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陨落而成的人们 - 20
猫。
"超过五年的先不要调,找的时候注意地址是不是在沿海一带或是从事渔业的人口..." 李东源指着电脑萤幕给菜鸟交代任务,腿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他看了眼来电和菜鸟示意要去接电话。
李东源关上房间门按下接通键 "喂? "
"李警官!!! " 小六压低着气音,"是我! "
"嗯,怎么了? "
"我...我照你说的,找到卖同样货的卖家了..." 小...
猫。
"超过五年的先不要调,找的时候注意地址是不是在沿海一带或是从事渔业的人口..." 李东源指着电脑萤幕给菜鸟交代任务,腿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他看了眼来电和菜鸟示意要去接电话。
李东源关上房间门按下接通键 "喂? "
"李警官!!! " 小六压低着气音,"是我! "
"嗯,怎么了? "
"我...我照你说的,找到卖同样货的卖家了..." 小六躲在垃圾箱后,捧着手机小心说着。
"我不是叫你先别管吗? " 李东源叹了口气,伸手把百叶窗拉上 "你人在哪里? 安全吗? "
"我是安全啦..." 小六拉垮着脸,"可是那个...个子很高的金警官跟着卖家走了..."
"阿!!?? "
朴栖含提着一袋咖啡准备上楼梯,差点和冲出来的李东源迎面撞上,"唔! 你要去哪阿? "
"我马上回来! " 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搞什么...都要开会了。" 朴栖含奇怪的嘀咕。
"他失联多久了? " 李东源踩下油门,一连超过好几台车。
"从我们分开算起,有二十分钟了..." 尹斌快跑着穿过马路,"他跟我说去领钱! 怎么人就不见了!? "
"可能想顺上去找源头。" 见前方是红灯,李东源马上打方向盘抄捷径,"你先别紧张,万国商场里很复杂,他可能只是迷路了。"
"他又不熟悉格局,一个人去找什么源头..." 尹斌喘着气转过转角,"我看到他了,小朋友!小朋友! "
小六猫着腰左右张望,手插进口袋小跑过来,"尹大叔。"
"你们先到十字路口的杂货店,我再跟你们会合。" 李东源对着话筒说。
"好。"
"朴检回来啦! " 卢检高兴的上前迎接,一手接过他手里的咖啡,"再不喝咖啡我要不行了..."
"里面还有三明治当宵夜。" 朴栖含脱着外套说。
"喔好好好,谢谢啦! " 卢检提着袋子准备去分发,手里往袋子掏却拿出一条狗咬绳,"这什么阿? "
"栖含你过来一下。" 部长站在资料墙前招手,"他们把地图资料调来了..." 指着墙上四散的小岛,"统营有570个离岛,其中44个是有人岛,526个是无人岛,先用面积和距离筛选的话,大概能锁定这10几座岛屿..." 部长面露难色,"每个岛都去查,最快也要花上五天。"
"太慢了,在那之前早收到风声跑了..." 朴栖含皱起眉头,"从逮捕芒果到他们反应的时间,我们最多只有两天。"
"我同意,不过目前还没有更多线索,贸然登岛调查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部长吐了口气,"最好能一击即中,这样他们也没时间销毁证据。"
"情报课那边怎么说? "
"卫星看不出来,可能在地底。"
"那起码要两三层楼的深度..." 朴栖含沉思,"有地质方面的专家吗? 恐怕需要专业分析。"
"釜山大学的崔教授,明天会和高检厅的支援一起来。"
"那太好了,范围应该还能再缩小一点..." 朴栖含看着满墙的小岛名称,垂下肩膀 "我都不知道南边还有这么多离岛,希望明天教授来之前我能起码记住全部名称。"
"没事,还有其他同仁帮你..." 部长指指吃三明治的卢检,"他好不容易有藉口不用顾小孩,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开心。"
卢检吸吸鼻子,打了一个大喷嚏。
"刚开始几天都没有,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好多货..." 小六缩在货架间,"我比对过了,成色和你给我看的一样,因为价钱比较便宜收的人很多,我问好久才问到这个卖家。"
"卖家特征? " 李东源站在背光处,低沉着声音问。
"外国人,一米六五左右,皮肤黝黑身材瘦小,有浓厚口音..." 小六快速的回答,"应该只是底下跑腿的,我们多问个问题他都答不上来。"
"金警官是怎么进去的? "
"噢! 说起这个! "小六没好气的说,"差点没被他吓死! 我正要敲门他突然把我架走..."
"唔!!! " 双脚瞬间离地,小六手脚慌乱的挥舞。
"是我。" 金智勋把他放到垃圾箱后面,调整背包 "你在这里干什么? "
"阿西!...吓死我了! " 小六拍着胸口说,"我...我没有要干什么阿..."
"少来,李东源跟我说了。" 金智勋瞪他一眼,低头凑近 "你要见谁? "
有限的光源都消失在高大阴影下,"唔..." 小六瑟缩的咽口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冰毒 "有...有人在兜售这批货,我看着跟李警官说的很像..."
"给我看。" 金智勋伸出手,小六赶紧把手上那包给他。
就着灯光看了两眼,又凑到鼻子闻了一下,"是同一批没错。" 锐利的抬眼,"你从哪里拿到的? "
"市中心新开的的美式酒吧..." 小六不自觉的缩起肩膀,"我从一个背包客那里拿到的,他给了我卖家的联络方式。"
"你跟卖家叫多少? "
"五十万..."
"就这点? "
"他们好像满急着脱手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金智勋调整背包的肩带,想了想说,"等下我跟你一起见。"
"阿? "
"就说我是你朋友,也想买货。" 金智勋把他拎出来,"剩下的我来说,知道吗? "
"知...知道了..." 小六脚跟被拎着离地,踮着脚去敲门。
不多时逃生门上开出一道缝,来人露出两只眼睛 "随? "
小六露出袖口里的一卷钱,"保罗介绍的。"
那人眼神看向后面的金智勋,"塔呢? "
"我朋友,也想买。"
金智勋懒懒的驼起背,从怀里掏出一捆钱。
那人看了两眼,关上门缝从里面走出来,操着浓重的外国腔说 "吴十碗。" 手指伸进上衣口袋,露出白色晶体一角。
小六将袖子伸过去,拿货的同时交出钱。
交易完成的两人同时看向金智勋,只见他咬咬唇,有些不满的说 "太少了..." 拿下背包打开拉链,"五百万的有吗? "
一捆捆纸钞在深色包里格外醒目,小六张着下巴,看着他背包里满满的现金。
"由...由..." 那名外国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登一下..." 掏出电话叽哩咕噜的打起来,很快又转过身打开门,示意跟他进去。
金智勋抬脚就要跟上去,被小六一把拉住 "等一下,你要带他去哪里? "
"^%#$&..." 那人飞快地说着什么,小六有听没有懂,金智勋就回头按下他的手,"没事,我们再联络。" 然后跟着走进逃生门。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络,所以就打给你了..." 小六搔搔头,"李警官,他会不会有事阿? 万国商场里连我也不敢去。"
"我想想..." 咬住指节细语,"他说要跟你联络..." 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小六,注意到他衣服后面的帽子,李东源伸手往里面探,摸出一台迷你对讲机。
"咦!?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我都没感觉。" 小六惊奇的摸帽子。
"这种对讲机在里面没什么用,室内障碍物太多,根本传不出来。" 李东源神色凝重的摇头,转头对尹斌说,"我得进去一趟。"
"阿!? 你也要去? " 尹斌紧张的说,"要连你也失踪了,我去哪里把你们捞出来? "
"我好歹知道结构,逃跑不是问题。" 李东源收起对讲机,拆开架上的黑色长袖穿起来 "真要是有什么事,你也只能上报上去了,到时候就算把楼翻过来,也要把我们找出来。"
"阿西...你们一个个净会找麻烦..." 尹斌苦大深仇的撸脑袋,"你要出了什么事你姑母会杀了我! "
"放心吧,这种潜入的活我经验可多了..." 李东源自嘲的扯扯嘴角,"给我十分钟。"
尹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气点头,"好,超过十分钟,我马上上报。"
拿过黑色帽子戴上,李东源压低帽缘竖起拇指,转身跑进黑夜里。
滚烫的白粥在锅里冒着泡,郑因成拿着汤勺缓缓搅拌,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亮光开始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是李东源。
"喂? "
"江湖救急。" 李东源带着些喘息说,"我需要一条进出万国商场最快的路线。"
"...我想一想。" 郑因成皱起眉关上火,双眼一闭,脑海里立刻浮现楼层布局,"走二楼,从隔壁的洗衣店爬女儿墙上去,进去后是家俱店,里面有手扶梯可以通一楼,找厕所那个方向的逃生梯可以到地下室..." 缓缓睁开眼睛,"我最多只到过地下二楼,再下面的楼层我没去过。"
"这就够了。"
"谁跑进去了? "
李东源看着那栋废弃的百货商场,叹了口气说 "一只爱单独行动的猫。"
星星陨落而成的人们 - 19
生机
幽长阴暗的巷子里布满坑洞积水,一条修长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在水漥上踩出阵阵涟漪。
"他的全名是小林宏,韩裔日籍,是龙江一个退位大佬的私生子..." 金智勋听着电话,皱着眉头躲避水坑,"白山死后这些二代大佬基本权利式微,更别说这名不言顺的儿子,所以平常就给他一些讨债收帐的任务,去年扫黑加上天堂关门他更无所事事,还奇怪他跑去哪了,原来在统营阿..." 情报课的同期碎念着,"怎么突然查起他来了? "
"他是大毒虫你信吗? " 金...
生机
幽长阴暗的巷子里布满坑洞积水,一条修长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在水漥上踩出阵阵涟漪。
"他的全名是小林宏,韩裔日籍,是龙江一个退位大佬的私生子..." 金智勋听着电话,皱着眉头躲避水坑,"白山死后这些二代大佬基本权利式微,更别说这名不言顺的儿子,所以平常就给他一些讨债收帐的任务,去年扫黑加上天堂关门他更无所事事,还奇怪他跑去哪了,原来在统营阿..." 情报课的同期碎念着,"怎么突然查起他来了? "
"他是大毒虫你信吗? " 金智勋没好气的翻白眼。
"狗屁,就他那二愣子,要不是他爸还有点势力罩着,早不知道被扒几层皮了。" 同期嗤笑道。
"说了你又不信,那问屁。" 金智勋烦躁的挥开一只苍蝇。
"我好奇嘛..." 同期兴致勃勃的换手拿电话,"听说那位组长放话,绝对要在外面晾你个两三年,你这么急着查小林,是不是想赶快立功回来阿? "
"是阿,想赶快立功回去打你。" 金智勋板着声音说。
"所以说你当初干麻揍他阿? 打人就已经是大忌了更何况打长官,要不是你们局长网开一面,你现在连打这通电话的资格都没有啰~! "
"因为他跟你一样欠揍! " 金智勋对着手机咬牙切齿,"挂了!! "
"哎哎哎!!!等等等!!! " 同期在听筒里大呼小叫。
"又怎么了!? "
"我们不是也支援扫黑嘛,所以掌握了一些其他人的行踪..." 同期盯着萤幕滚滑鼠,"除了你的小林少爷,最近还有不少毒品前科的离开首尔了..."
"喔? "
"嗯...不少是老面孔,虽然还没完全追踪到他们的下落,但同时间都跑出首尔也满罕见的,你那边也注意一下吧,有见到谁的话麻烦跟我通报声阿,快月底了我也有业绩压力呢! "
"知道了..." 金智勋皱起眉头,"挂了。" 这些毒贩同时离开首尔? 太不寻常了。
首都圈需求这么大,他们同时离开不就等于断了供给吗? 还是说...
金智勋停下脚步。
本身供给就出了问题?
还来不急细想,巷子另一头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金智勋一个顺身闪到建筑物后面,侧头看着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走进来,在一个逃生门前探头探脑,后巷里低瓦数的灯泡奋力照亮角落,光线所及之处照出了来人的面容,让人莫名的熟悉。
小六揣着一捆钱,吸吸鼻子准备敲门,突然感觉耳边一阵风,下一秒呼之欲出的喊叫就掩没在掌心里。
"...平常大概傍晚接到人跟货,会让他们先进仓库待着,等过了午夜再送上船..." 芒果低头坐在审讯室内,唯唯诺诺的说着,"小林少爷因为拿到新货,叫了一些朋友,所以就先把他们赶进货柜里..." 手指纠结的互相搓揉着,"我...我跟铁头不喜欢伺候那些小鬼,所以我们就先去了别的地方..."
"去了哪里? " 朴栖含抬眼问。
芒果还在犹豫该不该说,朴检察官就无所谓的两手一摊 "你不说,那刚刚讲的都是白搭,你还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阿西..." 藏不住的满脸纠结,"我说出来你们又加我一条罪! 那边也不会放过我! "
"那你等着背18条人命的罪吧。" 朴栖含盖上本子起身走人。
"朴检朴检!!! 我错了!!" 芒果双手慌忙的在空中挥舞,"我说我说!! "
"最后一次机会。" 朴栖含冷眼的看着他,"你有时间讨价还价,还不如开庭的时候拿去求法官少判几年。"
芒果眼睛溜转了几圈,最后双眼一闭说 "我...我们去了山地赌场!!"
"赌场? "
"对,在道山面,过了十点我们才离开..." 芒果嘴唇颤抖起来,"结果回去的时候,那台关人货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运转!..." 他忍不住大骂,"那群小鬼就睡在旁边! 全都吸昏头了!完全忘记里面有人! 那些人被关了好几个小时,打开的时候已经全部冻死了...呜呜呜..." 想到冷冻柜里的景象,忍不住抽泣起来。
"冷冻货柜是第一现场..." 朴栖含转头跟李系长说,"马上去跟码头调资料。"
"是。" 李系长拿着笔记出去。
"火灾又是怎么回事? " 朴栖含接着问。
"是小...小林少爷下的命令..." 芒果吸吸鼻子,"他吸毒不说,还把这么大笔单弄死了,他怕帮里追究起来,于是叫我们把人搬到二楼,想装做是失火意外..."
