶尔也会遇到东方来的朋友,她小心地打听香港的消息,被告知组织上的内容无可奉告,砸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叶冲到底是不是个好人无从而知;很久过后她又在报纸上看到了日军驻香岛办公室发生爆炸,日本高官死伤惨重的新闻,她手指着报纸,在花里胡哨的法文印刷体里找那男人的名字,或任何“Y”打头的单词,最终看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
Cicada Je
Cicada是蝉,叶冲怎么会有这样的英文名字。
07
何樱在巴黎一住就是三十年。
1948年,薛萍在重庆被捕,而后再也没有出来。唐风为了她终身未娶,最终因为陈年枪伤在1954年病逝了。政府为他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出殡时满街百姓都来相送,和薛萍合葬与烈士陵园里,而后几十年每隔一阵子就会有天真烂漫的小学生捧着花来看望,也是热闹,算是不负他们夫妇俩为了新天地轰轰烈烈来这世间走的这一遭。
关于叶冲的消息,何樱的确没有再收到。
倒是在六十年代,她收到了林小庄的来信,这位当时在香港时就常和叶冲厮混在一起的某某会社的社长,后面不知何时被组织上的人成功策反,后来在国家文化部工作。给她来信的时候正在云南某农场接受改造,因为前两年在西北冻伤了腿,哪怕到了南边也时常腿疾复发,想要换一个轻松些的工作,至少不要再整天去地里劈甘蔗了。
何樱这些年在海外为共产主义与新中国撰写了许多积极报道与相关书籍,是政府的好朋友,她开了这个口,自然不会不给她面子。不仅如此,政府还极力邀请她回国发展。
国家过于热情的态度不免让她生疑,但林小庄到底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一位故人了,哪怕是去探望老友,何樱也坚定地踏上了回国的班机。
08
林小庄在甘蔗园里收拾过行李,正眯着眼睛坐在草棚下晒太阳。何樱穿着轻薄的墨绿色缎裙、踏着米白色的皮鞋踏进去,被凛冽的泥土腥味往后推了两步,皱着眉头看过去,三十年不见,当年那个风流雅致的会社公子已然是一个沧桑老人。
两个子弟兵帮忙下去抬箱子,说是行李,也不过是一个破藤条箱子,何樱开玩笑说,“怕不是香港带过来的行李箱吧?”
林小庄怔了怔,苦笑道:“还真是。”
“那段记忆,刻在骨子里,我忘不掉。”
是啊,锦衣玉食的日子,谁忘得掉。何樱在心中苦笑。
她纠结着是否该问一问叶冲的下落,但碍于前座两个士兵,终究没有开口。
汽车开出甘蔗园的时候,小兵往后递了两杯甘蔗汁,说是当地人请政府来的朋友们喝的。何樱向来不喝果汁的,那天却莫名心中一动捧起喝了一口。
甜腻的糖水里若有若无地漾开了玫瑰花的清香。
她记得最早和叶冲去吃西餐,她开玩笑问叶冲,“这么酸的红酒,里面放两片玫瑰花就好了。”
叶冲刮着她的小鼻子打趣道:“我看你啊,什么都要放点玫瑰花。要是糖水里也放玫瑰,腻死你得了。”
叶冲……一点也不腻。何樱偏过头去装作看窗外。
这糖水分明就是酸的,又酸又涩。
09
何樱这辈子都很好运气。年轻时在叶冲的庇护下得了很好的教育,而后在巴黎留学、工作,战火与动乱没有伤害到她半分,因而接待她的那个短发女干部看着她的眼神也不算十分友善。
“到了。”
不知道是谁要接见她。推门进去,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秘书模样的年轻人,见到她倒比门外那女人客气许多,“您好,何女士。”
“今天请您来,是想要核对1941至1943年间您在香港与秋蝉同志的活动记录……”
“等一下,秋蝉是谁?”
那年轻人一愣,反问道:“您不认识秋蝉?”
“不认识。”
等等……秋蝉,蝉……Cicada……那个疯狂的念头早在二十多年前看到那篇报道过后就被丢在了一边,可她未曾想到那随手一抛的种子竟还会在转瞬间扎根,然后疯狂地抽枝生长。
“那可是我党在香港联络站最高领导人,您的入党报告都是他批的呢。”
“秋蝉……现在在哪里?”
小秘书遗憾道:“秋蝉同志当时奉命炸毁日本驻香港伪政府厅,而后与中央失联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近我们从国际共产同志的信件来往中查到,秋蝉当时并未牺牲,而只是重伤蛰伏,这才有了给机会巴黎站的同志拍电报接应的机会。不过……当时好似并未收到任何回复。”
“当时您就在巴黎呢,我们还以为……您知道他是谁呢。原来您也未曾见过秋蝉的真容啊。”
10
“何女士?”
“何女士,您还好吧?是不是路途遥远太累了?我们早就说了,您可以晚些时候去接林小庄的。”
“我没事。”何樱勉强撑起一个笑容,面色苍白,指尖一点一滴渗着冷汗。她虚虚地往后一靠,腰背磕到了一段金属链条,她反手摸去,是她从巴黎背来的链条包,“我……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小秘书客气地回答道:“好的何女士,这边请。”
跌跌撞撞地抓着包冲进卫生间,何樱哆嗦着从包最里侧的丝绒夹层里摸出了一条项链。那是这个时代已经很难见到的精细切工的钻石项链,当时何樱收到的时候还抱怨过,为什么不是粉红钻,现在最流行的就是粉红钻,又便宜又好看,比这种白钻实惠多了。
叶冲是怎么说的?
“白钻经典,最适合雕刻无数个切面棱角,永远不会过时。”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个棱面里藏着一段怎样的故事。”
她从未戴过这条项链,因为收到这件礼物后不久就去了法国。而后工作繁忙,且提倡刻苦,叶冲送给她的许多东西她都先后变卖或者捐赠去支持革命了,唯独这一件最后留了下来。她说不清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真想要给那个汉奸男人留个念想么?
何樱小心地举起项链,沿着钻石底下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掰开。
里面是一张很小、很小的黑白相片。相片里的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笑意盈盈地坐在一张欧式复古沙发上,年轻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双手搭肩,嘴角抿着温柔的笑。那是他们的结婚照片。
边缘泛黄。翻过,背面写着一行字:
Pour ma Miss Nightingale
Vive le Communisme.
—— Cigale
Cigale就是蝉,Nightingale是夜莺。她早该看见的,她早该想到的。
抹干了眼泪,何樱从包里抽出一支口红,细细地涂抹了嘴唇,然后往斑驳褶皱的青春不复脸庞上扑了些粉,挺直腰背,推开卫生间的门。
她终于明白她这一生仍旧是由那个男人护佑下来的。该如何为一个上下线皆断裂的潜伏的同志平反,叶冲从未教过她,何樱好像从来没有做过叶冲没教过她的事情。但是这一回,她还是想义无反顾地去试一试,那可能会赌上她余生的所有时光,但何樱想通了,早在她于校园里被那男人吸引去了目光,她早就把她一辈子都交付在他的生命里了。
fin.
————
原本真的想写一个汉//奸与情//妇的故事,但我真的不忍心这么对待冲哥。
我不是要表达什么女人仍旧活在男人的阴影之下的思想,但是也没有想要回避在不同的年代里由于身份悬殊、彼此能给对方带来的庇佑。这段感情前期是不公平的,因为叶冲的确给了何樱许多她本身够不到的东西,但叶冲更多的是想在何樱身上培养自己另一个梦想,一个“不再游走于黑暗蛰伏之中”、而得以“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写他所想所爱”的梦想。
所以何樱不是一个只晓得打牌跳舞吃西餐的阔太太,而是能够始终保持理智警醒与正义感的人。最终她能否找到叶冲、能否顺利证实他的身份我不知道,只是想说最后这个行为绝非“前期投资后期见成效”的过程,而是这俩人之间终究是势均力敌、当年的小姑娘也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何女士”。
【叶樱】思(未成品
///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杀我?”
“要不是当时我不会用枪我早杀了你!”
“那你现在会了。”
“我舍不得杀你了。”
///
“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叶思”
“何为叶思?”
“意为连正在飘零卑微又渺小的树叶都在与我一同思念着你”
“那若是双胞胎呢?”
“叶念秋”
“意为怀念秋蝉。”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end
抱歉让这种未成品占tag 因为我还没看完秋蝉 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再写秋蝉 所以如果这个垃圾梗有大佬看上的话 也可以写成一篇完整的文 但要记得艾特我呀!(最近没刷tag 要是撞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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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杀我?”
“要不是当时我不会用枪我早杀了你!”
“那你现在会了。”
“我舍不得杀你了。”
///
“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叶思”
“何为叶思?”
“意为连正在飘零卑微又渺小的树叶都在与我一同思念着你”
“那若是双胞胎呢?”
“叶念秋”
“意为怀念秋蝉。”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end
抱歉让这种未成品占tag 因为我还没看完秋蝉 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再写秋蝉 所以如果这个垃圾梗有大佬看上的话 也可以写成一篇完整的文 但要记得艾特我呀!(最近没刷tag 要是撞梗要告诉我哈(怂
叶冲x何樱|Kilig
“蝴蝶扇翅膀,是心动吖!”
hashtag in text:
#人群中的冷冰冰怪力少女#
#被弟媳顺走的车和枪#
#我爱你无罪#
*4k+
6月23日写了一半的文,忽然想写下去了,愿我们-同舟共济-
时间线:叶冲从越南回来的那一天,私设遇上台风
//
何樱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束着皮带,衬出一段纤细的腰肢,宽大的裤管被卷到膝盖上端,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浸在乌糟糟的雨水里。
她生得很娇,有几分古典美人的娇柔与清瘦,五...
“蝴蝶扇翅膀,是心动吖!”
hashtag in text:
#人群中的冷冰冰怪力少女#
#被弟媳顺走的车和枪#
#我爱你无罪#
*4k+
6月23日写了一半的文,忽然想写下去了,愿我们-同舟共济-
时间线:叶冲从越南回来的那一天,私设遇上台风
//
何樱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束着皮带,衬出一段纤细的腰肢,宽大的裤管被卷到膝盖上端,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浸在乌糟糟的雨水里。
她生得很娇,有几分古典美人的娇柔与清瘦,五官精致,皮肤如白瓷,在这座岛屿上并不多见。此时,她满脸的泥与血,依旧像一轮冰冷但散发光热的月亮,面无表情站在暴雨中,人群拥攘,叶冲却一眼看见了她。
fin.
