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褪】交界地爱情故事6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中秋节了,小情侣谈一段,顺便送恶兆兄弟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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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下斯林赛尔冷静了,他意识到自己不安了很久的问题实际上是个悖论,玛尔基特死了两次还能活蹦乱跳也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他只是蒙葛特的分身,而暗示这个答案的细节有很多,但是他都忽略了。斯林赛尔觉得恋...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中秋节了,小情侣谈一段,顺便送恶兆兄弟团聚(?)
——
1.
这下斯林赛尔冷静了,他意识到自己不安了很久的问题实际上是个悖论,玛尔基特死了两次还能活蹦乱跳也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他只是蒙葛特的分身,而暗示这个答案的细节有很多,但是他都忽略了。斯林赛尔觉得恋爱使人盲目,但怎么会是这个盲目?他知道玛尔基特…哦不,蒙葛特是个木头,得慢慢来,但是他现在已经把很多事都捅了出来。
“我……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斯林赛尔强行稳住自己,“擅自放犯人离开监牢应该很严重…”
“……是啊,但这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蒙葛特也哭笑不得,又看着茫然无措的斯林赛尔有些新奇,开玩笑里带了点试探,“你现在也可以告诉每个罗德尔人,赐福王是个恶兆之子,玛尔基特就是赐福王……人们就会反对我坐在王位上,他们不会接受恶兆之子当王。”
“………为什么?”斯林赛尔惊异地挑起眉,“恶兆之子不能…?可你做得很好,那些文书我也能看懂。”
“因为恶兆是诅咒的象征,”蒙葛特想起他是一个没有交界地常识的外地人,内心反而为此庆幸,“就像我的角、我的外貌…尾巴,这些生长畸形的地方,就是证明。”
“畸形?”斯林赛尔不解地重复,“即便别人不能欣赏……你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但这已经说明我的存在…污秽,肮脏,你不也是吗?斯林赛尔,那个年轻人说过,你没什么错…但诅咒依然在你的——”
“别把你和我的事相提并论!他懂什么…”斯林赛尔的声音拔高后压低下来,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怒,“……我认识埃德加的时候他才十七岁,蒙葛特,我做的事…无可辩驳,是亵渎和屠戮。”
蒙葛特并不意外斯林赛尔的说法,他熟悉这种感觉,就如同他会认为恶兆是诅咒,斯林赛尔只会为自己定罪。
“但是埃德加,那个孩子不会说谎,”蒙葛特笑起来,“他很真诚,而你会用一些小小的谎言包裹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
穿着白色衬衣的人在寝宫里来回走着,红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蒙葛特不合时宜地认为…斯林赛尔像一个炸毛的,可爱生物。宽大的手掌在斯林赛尔头顶摸了摸,蒙葛特得到一双瞪圆的金色眼睛,无奈地收回手:“觉得冒犯吗?”
“不是…也不算……”斯林赛尔移开目光,“先不说这个,我有正事要问。”
“说吧。”
“如果我要去黄金树脚下,你会拦着我,”金色瞳孔隐隐泛红,呈现出橙黄的光辉,“蒙葛特…你要阻拦到什么程度?”
“至吾身死,无法以利刃相对,”蒙葛特说出他一直以来的回答,“褪色者啊…战士的后裔,也应有战士的做法,结束这一切。”
2.
对蒙葛特来说信手数来的王座,斯林赛尔还是第一次见,他依次看去,即使他只见过其中几人但听闻其中的破败也可以得知交界地如何一盘散沙,只有蒙葛特坚守着黄金树。伴随一声细响,蒙葛特手中的木杖开裂,露出咒剑原本的模样,斯林赛尔借助的依旧是长剑。无声无息时梅琳娜从光影中踏足走出,蒙葛特默许了这一行径,梅琳娜只是看着斯林赛尔:“…你还有心思去想如何让他活下来。”
“毕竟……”斯林赛尔压低了声音,“我对用血,还是很自信的。”
长剑被手掌整个握住,所过之处皆为血红,像是用了血附的祷告。似乎刻意地不让鲜血留在这满是王座的地方,与对战拉塔恩不同,斯林赛尔手掌的伤口凝固了一般不再渗血,余下的几滴血珠在手指轻点后,化为针芒向蒙葛特刺去。不成威胁,蒙葛特挥手便驱散血刺,而仅仅短暂的停步也能让斯林赛尔出现在他面前,咒剑和血剑铛一声相交错,红色的半圆从蒙葛特身体中划出,又险之又险地擦过披风中的喉咙。
“迅捷了不少…很好,”蒙葛特唤出光剑,“至少配得上在此地的战斗。”
一剑终究难以招架双刀,伤口自斯林赛尔左肩劈开,蒙葛特还记得他的右臂是义肢。
“哈……不能丢了剑术老师的面子嘛。”斯林赛尔吃痛地咧咧嘴,双持长剑同时步伐似掠影,几个格挡间便到了蒙葛特身后,抬手重重劈了下去。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即使受此重伤,蒙葛特也未发出一声呻吟或叫喊,只是敏捷地回神把咒剑环身挥来。几缕红发被削去,斯林赛尔下蹲躲避时持剑上挑,却神情微妙地挑了挑眉……蒙葛特的披风里,什么都没穿。这也太犯规了…愣神的人被一下咒剑捅出去几米远,斯林赛尔擦着嘴角的血,面对蒙葛特不满的凝视有种有苦说不出的郁闷。
“斯林赛尔,后退。”梅琳娜扯住他的领子后拉。
黄金树下,一声呢喃响起,光芒如星点照亮王座上空,凝结为一柄柄利器,随着赐福王挥剑一起深深扎进地面。斯林赛尔倒吸一口气滑步后撤,擦着剑阵边缘躲过这声势浩大的一击,蒙葛特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又幻化出了一把……长矛。怎么还有远距离攻击?斯林赛尔意识到拉远距离只会让自己更被动,干脆咬牙再次以掠影姿态接近敌人。
“怎么还有我没见过的招式?”
蒙葛特听见了这句赌气的问话,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看清楚斯林赛尔的掠影并非只有挪步,还有近似于短距离传送的魔法在其中。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蒙葛特试着预判他的掠影方位,但这次失败了,在自己身上也多出了些伤痕,“能走到这一步的褪色者不多。”
“好吧,其实我也隐藏了很多…实力,”斯林赛尔望着蒙葛特紧握咒剑的手,“……交界地本不该有这种力量存在。”
“如果你以现在的姿态就能击败我,那也无妨。”蒙葛特并不介意。
咒剑一闪而过了红色的光,斯林赛尔疾步后退,那把剑与蒙葛特一同笼罩在了热浪中,蒙葛特眼中流露出悲哀,他不愿用咒血…但在黄金树下,不遗余力才是对律法忠诚的选择。远处的人眉毛又拧起来,他好像在说什么,似乎是反对咒血是玷污王座的,直到咒血真正燃烧在刀刃上,蒙葛特才听清楚斯林赛尔喊些什么。
“放屁!熔炉骑士不也是有角有尾巴,怎么恶兆这样就是诅咒!”粗鄙之语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真的很违和。
“……只是世人这样相传,熔炉百相之力其实也来源于黄金树。”这是梅琳娜的声音。
“那、那不就是歧视恶兆长了角和尾巴吗!!!尾巴多可爱!”
“原本熔炉之力也是赐福,不过现在还在战斗中。”
谢谢你这位女士。蒙葛特无奈,仍旧举起咒剑,烈火与长刀划破了谈话的余裕,斯林赛尔和梅琳娜向两边躲去,仍不免被灼伤些许。橙黄的眼睛昭示着斯林赛尔的怒火,蒙葛特知道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这个…也许不太公平的世界。血剑迎着咒血便刺过来,冷意萦绕着剑身,蒙葛特看见那被染红的地方就像下雨淋过的铁器,滴滴血珠沿着利刃翻滚。
他们就像在一起共舞,咒血和红光交织,血液与伤痕就是华贵的首饰,直到其中一人倒在血泊中。蒙葛特把咒剑重重砍在斯林赛尔的义肢上,金属卡在金属中,双方都将破绽留给了对方,只看谁能更快刺穿敌人的胸膛。论敏捷与灵巧,一贯占在上风的是斯林赛尔,蒙葛特的光剑离他的喉咙只有一步之遥,随后缓缓落下。
只在一瞬间斯林赛尔便把手按在这处致命伤上,蒙葛特即将模糊的意识如同被大雨浇过,清醒了不少,雨丝像是从伤口流入,显而易见…斯林赛尔在试图治愈自己。蒙葛特抬起手,他拒绝以这种方式苟活,可伤痕和失去的大卢恩抽去他太多力气。
“……褪色者,放弃你那不应有的妄想,”蒙葛特艰难地说着,“黄金树拒绝任何人…我也不例外。”
但那双眼睛却流下泪,蒙葛特发现斯林赛尔的眼泪也是血,对方似乎在为这幅样子难堪,又不肯松开手。
“什么是妄想?”斯林赛尔的声音在发颤,“我的索求,我想要的情感?”
“……”不是,蒙葛特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圆满?借我安抚了你的负罪感,守住了黄金树,世人不必接纳作为恶兆的赐福王、恶兆妖鬼永远会消失在史书里,是吗!”斯林赛尔压抑着声音嘶吼,“蒙葛特……你打算接受罪人成为艾尔登之王?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够了,”蒙葛特不想让他说下去,忍着血腥味长出一口气,“即便我这么活下去,也是苟延残喘!”
