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7)
暗潮篇
167.1
“集火也没用,这东西的回血速度太快了!”维尔利亚挥手掀起一片癫火,“而且攻击欲望也提高了好多!”
圣剑再次轰地劈下,冲天火墙拔地而起,剧烈的吸引力将周围的一切扯向火焰,把离得最近的蒙格也一起吸了过去。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蒙格拼命扑扇着火的翅膀逃离火墙,“我的翅膀啊——”
哀嚎未落,一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袭来张开巨口将蒙格含进嘴里,冲出火墙之后又把他吐了出来。
“哎?”蒙格愣了一下,抖了抖满身的黏糊口水。
“咬他!”维尔利亚操纵着癫火蛇首吐出蒙格,旋即转而攻击拧作一根麻花的拉卡德和塔妮丝,滔天烈火从蛇口中喷出。
拉卡德干枯的手臂再次举起圣剑直指天穹,漆黑的夜......
暗潮篇
167.1
“集火也没用,这东西的回血速度太快了!”维尔利亚挥手掀起一片癫火,“而且攻击欲望也提高了好多!”
圣剑再次轰地劈下,冲天火墙拔地而起,剧烈的吸引力将周围的一切扯向火焰,把离得最近的蒙格也一起吸了过去。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蒙格拼命扑扇着火的翅膀逃离火墙,“我的翅膀啊——”
哀嚎未落,一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袭来张开巨口将蒙格含进嘴里,冲出火墙之后又把他吐了出来。
“哎?”蒙格愣了一下,抖了抖满身的黏糊口水。
“咬他!”维尔利亚操纵着癫火蛇首吐出蒙格,旋即转而攻击拧作一根麻花的拉卡德和塔妮丝,滔天烈火从蛇口中喷出。
拉卡德干枯的手臂再次举起圣剑直指天穹,漆黑的夜幕如同被熏烧过一般,洇开一片浑浊深红。
干瘪的嘴唇开开合合,古老的咒语从拉卡德口中吐出,深红夜幕荡起层层涟漪,霎那间,无数岩浆伴随着熏烧怨魂如暴雨般倾盆而下。
“嗡——”掌心黄金光芒缭绕,蒙葛特正欲构起护盾,这时一道身影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肩膀试图用单薄的脊背挡住从天而降的火焰。
“你怎么……”蒙葛特微微一怔,白发少女勾起唇角,明亮的双眸冲蒙葛特眨了眨,示意他不用惊讶。
维尔利亚背后的火翼砰地延展,宽阔的双翼弯曲合拢将二人护在其中,任由漫天的火雨如何猛烈,也伤不到他们分毫。
“怎么跑过来护着我。”蒙葛特温和地笑了,“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不需要这样。”
“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也想装一回。”维尔利亚佯装泄气瘪了瘪嘴。
“我说老玛啊你来我这儿躲会儿吧。”蒙格窝在自己的翅膀里苦着脸冲玛尔基特招了招手,“你看他们又腻在一起,咱俩孤零零的多可怜。”
“滚。”玛尔基特眼睛都不稀得翻一下。
“我还能整点更大的活儿,你要不要看?”维尔利亚捏了捏蒙葛特的肩膀,咧开嘴冲他嘿嘿笑。
还没等对方作出回应,维尔利亚兀自整起了自己的大活儿,她闭上眼调动火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向上一指——
火雨在半空中陡然停住,火焰微微颤抖着,它们渐渐改变了方向,竟朝着天空倒流而去。
与此同时岩浆湖里的熔岩也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向上流动,一时间火雨逆流岩浆倒淌,蒙葛特抬起头向上看去,暗金色的眼眸里映满铺天火光。
指尖腾起黑金光芒与猩红咒血,蒙葛特展开手掌向上一送,将近半数的火焰瞬间染上了鲜血的色彩,熏烧怨魂也变成了黑金咒魂。
它们融入了厚重的云层之中,只见暗红天幕眨眼间便被狰狞的猩红占据,仿佛有一片无边的血池倒悬在天上。
“啪。”随着一记清脆的响指,暴雨再次降临,只不过,这一次降下的是癫火与咒血。
167.2
“生效了。”维尔利亚自言自语道。
巨量的癫火扰乱了拉卡德的无休止的回复,淋在蛇身上的咒血纷纷炸开造成一次次出血,原本僵持不动的血条终于有了下降的迹象。
“是时候给他一个了结了。”蒙葛特轻轻挪开少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这里等我。”
“好。”维尔利亚点头,扬起头看着蒙葛特展开双翼飞向高空。
蒙葛特挥动幻影翅翼,绕着缠在一起的两条蛇盘旋而上,身后飘下的点点黄金碎屑组成了一道金色螺旋。
火与血的暴雨还在洗刷着大蛇,蒙葛特逆着雨飞至云端,在拉卡德头顶正上方悬停。
百相之翼迎风舒展,巨大的黄金树纹章在穹顶亮起,蒙葛特俯瞰着大蛇臃肿的身躯,向它伸出手。
耀眼金芒腾起,三层金色光圈围绕着拉卡德与塔妮丝呈同心圆逐次浮现,还有一轮鲜血荆棘圈成的圆环围在最外层。
“妄图吞噬黄金树的谋逆之徒…尔等的下场只有一个。”
王的声音愤怒低沉,他屹立在高天之上,向叛徒宣告最终的裁决。
“……悲惨地死去吧。”
四重圆环旋转着缩紧,怒吼声似滚滚闷雷穿破云层,王的眼眸之中金光流转,璀璨如星辰。
“而黄金树将永远屹立不倒!”
刹那间似乎有恢弘钟声在天际回荡,洪流般的黄金光芒轰然降下,三道金轮瞬间收拢,彻骨的剧痛贯穿骨髓,方才还在奋力挣扎的两条蛇顿时迸发出刺耳的尖叫,满身鳞片在光流的冲击下碎成了粉末。
最后一层荆棘血环猛地收缩,拉卡德以及缠在他身上的塔妮丝一同被横向截成了两段,滚烫的蛇血如瀑喷涌。
蒙葛特没有停手,血液在他的操纵之下凝聚成了一条粗长的绞索,死死勒住尚未倒下的两条蛇。
嘭地一声爆响,他们彻底断成了一截截肉段噼里啪啦掉下,了无生气地躺在几乎干涸的岩浆池里。
这就是叛徒的末路。
王毫无悲悯地俯视着满地石块,硫磺与火从天而降,将叛逆者的罪孽与灵魂一并洗刷。
不灭大蛇就此消亡。
“哇,夫妻双双把命丧。”维尔利亚小声惊叹,鼓了两下掌。
167.3
稀碎的蛇尸上方,曾一度被亵渎大蛇吞食的大卢恩终于再度显现,一条蛇状灰斑缠绕其上占据了大半圆弧,只剩下一小截保留着原本的金色光亮。
蒙葛特降落在地,审视着这枚遭到亵渎的大卢恩。
说实在话,他有点不想就这么把这个脏东西吸收进去。
不过既然大蛇已死,那么消除侵蚀大卢恩的蛇影应该算不上难事。
于是蒙葛特默默调动律法的净化力量,繁复的倒三角符文覆在大卢恩上,至纯的黄金律法将蛇影粉碎,属于拉卡德的大卢恩露出了它原原本本的样貌。
圆环依旧是神圣的金色,只是经过漫长的岁月,遭到吞噬的那部分大卢恩早已变得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外壳的螺类,萎靡又孱弱。
指尖与大卢恩相碰,金环啪地化作碎屑被蒙葛特尽数吸收,相信未来在黄金树的滋养之下,这枚大卢恩一定会恢复原有的力量。
“耶!”蒙葛特转身踏上湖岸,只听一声兴奋的呼喊从前方传来,白发少女迈开腿向他跑来,身上的癫火被夜风吹散。
“终于打完了!”被拉锯战磨得疲惫不堪的维尔利亚此刻神清气爽,“我们可以撤了吗!”
“不着急,我要再确认一下情况。”蒙葛特摸了摸少女的头顶,“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让蒙格陪你。”
“唔……”维尔利亚松开手从蒙葛特身上跳下来,“那好吧。”
“我闻到一股肉香哎,搞得肚子都有点饿了。”蒙格抽动鼻子嗅了嗅,摸摸自己的肚子,“是他俩熟了吗?”
“怎么,你难道和塔妮丝口味一个样?”维尔利亚瞟了一眼在岩浆里咕嘟的蛇块。
“算了,看起来不好吃,肉肯定很老。”蒙格小声嘀咕。
“已经死透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蒙葛特脚步一顿,接着头也不回地继续沿着湖岸行走。
“啧。”眼见对方没有停下脚步,玛尔基特只好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是我说不上究竟是哪里奇怪。”蒙葛特低头沉思,“我用法术检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精力消耗太多导致法术准度有所下降。”
“虽然我很想说你多心了,但是你的直觉确实一向很准。”玛尔基特哼了一声,“所以你要怎么办?”
“持续战斗到现在谁都没有力气了,强行搜索大概也找不出结果。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派人过来搜查。”蒙葛特终于止住步伐,回头看向玛尔基特。
“你也回来吧。辛苦了。”
玛尔基特状似不经意地扭过头,瞥了远处的银白身影一眼,随后慢慢走到蒙葛特面前。
他看着蒙葛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分身化为黄金树叶归入本体,蒙葛特攥紧手掌,向着等待自己的二人走去。
黄金法阵将此地仅剩的活物带走,然而就在一个谁都没有注意到的黑暗角落,一团干枯虬结的树根悄然睁开了空洞无神的漆黑眼睛。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6)
暗潮篇
166.1
尖锐的啸叫响起,火焰回应了王的命令,它们顷刻间便汇聚成了滔天的浪潮,朝着王所指的方向奔腾而去。
被癫火操控的那只蛇首咆哮着扬起头,汹涌的火焰从齿缝和鼻腔中喷出,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毫不犹豫地咬向挡在面前的另一只蛇首。
“这是……”粗长的巨蛇好似一台着了火的过山车一般在眼前轰隆隆开过,玛尔基特愣了愣,往下方瞟了一眼,“是那个小鬼做的么。”
“真不愧是夫妻,两个疯子凑到一起去了。”
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的玛尔基特如此喃喃自语。
一缕猩红在眼底闪过,咒血围绕着蒙葛特形成了一轮完美的圆环,他猛地攥紧抬起的左手,血环轰然爆炸,...
暗潮篇
166.1
尖锐的啸叫响起,火焰回应了王的命令,它们顷刻间便汇聚成了滔天的浪潮,朝着王所指的方向奔腾而去。
被癫火操控的那只蛇首咆哮着扬起头,汹涌的火焰从齿缝和鼻腔中喷出,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毫不犹豫地咬向挡在面前的另一只蛇首。
“这是……”粗长的巨蛇好似一台着了火的过山车一般在眼前轰隆隆开过,玛尔基特愣了愣,往下方瞟了一眼,“是那个小鬼做的么。”
“真不愧是夫妻,两个疯子凑到一起去了。”
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的玛尔基特如此喃喃自语。
一缕猩红在眼底闪过,咒血围绕着蒙葛特形成了一轮完美的圆环,他猛地攥紧抬起的左手,血环轰然爆炸,纠缠着他的蛇首嘶叫着纷纷退散。
接下来只要解决拉卡德的本体就可以……
“哥!那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紧跟在蒙葛特后面的蒙格突然大叫,“看起来有点吓人……”
几股火焰与熔岩拧成的龙卷不知从何处扭了过来,它们旋转着掀起猛烈的狂风,奔向痛苦扭动的拉卡德。
火龙卷?这不是那时候的……
蒙葛特心中一紧,维尔利亚失控时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立马转过头对蒙格喊道:“你去找维尔利亚,这里我来处理!”
“我没事!”熟悉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亮堂堂的身影冲入了蒙葛特的视线当中。
耀眼的火焰发尾在风中摇曳,繁密的火星在铠甲上一明一灭,一对癫火组成的火翼在身后猛烈燃烧,维尔利亚凑到蒙葛特跟前,被火光照亮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倒映着蒙葛特凝重的面庞。
“头脑清醒,非常正常!”浑身癫火冒个不停的少女一本正经地对蒙葛特打着包票。
“嫂子你看起来很可疑哎。”蒙格的眼角抽了几下。
蒙葛特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瞪了他那几乎从不乖乖听话的老婆一眼:“不是说了不要乱用癫火……回去再和你算账!”
“谁叫你要突然跳蛇肚子里……”白发少女小声嘀咕了一句,“总之我们先快点结束吧!”
166.2
火焰与火焰对撞,咒血与怨魂缠斗,战局胶着无比,丝毫不见改善。
不对,已经打了好一会儿,我们四个的伤害绝对不低,拉卡德就算血再厚,应该不死也残了。
可是他怎么完全没有虚弱的迹象?
熊熊火焰围绕着维尔利亚,可她的额角却渗出一丝冷汗。
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肚子上的那条伤口是不是愈合了一点?
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于是维尔利亚打开了HUD,目光直奔视野下方的血条。
拉卡德的血量的确高得离谱,就连高贵的出血百分比伤害和蛇矛的伤害在这位血牛面前都略显逊色,更别提其他手段的攻击了,都不带让血条动多少的。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维尔利亚所料,血条只剩下了一小截,可是每当下一次攻击就能置拉卡德于死地时,那根苟延残喘的血条却总是剩下了那么一丁点,并且很快便迅速回升。
什么东西?无限惜别么?
我可不记得拉卡德什么时候有回血的机制!
疑惑与紧张顿时将维尔利亚的头脑占据,她想要呼唤在前方战斗的蒙葛特,不料对方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情况不太对,是么。”是玛尔基特,他不知何时来到了维尔利亚身旁,“拉卡德似乎正在慢慢自愈。”
“是这样,而且他好像压根没有虚弱的迹象!”维尔利亚焦急地快速说道。
“是那家伙发现了异常,不过他忙得不可开交,就让我来和你沟通。”玛尔基特啧了一声,“你说吧,他在听。”
“蒙葛特,拉卡德他——”
九。
一道模糊的声音打断了维尔利亚的话语。
是火焰在她脑中低语。
“九?什么意思?”维尔利亚绞尽脑汁地猜测这个数字的含义,“火焰刚才和我说了一个数字九!”
“当什么谜语人啊,要提供信息就给我说全!”她急得直接吼了出来。
但是火焰却没有继续出声。
“先不要着急,”玛尔基特面无表情地同步复述蒙葛特的话,声音毫无起伏,“我想这个数字这很可能与拉卡德有关。”
“拉卡德……”维尔利亚平复下自己的心绪,“他可他只有八个头啊?等等,我知道了,难道是……”
“他还有第九个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蒙葛特振翅飞入高空,整片岩浆湖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黄金律法纹章在眼中亮起,透过法术他看见了平躺着的第九枚蛇首,被岩浆严严实实地埋藏了起来。
“确实还有第九个头,在最右边,藏在岩浆里面,”蒙葛特喊道,“你可以操控岩浆吧,把它捞出来!”
维尔利亚双手对准巨蛇,身上火焰砰地腾起,她对着下方大吼:“起——!”
