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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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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太阳的海滩拾荒者

【莫彼初见相关】海岸的晨雾

  俩人刚认识那阵子的事

写着玩的,关于自家俩人的关系的描写。

全文1.6w字的流水账,零零散散拼凑起来的一个故事。

  -------------------------------------


  那是沙地上建起来的堡垒,那是用河流运来的木头搭建的行宫。


  圣彼得堡,一个西方的名字,一个象征着欧洲文化的名字。


  那是一个让莫斯科,一开始厌恶,后来又接受了的名字。


  -------------------------------------


  拉多加湖的涅瓦河本来只是一条小河,一条无人在意,哪怕是夏天的渔夫也不会多光顾的一条河。


  莫斯科不......

  俩人刚认识那阵子的事

写着玩的,关于自家俩人的关系的描写。

全文1.6w字的流水账,零零散散拼凑起来的一个故事。

  -------------------------------------


  那是沙地上建起来的堡垒,那是用河流运来的木头搭建的行宫。


  圣彼得堡,一个西方的名字,一个象征着欧洲文化的名字。


  那是一个让莫斯科,一开始厌恶,后来又接受了的名字。


  -------------------------------------


  拉多加湖的涅瓦河本来只是一条小河,一条无人在意,哪怕是夏天的渔夫也不会多光顾的一条河。


  莫斯科不记得这里以前有过居民,毕竟这地方根本就是一片沼泽地,非要说又居民曾经在这里住过的话大概也是女巫吧。当时她是有这么个小念头,过于可笑而且无需在意的念头很快就被她给打消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说也不会存在巴巴雅嘎的。


  只是彼得看向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当前的河流上。


  河水湍急但是漂亮,宽阔的河道不知深浅,但是看这样子…说不准是很合适的河道。


  空气也很舒服,这个季节还有凉风也挺难得。


  以前从没来过这里,也没注意过这条河有着运河的潜质,可以行船,而且还有海岸,可惜的就是这里没有人吧,


  莫斯科看着沙皇走来走去,甚至脚步有些欢快地朝着一堆曾经是堡垒的废墟跑过去。出于关心或者是护卫的目的,莫斯科跟了上去,而她来到沙皇附近时,男人正在眺望远方。


  是在想着什么吗?


  如果是眺望远方的话,一定是在思考些什么吧?


  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种会花时间在放空头脑上的人,反而是会抓紧每分每秒去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但是也因为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才能,所以也无法忍耐别人的愚钝。


  这时候,还是不开口比较好?


  “陛下,找到了有兴趣的地方了?”


  啊,还是开口了。莫斯科下意识想要抬手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她的表情实在是过于严肃,所以她也干脆制止了抬手的想法。穿着盔甲的男人猛地回头,他并没有发怒,而是逆着光举起了手,像是耶稣发誓一样——


  “我打算在这里修建一座堡垒!”


  后来的人们把他的行为神化了,说他在这个时候望着河水,在说出这句话时天上飞过了雄鹰,那鹰的羽翼遮蔽了天空,而太阳的光芒消失了一瞬又立刻出现,如同神说“要有光”一样。


  而事实,只是他站得比较高,声音比较洪亮罢了。后来的莫斯科每次读到那样的文章和描写时,总会忍不住发出一些轻笑,随后摆摆手,嘀咕一句他才不是那么拥有神性的家伙呢。


  “抵御那些瑞典人是吗,那这里确实是一处好地方呢,”莫斯科寻了个高地站上去,撑着还没完全倒塌的石壁,看向了这片开阔的沼泽地,“但是这里的土地不是那么坚实,也许需要一些方法……”


  “荷兰人的方法很好用,打上木桩子作为地基…不过还需要木头和石料,”沙皇看着流淌的河水,这附近有不少缓冲的平原和可以作为港口或者是码头的河岸,到时候木料和石料通过船只运输过来应该也问题不大吧,“那样的话得先修建码头…不过这地方曾经有过居民吗,有这样的废墟应该是说明曾经有人住在这里并且发生过战争。”


  “有的。”


  这个声音不是来自于莫斯科,也不是某位士兵,而是一个更加年幼的,更低处的声音。


  循着声音看过去,俩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为是“孩子”的人形生物上。


  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野人,头发很长没有打理,身上的皮肤也覆盖着泥巴甚至是苔藓,不知何种野兽的皮撕扯成可以裹身的衣服,藤蔓作为腰带束在腰间,还挂着狼的头骨。脸有些模糊,但是身体情况看起来是健康的,除了完全是未开化的状态以外,可以称之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你是这里的孩子?”


  “是的…我,一直生活在这里,”那个孩子的俄语夹杂着一些农民才会用的俚语,当然更多的是一些更古老的语言,莫斯科可以听懂对方的意思,而彼得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并不适应对方说话的语言,那种稀里糊涂的话语让他觉得难受,“…你也是,这片土地的孩子,是吗?”


  莫斯科当然是属于这片大地的孩子,她的手搭在刀柄上,这不是威胁,仅仅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她是属于这片土地的,只是从年龄上来说她应该不再是孩子了,她是这片土地用火焰孕育出来的,她是血中舞蹈的祭司,是这个国家不再需要的古老信仰。


  但是,她也是这个国家的首都,沙皇的拥护者,被她庇护之人的保护者,一柄利刃,一位教母。


  “算是吧。”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而莫斯科也确实没打算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陛下,我想先把这孩子带去洗干净,他这副样子实在是有点失礼…我应该没有用错称呼。”完全无法通过外观来判断男女的孩子就被莫斯科抓住了胳膊,而彼得也确实没有理由阻拦莫斯科,而且他多少也有点接受不了面前有这么个孩子,于是他直接点头并且提醒莫斯科给他找一身尽量得体的衣服。


  那个孩子有点茫然,被拉走时虽然没有挣扎,但是他对你所说的“失礼”感到不满,哪怕他实际上不太理解那个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莫斯科则是用行动告诉了他那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他被拉到了河边,来的路上莫斯科吩咐副手去准备热水和布料,再找一身尽量小的衣服过来。


  冰凉的河水,略带温度的河水,或者是冷到刺骨的河水,他都体会过。这次的水是热的,甚至可以说滚烫得像是火焰,那个女人仅仅是看着他,红色的眸子似乎不存在情绪,动作却恰到好处,算不上粗暴,当然也不至于温柔到什么都刷不下来。那些泥巴顺着热水流了下去,青苔剥落,兽皮也被解开,狼的头骨被清洗干净放到一边,在换上新的不算合身的衣服后,莫斯科给他把袖子卷了起来,裤腿就塞进靴子里,昨晚一切后她把帽子扣在了这个小伙子的头上,趁着对方调整帽子时,把那泛黄的头骨捧起来递给对方。


  “那个男人会给你一个新的名字,去吧。”


  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孩子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最后莫斯科叹了口气,干脆像是曾经牵着她弟弟的手一样拉着这个洗刷干净的小家伙到了沙皇的附近,告诉他如何行礼,如何说话,甚至纠正了好几次他的发音,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莫斯科拍了一把他的后背,让他自己去和沙皇沟通。


  彼得目睹了全过程,他是清楚自己的教母就是那样的脾气,虽然尊敬自己但是多少有点不太在意礼节上的事情——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面对的是自己,所以不用那么在意吧。他感到些无奈,不过从他的角度来讲,如果自己看着一个几岁的孩子,也没法把对方当成未来的皇帝看待吧?


