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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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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uims

【费董】我的朋友

很ooc、慎看,被雷到请不要骂我、

其实还没写完,但是估计也不会写下去了

  

董和总是到处跑,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有一次,董允关了灯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董允合十双手闭上眼睛,许了一个说出来就会忘掉的愿望。六只跳跳的火星被吹灭,颤抖着抱在彩色的烛泪上。祝福的良言还没说出口,董和的手机屏幕就亮了。黑暗中董和拿起手机接电话,屏幕光照出他严肃的脸。董和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又对着妻子说了几句,最后他的声音转向董允。小允啊爸爸有些事情要去办,回来给你带礼物啊。董允感觉满屋子的黑暗都在摇晃、翻滚,伸出手触摸他。灯被重新按亮了,董和已经走了,对,要分蛋糕了。董允面对着那块天蓝色的奶油蛋糕,脸色像切蛋糕......

很ooc、慎看,被雷到请不要骂我、

其实还没写完,但是估计也不会写下去了

  

董和总是到处跑,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有一次,董允关了灯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董允合十双手闭上眼睛,许了一个说出来就会忘掉的愿望。六只跳跳的火星被吹灭,颤抖着抱在彩色的烛泪上。祝福的良言还没说出口,董和的手机屏幕就亮了。黑暗中董和拿起手机接电话,屏幕光照出他严肃的脸。董和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又对着妻子说了几句,最后他的声音转向董允。小允啊爸爸有些事情要去办,回来给你带礼物啊。董允感觉满屋子的黑暗都在摇晃、翻滚,伸出手触摸他。灯被重新按亮了,董和已经走了,对,要分蛋糕了。董允面对着那块天蓝色的奶油蛋糕,脸色像切蛋糕之前被摘下来扔掉的蜡烛。

   董和给董允带回来一个毛绒的棕色熊。董允每晚都抱着它睡觉。董允没有给他取名字。董允觉得,它这样就很好了。如果有人问起这个董允宝贝的毛绒有没有名字?如果有又叫什么。董允知道如果呆呆地说“没有”对方下一句话就是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给他起名字,面面相觑。于是为了省去麻烦,董允在写《我的朋友》作文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华普。华普是西顿给他小说里的棕熊起的名字。实际上,董允面对着它,并不会叫它这个名字。作文交给老师后,董允破天荒地被叫去了办公室。老师拿着绿格子铅笔字的作文本问董允,为什么要在《我的朋友》里写朋友是玩偶?小允你就没有其他的朋友吗?班上那么多小朋友,不都是你的好朋友吗?难道没有一个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写你的玩偶?这是不符合题意的你知道吗。

   董允晚上坐在暖色的台灯灯光下,拿着橡皮擦把作文里的“华普”“它”“棕色”“熊”一些字一个一个地全擦了。然后,董允干了人生第一次说谎的事。董允打开小学生汉语字典最后的百家姓,闭着眼睛点点豆豆点到了“李”。打开新华字典,像游泳时双手向前打开拨开水波一样,荡开字典厚厚的泛黄的一页页。N,年。再翻一页。C,充。啪地一声合上字典,董允感觉自己也像字典一样沉重地呼出了轻飘飘的灰尘。董允把“李年充”这三个字填到了作文本的绿色空格里。一边想着,名字,名字真的好奇怪。我的名字,字典说,是公平的意思。李年充,年年充实?真是好名字。原来我也会起名字吗。董允心里有从前上科学实践课看着湿纸巾上被泡的肿肿皱皱的绿豆默念长高咒语的感觉。他的铅笔定在作文格子上面,上面的空格仿佛也在看着他。逃避一样关上了作文本,董允爬上了床。盖好了被子,转了个身把脸对着墙,看见了自己的毛绒熊,想起了老师在办公室里说的话。眼泪突然开始从眼眶里跳落,董允听见它重重地打在枕头的布面上。

   第二天,老师接过了董允递上去的作文本,打开看了一会儿,问董允,李年充是谁?董允低下头,说,是之前跟爸爸出差认识的朋友。老师笑了,说其实小允是可以理解题目意思的嘛,如果考试也能这样,一定能拿到很高的分数的噢。董允听完胸口闷闷地痛。 后来董允参加了许多场考试,写了许多作文,拿了许多郡一等奖,市二等奖,区特等奖。每次被采访获奖感言时,董允总是象征性地,含糊不清地说一些要多观察多思考之类的废话打发。董允的作文被打成宋体铅字放在学校的宣传栏上。董允隔着一层脏脏的玻璃看那些陌生的字,有种心痛的感觉。 

  他认识费祎以后,把毛绒和作文这件事讲给他听。费祎的好就好在,无论董允的遣词造句多破碎模糊,费祎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要表达什么,心情是什么。

   费祎的作文写得好,很好。他的成绩本来就好,高到有点不可思议的作文分数更是让他的总分排名令人抬头仰望。他是写议论文的好手。董允常常对费祎说:“是的,文伟,我确实没办法做到像你这么好。”费祎的脸上浮现洋娃娃露出肚子里的棉花一样的悲伤表情,说为什么要这样子想,你明明。费祎打住了,他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阵沉默。董允想,和文伟在一起,好像连尴尬都宝贵。像寓言一样,把故事的结果说得不满而足。但其实,董允明白了费祎的心情,却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情。

   董允先开口了。他说文伟你还记得吗,之前我把毛绒安上我认识人的名字,可是好像都怪怪的。我就想,如果我以后遇到一个真的朋友呢?好像我之前,都在把不该当朋友的人当朋友。文伟,如果我把毛绒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你会想什么?费祎说,我也希望我是那只毛绒,起码你想一个人待会儿,一个人哭一下的时候,我能静静悄悄地陪着你。

  

  

Iuims

还是私设三果有费姜要素蒽最后2p是真三ve和三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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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欞
愿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愿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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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uims

都是私设,最后一p有费姜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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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ar—Yukqing

【戏恢】蒋费董旧事

茶水间的世界仍是教那不绝的叩门声搅了清静,随着桌台的阵阵轻颤逐渐作了模糊。杨戏见状只一蹙眉,连盖过茶帽低声嘟囔道:“不是昨日才拿过资料么,怎么又找来了……”

“文然?你在么?”陌生却分外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惹得杨戏不由起了疑心:“谁?”那声音忙道:“是恢啊……你不认得恢了?”杨戏眉头只蹙更甚:“戏可记不得……”那声音忙打断杨戏道:“昔日我二人曾于相府有过几次照面——只那时你常与蒋大司马一路,而恢总随于董侍中身后……”杨戏听罢却不觉一愣:“董侍中身后的人……莫非……你是董休绪?”那声音连应道:“是恢——贸然造访,还请……杨射声校尉见谅。”

“印象里,董掾属可没现在这般从容自得。”茶杯缓盈,...

茶水间的世界仍是教那不绝的叩门声搅了清静,随着桌台的阵阵轻颤逐渐作了模糊。杨戏见状只一蹙眉,连盖过茶帽低声嘟囔道:“不是昨日才拿过资料么,怎么又找来了……”

“文然?你在么?”陌生却分外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惹得杨戏不由起了疑心:“谁?”那声音忙道:“是恢啊……你不认得恢了?”杨戏眉头只蹙更甚:“戏可记不得……”那声音忙打断杨戏道:“昔日我二人曾于相府有过几次照面——只那时你常与蒋大司马一路,而恢总随于董侍中身后……”杨戏听罢却不觉一愣:“董侍中身后的人……莫非……你是董休绪?”那声音连应道:“是恢——贸然造访,还请……杨射声校尉见谅。”

“印象里,董掾属可没现在这般从容自得。”茶杯缓盈,旋又被推至董恢面前。董恢只轻一笑,捧过茶杯默啜了口道:“那恢犹记得,杨主簿先前几日所言可不比现今须臾所道呐。”杨戏亦不觉笑道:“所以休绪找戏,只为了叙旧么?”董恢连摇头道:“听闻文然正在梳理旧史——恢也想,助文然一力。”

“整理事迹绝非你所念的那般简单,你可要做好准备。”待替董恢磨好墨,杨戏转向董恢连蹙眉道,“另外,真不需戏代笔么?”董恢连摇头道:“不劳文然——其实恢此般是想为董侍中作篇墓志铭,奈何怎也寻不得机会……”杨戏不觉一愣,沉默许久方长叹声道:“你……哎,罢了,这也算得种整理方式……”

“说来,文然可想过替蒋大司马作篇墓志铭?”董恢忽又念起什么道,“印象里,文然与蒋大司马也算……”杨戏连咳道:“自有人负责此事,还轮不得戏来费心——倒是你,怎会念着替董侍中作墓志铭?不还有那位与董侍中交好的费大将军……”董恢苦笑一声,连划去笔尖上方错字道:“费大将军?他何来这空闲……或说,恢为董侍中写墓志铭,本就是他的主意……”


“大将军……是认真的?”董恢不觉惊愕道。费祎只苦笑一声:“你看祎似在玩笑么?”董恢连摇头道:“但以费大将军与董侍中的交情,撰写墓志铭一事还是大将军您亲自来罢……”费祎沉叹声道:“你若实过意不去,就当……替祎写了罢……”

初春的风仍未褪去冬的寒意,直作了利刃自两人面颊划过,惹得董恢不由一阵哆嗦:“恢怎敢替费大将军……”费祎唇角亦不觉颤道:“可祎现能寻得的,也只休绪你一人了……”几声鸟鸣忽的自庭院传来,教董恢不由撇过头去:几只团雀正驻于院正中的青石板上,埋头啄了几嘴发出阵杂声,遂又跳至一旁拾起院中草籽来。董恢瞧了许久方转回头来,却正对上费祎满是泪光的瞳眸:“算祎求你——替祎为休昭作墓志铭,可以么?”言毕,一行清泪竟自费祎面庞缓淌而下,惹得董恢顿慌了神:“恢……恢应了还不行么!费大将军……”费祎忙拭去泪道:“抱歉,是祎失态了……那此事就交由你了,休绪……”

再别头看向庭院时,院中雀鸟却已不见了踪迹。


“可恢与董侍中的交集到底不比费大将军,因此费大将军教恢先候段时间:待他整理完董侍中生平,恢再作墓志铭。”董恢无奈一笑,“怎料这一等便是六年……而恢收到大将军书信前往汉寿赴约时,换来的却是费大将军死讯……”杨戏嘴只张了几般,沉默许久方对着已铺了大半纸张的字迹缓道:“但休绪笔伐……也不似对董侍中生平全然不知——戏是说,休绪怎也知董侍中幼时经历,印象里只有费大将军……”

“文然莫非忘了,费大将军还有子嗣么?”董恢很是好笑道,“只消与他们打声招呼便是……何况费大将军也交代过,若他未能赴约,直接去寻他家人便是……”杨戏一挠头道:“未能赴约……莫非费大将军料过……”董恢一瘪嘴道:“谁知道呢——董侍中也曾言费大将军会因酒毙命,只当时恢与费大将军皆以为是董侍中玩笑——说来,费大将军昔日常会寻蒋大司马一并喝酒罢?”杨戏轻点头道:“便是公……蒋大司马到了涪县,总会念起酒与那些事……墨快没了,要帮你再磨些么?”