熔岩听从号令,拧成一股绳索绑住潜在湖里的那条蛇身,把它拎出了岩浆湖——
这条蛇首初看与其他几条并无多少差别,可随着它的身体逐渐暴露在空气之中,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一张女子的面庞赫然烙在蛇腹上,深邃的五官轮廓依旧清晰可见,她闭着眼含着大蛇的尾巴,牙齿上下咀嚼,缓慢而不间歇地吞噬着蛇尾。
“这踏马的……”维尔利亚神情复杂,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破口大骂。
“塔妮丝?”玛尔基特颤声低语。
166.3
衔尾蛇,这个在众多神话中都占有一席之地的符号,它代表着无限循环,象征着永恒永远。
它是自我吞食者,它自给自足,比其它缺乏一切东西的生物都来得完满。
它永恒不灭。
塔妮丝的确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她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拉卡德的蛇,成为了拉卡德的一部分。
“绝对是这个彼阳的东西在吊着拉卡德的命……”维尔利亚咬着牙,眼里的癫火暴躁地跳动不止,“杀了她!”
但是岩浆却没能听从维尔利亚的指令,捆绑着塔妮丝的岩浆绳索突然间断开了,塔妮丝妖娆地扭动着身躯,朝拉卡德靠去。
“吾王……”她含糊不清地呢喃,像藤蔓一般攀上拉卡德的身子,和她的王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怎么着这是要当场交尾吗?”维尔利亚抠了抠脑袋认真思考。
“你的脑子里成天都装的些什么?”在她身旁的玛尔基特疑惑地问,“……蒙葛特来话了,让我们和他汇合,快走吧。”
黑鸟 1 蒙格/米凯拉 褪色者/蒙葛特
警告:我流捏造米凯拉,我流捏造蒙格,我流捏造剧情
米凯拉带着玛莲妮亚偷偷遛出王城。
天生被腐败侵蚀的女孩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她每天真正清醒的时候很少,调香师祷告师都无法缓解她的痛苦。
双胞胎的感应让米凯拉能感受到那种痛苦,他不知所措,现在的他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孩子,对诅咒这个词的意思都懵懵懂懂。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如果能满足妹妹的愿望,可以她感觉好一点。
还清醒的时候,玛莲妮亚说,她想出去玩。
但是玛莲妮亚已经疼的走不动,又完全不想回去。她从不被允许离开寝宫,新任王夫拉达冈的女儿是腐败瘟疫的载体这种事,可能是比噩兆还可怕的事情。
说到底,噩兆到底是什么?米凯拉走神的想,是和妹妹一样...
警告:我流捏造米凯拉,我流捏造蒙格,我流捏造剧情
米凯拉带着玛莲妮亚偷偷遛出王城。
天生被腐败侵蚀的女孩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她每天真正清醒的时候很少,调香师祷告师都无法缓解她的痛苦。
双胞胎的感应让米凯拉能感受到那种痛苦,他不知所措,现在的他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孩子,对诅咒这个词的意思都懵懵懂懂。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如果能满足妹妹的愿望,可以她感觉好一点。
还清醒的时候,玛莲妮亚说,她想出去玩。
但是玛莲妮亚已经疼的走不动,又完全不想回去。她从不被允许离开寝宫,新任王夫拉达冈的女儿是腐败瘟疫的载体这种事,可能是比噩兆还可怕的事情。
说到底,噩兆到底是什么?米凯拉走神的想,是和妹妹一样承受痛苦的人吗?为什么要对这样苦难的人释放更大的恶意呢?
现在,米凯拉不能让妹妹被别人发现,他本能的知道,如果妹妹的秘密被人发现,他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两个孩子磕磕绊绊的哪里黑往哪里走,最终迷了路。
然后生平第一次,他遇到了真正能帮助他的人。
那个陌生人很高大却能很好的隐藏在阴影里,仿佛他天生属于那里。米凯拉想惊恐的大叫,想让那个人不要出声,想让那个人帮帮他妹妹。过多的想法让他哽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陌生人只是走过来,他用尖利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流出来却没有滴在地上,仿佛燃起了火焰。
他将燃烧血液的手掌按在玛莲妮亚腐败瘦弱的手臂上。
宫殿里没有一个人敢碰玛莲妮亚,他的长兄不敢,他的父亲也不敢。
双胞胎的感应让米凯拉知道,玛莲妮亚的痛苦得到了缓解。米凯拉的眼泪崩溃般流出来,他抽噎的甚至无法对陌生人说一句谢谢。
陌生人根本没指望两个孩子会对他道谢,他在巡逻的骑士出现之前,一手一个抱着他们一飞冲天。
黑色的巨大羽翼的伸展开,风吹掉了米凯拉的兜帽,金色的发丝在那个破破烂烂的陌生人的怀里竟然异常和谐。米凯拉着迷的看着,他的眼睛因为哭过,被风一吹又干又疼,但他执着的抬着头,看那个陌生人杂乱的下巴和丰满的翅膀,黄金树的光芒将那黑色的羽翼映的五彩缤纷,米凯拉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好看的东西。
他们降落在葛德文的面前,米凯拉像所有犯错的孩子一样无措。一阵风吹过,他知道那个陌生人已经飞走了。
“是弗尔桑克斯把你们带回来的。”葛德文严肃到近乎凶狠的说。
米凯拉没听过葛德文这样可怕的语气,他惊恐的不敢抬头看他,玛莲妮亚躲在他身后。
“是 弗。尔。桑。克。斯。 把你们带回来的。”葛德文又重复一次。
米凯拉点点头。任由葛德文带回他们回去。
“请帮我向 ‘弗尔桑克斯’ 道谢。”
最终,米凯拉只能对葛德文这样说。
褪色者带着蒙葛特来到蒙格温。
他正在逐一归还那些大卢恩,讲道理大卢恩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存了999个卢恩碎片一个没用。
他很快找到半神们的尸体:蒙葛特的身体在黄金树下,拉塔恩在亚历山大的壶中,拉卡德在火山底(还有一部分在他媳妇的胃里),葛瑞克被当球踢,玛莲妮亚的花朵在圣树底,就连过了这么久的菈妮的尸体都在神授塔上。
蒙格的尸体在哪里?他在鲜血王朝转了三圈没找到。
他本来是不想带蒙葛特来的。蒙葛特的糟心事儿已经够多了,但是现在他也别无他法了。
蒙葛特转了几圈,说:“蒙格在这个茧里。”
“他把自己和米凯拉融合在一起了,”看到褪色者满脸问号,蒙葛特解释说,“他想用鲜血之母和熔炉百相的力量融合圣子。”
褪色者扒着缝隙探头探脑,里面除了干枯的米凯拉,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这是养蛊啊。”褪色者总结。
蒙葛特无语的瞥了他的王一眼,抽出咒刃,把茧劈开。
几百年了,连葛瑞克都很高了,米凯拉依然没有长大。
在外人眼里,米凯拉是个颀长的年轻人,他深居简出,用幻觉操控那些企图窥探圣子真身的人,用托丽娜的形象走遍交界地。
托那个人的福,他从那血液的治愈中找到灵感,划开自己的手掌,浇灌木芽,缓解玛莲妮亚的痛苦,玛莲妮亚得以“正常”的长大。
那个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他不能明说的兄长,蒙格。
他长着一张任谁看都会做噩梦的脸,但是在米凯拉的梦里,他是横空破风的黑鸟。
去他的黄金树,蒙格曾经对葛德文说过,米凯拉觉得他是对的。
火焰可以治疗腐败,熔炉可以治疗腐败,血液可以治疗腐败,流水可以治疗腐败,唯独黄金不行。
那我为何还要信仰你呢?米凯拉仰望黄金树,对永恒耀眼的光芒感到愤怒与恶心。
他在离开之前,第一次来到下水道口,他曾无数次偷偷跟着葛德文来这里,却从来不敢真正踏入那腐臭的黑暗之中。
他用幻觉控制着路过的噩兆,让他们看不到他。那些。。。人,浑身长角,即便在下水道,依然缩在墙角,痛苦又可怖。
他在最下层的小教堂找到蒙格,他看到蒙格在祷告,黑色的翅膀蜷缩在他身后。
米凯拉再次感到愤怒与恶心。
“再见,黑鸟。”米凯拉在心里说,“如果我成功了,希望你愿意来圣树的枝头休憩。”
褪色者和蒙葛特给米凯拉放血,一个这么干枯的尸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呢?
“蒙格是想塑造自己的神人吗?”褪色者等累了,把自己完美的放在了蒙葛特的尾巴弯里。
蒙葛特摇摇头,也很疑惑,“米凯拉是天生的神人,神人只要改信鲜血之母就行,不需要这么麻烦。”
“那他要干什么?”
“我只能猜测,”蒙格特犹豫的说,“他可能想困住米凯拉,或者。。。”
“或者什么?”褪色者安抚着大尾巴,蒙葛特有点焦虑,摸摸。
“或者,他可能是想治疗无法成长的诅咒?”
TBC
花
*咯噔文学ooc雷文一枚,能接受请继续不能接受请自动关闭,博主攻击力很高。
*蒙格要给哥哥送个礼物,但是他还是找不到任何称得上为礼物的东西,所以他决定自己准备一份。
*cp为噩兆双子
*捏造了黑刀之夜前噩兆双子的过去。
1.
你能说咒血就是诅咒吗?
拿这个问题去质问黄金民的话,大概只能得到他们鄙夷的目光亦或者是唾弃的口水,脾气更糟糕点儿的大抵会放几个黄金祷告替天行道了。
“那毕竟是噩兆体内流淌着的血液。”好心点儿的会那样告诉你,然后替外地人描绘那噩兆的模样——狰狞畸形的角扎破尚且流脓的肥腻肉皮从身体的各个角落窜出来,...
*咯噔文学ooc雷文一枚,能接受请继续不能接受请自动关闭,博主攻击力很高。
*蒙格要给哥哥送个礼物,但是他还是找不到任何称得上为礼物的东西,所以他决定自己准备一份。
*cp为噩兆双子
*捏造了黑刀之夜前噩兆双子的过去。
1.
你能说咒血就是诅咒吗?
拿这个问题去质问黄金民的话,大概只能得到他们鄙夷的目光亦或者是唾弃的口水,脾气更糟糕点儿的大抵会放几个黄金祷告替天行道了。
“那毕竟是噩兆体内流淌着的血液。”好心点儿的会那样告诉你,然后替外地人描绘那噩兆的模样——狰狞畸形的角扎破尚且流脓的肥腻肉皮从身体的各个角落窜出来,狰狞且畸形地朝世界啸叫;或者是一副怪异地戳破脊椎外翻出来的翅羽以及粘满了猩红液体的畸形绒毛;或者是条满附肉瘤与尖利棱角的尾巴。那确实就是噩兆,是不似人形的、来自黄金树根底的咒念。
或者可以去问问骄傲矜持的熔炉骑士也可以,他们是黄金民的骄傲与最忠诚的守卫。王城里恰好就有一位呢,有精细的树型头盔以及漂亮的黄金色盔甲,据说有人曾看见她背上黄金色的羽翼——靠着那驰骋沙场的骑士会对敌人进行致命的旋击。
不过估计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
尽管城里那位熔炉骑士是相当的平易近人,甚至于他们每天都能看见虔诚的骑士在玛莉卡女王的雕塑前祷告,运气好上那么一些了还能和黄金骑士搭上几句话——对方始终不乐意提起王城下水道里的、被丢进去的噩兆婴孩。天可怜见的,她甚至能聊起曾经与龙的斗争与巨人战役!
时间再久一点儿,到王夫拉达岗抛弃卡利亚的魔术疯子凯旋,与玛莉卡诞下丰饶之子米凯拉的时候,那位不愿提起弃置噩兆的熔炉,早已经被传为悯恤的骑士了。
2.
不论如何,那些欲念和深藏于地底的噩兆没什么关系。
等米凯拉再大一点儿,王夫拉达岗为新生的年幼神女玛莲妮亚办起豪奢的典礼时,蒙格,同样作为女王玛莉卡的孩子——他有了一个新的小问腿,但是这个问题却是断然不可学着他亲爱的弟弟去缠着母亲或者父亲来弄到一个确定的答案的,毕竟他也是一个噩兆,和他哥哥一样。
蒙格想给他的哥哥蒙葛特送个生日礼物。
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清楚自己诞生日的确切日期。上一次收到来自外人的礼物已经可以追溯到前任艾尔登之王葛弗雷尚且呆在狭间地时,从那之后他们就只能自己来计时了。
鉴于地底见不得半点儿天光,他俩拿来记日的是没那么靠谱的生物钟——睡去,醒来,然后用爪子还是随便什么东西在那面墙上刻点儿印记来表示这是又来了新的一天。当那个印子正正好好的囤积到365划的时候,那就是又长了一岁。
在很久远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很期待那个日子的到来,那意味着又一次的家庭集会,葛德温和葛弗雷会从头顶的繁荣城邦里下来。最后一次的时候,蒙葛特甚至不知道早已改名换姓的荷莱露远在半年前就已经远渡重洋,那次只来了葛德温,轻声告诉他们父亲的消息。之后他们的大哥葛德温带来一小支漂亮的黄金色枝叶,珍重至极的交给了蒙葛特,那东西甚至至今都还被他哥养在一小片儿难得的沃土里,欣欣地散发它那点微弱的光。那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葛德温了。
从那之后噩兆双子才像是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童年。按照长生种的理论来说他们确实尚且只是孩子,对于阴暗潮湿的下水道来说他们却早就已经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从中窥不得一点儿少年的踪迹,父亲乃至于兄长的远行更像是一盘催化剂,迫使他们终于从家庭的泡沫幻影里挣出来,就像是从茧里破出来的蛾子,长久以来绑在一起的双生子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叛逆期。
3.
