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莫/莫萨】二十一世纪顽疾疫病(2)
-音乐学院的年轻教师萨列里x天才音乐生莫扎特
-双重生
-是法扎的萨列里&莫扎特 历史部分借用(但不是史萨)
-无差
伴随着一声钟响,萨列里第一节课终于还是到来了。
他按部就班地重复着这些他两百多年前就烂熟于心的音乐理论,在黑板上写下一连串的德语,少量粉笔灰洒在他的黑色西装外套上,他轻轻拍打一下,那些粉笔灰就尽数抖落,如图乐曲中那些不必要存在的装饰音。
不——装饰音是有必要的。萨列里想。他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移向某个闪耀着金色的角落,那团金色仍然灿灿的,但是在......
-音乐学院的年轻教师萨列里x天才音乐生莫扎特
-双重生
-是法扎的萨列里&莫扎特 历史部分借用(但不是史萨)
-无差
伴随着一声钟响,萨列里第一节课终于还是到来了。
他按部就班地重复着这些他两百多年前就烂熟于心的音乐理论,在黑板上写下一连串的德语,少量粉笔灰洒在他的黑色西装外套上,他轻轻拍打一下,那些粉笔灰就尽数抖落,如图乐曲中那些不必要存在的装饰音。
不——装饰音是有必要的。萨列里想。他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移向某个闪耀着金色的角落,那团金色仍然灿灿的,但是在向下滑落,每次滑落大约几厘米,停顿一下,然后再向下滑落。往返几次后,它又上升到同样的位置,周而复始。
萨列里轻易地得出一个结论——莫扎特在睡觉。
的确,这些理论对于触及不到音乐之神的凡人来讲,是量产出成堆音乐符号的最好的理论基础。少数平庸之辈中的佼佼者,妄图用这些冗杂的话语去触碰缪斯的神座。然而莫扎特……他不需要。对于他来说,生活中的一切都可以是作曲的灵感源泉,音乐刻进了他的灵魂。莫扎特的音乐是天然的、纯净的,不需要任何矫揉造作的痕迹。萨列里轻缓而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逼迫自己移开目光不要再去看那个正在睡觉的天才。
授课继续。大部分学生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做些笔记。在莫扎特那一排,萨列里看到了坐在中间偏左的两个青年——正是今天早上把莫扎特从他面前带走的两位。他们也学得很投入。……大概整个课堂只有某个角落的某扎特一睡不起。
中间莫扎特似乎醒了一次,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正好在那个瞬间,他看到了萨列里凝视他的目光。他打了个冷颤,睡意在那一瞬间突然消失了,尽管萨列里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大概半秒的时间。
萨列里的眼神像是某种射线,仿佛可以轻易地穿透他的外表,直视他的灵魂一样。莫扎特不无恐惧地想,那种目光实在太像解剖刀。他又隐隐怀疑起萨列里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是18世纪的那个莫扎特,只是……
“他看我的眼神太陌生了……大师应该不会这么看我的吧……”莫扎特开始回忆以前在维也纳的时候他和萨列里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但发现记忆中的萨列里总是垂下眼睫,似乎敛着情绪。
“回忆不起来呢…”
当萨列里的眼神再次瞟到那个角落的时候,一点金色都没有了。
莫扎特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当莫扎特从睡梦中回到现实的时候,抬眼发现教室里已经空落落的,已经是下课时间了。
“您醒了啊。”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在莫扎特头顶响起,“本来想叫醒您的。”
莫扎特现在一点都不困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坐直了身体,略显尴尬地看着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他的萨列里。莫扎特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愤怒和责备——事实上他什么情绪也看不到,萨列里的眼神中没有情绪,只是实现不断下移,移到那个根本就没打开的笔记封面上。
“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萨列里念完了这个名字之后停顿了一下,“您和一位奥地利音乐家同名,或许也和他一样有天赋。”
“我希望您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莫扎特感觉到自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开口:“抱歉老师,我昨天因为要来报道,紧张得失眠了,我实在是太困了就……”
萨列里沉默着听完了莫扎特结结巴巴的解释,莫扎特的语调中不难听出某种委屈又愧疚的情绪,像是不小心打碎了盘子的孩子面对父母的小声辩解。
他本来打算端正一下莫扎特的学习态度,毕竟他肩负着教师的职责。但是他没等听到最后就开始心软了,这门课对莫扎特来说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上。
萨列里沉默到最后只能对莫扎特说出一句:“请调整好您的作息时间。”