“不必,剩下这点够用了。”董恢提笔又蘸了些墨,转又写道:“余常谏之,然陛下怨甚之,固不封谥……”杨戏见罢不觉惑道:“所以陛下仍未追谥董侍中么?”董恢沉叹道:“不曾……恢也因此被黄皓弹劾,重归白身……”杨戏眸中一闪讶异:“戏还以为休绪仍做着甚官……”董恢苦笑声道:“恢能于朝中任官,全赖董侍中与费大将军照顾——如今两位大人皆已过世,恢也无甚别的依靠,自也被人盯上了。再说,恢要真还任着官,又何来这般闲情寻至文然叙旧?”杨戏别过头道:“朝堂现可比不得董侍中在时,被罢免官职也算不得坏事……”董恢轻应了声道:“听闻文然是因得罪姜大将军而被免为庶人……”

“毕竟姜大将军气量不比蒋大司马。”杨戏不觉闷道,“先前戏与蒋大司马驻守汉中时,与姜大将军也未留得善缘……”


不比成都入冬前的多雨,汉中的秋尽是般干燥死寂,偶得阵风过,却只吹得落叶萧瑟,庭鸟惊起。杨戏正于书房内整理公文,却忽听得蒋琬声音自门外传来:“好说,到时便请文伟伯约吃酒。”待最后一卷竹帛被收至顶层,蒋琬身影便现在杨戏面前:“文然,能帮琬泡几杯茶么?”杨戏只轻点头道:“费尚书令与姜将军怎到了汉中?”蒋琬苦笑声道:“有事相议。”

“维倒支持公琰计策,只是……”待杨戏端着茶沿窗而过,姜维声音却忽的自窗内传来,“朝中官员大多反对,维也不好说什么……”费祎声音转也传至杨戏耳畔:“朝中官员也多是思及先帝夷陵大败故事……水路北伐虽不失为一良计,但以季汉国力而言,实难承担……”蒋琬沉叹声道:“琬自也知水路北伐弊端,但现已无甚……罢了,琬到时自会上书陛下……”

“打搅三位大人,你们的茶……”杨戏犹豫许久,仍是行进了房内:蒋琬此刻正是满面愁容,似于一瞬又老十余岁;费祎眉头已蹙作一团,瞳眸间亦是止不住的无奈;姜维嘴抿得正紧,眉宇间似携着股不甘之情。蒋琬闻声连转头应道:“茶先放这里罢,辛苦文然。”杨戏轻应一声,方想将茶置于三人身侧桌上,却不料费祎一个抬肘,直将茶倾至蒋琬姜维衣上。

“你在做什么,连碗茶都端不好么?”姜维眉尖一挑,话语间亦透出几分愤怒与不耐烦。杨戏一哽喉咙,方想开口道歉,话头却被蒋琬接了过去:“无事,文然也不是故意的,伯约不必怪罪于他……”费祎连附和道:“是祎不小心,与文然无关,伯约就莫要动气了……”姜维只一瞥杨戏,转又愤懑道:“那维这身衣服又该如何?还有公琰……”蒋琬连摆手道:“琬下来唤人洗了便是……文然,你先走罢,琬还有些话与他们说……”杨戏只默点了几头,转俯身拾过摔裂的茶盏便径直离了去。


“当夜,蒋大司马便寻至戏叙了些旧,也提及姜大将军对白日所发生的事很是不满……自然,蒋大司马替戏道过歉了。”杨戏轻叹声道,“后来,戏又独与姜大将军见过几面,也亲自道了歉,但姜大将军对戏仍是鲜有好面色……”董恢连摇头道:“这也怪不得你,毕竟姜大将军性子也就那般……恢写完了,文然替恢看看?”杨戏接过董恢递来的纸张,览了许久方沉叹声道:“文本身倒无甚瑕疵,只是……你真要以费大将军口吻来写?”董恢只轻笑道:“恢应的是替费大将军为董侍中作墓志铭,而非为董侍中作墓志铭。”杨戏指尖默移向纸张末端的“时延熙十年春”淡道:“延熙十年春……蒋大司马已做了蒋恭侯,而董侍中亦做了董尚书令,唯剩费大将军……”

“费大将军……哎……”董恢连摇头道,“如今费大将军也做了费敬侯,也只留得我等于此感怀了——也是于春日呐。”似是念起什么,董恢忙补充了一句,转又别头向窗外望去:夕阳正好,透过栏外那片竹林间的缝隙铺至野草横生的庭院中,映至董恢神情难辨的面庞上,恰掩去了董恢眼中哀戚。杨戏沉叹一声,许久方缓道:“几天后再一起喝杯茶罢,这天,黑得有些太早了……”董恢只苦笑一声:“已抵深秋,寒冬将至……”

几天后,两碗热腾茶水冒着细缕白烟,于两人面前迎风不断飘荡。董恢捧茶敬过杨戏后方默啜一口道:“昔年相府常泡的茶,应是这竹叶青罢?”杨戏回敬后只轻点头应道:“也是蒋大司马他们最喜的那类……”董恢不由轻叹声道:“许久未喝过这茶了,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说来,恢与文然也许久未如这般坐下来闲谈了罢?只那时……哎……”杨戏亦不觉沉叹道:“只那时,蒋大司马、费大将军与董侍中也都还在罢?”


“休绪要请文然一并喝茶?好事啊,”董允轻笑道,“允还忧心休绪融不进他们呢。”董恢脸却已涨红:“但……恢观蒋东曹掾常与杨主簿一路,有些……”董允连摆手道:“啊,你说公琰罢?允与他打声招呼便是——说来,休绪也可邀公琰一并啊,公琰又非那般不近情理之人。”董恢脸只更红道:“可……可恢不敢与蒋东曹掾搭话……”董允无奈笑道:“休绪既敢邀文然喝茶,又怎不能与公琰搭话了?若是难为情,允便与休绪一同罢。”

次日,待蒋琬杨戏方出相府,董恢声音便自两人身后传来:“那个,杨主簿,蒋东曹掾,请稍等一下!”两人回过头,只见得董恢正跌撞着向两人赶来:“那个……那个……恢……”杨戏只默看向蒋琬,而蒋琬不由轻笑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董恢眼神不觉游向别处,脸亦涨得通红:“恢想……恢想……”

“休绪想邀公琰文然一并喝茶,不知二位可有这兴致?”董允声音忽又自琬戏二人身后传来,教董恢不由安心些许:“对,恢是想邀杨主簿与蒋东曹掾一并喝茶……”蒋琬只仍笑道:“行啊,那休绪想多久去呢?话说休昭,你这忽来的一嗓子实教琬吓了一跳!”董允笑着走至董恢身旁道:“是么?但允可没觉着公琰有被吓到。”蒋琬一抿唇道:“不还有文然休绪……”

“休昭!”费祎声音忽又传至四人耳畔。董允方抬头望去,费祎便已拥过董允:“休昭今日怎有闲情来相府这边?公琰文然休绪也在,你们是在商量什么事么?”蒋琬笑着一指董恢道:“休绪想邀琬与文然一并喝茶来着……”费祎连嚷道:“这种事怎不唤上祎!祎也要去!”董恢不由慌了神:“这……但恢已无钱再请费昭信校尉……”董允一拍董恢肩道:“无妨,到时就由允请了罢。”董恢脸又不觉涨红:“恢怎敢麻烦董侍郎……”董允只仍笑道:“难得能与诸位相聚,允倒还要感谢休绪呢。”

初春的新茶最是沁人心脾,好友相聚也自是教人舒坦,加之庭外林鸟鸣起,一轮晴日正值当空,教蒋费董三人不由兴致大发,直起了外出郊游的念头。董恢杨戏只默啜着茶,听着三人相讨出游事宜,最终却听得费祎一声苦笑:“但祎下周又要出使东吴了,只怕……不能与公琰休昭一并出游了。”

“文伟又要使吴了么?”蒋琬眼色不觉黯淡道,“这实在……”董允见状忙劝道:“之后再寻一时间出游便是,公琰倒不必如此哀戚……”杨戏只轻声道:“谁又知下次会是多久后呢?”三人一时陷入沉默,董恢见状忙道:“但总有机会,不是么?”杨戏一耸肩道:“倒非刻意要搅三位大人兴致,戏只觉着……今日天气并不多见,还是多加珍惜罢。”董允听罢只苦笑道:“丞相今晚约了允去府中叙旧,怕是……无从多陪。”蒋琬亦无奈道:“君嗣也约了琬今夜去整理公务……”费祎不觉失望道:“祎倒是无人相约,只是……公琰休昭不得空,祎也不强求了。”董恢只默看向杨戏,却正对上杨戏投来的目光。两人相视片刻,转又撇过头不再言语。许久,蒋琬方打破沉寂道:“下次罢,下次再一并出游罢……劳休绪招待,琬先行一步了……”


“听说三位大人之后仍是寻了个时间一并出游,”说及此,董恢又不觉摇头道,“可惜半途遇雨,只得提前返程……”杨戏轻笑声道:“至少也算补了那次的遗憾,不是么?”董恢一耸肩道:“或许罢……但自那之后,三位大人便很少相聚了……”

两人一时又陷入片死寂,唯留得风吹草过,发出簌簌声响。

“说来,休绪可愿搬来与戏同居?”杨戏忽而唐突道,“戏一人未免有些寂寥,不妨你我作伴……”董恢一惊,转又不觉喜道:“恢正有此意!只不知该与文然如何开口……既是文然主动相邀,恢就不推辞了!”杨戏一挑眉,转又淡笑道:“那……休绪准备好便搬来罢……正好也帮戏再整理些事迹……尤其是,那三位大人的。”董恢会心一笑:“你还是放不下他们,对罢?”