当叶冲被任嘉伦救了回来|02【完】
∷短打的两章脑洞,这里第一章→01。
∷与此同时,曼姐把樱樱子带了回来。
李曼提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盒进屋,用手肘轻轻将门关上后,她将手中的小礼盒放在玻璃茶几中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着眼前人道:
“给你买的,快尝尝。”
那女子一脸木讷,似有满腔疑惑,李曼看着轻轻笑出来,柔声道:“何樱,你没看我给你的那张字条么?”
何樱立刻摇头,又点点头,有些犹豫地道:
“我看了,但是……”
“但是,不太明白?”李曼听见她开口说话,心下放心许多,便一边将茶几上的小礼盒拆开,一边耐心同她说话:“也怪我当时太草率,实在是情况紧急,只能留个字条给你解释情况。”...
∷短打的两章脑洞,这里第一章→01。
∷与此同时,曼姐把樱樱子带了回来。
李曼提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盒进屋,用手肘轻轻将门关上后,她将手中的小礼盒放在玻璃茶几中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着眼前人道:
“给你买的,快尝尝。”
那女子一脸木讷,似有满腔疑惑,李曼看着轻轻笑出来,柔声道:“何樱,你没看我给你的那张字条么?”
何樱立刻摇头,又点点头,有些犹豫地道:
“我看了,但是……”
“但是,不太明白?”李曼听见她开口说话,心下放心许多,便一边将茶几上的小礼盒拆开,一边耐心同她说话:“也怪我当时太草率,实在是情况紧急,只能留个字条给你解释情况。”
褪去礼盒包装,屋内顿时弥漫了红茶栗子戚风蛋糕的清甜香味,李曼切下一小块放在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尝一尝。
“好吃吗?”
何樱尝了一口便立刻点头,笑容挂上眉梢。
李曼舒心一笑,抬眸看了看她身上的军装,端详道:“嗯……你得换一身衣服。”
“我没有带衣服来……”
“没事,我带了。”
李曼提起那个稍大的礼盒,在何樱眼前晃了晃,又牵起她,将她带到自己的卧室。
李曼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下,那件何樱每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红色旗袍又重现在她眼前。
“何樱,后来的叶冲因为体内的毒性未解,没有等到那列火车到站。”
何樱听见她口中叶冲的名字,这才从那旗袍上分了些思绪转头看向李曼,她眼里忽然泛起一阵水雾,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你别哭呀,”李曼看着眼前情状,有些慌了神,忙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她抬手拭去何樱落下的那滴泪水,道:“但是早在两个星期以前,我和嘉伦就已经决定去救他。”
还不等何樱对她话里的陌生姓名发问,她紧接着便轻声解释:“我之于你,就像嘉伦之于叶冲。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等到何樱缓缓点了头,李曼才松一口气,笑着对她道:“你换上这件旗袍,我带你去见他。”
任嘉伦的双手微微环住水杯,两根食指交替着轻敲杯壁,视线密切注意着杯旁黑色的屏幕,不时抬眸看一眼对面的叶冲。
自上次任嘉伦带叶冲去见百岁的何樱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所幸在他的无限开导和文集治愈下,叶冲的心绪慢慢好了起来,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叶冲的常态仍是沉默寡言,就如此刻绕是任嘉伦嘴里不停输出他也绝不接梗,后者久而久之便有些困乏了,那手撑着脑袋将要垂下之时,黑色屏幕骤然亮起,让任嘉伦立刻醒了神。
他聚精会神地看完屏幕上的内容,息了屏。没过一会儿便抬头和入口处的人对了眼神,对着叶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
叶冲摇头,正要环顾周围环境,脑袋却被任嘉伦一把扳了回来,只听他“嘿嘿”笑道:“你看,你在这里也待了一个星期了,以后也会长时间在这里居住,是不是得找个伴儿安家?”
叶冲立刻垂了眸子,果断拒绝他的提议。
“不需要。”
任嘉伦将叶冲的微表情收入眼中,但后者的反应似乎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便接着道:“一周前,你已经去见过何樱,我想如果是她,也会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叶冲抬眼看任嘉伦,郑重说道:“我该怎么同你强调,无论是78年前,还是现在,甚至再过78年,都只能是何樱。”
叶冲平日里话虽少,但并无戾气,方才一番话里的格外严肃,让任嘉伦微微一愣,但他想着此行的目的,便迅速调整回状态,不依不饶道:“哎呀,你想法不要这么古板……先看看嘛。”
叶冲闻言却立刻起身,道:“如果你今天带我到这里,是为了这件事,那便不必了。”
“叶冲。”
转身欲走之时,叶冲的脚步忽然停住。
就在谈话的方才,他脑海中还不停回响着这个久违的声音,以及闪过它来处的音容笑貌。他清晰地记得,此刻映入眼帘的那身旗袍,有他缝在上面的密语,也有他日夜思念的人,唯一的人。
若说自来到这里后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那榕树下的老人等了他一百年,此刻这声柔肠百转的唤,他也等了一百年。
怀中温暖。
“何樱。”
——【完】——
直至今天下午我才做完近期的作业,顺利完成了开题报告的汇报,终于可以恢复更文了,感觉和我的冲樱分别了好久我哭。
喜欢别忘记红蓝评呀,比心!
-21:00-丽人影-夜莺靠岸24h
意象:照片
-20:00-@言笙
-22:00-@冲樊拾樱祭绎夏.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然卿何薄命,香消玉殒,竟不顾我。-
◖故事发生在上海,何樱失忆
◖Be向,if线,4.4k+
/正文/
何樱与叶冲的第一次相见,是在上海黄浦区的一家酒馆。
准确来说,是第二次。
她好像忘了关于香港发生的一切。
叶冲早在两年前遇见何樱后,就已经忌了烟酒。
不过,此时的他倒是很需要这两样东西。
琥珀色的液体萦绕在他舌尖,继而...
意象:照片
-20:00-@言笙
-22:00-@冲樊拾樱祭绎夏.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然卿何薄命,香消玉殒,竟不顾我。-
◖故事发生在上海,何樱失忆
◖Be向,if线,4.4k+
/正文/
何樱与叶冲的第一次相见,是在上海黄浦区的一家酒馆。
准确来说,是第二次。
她好像忘了关于香港发生的一切。
叶冲早在两年前遇见何樱后,就已经忌了烟酒。
不过,此时的他倒是很需要这两样东西。
琥珀色的液体萦绕在他舌尖,继而是烟雾回旋,吞吐成圈。干邑白兰地与哈瓦那雪茄,向来是绝配。就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相遇,注定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这家酒馆的负责人是林小庄,是叶冲强迫他加入这次蓄谋已久的计划。
尽管他曾不止一次地展现出自己的不耐烦,但还是选择帮助自己的弟弟。不过虽然如此,林小庄对他到底还存着些芥蒂。
其实,那晚叶冲抵沪之后,林小庄很是激动,拥着他好长时间才吐出五个字来:
冲,你还活着!
一个久违的拥抱,甚至还未温热,反手就被虚晃了一个巴掌。那巴掌没打下去,叶冲却切实感受到了他的咬牙切齿,亲眼看着他把将压抑着的情绪缓缓抑制住。
你这算什么?给了她希望,转身又把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半晌,他听到林小庄这样说。
这感觉比风雨更甚,像是雪崩之后来不及逃脱,被埋入深雪永不见天日。
原来,鱼利街一六九号绿色邮筒中,叶冲留给何樱的手信内容是:
如果我牺牲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值得去更好的地方,过更幸福的生活。
而就在前几日,他们刚刚一起从照相馆取出那张双人相片来。
据说,当时何樱发了疯地冲去日本军政厅要见清泉上野,即使她知道这也无济于事。
林小庄找到她时,她正在十一月的天气里穿着单衫,嘴里不断喁哝着叶冲的名字。
我不知道清泉对她施了什么药剂,大概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我们组织的消息。
她记不起从前了,却好像还记得你的名字。
在林小庄看来,叶冲对爱情的畏首畏尾让他嗤之以鼻,他恨自己到的太晚,也蛮心疼自己未来的弟媳妇变成这个样子。
哥,那是你没谈过恋爱,你会希望心爱的人和你一样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中吗?那太自私了。
叶冲拍了拍他的肩,留下这样一句话。
·
对于叶冲明目张胆地邀请老板的妹妹跳舞这件事,在场的人一度唏嘘不已。在平常,这姑娘可是老板掌心里的宝,不容得任何人碰。可是今日看到林老板无动于衷的样子,又似乎懂了些什么。
八成是林老板钦定的妹婿。
叶冲周边环绕着七八分酒气,在酒馆昏沉的暗色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
何樱不喜欢他这样,可他需要向酒精借一二分胆子。
她应了他的邀请,他也很会开门见山。
小姐,有男朋友吗?
你打错主意了,我是有丈夫的人。
何樱打开胸前的怀表给他看,是他的单人相片。
那正巧了,我也有妻子。
叶冲从西服口袋中取出皮夹,透明的一格里也放置着她的单人相片,还是在港大拍的,她穿着学生装的时候。
叶冲变了许多,瘦的皮包骨头,两颊都凹下去了,头发也不像以前那样,梳得一丝不苟。
当何樱看他时,他的眸子如清泉一般,不染灰尘,却好似又历尽风霜。
她好像不认识他,但他的妻子,难道是自己的双胞胎吗?
何樱轻轻踮起脚来,去撩他的头发,竟然有一刻的失神。
先生,你认识叶冲吗?
他怎么这么瘦了。
叶冲眼睛里噙着泪,波光点点的,点点滴滴沁在她肩上的绛紫色衣料,连成面,洇湿了一大片。
我认识啊,以后带你去见他,他说很想吃你做的饭。
古铜色的怀表放在床头柜,表针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叶冲守在她床前,哭得像个孩子。
·
何樱也偶尔会有神志清醒的时候,抱着叶冲死死不肯撒手,还给他看自己做的相集子。
各式各样的干花印在空白处五彩的痕迹,馨香的气息将人引入回忆,不想脱离。
她用钢笔在每张照片一角写上两行字:
叶冲 何樱
摄于xxx
那时候,叶冲会挂着最时髦的德国莱卡相机,嵌满胶卷,拍下有关他们的一切。两个人在暗房中看着红色显影液衬出来的人影,心生欢喜。
四十年代,香港鎏金时代的纸上岁月,那真是最珍贵的记忆。
“叶冲,我经常会忘了关于我们的故事。”
“没关系啊,你忘了我就讲给你听,直到你牢牢记住,再也忘不掉了。那样,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逃不掉就逃不掉吧,反正何樱心甘情愿做他掌心上的花儿。
叶冲经常会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写下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何樱的手上洇上钢笔水,她就朝着叶冲使坏,蹭到他脸上去。
每次叶冲正要假意发作的时候,她便缴笔投降了。
我主动罚写三遍,这样我就会记得更清楚了,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忘掉了。
叶冲心疼极了,他突然想起被黄绿色军车碾压的相机碎渣片,转日就去买了新的相机。
“何樱,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吧。”
此时的林小庄倒是心甘情愿做这盏电灯泡。
她坐在藤椅上,背后是晴好的光,光透过他们之间悄无声息地溜出来,他低头去看她,四目相对,何樱好像记起了什么。
你们两个看我这里啊。
于是,
温柔一笑,画面定格。
他们有新的故事一起回忆了。
·
何樱,嫁给我吧。
在何樱在上海的记忆中,他们才认识不过短短一月,所以她觉得多少有些草率,不管任何地方都欠妥。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就那样轻轻同意了,与此同时,心里飞进一只欢快的雀儿。
何樱在梦里梦到过这种场景,像是预料到的,她总觉得她在等着一天,听他亲口讲出这句话,好像用了一辈子那么长。
至于为何这么心向往之,迫切地想做他的妻,她也不知道。
叶冲俯下身来轻触她的双.唇,蜻蜓点水一般,却满含爱意,并顺势将永生的承诺封缄于彼此口中。
他一定不会失言的。
黄浦江边的阳光有些刺眼,何樱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疼痛,于是赶紧从短暂的迷离中抽离出来。
这里不是爱琴海,也不是蓝色多瑙河,是黄浦江。
它不是爱情的象征,甚至它的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灾难。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子,叶冲要走了,带着自己的使命。
你要去哪里?