“我——”
“你根本不会用治愈法术和祷告!”蒙葛特咬着牙开始数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从盖利德开始你能用的祷告只有交界地的黄金祷告,每次战斗都伴随着受伤但谁也没见你自己治愈过,现在保住我性命的……是你的血,对吧?”
“……”斯林赛尔的手一抖,血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厉害,“但我不这么做…恐怕再也没机会……”
“那个,”梅琳娜蹲过来看着他们两个,“我会一点。”
“麻烦你了。”蒙葛特没好气地呼哧呼哧回答。
“……”
3.
梅琳娜使用的祷告显然比斯林赛尔好不少,在伤势逐渐治愈中蒙葛特的恶兆体征再次显现,浮空的大卢恩仍旧在王座前,斯林赛尔却没有去拾取的意愿。
“…去吧,那是你应得的。”蒙葛特看着布满荆棘的黄金树脚。
斯林赛尔却迟迟未动,然后缓慢地摇摇头:“蒙葛特…我其实,不太能用大卢恩的力量。”
“?”蒙葛特从没想过这一点。
“我和交界地绝大部分的祷告都有排斥,一般只能用低阶的火焰或黄金祷告,例如龙飨一类则完全不能融入,”斯林赛尔戳着合并的四个大卢恩,“卢恩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只是猎杀动物或士兵死亡带来的卢恩还能使用,但大卢恩……除非极其浪费地将它们分解,否则,恐怕不能用于我的体质。”
“这种情况…”蒙葛特张了张嘴,“难道因为你是,神?”
“……”斯林赛尔也愣住了,“什么神?”
“就像我的母亲是玛丽卡…代表交界地无上意志的神,我拥有一半神的血统,因此身份是半神。”
“…那的确有可能,我也只是……半神,”斯林赛尔并不想触及那些回忆,“只是在我的故土,神的名字没那么响亮。”
“既然我没法用大卢恩那还是你拿着好啦!刚好用这些补一补身上的伤,”他没让蒙葛特拒绝,一手拽着蒙葛特一手扯着大卢恩就塞了过去,“我的伤不要紧,红露滴的效果还不错。”
看着手中温暖流淌的光芒,蒙葛特没想到自己作为败者,竟一分一毫都未失去,他不知道该感叹命运的巧合还是斯林赛尔太过仁慈,手中的重量告诉他这不是而是真切经历的事实。这也让斯林赛尔很满意,即使这样可能会让梅琳娜到达黄金树脚的过程曲折,但也平和了很多。也许胜利让斯林赛尔太喜悦,他没有察觉蒙葛特的气息,便被对方拎起来走向…女王的寝宫。
“蒙葛特,蒙葛特…你要干嘛?”
“虽说从结果来看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想要你在王城自由活动,你需要一个身份,”蒙葛特顿了顿,“我还有事要问你。”
他们打了几乎半天,从晌午到夜空降临,蒙葛特点了一盏灯,斯林赛尔坐在椅子上等他发话。
“如果你不想让人起疑…最好不要过多使用非交界地的力量,”蒙葛特也坐了下来,“见者若不是能够信任的人,那就是死人。”
“所以你除了低阶祷告和法术,别的都有所排斥吗?”
斯林赛尔想了想伸出手:“…在我的故土,神人被称为魔女、魔人…反正都是诸此之类的,我的母亲掌管万物生长,而我则能够掌控血与火。”
难怪都是杀伤性的力量。蒙葛特点头认同。
“火的力量似乎被我留在故土,目前能够使用的只有血,”他把拇指指甲摁进食指指腹,一滴血悬空停在那里,“不过一开始好像不是这个用法,但时间过去太久,教我剑术的老师我已经记不清了。”
难道还有人在其中干预…?蒙葛特听出这个意思,但交界地与血相关最多的只有咒血,他不确定这些东西能否为斯林赛尔所用。
“身份倒是可以以赐福王的名义掩盖,但力量是个隐患…”蒙葛特整理着一桌子文书,“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不常露面的对你会更方便,但又需要一些权力…”
“王妃可以吗?”斯林赛尔随口诌了一句。
哐啷一声,蒙葛特不安的大尾巴扫落了一片书籍,连角落用于装饰的小雕像都滚几圈倒在地上:“……斯林赛尔,请你不要用这种玩笑来折辱我。”
…怎么就成折辱了,明明是我嫁人?而且又不全是玩笑…斯林赛尔缩了缩,屈起指头摆弄着衣服下角,脑子胡乱绕过这些想法,思索自己有没有见过能找关于血祷告或术法的地方。
“血……哦,你听过鲜血王朝吗?”
“什么?”蒙葛特听名字感觉很不妙。
“之前有个叫梵雷的白面具拉拢我,让我使用了血指后找他谈谈,那个叫什么…蒙格温王朝,”斯林赛尔看着蒙葛特逐渐阴沉的表情,说话不由有些斟酌,“他……我猜那个地方,有点线索…?”
“他在哪?”蒙葛特的语气里多了一种迫切。
“你说梵雷?他还在血蔷薇教堂等我。”
“好……很好,”蒙葛特竭力克制才没把这张石桌按塌下去,“明日我和你一起启程去找他。”
好像生气了,斯林赛尔挠挠头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蒙葛特已经沉默地开始处理公文,他也不敢轻易打断,只好就地找了地方开始休息。直到月至当空,蒙葛特从担忧与恼怒里找回了理智,才发现带回来的人早已贴了一种迫切。
“你说梵雷?他还在血蔷薇教堂等我。”
“好……很好,”蒙葛特竭力克制才没把这张石桌按塌下去,“明日我和你一起启程去找他。”
好像生气了,斯林赛尔挠挠头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蒙葛特已经沉默地开始处理公文,他也不敢轻易打断,只好就地找了地方开始休息。直到月至当空,蒙葛特从担忧与恼怒里找回了理智,才发现带回来的人早已贴着他的尾巴进入安眠,手时不时蹭过绒毛,又拿了一卷毛毯给斯林赛尔盖上去。
【蒙褪】交界地爱情故事5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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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完了就刀完了我要发糖嘿嘿嘿。补一下设定:斯林赛尔是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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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盖利德回来后,蒙葛特经常对着公文走神,他在想…就这么杀了名为“斯林赛尔”的褪色者,究竟是否正确。于黄金律法而言毋容置疑,蒙葛特不会容许自身还在迷茫的人徒有玷污黄金树的野心,哪怕对方拥......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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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完了就刀完了我要发糖嘿嘿嘿。补一下设定:斯林赛尔是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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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盖利德回来后,蒙葛特经常对着公文走神,他在想…就这么杀了名为“斯林赛尔”的褪色者,究竟是否正确。于黄金律法而言毋容置疑,蒙葛特不会容许自身还在迷茫的人徒有玷污黄金树的野心,哪怕对方拥有不少于他的苦楚。黄金祷告里没有能够探查梦境的,蒙葛特的推测也只是只言片语,还有褪色者凝望他的目光……如此浓烈,让人动摇。
但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蒙葛特说服自己,不管是被诅咒的血、伤痕累累的过往,哪怕你们再相似,你只是感觉到了…他那样、美丽,蒙葛特如此承认,褪色者的相貌的确美丽,与自己生来就是恶兆的畸形长相不同。
杀了他吧,顺应所有人的期待。
褪色者从法洛斯要塞拿到符节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他对玛尔基特余怒未消,冲上亚坛高原第一件事就是在王城大门口转了三圈。托雷特不会说话,只能跟着褪色者不要命了似的躲避碎石,躲避敌人,躲避混种,躲避大树守卫……托雷特很累,但托雷特不会说话。赐福王高高在上的声音终于在第三圈转完后响起,他斥责褪色者的野心,发出警告。
褪色者对着王城比了个中指。
“……”蒙葛特被理不清的思绪搅得烦闷,看见这一手势险些冲下去再打一架,随后作罢,“算了,快死的人了,就容他放纵吧。”
与此同时褪色者也冷静下来,王城森严的说法不假,哪怕持有三个大卢恩硬闯进去也免不了受伤,而火山官邸就在亚坛高原旁边。褪色者帮菈雅买下了一条项链,只是看在女孩子一个人孤立无援的份上,况且煮虾哥的手艺的确不错…菈雅给了他一封信,褪色者只当是小孩的善意,并未放在心上(就像梵雷的邀请一样)。火山官邸的…邀请函,褪色者牵着托雷特找着方向,可托雷特却停下来死活不肯向前。
“………………”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褪色者嘎吱咬了口自己干裂的嘴唇,和恶兆的金色独眼遥遥相望。蒙葛特就站在上升气流的高地上看着他,四周遍布罗德尔城的弓箭手,偌大的草原上只有褪色者如同笼中之鸟,不得挣扎。但是蒙葛特跳了下来走向他,就像史东薇尔城那样,褪色者握紧长剑,灵马不安地躁动起来。
“褪色者啊……野心之徒,黄金树不会容许迷茫之人徘徊,”蒙葛特将荆棘种子握在掌心,“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斯林赛尔。”
咒血点燃了荆棘种,荆棘从褪色者的躯体中迸发,随后绞紧那副脆弱的身躯,鲜血从绞伤处滴落,又再次收紧引出褪色者一声吃痛的呻吟。所有人都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褪色者跪倒在地,痛苦的低吟无可抑制地穿到每个人耳中,蒙葛特才下令罗德尔士兵将他擒拿。褪色者再抬起头时脸色苍白得几乎了无生机,疼痛带给他的冷汗滴落,蒙葛特看着那双眼睛的光芒渐渐消失,最终合上眼眸。
“…去封印监牢。”
几乎是为了逃避所见带来的惊骇,蒙葛特回到王城就把自己深埋在事务公文里,他想起那双眼睛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蒙格…他有多久没想到蒙格了?蒙葛特面对着纸张没看进去半个字,他又想到葛德文,永远无法触及的长兄……如果这是为了黄金律法,长兄会这么做吗?