杨戏只默将头转向窗外:天光正好,竹影斑驳,却仍是难掩秋冬萧杀之意;院中枯枝凌乱,野草蔓生,唯留得一片死寂。

“这冬天,来得还是太早了。”许久,杨戏方沉叹声道。

烟云MnO₂

璿绮/微费董 绮绫




私设连天。正史费祎之女嫁刘璿为太子妃,此处私没为费董养女。并且主cp更偏璿绮一点()感觉尤其是后半段,快写成oc文了。

全文5.2k,有误请指正




费绮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们,是在建兴五年。



那时候她还不叫费绮。她才五岁,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她抱着妹妹立在田梗边,初春的风很凉,娘亲离开了,而且不会再回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做。



这时她看见两个青年从远处走过来,谈笑嬉闹,顺着风飘到她耳中。妹妹睡得很熟,不知道也不关心世上还有那样明媚的人,不必被遗弃,而可以走在阳光下。



笑闹声突然停了。那两人中矮些的那个疾步跑至她面前,喊:休昭休昭,这...




私设连天。正史费祎之女嫁刘璿为太子妃,此处私没为费董养女。并且主cp更偏璿绮一点()感觉尤其是后半段,快写成oc文了。

全文5.2k,有误请指正




费绮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们,是在建兴五年。



那时候她还不叫费绮。她才五岁,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她抱着妹妹立在田梗边,初春的风很凉,娘亲离开了,而且不会再回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做。



这时她看见两个青年从远处走过来,谈笑嬉闹,顺着风飘到她耳中。妹妹睡得很熟,不知道也不关心世上还有那样明媚的人,不必被遗弃,而可以走在阳光下。



笑闹声突然停了。那两人中矮些的那个疾步跑至她面前,喊:休昭休昭,这里有两个小女孩!



被唤作休昭的人也走过来看着她。她被盯得发毛,警惕地瞪回去。早先的人问她:你是迷路了么?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人一脸怅惘的了然,同“休昭”窃窃私语了几句。后者点点头,转过身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她没有名字,非要说的话娘亲叫她老大,叫妹妹老幺。这时候她忽然出离冷静。她说父亲从夷陵回来,烧成了残废。娘亲五年接连生了她,妹妹和弟弟。父亲一年前摔死了。那时妹妹才出生,娘亲怀着弟弟。这些日子弟弟也生下来了。娘亲养不起三个孩子,把她和妹妹放在这里便走了。



她才五岁。她本不该知道这些。



那边两人的神色染了悲戚。他们不知道这乱世中还有多少被这样草草抛下的孩子。尤其,女孩子。



最后先发现她们的那人说:休昭,我们把她们带回家吧。能救一个是一个,反正咱俩本也没有孩子。“休昭”说好。






后来费绮才知,那两个青年分别是费祎与董允,均是朝中重臣。他们为两个女孩起了名字,约好长女姓费,幼女姓董;至于名,他们刚得了些丞相赐的绢匹,于是长女曰绮,幼女曰绫。



于是日子就一天天过去。董绫来的时候还太小太小,全无半点原生家庭的记忆;费绮虽还模糊记得些,但到底该是过去的事了。我本就是父亲和爹爹家的孩子,她这样告诉自己。偶尔的梦魇也被她刻意地忘却了。



父亲们工作极忙。她们现叫董允父亲,叫费祎爹爹。然爹爹总要挤出时间同她们在一起,有时甚至带至相府陪他工作。相府中人大多知晓费董二人的关系,于是对她们极尽宠爱;这甚至要包括丞相,常常一手抱一个同她们嬉戏。丞相的幼子瞻与董绫同岁,俱是牙牙学语的年纪,黄夫人也乐于将几个孩子一同带着。父亲多半时候都在宫里,回了家就说费文伟你别把孩子们宠坏了。爹爹就说你懂啥,我巴不得一日十二时辰都伴在她们身旁。



很多年后费绮才知晓个中缘由。父亲是故掌军中郎将董和之子,自小受严格教养,于是认为也当对她们这样。而爹爹少孤,极缺父母相伴。他不愿她们重蹈他的覆辙。



这样就过了一年。一年后丞相开始长久不在成都,费绮也开始少见到爹爹,听说是从了丞相去北伐。她和董绫也一点点大了。人们都说她性子内敛沉静,虽姓了费却更像董侍中;反是董绫,活泼跳脱,倒极似费侍中。父亲开始教她与董绫读书。费绮喜读申韩,又乞了人教她剑术,对女红全无兴趣。父亲很支持她,这叫她颇得意:她知道许多女子被逼修习女工而做不得自己所喜之事。董绫却好读老庄,尽管尚不尽懂,每每总要叼念些道遥一类。同时她们亦多了玩伴:刘璿。那时还没有册太子,而仅是皇长子;但朝中皆知,太子之位,陛下之意在他。刘璿与费绮同岁,性子安静腼腆,好墨氏学。常常是费绮在院中练剑,刘璿便坐在一旁默然地看。董绫粘人,阿姐阿姐地叫着跑进来,刘璿便揽过她,说小点声,阿绮她在练剑呢。月光洒在庭中,费绮用的孩童短剑照出一点寒芒来。没有人说话,唯余染了月光的风。





一切在建兴十二年被戛然打破。



费绮记得那年爹爹回来了。她与董绫小跑过去迎接。费祎红着双眼挨个摸了摸她们的头,笑得很疲惫,疲惫得不像往日洒浪乐观的他。董允从她们身后走上前来,叫了一声文伟。费祎怔了一瞬,而后紧紧拥住董允哭出声来,肩膀一颤一颤。董允亦流了泪,一下下抚着爹爹的脊背。



那时费绮十二岁。她牵着董绫,茫然无措地立在一边。她第一次见爹爹和父亲如此脆弱无助。



后来她偷偷去问刘璿怎么了。刘璿说:诸葛丞相死了。她眨眨眼把泪憋回去。嗯,知道了。



自那之后父亲们办公就换了地方,不再去相府了。陪她们的时间也愈少,常皱着眉忙得脚不沾地。陛下熟识她们,许她们在宫中待着,于是她们常常只能看着父亲们忙碌而孤绝的背影。再不复当年相府谈笑。奇怪的非议也响起来。有人说那费文伟真不厚道,依稀还听见些“长史”“威公”之类的字眼。董绫感到不平,要去告诉爹爹;费绮说别,爹爹听了只徒增烦恼。董绫跑在前面,费绮追着去拦,追到门口却都停了脚步。透过门缝看见费祎手里握着份竹简,眼泪一滴一滴打上去。他颤着声音:我知道我应该……我只能……可我原谅不了自己。董允沉默了一会儿,说:文伟,不是你的错。费绮拉上董绫,悄然离开了。



丞相走了。有什么永远地变化了。



有时候刘璿找过来。费绮问他怎么了。刘璿说不知道,只是突然很茫然。我父皇自己尚且像个失了父亲的孩子……那我呢。费绮说我可以陪你。但我只会剑,会骑射。



她已经显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刘璿说,好。



建兴十六年,不,应当叫延熙元年了。改了元,册了太子,毫无悬念地是刘璿。费绮也在这一年及了笄,父亲给起了字,唤作翊绡。刘璿的射御之术这几年大有长益,且每有闲暇便要拉上费绮外出纵马。最后两人同他们跨下的马都累了,便仰倒在草地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费绮知道刘璿在逃避什么。



新任的太子中庶子霍弋对此很有意见,屡屡规谏。刘璿低着头,并不答话。费绮插嘴:这是我起的头,不怪殿下。霍弋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知你们在忧心什么。殿下你没见过先帝,可我父亲走时我也才十岁出头。



他们同时想起来霍峻,那位早逝的将军。刘璿沉默了半晌,说:好吧,绍先,我随你回去读书。



刘璿及冠是在延熙五年。陛下亲赐了字,叫作文衡;同时也开始要谈婚论嫁。费绮并不很急于嫁人,因此本没什么感觉。那时候费祎刚从汉中回来,问起来只说同蒋叔谈了些事;夜里却听见父亲和爹爹小声淡着船只之类,依稀捕到“闲置””沔水”“行商”几个词。董绫也及了笄,这次是爹爹取字,唤作翊缎。



事情在几月后的某夜发生了转变。那天的月极明灿,费府的竹摇得很轻。陛下很突然地微服来了,手里牵着刘璿。陛下和费祎去内室谈话了,费绮和刘璿一起坐在榻上。这时候刘璿说:阿绮……父皇近两日问我嫁娶的事情。他的脸很红,像铺了前夜未尽的晚霞。费绮嗯了一声。你说什么了。刘璿像下了很大决心般吞咽几下,又把头低下去。



我说……我喜欢你。



费绮一手托了刘璿的下颔,叫他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瞬有什么东西爆开了,顺着目光流进四肢百骸。她笑了,说:我也是。



这时候陛下和爹爹从内室中出来,见了两人,心下了然,便相视一笑。有些事在那一刻便算是定下了。



他们成婚很快。费绮于是也要离开费府,住进宫里去了。离开那天董绫抱着她不愿撒手,说阿姐,我不想离开你。费绮摸摸她的头,说阿绫,总还能见面的。刘璿没有打搅她们,安静地立在一旁。他不知道的是,往后确不常能见到董绫了。