  不过在行宫里的时候倒是全部完美遵守了…只是嫌麻烦吧。


  一些来自沙皇的小抱怨,不过他可不敢当着莫斯科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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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彼得堡。


  一个西方的名字。


  该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吗?莫斯科对这个新名称倒是没什么太在意了,哪怕后来彼得假装无意提出更换首都的事项,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那可是圣彼得堡,拥有着一个完全属于西方的名字,这也是他的理想,无论是作为他的臣民还是教母,她都没有什么反对的立场,或者说,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首都这个名号落在谁的手里,哪怕给诺夫哥罗德,现在的她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或者说不满。


  因为沙俄是她的弟弟。


  是她脊柱里分裂出的孩子。


  仅凭这一点,她就完全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而彼得也多少意识到了莫斯科的心思,所以才会在和其它近臣商量后再来假意询问莫斯科。


  “不如说是一件好事吧,毕竟作为首都后接见外使和对外的交流就会落在他的身上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想去教堂就去教堂,想打猎就去打猎,也不用天天穿着这身根本不方便走路的裙子了。”


  “…无论怎么说,宫廷里的礼仪还请您务必遵守。”


  “我可以搬去郊外的行宫,政务方面也有其他大臣处理,另一方面…我也想多花点时间拜访老朋友和体恤下士,那些一把老骨头了还不愿意消停安心养老的家伙也需要适当敲打,作为首都的日程实在是过于满了,我甚至已经好几年没去看剧院的演出了,您不会希望我在宴会上被人问起对最近流行戏剧看法时,我却说起了好几年前已经无人再表演的剧目吧?如果我是一名男性,那我倒是可以坦坦荡荡说我最近正在和某位贵族,比如舍列梅捷夫家的大家长,争论到底是学习荷兰人的技术还是去西班牙打听一下造船工艺,到底要不要遵从您的意愿刮掉胡须或者是对您的政见持不同看法,或者干脆吹嘘自己的功绩——我亲爱的教子,还请不要露出如此让我下不来台的表情,”莫斯科用手掌抚平了裙摆上不存在的褶皱,她确实喜欢看自己的教子露出如此难以形容的表情,那让她感觉愉快,“只是开个玩笑,我并不会变成男人…不如说我挺讨厌那些说一套做一套又管不住自己的贵族,请放心,这种话我会下次当面骂他们的。”


  彼得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他可真不想下次开会的时候又有谁攥着拳头控诉莫斯科的行为过于僭越或者是无礼,哪怕她真的没骂错。


  “我更建议您用鞭子给他们一些教训。”


  莫斯科把这迫于无奈提出的建议给当成了笑话,而她的笑容难得不带有愤怒和阴霾,这次她是真的被逗乐了。那张平日里如同石雕一样的表情软化了下来,那双火焰一般的眼眸也变成了湿润的石榴籽。


  “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亲爱的孩子,我不会故意让你难堪的,当然了,对你换首都的想法我也不可能毫无怨言…就当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吧,毕竟冬将军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带走几条人命呢。”


  女人擦去了笑出来的泪水,她想拍拍彼得的肩膀,但是那并不符合礼数。


  “那么,我就先去工作了,祝您今天有个愉快的下午。”


  莫斯科提起裙摆做出了无可挑剔地行礼动作,确认她走远了后,一直有些低垂着脑袋的彼得才终于挺直了背脊,他对自己教母的性情算是了解又不那么了解,对于其他普通人他是可以摆出属于皇帝的威严,哪怕面对那位“沙俄”也是,虽然是拥有着和自己相近的地位,那位个体却…不那么严肃,还是说并不那么在乎脸面呢?彼得回忆着那位“沙俄”平日里的行为,大多数时候完全担得起“尊贵的阁下大人”这样的称呼,但是面对莫斯科的时候,就会立刻像是几岁的孩子一样,低沉的嗓音会故意拿捏得矫揉造作的,就好像一只年岁已高的猫,却还是会嗲着声音追寻主人的步伐一样。


  啊,说起来,莫斯科又养了一只猫呢。


  彼得一边想着那只猫的事情一边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或者说那个做木工的房间,他还有一些想法在图纸上,今天还得继续刨木头打磨外形,顺便商量一下关于学习欧洲习惯的问题。


  如果是让教母穿上欧洲女士的衣服,活动会方便一些吗?那些看起来相对轻便的裙子,没那么厚重,而且也有短袖的造型,不用担心挥剑的时候放不开手。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认知被莫斯科带偏的彼得也想不到,在之后的某一天,来找自己告状的不是某位惹恼了莫斯科后被一通辱骂的大臣,而是圣彼得堡,那个被莫斯科亲手洗干净后,被换上属于俄罗斯人的衣服的年轻人。


  西化的过程很快,以人类的角度来说已经算是很快了,首都的迁移也会带来商业的迁移——有着运河和海岸优势的圣彼得堡迅速成长了起来。那个小孩子转眼间就从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野人长成了一个贵族家的翩翩少爷,那泥巴色的头发变成了亮眼的金色,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就和欧洲人没什么两样,他甚至有时候会敷粉,光洁的下巴也没有一根胡须,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像是港口的海水,他微笑着,说着法国本土口音的发育和标准的英语,甚至还会斟酌用词,绝不用平民的口吻说话。他每天都会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二十分钟左右,或者说是花上二十分钟确保他浑身上下都是得体没有纰漏的,他在自己的衣兜里放了一小盒朽盐,另一边的口袋则是一枚金色的烟盒,当然,还有蕾丝手帕和丝绸的手帕,根据不同场合拿出来,以及根据时间和行为目的准备的不同礼服。


  圣彼得堡居住的行宫里有许多镜子,那些镜子完美的解决了采光差和看不到自己当前模样的问题,每个人都按照欧洲贵族的方式行动,哪怕是军队里的指挥官,也会对着士兵们用德语训话。


  唯独面对那些农奴,或者说是仆人们,他们会勉为其难地憋出几句俄语。


  作为贵族中的典范,或者说是所有贵族理应学习的模范代表,圣彼得堡享受着这一切,尽管这一天下来他也会感觉到精疲力竭,但是那种劳累也是一种慰劳,这是一天的辛苦后能得到的充实感。他有作为一个优秀的贵族模板给别人表演如何成为一个欧洲人,如何融入欧洲的社会,甚至可以说是如何成为一个文明的人!