蒙葛特,为什么你能承担一切时,身边一个人都不在了?
蒙葛特,为什么黄金树从未眷顾的你,为祂如此死心塌地?
蒙葛特,这一切值得你如此孤独吗?
“陛下,陛下!”
急促的呼唤把蒙葛特拉回现实,他披上赐福王的伪装,让那名士兵交代他的事。
“和…一个流浪商人有关,”来者是黑夜骑兵,他亲自训练的骑士,“他听说了那个褪色者的消息,让我把这样东西给陛下。”
一把金色的,花纹精致像树枝曲折的匕首放在桌子上。
“我看过了,陛下,里面没有任何危险的魔法。”黑夜骑兵看出蒙葛特心情糟糕,小心翼翼地补充一句。
“他说了这东西的来历吗?”
“说、说了,”黑夜骑兵翻找起自己记事用的纸片,“他说,是一天夜里有个黑皮肤白卷发的年轻人找到他,交代如果一个红发的传奇褪色者陨落,就把这个匕首给您。”
蒙葛特用手掌摩挲着自己的眼睛,他记得那个青年:“……知道了,你退下吧。”
还是小看埃德加的心思了,种子只是诅咒…匕首才是真正的杀器吗?蒙葛特觉得自己快被杂乱的想法淹没了,的确、的确是这样啊…他没有决定的话杀器只是一杆废铁,而这个决定后再杀死斯林赛尔,简直轻而易举。可如果他不使用匕首呢?斯林赛尔还在封印监牢,再见到他会是憎恨还是……
但他总得去见一面,蒙葛特把半张脸埋进手掌。
2.
看守监牢的士兵收到消息,恶兆妖鬼要来看看新的囚犯,以及视察监牢附近的动静。待人过来时士兵本来准备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他被对方阴沉的脸色吓得不轻,若非提前收到消息,还以为今天要变成刀下亡魂。
“人怎么样了?”
“啊,呃……哦哦,还在昏迷,”士兵总算反应过来,“附近没有任何异样,我们与雪原上的白金之子交好,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先报告的。”
“继续看着。”蒙葛特按了按眉心,走进封印监牢。
监牢里格外安静,没有外界的风声,没有活物,只有一段不规律的呼吸声,斯林赛尔倚靠着墙壁,脸上还有溅上去的血珠。蒙葛特走得近了点,发现对方依旧紧锁眉头,嘴唇不自然地发白,便用祷告探查了一下……这不是昏迷,更像是…沉睡。由于不必急着面对选择,蒙葛特松了口气,他像那天夜晚一样伸手施展一个精神类黄金祷告,看着漂亮的脸逐渐变得安宁。
他就这样只是来安抚一个噩梦,随后又从监牢离开,那把带在身边的匕首从未碰过,蒙葛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用不上了。
数月后,封印监牢附近的士兵多了个讨论的话题——这座监牢里的囚犯。
“玛尔基特天天来看这人,你说他……什么身份?”
“是个褪色者,一段时间之前还挺风光的,现在大家都快忘了。”
“但为什么玛尔基特天天来看?”
“可能是…他嘴里有陛下必须知道情报?比较多?”
“有、有道理。”
一年后。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报能问一年啊?”
“我哪知道,而且每次去看这个…囚犯,都在昏迷,感觉没醒过。”
“好像真的没醒过。”
“那玛尔基特来看啥啊?”
两年后。
“……”
“……他们都说这叫什么,睡美人的监牢。”
“可不是,里面那囚犯长得好看,一直睡觉。”
“但是玛尔基特还是每天看一趟。”
“……woc。”
“咋了?”
“我好像窥见一个惊天大秘密,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和陛下有点关系,迫于身份只能把对方放在监牢里,让玛尔基特来查看。”
“…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床底下还有没,借我两本,还有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三年后。
“陛下,陛下!那个监牢…有东西要出来了……!”
蒙葛特本对这个沉睡了太久的人不抱希望,出于像是对黄金树的虔诚那般的愧疚,每天为对方续上黄金祷告。就像他们每次相遇都是巧合又仓促一样,斯林赛尔的苏醒也让他毫无准备,蒙葛特只是传送到监牢边,深吸一口气,才从封印口进入监牢。震撼他的是四周墙壁上布满晶莹的红色枝干,在他进来时化为粉末消散,那个一直倚靠在墙边的人望着他。
“……”
“玛尔基特?”斯林赛尔并不恼火,也没有憎恶,反而笑起来,“你又来看我啊。”
蒙葛特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情急来看望一下然后看望了三年……?他把自己的思绪拽了半天,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拽出来一句话:“…你……还要去找艾尔登法环,是吗?”
“啊,”对方诧异地眨眨眼睛,适应刚醒来的身体,“是,我会去王城…我会找你,玛尔基特,你会责怪我吗?”
“……不会,这件事早已注定。”
雪原的士兵在三年后收到赐福王的旨意,由于监牢的囚犯出逃因此他们不必在此驻守,转移向另外一处地区巡逻。关于睡美人监牢的谣言没过多久也销声匿迹,只有几个士兵还在想这名囚犯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看守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斯林赛尔又回到了罪人桥前,蒙葛特在他身后出现,身形停滞片刻转身打算离开。
“……来都来了。”斯林赛尔晃晃自己新安上去的义肢。
“………”蒙葛特认命一样又转回来,“你要先去火山官邸?”
“你希望我先来找你吗?”斯林赛尔给托雷特塞了把罗亚果实,“我还想…悠闲一点,你对黄金树的情感那么深厚。”
“我只是询问,褪色者,”蒙葛特板起脸,“赐福王不会容许外来者轻易抵达黄金树。”
“哦,我又变成褪色者了。”
“……”
沉默中蒙葛特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知道斯林赛尔也许恢复了记忆,也许强大了很多,但是这么狡猾的说话方式…太过分了!简直是油嘴滑舌!蒙葛特直接把自己送回了罗德尔王城,看着事务公文瞬间清心静气。
冷静,蒙葛特,他迟早会认清事实的,恶兆之子就是恶兆之子,进入黄金树……必须击败赐福王蒙葛特。
3.
“托雷特,完了呀,”斯林赛尔蹲在赐福边嘀咕,“我好喜欢他,怎么办。”
“他每天都来看我哎…本来挺生气的,但是荆棘种子又不是他能拿到的,哎呀……我也能猜到是哪个小家伙给他的,按理来说有一把,匕首?但是他好像没怎么用。”
“托雷特,人家都说恋爱使人盲目,”斯林赛尔撅了根草折来折去,“但是我有点上头了。”
“你说我去王城找他现实吗?”
“不现实。”梅琳娜也坐在了赐福边。
好尴尬,斯林赛尔默默把快要折成戒指雏形的草拆开,塞进托雷特的嘴里:“好久不见了…梅琳娜。”
“三年,对于沉睡的时间来说很长,但对交界地不过须臾,”梅琳娜伸出手,“我可以查看你现在的状况吗?我是说……身体状况。”
斯林赛尔依言把手搭上去:“……你听了多久啊。”
“从第一次喊托雷特我就在了,”梅琳娜点点头示意一切如常,“我不会干涉你的感情倾向,只要抵达黄金树,不过你的力量似乎…强大了很多。”
“嗯……谢谢你,”斯林赛尔收回手抠抠泥土,“我也很想现在就去王城解决黄金树的事修复法环…这样玛尔基特就不用一直跟着赐福王……哦不对他好像很忠心那位赐福王…”
那玛尔基特会离开赐福王吗?会因为赐福王与他敌对,必须有你死我活的结果吗?他放自己出来…赐福王会降罪于他吗?斯林赛尔刚想到一个问题,无数个问题一连串地冒出来,像羽毛挠痒一样挠着他的心窝。赐福王有几个大卢恩?加上自己之前的有四个了?如果玛尔基特不肯离开怎么办…如果必须选一个……要杀了赐福王,杀了以后呢?玛尔基特还会纵容自己吗?难道要…囚禁他……?
“斯林赛尔。”梅琳娜的声音传来。
“哦,我……”斯林赛尔咬了咬嘴唇的干皮,“我们先去王城吧,有些事得确认一下。”
“我觉得你不用想太复杂,”梅琳娜点点头,“面对赐福王的话,我会帮你。”
蒙葛特一如既往处理文书,近期的交界地很安静,让人不安的安静,除却他擅自放走的人…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但就在这是房门外响起了警戒的号角,示意有敌人入侵王城,蒙葛特放下羽毛笔打开窗户,在这里刚好能监视一部分的王城上空。找敌人几乎毫不费力……就像从前觉得的那样,红头发太显眼了,对方甚至有四处张望的余力,不一会锁定了蒙葛特所在的位置,两眼放光起来。
蒙葛特觉得…有点不妙,没过一会斯林赛尔扒着女王寝宫的窗户翻进来,给他一个用力的拥抱。还在女王的寝宫里…蒙葛特想要提醒对方,硬上那热切的眼神又说不出话。
“玛尔基特你就在这里休息?”斯林赛尔环视着四周,“这么大的石板床真的能睡觉吗?”