算下来蒙格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看见蒙葛特了,下水道有着足够宽广的空间让他们为遇不见彼此提供理由——甚至上次他们见面还是米凯拉要求的。
当时两个半神聊着让蒙葛特听见断然得大义灭亲的话题,丰饶之子不经意地问他噩兆长子在哪,蒙格回他说不知道,之后便被他们的小弟弟撺掇着在诞生日那天见了面。
那次蒙葛特像从前一样给他带了点东西,是蒙葛特自己炼的黄金树圣印记。
大抵是尝试了很多遍才做出来的,因为蒙格注意到对方的疲惫堆积在眼尾的褶皱上,层层叠叠的快累成一座小山,但是他哥毫无疑问是欣喜的,蒙格光靠对方的尾巴就能评判他的心情指数了,全靠着积年累月下来对蒙葛特的了解——那挤满了尖刺的凶器此刻被他乖顺地摆在身后,小小地、轻轻地摆着弯儿。
他又注意到对方的犄角更扭曲了点儿,就像是要往外钻,逃窜出对方那个破败不堪的躯体一样,再仔细一点甚至能听见被压抑于身体内的咒血的凄切哀嚎,它们是那般急不可待着想去大展拳脚改造掉那具垂垂老矣的神体,但他哥不愿意,所以再激昂的血也就只能变成蚀骨的毒,流窜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潜伏,等待着某日再冲破黄金律的咒缚。
蒙格确实很久没见蒙葛特了,但他没想过他哥能在那样短的一段时间里把自己作践成那样,好比暮年的老者亦或者是半截入了土的尸骨,他总是不愿与咒血和解,咒血也不屑于给予蒙葛特一星半点的力量,只是堪堪把一个死人吊着,叫他不至于彻底化作枯骨。可是天可怜见的——玛莉卡是那样风光无限,荷莱露也照旧是雄起的猛士,葛德温已被称作狭间地的温润黄金,蒙格也早已叛做真实之母的教徒,但是蒙葛特,黄金律可能算得上全狭间地最虔诚的爱人与信徒,却都早他们一步迈进了名为年老的沼泽地。突兀的,他心底又燃起来一小股怒火,从心脏起步,然后再窜到他的指尖,燃空了他所生不多的那些替玛莉卡做出来的解释,彼时彼刻的咒血在蒙格心里尖啸着与黄金割席。
即使还是觉得相当讽刺,嗤笑都快钻到他的唇齿间,最后却还是只被蒙格悻悻地咽下去了。
因为蒙葛特只是站在原地瞧他,脸上还是照旧的像极了慈父,攥着要给他蒙格的那一份圣印记。蒙格称不上多喜欢黄金律法,但也算不上是又苦大仇深的血海深仇,但是要为了这份厌恶拂了他许久未见的兄长的心意确是不至于的。
于是未来的鲜血君王只是接过泛着金光的小东西揣进兜里,看见蒙葛特本来稍显忧郁的脸终于算是冲上来一点点欣喜。
那次蒙葛特久违的和他聊起将来,聊起他们最近的锻炼时颇有点炫耀意味的给弟弟展示自己的祷告,黄金色的碎块在半神手里熠熠生辉,盘旋着凝结成闪耀着的金锤,然后轻巧地碎裂开来幻化成一把又一把精巧的利刃,那些小巧的刀柄围绕着蒙格飞舞一圈儿,最终还是乖巧的回到蒙葛特手里,变成一朵黄金似的花儿,又被他哥送到了蒙格手上了。
之后蒙葛特讲自己想去随便哪个教堂当个主教,他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破破烂烂的地图上给蒙格指他定好的地点——就在啜泣半岛的边上,一个相当偏僻的黄金律法教堂,人迹罕至,他自己还会点儿幻化,至少不用担心噩兆的样貌吓着路过的旅客,亦或者是来祈祷的信徒。
他哥从聊起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天井顶的眼睛终于挪到他身上,告诉他就算哪天在地底找不到自己了也不用担心,他会在那个教堂给蒙格永久的留个位置。
蒙格都快要比蒙葛特更了解他自己了,清楚得很没有玛莉卡的允许他哥根本不可能踏出这个漆黑又潮湿的烂地方的——但是蒙葛特总得给自己找个念想,顺带给自己的弟弟也找一个,在某天蒙格翻遍了整个地底都找不到长兄的时候,他哥不会是困在哪个他不知道的复杂地底支道也不是被噩兆猎人攻击过之后蜷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而是在一个离他呆着的王城最远最遥不可及的地方呆着过他那安逸的生活。
他清楚不代表他会原谅。
蒙格总是觉得不管是兄长或是自己都不该只是呆在地底的,他们的过去纯粹是因为他们噩兆的身份,傲慢的黄金之不会选择与噩兆和解,那么噩兆之子也永远无法离开下水道,遑论玷污黄金律法的教堂——蒙葛特的虔诚其实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或许没人能否认蒙葛特亦或者是蒙格的半神身份,也没人能否定他们的实力,但单凭噩兆之子这项罪大恶极的罪名,所有人都能把他们踩进地底。蒙格特永远都出不去下水道的,信徒自己比蒙格更明白这一点,那些将来将永远是将来,他无法谅解的是否定他的黄金律法,更是默默承认一切的蒙葛特。
但是手上甚至还捧着兄长捏出来的花的蒙格,说不出来对蒙葛特的控诉。
噩兆双子的久违重逢,终归只是平淡分别的前奏曲。
4.
这次蒙格想送给蒙葛特一个礼物。
鲜血君王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不再是一个梦想的消息,血指给他带来的属于暗月魔女的轨迹,让他从中微妙地嗅到些风雨欲来的气息。
葛德温将死,黄金王朝将倾倒,属于他的王朝将降临。
蒙格又一次想起来地底的兄长,想起来他未就的将来和那朵黄金之花。他将送给蒙葛特一个礼物,一份无论如何都属于他的位置,就像在蒙葛特构建的未来里面总会给弟弟留下一个空当一样。
但这次轮到他开始纠结礼物了。
下水道里可找不太到礼物的,蒙葛特以前会送他些地下墓地里淘来的金饰或是武器,随着年月过去那些他们闭着眼睛都能走进走出的地下墓地里再也掏不出来任何能称得上礼物的物件,最后一次的时候蒙葛特只得自己给他锻一个圣印记出来才行了。
鲜血君王是从来不缺精细的物件的,但噩兆之子蒙格所拥有的却少得可怜。
他总归是想作为蒙格而不是君王和蒙葛特同行的。
5.
蒙格在癫火封印前找到了蒙葛特,在那之前他确实翻遍了下水道,甚至想过是否真的要去那个小破教堂碰碰运气。
在那之后他才姗姗来迟般想起来癫火封印,蒙格对满口癫狂之火的弎指提不起来丁点的兴趣,也不大相信蒙葛特会听从癫火的指示,但他挨个盘问过其他噩兆之后只得相信这一点了,他们给蒙格指出来的方位几乎全都指向了那里。
那地方离地底入口其实很近,他几乎是进去的那一秒就发现了蒙葛特,对方立在背对着他的角落里歇息,眼睛已经闭上了,但尾巴不耐烦的拍在地上,注意到有人来的时候举起来一把他没见过的刀,看见是蒙格又放下了,没问他为什么从地底入口钻了进来。
蒙格也没说话。
蒙葛特跟上次比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可能是已经老到连咒血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变化下去了。蒙格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也不知道对方在这里守了多久了,唯一可以清楚的是他比自己更加清晰明了的知道癫狂之火是什么样子的货色,不然不至于警觉成那种样子。
大概过了挺久的,久到蒙格都觉得自己的翅膀有点搔痒的时候,他终于动了嗓子:“我找你找了很久,蒙葛特。我有东西想给你——你知道我们的诞生日快到了,对吧?”
“我知道快到了,我以为这次你不会来呢。”蒙葛特说,继续抱着他那把刀。
“新武器很帅,从哪里来的?”
蒙葛特指了指头顶,“兄长上次下来的时候送的——他其实也想送你点什么,但是你每次都没在,所以就作罢了。”
葛德温。蒙格想,牙齿甚至有些痒痒,他没想过黄金之子和蒙葛特的关系还能维持的那样好,他以为所有的情谊都随着葛弗雷的离去分崩离析了呢,毕竟就连他和兄长的感情都因为自己的小秘密开始有了隔阂。
蒙葛特把剑给他看,给他指出剑上斑斓的印记:“我没想过咒血对武器还能有影响,你看这里,被腐蚀成这样了。”
蒙格凑过去看,果不其然看见对方那把线条流畅的曲剑上有了点斑驳——他自己的叉子上也有这问题,不过蒙格很满意那一点,那几乎是独属于鲜血君王的象征,人工想要打造出那样的质感都得颇费一番功夫。但是那理由对蒙葛特不可能有效,他清楚蒙葛特多厌恶自己的噩兆身份,就好像他蒙格现在有多嫌弃黄金律法一样。
“葛德温说我之后能去当他小孙子的老师,那孩子快到能提起剑的年龄了,他没多少时间去教育孙子——我当然可以假装成人,但是这把剑还能继续用吗。”蒙葛特继续说,忧心忡忡似地捧着他那把剑,“而且癫火封印这里总是挪不开的,或许我可以在离开地底的时候分身过来保护这里,但是总不是个办法。”
葛德温的孙子,蒙格搜肠刮肚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面翻出来一个不甚清晰的影子,好像是叫葛瑞克,只继承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半神血脉。蒙葛特看上去相当满意那个,成为弱小孩子的教师,认真的吗?蒙葛特总该处于更崇高的位置上,比如和他呆在一起。
而且很遗憾,蒙葛特显然并不知晓菈妮即将要做的事情,比如刺杀掉他最敬爱的兄长,那样的将来从未到来,也再也不会到来了,蒙格并没有义务告知蒙葛特那件事,也不想打破属于长兄的美好展望。
“没事的,这把刀看上去还是很漂亮,像你一样灵巧飘逸。你要是担心癫火封印我可以替你来守着——你总能相信自己的弟弟吧?”蒙格尝试着安慰他哥哥,然后开启下一个话题,“我之前不是说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真要算起来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蒙葛特看他,像是终于止住自己担忧似的,打趣他。
蒙格哂笑了下,还是没接那个话头。
“你上次用祷告给我捏了朵花对吧?”他问。
6.
你能说咒血就是诅咒吗?
对蒙格来说,在阴暗混沌的地底,炽热的咒血就已经算得上是鲜艳的亮色了,黄金色的赐福是只会刺瞎地底生物的双目的。
所以蒙格决定用咒血给蒙葛特捏一朵花。
7.
你能说咒血是诅咒吗?
对蒙葛特来说,在阴暗混沌的地底,鲜亮的赐福便是引他前进的那盏灯了,炽热猩红的咒血确实是罪大恶极的诅咒,从他出生时就已经将他埋葬,他剩下的一切都只是在坟墓中的尸体的阴恻回响。
所以蒙葛特拒绝蒙格赠与的那朵花。
8.
咒血的玫瑰被打翻在地上前蒙格就已经预料到后果了。
从父亲离去那时便开始暗自生长的细小缝隙还是变成了无法被忽视掉的隔阂,他们的互相理解终归是建立在了互相的无法理解上。
双方并没大打出手,蒙葛特只是拍开蒙格递过来的那只手,蒙格也只是把手收回来,就让那朵花孤零零的呆在地上了。蒙格想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没办法控诉蒙葛特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自己,就像蒙葛特没办法指责自己为什么从地底钻进来一样。
蒙格只是像蒙葛特之前对自己说的那样,告诉他自己这里也可以算作一个归处。
在下水道里度过的大半生几乎囊括了他自我形成的所有时间点,而那些时间点里几乎全都有蒙葛特的身影,即使反过来对蒙葛特也是如此,他们永远是无法割舍开来的疏离的半身。他怎么就没想到蒙葛特给他的花象征了什么呢,如果咒血的花对蒙格来说是让蒙葛特与咒血的和解,那么蒙葛特那朵花就是希骥蒙格与过去言和,但这两个愿望对双方来说都是无法理喻的存在。
即使他当时并没意识到。
“你清楚我没办法那样的。”蒙葛特那样说,“我也知道你没办法和我站在一起。”
蒙葛特还是从地上捡起来那朵花,蒙格知道他并没那个意思,和蒙格自己一样。
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9.
蒙格太久太久没看见蒙葛特了。
上一次他们有消息互通还是在前一个最有希望称王的褪色者接触癫火时,蒙葛特托血指给他带了话,蒙格想起来很久之前他跟蒙葛特的闲聊,最后还是灰溜溜跑去那前面放了幻影。从那之后他们就再没过交流,蒙格很忙,忙着招揽人才,忙着和卵里的米凯拉沟通,忙着建立他伟大的王朝;蒙葛特也很忙,忙着守护王城,忙着照顾他那个不省心的小侄子,忙着保护他快濒临破碎的律法。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完成所谓的将来嘛。”
褪色者提着那柄已经完全斑驳的曲刃过来时蒙格还是想,蒙葛特应该过来的。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5)
暗潮篇
165.1
感受到躁动的力量在体内流窜,维尔利亚很快便意识到巨蛇此般异常举动的原因。
是癫火…它是在害怕我身上的癫火么?
为了确认这一点,她刻意瞪大眼睛往蛇头面前凑了凑,果不其然,巨蛇立刻又往后缩了一点。
还真是这样。维尔利亚露出了然的笑意。
对了,蒙葛特之前说癫火会让拉卡德的状态极度不稳定,有可能被癫火反噬摧毁。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催动这只蛇头体内的癫火让它被彻底反噬,然后我再通过癫火来间接操纵它?
就像之前夏玻利利对我做的那样。
疯狂而大胆的想法在维尔利亚脑海中成型,可与此同时,蒙葛特临行前的叮嘱又在她耳边徘徊起来。
的...
暗潮篇
165.1
感受到躁动的力量在体内流窜,维尔利亚很快便意识到巨蛇此般异常举动的原因。
是癫火…它是在害怕我身上的癫火么?
为了确认这一点,她刻意瞪大眼睛往蛇头面前凑了凑,果不其然,巨蛇立刻又往后缩了一点。
还真是这样。维尔利亚露出了然的笑意。
对了,蒙葛特之前说癫火会让拉卡德的状态极度不稳定,有可能被癫火反噬摧毁。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催动这只蛇头体内的癫火让它被彻底反噬,然后我再通过癫火来间接操纵它?
就像之前夏玻利利对我做的那样。
疯狂而大胆的想法在维尔利亚脑海中成型,可与此同时,蒙葛特临行前的叮嘱又在她耳边徘徊起来。
的确,维尔利亚自己才刚摆脱癫火的控制没多久,现在这样做无疑是非常冒险的举动。
但是她的有病老公刚刚踏马的进蛇肚子里了!
虽然说蒙葛特的实力毋庸质疑,但万一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就完蛋了!
维尔利亚掌握的魔法面对现在这头跟八岐大蛇似的拉卡德已经有点不够看了,想要快速破解当前的局面,唯有利用癫火。
于是维尔利亚放下了法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巨蛇,眸中火焰飘摇跃动,与寄宿在蛇内的癫火逐渐产生共鸣。
集中精神,小心地调动它……
她把呼吸放到最轻最缓,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差错。
本就炽热的空气愈发灼烫,巨蛇身上的火光急促地一明一灭,从鳞片下伸出的肢体缓缓舞动,暗黄的蛇瞳一点点染上癫狂的颜色。
很好,就这样继续……
少女的眼神愈发专注,不料巨蛇忽然间躁动不安地猛烈扭动,连带着维尔利亚体内的癫火也一起狂躁起来。
“唔!”维尔利亚眼前一黑,险些失去对癫火的控制,她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维持清醒,拼命压下濒临失控的火焰。
深呼吸,深呼吸,马上就要成功了……
一枚小小的黄金树纹章在少女眉心亮起,黄金树的力量流遍全身,给癫火这头狂暴的野兽重新套上了缰绳。
这是蒙葛特留下来的么?
可还没等她去细想,另一边刚吞下蒙葛特还没一会儿的拉卡德本体突然发出了低沉如闷雷的嘶鸣声。
165.2
维尔利亚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她看见一点血红的剑尖从拉卡德的大脸下方刺了出来,黏稠如岩浆的蛇血随之渗出,可是那些血液并没有向下滴落,反而附着到了那道血刃上。
拉卡德焦躁地挥舞着圣剑想要砍杀罪魁祸首,可是这道血刃是从他腹中刺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中目标,除非破开自己的肚子。
血刃逐渐变长一路向下切去,起初略显吃力,但随着切口的延伸,切割的速度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就连大蛇那像岩石一样坚硬的皮肤也如同热刀下的黄油一般被轻而易举地切开,刀刃就这样毫不费力地垂直切到了八条蛇首汇集的地方。
“哦…哦…………”拉卡德的身躯一涌一涌,他发出痛苦的干呕声,但他大概已经无法呕吐出什么东西来了。
拉卡德的腹部早已被血刃从上至下切出一条狭长的裂缝,成千上万的尸骸撑开刀口,从中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仿佛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尸骸之中,道道赤光闪烁,一剪黑影劈开骸骨帘幕冲了出来,那是蒙葛特,他身披蛇血染红的长袍,手中提着一把相同颜色的血刃,伫立在尸骸之瀑的最顶端。
奔流不息的猩红咒血附在他手中扭曲的咒剑上,凝聚成几乎与狩猎大蛇矛的光刃同等长度的颀长血刃,刚刚就是这柄可怖的咒血刀刃剖开了拉卡德的身躯。
但就在这时,除了被维尔利亚半控制住的那枚蛇首,其余六只蛇头同时摆脱了牵制,一齐朝着蒙葛特冲去!