  而不是低俗的,没品位的俄罗斯人。


  圣彼得堡的一天完全是西欧式的,而他对莫斯科的印象也因为长时间没有碰面所以模糊了许多,他觉得,莫斯科作为曾经的首都,理应和他一样,早就接受了西化的教育,现在应该是一位美丽的淑女,像其他贵族女性一样在沙龙里谈论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谈论自己的丈夫,天气,时兴的爱好,最近热门的剧目甚至是一些闺中笑话。


  但是等到他终于有机会再次见到那应该已经变得“优雅而温顺”的女性时,圣彼得堡惊讶得差点把嘴巴张开了。


  那是一次不算平常的宴会,陛下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节日进行的一场预热性质的晚会,受邀参加的贵族们大多身份高贵,小贵族几乎没有邀请的资格,另一方面,这次晚会也相当于一场考核,对各位贵族学习欧洲习惯的考核。


  自信能得到完美分数的圣彼得堡在金色的厅堂里漫步,他喜欢镜子里的世界,因为能看到另一个自己,完美的自己。


  不知道那不再是首都的莫斯科如今怎么样了,她应该是会盛装出席的吧,好歹是曾经的首都呢。这么想着的圣彼得堡几乎要昂起脑袋了,他努力控制了表情,让自己的表情依旧是带着轻蔑的慵懒,而门口的侍从喊出莫斯科的名字时,他带着那样的表情和其他人一齐看了过去,随后瞪大了眼睛——因为莫斯科没有选择一件正常的,符合常理的女性会穿着的晚装,而是穿了一身男性士官才可以穿的军礼服,虽然她身份确实特殊…但是这样的场合打扮成这样,也太不符合礼数了!如果不是因为有其他宾客在场,圣彼得堡大概率会直接拉着莫斯科让她赶紧去换一身正常的衣服。


  当然,会有这个想法当然不只是圣彼得堡,其他的客人们也有对她不满的。


  “…哪怕您是沙皇陛下的教母,这样的打扮也着实不得体了一些,”说出这话的是冈查洛夫家的二儿子,他是个年轻人,一直住在圣彼得堡,几乎没去过莫斯科,他对这女人的印象仅限于传闻,而现在一见面他简直想捂住鼻子不与 对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作为一名女性,您应该穿着合适的礼服,搭配像样的首饰…您这副打扮就好像沙皇陛下苛待了您一样,万幸今晚没有外国的来宾,否则我们可得好好解释一下您并不是失心疯了!”


  那个年轻人一直把圣彼得堡的行事作风看作是标杆,而他对莫斯科那古老城市的生活方式是嗤之以鼻的,平时的聚会里他也总会在抬高自己式,贬损其他地区人们那落后的生活方式,以此来彰显他们这些生活在圣彼得堡的贵族式多么的优越——哪怕有的贵族实际上并不认同这套生活方式,甚至在自己的行宫深处会偷偷建造属于俄罗斯人的房间,但是在公开的场合,他们也只会点头附和。


  腰间挂着佩剑的莫斯科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挑了一下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站在旁边的仆从冷汗都快下来了,稍微年长一些的贵族没有一个搭腔的,甚至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唯独禁卫军的新领袖往前走了几步,不过他旁边的老贵族一把拉住了他,还没到可以劝架的时候。


  冈查洛夫家的孩子很明显是把莫斯科的沉默当成了羞耻的回避,他就好像一只花孔雀一样,绕着莫斯科继续了他那套“古旧俄罗斯的生活是可耻而卑劣的”说辞,直到莫斯科喝完酒,将酒杯放回仆从的餐盘时低声用俄语道了声谢,那年轻人才终于发表完他的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值得热烈的掌声。


  而他确实得到了一个激烈的“掌声”。


  那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莫斯科甚至特意摘了手套,就为了这一巴掌打得足够疼和响。


  那年轻人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扇巴掌,他捂着疼得厉害的侧脸瞪向了莫斯科,而莫斯科再次扬起了手,吓得他立刻把脑袋扭了过去。


  “你的法语粗糙得就好像是水貂皮和小羊皮缝合在一起做成的麻布口袋,你自诩血统高贵但是你的学识简直粗鄙得可怕,把你丢去乡间怕是狼都不愿意吃一口你的头,只会对你的心脏撒上一泡尿做个标记,告诉自己可别像这个不仅眼界甚至人格都浅薄得可笑的人一样,死在这荒芜的大地上,你觉得你的血脉里流着什么?你觉得你脚下的土地是哪儿?法兰西的土地当然同样肥沃,但是你这样的驴粪蛋子过去了也只会被一群小流氓捣个稀碎,最后再把你丢进那土地里,让你成为庄稼的养分,你生在俄罗斯长在俄罗斯却崇拜着那些同样时农民和渔夫产出的外国货,觉得经过几个月船运的商品就是得到了上帝加持的珍宝,我的天啊,我亲爱的——愚蠢的狗崽子!感谢你流着罗斯人的血吧,否则你现在的脑袋就要在地上滚上三圈了!”


  在莫斯科的怒骂到一半时,那禁卫军的领袖原本还想劝架,但是听着莫斯科的话,他觉得自己上去帮着补上两脚也去更恰当,但是听完整段用标准法语骂出来的词句时,他觉得自己得努力忍住不笑出来。而不远处的几位夫人本来还担心见血,但是听完那些话后她们倒是脸刷的白了,就好像那些词句是放了她们血的刀子,人群外的老贵族们倒是摸出手帕点了点额头,有一位是真的擦了把汗,他曾经是莫斯科的下属,现在退休了正在养老,他捏着手帕攥紧又放开,好在莫斯科还是仁慈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家伙流着罗斯人的血。


  但是莫斯科曾经亲手砍了前一位禁卫军领队的脑袋。


  因为那家伙试图叛变,莫斯科不会原谅叛徒,她可以宽恕一时的愚蠢,鬼迷心窍,甚至是自视甚高的轻蔑,她可以原谅冲动的年轻人,却绝不原谅叛徒和敌人。


  而那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就好像被拔了舌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在长久的安静里,莫斯科慢慢环视了周围所有人,那双火红的瞳孔从所有人的脸上划过,那视线就像火舌,烧得每个人都不敢和她对视。


  “如果你们的高贵就是表演,模仿西方人,那你们永远都不会是西方人。”


  掷下这句话后,莫斯科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大厅,而她离开的线路一直没人敢踏足,就好像那是被诅咒过的土地一样,整个金色的大厅陷入了空前的寂静,直到那位陪着沙皇走下来的“沙俄”,那位名为“伊凡”的黑发年轻人,有着和莫斯科相似的外貌,性格却天差地别的年轻人,他从楼梯上踩着欢快的步子走了下来,如果给他一个装满花瓣的篮子,他大概率会在沙皇前进的路上抛洒花瓣吧。


  “我亲爱的同僚们——伟大的沙皇陛下来了,乐师们,不要让今晚的宴会如此枯燥,来一首适合小步舞的曲子,给大家一些交谈的契机!”