到了宫里倒是仍能常见到父亲。董允同他惯常那样做了一个直臣,费绮很快目睹了这一点。陛下起了新纳妃嫔的心思,而董允当堂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将之否决。费绮知往日陛下也要惧父亲三分,却从不知竟是如此谏法。她很忧心,下了朝去找董允;董允却是不以为意,他说阿绮,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料陛下宽仁,生不出事来;而我若连匡主济国都做不到,也无甚好活的了。



那一年费祎刚受了大将军之作,便火急火燎去了兴势了。听董允说,是曹爽大军进犯。国难,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到。



好在最后国境保住了,费祎也回了成都。那几月的心惊惶怖也终于告一段落。董允加了辅国将军,又以侍中守尚书令,为费祎副贰。日子在很平常地过下去,但费绮已能感受到季汉头顶挥之不去的阴云。国家正在摇摇欲坠,而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变故发生在延熙九年。那年的冬寒得异常,而且屡屡下雪。蒋大司马自知时日无多,召了费祎去涪城,董允的身体也愈不好。那时节知晓费董二人关系的大都零落,费绮名义上只是费祎的女儿,董绫也仅是董允的女儿;因此董允病危,无一人知会费绮。还是董绫闯进宫里。姐,姐,咱爸快不行了,董绫哭喊着。费绮一惊,手中瓷盏跌在地上,碎成惨白的刃。



她赶到董府时董允恰好醒过来。他揽过费绮的手。阿绮,璿儿……他叫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一旁的刘璿点了点头;费绮疾步上去握紧董允的手,眼泪先一步掉下来。父亲才四十有八……怎会……这时候董允开口。他说:那边……那卷竹简……批复……都江堰……换一批……守官……



——都什么时候了,竟还在想着公事。



费祎是下午赶回来的,风尘仆仆,甚至未及更衣,发顶还沾着窗外的雪粒,进屋被满屋药气扑了一脸。他跪到董允榻边。公琰走了……公琰走了。休昭,你不能有事……



董允很艰难地点了点头。费祎此刻已泣不成声。



那天最后董允还是走了。他死在一片霞光里,把屋外的雪也染上血的颜色。费祎全身抖得厉害,跌跌撞撞往外跑,三两步便一头栽倒在雪中。费绮流着泪,强作镇定地将已濒临崩溃的费祎扶起来。从这一刻起,她必须支撑起什么东西,哪怕她还未及准备。



他们决议将董允葬在分水岭,那片他终其一生都在固辞不受的封地。那几日费祎一直哭,几度几乎支撑不住栽到地上,却仍强撑着要操持一切。费绮站在他身后,终于如梦初醒。



——她没有父亲了。



死亡的降临突然得猝不及防。极短的时间里,季汉失了两位股肱之臣,费绮失了一位她一向敬爱的叔叔和她的父亲。但他们都必须走下去。季汉的每一个人,和,费绮。斯人已逝,而他们别无选择。



费绮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事没有几年就会再度发生。延熙十六年的岁首也下了这样一场雪,她那宽仁得过分的爹爹在筵席中被一柄匕首贯穿了胸膛。当她星夜兼程赶到汉寿时人已然下葬,满地浓重的灰白成了一座绵延不绝的冢。





后来的事,费绮不大记得清了。只记得十年一弹指,转瞬绵竹关便破了。丞相之子就死在那里,同样殒命的还有董绫的夫君。季汉被硬生生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各种的风凉话就从里倒灌进来,一时间到处都是主降之论。家国的崩摧横亘在他们眼前,再没有逃避的余地。



终于,陛下的一纸降书,断绝了他们曾前仆后继地守护着的国家,最后一线国祚。



事出突然,却又似冥冥注定。刘璿从朝中回来,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行装。费绮问他要干什么。刘璿说:去找姜大将军。只有他还能做些什么了。谌儿他已经……连他都没能……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费绮默然不语,只倾身上前拥住她的夫君。——他刚失去了弟弟,那铮铮铁骨的北地王。陛下听闻,只漠然叫人去昭烈庙拖出刘谌的遗体。那把剑至死都紧紧被握在刘谌手中。他或许是想唤醒什么罢;可是无济于事。



有些麻木,是永远无法被戳破的。



然而刘璿虽心意已决,看到费绮亦背着行囊出来找他时,仍是慌了。——阿绮,你来干什么!这不是该将你卷进来的事……我只要你好好的……他尚不知道姜大将军的计划,然此一行,无疑凶多吉少,以至于有去无回。费绮说不,我一定要去。她也流泪了,但嗓音沉静如如。——我是费大将军和董侍中的女儿。你以为我会看着他们守护一生的东西破碎而无动于衷么?!刘璿哑然了。最后他说,好。董绫亦跟上来,说我也去。费绮没有阻拦。



他们在成都城下遇见了姜大将军和魏将钟会。一并来的还有蒋斌和蒋显,昔日的蒋大司马之子。听他们讲,是在涪城汇的合,顺便拜了蒋大司马之墓。姜大将军点点头,没说话。



那天晚上费绮却明白姜维之意了。透过窗棂她看见姜准的笔在烛火下划出一道道墨痕。他的字很好看,极像故丞相,装点了那张惨白的布帛。但他的手在颤。他一直在流泪,一滴一滴,晕开斑斑墨痕。最后他叹口气,换了一张布帛,又写了一遍。



那上写着: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策反,整兵,举事。奇策复国,何其凶险的道路。那些日子钟会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的野心第一次这样近地摆在他面前,而他有一位比之中土名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同伴。他日日同姜维同出同入时,并不知道他手里牵着的、最后一位汉大将军,已默然将他置于棋子的位置。



但费绮知道。



反正他们也无甚可失去的了。孤注一掷,十死无生。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最后的稻草,很快也要失却了。正月十八的夜,月亮很亮,十五的灯笼还未撤下,蜀宫一片红光。从远方最开始燃起来火,而后是源源不断的叛兵。灯笼被打翻在地,溅起一点血一样的光。——事情败露,部曲叛变。费绮听见钟会很惊惶地问该怎么办。姜维说:但当击之耳。



但当击之耳。费绮拔出了剑;刘璿和董绫亦然。



旧日习的剑法此刻终于得了些用处。费绮奋力抵御着,剑刃被血浸染,又反出红色的寒芒。余光瞥见蒋斌蒋显最先倒下;姜维将钟会护在身后,不知谁的血溅了满脸。与费绮的堪堪抵御不同,姜维只会直接手刃敌人。她心里突然升起些无名火:不是说好只是利用他的么?怎么此刻……竟如此护他?



一声熟悉的惨叫。董绫也倒下了。费绮立时如坠冰窟。她的妹妹……可她甚至无暇悲伤。姜维已手杀五六人,终是支撑不住。乱剑深深嵌入他的脊背,他倒在地上,没了生息;叛兵见钟会没了护障,一哄而上,踏着姜维的尸体,将人砍成了碎片。——现在,连主心骨都没有了。



费绮回眸,正瞧见一柄刀贯穿了刘璿。她的丈夫,她的爱人。



只剩她自己了。毫无余地的孤军奋战。



持剑的手颤了一瞬;疼痛亦贯穿了她。她倒在地上。蜀宫外一片霞光。



天亮了。








END

烟云MnO₂

【费董】选修课作业

这是我的选修课作业,本该今天展示,出于种种原因未能进行。于是我以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心态把它发出来。针对不了解季汉的同学写的,因此有很多不必要的冗余,懒得改了。有错请指正。

(我现在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抱歉,需要发点癫



有的人远行,是为了遍览美景;有的人远行,是为了追逐理想;有的人远行,是为了际会知己。而有的人远行,是因为……


再无别处可去了。



离开江夏家乡那年,男孩五岁。那时他一身缟素跪在父母灵位前。他没有哭闹;他还太小太小,不足以知会死亡的含义,但他已隐隐明白,阿爹阿娘再不会回来了。


这时候伯父推门进来。他说,阿祎,快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


男孩问......

这是我的选修课作业,本该今天展示,出于种种原因未能进行。于是我以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心态把它发出来。针对不了解季汉的同学写的,因此有很多不必要的冗余,懒得改了。有错请指正。

(我现在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抱歉,需要发点癫



有的人远行,是为了遍览美景;有的人远行,是为了追逐理想;有的人远行,是为了际会知己。而有的人远行,是因为……


再无别处可去了。



离开江夏家乡那年,男孩五岁。那时他一身缟素跪在父母灵位前。他没有哭闹;他还太小太小,不足以知会死亡的含义,但他已隐隐明白,阿爹阿娘再不会回来了。


这时候伯父推门进来。他说,阿祎,快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


男孩问:去哪儿?去阿爹阿娘在的地方么?


伯父忙捂住男孩的嘴。他刚失去了弟弟和弟妹,最听不得这类不吉利的话语。他怕他再失去他那聪慧可爱的侄儿。


不。最后他回答男孩,我们去益州。


男孩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伯父没有再回答了。


“——我就这样被伯父坑蒙拐骗到了益州。”主座上的男人向后仰倒,抬杯满饮了一杯酒。“如何,想不到吧?我可不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哩!”


他说这话时操着一口极纯正的蜀地方言,更添了几分滑稽的意味;满座的人都笑起来。


“那,后来呢?”座下有人问。


——后来?