延安。
那里是什么样子啊。
是所有爱国人士都向往的地方,那里开满鲜花,红日与山峦交相辉映,很美的。
叶冲答应她等一切安顿好,就来上海接她过去。
·
她有些等不及,没几个月就拽着小庄风风火火来到这里。她穿着一身素色旗袍,正配他身上那身最质朴的灰色军装。
叶冲有些近视了,配了一副窄边眼镜,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她撞歪了。
何樱环住他的脖子,兀自看着他,像是失而复得的无价珍宝。
想我了吗?
当然!
他觉出何樱有些不同,不像以前那样恍恍惚惚。刚想透过她和小庄用眼神问个明白,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个可怜人儿,小庄两手提着包,无奈地看着眼前一对璧人。
他心里想的是,你们真是够了。
哥,把东西放里屋吧。
叶冲的笑容里带着三分同情。
都说了别叫我哥,年轻着呢。
那……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被自己的弟弟催婚,这感觉不好。小庄没搭话,赶紧逃离了现场,把带着暧昧气息的小空间留给他们。
·
何樱的情况越来越好,我请的西医说,她快恢复了,只是上海的环境比较好,而我又是上海地下联络的负责人。此次来延安,一是为了上行汇报组织,二是带她来看看你,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
谢谢你啊,庄哥。
别说什么谢谢。你啊,不是快被调回上海了么,等回去,哥给你们补办婚礼。
日本投降,虽自己人之间有内讧,但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总体来说,眼前形势是好的,可叶冲心中不安,日本人的残余势力依然在四处流窜,正与自已对峙的一方势力也不知会有什么新的手笔。
何樱离开的时候,叶冲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她,于是趁着柳树抽出新芽,摘下两根树枝,为她做了一项花环。
不好意思啊,做的没那么好看。
不会啊,在我心里它是独一无二的。
叶冲,再见,我在家里等着你。
那天何樱在黄土坡上笑得那么灿烂,叶冲觉得,这是他在延安见过最美的风景。
.
叶冲,青鸟同志牺牲。
叶冲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怔滞。
青鸟是叶冲来到延安期间,与上海方面取得联系的下线。她牺牲于一家民办纺织厂,至于死亡原因,他们猜测是有人在那里做了手脚。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青鸟同志,走好。
而与此同时,叶冲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他不敢相信的想法。
代替这个想法的,是小庄发来的一封急电。
一锤定音,想法成为了既定事实。
【何樱在纺织厂的一场意外爆炸中不幸死亡】
林小庄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了那儿,为什么去那儿。不过他知道,在截获那封电报之前,何樱就已经到达了那里。译文整理出来之前,西南方向出现了爆炸声。
得知纺织厂的女工皆幸免于难后,小庄明白了一切。
对于无法挽回的事情,她愿意去做一个冲锋者。
叶冲以前问过她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最喜欢的一句话?
叶冲以为她会回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话,没想到她脱口而出的是这样一句: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叶冲想到这首诗的首半句:相见时难别亦难。
这首诗既代表他们,也代表国家。
小情是情,大义更是情。
而他们始终满怀着希望,在满是灰烬的地方寻找火花碎片。
·
其实当时何樱并没有去找清泉上野,是清泉上野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使用了手段。那时小庄也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中,根本脱不开身去救她。
实验药剂不止会让她精神恍惚,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让她失去所有意识。不过,她依旧未向日本方面吐露半个字。
叶冲的每日陪伴,以及那天黄浦江边的刺目阳光和俯身一吻让她明白了一切,她用尽自己的努力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并把未完成的一切记录在被光照耀着的透明色的心脏上。
只要活着,只要还有意识,她就要与中国的许多人一样,好好守护这苍茫大地。
叶冲甚至不知道她的入党介绍人是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在短时间内将摩斯密语运用的这样熟稔,更不知道她当时是从哪里得知纺织厂会有危险的。
但他知道,他的何樱当时一定是在想,纺织厂里还有好多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啊。
叶冲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深呼了一口气。
他的姑娘一直都是这么勇敢、善良。
·
反正我没多长时间了,你就不要告诉他们。
何樱是这样跟那位西医说的。
她有段时间会经常性的头痛欲裂,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即使是镇定的药剂也无法使她安神。
她在和叶冲的信中写到,
活着,真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叶冲很不愿意补上自己想的那句话,
也许以这样的方式牺牲,是对你的一种解脱。
他才不要她死呢,他要她好好地活下去,和他一起等着黎明到来,看着中国解放。
叶冲,我很爱很爱你,可是我们,都首先要更爱我们的国家。
答应我好吗?替我看看新中国,我们繁荣富强的祖国。
那张结婚相片后面是整整齐齐的两行小楷。
好,我答应你。
·
新中国成立后的三十年间,叶冲做了一家照相馆的老板。
他其实可以做行政人员,可以做一名医生,甚至是一名教教师。可是前两种职业,会忙碌到无法腾出时间去想她,而最后一种,会让他因为太想她而心痛。
“那时候还不时兴彩色胶片,我们捧着单色结婚照,在峥嵘岁月中偷得一刻的地久天长。原来,爱是没有期限的,一生那么长,多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一位老人摊开手中相集,翻开最后一页。
七十年代的上海街头,随处可见带着“冲洗”、“放大”字标的照相馆。字体粗粝得很,广告油彩的气味也刺鼻。
而在巷陌深处,有这样一家照相馆。
红砖墙上盘旋着红丝草和紫藤花,隐于其下的木板上,是“丽人影”三个大字,字体考究,像是有人写了影印上去的。
这家店的老板将有关她的原版相集印刷成册,配上他们的故事,封皮是很厚的牛皮纸。题目是他用钢笔写上去的,还是“丽人影”。
当有人问他,
里面的主人公是谁?
他会回答,
打开第一页就会发现答案。
于是,他们翻开第一页。
故事的开头是,
叶冲与何樱的第一次相见,是在香港的大世界……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不过也是属于他们的,是在一九四一年的香港。
/Fin/
-09:00-窥见天光-夜莺靠岸24h
☀️☀️☀️☀️☀️
意象:日出
-00:00-@温孤弧弧呱
-10:00-@棠开霜非晚、
—“他默默走向窗边,伸手试探着触碰,浅浅地描绘着阳光投射在窗棂上的花纹,唇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真心的笑——仿佛是,内心里的一片冰河黑暗,在此时此刻冲撞而出,窥见天光。”
☀️☀️☀️☀️☀️
//在清晨,在燕山上,在万丈阳光里树叶里,一阵风带走了闪际的流水此刻,我愿意做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我愿意一直陪你衰老,像草木一样安静。——《山岗》//
叶冲有一本日记,何樱一直知道。
有那么一两次,她看到叶冲坐在桌前疾书的背影,明明和平日里喝茶看报悠游自在...
☀️☀️☀️☀️☀️
意象:日出
-00:00-@温孤弧弧呱
-10:00-@棠开霜非晚、
—“他默默走向窗边,伸手试探着触碰,浅浅地描绘着阳光投射在窗棂上的花纹,唇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真心的笑——仿佛是,内心里的一片冰河黑暗,在此时此刻冲撞而出,窥见天光。”
☀️☀️☀️☀️☀️
//在清晨,在燕山上,在万丈阳光里树叶里,一阵风带走了闪际的流水此刻,我愿意做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我愿意一直陪你衰老,像草木一样安静。——《山岗》//
叶冲有一本日记,何樱一直知道。
有那么一两次,她看到叶冲坐在桌前疾书的背影,明明和平日里喝茶看报悠游自在的叶少佐没什么区别,但何樱偏生觉出了那么一丝的孤独与落寞。
这本日记,或许是用来倾泻压抑情绪的唯一出口,又或许,是用来记录和组织有关的消息。何樱虽然胡乱地猜测着,但出于对叶冲的尊重,也从未想过要窥探他的秘密。
最近的日子不太平,日本人在街上发了疯似地抓人。不管你是商贩、车夫、学生还是农妇,只要日本人看着不顺眼,就都会五花大绑送回军政厅。
宫本对秋蝉的调查日复一日不减反增,叶冲既要处处留心不漏出破绽,又要尽己所能和佐藤周旋劝他不要大开杀戒,头脑中的弦无时无刻不是紧绷的。
然而即使他再忙,也依然挂心着家里的小姑娘。虽日日早出晚归,叶冲仍不忘提醒何樱近期千万保护好自己,最好不要出门。为了不让他分心,何樱乖巧地应了,每日在家里侍弄些花花草草,读读书,做做家务。若不是街道上枪声阵阵血迹斑斑,或许她还真的会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伴着晨起清脆的婉转鸟鸣送叶冲到了别墅门口,何樱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站在原处一直目送他的车拐出大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回身进了屋子。
随手拿起一块抹布,何樱开始清理楼梯。木色的扶手在她的努力下卸去了一层薄灰,露出了本来的颜色亮润着。她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又想起二楼还没有打扫,便走上楼梯进了书房。
正卖力地擦着书架,何樱却不慎碰掉了一个本子。来不及揉一揉微红的手肘,她马上弯腰想要捡起它,却不经意瞟到了什么,不免有些失神。
掉在地上的是叶冲的日记本。散落的书页恰在这一页翻开,上面只有两行字——
无论睡在哪里,我都睡在风里。
不能破土的蝉,还配拥有太阳吗?