莫扎特慌慌张张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塞进包里,他已经连着两次在萨列里大师,不是,萨列里老师面前犯错误了。他没给自己的老师一个好印象,他现在只想逃。
收拾完东西的音乐老师发现门口的莫扎特还在探头探脑。
“您应该还有课。”萨列里的声音仍然平静,像是无风的海面。
“啊…那个我…那个…老师,您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学生吧……”
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透露出怯意,萨列里想,在他心中那个从来都是肆意的、明媚的,比天上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耀眼的莫扎特,无论何时也不会让声音里存在一丝胆怯。
“您这是……”
“教师不应该因为学生的某些表现就给学生臆测地下定论,”萨列里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以后我也会持续关注你的表现。要等到——”
话还没说完萨列里就被冲过来的莫扎特激动地拥抱了一下,莫扎特将他勒得快喘不过气了。“谢谢您!老师!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听您的课!!”在萨列里处理着发生的一切时,莫扎特也松开了萨列里,飞速地跑远了。在走廊的尽头,莫扎特跳着向萨列里挥手,然后彻底消失在了萨列里的视线中。
“别的课也得好好听……”萨列里将没说完的话无奈地吐出。
果然如萨列里所料,莫扎特接下来那节课也并没有好好听。当罗森博格抱着一沓厚厚的音乐史教义走上讲台,莫扎特瞬间感觉兴致全无。他觉得罗森博格穿着的红色缎子大衣看起来非常“十八世纪”,只是老师的头发秃了一块,没有那时候维也纳流行的假发做陪衬,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莫扎特想到这里,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虽然笑声很轻,但罗森博格很显然听到了。他用那双紫色的眼睛凝视着莫扎特,莫扎特也毫不掩饰地盯着他微笑。
最后这场无声的战役以罗森博格尴尬地率先移开目光结束。
罗森博格拖着长调的声音仍然十分催眠,但时不时出现的某个高音总会把莫扎特从昏昏沉沉里拽出来。
当第五次听到罗森博格突如其来且毫无逻辑的高音之后,莫扎特向后仰倒在椅子上。
“是个升F!”
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教室清晰可闻。
最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莫扎特在说什么,但是当意识到他说的是罗森博格高音的音高之后,所有人都笑成了一团。
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罗森博格从教生涯十余年,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虽然他心里明净,学生未必能好好听他的课——不然到了考试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站在走廊里念念有词背西音史知识点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学生这样对待过。
“绝对音感是吧,来你过来。”
莫扎特在一阵哄笑声中走向讲台,脸上的神情看不到一丝慌乱,相反感觉他乐在其中。座位上的哄笑声愈发大了,学生们总是乐于看到这种学生和老师上演下克上的场面。
罗森博格在黑板上画出几行五线谱,将粉笔丢给莫扎特。“我播放一段音乐,你给我在黑板上写出这段音乐中的不同声部的乐谱。不是有绝对音感吗?我倒想看看你这听力有多厉害。”
莫扎特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将手中的粉笔转了两圈之后抛着玩。随着音乐响起,莫扎特停止了手上动作,认真地听着。优美的三重声部赋格从播放器中倾泻而出,带着巴洛克时代的优雅和精致气。“巴赫的升F小调赋格曲。”莫扎特想,“罗森博格还真是小心眼,我说他升F他就给我放升F。”
罗森博格得意地看着莫扎特眉头紧蹙的神情,几乎要哼出歌来。他已经盘算好等着莫扎特挂在黑板上时候怎么羞辱他了。
他向来不喜欢冒犯他权威的学生。
然而打断罗森博格美好幻想的,正是粉笔与黑板接触的叩叩声。
莫扎特在黑板上以极快的速度画着乐谱。他的每一处顿笔、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严丝合缝。附点音符填补着节奏的空白,复调的精密结构令人屏息。
“我画不下了。”
莫扎特将粉笔一抛,那白色的小圆柱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进装粉笔的小盒子。“黑板上的五线谱都画满了,要是老师您愿意再画几行的话我还能写,反正我也记得住。但是我看老师您也够不着上面黑板,要不您也别费这个劲了。”
有好事者在下面用ipad查总谱,发现莫扎特所写完全正确。
于是等待着看笑话的哄笑声转化成了一种惊叹。学生们在下面窃窃私语,低声讨论着莫扎特的才华。莫扎特也注意到了学生们的讨论,他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对着人群行了一个古典式且具有他个人风格的鞠躬礼。阳光下,他淡绿色的卫衣泛着一丝温暖的光。
当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萨列里准备着去找些东西当午饭的时候,却被一个来势汹汹的身影拦住。
“罗森博格…?”