……这是女王睡的地方,他怎么能玷污。蒙葛特只能在心里回话。
“啊,赐福王还让你处理这种事啊……上供、水道…妈呀连下水道安全都有,你还得出战还得管这些?”
赐福王也是我,工作本来就这么多现在已经很少了。
“嗯……”斯林赛尔没看多久又盯着他,“赐福王…没有因为我的事为难你吧?如果我要去黄金树脚下,必须要和他一战,对吗?”
总算有蒙葛特能回答的问题了,但是门外响起跑步声提醒了蒙葛特一件事,他还是赐福王,现在敌人闯进了赐福王所在的宫殿——
“有人来了,我去解……”斯林赛尔没说完话就被捂上嘴,对方用力了一些,但对他没有什么伤害,他只能疑惑地看过去。门外的人急促又慌张,连着喊了几声陛下,但是偌大一间房中除了他和玛尔基特哪有……别人?很快就有人回答士兵,只不过是斯林赛尔身边的人,低沉又威严的声音从脑袋上方响起:“无事,去别处找吧,追捕区区小贼…勿来扰吾理事。”
斯林赛尔在思考现状。
玛尔基特忠于赐福王,他可以帮赐福王理事,也可以以赐福王的身份喝退士兵……?可以……吗?斯林赛尔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嘴巴张得很大。
然后被蒙葛特拿一块甜点堵住了嘴。
“唔唔唔唔唔!”斯林赛尔用力嚼着甜点。
“我就是赐福王…无形之王,”蒙葛特叹了口气,“也是恶兆之子,蒙葛特。”
【蒙褪】交界地爱情故事4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爱情的开始是互相伤害(。)
——
1.
褪色者醒得很早,当天上方才透出一丝丝光亮时,他便眨动眼睫醒了,懵懂里还有不少困惑,但看见老者还是打起精神。蒙葛特是闭眼假寐,褪色者只拍了他一下便抬起头,笑了笑随口问:“年轻人,休息得如何了?”
“……难得的美梦。”褪色者神色怪......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爱情的开始是互相伤害(。)
——
1.
褪色者醒得很早,当天上方才透出一丝丝光亮时,他便眨动眼睫醒了,懵懂里还有不少困惑,但看见老者还是打起精神。蒙葛特是闭眼假寐,褪色者只拍了他一下便抬起头,笑了笑随口问:“年轻人,休息得如何了?”
“……难得的美梦。”褪色者神色怪异,好像这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蒙葛特没问下去,他不清楚这是因为埃德加还是他的黄金祷告,梦和现实无关,他应该离开了。据黑夜骑兵送来的情报,前往红狮子城的路上褪色者与一名狼人同行,二者时常互相交流,又在大桥前分别,今天褪色者该去找他的同伴了。在调查出狼人的身份后,与褪色者牵连的又多了个卡利亚王室,蒙葛特只能提防,或者干脆在某一时刻问出来他们又何用意。
老者离开了,褪色者还在想梦中的金色枝叶…好像……那棵远处的黄金树。怎么会是黄金树…褪色者摇摇头,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抵达黄金树前,这个答案也许会浮现。布莱泽从远处疾驰过来,与褪色者讲起祭典的参加人员,有战士壶、一个老者,还有一些褪色者的熟人,例如尤拉,还有帕奇……褪色者说此人定然只会浑水摸鱼,不必指望。
“最近黑夜骑兵更活跃了,”布莱泽磨着狼牙,“呵,罗德尔的人连这种事都要插一手吗?”
“……罗德尔?黑夜骑兵隶属那位赐福王吗?”褪色者掰着手指活动。
“是,和恶兆妖鬼一样…不过还是恶兆妖鬼更凶残,”布莱泽恍然大悟,“你想说…其实是赐福王对你有杀心,不止恶兆妖鬼?”
“我已经杀了恶兆妖鬼两次…呃,反正他出现好几次了,”褪色者没把梅琳娜的猜测说出口,“他受赐福王指使,屡次出现多半也因为赐福王,以防万一吧,别让黑夜骑兵看见我们。”
布莱泽的态度是在褪色者与菈妮合作那一天改变的,自从罗杰尔拿到死亡烙印便苦思冥想,即使日渐虚弱,但还坚持叫来褪色者诉说自己的猜想。蓝色的眼睛第一次露出恳求,这个结果对罗杰尔很重要,褪色者没多想就答应他去找菈妮合作。菈妮对褪色者的感兴趣远大于提防,褪色者记得这位女性给了自己的骨灰摇铃,但这次菈妮只是看着他…或者说透过他,看向他的过往。
“这样吧,你把你的梦告诉我,我告诉你死亡烙印在哪,”菈妮低声笑起来,“很公平的交易,用你的秘密换我的秘密,褪色者。”
“……我拒绝。”褪色者的脸色瞬间垮下去。
“那我无可奉告,褪色者,我对你提出对等的交易已经很让步了,别太贪心,”菈妮的两只手撑着下巴,两只手放在大腿上,“不识相的人我只想见到尸体或者传闻。”
“还是说你打算接受那个没那么公平的交易?做我的下属。”菈妮嗤笑了一声。
然而褪色者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惹得菈妮大笑出声,险些招来布莱泽的诘问。
“好……很好,褪色者,值得保守的秘密才值得人探索,”菈妮心情颇好地倚着靠背,“让你尝点甜头吧,斯林赛尔,你的世界有一套你所建立的律法,声势浩大…这是灵魂告诉我的。”
这对布莱泽显然是一个重磅消息,让狼人消化了很久,他上下打量着褪色者好像思考什么,最终只做出来武力评估:你比卡利亚王室除了菈妮公主的人都厉害。褪色者艰难地解释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他的梦境碎片甚至不如菈妮直接洞悉灵魂清晰,而且噩梦让人难受,褪色者没说出口的是,如果他建立的律法,那一定是在尸山血海里建立的。梦不会骗他,亡魂也不会对无辜者索命,冻原上的土一层是农耕,一层是尸首,一层是积雪。
布莱泽只是一个忠心的大狗狗,他们只需要一起作战,一起帮菈妮找到群星的命运。褪色者有时很羡慕布莱泽,脑袋空空只有菈妮的感觉一定很畅快。
2.
红狮子城本想拒绝罗德尔王城插手祭典,然而玛尔基特亲自发话让他们不得不考虑,最终杰濂出面接见王城前来的贵客。所幸恶兆妖鬼并未为难杰濂,没有黑夜骑兵或者罗德尔士兵直接进入红狮子城,甚至恶兆妖鬼本人也化为人形伪装,这份谨慎让杰濂开始注意事情的重要性。
“您是说,参加祭典的有一位持有两个大卢恩的褪色者?”杰濂严肃起来,他们可以压制神志不清的将军已经竭力,三个大卢恩的拉塔恩将军,让人不可想象,“他长什么样子?”
“红发,身形瘦小…不,如果你看见一定会注意到,”蒙葛特讽刺地笑了笑,“相当显眼。”
“…红发,真是让人怀念的象征。”杰濂如此感叹。
“您要参加祭典吗…?”
“不,我直接参与的话会让他提前警惕,褪色者有同伴,”蒙葛特看到杰濂松弛下来,又补充道,“我只需要在他力竭时进入战场,祭典照常进行即可。”
战鼓响起,红狮子城哪怕如今只有残破的一角,也能窥见昔日强盛的气势,士兵们气势高涨,点评在座的参与者谁有可能给将军带来战士之死。布莱泽埋头在烤肉里,士兵对他的体魄和气质颇为欣赏,又多给他添了一大把,然后看看褪色者:“你是他的同伴吧?你是…法师?”
“我是剑士。”褪色者不知第多少次这样回答。
“看不出来,”士兵很没有界限感地抓着他手腕捏来捏去,“这么瘦…你也多吃点肉!”
“唔唔唔唔!”布莱泽发出一串嘟哝,冒着噎住的风险咽下一大块肉,“你别看他这样!他有两个大卢恩!”
“两、两个大卢恩!?”
现在去捂谁的嘴都晚了,全场目光伴随“两个大卢恩”这一高呼转移过来,场内一时寂静,随后窃窃私语声如暗潮散开,褪色者只想薅着布莱泽的尾巴发泄自己无处可说的郁闷。士兵看他的眼神完全变了,忌惮里多了一丝丝敬佩,双手递上一盘烤肉串,又特别特别小声地问:“您、您是为了将军的大卢恩而来吗?”
“…不全是,”褪色者尴尬地拿了一串,“我…呃,也听闻过拉塔恩将军的事迹,交界地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该被如此埋没。”
士兵重重地点点头,又去忙活其他客人。布莱泽趁人走远凑过来:“你真心这么觉得啊?”