何樱拾起这本日记,嫩白的葱根轻轻抚摸着烫金的书皮,心中一阵钝痛。小庄哥多少给何樱讲过一些叶冲和他母亲的故事,如此种种让她又想起了上次不经意间翻到的那张照片。
“冲儿八岁留念”——是女人娟秀的字体,想来,那就是他的母亲了。照片里的女人一头齐肩短发,身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旗袍。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温柔而又沉静,手臂自然地自然地搭在儿子肩上。那一张小小的黑白照,似乎被人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边角处早就被蹭得褪了色,甚至就连那女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一个曾经眼睛里闪着光的小男孩,一个曾经那么骄傲而又笃定地说自己是太阳做的、要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小男孩,在母亲横死于清泉上野之手以后就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童年,收敛了自己的纯真。
如果说八岁的小叶冲是明媚的太阳,那江月就是他背后不甚显眼却一直陪伴在侧的银河。然而当银河消散,孤零零的太阳便再没了往日夺目的光。
他将一颗鲜活稚嫩的心封装得无孔不入,筑起铜墙铁壁,硬生生地逼着自己长成了大人。从此之后,他不再轻易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惧,更失去了和同龄人一样开怀大笑的权利。
就好像,从温热的太阳,变成了清冷的月亮。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峻气息几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甚至于眸子最深处都泛着冷光。
睡在风里,该是怎样的居无定所,又是怎样的不得安宁。
他心里有多苍凉?
心中的信仰不能宣之于口,胸怀的壮志不能长干云霄。乌云蔽日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情此景下连心中的太阳都黯淡无光。在暗夜里潜行的经年岁月,他犹如孤魂野鬼一般,没有人看得到那一身日本军装下藏着的中国心。
一个人该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如此安然地居住在孤独中?
这几日总是看他蹙着眉头,甚至还背着她偷偷喝过几次闷酒。何樱知晓叶冲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并没有过问,只是温柔地走上前抚平他的眉头,或者适时地去厨房端出一碗醒酒汤。
那两句话的落款正是上个星期一,纯子突然出现在军政厅的那一天。如今看来,或许是纯子的到来,让他心底里那些有意尘封的痛苦往事重新又见了天日。当伪装好的冷漠无情一朝破碎,当血淋淋的疤痕被生生撕开,他却还要维持面上的波澜不惊,一定是心力交瘁了。
心不在焉地绞着手里的抹布,何樱这样想着。
……
蝉鸣随着夜间的到来声势逐渐浩大,苍茫的夜空中明月高悬,微微晚风随着大门的打开飘着卷吹进了屋。
“我回来了。”
见没人应声,叶冲抬眼看了看餐厅熹微的灯光,了然一笑。虽然两人才刚刚表明心意,还是在其中一方不甚清醒的状况下,但他们却仿佛已经是经年累月的夫妻,举手投足间尽是体贴与默契。比如何樱总能在准确的时间为他端上一碗热粥,消解他一天的疲乏;比如他也从不会忘记给何樱带回一束鲜花,博得她一瞬的展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魂灵相契”吧。将怀中的花在玄关处摆好,叶冲这样想着,顺手解了领口勒人的两颗扣子,缓步往餐厅走去。
“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他在背后悄悄抱上何樱,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被吓到似的微微一颤。
“别闹,洗好手去那儿等着。”
何樱腾出手来嗔怪地打了他一下,偏过头瞪了瞪他就又回身熬起了粥。
昏黄的灯光笼着他的小姑娘,叶冲仿佛在何樱周身看出了肆意漫着的温柔。他恍然觉得,这栋别墅不再那么冷清,有了家的模样。而他的心,似乎也一点点破开屏障,漏进一缕微光。
“叶冲,”何樱端着瓷碗坐在他身边,“你这两天有时间吗?”
叶冲被她问得一愣,放下了手中的汤勺问道,“怎么了,你想出去玩?”
何樱直奔主题,“我想去看日出。”
温暖的灯光抚上她的面庞,小姑娘的眸子亮晶晶的,不只是紧紧抿着的唇瓣,连发丝眉梢都显出期待的神情。看她紧张地摩挲着粥碗,叶冲不由发笑,戏谑的话语张口就来。
“小鹌鹑,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想把这碗给磨掉一层釉?”
“不磨了不磨了。”
何樱知道他这便是答应了,俏生生地笑着撤回了手,低下头开始喝粥。
……
太平山坐落于香岛中西区,此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山中又有凌霄阁、芬梨径、卢吉道等一众名处,自然是两人看日出最佳的选择。
今日叶冲褪下了那身令他顶顶厌恶的土黄色军装,换了身舒适的衣裳。他一路上都牵着何樱的手未曾放开,好像怕一撒手她就会跑丢了。
山间的空气清新不少,何樱拉着叶冲的手臂晃了晃,示意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叶冲刚偏过头,就看到小姑娘享受地闭上了双眼,两手放在身后,微微前倾着身子仰着头,深深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叶冲少见地被勾起了少年心性,也学着她的样子阖了双目,吞吐之间只觉胸中一阵涤荡,仿佛卸下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连眉间的细纹都有所纾解。
何樱悄悄睁了一只眼觑着他,疏朗的山风中,叶冲细碎的落发也跟着微微起伏,不时抵在他的额头上。虽然他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但还是被心细的何樱捕捉到了稍有舒展的俊眉。她在叶冲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弯了嘴角,眉眼含笑。
……
阳光从枝桠的缝隙间坠下,时间还早,叶冲想了想,牵着何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去哪?”
“小庄说芬梨径是极好的,叫我们一定要去。”
“可是,你不觉得‘芬梨’的谐音是‘分离’,寓意不好吗?”
闻言,叶冲停下脚步,回身笑着刮了下何樱的鼻头。
“怎么。我们新潮进步的港大优秀学生何樱同学竟然也有这么封建迷信的时候?”
“叶冲你讨厌,我这不是,不是害怕和你分开吗……”
尽管何樱声音如蚊蝇一般的小,叶冲还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其实他又何尝不怕,只不过,如此种种他自己承担就好,叶冲实在不想让何樱与他一起患得患失。走神只有一瞬,叶冲很快掩饰住自己,换上一副调笑的样子掐了掐何樱的脸颊。
“没想到,阿樱这么离不开我呀。”
“叶冲!”
“好啦好啦,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叶冲说着,在怀里掏出绣着粉嫩樱花的白帕子,细细地给何樱揩了揩汗珠,复又搂起她朝前走去,独留背后的枝叶簌簌作响。
芬梨径名字听着文雅,实则不过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小路,唯一引人侧目的或许就是它一旁的山石了。不知从何时起,芬梨径成了有情人的见证者。巨硕的山石上七七八八刻着不少的情话,或笔走龙蛇,或一字一顿,汇聚起来便都成了这天地间最长情的一道风景。
何樱一路看去,有的长篇大论,有的简洁精悍,虽然是形式各异花样百出,却无一不在诉说着情之一字。后知后觉地想起提议来这里的那人,何樱回过头,只见叶冲正在那石头上刻着什么。
她悄悄走过去探头一看,便又羞得急匆匆跑到了一边。叶冲看小姑娘背着他佯装淡定地左瞧瞧右看看,耳尖微红的模样,心下软得很。
又是一对有情人携着缱绻旖旎渐行渐远,千回百转的芬梨小径与料峭粗粝的古旧山石仍然八风不动,相顾无言。唯有那石上的字迎着夕阳的微光猎猎生风——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叶冲妻樱,死生无改。
……
终于是到了山顶,何樱已经累得不行,叶冲却只是微微出了一层薄汗,还有余力拂去草地上的露珠搁置好带来的东西,又拿出一件大衣递给何樱。山间早晚温差大,要在山中过夜,厚衣服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原来,不只是清晨,夜里的山林中也会有露水。爬山属实是消耗体力,何樱安静地偏坐着靠在叶冲膝头,看着草尖上颤巍巍地滑下一颗清明的露珠,在泥土里碎成无数残瓣,不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叶冲帮她拢了拢衣服,也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山上的夜空果然与别处不同,繁星闪闪的晶亮是他在乌烟瘴气波谲云诡的军政厅不曾欣赏过更不敢奢望的美景。远处,维多利亚港一声汽笛呜呜作响,朦朦胧胧地落在叶冲耳畔,如泣如诉。
这天色可真黑啊。
叶冲倚在树干上,左手绕着两棵小草,右手抚着何樱的青丝。这发丝就像它的主人,没有大户人家的娇生惯养,却生得自在而又顽强。他不自觉地低头去看她,看她纤纤的身量,看她倔强的脖颈,不知怎得又想起了大世界里初遇的那一幕。命运兜兜转转,谁能想到当初的死生之争只不过是为今日两情相悦埋下的伏笔。
所有人只道他高不可攀,唯有身前的小姑娘,如一头莽撞的小鹿,忽闪着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闯进他的心里,看穿他孤高背后的寂寞;又好像是一轮初升的小太阳,笨拙地努力着,试图发出哪怕极其细微的一点光,来替他照亮前路。
思绪漂浮,想着她,叶冲便又想起了她的那些同学,那些不惧尖刀不畏强权,为着光明信仰便敢于以肉身相抵的孩子——他们都是心怀家国不甘受辱的青年,都是甘将热血沃中华的儿女,都是中华民族至暗时刻的希望之光。
风动微凉,飘来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嫣然花香,软软地落在他心间。
叶冲连日来的神经紧绷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些许松动。
中国的人民不会轻易屈服的,叶冲想,五千年造就的不单单是民族,更是一代一代流淌在骨血里的民魂。如果说民族是国人不屈的脊梁,那民魂,就是指引我们斗争的光芒。
凡心所向,素履之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膝头的小姑娘蹭了蹭脑袋,原是睡醒了。何樱撑起了身子挪到叶冲旁边,躺进他独独为她张开的怀抱,仰头用目光细细描绘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你相信太阳吗?”
叶冲侧目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嗯?”