男人抚了一把胡须——他不过知天命的年纪,须发已染了斑白了——沉入渺远的回忆。




男人,也即曾经的男孩,名唤费祎,字文伟。许多年后人们将熟知他的名字,因着那份千古一表上对他“志虑忠纯”的评价;然此刻,距他得到这句评价,已有二十五年。他已不再是相府的一个小小侍中,如今,他是季汉的大将军。


这里大概需解释一下:他是文臣,而官衔是大将军,这并不矛盾。诸葛丞相死后,季汉不再设丞相位;大司马蒋琬死后亦然。于是大将军之职,便代表了总摄国事的军政一把手。而半年前,他又得了开府治事的诏令。这便意味着拥有自己的一套属官,同昔年的诸葛丞相、蒋大司马一样。


在这里,在汉寿。这是他开府后的第一个新年,这是他举办的第一次岁首大会。他为此,已翘首太久了。


——后来?费祎思索着那名属官的话。来益州没有几年,伯父也去世了;这不对,他想:我明是来旅行的客,怎么好似同荆州家乡的一切联系都斩断了呢。好在他又遇到了今生的挚友:董允董休昭。他们一同入朝,一同获得那句“志虑忠纯”的评价,诸葛丞相也对他极为爱重,常有意锻炼栽培他。倒也不错,费祎想;也许益州才是我的家呢。远行客什么的,许是幻觉罢。



可是丞相——公琰——休昭——他们,怎么了呢?


他记不清了。


“如你所见,我就一直在益州了呀,没再回去过了。”费祎笑吟吟地回答那位属官,又饮下一杯酒。“来来来,我再敬诸位一杯,来汉寿的第一个新年咱们好好过,不醉不归!”


于是更多的人来向他敬酒。


他有些醉了。夜幕已完全笼罩了益州大地。朦胧的酒气在他眼前聚集,映着血红的灯笼,折射出耀眼的光斑。笑谈声充斥着堂内的空气,在他耳膜旁爆开。半梦半醒,叫人沉沦。


——他大抵也有许久未曾纵着自己如此一醉方休了罢。


疲惫忽然从四面八方环上来,扼住他的咽喉。为什么这样累啊,他想,是太久未曾放松紧绷的神经了么?


烈酒麻痹了他的意识。算了,只此最后一次。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人。一袭玄色衣衫,不过弱冠样貌。


他兴奋起来,全身的血液第一次开始流动。——董允那张脸,即便隔了数十载岁月,他亦能一眼认出来。“休昭休昭!快过来嘛!我就说感觉少了些什么——没有休昭的新年,哪能叫新年嘛!"


董允没有答话。


费祎抬目望去;董允身后影影绰绰,又一个身影——微微弓着身子的蒋琬蒋公琰,虽因距得太远而面目模糊,仍叫人无法忽视。再往后,那羽扇纶巾,翩然若仙的,是……是……


诸葛丞相。


“丞相!公琰!”费祎几乎惊叫出声,“你们,可算来了……来陪祎吃酒嘛,散宴后,我们同去放河灯……”


董允仍没有答话;蒋琬与诸葛亮亦然。



“丞相……休昭……公琰?”费祎站起身来,因酒意踉跄了一下。他忽地一怔:他终于看清董允脸上的表情,那么沉重,那么悲哀,那么不舍,那么……苍白。


灯光刺痛了他的眼。有什么在他脑海里碎裂开来。


“去放河灯……给……给……”


头痛欲裂。


河灯……祭奠……死去的……故人……


刹那间,费祎头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想起建兴十二年五丈原上的飒飒秋风,一颗星芒坠落,从此世上再无武侯;他想起延熙七年蒋琬疲惫的笑,将权柄交至他手中,嘴上说着,“我?身体要不行啦,先退居二线吧”;他想起延熙九年涪城的雪下得灰白沉重,似无声的冢,掩埋了蒋琬最后一丝生命;他想起也是那一年,他刚回到成都便得知董允病重的消息,最终只得握着董允的手,看着董允一点点闭上双眼……


他想起来,现在是延熙十六年。


已经,过去七年了啊。


“不,不。”费祎惊惶起来,泪水从眼角划落。他想去抓董允的衣角,却惊恐地发现董允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别走,别离开我。别再留我一个人独撑大局。


这七年,他肩上承担着的,实在太多太多。故人零落,十不存一,丞相留下的继承人恍惚间唯他而已,兴复汉室的梦想却那样遥遥无期。丞相所坚定的,公琰所继承的,都要落到他身上了。带着所有人的遗志荷国前行,位极人臣,却从未、从未有人问过他累不累。


所以,哪怕他知道这只是故人的幻影,仍近乎执拗地不愿放手。


费祎向前一够,的确扯到了一片衣角;那人转过头来看他,脸上带着阴恻的笑。


“你不是休昭……”费祎愕然。这眉眼,是……郭修,魏国来的降将。


然后他看清郭修手中的物什。是一把刀,明晃晃的,映着惨白的光。


费祎想惊呼,被酒精填满的身体却躲闪不及:那柄白刃正中他的胸膛。




“延熙十五年,命祎开府。十六年岁首大会,魏降人郭修在坐,祎欢饮沉醉,为修手刃所害,谥曰敬侯。”——《三国志·费祎传》


后来听当地百姓说,费大将军遇刺那日,有人见一只仙鹤由汉寿往江夏的方向去了。鹤上乘了四人:为首的自然是费大将军,身后是人们追思多年的董待中,而后是表情温和的蒋大司马,最后是那位、那位诸葛丞相。途中有燕雀飞过,问:仙人,要往何处呀?费大将军想了想,说:回家。


结束这段,已太长太长的旅途。

宛飞令月

如何气活刘备诸葛亮(人生态度但刘禅)

本视频刘禅多指陈祗起飞后的,和幼年刘禅无关,且诸葛亮刘备气活预警~

和诸葛瞻相关部分我放史料了,欢迎带史料友好讨论~

【如何气活刘备诸葛亮(人生态度但刘禅)-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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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uims

纯纯造谣,中学小学费董,全是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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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699

我流二刺猿美少女套皮果果果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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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风薄凉

放一个乐队pa的脑洞在此

  亮子是双簧首席,也是乐团团长,以对音的准度让人叹服,法法玩的萨克斯,下班以后还跑到酒吧里即兴来两首,小凤凰学的小提琴,是家学,虽算不上音乐世家,但家里不少长辈都在音乐这一领域有所建树。庶子玩的打击乐,定音鼓小军鼓打鼓马林巴都手到擒来,会和法法一起跑到酒吧里表演。

  二代里小费学的小号,和他本人一样聒噪张扬,小董是大号,沉稳庄重,琬琬也是双簧,亮子卸任团长以后负责乐团的运行。

  小姜没想好(……)

  

放一个乐队pa的脑洞在此

  亮子是双簧首席,也是乐团团长,以对音的准度让人叹服,法法玩的萨克斯,下班以后还跑到酒吧里即兴来两首,小凤凰学的小提琴,是家学,虽算不上音乐世家,但家里不少长辈都在音乐这一领域有所建树。庶子玩的打击乐,定音鼓小军鼓打鼓马林巴都手到擒来,会和法法一起跑到酒吧里表演。

  二代里小费学的小号,和他本人一样聒噪张扬,小董是大号,沉稳庄重,琬琬也是双簧,亮子卸任团长以后负责乐团的运行。

  小姜没想好(……)

  

东昌府季汉云游者菁祎

【费董】我们回家

趁军训晕倒两回回家的时间来发发

在董允生命的最后几日里,除了每天陪伴在费祎身边之外,偶尔会帮对方整理卷宗,顺便帮他收拾一下屋子。

董允的病愈发严重了,即使有汤药维持,也依旧无法抵挡岁月侵蚀带来的病痛折磨。费祎每次瞧见他虚弱憔悴的模样,心中总是隐隐担忧,害怕哪一天对方就撒手人寰,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担忧地抚摸着董允苍白憔悴的面容,眼眶微酸,视线慢慢聚焦,凝望着窗户,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休昭……”费祎喃喃着对方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呢?”

董允闻言,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四目相对,费祎的神情一僵,随即笑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你醒啦。”

董允......

趁军训晕倒两回回家的时间来发发

在董允生命的最后几日里,除了每天陪伴在费祎身边之外,偶尔会帮对方整理卷宗,顺便帮他收拾一下屋子。

董允的病愈发严重了,即使有汤药维持,也依旧无法抵挡岁月侵蚀带来的病痛折磨。费祎每次瞧见他虚弱憔悴的模样,心中总是隐隐担忧,害怕哪一天对方就撒手人寰,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担忧地抚摸着董允苍白憔悴的面容,眼眶微酸,视线慢慢聚焦,凝望着窗户,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休昭……”费祎喃喃着对方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呢?”

董允闻言,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四目相对,费祎的神情一僵,随即笑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你醒啦。”

董允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看着面前满是眼泪的费祎,抿了抿唇,声音沙哑:“哭什么。”

“我是太高兴了,”费祎急忙擦掉脸上的眼泪,“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显得格外狼狈。但是董允却像是毫不在意,只是盯着他看。

费祎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

“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董允没有做声,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费祎。双眸仿佛蕴含着浩瀚星河,璀璨耀眼,却又带着难以琢磨的深沉。费祎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移开了视线。

“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董允没有拦阻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费祎立刻转身往外跑去,脚步匆匆。

待他离开后,董允突然坐起身来,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过了片刻,董允才慢慢恢复了呼吸,他靠坐在床板上,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洒进来,映照在窗台上,将地板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霜。董允的眼中映出一轮圆盘般皎洁的明月,眼神悠长而迷蒙,仿佛能包容一切,也仿佛什么也装不进去。

费祎端着茶杯走进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常态,面色平静地坐在那儿,眼中不见半点波澜。

“喝点水吧。”费祎将茶杯递了过去,“今晚的月色挺好。”

董允垂眸看了一眼杯中澄澈温热的茶水,轻轻颔首,低头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费祎安静地看着他的举止,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柔和的灯火下,他的五官精致秀美,眼神柔和而安详,这一刻的画面与记忆融合在一起,再美好不过。

“你别盯着我啦。”董允轻咳一声,抬头看着费祎,“怪难为情的。”

费祎听了这话,顿时笑出声来,笑容温暖明媚,仿佛一缕春风,驱散了冬日的寒气。

“你还真是……”费祎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

“跟你学的呀。”董允微微一笑,“从小到大,咱们两个谁也没讨着好处。

费祎怔了怔,想起了两人幼时的种种趣事,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微微侧过脸,避开了董允灼热的目光。