  那年轻人很快就让气氛活络了起来,而一些有眼力见的贵族也朝着沙皇走了过去,从身份高低排序,挨个向这位尊贵的陛下问好。


  圣彼得堡当然也在其中,不过他是眼尖的,他发现沙俄在人群里没呆多久就溜走了,圣彼得堡瞄准时机也借着跳舞的时候摸着墙壁溜出了宴会厅,但是这实际上是他第一次从宴会里开溜,在以往的时候他都会尽力待得够久,和人社交得够多。


  但是今天他很好奇,他很好奇沙俄到底为什么不陪在陛下身边。


  而他溜出那嘈杂的宴会时,外面的风声就像是一首小夜曲,那带着凉意的风吹开了他浮躁的心,就好像一只手撩开门帘,吧屋子里的热浪都带出去了似的。他手里还端着酒杯,毕竟他为了开溜可是做出了一副“我只是端着酒杯四处走走”的姿态,然后趁别人不注意就开溜,他可做不到像莫斯科那样甩人耳光后潇洒离去,也做不到像沙俄那样没人几乎不会引人注意的,像鱼一样滑走。


  庭院里似乎有饲养夜莺,非要对比的话,果然还是鸟儿的歌声更适合这样的夜晚呢。


  圣彼得堡差点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要溜出来,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意识地在花园里散步了。


  那俩人躲哪儿去了…?该不会真的直接坐马车走了吧?圣彼得堡觉得莫斯科可能干得出来,但是沙俄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陛下可还在里面呢?就在他转悠了好一阵子甚至打算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他听见了两个人的谈话。


  “…姐姐,我上次给您送过去的晚礼服和首饰,您不喜欢吗?”


  “嗯…?你是说那套蓝色绸缎带刺绣的裙子吗?我以为你是打算让我在节日的时候穿。”


  旁边的灌木丛和树木倒是给圣彼得堡的身形挡了不少,那不知道是杜鹃还是玫瑰的花朵在这个季节里盛放着,月桂树不算粗壮,但是蹲下去的话倒是可以藏住。这夜色时绝佳的幕布,圣彼得堡有一种错觉,他感觉月亮似乎把光照投在了那俩人身上,那两位作为幕布前的表演者,在谈话的沙俄和莫斯科。


  “姐姐…你是故意的吧。”


  沙俄这句话说得异常笃定,他似乎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不满,那张英气的脸很少有如此严肃的神情,平日里他的表情慵懒又带着略显傻气的笑容,而现在那笑容完全消失了。


  是啊,这样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常理。


  最好狠狠说她一顿!你可是真正的祖国啊!


  圣彼得堡在心里给沙俄打气,希望沙俄能够拿出足够强硬的态度,给莫斯科好好上一课,纠正她那完全可以说是错乱了的认知!然而他看见莫斯科慢悠悠转过去,看向了沙俄不说,还把手插在了腰上,摆出了要吵架的姿态。


  “嗯,有问题吗。”


  “…我是没什么问题啦,但是陛下那边……”


  “他迟早有一天会看到俄罗斯的贵族反对他的。”


  莫斯科的话说得笃定,就好像她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而这态度不仅没有激怒沙俄,反而换来了对方的一阵苦笑。


  “姐姐你可饶了我吧…不过你说的确实没什么错。”


  圣彼得堡听着这谈话,觉得这实在是有些离谱,贵族们怎么会反对呢?毕竟学习西方的文化是那么好的事情,俄罗斯本土的东西完全上不了台面,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野蛮人的生活…!他刷的一下站起来,碰得树叶沙沙作响,那俩人似乎也听见了什么声音,吓得圣彼得堡又蹲了下去,而这时一只猫从草丛里钻了出去,它身上还挂着一枚铃铛,随着跑跳不断丁玲作响。


  那只猫儿并非浑身雪白,反而可以说是花色斑驳得看不清花纹,似乎是叫玳瑁?圣彼得堡眯着眼睛观察那只猫咪,为什么会养这么丑的猫啊…?看起来就毫无美感可言,叫声也没多动听。


  但是沙俄直接把猫抱了起来,还握着猫咪的前爪对莫斯科摇了摇。


  “‘小珍珠’很可爱吧!”


  “是啊…你一会儿打算把它抱进去吗?”


  “对!而且我打算告诉他们一个关于给猫戴手套的笑话…小珍珠你别抓我!”


  那只玳瑁花色的猫给了沙俄一爪子后顺势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在他肩膀上趴了下来。莫斯科似乎被逗笑了,抬手捂嘴笑了一会儿后让沙俄赶紧回去,别让里面的人觉得他太失礼了。


  “那您不打算回去吗?”


  “不,我一会儿直接去教堂,今晚我不想在任何一个贵族可能去往的地方落脚。”


  “今晚我可能没法去教堂…明天姐姐会回莫斯科去吗?”


  “嗯。”


  沙俄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望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脖子上的猫抱下来,像平常人一样抱着它转身走向了那灯火通明的大厅。站在夜晚的花园里看过去,会突然理解那些飞蛾的想法,任何事物都会向往光明,除了邪恶的思想。


  圣彼得堡原本想着,也许莫斯科也会立刻动身离开吧,毕竟这里的气温越来越低了。


  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冷了,这样的季节,晚上会这么冷吗?


  远处似乎传来了马蹄声和金属盔甲碰撞的声音,一名身着黑甲的骑士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马跃过了墙头,落在了莫斯科的前面,然而马蹄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或者说,只是有些轻微的风声。骑士从马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在莫斯科的面前,而那个身着军装的女人缓缓开口,白色的雾气从她嘴里吐出,她的话语破碎而模糊,那个骑士却听懂了,举起双手直接合掌三次,随后两只手直接出现,那两只手托着一辆暗色的马车,巨大的车轮轻轻落在地上。


  “辛苦你了。”


  莫斯科朝着骑士点点头,径自走向马车,抓着车门自己踩着踏板走了上去,完全没要别人搀扶,而那名骑士在莫斯科上车后才起身把车门关上,随后翻身上马,作为马车夫,驱赶那匹黑色的马载着莫斯科离开这花园。


  那家伙,绝对是什么妖怪吧?圣彼得堡想起了那些被他遗忘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欣慰,反而感到莫大的恐慌。


  曾经组成他的那部分现在却成了他最唾弃的部分。


  这个可悲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离开了花园,他需要文明社会的滋养,他突然害怕起了黑夜,害怕那鸟鸣,害怕那些虫子摩擦翅膀的声音。