"继续。" 朴栖含示意他。
"一开始是瞒住了,上面的相信他的说词,但很快你们又公布死因..." 眼睛往上瞟一眼,"眼看事情兜不住,他就想把事情赖到我们身上,反正只要我们死了,他要怎么说都行..."
"所以他打算把知情者都杀掉..." 朴栖含点点头,"虽然目前看来很合理,但小林少爷吸毒是你单方面的说词,说不定其实在现场吸毒的是你? "
"我! 我能证明! " 芒果急忙往口袋翻找,"是仓库的监控录影,我偷偷装的...因为小林少爷老说话不算话...我就想留个影存证,以后好跟他算帐..." 外套摸了遍却全扑空,想到丢失重要证据,慌张的冷汗直流 "我我我我真的有影片!!! 就存在手机里!! "
"你的手机在这里。" 朴栖含拿出一个夹链袋,"在医院的时候帮你收了。" 这么重要的证物他怎么可能没第一时间带走。
芒果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小林知道录影的事吗? "
"不知道,这本来就是我最后保命的手段..." 芒果愤恨的说,"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绝,完全不给我们任何平反的机会。"
"真正冤枉的是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 朴栖含冷笑,"他们会想到走进去的不是货柜而是棺材吗? "
芒果讪讪的闭嘴。
朴栖含拿出一叠照片在他面前摊开,"货柜里有谁? 指出来。"
被尸体照吓出阴影,芒果赶忙遮住眼睛从指缝看。
"只是生活照。" 朴栖含没好气的说。
"喔..." 默默地放下手,芒果畏畏缩缩的凑过头,挑出几张照片 "唔...这些..."
看了眼他挑的照片,朴栖含确定他没有说假,和掌握到的身份讯息一样。
"知道他们从哪来的吗? "
"大概知道..." 芒果抓抓脸,"这几个是贾曼从釜山带来的,这两个好像是南海的吧...有点久了不太记得..."
"谁是贾曼? " 朴栖含故意问。
"他是个菲律宾人,是被招揽来的人贩子..." 指上其中一张照片,"听说本来也是被当猪仔抓来的,结果为了不被转手,说他懂门道,愿意骗更多人来,就变成其中一员..." 芒果尴尬地扯着嘴角,"你懂的...老在同个地方会引起怀疑,那些四处打黑工的外国人比较好骗,而且相对也比较不会被追查,所以几年前开始他们就养了几个外国人,专门从各地拐人,再送来统营管理。"
"如果照你所说他是成员,又怎么会出现在货柜里? "
"他想走了..." 芒果喏喏的说,"他朋友犯了事想出境,他自己偷赚了几年钱也想离开,所以这次打算一起跟着货船走..." 讽刺的咂嘴,"但哪那么好,他们假意答应他,结果还不是把他当猪仔卖了,等到要下船的时候就会知道,根本不会让你走..." 悄悄抬眼看朴栖含的脸色,"我偷听小林少爷说的..."
"其他被拐的人在哪里? "
"我不知道..." 芒果下意识的接道,怕朴栖含以为他在装傻,赶忙解释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们每次都是坐船,我只负责接送码头这块,船把人载去哪里,又是从哪里载来的没有给我们知道..."
肢体反应和表情都不像在说谎,芒果知道的恐怕就停在这里,朴栖含没多做犹豫起身整理资料,"你最好祈祷那个赌场有录影,不然这18条人命算下去,没个死刑也是无期。"
"朴...朴检你帮帮我! 我说了这么多,还暴露了赌场,不管是龙江还是庆尚盟都不会放过我的!..." 芒果着急地去抓朴栖含的手。
"你赌博、贩毒、又拐卖人口,再加上过失致死和毁损尸体,要怎么帮? " 朴栖含抽回手,"你该庆幸你还活着,能转污点证人,表现良好十五年内说不定可以假释,铁头可没有这个机会。"
想到惨死的好兄弟,芒果怅然的松开手。
离开侦讯室,朴栖含马不停蹄的转进会议室,彼时空荡的房间已经成为临时指挥部,各部门的检察官和员警都聚集到小小的支厅里,准备展开可能是当地有史以来最大宗的毒品和人口贩运案件。
朴栖含跨过满地纸张迳自走向白板,翻过面在空白处画上三个圈,"组织是一个三角结构..." 分别写上外地、统营跟一个问号 "外地供应人口,由人蛇去各地锁定目标,不限国籍和身分,甚至偷渡的逃犯也有,目的是把人骗到统营后实施第二阶段..."
将直线从统营往外连,朴栖含一边说 "统营做为中继站只负责接收和转送,这里之后才是重点..." 笔停在问号上,"根据芒果的说法,受害人会被先被载出海,过一段时间,可能是好几个月或几周不等,连同毒品一起被送回来,有些会跟着货柜上船,有些则会被转手到其他地区..."
"这里..." 朴栖含将问号重复画上好几个圈,"应该就是我们找的大本营,除了是制毒工厂外,还可能是涉及劳动剥削、性剥削、和非法器官交易的场所。"
会议室里一片静默,除了朴栖含盖上的笔盖发出声响。
"嗯..." 部长率先打破沉默,"光靠支厅的人力恐怕无法承办这种规模的案件,既然部分受害人是从釜山来的,我会去跟高局长请求增援,你们做好联合侦办的准备,把要共享的资料整理出来。"
"是。"
朴栖含正想找李东源询问,就见他拿着资料凑上来,"小林的身分智勋查到了..." 递上档案,"小林是姓氏,不是称呼,他的本名是宏。"
"日本人? " 朴栖含诧异的抬眼。
"嗯,柳家初代受日本教育,有日本姓氏,在二代的时候转移到日本,虽然叫小林,但血统上是不折不扣的韩国人。"
"他如果潜逃出境会很麻烦,变成要引渡外国人受审..." 朴栖含揉揉眉心,"我们得加快脚步。"
"我会上报海警厅,让他们加强查缉。" 李东源点了头准备离开,朴栖含又一把拉他到角落,压低声说 "受害人里包含本国人,你怎么想? "
李东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问 "你怀疑因成爸爸? "
"刚开始一定先在熟悉的环境下手,为了避嫌后来才往外抓人。"
"可是时间太久了..." 李东源皱眉,"恐怕早就转手,项链也到贾曼身上了不是? "
"倒不一定..." 朴栖含摇摇头,"项链是最近两个月才出现,假设他是入手后马上配戴,那就说明起码从失踪到近期伯父都还在这里,如果这么多年都抓着不放了,没道理突然就改变心意..." 拧起眉头继续分析,"考虑到器官配型机率和年龄,他应该也不是理想人选,恐怕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一直被挟持。"
"有点悬。" 李东源想了想,"这两个月内伯父又经历什么变动很难说。" 随身物品离身,始终不是好兆头。
"我知道,当然是尽量往有希望的地方想..." 朴栖含有些疲惫的抹抹脸,"虽然你应该收到很多请求了,但还是请你帮个忙? "
"什么事? "
"我需要这五年,尤其是在海岸一带,从事渔业相关民众的失踪纪录。"
"没问题,我叫菜鸟去整理。"
"谢了..." 朴栖含看看手表,"那个...我先回去一趟,他今天受伤还要顾狗,我有点不放心..." 发觉好像表现得过于担心又补充,"你知道的,我家那只很皮..."
"喔,好..." 李东源呆呆的目送他离开,莫名其妙的嘀咕 "说那么多干麻,我等下也会去看他阿..."
朴栖含到屋塔房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老远就听到头顶屋里传来的嘻笑声。
"泡泡攻击!! " 吴熙俊卷起裤腿坐在小板凳上,朝郑含星的头顶不停堆白色泡泡,孩子边笑着躲藏,一边抓泡泡丢回去。
"郑含星你瞄准一点,都丢到外面了! " 郑因成坐在浴室门口,拨掉手臂上的泡泡。
"呀...小心点,你哥有伤,不要弄到他。" 吴熙俊一把抱过郑含星,让他坐到前面给他洗头,"后来阿...才发现他也是可乐迷,还自诩什么可乐大师,可以盲猜品牌跟种类,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
"你就喝得出来? " 郑因成拿起狗咬绳,和萨摩耶玩起拔起河。
"我!...我虽然喝不出来,但哪有人那么臭屁阿..." 吴熙俊给郑含星捏了一个刺猬头,"下次我把可乐换成百事,我就不信他喝得出来! "
"喔~还有下次阿...." 郑因成拉长语调。
"干...干麻阿! 釜山的调查还没完呢! " 吴熙俊眼神闪烁的拿过花洒,"含星阿...眼睛闭起来,要冲水啦! "
郑因成还想笑他顾左右而言他,虾虾却突然松了牙,摇着尾巴朝玄关又吠又叫。
"虾虾怎么啦? " 吴熙俊奇怪。
"他爸来了。" 郑因成见怪不怪的去开门,果然一打开就是刚爬上楼的朴栖含,"我以为你会忙到很晚? "
"中场休息而已..." 朴栖含视线往下落到他手里的狗咬绳,"呀! 你别跟牠玩阿,手都受伤了,这小子不知道轻重的! " 一把抢过绳子,束起眉毛指着虾虾,"今天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
"干麻凶牠阿,牠又不懂。" 郑因成安慰的摸两下狗脑袋,抬起左手,"而且这只手又没什么伤。"
"这么大的破皮不是伤吗! " 朴栖含抓住他的手放下来,"你就不能少折腾点,这几天乖乖待在家养伤! "
"不要,我还要打工。"
"我付你整天全薪! "
"你吃饱撑着? "
"你就说你要不要? "
"我!..." 哇这被吃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还担心牠会太好动影响我养伤吗!? " 指着腿边的虾虾。
"我又没说要你顾牠,我明天就把牠送到宠物旅馆住两天。" 朴栖含抬起下巴道。
"那你还付全薪!? 你是不是有病? " 郑因成翘高着眉毛上下打量他。
"我有其他的事给你做阿! "
"什么? "
"我..." 朴栖含大脑快速飞转,突然头顶灯泡一亮 "我...我要你给我送饭! "
"噗哈哈哈哈哈哈!!! " 吴熙俊抱着厕所门框发出大笑,"对不起对不起!! " 摇着手去拿吹风机,"你们继续哈! 含星阿来吹头发喔!! "
".........." 为什么感觉有点丢脸,郑因成反手把门关上,"你发什么疯,一下要我养伤一下又要我送饭? "
朴栖含心虚的缩脖子,"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要去打工..." 有点委屈的嘟囔,"而且我最近为了查案是真的很忙阿,常常错过饭点,有一顿没一顿的..."
听听这语气,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怎么就装起可怜了,郑因成插起腰想损他两句,但看到他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线,话到嘴边又变成 "所以你想吃什么? "
就知道他吃这套。
朴栖含在心里比了一个耶!
"嗯...你也不用自己煮啦,买东西过来就可以了..." 憋住想扬起的嘴角,"这两天支厅会特别忙,你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这样我也可以刚好强迫自己休息。"
"知道了..." 似乎看起来有点心不干情不愿,"你不会早餐也没吃吧? "
朴栖含抬头看天。
".........." 郑因成忍住白眼,"知道了! 明天早上先过来! "
"你要弄什么? " 瞬间摆正脸。
"你不是喜欢小鱼粥吗? 弄那个很快。" 郑因成侧身打开门,"好了,快进来吧,外面冷。 "
"我..." 朴栖含看看表,"我得赶回去了,部长还在等我..." 挥手让他进门,"你快进去吧,小心伤口阿..." 转身又急忙跑下楼梯。
"不是..." 郑因成愣愣地看着他飞快的背影,握着门把和脚边的萨摩耶对看,"他到底是来干麻的..."
星星陨落而成的人们 - 17
第一条鱼。
"今晨发现的尸体,法医还在相验中..." 部长把一叠资料交给朴栖含,"仓库大火死因发布不到48小时就出现死者,时机过于巧合..."
朴栖含打开资料,疑惑的抬头 "首尔龙江派? "
"嗯,我也挺意外不是尚道盟,要知道整个庆尚南北道都是他们的地盘,随便撒个网下去也都能抓到一两只吧,结果死的竟然是龙江派,真是匪夷所思。" 部长歪歪头,"你先跑一躺警署了解状况吧,菲律宾那边也派调查小组来了,有什么消息下午再跟我汇报。"...
第一条鱼。
"今晨发现的尸体,法医还在相验中..." 部长把一叠资料交给朴栖含,"仓库大火死因发布不到48小时就出现死者,时机过于巧合..."
朴栖含打开资料,疑惑的抬头 "首尔龙江派? "
"嗯,我也挺意外不是尚道盟,要知道整个庆尚南北道都是他们的地盘,随便撒个网下去也都能抓到一两只吧,结果死的竟然是龙江派,真是匪夷所思。" 部长歪歪头,"你先跑一躺警署了解状况吧,菲律宾那边也派调查小组来了,有什么消息下午再跟我汇报。"
"好。"
"首尔那边是说..." 金智勋吸着他第二杯冰美式,"他们后来跑到一个富二代底下做事,上个月芒果和女友透漏说要来南边送货后,就没有更多消息了。"
"送货?" 朴栖含拿过照片问,"这富二代什么来头? "
"他们叫他小林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尹斌翻着他的笔记本,"年龄20岁出头,整天混迹在江南的各大夜店,花钱大手大脚的,有传闻是龙江大佬的私生子,也有说是地产开发商的儿子,都还没被证实过。"
"有他在这里的线索吗? " 朴栖含问向李东源。
"没有印象..." 李东源皱眉,"每年底我们都会加强稽查,但今年并没有特别眼生的人出现..." 又想了想说,"除非他们不出没任何娱乐场所。"
朴栖含看了他一眼说,"仓库? "
"嗯,长期使用的痕迹..." 李东源拿笔敲着桌子,"那没什么人见过他们也不意外。"
"如果仓库是据点,那他可能就是我们在找的人..." 朴栖含将男子的照片推向金智勋,"得想办法确认他的身分,他有很大的机率是仓库和毒品案关键人。"
"知道了。"
"现在两边都在找芒果,比起暴露在外,他可能更选择躲起来..." 朴栖含转向尹斌,"就麻烦前辈重点搜查廉价旅馆和蒸汗房了..."