“我想,新阳会推开雾霾的。”
何樱捉着叶冲的手,和自己一同指向夜空。
“你看,就算是在夜里,就算是在人们都看不到的时候,该亮起来的星子也依然会亮。有它们在这里孜孜以求地发着光,太阳不会迷路的。”
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
古旧的凝冰都哗哗地解冻,
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
再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迢遥的梦。
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
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
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
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
何樱放轻了声音,絮絮地吟着诗。她知道,叶冲会懂的。
星河璀璨,无际浩渺。老树簌簌,尽有苍绿。在它荫蔽下的两个年轻人相依相偎,指点着这似锦山河,让风把他们的祈愿渡向远方。
一夜好眠。薄如蝉翼的眼皮敏感地觉察到第一缕光影的变换,何樱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摇醒了身旁的叶冲。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顾不上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叶尘灰,眺望着远方的醇厚层云。
片片云翳后的太阳一丝一缕地破着束缚,晨光也由熹微逐渐染得浓烈。浅橙色的光芒自灰白的云团中清清浅浅地透出,天水之间的宝蓝也一点点晕染上樱粉。
启明星不甚显眼地缀在飘荡从云之中,与山顶上静默着的人儿相看两不厌。樱粉色层层加深,化作蜜糖一般的橘色,不一会儿又烧得火红,好似吐蕊的娇花,衬得那半遮面的日头更是呼之欲出。
风烟俱净。
万千金芒破穿层叠的雾岚流云喷薄而出的那一刹那,何樱主动牵上了叶冲的手,十指紧扣。对视之间,两人的眸中均有无边光芒荡漾。姑娘樱唇微启,吐露出了在心中盘桓多日的话。
“叶冲,你和天边的那轮温暖一样,都是我的太阳。”
雾霭散尽,在漫天荡漾的浅淡风华里,叶冲看着对面眉眼弯弯的姑娘,虔诚而又庄重地落下一吻天荒的清喜雅歌。
万山苍老,不语一言。
……
回到家,小姑娘嚷嚷着累得不行,甚至对叶冲“小鹌鹑飞不动了”的调侃都没有多做争辩,只冲了个凉就一股脑钻进了卧室,还反锁了门不许他打扰她休息。叶冲无奈一笑,只得转身走进了书房。
随手抽出架子上的日记本打开来,叶冲愣了半晌。他难得流露出来的颓丧情绪被人轻而易举地发现,那人在他的话后面又加了一行字。
在黑暗里厮杀,如何能不受伤?你受的伤不是耻辱,而是微光。微光积聚起来,就成了普照的太阳。
叶冲心尖一颤,久闭的心门訇然中开。
小姑娘有心了,叶冲轻轻抚摸着何樱的字,不由感慨自己何其有幸,能在失去母亲之后,遇到一个这么懂他、这么照顾他情绪的人。
他默默走向窗边,伸手试探着触碰,浅浅地描绘着阳光投射在窗棂上的花纹,唇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真心的笑——仿佛是,内心里的一片冰河黑暗,在此时此刻冲撞而出,窥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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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樱】河流的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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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统工作时,曾因公事翻到一本卷宗,上记载自1941年日寇入侵香港后,香岛所经历的最黑暗的“三年零八个月”——日寇屠岛和遣散场面的描写是触目惊心,可末了那句更让人心悸——
最终,在数名地下党同志艰苦卓绝的斗争下,日寇的“诺亚计划”粉碎。
——这数名地下党同志,没有名,没有姓。
我想起不久前搬来东楼的一对夫妻。
他们是从延安过北平来的,模样还很年轻,带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搬进这楼的第一夜,那女子曾送来自己做的点心,我夫人道谢后问其姓名,她只笑而不答。
我便暂时称他们为无名先生,与无名夫人。
那晚无月,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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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统工作时,曾因公事翻到一本卷宗,上记载自1941年日寇入侵香港后,香岛所经历的最黑暗的“三年零八个月”——日寇屠岛和遣散场面的描写是触目惊心,可末了那句更让人心悸——
最终,在数名地下党同志艰苦卓绝的斗争下,日寇的“诺亚计划”粉碎。
——这数名地下党同志,没有名,没有姓。
我想起不久前搬来东楼的一对夫妻。
他们是从延安过北平来的,模样还很年轻,带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搬进这楼的第一夜,那女子曾送来自己做的点心,我夫人道谢后问其姓名,她只笑而不答。
我便暂时称他们为无名先生,与无名夫人。
那晚无月,戒严,又大面积停电。
不过倒是近日北平的常态。
燕大附属医院的大楼外,因着美国方面提供的柴油自己发电,整个大楼仍有灯光。楼外空地处,中央军和宪兵方队是一式美军装备,持钢盔钢枪,北平警察方队则持盾牌警棍,如铜墙铁壁。
方队前方,大楼门前,石阶上静静地坐着几十个燕大教授。
国家机器与国家脸面一线之隔,我听见何其沧教授义正言辞,对着那领头的道:“什么国民政府,政府不要脸,国民还要脸!”在等待指令之际,我却见那无名先生也到了这处,他腰间别着手枪,只字未言便向石阶走去,与教授眼神交汇后,似是默契相通,何其沧教授便移了移身子,让出一小块地,他们坐到了一起。
那一晚,我们等来了傅作义的公开声明,算是不枉此行。和那位无名先生一道回家的途中,他同我谈起,中国的解放之路还有些坎坷,有武装的人一定要善用武装,是要保护这些弱势却氤氲着中国未来希望的人,而不是将他们抓捕、软禁,甚至处死。
两天过后,镇压东北学生的戒严尚未完全解除,傅作义那日又公开声明不得再抓学生,故学生小群的集会抗议此起彼伏,且都是和平集会,市民也都出来支持。
在张自忠路的各处路障间,我竟看见了那位无名夫人,她和那许多无处可归的东北流亡学生站在一起,在用力声援。
于是,这两次偶然却又似必然的相遇使本就为领居的我们此次熟络,那晚无名先生邀请我与夫人一起去他家共进晚餐。
无名女士似是很爱读书,家中摆着各类书籍,从几年前的《市楼独唱》、《十年诗草》到今年新发的《鲁迅书简》,每一本都已有翻阅多次的印记。
饭后的闲谈间,我得以知晓他们是经历过香岛“三年零八个月”的人,只是他们不愿再多提及,反而同我们讲了许多解放区延安的景象。在畅谈之际,我忽而瞥见那玻璃茶几上的一本摊开的线装书,从页眉看,是秋萤的《河流的底层》,在那尾声处,有一句醒目的手写红字批注:
“我们今世一无所有,也再一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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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年
如果说让何樱总结这一生最印象深刻的日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提起那三年,那是改变她一生轨迹的三年。
几十年了,香港再一次落了雪,何樱坐在临近窗边的书桌前,打开用了很久的笔记本,又沙沙地写起来:
“第一次见面,她就把他当做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个杀人狂魔,因为他杀了哥哥。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带着枪竟然很轻易地就混进了为他庆功的酒会。
那个魔鬼叫叶冲,照片她在报纸上见过,她曾无比嫌弃一个可恶的日本人为什么生得那般好,白白浪费一副好皮囊。无论如何,这样的人,该死,她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如果说让何樱总结这一生最印象深刻的日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提起那三年,那是改变她一生轨迹的三年。
几十年了,香港再一次落了雪,何樱坐在临近窗边的书桌前,打开用了很久的笔记本,又沙沙地写起来:
“第一次见面,她就把他当做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个杀人狂魔,因为他杀了哥哥。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带着枪竟然很轻易地就混进了为他庆功的酒会。
那个魔鬼叫叶冲,照片她在报纸上见过,她曾无比嫌弃一个可恶的日本人为什么生得那般好,白白浪费一副好皮囊。无论如何,这样的人,该死,她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之后的发展,是她不可置信的。他说让她相信他,呵,怎么可能,去相信一个仇人吗?她虽然单纯却不傻。
可她却不明白,那个男人真的一次次把她从日本人手里捞出来,任她想尽办法杀了他,他仿佛只会说一句话:‘想杀我,要先活着。’就像以前小时候哥哥说,病要先好起来才给吃糖一样霸道。她还很嫌弃是这个叶冲仿佛只会煮粥,连续几天,一天三顿都是没有味道的白粥,连点小咸菜都没有,她真的很想吐槽,还有偶尔响起的钢琴声让她总是想起附庸风雅这个词,但比起这些无关痛痒的讨厌,她还是更想报仇,更想杀了他。
生活的转折总是让人出乎意料,那个叶冲竟然是个中国人,何樱觉得是个好人的小庄哥无数次为他说好话,她在听到他可能死在异国时,揪着叶冲给她买的洋装心里不自觉慌了一下。可她依旧想杀了他,无论是因为恨还是因为自己轴,他必须死。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杀叶冲失败后,叶冲第一次对她展示出愤怒,那气焰让她有些害怕,但她不会示弱,比声高谁不会啊?吵完架何樱才知道这是叶冲在演戏,叶冲说他是个好人,刚开始何樱并不敢信,后来知道哥哥离开的真实情况,她才真的明白背后的秘密。哥哥确实是他杀的,但想到国家安危,她有些挣扎却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心里明白,哥哥确实是错了。
后来,叶冲再也没对她发过火,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她慢慢试着观察叶冲,发现了原来满是仇恨的自己未曾看到的东西。
叶冲总是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喜欢蹙着眉。他一直是温温和和的,偶尔轻轻勾起唇角,却也很少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有时候从外面回来便什么话都不说,给自己倒一杯酒靠在沙发上,细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酒杯,深潭的眼眸不知透过酒杯在看些什么,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就会突然一饮而尽。
一个人在日军里斡旋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的吧,孤单的滋味何樱知道,就像她失去了哥哥感觉天都塌了一样。何樱总想为叶冲做点什么,她让叶冲教她电讯,教她日语。她想,如果学会了这些,总能帮到叶冲一些吧。
渐渐,何樱发现,叶冲教他的时候虽然很少笑,但是不会蹙眉的,那他是高兴的吗,应该是的。何樱更努力地学习,只要叶冲教的东西,她很快就会掌握,慢慢帮叶冲做一些事,她才更明白叶冲的不容易,要是她能多帮叶冲一点就好了,那后来也许就不会……
其实,何樱不是一个合格的战斗者,她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会给叶冲拖后腿,她每次都想自己能做得更优秀该多好,她想如果她会添麻烦,那她还是离开吧。可叶冲总是让她安心,说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在他身边也会帮到他很多,其实她确实帮了一些忙,叶冲希望她留下来,何樱心里升起一丝兴奋,也许不仅一丝。
何樱给叶冲家里添置了绿植,如果家里让他觉得开心他应该就能少一些艰难。熟络起来后,何樱喜欢给叶冲做饭,做上一大桌子菜等他下班,帮他整理琴谱,帮他打扫家里……虽然外面兵荒马乱,虽然他出去就要武装起自己,那至少在家里让他暂时安心一些,何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其实叶冲也在改变自己,何樱说过不喜欢他一个人喝闷酒,就再也没看过他在家里喝酒。当他不开心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盯着绿植发呆,弹几首满藏情绪的曲子,靠在院子的长椅上看月亮出神,月光落在他脸上,总有股说不出的惆怅,他始终没有选择喝闷酒。何樱看得出也听得出叶冲的难过,每次都会静静在他身旁陪着,她做不了太多,但她不会让他只有一个人。
何樱真心喜欢叶冲,这份爱连她也不知道何时开始,也许叶冲对她没有这般感情,但她真的很喜欢他,哪怕是在那个真正可以称得上杀人狂魔的日本人问话时,她也坦然地说她喜欢叶冲。
何樱以为,哪怕不能成为他真正的助力,她还是能一直给他温暖的吧。可是最后他还是骗了她,以任务为由送走她,和她一起走的只有那身红色旗袍和那张照片,带着那些东西高高兴兴地走,因为她终于觉得他也爱她了,不仅保护不仅喜欢,是爱。后来何樱才知道,那次叶冲以身为饵险些丧命,关键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人面对,无论她多么想去温暖他照亮他,叶冲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只身走向黑暗,为什么?