  对巫术的恐惧应该是正常的,但是圣彼得堡的恐慌诱发了愤怒,他在一阵“疾病”的冲击后终于离开了床榻,那些力气因为愤怒回来了,他摆脱了疾病,脱下了那因为汗液而粘哒哒的衣服,洗了个澡后换上了得体的衣服,他要去莫斯科,去拜访那个古怪的女人。


  仆人因为他恢复了健康而欣喜,管家也说他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不再是那如同蜡质一样的萎靡色泽了。


  圣彼得堡却没心情去听那些话,他现在只想去莫斯科看看,那个他几乎快忘记的,曾经的首都。


  马车当然没有那么快,而且到了圣彼得堡的城市区域的时候速度会更慢,郊区的路简直没法说是“路”!泥泞的道路勉强铺了点石子,但是雨天后的石子反而成了颠簸的元凶,这一路上圣彼得堡都在暗骂俄罗斯的不开化,这糟糕的道路,那些根本不会法语或者德语的农民,那些不会三门外语的小贵族,还有那些用手抓着食物往嘴里塞的…!真是,每一件事都让他难以忍受。


  尤其是当他知道莫斯科并不住在城市内时,他的愤怒几乎达到了顶峰,然而他依旧是那样淡淡的神色,向对方礼貌告别后走上了马车,并且再次拒绝了对方的邀约。


  那家伙是什么中世纪的人吗?居然不住在克里姆林宫,反而是在郊区单独修了个行宫…甚至不是避暑行宫!而是一个村落里的别墅,还说什么房屋大概只有十几个房间…她是野人吗,那种地方,别说邀约贵族来进行宴会了,哪怕只是邀请朋友一家人过来住着恐怕房间都不够,难道说要好几个人挤一间房吗?!


  圣彼得堡完全无法想象莫斯科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哪怕往好听了说是勤俭节约,但是这生活被人瞧见了难道不会被人笑话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担心还是忧虑可能到来的,对自己祖国丢脸的羞耻感。


  那间乡间别墅甚至不算华美,好在是没直接用木头搭个房子。


  而且这一片地方的道路倒是挺不错的,他原以为自己是到了一座城市,但是实际上只是来到了莫斯科所居住的郊区。


  下了马车时,圣彼得堡让人提前送了信过来,但是欢迎或者说迎接他的只有一位女管家,她看起来不算年长,行为非常得体,而且法语流利。这一点给圣彼得堡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是一进去后他就感觉到不舒服,这里面的装潢非常的不西化。


  暖色的壁纸,走廊上挂着一些风景油画,没有人物画像,一张都没有。内部的大多数墙面装饰都是木质的或者是木色的,窗户虽然大但是并没有那么多的镜子,地面没有铺设地毯,反而是铺了木板,一些房间里甚至还有明显的壁炉,而接待客人用的会客室,里面现在正站着穿着晨礼服的莫斯科。


  “…这条裙子非常漂亮。”居然穿上了这么正常的衣服,果然她那时候的打扮是故意的吗?圣彼得堡当然没有立刻坐下,反而是走到了对方的不远处,在一个社交距离里思考着下一句话该说些什么,虽然是他主动来拜访的,但是真的碰面后反而有些尴尬。


  “感谢您的夸奖,请坐吧,红茶是今年送来的英国货,里面加入了一些花瓣和果脯作为调味,当然,如果您喜欢的话还有不加其他香料的红茶,如果是喜欢绿茶的话我可以让玛格丽塔去准备,当然,这里还有牛奶,如果喜欢柔和的口感可以加入一些,还有方糖——”莫斯科突然抬头看向圣彼得堡,她脸上带着标准的贵族式笑容,“我想您应该明白它们的使用方法。”


  这女人的行为绝对是在嘲讽自己。


  “当然,不过我也没想到您居然会喜欢红茶…之前和基里尔伯爵聊天时他提到了那些加入香料的蜂蜜水,我还以为您会更喜欢那些本土化的食物。”


  而莫斯科对他的回应则是把一旁的未曾提及的蜂蜜罐子打开,往自己的茶杯里加入了一勺蜂蜜。


  “我并不排斥欧洲人的生活方式,但是我也有一些自己的习惯。”


  那杯蜂蜜红茶的香气浓郁,方糖和蜂蜜的区别很大,甘蔗糖的甜蜜纯粹而浓烈,蜂蜜的甜味…有时候你能尝出来它们来自哪一片花田。


  圣彼得堡当然会选择倒入牛奶,但是他的视线时不时就会落在蜂蜜罐子上。他从没试过在红茶里加入蜂蜜,就好像他从没试过住在一个充满俄罗斯风情的屋子里一样。对方的坐着的确实是沙发,但是搭在一旁的披肩却是有着本土风格的刺绣,上面绣着红色的鹰和绽放的花,背后的墙壁也是暖色的壁纸,书架上的书籍除了外国的文学作品,还有一些古旧的手抄本,顺着书架的木板平移——尽头挂着一颗,微微泛黄的,狼的头骨。


  那好像,是被自己舍弃的,作为过去的自己的象征。


  他手里的茶杯再次放在桌上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不知道面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说您前阵子病了,太过操劳可不好,如果是来的路途导致过于疲劳,我可以让捷列夫送你去客房休息。”


  “…不,劳您费心了,我只是有些惊讶于墙上的装饰品…您知道的,我向来,不,应该说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如此风格耿直的装饰品了。”


  “啊,那个啊,”莫斯科似乎是忘了拿东西是什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用着轻飘飘地口吻继续了刚刚的话,“夏天出去打猎的时候见到了一匹漂亮的狼,它的毛色光亮,但是受了点伤,它双目失明却能听见声音,所以在我射箭的时候它总能躲开…嗯,不过它不知道人类是会怀揣着短刀的生物,在最后它叼住我的手臂撕扯的时候,我划开了它的喉管。”


  多么粗野又蛮横的女人啊…!


  “原来如此…您的兴致还真是特别,我从未从其他淑女那里听说过这样的爱好,也许回去参加沙龙的时候我可以提上一提,夏天的时候组建一支女子的狩猎队伍。”


  “女子狩猎队伍啊,我倒是有一支呢。”


  “什么…?”