“一半一半吧,我知道拉塔恩是菈妮的哥哥,”褪色者想了想措辞,“我……记得,以前认识一个差不多的人物,但他最后投奔邪异了,战争给他带来的是心病。”
“那下场岂不是比拉塔恩还令人唏嘘。”布莱泽摇摇头。
“是啊,我也很惊讶,但我本来可以早点发觉……”褪色者戛然止住话题,用木签指指杰濂所在的方向,“…布莱泽,计划有变。”
远处杰濂正与一名外貌平平的老者交谈,布莱泽眯起眼睛瞧了半晌,然而两人的距离太远,他也无法推断他们在做什么。
“那个老人,我在昨晚见过,”褪色者的目光暗含凌厉,“他让我带路到教堂,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对,现在想想还挺有针对性,这个老先生的气场很明显。”
“罗德尔来的?”
“恐怕是这样,我怕他在祭典时从中作梗…战斗开始后你先别出现帮忙,看情况再出现。”
传送门最后送去的是褪色者与布莱泽,杰濂如常嘱咐他们,多看了几眼红发的褪色者。年轻、力弱,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如此,可战斗前才能看出许多不易察觉的细节,这个褪色者不用盾牌,只拿了一柄大剑,也并未身着盔甲,布衣上阵。杰濂推测他的依仗更多来自术法或者祷告,可亲眼所见才知道褪色者依赖的仅仅是……速度。
祭典的场地很大,褪色者落地便召出灵马,以极快速度躲过拉塔恩的箭矢,随即在双刀前跳下马直直以刀剑相拼!剑刃上有油脂附着的烈火,拉塔恩方才停下射箭拾起双刀,褪色者便绕到庞大的身躯后将剑锋刺进拉塔恩的小腿。
受了伤的将军嘶吼着挥刀前砍,伤及一片徒步冲上前的挑战者,随即重力魔法凝聚在巨大的刀尖,意图把这庞大身躯四周的蝼蚁吸附来——一刀解决。褪色者被魔法拉扯着向前,大剑刺进拉塔恩腿部的血肉作缓冲,骤然间魔法的波动变得强烈起来,规避的本能让他翻身凌空……近距离的余波震响带来耳蜗里的刺痛,血液沿着脸颊淌下去,随即热浪把所有人都轰出去百米远。
尽管如此,褪色者的小动作还是有了效果,拉塔恩试图抬起右腿可愈发吃力,便用上魔法拖拽着血淋淋的右肢,看向唯一一个执剑而立的人。
“唉……正面啊,”褪色者有点哭笑不得,“我还没这匹马大……”
“吼——!!!”
只见沙尘飞扬,拉塔恩的刀刃直刺进沙土里,以一个灵活的转身如同龙卷风冲着褪色者冲过来。呼哨过后褪色者骑着灵马一路狂奔,借身形娇小贴着拉塔恩绕到身后跳到将军的后背上。褪色者把剑深深扎进了拉塔恩的后背,引起躯体主人的挣扎和阻挠。
“嗬…吼——!”
不防一个战吼,褪色者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火油脂能维持的时间不多了。
3.
“如果他只有这种水平,”杰濂悠悠地说,“这场战斗也没多久了。”
的确,蒙葛特只见过褪色者失去神智像死神一样收割性命的样子,而清醒地坚持到现在战斗,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但足以让他震惊,第一次相遇时对方只会用盾牌防御,甚至不能躲过封印咒剑的砸击,可现在只有一把大剑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蒙葛特眯起眼睛,他愈发觉得褪色者还有倚仗,不止是剑刃,这个人几乎舍弃一切防御去进攻,不会只有这个水平。
在拉塔恩第三次飞旋而来,褪色者浑身尘土,擦伤和摔伤细碎得数不清,而对拉塔恩而言,这些伤不过是一些皮毛细屑。不…皮糙肉厚的,得打到什么时候?褪色者心里暗骂,他不想让罗德尔的人知道自己的招式,可如今别无选择。
“嚓!”
长剑自手腕转动,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砸在褪色者的脖颈边,顿时鲜血如注。
“这是……”杰濂见状讶然,“他要驾驭血液?”
“……”
蒙葛特感觉身上的咒血翻滚着,提醒自己如此驾驭血液的只有他们这等污秽的恶兆之子,以血燃烧,以血作火…可这个褪色者在做什么?血液只是毫不吝惜地流淌,染红长剑,砸落土地,与红发和衣物黏合在一起。战场在细微地震动,蒙葛特和杰濂都能感觉到…空气变了,变得冰冷、稀薄……还有一点,黏稠的血腥气。
拉塔恩似乎大受影响,长啸过后停在原地,与褪色者遥遥相对。二者僵持不过刹那即刻冲向对方,杰濂看得出拉塔恩的动作迟缓了很多,看台上便能感知到的气息,亲临现场时究竟还有什么他们无法明白的?
蒙葛特攥紧了咒剑,杰濂知道他准备插手了,褪色者在自伤后虚弱不少,没多久就是恶兆妖鬼插手的机会。他只是送人到传送门前,不由打了个冷颤,脚下的沙土也变得冰凉。
“……您多加小心。”
“无妨…”蒙葛特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让褪色者消失才是重中之重。
太费血了…再用几次自己能交代在战场了……褪色者挥舞长剑抵挡拉塔恩的攻击,在血的浸染下这片区域都散发着不详气息,但好在伤害力强悍,拉塔恩被血和寒风干扰得昏昏沉沉,已落下风。伤口被祷告临时糊成血痂,随时有崩裂的可能性,拉塔恩似乎清楚战斗需要速战速决,攻击愈发激进,褪色者没有喝红露滴的空闲。眼看二者身上的伤痕一层层叠加,拉塔恩陡然一转,双刀刺进地面,金色光芒隐隐从他身上浮现出来。
大卢恩!
褪色者松了口气,正欲伸手上前,一把光剑刺进他的手掌穿透刺进地面。
“…………………我操你的…玛尔基特……”褪色者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小褪色者…用着不属于黄金律的术法取胜,看来你的收获颇多,”蒙葛特没急着处理拉塔恩,凝出光剑在另一手中,向褪色者走去,“你的愿景很美好,但血和土地…不该由你掌控。”
“你以为我愿意?”惨败的人冷笑着瞪回去,“玛尔基特…玛尔基特,你既然想要厮杀,昨夜又何必留下黄金树的美梦?”
“……”蒙葛特无法回答,只是宣告,“你不必知道了。”
“真的很可惜,”褪色者把手一寸寸抽出来,地上留下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是我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这不对,蒙葛特敏锐地预警自己,以更快速度刺向摇摇欲坠的人,褪色者从随身口袋拿出了一块石板,紧接着是熟悉的金光、压制,是蒙葛特无法摆脱的诅咒。“布莱泽!!!”褪色者高喊道,从战场角落闪出一只白狼,驼起褪色者一脚踩在蒙葛特的背上跨向大卢恩。这种禁锢对蒙葛特只是一挥手便能解决的了,可当他站起身看见眼前的石板时,不由愣了愣,才回神对着远方的白狼补了两发起不到作用的刀剑。
囚具的石板上烙下了一片暗红色的血渍,蒙葛特仔细辨认才看出那些细微的划痕组成了一句话:The curse can't enchain.(诅咒不能束缚你)。
“到这里,好……布莱泽…让我喝口露滴……”褪色者一个翻滚从白狼身上躺到地上,大口大口给自己灌起露滴,“疼死了……”
“你怕疼啊?”布莱泽化为狼人把他扶起来。
“把手剌成两节还是很疼的…”褪色者给他展示自己食指和中指间的伤口,“不过也是我疏忽,没想到玛尔基特就是那个老人。”
他们没有再交流了,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天空,星河流转的奇异光芒映照着大地,一颗一颗的星星终于回到自己的轨迹,明暗都一同被命运笼罩。星星映照着菈妮的法师塔,菈妮本不想睡去,她还想问问褪色者的过往,但是那与群星有什么关系呢?菈妮想,那个人未必想回忆起这些,就像万物仰赖着黄金律法,可黄金树不庇护任何人。
【蒙褪】交界地爱情故事2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混沌状态里的主角都会叫褪色者,为了和我自己的世界观出现做划分(鞠躬)
——
1.
经过褪色者长达数小时的解释,蒙葛特勉强明白了他要带上自己的缘由并非出于监视,而是真的想要借助这份力量。
“我不能再…陷进去,”褪色者按着眉心,“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是好事,但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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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混沌状态里的主角都会叫褪色者,为了和我自己的世界观出现做划分(鞠躬)
——
1.
经过褪色者长达数小时的解释,蒙葛特勉强明白了他要带上自己的缘由并非出于监视,而是真的想要借助这份力量。
“我不能再…陷进去,”褪色者按着眉心,“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是好事,但如您所见,强大不会欺人。”
“我以为得到力量的人都会先窃喜一番,但你却惶惶不安,”蒙葛特毫不留情地评价,“你隐瞒了很多,但不必告诉我了,褪色者。”
“……”
“我们只会是敌人。”
“我知道,”褪色者迅速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我只是…我不想毫无知觉地掠夺他人性命。”
他们探查了一番海德要塞,虽说亚人无知又凶残,但要塞本身极其容易攻破,对蒙葛特几乎是轻而易举的程度。只有在一处高台搜刮宝箱时,蒙葛特意识到褪色者的沉默,他问褪色者找到了什么。
“……半个符节。”
“…把那个东西给我吧,”蒙葛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它不是你该拥有的,褪色者。”
对方最终还是将符节递给他,蒙葛特甚至没给褪色者留下一个眼神,身影逐渐在传送魔法里消退:“记住你的承诺,褪色者。”
……怪人。注视蒙葛特消失的人倚靠城墙坐了下去,褪色者想,只要恶兆愿意,他可以随时…不、他临走前只需要顺手就能取走自己的性命,但对方只是一再强调承诺。守城人相信自己的承诺吗?当然不会,守城人只会……褪色者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不是死在城门前了吗?”