可蒙葛特竟然闭上了眼睛,他深深吸入一口浊风又将其缓缓吐出,曲起右腿踏着一具尸骸单脚跃起,将血刃高高举过头顶——
似血色弦月的猩红剑光在瞬息间便割裂了空气,数不清的弧形残光以蒙葛特为中心迸出,组成了一个模糊的球体,将接触到的一切统统撕成了碎片。
“水鸟…乱舞?”缭乱的剑光倒映在少女的眼瞳之中,维尔利亚呆呆地看着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只是以蒙葛特那壮实的体型,用水鸟来形容怕是远远不够,说是座山雕倒还差不多。
蒙葛特依旧闭着眼,在空中盘旋腾跃,那把长度惊人的血刃在他手中轻盈得不可思议,像是流水一般自如地流淌蜿蜒。
他划出的每一道鲜血剑光都没有消失,依旧留在空气之中,随着血刃的飞速舞动在空中织出了一层层密集的网,犹如一座没有墙壁的牢狱。
蛇首们被劈砍到的每处伤口都止不住地喷出血液,它们嘶叫着想要逃走,却被这张鲜血织成的猎网牢牢捕获,无法逃离。
血刃不间断地舞动着,直到这张网几乎密成了幕布,蒙葛特终于停下了剑舞,单手举着血刃静静站立。
最后一层剑光在他身周显现的同时,如同鲜血蔷薇一般重重叠叠的猩红剑光由内而外一层层逐次绽裂,绮丽的火光将天穹也一并照亮,耀眼得像是一颗从天上坠落的星星!
165.3
“这未免太……”维尔利亚倒抽一口冷气,“吸了这么多大卢恩,开起挂来就是猛啊……”
维尔利亚都不敢想,万一这些个逆天技能要是真给游戏里的蒙葛特安上,她得搓烂多少个手柄,指着电脑屏幕问候玛莉卡多少回。
火焰啊…火焰之主啊……
感叹间,一阵低沉模糊的声音突然在维尔利亚脑海中响起。
她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变得更清晰了一些。
背后吹来一股灼热的气息,维尔利亚立即转过身,只见一只巨大的鼻孔闯入眼帘,像台鼓风机一样把她迎面吹了个大背头。
是那只她之前尝试控制的蛇首,此刻它的双眼已经全部被癫火占据,它把脑袋往前伸了伸,向少女低下了头。
请您…下达指令。
这是火焰在说话……
维尔利亚眼中的癫火摇了摇,似乎是在对火焰的话语作出回应。
…我能听见火焰的声音。
不仅如此,就连在湖中翻滚的熔岩的话语同样传到了她的脑海里。
它们都在等待指令。
嘈嘈切切的错杂低语汇合在一起,在少女脑中徘徊,她垂下眼帘,银白长发的尾端燃起熊熊烈火,灿烂的火焰将她环绕,给铠甲镀上一层赤色边缘。
维尔利亚再度睁开眼,身旁的火焰轰地一声猛然爆发,脑内的声音寂静了一瞬,继而迸出热烈的欢呼声。
火焰在庆贺,庆贺王的苏醒。
她轻轻挥手,欢呼声顿时停止,雀跃的火焰也安静了下来,乖顺地绕着她缓缓旋转。
头脑很清醒,身体除了有些热以外没有任何异常。胸口平稳地一起一伏,维尔利亚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虽然有些冒险…但总归是一次不错的尝试。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终于成功驾驭了癫火。
“到收尾的时候了吧,早点打完早点收工。”维尔利亚随手摸了摸覆满坚硬鳞片的蛇首,“这火山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随后她伸出手,指向被开膛破肚的拉卡德,向火焰发出命令——
“撕碎它。”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4)
暗潮篇
164.1
维尔利亚准备展开魔力护盾挡住四溅的熔岩,但在护盾成型之前,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冲来,抱着她飞至空中避开那些岩浆。
“蒙葛特?”听到耳旁熟悉的呼吸声,维尔利亚方才忽地悬起的心重新放了下去,“吓我一跳…原来是你啊。”
“本来就离你不远,看到岩浆又开始冒泡就过来了。”蒙葛特如此解释,继而把目光投向分裂中的拉卡德,“还是晚了一步……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
“我的老天…这家伙这是长了多少个头出来?”维尔利亚眯起眼数着好似星群般的的蛇瞳,“一、二……”
“一共八个。”蒙葛特直接给出了答案。
八个脑袋?cos八岐大蛇么?
维尔利亚心里有种说...
暗潮篇
164.1
维尔利亚准备展开魔力护盾挡住四溅的熔岩,但在护盾成型之前,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冲来,抱着她飞至空中避开那些岩浆。
“蒙葛特?”听到耳旁熟悉的呼吸声,维尔利亚方才忽地悬起的心重新放了下去,“吓我一跳…原来是你啊。”
“本来就离你不远,看到岩浆又开始冒泡就过来了。”蒙葛特如此解释,继而把目光投向分裂中的拉卡德,“还是晚了一步……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
“我的老天…这家伙这是长了多少个头出来?”维尔利亚眯起眼数着好似星群般的的蛇瞳,“一、二……”
“一共八个。”蒙葛特直接给出了答案。
八个脑袋?cos八岐大蛇么?
维尔利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西幻世界配上霓虹神话真是要多怪有多怪。
“接下来怎么办?均分一下每人剁两颗蛇头吗?”她抬起头询问蒙葛特。
如果再来点辣椒就是满满一锅剁椒蛇头了,维尔利亚莫名产生无端联想。
“那样太耗费精力了。”蒙葛特摇摇头,“我去对付拉卡德的本体,你和蒙格他们负责牵制其他七个头。”
很明显拉卡德的大脸所在的那条蛇身才是击溃整头巨蛇的关键,而想要攻击这处要害,必定会受到其他七个脑袋的阻拦。
二人重新回到地面,蒙葛特俯下身,在维尔利亚眉心轻点一下:“还有一件事。留意你体内的癫火,不要让它失控。”
“没问题!放心好了,我会控制住它。”维尔利亚敲敲胸膛,冲蒙葛特露出笑容,“你安心地去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蒙葛特蹙了蹙眉,但他没有那个时间去细想,朝维尔利亚点点头便奔往自己的目标。
蒙葛特前脚刚走,玛尔基特便拽着蒙格赶了过来,他在维尔利亚跟前停住,松开蒙格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的白发少女。
“咳,你们来了啊。”维尔利亚清了两下嗓子,迎上玛尔基特的目光,“我还正想着怎么和你俩汇合呢。”
“接到他的命令了。”玛尔基特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要帮蒙葛特牵制住刚刚分裂出来的七个蛇头,是这样对么。”
“是的。”维尔利亚拽了一下东张西望的蒙格,“我们现在就行动吧,蒙葛特已经赶去拉卡德那边了。”
164.2
“喂喂我说,这个矛只有一把吗?”蒙格大声喊道,“要是咱们四个每人都来一把,那不是两三下就能解决这丑东西了吗?”
“我也很想,但是我只有一把!”维尔利亚跳到大蛇虬结的身躯上,重力雷电在脚底浮现,“准确来说存不存在第二把都是个问题!”
“你们两个别聊了,看着点情况!”玛尔基特的怒斥穿过猎猎风声传来,“注意左边!”
爬满血红肢体的圣剑裹着恶臭腥风袭来,维尔利亚蹬腿纵身一跃,重力魔法带着她高高腾起在半空中停滞,利剑几乎是擦着她的脚尖一掠而过,维尔利亚甚至隐约听到了那些与圣剑融为一体的人们的凄惨哀嚎。
“我去烫脚烫脚…那剑可真够恶心的,滂臭啊!”一双金属长靴被附在剑上的火焰燎得滚烫,维尔利亚龇牙咧嘴地落回蛇身上,再转头一看同行的队友,那两人早就各自展开翅膀飞出了老远。
“好嘛,个个都有翅膀,就我一个人不会飞,这也太拖后腿了……”她有点尴尬地舔舔嘴唇,“不管了,先用重力魔法代替一下吧。”
她打开装备栏飞速捣鼓了一通,一边奔跑着一边横握起法杖,顶端缀着半颗石球的手杖化为了魔力大弓,四枚巨矢搭在无形的弓弦上。
维尔利亚紧紧盯着上空中一对来回飘忽的蛇瞳,调整手中大弓瞄准那对眼睛。随后她松开了手,魔力箭矢如同四道拔地而起的逆向流星那般,朝着蛇首疾驰而去。
“往这边看,蠢货。”高空中,玛尔基特撕裂手臂洒下大片咒血,滚烫的血滴化为了一枚枚锋利的短刀,刺入张开的蛇鳞之中,玛尔基特猛地握紧染血的五指,所有咒血刀刃随之轰然爆炸。
三只追着蒙葛特撕咬的蛇头顿时更改了目标,掉头转向玛尔基特。其中一只张开大嘴,数枚深红的骷髅头从中飞出,在空中拖出歪歪扭扭的轨迹,眼看便要将玛尔基特团团包围。
“是怨魂么…似乎是和咒魂相似的存在啊,红色的倒是挺少见。”玛尔基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些骷髅头,“那些死于非命之人无法消散的怨念……”
话音未落,互相交缠的飞行轨迹迸出了第一道爆炸,玛尔基特的尾音淹没在了相继响起的轰鸣声中,火红的亮光照亮了一小片黑夜。
然而就在另一只蛇首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准备享用烤熟的猎物时,几束黑金相间的光芒从裹成球状的火焰之中刺出,整个火球顿时忽明忽暗起来,继而轰一声被内里迅速膨胀的黑金光芒撑破。
那只过于心急的蛇首被咒魂炸得嘴巴稀烂,连蛇信子都差点断掉。
缭绕的黑金咒魂散去,玛尔基特毫发无损地重新出现在视线之中。
“想吃是么?那你就吃个够吧。”他嗤笑着挥手,成片的咒魂如潮水般从他背后涌出,全数灌入刚才那只合不拢嘴的蛇首口中。
蒙葛特察觉到妨碍着自己的蛇首明显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两只蛇头依旧锲而不舍地围着他打转。
还剩两只么…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用血焰暂时驱散一只蛇首,又抡锤砸在一只脑袋上,借着这股冲击力腾至空中。
一直被蛇首保护着的拉卡德也终于暴露了出来,他抬起头贪婪地盯着蒙葛特,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吞吃这位坐拥多枚大卢恩的黄金半神。
深渊一样看不见底的喉腔就在下方等待,可是蒙葛特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他甚至连百相之翼都没有召唤,就这么垂直落入了拉卡德大张的巨口之中。
“哥?哎不是?哥??”无意中瞥见这一情形的蒙格顿时瞠目结舌,连武器都忘了挥,差点跟着一起进了大蛇肚里。
“…这个疯子!”玛尔基特眉间拧出道道深壑,他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声低语。
164.3
怎么回事,突然心很慌……
维尔利亚的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猛跳,她皱着眉甩出一记海摩大槌,趁着蛇首吃痛后缩的时机抬起头往蒙葛特所在的方向望去。
七枚蛇首都已经各自散开,只有处在中间的拉卡德本体依旧挺立。
维尔利亚清晰地看见拉卡德张开了大嘴,而就在大嘴的正上方,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直直坠入了巨口之中。
“蒙葛特!”维尔利亚的瞳孔倏地缩紧,一点火光在眼底一闪而过,她惊呼着向蒙葛特的方向伸出手,下坠的身影从她的指缝间穿过,最终消失在了拉卡德猛地合拢的大嘴里。
怎么会这样?脑袋轰地一响,维尔利亚伸出去的那只手缓缓紧攥成拳,又颤抖着轻轻放下。
不,看刚才那情景,蒙葛特似乎是有意而为之。
眼前再度闪现方才的画面,维尔利亚稍稍冷静了一点,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紊乱的思绪。
他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筋疲力竭或者重伤而导致无法躲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应该是故意掉进去的。
蒙葛特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不能因此乱了方寸……但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咝咝……”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蛇吐信子的细碎声响,刚才被打退的蛇首又凑了过来。
维尔利亚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镇定顿时崩塌殆尽,一声暴躁的低吼从口中冲出,她唰一下转过身,举起法杖直指蛇首,深蓝魔力在杖顶不断涌现。
绯红色的双眸毫无惧意地怒视狰狞的昏黄蛇瞳,几点火星随着愈发灼热的呼吸喷吐而出,维尔利亚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眼燃起了一抹火光。
巨蛇亮出了獠牙准备发起攻击,可忽然间它却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惊惧地缩起了脖颈。
竖立的瞳孔收拢成了细缝,蛇信子快速地一伸一缩,维尔利亚隐隐察觉出面前的庞然大物在害怕。
她微微眯起眼睛,在眼底逡巡的火焰一瞬间冲出了眼眶,拖曳着鲜艳的红黄焰尾在浊风中肆意飘扬。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3)
暗潮篇
163.1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太过沉重的巨矛被本就擅长使用矛类武器的蒙格玩出了花。他挥着蛇矛在空中穿梭自如,就连站在地上的维尔利亚都能时不时听到远在云端的快活笑声,蒙格完全不像是在猎杀半神,反而像个小孩一样兴致勃勃地摆弄新得到的玩具。
“看来把蛇矛给蒙格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维尔利亚望着半空中不断舞动的白光自言自语,“他玩得还挺开心的…要是换成我估计没打几下就喘上了。”
“噌!”头顶上数道血色弧光倏地闪过,震耳欲聋的爆炸紧随而至,手持扭曲长剑的身影脚踩巨蛇身躯,逆着如骤雨般洒下的血液一路向上狂奔。
金色羽翼在身后翩然展开,蒙葛特踏着蛇身向空中...