后来她才明白,那更是爱。
延安的夏天并不算太好,延安的秋天也让人心惊,但万幸的是,延安的冬天会下雪。”
写累了的何樱停了笔,到厨房煮了粥做宵夜,客厅的钢琴声沉静美好,燃气灶上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暖乎乎的泡泡……
端着煮好的粥放到外间的餐桌又摆上几样小菜,钢琴声渐渐停止。
抬头看雪的人转过头,依旧是温温和和却是直达内心的笑:“何樱,给我也来一碗吧。”
“好。”
【冲樱】一千个世纪
∷现代au,演员冲×编剧樱,没有咕咕的【真相是真】番外,正章在这里真相是真
∷适配BGM:五月天《一千个世纪》
01.
天气渐渐入夏,香城闷热灼人,在剧组放饭的时间,众人围坐在休息间内吹着空调风谈天。
那场记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瞧了半天,忽然道:“这个弟弟剃寸头也太帅了吧,以前都没发觉,夏天果然是属于寸头男孩的。”
只见一人摇摇头,对她道:“不,是属于寸头,还帅的男孩的。”
何樱听着二人对话淡淡一笑,拿着盒饭在桌边坐了下来,接道:“不帅气的寸头,我们一般称平头,不叫寸头。”
众人闻言皆笑,唯有叶冲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何樱...
∷现代au,演员冲×编剧樱,没有咕咕的【真相是真】番外,正章在这里真相是真
∷适配BGM:五月天《一千个世纪》
01.
天气渐渐入夏,香城闷热灼人,在剧组放饭的时间,众人围坐在休息间内吹着空调风谈天。
那场记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瞧了半天,忽然道:“这个弟弟剃寸头也太帅了吧,以前都没发觉,夏天果然是属于寸头男孩的。”
只见一人摇摇头,对她道:“不,是属于寸头,还帅的男孩的。”
何樱听着二人对话淡淡一笑,拿着盒饭在桌边坐了下来,接道:“不帅气的寸头,我们一般称平头,不叫寸头。”
众人闻言皆笑,唯有叶冲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何樱同志,你挺外貌协会的嘛。”
何樱瞥他一眼——明知故问,不外貌协会,当初怎么喜欢上你的?不会真的有人得了个最佳男主角,就觉得自己演技能盖过外貌了吧?
何樱笑笑:“大家都是见色起意,看开点。”
02.
之前每每在休息室见到叶冲时,何樱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但自从那日去过他房车后,便突然惊觉,他之前去休息室的频率颇高。
当何樱对着叶冲将自己的疑惑全盘托出时,只见男人眼中噙着笑意,紧锁她的双眸:“你说为什么?”
何樱看着那似要将人望穿的眼睛,如拨浪鼓般地摇了摇头。
“但凡你有一辆房车,我也不至于天天往公共休息室跑。”
?????
03.
叶冲演的角色大部分时候是穿军装的,只偶尔有两场戏才会穿洋西。一天备戏之时,叶冲在整理服装,何樱在一旁低头翻阅剧本。
叶冲打理衣领之时,林小庄看向他,端详了一阵道:“你这领带怎么打的?”
林小庄说着说着就把叶冲的领带拆了。
叶冲看着他蹙眉:“你会打吗你就拆了?”
林小庄笑道:“我不会,但有人会。”他话罢扬声对一旁道:“何樱!快来打领带!”
一旁的何樱抬起头,见林小庄正扯着叶冲的领带得意洋洋地望着她。
……
何樱摇着头走过去,帮叶冲整理那衬衫领口,将领带压在下方,一步步将领带缠起来,正当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之时,叶冲忽然低下头来,俯视着她的眉眼,何樱感觉自己的头顶痒痒的,他的呼吸时而拂过她的额面,时而又到眉间,让她心跳微微加速起来。
“这是在哪里学的打领带?”
“……我自己不能打吗?”
过后,她轻轻拉紧了温莎结,小声道:
“好了。”
叶冲浅笑:“何编剧,会的还不少。”
04.
如果不是参加了烽火的杀青宴,何樱还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一杯倒。
而且是啤酒。
烽火剧组包下了上次团建的那个饭店,并且精心布置了一番。何樱一下课便赶了过去,一如既往地坐在了林小庄和叶冲的中间。在剧组待了三个多月后,何樱俨然已经习惯了林小庄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有意无意的“助攻”,惨兮兮的是,人家俩人都在一起了,这个“助攻”还被蒙在鼓里,可劲儿地帮。
吃饭的时候何樱是没有喝酒的,只是后来几个主创和较熟悉的剧组人员转战了KTV,那包间氛围在此,她便在开头倒了一杯啤酒,陆陆续续地把它喝干。
中间林小庄组织了一局真心话大冒险,那转盘转到她,是真心话。
前面的人都问的是情感问题,一人兴致正起,便脱口而出:“何编最难忘的前任。”
空气登时凝固。
叶冲抬眸,隔着此间众人看向对面的何樱,在等她的回答。
半晌,何樱似是极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我没谈过恋爱。”
何樱说完话便低下头去,毕竟23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好像在大众眼中着实是有点糗的事。只是她没见着的是,那对面的叶冲在听完她说话的那一刻,低下头浅笑了一声。
没过多久何樱就感觉自己醉醺醺的,许是那杯啤酒酒劲儿上来了,竟然看字幕都有了重影……她晕乎乎地靠在背后的沙发上,所幸闭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樱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叶冲靠过来。
KTV封闭的空气里,因着酒精,二人周身都有些温度。
“就一杯啤酒,何樱。”
何樱虽然醉了,但也能听出叶冲话里噙着的笑意,抬手就要去打他,却在空中被阻拦。
叶冲轻握着她的手腕,而后放下:“醉了还不忘打我……人都走完了。”
何樱听着这话,渐渐睁开了眼睛,只见偌大的包间里只有她和叶冲两个人,她嘟囔着:“人呢……”
“去吃夜宵了,还等着我们。”
何樱坐起身来,轻轻扶额,吃夜宵?这些人是真的能玩。
“我睡着了?”何樱意识渐清醒了些。
叶冲轻“嗯”一声,道:“我今晚没听见你唱歌,你要不唱一首?”
何樱摆摆手:“我五音不全。”
“那我唱给你听。”叶冲话罢就坐到了点歌台前,对着何樱问:“你想听什么,要不,《一千个世纪》?”
何樱听着歌名,又想了想这首歌的歌词,道:
“我何樱深深觉得,国家应该出台一条法律,禁止叶冲撩妹。”
叶冲想了想,似是肯定地点点头:“照你这么说,国家应该禁止何樱出现在我眼前。”
何樱愣了一下。
他怎么又在撩?何樱顺手抄起右手边一个靠垫塞给他:“撩靠垫去吧你。”
叶冲接住了靠垫,抱在怀里笑笑。
何樱酒醒了些便不跟他闹了,静静地听他唱歌。
我要和你,
一起走过,一千个世纪,
每次诞生我都要与你相遇,
每次轮回都为你。
我要和你,
一起活过,一千个世纪,
每次诞生都只有一个意义,
就是和你在一起。
——阿信《一千个世纪》
其实这首歌里还有句歌词:
“我们战乱之中更相依。”
今天也是甜甜的冲樱!
喜欢的话别忘记红蓝评呀!
【何叶】荒山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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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很爱木心先生那首唤作《从前慢》的诗歌,如今反而切切实实地不喜欢了。
这绿皮车轰隆轰隆地跑着,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着实慢的很,到终点站延安要十好几天。我倒还忍得了,只不过苦了归心似箭的女儿。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呀?”
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眸子,我抬手给她顺了顺羊角辫,“宝贝别着急,现在已经到郑州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和爸爸团聚了。”
我和我丈夫都在香港沦陷之际秘密加入了共产党,组织上派他去上海执行任务,后又辗转回到了老家延安,而我则带着女儿一直留在香港,这一别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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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很爱木心先生那首唤作《从前慢》的诗歌,如今反而切切实实地不喜欢了。
这绿皮车轰隆轰隆地跑着,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着实慢的很,到终点站延安要十好几天。我倒还忍得了,只不过苦了归心似箭的女儿。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呀?”
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眸子,我抬手给她顺了顺羊角辫,“宝贝别着急,现在已经到郑州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和爸爸团聚了。”
我和我丈夫都在香港沦陷之际秘密加入了共产党,组织上派他去上海执行任务,后又辗转回到了老家延安,而我则带着女儿一直留在香港,这一别就是三年。
说起来,还要感谢潜伏在敌方的秋蝉同志。香港的同志们对此人都是只知其代号不知其姓名,但他身陷龙潭虎穴却仍奋力周旋的一串串英勇事迹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不是他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送出情报、阻止日军行动,我们一家人不知道还要过多少个三年才能有团聚的希望。
女儿坐在位子上安安静静地读着书,窗外的电线杆一个接一个掠过,看得我有些眼晕。低头瞟了一眼女儿手中的诗集,她正读到戴望舒先生的《偶成》。
是啊,祖国的春天终于来了,虽然现在已是晚秋初冬,我却偏能够在一片荒山里看出隐隐的绿芽。
思绪不知怎得又飘回到了秋蝉的身上。上次和丈夫通电话的时候,我问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他告诉我,他在忙着安置秋蝉同志未过门的妻子。
因着自己生死未卜,他遣人将那姑娘送到了延安,希望组织上能够答应他唯一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请求,那便是保护好她。
我从不爱打听别人的家长里短,但那次或许是念着他二人与我们有着相似的境遇,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女孩的名字。丈夫说,她叫何樱。
何樱,我细细咂摸着这两个字。这名字起得好,每每开口唇角都会微微上扬。想来秋蝉同志定是靠着这两个字,才能在万分疲惫之时展露笑颜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再加上有女儿的陪伴,我终于熬过了火车上度日如年的日子。终点站的汽笛拉响的那一刻,车上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这就是延安吗?”