“萨列里,我受不了了,那个绝对音感莫扎特!”
罗森博格的语调中带着颤抖,萨列里有一瞬间觉得他像是被老鹰叼了鸡崽的母鸡。
萨莫萨 法扎原剧向「Assasymphonie」
*因为想看萨自残故发癫出此文
*cp浓度低,没头没尾,慎食
随着萨列里常年演奏而优美有力的双手虚搭上他的肩,随着用柔软气声轻吐出的那些字句,足以让那个还没在维也纳站稳脚跟的天才坠入深渊的阴谋,罗森博格感觉一条蛇爬上他的脊梁。冰冷光滑的鳞片拂过弄臣的皮肤,让他真真切切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萨列里,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下了。为莫扎特惋惜了三秒钟,他不禁感慨当初果然没有错看萨列里。
与罗森博格分别,萨列里回到府邸,跌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四周静寂无人,没有点灯,背着壁炉的微弱火光,温柔绵沉的黑暗像一块蒙着尘土的黑丝绒从头到脚包裹住他,让他在窒息的同时感到一阵轻松,白日里所......
*因为想看萨自残故发癫出此文
*cp浓度低,没头没尾,慎食
随着萨列里常年演奏而优美有力的双手虚搭上他的肩,随着用柔软气声轻吐出的那些字句,足以让那个还没在维也纳站稳脚跟的天才坠入深渊的阴谋,罗森博格感觉一条蛇爬上他的脊梁。冰冷光滑的鳞片拂过弄臣的皮肤,让他真真切切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萨列里,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下了。为莫扎特惋惜了三秒钟,他不禁感慨当初果然没有错看萨列里。
与罗森博格分别,萨列里回到府邸,跌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四周静寂无人,没有点灯,背着壁炉的微弱火光,温柔绵沉的黑暗像一块蒙着尘土的黑丝绒从头到脚包裹住他,让他在窒息的同时感到一阵轻松,白日里所有暂时被伪装压下不去细想的乱麻般的情感都涌了上来,他强迫自己仔细理清它们,不管心脏上被刺划破的一道道血痕。
我嫉妒他。他想。莫扎特的音乐是从天堂流出的泉水,甘美流畅,永远没有枯竭。他出现之前,人间的水尚可一饮,可一旦喝下来自天堂的清泉,就会万劫不复,从此饮水只为了延续被夺去灵魂的生命。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手稿,皱着眉扫了一眼那些艰涩枯燥、涂涂改改的音符,往后随便一扬,面部在噼啪火星声中舒展开来。萨列里走到桌边,带着虔诚的神色抚摸莫扎特的手稿。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音符自动从心中流淌出来,在他脑中引起一阵阵快感。
他的音乐无上崇高。我又怎能不爱他。
今天终于向肮脏的自己低头了。他不带任何感情地想,从桌上拾起拆信刀,在黑暗中把玩。冰冷锋利的刀锋在优美白皙,带有薄茧的手指间转动。我伤害了我之所爱,我将亲手把他推下深渊,然而他来自天堂的音乐会从深渊中汩汩流出,把他毫不费力地引回音乐之神身旁,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我那些隐藏的腐烂之处,徒有虚名的才华,令人恶心的欲望,将在太阳下表露无余。
而我,将在今天死去,作为弑神未遂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