暗潮篇
163.1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太过沉重的巨矛被本就擅长使用矛类武器的蒙格玩出了花。他挥着蛇矛在空中穿梭自如,就连站在地上的维尔利亚都能时不时听到远在云端的快活笑声,蒙格完全不像是在猎杀半神,反而像个小孩一样兴致勃勃地摆弄新得到的玩具。
“看来把蛇矛给蒙格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维尔利亚望着半空中不断舞动的白光自言自语,“他玩得还挺开心的…要是换成我估计没打几下就喘上了。”
“噌!”头顶上数道血色弧光倏地闪过,震耳欲聋的爆炸紧随而至,手持扭曲长剑的身影脚踩巨蛇身躯,逆着如骤雨般洒下的血液一路向上狂奔。
金色羽翼在身后翩然展开,蒙葛特踏着蛇身向空中腾跃而去,黄金长矛随着一声脆响在手中凝聚。
在高空中短暂停滞,蒙葛特的目光与在蛇首处等候已久的玛尔基特相碰,后者一手捅进脚边鳞片剥落血肉模糊的伤口,咒血钻入其中猛地炸开,突如其来的剧痛迫使大蛇出现短暂的僵直。
蒙葛特趁此机会折起双翅往下俯冲,缠绕黑金光芒的剑尖与金光熠熠的矛尖聚在一起,只是眨眼间便精准无误地刺进了蛇首上豁开的血口。
“呼——”纯白光刃卷着狂风袭来,蒙格挥动翅膀向前冲刺,一手握着蛇矛旋身交叉砍下,硬生生把巨矛给用出了长剑的味道。
金芒乍现,咒血涌动,蒙葛特手中的武器迸出耀眼光芒,蒙格也毫不逊色地再次使出交叉斩,几重夹击之下,巨蛇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一声嘶鸣轰然倒地。
原本站在蛇上的二人飞向蛇首落下的方向,蒙格也赶忙跟在后面,于此同时,在地面摸鱼观望了大半程的维尔利亚也朝着蛇首跑去。
然而有人捷足先登一步。
“吾王……”穿着华贵长裙的塔妮丝不知何时来到了奄奄一息的大蛇嘴边,或许她早就在湖边等候已久,“果然,缺少了癫火的进一步协助,您还是难以吞噬神祇。”
“不过没有关系,我为您带来了那位夏玻利利的癫火。”塔妮丝翻出一只小袋将其打开,数只夏玻利利葡萄赫然呈现在眼前。
她含着迷恋的微笑,吞下那些烂熟的眼球。
“啊…吾王…拉卡德……啊…拉卡德……”疯狂的火焰焚烧着她的身体与裙裾,塔妮丝溃烂的眼中流下两行火焰,她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君王,只能徒劳地摩挲着大蛇的吻端,竭力地感受着王的存在,把炽热的双唇也贴了上去,动情地将王亲吻。
拖在地上的蛇信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塔妮丝欣喜地笑了,掌心下的蛇首也抬了起来,她闻到了从蛇口中呼出的湿热腥风。
“拉卡德……”塔妮丝的面庞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似哭似笑的双唇轻轻张开,最后一次呼唤王的尊名。
“…让我成为您的蛇。”一袭长裙的女子随着她生命末尾的话语一起,一并被吞入了大蛇腹里。
163.2
最后一抹斜阳被地平线吞噬,夜幕将大地笼罩,只有沸滚的岩浆依然散发着灼灼光芒。
看似气若游丝的大蛇张开巨口,塔妮丝笑着展开双臂,任凭昔日的夫君将她吞吃入腹,那抹鲜艳的红黄火焰随之转瞬即逝。
不,不,不,该死的!我怎么忘了这个女人!她居然吃了癫火又拿自己喂蛇!
玛尔基特恼怒地低吼,他直接解除了百相之翼向下自由坠落,想着在塔妮丝被拉卡德咽下去之前把她抠出来。
蒙葛特抢先一步作出了决定,他一把夺过蒙格的蛇矛双手将其牢牢握住,抬起巨矛向下一挥,光刃在空中划出一扇完美的半圆弧,大蛇的咽喉处被破开一条深长的沟壑。
但一切还是太迟了。
维尔利亚才刚跑到蛇首附近,便眼睁睁看见仰躺在地上的大蛇在她面前一点点直起身子,一张长在蛇腹上的铁青大脸动了动,旁人若不细看还会以为那只是一丛堆叠的鳞片。
大脸缓缓睁开一对浑浊的眼珠,蠕动着干瘪的嘴唇,吐出一串几乎和他的身子一样长的气泡音:“哦………………………”
维尔利亚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个塞了好几只氧气泵的鱼缸,只有隆隆作响的咕噜气泡声在里面晃荡。
“吁…唔……嗯………………”昏黄的双眼慢吞吞地扫视众人,大脸像是吃饱了还没睡醒似的,又从鼻腔深处喷出一连串黏稠的鼻音。
“原来你在这里,拉卡德。还剩了一张脸么…不过我也已经认不出来了。”蒙葛特眯起眼瞥着那张脸,话音里罕见地带上了轻蔑,“那位怀着雄心的司法官早就不复存在……现在剩下的只是一头服从于卑贱贪欲的可悲野兽罢了。”
“…还不坏啊。”哼了好一会儿,大脸终于磨磨唧唧地开口,然而声音依旧模糊不清。
一根枯槁的手臂伸了出来,插进微微张着的蛇口,套满华丽戒指的畸形手指握住一根嵌着红宝石的剑柄,将其缓缓拔出。
一股腥臭难闻的浊气窜出蛇口,藏在蛇腹里的剑也露出了它的全貌——无数蠕动不止的尸骸长满了剑身,那些是被拉卡德所吞噬的人们,如今早已在大蛇腹中被同化成了流着同种血的族人,和圣剑融为了一体。
163.3
一具被消化到一半的尸体随着圣剑的抽离从大蛇嘴里掉出,栽进岩浆之中化为了灰烬,拉卡德举着圣剑细细端详:“你们啊……”
说的什么构匹东西,一个字都听不清。
跟卡了口陈年老痰似的,是吃人吃多了把嗓子眼给糊住了吗?
维尔利亚在心中如此腹诽,但她的脑袋里却自动播放出了接下来的经典台词,甚至跟着一起念了出来——
“Join the Serpent King, as family……”
拉卡德耸动着眉头低声咕哝,沥青一样黏腻的魔性嗓音和维尔利亚脑海中的台词混合在一起。
他向众人展开怀抱,好似破旧排气管一般的喉腔嗡鸣着发出渎神的邀请:“Togethaaaaa…we will devour the very gods!”
话音刚落,拉卡德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片之间的缝隙纷纷透出明亮的火光,他狂乱地扭动起身体,沉闷黏稠的声响隆隆传来,仿佛有不尽的滚滚熔岩在他体内流淌。
岩浆湖再一次沸腾,熔岩翻滚着轰地向上冲起,泼在如黑铁般的蛇鳞上,拉卡德沐浴着炽热的岩浆,渐渐停下了扭动。
“哗——”一条黑影从拉卡德侧面窜出,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以及更多,它们是一个个与原本的大蛇几乎一模一样的蛇首,只是身上没有长着拉卡德的大脸。
加上原有的那只蛇首,整整八条粗长的身影从扭作一团的蛇躯之中伸出,它们呈扇形排列开来,几乎笼罩了整片天穹。
八对混沌的发黄眼珠在夜空下散发着光芒,蛇身上所有鳞片同时张开,无数缠着火焰的肢体如虫蚁般从蛇鳞下方钻出,在半空中蠕动挥舞。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2)
暗潮篇
162.1
“玛尔…woc!”维尔利亚的视线随着玛尔基特的身影急转直下复而一飞冲天,“什么啊,原来会飞…吓死我了。”
“你是在担心他么?”耳旁传来慢悠悠的询问,维尔利亚嗅到了隐隐约约的醋意,心中暗道不妙。
不是大哥,任谁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突然从天上掉下去都会被吓到的好吗!
“哥,你这分身可比你有意思多了。”维尔利亚还没来得及吐槽,蒙格便接过话茬啧啧感叹,“就是脾气烂了点。”
“那你以后认他当哥哥好了。”蒙葛特淡淡地瞥了蒙格一眼。
“也不是不可以。”蒙格抠了抠下巴上的尖角,“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嘛。”
“是么?”听了这话蒙葛特反倒笑了起来,...
暗潮篇
162.1
“玛尔…woc!”维尔利亚的视线随着玛尔基特的身影急转直下复而一飞冲天,“什么啊,原来会飞…吓死我了。”
“你是在担心他么?”耳旁传来慢悠悠的询问,维尔利亚嗅到了隐隐约约的醋意,心中暗道不妙。
不是大哥,任谁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突然从天上掉下去都会被吓到的好吗!
“哥,你这分身可比你有意思多了。”维尔利亚还没来得及吐槽,蒙格便接过话茬啧啧感叹,“就是脾气烂了点。”
“那你以后认他当哥哥好了。”蒙葛特淡淡地瞥了蒙格一眼。
“也不是不可以。”蒙格抠了抠下巴上的尖角,“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嘛。”
“是么?”听了这话蒙葛特反倒笑了起来,话锋一转突然把矛头指向在窝在他臂弯里的少女,“你也是这样想的么,维尔利亚?”
“耶?”还没安稳一会儿的维尔利亚再次如坐针毡,托在背上的宽大手掌此刻正缓缓上下抚动,动作分外轻柔,摸得她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维尔利亚哪能不知道心眼在这方面比针尖还小的蒙葛特在想些什么,于是赶忙搂住蒙葛特的脖子贴住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你是我此生唯一挚爱,玛尔基特不算。”
此话虽老土肉麻至极但似乎有效,蒙葛特看起来好像很吃这一套,打翻了的醋坛子收回去了一点点。
两人又黏糊在一起,只有蒙格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插了一句嘴而已,怎么就又成了一颗亮晃晃的电灯泡。
162.2
背后的幻影羽翼达到了维持时限啪地一声破碎,玛尔基特沉重的身躯顿时向下落去。
底下是几乎被巨蛇堆叠的身躯填满的岩浆湖,身侧是立在空中缓缓扭动的颀长蛇身,玛尔基特凝聚起咒血利爪,伸出手猛地刺向如同擎天巨柱般的蛇躯。
“刺啦——”爪尖在坚鳞上刮擦,噼里啪啦带起一连串火星,玛尔基特皱起眉头,加大了手中力度,缭绕在指间的血焰砰地膨胀。
终于,利爪刺破了鳞片扎进血肉,划出数道长长的沟壑,摩擦力让玛尔基特慢慢停止了下坠,他抬腿一蹬蛇躯拔出尖爪,一个漂亮的空翻之后稳稳踩在下方层叠的蛇身上。
数秒后,留在巨蛇身躯上的爪痕砰地爆炸,巨蛇随之微微一颤,鲜血混着火焰如雨般喷洒,淋了玛尔基特一身。
玛尔基特并没有避开血雨,他站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的到来。
“嘶——”远处传来一道咝咝响声,两盏雾灯一样的金黄蛇眼在玛尔基特身后骤然亮起,愤怒的巨蛇冲这只不自量力的渺小猎物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其一口吞下。
就在巨蛇向前弹出的那一刻,玛尔基特腿部发力踏着蛇身原地高高跳起,一柄咒血长矛在他手中凝聚。
巨蛇猛地合拢双颚,但它没能捕获猎物,反倒差点把自己的身子咬到,而它的脑门刚好暴露给了方才跃至半空中的玛尔基特。
“嚓!”玛尔基特持着长矛重新落下,血矛的尖端深深楔进了巨蛇脑壳里面。
巨蛇用力甩着脑袋想要摆脱这恼人的家伙,但玛尔基特怎么可能轻易被甩下,他双手牢牢握着长矛,好似单杠运动员一般在空中翻飞。
“已经打起来了?可真够快的。”看着前方蹦迪一样剧烈扭动的大蛇,维尔利亚拍了拍蒙葛特,“咱们也快点吧。”
“对了蒙格,别使你那叉子了,这个给你。”她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把既像是大剑又像是长矛的武器递给蒙格,“快接着,重死了。”
“这啥啊,一点都不好看。”蒙格接过这根平平无奇锈迹斑斑的长矛粗略打量一番,嫌弃地啧了一声,“我不要。”
“拿着拿着,是很好玩的东西,你用用就知道了。”维尔利亚眯起眼笑了起来,“绝对会让你爱不释手。”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恳切地请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用一下吧。”蒙格恋恋不舍地收起自己的宝贝大叉子,握住那柄长矛随意转了一圈顺顺手,“走咯!”
162.3
“喔,老哥他们已经就位了。”蒙格望了一眼远处的哥嫂二人,用尖尖的指甲弹了一下维尔利亚交给他的长矛,“那我也得开始了。”
“让我来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大宝贝!”漆黑羽翼划破长空,蒙格持着长矛一声吆喝,径直冲向巨蛇的头部。
蛇首愈来愈近,熔炉百相的力量在矛尖凝聚,蒙格习惯性地按照使用圣矛的方式来使用这根长矛,然而当他挥出长矛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狂风嘶鸣,白光缭绕,一道巨大的耀眼光刃从原本略显笨重的矛身中刺出,缠着烈风与金芒的光刃撕裂了烟尘切开了云雾,随着蒙格的挥动掀起浪涛般的剑气,直劈大蛇首级!
蒙格呆住了,他愣愣地盯着痛苦扭动的大蛇,又难以置信地看向这柄重新回到了一副其貌不扬模样的长矛。
他手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矛,那是唯有对上大蛇时才会展现真正力量的古老武器,在远古时代用于狩猎不死大蛇的巨矛!
橙色独眼亮起激动异常的光芒,蒙格发出兴奋的嘿嘿笑声,这一次他双手握住了长矛,铆足力气向前一刺。
只见面前的灰白烟尘被光刃笔直地洞开,刃尖再一次招呼到了大蛇脑袋上,它发出愠怒的咝咝响声,吐着信子向后缩去,准备对蒙格发起袭击。
“芜!”蒙格彻底来了劲,凭借着灵活飞行的能力,大蛇那显眼的攻击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他毫无顾忌地尽情输出,把大蛇打得眼冒金星毒液乱喷。
“什么啊,我还以为吸收了癫火能有多厉害,结果不还是被蛇矛打得服服帖帖的吗。感觉就是个子变大了血条变厚了,也没什么别的长进啊。”
火山已经停止了喷发,维尔利亚稳稳地站在半浸泡在岩浆里的蛇躯上望着上空,重力魔法将她的双脚和蛇身吸附起来,以免她从不断蠕动的大蛇身上跌落。
“不过这只是一阶段,不能保证二阶段还会不会是这样。”她抿了一小口圣杯瓶回满蓝条,“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是先把蓝留着吧。”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1)
暗潮篇
161.1
岩浆湖已然变成了一口煮沸的大锅,耀眼的炽热熔岩裹挟着岩石碎屑喷涌而出,岩浆组成的浪潮吞噬了房屋,熔化了砖石,它们溢出湖岸漫过山崖,向山下汹涌而去。
蒙格拼命扇动翅膀,带着其余二人在四处飞溅的岩浆之间穿梭,躲开炮弹一样射到空中的破碎石块。
“找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落脚,我先把夏尔传送出去。”玛尔基特对蒙格说道。
“好嘞。”蒙格倾斜身子躲开一块岩石碎屑,朝着山的另一侧飞去。
“那条蛇就是拉卡德吧?”黑夜骑兵疑惑地问,“我们不去攻打它么,玛尔基特大人?”
“你派不上用场。”玛尔基特言简意赅地给黑夜骑兵的使用价值下了定论。
“我可以...