“也许只是半神的造物,”梅琳娜出现在他身边,“常用的手段,在如此近距离接触之前,我还从未想到这个答案。”
“造物?”褪色者奇怪地看着她。
“他的祷告来自黄金律法,行走世间的恶兆之子,我想即便背后有一位半神支持,也不足为奇,”梅琳娜只是沉静地回望,“你想好要如何面对他了吗?斯林赛尔。”
“实话说…没有。”
“你的灵魂有着让我畏惧的躁动,斯林赛尔,我不清楚它的根源,也难以让你的状态平静下来,”梅琳娜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担忧,“那不是属于黄金树的力量……”
“梅琳娜,”褪色者打断了她,“承诺很重要的。”
黄昏时蒙葛特只是等着,他已经知道自己等不来这位褪色者,但距离毁约还需一段时间。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他对那名褪色者必然是格杀勿论,蒙葛特想着,他总是习惯留给敌人一些空间…一些宽容。或者只是父亲和兄长教会他的美德,黄金时代的辉光之下,长兄葛德文与古龙化干戈为玉帛的传说为人称颂,然而即便无人称颂恶兆之子,蒙葛特也会遵循这些美德。
还有一刻钟了,但是远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蒙葛特看见那头红发挑了挑眉,他觉得用这个人在夜晚练习投矛效果一定很好。
“玛尔基特先生……恕我不能赴约,”褪色者开门见山,翻下马递给他一封信和一条手绢,“这是一位盲眼女士交给我的…”
手绢是贵族的丝绢,还有家族纹饰,褪色者的确没有说谎,只是时间非常的……巧妙。蒙葛特的右眼皮跳了跳,他早就知道褪色者不能赴约,但对方还是来了,此时自己也不好评判状况如何,便跟随对方一同前往盲眼女子的所在地。
“伊蕾娜,伊蕾娜小姐!”褪色者未下马便高声呼喊。
“啊…褪色者先生,还有一位……”伊蕾娜疑惑地转向蒙葛特的方向,“是先生的朋友吗?感谢您愿意帮助我。”
朋友,蒙葛特的右眼跳得更厉害,但他没否认,对盲眼女子而言这个身份很合理:“…请问您的城塞出了什么事?”
女子在洞穴下将亚人与她父亲的事娓娓道来,末了蒙葛特长叹一口气,他明白褪色者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了,留下盲眼的伊蕾娜无疑让她在这里等死,而摩恩城又并非褪色者一人可以解决。在一旁的褪色者还握着伊蕾娜的手,似乎商议什么,蒙葛特心道真是会讨女人欢心,唤出从黑夜骑兵那边借来的马示意褪色者抓紧时间。
“可是…先生,我看不见,反而是累赘。”
“不,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更危险,马上就要夜晚了,亚人会更暴动,”褪色者坚决地驳回了她的话,“那个…帮我劝劝她。”
“……?”蒙葛特还没听出所以然。
“我要带她一起去摩恩城,”褪色者不由分说拉着伊蕾娜上马,“请求您的帮忙也是因为这个。”
“你负责她的安全吗?”
“是的……我想她的父亲宁愿让侍卫护送也不肯亲自来,恐怕就算我们把信送到也得劝说,”褪色者牵着灵马,一步步跟上蒙葛特,“不如让她亲自见面,我不想让帮助的人出什么意外。”
话里还多了几分强势,伊蕾娜没等拒绝便被抱上马一同前往摩恩城,蒙葛特没有异议,他只是更疑惑、甚至有几分忌惮现在的褪色者。变化太大了,前几天还是木然的一个人,竟自己做出了这等决定,直到摩恩城前还没见到敌人,蒙葛特听见褪色者说,他自己已经把门口的亚人解决了,节省时间。
城中火光映照着褪色者的脸,苍白、艳丽,伤疤与血渍交错覆盖下,竟有一种鬼魅般的美。蒙葛特认可这种做法,毕竟他在取回大卢恩的路上浪费太多时间了。随着一声马的嘶鸣,三人下马,蒙葛特在前方开路,褪色者在后方用弓箭辅佐加之保护伊蕾娜。伊蕾娜听到亚人的嘶鸣和士兵的惨叫不禁颤抖,死死抓住褪色者的手,而对方回报给她一个无奈的微笑:“这样我没法拉弓…小姐,你在我们中间走,没事的。”
他们从城塞内部登上屋顶,亚人与士兵还在厮杀,但当士兵得救后又昏着头向蒙葛特冲来。
“噗呲——”
那名士兵的左肩中箭,重重摔倒在地。
“城主在哪?我要见他,”褪色者的声音从蒙葛特身后传来,“他只是精神太过紧张,不是敌我不分。”
士兵这才发觉眼前的恶兆,磕磕巴巴交代了地点,蒙葛特没理他便朝着楼顶走去,伊蕾娜摸索着将士兵扶起来。自相残杀、或者异族残杀,再或者只是单纯的掠夺资源,蒙葛特见过无数次,他的内心没什么波动,只是一串涟漪…停下便平静了。直到三人找到了城主,城主也如褪色者所预料坚持固守城池。
蒙葛特知道,这符合常理,但对危险的敏锐提醒着他,他的心脏如擂鼓一样跳动,蒙葛特提醒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蒙葛特想到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了结褪色者,而褪色者只是一直在他身后。
在他——身后。
一阵剧痛袭来,自躯体至脖颈,蒙葛特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低头便能看到胸前血红的剑尖,摩恩城主未来得及休整的疲惫面容,与身后那人的一声叹息。他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了,血从喉咙里不断涌出,脏污了地面与长袍。
“咳…哈……小褪色者……”蒙葛特的声音染上怒意,他的喉咙和胸前分别被匕首与长剑贯穿,说话时嘶哑中喷着血沫,“真是…卑劣……”
2.
“先、先生……?”伊蕾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又听到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然后那位强大的同伴呢喃什么,最后才听到褪色者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玛尔基特,但我必须……这么做……”
“……”
摩恩城主也被这临终一出背刺的戏码惊得睁大眼睛,直到褪色者抽出匕首和长剑,恶兆的尸体化为尘埃飘散,只有鲜血溅到城主面前,沾染了他的衣角。这时城主才来得及端详护送他女儿的褪色者,不由打了个寒战,呆滞许久才问道:“请问您……”
“带你女儿离开这里,混种和那把剑我会解决,”褪色者俯身拾起玛尔基特留下的半块符节,神情看不出悲喜,“非常抱歉利用了你们的现状…作为赔罪,我还可以答应您一个要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不,我已经——”城主的话戛然而止,他问了一个问题,“您会使用它吗?”
“……那把剑?”褪色者怔了怔,“不,我没考虑过,你想要送给谁保管吗?”
“已经没有谁可以托付了,”城主苦笑着解释,“交给史东薇尔城的城主吧,神的子嗣也许可以守护好它,您真是…没什么,万分感谢您帮助我的女儿,我会更珍惜她的。”
远在罗德尔城的赐福王,末代之王,真正的蒙葛特第二次收到分身死亡的消息,他不过潦草看了几眼回忆便握紧手,咒剑的封印险些因此崩裂。如此狂妄的算计即便是奔走各地的分身也是第一次遇见,蒙葛特知道下一次机会要等很久,也许对方会更强大,他只是在回忆里思索自己为何屡次纵容了褪色者的诡计。
他在…为那一点迷茫里的挣扎期待?不,应该更贴近他自己,是受诅咒之人无望的追寻。
蒙葛特凝望着自己的王座,再一次派出了分身,只是这次离开的…是他自己,不能再纵容这名褪色者了。
“唔……呕!”
摩恩城外的赐福旁,褪色者大口大口吐着酸水,即便如此也不能消退记忆和情绪带给他的晕眩和反胃,托雷特担忧地蹭蹭他,被褪色者笑笑推了回去。这几天里他在丛林寻找能猎杀的对象,在熟悉战斗的同时回忆也更多地涌向他,然而杀死玛尔基特的影响比褪色者预估的还不好受。褪色者知道,他本能会揣测一个人,算计每个人的利用方式,所以善的人更善,恶的人更恶,记忆带来的影响只是次要,更多的还是所谓的…潜意识,没有根据也没有来源的痛苦。
也可能只是难过,他在为自己掠夺的每一条生命难过,而仅仅作为分身的玛尔基特让悲伤和胃酸一起爆发了。
这只能怪褪色者自己,对方给了他时间,给了他一部分尊重,甚至愿意陪他去拯救如草芥般众生中的其中那么几个。褪色者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流浪商人的汤,被对方一巴掌打在脑门上:“好好吃饭,别浪费我的食物。”
“唉……好好。”褪色者又莫名笑起来,给托雷特喂了一把罗亚果实。
3.