"明白,朴检不用跟我客气,在这里我警阶还比东源低呢! 呵呵呵..." 尹斌讪笑摸着脑袋。
"阿...不会,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朴栖含摆手,要他随意使唤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做事,他可做不来。
金智勋偷偷翻了个白眼,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把尹斌拉出门。
老大叔真会让人堂皇。
"你那边查得如何? " 朴栖含回头问向李东源。
"从贾曼三年来的动态一路比对,玛瑙项炼应该是很近期才开始戴的..." 李东源滑过平板上的照片给他看,"我叫熙俊去教会打听了,起码是这两个月内。"
"撇掉转卖或遗失...起码说明伯父两个月前还活着..." 朴栖含皱着眉想了想,"当初因成是怎么锁定统营的? 我记得他说回首尔之前是在江原道,为什么最后是来统营找父亲? "
"因为伯父的最后一封信..." 李东源从档案夹抽出一张纸,"多尼入伍后他就四处找头路,最后发信地址就是统营。"
朴栖含接过信纸,内容是寻常的话家常,写了很多讨海经历,信末说他跑完这趟应该可以赶上他退伍,到时候会在家里为他准备好吃的庆祝。
"这个家里..." 李东源指着信上的字,"是指他们江原道的租屋处,含星也是在那里发现的,伯父后来似乎接触了渔业,常在沿岸几个城市跑,多尼当时也只能通过信件,才知道他又跑去了哪里。"
"信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相反对于即将退伍的儿子充满期待,"难道是跑船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吗?..." 线索过于零碎,让人毫无头绪。
"船员纪录没有问题,而且这几年下来,大部分的船家我都问过一遍..." 李东源摇头,"因为只是临时工,来来去去的,船东也没有特别留意,等多尼安顿好含星,找到统营的时候,人已经失踪超过三个月了。"
"喔..." 朴栖含揉太阳穴的手顿住,统营的船家少说也有几百户吧,竟然大部分都问过了? 怎么这么上心阿...
"也许是我漏掉了谁,又或者有人刻意隐瞒..." 李东源还在继续,"到目前为止,能查到的最后行踪,只有他下船后到市场买了猪蹄还有海带汤的影像。"
"海带汤? " 朴栖含突然想起一个遗漏的问题,"关于含星的生母,你们掌握到多少? "
"零。" 李东源叹了口气,"我也想过从生母下手,但很吊诡,即便对伯父有印象的人,都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对象,只知道有个在当兵的儿子而已。"
问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朴栖含往后靠向椅背,不免有些丧气。
李东源理解的拍拍他肩膀,"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新的线索,算是又多了希望吧? " 虽然是从尸体上找到的,但好歹有胜于无。
"我不知道..." 朴栖含捏捏眉心,"我感觉离真相很近了,逃跑移工、贾曼、毒品、失踪的伯父,这四个点看似各自独立,但应该有个核心,能把他们全都串连起来。"
"嗯,摊开来看的话,目前反而毒品这点最有可能突破..." 李东源将字圈起来,"到时能从这里找出更多线索就好了。"
"是阿,我每天都忍不住想,阿~要是能有自己送上门来的线索有多好..." 朴栖含无奈的自嘲,"嗤...不过如果是这样,你跟我都会失业吧..."
"有了线索还得抓人呢,抓了人还得起诉呢检察官先生! " 李东源好笑道。
"阿~别说了,不要提醒我还要出庭..." 朴栖含面露痛苦的捂耳朵。
也许朴栖含真有心想事成的本领,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他正准备和郑因成说晚上又要加班,可以不用等他吃晚饭,电话那头的男人时不时嗯哼两声,听起来心不在焉的。
"你不方便吗? " 背景的声音吵杂,像是在什么市场。
"喔...那个..." 郑因成抓抓头,"我出了点事,要不你赶快给日托中心的老板打电话? "
"阿!? 出了什么事? " 朴栖含朝部长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猫着腰溜出会议室 "你在哪里? "
"我..." 瞄一眼手上的绷带,郑因成叹了口气说 "我在医院。"
急诊室病床上的男人发出鼾声,雷打不动的沉稳睡着。郑因成看看表,想了想决定去走廊的贩卖机买瓶可乐回来继续等,才刚走过转角就差点跟迎面奔跑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呀!..." 抬手顶住他,"你跑来干麻阿? "
"你!...哈..." 朴栖含弯腰喘气,"你没事吧? 有哪里受伤吗? " 抓过手臂就要看。
"嘶!...你轻点..." 郑因成皱着脸侧过身,抽回手,"我没事...小擦伤而已..."
他一转头朴栖含就看到侧脸有好几道伤口,顿时胸口被一股气闷住的感觉,以至于讲话都不利索 "怎...怎么脸也弄伤了!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郑因成不好意思的看向被他大声嚷嚷吓到的路人,一把拉过他走进急诊室 "闭嘴,你会吓到别人..."
军绿色的外套上破了个大洞,露出泛血的白色绷带,朴栖含看了都觉得疼,这哪只是小擦伤而已阿...
郑因成把他带到病床旁,抬起下巴示意床上头绑绷带的人 "他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我来不及反应就摔车了..." 有没有撞到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爬起来的时候,地上除了有满地的炸酱面外,还有倒地不起的男人。
"摔得很重吧? 有没有伤到骨头? 要不要去照个X光阿? " 朴栖含手指小心翼翼碰上他手臂,刚刚那么用力一拉,会不会加重伤口阿? 阿...真是笨手笨脚。
"不用,我没事..." 郑因成好笑的看他,举起手臂 "真的伤到骨头刚刚还能让你那样抬起来? "
"知道了知道了! 动作别那么大! 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 赶紧把他手臂放下来,深怕他又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朴栖含回头指向那位害人摔车的始作俑者,"所以他是...? "
"不知道,他身上没证件,手机也坏了..." 郑因成指了指旁边萤幕碎裂的手机,"他一直没醒来,我也不好意思先走。"
朴栖含看了眼那台手机,又凑近看床上满脸伤的男子,不仔细看不打紧,一看怎么有点眼熟阿?
"你不是还在忙吗? " 郑因成左右看了一下,"我没事,等他醒来我就走,你也赶快回去吧..." 尴尬的在后面拉他衣角催促,这是要把人家吃了吗,脸靠那么近做什么?
"等一下等一下!! " 朴栖含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那天早上存的照片放到男人脸旁,一左一右比对起来。
"怎么了?..." 对他的行为感到困惑。
"这...这个人!..." 朴栖含忍住手抖退回床边,双手激动按住郑因成肩膀低喊 "这人是芒果阿! "
吴熙俊双眼轻闭,头一下一下的点着,金有真看着那快滴下的口水,"咳! " 忍不住坐正身体,肩膀貌似无意地撞到隔壁。
"唔! " 吴熙俊一个惊醒,双眼朦胧的问着 "还剩几个?... "
"三个..." 金有真翻了个白眼,"你来教会睡觉的? "
"才不是..." 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 "是这个教会人也太多了点,早上一场受洗仪式有37人参加,这像话吗? "
"这是釜山最老的教会,人当然多..." 金有真不以为然,"难道你没做功课吗? 吴记者? "
"呦...瞧你那语气..." 吴熙俊斜他一眼,"查了...当然查了! 所以知道这个教会不只最老,会众人数还是最多,教友更是遍布全世界,各地都有分会! " 扭扭脖子换个坐姿,悄悄比了站在中间做点水礼的牧师,"像这种历史悠久的教会,没两把刷子怎么做主任牧师,你看那个大叔,金丝框二八头,一看就是手上有一堆秘密的人精,说不定有哪位长老猥亵儿童的证据呢..."
"咳!!!!!! " 金有真像是被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引来不少人注目,金丝框牧师从眼镜后瞥来一眼,又继续主持点水礼。
"怎么了...金检察官..." 吴熙俊顶顶他肩膀,"喉咙不舒服吗? 要喉糖吗? " 从包里掏出一颗不知道放了几个夏天,包装外都有融化的糖汁溢出。
金有真看了一眼就郑重拒绝,"不用了,谢谢。"
"喔,好吧。" 吴熙俊无所谓的丢进嘴里。
金检察官在心里哀号了一声'主阿~'。
".....盼望祢能带领他们的家人也都早日的成为基督徒。我们将他们交托在祢的手中,求祢带领赐福。祷告奉靠耶稣基督的圣名。阿们! " 金丝框牧师带领着受洗典礼结束的祷告。
"阿们! "
冗长的受洗仪式终于结束,牧师和教友们一一告别,吴熙俊跟着金有真站在人群外,等待他的身边净空,好让他们可以询问关于失踪教友的讯息。
送走最后一位教友,牧师将目光放到他们身上,吴熙俊含着喉糖,准备拿出手机录音,就看到金有真立直背脊,往前一步迎上去 "爸。"
"咳!!!!!!咳!!!咳!!!咳!!! " 机智多谋的吴记者疯狂捶胸。
他不小心把喉糖给吞下去了。
星星陨落而成的人们 - 16
上钩
深夜两个人影偷偷摸摸的爬上峡湾礁石,经过保护区禁止垂钓的标语,将装备卸下后,钓鱼线咻咻地甩向深色的大海。
他们将头上戴的探照灯调暗,缩在一颗较大的礁石下躲避海风。
"我打听过了,这一带他们比较少巡,放心钓吧。" 拉紧帽子,中年男子打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这次我一定要钓个大的! " 另一个男人碎碎念,"我那妹婿吹嘘自己多厉害,还不都是跑禁区钓的! "
"就是说阿,现在开放港口能钓的少了,这种未开发水域的才多呢! "...
上钩
深夜两个人影偷偷摸摸的爬上峡湾礁石,经过保护区禁止垂钓的标语,将装备卸下后,钓鱼线咻咻地甩向深色的大海。
他们将头上戴的探照灯调暗,缩在一颗较大的礁石下躲避海风。
"我打听过了,这一带他们比较少巡,放心钓吧。" 拉紧帽子,中年男子打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这次我一定要钓个大的! " 另一个男人碎碎念,"我那妹婿吹嘘自己多厉害,还不都是跑禁区钓的! "
"就是说阿,现在开放港口能钓的少了,这种未开发水域的才多呢! " 赞同的附和,将酒杯倒满递给他,"祝顺利钓大鱼! "
"顺利钓大鱼! " 开心的碰杯,男人一饮而下。
冰冷的海风四处吹来,两名男子缩缩身体,不多时,钓竿就传来令人振奋的重量和震动。
"来了! 来了! " 男子兴奋的吼叫,开始使力收竿,细长的钓竿被拉得大幅度弯曲,他不禁开口抱怨 "好沉阿! "
"看来是个大家伙..." 同行好友将钓竿固定,伸手来帮他拉,"哇!...真的好重!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终于隐约看到水面下的一点影子,"快了快了! " 男子高兴呼喊,将脚步站稳一起向后发力,一股作气把水下的巨物拉上来。
"啊!!!!!!!! " 两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晃动灯光下是一具人体,搁浅在被浪花冲刷着的礁石间。
鉴识人员食指快速按下快门,闪光灯盖过了黎明的破晓,照亮清晨峡湾。
尹斌带着同样刚睡醒的金智勋穿越封锁线,摇摇晃晃的走到李东源旁边。
"一大早什么事?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刚发现的尸体..." 李东源侧侧头,"有需要你们帮忙确认的东西。"
刺冷的海风把眼睛吹得干涩,尹斌不适的猛眨眼流泪,金智勋瞥了一眼说 "我去看吧。"
"嗯嗯...你先去吧...我这干眼症又犯了..." 往身上的口袋东掏西掏,试图找出眼药水。
将随身带的眼药水塞到他手里,金智勋往李东源看了一眼,后者意会的转身带路,一边说明,"今晨4点53分,两名潜入禁钓区的钓客发现尸体,死者没身分证件和手机,双手被反绑,脚上绑有重物,从肿胀程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没超过24小时。"
黑色的皮鞋从白布下露出,侧边裸露在外的手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外套,结合死者死法,金智勋扫了眼就问 "本地的? "
李东源摇摇头,"外地的。" 蹲下身拉开白布,"所以才让你来确认。"
将头部耳根处连接脖子的地方展示给他,金智勋看着那鲜明的蛇形纹身,"唔..."
"龙江的? " 李东源挑眉。
"嗯..." 点点头,转到另一边看死者面貌,虽然有些浮肿,但他还是一眼认出男人的样子 "西八..."
"怎么? 你认识? "
还在消化眼前的讯息,金智勋抚着下腭皱眉,低沉的说 "他是铁头。"
"死者权相植,绰号铁头,是龙江派底下一个打手,平时活动地点在首尔江南,他和另一名绰号为芒果的曹根弼是发小,主要参与集团的暴力讨债和毒品交易,是监管对象之一,最近一年因为首都圈加强肃清的关系,他们也减少出没,倒是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金智勋转着笔,将手上的笔记盖起来。
"他们两个通常都是一起行动,现在铁头死了,芒果恐怕也凶多吉少。" 尹斌肃着脸,将曹根弼的照片往上推,"他们在龙江虽然不是中心阶层,但好歹也算是能叫上名字的人物,就这样死在外地,怕是惹了什么大麻烦..."
"他们上面是谁? " 李东源问。
尹斌瞄了金智勋一眼,斟酌着说 "呃...他们后来跟谁还不清楚..."