暗潮篇
161.1
岩浆湖已然变成了一口煮沸的大锅,耀眼的炽热熔岩裹挟着岩石碎屑喷涌而出,岩浆组成的浪潮吞噬了房屋,熔化了砖石,它们溢出湖岸漫过山崖,向山下汹涌而去。
蒙格拼命扇动翅膀,带着其余二人在四处飞溅的岩浆之间穿梭,躲开炮弹一样射到空中的破碎石块。
“找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落脚,我先把夏尔传送出去。”玛尔基特对蒙格说道。
“好嘞。”蒙格倾斜身子躲开一块岩石碎屑,朝着山的另一侧飞去。
“那条蛇就是拉卡德吧?”黑夜骑兵疑惑地问,“我们不去攻打它么,玛尔基特大人?”
“你派不上用场。”玛尔基特言简意赅地给黑夜骑兵的使用价值下了定论。
“我可以帮忙!”夏尔有些着急,“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不是么?”
“帮忙?在这种情况下你只会拖后腿,万一死了我可没法和蒙葛特交差。”玛尔基特不给夏尔任何反驳的余地,“把你自己的小命保好再说。”
“可是……”
“下属不准顶上级嘴。”玛尔基特的尾尖咣当敲在夏尔的黑铁头盔上。
蒙格找到一处被山岩遮蔽的安全区,三人很快便着了陆,玛尔基特让夏尔站在自己身前,随后召唤出传送法阵:“我最远只能把你送到移送罪人桥的另一端,剩下的路自己走。”
“明白了…谢谢您。”黑夜骑兵朝玛尔基特行了一礼,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那咱俩接下来怎么办?”蒙格用胳膊肘捣了捣玛尔基特,“是现在去打那条蛇还是在先这儿等着火山喷完?”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哥哥为什么还没有来!”玛尔基特瞪了蒙格一眼,暗暗怒骂自己的黑心老板。
“你问老哥去啊,干嘛凶我……”莫名其妙挨了一阵吼的蒙格可怜兮兮地嘟囔。
“我不想和他讲话。”玛尔基特没好气地嘁了一声。
“蒙葛特你看,火山喷发了!”被蒙葛特拦腰夹在胳肢窝下的维尔利亚看着喷发的火山兴奋地大喊,“好漂亮……啊,蒙格和夏尔还在那边,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没事,蒙格会飞。”蒙葛特说着把少女揪了出来向上轻轻一抛,紧接着双手将她接住,打横抱在怀里。
“哎哟!”短暂的滞空让维尔利亚的神经紧绷了一瞬,她连忙伸手环住蒙葛特的脖颈。
“抱紧我。”蒙葛特收紧手臂,双腿加快了奔跑速度。
暗金光芒在背后浮现,蒙葛特猛地踏地,绚烂的百相之翼自肩胛骨处凝聚,他鼓动幻影翅翼腾空飞起,带着怀中的少女迎风扶摇直上。
161.2
地面的景色在维尔利亚眼中迅速缩小,沸腾不息的岩浆湖尽收眼底,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炸开的熔岩还有烟雾之中舞动的狰狞蛇影一齐映入了她的眼帘。
“啊…嗯?等、等一下,那是条蛇?那不会是拉卡德吧?”维尔利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了眼眶,“这这这这这……”
游戏中的那坨拉卡德已经非常庞大了,体型在全体boss里少说能排个前五,可是眼下这条蛇不知道粗大了多少倍,要是整条捞起来怕是连巨人山顶的火焰大锅都炖不下。
“应该是癫火的混沌力量让拉卡德的身体快速膨胀到了这个地步。”蒙葛特的视线穿透了烟雾,看见了蛇身上缭绕的红黄火焰,还有在微微张开的鳞片之下攒动的火光,“不过这也意味着他现在的状态极度不稳定。”
“意思是他会发癫?那不是更难打了……”
“不一定。癫火的力量不是谁都可以驾驭,更何况被蛇吞噬神智不清的拉卡德。我说的不稳定,是指拉卡德很有可能被癫火反噬摧毁。”
“嗯…这样吗。”维尔利亚点了点头,她捻起一缕被癫火催生出的长发缓缓摩挲,在脑海中思忖着些什么。
随着快速的飞行,半空中两道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蒙葛特调整方向朝着他们飞去,璀璨的羽翼扇动灼风,散下点点金色碎末。
“嗨!蒙格,夏……!”维尔利亚大声呼唤,不料被满是烟尘的空气呛了一嘴灰,她苦着脸连连呸了好几下,睁开眼重新看去,却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嗯,不对啊,夏尔一个黑夜骑兵,他的体型怎么会这么大呢。
维尔利亚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而且下面那条东西是……尾巴?
听到了呼唤声,那两道身影转了过来,朝着蒙葛特这边飞来。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维尔利亚绝望地发现那个长尾巴的大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让她陷入两男境地的玛尔基特。
“你可没跟我说玛尔基特也在啊!”维尔利亚用力拧了蒙葛特一把,“怎么办啊现在,尴尬死了!”
161.3
有些模糊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蒙格闻声连忙掉转方向,被他拎着的玛尔基特也跟着掉了个头。
拖拖拉拉半天,现在才来。
看着远处朝自己这边飞来的身影,玛尔基特打了个哈欠,垂在空中的长尾百无聊赖地摇来摇去。
“嗨嗨嗨老哥你来了!嫂子没事吧?”蒙格高兴地拍着翅膀,“想死你们了!”
什么?嫂子?
玛尔基特猛地抬起头,背着光只能看见蒙葛特的剪影,但他看到几缕银光闪烁的发丝从蒙葛特怀中延伸了出来迎风飘扬,被似火的夕烧镀上了一层绯红的边缘。
那个小东西?
玛尔基特的表情顿时变得相当难看。
转眼间蒙葛特已经来到了玛尔基特和蒙格身前,维尔利亚正被他横抱在怀里,红色的眼眸微微翕着,僵硬地瞥向玛尔基特。
视线对上那双透澈的眼睛,玛尔基特微不可见地轻轻叹了一声,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微光。
一时间躁动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只有沸腾的火山在下方轰隆作响。
似乎是注意到了玛尔基特复杂的眼神,维尔利亚没一会儿便把头扭了回去,只留给他一个白白的后脑勺。
“嫂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没事吧?”蒙格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地维尔利亚身边凑,还有意无意地晃动拽着玛尔基特的那只手,“哎,你们几个怎么都不说话啊?”
“闭嘴。”蒙葛特和玛尔基特异口同声地低声喝道,两道刀子一样的冰冷目光一齐扎了过来,蒙格顿时畏畏缩缩地噤声,别开视线哼起小曲当作无事发生。
“夏尔呢。”蒙葛特看着一脸漠然的玛尔基特。
“把他传送出去了。”玛尔基特瞅都没瞅蒙葛特一眼,“换做是你,你也会要他走的吧。”
“……你先回来吧。”蒙葛特不置可否,“暂时没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了。”
玛尔基特没有作出回应,他只是眯起眼打量着蒙葛特怀中的维尔利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几分钟之前玛尔基特还巴不得早点回去休息,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我说不呢?”尖牙从咧开的嘴角中露出,玛尔基特突然松开与蒙格相握的那只手,在维尔利亚与蒙格的惊呼声中大笑着急速下坠。
片刻后,一片耀眼金光刺破了下方灰白的烟雾,那是一对暗金色的幻影翅翼,翅膀的主人全力鼓动双翼倏地冲上云霄,旋即展开羽翼调整方向,朝着盘踞在岩浆湖中心的巨蛇滑翔而去。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60)
暗潮篇
160.1
熔炉骑士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剑,地面一阵震颤,蛇群一哄而散,刚才还拥挤不堪的长廊不多时便恢复了平静。
缭绕的血焰消散不见,玛尔基特解除血爪,扯掉一截黏在斗篷上的碎肉随手一扔。
蒙格也走到了他旁边,把手中的圣矛用力往地上一杵。
漆黑的羽翼在蒙格身后缓缓张到最大限度,把他和玛尔基特笼罩在阴影之下,仿佛一对能将天地也一并遮蔽的巨大幕布。
玛尔基特收起往常轻浮的笑容,薄唇收成一条紧绷的直线,暗金独眼泛着凌厉的光芒,他站在阴影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熔炉骑士,气势几乎与蒙葛特别无二致。
“克里忒修斯,唯一一名在此之前仍然下落不明的熔炉骑士,原来你...
暗潮篇
160.1
熔炉骑士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剑,地面一阵震颤,蛇群一哄而散,刚才还拥挤不堪的长廊不多时便恢复了平静。
缭绕的血焰消散不见,玛尔基特解除血爪,扯掉一截黏在斗篷上的碎肉随手一扔。
蒙格也走到了他旁边,把手中的圣矛用力往地上一杵。
漆黑的羽翼在蒙格身后缓缓张到最大限度,把他和玛尔基特笼罩在阴影之下,仿佛一对能将天地也一并遮蔽的巨大幕布。
玛尔基特收起往常轻浮的笑容,薄唇收成一条紧绷的直线,暗金独眼泛着凌厉的光芒,他站在阴影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熔炉骑士,气势几乎与蒙葛特别无二致。
“克里忒修斯,唯一一名在此之前仍然下落不明的熔炉骑士,原来你在这里。”玛尔基特缓缓说着,低沉浑厚的嗓音令周围的空气也随之震颤,“身为侍奉初王的骑士,竟胆敢背叛黄金树投靠火山官邸与叛徒为伍…大逆不道。”
“竟然能迎来蒙葛特陛下的亲自驾临,敝舍蓬荜生辉。”熔炉骑士彬彬有礼地欠身,“只可惜,您这次造访似乎不太是时候。”
“我的确挑错了时间。”玛尔基特眼里泛着冰冷的寒芒,“早就该把你们这群不自量力的谋逆者全部抹除。”
沉重的头盔里传出一道若有如无的笑声,克里忒修斯一挥手中的大剑,从容不迫地朝玛尔基特踏出一步:“究竟是不是不自量力,陛下很快就能知道。”
“顽固不化的叛徒。”赤红血焰再度燃起,玛尔基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为野心之火摆弄的掠夺者啊…在你愚昧的墓志铭上,刻上我‘艾尔登之王’蒙葛特之名!”
160.2
“老哥?”蒙格下意识地小声呢喃,他呆呆地看着身旁气势凛然的玛尔基特,有一瞬间以为那真的是自己的哥哥。
克里忒修斯张嘴吸气,炽热的空气灌满肺腑,他挺起胸膛像条河豚一样不停给自己打气,脖颈上随之生出一只巨大的喉囊,里面透着耀眼的火光。
“怎么,上来就这么急着表演才艺?”玛尔基特挑了挑眉,“只可惜模仿咒蛙大概不会有谁给你颁奖。”
脖子上的大球飞速鼓胀越来越大,直到看起来似乎快要撑爆时熔炉骑士这才停下打气,把身子向前倾去准备喷吐囊中火焰。
就在这时玛尔基特伸出手向下一按,象征着百相之力的暗金光流砰地砸下,把克里忒修斯的喉囊生生压了回去。
“呃!”窒息感猛地袭来,克里忒修斯捂着喉咙闷声咳嗽,难以置信地看着玛尔基特。
“你和拉卡德混得太久好像把脑子也给混蠢了。”还没等对手喘上几口玛尔基特便用力攥紧手掌,缠绕指间的血焰骤然膨胀,“是忘了我是半神,还是忘了恶兆同样拥有熔炉百相的力量?”
“嘭!”一声炸响,克里忒修斯体内的血液被隔空引爆,他的皮肉像熟透的西瓜一样迸出条条裂痕,浓厚的血雾混着火焰冲破被炸至开裂的铠甲,污血不受控制地从七窍之中涌出,恍惚之间克里忒修斯好像看到葛德文在朝自己招手。
“去,蒙格,给他露两手。”玛尔基特冲蒙格扬了扬下巴,“教教他熔炉百相是怎么用的。”
“好的好的,没问……”蒙格醒过神来连忙回应,话音未落便被克里忒修斯的低吼打断。
“还要看热闹到什么时候!”差点被炸成八瓣的熔炉骑士扯下一块摇摇欲坠的破损甲片摔在地上,“出来!”
熔炉骑士背后的长廊里,一名头裹渗血绷带,手持两只硕大刺轮的男人应声走了出来,镶嵌在轮盘上的刀片黏满了干涸发黑的血迹,不知曾经有多少条生命惨死在轮下。
来者正是火山官邸的拷问官,基萨。
“唔…那是什么东西……”看着基萨手里那两只嵌满尖刺的滚轮,蒙格吞了吞唾沫,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往后退了好几步。
克里忒修斯朝基萨比了几个手势,基萨僵硬地点点头,随即把两只刺轮怼在地上,推着刺轮一路狂奔如同一辆马力全开的泥头车全力创向蒙格。
“咦啊——”猝不及防间刺轮已经碾到了蒙格身上,扭曲凄惨的尖叫冲出喉咙,蒙格看见自己的鲜血呲啦一下飙了出来。
他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基萨还在后面撵着他不放,一对刺轮剌得蒙格翅膀乱扇嗷嗷直叫。
“玛…不是,哥,救我啊!”蒙格扯着嗓子哀嚎,身上还在不停呲血,翅膀上的羽毛被扇得满天飞。
“丢人。”玛尔基特啧了一声,扯过蒙格把他推向克里忒修斯,“你去对付熔炉骑士,这个人我来处理。”
蒙格忙不迭地点头,挥舞圣矛挡住克里忒修斯的迎面而来的劈击,玛尔基特转过身看着差点没刹住车的基萨,左手变出一根大拐杖。
基萨掉过头,手中的大锯饥渴难耐再次开转,他以同样的方式朝玛尔基特冲去,结果头顶咣当狠狠挨了一记拐杖重击。
头上的绷带染上了更多血迹,基萨恶狠狠地抡动刺轮想要锯开拐杖,可是为时已晚。
玛尔基特早已双手握着拐杖高高举过头顶,手臂青筋一鼓轰地劈下拐杖,基萨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手中大锯锵啷落地。
“就这点本事,嗯?”玛尔基特眯起眼,“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
基萨摸索着想要捡起武器,但玛尔基特的打狗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乱棍拷打之下手无寸铁的基萨只好慌不择路地逃窜,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随着他的脚步汇成了一条蜿蜒的河流。
“你想到哪里去?”玛尔基特低笑,数条血液凝成的触手从地上的血滩里钻了出来一齐扑向基萨,将猎物按在地上牢牢缠住。
“看你这身装束,是专门负责拷问的人吧。”玛尔基特捡起地上的刺轮,指间的血焰瞬间蔓延到了滚轮上,他笑眯眯地摇了摇刺轮,弯下腰看着基萨。
“想不想尝尝被拷问的滋味?”