“托雷特啊……”
托雷特不满地哼哼着。
“托雷特啊………”褪色者呼唤道,“你说要是玛尔基特来追杀咱俩,你能跑得过他吗?”
托雷特用力跺了跺蹄子,表示这件事你问问自己。在褪色者用半死不活的声音和漂亮的眼睛无辜询问之前,托雷特载着他躲过一片会使用法术的死诞者,几乎在利耶尼亚湖一路赛跑,累得一人一马都只剩呼气没有进气。更早一些时间,褪色者还浑浑噩噩的时候,他把自己传送去了大赐福,禁止斗殴的圆桌总比在外面游荡要好。
风暴山丘的破屋里那位小姑娘已经在修古的教导下开始调灵,百智爵士蜗居在书房,褪色者与他的交谈称不上愉快,但作为同行者对方依旧告诉他绝大部分可以获知的大卢恩方位。
“天台上那位年轻人,也是从史东薇尔城回来的,你去看看他吧,”百智爵士的口吻颇为惋惜,“他一直在询问你的事,可惜这个人已经无法离开大赐福了。”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褪色者走上天台,看到一顶翠绿的…硕大的帽子,和蜷缩起身体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很疼,痛苦地呻吟着,但是仍旧对褪色者露出微笑,温和又欣喜地看着他:“是你呀,在史东薇尔城时你可吓我一跳,当时你受了好多伤,我喊你你也不说话。”
“呃,我、我当时很不清醒,”褪色者想起自己碰到赐福时已经被包扎过了,也许是眼前的人所为,“但还是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你看我把自己搞成这样…其实也不是很厉害的人,”年轻人眨眨眼睛,“我叫罗杰尔。”
“我叫…斯林赛尔,”褪色者蹲下来,让自己可以看到罗杰尔的脸,“你去那里……做什么?当时很危险。”
提到这件事罗杰尔的眼神暗淡下去,他的声音很轻,还有些虚弱,低声诉说了一个关于黄金时代终结的秘密。真可惜呀,我没办法自己去探索了,罗杰尔笑着说,拍了拍自己身下用于遮盖的外衣。褪色者忽然领悟到这种悲伤的乐观叫做遗憾,他顿了顿,没怎么思考便问罗杰尔:“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在史东薇尔城下面……”罗杰尔下意识回答,“不行,那也太危险了。”
但是他已经说了,罗杰尔无奈地笑着,褪色者的表情告诉他,一定会去看看。褪色者也在想,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喜欢遗憾,更不喜欢看到温和的人怀有遗憾,也不喜欢殉道者死于理想破灭前,但是这种事好像发生过很多次,常见得如同眼前这个年轻人。罗杰尔很温柔,所以他没有再去规劝,又讲起他发现的事,只要找到死亡烙印就能进一步发现黑刀阴谋来自何处。
“…所以其实我还得回史东薇尔一趟,”褪色者对托雷特画了个路线图,“顺便把那把大剑扔到史东薇尔…太沉了,这是答应过城主的。”
托雷特哼哼两下表示我看不懂。
“但是……那里的守城人是,玛尔基特。”
托雷特磨了磨蹄子忽然意识到什么。
“我杀了他两次,这下可能还有第三次,运气好一点没准就能不用杀直接跑了,”褪色者满怀希冀地看着托雷特,“所以啊,我们得配合好。”
托雷特发出嘶鸣,但是褪色者一点也没领会他的意思,翻身上马向着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疾驰:“我得再拿一个大卢恩,不然死在那里可很麻烦,况且已经招惹过史东薇尔了…嗯……总之先拿一下女王的大卢恩吧!”
【蒙褪】交界地爱情故事1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这都不雷那我给您磕个头祝您吃好喝好看得开心。
——
落叶捎来讯息——不,这已经是宁姆格福人人可见的事了,交界地来了一个杀人魔,将整个宁姆格福自南向北逆时针血洗而过。蒙葛特、此时还是“恶兆妖鬼”玛尔基特,在史东薇尔城上默默注视这一切。尽管他已经被杀死过一次,但......
阅前预警:
*cp向蒙褪。
蒙葛特(艾尔登之王)x褪色者(斯林赛尔)
后期有梅褪(爱丽丝)、米蒙米无差。
*纯纯自设褪有自家世界观流入的剧情,褪色者仅代表受方玩家角色和身份意义关系不大了(点烟)。
*仅仅为了自己开心写的,非考据环学仅仅为了能让忽然掺个自设世界观更合理。努力HE希望每个角色都有好的结局。
——
这都不雷那我给您磕个头祝您吃好喝好看得开心。
——
落叶捎来讯息——不,这已经是宁姆格福人人可见的事了,交界地来了一个杀人魔,将整个宁姆格福自南向北逆时针血洗而过。蒙葛特、此时还是“恶兆妖鬼”玛尔基特,在史东薇尔城上默默注视这一切。尽管他已经被杀死过一次,但隐隐的担忧让蒙葛特不得不再次派出分身前往史东薇尔,倘若那位杀人如麻褪色者只是强大、他大可在王城等待野心家到来,前提是这位褪色者不会一路屠杀过来。
1.
梵雷第一次见到红发的褪色者…确切来说,是发色比鲜血更浓烈、比火焰更耀眼的人,哪怕神祇一族的红色也仅仅是明艳,而眼前褪色者的脑袋活像红色粪金龟成精。这简直是夜晚的活靶子,梵雷内心如此评价,表面仍旧带着笑意为初来乍到的褪色者稍稍“引导”一番:“哎呀哎呀…失去了女巫,真是可怜。”
“……?”可怜虫显然没领会他的意思。
“没有女巫的指引,你就无法把卢恩转化成力量,更不要提拿到大卢恩了——你看得见赐福吗?”梵雷眯起眼睛打量他,很好,脸色苍白得和死人一样,尸体也不过如此了,“哦,看得见,那你还是很幸运的,跟随赐福去往史东薇尔城、杀死城主获得大卢恩吧,这是追寻艾尔登法环的必经之路。”
“…………”褪色者总算把兜帽摘了下来,漂亮的面孔上自右嘴角至右耳横亘一条骇人的伤疤,嘴唇发白一张一合,“你是谁?”
“啊,我叫梵雷。”
“史东薇尔城的城主,为什么有大卢恩?”
“——哈?”梵雷不禁笑出了声,又在寒意涔涔的注视下收敛笑意,“城主葛瑞克,作为半神的子嗣…自然会有神的恩赐,亲爱的,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
沉默让褪色者显得更局促、也更木讷了。
“好吧,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注意守城的恶兆吧…”梵雷在面具下怪异地笑着,“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空有一张好看皮囊了,梵雷摇摇头,褪色者已经离他远去,他毫不怀疑几天后这人就会成为荒草中的一具尸体。而梵雷甚至没来得及问他叫什么名字。
褪色者沿着海岸走,绕过了站在大门前便能看到的大树守卫,逐渐向丛林中隐去。赐福为他指引了下一个目的地,此时褪色者的脑海中一片混沌,血光和火光交杂的记忆碎片几乎戳破他的头骨,尖锐的疼痛伴随着他前进。丛林中有不少葛瑞克士兵驻守,对方发现他时便拔剑走来,褪色者不清楚原因、也不想交涉,他的本能告诉他——焚毁一切,你的命运注定如此。
丛林与关卡的距离很远,风暴关卡前的士兵并未听到断崖上几声惨叫,褪色者拖着一只臂铠走向赐福。醒来时褪色者便只有一条手臂,另一条不知为何从肩膀断开,但好在简单的魔法可以驱动义肢,不会影响杀戮。
褪色者要给自己换一条义肢,以免太过脆弱的木质结构在战斗中崩裂。但当他触碰到赐福时,从黑夜走出一名女性,在赐福的辉光下摘去兜帽:“我叫梅琳娜,褪色者,我想与你进行一个交易。”
“……”褪色者端详着她的面孔和身形。
“我可以代替双指女巫指引你…相应的,请带我去黄金树的脚下,”梅琳娜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只是露出指尖搭上去,“…怎么了?”
“你…太纤弱了,为什么帮我?”
“……”
不,这句话更应该还给他自己。梅琳娜摇了摇头,在她眼中褪色者才是消瘦、纤弱,如果不是丛林中的尸体向她说明褪色者的屠戮本性,就算在托雷特的引导下也很难相信这个人。只是这名褪色者,有一双点燃了黄金的眼睛。
“这只是灵体…很抱歉,虽说如此但我无法像女巫一样给你直接的引导,”梅琳娜低声道,“…我可以将卢恩化为你的力量,如果相信我的话……请将手递给我,对、像这样。”
金色光晕荡开,正如梅琳娜所说,卢恩化为褪色者的力量在他体内运转,让褪色者似乎有些新奇,反复地看着自己手心,最终对梅琳娜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我叫……斯林赛尔(Sensiler),不过叫我褪色者就好。”
“这枚哨笛,可以呼唤一匹灵马,我在此将它托付给你,至少可以方便一些。”
2.
有了灵马真是方便多了。
伴随托雷特紧张的呼吁声,褪色者策马自风暴关卡一跃而上,马蹄硬生生踏破了障碍物又踏进史东薇尔城的前方。尽管大敌当前,托雷特仍旧不满地甩尾抽向新主人,对方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前方。没过一会托雷特随着哨笛声消失,只有褪色者拾阶而上,向那一片开阔的土地走去。
然后——抽剑后退!