"原本是跟一个叫骆驼的干部..." 金智勋插口道,"去年骆驼被抓后他们就被当皮球踢了。"
"骆驼吗?..." 李东源搜索脑海里的人名。
"你大概不记得,他本来只是底下一个小弟,几年前龙江重组被选入干部,后来变天堂的负责人..." 金智勋抬眼看他,"天堂总该记得吧? 就是被你们搞掉的人间会所残部。"
李东源感觉自己的双手瞬间失去温度。
尹斌咳了一声,金智勋充耳不闻的继续说 "白山死后虽然底下的人看似鸟兽散,但一下子少了那么大笔金源,根本入不敷出,最后还是照搬同样模式回天堂..."
李东源静静的听着,尹斌拍拍他肩膀补充说 " 不过他们运气太差,才正要搞起来,就因为贿赂案曝了光,最后直接被抄家..." 往门口比了比,"高个子检察官也算是误打误撞,了你一桩心事..."
"是阿..." 李东源扯扯嘴角,回应他的安慰。
"但铁头的死应该跟天堂没有直接关系,不然早该去年就被做掉了。" 金智勋不以为然的说。
"不排除有间接关系..." 李东源想了想说,"你也说了,因为骆驼入狱他们失去靠山,也许在接触新的势力时,捅了什么篓子被弄死,那这股势力势必跟龙江有些渊源,才会收留他们做事。"
"龙江就是自诩清高的首尔派,才瞧不上这些外地势力..." 金智勋嗤笑反驳,"你自己也待不少年了,难道还不清楚他们跟本地有没有勾结吗? "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重,尹斌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这背后有多少势力还很难说,还是先回到案件本身吧? 对尸体你们有什么看法? "
"没刑求,直接丢水里..." 金智勋晃晃手里的冰咖啡,"要他死的意图很明确,他犯的事应该无关金钱纠葛,连逼供的力气也没花,直接溺死。"
"没埋起来而是丢海里..." 尹斌想了想,"凶手可能对统营并不熟悉,只挑最近的弃尸地点。"
"还好是冬天,不然这个尸体也不会被发现..." 李东源喃喃自语,对上其他两人有些不解的眼神,突然想到应该要解释,"春夏的话不管具体抛尸点在哪里,只要在这带沿岸上,都会被洋流带进大海,而冬天因为洋流改变,会在峡湾这里形成汇集处带来鱼群,因为地势不平意外频传,才会在那里设立禁钓区。"
"本地的不会不知道这点,就算没钓客,尸体也会卡在峡湾,碰上退潮被发现只是早晚问题..." 尹斌下推断,"只能是龙江自己人干的。" 而且还是完全不熟悉统营的外地成员。
"我打听一下首尔的风声。" 金智勋吸了口美式,掏出手机。
"你那位小朋友呢? " 尹斌随口问,"有里面的消息吗? " 外地帮派人物死在自己的地盘,本地的可不能坐以待毙,没处理好随时变成寻仇理由。
"呃..." 撇了眼打电话的金智勋,李东源把手靠到嘴上含糊的说 "小六不行,上次局里人太多,我叫他暂时先低调点..."
修长的背影顿了一下,侧头送来一个眼刀,又甩过头继续打电话。
李东源委屈的鼓起腮帮子,哀怨的看了眼尹斌,所以为什么要在这里问...
自知理亏,尹斌不好意思的讪笑。
寒冷的山风打在脸上,郑因成缩起脖子将脸埋进束领里,双手插到胳肢窝下取暖 "冷死了..."
隔壁的大个子像是对温度毫无知觉,依然专注地在他的板子上画画。
郑因成见他不为所动,又忍不住调皮 "你口水要滴下来了。"
朴栖含赶忙抬头抹嘴巴,一摸又什么都没有,瞪了眼乱说话的学弟,"无聊。"
好看的大眼睛满是笑意,郑因成换上嫌弃的语气 "怎么还没好阿,不是专家吗? "
"吵死了..." 朴栖含重新低下头,将最后几条线画上,"好了。"
郑因成挪动屁股,凑到他旁边贴着看。
"这是猎户座。" 朴栖含指着画板上的图案,又指向夜空里的星星 "看到那三颗相连的星星没? 那就是他的腰带。"
"喔..." 郑因成似懂非懂的点头。
"猎户呢,又带着两只猎犬,分别是小犬座和大犬座..." 手指往下面的图案比,"从腰带往下看,第一亮的就是大犬座的天狼星,再往旁边看第二亮的就是小犬座的南河三。"
郑因成顺着他画的图,抬头在夜空里寻找,"喔! 找到了! " 开心的裂开嘴,"哇...不愧是社长,浅显又易懂。" 比了个赞。
朴栖含得意的抿住唇,"还没完呢..." 又往画板右下角的图案指,"有猎犬就有猎物,这些星星连起来看你觉得像什么? "
"嘤...我想像力很差..." 郑因成试图逃避。
"猜猜看嘛..." 朴栖含推推下巴,"你觉得这个V字像什么? "
皱起英挺的眉毛,郑因成想了想不确定的说 "像...耳朵? " 既然是猎物的话。
朴栖含鼓励的点头,"什么动物的耳朵? "
还来! 郑因成张嘴就要抗议,朴栖含赶紧补充 "提示! 跟你一样的动物。"
"什么跟我一样的动...喔! " 头顶的灯泡一亮,"我知道了! 是兔子! "
朴栖含笑着看他那对长门牙,"对,这是天兔座。" 指着图案说,"是大犬座一直在追逐的猎物。"
"大发...这就认识四个星座了!? " 郑因成惊奇的亮着眼。
"还多着呢,哪些星座跟着哪些星星,他们彼此间又有什么关联,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朴栖含往天空指了指,"星空里的故事比你想像得多。"
"真神奇..."
"是吧? "
"不是,我是说全都记得的你..."郑因成撑着头看他,"就只是因为有在天文馆工作的妈妈吗? "
"当然不是,很多都是我后来自己查的。" 朴栖含放下画板,双手撑到草地上放平腿。
"所以说为什么阿..."
"什么为什么? "
"为什么..." 郑因成头往天空歪了歪,"那么喜欢星星? "
朴栖含转头看了他一眼,尔后笑笑说 "因为很不可思议。"
"怎么说? "
"这些光芒穿过那么长的距离,横跨了时间,串联了时空,在这一刻的夜空中被我们看见,虽然我们看到的是它的过去,但它却是我们的当下,乘载着人们对未来的期望。"
郑因成眨眨眼,不是意外他的回答,而是他认真的态度。
"你知道白天也有星星吗? " 朴栖含侧过头,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射一条深深的阴影。
"嗯?...是吧..."
"白天因为强烈日光掩盖了星星的光芒,虽然人们都看不到,但其实一直都在,直到地球再公转半年,才轮到它们回归黑夜,所以四季的星空都不一样。"
回头看满天繁星,他倒是没想过原来星空一直在轮替。
"这样一想不觉得星光可贵吗? " 朴栖含问,"不像阳光刺眼也不像月光耀眼,是经过时间沉淀才看得到的光芒,和黑夜相比是如此微小,却是难以忽视的存在。"
"嗯..." 郑因成看着眼睛里同样有星星的朴栖含,轻轻地应了一声,"不过...星星也有寿命的不是吗? 哪一天它从天空消失了,你不就会很难过? "
"唔...难过是一定的,可是..." 清澈的双眼底下是道不尽的温柔,
"它在我心里的样子永远不会变。"
叮铃的讯息声将朴栖含从梦中唤醒,他拿过手机点开部长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上钩了』
---
新年快乐!!! 我回来啦!!!
Cross the border
一发完/OOC
现背 金智勋视角
帮冬菇拍照的时候,我就盯着他的手出了神。
他的手很好看,我在偶尔刷推的时候都能在推荐的热条里看见粉丝在讨论他的手。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干净。
让人忍不住再多看一眼。
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随后低头看了看,抬头问我道
“看什么?”
我别扭的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冰美猛喝了一口将手机递给他
“没什么,你看看要哪张,我发给你。”
冰美特有的苦涩在胃里蔓延开,李东...
一发完/OOC
现背 金智勋视角
帮冬菇拍照的时候,我就盯着他的手出了神。
他的手很好看,我在偶尔刷推的时候都能在推荐的热条里看见粉丝在讨论他的手。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干净。
让人忍不住再多看一眼。
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随后低头看了看,抬头问我道
“看什么?”
我别扭的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冰美猛喝了一口将手机递给他
“没什么,你看看要哪张,我发给你。”
冰美特有的苦涩在胃里蔓延开,李东源顺势接过了我的手机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挑选照片,我低着头有意无意的扣着桌上的浮雕花纹,凹凸的触感划过指尖,轻轻痒痒的让人颤栗。
“呀,金智勋。”
李东源忽然叫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和他对视,透过白炽灯看到了他眼里的笑,他没把手机还给我,只是将屏幕转了过来质问道
“你什么时候还拍了我睡觉的照片?”
相册里有个文件夹我命名了“东九”,还好他没点开,只是看着封面上的睡姿作势要来扯我衣服,我伸手将手机一把夺过,随即锁了屏道
“那是多尼发给我的,我只是觉得好笑就存了,倒是冬菇,怎么还翻我相册。”
他抿了下唇随即说了声
“好吧。”
看他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我转了话题聊起了足球,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的态度让我觉得无趣的很。
咖啡馆外又陆陆续续进了几个人,我远远的听见他们跺着脚吐槽今年韩国的初雪来的异常晚,明明吸进肺里的空气已经似刀子般生冷,天气阴阴沉沉却从不下雪。
我讨厌这样的天气,哪怕咖啡馆里的热气与灯光冲淡了这份沉闷,我依然想回家呆着,我又连喝了几口美式,试着压下心头无缘无故起的火。
“走吧。”
冬菇看出了我的不耐,伸手将只剩半杯冰的咖啡夺过来,指尖相触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
“怎么这么冷。”
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街上圣诞节的氛围逐渐浓郁起来,华灯初上,星光点点,李东源走在我前面,我低头被自己呼出的白气蒙了眼乃至他何时停下的脚步我都没看见。
径直撞上去的时候他伸手挡了下我的额头,随即侧了侧身将手放下摊向我无奈道
“勋啊,老是走路不看路。”
又来了。
他老是爱这么训我——在人前,在幕后。
这回我不打算理他,准备迈开步子往前走的那一刻李东源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温热的触感穿透过来让人心动。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围巾解了下来帮我系上,我别扭的偏过头不去看他,时间在这一刻流逝的无比漫长,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耳朵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嘴上丝毫不饶人道
“我不冷,不要。”
他没有理我,只是牵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跌跌撞撞间我嗅到了围巾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蓝风铃味道,混杂着余温穿过鼻腔进入我心脏。
咖啡店离家并没有很远——我被他牵着走回去却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我第一次这么庆幸冬菇穿了羽绒服,能遮住我们在蓬松鹅绒下紧牵着的手。
到楼下的时候他率先松开了我的手,我手指在暗处蜷缩着揉搓了一下,和他局促的说了再见随后转身准备上楼。
“勋啊——”
李东源叫住了我,他朝我走来越靠越近,在最终离我只剩半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身子却朝我倾斜过来,我在闭上眼的片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正常呼吸时产生的热气,让人心乱不已。
他伸出手来在我头上轻轻带过,随即望向天空道
“昏呐,下雪了。”
我倏地睁开眼,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了睫毛上让我轻颤,我偏头看向冬菇微微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碰上去的那一刻我是空白的——计划出了错误,我的目标本是脸颊。这是我第一次亲人嘴唇,他有唇珠,我能感受到它抵触在我上唇,这种触感是奇妙的,很柔软湿润,但又很冰冷让人着迷。
我快忘了我与他是如何被分开的,再回过神来就这样被他牵着开了家里的门。
看他换鞋的那一刻我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大脑开始持续充血
“冬菇……”
刚一开口他就转身将我压到了玄关处,随后看向我的眼睛,伸手将我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扔到置物台上,李东源的指尖很冷,在短暂的划过我的脖子时会忍不住让人颤栗。
客厅还没开灯,他动作很快,只是用一只手扶住了我的后脑勺,便吻了上来。
相比较起来,我的吻技略显拙劣,他像是逗我一般用牙齿咬了咬我的嘴唇疼的让我叫出声来。
“李东源!”
他松开了禁锢着我的手,然后捏着我的手腕用了力,我喊完才想起他似乎对关系这一方面的称呼很敏感——此刻有些生了气。
我忽然想起在六周年的时候我也这样喊过他,随后也低头笑了出来。
“呀,金智…”
李东源拿我没办法,最多是唬唬我罢了,我朝他靠近,在黑暗中在他脖子旁落下一吻,随后趴在他背上道
“给我挠背。”
他顺手搂住了我的腿将我背起往卧室走去,我伸手嘟囔道
“你刚刚掐的地方肯定红了。”
李东源的床很软。
他将我放下的时候还特意扶了下我的后脑勺,随后脱了鞋欺身压过来,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我第一次感受到平时温和的他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压迫,我下意识伸手挡住了他的唇,腿不自觉蜷曲了起来。
湿润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像是毒蛇的蛇信子舔过心脏让人颤栗,他伸手将我的手掰下,随后亲上了我手腕上的纹身。
危险在悄然靠近。
一些变化让我慌乱,这是我第一次对男生起反应,我推开了李东源翻了个身往床边靠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后卷起了被子盖在身上闷声道
“冬菇,给我挠背…”
“五分钟。”
“嗯…”
我只听见他轻笑一声,也躺了下来,伸进衣服里的手是暖和的,我知道他冬天每一次帮我挠背之前都会先把自己的手捂热,舒服的触感让我眯起眼睛,昏昏沉沉。
他停下的那一刻,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伸进来继续挠的时候,我转过身去抱住了他。
李东源愣了愣,摸了摸我的头发将我圈在他怀里。
在 18 年沉沦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走向了我们。
我给他的定义有很多。
他是我遇见的最晚的人,却又是一路陪我走到了现在的人。
而更为准确的来说,他是拯救我的人。
——END
星星陨落而成的人们 - 15
观星者。
清晨天还未全亮,防波堤就聚集不少钓客准备用钓鱼开启他们的一天。
李东源站在礁石上,将钓鱼线放下后就望着海平线发呆。
没过多久另一条钓鱼线也从旁边甩下海,尹斌站到他隔壁,低声喃喃道 "还没完全退潮阿..."