“是啊是啊,我们到延安了,我们回家了。”
一片欢欣喜悦之中,我也悄悄湿了眼角。恍然间,我仿佛看到窗外飘起了雪花,才惊觉自己已在香港待了太久,久到几乎都快要忘记雪花的温度了。正慨叹着,女儿拉了拉我的衣角。
“妈妈,那个哥哥怎么不下车啊?”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就在离我们最近的套间里,一个男人倚在窗边。阳光从外面落进来,正好把他笼在阴影里。
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心下想着他大概是睡着了。还未待我向女儿解释,她便看到了车门旁等着她的爸爸,雀跃着跑了过去。
见此情景,我心中暖意融融,这才真切地有了回家的感觉。其实啊,无所谓房子在哪里,只要有爱的人在身边,这就是有了家。
走上前给了丈夫一个拥抱,我这才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位同志。
“这位是?”
“这是我和你提到过的,何樱同志。她是来接秋蝉同志的。”
此时车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方才还喧嚷不已的车厢现下已慢慢恢复了安静。微微颔首向我们示意,她便进了里间去寻秋蝉同志了。丈夫一手牵上我,一手揽着女儿,我们一家三口便下了车。
站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踩上去颗粒分明。女儿生在香港,还从未见过这么酣畅淋漓的雪,兴奋地跳着闹着。
我挽上丈夫的手臂,感到了久违的幸福。丈夫转头看着我,无意间瞟到了什么,霎时僵在原地。我感受到他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不由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透过列车的窗子,我看到何樱失态地跪在一个卡座旁边,泪水落了满脸,而被她使劲摇晃着的那个人,似乎就是方才我见到的那个熟睡的男人。
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我方才还充满欢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望向丈夫,替他轻轻拭去眸中的泪水,只见他严肃站定,朝着那车厢里的两人行了个军礼,低声呢喃道,
“蝉歇秋晚,祝魂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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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夫妇】——能拐走你了吗
※ 电视剧『秋蝉』 叶冲×何樱
※ 虚构故事
————正文————
何樱去被服厂给工人的孩子们当老师那会儿,叶冲是不同意的。
好笑的是,到后来,那里的孩子都知道,叶冲叔叔比他们还爱听何老师讲课。
翌日,叶冲从军政厅离开后就来了被服厂,他每天都算准了时间来这儿,不出意外,孩子们正听何樱讲课。
“今天老师教你们一个成语,叫——”她细长的...
※ 电视剧『秋蝉』 叶冲×何樱
※ 虚构故事
————正文————
何樱去被服厂给工人的孩子们当老师那会儿,叶冲是不同意的。
好笑的是,到后来,那里的孩子都知道,叶冲叔叔比他们还爱听何老师讲课。
翌日,叶冲从军政厅离开后就来了被服厂,他每天都算准了时间来这儿,不出意外,孩子们正听何樱讲课。
“今天老师教你们一个成语,叫——”她细长的手指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字——相濡以沫。
叶冲弯腰遛进孩子堆里,双手撑着膝盖托腮静静看她。
“这个成语呢,读相濡以沫。”何樱笑了笑,问孩子们:“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吗?”
孩子们纷纷摇头。
何樱想了想,尽量用一个通俗的话来表达这个词。
“孩子们知道鱼儿生活在那里呀?”
“水里。”
“那如果鱼儿离开了水,会怎么样?”
“死掉。”
何樱拍了拍手,点点头道:“是的,鱼儿离开了水会死掉,那相濡以沫这个成语的意思呢,就是鱼儿在水干的时候,会吐沫互相湿润,让彼此活下去的意思。”
叶冲听她讲的有模有样,撇撇嘴笑起来。
“其实这个成语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人在困难的处境里,会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互相帮助。”
叶冲听到这儿,故作小孩子模样,道:“老师讲的好!”
何樱寻着声音源头看过去,顿时有些难为情,孩子们都喊着叶叔叔,叶冲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糖果,告诉他们和老师有事要说,让他们去玩儿。
孩子们散开后,何樱丢下手中的长尺,佯嗔道:“你这算哪一回事,把孩子们贿赂走,你想让我丢饭碗是不是?”
叶冲笑了笑,拉她的手坐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问:“何老师,我看你讲的很好,就是漏了一点,你知不知道相濡以沫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何樱皱了皱眉,摇摇头:“什么?”
“夫妻感情。”
何樱听他说这话有些不明白:“夫妻关系?”
“是啊,那按你那个意思,我们俩也算相濡以沫过了。”他眼半眯着,从上至下打量着她。
我们也算相濡以沫过……另一层意思是夫妻关系,这意思不就是……
何樱恼怒,红着脸抬手就要打他:“叶冲你不要脸,谁和你是夫妻关系!”
这点动作在叶冲眼里是慢动作似的,他钳住她的手腕别在背后,带着极具暧昧的意思,压低声音对她说:“你不想吗?我想,怎么办?”
何樱更气了,她力气自是比不过叶冲,挣扎半天也没挣脱开,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想和我结婚?”
“是。”叶冲点点头,坦然道。
“为什么?”
“我觉得你好看。”叶冲大量着她,火辣辣的眼神要烧死她一样。
“叶冲。”
“嗯?”
“你好肤浅哦。”
“……”
叶冲松开她的手,装作沮丧的模样逗她:“你难道就没听过这样一句话么?”
何樱揉着手腕:“什么?”
“以沫相濡,三口支撑当是品;齐眉举案,二人互助可为天。”
他的眼神变得认真真诚,握着她的手,一切都那么虔诚。
何樱红着脸低下头,嘴里嘟囔:“我不过讲了句成语,你给我说这么多煽情的话做什么……”
叶冲嘴角一弯,被她气笑了:“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嫁给我啊。”
何樱抬头看他,他大概也有些慌乱,平时他不讲这些,突然说这么多,被他幼稚的样子逗笑了,问他:“你这跟拐孩子一样,一套一套的,谁信?”
叶冲气了:“谁信?我这样子……不真诚吗?”
何樱笑出了声,点点头:“真诚。”
叶冲见她笑,问她:“那你笑什么?”
何樱:“笑你可爱。”
叶冲:?
何樱靠在他的肩上,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心,道:“你平时不讲这些的,为我说这些话的样子,很可爱。”
叶冲低头看她,摸了摸她的头。
何樱:“谢谢你,叶冲。”
叶冲见计划就要得逞,循序引诱道:“谢我?那何老师,我能拐走你了吗?”
何樱:“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长的这么好看,别人会觉得我是你家的小丫头。”
叶冲疑惑:“哪里像了?”
然后嘴角贴到她的额头:“但是像叶夫人的样子。”
————end————
(好像灵感不足写什么都很干。。表达不出来感情,唉
秋蝉—故地重游
六一甜点,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1999年12月,香港
维多利亚码港,一艘从上海来的游轮缓缓靠岸,游客中有一对带着孙子的老夫妻搀扶着从甲板上下来。
“这么说,当年您和祖父是在这里相识的?”小男孩搀着自己的祖母,仰着头问。
老夫人梳着精致的发型,一身深蓝色的长款旗袍衬得人优雅从容,老夫人摸了摸自己孙儿的头,笑着说:“我跟你祖父的经历啊,那是说好几天都说不完的。”说罢抬头瞧了瞧身边的丈夫。
那位丈夫同样衣着讲究,与老夫人同色系的深蓝色西装,灰白色的衬衫,领口上别了一方手帕,看起来许是身体不好,不得不柱着一根深红色手杖。
对上妻子的目光,老先生笑了笑说:“是啊,你祖母当时差点一枪杀了我。...
六一甜点,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1999年12月,香港
维多利亚码港,一艘从上海来的游轮缓缓靠岸,游客中有一对带着孙子的老夫妻搀扶着从甲板上下来。
“这么说,当年您和祖父是在这里相识的?”小男孩搀着自己的祖母,仰着头问。
老夫人梳着精致的发型,一身深蓝色的长款旗袍衬得人优雅从容,老夫人摸了摸自己孙儿的头,笑着说:“我跟你祖父的经历啊,那是说好几天都说不完的。”说罢抬头瞧了瞧身边的丈夫。
那位丈夫同样衣着讲究,与老夫人同色系的深蓝色西装,灰白色的衬衫,领口上别了一方手帕,看起来许是身体不好,不得不柱着一根深红色手杖。
对上妻子的目光,老先生笑了笑说:“是啊,你祖母当时差点一枪杀了我。”
被在小辈面前揭了短,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低下了头。
“那后来呢?后来呢?”小孩子的好奇心求知欲是无穷的,晃着老夫人的手问。祖父祖母的人生经历,是一本无法读完的书,虽然他现在年幼,但是父亲时常给他讲祖父祖母年轻时候的光荣事情,他知道祖父祖母都是很厉害的人。
“后来啊,等咱们到了酒店,让你祖母给你细细的讲。”老先生笑着说,来接他们的车早已经等在外面了。
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见到老先生,原本倚在车身的身子立刻站好,对着行了个敬礼,老先生和夫人也回礼,瞧着祖父祖母的样子,小男孩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学了一个敬礼。
“叶先生和叶太太一路辛苦了。”司机开车的时候瞧着车里没人说话,便寻思找点话头,毕竟见到了叶冲,这位传说一般的人物,他不免有几分激动和紧张
“小伙子,今年多大啊?”叶冲看出他的紧张,他与何樱本来是想着香港回归了回来看看,不想打扰别人的,没想到香港这边居然派人来接待。
“回叶先生,我今年二十一了。”小伙子的手仅仅把着方向盘,“叶先生,我也是上海人,后来来到香港驻守的,我特别佩服您,您是我们年轻一辈的榜样。”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你如今正是大好的年华,好好干,如今时代的担子在你们身上喽。”叶冲说道。
“叶先生我会的!”小伙子得到叶冲的鼓励,心中热血沸腾,若是当年,恨不得撸起袖子立刻杀一群日寇来证明自己。
待将人安全送到半岛酒店后,小伙子便回去复命了。
三人住的是高级套房,待服务员将东西给他们放好以后,何樱抱着小孙子坐在沙发上,给他讲她和叶冲的故事。
“祖母,祖父说,你当年差点一枪杀了他是怎么回事啊。”
“那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我对你祖父产生了一些误会,便想着杀了他报仇。”何樱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勇气可嘉,幸亏碰上的是叶冲。
“可不是嘛,我把你祖母从日本人手里救下来以后,你祖母还没放弃杀我的念头,我还记得啊,我当时因为公事去了趟越南,回到家想好好休息会儿,结果睁开眼就看到你祖母拿着枪对着我”叶冲接过何樱的话说了下去,在沙发上寻了个离自己妻子最近的位置坐下。
“祖母,你是这个。”小男孩说着冲何樱比了个大拇指。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竟学会打趣我了。”何樱轻轻的拍了拍孙子的头,笑着说。
“哎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啊。”叶冲感慨道。
晚上,孩子睡着后,叶冲叫着何樱一起出去走走,当年的香港晚间也是灯红酒绿,如今更是灯如白昼,不同于当年,如今的人们脸上都挂着主人家应有的自豪。