  本以为讽刺已经到位的圣彼得堡没想到莫斯科还会来这一出,而莫斯科只是对门口的女仆招了招手,小声对她耳语了一下就让她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那名女仆确实带了十二人的一支猎人小队进来。


  那些女性的服装绝对不是临时拼凑借来的,都是根据她们每个人的身形单独缝制的。皮质的背心贴合身体,墨绿色的长袖上衣收了袖口,护臂同样是皮革的,上面还别着短刀,腰带上挂着剥皮用的小刀和稍长的武器,还有装着十三根羽箭的箭筒,下身的裤子同样贴合身体,皮质靴子绣着属于莫斯科喜欢的星座图案。


  她们每个人都握着一把弓,摆出标准的军姿,站在了进门五步左右的位置。


  “她们平时会在我这里作为乐师工作,而每周的狩猎日我会带着她们一起出去打猎…当然,有时候也会选择温和一些的,比如钓鱼,她们当然不是亲兵队,仅仅是我处于个人爱好培养的一支狩猎小队而已。”


  圣彼得堡有一瞬间以为莫斯科要在这里杀了自己,但是那些人都没有看向自己,只是目视着前方,虽然攥紧了弓,却完全没有对他瞄准的意思。


  莫斯科似乎是来了兴致,她干脆站起身走向那支小队,而她们也立刻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出路方便莫斯科过去了。


  “我还没和您介绍过吧,这座乡间别墅只是我的居所,整个村子才算是我在这儿的‘行宫’。”


  整个村子…才是行宫?圣彼得堡对这句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在跟着莫斯科走了一遭后,他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座村庄的路面修得平整,房屋大多有石头基地,尽管依旧有木建筑但是并不算多,而且这里除了农民以外就是巡逻的士兵和一些手工艺人,能称得上体面的房子也不只是那一栋别墅,还有另外几栋稍小并且距离较远的屋子,它们都带有花园。


  那些士兵的装备精良,他们穿着的也是西方的军服,而不是传统的莫斯科长袍,街上的行人似乎在准备什么,看那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庆典。


  “今晚有几位老朋友要过来一起喝点酒,所以得提前准备一下宴会要用的食物。”


  宴会吗…?圣彼得堡脑子里浮现的最初是夏宫里面会出现的情景,但是一想到是莫斯科,他脑子里的画面立刻变成了女巫集会。


  真到了晚上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大多是军官,而且年纪很大了,从人类角度来说,他们大多应该是孙子都到了结婚年龄的人。


  不过餐厅的桌子上菜顺序和圣彼得堡想的不太一样,并没有按照地位高低来决定上菜的内容,每个人面前都摆着相同的菜肴,当然最中间的还是摆着大盘的肉和烤蘑菇,还有奶酪烤饼和炖肉。餐具也是混搭的状态,有西方的瓷碟也有本土用的木碗甚至是陶器,银餐刀放在邦邦硬的黑面包上,客人们吃饭时那支狩猎小队确实进来了,但是她们每个人抱着不同的乐器,在靠墙的地方坐下后便开始了演奏。


  人们谈论着一切可以谈论的,有的人询问莫斯科自己孩子该起什么名字,有的人则说起了最近的戏剧,还有人谈起了过去,当然,也有大家喜欢或者不喜欢的话题。那些不同的酒杯盛着不同的酒,金色的镶嵌宝石的杯子里盛着蜂蜜酒或是葡萄酒,透明的玻璃杯则装着红酒,还有一些竖直的圆柱形的杯子放着香槟,当然,那是给圣彼得堡准备的。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那些人都被莫斯科给喝趴下后,她抬手示意音乐可以停下来了。


  “带他们去房间里休息吧。”


  餐桌一片狼藉,汤汁洒在桌面上,骨头也摆在盘子的旁边或者是干脆丢在地上,毫无美感可言的进食过程,甚至作为盘子的黑面包也几乎被吃光了。圣彼得堡全程只喝了两杯香槟和自己盘子里的冷汤,他实在是没有食欲,那种,像是一群牲口一样的进食方式……


  但是莫斯科那边非常干净,她的盘子干干净净,冷汤显然是吃完了,没有滴落的污渍也没有乱丢的骨头,吃东西的过程也是切成小块放进口中——尽管她可以不那么做。


  “去花园转转吧,我喜欢晚上的花园。”


  莫斯科喝了多少酒来着?圣彼得堡不确定,但是他估摸着那几个罐子应该都空了。然而她的步伐又快又稳,圣彼得堡一个愣神的功夫她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了,甚至还故意停下来等他跟上。夜晚的别墅里挺安静的,给仆人们通过的楼梯和他们要走的路不是一条路线,所以一路上他们也没见着别人。


  那花园很小,比小贵族家的大些,只是对圣彼得堡而言,依旧很小。


  莫斯科喜欢这座小花园,她在这里住着的时候会接手园丁的工作,比起交给别人打理,她更喜欢自己亲自来。


  这也算是一种修身养性吧…?她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在修道院学习的日子里没少被老师念叨,尤其是在把那些训练用假人砍坏的时候。


  “他们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喝酒的日子喝一天就少一天,能够尽兴行使权力的日子全看他们的身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是人类,所以我们不用担心疾病与恒久的死亡,但是对人的蔑视会把我们送上陌路…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也有人的那部分存在。”


  人的那部分吗…圣彼得堡不清楚自己属于人的那部分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确实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在曾经那片土地有过人类活动,而后来居民们离开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在那段长久的,安静得可怕的日子里。


  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能听见的只有野兽的嚎叫,冬天的河水很冷,几乎能渗透进骨头里,冷意会顺着血管流进心脏,当他从河水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必须在草地上打滚,然后穿上兽皮回到那个勉强算是温暖的洞窟里,和狼挤在一起,在那个冰冷的冬天里,努力靠着同伴的温暖支撑过去。


  人大概也是,无法独活的生物吧。


  “…但是你的生活方式真的很让我恶心,我讨厌那些落后的东西…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莫斯科,那些糟糕的饮食习惯…完全不在乎礼仪的进食方式,就和那些被圈养起来的动物一样…!”


  哪怕如此,圣彼得堡至今一直绷着的神经还是断了,他不在乎莫斯科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不如说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后果了,他就是要把积压在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宣泄出来!


  “我讨厌你…讨厌你一开始就那么高高在上,我讨厌你哪怕到了现在也完全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你固执又老旧,完全不像欧洲人一样会在乎礼仪,你也根本不像个女人…你粗鲁野蛮还动不动就动手…!谁家夫人会像你一样养着亲兵队啊…还有那支狩猎小队…你这个,不开化,怎么都不听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暴君,土里挖出来的老木头!!”


  圣彼得堡几乎是拼尽全力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当然,用大吼来说也许更加贴切。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忘了自己今晚喝了多少酒了,他只记得自己没吃什么东西。


  “…你喝多了,是吗?”


  莫斯科的声音很冷,和今晚的风一样冷,“你说什么…?”圣彼得堡还是觉得迷糊,他不知道莫斯科为什么说这话。


  但是他还有话要说…!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轻飘飘地就甩开所有人一个人往前走了…我讨厌你那无所谓的态度,我讨厌你总是不遵守规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讨厌好像根本不在乎首都是谁的你…你完全都,不在乎其他贵族的看法,像是中世纪的蛮子一样带着武器就进了宴会…落后…落后又粗俗!完全没有美感!!但是为什么就是你这种家伙会被那么看重啊…!”


  莫斯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喝多了,对吧?”