男人浅笑,没有回话。
一时间只剩海浪声围绕在他们周围的。
"我要退休了..." 良久,尹斌说出这句话,"来就是顺便告诉你这件事..." 竿身传来震动,但谁也没有理会,"之前让你考虑的事如何? "
李东源皱着眉头...
观星者。
清晨天还未全亮,防波堤就聚集不少钓客准备用钓鱼开启他们的一天。
李东源站在礁石上,将钓鱼线放下后就望着海平线发呆。
没过多久另一条钓鱼线也从旁边甩下海,尹斌站到他隔壁,低声喃喃道 "还没完全退潮阿..."
男人浅笑,没有回话。
一时间只剩海浪声围绕在他们周围的。
"我要退休了..." 良久,尹斌说出这句话,"来就是顺便告诉你这件事..." 竿身传来震动,但谁也没有理会,"之前让你考虑的事如何? "
李东源皱着眉头,开始收竿。
尹斌叹了口气,"智勋的态度你不要在意,他多少有点被我惯坏..." 摸摸脑袋零星的头发,"这次也是上面不满意才被调来,你也知道他有点..." 做了一个揍人的手势,"年轻气盛。" 冲撞上级加不听规劝,直接被降成最低阶的巡警观察,"等我退休后就更没人拉得住他,到时候怕是连饭碗都不保,有你在我才放心..."
"不是因为智勋..." 李东源摇摇头,"我只是还没想好。"
尹斌坐到摺凳上,语重心长的说 "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也该放下。"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将小鱼放回海里,"民风纯朴,还能天天钓鱼呢。"
"还不到30就想着退休人该做的事情..." 悄悄翻了个白眼,"小心说出去被打。"
"钓鱼怎么只会是中老年人的嗜好..." 李东源反驳,"我还有比我小的同好呢! "
"行行行...你就跟你的同好继续钓... " 尹斌甩甩手,"钓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斌叔..." 怎么就闹起脾气了。
"怎么! 我不能生气吗?" 扭头背过身,"一个有能力不爱用脑! 一个有脑又只想躲在小渔村! 我看这世界还是赶快毁灭吧,反正能做事的都喜欢躲起来! "
"知道了知道了..." 李东源妥协的垂下肩膀,无奈的安抚 "你回去前我会给答覆的..."
郑因成神神秘秘的过去导致朴栖含又整夜没睡好,一早就跟做贼似的偷偷到档案室,调出李东源的资料看。
"警察大学33期毕业..." 朴栖含回想了一下,"比金智勋早一届..." 资料看起来很正常,就是普通高中考进大学,大学毕业后在首尔待了两年转调到统营。
所以是在学期间认识郑因成的吗? 又是做什么工作认识的?
朴栖含往下看,注意到一行小字,上面说因严重腰伤,获准休息一年,日期刚好是转到统营的前一年,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资讯。
有些失望的关掉介面,人事资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联。
'嗡~' 突然震动的手机把朴栖含吓了一跳,他看了眼来电者 "喂? "
"早阿朴检,凤平洞伤害案的嫌疑人都抓到了,可能需要你跑一趟警局... " 李系长公事的询问,"下午的约谈要帮你改时间吗? "
"喔,好..." 朴栖含看看表,"我马上过去,约谈你帮我改到明天下午吧。"
挂上电话揉揉紧绷的太阳穴,一案接一案,检察官真不是人干的。
在警察局做了整天的问讯,朴栖含经过走廊的时候窗外只剩路灯一盏盏亮着,还在感慨时光在忙碌中飞逝,就听到大厅传来喝斥声。
"明明是你先吐口水的! 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 大汉脸上挂着瘀青,激动的抓着另一名大叔的衣领。
"西八狗崽子! 是你先骂我的! 以为我听不到吗!? 我可是有名的顺风耳! " 大叔眼窝瘀青,涨红着脸大骂。
"哎哎!都别激动!快坐下! " 年轻员警挥舞着双手,试图制止。
金智勋被吵得挖挖耳朵,往那两个醉汉瞪了一眼,转头继续问他抓到的嫌疑人,"年龄,地址,监护人姓名。"
"呃...那个..." 男孩局促搓搓手,"我能打个电话吗? "
"你神经病吧! 谁骂你了阿! 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 大汉叫骂。
"你说谁神经病!? 你说谁!? " 大叔抓过他的衣领拉扯,"没教养的狗崽子! 你妈没教你要敬老尊贤吗!? "
"呀!!! 都给我安静闭嘴! " 金智勋忍无可忍的吼过去,吵得他都听不清楚前面的人在讲什么了。
"谁要尊敬你这种混蛋阿! " 转眼间两人扭打在一起,警员们急忙地去拉架,其他民众站在旁边七嘴八舌的闲话,场面顿时混乱吵杂,拉扯中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柜子,柜顶巨大的奖牌像是落石般的砸向底下的人群。
年轻员警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见一个细长的影子反身抬腿,唰得一脚将奖牌扫到旁边去。
两名醉汉只感觉到头顶有风划过,下一秒断成两半的奖牌匡啷砸在脚边。
"..........." 所有人不约而同缩了一下脖子。
"还打吗? " 金智勋冷冷的问。
没被打醒也被吓醒了,两名男子灰溜溜的回到座位坐下,剩下的员警各自招呼在场的其他民众,很快警局又恢复到原前的吵杂。
"阿...难怪,我就觉得他很眼熟。" 负责伤害案的刑警嘀咕。
"你认识? " 朴栖含好奇。
"嗯,金智勋嘛..." 刑警点点头,"以前是跆拳道国手,见过几次。"
"哎!我说了!...我有成年! 只是看起来比较小而已! " 男孩指着自己的脸辩驳。
"身分证拿不出来都是屁话。" 金警官不为所动,"父母的姓名,快说。"
"阿西!..." 烦躁的抓乱头发,"我没父母! "
"啧! " 金智勋不满的斜了他一眼,"现在小孩都这么拗吗,不想叫父母来就把自己说成孤儿? "
"不是!...我是说真的! " 男孩委屈大喊。
尹斌从门口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李东源,男孩看到没好气的说 "李警官,你快帮我! "
朴栖含抬手和刑警打了声招呼,往他们走过去,"怎么回事? "
李东源惊慌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预料到他在这里,"喔...那个..."
"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交易什么,问又答不上来,就先带回来了。" 金智勋站起来解释。
"那个...智勋阿..." 尹斌悄悄地拉他袖子,"这个孩子是..."
"才不是! " 男孩急着反驳,指着李东源说 "我是照你! 唔!..." 背后被用力撞了一下,还摸不着头脑就收到一记眼刀,只好默默吞下本来想讲的话。
尹斌难堪的讪笑,在李东源闪躲的眼神中,朴栖含皱起眉头。
会议室里四个男人分别占据一个角落,朴检察官插着腰叹气 "所以...你们都没沟通,就顾自做自己调查吗? "
其余三个人没回话,低头看手指看地板。
"真是..." 朴栖含被气得无语,抓疑犯抓到组员的线人,还发生在调查第一天,电视剧都没这么精采。
"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第一时间共享资讯。" 李东源主动承担。
"呃...我们也操之过急一点..." 尹斌也跳出来缓颊,"可能太求好心切了..."
金智勋抬头看了眼,悻悻然的说 "是阿,抱歉。"
这三人现在倒有默契,各打一板谁也不亏欠,警阶最高的李东源都跳出来扛责,朴栖含也没立场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临走前拦下他,"我需要解释。"
案件调查最忌讳组员互相抵触,如果连调查的员警都无法共事,那还提查什么案。
李东源像是知道躲不掉,叹了口气说,"晚点到我家来吧。"
不像其他警员干部住宿舍,李东源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套房,连格间都没有,家俱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挂衣架和矮桌,但是位置上刚好是吴熙俊和郑因成家中间,他要去哪边都方便。
"喝茶吗? " 李东源拿出电热壶问。
"不用,我喝过咖啡了。" 朴栖含环视一圈,"水就可以了,谢谢。"
从小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李东源在矮桌另一边坐下,"抱歉地方有点小。" 男人即使盘腿坐,长长的大腿还是顶到墙边。
"没事,我以前住过比这还小的套房。" 那时候为了要拚司法考试也住过一阵子考试院,不过后来皮肤开始过敏就被他妈叫回家住。
"他们嫌小不喜欢来,但我就喜欢这种隔局,什么都看的到才有安全感..." 李东源轻笑,补充道 "当然,不包含厕所。"
朴栖含看了眼雾面玻璃的浴室门,还有衣架上几件简单的衣服,颜色只有单调的黑灰白,"因成说你们是在首尔工作认识..." 结合观察到的几个特点,"和你接下来要告诉我的事有关,对吧? "
李东源低头失笑,某些方面单纯归单纯,但能当上检察官又怎会是等闲之辈,"人间会所,听过吧? "
朴栖含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是在那里认识的..." 李东源抬头看着他说,"我和多尼。"
门口传来电子锁解除的声音,吴熙俊唰的开门进来,迫不及待的问 "东九阿! 你知道我刚刚在路上看到谁吗!? 金智勋耶! 他怎么会在这里阿!? 因成哥知道吗? "
".........." 对上错愕的两对眼睛,李东源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和朴栖含补充,"呃...对,还有熙俊。"
大约在六年前,首尔破获一间地下私人会所,因涉及违法层面广泛,加上涉案人员身分敏感,媒体还曾被下过封口令,后来是在大众抗议下才公开调查内容,也造成那一年政治选情动荡,最后风波在检警高层下台惩处才日渐平息。
"什么人间..." 吴熙俊扯扯嘴角,将热水倒进茶杯里,"根本就是地狱。"
朴栖含暗抽一口气,他有想到可能是某种不能说场合,但没有想到会是人间会所。
常人能想像到的非法活动都聚集在那个可怕空间里,上到毒品洗钱,下到赌博人口贩卖,每天有大笔大笔的金流,也有大批坠入深渊的苦命人。
"我在大二被选中,辗转进到会所做荷官..." 李东源拿过纸巾将桌上的水珠擦掉。
"我本来是上面夜店的调酒师,后来被带到下面去..." 吴熙俊喝了口茶,一脸苦涩 "上面的夜店你知道吧? 江南的天堂,去年被你和金有真联手抄掉的那间。"
S商社财阀贿赂案地点就在江南天堂,他们那时候连带查出店里违法提供未成年性交易,索性一起办让它直接关门,当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能全身而退,但到头来终究还是蛇鼠一窝。
"本来以为只是换个钱翻倍的活,谁知道差点命都搭下去了..." 吴熙俊抓起汤匙开始挑茶渣,"还好那时候碰到了因成哥和东九,才有机会逃出去。"
那大概是李东源卧底生涯里最危机的时刻,碰到小时候的邻居不说,还被第三个人识破身分,要不是那个人是郑因成,他现在应该还躺在汉江底。
"多尼有他的目的,我有要执行的任务,熙俊想要逃离...我们也就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掩护我行动,我想办法拿到证据送出去..." 李东源呼吸变得急促,最后干脆闭上眼,紧握拳头。
吴熙俊见状把手搭上去,担忧的皱眉,"我没事。" 李东源安慰的笑笑。
朴栖含没有开口打扰,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是问题的症结。
"原本就快要结束的..." 李东源眼眶泛红,"最后还是出了差错。"
"黑桃3? "
李东源反手从牌里一抽,翻过来正是黑桃3。
"嗯..." 郑因成歪头,抓着酒杯懒懒的靠在吧台 "梅花10? "
将手里的牌重洗一次,纸牌发出唰唰声响,像是很随机的停下,将牌往桌上一丢,赫然是一张梅花10。
"唔...厉害。" 将酒杯里剩余的液体一饮而下,像是有些上头,藉着醉意含含糊糊的问 "你对手里的每张牌都这么自信? "
"如果是抓在我手里的牌..." 李东源想了想,"嗯,我的确有这个自信。"
"嗤..." 像是听到笑话,郑因成翻过身撑着吧台,将空酒杯倒扣在桌面上,"别太笃定阿...荷官先生..." 伸出手将那叠牌摊平,按住一张牌拖出,"你又怎么能确定..." 两指掐着牌放到李东源胸前的口袋里,"你的对手看到多少底牌? "
"两位的酒。" 吴熙俊端着三杯调酒放到吧台上,食指在其中一杯隐晦的点了两下,然后低垂着眉眼拿布擦拭桌子。
郑因成拿起调酒和李东源碰杯,"小心点..." 在刺耳的敲击声中,"荷官先生..." 留下这句话就端着酒走了。
李东源抽出口袋里的牌,是一张红心Q。
黑夜垄罩在滂沱大雨下,男人捂着腰上的伤往地上的人爬过去,慢慢托起她的头。
"对不起..." 倒溢的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流出,然而她只是不停说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
"别说了别说了..." 眼泪混着雨水一起流下,男人抖着手试图擦掉她嘴角的血,却只有更多涌出来。
"对不起..." 怀里的眼睛渐渐失去光芒,"东源阿..."