何樱半挽半搀着叶冲,一同散步在花园街上,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以前的叶公馆,那里大门紧锁,听说如今已经是一个展览的地方了,二人便也没有继续上前,在门前站了会而儿便走了。
“何樱啊,我真的很庆幸遇到了你。”回去的路上叶冲说道。
“行了,这句话你都说了五十年了,遇到你何尝不是我的幸运呢?”何樱笑着说。
“是啊,是彼此的幸运才让我们有了这余生的相伴啊。”叶冲的身子自从遭受了病毒以后就一直不好,但是能捡回一条命,他们都已经很知足了。
二人慢步走在繁华的街道,十二月的天,香港并不冷,甚至因为这闪烁的灯光照在身上,叫人生出了些许热意……
“这片天,终于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们自己了。”路刚从歌厅出来的年轻人撞见两位老人在感叹,颇有些不理解的看了一眼便携着同伴谈笑离去了。
或许啊,没人知道香港对于这对夫妻的意义,也没人知道他们曾经为香港做出过怎样的贡献,无论功名册上是否有他们的名字,这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所求的,从不是这些。
当叶冲被任嘉伦救了回来|01
【点击收获五月最后一天的礼物】
∷脑洞产物请勿深究,文笔废,就是单纯想让叶冲看看现在国泰民安,山河无恙的盛世,还有去看看百岁的何樱。至于穿越的方式可以看这篇当陆绎遇上任嘉伦 ,简单来说就像想见你一样,执念穿越,另外我真的太喜欢带哥哥本人玩了,话唠不要太可爱。
//01//
从上海开往延安的火车隆隆地在黑暗中驶过。
月色在死亡面前并非朦胧,而是带有清晰而惨白的颜色,便如同此刻靠在窗边的叶冲。细数着日子,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求生的力气也渐渐被日益加增的咳血次数耗尽。
就在叶冲闭上眼睛,已决定好要拥抱眼前的一片黑暗之时,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点击收获五月最后一天的礼物】
∷脑洞产物请勿深究,文笔废,就是单纯想让叶冲看看现在国泰民安,山河无恙的盛世,还有去看看百岁的何樱。至于穿越的方式可以看这篇当陆绎遇上任嘉伦 ,简单来说就像想见你一样,执念穿越,另外我真的太喜欢带哥哥本人玩了,话唠不要太可爱。
//01//
从上海开往延安的火车隆隆地在黑暗中驶过。
月色在死亡面前并非朦胧,而是带有清晰而惨白的颜色,便如同此刻靠在窗边的叶冲。细数着日子,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求生的力气也渐渐被日益加增的咳血次数耗尽。
就在叶冲闭上眼睛,已决定好要拥抱眼前的一片黑暗之时,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还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叶冲,你一定要活过来啊。”
“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带你去把这刘海剪掉,都快看不见眼睛了,这么好看的眼睛,还是要露出来的。”
“等你醒了,我还要带你去天安门看一下,如果你感兴趣,再把你拖去游乐场玩一番。”
“哎呀,回来的时候忘记拿箱子了,没事,到时候再带你去商场多买几套衣服。”
“嗯……我怎么突然有点想教你跳舞,难道是因为最近在录综艺?”
听着这些碎碎念,叶冲的意识逐渐清醒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面前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正自顾自地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他吓了一跳。
“你醒了!”
“你是谁?”
任嘉伦注意到他醒来,心中大石落地,抚着心口深深地呼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叶冲坐起来,对周围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打量了一番,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前些日有了太明显的差别,没有丝毫的无力感和痛感。
“我中的毒……”
任嘉伦明了他的疑惑,笑着对他道:“已经治好啦。”叶冲闻言眉头紧皱:“不可能,这毒的解药只有日本人有。”
任嘉伦叹气:“我知道,宫本、清泉都被你打死了,纯子也领盒饭了,你是不是以为就没有解药啦?哼,”任嘉伦笑一声,将手搭在叶冲的肩膀上,道:“你对当代医学一无所知。”
……
当代?
叶冲早已察觉周围环境不对劲,而且面前的人虽然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但装束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他怎么知道宫本、清泉、纯子,这实在太荒谬。半晌,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地问:“这里是……1942年吗?”
任嘉伦似是一早就在等他问这个问题,飞快地回答道:“这里是2020年。”
已经,过去了78年?
叶冲不敢相信,只觉得自己在梦里,便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实在不是梦后,他抬头问:
“何樱呢?”
任嘉伦一愣,挠挠头。想着一定不能告诉他他还没来得及让曼姐将何樱带回来,便决定先瞒住他:“何樱晚些会来,要不你先跟着我去剪头发?”
“晚些是什么时候?”他立刻问。
啧,怎么回事,剪头发不重要吗?
“很快,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见到何樱。”
叶冲想,这一切竟然如此荒谬。但如果这里真的是2020年,如果一切真如眼前人所说,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那他便是他唯一能相信的人,何况,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见何樱了,想到这里,叶冲便点了点头。任嘉伦满意一笑:“你放心,你关于这里所有的疑惑,我都会为你一一解答。”
//02//
在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任嘉伦首先带叶冲到医院附近的理发店剪了头发。叶冲剪头发时,他在一旁端详半天,终是没忍住,开口问:
“你要不要染一下?”
“染?”
“就是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任嘉伦双手在头顶做束起:“红的、黄的、蓝的……”
叶冲一脸嫌弃:“那是非主流吧?”
任嘉伦兴奋了:“哟,冲哥,你还知道这词儿呢?那会儿就有了?”
叶冲道:“这个词有什么古怪的吗?非,便等同于‘不是’,主流,便是指当下主要流行的风气,那‘非主流’,不就是‘不符合当下主要流行风气’的意思吗?我刚才一路行来,见大街上根本没有你说的红的蓝的,便随口一说罢了。”
任嘉伦活这么大,什么非主流没听过没见过,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对这词儿解释得如此认真的,真是三十年来独一份儿啊。
只是叶冲才不会告诉任嘉伦,他是在出医院时看见两个身着护士服的人对着一个会发光的疑似监听器说“这人好非主流”,他瞥了一眼,那上面的人可不就跟他方才描述的一样。
你一言我一语间,二人剪完头发出了理发店。任嘉伦看着剪完头发的叶冲,有点剧里那味儿了,道:“发型不错,就是衣服太脏了,我带你去买件新的。”任嘉伦话罢就戴上帽子、墨镜、口罩,叶冲看着他,疑惑不解之时只见任嘉伦递过来一个口罩:“戴上。”
“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吃蝙蝠的整的。”
“还有人吃蝙蝠?”
“害,78年能干好多事儿呢,。”
任嘉伦话罢,再次从包里拿出东西,叶冲只见两个和他方才戴的差不多的帽子、墨镜被塞到了自己手里。
“这又是为何?”
“……你太火了。”
“火?”
“……就是性感。别问了,赶紧买衣服去。”
偌大的商城内,叶冲只走进西装和衬衫店,而任嘉伦数次把他拖出来,走进了潮牌店。
“这都2020了,你穿跟78年前一样的衣服干什么?”
“我喜欢。”叶冲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何樱也喜欢。”
任嘉伦万万没想到,刚才竟然是被叶冲塞了一嘴了狗粮。不过他也并不想强迫他,毕竟那些潮牌的衣服他穿起来不仅不会自在,也不符合他的气质。在给叶冲买了一套西装、衬衣后,任嘉伦就带着他出了商城,此刻他的手机响起,是李曼打来的。
“嘉伦,是这样的。我这边拍戏很忙,估计没有办法很快去把何樱带回来,但是我让助理查了,何樱还活着。”
“还活着??”
“是的,我发现前段时间正好有一个抗战老兵的活动,里面有两位百岁老人,其中一位就是何樱,我的助理去问了一下,确认就是她。”
“好,那你能不能,把她的地址发给我,正好现在天还没黑,再晚就打扰她了。”
“好,我微信发给你。”
叶冲疑惑地看着任嘉伦手里的东西,后者注意到他的疑惑,解释道:“78年后的移动电话。”话罢他立刻又急转话锋,迫不及待要把刚才电话里得知的讯息告诉他:“你不是想见何樱吗,我现在带你去见她。”
“真的?”叶冲眼里顿时有了光亮。
“真的,只是……”任嘉伦欲言又止,叶冲忙问:“只是什么?”
“等了你78年,她已经一百岁了。”
//03//
一路上,任嘉伦对叶冲说了很多话,将这78年间发生的事情,通过自己的语言告诉了他。
“我们是通过前段时间一个抗战老兵的纪念活动找到她的。对了,叶冲。抗日战争在1945年就结束了,当时的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来又进入解放战争,终于,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了,我们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曲折,迎来了改革开放,然后迈入了新时代。就在去年,我们在国庆节举行了建国70周年的阅兵大典,场面非常壮观。如今,中国的国际地位也在日益提升。
“叶冲,正如你所说,中国,只有在中国人的手里,才能变得更强大。”
叶冲认真听着他讲的每一个字,胸中的热流正一股股淌过他生活过的烽火岁月,眸中无穷无尽的光芒闪耀着,让他所历经的那些苦难,于现世熠熠生辉。
//04//
一方小小四合院内,百岁老人坐在院中那棵榕树旁,看着夕阳落下,细数时间流去。
她的肤色早已泛黄,昔日白皙光滑的脸庞上,早已沟壑纵横,似乎能轻易就接住每一滴从眼眶中掉落的眼泪。她有些出神地,看着方才,在自己面前蹲下的年轻人,觉得很是眼熟,却又迟迟不敢叫出名字,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又过了一百年。
而他看着面前的何樱,眼泪夺出了眼眶。
“阿樱……我们胜利了。”
他的声音颤抖,想要去触碰眼前的她,却又小心翼翼地动也不敢动。
“阿樱,我是叶冲啊。”
她的嘴角抽动,似是很用力才挤出了一个字:“……像……”
“不是像,我就是叶冲。”他看着已经不太能清楚说话的她,轻握住她的手,用力地说出每一个字:“何樱,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
面前的百岁老人,看着眼前模糊又清晰的面庞,似是非常吃力地,才终于从嘴边画出了一个笑容,回赠他的爱意。
——TBC
脑洞的缘由就是:
看完嘉伦的微博:“你这么爱叶冲赶紧回去把他救回来啊啊啊啊!”
于是思考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哈?
如果喜欢别忘记红心蓝手评论呀!
如果想看曼姐把何樱带回来的后续请在评论告诉我~
已更:当曼姐把何樱带回来
我一直觉得演员和他演的角色真的很像前世今生,演员×角色的感情也总是能打动我😭不说了我去看五月天线上演唱会了!!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