  圣彼得堡有感觉哪里麻麻的,他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他看见莫斯科笑了,只是那笑容就像是蝴蝶覆盖在上面,带着鳞粉的翅膀微微颤动。


  接着就是一拳。


  对着自己面门的一拳!


  这一拳打得圣彼得堡直接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甚至感觉自己鼻血可能流出来了,门牙也好疼……


  身边有脚步声和一些嘈杂的俄语,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啊…!


  能感觉到自己被扶着到了某个地方,而后是非常非常柔软的床榻,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却就那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他直接坐了起来,想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但是根本不用看,鼻梁上的疼痛还在提醒他昨晚挨的那一下有多重。


  他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发泄,侍女就已经端着洗漱用的水盆进来了,圣彼得堡不是会迁怒他人的类型,所以哪怕现在火大也只能憋回去。


  直到他就要坐马车离开这里的时候,他才看到穿着火红色袍子的莫斯科快步赶了过来,不过那袍子不仅敞开着,还裁短了许多,袖子也卷了上去方便活动,里面的白色衬衣和深色的裤子看起来更像是轻骑兵会穿在里面的…等等,她是刚刚训练完吗?


  她的头发也是盘在脑后,整张脸带着几乎可以说是容光焕发的色彩,额头的汗水没有让她看起来邋遢,反而更添了点柔和。


  “我还以为你会再躺上一个上午呢,刚刚库德里亚什跑过来告诉我你准备离开了,这么着急就要回去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说起来,从起来到现在都还没确认自己到底怎么样了。圣彼得堡原本快消失的怒火又冒了起来,这个家伙…!


  “对,我会迅速回到冬宫并且向陛下阐述你的落后生活习惯和…你对我所做的恶行!”


  是要告状啊。莫斯科看着对方还青紫着的鼻梁,想了想后直接拉着对方的领子把他从车窗里拉出来,然后一拳把他揍回了马车里,趁他还没爬起来,莫斯科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的旁边对着马的大腿就是一巴掌,吓得拉车的马直接跑了起来,马车夫可不想出什么事故,只能努力抓着缰绳尽力让马往门口跑去。


  目送他们离开的莫斯科拍了拍手,心情非常不错地转过身。


  “告状就得惨一点才行啊。”


  而圣彼得堡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下了马车后就捂着还疼的地方往冬宫里面跑,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告诉彼得,莫斯科就是个大混账!


  不过说到底还是理性占了上风,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侍从通知陛下,他在外面等着,当然,用手按着别人递过来的冷毛巾,敷着肿起来的地方。


  彼得倒是比侍从先出来,而他一看到圣彼得堡的样子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是莫斯科干的吧?”


  “诶…?陛下您怎么…?”


  “上次奥金涅茨就像你这样,带着一脸的伤跑过来,几乎要哭出来一样和我告状说莫斯科是个毫无女性品德的恶妇。”


  那家伙…确实可能把看不顺眼的都揍一顿呢。


  “…嗯…陛下,莫斯科那样的性格…您都愿意包容她纵容她吗?”


  这算是圣彼得堡一直压在心里的疑虑吧。他看着彼得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憋不住笑到带着点惆怅和怀念,最后他让圣彼得堡和自己一起去茶室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过去,关于莫斯科,关于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纵容她的恶行。


  “与其说是恶行…更像是一位脾气不好的大家长吧,她是非常典型的俄罗斯人,粗俗无礼,说话直白,但是很多时候会出乎意料的沉稳,做事也很可靠,忠诚而且勇敢…相对的,一旦发怒就会像是雷霆,被她波及的人可不会好受的。”


  是啊,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圣彼得堡努力回忆着印象里的莫斯科,那家伙就没怎么笑过,和人交流实际上话也不算多,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安静的,但是看起来像石雕一样的人,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里面燃烧的火焰。


  果然…还是有点可怕。


  “忠诚吗…我不太了解她,但是就我所知,她确实没有过对您有害的行为。”


  就是脾气差得离谱!


  彼得看着面前表情一会儿有点懵懂一会儿又充满了嫌恶和委屈的圣彼得堡,他当然清楚面前年轻人的想法和心思——自卑又自傲,明明是文明开化的代表,却被那么个野蛮落后的曾经的首都揍了。


  不过野蛮落后吗……


  彼得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莫斯科的情景。


  那时候的莫斯科,穿着一身修士的长袍,右手握着长剑,左手捧着圣经,带着怒火从侧面的门走了出来。


  那时候他被母亲抱在怀里,他们躲在圣坛下面,外面的士兵几乎包围了修道院,那时候的彼得还不太了解死亡到底是什么感受,但是母亲一直低声念着经文,向上帝祈求拯救。


  不过上帝没有出现…倒是出现了一位完全不像是修女的女性。


  “我只警告一次,你们要么离开教堂告诉他们你们受到了神的感召,意识到在圣坛前让鲜血横流会被神打上烙印,死后也无法得到安息——要么就把脑袋留在这里,我再把你们的身子给丢出去,拎着你们的头颅告诉外面的士兵们,莫斯科是沙皇的教母,是他的庇护者,谁敢对他动手那就是与这座城市为敌!”


  那个女性并非人类,或者说,人类是没有那样的底气吧。


  那两个士兵并没有试图与那女性对峙,尽管她全身只有修士袍裹身,唯一可以抵挡敌人进攻的只有圣经,能够攻击敌人的也只是一把未开刃的,练习用的钝剑。


  野蛮吗?从贵族角度来说,她可是比那些农妇更加可怕的,会使用武力的不讲理的女性。落后吗?从圣彼得堡角度来看…她是个会穿着农民的衣服,在草地上坐下,弹着冬不拉唱着歌的怪人。


  “大概…她确实是女巫吧,受到上帝眷顾的那种。”


  彼得最后做出了这样的总结,莫斯科是一个和圣彼得堡完全不同的人。


  不过还是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俩和平共处才行。


  暗暗下定了决心的彼得,在他有生之年没能看到的光景,在未来的某片战场上实现了。


  只是那个时代,已经没有沙皇了。


sakuraLA

良夜好眠

[莫黑]良夜好眠

莫斯科✖️黑龙江(东方莫斯科和莫斯科绝配好吧)

是和亲友的合作共创喽。

我黑爹可是纯爱

这对太冷了不得已下去自力更生了

———————————————————————————

         窗外的小雨静静地下,刚过点却看不出一点有阳光的迹象。黑龙江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把脸埋在那只小熊抱枕里。

         “头疼,先不玩了。”黑扣过手机刚想躺下睡个好觉,却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又吵醒......