“呜!呜——”基萨拼命挣扎,但换来的只是触手愈发用力的绞缠。
玛尔基特把刺轮抵在地面上用力一擦,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轮子顿时好似风火轮一般飞速旋转嗞嗞作响,他提着刺轮在基萨上方比划,似乎在挑选该从哪个地方下手。
基萨惊恐地颤抖不止,原本在他手中撕裂过无数身躯的骇人刑具现在正在向他一点点逼近,几点四散的火星溅到了他的衣服上,紧接着,旋转刺轮锯开了他的身体。
玛尔基特像拿着轮刀切披萨一样面无表情地在基萨身上犁来犁去,一时间惨叫迭起血肉横飞,但没过一会儿尖叫声便戛然而止,只剩下轮锯转动的嗡嗡响声。
160.3
瞥了一眼已经变成一滩烂肉的拷问官,玛尔基特扔下手里被血液浸润得滑腻不堪的刺轮,往蒙格所在的方向看去。
和熔炉骑士倒是打得有来有回,结果碰上个会用出血的就只知道嗷嗷叫了。
蒙葛特怎么有这么个弟弟,明明自称鲜血君王,结果自己怕出血怕得要命。
真是不让人省心,难以想象是怎么把他拉扯大的。玛尔基特不悦地心想。
“夏尔,情况如何。有受伤么?”玛尔基特想要瞧瞧黑夜骑兵那边的状况,奈何蒙格和克里忒修斯两人的光污染太强弄得他看不清远处的情景,只好使用心灵感应进行联络。
“没有受伤。”清晰的回复很快传了过来,“保护着那只蛇人的屏障快要消失了,请问该如何处理?”
“盯着蛇人,屏障一旦消失就杀了它,把它怀里藏着的东西也拿出来。”玛尔基特如此下令,“我和蒙格解决了这个熔炉骑士之后就过来。”
“遵命。”夏尔马上回应,联络随即结束。他遵从命令守在蛇人身边等待屏障解除,同时留心着周围的动静。
“咚、咚。”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夏尔没有立马转头,他的视线仍然聚集在蛇人身上,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贝纳尔?”看清来者相貌的一刻,夏尔吃了一惊。
身为黑夜骑兵的夏尔可再清楚不过了。他跟随恶兆妖鬼追猎过无数心怀称王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曾经让他们屡尝败绩的准王者贝纳尔?
“我记得你可是拥有成王潜质的人。”夏尔冷冷地瞥着贝纳尔,“如今怎么跑去和火山官邸沆瀣一气?”
“别来无恙,黑夜骑兵阁下。”贝纳尔从容不迫地说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我只是朝着下定决心走的路前进罢了。”
“那看来今天得让你的路断在这里了。”夏尔冷冷地瞥着贝纳尔,垂下手中漆黑的剑刃戟,戟尖轻轻点在地上。
夏尔知道自己独自面对贝纳尔几乎没有胜算,但他怎能放任敌人不管。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争斗的必要么?”贝纳尔暗示着二人的实力差距,“我只是来带走那孩子而已。”
“你说这只蛇人?”夏尔没有退让的意思,横举起剑刃戟,“那就更不可能让你得手了。”
“不愧是忠心耿耿的猎犬,主人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贝纳尔笑着走向夏尔,“别误会,我要带走的只有蛇人本身。至于她手里的那件东西,你如果想要,给你也无妨。”
他轻而易举地推开横在面前的剑刃戟,抱起还在打颤的蛇人,从蛇人怀中抠出那枚装着眼球的匣子递给夏尔:“拿着吧。”
一颗火星从有些松动的缝隙之中蹦了出来,夏尔小心翼翼地接过匣子打开,两颗溃烂的眼珠出现在视线中:“这是…感染了癫火的眼球?果然是这样……”
“塔妮丝那个疯女人…居然连癫火这种东西都要沾。”贝纳尔自顾自地低声说着,“和她说了很多次,癫火不但有可能让拉卡德产生异常,甚至可能会将拉卡德的意识反噬,到最后吞噬世界的究竟是拉卡德还是癫火都说不准,她还是不听始终一意孤行。”
“克里忒修斯也是一点主见也没有,塔妮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那个狄亚罗斯更是指望不上。”贝纳尔咬紧了牙关,“拉卡德的意愿就这样被他们践踏了。”
他抱紧怀中滑溜溜的蛇人,看了夏尔一眼:“塔妮丝会把火山官邸糟践成什么样我已经无法干预,但菈雅这孩子是无辜的,她没有必要因为这场荒唐的游戏而丧命。”
“为火山官邸做事的人能无辜到哪里去?”夏尔低吼,“满嘴都是拉卡德的意愿…放你们走只会埋下隐患!”
“你的任务只是阻止菈雅把这两颗眼球送给拉卡德吧,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贝纳尔的目光落在夏尔手中的匣子上,“回去找你的主人领赏吧,乖狗狗。”
“给我停下!”夏尔一个箭步冲到转身离开的贝纳尔身后,冲他挥下沉重的剑刃戟。
贝纳尔连头都没有回,一道泛红的强烈冲击波从他身上爆出把夏尔远远弹开,他就这样抱着菈雅迅速消失在了夏尔的视线里。
160.4
狭长的咒血爪痕在身上炸开,克里忒修斯已经摇摇欲坠,他吐出口中的污血试图再次挥剑,却被呼啸而来的熔炉百相之尾扫飞。
不,塔妮丝大人的愿望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倒下……
克里忒修斯用大剑撑起遍布伤痕的身体,渐渐流失的生命熔炉之力已经无法修补伤势,他燃烧着最后的生命,顶着巨盾全力冲向玛尔基特。
“塔妮丝大人……”濒死的骑士在幻觉之中看见了女主人的身影,“塔妮丝大人…抱歉……”
“你说你一直饱受歧视,就因为你会使用熔炉百相的力量?”一袭白衣的女子在垂头丧气的骑士身前驻足,听着他的自言自语。
“没错,他们觉得这是不详的力量……”骑士点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遭受到的各种偏见。
“强者不应受到这等对待,你值得更好的待遇。”白衣女子站得笔直,向颓然坐着的骑士伸出手,“和我走吧,我会让你得到应有的尊重。”
“您不觉得这份邀请有些突兀且轻巧么?”骑士耸了耸肩,权当这是一个玩笑。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因为熔炉百相而受到歧视么?”白衣女子的声音不经意间提高了一些,“就是因为这黄金树,因为这黄金律法。它们就是你痛苦的根源。”
“正因诸如此类的种种不公,我萌生了摧毁黄金树的想法。这也是吾王的心愿。”女子淡淡地笑着,“只是现在我们还不够强大,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所以向你发起邀请。”
骑士诧异地盯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要知道企图摧毁黄金树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她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好像只是在谈论什么寻常的理想似的。
“一起来吧。你难道不想摆脱这些荒谬的歧视么?”女子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她耐心地劝诱骑士,“这目标现在看起来遥不可及,但我相信只要有了你的加入,一定会让这段距离缩短很多。”
骑士出现了一丝动摇。
荒谬的歧视……的确是这样。明明他为了保护罗德尔贡献出了那么多力量,凭什么还要遭受那样的偏见?
凭什么那些对他的庇护坐享其成的民众却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女子又对骑士说了很多很多,但骑士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他是个胆子不怎么大的人,实力在熔炉骑士里其实算是吊车尾,要他现在叛变黄金王朝和这个女人跑,鬼知道之后会不会被逮起来杀鸡儆猴。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看着依旧犹疑不决的骑士,女子抛出这个似乎有点无关紧要的问题。
“克里忒修斯。”这其实不是骑士本来的名字。
在成为熔炉骑士之后,他原本的名字就被废除,换上了王朝专门赐给熔炉骑士这一群体的代号,“克里忒修斯”在这系列代号里,是排行最小的一个。
“这不是你原本的名字吧。”女子的声音温柔又轻缓,“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骑士有些吃惊,但他没打算追问,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亚兰。我叫亚兰。”
“亚兰……”白衣女子咀嚼了一会儿这个名字,随后微笑着牵起骑士的手,“我相信你的力量,亚兰。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柔软纤细的手握着冰冷的臂铠,骑士似乎隔着铠甲感受到了那股淡淡的的温热。
他抬起头,第一次正视女子的面孔。
带着异域风情的五官深邃却不锋利,一对琥珀色的眼眸镶嵌在高挺的鼻梁两侧,骑士怔怔地凝视那对眸子,好像被吸了进去。
恍惚间,骑士点了点头。
“那么亚兰,从此刻起,你就是火山官邸的一员了。”女子温润的笑声传进骑士耳中,“欢迎你的加入,我的英雄。”
“啊…塔妮丝大人…再等我一会儿……”污血堵塞住喉管,熔炉骑士模糊不清地呢喃着,“等到您的心愿完成了…可以…可以再叫我一次亚兰吗……”
“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蒙格扔出大叉子,干脆利落地贯穿了熔炉骑士的胸膛。
“咳啊!”熔炉骑士的冲刺停了下来,他踉跄着艰难前进,意识随着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
刺在骑士体内的矛尖抽了出来又再次刺入,蒙格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个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熔炉骑士随之来回摆动。
“别玩了,还有正事要办……”玛尔基特抬起手想给蒙格来一个脑瓜崩,这时脚底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他立马警惕起来,不多时震感再次传来,并且比上一次强烈了不少。
完蛋!
玛尔基特反应过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他一尾巴狠狠抽在蒙格身上,冲着蒙格大吼:“离开这里,火山马上要爆发了!”
说话间,地面又一次震颤,蒙格顿时回过神来收回大叉子,拉住玛尔基特准备开溜。
“等一下,夏尔还在那里!”玛尔基特冲部下高声吼道,“夏尔!快点过来!”
“轰隆隆——”地面裂开一条豁口,横在夏尔和玛尔基特之间,黑夜骑兵撒开腿玩命地跑,却怎么也赶不上裂缝扩大的速度。
“快一点!”夏尔身后的地面也在快速坍塌,裂口飞速扩张已经把长廊截成了两段,沸滚的岩浆在下方不停翻滚冒泡,贪婪地吞食崩毁的长廊。
就在所处的那段长廊彻底没入岩浆之前,夏尔蹬腿纵身一跃,被玛尔基特牢牢握住手臂。
蒙格扇动翅膀拉着玛尔基特和夏尔飞至空中,三人惊险脱困,在半空中回望一点点陷入岩浆的长廊。
“哎那怎么还有个人啊?”蒙格发现一个人影爬上了旁边一座塔楼的顶部,“老玛你看看那是谁?”
“你叫我什么?”
“那是塔妮丝……”眼睛齐全视力最好的夏尔率先认出了那道人影,“她怎么会来这边?她想做什么?”
塔妮丝费力地爬上塔顶,她提着厚重的裙摆慢慢走到露台边缘,有条不紊地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饰。
她没有如往常那般穿着象征着侧室身份的白丝长袍,此刻她身上的是与拉卡德成婚那天所着的华贵长裙。
“吾王……”塔妮丝伸出纤长的手,无名指的末端环着一枚蛇形戒指,和其余首饰一起在刺眼的光照之下闪闪发亮。
地面还在不断震动,岩浆湖中心处鼓起一个又一个泡泡,塔妮丝激动了起来,由一层层蕾丝与绸缎叠成的裙裾迎着炽烈的狂风来回飘扬。
“拉卡德大人…请让我见证您那美丽的身姿……”塔妮丝呢喃着夫君的名字,取下发顶上轻盈的头纱。
她松开了手,看着狂风将头纱带往沸腾的岩浆湖。
“咕噜噜……”岩浆翻滚得愈发猛烈,仿佛有什么巨物在其下涌动,随时有可能窜出。
突然间,岩浆湖似乎静止了一霎那,塔妮丝看见湖中心高高隆了起来。
下一秒,一枚黝黑发红的巨大蛇首顶破了岩浆,牵着长到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粗壮蛇身从湖中拔起,笔直地冲入天空。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57)
暗潮篇
157.1
鲜血利爪撕开一条又一条覆满鳞片的身躯,玛尔基特夺过一把烛台鞭挥手一抡把周围一圈蛇人抽成了红烧蛇段,随手把鞭子插进一只蛇人大张的嘴巴里继续徒手撕蛇。
蒙格那边更是热闹极了,只见他像烧烤摊的大师傅一样,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握着大叉子沿着走廊一路直冲,拦在他路上的蛇人几乎全成了串在烤叉上的新鲜食材,还有几只倒霉的家伙被甩进岩浆池去当了火锅涮菜。
虽然实力和另外两个怪物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夏尔仍然兴致勃勃地挥戟杀敌,对于他而言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比亲手砍碎敌人来得更加快乐,如果要说有那大概就是得到蒙葛特的亲自赞赏。
不过很显然今天和夏尔同行的这位...
暗潮篇
157.1
鲜血利爪撕开一条又一条覆满鳞片的身躯,玛尔基特夺过一把烛台鞭挥手一抡把周围一圈蛇人抽成了红烧蛇段,随手把鞭子插进一只蛇人大张的嘴巴里继续徒手撕蛇。
蒙格那边更是热闹极了,只见他像烧烤摊的大师傅一样,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握着大叉子沿着走廊一路直冲,拦在他路上的蛇人几乎全成了串在烤叉上的新鲜食材,还有几只倒霉的家伙被甩进岩浆池去当了火锅涮菜。
虽然实力和另外两个怪物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夏尔仍然兴致勃勃地挥戟杀敌,对于他而言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比亲手砍碎敌人来得更加快乐,如果要说有那大概就是得到蒙葛特的亲自赞赏。
不过很显然今天和夏尔同行的这位上司并不会夸奖他,倒不如说不加以批评就是玛尔基特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仁慈。
玛尔基特的视线穿过飞溅的血液与四散的脏器,他在寻找某处可能被他忽视的问题。
一次性放这么多蛇出来是要做什么?
提前在这里设好埋伏,看来官邸已经知道有人入侵,我们三个人的身份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想用数量取胜么?
不,他们应该还没有蠢到认为蛇人这种杂碎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又或者是打算借助这些蛇人消耗我的体力,之后再乘机派遣精锐战力上场收割?
嗯…应该也不是这样。
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比如说…用这些密密麻麻扰乱视线的蛇掩盖什么东西。
又一条蛇人扑了过来,缠着血焰的利爪隔空轻轻一划,张牙舞爪的蛇人霎时在玛尔基特面前断成了两半,他再一挥臂,身前的蛇群倒下一大片,视野也得到了片刻的清晰。
就在这时玛尔基特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在涌动的蛇群末端,一只蛇人正悄悄逆着蛇潮穿梭,它弓着腰低着头埋首前进,像是在护送什么重要的物品。
哈,找到你了。
他向那只逆流而行的蛇人伸出手,五指用力一攥,黄金法阵在蛇人身下骤然显现,它啪地一下扑在地上急促地扭着尾巴,手臂却仍然维持着紧抱的姿势并未松开,死死护着怀里的东西。
“夏尔!”
“在!”脑海里忽然响起呼喊,夏尔立刻作出回应,集中精神等待下一步指示。
“你身后有一只被法阵压住的蛇人,马上去逮住住它。”
“遵命!”