"犯罪调查是成功了,但卧底行动..." 李东源将被揉成球的纸巾摊开,"可以说是失败而终。"
两名卧底,男女各一,最后一死一残,有人因为犯罪事实而沦为阶下囚,也有人因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黯然落寞。
"金智勋是她弟弟。" 吴熙俊面无表情的喝一口茶,"官方说法是她在行动中被枪杀,但不知道为什么金智勋一直抱有怀疑,处心积虑想调查真相。"
所以的确有隐情? 朴栖含心想。
"结果他不知道在哪里得知我跟因成哥是从会所出来的,整天调查我们..." 无奈的吐一口气,"后来因成哥赶快入伍躲避,我也离开首尔到外地念书,这才消停了几年。"
"他姊姊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他会讨厌我,也是情有可原。" 李东源低沉的说。
朴栖含点头,"我明白了..." 看着瓶身滑落的水珠,"你和他的纠葛我不会去管,我相信你们的专业,希望你们可以尽快调整好。"
"我了解,谢谢。" 李东源颔首道谢。
"我也给因成哥打个预防针吧,免得他毫无准备碰上金智勋..." 吴熙俊掏出手机,哒哒哒的打起字。
朴栖含舔舔唇,犹豫的问出心里的问题 "你说你在会所是调酒师,东源是荷官,那因成?... "
"牛郎阿,还能是什么。" 吴熙俊打着字,不以为然的说。
"呀!你!..." 李东源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干麻阿!? " 举起手臂抵挡,无辜的说 " 因成哥都让栖含哥来问了..."
"就算是这样..." 李东源满脸无奈,"你不会...修饰一下吗? "
"修饰什么,少爷? 男公关? " 嫌弃的摆手,"还不都一样的意思,换个说法也不会从鸭变天鹅。"
"呀! " 李东源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喔...." 朴栖含抓起桌上的矿泉水,抖着手转盖子 "陪酒是吗..."
"嗤,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做纯的..." 吴熙俊低头看着手机,扯扯嘴角,"不想出场,行阿,一管针打进去,变成你求他给客人。"
李东源伸手扯扯衣袖,想让他停止说下去,吴熙俊随手甩开,继续唠唠叨叨的说着 " 没钱没势的年轻人能有什么方式还那么大笔债!? 不也就只能下海拍片或接客,穷得只剩命的时候节操又算什么屁。"
"好了别说了! " 李东源压低声喝斥,吴熙俊才不甘不愿的拿起杯子去水槽洗。
矿泉水瓶被朴栖含捏得嘎嘎作响,但他却好像恍若听闻,一直到最后也都没能转开盖子。
夜晚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一丝乌云,满天的星星和月亮照得比路灯还亮,朴栖含刚爬上顶楼,就看到郑因成搂着萨摩耶,坐在大方桌上看着夜空。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朴栖含想起那年天文营在山顶一起观赏的流星雨。
萨摩耶感应到主人,疯狂摇着毛绒绒的尾巴,郑因成转头 "你来啦。 " 站起身牵过萨摩耶,准备把狗绳交给他。
"嗯..." 垂下眼收敛情绪,朴栖含伸手才刚碰到绳子,就听到郑因成说 "你知道了? "
指节僵硬的收拢,男人接过狗绳,含糊的嗯了一声。
"那你要抓我吗? " 郑因成伸在空中的手往上抬了抬,"检察官先生? "
"你刚干麻要那样说..." 李东源靠在墙边,看着吴熙俊穿鞋子,"你明知道多尼因为他的关系开心很多,为什么要对他说那种话? "
"让他看清阿..."" 吴熙俊用力踩了两下,"因成哥是真心待他,如果他就此远离,那早点滚蛋也没什么不好,省得到时候某个傻蛋一颗心全掏下去。"
李东源叹了口气,"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我的命有一半是他的。" 吴熙俊拉过背包,"我会去遏止任何让他受到伤害的可能。"
朴栖含的眉头不自觉紧锁,脸颊也微微鼓起来。
郑因成一看就知道又在生气,"开玩笑的。" 把手插回口袋里,晃到楼顶边,状似轻松的说 "我还有弟弟要养,可不能给你抓走阿。"
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拉起难看的嘴角。
"你上次不是还问过我..." 朝天空吐了一口白烟,"其实像我这种人...." 自嘲的笑笑,"还是别去祸害人家了。" 不谈对象不是因为忙碌,也不是因为带着拖油瓶,而是那段难以启齿的过去。
朴栖含看上去只是沉默的站着。
郑因成咬住唇,抬手揉揉鼻子按下酸涩 "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原本想摸萨摩耶的手,因内心升起的顾虑而停滞,正想收回就被另一只手握住。
朴栖含鼓着脸握着,眼皮快速的眨动,"你...你很好..." 似乎为自己少见的笨拙感到苦恼,"你一直都很好,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郑因成愣愣的看着他,半饷弯起笑容,抬手抱住他 "谢谢你..." 双眸在星光下闪烁,"哥。"
冬日深夜,不停歇的暖气将卧室维持得温暖,朴栖含洗好澡,头也没吹,关了灯就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
平常这个时间只有暖气机偶尔发出的噪音,然而今天多出了另一个没听过的声响,虾虾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床上微微颤抖的被窝。
"唔?..." 萨摩耶站起来,将鼻子凑近床铺蹭。
"虾虾..." 朴栖含抱着被子,满是鼻音说 "爸爸可能生病了..."
不然为什么眼泪会一直不停的流?
人们看到流星会欢呼喜悦,但朴栖含只心痛的想流泪。
谁又会知道,烈焰焚身的它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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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年最后一更,所以比较长一点,到年底之前都要出远门,下次更新就是2023啦!先祝大家圣诞快乐!新年愉快!
星星陨落而成的人们 - 14
殒落的轨迹。
午饭结束朴栖含要赶回支厅和前来支援的首尔员警会合,想到晚上可能会要加班,他拦住像蜜蜂一样忙碌的郑因成说 "那个...我今天会晚点过去,你们晚饭不要等我先吃吧。"
"喔好..." 郑因成抹了一把汗,"想好晚上要吃什么吗? "
"嗯..." 抬眼想了想,"我想吃奶油培根意大利麵。"
"意大利麵吗?..." 回想冰箱的材料,"可以,那你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好计算料...
殒落的轨迹。
午饭结束朴栖含要赶回支厅和前来支援的首尔员警会合,想到晚上可能会要加班,他拦住像蜜蜂一样忙碌的郑因成说 "那个...我今天会晚点过去,你们晚饭不要等我先吃吧。"
"喔好..." 郑因成抹了一把汗,"想好晚上要吃什么吗? "
"嗯..." 抬眼想了想,"我想吃奶油培根意大利麵。"
"意大利麵吗?..." 回想冰箱的材料,"可以,那你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好计算料理时间。"
"好,阿,如果虾虾吵著要吃培根你不要理牠,那傢伙吃了只会拉肚子。" 朴栖含嫌弃的摇头。
"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让他乱吃。" 郑因成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好吧..." 朴栖含穿上外套,"那我们晚点见。"
"嗯,晚点见。" 一组客人又进来,郑因成心不在焉的回应。
朴栖含侧身让开通道,低著头鑽出去找门口的金有真。
再又一次因为迟到被狗狗日托中心的老闆教训后,他不禁开始思考专职保母的可能性,那天跟郑因成聊天他突然灵光一闪,最佳人选不就在这裡吗!?
反正郑因成晚上也要兼职,那还不如帮他顾狗,同时又能留下来陪含星,一举多得多好。
郑因成听了似乎也觉得可行,他弟弟随著年龄增长,讲话跟动作越来越多,房东大妈都快有点应付不过来了,晚上时间来陪孩子也好,于是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下来。
朴栖含简直无比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他又提出多加钱,让郑因成连晚饭一起包,这样他下班来接狗的时候还能顺便吃上饭,同时又要求在他到之前把暖气开上,让他有更好的用餐体验。
郑因成就一个拿钱办事的人,虽然觉得他有点囉嗦,但还是会乖乖的照他要求做。
回头打算收收碗盘一起回厨房,一转身就撞上吴熙俊那一脸偷笑的表情。
"干麻!? "
"你们的对话好像新婚夫妻喔..." 吴熙俊摀住嘴巴,两眼笑得似拱桥。
"你才夫妻!! " 郑因成举起托盘就要往头巴下去,吓得吴熙俊赶紧抓过背包阻挡,蹦蹦跳跳的逃离餐厅。
金有真买完咖啡回支厅停车场,准备取车回釜山,老远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他车旁边,走近发现是吴熙俊。
"还有什么事吗?...吴记者? "
"你现在要回釜山吧? 让我搭个便车吧。" 完全没客气的要求。
".........." 哪来的底气这么理直气壮。
"不是想搞清安东尼和贾曼的关係吗? 有我在消息会搜集得更快吧..." 对著车窗整理头髮,"你要解决那件强盗性侵案,我要查清一个人的下落,各取所需,不好吗? "
金有真捏著车钥匙,做著思想挣扎。
有吴熙俊那边的地下消息固然有帮助,但让记者介入到调查简直自找麻烦。
吴熙俊像是听得到他心裡想的,自顾自的说 "放心,到了釜山我有要去的地方,不会赖著你的..." 他又靠到车门想了一下,"不过也不好说,说不定找一找就找到你的教会去了..."
领子开了吗!? 金有真惊讶地摸向锁骨。
"别摸了,老早就看到你脖子上的十字架了..." 他懒洋洋的说,"如果能直接带我去你的教会当然最好,说不定还就真的能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耸耸肩,"不过我想金检察官也是个大忙人,就不劳烦你啦,我自己大概也找得到。"
金有真半张著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在吴熙俊挑眉的询问下,认命的给车门解锁。
都说惹谁都好,就是不要惹记者,没伺候好不是工作不保就是名誉扫地。
吴熙俊满意的坐上轿车,关车门的时候注意到车门下竟然有装投影灯,虽然是白天,但那个轮廓还是能隐约地看出是蝙蝠侠图案。
"............" 闷骚,真是闷骚。
朴栖含正要回办公室就刚好在电梯门口碰到李东源,"这么巧,有消息了? "
"嗯,正好要去找你,我们新来的小朋友什么不会,玩社交软体最厉害..." 李东源把一份资料夹交给他 "一个晚上就找到贾曼的帐号,可以一路追到他三年前的动态。"
朴栖含进到电梯,快速的翻阅。
"真实姓名应该是贾格鲁曼,没查到入境纪录,应该是偷渡进来的,大约一年前开始出现在釜山,化名贾曼游走在各个教会。"
"我记得安东尼也是偷渡... "
"嗯,我先去把资料给卢检,让他去连络菲律宾那边..." 李东源出了电梯往左,"马克和丹妮拉的身分确定,索菲亚的没比对到,不知道你收到通知没。"
"还没,谢了,回头见。"
朴栖含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坐著两个生面孔 "阿,你们已经到了吗? 不好意思久等了。"
"不会不会,我们也才刚到。" 较年长的警员站起身摆摆手,"初次见面,我是江南缉毒组的尹斌,这位是金智勳巡警。"
"你好。" 金智勳跟著起身鞠躬示意,朴栖含惊讶的发现这位员警也好高,坐著还没感觉,一站起来都快跟他平齐了。
"你好,我是朴栖含检察官,坐著就行了,别站著。" 招呼他们坐下,朴栖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相信你们也得到消息,毒品的成分和江南警署前几个月扣留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裡的死者腹中,希望你们能协助我们釐清,搞清楚毒品从首尔到统营的流向,以及查出这裡的药头。"
"这是当然的朴检,我们也想抓到源头,不然这些毒品一直在全国流窜,抓也抓不完。" 尹斌满脸感叹地说。
"又不是抓到这个头全国就没毒品了..." 金智勳揉著鼻子,含糊不清的吐槽。
"咳!咳! " 尹斌尴尬的咳两声,瞪了他一眼。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朴栖含看到来人点头道 "来了? 跟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李东源警官,负责本地的调查,接下来大家会一起共事一段时间。"
李东源看到转过身的两人愣了一下,朴栖含正要介绍,就见他自己低头问好 "斌叔..."
嗯? 是认识的吗?
"阿西..." 金智勳唰的站起来,瞪了尹斌一眼,"我要回去了! " 长腿迈走出办公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临走前还撞了下李东源的肩膀。
"呀! 臭小子! " 尹斌对著空气抓扒两下,朝剩下的两个人陪笑,"不好意思,他可能有点水土不服,你们别介意别介意,我们马上回来..." 擦擦脑门上的汗,赶紧追出去。
朴栖含询问的眼神看向李东源,只见他无可奈何地扯扯嘴角,没多说什么。
晚上朴栖含吃著奶油培根意大利麵,悄悄看了两眼在对面给娃娃黏眼睛的郑因成,犹豫地开口 "那个..."
"嗯? "
想八卦别人的人际关係,但又不想太明显,朴栖含拐弯抹角问 "我好像没听你说过,你跟东源怎么认识的? "
郑因成的手顿住,"怎么了? "
"喔...没有阿..." 有点奇怪他的反应,"印象中以前在学校没听你说过这个朋友..."
换了一个坐姿,郑因成低著头含糊的说,"嗯,打工认识的。"
话就说一半,打什么工认识的? 几时认识的都不讲完,朴栖含对他敷衍的态度感到莫名,但只能放在心裡 "喔..."
突然没有再问下去的慾望。
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明明是他自己想问的,人家答了又不满意。
叉子随手往盘裡一戳,一片培根不偏不倚的从盘边掉到地上,一道白色闪电突然咻得衝到脚边。
"呀!!! 虾虾!! " 朴栖含被吓了一跳,两手巴住牠的嘴,"不可以!! 快吐出来!!! "
"怎么了怎么了!!!" 郑因成丢掉娃娃,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牠吃下去了吗!? "
两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围著大白狗,试图从牠嘴裡拿出那片培根,却还是阻止不了肉片消失的命运。
"牠多久会拉? " 郑因成坐在台阶上,看著萨摩耶绕著大方桌转圈圈。
"不知道,快了吧。" 朴栖含下巴撑在膝盖上,闷闷地说。
郑因成转头看他,眨眨眼,"干麻生气。"
"什么,没有生气。"
"明明就在生气..."
不耐烦的转头 "没有生气。"
'喀咂!'