“你啊……”


这日,董允突然发病,昏厥在了桌案前。他的身子骨本就羸弱,加上这几年又未曾好好休养过,更是雪上加霜,几乎快要油尽灯枯。

费祎前去北御魏敌,又逢战乱频繁,一旦陷入苦战,恐怕难以脱身。

董允昏迷数日之久,一直未曾苏醒,医治无效。

费祎回家探望,刚踏入房内,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心中一紧,慌张万分地推门走进去。

董允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双眸紧闭,眉宇间充斥着痛苦之色。

费祎看见他这幅模样,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他咬着牙,努力压抑着哽咽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手,替董允拭去额头上密集的汗珠,随即握住对方冰凉的手,眼泪瞬间决堤。

“休昭……”费祎颤巍巍地凑近了董允的耳畔,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泪水滚落在对方脸颊上。

“休昭……”费祎轻唤道,“你醒醒,别吓唬我……”

“你快醒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怕……”

“我求你了……”

费祎握着董允冰冷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庞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一动,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费祎尝到了对方嘴中咸涩的血液,心尖一抽,眼泪流得越发凶猛。

董允仍然没有反应,费祎抱住了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呜咽出声。

董允原本是昏睡着的,在费祎的怀抱里渐渐有了反应,艰难地挣扎了一番,随后勉强地睁开了双眼。

“唔……”他皱了皱眉,看向趴伏在自己肩膀上的费祎,有些吃惊。费祎一直都是坚韧乐观的,鲜少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是今夜……

董允伸出手臂推搡着费祎的腰,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但是费祎死活不肯松开,任由他怎样用力都纹丝不动。

然后费祎便听见董允用虚弱至极的声音断续道:“放…放开我……”

费祎的手依旧牢牢地抓住董允的衣襟,固执地抱紧了他,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休昭……”费祎低低唤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董允的脖颈上,“你说话,不要吓我……”

董允的身体逐渐开始冰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别哭……”他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我……没事……”

“你别睡…”费祎抬起头,看着董允苍白憔悴的脸庞,语气里带着祈求的味道,“你千万不能丢下我……”

董允看着费祎,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声音轻缓:“嗯。”

他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瞳孔扩散,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呼吸一般。费祎的眼眶泛酸,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休昭!”费祎惊叫一声,连忙扶住董允,想帮他减轻痛楚,却又害怕弄伤他,只能束手无策,满脸焦虑。

“文伟…”董允的眼皮沉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喃喃念叨着,像是在找寻一个支撑一般。

“我在……”费祎连忙答应道,“休昭,我在这呢……”

“文伟…好好辅佐嗣君…”

董允说罢,终于安静下来,闭上眼睛,渐渐没了气息。

费祎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凝望着床榻上的董允,整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疼得喘不过气来。


延熙十六年,岁首大会。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金黄色的余晖笼罩在京城各个角落,将皇宫妆点成了最绚烂辉煌的颜色。

费祎身旁坐着一个曹魏降将——郭循(即郭脩),他穿着玄黑色锦袍,头戴冠冕,看上去威仪肃穆。

费祎喝着闷酒,不知不觉竟醉了过去,恍惚间,他看见郭循走到了他身边,缓缓掏出一柄匕首,朝自己刺了过来……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费祎好像看到已逝七年的董允站在他面前,冲他笑得灿烂,还似乎听到了对方清朗的声音——

“文伟,我们回家。”

ZRN

P1司马懿,p2董允(没学过画画,自己画着玩的,很烂勿喷)

P1司马懿,p2董允(没学过画画,自己画着玩的,很烂勿喷)

东昌府季汉云游者菁祎
转成图片的一般都是过不了审核的...

转成图片的一般都是过不了审核的文章,我把字体换成隶书了可能会有点奇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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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MnO₂

纯yy,关于如果三幻有他们,会怎样设计。tag全私心。

纯yy,关于如果三幻有他们,会怎样设计。tag全私心。

Ntar—Yukqing

上一棒:@Ntar—Yukqing 


原版主篇指路: 戳我回顾 

原版董允篇指路:戳我回顾 


你没看错,时隔大半年,我们对《季汉朝堂规则怪谈》成功进行了重置!相较原版,我们这次修正并完善了本篇怪谈的故事背景与逻辑链,也新增了一些设定和线索纸条在其中!我们郑重承诺,本篇怪谈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熟悉的味道!如有作假,请拨打0223—234246253进行反馈,我们将对你进行相应赔偿,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

本次主笔:@明月不见昔人 (原版董允篇的作者)

答案不会直接公布,我们后续将针对这个怪谈的故事背景进行相应的同人创作,届时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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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主篇指路: 戳我回顾 

原版董允篇指路:戳我回顾 


你没看错,时隔大半年,我们对《季汉朝堂规则怪谈》成功进行了重置!相较原版,我们这次修正并完善了本篇怪谈的故事背景与逻辑链,也新增了一些设定和线索纸条在其中!我们郑重承诺,本篇怪谈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熟悉的味道!如有作假,请拨打0223—234246253进行反馈,我们将对你进行相应赔偿,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

本次主笔:@明月不见昔人 (原版董允篇的作者)

答案不会直接公布,我们后续将针对这个怪谈的故事背景进行相应的同人创作,届时怪谈答案也将在里面进行公布,尽情期待后续!

Ntar—Yukqing

【百鬼行·七月十五中元祭—卯时】【费董】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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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熙九年六月,费祎自汉中还蓉。董允于城门相候,方迎费祎下车,便被费祎拥住:“几月不见,怎成这样子了?是又没好吃饭得了病?”董允方想斥责费祎莫将心思用此,却瞥见费祎满脸倦色,不由止嘴一拍费祎后脊:“允好着呢,放心。”

“休昭不必瞒祎,祎都听说了。祎此般回来,既是为伯约加官,也想再陪会儿休昭。”费祎认真道。董允轻叹声:“你……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行罢。”费祎牵过董允手:“说来,休昭应久未回乡了罢?待成都事了,祎便同休昭一并归乡。”董允直蹙眉道:“胡闹!你可想过公事……”费祎忙打断董允:“祎已拜托吕公奉宗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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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熙九年六月,费祎自汉中还蓉。董允于城门相候,方迎费祎下车,便被费祎拥住:“几月不见,怎成这样子了?是又没好吃饭得了病?”董允方想斥责费祎莫将心思用此,却瞥见费祎满脸倦色,不由止嘴一拍费祎后脊:“允好着呢,放心。”

“休昭不必瞒祎,祎都听说了。祎此般回来,既是为伯约加官,也想再陪会儿休昭。”费祎认真道。董允轻叹声:“你……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行罢。”费祎牵过董允手:“说来,休昭应久未回乡了罢?待成都事了,祎便同休昭一并归乡。”董允直蹙眉道:“胡闹!你可想过公事……”费祎忙打断董允:“祎已拜托吕公奉宗代劳,再说最近祎也没甚事,正好陪休昭一同,休昭就莫推脱了。”董允见费祎不似玩笑,只又沉叹气道:“如此……好罢。说来,许久未见公琰,不妨到时先去涪县?”

费祎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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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行·七月十五中元祭—寅时】【费董】(西幻pa)牧师、女巫和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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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托雷斯·董允,常被人们尊称为董允,是小城里最年轻有为的牧师,也是无数女子为之暗恋的对象,但他本人却与中心大教堂中的那群老牧师没什么区别,言行举止宛若上世纪生锈的齿轮发条,因也被常路旁那群只会吹口哨勾搭路过的贵妇以讨几个零钱的无赖汉戏称为小古董。

卡洛姆·费祎,小城附近臭名昭著的女巫,常化作受伤的柔弱女子诱引小城里的花花公子前往她密林深处的小居,而后用作新毒药的实验对象。传言她性格极为古怪,眼光颇为毒辣,挑上的全是小城里数一数二的俊男子,因也教小城里的姑娘对费祎很是怨恨,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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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托雷斯·董允,常被人们尊称为董允,是小城里最年轻有为的牧师,也是无数女子为之暗恋的对象,但他本人却与中心大教堂中的那群老牧师没什么区别,言行举止宛若上世纪生锈的齿轮发条,因也被常路旁那群只会吹口哨勾搭路过的贵妇以讨几个零钱的无赖汉戏称为小古董。

卡洛姆·费祎,小城附近臭名昭著的女巫,常化作受伤的柔弱女子诱引小城里的花花公子前往她密林深处的小居,而后用作新毒药的实验对象。传言她性格极为古怪,眼光颇为毒辣,挑上的全是小城里数一数二的俊男子,因也教小城里的姑娘对费祎很是怨恨,却怎也奈何不了。费祎也不顾这帮小姐的心思,只将小城里的美男子全数掠夺,只剩下些许枯枝败叶供那帮小姐们消化。姑娘们哪受得这般羞辱,纷纷跑至董允面前哭诉,教天上的神明也不忍为之怜惜。董允郑重许诺道:“我定会替你们杀死那女巫,你们无需担心。”誓言随风传入小城附近的森林,钻进深居密林的费祎耳畔,勾起费祎些许兴趣。费祎抿唇一笑,倚着半开的窗向小城的方向望去:“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小牧师能有什么能耐?”