[莫黑]良夜好眠

莫斯科✖️黑龙江(东方莫斯科和莫斯科绝配好吧)

是和亲友的合作共创喽。

我黑爹可是纯爱

这对太冷了不得已下去自力更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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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小雨静静地下,刚过点却看不出一点有阳光的迹象。黑龙江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把脸埋在那只小熊抱枕里。

         “头疼,先不玩了。”黑扣过手机刚想躺下睡个好觉,却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又吵醒。

        “又是哪个天天叭叭叭打电话……本来七夕就烦”

         “Привет?(你好)你在说我么……”电话那头的莫斯科显然是被这种语气吓到了,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口,“今天七夕,不见一面么?”

        “……是你啊小莫,我还以为你工作去了”黑龙江终于清醒了一点,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现在在机场,大概五点(北京时间)到哈尔滨,所以要不要一起吃饭?”电话另一边的莫斯科看着窗外稀稀疏疏飘过的几朵白云,声音里似乎带了些意味。“你真的不打算来接我?那我只好自己吃饭喽。”

         “谁要接你啊,天天电话不回一个,留我自己一个人孤单着,你倒是想的美。”黑终于站了起来,对电话那边的斯拉夫人妥协,“给你带份饭,到时候下飞机来索菲亚大教堂找我。”

        电话那头的人传来轻笑,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六点见,还有,七夕快乐。”黑龙江似乎依然不放心,又嘱咐几句,“下雨了,伞带着啊。”

        “Хорошо.(好的)”

        下午五点。

         “我到出口了,所以真的……”

         “别废话,一号口等你了,饭也带了,今天早上你肯定又没吃饭是不是?”黑一个刹车停在门口,正巧碰上出来的莫斯科。

        “我来陪你过七夕啦!”莫斯科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黑,丝毫没顾及他的美妙发言

        “……唔...你……*”莫直接把黑圈入怀里,回复黑的只有杂乱的吻。黑终于推开要把自己啃坏的莫,一边坐回车上甩给他饭盒,看着莫斯科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啊……生气了么”莫斯科一边看着路,一边偷偷观察着黑的表情,“诶!慢点!拐了!”

        几经波折后,在已经只能看夜景的时候终于到了教堂旁边。

        秋雨过后只有两人踩在石板上的声音,伴随着周边小贩的叫卖声,两人不像去约会,更像特务一般在执行任务。

        好在这里亮灯比较早,身后“啪嗒”一声,爱人的侧颜便清晰的投进黑的双眼。

        不得不说,少年的手着实好看。

        好想牵一下……

         想到即实践,黑趁他发呆的空档偷偷牵上了一只。

        好凉。黑下意识用莫的手贴上自己的,一边揉一边埋怨,“你说你,冷就放兜里,非要在外面放着?”

        “可是你在看我的手啊。”

        还不是因为兜里的戒指盒占了那么大的空间。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黑一边揉着手一边眯上眼睛。

          今晚的月色真美。良夜可否与你共度?

         “也许是很久。总之已经半年多了。”

         “喏,你的。”莫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戒指盒,里面放着的是情侣款的银戒。

         “你总是说不喜欢戴首饰啊什么的,可是明明就很好看”黑竟然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戴一次,就一次,行么”

          莫把那枚上面刻着名字的戒指轻轻套进黑的手指,随后不由分说的扣住黑的后脑勺,越吻越深。

         他似乎陷进去了。那就沦陷吧,这一夜只是属于我们,让我们在黑夜里交融!共舞!

        清晨的一丝光亮透过窗子照在卧室里,黑什么都记不清了,也许是不想记住。

        只有一觉醒来发现那枚戒指摆在床头柜上,和莫斯科的那枚一起在光的照应下显得闪闪发光

    “我们的爱恋是如此耀眼,爱情的在这一刻转动起来”

        七夕期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别时茫茫江浸月
  为了保护其他老师的莫斯科和...

  为了保护其他老师的莫斯科和伏尔加格勒,只截了自家老莫的头。

  全名叫做《莫斯科和莫斯科和莫斯科和伏尔加格勒的追光之旅》

  为了保护其他老师的莫斯科和伏尔加格勒,只截了自家老莫的头。

  全名叫做《莫斯科和莫斯科和莫斯科和伏尔加格勒的追光之旅》

伴落莫桥
收信人:安格斯好久不见,你那边...

收信人:安格斯
好久不见,你那边现在是不是还在下着雨呢?
虽然天气慢慢热起来了,但还是要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哦,相信你这位英格兰人比我这个俄罗斯人更了解英国那变幻无常的天气吧。
莫斯科这里也在下大雪呢,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在莫斯科的初见。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们两个最后会成为爱人,哈哈。
学生们提交的课题报告一定很多吧?但估计没几个是认真写完的。也对,很多大学总有那么些个滥竽充数的学生。嗯,这个成语用的对吗?
如果觉得累了话,可以喝一杯下午茶。不用那么着急,你还有时间,我也等得起。
听说中国那边的樱花要开了,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哦,还有一句话
我爱你,安格斯,希望你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寄信人:米哈伊尔

收信人:安格斯
好久不见,你那边现在是不是还在下着雨呢?
虽然天气慢慢热起来了,但还是要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哦,相信你这位英格兰人比我这个俄罗斯人更了解英国那变幻无常的天气吧。
莫斯科这里也在下大雪呢,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在莫斯科的初见。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们两个最后会成为爱人,哈哈。
学生们提交的课题报告一定很多吧?但估计没几个是认真写完的。也对,很多大学总有那么些个滥竽充数的学生。嗯,这个成语用的对吗?
如果觉得累了话,可以喝一杯下午茶。不用那么着急,你还有时间,我也等得起。
听说中国那边的樱花要开了,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哦,还有一句话
我爱你,安格斯,希望你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寄信人:米哈伊尔

提着太阳的海滩拾荒者
  莫斯科的身上满是伤痕,从她...

  莫斯科的身上满是伤痕,从她出生开始,生存就是她每天睁开眼需要考虑的事情,哪怕有能够仰仗的兄弟姐妹,或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父亲

  

  但是她终有孤身一人的一天,而当她意识到只有骑着马拿起刀砍下别人头颅才能活下去那一刻开始,她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莫斯科的身上满是伤痕,从她出生开始,生存就是她每天睁开眼需要考虑的事情,哪怕有能够仰仗的兄弟姐妹,或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父亲

  

  但是她终有孤身一人的一天,而当她意识到只有骑着马拿起刀砍下别人头颅才能活下去那一刻开始,她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乌鸦牌写字台1147
这是莫斯科,她在忙。但是莫斯科...

这是莫斯科,她在忙。但是莫斯科想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关心一下你的生活。希望你不会变成小阳人。莫斯科希望你选莫斯科成为兔年吉祥物,因为莫斯科属兔。快说,好的莫斯科,谢谢莫斯科。

这是莫斯科,她在忙。但是莫斯科想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关心一下你的生活。希望你不会变成小阳人。莫斯科希望你选莫斯科成为兔年吉祥物,因为莫斯科属兔。快说,好的莫斯科,谢谢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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