郑因成把手机裡的朴栖含放大,指著脸颊和嘴唇 "一生气这裡会鼓起来,这裡会翘起来。"
"............" 本来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扭头不理他。
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郑因成转著手机,"怎么突然问起东源? 发生什么事了吗? "
"没事...好奇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关係。" 他又算什么呢,大概是郑因成朋友裡最末位的吧。
这彆扭的语气和郑含星明明想要他抱抱又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郑因成考虑了片刻,缓缓说 "我不是有两年在还债嘛..."
虾虾似乎来了感觉,默默的蹲到报纸上,朴栖含看是看著,但心思全不在那裡。
"那时候拚死打工一年也还不完,后来从江原道回首尔工作认识的。"
这么说起来也六年多了,可是仔细回想,他们从不谈论以前的事,以至于朴栖含从侧面观察的时候,还以为是郑因成来统营市后认识的。
"债务结束后我去当兵,出来后为了找我爸来统营,正好那时候东源也想换环境,我就问他能不能来帮我..." 郑因成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虽然还是少了很多细节,但朴栖含的心情不可抑制的好转,为他额外的补充,为感受被顾虑欢喜,他斟酌的回应 "喔...好在最后把债务还清了。" 不然既要背债又要养孩子,还要找失踪的父亲,光想都觉得难受。
"没有..." 郑因成低下头苦笑,"债没有还清。"
"阿?..."
"我解决不了债务..." 他抬起头,扯起嘴角 "所以我解决了债主。"
朴栖含愣住。
"具体做什么,我不方便说..." 郑因成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去问东源,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
"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这样..."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时间也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虾虾解决完方便,满身舒畅的跑过来拿头蹭他,明显的逐客令朴栖含让也不好纠缠,只好拿著塑胶袋去给他的狗儿子收拾。
将这一大一小送走,郑因成回到屋裡整理,洗好碗又洗好澡,做完一切躺进帐篷裡,望著篷顶的支架发呆,半饷喃喃的说 "等你知道了,说不定也不会想理我了。"
智勋视角的蔬菜组开端
想写个连续剧来着...前面写完挺久了,但是怕坚持不下去就先放点出来,或许会有姐妹替我接下去呢?
第一章 初见
夜晚总是漆黑的静谧的,小道里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东源hiong,你真的想好了吗?”熙俊思考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虽然刚刚跟东延一起吃饭的时候,东源已经宣布了他要加入knk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熙俊怕他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已,毕竟现在的knk,状态并不是很好。再次重组回归,真的能回到以前吗?
“嗯,我已经想好了。”东源笃定的说,目光炯炯的闪耀着。
“别忘了,我曾经也是有个音乐梦的,不要小看我哦”东源笑嘻嘻的说。当初东源因为腰伤不得已退......
想写个连续剧来着...前面写完挺久了,但是怕坚持不下去就先放点出来,或许会有姐妹替我接下去呢?
第一章 初见
夜晚总是漆黑的静谧的,小道里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东源hiong,你真的想好了吗?”熙俊思考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虽然刚刚跟东延一起吃饭的时候,东源已经宣布了他要加入knk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熙俊怕他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已,毕竟现在的knk,状态并不是很好。再次重组回归,真的能回到以前吗?
“嗯,我已经想好了。”东源笃定的说,目光炯炯的闪耀着。
“别忘了,我曾经也是有个音乐梦的,不要小看我哦”东源笑嘻嘻的说。当初东源因为腰伤不得已退出练习生涯,虽是不得已,但心里的梦想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的逝去。曾经自己也作为粉丝看着他们出道,打歌,看着他们能够得到粉丝的喜爱,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他又何曾不充满羡慕?也曾幻想着如果自己当初也出道了,那该多好。既然上天再次给了我个机会,何不把握住呢。
熙俊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大哥哥,不由得一晃眼好像看到了从前一起作为练习生的模样,那时的眼神也如现在一般明亮,对未来永远抱有希望,即便是现在,那份明亮也未曾消失,漆黑的夜里也无法笼罩住它的闪烁。
“知道啦。进来了你可就是忙内了哦嘻嘻”熙俊还是很高兴东源哥能够加入的,不管以后前路如何,大家又多了一个人可以相互依靠了。
“啊!你得学我们之前的歌来着,这可是不小的工作量”熙俊有点幸灾乐祸,“不过不用担心,智勋哥会帮你的”学舞蹈这件事,当然是要交给舞担大人啦。更何况,最近智勋也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了,怎么也拉不出来,给他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也好。
“呀!你这还不相信我吗?我能够做得很好的”东源不由得反驳,再怎么说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生的好吧。
两人嘻嘻哈哈的往前走着,漆黑的路好像没有尽头,小小的灯泡里闪着弱弱的光芒,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光亮,这条路却也显得没有那么可怕。
“叮咚”一大早的,门铃声打破了美好的惬意时光。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来开门,难道是没有人在么?再次摁下了门铃,好一会才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出。
正预敲门,门开了。开门的人一脸迷糊,睡眼惺忪的样子,金黄色的头发蓬松得懒洋洋,清晨的微光落了一缕在发丝上,亮晶晶的映在了东源的眼里,就像只慵懒的小猫化身清纯少年,充满了稚气。一时间被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手还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还是智勋迷迷糊糊的打破了尴尬。
“东源hiong?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俊美的少年却是软绵甜美的嗓音,真让人心动啊。
“咳咳…智勋xi?”手一下子不知适从,只好假装指指里面,“啊栖含哥喊我搬过来住来着,他在里面吗?”
听到栖含哥的名字,智勋顿了顿,眼里似乎散去了些光芒,却又很难捉摸出什么。
“栖含哥…和因成一起去练习室了,哥先进来吧。”说完就去帮东源提行李箱,不知是猫咪太柔弱还是行李太重,有点拖不动来着。
东源见状不由得嘴角微扬,“我来吧我来吧,有点重不好拎。”
“内!那哥自己拿进来吧。”很干脆的转身就走,似乎就在等这一句话了。边走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就要回房间再去睡个美美的回笼觉。
“啊…”东源还想问问房间在哪来着……见此只好作罢,还是等栖含回来再说吧。
“hiong?这么早就搬过来了?!”隔壁房间先是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把子抱住东源,经典的括弧笑展示着他的明媚。
“我来帮哥搬东西吧,哥跟我一个房间吧嘻嘻。”东源还没说什么熙俊就拉着东源的行李跑回了他的房间帮他整理东西去了 。东源真的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
走到门口处,不知为何就想往旁边的房间瞄一眼,房间里的人侧躺着看不见什么,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宣告他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总是隐隐觉得,他好像失去了些什么……
第二章 我是…
“呀!多含你下去一点!你挡住我了!”因成此时正趴在门上耳朵紧紧的贴着企图听到些什么,却被面前这个大块头挤的他都快没位置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吼道。
“啊啊知道了,至于这么凶嘛...”栖含嘀嘀咕咕的一边挪位置却又无可奈何。
“嘘!太大声啦!安静点啦!都听不见了。”熙俊在嘴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不由得苦恼,这些个哥哥们好像都不太聪明啊,都不晓得这是在偷听。
房间里隐隐传出交谈的声音,但只听得只言片语,门外是扒拉着门缝的三个大高个,啥都听不到实在是着急啊。只有智勋坐在一边看着,呆呆的,目光在那两个相互打闹的人身上流转。他们好像身上永远都有有且仅相互吸引的磁场,看得懂彼此的喜悲,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或许他们早就到了同频共振的地步了吧。这样子看,他们真的很般配呢。我...大概是永远都没办法参与吧。智勋心想,不由得一阵失落。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口的三个人被这动静差一点摔了出去,迎面对上了从里面出来的东源,几人不由得对视讪笑了几声。可东源眼神半垂,好像失去了光泽,整个人失魂落魄。见状几人都心都被揪了起来,结果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
正想着该怎么办才好,冬菇却突然笑了,没错,是笑了。该怎么形容呢?不似太阳般耀眼,却似月亮的皎洁温柔,可以轻柔的抚慰你的心灵,在不知不觉的让你眷恋他的怀抱。
“我!通过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一员啦!!”东源有点小得意却又十分兴奋,他终于,也可以站在舞台上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莫呀!原来是装的啊。还挺有天赋的嘛。”栖含给了东源肩膀一锤。
大家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么一说,不由得兴奋大呼,因成拉着东源就是蹦蹦跳跳,还唱起了祝歌,好不快乐。熙俊高兴的一下子蹦到了东源身上,太好了又多了个哥哥疼他嘻嘻。智勋听到了他说的话,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笑容。他笑起来,好像也蛮帅的嘛……智勋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他们走去,身为队长,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当智勋走向东源面前,东源的笑容仿佛藏匿了美酒,不由得被吸引沉沦,想要醉倒在这。但在东源眼里,智勋刚才一个人远远的坐在沙发上,眼里只有那两个人的时候,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猫?渴望着被爱,渴望着自己也能拥有幸福的一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他看到了,多少明白了什么,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他心里某处柔软的角落却悄悄的跳动一下。
“你好!队长大人。”东源伸出手,“以后我的舞蹈可就拜托你了。”
“莫呀?搞这么正式。”智勋吐槽了一句,却也很高兴的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漂亮呢,就跟他的笑容一样漂亮。
“呀!我们去吃烤肉庆祝怎么样!!庆祝东九加入我们!”栖含兴奋的提议,说到烤肉,他还是有私心的,因成的烤肉技术那可是一绝的,好吃到不行。距离上次吃到他烤的肉已经很久了,最近也没机会去吃,可把他馋死了,嘿嘿。因成一听就知道这个人肯定又馋了,这个跟门一样高的男人,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啥都瞒不住,一听就知道他馋了。
“马甲哟!去吃烤肉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吧!我的手艺真的是大发!”因成附和,他可不是自夸,他的手艺可是大家公认的好。
————
“呀!干杯!!”因成举起手中的烧酒,“让我们庆祝东源哥加入我们!!”
众人纷纷举杯而饮,庆祝这一美好的时刻,好不热闹。
身为主人公,当然要说些什么。
“咳咳…大家好!我是…KNK的李东源!!”
大家拍掌欢呼,他们都知道,这一年来,除了东源加入,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是糟糕的一年。但是东源的加入,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希望…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우리는 크나큰 boy!”举杯痛饮,畅快淋漓。
酒过三巡,熙俊有点醉呼呼的。
喝过酒的人,心里总会想起自己最挂念的…最爱的人。他好想有真moji啊,有真moji,你过得还好吗?我好想你啊……
好想赖在他身上蹭蹭他,看着他一脸抗拒的小表情,有趣极了。
有真moji,我们加入了新成员呢。以后回归,你会不会也在心里为我们应援呢……
第三章
“嗡…嗡…”
桌子上突然一阵震动,亮起了微弱光亮。好一会,男人才从厨房出来,手机亮着好几个来电显示,都是同一个人的。他眉头略微皱着,他在犹豫。他好久,没有去见他了…
手机再次亮起,在他手里震动着,痒痒的,就像是故人的思念在倾述着。思考了半响 ,他还是在快要挂掉之前接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一连串炮轰。
“有真hiong!!!熙俊喝的烂醉了,非说要有真moji来接他。不肯跟我们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吵得他头疼,对面的人扯着嗓子喊。
“有真啊…哎呦多尼你别喝了…有真啊你快来接他吧,我这边忙不过来了,老地方,你快来”对面的人不给他反应的的时间,只留下了一串嘟嘟嘟的忙音脑海扰乱他的思绪。
这群孩子…又在胡闹了…有真不由得无奈,回想起之前他们干过的各种古怪事情,真的是哭笑不得。
熙俊…这个念过无数次的名字,再次听见,总会想起他古灵精怪的模样。
那个,总爱黏着他,软乎乎的喊着有真moji的,弟弟。
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快大半年没见了吧。
他常常缠着他要来见他,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因为他不想让他看见,一直很有男子气概的大哥,也会有柔弱被病痛困扰的一面。
他只想,把他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只想让他快乐的做他自己,剩下的,他来抗就好…
可是…算了不说可是了。
许久没联系,再次听到居然是喝得烂醉,没把他的叮嘱放心上啊。
他要去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仔细收拾好东西,就朝着老地方去…
—— ——
“诶呀,这个喝醉就算了,怎么熙俊也喝醉啊。”栖含不由得头疼,平时挺省心的一个弟弟,居然也会有放纵的时候。
栖含一边捞着因成的腰不让他倒在地上,一边又要注意熙俊那边有没有咋呼。幸好,熙俊只是倒在桌子上,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智勋呐,你已经喝了不少了,你还要喝吗?”冬菇看着智勋一杯接一杯的见底,呆滞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忍不住的关心了一句。
“东源哥啊…”智勋轻声的。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般配啊…”
没等东源开口,智勋像是自言自语道。
“啊也是,认识这么多年了…般配早就说倦了吧。”
再次,一饮而尽。
“哎哟勋尼你怎么也喝这么多啊?!”栖含这次真的搞不懂,今天怎么一个个都喝高了,就这么高兴嘛,可他实在是没办法腾出手来去阻止智勋了。
“东源啊,你看着点智勋啊,拜托你了。我要看不过来了。阿西…”这边栖含又要忙着扶站不稳的因成,手忙脚乱恨不得自己多几只手出来。
智勋本来就不怎么喝酒,这一喝,不由得咂舌,苦涩辛辣的感觉真不怎么样啊。
好闷,混沌借着酒劲的闷意卷袭着大脑。
智勋觉得在这里呆着,他只能看着他两,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不如出去。
路边的风有点凉意,一丝悄溜进衣领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也就清醒了那么几分。
东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智勋出来了,默默的站在了他身后。
栖含叫他看好智勋,他会的。
或许栖含没有说,他好像也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他。
鬼使神差的。
智勋看见远远的走来了一个人,很高,穿着简约带点酷。
那个衣服,有点子眼熟啊…
在仔细看一眼,像是…有真???以为自己喝多了看错了人,但是他走的越来越近,确实是那熟悉的面孔。
“有真hiong?”智勋不太确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前面的人好像顿了顿,回过头来。
没错,是他。
有真朝着智勋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一下。
智勋瞬间明白了,自己喝酒都糊涂了。
忘记有真是来接熙俊的…
啊…好久不见的有真会因为熙俊喝醉了来接他…
那我呢?谁会来接我…
(未完待续)
灼燒
*普西
黑暗裡,即使是微弱的光,也是奪目刺眼的。
長年踏在征戰前線的基爾伯特比誰都還要明白這個道理,也知曉人們只要遇見星星之火,便期望那能燒起燎原大火,直到火光燒至天際,將黑夜都燃盡,取代不再升起的太陽,成為普照大地的萬丈光芒。
但那重擔是太重了。
當看見黑色袍子輕掩的雙手交疊,輕聲為烽火連天的戰場禱告。當看見那袍子的一角染上塵埃,雙腳為流落街頭的難民奔走而踏破了鞋。當看到那雙翠綠的雙眸低垂,淚水為戰死沙場的將士落淚。
基爾伯特總希望能將這小小的光芒藏在誰人都無法觸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擁護著,讓他的生命裡不再為他人而燃燒,不再為誰而落淚......