“愚昧的褪色者啊…受野心之火摆弄之人,”来人的身影收走一片日光,“哦?呵,只是战争的行尸走肉吗?”
不是,我不是行尸走肉。
褪色者想要反驳,但他说不出话,恶兆妖鬼告诉他褪色者是战士的后代,但他不知道战斗是否必定伴随屠杀。玛尔基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遥遥两把光刃袭来,褪色者只来得及用盾牌挡住其中之一,另一把擦着他的臂膀,削去义肢的一块。这让玛尔基特很惊讶,但战场无情,作为王城的守卫人不负责追究原因,只负责禁止进入。
“褪色者…你眼中的迷茫如同浓雾,”玛尔基特审视着眼前的人,“还要妄想追寻艾尔登法环吗?”
“我——呃!”
封印的咒剑直直砸中褪色者的肩头,玛尔基特只是询问,他不需要知道答案。
“站起来,如果有此等愚蠢之野心——那便拿出实力!”
“……”
战斗尽管眼花缭乱但玛尔基特身上并无太多伤痕,褪色者的战斗风格以灵巧为主,方才那一棍子足矣让他半个身子瘫软,依靠直剑支撑才能站起身。仅仅如此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是荒野的一具尸体了,玛尔基特眯起眼睛,他不打算再拖下去,下一击要了结褪色者的性命。
出人意料,褪色者以一个狼狈又难看的翻滚躲了过去,随后举起盾牌用漂亮的格挡抵制下一次攻击…甚至划伤玛尔基特的腰腹。不像性命之忧面前起死回生的爆发,玛尔基特冷冷地观察那一双黄金瞳,他很熟悉、从地狱杀回来的鬼都是这个眼神,不外乎他的名号:恶兆妖鬼。也许接下来才能称之为战斗,但玛尔基特浪费太多时间在口舌上,对方已然熟悉他的招式,单薄的身影数次闪过刀刃,将直剑插进了他的胸口。
“褪色者……”玛尔基特第一次与那双眼对视,那样的空洞无物,令他厌恶,“恶兆妖鬼…不会放过你。”
“尽管追随野心而去吧。”
地上还留着他与玛尔基特的血迹,褪色者抽了抽鼻子,蹲下去缓解自己的反胃感。他昨夜刚遇到一名女性…他还记得一点交流的礼节,还有……什么?褪色者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那个隐隐的答案浮上来:还有血,还有尸体,还有点燃雪原的大火,还有你的武器和你的本能。
杀了他们吧,杀了他们你才能活下去。
杀了…他们……
……
“褪色者。”
有人在摇晃他。
“…斯林赛尔。”
“我……”褪色者猛然回神,发觉梅琳娜已经在他身边,“梅琳娜。”
“你一直在发呆。”梅琳娜几乎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褪色者看着自己的双手,连带衣襟上都满是血迹,义肢早已崩裂为碎块,盾牌不知被他扔在了哪里,而手中便是快要卷刃的直剑,“……好疼。”
梅琳娜从他侧腰边掏出一个瓶子,语气依旧平静:“你受伤了,用这个可以恢复。”
“这是红色露滴,一开始就在你身上了。”
褪色者苍白地笑笑卷起袖口和褴褛的衣衫,他不好说自己想不起来干了什么,先看看伤口回忆一下。伤疤纵横交错,不少伤还处于血淋淋的状态,看得梅琳娜也一时心惊,干脆把瓶口怼到褪色者的嘴边。剑伤、刺伤、刮伤…摔伤,还有弩箭造成的伤口,褪色者勉强想起自己如何从史东薇尔的门口杀上来,连没有攻击意图看门人都成为刀下亡魂。
“实在抱歉,我本对你有疑心,可现在确认了…您的确会追求艾尔登法环,”梅琳娜看着他喝下红露滴松口气,“我会引领您去往大赐福,像上次一样,把手给我就好。”
“……好。”
清醒的厮杀到玛尔基特消失已经结束了,史东薇尔此时像一栋空城,悄然无声,褪色者本想依靠回忆和行动再次熟悉那些招式,但衣服和装备都不容他继续前进。他只能去了大赐福,一个落满尘埃的史诗之地,在一处转角后找到维修武器的匠人。匠人看着他的直剑摇摇头,告诉褪色者不如再买一把。
“用到你这种程度再来修的很少了,”修古挥动锤子砸向手里的铁器,“追寻大卢恩的路上……坏的武器不计其数,不必珍惜。”
“那请教您另一个问题…”褪色者挠了挠头,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闪闪发光互相嵌套的圆环,“大卢恩是这个东西吗?”
“………………”
“老先生?”
“铁匠老头子哪见过大卢恩,你去双指的门前看看吧,若你是大卢恩的持有者,双指的门会为你敞开。”
“好……”
大赐福的圆桌旁不知褪色者一人,褪色者刚出门便看到一位满身盔甲红披风的老人直直望向他,声音不大却足矣他们两人听到:“想不到数年后大卢恩的持有者,竟是一位纤弱的武夫。”
“您也不过是傲慢的老者。”
那个身影在赐福的金光里消失前,百智爵士听到这句若有若无的话语,不禁挑挑眉上前几步,又想起对方早已离去,冷笑着回到自己的书房。恩夏见到他这幅表情询问,百智爵士只是摆摆手说,来了个有意思的人罢了。
3.
“那是个疯子…不、是杀人魔,他一定会毁灭交界地的,不能让他拿到更多大卢恩了,”葛瑞克焦躁地走来走去,畸形的手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玛尔基特、玛尔基特!听见了吗……那个混账…蛮人,宵小之辈…他夺走了我的大卢恩,把它拿回来、拿回来!!”
“我听到了。”蒙葛特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可是黄金一族的大卢恩…你还不快出发?!”
“是。”蒙葛特立刻从史东薇尔城里消失,出现在宁姆格福的草原上。
正值黄昏,宁姆格福的万物沐浴在昏沉的夕阳中,大卢恩的去向、褪色者的踪迹不算难找,但蒙葛特忘不了与那名褪色者对战时看到的眼睛。黄金树不能被如此空洞无物者玷污,即便深渊能吞噬一切,那也不会是无上的律法。蒙葛特苦笑了一下,他不清楚自己从何得出这个结论,区区褪色者怎会与吞噬一切的深渊类比?
据黑夜骑兵的报告,那名褪色者仅仅在宁姆格福野外一片活动,行迹缓慢,并无离开的意图。在斜阳笼罩下,蒙葛特在几个高地巡视过后,找到了那名褪色者。
红发在阳光下更为显眼,火焰一样跃动着,他身边还有一名…身着贵族服装的男子。
“我会给你报酬的,褪色者!”肯尼斯紧握着褪色者的手。
“不是,我…”褪色者秀丽的眉眼拧到一起,他想说我战斗后的状态不由自己把控。
“哦哦…害怕报酬不够吗?放心吧,我可是一城城主!”肯尼斯相当自信地点头,“我可不会像那些贵族一样歧视交界地的褪色者,即使是褪色者也是得力的同伴啊!”
“呃……”
“……”蒙葛特收到了目标求助的目光。
“你还在犹豫什么?褪色者,交界地像我这样平等待人的贵族不多见了。”
“……”褪色者遥遥望着蒙葛特,眼中透露出一个明确的信息,救命。
“你在看什么……”肯尼斯扭头看过来,顿时露出惊骇的表情,两腿一软被褪色者提起来,“恶、恶兆…”
“我来找你身后的人,与你无关,”蒙葛特径直走过去,在与二者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褪色者,归还你的大卢恩,否则格杀勿论。”
“你有大卢恩……?”
“我有,”褪色者把肯尼斯放在一旁,“但是请原谅,我不能归还。”
意料之中的回答,只是…有些微妙,褪色者的表情显露出他在犹豫,相比交战那一天的情感…或者说情绪,丰富了很多。蒙葛特暗暗留心,手中凝起祷告的力量,却被肯尼斯高亢的呼喊打断:“停停停停!这个人本城主有用!”
“哦?”
“恶兆…呃、不受赐福的恶兆,”肯尼斯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请回吧!难道你要冒着得罪城主的风险抢夺大卢恩?”
“……”
“……”
褪色者忘了告诉肯尼斯,但是现在出于一丝丝不明所以的善心不太想告诉肯尼斯,这个恶兆叫玛尔基特。而蒙葛特此时也不太想暴露身份,他听得出肯尼斯的鄙夷,更清楚以赐福王的名义行走世间有多令人惊讶,不必再节外生枝了。因此二人几乎达成了一致的想法,先把肯尼斯糊弄过去。
“劳请先生随我一起帮助城主吧,”褪色者打量着蒙葛特,“在清理城塞后的黄昏,我和您对战……若我输了,自然奉还大卢恩。”
“你要让恶兆为本城主——”
“麻烦您了,您的参与是必不可少的。”褪色者一把拧在肯尼斯的胳膊上。
“……”蒙葛特心情复杂,他清楚这只是对方牵制他的借口,“罢了,狡猾的褪色者,希望你谨记,承诺必当履行。”
就像蒙葛特想的那样,褪色者的眼中掀起惊涛骇浪,但没有人说出这一点,他早已知道褪色者不可能赴黄昏之约,但蒙葛特依旧想看看…这具躯壳还能做出什么?还是迷失在黄金瞳的大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