次日,待董允替一户人家驱完邪,一位拄着木杆的妙龄少女拦住了董允去路:“好心的先生,我的脚崴了,你能送我回家吗?”董允侧身自少女身旁经过,却只瞥了少女一眼。少女眉间一蹙,连拄杆跟在董允身后:“先生,您真就这般狠心,留我一人于此地不管不顾么?”少女刻意夹了哭腔,又故意唤得大声,直教那男主人不忍站出为少女发声:“我说董允,你就送这位小姐一程吧,又碍不了事。”董允又一瞥少女:“但……”

“你们牧师不都是救死扶伤的吗?现下就有一位受伤的小姐在你面前,你却对她无动于衷?这是一位绅士该做的事吗?”少女垂下眸去:“如此,我就一人回去罢,不劳烦牧师先生了。”男主人听罢只更心疼:“董允你这懦夫,就真的不做些什么吗?整个教会应当为你感到蒙羞!”董允一抿嘴:“我知道了,我这就送……这位小姐回去,不知小姐住于何处?”少女转瞬一笑:“就不扶我么,牧师先生?人家脚可受着伤哎。”

而待两人踱至小城外,董允方想将少女摔至地面,却被少女一把擒住手腕:“牧师先生就这般忍心对我下手?”董允方想挣脱束缚,却被少女一举绊至地面。少女俯身贴近董允,垂下的发丝蹭得董允脸直生痒,教董允不由偏过头去。少女伸手夹住董允下颚,扭过董允头迫使董允与自己对视,董允方发现少女已化作一妙龄女子:女子拥着一头乌黑秀发,如流淌于夜色中的细涓河流;沉黑双眸如若贵妇人指尖最璀璨的宝石般生光;高挺鼻梁似山脊般阻隔世间一切杂念;轻薄唇瓣正抿一处,透出几分对董允的讥笑与嘲弄。董允轻哼一声:“果然是你,费祎。”费祎轻笑声,只将脸垂得更低:“怎么,现在才认出我?”费祎不断朝董允吐着气,吹得董允脸直生痒,董允只又冷哼声:“真当我蠢?给你留点面子罢了。”

“给我留面子?那还真是多谢你的怜悯了。”费祎松开夹住董允面颊的那只手,却仍压在董允身上,“话说,你怎不唤别人来搭把手?我又非不许此事,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董允又别过头:“能一个人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麻烦他人?况且我要让你这女巫给糟蹋了,我还配当什么牧师!”

“好!我就欣赏你这种脾气!”费祎起身连鼓掌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但来日的事,我也说不准了。”不待董允回应,费祎已消失在董允视线里。董允起身环顾四周,却再未见得费祎身影,只得摇头试图令自己清醒些许,随后摇晃着回至家中。

也不知何人见得董允从费祎手中逃脱,董允一时竟成了小城的英雄,每日都有人前来询问如何从费祎手中逃脱,却总被董允婉言谢绝:能逃脱只是运气,算不上本事。那帮人却不依不饶:“董牧师能从那费祎手中逃脱,定是有真本事在身,何来只靠运气一说?”董允仍推脱道:“真只是运气,我不过一个普通牧师罢了,哪有什么天大的本事。”那帮人闻言只得悻然离去,临走前却不忘多嘴道:“董牧师真是小气,分明是不想让我们占他的威风,好让他独一人做英雄罢了!”董允只倚着门框目送那帮人远去,又不觉念起费祎临行时曾说的话,不由摇头叹道:“来日的事,指的就是这些么?”

但待小城里又一名俊男子失踪,人们纷纷找至董允门前时,董允方明白费祎所言究竟是何意。姑娘们纷纷请求董允出面救回那被费祎诱骗的男子,男士们纷纷要求董允教会他们如何对抗费祎以让姑娘们不必为自己担心,一时人声鼎沸,搅得董允一阵头晕目眩。董允望向那一双双紧盯着自己的各色瞳孔,喉咙一阵哽咽,许久才缓吐出一句话:“我没什么诀窍可教,你们倒也不必刻意提防她,顾好自己就是。”

人们顿时炸了锅:“什么啊,我看他就是不想教!”“就是就是,他分明就想自己一个人当英雄,还冠冕堂皇地称作没什么诀窍可教,明是自己小心眼,还在这儿装腔作势,下贱!”“就这德性,还当什么牧师呢,我看他就该被流放到小城外!”“他还说不要针对那女巫,你们说,是不是她对他下毒了?”偏巧此时又有只携着信的飞鸽向董允扑来,本就沸反的人群此刻更是不安:“肯定是那女巫给他送来的,我看,他分明就是跟那女巫勾结到了一起,才故意不教我们的!”“啧,一个牧师居然被一个女巫迷惑了去,真不怕给教会蒙羞么?”董允只故作镇定地拆开那封信,细阅遍后却脸色骤变,有人见状当即将信从董允手中抽离,一眼扫去就将那信举过人群头顶:“大家看呐,那女巫给董允传信了!董允跟那恶毒的女巫勾结到一起了!”人群一阵惊呼,董允忙蹙眉急道:“大家,那女巫写信是想跟我做个交易,要用我一人换取整座城的平安,我……”姑娘们忙打断董允:“那你犹豫什么,赶紧答应她啊!”

“不是,我在考虑是否有更完美的对策……”董允方想辩解,人群的呼喊声却立刻盖过董允苍白无力的声音:“你不是牧师吗?应当为我们排忧解难啊!眼下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答应她的要求,你还在考虑什么?”“哪里有什么完美对策,用你一人换全城人的平安,对你这小牧师来说应也是足够让人称道的事迹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你一人也对付得了那女巫,就算有什么危险你也可以全身而退,有什么好害怕的!莫非你就是个懦夫!”董允嘴唇轻颤:“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想帮助大家,但……”有人立即打断了董允的辩解:“你想帮助大家,现在却在这间屋子里碍手碍脚,像什么话?你要真想帮助大家,就该立刻去找女巫对峙,而不是在这里与我们狡辩!”人群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去找那女巫啊!你是不敢去吗,懦夫?”董允一咬唇,低过头似下了很大决心,方再抬头环视人群:“如此,我现在就去寻那女巫。”

费祎正坐于城郊处的一桩篱笆上摆弄着野草,见得董允身后簇拥着的人群却并不意外:“所以,你们考虑得如何了?”

“如果我跟你走了,你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董允攥紧了拳,似随时要将它砸至费祎脸上。费祎轻笑一声,从篱笆上跳了下来:“牧师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信送至您手中,您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董允一咬唇:“果然是你故意的……”费祎扬声笑道:“如何,牧师先生,你是想用你一人换取全城人平安,还是用所有人的性命换你自身清白?”人们又不觉窃窃私语起来:“一换多,怎么想都不亏呐!”“清白?那董允都已跟女巫勾搭到一起了,还有什么清白可言?”“都到这地步了,直接答应那女巫就是,董允还在犹豫什么?”董允只将唇抿得更紧,却迟迟未作出回应。费祎见状佯装离去:“既然董牧师到现在都未做应答,那我就当董牧师是想用全城人安危换自己清白喽?”人群闻言不觉慌乱起来:“董允,你还在犹豫什么?全城人的性命难道都没有你一人重要吗?”眼见费祎愈行愈远,人群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气:“你这懦夫,你那清白就有人的命重要吗!”董允只又沉默许久,方出声唤住已走出几里的费祎:“站住。我答应你,但我要先回去取东西。”费祎轻笑一声,却仍未回头:“行,我不拦你。”

一路上,城镇的人们都在对董允议论纷纷,有说董允与那女巫签订了契约,要用一人的性命来换全城的平安;有说董允早与那女巫勾搭到了一起,却碍于面子不肯承认,女巫只好闹这一出来迫使董允屈服;有说董允本就是女巫那边的人,他从女巫手下逃脱后就投奔到了这座城镇,但女巫很快找了过来,用这些方法逼董允回去罢了。董允只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懑,处理完一切就立刻回至城郊。人群仍未散去,仍在原地不断交头接耳着,见董允回来却仍未收敛,讨论声甚至愈发大了起来,费祎却已回过身正对着董允:“牧师先生是收拾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董允只又抿紧唇,却未注意身后已有人手拿石块站了出来:“走吧。”话音刚落,那人就将手中石块丢至董允脑后:“你这与女巫同流合污的败类,赶快滚出我们的城镇,这里不欢迎你!”随后又有人站出将手中石块丢向董允:“快走吧,你这玷污教堂的叛徒,别说你是从我们城镇出来的!”董允一揉后脑,内心是止不住的酸涩,费祎却对此似毫不在意,只看着董允缓步挪至自己身侧,也不顾那群人嫌恶与压抑的目光,拉过董允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人群见状又不住欢呼道:“这下,那女巫应该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又有人提议道:“我们今晚好好举办一场盛大晚宴来庆祝女巫的离去,你们觉得如何?”人群又不住欢呼道:“好啊好啊,我们这就去准备晚宴!”

待两人回至费祎的林间小屋,董允就把箱子放了下来:“我已经跟你回来了,你不会再去伤害他们了吧?”费祎只沉默着走向平日调配魔药的桌面前,取过其中一瓶魔药递给董允:“喝了吧,头应该还疼着吧?”董允却未接过,仍满腔愤懑地看向费祎:“先前答应好的,你不会违约吧?”费祎沉默许久,方转过身来迎上董允的视线:“我说过,我是不会违约的,我不会对他们再做什么,倒是你,都到这一地步了,还想着那群势利的小人吗?就算你是他们当中最年轻有为的牧师,但当他们见到你跟我在一起时,他们对你的态度又与对我的态度有什么区别?”董允冷哼一声:“我怎么样无所谓,只要他们没事就行。”费祎轻蔑一笑,将药塞至董允手中:“你还真是为他们着想呐,但还是先把你自己顾好吧,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我可又要到他们那里抓人实验了噢?”董允只默然启开瓶塞,将药灌进嘴里,一股如涓涓细流般的清凉液体自董允喉咙滑至胃中,将董允后脑的隐痛顿时抚平。待用尽魔药,董允一抹唇角残留的魔药:“所以,你不会杀我?”