玛尔基特的控制法阵维持不了多久,必须要在法阵失效之前抓住蛇人以免它逃走。
但是他和蒙格的体型都太过庞大,要想在这条对他们而言本就称不上宽阔现在还被蛇人塞了个满满当当的长廊里行动自是十分不便,于是玛尔基特便将这一任务交给了身为正常人类的夏尔。
凭借着比两位恶兆之子轻巧得多的体型,黑夜骑兵纵身跳上了一只蛇人光溜溜的头顶,踏着蛇潮一路向目标跃去,然而就在夏尔即将来到那只蛇人身边时,一柄通体赤金的大剑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轰地插在了他跟前。
夏尔没有惊慌,在他心目中执行命令永远是首要事项。
他继续迈开步子准备捞起蛇人就跑,可是一道光壁从地板上被大剑轰出的裂隙里伸展开来,使得夏尔根本无从下手。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身着赤金铠甲手持巨盾的骑士缓缓从暗处步出,头盔上三片形似利斧的顶饰反射着刺眼的火光,骑士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夏尔面前将发着抖的蛇人护在身后,抽起刺入地面的大剑。
157.2
“泽菈雅丝,拿好这个。”塔妮丝把一只精致的小匣递给身前的绿衣少女。
少女小心翼翼地接过匣子,只见里面盛着一只黄色的大颗葡萄。
那是其实一颗发黄溃烂的眼球,表皮已经烂到快要脱落下来,内里却又浓稠柔软,看起来像是一只饱满的熟成葡萄。
眼球滚烫得像是刚从岩浆深处捞出来一样,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少女仍旧能够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
又是这只奇怪的“葡萄”。
少女不安地咬着嘴唇,却又似乎被这颗葡萄所吸引,目光始终无法从它身上挪开。
“好了,不要一直盯着看。”塔妮丝合上匣盖,推了推少女的手,示意对方收好匣子。
“你知道的,泽菈雅丝。你是蛇的子嗣,只有你才能安全无虞地接近吾王,并且不惊扰到他。所以还是像之前几次那样,把这颗葡萄喂给吾王,好么?”
绿衣少女轻轻点头,可她还是用力咬着下唇,脸上满是说不出的担忧。
少女溢于言表的踌躇被女主人尽收眼底,于是塔妮丝伸出白皙的手,轻柔地抚摸少女的头顶:“你好像有心事。说给我听听吧。”
“喂拉卡德大人吃下这样的葡萄,真的不会有事吗?”少女怯怯地问,“之前每次吃下葡萄,大人都会不停甩来甩去把岩浆弄得到处都是…看起来好可怕……”
“尽管放心好了,我的孩子。吾王不会有危险,正相反,他会迎来伟大的复苏!”女主人兴奋地高声说道,“格密尔火山本就喷发在即,吾王正吸收着火山积蓄已久的磅礴怒意,而那些葡萄,是为吾王的复苏进程投下的一点催化剂。”
“火山喷发?那…那些英雄大人怎么办,还有其他孩子们怎么办?如果不赶紧离开,他们会死掉的吧?”少女焦急万分,透绿的眼睛盈着晶莹的光亮,“塔妮丝大人难道要对他们撒手不管吗?”
“官邸的英雄们不会轻易迎来死亡。毕竟,我们还要一同见证王的复苏。至于其他孩子……”塔妮丝知道少女口中的孩子们指的是和她一样的蛇人,“它们本就是蛇的子嗣、火山的子嗣。能够回到火山的怀抱,对于它们而言是最好的归宿。”
少女清澈的绿眸眨了眨,她似懂非懂地点头,轻轻蹭了蹭女主人的掌心。
“下一次岩浆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事不宜迟,快去吧。具体要怎么做克里忒修斯会告诉你。”塔妮丝再一次端详少女无邪的面孔,“去吧,我的孩子。”
157.3
“锵啷——”铁斗笠在地上滚了几圈打着转倒下,夏玻利利胸前的布甲豁开一条长隙,癫火从其下的伤口中汩汩流出。
跃动的火舌沿着身体攀爬,老旧不堪的布料被焚烧成灰烬纷纷撒落,夏玻利利看着烧痕一点点扩大,露出覆盖在衣物下的身躯。
刺鼻的异味弥漫开来,维尔利亚放缓呼吸皱紧了眉头,警惕地盯着看起来像是要进二阶段的夏玻利利。
夏玻利利上半身的布甲彻底烧毁,本属于浪人的健硕躯体露了出来,只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样子。
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部被癫火烧得发黄溃烂变了形,往外渗着不知名的混浊黏液,像是一块刚去岩浆池里走了一遭被烫得掉了皮的腐败烂肉,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
呃啊有点重口……维尔利亚胃里翻江倒海。
“咕唧咕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夏玻利利身上活动,发出含糊黏腻的声响。
是什么在动?蛆虫还是癫火?
维尔利亚不敢细看,但是眼下她的注意力不能有丝毫转移,所以她还是看见了。
那些动来动去的东西既不是虫子也不是火焰,那是眼睛,一只只不停转动的眼睛——
是了,在那令人作呕的糜烂皮肤之上,挤满了一颗又一颗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珠。
渐渐地,眼珠停下了转动,它们全部注视着同一个方向:维尔利亚的眼睛。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56)
暗潮篇
156.1
“确定是往这里走么?”跟随夏尔翻入一扇狭小的窗户,玛尔基特如此问道。
“是的大人。来的路上撞见个一头卷毛的小子,我想既然是官邸的人那应该知道拉卡德在哪,把他揍了一顿他就老老实实说出来了。”夏尔弯起结实有力的胳膊挥了挥,自信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火山官邸一向以酷刑闻名,为这种势力服务的人承压能力不会差。你把他打一顿他就这么招了?”玛尔基特眯起了眼心存疑虑。
“嗨呀大人,您是没有亲眼见到,那小子胆小得出奇。”夏尔啧啧感叹,“我才刚把武器亮出来他就开始牙齿咔咔打架,几拳下去眼泪都出来了脸拧得跟麻花似的。”
“看打扮倒是挺华丽,五官也生...
暗潮篇
156.1
“确定是往这里走么?”跟随夏尔翻入一扇狭小的窗户,玛尔基特如此问道。
“是的大人。来的路上撞见个一头卷毛的小子,我想既然是官邸的人那应该知道拉卡德在哪,把他揍了一顿他就老老实实说出来了。”夏尔弯起结实有力的胳膊挥了挥,自信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火山官邸一向以酷刑闻名,为这种势力服务的人承压能力不会差。你把他打一顿他就这么招了?”玛尔基特眯起了眼心存疑虑。
“嗨呀大人,您是没有亲眼见到,那小子胆小得出奇。”夏尔啧啧感叹,“我才刚把武器亮出来他就开始牙齿咔咔打架,几拳下去眼泪都出来了脸拧得跟麻花似的。”
“看打扮倒是挺华丽,五官也生得精致,大概是哪家的小少爷吧。问完话之后我说滚蛋,他立马屁滚尿流地溜走了。”夏尔耸了耸肩。
“你就这样放跑了一个敌人?蒙葛特什么时候把你们给养得这么仁慈善良了。”一丝嗤笑从玛尔基特勾起的嘴角中渗出。
“不是这样,大人。那小子眼里看不见一点斗志,就是个窝囊废。那样的人,杀了也没有意思。”
“那个,你们聊完了吗?过来帮我一下,我卡住了……”
瓮声瓮气的喊叫从身后传来,已经走到门口的玛尔基特闻声回过头,看见身子被窗框卡住,两只手用力撑着墙壁呼哧呼哧拼命往屋里拱的蒙格。
“噗。”刚才还琢磨着嘴人的玛尔基特顿时噗嗤笑出声,“你该减点儿了蒙格。”
“我不管,是修窗户的人有问题!”蒙格大声嚷嚷。
终于像拔软木酒瓶塞那样把蒙格从窗户里拔出来,玛尔基特一行人走出昏暗的建筑,门外是一条架在岩浆池上的小桥,两侧堆着一只只锈迹斑斑的铁笼。
察觉到有不速之客入侵,在桥梁另一头俯身巡逻的蛇人立即扭着尾巴窜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熔岩刀胡乱挥舞,张牙舞爪地扑向走在最前面的玛尔基特。
“还真会挑人。”玛尔基特挑了挑眉,只是简单地侧身便躲开了蛇人杂乱无章的攻击,粗长的尾巴一勾一卷轻而易举将蛇人死死绞住。
他兴趣盎然地看着蛇人在尾巴的绞缠下不停挣扎,长满肌肉的长尾渐渐收紧,直到听见一声脊柱被生生勒断的脆响玛尔基特这才松开力道,尾巴一甩直接把蛇人扔进了桥下的岩浆池里。
蛇人尖锐地嘶叫着,扑腾着短手短腿试图在岩浆里游泳,玛尔基特甚至还冲蛇人挥起了手,满意地看着对方一点点被岩浆池吞噬。
“哎,你觉不觉得他更像蛇一点?”蒙格揽住夏尔的肩膀指了指还在挥手微笑的玛尔基特。
“声音小一些不要被玛尔基特大人听到了,他脾气很臭的!”黑夜骑兵急忙竖起食指示意蒙格声音放轻,停顿片刻之后小声嘀咕:“不过我也这么觉得……”
156.2
踏出又一座暗淡无光的塔楼,一条长廊在眼前沿着岩浆池缘蜿蜒开来,左面是一扇扇紧闭的木门,右面则几乎完全敞开,放眼望去尽是耀眼灼目的滚滚熔岩。
如果有朝一日火山官邸被开发成旅游景点,这里想必是售价最高的岩浆湖景房,保证让住客们一开门就能欣赏到绝佳的火山风情。
“应该就快到了。”打头探路的夏尔却在这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有些犹豫不决地看向玛尔基特,“但是大人…我总觉得不太对。”
“嗯?哪里不对?”蒙格第一个接过话题积极提问。
“不错,看来你作为猎犬的嗅觉还没有完全退化。”玛尔基特往前走了走,目光转向长廊左侧那些关着的房门。
“在说什么?我啥都没闻到啊?”蒙格闻言抽动鼻子使劲嗅来嗅去,结果灌了自己一喉咙管的硫磺味,呛得直咳嗽。
“闭嘴。”玛尔基特甩起尾巴抽了吵闹的蒙格一下,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像是在认真听着什么,片刻之后抬起手化出黄金长矛。
“这里是有点太过安静了。”玛尔基特冷声说道。
持着长矛的手臂猛地挥动,矛尖向一扇木门径直奔去,砰地将其轰成了碎片。
“咝咝——”腾起的大片烟雾里,隐约可见数不清的长影纠缠在一起,从中传出的密密麻麻细碎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像是一段由鳞片互相摩擦的响声还有蛇信子缩进吐出的嘶声混合出的嘈杂乐曲。
烟雾散尽,随着一道嘶鸣长廊上所有房门一齐敞开,无数蛇人如潮水般倾巢而出。
它们尖叫着,蠕动着,举着熔岩刀,挥着烛台鞭,势要将进犯官邸的入侵者通通撕成碎片。
“这是……啊…简直太棒了。”看着成片的蛇人,夏尔眼里腾起兴奋的光彩,他从背上卸下沉重的剑刃戟,流利地在空中挥舞一圈过后牢牢握在手中。
“是干活的时候了。”玛尔基特收拢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扣在宽阔后背上的指尖刺入肌肤缓缓拉动撕裂皮肉染上鲜血。
灼热的咒血绕上手指凝聚成利爪,一点猩红血焰自爪尖猛地燃起,旋即像燎原的野火那般顷刻间缠遍整对手臂。
“你空手打吗,不用拐杖?”蒙格掏出自己的大叉,一看玛尔基特这才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是空着手,没有像蒙葛特一样拄着木杖。
暗金色的眼眸瞥了蒙格一眼,玛尔基特只是扯开了嘴角,并未作出回应。
他弓身向前踏出一步,灼热的吐息从齿缝中泻出,利爪撕裂空气割出道道狰狞爪痕,玛尔基特咧开嘴低声咆哮:“来吧,让我们为那位伟大的赐福——不,艾尔登之王,清除拦在他路上的所有阻碍。”
铁靴蹬地黑翼扬起,三头野兽各自亮出了属于自己的爪牙,一齐冲向汹涌的蛇潮。
156.3
九枚莹蓝短剑同时射出,魔力大剑紧随其后向前一刺把准备喷火的夏玻利利攮倒在地,名刀月隐趁此出鞘掀起暗蓝刀光,削向倒在地上的斗笠男。
“同样的招数使用太多次可就不管用了啊,我主。”夏玻利利笑了起来,他就地一滚躲开刀光,忽地爬起身来一把揪住维尔利亚的领子,一记头槌狠狠砸了过去。
woc!
维尔利亚被夏玻利利这一套快到诡异的动作惊住,偌大的铁斗笠哐地一下砸在脑门上,她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跃动着疯狂火焰的双眼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往她脸上糊,维尔利亚抬腿猛踹夏玻利利酷当,乘着对方踉跄之际转身就跑,不料夏玻利利很快就恢复了平衡,像鬼魅一样贴到维尔利亚身后。
眼前寒光一闪,一道锋利的长刃飞也般朝脖颈砍来,维尔利亚心头一凉,千钧一发之际抬手握住了刀刃。
该死,这比亚迪一直用癫火,都忘了他身上有把长牙!维尔利亚痛斥自己的疏忽。
利刃与金属铠甲相互摩擦咔吱作响,力气终究还是不敌对手,对峙之下维尔利亚渐渐落到了下风,拼命抵着刀刃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被慢慢逼退。
“我主啊,您只有这种程度么?真是有些叫人失望啊。”
带着戏谑的叹息传入耳中,刀刃已经接触到了脖颈,维尔利亚甚至都不敢吞咽唾液,喉头哪怕滚动一下就会面临被割破的危险。
偏偏夏玻利利又在这危急关头火上浇油地挑衅,来自癫火的蛊惑力量挑拨着维尔利亚的心弦,她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愈发迫近的刀刃压根不给她冷静思考的机会。
怎么办,完全被钳制住了,武器都用不了,拼力气我根本没有胜算……
紧张的喘息越发不受控制,从额角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流进了眼睛将视线模糊,本就发烫的双眼似乎更热了一些。
脖子好疼…已经被割破了吗……
要想办法,快点想办法!
夏玻利利还在发力,维尔利亚的左手率先支撑不住被迫松开来,垂落之际无意间触碰到了腰间的名刀。
对了,刀!虽然不能拔出来,但是刀鞘还派得上用场!
维尔利亚抓住了脑中一现的灵光,抬起左手铆足力气猛地拍在刀柄顶端,别在腰间的长刀连带刀鞘向上一冲,砰地重重击在夏玻利利的下巴上。
“呃!”上下门牙亲切地打上了招呼差点咬到舌头,夏玻利利从嘴里咳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捂着下巴连连咳嗽。
维尔利亚来不及喘息,她顺势抽出即将从鞘中滑出的月隐旋身挥刀向上一挑,银蓝刀刃伴随着弧月残光疾驰而去,给夏玻利利身前开了个大口。
铁斗笠被掀落在地,一头蓬乱的长发露了出来,夏玻利利呆滞了片刻,身上又挨了一发黑夜彗星,刺目的癫火沿着伤口不断流出,可他竟痴痴地笑了起来,抬起藏在脏污额发下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严阵以待的维尔利亚。
“轰——”蒙葛特挥动黄金巨槌从天而降猛轰火焰屏障,然而屏障只轻轻是颤动了一下,毫无破裂的迹象。
真够难对付的。巨槌化为齑粉,蒙葛特甩了甩手轻叹一口气。
不过应该就快了。
掌心幻化出黄金短刀,蒙葛特果断地挥臂,刀尖凿入屏障上仅存在于他的视野里的裂缝交汇之处。
“咔嚓。”似乎坚不可摧的屏障终于第一次迸出了肉眼可见的裂隙,蒙葛特眯起眼,旋转短刀让裂隙扩大了几分。
维尔利亚……你一定要坚持住。
在等一会儿,我很快就能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