*普西
黑暗裡,即使是微弱的光,也是奪目刺眼的。
長年踏在征戰前線的基爾伯特比誰都還要明白這個道理,也知曉人們只要遇見星星之火,便期望那能燒起燎原大火,直到火光燒至天際,將黑夜都燃盡,取代不再升起的太陽,成為普照大地的萬丈光芒。
但那重擔是太重了。
當看見黑色袍子輕掩的雙手交疊,輕聲為烽火連天的戰場禱告。當看見那袍子的一角染上塵埃,雙腳為流落街頭的難民奔走而踏破了鞋。當看到那雙翠綠的雙眸低垂,淚水為戰死沙場的將士落淚。
基爾伯特總希望能將這小小的光芒藏在誰人都無法觸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擁護著,讓他的生命裡不再為他人而燃燒,不再為誰而落淚。
-
“騎士大人。”
他無聲無息地走上前,但他的盲眼愛人總是能第一時間認出他,不論他再怎麼放輕腳步聲,輕得堪比飄落的羽毛,教堂的神父仍能精準地察覺他的到來,然後便是似是低聲吟誦那般,用甜美的聲音呢喃對他的稱謂。
那人已褪下繁重的袍子,只穿著休憩時的內服。房間一片昏暗,只有深夜的拜訪者手上提著的蠟燭散著光芒,用著微弱的光照亮昏沉的房間。或許那人是要就寢了,也可能是在這裡一直等著他的到來。
基爾伯特坐到對方的身旁,伸出手,大拇指輕柔摩挲著臉龐。安東尼奧並未閃躲,安靜地等著他的動作結束。
他們之間的氛圍總是寧靜、沉寂,無聲無息,又那麼的安靜。時間彷彿凝滯於此刻,只有從指尖那觸摸到的溫度流淌過來,昭示著世界仍在轉動。
他虔誠地抬起神父的手,在手背留下一吻。
安東尼奧並未阻止他,應該說,安東尼奧未曾阻止過他,他總是等待著,又或是幅度不大的張開雙臂,憐愛而包容地等著基爾伯特做出下一步。
他細細吻著為他人祈禱而總是合十的指節,那吻結束,他便抬起頭對上對方的目光——即使早已無法目視世間萬物,那雙本該輕闔的雙眸卻是透出一絲縫,橄欖綠色的眼瞳流連著青綠的繁茂,旺盛的生命力好似嫩芽破土的春季,喚起寒冬而沉眠的大地。
他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即使濃煙與塵土飛揚,即使那人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完好,身上也滿是鮮血與傷疤,那雙被淚水洗滌的蒼翠眼眸卻亮眼的令人訝異,從悲憫與傷痛之中淬煉出的綠茵宛若不肯低頭服輸的葉草,碧綠的枝枒隻手遮天,閃映著金碧輝煌的焰火,連煙灰與塵埃都無法玷污他的美麗。
唯有神的子民才能擁有與神同樣的那般悲天憫人的眼神。
於是被他帶走的安東尼奧當上教堂的祭司,為人們的幸福而歌詠祈禱,為征戰的終結而低誦禱文。
“我的王?”
他的走神引起了安東尼奧的注意,低聲的詢問如晚風徐徐,卻不帶有任何責備的質問,隨著他探詢的指尖,悄悄落在他的臉側。
隨後,安東尼奧湊了上來,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儘管只是淺嘗輒止的吻,他卻從吻中品嚐到對方甜美的氣味,遠比飽滿的水果要更鮮美多汁,彷彿只要咬一口,便能將其採擷。
即使未能由口說出,不言而明的邀請早已傳遞給他。
被戰火摧殘而無法再次言語的基爾伯特,選擇用吻回以面前因淚水洗淬而再也目不視物的安東尼奧。
沉默雖仍蔓延,他們之間的溫度卻慢慢升溫。
直至要將他們的一切都灼燒。
-
沒了,請三個月前的我補完吧我想吃肉
[蔬菜组]巧克力盲盒 7
巧克力是世界上最好用来哄人的东西,不像棒棒糖那样从一而终的甜味,而是蕴含了前后拉扯又交融的苦味或酸涩,依入口瞬间的情绪或想法去画蛇添足或填缝补漏。心境影响了你的味蕾,于是一碗面有人越吃越咸,一杯水有人越喝越涩,而一口巧克力,金智勋尝到了先苦后甘。
前一日的放纵让大家睡到了将近中午才起床,李东源走出房间时看到朴栖含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吴熙俊还没回来,倒是不见郑因成的人。想着刚刚床上撒娇着再赖会儿床的人,李东源决定等会而再泡杯蜂蜜水,昨晚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儿好不容易能多睡一点,他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安宁。
“结果你自己倒是看得很开?因成出去了吧?“李东源拿着一杯水坐在单人沙发上看向朴栖含,对方...
巧克力是世界上最好用来哄人的东西,不像棒棒糖那样从一而终的甜味,而是蕴含了前后拉扯又交融的苦味或酸涩,依入口瞬间的情绪或想法去画蛇添足或填缝补漏。心境影响了你的味蕾,于是一碗面有人越吃越咸,一杯水有人越喝越涩,而一口巧克力,金智勋尝到了先苦后甘。
前一日的放纵让大家睡到了将近中午才起床,李东源走出房间时看到朴栖含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吴熙俊还没回来,倒是不见郑因成的人。想着刚刚床上撒娇着再赖会儿床的人,李东源决定等会而再泡杯蜂蜜水,昨晚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儿好不容易能多睡一点,他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安宁。
“结果你自己倒是看得很开?因成出去了吧?“李东源拿着一杯水坐在单人沙发上看向朴栖含,对方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在听到郑因成的名字时闪烁一下眼神。
“我起来就发现他不在了。“
李东源歪头想了一下,如果是因多尼的话⋯应该是去钓鱼了吧?正想着给他打电话,朴栖含就坐起来看着他。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吗?“
李东源点点头,“我们说开了,这是意料中的局面吧。“
朴栖含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心里的感觉不断复杂度交错,却无法准确说出到底是怎么样的情绪交杂在里头。他很确定不是吃醋,毕竟他爱的人是郑因成,也许更多的是羡慕吧⋯智勋小心翼翼的爱最后仍被东源发现,他所做的努力之后都会被很好的回报,毕竟李东源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可是现在他与郑因成之间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沟通的机会,不像李东源跟金智勋一样能坐下来听对方说什么,小兔子气急了只会自己跑掉,而自己在原地打转,仿似失去了方向的猎人。
无力感是对感情最大的挫折。
“我觉得虽然因成看起来像刺猬一样不让接近,但一定有办法突破。昨晚我拉着勋尼进房的时候,他连看都不看我,只是自己一直哭,但我知道,至少他会听我说话。昨天那件事我想两方都没有错也都有错,你们都是因为爱着彼此才会有这些情绪,但他始终是不安全感较多的那一方不是吗?所以包容一点吧,毕竟他能先向你靠近,就用了很多的勇气不是吗?所以先找到他吧,多含啊,手长脚长的还怕让他跑了吗?大不了锁在房间就是了。“
“地址发你了,没意外的话他会在那。“
朴栖含感激的点点头,抓了外套就出了门。
看着他的背影,东源笑着摇摇头,走进厨房帮他的小猫泡蜂蜜水。边泡边回想着种种,告诫自己一定要对智勋很好很好,就像他刚刚说的,他能主动先向自己靠近,就已经花了很多的勇气了。即便他如此坦然和清晰的开导栖含,对于自己的感情他也是朦胧了许久。
走到房门前听到金智勋的声音,应该是在打滚吧?越来越觉得他就是一只猫,偶尔兴致来了还真的在你耳边喵两声,让他颤栗完又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唔⋯东九,早安~“小猫揉着眼睛跟他打招呼,刚睡醒的声音加重了奶呼呼的程度,跟昨晚一直往他怀里钻的样子一模一样。
“早安我们勋尼~“李东源被逗得眉眼弯弯,金智勋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根本就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还是最帅的人!
“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吧?没有做梦吧?“
金智勋眼神闪亮亮的看着他,李东源心头一暖,忍不住拂上他的脸庞,拇指来回婆娑。点点头,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金智勋。“
甜味百分百的巧克力完全尝不到苦味,即便咽下之后会想喝点水来缓解,但甜感充斥的不只是喉间,更是环绕在两人之间,腻的两个人不愿意分开。
“吃巧克力吧,东菇,我们去吃巧克力。“
—END
[蔬菜组]巧克力盲盒 6
金智勋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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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韵为苦的巧克力在一开始总是甜腻,在鼓起勇气用纸条告白之后,金智勋渐渐尝到了尾随在后的苦涩。李东源的回应是沉默,饶是金智勋想了好几种可能的反应,甚至也仿真好最差的状况不过就是他撒个娇当作开玩笑一下带过,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朴栖含的一番话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助力,李东源无法开窍,他这样点破自己的心意,其实省去了很多弯弯绕绕的路,至少他的爱意有明确的被传达到。不是队友的贴贴,而是他喜欢李东源。然而好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他发现自己根本还没有做好把这件事公诸于世的决心,虽然他喜欢李东源这件事挺明显的,但也不代表这样被人当中说出来他不会感到没面子,毕竟原本就小心......
金智勋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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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韵为苦的巧克力在一开始总是甜腻,在鼓起勇气用纸条告白之后,金智勋渐渐尝到了尾随在后的苦涩。李东源的回应是沉默,饶是金智勋想了好几种可能的反应,甚至也仿真好最差的状况不过就是他撒个娇当作开玩笑一下带过,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朴栖含的一番话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助力,李东源无法开窍,他这样点破自己的心意,其实省去了很多弯弯绕绕的路,至少他的爱意有明确的被传达到。不是队友的贴贴,而是他喜欢李东源。然而好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他发现自己根本还没有做好把这件事公诸于世的决心,虽然他喜欢李东源这件事挺明显的,但也不代表这样被人当中说出来他不会感到没面子,毕竟原本就小心翼翼的感情一旦见了光便势必会反射到那个人身上。
他是真的愣住了,不知道李东源听到的当下是什么想法,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羞愤而亡,李东源就站在他身后!想说些什么却哑口无言,难道他要违背心意的说‘谁喜欢他了’这种话吗?如果是一般的气氛会是镜头前,他也许会因为害羞而用这种方法来掩盖过去,但现在不一样,他连甩朴栖含一个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盘腿坐在李东源的床上,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他,不到一个小时前他才信誓旦旦的让人家不要把自己的情意放在心上,而后马上就被推翻,所有人都在提醒‘金智勋喜欢李东源’这件事是事实。猫猫觉得好累啊,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就算了,每天都要见面就算了,连旁人都要多嘴一句让他几乎是无地自容,而把自己从那个场面解救的居然是那个自己爱而不得的人。
”勋呐,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没有发现你对我的感情⋯。”
一只手停在自己低着的脑袋上,眼眶突然间就堆积起水气。臭东菇,不都说了让你装作没事吗,干嘛还道歉来提醒你不能接受我啊⋯心头又酸又涩的感觉让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安静的掉眼泪。
”刚刚⋯我不是故意不回应你的纸条,只是我那时候还没有想好自己对你的感觉到底是怎样。”
还能怎样,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但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把所有事厘清,无论是你对我的感情或是我对你的感觉。”
行吧,大招现在才要来,要说对不起的话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一直到刚刚你离开我的房间,我才搞清楚,原来从以前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只是我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
看吧,我就说吧。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原来是这样难受。
⋯?嗯?他说什么?喜欢我?
心跳开始加速,一定是刚刚喝的酒都在现在开始作用了,不然怎么会晕乎乎的呢⋯金智勋不安的开始搅动手指,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等着李东源继续说完。
”你知道我不只嘴笨,还傻呼呼的,一定让你很煎熬吧⋯对不起,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勋呐,我喜欢你,像你总亲近我一样想跟你亲近。”
脸被他的大手捧起来,拇指温柔的逝去泪水,金智勋轻轻的颤抖起来,无尽的欣喜吞没了他此刻的理智,手不由自主的也拂上李东源的小臂,看向他的一双眼不断朦胧、清晰、再朦胧、而又清晰。对方无奈的神情显露,自己的嘴角却不断上扬,这次他看清楚了,李东源的双眼里有着爱自己的证据。
李东源弯身将他揽进怀里,金智勋这次没有犹豫的环抱住他的腰,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体温,就算是做梦、就算是酒精作祟,就算隔天早上起来什么都是晕乎乎的意识产物,他都放任自己沈溺在现下的氛围。但心里的期待源源上升,他是李东源,是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东菇。
”勋呐,做我一个人的小猫吧。原谅我现在才来,希望不会太晚。”
”不晚,永远都不晚⋯ ”