“杀你?”费祎眉尖一挑道,“你是认为,我会将你用作新毒药的实验对象吗?”董允只盯着手中的空药瓶:“他们说,你抓那些人就是为了试验新毒药的效果。”费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转过身去:“我确实在研制新毒药,不过……”

几下“吱吱”声打断了费祎的话语,董允闻声看去,却见两只老鼠正从两人后方的桌子底下溜到一处木柜前,再看费祎仍未回头,只又淡然续上先前的话题:“是用来杀灭屋子里的老鼠罢了,但又要保证对人体无害,所以才会去抓些人回来做实验。”董允一咬唇:“所以你就去诱骗那些无辜的人?还有,你为什么只针对特定人群下手,换别人不行吗?”费祎只又轻蔑一笑:“无辜?那些坐享其成道貌岸然的人,与那阴沟里只会窃取他人粮食的老鼠有什么分别?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无辜?为什么只选他们?都是老鼠,用来试验给老鼠的毒药,再合适不过了。”董允脸色不觉一沉,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胡说,他们都是真正的绅士,至少我与他们也有所交往……”费祎轻哼一声,语气仍满是嘲弄:“被吹嘘出来的绅士,也配叫做绅士?反正他们都是从那小城里出来的,你要不信我所说的,大可以过几天去看那些人对你是什么评价。等那时,你自然就会明白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说罢,费祎取出瓶魔药倒了几滴在地板上, 收拾好桌面转身回了卧室,只留董允伫在原地看着空瓶直发着愣。

几日过去,费祎一如她所承诺的那般没有再去寻小城人的麻烦,甚至每日清晨都会送董允一束她新采的花,虽说董允总对此不屑一顾。某日,待两人用过早餐,董允回卧室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我要回小城一趟。当然,我不会逃走,我只是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费祎一撑腮道:“你就穿成这样子回去?不怕他们认出你,又将你驱逐出城吗?”董允一压帽檐,却仍未看向费祎:“我不会跟他们正面接触,这身打扮足以应付。”费祎咂了下舌,起身倒了一小瓶魔药扔给董允:“至少易个容吧,万一被人撞见如何?”董允接过魔药,小瓶里正泛着幽幽绿光的魔药惹得董允一阵不安,董允沉吸口气,拨开瓶塞一口饮尽,一股灼热霎时传至董允面庞,教董允不由捂住脸:“你这又是什么毒药?为什么我脸那么难受?”

“当然是易容药水啊,不然还能是什么?”费祎满不在乎道,“脸难受,就说明魔药正在发挥作用,等那阵热散去,你的容貌就改变了。对了,药效只能持续到中午,至于之后的事,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应该怎么做了吧?”待脸上的热意散去,董允方垂下手沉闷道:“自然,但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董允回至小城,只见全城人对董允的离去似毫不在意:商人们仍在店铺里对顾客吹嘘着自己的商品;绅士们仍高昂阔步地走在大街上,对最近的情况评头论足,偶尔捉弄一位路人逗随行的姑娘们开心;姑娘们则跟在那帮绅士后面,对着前面人评头论足,不时发出几声轻笑,似无人再记得几天前有人为了他们的安危甘愿献身。董允眉头一皱,实在不愿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又向小城深处行了段距离,直走至自己曾在的教堂附近。董允方想进去再参观一番,却听得身后有两人正在议论他:“听说这教堂里有个叫董允的牧师,让一个女巫给拐走了?”董允一愣,回头看去只见一位外地商人正同一位小城人向附近的一家店铺走去,董允思虑片刻,还是决定跟上那两人,随后听得那小城人很是不满道:“什么被女巫拐走的,那董允分明就是心甘情愿跟女巫去的!”

“心甘情愿跟女巫离开小城?可那董允不是牧师吗,怎么会跟一个女巫勾结在一起,最后又跟女巫一起走了?”外地商人惊呼一声,随后刻意压低嗓音道。小城人只冷哼一声:“谁知道呢?那女巫先前分明骗走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放了那董允,你说,他们能没有什么猫腻吗?”外地商人沉思片刻,方点头附和道:“也确实是这门道理,还有别的吗?”小城人“哼”了一声道:“自然,也有人目睹那女巫当日就把那董允压在身下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若不是早有关系,那女巫敢在那个地方做那种事?我看那董允分明也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董允闻言直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立马冲上前给那个小城人一拳,却又很快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这应该只是那个人自己所认为的真相,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如此,再四处转转,或许还有人能对此持有正确的认知呢?

但董允很快就失望了:一路跟踪了约十多对在讨论他的人,无一例外地认为他与费祎早有勾结,先前那一出闹剧不过是两人故意演就的把戏,而费祎之所以会放走董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费祎或许真有些本事,可那董允应只是个招摇撞骗的假牧师,赫本没有什么真本事!董允只感到出奇地愤怒与失望,愤怒的是自己为这些人付出了天大的代价,这些人却对此毫无感激之情,甚至造谣他与费祎早有勾当;失望的是自己当初没能看清楚这帮人,误以为他们都是堂堂正正的绅士,却不料内心竟都是如此肮脏龌龊。董允再也承受不了小城人的惺惺作态,当即逃回到了费祎的林间小屋。费祎正握着束花坐于屋中,见得董允脸上愤懑却又充满失望的表情却丝毫不感到意外:“怎么样,情况如何?”

董允冷哼一声,径直走到费祎对面坐了下来:“不过一帮惺惺作态的人,我当初真是看走眼了。”费祎只轻一笑,将花递至董允面前:“我早说过他们不过都是阴沟里的老鼠,你却还在为他们辩解。闻闻花香吧,也正好消消内心的怒火。”董允看向费祎,第一次从费祎手中接过那捧花,放于鼻前闻了几下,原本昏沉的大脑霎时变得清朗起来,董允又拿开花打量了起来:白色的碎花爬满了整个纤瘦枝杆的顶端,枝杆上却鲜少有几杆分出来的枝叶,让人不觉感到怪异。董允又看向面前的费祎:“这是什么花?”费祎撑住下巴,用指尖连点桌面道:“这附近的魔花,能帮助人提神醒脑。这森林里有致幻的迷雾,只能靠这种花来保持清醒,先前送你的花也都是这种,看你每天都昏昏欲睡的,想必是受了这迷雾影响吧。”董允只又垂下眼,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自那以后,董允与费祎之间的隔阂再没有董允初来时那般宽深,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好上不少。随着两人更深入的接触,董允逐渐发现费祎不似那帮小城人没有自己的是非善恶,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对他人的状况也很是关心,不觉教董允逐渐爱上了费祎。每每费祎将清晨新折的花束献给董允时,董允都会同费祎道谢,随后郑重地将花束收至自己的床头。久而久之,董允的床头也自然多出了一大捧花,董允每夜也就着这大片白的清香入睡,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什么女巫,什么真本事,什么牧师本分,都见鬼去吧!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论这些?再说,女巫就都一定是坏的,普通民众就都一定是好的吗?自己就遇见了一位女巫,甚至在与这女巫同居,自己现在又发生过什么意外吗?没有!那些所谓的普通民众,非但对自己的牺牲不领情,甚至还恶意侮辱他的存在,这还算好吗?算不上!

但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董允又不禁想道,是因为自己在那小城待得太久,导致认知出现了偏差?还是……

董允看向床头那捧泛着幽幽月光的白花,想起费祎曾无意间与他提过自己也很喜欢这种白花,不如之后自己就背着费祎去林间采些白花扎成一捧,等与费祎告白时就献给她。完美的主意!董允不由感慨道。他不想再对费祎遮遮掩掩,他想对费祎坦白他的一切心意,随后安心与费祎度过余生。

董允已明确感受到来自费祎的爱意,他不想再欺瞒费祎,也不该再欺瞒费祎,欺骗他对她仍没有丝毫的感情。

次日,待董允于往常般走至餐桌前,费祎也一如往常同董允打招呼时,董允突然发现费祎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温润轻柔。董允不觉上下打量起费祎,惹得费祎一阵疑惑:“怎么了,允,是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董允打量片刻后只轻摇头道:“不是,就是你的声音怎么比以前低沉了些?倒像一个男子的声音。”费祎闻言只笑着流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是吗?那就说明一切都在步入正轨,是好兆头。”

又过几日,费祎的样貌也逐步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精灵古怪女巫逐渐变成了一位温柔知性男巫。虽说费祎对此是毫无反应,但董允怎也接受不了与自己相处十几日的女巫居然在他面前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男巫,何况自己已经准备好向费祎表明自己的心意了,而想至自己现在正与那男巫同居一处,董允内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终于,待费祎于某日清晨回至屋中,正见得董允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费祎心知董允这般是为何意,不待开口却被董允打断:“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究竟是男是女?为什么我一开始看到的是女士,后面就变成了一位男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费祎轻笑道:“如你所见,我就是一名巫师,一直生活在这片森林中,平日偶尔做些魔药杀杀屋内的老鼠。至于我是男是女,我可没说过自己是女士哦?”

“那为什么……”董允费解道。费祎只又笑道:“我先前说过,这片森林有致幻的迷雾,同时也会导致人头脑昏沉吧?只有我采回来的那些白花能抵消迷雾的影响,其他的,都不可行。”

“所以,我将你认作女巫,也是因为迷雾的影响?还有那小城上的人,也都是因为受了迷雾的影响吗?”费祎点头应和道:“我出去时,身上难免会携走一些森林里的迷雾。虽说我有白花护身,但那些与我接触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这迷雾影响,进而对我出现错误认知——也就是说,所谓女巫伴成不同的模样诱骗男子进行杀害,都是这迷雾导致的效果罢了。”“至于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费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我也是从那个小城里出来的,但我与你不同——你是最让人崇敬的牧师,我是最让人厌恶的巫师,所以注定会饱受他们的傲慢与偏见。实际上,那些人看似不可一世,当有一个能对他们产生足够危险的存在时,他们就会立刻跪地求挠,细数自己先前的过错,并发誓要好好做人,可待那存在消失,他们就又会肆无忌惮起来。”

“你也是小城里的人……”董允不由愣道,“那,你给我的易容药水里,也是掺了那些迷雾吗?”费祎又轻点头道:“是掺了一点迷雾进去,但更多是我自己研发的。迷雾一旦被吸入,产生的幻觉是终身的,虽然有白花驱逐迷雾的效果,但我不想让你冒那个险。”董允闻言即刻回过神来,又不觉眯起眼道:“你明可以向我隐瞒你是男巫的事实,伴作一个女巫让我一直活在幻象中,但你还是用白花帮我脱离了幻象。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费祎沉叹一声,掏出了藏于身后的那捧白花:

“我说过,我很喜欢这种花,

“而它的花语是,永不欺瞒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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